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回,退位诏书
话说天帝听完白娘娘之言,心中明白金克木原来是白娘娘之孙,天帝早就怀疑金克木与白娘娘渊源非浅,今日终于真相大白。
于是天帝微微一笑:“这么说,老奶奶你苦大仇深,布局已久是么?”
白娘娘冷笑道:“数百条人命就莫明惨死。无原无故被误陷清白,无论是什么人,都会无法忍受。今日虽对你这小娃崽有点不公,冤有头,债有主。
这场冤案的罪魁祸首本是常娘娘与你爷爷那昏君,现在却由你来承担,老身确有点愧意。
不过,话说回来,金克木与你同祖同宗,身存帝族血脉,本是万金之躯,却为你俾躬屈膝五十载,你也应心满意足了。”
天帝一笑:“也是,本帝从来就胸无大志,浪费了一脑袋无上智慧,至今思来,深感遗憾。本就该退位让贤。今日刚好机会来临,把帝位退还,也落得本帝无事一身轻了。老奶奶,你就接退位诏书吧。”
白娘娘无喜无惊:“小娃崽,你就当着两军人马公开宣读一遍,使天下人尽知,然后再交给老身保存。这样才显示出你的诚意。”
“好!老奶奶言之有理,本帝就当众宣读一遍,以示诚意!”天帝于是开始宣读退位诏书:
退位诏书:
自古人王,皆有惊世之才,盖世之德,是谓德才兼备。
本帝年号大德,十九岁继任帝位,屈指数来,已有四十余载。
然而,数十载帝王生涯,未建寸功,只知日间斗鸡走马,赌坊穿梭;夜间歌舞兴平,热衷花酒。
身为一代天帝,却累月经年,碌碌无为,不务正业。把个万里江山,搞成个混乱不堪。
而今东南有外族流寇频频入侵,沿海百姓生命堪忧,财产不保。西南与西北有万千农人揭竿而起,兵锋直指神京,社稷有危。
虽说上述有天灾之原,**之因。但寻根究底,乃本帝驾驭无方,疏于施政,才有上述种种灾祸频发。
每当夜深人静,本帝曾扪心反思,内心触动,深感愧意,对不起父帝所托,更对不住天下黎民百生。
曾思励精图治,然志大才疏,外加多年懒惰成性,竟不知从何下手?实感蒙羞!愧对天下苍生,万里锦绣河山。
痛定思痛,深感身居帝位,却未能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还不如栖隐市井,卸去天帝一职,以供德才兼备者担当。
今遇皇甫奶奶,只因其于前朝遭受不白之冤,致使整个家族差点尽遭屠戮!
幸蒙苍天有眼,被高人救出其母子,得以繁衍生息,其孙金克木乃人中龙凤,早已熟悉朝纲,轻车熟路。
然本帝心意已决,做出退位决定,还皇甫家族一个公道。
届时由金克木接替本帝之位!本帝真心实意。还望朝中六部,全神州府郡周县,大小官员,三军将士,听候新任天帝差遣。切莫挑起战端。也望天下百姓,同力拥护。
如若这样,则免生灵涂炭,功德一件矣!
国泰民安,山河无恙,乃万民之福,神州之福也。
纸短情长,诸多想法,难以详述。
本帝只求新帝,善待百官,不计前嫌。携手共建美好的神州!善待万民,而今已是兵荒马乱,愿早定乾坤!
大德帝亲书!
天帝一气念完退位诏书之后,双方人员皆震惊不已。
初时认为天帝之言,视为儿戏。岂知天帝白纸黑字,概括自己劣迹,寄希望于后来之帝。言真意切,且悲情满怀地在两军阵前宣读,这不由得不使人相信。
众人正在惊疑之际,徒闻天帝高声吟唱:“皇甫含胭接诏!”
白娘娘尚在惊疑之际,突然听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皇甫含胭!
近百年了,第一次听到自己的真实姓名。
她原以为:
旧梦尘封休再启,
此生如水只东流。
殊不知,在频临绝境之际,却出现如此的转机。
一个欧阳玉却改变了契机。白娘娘确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一声“皇甫含胭接诏”却无需怀疑,因为天帝手里拿着刚宣读了的诏书,在等着她前去拜接。
白娘娘犹豫了一下,她本想派一个人前去,但又怕对方林中鹤他们笑她胆小如鼠。
因此,她想了想,知道对方不敢把她怎样,因为欧阳玉仍然在她掌控之中。
于是,她高声对天帝道:“臣皇甫含胭前来接诏。”她说完之后,接着转身对武盖通道:“好好善待欧阳玉姑娘。”
白娘娘说此话的意思,旁人很明白,她去接天帝的退位诏书,如果对方敢为难她,那么欧阳玉这个人质就派上了用场。
因此,她说完之后,身形早已拔起,向天帝立身处急射而去。
“师父,当心有诈!”邪仙惊呼,身影如一抹流光,瞬间已至欧阳玉身前,右掌已按在欧阳玉的头顶天灵盖上。
对面阵营中,花如电一惊:“邪仙,你这个老妖婆想干什么?不要伤害欧阳玉姑娘。不然,花某将把你这个老妖婆碎尸万段。”
邪仙以内力发声:“花少侠,老身并无恶意,只要我师父能顺利拿回退位诏书,那么,欧阳姑娘自然平安无事,要不然,你就去阴间找她匹配罢。”
花如电怒叱道:“我等言行一致,决不戏言,不像尔等下贱行径,出尔反尔。”
“如此甚好,免得伤了双方和气。”邪仙诡笑。
欧阳玉被制住哑穴,口不能言,但可耳闻目睹,见花如电对自己关怀有加,心内一甜,幸福满满。
有道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她欧阳玉选择花如电这个戏耍红尘的浪子,真的是选对了。人生如此,复夫何求。
长话短说,再看白娘娘,早已到了天帝跟前。
天帝手执诏书,两眼看向白娘娘。
这个曾经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女人,虽已年过两个甲子的岁月,但由于其内功深湛,尽管岁月之刀残酷无情,但似乎对白娘娘这个绝代佳人,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此时的白娘娘,一袭白袍,满头银花,而如玉的脸面上无半点皱纹,看上去犹如一个才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一样,徐娘未老,风韵犹情。
天帝看着这个与他家三代为敌的对手,心中一叹:真乃天妒红颜,命途多桀!
第三百七十六回,西宫之死。
话说白娘娘来到天帝面前,一跪倒地:“臣皇甫含胭前来接诏!”
天帝闻言,才从恍惚中拉回思绪,威严地道:“皇甫含胭,刚才本帝所念诏书中,你能督促金克木做到么?”
白娘娘身为武圣级巅峰强者,此时,竟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天帝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亦或是说有点诚惶诚恐。
只闻她语无伦次,且有点胆怯的答道:“老身……我……臣能…能做到。”
“好!但愿如此!接诏吧!”天帝话中威严之状未变。
白娘娘双手接过“退位诏书”,但不敢起身,仍拜伏在地。
按照朝中仪式礼节,天帝虽写了退位诏书,但在新帝择日登基之前,天帝仍是九五之尊。
因此,天帝此时未叫她起来,她乃名门出身,虽已离宫百年,但礼数不失,她是不敢站起来的。
一会儿之后,天帝才威严地道:“起来吧,好自为之。”
白娘娘轻声说道:“谢天帝!臣遵旨!”边说边双手持诏书站了起来。
此时,双方人员一阵哗嘫:天帝真的传诏退位!众人不太相信,但事实真的如此。
“传令下去,令南面袁将军放开一条通道。让她们离开神京,按约定办事。”天帝说道。
一军卒传令袁将军而去。
南面袁将军,看到了天帝真的把退位诏书给了白娘娘,竟一时适应不过来,而此时却接到天帝之令,要他放开南面通道。
袁将军稍做迟疑,然后传令,放开一条通道,决定让白娘娘等千余人马离去。
白娘娘等一众高手,见生路已现,立即后队改为前队,向南快速撤走。
天地阁阁主临离开时,却对天帝道:“我们之间的事,尚未完结,希望你能多活些日子。”
天帝此时一反常态,精气神格外饱满,无一点老态之像,很有帝王之霸气地道:“阁主放心,与你相比,本帝尚年轻得很,近几年还不会短命,本帝尚有心思未了。哈哈哈!阁主慢走,本帝等着你就是,会把账一一算清楚,方显本帝气度。不然,去了阴间,只怕你仍阴魂不散,缠住本帝不放!”
“好!有你这句话,本阁主大可放心离去。”天地阁阁主说完此话之后,人早已去了数十丈。
不多时,千余人马,个个并非庸手,才一盏茶的功夫,已走了个精光。
林中鹤向天帝辞别:“林某今日得罪了天帝,还望勿怪,今后尚有用得着林某之处,林某会还今日这个人情,后会有期。”
花如电可没林中鹤那么客气:“老头子,若欧阳玉姑娘有个三长两短,花某将杀回帝宫,取你项上人头。”
边说边跟着林中鹤离去。身后却传来天帝爽朗大笑:“二位少侠莫急,欧阳姑娘没一点危险,白娘娘是冲权力而来,与尔等无关!”
天帝目送林中鹤与花如电离去之后,口中自言自语地道:“好有个性的两个年轻人,有趣。”
此时,有一御林军军士来报,说袁将军求见。
天帝笑道:“放他进来!”
一会儿,一身戎装的袁将军大步走了过来,一跪倒地:“微臣参见天帝。”
天帝一笑:“袁爱卿平身,你有事吗?”
“为臣有事想问天帝,为何把杨兵部尚书绑了?他所犯何罪?”袁将军问道。
“哦,袁将军是说这事啊?这纯属是在演戏,来人,去把杨兵部尚书放了。”天帝微微一笑。
袁将军见今日天帝反常,心身愉快,难道他真的写了退位诏书后,觉得卸下重担,无事一身轻了吗?
天帝见袁将军两眼闪烁不定,知道他心里有许多疑惑,于是对袁将军说道:“回宫,现在差不多是未时了吧,这夏天的太阳真热。”
天帝说完。就向帝宫走去。袁将军只得同天帝前往帝宫,一路上心事重重。
没走多远,杨兵部尚书跟了上来,向天帝谢过不杀之恩。
天帝笑道:“杨爱卿不必客气,本帝亦是迫不得已,还望你不必介怀。”
杨兵部尚书道:“微臣明白!”
行不多时,众人已前呼后拥地拥着天帝,来到帝宫。
刚好驼背公公穴道已解,忙奔出寝宫,急寻天帝,却在帝宫门口,见到安然归来的天帝及杨袁两位将军,心内甚欢。
四人走进御书房,杨兵部尚书忙迫不及待地问道:“天帝,你真的写了退位诏书给了那老妖婆?”
天帝一笑:“白纸黑字,这还有假?”
杨兵部尚书急道:“这如何是好?倘若她真的叫金克木登基称帝,天帝难道真的退位不成?”
袁将军也道:“是呀,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微臣等商量?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呀?”
天帝笑道:“这就得看白娘娘与金克木有没有这个命了。哦,对了,金府的御林军撤了么?”
杨兵部尚书道:“微臣已派人通知去了,围困的御林军已经撤回,金克木率领两百余死士及百余名大外高手离去,其中有一大内副统领丰利,乃江南三侠之首,林中鹤的义兄。”
“哦,此人本帝倒听驼背公公说过,当时本帝没在意,公公且再说说。”天帝一笑。
驼背公公忙道:“老奴遵诣!这丰利原是江南水路总舵舵主,只因权欲极重,投了双煞,后得金克木赏识,封了个大内副统领,从此对金克木唯命是从。
此人武功高强,与林中鹤武功接近,同习了天地神功,今后此人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以后二位将军对此人应格外小心”
杨兵部尚书对驼背公公说出这番话十分吃惊,袁将军也是如此。
杨、袁二位将军终于明白了驼背公公的身份,然后两人哑然失笑:原来帝宫中的绝世高手竟然是驼背公公!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
四人彼此心照不宣。杨兵部尚书接着问天帝道:“接下来我们怎办?”
