第三百三十二回,出手相帮
刀仙见林中鹤问他,胖嘟嘟的脸上露出一堆笑意:“不比了,老夫甘拜下风。两年不见,你小子的武功却如此恐怖,哈哈哈……”
刀仙大笑,这个高兴劲儿,好像林中鹤有如此好的武功,比他自己练成绝世神功还高兴。
林中鹤见刀仙刚见面时,就舍生忘死地拚命,现在却是这等欣喜若狂的态度。他觉得这些老怪物简直不可思议。
但他仍是全神戒备,提防有诈。于是他试探性地问刀仙道:“前辈为何出现在这里?八仙不是说不理尘世俗事的么?”
刀仙一笑,两眼眯成一条线,不知道是开是闭。他慢吞吞地答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记仇!当年八仙有约,确实不能干预武林之事。而今武林大局动荡,莫说是区区八仙,就是禁地武圣也早已出动。”
“这么说,你是被逼而出的,一出来就找林某决斗,验证你的武功是么?”林中鹤不冷不热地道。
“你这小子,只不过切磋了几招,就这么刻骨铭心。告诉你吧,老夫是来找双煞索命,为我儿报仇的。”刀仙这回严肃地道。
“哦,你不找双煞,却为何找上我拚命呢?”林中鹤不解。
“谁叫你小子名声太响,老夫想试试你到底有多厉害,。”刀仙一笑,确如弥勒佛,甚为慈祥。
“有你这么试的么?上来就是取人性命。”林中鹤仍是不肯原谅刀仙。
“你这小子,脾气怎的这么犟,不这样,怎能知道你的武功深浅。”刀仙也来了脾气,“更何况老夫刚才救了你一命。”
“救了我一命?这又从何说起?林某不太明白,还请直言!”林中鹤有点奇怪与诧异刀仙之言。
“哈哈哈!你不信是么?”刀仙大笑,五短身材来回走动。
接着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向林中鹤一一述说了。
林中鹤听后一惊,如果真如刀仙所说,自己刚才进入屈才镇,恐怕性命堪忧。虽说他武功高强,但猝遭偷袭,数十枝强弩连射,他不敢保证性命无忧。
于是他对刀仙道:“如果真如此,确要谢谢前辈了。”
“你这小子,怎么还不相信老夫?,老夫这就带你去看看。”刀仙这一回真的生气了。
林中鹤此时才相信刀仙之言,于是微微一笑:“前辈不必激动。晚辈相信你就是。只是双煞为何自己不亲自设伏,却派尚义前来送死,这一回,尚义只怕难逃一劫了。”
“哦,这个老夫不太清楚,双煞可能有要紧的事要办呢!你打算怎么处理尚义这批人?要不要老夫帮忙?”刀仙轻笑道。
林中鹤看了一眼刀仙这副尊容,如此一个佛爷外表,若往神坛上一坐,确与菩萨无异。
然而,若不清楚邪仙底细者,还以为他是个慈悲的老者。却不知他其实是个手上沾了无数人血的“胖子”。
刀仙见林中鹤看向他,却并不回答他的问话,于是说道:“怎么了,你是看不起老夫还是不相信老夫?”
林中鹤见刀仙生气的样子,十分可爱。于是摇头道:“晚辈没这个意思,如果前辈原意出手相帮,晚辈求之不得。
不过,对方二十余人,我们二人只怕应付不过来,我还有几个帮手,叫他们帮忙拦截漏网之鱼。这一次,要做得干切利落,决不拖泥带水。”
“好,果然有气派,确实能办大事,一网打尽。哈哈哈。”刀仙很兴奋。
“前辈在此稍候,晚辈去把帮手叫来。”林中鹤笑着对刀仙道。
“老夫与你一起离开,避开尚义那老强盗的耳目。要他不知道我们是进镇还是不进镇。”刀仙诡异一笑。
林中鹤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我们走吧。”
两人在夜幕中离去。
藏在暗处的尚义,见两人离开镇南,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此处埋伏,已被他们发现?
尚义在狐疑之际。手下一小头目向尚义提建议,自己前去察看一番,好做打算。
尚义认为有理,于是令此小头目,趁着夜色掩护,前往镇外探查一番。
小头目得令后,早已拔起身形,向镇外摸去不提。
且说林中鹤与刀仙来到上官紫他们的藏身处。他们见林中鹤去而复返,且还带了个五短身材的胖子前来。
由于是晚上,众人一时没认出刀仙,只向林中鹤打了招呼,然后问起原因。
林中鹤首先向众人介绍了刀仙,众人闻听此人乃大名鼎鼎的八仙之一的刀仙,也是吃了一惊。才仔细打量面前这个矮胖子。
借着微弱的星光,见此人确乃刀仙,于是都与刀仙打招呼。
刀仙对于众人的“前倨后恭”不以为意,只是象征性的向众人点头。
林中鹤等众人打过招呼之后,然后对众人道:“改道从西面进镇,然后杀回南面,务必一窝端掉尚义这些武林败类。这个尚义早就皆死,跟双煞同罪。”
众人皆点头称是。于是由刀仙带路,向西面而去。
林中鹤却在最后,但他在原地并没离开。
一会儿,林中鹤见北面道上一黑影快速奔来。
林中鹤站在官道中间,一动不动,黑夜中,犹如一尊雕像。
黑影已发现了路中的林中鹤,早已放慢了速度,慢慢靠近。
在离林中鹤一丈五尺之时,黑影站定未再前行。
“你来了,尚义还在等林某是么?”林中鹤冷冷地道。
“你……你是林中鹤?”此人惊慌失措。他正是那个来探情况的小头目。
“正是林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林中鹤喝道。
小头目知道事情败露,他耳闻目睹面前这年轻人的厉害。自己万万不是他的敌手。
于是,他身子慢慢后退,就想开溜。
林中鹤料到,他与刀仙退走,尚义定会派人前来探个究境。他岂容此头目逃走。紫电流光身法早已展开。
可怜此小头目,才逃出三步,早已被林中鹤扣往命门,动弹不得,口中连喊饶命。
林中鹤见状,心中冷笑:跟随双煞,血洗武林各帮各派之时,有许多人求你饶命,你饶过他们么?
林中鹤想到此,已缓缓抬起了左掌:“你杀却多少无辜,今日林某就送你去地狱。”
“不……不要……”小头目声带哭腔哀求道。
第三百三十三回,拔剑自刎
话说那小头目见林中鹤抬起手掌,他知道难逃一死,但出于求生本能,连喊“饶命。”
林中鹤对于此等罪大恶极之徒,从没怜悯之心,手起掌落,此小头目早已一命呜呼。
击杀此小头目之后,林中鹤快速赶上刀仙等人。
刀仙见林中鹤赶上,嘿嘿一笑:“结果了?”
林中鹤心中一笑:此老怪物,什么事都瞒不了他。于是轻声道:“嗯,一个小虾而已,不过亦是个作恶多端之徒。”
刀仙闻言,没有做声,只是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屈才镇并不大,方圆直经二里许,林中鹤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镇西面。
刀仙止住步伐,回头对林中鹤道:“尚义共二十四人,埋伏在镇南街第一个十字路口的四栋民房内。他们打算等你们进入十字路口时,一齐射箭。现在你这个少盟主怎么安排?”
林中鹤知道刀仙又在考较他,于是也不客气地道:“我与前辈分头行动:前辈负责解决北面那两间屋子的敌人,晚辈我负责南面两间屋子的敌人。
为防敌人逃脱,他们五人,由戏红尘道长站在十字街上留意观察逃亡之敌,其余四人,各守一间房间,发现有敌人逃出,出手击杀。前辈,这样安排可否?”
“好极了,江湖中盛传你林中鹤,文武全才,而今看来,也许不假。”刀仙盛赞林中鹤。
林中鹤不好这种虚名吹捧,见刀仙及众人没有异议,于是下令进入屈才镇,然后转往南面,按照林中鹤部暑,分头行动。
话分两头,且说刀仙悄悄潜入北面第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六人,有三人已躺在床上,另外三人盯住外面十字街上。
突然,其中一人发出一声轻啸。这是发现情况示警的暗号。睡在床上的三人,见有情况,刚想一跃而起。
可是他们三人,看到一个矮胖的老头,犹如一个鬼魅一般,在他们三人面前一晃。
三人皆觉脖子一凉,随即剧痛,然后血箭喷出,三人在无声无息中死亡。
另三个见躺在床上的三人还没起来,于是其中一人道:“你们三人快点起来,十字街上发现一个老头,要不要……”
此人话还没完,已是身首异处。
另两人发现情况不对,回头看时,见一个矮胖的老头露出一抹诡笑,笑得极是慈祥,手握一柄暗红的小刀,两面皆有血槽。却是一把罕见的宝刀。
两人一呆之际,面前这矮胖子,身形已动了,两人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却已死在刀仙的小刀之下。
六人,刀仙瞬间解决,干切利落,这就是实力差异的结果。
刀仙解决了这六人之后,身子一闪,已出了屋门,向另一间屋中摸去。
当刀仙鬼魅般地出现在北面另一间房间时,这间房中的六人大吃一惊,立即拔出兵刃迎敌。
然而,六个武痴二重的大内高手,焉能是刀仙之敌。
几个回合下来,已有两人做了刀下亡魂。
剩余四人见状,一声呼啸,分四个方向逃逸。
刀仙没料到他们会逃跑,且整体逃亡,一时措手不及,但其虽胖,动作却奇快无此,有三人当场毙命,一人逃出了此屋。
刀仙提刀追出,正好守在此屋外面的是武当掌门木桑道长。
木桑道长一声轻喝:“哪里走,看剑。”边说边提剑拦住此人,且长剑刺向来人。
来人那敢恋战,虚晃一剑,木桑道长急忙举剑相迎。
此人狡猾异常,趁机夺路突围,早已冲出,向北疾逃而去。
等刀仙追出之后,此人早已不见踪影。
见一老头,手提长剑,在哀声叹气。
刀仙见状,没好声气地道:“真是笑话,堂堂武当派掌门,竟然拦不住一个武痴二重的对手。”
木桑道长强颜装笑:“对不起,贫道一时疏忽,让他跑了。”
刀仙大怒,胖嘟嘟的脸上变得青红相间:“九大门派,徒有虚名,武林真的玩完了。”说着,向那人直追而去。
武当掌门人候刀仙走后,露出一丝难以察着的笑容:死胖子,武林本来就完蛋了,等着瞧吧,哼!
且说刀仙训斥了木桑道长一番,向北直追而来。
他成名多年,论实力,八仙中仅次于邪仙,而今已超越了邪仙。
今晚第一次帮林中鹤对敌,本想干得漂漂亮亮,无奈自己已是堂堂武圣,对付几个武痴二重的小人物,却尚有漏网之鱼。
这对于一贯争强好胜的刀仙来说,无疑脸面上挂不住。
前面与林中鹤真枪实弹,一招一式地比斗了一场,却输得不成样子。如果这次二人分头形动,又败给了林中鹤,这老脸,只怕无处可放了。
因此刀仙才对木桑道长发脾气,认为木桑道长没理由使这人逃脱。
长话短说。回头再说林中鹤,他摸进南面第一间房中时,见六个大内高手,有三人紧盯十字街口,另三人在聊天。
然而,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他们要等的正主,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有一人首先发现了林中鹤,但他尚未来得极出声,只觉面前人影一闪,顿觉脖颈一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他五人也发现了林中鹤。这些人,跟随双煞多年,自然认得是林中鹤,不觉大吃一惊。
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逃。因为面前这个年轻人,与他们交手了七八年,从弱变强,而今只怕连他们的统领也奈何不了他了。
可是,他们打的这算盘,却未能如愿,他们的身子刚动,林中鹤却如一抹流光,五人早已倒下,他们不清楚自己怎么死得这么快。
林中鹤解决了这六人之后,如轻烟般飘出屋外,直奔另一间房而去。
当林中鹤进入屋里时,他听得有一人在下令:“静观其变,不可轻举妄动。看样子,这姓林的小子,已改道进镇了。”
“你猜得没错,林某是从西入而转南街,现在已到了这里。辛苦了,各位。”
林中鹤说着身形连晃,那五个大内高手不知是怎么回事,早已命归黄泉。只留下刚才下令之人,此人显然是尚义。
尚义见林中鹤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知道自己今日死期已到,此时,他才知肖改过的用心,原来要自己留下来送死。
尚义一生自负,认为自己屈才而没重用。现在临死前,突现醒悟,自己其实好可悲!
屈才镇,尚义觉得自己屈才,却也在此找到了归宿。
尚义,拔剑自刎!
第三百三十四回,疑云重重
话说林中鹤见尚义竟不敢与自己交手,而拔出随身佩剑,自刎而死。
林中鹤摇头一叹:多行不义必自毙!古人诚不欤欺也!
他感叹之余,早已奔出房间,悄无声息地来到十字街心。见戏红尘道长,手执佛尘,正全神贯注地戒备着。
林中鹤心中暗忖:戏红尘道长是内奸?以前每晚放出信鸽,他送信给谁?
林中鹤不是个捕风捉影,人云亦云之人。他要的是确切的证据。决不凭臆断而想当然。
他们这次北上神京,确实有许多地方值得怀疑,不可能是如此巧合。
因此,林中鹤决定暗中观察三位掌门人的一举一动。一旦查抓到真凭实据,无论是谁,定将严惩不贷,决无情面可言。
由于林中鹤轻功已独步海内,已至登峰造极之境。他来到戏红尘道长后面,相距八尺站定,无声无息。
戏红尘道长根本没发现林中鹤已到达他身后。
“前辈没发现什么异常吗?”林中鹤出声问道。
戏红尘一惊,但他听出是林中鹤的声音,忙回身答道:“刀仙往北面追击而去,有一人逃脱。”
“外面不是还有太玄真人么?怎么还会有人逃脱?”林中鹤一惊。
这些大内高手,包括尚义在内,最好的武功只有武痴二重巅峰,武当掌门乃武痴三重巅峰的强者,一对一的情况下,怎么让对方逃脱?
戏红尘见林中鹤不悦,于是答道:“刀仙追出来时,也训斥了太玄真人,可太玄真人说是一时大意,让对手逃脱。”
林中鹤没有再追问此事,而是对戏红尘道:“去通知他们四人,来这里,我有话要对各位说。”
戏红尘点了点头,接着身形连晃,去通知上官紫她们去了。
一会儿,上官紫、杜忆仇、怀空师太及太弦真人四人,被戏红尘道长带到十字街心林中鹤的面前。
太玄真人见到林中鹤后,立即致歉:“林少盟主,贫道一时大意,使敌人逃脱,深感惭愧。”
林中鹤看了一眼太弦真人,黑暗中,见太弦真人两眼闪烁,面上并无一丝内疚之情。
林中鹤心中有点奇怪。身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竟没一丝愧疚,却言不由衷,这是为何?
这不由得使林中鹤想起数月前,当时前来诈降的呼延力与痴癫上人演戏。
身为武当掌门的太玄真人,见到自己的师弟、本门叛徒痴癫上人时,并不显得那么深恶痛绝。
后来两人交手时,好像在表演一样,两师兄弟根本未尽全力。不知怎的,太玄真人在没显露败迹的情况下,却负伤败北。
事后,太玄真人也深表惭愧过,形情跟今晚如出一辙,没显示出丁点诚意。
这是为何?
当时由于花如电中了痴癫上人的大魔手印,生命堪忧。林中鹤为救二兄花如电,来不及思考这些细节……
林中鹤想到这里,心中一寒:难道武当掌门也早已叛敌?如果真如此,确实也说得通了,少林与武当同为武林巨头,为何少林两次被肖改过血洗,几乎全寺覆灭,精英差不多丧尽,而武当却毫发无损?
这难道是巧合吗?这么说太玄真人是内奸?今晚他有意放走那人,好给双煞报信?
可是戏红尘道长放鸽子又怎么解释?难道两人都是内奸?
林中鹤想到这里,觉得白娘娘这个对手有点可怕。她布局太大,已经渗透到武林每一个角落。
如此一来,朝廷上由金克木掌控,而江湖由她自己操作,令双煞做打手与急先锋,内外掌控。
看来,白娘娘这次宫延政变,对于她来说,已经差不多稳操胜算了。
只要控制住天帝,逼其写退位诏书,诏告天下。自然位子便是她的了。
而眼前形势,对天帝已十分不利。林中鹤只想尽快赶到神京,通知天帝做好应对准备。
然而,眼前处境确实堪忧: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内部又有叛徒暗藏其中,时时都有生命危险。
林中鹤见五人已到达,收起思绪,对三位掌门人已特别留意。但表面上他不动声色,以免打草惊蛇。现在不知道究竟谁是奸细,疑云重重啊!
于是笑着对他们五人道:“各位辛苦了,找家客栈,填饱肚子再说。”他边说边向前走去。
其余五人没有说话,知道林中鹤不高兴,只在后面跟着走。
一行六人,来到屈才镇中心一家客栈,刚坐下,只见刀仙满面含怒地进了客栈。
众人见此表情,知道刀仙没有追上漏网者。
林中鹤见刀仙折回,于是问道:“怎样?”
“还能怎样?如此夜色,早已不知藏在何方了。”刀仙边说边喝了一口水。
接着他问林中鹤道:“现在打算怎么办?”
“吃完饭后,在屈才镇休息一晚,明日再走不迟。不知各位意下如何?”林中鹤不紧不慢地道。
太玄真人道:“依贫道之见,吃罢饭后,连夜赶路,追上双煞,然后寻找机会除去双煞!”
“不可,双煞武功高强,人手众多,我们区区七人,万万不是敌手,还是依林少盟主之言,明日再走不迟。”怀空师太第一个反对。
其他三人表示同意怀空师太的意见。唯有刀仙没开口。
林中鹤于是问道:“前辈你怎么看?”
刀仙本就不悦,见林中鹤问及,却看向太玄真人。
昏黄的烛光之下,刀仙这张胖嘟嘟的脸却看上去有点邪气洋溢,与慈祥好像有点违和。
这一看,使太玄真人有点毛骨悚然,满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看着贫道干吗?”太玄真人发音壮胆。
“老夫看你脑袋有问题?”刀仙一笑,两眼眯成了一条缝,令人看不出开合。
“你说话注意点,虽说你武功比贫道强,但贫道大小也是个掌门人。”太玄真人显然已生气了。
林中鹤见状,笑道:“两位前辈就不要争了,既然多数人愿留下休息一晚,真人也就屈就一回,这里可是屈才镇,真人就屈一回才罢。哈哈哈。”
“林少盟主言重了,贫道不才,担当不起。”太玄真人边说边瞪了刀仙一眼。
而胖墩墩圆滚滚的刀仙,那胖嘟嘟的脸上却毫无表情,好像刚才那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第三百三十五回,搜集证据
且说林中鹤等七人,用罢晚餐后,已是亥时。于是在客栈开了七间客房,各自安歇不提。
上官紫进入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就来到林中鹤的房间,两人商量了一阵之后,上官紫随即出了林中鹤的房间,脚尖一点,已到了对面房屋瓦面之上。
此瓦面之下,从左至右,正是怀空师太及红尘道长还有太玄真人的房间。
林中鹤等上官紫出了房间之后,接着亦出了房间,飞身上了屋面,与上官紫埋伏在屋面之上,两人希望今晚有个结果。
星光微弱,此时已是农历五月下旬,月亮尚未出来。
林中鹤与上官紫伏在瓦面之上,一动不动。
三更时分,左边房间里的窗户轻轻打开。这是青城派道长戏红尘的房间。
瓦面上的林中鹤与上官紫,蹲在瓦面之上,全神贯注地注视窗下动静。
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忽闻空气振动,这是鸟儿掀动翅膀,振动空气的声音。
黑夜中,只见一只灰色的信鸽,破窗而出,斜向上空飞起。
好个林中鹤,只见他腾身而起,紫电流光身法展开,向飞向上空的信鸽直扑而去。
那只信鸽没料到有人会在瓦面上“恭候”它。
由于林中鹤身法太快,信鸽又猝然遭袭,一时没反应过来,早已被林中鹤抓在手中,折身返回到瓦面上。
上官紫忙从信鸽脚上解下一张纸条。
借着微弱的星光,见纸条上写着:黄老妹子,我与仇儿安好,不必挂念。而今事情越来越夏杂了,这是一场硬仗。
现在路遥道远,几天才能写一封信了,请谅。尘字
林中鹤与上官紫看后,有点尴尬。
这是一封家书,不是什么通敌的文书。
上官紫从杜忆仇口中得知,戏红尘与其母黄氏是一对恋人。本来准备办喜事了,只因这发生了这场动乱,才使这对鸳鸯分离。
这信中,虽才几个字,却足可看出戏红尘对黄氏的情真意切。
此时,上官紫轻轻地道:“怎么办?”
林中鹤也小声道:“没事,系好,放飞出去,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对戏红尘道长没什么影响。这样也好,戏红尘道长不是奸细了。”
上官紫点了点头,然后重新系好书信后,放飞了信鸽。
信鸽由于受了惊吓,一飞冲天,早已振翅飞往远方,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青城掌门戏红尘已排除了怀疑。而杜忆仇经过多次考证与试探,也可排除不是奸细。
现在怀疑的对象:武当掌门太玄真人、峨眉掌门怀空师太、武当俗家弟子武盖通、欧阳玉、曾蓉。
欧阳玉与曾蓉从道理说可以排除。但在奸细未查出之前,此二人仍然是怀疑对象。
但重点却是怀空师太与太玄真人及武盖通。
最大嫌疑人应该是太玄真人及武盖通师徒二人。
在这一点上,林中鹤与上官紫意见一致。
已交四鼓,屈才镇安静异常,连狗吠之声却未曾耳闻。真可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然而,怀空师太与太玄道长房间没半点动静,好像早已睡觉了。
林中鹤见等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结果。
于是二人飞身下房,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各自的房间安歇不提。
次日天明,众人皆早早起床,洗漱完毕之后,来到餐厅。
都落坐后,林中鹤开口:“各位,抓紧时间用餐。吃罢早餐后将持续赶路。各位也清楚,我们前面的对手双煞有多么的厉害,希望各位做好决斗准备。”
太玄真人道:“双煞确实可恶,对武林犯下了滔天之罪,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
刀仙胖嘟嘟的脸上显出不屑地道:“你在痴人说梦吧,你能奈何双煞?”
太玄真人道:“贫道自认不是双煞对手,可你乃八仙之一,现在亦是跨仙入圣,可为何也不敢一个人去追击双煞呢?”
刀仙不屑地道:“你脑子有问题,希望正常点,不然只怕比双煞的结局还惨。”
太玄真人闻言大怒:“你诅咒贫道?”
“哈哈哈,无需诅咒,你自己清楚事实。”刀仙言语似有所指。
太弦真人还想争斗下去,可店小二已把早餐众人所点的食物全部端上。因此,他只得闭口。
众人吃毕早餐后,一行人离开了屈才镇,扬鞭催马,直追双煞而去。
一路上,刀仙一马当先。
林中鹤在最后面,太玄真人倒数第二。
跑了三十余里,实然太弦真人面色苍白,他一勒缰绳,马已止步。
林中鹤催马上前,见太玄真人脸色十分难看。于是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太玄真人道:“肚子好痛,内急了,先方便一下。”
林中鹤道:“哦,那你快去吧,快点跟上。”
“好的。”太玄真人跃下马背,把马拴在路旁的树上,看了看飞马而去的林中鹤,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太玄真人看着林中鹤转过了不远处的弯道,看不到了他身影,于是才走进林子。迅速掏出早已备好的文房四宝,写上二字“左道。”
然后折好纸条,从左袖口取出一只灰色的信鸽,把信系在鸽脚上,看了看前路林中鹤去的方向,见没什么动静,才把鸽子抛向空中。
信鸽犹如一支灰色羽箭,穿林而出,飞上天空后辨了辨方向,然后向东南方飞奔而去。
这一幕,被转过弯道后,林中鹤立即翻身下马,躲入林中,迅速潜到转弯处,见太玄真人进入林中不久后,就有信鸽飞出林中。
林中鹤见此情景,心中震动不小,他不愿看到这一幕的发生。他原以为九大门派最靠得住的。不曾想,身居高位的掌门人,也丧名辱节,投靠了白娘娘。
林中鹤没有停留,折回身子,飞身上马,继续前行。
而太玄真人办妥了事情之后,迅速出林,骑马飞奔追来。
不多时,见到林中鹤的身影,于是放声高呼:“林少盟主,等等贫道……”
林中鹤闻言,轻轻冷笑一声:老狐狸,装得好像!但他口中却大声回应道:“快点跟上,他们已去了好远了。”
太玄真人欢快一笑:“来了来了。”
心中却道:你们走得这么快,是急于赶去送死么?