天帝笑道:“杨爱卿莫急,稍安勿躁,不一会儿就有消息,袁将军把那三路勤王之师。叫他们见机行事,寻机伏机白娘娘等人是么?”
袁将军一惊:天帝真的变了,料事如神,智力回归正途了。
于是,他刚想回答。门外却有一天帝贴身侍卫来报:白娘娘退出神京二十里之后,竟莫明其妙地中毒身亡。欧阳玉姑娘已平安地与群雄会合一处,十人已南下而去。
一代西宫,风华绝代,百年复仇未捷,两个甲子的岁月,却落得过客死荒野的结局。
第三百七十七回,帝王之局
话说房中四人,听到白娘娘莫明中毒死在回归途中,面上表情各异。
天帝无喜无惊,驼背公公听说天帝写了退位诏书连同传国玉玺交给了白娘娘,此时听到白娘娘身亡,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但瞬间即逝。而杨袁两位却感到十分吃惊,刚接了诏书,白娘娘就死于非命?这是怎么回事?
杨兵部尚书好像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就死了,这决不可能吧?”
袁将军也道:“不可思议,怎么突然之间就没了呢?”
此时天帝却道:“二位爱卿,不必猜测了,白娘娘确已死了,而今本帝已退位,天下不可一日无主,白娘已死于非命,金克木忙于办理丧事,称帝只怕也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本帝拜托二位将军,赶快找回太子,以二位将军的名义扶持他登基,继承帝位,然后打出讨逆大旗,以极快的速度围定西岳华山,使那些黑衫死士与江湖奇兵莫要走脱。
现在是时候发兵了,金克木已不在神京,帝宫已无危险,无后顾之忧,两位尽快拟定出出兵方案。兵贵神速,两位乃熟读兵书,自然比本帝明白捕捉战机的重要性。”
杨兵部尚书与袁将军齐声应道:“微臣尊旨。”
“好,两位爱卿赶快着手去办吧。”天帝催促道。
杨袁二位将军第一次见天帝办正事,且如此上心,自然高兴。天帝终于醒悟了,看其这等雷厉风行,何愁反贼金克木之流不除。
只是眼前,要他们找回太子登基,这可有点为难了。
十年前,太子二十岁时,由于不听天帝教诲,天帝龙颜震怒,家法伺候。二十大板下来,太子被打得皮开肉绽,连当时在场的金克也看得心内一痛。
几天后,太子伤势好转,却离宫出走了。
当时天帝曾令金公公派出大内高手去宫外寻觅了几个月,却一无所获,此事不了了之。
天帝见太子真的未归,从此变得沉默寡言,深居简出。
而这切。可乐坏了金公公,太子出走,天帝之位无人继承。真是话该,也省得自已再次动手。
原来金公公多次派出杀手,妄图刺杀太子,天帝只有太子唯一这个孩子,他想要天帝断子绝孙。
然而,太子不知从哪里习得一身武功,金公公派出的刺客,反被太子一一击杀。
金克木正在想办法再次刺杀太子,可在此时,太子却负气离家出走。
金克木派出高手搜寻了数月未果之后,只得撤兵回朝。
从此太子失踪成了当朝一个迷案。
而在此期间,北有强敌累犯边关,一位年轻的少年千总率兵出击,少年千总武功高强,连败强敌数仗,直打得敌人胆寒,从此再也不敢南侵。
自然,这位千总立下赫赫战功,擢升极快,杨兵部尚书亦是爱才,几年后,此少年已是升为将军,镇守北部边关要塞。
前年,杨兵部尚书升他为总兵,成为当朝最年轻的总兵,统领十万雄兵,负责京师外围安全。
这位少年总兵,就是这次来勤王的三位总兵之一的聂总兵,今年刚好三十岁。
基于上述原因,杨袁二位口里说了遵旨之后,却并未离开书房,而是站在原地不动。
天帝见状,问道:“二位爱卿不走,想必还有什么想问的是么?”
杨兵部尚书说道:“启禀天帝,微臣有事要奏?”
“哦,说吧,你有何事要说?”天帝仍是微微微一笑。
“微臣想问天帝是否有太子的线索。茫茫人海,现在时间紧迫,当年金公公派出大内高手找了半年都没找到,今日微臣与袁大人,只怕在短短几天时间之内,只怕难以找到太子。”
“哦,杨爱卿原来是为这件事感到为难。没关系,白娘娘一死,金克木遁走,太子会主动来找二位的,二位只须安心等着就是了。”天帝是笑非笑。
杨兵部尚书闻言大喜过望:“天帝英明,微臣告退。”
袁大人也向天帝辞行,与杨兵部尚书一同离开天帝寝宫,两人把双方所带的人马安顿好后,袁大人被杨兵部尚书邀入府**进午餐。
席间,由于现在乃非常时期,没有上酒,炒了几个精致小菜:爆炒猪肝、红烧猪脚、酸辣干牛肉,各一大盘。另外一碟青菜,一碗鸡蛋蛋花汤。
两人虽是军中栋梁,其实也只是两个普通的老人。两人边吃边聊。自然是聊今日之事,都对这个数十年来无所作为的天帝,今日言行难以理解。
白娘娘乃武圣绝巅级人物,原来好好的,可接过诏书与玉玺之后,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却莫明中毒死亡。
这唯一能解释得通的乃诏书或玉玺上有毒。难道天帝早就知道早晚要与白娘娘面对?
还有,太子十年前出走,而天帝今日之言,分明他知道太子的下落,且经常联系。难道这也是天帝的手笔,故意使太子出走,以躲避金克木的迫害,这样既保证了太子的安全,又麻痹了金克木。
还有,天帝退位,他令太子登基,然后竖起讨伐金贼旗帜,这正是名正言顺之事……
两位老人谈到这里,不由得内心震憾:原来天帝看上去碌碌无为,不理政务,放手让金克木在朝中横行,可令他俩牢牢控制军权,天帝知他俩忠心耿耿。
因此,尽管金克木控制了朝中大部分要员,无奈无一兵一卒,数十年来不敢轻举妄动。
天帝早已洞悉一切,今日擒贼先擒王,白娘娘与天帝三代为敌,布局了百年,天帝三代又何尚不是如此。
袁将军与杨兵部尚书,本就是带兵之人,善于揣度别人心意,今日两人已把天帝心意猜了个**不离十,心中就不只是用震憾来形容了。
吃罢饭后,袁将军正欲告辞,却见杨府管家来报,说聂将军求见。
杨袁二人相视一眼,彼此已想到了什么,皆微微一笑。
杨兵部尚书忙叫管家快请聂总兵进来。
不多时,只见一个一身戎装,气宇昂轩,面目英俊的青年人阔步走入。
聂总兵乃杨兵部尚书一手提拔的,而聂总兵也在袁将军手下呆了一两年,因此三人早已认识。
两位老人十分欣赏这位勇冠三军的最年轻的总兵。
可不知怎的,今日杨袁二人见着聂总兵好像有股无上威压。
聂总兵见二人如此紧张,于是笑道:“两位军中前辈不必紧张,我们能否换个地方说话?”
“好,老夫正有此意,去密室!那里安全。”杨兵部尚书边说边在前带路。
第三百七十八回,密室详谈
话说杨兵部尚书,带袁大人及聂总兵,来到密室。
杨、袁二位没有落座,两人只是静静地垂手并排站立,似乎在等聂总兵发话。
聂总兵见状笑道:“两位前辈怎么了?来,我们一起坐下再谈。”
杨兵部尚书道:“臣等已得到天帝口谕,如果微臣猜得没错的话,聂总兵必是太子无疑了。”
聂总兵哈哈笑道:“瞒了十年了,看样子是瞒不住了。”
聂总兵边说边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更加英俊的脸蛋。
杨兵部尚书十年前见过当时二十岁的太子,那时,太子已经成人。所以,时隔十年,太子的容貌没有变化,杨兵部尚书当然认得太子。
而今见面前这个人摘下人皮面具后,真的是失踪了十年的太子时,杨兵部尚书虽说已猜到了结果,心里也有了准备,但仍吃惊不小,忙拜伏在地:“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袁总兵以前常年征战在外,一年三百六十日,都是横戈马上行。他没见过太子的真容,但见杨兵部尚书拜伏在地,口称太子殿下。他也忙行大礼,拜伏在地,参见太子。
太子并没摆架子,爽朗一笑:“两位前辈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我也是前辈们的下属呢!哈哈哈!”
杨、袁二位从地上站起,杨兵部尚书问道:“太子殿下刚从城外来,没碰到白娘娘所率的大队人马?”
“唉,说来惭愧!我接到袁将军的书信,于是与左总兵与卢总兵商议,决定于城南三十里处设下伏兵,一举歼灭白娘娘这支黑衫死士与江湖奇兵。
可谁知,我们等了近一个时辰,却见探马来报:白娘娘所率人马出了南城门口之后,却往城西而去。
我等立即提兵追击,却才追十余里,碰到一支江湖上的人马,为首者叫林少盟主林中鹤。一共十人,僧道都有,老中青三代结合,其中有两个年人受了严重内伤。
我打马上前问他们,白娘娘他们在前面多远?其中有一个叫花如电的说,叫我等不必追了,白娘娘已莫明其妙地,在接了天帝的退位诏书之后,出了神京,向西行了三十里,就中毒身亡了。
我听到此消息后,既感意外,又在意料之中。意外的是,白娘娘武功真的深不可测,一般武圣级人物,接触了六眼沙蛛之毒,至多能行二十五里,就会毒发身亡。
然而,白娘娘自接诏书之后,从帝宫出南门至少三里之距,然后由南门口转至西面官道不下十里,而又往西面官道行了三十里,白娘娘才一命呜呼。
也就是说白娘娘坚持了近五十里,才毒发身亡,这种六眼沙蛛之毒,常人一触即死,这种毒在毒蜘蛛中排在首位。
两位前辈也许对这件事有点想不明白。父王在位数十载,为了今日,忍辱负重,得高人指点,用六眼沙蛛之毒,浸泡了诏书之纸,而利用白娘娘夺权心切,因此,才有今日之收获,除去了这个大魔头。也算了却我高祖,祖父及父帝的心愿。
现在只对付金贼就好办得多了,不知二位前辈有何高见?晚辈愿洗耳恭听!”
杨兵部尚书与袁将军听后,终于明白,天帝数十年忍辱负重,今日得以除去三代之久的仇家白娘娘,而退出帝位,由儿子继任。
由此可见,天帝整月紧年与金克木斗法,也早已厌倦,因此选择退位,由太子继位确是一种好的选择。
杨兵部尚书及袁将军听后太子之言,先前的疑惑得以解答,但白娘娘所中之毒乃六眼沙蛛之毒,这种毒物,神州好像没有。他们二人从御医那里听说过这名称。知道此种毒物唯天竺国南部才有。
而刚才太子说得一高人相帮,这不由得想起太子习得一身武功,难道这高人乃驼背公公不成?
两人心下狐疑,但太子不说,做为臣子,当然不敢相问?即使是驼背公公,难道驼背公公去过天竺,或遇到过天竺高人?