第三百三十六回,追击双煞
且说林中鹤回头对太玄真人说:要他快点赶上,他自己早已快马扬鞭,追上前面的上官紫,轻声道:“证实了,是这个老狐狸。”
“知道了,现在怎么办?”上官紫轻声问道。
“先不要声张,等到了神京再说,以免乱了军心。”林中鹤道。
上官紫点了点头。她明白林中鹤的心思。这十二人前往神京:程丹叛变,太玄真人早已投敌,前面还有一个奸细混在其中。
如果一旦宣布,必定引起轩然大波。而今天下形势,风紧云低。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白娘娘势力强大,具蓄谋已久。虽说以林中鹤为首的武林正义联盟,其实与白娘娘的实力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因此,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人心,使人有股斗志,看到希望。不然,如果一旦丧失信心与意志,那么,武林与朝廷,真的就完蛋了。
有幸的是:天帝手中尚有数十万大军。只要此次躲过一劫,驱除金克木,重整朝纲。那么,战胜白娘娘是完全有可能的。
林中鹤见上官紫理解了他的意思,于是小声嘱咐了一声。随即打马直追最前面的刀仙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林中鹤追上刀仙。
刀仙与林中鹤并马而行。刀仙见林中鹤神清气爽,于是笑道:“太玄真人那老儿是内奸?”
林中鹤一笑:“看来前辈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是么?”
“昨晚他放走那个大内高手,我就对他有所怀疑了。”刀仙冷冷地道,“你打算怎么处理此老贼?”
“等到了神京再说。”林中鹤坦然地道。
“好,应该如此,不必打草惊蛇。”刀仙一笑。说完,扬鞭催马,早已向前冲出。
林中鹤见状,回头对众人道:“各位跟上,前面越来越凶险了。”
众人依言,快马加鞭!紧跟而上。
太玄真人依旧在最后,但脸上却露出一丝得意的奸笑。
太玄真人与林中鹤他们一路行来,没看到早已出发追上官紫的邪仙她们。
他心里清楚邪仙已追错了道。在那三岔路口,走上了另外一条道上去了。
因此,太玄真人送去了信,写上“左道”二字,告诉邪仙,林中鹤与上官紫他们走了左边这条道路,要邪仙他们立即返回,来这条路追来。
其它两条路,虽说好走一点,但要远半个月路程。叫邪仙返回,也只不过一天半的时间,如果快的话,五天之内一定能追上林中鹤这一行人。
太玄真人因此在暗中偷偷地高兴:到时,双煞在前,邪仙他们在后,看你林中鹤就是三头六臂,也无济于事了。
林中鹤当然知道事态的严重。他已猜到太玄送出的信,是告诉邪仙他们返回,从左道追来,与双煞前后夹击,一举歼灭林中鹤等人。
因此,林中鹤必须在邪仙他们赶到之前,赶超双煞,不然,真的有点危险了。
刀仙心里亦是这样想。因此,拚命催马,胯下坐骑,脚力已至极限。
林中鹤亦催马前行,同时回头高呼:“各位,加把劲,争取今日傍晚追上双煞。”
后面的太玄真人一听急了:“林少侠,不可赶得太急。双煞武功高强,是两个极难对付的魔头,莫若不急不慢在后面跟着就行了。何必去拚命呢?”
“道长既然怕死,你就在后面慢慢行来!其他的人,加速前进,赶上双煞,才能吃饭。”林中鹤声贯长空,直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太玄真人见林中鹤已动怒,于是已不再说话,只得跟着众人提速前行。但在心里想着,怎样在见到双煞之后,如何阻止林中鹤他们逃脱。
林中鹤一声震怒之后。自然加快了速度,如箭一样直追刀仙而去。
后面五人亦打马如飞,紧跟而上。
一路急行,足足赶了三个时辰,已至正午。
林中鹤下令停下,坐在路旁的树林里歇息会儿,人吃些干粮,马停下吃点野草,喝点山泉。
这等长余拔涉,确已人饥马泛。
众人得令后,早已跃下马背,奔入林中歇息去了。
刀仙这时对林中鹤道:“双煞走得好快,昨晚他娘的没休息,连夜赶路,不然不会追这么久还没追上。”
“休息一会儿,这等速度,在申牌时分,一定会追上双煞。”林中鹤很有信心地道。
太玄真人接话道:“林少盟主,我们赶上双煞,真的要与双煞力拚么,我们区区七人,怎么会是双煞百余人的对手,敌众我寡呀?”
林中鹤看了一眼太玄真人,嘿嘿一笑:“自古行军打仗,兵不在多,而在精,道长应该明白的。是么?”
太玄真人道:“道理是这样,可是我们七人再精,也不能翻江倒海呀?”
“道长不用担心,到时候林某自有妙计,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吃点干粮,马上启程,兵贵神速。”
太玄真人还想力劝林中鹤不必这样亡命赶路,追击双煞。这等速度,一旦追上双煞,若成功闯过双煞人马,那么邪仙她们要追上林中鹤,只怕只有到神京了。
但林中鹤说完这话之后,早已走向刀仙。太玄真人只得忍住不说,怕林中鹤怀疑。
众人休息了一柱香的时间,只听林中鹤道:“再赶一个多时辰,大概在申末时分赶上双煞,到时难免一场厮杀。
林某在这里丑话说到前头,如果有谁不愿意跟我继续北上神京的话,现在说出来,林某不免强,可以离开。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不过,如果追上双煞,就不可三心二意,必须跟随我林某闯出重围,如有违我林某命令者,杀无赦。”
众人没有做声。怀空师太与戏红尘道长相视了一眼,觉得林中鹤不知怎的,今日有点反常,态度如此强硬。
而太玄真人听到这话时,心内确有点惊惧。自认识林中鹤以来,还从没听林中鹤对武林正派人士说过如此强硬的话。也许林中鹤已意识到当前的处境已十分危险而心情欠佳。
太玄真人猜测的不对,其实此话是冲他说的。
林中鹤见众人无语,于是严肃地道:“各位没发话,就当默认了林某之言。好,上马,加速前进。”说着早已飞身上马,一马当先,绝尘而去。
众人见状,亦飞身上马,紧随林中鹤身后。
果然,申末,夏日残阳仍挂天边,但在前面百十丈处,发现了百余骑,拚命向前急赶。
终于追上了双煞!
林中鹤回头高呼:“做好决斗准备,随我冲杀过去!”
第三百三十七回,双煞让道
上回说到林中鹤一声高呼,接着安排好人手:
他自己冲在最前,其后依次为戏红尘道长、杜忆仇、上官紫、怀空师太、太玄真人、刀仙断后。
如此安排之后,林中鹤问众位有没有意见。
众人都说没问题。
林中鹤听后嘿嘿一笑:“既然各位都说没问题,那么立即行动。”说着已拔出神龙短剑,双腿一夹胯下马腹,如离弦之箭冲出。
前面双煞两兄弟,早已得到那个逃回来的大内高手口信,知屈才镇所以高手已阵亡,林中鹤已从后紧跟不舍,很快就会追上。
因此,肖改过令部下昼夜兼程,拚命赶往神京。
原来,肖改过得到金公公手谕,要他带领所属人马,火速赶往神京增援,说有惊天动地的大事要干。
金克木虽没说具体要干什么事,但对于金克木来说,算得上惊天动地的大事无非是改朝换代。
肖改过当时接到这手谕时,大吃一惊,吓出一身冷汗。
尽管双煞两兄弟做恶多端,但他们终究以当今朝廷的名义,打着朝廷的旗帜,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们就是坏事干尽,也只是“奉命行事”。怪不得他们。顶多被人骂为“鹰犬”或“武林败类”而己。
凭他们如此显赫的地位,天地虽大,他们仍可随意纵横。
而今金公公要他带兵回京,定是改朝换代。这可是大逆不道,诛灭九族之事。
成功,拜将封侯,光宗耀祖!
失败,殒身丧命,辱没先人!
然而,双煞已无路可退。他们双手沾满了正义人士的鲜血,将越洗越浓,已成为武林的公敌。天下武林正义人士都不会放过他们兄弟。
因此,双煞唯金克木之命令听从,怎敢忤逆,否则必遭金公公追杀,那么,当真天下之大,真的没容身之处了。
当然,双煞怎会不听金克木之言,他与当今武林。有着不共戴天的矛盾。
堂堂大内统领的母亲沈氏,竟被刺死于家中,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之事。
而“凶手”乃都梁镖局的少总镖头陈虎。陈虎早已进了南岳,而不是一只亡命江湖的孤鸟了。
肖改过深知,现在想抓陈虎,犹比登天,但他仍带领部下,留在衡山县,伺机提拿陈虎,为母报仇。
正当肖改过在精心部署捉拿陈虎时,却接到手谕,要他火速回京办一件惊天大事,途中切莫理其它闲事,以免耽误时间,影响赶回神京的日程。
因此,肖改过见林中鹤向他们冲杀过来,立即传令:“让开一条路,放他们过去。”
肖自新闻言一惊:“大哥,这是为何?如此做只怕会被白娘娘怪罪。”
“没事,一切后果由愚兄来扛,贤弟放心就是。”肖改过微笑道。
肖自新见大哥如此说,只得传令各位大内高手,放开一条道路,任由他们离去。
这些大内高手,皆是跟随双煞多年的老部下,自然依令而行,勒马两边道旁,但继续前行,只是让出中间一条道。
林中鹤冲到这队人马面前,见中间竟让出一条道来,双煞人马分列两旁,但并未停留,亦是加速前进。
林中鹤见状,心内一惊,竟不明白双煞今日为何对自己这区区七人如此客气?竟然让道使他们通过。
要知道,以目前双煞的实力,人多势众,完全可以与林中鹤他们放手一搏,却为何采取这等方法?难道是诱敌之计?
林中鹤知道自己这区区七人,别无选择,即使是双煞的诡计阴谋,也得去闯。
于是,林中鹤回头对其余也在惊讶的六人道:“紧随我,杀出去。”
林中鹤毫不犹如地,催马直冲而去
众人见林中鹤冲入,亦催马紧跟。
唯太玄真人尚在犹豫,似乎想做出一项艰难的选择。却一时下不了决心,而在举棋不定。
可他后面的刀仙一声大喝:“你这老匹夫,是走还是不走,如果不走,就不要挡着吴爷的路。”
太玄真人被刀仙一语喝醒,知道就是现在出声提醒双煞,双煞也不会相信,更何况也晚了一步。
太玄真人怎么也不明白,昔日心狠手毒的双煞,为追杀林中鹤,穷尽一切能用的手段,得罪了天下所有的正义门派。
而今日林中鹤送上门来,他们却拱手让道,这是唱的那一曲?
太玄真人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徒闻刀仙断喝,立即惊醒过来,马上答道:“贫道当然会走!你急什么?”
刀仙嘿嘿一笑:“他们五人早已过去了,你这老匹夫为何磨磨唧唧的。”
太玄真人没再言语,知道斗嘴根本不是身后这个胖子的敌手。早已打马飞奔前行。
刀仙诡笑,手执暗红色的小刀,紧跟太玄真人马后,只不过在与肖改过面前冲过时,只见暗红之光一闪。
一股凛咧无匹的刀气,直罩肖改过而来。
肖改过身为大内统领,曾经恶斗无数,杀人如麻。也许两年前在华山少年盟会上,确实畏惧刀仙。
而今的肖改过,早已今非昔比,自白娘娘亲传大魔手印二重与三重之后。
两兄弟凭着惊人的天赋,刻苦的本质,早已把大魔手印修至大成,因此境界一下提升到了武痴巅峰。而真实实力堪战武圣一重。功力已盖邪仙。
肖改过虽说放开一条道来,但戒备之心早有,这是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
因此,刀仙这出其不意的偷袭一刀,虽说来势迅猛,可肖改过早已防备。
他见刀气笼罩而来,大魔手印七成发出,刚好在身前两尺之巨与刀仙刀气相撞。
两人身躯皆微微一晃。胯下坐骑都发出嘶鸣,显然不堪重负。
好在仅此一招,刀仙一刀划过,马即一冲而过,只是一眨眼的事。
其实,虽说只是一招,却是生死相搏,险象环生,但两人平分秋色。旁人根本没注意到。
刀仙一冲而过之后,回头对肖改过冷笑道:“想不到,你这个兔崽子,功力增进如此之快。”
肖改过并未追击刀仙,却微微一笑:“多谢前辈夸奖,如有机会,肖某将好好讨教前辈的神功妙招。哈哈哈!”
刀仙没有回话。
但他耳中却听到林中鹤对双煞之言:“今日虽未干戈相向,但林某仍然会谢谢二位。若日后相遇,我林某会礼让你们兄弟三招,以报你们今日不管出于甚么原因的让道。”
第三百三十八回,花杨追击
话说林中鹤等七人,从双煞大队人马中直冲而过。
林中鹤虽说与双煞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他一贯恩怨分明,因此仍对双煞言谢,且他日交手礼让三招。
肖改过闻言笑道:“林少盟主何时变得对本官客气起来了,我们之间仇深似海,千万不要为了此次让道,而抹消了以往的恩怨,你说是么?”
林中鹤嘿嘿一笑:“那当然,桥归桥,路归路,难以混淆的。林某还要赶路,就先行一步了,神京但愿还能相遇。”
林中鹤说着已催马杨鞭飞奔而去。
其余六人亦纷纷催马疾驰,紧跟林中鹤身后。
肖改过看着林中鹤飞马而去的背影,陷入往昔的追思当中……
这个林中鹤,几年时间,从一个亡命天涯的病态少年,成为了一个统领群雄的领袖。
而今其羽翼已丰,犹如一只雄鹰,展翅高飞蓝天。想制服此小子,只怕已不是那么容易。
为了追杀此小子,尚义不知告了多少黑状,因此也挨了金公公无数次训斥。
尚义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自以为自,总以为自已有通天入地的本领。恰逢林中鹤追来,肖改过用借刀杀人之计,尚义总以为屈才,因此屈才镇才是其归宿。
肖改过想到此,心中却有丝丝后悔,今日不应该放却林中鹤。象这样的机会,只怕以后再也没有了。
如此千载良机,却放走了林中鹤。
肖改过十分清楚林中鹤,如果林中鹤独自一人,那怕千军万马也奈何不了他。
而今他有六人同行,林中鹤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无论如何不会独自离去。
机会已失,时将再来,他希望神京再遇,击杀林中鹤未迟。
肖改过在回忆过去与林中鹤的往事之际。
而林中鹤却被上官紫追上,两人并骑而行。
只听林中鹤对上官紫道:“二哥与杨家烈到了哪里了?如果碰到丰利,能否避开行走,比丰利提前赶到神京就好。”
“你不用担心,花二哥机智,杨家烈稳重,两人联手,应该没问题的。”上官紫却对花杨二人很有信心地道。
“唉,你不了解这个花二哥,他对丰利的变节,食无甘味,睡难安寝。非除去丰利而后快。他认为丰利辱没了江南三侠之名。”林中鹤说道。
“在这等关健时刻,花二哥应该不会意气用事的。”上官紫道。
“但愿如此,我十分担心,因为,而今的丰利,武功十分可怕。只怕他们二人一旦与丰利动手,讨不得便宜。”林中鹤心中担忧。
“不要胡思乱想,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上官紫道。
他们在谈论花如电与杨家烈时,花杨二人,此时正纵马如飞地向前飞驰。
日头早已西沉,黄昏已慢慢降临。
然而,尽管傍晚时分,仍是暑气阵阵。
两人早已汗退衣衫,胯下骏马亦是通体汗湿。
花如电道:“这个败类丰利,跑得真快,他只比我们早半天路程,我们如此加速前行,二日二夜了,怎么还没见个人影?”
“快了,应该在前面不远,我们再追一会儿如何?”杨家烈提议。
“好!”花如电早已催马前行。杨家烈随后跟上。
直到戍末,早已是人困马泛,精疲力尽,想找个地方安歇了。
然后,此处方圆数十里,好像荒无人烟。两人错过前面住宿的地方,此处却没有住宿的店了。
于是,二人借着微弱的星光,继续往前赶了十余里。
二人终于发现前面有灯光,心中一喜,终于可以歇歇,洗个澡,把浑身的汗臭与疲劳洗去。
当两人走到离灯光百丈处时,两人发现情况有异,这不是民居野店,而是几个军用帐篷。那灯光就是这几个帐篷里发出的。
两人已意识到终于追上了丰利。
两人勒马停了下来,向前看了看。
花如电开口道:“莫若我俩冲杀过去,趁天黑,杀他个人仰马翻。你看怎样?”
“这万万使不得。而今你我人困马泛,莫说杀过去,就是走过去,我怀疑我俩的坐骑定会倒地不起。我建议先找个地方歇着,明日再见机行事。”
花如电好像心有不甘地点了点头,然后勒转马头,两人退了百十丈,在一转弯处,进入林子,不得不在此歇息一晚。
花如电此时在想,丰利从小诡计多端,今晚顿兵此处,真是绝了。右面峭壁,左面悬崖。人马插翅难过。也许他已知群雄定会进京增援,他挡在此处,最恰当不过的了。
花如电想到这里,心里恼火,更加对这个结义大哥恨得牙齿紧咬。明天得好好会会这个为虎作伥的败类。
花如电尚在心念电转,而杨家烈早已入睡。连日来马不停蹄,人不卸鞍,确实累且疲。
花如电看了一眼杨家烈,接着也慢慢地入睡了。
次日卯时,花如电早早醒来,忙施展身法,前去探看丰利的人马。
只见他们早已收拾停当,准备启程。
花如电折转身子,来到原地。杨家烈也已起来,他问花如电道:“他们动身了?”
“是的,已出发了,近两百人,看样子,个个身手了得。”花如电道。
“你打算怎样?强行冲过去?”杨家烈道。
“只有如此,此去神京,还有三天路程,我们二人不可能跟在其后面到神京,我们尚有任务在身,关系到朝中局势。”花如电沉重地道。
“好,既然花兄已决定硬闯,我杨家烈就与花兄你同进退,走!”杨家烈说着早已打马如飞地向前急驰而去。
花如电在后面紧跟。
半个时辰之后,追上了丰利的人马。
这些人大多数认得杨家烈与花如电,见这两人联袂而来,早已报与丰利。
丰利露出一丝奸笑:来了两个小虾,怎么林中鹤这条大鱼没来?
于是传令:找一宽敞的路段,随地解决了此二人,免得去了神京,夜长梦多。
百余高手得令后,加速前行。
花如电与杨家烈不明白丰利搞的什么把戏,怎么突然加速,还以为他们想提前入京,甩掉他俩。
于是花杨二人亦提速,紧追不舍。
第三百三十九回,双战丰利(上)
话说花杨二人见丰利人马加速前进。两人也跟着提速,在后面紧紧追赶。
大约追了一盏茶的功夫,前面有一段路较宽,路两边比较平坦,适合打斗。
此时丰利令下属止步,皆拔转马头,拦住了花杨二人的去路。
花杨二人终于明白了丰利的意图,原来居心叵测,快速前行,是为了选一处宽阔的地方,好使自己的人马摆开,方便厮杀。
花如电与杨家烈见前路被阻,只得勒马提缰。停在原地
丰利人马早布成半圆形,只等一声令下,一拥而上,想把他们二人群殴击杀。
花如电见此情况,悄悄地对杨家烈道:“杨兄弟,等一下动起手来,你带这块令牌去神京找袁将军,他是九门提督,负责神京内外的安全。”
花如电边说边拿出那块虎斗令牌递给杨家烈。
杨家烈并没接令牌,而是笑着对花如电道:“这事我不管,还是你自己去送往神京,亲自交到袁将军手里,这里就交给我吧。”
花如电见丰利不肯接牌,于是只得收起,揣入怀中,然后道:“也好,到时我们联手杀个痛快。”
杨家烈一笑:“花兄不可恋战,抓住时机,尽早躲身,去神京办要事为最。”
“嗯,那当然,不过厮杀一阵也无妨。”花如电微微一笑。
两人正在细议时,丰利已从人群中走出。
此时的丰利,身穿大内统领官服,坐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之上,腰悬长剑,左手勒住马缰绳。看上去春风得意,踌躇满志。颇有一番高官的派头。
花如电终于见到丰利,见这个曾经结义的大哥,官袍加身后,确也有几分模样,一副老成持重之状。
花如电早己怒火中烧,看不惯丰利这个装逼样,于是喝问:“对面狗官是谁?报上名来,好让花爷取你项上狗头。”
“二弟,华山一别,仅才年余,怎么就不认得我这个大哥了?”丰利闻花如电辱骂之言,不怒反笑道。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武林败类,谁是你二弟,我花某人才没你这样无耻的大哥。”花如电冷笑道。
“二弟此言差矣!遥想当年,你我与三弟林中鹤,在大盛禅寺,撮土为香,以天地做证,以明月表心,叩拜三结义,虽比得三国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但也功名传当代,乃江南三侠是也。”丰利大言不惭,侃侃而谈。
一旁的杨家烈听得极不舒服,于是冷笑道:“你丰利真的无耻,成了武林败类,却还趾高气扬,岂不令天下人笑话。”
丰利仍是微微一笑:“杨老弟稍安勿躁!不必激动,这是我与我二弟花如电两兄弟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多语。”
杨家烈哈哈哈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乃武林败类,为虎作怅,残害正义之士,以成为武林公敌,天下之人,皆可杀你。”
“是么!这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丰利仍然微笑道,“好了,不要尽扯这些没用的,说说眼前的事,你们想去神京送信是么?”
花如电吼道:“是有怎样?你能奈我何?”
“二弟说这话就见外了,自家兄弟,奈何双方有多大作用呢?今日既然相遇,又道不同。这叫我这个做大哥的很是为难!”丰利似笑非笑地道。
花如电见丰利如此装模作样,于是大叱丰利道:“你待怎样?”
“二弟,为兄想了想,既然你们要去神京,以今日这等阵势,你们二人是去不了神京的,弄不好,把命都丢在这里。”不知情者,还以为丰利心地善良,处处为他的二弟着想。
杨家烈本来极有耐心,今日见丰利虚以蛇委,早以按耐不住,手执双枪就欲杀向丰利。
丰利见状,大声对杨家烈道:“杨兄今日怎么如此激动?沉不住气呢,要想拚斗,有的是时间,何必急在一时,等本官把话说完,再比斗不迟。”
“有话快说,花爷可没时间陪你玩。”花如电冷笑道。
“呵呵,二弟就是性急,今日你再急也没用,我们这么多人手,你们两个能冲得出么?”丰利不管花如电怎么辱骂,始终保持微笑。
“你想仗着人多,是么?”花如电仍是冷笑,“花某就知道你这个奸诈无耻的小人,会使用这卑鄙无耻的手段。”
“二弟不要过早下定语,大哥我也决不是那种人,为了公平,也为了你我兄弟一场,今日以百招为限。
如果二位联手,在我面前能走过百招的话,你们二位可以随心所欲地离去,大哥我决不为难你们,二弟你看这办法怎样?”