天竺人来神州到是有许多,尤其是苦行僧居多,这些人大多数是身怀异能者。
长话短说,且说杨、袁二人见太子如此一问。杨兵部尚书首先开口:“依微臣之见,也是天帝所言,速派一支精兵,杀往西岳,围住华山,趁金克木给白娘娘操办丧事之际,杀他们过措手不及。”
“哦,袁将军你的想法呢?”太子问道。
袁将军看了一眼杨兵部尚书,杨兵部尚书点了点头道:“太子既然问你,你就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供太子参考。”
袁将军见他的顶头上司同意他有话直说,于是说道:“依微臣之见,此事不可操之过急,白娘娘虽死,但她经营了近百年的基业,手下高手如云,强者无数,而今已知金克木乃白娘娘嫡孙,其实真正的主子,乃金克木。
白娘娘的死,对金克木没有多大损失,只不过损失了一个绝世强者而已。金克木以后定会主动出击,不受白娘娘那种保守思想的束缚了。
我们此时如贸然出兵,万一中了金克木的圈套,那后果不堪设想。微臣的意思是联合正义武林人士,齐头并进,先探探虚实,免得中计吃亏,终究金克木那边有许多高人,就拿这次来说,他们出南门,走西门官道返回,这不是偶然,而是有高人指点。”
太子微微一笑:“袁大人所言大有道理,只不过,那些武林正义人士以林中鹤为首,前不久与他相遇,他好像对官兵不待见。”
“哦,刚刚发生了点小误会,太子放心就是,林中鹤即使不帮我们,但也不会与我们为敌的。”袁大解释道。
杨兵部尚书闻袁大人又要与林中鹤等江湖人士联手,于是不悦地道:“依微臣之见,两军对垒,江湖人士没多大作用,微臣想,林中鹤等一班江湖草莽,就不必招惹他们了,免得日后麻烦。”
“哦,不会吧!江湖与朝廷相依相偎,两者互惠互利着共存。有些事情,朝廷不便出面。而找江湖人士办理,是最稳当的了。”太子很赞同袁大人的想法。
第三百七十九回,禁地朱少
话说当朝太子,与杨兵部尚书及袁将军在密室商室良久,最后由太子拍板,派袁将军再度去联络林中鹤等武林正义人士,一致对付金克木。
太子深深地体会到,江湖中人,以义为先,虽说他们如一盘散沙,门派繁多,争名夺利。
但是,这些英雄豪杰,侠肝义胆,为朋友两肋插刀,头可断,血可流,但背信弃义绝不为。且他们身手了得,认准之事,义无返顾,决不半途而废。
太子,其师父本身就是一个江湖中的神秘绝巅高手,受人之托,却护三代天帝,这人自然是驼背公公了。
说起这驼背公公,大有来历,他来自寒潭魔宫,乃当今寒潭魔宫宫主的师兄。
驼背公公身负“败家剑法”及“魔宫内功”两门绝学。
年轻时出了禁地,游历江湖,行侠仗义,抑恶扬善,除奸锄恶,侠名远播。
百年前,驼背公公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爱上了“无影帮”帮主之女易陌红。
这“无影帮”可是江湖中人人提之色变的帮派。这是一个杀手组织。
帮主易难乃江湖绝巅人物,武功当时已至武痴巅峰,除开禁地中人,几近无人能敌。
“无影帮”的帮号:没有我杀不了的人,只有你出不起的钱!
看这口号,就知“无影帮”只要你肯出价,不管什么人他们无影帮必杀无疑。
而“无影帮”中,年轻一辈,出现了一个顶级杀手易陌红,她是帮主易难的独女。
也许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无影帮”接到一宗大买卖,对方出价是三颗夜明珠,先付一颗做为定金,事成之后,再给另两颗。
“无影帮”帮主易难见如此大的买卖,曾一度不愿接受。
顾主见状,竟嘲讽易难可以解散“无影帮”了,还扬言什么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而今人家出得起大价钱,而“无影帮”却不敢接单。
易难为何不敢接下此单?如此丰厚的酬金,难道他不动心么?
如果此单不敢接,此顾主态度强硬,要求“无影帮”立即消失,不要在武林中丢人现眼。
然而,如果易难接下此单,“无影帮”同样会消失于武林。
此单上,三个名字特别刺眼:天帝、常娘娘与常吏部尚书。
这是当时朝中三个最为显赫人物。
不难想象,如果这三个人物被人刺杀身亡,那真的是划时断代,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之事。
但“无影帮”帮主深深地知道,潜入帝宫,刺杀天帝及其东宫娘娘,谈何容易。
帝宫中的那些大内侍卫及御林军,虽说武功有限,但皆是些精挑细选的勇士,精城团结,悍不畏死,再加上他们人数众多。
“无影帮”帮主易难虽说是头雄狮,但如果被众多豺狼围住,也是很难活命的。
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其实这是句废话,人鸟俱亡,再多的财产与食物也无命享受了。
易难身为黑道枭雄,当然知道性命比金钱重要,没钱可以挣,命都没了,就真的玩完了。
因此,身为帮主的易难,决定解散“无影帮”,既然招牌己经砸了,也正如这大手笔的顾主所言,不敢接此单,“无影帮”当然将消失在江湖。
易难把帮内包括他自己及其女易陌红在内,共八八六十四个杀手,召集于厅内议事,准备发散钱财然后另谋出路。
可是,其他杀手早已到位,其女易陌红迟迟未曾出现。
易难一皱眉,正想亲自去女儿住处叫唤。
可就在此时,易陌红与一年轻男子并肩走进议事厅,且有说有笑,看样子非常熟络,且关系非浅。
易难心情不好,见在这等时刻,帮将分崩离析之际,女儿不但不为他排难解忧,却还有心思找个野男人来卿卿我我。
于是,他不由得勃然大怒:“站住,你是何许人也?胆敢闯我无影帮。”
“父亲,他是朱有酒少侠,是女儿特地请来帮我们的。”易陌红忙向易难解释道。
“你真是天真,就凭此小子敢去帝宫?只怕连帝宫围墙都上不了,我的宝贝女儿,你是被他骗了。”易难苦笑。
这个被叫做朱有酒的年轻人笑道:“前辈你是说我上不了帝宫围墙?那帝宫围墙有多高?”
“五丈左右!”易难冷笑,“怎么样,你能上么?如果没把握,现在就离开无影帮,老夫不追究此事。”
“嘿嘿。这有何难?晚辈目测,贵帮门前那旗杆高度,至少五丈有余,我到外面去走走,如前辈及在坐各位有兴趣的话,可以出来看看。也好证实晚辈不是什么奸侫欺诈之辈。”朱有酒边说边奔出厅外。
众杀手见有热闹可看,一哄而出,想看看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吹牛夸口。
然而,众人见这年轻人,犹如一缕轻烟,直射五丈余高的旗杆顶端,眨眼功夫,只见朱有喜“金鸡独立”帮地站在旗杆顶端。
下面一众杀手,皆是见过世面之辈,见面前这年轻人轻功了得,早已叹为观止。
易难更是目盯口呆,这么高的旗杆,若不借物,在场无人能登临顶端。即使借物借力,能到达此高度,也绝不能如朱有酒这样,单足立于旗杆顶端而岿然不动。
易难乃江湖上的绝巅人物,早已明白眼前这年轻人根本不属于江湖中人,应该来自传说中的武林五大禁地之人。
易难猜得没错,这朱有喜来自寒潭魔宫,武功已至武仙绝巅之境,一只脚已跨入武圣之地,这一众杀手当然在他眼中,根本被视为草芥。
在众杀手的一阵鼓掌与赞美声中,朱有喜缓缓落于地上,犹如无事一般,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却似闲庭信步,悠然自得。
易难见状,于是陪笑道:“刚才老夫多有得罪,还望朱少侠切莫见怪。”
朱有喜道:“没关系,凡事都有意外。”
就这样,朱有喜与易陌红两人得到了易难的同意之后,两人为了“无影帮”的招牌,一对恋人,勇闯帝宫。
然后,易陌红永远留在了帝宫,香消玉殒,而朱有酒却在帝宫一呆百年,使这凄美的爱情故事封锁在宫中,只有朱有喜(驼背公公)独自一人凄然回味。
自此举世皆惊的“无影帮”消失于江湖。
第三百八十回,杀手有情
上回说到,朱有酒与顶级杀手易陌红,这一对恋人,为了“无影帮”的招牌,勇闯帝宫。
然而,这一对恋人,却没料到事情的结局却变成了不可控。
原来,朱有酒与易陌红去帝宫前,易难老谋深算,亦见多识广,知道此去帝宫,只怕凶多吉少。
虽说朱有酒武功高强。但自古天帝乃人中之王,气运隆昌。既然上苍在芸芸众生中选中了他,自然他就有异于常人的好运。再加上自古帝宫,藏龙卧虎,高手如云,底蕴良深,不是一般人能预料的。
因此,易难决定在两人去帝宫之前,给两人举办婚礼。
然而,朱有酒却说,等他与易陌红二人,双双从帝宫凯旋归来之后,再举办一场盛世婚礼,到时广邀天下武林同道,以彰显“无影帮”
之实力。
易陌红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情郎,笑靥如花,点头表示赞同朱有酒之言。
易难见两个年轻人执意不肯举办婚礼,他做为长辈,知道这种事强求不得,因此,只得做罢。
临行那天,举帮杀手都来送行,场面壮观中带有悲壮。
这些人,皆是刀尖舔血中摸爬滚打中过来的人物。平素虽说刺杀对手,有时亦感棘手。
然而,无论哪一次都没这次凶脸。
因此,一路缓缓行去,没人说话。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送到前面一座风雨亭里,帮主易难两手分别拉着朱有酒及易陌红的手,声音哽咽:“小朱,你要照顾好陌红。”
朱有酒豪气干云:“请易伯伯放心,不是三个人头么?大家不必变得如此深沉悲壮,这是小菜一碟。”
易难及众杀手被朱有酒这种乐观精神感染了,皆情绪放松了下来,纷纷向二人出言祝福。
最后,易难道:“去吧,为父等你们半年,但愿你们马到成功,凯旋归来。如果半年未归,无影帮将就地遣散。”
朱有酒爽朗一笑:“不会的,无影帮将永远屹立于世。”
易陌红也道:“父亲,你怎么如此悲观,就等女儿与朱少侠的好消息吧!”
自古多情伤离别,从来吉凶最揪心。
朱有酒与易陌红挥手与众人告别。然后携手踏入征途。
一路上,晓行夜宿,倒也没急着赶路。
一对恋人,把这次帝宫之行,却当做了一场浪漫的旅游,这是他俩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征途中,朱有酒看似豪情万丈,却亦心事重重。
他乃魔宫第四代弟子,其师早已入圣巅峰,欲去虚空,帮忙祖师爷的事业。
据说祖师爷,也就是那个独创“败家剑法”的败家女人,因有要事,又从虚空回到了这个世界。
朱有酒隐隐约约地猜出,寒潭魔宫门派,似乎与大魔手印门派极为对立,两派的开派宗师都从虚空中归来,不知是为何事?
因此,朱有酒的师父,要求他与师弟争分夺妙地练功,希望朱有酒尽快跨入圣境,然而继任寒潭魔宫继承人。
可是朱有酒虽说天赋奇高,是块练武的好料,但他性喜好动,知道一旦担任了掌门人,就没那么任率随性,束缚了诸多自由,认为失去了人生许多乐趣。
因此,朱有酒与其师弟说了声,他不愿担当掌门,叫师弟光大本门,然后就偷偷地溜出禁地,竟与师父不辞而别。
从此,朱有酒长剑相伴,游剑江湖,行侠仗义,直到遇到易陌红,这也许冥冥之中,自有上苍之意,这两人却是一对不同命的鸳鸯。
长话短说,朱有酒与易陌红从地处江南的“无影帮”驻地,一路上不疾不徐地赶往神京,差不多用了近三个月时间。
出发时秋末,到达神京时却已是腊月中旬。
初到神京,大都市的繁华,当然不是别的城镇可比的。
两人徜徉在熙熙攘攘的繁华街头,观赏着神京美景。两人都是第一次来神京,自然是先熟悉地理环境。
几经打听,终于来到帝宫所处的街道之上,此时已近黄昏,华灯初上,远远望去,整个帝宫张灯结彩,金碧辉煌,更显气派豪华。
此时,易陌红感慨:“真的是人间天堂,如此富丽堂皇,不知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此天帝皆杀。”
朱有酒笑道:“天帝杀不完的,人间不可一日无君。杀了张三,尚有张四王五。”
易陌红亦笑道:“那也是,我们杀了这个,然后退隐江湖,过个普通人的生活。为你生一群小朱,嘿嘿嘿……”
“嗯,我也这样想。”朱有酒笑道。
就这样,二人一边在神京游玩,一边仔细观察了出入帝宫的路径。
其间,朱有酒曾几度夜探帝宫,却发现天帝每天晚上在寝宫书房里的躺椅上过夜,且有一神秘高手守在书房处,几乎寸步不离。
朱有酒不禁吃惊,这神秘高人武功高出他甚多,他不敢太靠近御书房,怕被那高人发现。
朱有酒把几次探得的结果告知易陌红。易莫红有点担心地道:“如此危险,要不取消行动,返回江南,留下他们的命算了。”
朱有酒道:“不行,我夸下海口,如此回去,不觉得灰溜溜的丢人么?”