花如电闻言一惊,听三弟林中鹤说,丰利武功已深不可测,难道他竟能敌住我与杨家烈的联手合击。
虽说二对一,有点不太好听,但这是他自己说的,现在乃非常时期,成王败寇,如果他战败身死,也怪不得我等。
因此,花如电冷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却怪不得我俩。”
接着回头对杨家烈道:“杨家烈兄弟,我们上,不要辜负人家的一片好意。”
花如电说完,不管杨家烈答不答应,早已长啸一声,手执短剑,双腿一夹马腹,马如离弦之箭,直冲丰利而去。
丰利知道花如电的性格,嫉恶如仇,说干就干,眼中掺不得半点沙子。
他见丰利冲来,早已拔出随身佩剑,身子从马背上拔起丈余,右脚脚尖一点马背,身子如鹰般扑向直冲而来的花如电,同时长剑划出数道圆弧。
这招式,却是魔宫宫主亲传的剑法,自然非同小可。
花如电见丰利离马拔起,手中长剑划出数道圆弧。他见剑招怪异,剑气纵横,相隔五丈,已见剑之杀气,排山倒海般笼罩而来。
花如电不敢硬接,立即飞离马背,向左前方斜飞落地,同时短剑反手一招,划向空中尚未落地的丰利。
丰利一剑走空,这本是他预料之事,如果花如电被一招击杀,那真的有辱江南三侠之名。他见花如电躲开其剑招之后,落地时却妙到毫巅地攻出一剑,正是其剑招用老而不可变招之际。
丰利心中暗暗佩服花如电确乃打斗经验丰富,判招之准,夷意所思。
因此,丰利不敢大意,长剑忙撤回护体,挽起九朵剑花,堪堪迫退花如电的剑气。
丰利落地,刚好换了个方向,面对花如电。
可在此时,一骑飞来,双枪直搠丰利后心。
丰利一惊,知是杨家烈攻到。
第三百四十回,双战丰利(下)
话说杨家烈见丰利与花如电甫一交手,丰利随意一剑,却有气吞山河之势,不觉大吃一惊。
刚才丰利口出狂言,要他与花如电联手,走过百招放却他俩。
杨家烈还有点不相信。因为,数月前殉情镇一战,他与丰利武功在伯仲之间。
由于当时群雄人数众多,丰利宁死不降,纵身跃入千丈悬崖……
想不到时隔数月,丰利武功真是日进干里。
当花如电要他联手合击丰利时,他尚在犹豫不决。
而见刚才丰利出招时,他已知丰利武功高出花如电太多。
刚才这一招,看上去两人平分秋色。然后花如电已尽展所学,而丰利却只是轻描淡写,只算得是热身。
因此,杨家烈才催马过来,双枪直搠丰利后心,只不过杨家烈枪未发时,却出声警示丰利,这也算不得偷袭。
丰利见杨家烈连人带马杀到,他已来不及转身,只见他身影一矬,身子向左平移五尺,同时长剑后撩。
自然,杨家烈双枪落空,而胯下坐骑一声悲鸣,杨家烈身形早已离开马背,犹如鹰击长空,左枪护体,右枪直点五尺开外的丰利后心大穴。
旁观者看得惊心动魄,这才是真经的高手决斗。
丰利长剑后撩,杨家烈坐骑两只前蹄已被削断。出剑之快无以复加。
射人先射马!丰利深谙此道。
然而,杨家烈似乎早已料到,竟提前离开马背,仍然对丰利采取强硬攻击。
从杨家烈催马,枪搠,离马及再度发枪,只是弹指之间。
而发如电见杨家烈已然出手,他岂能贻误见机,双足一点,剑随身走,短剑犹如一抹流光,直奔丰利前心而来,与杨家烈配合得天衣无缝。
如此一来,对丰利形成前后夹击之状。
再看丰利,却不慌不忙,右手长剑向上斜封,早已拔开杨家烈点到之枪。
枪剑相碰,杨家烈身在空中,居高临下,却被击退丈途,斜落地上。
此时,花如电短剑已然刺对。
丰利只是上身往右摆开五寸,花如短剑早已刺空。
然后,花如电招式并未用老,他见短剑失准,即刻撤剑拉回,可在拉回之际,横肘直击丰利前胸。
这种贴身肉博的打斗,是花如电的强项。
虽然丰利从未与他这个二弟交过手,但十分了解花如电的招式。
他见花如电短剑落空后,必是横肘击胸。
因此,丰利早已向右横移八尺,轻松躲过了花如电来势凶猛的横肘一击。
三人已成鼎力之状。
丰利此时发话:“二位,二招已过,百招为限,尽展所学,我丰某说话算数,如果藏着掖着,败后结果难料。”
杨家烈心情已十分沉重:眼前这个丰利,武功真的高深莫测。如此下去,只怕二人联手很难走过百招。
而更震惊的一是花如电:这个败类大哥。武功真如此厉害,只怕堪与三弟林中鹤比肩了,今日有要务在身,而丰利又如此厉害,这如何是好?安能脱身?难道此处是花杨的葬身之地?
杨家烈见丰利如此说,于是答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鹿死谁手,还说不准呢?”
“好,杨兄弟好自信,时候不早了,我丰某也是奉命进京,我与你们可能是为了同一件事,速战速决,很快就见分晓了。”丰利边说边缓缓抬起长剑。
但见丰利周身罡气充盈,看样子,欲发招抢攻了。
杨家烈全神戒备,双枪待发,同时功力急提止八成。且传音入密花如电:“花兄,你尽快想办法脱身,丰利交给我来对付。”
“不可,丰利今非昔比,我们二人联手,尚难一战,你一人之力,只怕支撑不过六十招。”花如电同样传音入密回道。
“没事,能撑几招是几招,只要你脱身赶到神京,我杨家烈就是死也值了。为了天下苍生,花兄你就听我一言”杨家烈道。
花如电沉默。
想不到他五岁跟随爷爷闯荡江湖,从没有过要逃跑的场面,这是何等地狼狈与丢人现眼。
然而,时过境迁,岁月长流。这等倒霉事,却落到了他花如电花少侠身上。
花如电想不通!
但如果今日不是去神京送信,以花如电的脾气,定会与丰利拚过鱼死网破。
然而,此时丰利的凌厉招式已然发出。
但见丰利长剑使出一招魔宫剑招“败家推沙”。
这招式名字倒有点新奇,说来真有点来历。
相传武林五大禁地排行第二的魔宫创始人是个女人。
说也奇怪,此女人原来不会武功,却生得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姿。
只可惜生在一贫寒人家,从小就衣不遮体,食不裹腹。
到了二八年纪,其父母把她买给当地一个财主的傻儿子。
她当然不愿意,寻死觅活,出亲那天,此女子竟手持剪刀,誓死不肯上轿。
一时闹得沸沸扬扬,早已惊动了远近乡邻。
碰巧一代游侠万思钱从此经过,问明此事,于是,万思钱出于侠义之心,解除了婚约,也帮她退还了财主的聘礼。
此女子见万思钱人好心好,于是就以身相处。
时年万思钱四十岁,却未有妻室。
从此万思钱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可是这个年轻的老婆却是个十足的败家女。
本来万思钱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虽有点钱财。但积蓄无多。
但此女人却不知道量入为出,却挥金如土,对两人的开支,从没有过计划,才两年时间,万思钱已是捉禁见肘,入不复出。
万思钱见状,知道自己养不起这个不会打算,不懂得勤俭节约的,且挥金如土的女人,于是给这个女人留下了三十两白银,然后再也不与此女人见面。
岂知三年后,江湖出现了一个绝色卖艺女子,独创一套武功,自号魔宫败家功法。
其中剑法之名为“败家剑法”,后改名魔宫剑法。
此女子就是魔宫第一代主人,人称败家女的骆含春。
原来骆含春虽是过败家女人,却是个天纵习武之才,万思钱不要她走了之后,却遗落了一本破烂武功书籍。
骆含春也认得几个字,于是好奇地看了起来,岂知此书万思钱研读了数十载未果,却被骆思春半个时辰窥破玄机,三年后成为一代宗师。
骆含春也意识到自己的恶习,痛惜之余,功成之后,取名“败家剑法”。招式都跟败家有关。
而今丰利这招“败家推沙”已然使出,此招顾名思议:败家犹如水推沙,起家犹如针挑土。
由此可见,骆含春最后真懂得了过日子,却失去了万郎,好在自己建立一派。
长话短说,杨家烈见丰利此剑招使出,人如离弦之箭,挡在了花如电身前。且传音入密:快上马冲出,这是唯一的机会。
花如电亦知事态严重,两人一旦被“败家剑法”笼罩,真如水推沙走,只怕很难脱身。且丰利使出的内功罡气极似天地神功。
花如电没有犹豫,只说了声“惭愧”,然后喉头却已哽咽,已说不出话来。
生离死别!言也悲伤!
花如电展开身法,飞身上马,一声长啸,双眼血红,手执短剑,向北冲杀而去。
第三百四十一回,双枪不敌
话说花如电含泪上马,手执短剑,一声长啸,向北直冲向那些合围的大内高手。
丰利见状,一声断喝:“拦住他。”
一众大内高手一拥而上,但花如电却如疯了一般,一马冲过,已有数个大内高手倒下。
余者见状,一时勒马畏惧不前。
花如电抓住此绝佳机会,催马如飞,杀出了重围。
他回头看了一眼杨家烈,见杨家烈已处下风,他不敢过多停留,后面已有数十骑追了上来。
花如电心内含悲,虎目中掉下数行清泪:杨兄弟,我花如电算欠你一条命了,日后一定找这个狼心狗肺的丰利算账。
花如电一骑疾冲而去,把那些大内高手远远地甩在后面。这些大内高手不敢过多靠近,只是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丰利见花如电逃脱,心中暗骂手下人无能,数十人竟没拦下花如电。
因此他把所有的愤怒发泄到杨家烈身上,他的一招“败家推沙”使出之后,只用了六成功力,只因其所习内功为天地神功。
此等神功,配合“魔宫剑法”(败家剑法),杨家烈虽接下这招“败家推沙”,但人却咚咚咚地后退了五步,方才止住身形,却早已气血翻滚。
丰利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对杨家烈冷冷道:“杨兄弟好内力,你为花如电出头,只怕今日要使杨兄弟失望了。”
杨家烈调匀内息,见无大碍,于是放心不少。今日他选择离下,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因此他亦冷笑道:“我杨某不是为花如电出头,而是为正义出头。为天下苍生出头。”
丰利一声长笑:“说得如此高大上,听来确有点冠冕堂皇,只可惜你今日之后,再也见不到你的心目中的高大上的目标实现了。”
“哈哈哈,我杨某行止无愧天地,一腔正义,此乃真正的大丈夫也,虽死犹生。像你,只不过乃金克木的一条走狗,名为四品殿前带剑护卫,却是个太监所封,乃伪官一枚,真的可悲。”杨家烈义正辞严地说道。
“你给本官住口!”丰利闻杨家列之言恼羞成怒,“你再胡言乱语,本官将把你就地正法。”
杨家烈之言,确实戳着他的痛处。他深深地感到自己当了个伪官感觉到羞亏与悲哀。
今日见杨家烈当面指责,觉得有失他这个丰副统领的面子,认为自己的颜面丧尽,因此才发雷霆之怒。
可杨家烈乃将门之后,历代铁骨铮铮,他可不吃丰利这一套。见丰利动怒,根本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只听杨家烈仍旧说道:“怎么了?杨某说的不对么?”
丰利此时已忍无可忍,再没说话,而是气得连连长啸,败家剑法的第二式“挥霍一空”已然使去,配合其自习的天地神功,功力已提到了八成。
丰利武功,乃自习成才,无师自通。
花如电不要《正反八卦真经》,把此古籍武功给了丰利。丰利把它熟记于心,然后付之一炬。
从此,《正反八卦真经》的原本已不复存在。
若不是林中鹤当日在庐山天地阁写绘出《正反八卦真经》,那么世上就只有三人脑子里有此武功的原文:林中鹤、丰利及虚空中的第一代阁主勿相忘。
长话短说,且说丰利这几年里,无时无刻都在钻研此武功秘籍,这天地神功竟也被他摸出了门路,被他练到八重。
由于丰利没急于求成,他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日积月累,终于把此神功融合到体内丹田要穴。
他本无天地神功内功心法,但魔宫宫主收他为关门弟子,传他寒潭神功心法(败家心法)及魔宫剑法(败家剑法)。后统一改成寒潭神功。
也许顶尖功法,有异曲同功,殊途同归之妙。
这“败家心法”,亦是逆向运行,由百会到丹田下行、从涌泉到丹田上行,于是乎上下贯通,内力自然贯通周身血脉。
丰利习练天地神功之后,由于没有心法,他于是拿“败家心法”慢慢尝试。
不曾想,歪试正着,这心法竟能调度天地神功这股强大无匹的内力。
本来习练内功,无心法导引,极度危险,稍有不幸,便有走火入魔,命丧黄泉之险。
但丰利为追求武学巅峰,甘愿冒险。由此可知其胆量与狠劲,非常人可及。
如此说来,丰利习成天地神功,确是机缘巧合。比林中鹤苦若摸索要幸运得多。
只是他天赋与林中鹤相比,尚有一段距离,因此,尽管丰利有了神功心法,也够用功不辍,但还只习到八重,还差两成才会圆满。但这也够惊世骇俗的了。杀圣屠仙已是小菜一碟。
长话短说,且说丰利以天地神功八重,驾驭着“败家剑法”,一连使出“挥霍一空”、“不留后路”、“卖无所用”、“分文不剩”,一连使出第二招、第三招、第四招及第五招。
杨家烈见丰利内力刚猛无匹,他知道丰利所习乃“败家内功”,应该以阴柔见长,怎么变得如此刚猛?
排山倒海之力,无边无际的剑影,刚柔相济,早已把杨家烈裹入危险当中。
丰利与杨烈无冤无仇。他本想放杨家烈一马,只因杨家烈直陈丰利痛处,因此才打算留下杨家烈。
可杨家烈决不会束手被擒,也不会任人宰割。
他见丰利,一连四招,招里套招,招招相连。
这“败家剑法”使出,却乱人心境,好似穷途末路,气氛悲凉,却也符合败家意境:有钱不思无钱日,待到无时思有时。真的好可悲。
可见第一代魔宫之主,败家妇人骆含春,对这套“败家剑法”领会得无比深刻,痛定思痛,才解读出这等凄凉剑法。
而此时的杨家烈已别无选择,只得做最后一搏,使出杨家枪最霸道的一招“追魂夺命枪”。此乃杨家烈的爷爷枪仙的成名绝技。
这招曾杀死仇恨帮的关家四兄弟的老二关云,及老三关雷。
杨家烈身形下蹲,双枪交叉,自下而上划向丰利。
丰利以为杨家烈在这四招“败家剑法”面前,加上天地神功帮衬,定无还手之力。
然而,出乎意外,杨家烈这招“追魂夺命枪”连破这四招“败家剑法”。
左手枪由下而上突破丰利天地神功八重的罡气护体。丰利见状大吃一惊,只见森寒的枪尖由下而上直划而来,大有开堂破腹之势。
生死存亡之际,丰利忙向后疾退。
饶是如此,丰利右下腹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好在深只三分,未伤内脏。丰利吓出一声冷汗。
再看杨家烈时,早已跌出丈外,仰面倒地,口中鲜血狂喷。
显然被八重天地神功罡气所伤,内伤不轻。
丰利手按腹部,面色惨白,但口中喝道:“把他绑了。”
第三百四十二回,巧遇尤俊
话说丰利令手下人,把受了严重内伤的杨家烈绑了起来,叫一个小头目放入马背之上,看管着杨家烈。
而丰利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之后,跨上马背,继续前行。
由于丰利有伤在身,虽不致命,但却有尺余长的口子,不能快速奔驰,因此只得不徐不疾地向前行走。
大约行了一个时辰,此时,烈日当空,盛夏的天气,酷暑难当。人马皆挥汗如雨。
丰利与那小头目并马前行,他看了看横卧在马背上,昏迷不醒的杨家烈。
这是一个英俊的小子,一身武功不可思议。今日若不是自己警觉而退却及时,差点被眼前此小子开堂剖腹了。
丰利对杨家烈的武功佩服有加。放眼天下武林中,能突破天地神功八重罡气的,已是凤毛麟角。
在如在强大的罡气护体之下,却被杨家枪招突破。而魔宫的“败家剑法”,一共九式,这等剑法,气氛悲凉,却亦是盖世无匹的上乘剑法。
今日丰利连使四招,却被杨家烈所破。
枪仙武功究竟有多厉害?难道八仙排名有误?
以现今丰利的武功,如果八仙之首的邪仙,无论怎样,已伤不到丰利。
由此可知,枪仙如果与邪仙相较,岂非胜过邪仙?
其实不然,此时的杨家烈,武功虽只有武仙二重的境界,却已胜过其爷爷的武功甚多。
因此,境界与实力其实是两回事。
就如现代人的文凭一样,有些高文凭者,办事能力,可能还不如低文凭者。这样的特殊情况,无论哪种行业,却有例外的。
武林中,杨家烈是个例外!
然而,丰利自己何尚不是个例外。只有武仙一重巅峰的境界,却有越级杀圣屠仙的实力。
丰利以自身为例,对今日杨家烈伤及他,已见怪不怪了。
他已拉回思绪,却闻杨家烈发声:“水,水。”
那小头目看向丰利。丰利点了点头。
小头目会意,忙拿起随身携带的水壶,揭开盖子,停下马来,扶起杨家烈的头颅,喂了几口水。
杨家烈喝了几水之后,已悠悠醒转,但双目仍然紧闭。
他已记起发生的一切了,见自己横卧马背,双手双足皆绑,瞬间明白自己战败被丰利所擒。于是心中苦笑,终究还是败了,且受了严重内伤。
杨家烈睁开眼睛,见自己与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同乘一骑,又见丰利并马而立。
丰利见杨家烈醒来,微微一笑:“醒来了?再坚持一下,前面十里处有个小县城,找个医生看一下伤,你我伤得不轻。”
杨家烈面色惨白,没有回答丰利的话。但他清楚地记得,当时他使出“追魂夺命枪”时,突破了丰利强大无匹的罡气,左手枪好像碰到了丰利肌肤,随后,被丰利的罡气击开,什么也不清楚了。
“怎么了,你对这个结果有点不服气是么?”丰利一笑。
“我杨某没那么狂妄,败了就是败了,无借口可说,现在轮为阶下囚,杀割听便。”杨家烈吃力地说道。
丰利一笑:“其实你没败,只是平分秋色而已,我抓住你,只是仗着人多而已。当时我中你剖腹之枪,血流如注,已无力擒拿你了。这是真实情况。”
杨家烈吃力地道:“你赢了,是你说了算。”
“好了,别讨论这些了,走,治伤要紧。”丰利已策马前行。
果然,行了十余里,前面有座小县城。大队人马随即进入城里,丰利带着人马直接奔往县衙。
此县县太爷姓宋,见丰利等一众大内高手,突然降临,忙出衙门迎接。
丰利打着官腔,对宋县令道:“本官途经此地,在贵县衙休息几个时辰,你去给本官去请个医术好的大夫来,越快越好,我等在此吃罢中饭后尚要赶路呢。”
官大一级压死人,宋县令忙去吩咐手下办去了。接着把丰利等数十人按排到县衙客房休息。
不多时,一个五短身材,三大五粗,六十余岁的老大夫来了。
丰利令大夫先给杨家烈看看。大夫依言,走到杨家烈的床边,看了一眼杨家烈苍白的脸色,接着老大夫疑神静气,足足用了一盏茶的功夫给杨家烈把脉。
老大夫把过杨家烈的脉后,一脸惊奇:“怪哉,受了如此大的力道冲击,却没死,真乃奇迹也。”
丰利笑着对老大夫说道:“怎么样,没问题吧!”
“无性命之忧,不过要想恢复到完好如初,只怕要静养两月,且不可动用内力,因为他内脏有几处损伤严重。”老大夫说道。
“好,麻烦你先开几副药。”丰利一笑,“顺便也帮我看一看伤口。”
老大夫点了头,取出纸笔,写好方子,一旁的宋县令接过药方,令一捕快前往药铺抓取,不在话下。
接着老大夫又给丰利看了看伤口,见丰利伤口,长过盈尺,深乃三分。
老大夫微微一惊:“此是枪伤,使枪之人徒遭重创,后力不继,不然,只怕你早已躺下不动了。”
丰利一笑:“大夫好眼力,请问大夫尊姓大名?”
“哦,老夫免贵姓贾,单名一个明字。穷乡僻壤之人,才疏学浅,如果诊断有误,还望谅及一二。”自称贾明的老大夫爽朗一笑。
“哦,原来是贾大夫,失敬失敬,以先生之才,为何屈居这等地方。”丰利两眼闪着精光地道。
贾大夫边说边给丰利处理好了伤口,然后包扎好后,起身告辞。
丰利一笑:“有劳先生了,先生慢走。”
贾明老大夫一笑:“救死扶伤,乃老夫本职,何劳之有。老夫就此告辞!”说着向丰利及宋县令一一做揖。然后离去。
丰利看着贾明大夫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接着令一大内高手暗中跟踪而去。
丰利怀疑此大夫是个江湖中的成名人物,摸脉之准,断伤之明,决非一般民间郎中,这大夫有点神秘。
丰利想起八年前,双煞追杀林中鹤时,被鲁东豪杰,六派九帮十八寨三十六联盟盟主尤俊所救。
虽然后来被双煞发现,尤俊迁怒其女尤梅花,怪其女多嘴,一掌废了其女武功……
也自此,尤俊大义灭亲,侠名远播。
今日此贾明乃假名,神秘郎中定是尤俊了,人之面相可易容,人高矮却难以伪装的。
这五短身材,三大五粗,又有一手医治跌打损伤的惊人医术。
这是鲁东豪杰尤俊的招牌!
第三百四十三回,自愿北上
话说丰利见这个前来治病的郎中,五短身材,五大三粗的特证,配上一手惊人的医术,早就怀疑是鲁东豪杰尤俊。
于是,等此老郎中刚走,便派出一大内高手暗中跟踪而去,想探过究境。
且说那大内高手,一路尾随此老大夫,来到城南一铺面,上书“慈心医斋”四字。原来这是一家药店。
老大夫进入铺子,不多时,那大内高手也进了铺子。
店内有一个伙计在忙乎,那老者已不见了踪影。
伙计见此大内高手进入店里,以为是顾客,忙过来打招乎:“客官你好!请问……”
此大内高手打断了伙计的话,问道:“请问刚才进来那位老大夫住在这里么?”
伙计答道:“住这里,他是我们东家。”
“他现在去了那里了?”大内高手急问道。
伙计刚想回答,里间传来那老大夫的声音:“你是找老夫么?进来吧。”
此大内高手暗惊:“自己难道被发现了?”
但事已至此,他只得硬着头皮向里走去。
进得里间,见老大夫正在沏茶,他对此大内而手道:“请问官爷高姓大名?是丰统领派你来的么?”
此大内高手,也不隐瞒,答道:“鄙人姓张,弓长张,是丰统领派我来的。”
“哦,丰统领疑心之重,行事谨慎,果然非常人可比。来,坐下。张老弟请用茶。我们边喝边聊。”老大夫笑道。
张姓大内高手也不客气,坐下来后,慢慢品茶,他也不甚着急。只是对老大夫说了声谢谢。
于是两人似乎只顾品茶,谁也没有说话。
一会儿之后,老大夫开口了:“张老弟你不怕老夫在茶水里放毒?”