“唉,这有什么?你在我心目中是个大英雄就是了。”易陌红深情款款地道。
朱有酒没同意易陌红之说,夫唱妇随。易陌红只得依照朱有酒的计划行事。朱有酒选在除夕之夜首先斩杀天帝。
是夜,天上下着冻雨,神京的夜晚格外寒冷。
当夜三更时分,在这万家团圆的夜晚。有两个黑影,手牵手越过帝宫五丈高的红墙,悄无声息地落入院中,然后向天帝书房靠近。
当二人到达书房院内时,他们二人却大吃一惊,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女人,与一个枯瘦老和尚正在全力对掌。
这两个老人,皆已年过百龄。
朱有酒一见这两人的招式,更加吃惊,男的使出的是鬼哭狼嚎的大魔手印,女的使出的却是寒潭魔功。
“祖师爷!密宗喇嘛!”朱有酒不敢相信,这两个传说中的绝巅高人,竟在除夕之夜,大战于御书房庭院之内。
易陌红第一次见朱有酒这么紧张,于是传音入密:“你认识他们?他俩是谁?”
“男的是大魔手印的始姐,女的是我派祖师爷。”朱有酒道。
“那怎么办?”易陌红道。
“帮师祖击败这老喇嘛。”
“可是,这二人谁在保护天帝?要分清敌我呀?莫若我等趁这二人斗得难分难解之际,去杀了天帝?”易陌红冷静地道。
朱有酒看了看二人,知道二人一时难分高下,未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易陌红的建议。
两人转到御书房后院,想伺机摸进御书房。
然而,此时的御书房早已戒备森严,里里外外及房顶全是大内高手及御林军。外人根本没法靠近。
朱有酒见状,知道今晚已不可能击杀天帝了,于是想转去前院帮祖师爷。
可就在此时,一个娇小身影如鬼魅一般扑向朱有酒,同时右掌贯满真力向朱有酒击杀而来。
而此时朱有酒正转过身来与易陌红说话,根本没提防有人暗算自己。
眼见朱有酒将命丧这带有腥味的邪掌之下。
在这千均一发之际,易陌红来不及出声,一掌推开身前的朱有酒,但她自己未能幸免,被这邪掌击中,口中鲜血狂喷,瞬间倒地。
朱有酒见状大惊失色:“陌红……”他想扶住易陌红,然后易陌红的身体瞬间尸骨全无。只剩下所穿衣衫。
朱有酒悲痛欲绝,拔出长剑,狂啸连连,“败家剑法”展开,与那使大魔手印之人斗在一处。
朱有酒这啸声,声震数里,早已惊动了大内高手及御林军。其中有数十人一拥而上。
而那娇小的蒙面人,早已虚晃几招,闯了出去。
朱有酒正欲追去,却闻一声:“你不要追了,追去也是送死,你是寒潭魔宫弟子?”
“弟子朱有酒参见老祖。”朱有酒声音极为悲伤。
“起来!你怎么与无影帮的小妖精在一起?”老女人问道。
朱有酒已是极度悲伤,也不隐瞒,把前后经过一说。
老女人道:“杀死她的人是当今西宫皇甫含胭。刚才与我交手的就是大魔手印创始人,他出面为西宫娘娘讨个说法,当今天帝有恩于我,我才保他。
你来得正好,天帝就交给你了,不管几代,你得保下去。”
第三百八十一回,向西追击
话说朱有酒携未婚妻,于大年三十夜,闯入帝宫,准备于今晚击杀天帝。
殊不知祸起萧墙,变生肘腋。易陌红被密宗喇嘛带来的,当今含冤极深的西宫娘娘皇甫含胭所伤,中了大魔手印,尸骨未存。
朱有酒正沉浸在极度悲伤之际,却被自己门派的开山宗师,自称是“败家女人”的祖师爷,委以重任:守护天帝及其继承人的安全。
于是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朱有酒为了爱情,竟不分清红皂白,杀奔帝宫。而今却为了师门,担当了守护天帝的重任。
祖师爷之命难为,朱有酒只得含泪答应。
“败家女人”骆含春对朱有酒道:“本门规矩第三条你可记得?你念出来听听!”
朱有酒道:“记得,师长之托,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好,你随我去见天帝。”骆含春说道。
两人进入天帝书房,书房里有一驼背公公正在安慰天帝:“天帝别怕,骆女侠神通广大,刺客不是骆女侠的对手。”
天帝刚想回话,却见骆含春带了一个年轻人进来了。
天帝与屋中的驼背公公大吃一惊:因为朱有酒与屋中这个年轻的驼背公公几乎是双胞胎。
骆含春看了一眼驼背公公,接着左手五指如钩地扣在了驼背公公的头上。
驼背公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大年之夜,死于非命。
天帝一惊,但他终乃见过大风大浪,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人王,杀人只不过如头点地尔。
骆含春击杀了驼背公公之后,然后对天帝道:“这是我的第四代门徒,以后就是你的驼背公公,负责你的起居。”
天帝点了点头道:“谢谢骆女侠。”
“天帝不必客气,当年我这败家女,在练功关键时刻,缺衣少食之时,当时你贵为太子,却毫不吝啬地赠金千两,使我武功大成。今日你有灾难,我理当相帮。”骆含春微微一笑。
天帝再次言谢!
骆含春却再没言语,扯了一张床单,把驼背公公的尸体一裹,早已出了门里,消失在寒冷的大年之夜。
而伪装成驼背公公的朱有酒,在帝宫一住百年,为的是对付白娘娘。欲为自己的爱妻报仇。
而在五十年前,当时从天竺国来了一胖大和尚,口称传扬佛法,实则挑衅神州武林。
这天竺国的胖大和尚,武功甚为了得,连败神州七剑十三侠,一时震惊神州整个武林。
神州有名的武林帮派,竟不敢应战这天竺胖大和尚。
这胖大和尚一时春风得意,头脑发热,竟在神京摆下擂台,扬言打遍神州各路英雄。期限为一百天。
这可激起神州武林公愤,但天下豪杰数百人上台,尽皆败北,无一能胜。
好在这天竺和尚不曾伤人性命,只点到为止,只是对那些死缠烂打之人,略有小伤。
眼见百天期限只有最后一天,武林人士知道,这天竺和尚武功已跨入武仙巅峰之境,一只脚已跨入了武圣的门槛。
神州武林,当时还未曾有八仙。当然,若没禁地之人出来,只怕真的这外来和尚,打遍了整个神州。
可是第一百天,天竺的胖大和尚并未在擂台上出现。众人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有一人自称是天竺和尚的房东,他说这天竺和尚,在今天凌晨偷偷地离开了神京,回了天竺。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何事,在擂台上威风了九十九天的天竺和尚,偷偷地溜了。他们猜测,一定是禁地来了强者,击败了天竺和尚,才使他知难而退。
而事实上却是:朱有酒当夜暗中来到和尚房中,只一掌就使天竺和尚服了输,而灰溜溜的返回了故地。
只不过,临行前,给了朱有酒一瓶无色无味的六眼沙蛛之毒。
不曾想,五十年后派上了用场,终于毒杀了白娘娘。
虽说有点难听,但成王败寇,本就是你死我活,实在是无可厚非。这也是斗智斗勇,自古名利之争,皆是如此。更何况对手乃白娘娘这等高人。
而这一切,皆是天帝与太子及驼背公公合谋的。
因此,太子此时才重视袁将军的建议,立即派袁将军带几个御林军好手,追赶林中鹤这一行十人而去,准备与林中鹤等武林正义人士,再度联手,合歼金克木及其余党。
太子知道林中鹤他们一直尾随金克木的大队人马之后。
袁将军率队出发时,林中鹤一行人,由于杜忆仇及杨家烈皆负严重内伤,因此,行进速度极慢。
林中鹤本想留下他们九人,自己独自一人悄悄追赶金克木等大队人马。
现在他的目标是击杀所有习练过大魔手印的人,然后尽快使自己夸入圣境,有朝一日,破碎虚空,收拾虚空中的大魔门派,还武林一片清明的天空。
但上官紫极力反对,终究金克木人手众多,又有丰利及邪仙与痴癫上人等爪牙与帮凶相助,单凭一己之力,是万难全身而退的。
尤其是丰利这个结义大哥,林中鹤面对时,能否下得了手,尚是个未知数。上次在华山与丰利正面交锋,只因林中鹤下不了手,而差点死于丰利之手。
林中鹤见上官紫一反常态,不支持自己,颇感意外,但还是听从了上官紫的建议,与众人缓缓前行,西进华山。
林中鹤与刀仙并排而行,刀仙此时仍余怒未消:“这他娘的天帝,慢传一下军令,那十余个流寇,老夫至少能杀一半。”
林中鹤知道刀仙争强好胜,但当日的情形,却是十五个流寇被刀仙的刀气裹住。
初时,众流寇大惊失色,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由于刀仙要顾及杜忆仇,因此,没多久已落入下风,险象环生。
正在危难之时,上官紫与曾蓉赶到,才免除了一场生死灾难。
而恰在此时,御林军接到撤出金家之令。
而刀仙杀得性起,但他心里知道,如果御林军撤了,自己这几人,是万万不是金克木之敌。
因此。刀仙只得跟着上官紫她们悻悻离开了金府,与林中鹤他们会合一处,尾随白娘娘大队人马之后,一路向华山而来。
第三百八十二回,再度把脉
话说林中鹤与刀仙并排行进,刀仙满腹牢骚,怪怨鸟天帝胡乱下令,致使自己未能如愿击杀流寇。
林中鹤闻言却笑道:“前辈不必生气,这般夷人,我们迟走会收拾他们。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收拾金克木及大魔门派一众门徒,把大魔门派连根拔起。”
刀仙亦笑道:“这个自然,金克木也太可恶,竟然与外族勾结,引狼入室,这是罪加一等。”
两人边走边谈,另有一番情趣。
他们从神京出得匆忙,没备马匹。因此,杨家烈由花如电照顾,杜忆仇由他的师父照顾。
走走歇歇,不知不觉已近黄昏。刀仙见前面有一个村庄,他回头看了看杨家烈及杜忆仇。
这两个坚强的年轻人,顶着烈日酷暑,虽内伤颇重,但硬是没吭一声,坚强地走着。
刀仙收回视线,然后对林中鹤道:“今晚就在此村庄借宿一晚,明日再走未迟,反正金克木的巢穴我们知道,他跑不掉的。”
“好的,夜晚也不便赶路,杨家烈与杜忆仇身负重伤,定吃不消的。”林中鹤说道。
接着回头对上官紫等八人道:“今晚就在此休息一晚。”
众人依言,向村庄里走去。
此小山村名为叶家村,所住六十余户,男女老幼共一百五十余人,全部姓叶。
当林中鹤等十人,进入村内时,已是掌灯时分。
村中人见突然闯进十个不速之客,一时全体村民警觉,有人通知了族长。
族长马上带领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过来了。而今时势所迫,天下义民四起,有心怀鬼胎者,趁机占山为王,打家劫舍。今昔不比往昔,叶姓族长防备是当然的。
林中鹤见一老者,带了七八个年轻人前来,挡在了他们这一行人前面,于是对老者这一帮人道:“老爷爷,晚辈林中鹤带几个武林中的朋友路过此地,今晚想在此地借宿一晚,不知今晚肯否行个方便?”
老者扫视了一圈林中鹤等众人,然而问道:“你们从何处来?到何处去?这两人好像受了重伤,这又是为何?”
林中鹤见报出自己的名号,老者没一点反应,知道老者不是武林中人,只是一普通百姓而已。
于是,林中鹤微微一笑:“我们从神京来,两位弟兄被金太监手下所伤,我们欲去西岳华山。”
老者见林中鹤一脸真诚。没半点撤谎之意,看样子也不是坏人,随即语气缓和了许多:“哦,你们是金公公的敌人,这金今公实在可恶,而今天下已乱,皆是拜金公公所赐。
出门在外,谁都有个难处。如果各位不嫌弃的话,就去老朽家住一宿如何?”
林中鹤忙答道:“这就多谢老前辈了。”
“别客气。你们是金克木的敌人,自然是叶家村的朋友,请吧,各位。”老者做了个请的手势。
“爷爷,万万使不得,怎么就凭他三言两语就留他们过夜?万一他们是夕徒呢?那怎么办?”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强壮青年坚决反对。
“呵呵呵!傻小子,你没看出来么?这般人武功高强,如果是恶徒的话,老夫早已死了无数次了”老者笑道。
强壮青年仔细地看了看林中鹤等十人,觉得其爷爷言之有理。
面前这十人,佩刀带剑,却不是街头卖艺的把式可比。如果他们真的是坏人,一旦发难,只怕通族人难免一死。
因此,强壮青年不再言语,点了点头,默认了爷爷的观点,其余几个大汉也是如此。
于是,林中鹤等十人,跟随老者及其孙子,来到老者家里,住了下来。
谁知,当夜二更时分,听到村头人喊马嘶,似乎来了百十人。
族长当然又得前往,当他与几个年轻人到达村口时,一看傻眼了,只见百余匹骏马一字排开在村口的一块空地上。
为首者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
此老头见族长出来了,于是打马上前,对族长说道:“深夜来此相
扰,心内难安,还望老哥见谅!”
族长见对方说话如此客气,于是也客气地道:“兄台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吩咐,老夫将竭尽全力相帮。”
那老头闻言,微微一笑:“老哥太讲义气了,小弟只想打听一件事,老哥有没有看到一行人大约十人左右,为头者正是林中鹤林少侠。”
族长闻言一惊,稍顿才回答道:“哦,认得,你找林少侠干吗?你们是什么人?”
那老头刚想回答,却闻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尤老前辈,林中鹤今晚在此借宿。“”
这老头正是尤俊,三山六派九帮十八寨三十六联盟之首。
当日在神京与丰利交换了人质,救出杨家烈后,然后带领自己手下百人,准备去攻打金府。
谁知尤俊率领手下到达金府时,御林军与刀仙等早已不知去向,老大一个金府空无一人。
尤俊忙率队退出金府,然后奔往帝宫。
当他们来到帝宫时,白娘娘等人亦不知去向。
他知道,白娘娘他们也出了神京。
于是尤俊连忙追出神京,不曾想,向南追了数十里,不见一个人影。
尤俊知道追错了方向,才忙返回,向西部追来,由于他们骑有快马,所以在此叶家庄追上了林中鹤他们。
叶家旅长见他们认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心中祈祷:但原今晚能平安度过,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林中鹤见在此遇上尤俊这个救命恩人。自然欢喜,双方寒暄了一阵之后,林中鹤极为兴奋地道:“老前辈来得正好,杨家烈伤势还很严重,晚辈请求老前辈再度医治他一番何如?”
尤俊面色沉重:“杨少侠内伤颇重,需要静养体息,而今他随尔等东挡西杀,只怕很难治愈。走,去看看。”
两人首先来到杨家烈房中,见花如电也在,正同杨家烈聊天。
杨家烈见尤俊到来,忙向尤俊抱拳:“多谢前辈救我一命,晚辈永记在心。”
尤俊一笑:“杨少侠,不必客气。来,老夫再给你把把脉,然后开个方子。慢慢地休养。”
杨家烈没有出声,而是伸出左手,任其把脉!
第三百八十三回,惊世药方
话说尤俊再次给杨家烈把脉,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尤俊才缓缓把手移开杨家烈的脉搏。
只见其眉头一皱:“杨少侠真乃神人,如此严重内伤,才几天时间,已好了三分之一,只不过……”
尤俊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没有接着说下去,听得众人一阵紧张。
林中鹤问道:“前辈,杨家烈兄弟的伤没什么问题吧?”
尤俊双眉紧锁,没回答林中鹤,而是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杨家烈,于是轻轻地问道:“杨少侠是不是强行运行内力一个周天?”
杨家烈闻言一惊,这尤俊医术莫非匹敌神医张一凡。我偷偷运行了一周天内力,觉得没什么大碍,好像内伤好了许多,只是感觉得心口中脘要穴气血稍有运行障碍,其它一切良好。
杨家烈想到这里,隐隐觉得尤俊面色严俊,似乎有什么瞒住自己,于是答道:“前辈确实厉害,医断如神,晚辈昨日行功了一周天,觉得浑身通泰,身体没什么不适,只是中脘穴稍有点不畅。”
“这就对了,杨少侠终于还是没忍住,强行运功,这可有点小麻烦了。少侠可能不相信老夫的医术,所以才不听老夫之言。”尤俊面无表情地道。
杨家烈心里确有这等想法,而今见尤俊医术如此精湛,在医治内伤方面,只怕不在神医张一凡之下。因此,他自己强行运功一周天,今听尤俊责怪之语,心中不好意思:“对不起,尤前辈,只是感到没甚么妨碍”
“你真的感到没甚么妨碍?”尤俊笑道:“杨少侠你也不要瞒老夫了,从现在起,你再也不能妄动真气,如果再如此,后果极为严重: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内力爆体。”
杨家烈点了点头,此时他已绝对相信尤俊之言,再也不敢造次任信胡来了。
尤俊见杨家烈回答得如此认真,知道他已知道了厉害,于是把随身携带的“文房四宝”拿了出来,写下了一个方子,交给了林中鹤,然后说道:“各位皆是武林中的绝巅人物,也是朋友,所以,杨少侠的伤,各位要监督一下,免得他留下终生遗憾。”
林中鹤接过方子,然后严肃地道:“前辈放心,我们监督好杨家烈兄弟就是。我也相信,杨家烈兄弟自己一定会做得更好。”
杨家烈笑道:“前辈放心,晚辈一定做到,”
尤俊一笑:“这一回,老夫相信杨少侠的毅力了。”
尤俊说完之后,接着把了把杜忆仇脉搏。知道此年轻人内力使用过度,反噬成内伤,不过比杨家烈的伤要轻了许多。
候尤俊号完脉之后,戏红尘道长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小子怎样?没太大的问题吧?”
尤俊见一道长问他,于是答道:“道长放心,没多大妨碍,吃几副药,休息几天应该没多大问题的了。”
戏红尘道长及林中鹤、上官紫他们听了尤俊之言,都放下心来。
尤俊接着为杜忆仇开了张方子,同样交给林中鹤道:“林少盟主,赶快想办法买药煎熬,越快越好,杨少侠的伤再也不能耽误了。老夫就此告辞。等老夫回去处理好盟内之事,然后多带些弟兄来,对付金克木这个奸贼。”
林中鹤道:“请前辈放心,我立刻去把药买回,只不过前辈也不要走得如此过急呀。”
“没事,现在时间紧迫,非常时期,这把老骨头也还撑得住。”尤俊爽郎一笑,五短身材早已出了房间,消失在黑夜当中。
林中鹤见恩人尤俊,竟也是个性情中人,说走就走,心中感慨万千,觉得有愧于他。自己为了江湖道义,废了其女尤梅花的武功,于公:确乃于心无愧!于私:却乃以怨报德。
尤梅花离家出走,误入歧途,习练了大魔手印,她走到这一步,确因自己引起的。
林中鹤每当想到此事,就深深自责,觉得对不起尤梅花,更是愧斗尤俊,他总想为尤俊这个恩人做点什么。
然而,林中鹤发现,尤俊似乎什么都不缺,他衣食丰足,医术颇高,武功亦好。
真要说尤俊缺点什么,那就是缺尤梅花醒悟过来,回到尤俊身边。
林中鹤知道此事极难,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尽力劝尤梅花改邪归正,回到尤俊身边。
林中鹤想到这里,心中一酸,当年尤梅花每天来到他病床前,陪他一起玩,逗他开心的情景顿现眼前。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
林中鹤拉回思绪,忙去问族长周围有没有药店。
真是无巧不成书了,叶族长也是个郎中,识得百草,家里开了药铺。
林中鹤大喜过望,忙拿出药方,展现在叶族长面前。叶族长看了看方子上的药名,心中大吃一惊。但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林少侠确定拿此方子抓药?”
“确定,有问题吗?”林中鹤笑问。
“哦,有没有问题,恕老夫学识浅薄,真看不出。老夫五代行医,虽谈不上精通医术,但亦懂三分药理,今见此两张单方,确乃大相径庭。同为医治内伤,所开药方却截然相反,这使老夫百思不得其解,若能医好这两位英雄的内伤,可以与神医张一凡比肩了,也使老夫大开眼界了。”叶族长呵呵一笑。
林中鹤知道叶族长不相信这两张神奇后处方,但他相信恩人尤俊的医术。
于是,他对叶族长说道:“林某不懂医术,还请叶族长把药捡好。只是林某这两个兄弟行动不便,只怕要在贵府多住几天,还请族长同意,即感激不尽了。”
叶族长闻言笑道:“没问题,你那两兄弟确需静养,不适合长途跋山涉水。”
叶族长边说边动手检药,不在话下。
不多时,叶族长已检好了药,每张处方,按上面所写,捡了三剂。包扎好后交给了林中鹤。
林中鹤从衣袖中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柜台上,然后说道:“这是药费及这几日在府中的开销,不够的话,再加补。”
“呵呵,林少侠客气了,够了够了。用不了这么多。”叶族长笑道。
林中鹤亦笑道:“这是应该的,谢谢族长。”边说边起身离开了房间。
叶族长候林中鹤走后,自言自语:真是两张奇妙的药方呀,若真能医好,真乃颠覆了老夫的认知。
第三百八十四回,山村巧遇
话说林中鹤带回六剂草药,杨家烈与杜忆仇每人三剂。
他放下四剂在房间里。然后分别拿了两剂,就欲往叶族长家的厨房,准备去熬制汤药。
此时,叶族长托人前来,想代劳熬煎汤药,林中鹤略一沉思,然后说道:“这太好了,我与你一同前往,给你帮手。”
“这……这不好吧。”那人有点拘束。本就是僻壤之所,没见过世面,因此,有点胆怯怕事,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等负刀带剑的僧道妮婆,江湖浪子。
林中鹤见状,微微一笑:“没事,走吧。”
那人点了点头,带林中鹤来到厨房里面。
此人动作麻利,早已找来两个砂锅,把两剂草药分别倒入两个砂锅里,然后加上适量的清水,盖上盖子,分别放在两个小炉子里。然后生上火,开始熬制汤药。
此人所做的一切,林中鹤没有帮手,此人也不需要帮手,看样子,对于熬制汤药,此人是轻车熟路的了。
林中鹤来此,自然有监督之意。他没害人之心,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也。
大约近一个时辰,终于两剂汤药熬好了。
那人拿了两个碗,把药汤倒在碗中,约摸又等了一盏茶功夫,药汤已慢慢地凉了下来,然后此人取了个竹蓝,把两碗汤药放入里面,接着对林中鹤道:“公子,汤药已经熬好了,走吧,小的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拿过去,辛苦你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息。”林中鹤边说边提起竹篮,走出了厨房。
一会儿之后,来到住宿处。林中鹤他们十人,分住在三间房间:上官紫、欧阳玉、曾蓉及怀空师太四个女性住在一间,林中鹤与刀仙住一间,杨家烈与花如电、同戏红尘道长师徒四人一间。
林中鹤提了汤药,径直走入杨家烈他们四人住的房间。把汤药拿了出来,分别给二人喝了。
此时己过二更时分。林中鹤没有离去,坚持看一下两人吃药下去后的药效。
杨家烈与杜忆仇见状,很是感动。两人都对林中鹤说,要他早点安歇。
林中鹤却笑道:“两位兄弟,没事,我要看看你们吃下去的效果怎样?”