“不怕,因为老哥不像坏人。却像一个乐善好施的长者。”张姓大内高手如实回答。
“哦,难道好人与坏人都贴有标签不成?”
“那当然,就像你我一样。我身穿大内服装,旁人心中马上想到是朝廷中人,而老哥你背个药箱,人家就想到你是大夫,救死扶伤是你要做的。”
“哦,这种鉴别好坏人的方法,虽说过于简单,但却也实用而直接。但我看不出张老弟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身为大内高手,初衷是为朝廷办事,想捞一官半职,光宗耀祖,显亲扬名。”张姓大内高手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了。
老大夫一笑:“听张老弟的弦外之音,好像你的所做所为,违反了初衷?”
“唉,别说这些了,老先生既然住在这里,我可以回去复命了。”张姓大内高手说着欲起身离去。
“好的,老夫知道你们要赶路,耽误不得,老夫与你一同去见丰统领,与你们同行北上,好照料丰统领及另一位负伤的小伙子。那位小伙子,内伤颇重,治疗耽搁不得,不然会落下终生遗憾。”老大夫边说边收拾东西。看样子真的是一同前往。
“这个……老先生,张某做不了这个主,万一丰统领不准你同行北上呢?”张姓大内高手有点为难。
“哈哈哈!张老弟,你们丰统领求之不得,他派你来的目的,就是探老夫虚实,要老夫同行,为他俩疗伤。
要知道,丰统领之伤,虽说没生命危险,但伤口太长,且伤他之人,枪上贯满内力,早已坏死了伤口肌肤,刚才老天由于时间紧迫,没来得及把伤口缝合。”老大夫大笑道。
“哦,老先生这么自信,既然这样,那就走吧。”张姓大内高手也笑道。
“嗯,你稍等片刻,老夫还得准备几样药材,天气如此炎热,丰统领的伤只怕发炎就麻烦了。老夫得准备几味消炎药材。”老大夫说道。
张姓大内高手只得依言相候。不多时,老大夫已收拾停当,接着与伙计交代了几句。然后与张姓高手急匆匆奔往县衙。
县衙里,丰利派人守在县衙门口,候姓张的回来后,立即第一时间告诉他。
当丰利得知姓张的带着老大夫来了之后,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此次北返神京,丰利知道,将有一场惊天动地的较量。
而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却伤却腹部,虽无大碍,但活动强度不能太大,如果用力过大的话,伤口将会迸裂,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今日在此遇到尤俊,也许是天意。
以尤俊医术,自己的伤,应该三五天之内会痊愈的。
丰利尚在想着自已疗伤的事儿,老大夫与姓张的已经来到了丰利休息的房间里。
丰利令姓张的出去之后,微微一笑道:“果然是尤老前辈!晚辈丰利拜见尤前辈。”
“哈哈哈,丰统领果然眼光毒辣,被你认出老夫了。”尤俊不再隐瞒,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前辈过奖了,不知前辈为何来此,刚才前辈帮晚辈处理伤口时,还没回答这个问题呢?”丰利仍是微笑道。
“哦,丰统领也许知道八年前之事,由于老夫一时急怒,掌伤爱女,致使她离家出走,至今未归,因此,老夫已在江湖上明查暗访八年了。说来惭愧,至今音信全无,不知统领大人可否有小女的消息。如若知道,告知老夫,老夫将感激不尽,定当重酬。”
尤俊这一番言语,极具逻辑,但真假虚实,连丰利亦难分真伪。
因此,丰利只是礼貌性地答道:“哦,原来是这样,父女情深,血浓于水,人之常情。丰某能理解前辈的苦衷。只是遗憾得很,丰某未知令嫒下落。”
丰利其实清楚尤梅花拜在白娘娘门下,几年前,在华山少年盟会上,亲眼见到林中鹤击败尤梅花,且废了尤梅花的武功。
但因不清楚尤俊在此的真实目的,因此故意隐瞒不说,以观尤俊反应。
尤俊闻丰利之言,见其不知爱女尤梅花的下落,顿现满脸失望之色,暗然神伤。
良久,尤俊才道:“连丰统领走南闯北,东征西讨,去过无数地方,都没见过老夫之女,只怕在老夫有生之年,我们父女不能团圆了。”
丰利闻言,象征信地安慰了几句,却在心里说道:老东西真会装,以你六派九帮十八寨三十六联盟的手段,怎不会探得你女儿的下落?
但丰利没有深究,眼前有求这老头。只得心口上一把刀,忍了!
两人正在谈论着,不知不觉,已到了吃中饭的时间了。
一众高手及尤俊吃罢中饭后,丰利下令起程,赶往神京。
尤俊同行北上,一路之上,细心照料杨家烈及丰利,不在话下。
第三百四十四回,武当弟子
话说六派九帮十八寨三十六联盟的盟主,鲁东豪杰尤俊,自愿随丰利的大队人马北上,赶往神京不提。
这里花开几朵,单表一枝。且说欧阳玉与曾蓉及武当俗家弟子武盖通三人。与上官紫那组人马分别后,三人马不停蹄向神京疾赶。
一路上,武盖通表现得异常出色,对两位姑娘照顾有加,这使欧阳玉对其括目相看,可曾蓉却对武盖通的所做所为,不冷不热。
在两马奔行之际,欧阳玉曾偷偷地问曾蓉道:“武公子这一路行来,对我俩照顾有加,忙前忙后,曾掌门不但不感激,却还给人家脸色,这是为何?”
曾蓉看了欧阳玉一眼,心中一叹:同为武林世家的掌门人的掌上明珠,若论办事精细,眼前这欧阳姑娘,却未及上官紫。
上官紫没欧阳玉那样外在表现,她性格内向,不好张扬,但断事之准,行动之速,确乃巾帼不让须眉。
欧阳姑娘大大咧咧,是个容易感动之人。对武盖通这种男子,一路献殷勤,曾蓉不但不感激,甚至感到有点厌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曾蓉很相信古语,认为武盖通如此献殷勤,必有所图,因此她表面上不冷不热,实际上暗中对武盖通有所戒备。
此时见欧阳玉问及,于是轻声地说道:“欧阳姐早有意中人了,且花公子乃人中龙凤,欧阳姐姐为何对这种男人的伎俩还如此动心呢?”
欧阳玉咯咯咯一笑:“曾掌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姑娘可不是滥情的人,当会从一而终。是不是你喜欢上了人家,不好意思说出口是么?”
曾蓉闻听此言,哭笑不得,现在处在这种生死关头,哪有时间谈情说爱。更何况其未婚夫新丧,尸骨未寒,她也不可能接受其他男人。
而眼前这个武盖通,为人张扬,好大喜功,狂妄自大,自以为在年轻一代中,也算得一个人物,因此更加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这样的男人,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而当下,自己肩负点苍前途,派中血海深仇未报,岂敢妄谈儿女私情?
欧阳玉对她说出这些话,她只是轻轻摇头:“武盖通不是本掌门考虑的范围之例。本姑娘一生就只一个男人,那就是华实!”说着,打马向前急冲而去。
欧阳玉听后摇头:这又何苦呢?傻丫头。武盖通不错呀,他出身名门,武功又佳,追他的姑娘多的是。
欧阳玉正在自言自语,后面的武盖通追了上来,与她并马而行。
只见武盖通满脸堆笑道:“姐,你与曾掌门刚才在讨论什么,好像曾掌门有点生气呀?”
“哦,没什么,她没生气,曾姑娘历来如此,你别介意。”欧阳玉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小弟明白了。”武盖通一笑,“我追上去看看。”说着,武盖通早已催马直追曾蓉而去。
欧阳玉看着离去的武盖通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多好的一个青年才俊,怎么吕蓉这丫头不喜欢他?曾蓉这丫头也不喜欢他,这是为何?难道是我欧阳玉看错了人不成?
欧阳玉在此思前想后时,而武盖通早已追上了曾蓉。
曾蓉见武盖通追了上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武盖通生得不赖,鼻直口方,国字脸上总含笑意,身长七尺。虽谈不上玉树临风,却也算得上一位英俊男儿。
然而,这等英俊男儿,又有一身上乘武功,周围这些姑娘就是不喜欢武盖通。
武盖通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不招姑娘喜欢。
其实,武盖通不知道,他自身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娇揉造作,让人总觉得不真实,整个人好像是虚妄的感觉。
而唯一对他看得顺眼的乃欧阳玉。
其实欧阳玉对武盖通另眼相看,只因武盖通的性格与花如电相似。
但花如电性格耿直,眼中掺不得沙子,没半点虚伪与做作,真乃性情中的男儿。
而武盖通呢?虚伪的外表下,藏有让人难以猜透的心机。
就拿现在而言,他追上曾蓉以后,不是问欧阳玉与他谈论曾蓉的话题,却信口开河:“曾掌门骑术了得,我俩较量一下怎样?”
曾蓉看都不看他一眼,说道:“没心情。”
武盖通讨了个没趣,但他仍满脸堆笑道:“哦,要不我们聊点江湖轶事奇闻,怎样?”
“没兴趣。”曾蓉说完已打马飞奔向前,想摆脱其纠缠。
换做别的男人,见曾蓉两次无情地拒绝,早已偃旗息鼓,免得自取其辱。
然而,武盖通却不管不顾,见曾蓉纵马离去,随即催马跟上,仍是与曾蓉并列而行,口中说道:“武某知曾掌门心情不好,但你我同为武林正义人士,我武当虽说没被双煞袭击,但曾姑娘的点苍门派的血海深仇,我武盖通乃武当掌门的关门弟子,定当与曾姑娘同进退,共生死。”
武盖通的这番言语,说得义正辞严,慷慨激昂,大义凛然,且有气吞山河之势。一般人定会动容。
然后,曾蓉却不俏地道:“敝派血仇,不需武公子操心,”
武盖通却不以为然:“曾姑娘见外了,双煞乃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方解心头之恨。”
曾蓉心里十分厌恶武盖通这等狂妄之徒,因此没有答话。
此时,欧阳玉也已追了上来,武盖通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姐,快酉时了,前面如果有落宿的地方,我们就此安歇吧。我去前面看看,你们后面跟上,但要注意安全。”
“嗯,去吧,你也要小心。”欧阳玉对武盖通叫他姐很中听。
世上有两个男人叫他姐,一个武盖通,另一个就是林中鹤。
林中鹤叫她一声“姐姐”,前面总冠上个“玉”字,听来别扭,更何况其父亲极希望她与林中鹤成为一对夫妻。
然后,落花流水两无情。
阴差阳错,却成了林中鹤的二嫂。
林中鹤心中坦荡,对欧阳玉一声“玉姐”,出自内心,情真意切。
而武盖通对她叫的一声:“姐”,叫得比亲姐还甜,但有多少真情实意,就不得而知了。
欧阳玉候武盖通走后,对曾蓉道:“刚才你们两个谈了什么?”
“没共同语言,无话可谈。”曾蓉实话实说。
欧阳玉不信,但曾蓉也不作解释,却早已策马而去。欧阳玉一笑,打马跟上。
不多时,见前面有一座小县城。
南门城下,武盖通高坐在马上,在夕阳的余晖下向二人招手。
此地,正是两天前花如电败走,杨家烈被擒之处。
第三百四十五回,满福客栈
话说欧阳玉与曾蓉见武盖通在小城南门口,向她俩招手。
两人策马向武盖通奔去。
来到城门前,武盖通一笑:“两位姑娘随我来,我已在城南处订了三间客房。”边说边勒转马头,在前带路。
欧阳玉微笑道:“辛苦武公子了。”
曾蓉没有言语,跟在两人后面。
三人入得城来,武盖通在前引路,转了几条街,来到一家名叫“满福客栈”门前。
店小二早已奔了出来,把三人的马匹安置好后,很快来到大厅。
此时,早已掌灯。
昏黄的灯光下,曾蓉偷偷地观察了店内环境,她进门时,也仔细地观察了店外周围环境。
见此店环境幽静,但极为偏僻。
曾蓉在想,转过几条街,特意找到这里,外面有那么多的客栈为何不住?这武盖通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武盖通真的另有所图?