其实林中鹤有点担心,听叶族长说这两个药方有点稀奇古怪,因此,对他俩吃下去,确实有点放心不下。
果然,两人吃下去,没多久就有反应了。
杨家烈面色赤红,通体发热,周身开始冒出腾腾热气。整个人犹如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而杜忆仇却与杨家烈的表现截然相反:通体发凉,全身冷汗直冒,嘴唇发紫。
戏红尘道长一阵紧张:“林少盟主,这药没问题吧?”
“道长请放心,药应该没问题的。再耐心等一会。”林中鹤说道。
花如电见杨家烈比杜忆仇更加痛苦,于是对杨家烈道:“杨兄弟如果实在受不了,可以叫出声来,这样会好过一点。”
杨家烈此时,犹如万蚁附骨叮咬,满身刺骨疼痛。但他紧咬牙关,硬是没出一点声音。
这样折腾了一柱香的时间,慢慢地,痛楚越来越少,直至最后消失。
杨杜二人上了一趟厕所,泻了过通体舒畅。内伤几乎好了一小半,两人明显感到舒服了许多,已感觉得到内息在自动调息运行。杜忆仇比杨家烈好了许多。
但杨家烈吃了这汤药之后,明显地感到停滞许久的内息,已开始缓慢运行,虽说气若游丝,但终究可以运行了,这是一个好兆头,只要内息自动运行,自然而然,内伤就会好起来。
此时,林中鹤问杨杜二位道:“你们感觉怎样?”
杨家烈道:“好多了,只怪杨某不听尤前辈之言,不然,今日内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没事,只要杨兄弟现在记住尤前辈的话,亡羊补牢,尚末为晚。杨兄弟就安心在此养伤吧。”
杨家烈充满感激之情地点了点头。
杜忆仇亦同样感激这个少年盟主,说了许多感激林中鹤的话语。林中鹤见杜忆仇这个少年英雄,平时沉默寡言。还曾一度被怀疑为内奸。今日说这么多感激之言,自然乃真情流露。
杜忆仇自幼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从小没有同伴,虽为青城派掌门戏红尘道长的入室弟子,但在同龄弟子中,没有一个人卖他的账。
因此,杜忆从小没有玩伴,自入少壮派联盟之后,林中鹤任命他为少壮联盟第三组组长,当时他本想推辞,但见林中鹤才二十岁,就名动江湖,担当起如此大任。自己与他年龄相仿,怎么连一个小小的组长也胜任不了么?
可以说,杜忆仇的自信是林中鹤给的,一路行来,他都以林中鹤为榜样。
今日见林中鹤如此对待他与杨家烈,亲自为他俩抓药熬药,躬身亲为,像对待亲兄弟一样,这怎不叫他感激。
林中鹤见杜忆仇如此,于是笑道:“杜兄弟不必介怀,区区小事,举手之劳,换做杜兄弟,你也会如此做的。”
杨杜二人再次言谢。戏红尘道长亦向林中鹤深表谢意。
林中鹤与杨家烈他们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已至三更。林中鹤与他们互道晚安之后,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次日天明,林中鹤与刀仙早早起床,来到叶家村外,昨日来此,已是暮色苍茫,看不清周围环境。今日仔细观察,见叶家村座落在官道左侧一山坡之上。
这里坐西朝东,背山面水,一小溪从村前流过,此处风景宜人,确是块风水宝地。
林中鹤与刀仙正在坡前“指点江山”之时,忽见八匹快马从官道上向叶家村如飞而至。
林中鹤与刀仙同时一惊,以为是金克木同党。
待八骑驶近,见是八位军人,为首一位正是九门提督袁将军。
袁将军也看到了林中鹤与刀仙两人。只听他高声道:“林少盟主,我们又见面了。”
林中鹤见袁将军不在神京协助天帝肃清金克木余党,却追自己到这里,心中已明白袁将军的目的,自然想与他再度联手,对付金克木这个老奸巨猾的太监。
于是,林中鹤假装不知,答道:“袁将军不在神京抓捕叛贼余党,怎么还有时间外出?”
“呵呵,说来话长,你暂借住在这里是么?这也是天意,竟在此相遇,进你住处详谈。”袁将军说到这里看向刀仙:“这位是……”
“他就是武林传说中的刀仙吴前辈!”林中鹤介绍。
第三百八十五回,商议联手
话说袁将军在叶家村外,碰巧遇到了林中鹤与刀仙。
当袁将军问及刀仙是谁时,林中鹤说是武林传说中的刀仙。
袁将军见面前这个胖墩墩,圆滚滚,形似弥勒佛的老者,是威震武林的刀仙时,忙向刀仙一抱拳行礼:“袁某拜见刀仙。”
刀仙并无表情,只是微微一笑:“将军不必客气,你我并非一类人也。”
袁将军见刀仙说话语气生冷,似乎对自己的身份极为排斥。于是轻轻笑道:“兄台说这话有点见外了,你我同是习武之人,怎么不是一类人呢。”
刀仙冷哼一声:“不必称兄道弟,你这等高官,吴某高攀不起。你们聊吧,老夫先走一步了。”
袁将军本想拉扰刀仙,谁知碰了一鼻子灰,十分尴尬。可刀仙却身轻如燕地回了村内。
林中鹤忙打圆场道:“本领高强之人都有怪脾气,袁将军不必介怀。走吧,到村子里坐坐。”
袁将军爽朗一笑:“也是,老夫与江湖中人相处较多,这也见怪不怪了。”
林中鹤在前,引着袁将军这八人来到族长院落前,袁将军令其他七人及马匹在院外待命,自己与林中鹤进了叶族长的庭院。
这种阵仗,早已惊动了叶族长一家老小,本来林中鹤昨晚这十人,住宿于他家,他一家人就深感不安。而今又见来了七八个军人,心中更加不安。
叶族长刚想出庭院外看个究竟,恰巧林中鹤带了袁将军奔入庭院内。
叶族长的庭院,四周砌了围墙,由大门进入里面,是个空旷的晒谷场,后面是一正两横三座砖木结构的房子,三栋房子皆为两层。这是典型的农家院落。
叶族长见林中鹤与袁将军走入庭院,忙打招呼:“林少侠早啊,这位军爷是……?”
“哦,族长早啊。这是神京九门提督袁将军。”林中鹤微笑着解释。
叶族长听说是九门提督,这可是个大官呀。于是忙向前与袁将军见礼:“将军光临寒舍,老夫未曾远迎,还望将军见谅。”
哀将军本就是一个平易近人,爱民如子的好官。今闻叶族长之言,忙说道:“兄台客气了。本官来此,叨扰兄台,还望兄台切莫见怪。”
袁将军与叶族长互相打了招呼之后,接着就跟林中鹤进了房间。
房间里,刀仙在摆弄他那把暗红色的小刀,见林中鹤他们二人进来,抬头看了看,并没有打招呼。
袁将军并不介意,他拣了条凳子坐下,林中鹤在床沿上坐下。
此时,袁将军开门见山地道:“老夫这次来,是与你谈合作事宜的。”
林中鹤笑道:“袁将军这是哪里话,我们不是一直在合作么?”
袁大人一笑:“本来我们以前一直合作得很好,只是这次神京之战,出了差错,好在最后尚能解决好问题,我们双方都没损失。还是值得庆幸的。”
林中鹤笑道:“话虽如此说,可当时若不是我林某出手,恐怕事情的结局,可能截然相反。”
“也许正如林少盟主所言,好在没酿成大错,所以老夫想提第二次合作。”袁大人始终保持微笑。
林中鹤道:“袁大人,我们双方合不合作,我林某一个人做不了主,要问问他们九人。如果他们几位同意,就合作好了,我林某没意见,林某也愿意与官方合作。”
“嗯,林少盟主言之有理。莫若把他们都召集到一起,面对面地商议,有什么问题与意见都可以提出来,商量着解决。”袁将军提议道。
听袁将军的口吻,他有点迫不及待,希望尽快联手,搭成忇议后,他将返回神京,准备太子登基。等太子登基后,将打着旗号,趁新帝气势,一鼓剿灭金克木及其爪牙。然后挥师东进荡平外族流寇。
但在林中鹤心里,对天帝已生戒备之心。
自古帝王将相,为了自家江山社稷,将不惜牺牲任何代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因此,林中鹤要求征求在此其他九人的意见。讨论场所移到杨家烈他们四人的房间。此房间宽敞,坐十余个人没多大问题。
众人齐聚此房间之后,花如电第一个发言:“袁将军,我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因此,我花如电实话实说,今日若是杨兵部尚书来此,我花某第一个宰了他。
此老匹夫,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师,我等冒着生命危险,九死一生,送来此信,想不到他却与那鸟天帝下黑手,竟不顾欧阳玉姑娘的生死了。
今日袁将军来谈合作可以,你们官方要听我方调度,一切听我方指挥,遇事要与我方商量,听从我方决定。不然免谈!”
袁将军笑道:“花少侠的心情,本将军理解,当日发生那种不愉快之事,实属意外。天帝也有他的难处,由于事发突然,本可以重创白娘娘,却不料他们以欧阳玉姑娘做人质以要挟,致使天帝做出那等欠考虑的决定。好在没有成真,确乃值得高兴。
所以,这次太子派老夫来商谈联手对付金克木之事,只要商量好,老夫马上返回神京,择日太子登基,然后挥师西征。”
刀仙闻言冷笑:“老王写了退位诏书,毒杀了白娘娘,已不好意思再坐天帝之位,却搬出个太子来继位。
如此说来,这鸟天帝早就筹谋了,可见心机颇深,为保太子,玩了个太子十年前失踪。今日突然冒出了太子,真有意思,这天帝也是个阴谋诡计的行家了,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太子是他的种,只怕也好不到那里去。”
“是呀,到时,我等帮他剿灭了金克木,肃清了海外流寇,他来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那我等就危险了。”怀空师太道。
戏红尘道长亦道:“怀空师太言之有理,自古帝王,稳定江山之后,就开始诛杀功臣,我们还是提防点好,贫道这把老骨头,却不想给那鸟太子。”
花如电、刀仙、怀空师太及戏红尘道长四人相继发言之后。其余人沉默不语。
袁将军于是说道:“刚才几位发言确有道理,但老夫在这里以性命担保,事成之后,绝对保证各位的安全,不论是天帝还是太子,他们如敢胡来,老夫拚却这条老命,也将保护各位性命。请各位相信老夫。
上官姑娘,你与林少盟主还有花少侠是老夫认识了**年的老朋友了,你也说说你的看法。”
第三百八十六回,父子异心
话说袁将军要上官紫也谈谈合作的看法。
上官紫嫣然一笑道:“我们的共同敌人是金克木,我们两方任何一方与金克木交手,必会损失惨重。而我们双方联手,必定胜过单独行动。所以,我希望双方精诚团结,一致对付金克木。
不过,刚才几位前辈与花二哥讲的十分有理,若这次合作,太子登基之后,千万不要像他老子一样,心怀鬼胎,为了其帝位及江山,又做伤天害里之事,置道义于不顾。如若这样,我等并非吃素的,能扶他上台,同样能拆他下台。”
袁将军笑道:“上官姑娘言之有理,我们双方合作有百益而无一害,致于天帝父子方面,请你们相信老夫,决不会再犯以前的那种错误。”
接着袁将军又一一询问了尚未发言的杨家烈等人。
杨家烈等人亦深深地知道邪仙及金克木之流的手段,江湖奇兵及黑衫死士的凶残。
与官府联手,他们人多势众,对付这些黑衫死士与江湖奇兵,确实占了数量之优势,会减少群雄极大的伤亡。
因此他们的意愿也希望太子登基之后,言而有信,与武林豪杰们共进退,同生死,遇事多商量,切莫单方面做决定。
袁将军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做到攻守同盟,有事双方相商。决不会再单方面做出决断。
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番,最后林中鹤才缓缓发言:“各位也讨论得差不多了,也许皆同意与官方合作。
也正如上官紫所说,双方合作,好处多多。各位也见识了金克木邪仙等人的手段,如果不联手对付金克本,任何一方即使剿灭了金克木,只怕会元气大伤,一撅不振。
因此,林某也决定与官方合作,不过,袁将军,林某与你丑话说在前面。如果天帝父子再做伤天害理,违背江湖道义之士,你也知道我林中鹤的牌气。”
“好!愿我们双方合作愉快。林少盟主你就放心好了,还是那句话,如果天帝父子再做不义之事,老夫就是舍却这条老命,也要护武林各位英雄的安全。”
林中鹤哈哈大笑:“好,就这样定了,希望袁将军尽快带兵前来,林中鹤与天下英雄豪杰,在前路恭候袁将军。”
“好的,老夫定会快去快回,既然双方答应联手,我们要不要写个协议?以免空口无凭立下字据最好。”袁将军建议。
花如电冷笑一声:“写个鸟协议有个鸟作用?若是君子,口头协议足矣,若是小人,就是写一万个协议也没用。袁将军,你说是么?”
袁将军冲花如电点了点头道:“花少侠真是快人快语,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如此口头约定:双方联手,共同绞杀金克木及其爪牙。”
林中鹤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老将军这就要看你的了!”
“请林少盟主放心,老夫这就告辞回京。”袁将军此时语气沉重地道。
“也好,兵贵神速。趁白娘娘新丧,大魔门派士气正处低落之际。我等杀他个措手不及!”林中鹤严肃地道。
袁将军听闻林中鹤之言,使劲地点了点头。然而向林中鹤等英雄告辞而出。
林中鹤送袁将军来到院外,然后说道:“希望袁将军能把这次联手最担心的事情,向天帝父子说个明白,免得事后忘记到了九霄云外,而做出什么错误决断而后悔莫及,伤了双方和气。”
袁将军沉重地道:“林少盟主放心,我会把这次结盟之过程中的详情一一讲述给天帝父子,使他们若有二心,将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好!那就祝袁将军一路顺风!再见。”林中鹤向袁将军挥手告别。
袁将军也向林中鹤挥了挥手,然后飞身上马,返向神京。其余七骑紧随袁将军坐骑之后,绝尘而去。
话分两头,林中鹤等十人因杨家烈与杜忆仇需要疗伤,暂住叶族长家按下不表。
且说袁将军奉太子之令。前来与林中鹤商谈联手之事,好在一切顺利,有幸不辱使命。
因此,袁将军心花怒放,打马如飞,急返神京。
只因林中鹤等十人,因杨家烈与杜忆仇负伤,因此行走不快,只离开京城才六十里。
这点路程,袁将军等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赶到帝宫。
袁将军滚鞍下马,快步奔往御书房。此时已至辰时,早朝已过,哀将军知道天帝必在御书房。
当他来到御书房时,向驼背公公说明要见天帝,同时问太子在不在此。
驼背公公点头答道:“天帝父子俩同在此处,将军请进吧。”
袁将军道了一声谢,然后径直走入御书房,口中高声道:“微臣参见天帝、太子爷。”
天帝爽朗一笑:“袁爱卿平身。”
“谢天帝!”袁将军从地上站起。
太子见是袁将军,微微一笑:“将军此次出行,可否顺利?”
“托太子爷鸿福,一切顺利,林中鹤愿意与我们联手对付金贼。”袁将军微笑道。
“好,太好了,择日出兵,追剿金克木。”太子心里高兴异常。
天帝闻言不悦:“你们去找林中鹤,要求他与我们联手?”
“是的,父皇!”太子高兴地道。
“简直是胡闹!我堂堂天朝神兵,兵强马壮,何惧金克木此反贼。要求也是他来求我们,我们岂能去求他!
真是岂有此理!太丢人现眼了!更何况林中鹤与花如电两人,对本帝大有不敬,有机会定要杀了他们。留下这种人,夜长梦多,终是祸害。”
太子闻言大惊失色:“父皇,恕孩儿斗胆直言,这万万使不得。更何况,林中鹤武功盖世,连孩儿师父都不是他的对手,一旦惹怒了他,我等生命绝对没有保证!还请父皇三思!”
“哈哈哈!想不到本帝之子,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堂堂一代帝王,岂能畏惧几个江湖草莽。合作可以,暂时利用他们,利用完之后,其它人可免死罪,但林花二人,决不放过,非死不可。”
太子与袁将军两人相视一眼,却面面相觑。知道天帝动了真怒,不敢再劝。
第三百八十七回,卯时屠戮
话说天帝责备太子派袁将军,前去求林中鹤再度联手,结成联盟,一致对付金克木。且大发雷霆,严厉训斥太子与袁将军。
太子与袁将军见天帝动了真怒,一时不敢再劝,两人低着头,没有做声。
天帝责骂了一会儿之后,仍余怒未消的说道:“本帝言语,你们二人听明白了么?”
太子答道:“儿臣明白!”
袁将军也答道:“微臣明白!只不过……”
天帝道:“有话直说,畅所欲言。”
“谢天帝!微臣这次奉太子爷之令,前去与林中鹤长谈。虽说答成了协议,但林中鹤他们也提出了条件。”袁将军轻轻说道。
“哦,还有这等事?他们的条件是什么?”天帝追问。
“有些话微臣不敢说出,怕天帝太子爷听了不好受。”袁将军回答道。
“你就如实说来,本帝不会怪你。”天帝倒也大度。
“多谢天帝恩准!微臣就直说了:林中鹤说合作可以,如果天帝与太子爷敢再玩阴的,他将……他将…将对天帝与太子爷予以致命教训。”袁将军说完这话时,已是额头冒汗,连大气也不敢出。等待着天帝与太子爷的反应。
天帝闻言不怒反笑:“林中鹤果然暴怒了狼子野心,可见他早有图谋!本帝原以为此小子有这样的好心,无偿来帮本帝。现在本帝终于弄明白了!你怎么回答他?”
袁将军答道:“微臣说天帝与太子爷不会做出出格之事。请林少盟主放心就是。”
“好!辛苦袁爱卿了,本帝明白了一切,你就与他暂时合作,等歼灭了金克木之后,本帝自有安排!”天帝冷笑道,“敢跟本帝争锋,只有死路一条。”
袁将军闻言,心中极度震惊:“天帝英明!可微臣还有话要说,臣已答应林中鹤,保证群雄们的安全,如果我等单独采取行动,只怕理亏,而于天下人们面前无法交待,到时于帝室之族颜面有损啊。”
“哈哈哈!袁将军真是妇人之仁,好在本帝对你知根知底,要不然,本帝定将怀疑你与林中鹤内外勾结呢!”天帝大笑道,“好了,袁爱卿放心,你固守帝京就成,追剿金克木,本帝将另派一位上将前往,你就假装不知道罢了。”
袁将军与天帝君臣相处三十余年了,当年自己夺得秋闱文武双状元,就是面前这天帝亲临文武考场钦点的。
当时他与天帝二人,正值风华正茂之年,两人谈笑风生,意气风华,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大有整个乾坤在握手里,何等气吞山河!
那时的天帝,热情、豪爽、没架子,真诚透明,没心计。好像亲兄弟一般,相处没甚压力,多么的快乐轻松。
想不到历史的长河流过三十余年,难道真的变成物是人非?天帝已变得高深莫测。
袁将军想到此处,脊背森寒,有种坠入冰窖的感觉。
袁将军尚在回忆往事,天帝却再次发声:“本帝已拟定下月初七日辰时,本帝退位,诏告天下,由太子登基继承帝位,请袁将军务必保证那日太子顺利登基。”
袁将军立即答道“微臣明白,绝对保证场内安全!保证太子顺利登上帝位。”
“嗯,袁爱卿如果没别的事的话,就回府罢。”天帝已下逐客令,很明显,天帝在对待林中鹤的问题上,已成定局,他不愿袁将军再来纠缠。
袁将军退出御书房,他在心里盘算,今日已是农历六月二十二日,到下月七月初七,只有半个月时间了。
袁将军知道,此次太子登临帝位,必有诸多麻烦,朝中反对势力捣乱自不必说。金克木定有余党暗伏在京,还有最令人头痛的一股势力外族流寇。
外族流寇之首山本五十二,曾多次给天帝送信,要求天帝派兵镇压沿海的江湖人士,以便于他们流寇安安心心地居东南沿海,为所欲为。
而当时的天帝装风卖傻,总是顾左右而言它。致使此事未能落实。
数十年来,沿海的流寇与神州武林自发组织的人马,拉锯战地对了数十年,双方谁也占不了上风,就这样耗着。
因此,山本五十二早已与金克木勾结一处,两人狼狈为奸,只希望天帝快点下位。
袁将军这次最担心的就是外族流寇。因此,他回到九门提督府之后,召集手下头目,着手部暑卫戍事宜,以完美无缺地保证太子顺利登临帝位。
在这半个月里,神京人们纷纷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只见帝宫出入口三步一关五步一哨,戒备森严,出入之人皆佩腰牌,如此阵仗,如临大敌。
而在金銮殿,更是里里外外数层御林军层层围住。而剩余的大内高手,已被杨兵部尚书整编,且亲自兼任大內统领,在此非常时期,他这个兵部尚书认为只有这样,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长话短说,半个月的时间。转眼即到。
七月初七,天帝退位,太子登临帝位。这一消息,早已传遍宇内。这是天下头等大事。
然而,这一日天气不好,从丑时开始,一直下着滂沱大雨,但见狂风呼啸,大雨倾盆!整个天地间被狂风暴雨裹着。
寅时三刻,金銮殿西门,百余个御林军站在狂风暴雨当中,双眼在如此大雨当中根本睁不开眼晴。
可怜这百余个守门者,闭着眼晴,站在暴雨中,寸步不离,不可谓不忠于职守。
然而,同样在暴雨中,有三十个蒙面,冒着暴雨,瞬间扑向西门,对这些守门的御林军痛下杀手。
这百余名御林军,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么大的暴雨,却有人还来偷袭,以致于百余人全遭毒手,瞬间,又来了百余个身穿御林军服装的御林军,冒雨把尸体搬走。
不多时,这百余个御林军又回来了,但他们却代替了那些死去的御林军,规规矩矩守在西门。而前面那三十个蒙面人,早已在暴雨中退去,一切好像未曾发生过一样。
七月初七辰时,风停雨住,旭日早已东升。
太子一行人数十人,正缓缓向西门行来,准备入西门,进入金銮殿,完成登基大典。
第三百八十八回,伏击太子
话说太子一行数人,随行者都是经过精挑细选,颇有格斗经验及武功出类拔萃的好手。
杨兵部尚书及九门提督袁将军陪伴左右。
太子乃行武出身,不喜乘轿,却骑在西域一神俊高头大马之上。
此马乃驰名宇内的汗血宝马良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乃太子当年于边关首战,斩杀敌将所获。已随太子爷十个春秋。
人说老马识途,可这汗血宝马,却能闻出数十丈之内的杀气及异常情况。
八年前。太子爷率军深夜追击敌军,汗血宝马打死不肯走大道,却向羊肠小道追去。
果然,后面另一位将领从大道追上去,不幸中了埋伏,五百余将士全部中箭阵亡,无一生还。
五年前一个晚上,敌将领阵前叫战,太子爷全身披挂,杀出城门。不料胯下坐骑这汗血宝马,却不冲向敌将,而是远离敌将,只在阵前兜圈子,与敌将始终保持三十丈开外。
敌将急了,向太子爷追来,但汗血宝马好像不敢照面,撒腿便跑,瞬间甩掉敌将。
那敌将追了一段距离之后,意外发生了:敌将连人带马被火药炸死,周围数丈草木尽悉全毁。这本是敌将采取自暴方式,想与太子爷同归于尽。
当时太子爷吓出一身冷汗。对这汗血宝马感激不尽。从此事之后,太子爷心里明白,他这匹坐骑,有趋吉避凶之能。
今日太子乘马而不乘轿,这却是个重要原因。
长话短说,且说太子一行人,离金銮殿西门尚有五十丈时。突然太子爷胯下坐骑犹如受惊一般,一声长鸣,声中含悲。瞬间向西南方向狂奔而去,看样子,此汗血宝马根本不愿入西门。
太子爷一惊,急勒马缰绳,可是坐骑根本勒不住,拚命向前冲去。
杨兵部尚书与九门提督袁将军大惊失色。只听杨兵部尚书一声高呼,保护太子爷,情况有变。
太子爷的坐骑无故惊走,杨兵部尚书早闻此马通灵,能感凶吉,因此迅速做出判断。
众随从忙从后面追向太子爷。而西门百余位守门御林军将士,眼见太子爷就要到达他们面前,可谁知事出意外,太子爷坐骑受惊,奔走南门。
西门守将一声高呼:“听杨兵部尚书之令,留下一半人守住此门,另一半人,跟随我去保护太子爷。”
袁将军闻听此言,喝道:“尔等不要乱动,坚守岗位。违令者斩!”