她想到这里,特特地瞄了武盖通一眼。
见武盖通正在与店小二吩咐晚餐事宜。
此时曾蓉眼中的武盖通,神彩奕奕,表现得十分兴奋,好像遇上天大的喜事一般。
原来店小二说他武盖通艳福不浅,有两位这么漂亮的夫人。
武盖通当然乐意听这样的话,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心里在想:要是成真就好了。
武盖通与店小二聊了一阵之后。自然去忙他的事去了。
武盖通这才走向欧阳玉与曾蓉坐的桌旁。
他一坐下,就对欧阳玉及曾蓉道:“还有三天路程,很快就到神京了。怎么林少盟主与我师父他们还没来?就连上官姑娘与杜公子也没追上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一路上行来,武盖通这是第一次谈及这次行动的同伴。前几天,只要曾蓉她俩谈及,他总是岔开话题。
曾蓉见状,觉得奇怪:这厮今日怎么突然提及他的师父了?
于是,曾蓉想探探虚实,主动接话道:“武公子认为会出事吗?”
武盖通见曾蓉这个冷面美人,今日主动开口与他说话,还真有点若宠若惊,忙满脸堆笑道:“依武某看,八成已出事,只怕已被邪仙追上了。”
曾蓉闻言一惊:如果上官紫与杜忆仇被邪仙等一班人马追上,那将是毫无悬念地被秒杀。
但这里有三条道,邪仙能准确地走这条道?
不过,即使邪仙分兵三路,实力亦是强悍得离谱,上官紫与杜忆仇二人不是对手。但愿事实上不是武盖通这张乌鸦嘴所言。
可是,林少盟主是否全身而退,安然无恙呢?三大掌门又如何呢?程丹是否供出三大掌门人?戏红尘道长是否是内奸?
如果戏红尘道长不是内奸的话,那内奸又是谁?
曾蓉想到这里,心中竟产生一股悲凉,觉得此次北上神京,确乃危机四伏,叛徒与内奸的出现,已给她们带来无限危险。
而欧阳玉接过武盖通的话道:“二位不要过多担心,上官姑娘应该就在我们后面不远;而林少盟主武功高强,应无大碍,三位掌门人都是老江湖了,临场应变经验丰富。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曾蓉一笑,但笑得十分免强:“但愿如此。”
武盖通也随声呼和,认同欧阳玉的意见,脸上难以看出喜怒之色。
三人尚在担心林中鹤他们的安危时,店小仁早已把饭菜上齐了。
欧阳玉见晚餐如此丰富,有她最爱的梅菜扣肉,清蒸排骨,辣子鸡丁。也有曾蓉喜欢吃的神京烤鸭,酸辣肥肠,清炖猪肚丝……
两位姑娘不得不佩服武盖通的用心良苦,短短几天时间,却已摸清她俩的食好。
欧阳玉嫣然一笑:“武公子真是有心了,我与曾掌门爱吃的菜,每样点了一份,真是难得。谢谢武公子。”
曾蓉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心中倍感诧异:这厮好心机,善于察颜观色,投人所好。
大凡男人与女人,太攻于心计了,反而使人有点不自在,好像自己的**被其窥破,极似**裸地站在其面前,豪无秘密可言。
曾蓉觉得武盖通就是这种人,如果这种人走入正途,当然于人于己,再好不过。如果奔入歧途,将为罪魁祸首。
但愿武盖通是前者。
曾蓉虽讨厌武盖通这种娇揉造作的为人,但还是希望他不要误入歧途,与武林为敌。
武盖通闻欧阳玉赞赏自己,曾蓉虽说没开口说话,但从表面上看,还是满意的。
于是,他笑着对两位姑娘道:“谢谢姐对愚弟的夸奖,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接着叫店小二拿来了一瓶三十年的女儿红。
欧阳玉见此情景,于是说道:“武公子,我们有要务在身,一路行来,都滴酒不沾。为何今晚喝酒?,且喝如此名贵之酒,怕误事呀?姐劝你还是不喝为妙。”
“哈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始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
武盖通边说边斟满了三杯女儿红,然后在欧阳玉与曾蓉面前各放了一杯,接着自己举杯,对两位姑娘道:“来,我们一路北上,鞍马劳顿,今晚就自己犒劳一下自己。为我们成功闯出邪仙的前堵后截干杯。”
欧阳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举起了酒杯。曾蓉却一动不动,没有举杯的意思。
武盖通笑道:“曾掌门,虽说你对武某有成见,这一路行来,你处处对武某提防。这一切,武某并不怪曾掌门,但今晚这杯酒,曾掌门无论如何要给武某面子,不然,就是看不起我武当弟子。
武盖通竟拿武当派出来了。
要知道,武当与少林,同为武林泰山北斗。与曾蓉的点苍派相比,真的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曾蓉却不吃武盖通这一套,只闻她冷冷一笑:“本姑娘身体不舒服,不能喝酒,武公子请便。恕本姑娘无礼了。”
一顿丰盛的晚餐,曾蓉不给武盖通的面子,曾蓉不但没喝酒,而且连桌上的饭菜都未曾动口,而是叫店小二拿了两个包子,要了一杯白开水,算是她的晚餐。
欧阳玉饮了一杯之后,也没了胃口。不用说,这顿晚餐不欢而散,各自早早回房安歇。
是夜三更时分,曾蓉徒闻房内有异味,暗叫一声“不好”。显然有人从外向里,向其房内施放“五更断魂香”迷药。
曾蓉迅速屏住呼吸,气沉丹田,且从床上跃起,躲在屋角一处。
一会儿,只见一蒙面人破窗而入,伸手向床上探去,却见床上空空余也。
蒙面人大吃一惊,正想跃出窗外,徒闻一声娇叱:“哪里走,看剑。”
第三百四十六回,图穷匕见
话说进入曾蓉房间里的那位蒙面人,听到曾蓉娇叱,大吃一惊,知道自己中计,但他却并未惊慌。
见曾蓉长剑直刺其左胁,他左掌向曾蓉长剑剑身按落,右手食中二指直取曾蓉双目。
曾蓉见蒙面人出手如此狠且准,身法亦是异常的敏捷。一交手就是两败俱伤的拚命招式。
她这一剑虽说蒙面人能拍中剑身,但亦必重创蒙面歹徒。可她自己却将双目失明。这可不是她所要的,于是忙后退一步。
蒙面人狡猾异常,他使出这两败俱伤的招式,早已算准曾蓉不肯舍弃双目而重创他身,必定后退一步。
蒙面人抓住曾蓉后退之机,早已夺路而逃,翻出窗外,消失在茫茫的黑夜当中。
曾蓉知道追不上蒙面人,第一时间直奔武盖通房间,他的房间就在曾容与欧阳玉两人之房的中间,三个房间并排。
曾蓉迅速奔出自己的房间,想都未想,一脚揣开隔壁武盖通的房间。
可刚好在此时,一蒙面人从武盖通的房间窗户外落入,两人几乎同时进到房内。
曾蓉早已点亮了油灯,然后冷笑道:“武盖通,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本姑娘早就对你有所怀疑。说吧,你把欧阳姑娘怎样了?你什么时候成了白娘娘的走狗?”
此蒙面人正是武盖通,他见自己的阴谋败露,身份识破。于是扯下蒙面纱巾,面目狰狞地道:“既然已被你这个小妮子识破,你就去死吧。”
武盖通恼羞成怒,目露凶光。他偷袭曾蓉失手之后,本想回自己房间继续伪装,想不到曾蓉乃非凡女子,智力超人,第一时间直揣他的房门。
而武盖通虽从曾蓉房间的窗户出来了,但不敢立即回自己房间,怕曾蓉追出来。
当他确定曾蓉没追出来之后,方才敢从窗户进入自己的房间。
谁知曾蓉竟“胆大妄为”,不曾敲门,竟直接揣门而入。
因此,几乎同时,一个从门而入,一个从窗而进,碰了个正着。而曾蓉又直截了当地喝破了武盖通的行径,武盖通自然狗急跳墙,欲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其实,武盖通一身武功,自加入少壮联盟之后,原也雄心勃勃,决心为武林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只因上梁不正下梁歪,太玄真人早已是白娘娘的爪牙。武盖通在师父再三劝说下,才背叛了武林。
当初武盖通还劝师父太玄真人悬崖勒马,迷途知返。而他被太玄真人贯输了一些言论:说什么武林气数已尽,林中鹤独木难支,只是以卵击石,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最主要的是,白娘娘一旦举事成功,他们将是开国功臣,而白娘娘答应事成之后,封太玄真人为护国大国师,封武盖通为九门提督,掌控神京卫戍。
在高官厚禄面前,武盖通彻底变节。
武盖通不明白,师父一身正气,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怎会投奔白娘娘,甘愿为其当犬马驱驶?
武盖通知道,一个护国国师,师父决不为其所动。因为师父早已淡泊名利。难道师父他老人家有把柄在白娘娘手中不成?
当然,这只是武盖通的猜测。
武盖通深深地知道,像师父这等泰山北斗式的人物,名誉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那么,师父为什么宁愿背叛武林,投奔白娘娘,也要掩盖“事情的真相”,这究竟是何事令师父做出如此重大错误的选择呢?
但武盖通也走出了这一步,三岔路口的指路石箭,正是武盖通所为。
当曾蓉与上官紫在一旁悄悄说话时,他以为曾蓉发现了他的阴谋。那时他就准备抓欧阳玉做人质。
而白娘娘的要求是最好控制住上官紫,以达到使林中鹤屈服的目的。
而林中鹤在时,武盖通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上官紫一个手指头。
当与林中鹤分开时,发现上官紫这丫头好像换了个人:谨慎中显示出无上智慧,对每个人既亲和,又防备,武盖通根本没下手的机会。
然而,上官紫与曾蓉嘀咕了一阵之后,刚好花杨二人也赶上来了。于是上官紫做出了兵分三路的决议。
这样一来,武盖通更加没有机会控制上官紫了。
好在他与欧阳玉及曾蓉一路。欧阳玉经不起诱惑,且毫无提防之心,可曾蓉这丫头却不是一盏省油灯。
三人一路行来,武盖通由于曾蓉搅局,迟迟没机会下手。再加上欧阳玉严禁喝酒。
如此一来,更加难有机会。
好在今晚终于机会来了,欧阳玉举杯饮下一杯女儿红,他原以为曾蓉会碍于面子,多少会喝一点。
殊不知,此丫头心智良深,无动于衷,不但不饮酒,连饭菜都未沾,但欧阳玉已喝下了放了酥功散的女儿红。
武盖通早已买通了店小二,在酒里下了药,而他自己却吃了解药。
为确保万无一失,同时令店小二,在“清蒸排骨”及“清炖猪肚丝”这两道菜里也下了无色无味的酥功散。而这两道菜,前者是欧阳玉喜欢的,后者却是曾蓉所好。
欧阳玉着了道儿,曾蓉没有上当。
因此,武盖通只得动用下三滥的手段,使用采花贼惯用的伎俩,用“**香”想迷倒曾蓉。
岂知曾蓉早已戒备,致使事情败露,图穷匕见。
房间中,昏黄的烛光下,曾蓉与武盖通面对。
曾蓉闻武盖通这等恶毒言语,冷笑道:“你把欧阳姑娘怎样了?现在你悬崖勒马,放下屠刀还来得及,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武盖通两眼通红,他知道开弓已没回头箭,此路吉凶未知,既然已迈上,就得继续走下去。曾蓉之言他岂能听得进去。
只见他狰狞一笑:“欧阳玉好好的,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吧。本来我不想杀你,你这种冷面美人,虽没欧阳玉开朗,却亦是武某喜欢的类型。只可惜你坏了武爷的大事,武爷不得不毒手摧花,送你去极乐世界。”
武盖通边说边拔出腰间佩剑,挽了个剑花,森寒剑气立现。
曾蓉面对武盖通这等丧心病狂之徒,全然不惧,手执长剑,首先发起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