然后西门守军,早有一半人冲向太子,根本不听袁将军喝止。
袁将军见状,刚欲发怒,忽见这些御林军身手了得,轻身功夫个个一流,袁将军已然明白西门已经失守。
袁将军当机立断,立即取出一支响箭,向空中发出,启动了第二套应急方案。
然后对杨兵部尚书道:“待末将前去看看,你们保护好杨兵部尚书。”
袁将军早已提缰纵骑,向太子所走的方向追出。
且说太子见自己坐骑,不入西门,改道奔向南门,他瞬间明白,西门有异,因此只得由宝马自由奔走。
汗血宝马向南门飞奔而来,后面跟着数十个贴身侍卫,但尚拉开三五丈距离。
从西门到南门,总共才百丈之距。汗血宝马四蹄撒开,不一会儿就到了南门前。
南门守军见太子爷到来,忙拜伏在地:“参见太子爷。”
太子爷刚想回答,只见一人影从斜刺里杀到,一柄长刀向他拦腰劈来。
太子武功已是武仙二重,没这么容易被人伤到
这十年来的军旅生涯,大小经历过数十场战争,早就练就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能。更何况他乃驼背公公朱有酒的唯一传人,“败家剑法”有了相当火候。
太子见有人偷袭自己,早已拔出长剑,人已离鞍,向前飞落在地,躲过这致命一刀。
太子落地后,临危不乱,迅速转过身来,而那刺客也刚好此时从空中落地。
两人各执剑持刀,相距丈余站定,双方眼睛皆盯着对方,谁也没有动手。
这是一个蒙面刀客,出刀路数不是神州武林招式。
“你是外族流寇?山本五十二派你来与金克木联手,对付本太子与我父帝,是么?”太指长剑一指这蒙面人道。”
“没错!今日太子若听老夫之言。与我等合作,老夫保你能顺利登基,前途似锦。否则,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蒙面人冷笑道。
太子爷征战十年,见惯了血腥,看惯了生死,怎能被此流寇几句言语所吓倒。
只闻太子爷冷笑道:“你有多大身份,敢于本太子谈论如此生死大事?”
“嘿嘿!老夫乃家师山本五十二的二弟子,是奉家师与金克木之令,这等事可以定夺,事成之后,写一份盟约,带回给我家师就是了。”蒙面人正是山本五十二的二弟子松下次郎。
太子知道蒙面人的身份之后,冷笑道:“本太子可不怕人威胁,今日就杀你外族混账东西,尔等侵我疆土,杀我子民,本太子今日登基之后,择日发兵沿海,荡平尔等。”
松下次郎闻言恼羞成怒,见太子不从,嘴中发出一串长啸。
啸声过后,瞬间有二十九个蒙面人,如鬼魅般地出现在松下次郎身后。
南门口守门将领,已然明白有刺客,于是一声高呼:“兄弟们,保护太子!”
数十个御林军,瞬间到达太子身前,把太子围了个严严实。
松下次郎把手一挥,身后二十余个蒙面人已冲上,与御林军发生混战。
御林军人数虽多,但这二十几个蒙面人武功高出他们甚多,这些蒙面人,正是昨晚屠杀西门百余位御林军之人。因此,一盏茶功夫之后。数十个御林军在太子面前倒下。
太子已被松下次郎这般人围在核心,尽管太子武功高强,但好手难敌四拳,看样子今日选定此黄道吉日,却是个凶多吉少,性命难保之日。
而外围,袁将军发出响箭后,有五百精兵快速赶到西门,而袁将军与杨兵部尚书,已赶往了南门。五百壮士刚欲离开西门,却遭西门这数十个御林军突袭。
刹时,五百人当中已数十人遭难。为首者见状,忙喝道:“不可恋战,全力南奔。保护太子要紧。”
好在这五百人全是精骑,听到首领之言,纵马提缰,向南面杀奔而去。
西门御林军其实乃金克木与松下次郎安排好的黑衫死士,想埋伏在西门,一举击杀太子。却不曾想,汗血宝马窥破阴谋。
此时双方已产生了混战,五百精卒前后受敌,这可急煞了杨袁这两位大圆。
咫尺天涯!爱莫能助!
来援被阻,太子危也。
第三百八十九回,天降救星
话说太子被松下次郎等二十余位蒙面人围在核心。
但太子神勇,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流寇,全无惧色,只见他手执长剑,“败家剑法”展开,竟使得个风雨不透,这般流寇,虽说人多,但在这等绝世剑法面前,却一时也难以得手!反倒被太子爷伤了三人。
松下次郎见状,一声冷笑:“八格,统统的退下。”
二十九位蒙面人收刀退下。太子爷也仗剑站立,但已是汗透衣衫,气喘吁吁。他此时已感危机,如此下去,自己绝对坚持不了一柱香的功夫,将被乱刀分尸。
而松下次郎却阴冷地道:“今日阵仗,你也看到了,只有与我等合作,否则唯死路一条!你再考虑考虎?给你一盏茶的功夫。”
太子闻言,心念电转,他抬头看向松下次郎的身后,只见御林军前后受敌,杨袁二位在手忙脚乱地指挥,且声竭力嘶地喊道:“杀过去,保护太子,重重有赏……”
然而,众御林军虽说悍不畏死勇往直前,不遗余力的冲锋,人数也是这些黑衫死士的数倍。
但是,由于境界相差几重,且黑衫死士亦是接受过残酷训练的。因此,人数虽多的御林军竟不是这百余个黑衫死士的对手。甫一交手,便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要不是袁将军亲自提刀冲锋,才压住颓势,一时双方对峙,皆停止了进攻。
袁将军此时对杨兵部尚书道:“这如何是好,我们若不抓紧时间冲过去,太子性命休矣!”
“你不要慌,天无绝人之路。太子吉人天相,自会平安无事的。”杨兵部尚书虽是一介文臣,手无缚鸡之力,但却出奇地镇静,毫无惊慌之色。
袁将军却道,这次只怕在劫难逃了。他已启动了第二套应急方案,虽说人数多于对方,但却无力保护太子。只能眼睁睁地看向太子被围核心,鞭长莫及,爱莫能助。
太子这边,松下次郎正在对太子说话:“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你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太子冷笑道:“收起你的春秋大梦吧,本太子就是今日战死在此地,休想要我出卖神州的利益。”
松下次郎闻言冷笑道:“哈哈哈,想不到你还是个硬汉,宁死不屈,实令鄙人佩服。只不过,你可曾想过,你一旦死了,这大好河山却属于别家的了。”
“哈哈哈!本太子顶天立地,虽死无憾!这大好河山,就是落入别家,总比落入流寇之手要好!”太子爷冷笑道。
“说得好!想我泱泱神州大国,锦绣河山,决不会落下寸土给外来流寇。”只见一点蓝光一闪就来到了太子身侧。
众流寇包括松下次郎在内,见来人身法犹如鬼魅,在此重重包围之下,竟视若无物,轻描淡写地来到了核心中的太子身旁。
太子更是吃惊不小,他原以为是其师父驼背背公公前来救援,但他看清是一个蒙面的身穿蓝衫的年轻人时,心中更是一惊。
太子上下打量了一眼蒙面蓝衫客,见这个从“天”上降下来的救星,并不认识,于是问道:“请问侠士尊生大名?”
蓝衫客一笑:“名字只是符号,不说也罢,免得记着有时烦恼。只要你记住,今日有一蓝衫客救你去金銮殿登基,日后你登临帝位,希善待天下苍生,重整河山。懂得知恩感恩,且莫如你父亲那样,听信馋言,过河拆桥,以怨报德。”
太子披发仗剑,衣衫早已零乱,但仍不失风度,他已隐隐约约地猜到面前这蒙面人是谁了。于是他谨慎地答道:“本太子不敢保证,日后为帝能名垂青史,但至少可保证不会遗臭万年,遭人唾骂。
今日侠士能救本太子出去,大恩不敢言谢,但定会谨记侠士之言,励精图治,整顿河山,平息内乱。驱除外族流寇,使天下人们过上安稳的生活。”
蓝衫蒙面客嘿嘿一笑:“但愿说到做到。”
此时松下次郎已从震惊回过神来,见太子与这这蒙面人侃侃而谈,不觉一声长啸,拔出长刀,对那二十余个蒙面人大喝:“给我杀了他们。”
说着,松下次郎举刀直劈蒙面人。刀势甚急,刀法无匹,挟带着劲风,向蒙面人当头劈下。
蓝衫客微微一笑:“都说流寇横行沿海,想不到你们却已深入腹地,今日既然相遇,不给尔等留点记忆,你们是不知糍粑是用糯米做的。”
蓝衫客嘴中说话,双眼却紧盯松下次郎的长刀,见其长刀直落而下,只差半尺已临蓝衫客面门。
蓝衫客不躲不让,以不可思议的身法,不退反进,左手五指如钩,竟在须臾间撕开松下次郎的刀气,早以扣住了松下次郎的拿刀的右手腕,只稍用力,其刀从蓝衫蒙面客的左手臂滑落。
而松下次郎右手腕,早已碎裂,痛楚不堪,如杀猪般地狂叫了几声。早已全身颤抖,无力反抗了。
蓝衫蒙面客抓住了松下次郎之后,石手已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同时以内力发声:“住手,你们如果想要他活命的话,尽管出手再斗下去。”
此话声音不大,但是在场每个人,包括杨袁二位所处的战场,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黑衫死士们向说话处望来,见松下次郎被一蓝衫蒙面客生擒,早已失去了抵抗之力。于是,为首黑衫死士停止了攻击,看向蒙面客,然后冷笑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蓝衫客蒙面客并没回话,却又大声道:“你等退后十丈!等我与太子进入金銮后,再把你们的首领放回。保证毫发未损。”
南门口流寇闻言,瞬间退后十丈,遵遁蓝衫蒙面客的建议,终究自己的上司命在人家手里。
另一处的黑衫死士,略一迟疑,也同样后退了十丈。
蓝衫客冲不远处的杨袁二位将军道:“两位将军请入城,辰时登基,只有半个时辰了。”
两将军会意,令增援人马,一部分返回去守住西门,另一部分守住南门,不在话下。
而杨袁二位将军、与几个贴身卫士,向蓝衫蒙面客及太子处靠拢。
蓝衫蒙面客与两位将军之人马会合一处之后,他押着松下次郎,与众人迅速奔向金銮殿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