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五章 问清子丹处子身 是要教他练气法
初阳继续解释下去,直把子丹憋的满脸通红,越继续下去越听的刺耳,正准备反驳他,而初阳在见了子丹的脸色时率先怒了,他道:“你严肃点,说正经事呢!”
子丹心里也骂开了锅,草拟大爷这是正经事?
初阳上前搂着子丹的肩膀说道:“不胡闹,很严肃。”
既然初阳三令五申表明是正经事,子丹无奈只能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初阳。而初阳却没懂他点头的意思,反问道:“你点头是什么意思,是明白了?还是告诉我你是处男?”
这时的子丹脸上充血已经红透到了脖子,他用几乎张不开的嘴说道:“我是......”
初阳仔细听着,又在心里反复确认没有听错后,高兴的大叫了一声,不远处的观泰与阅山被吓了一跳,赶紧过来问发什么了什么,初阳便无比兴奋的将子丹的“身份”告诉了两人,两人听后相互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子丹却有些生气了,怎么我一没成亲,二没女眷,是处男很丢人吗?!
因为害怕比试的时候被波及到,站的相对较远的文颜诺三女也走了过来,到了石台的近前,文颜诺问道:“刚刚听到你大叫了一声,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别过来!我们要说正经事!不方便你们听!”初阳赶紧冲她摆手,这种事自己兄弟几人知道可以,但绝不能传给别人听,尤其是女人。
本身无婚姻伴侣前能守身如玉是件好事,但因为子丹家境贫困,传给闲人听肯定会闲言碎语“就他这幅穷相,你还指望他能找到女眷破身?”传给女人听,就等于直接污蔑子丹人品太差,会让她们错以为子丹整天把颜色话题挂在嘴边。
“我们还不稀罕听呢!”文颜诺心里这个气啊,关心你还吃了闭门羹。“呸!”萧云也冲初阳做了个鬼脸,就拉着文颜诺与郭敏又走回了原处。
等三女走远,阅山开口问道:“恩将,难道你是打算......”
“不错,我就是要让子丹修炼!”初阳嘴里充斥着大笑道。
刚刚心里还有些置气的子丹现在完全懵了,他挠着头一脸的不解问道:“不是,先放下这个话题不谈,为什么要问我是不是童子身?为什么知道我是童子身之后那么高兴?他俩又那么惊讶?”
“元气练身乃非常之道,夺天地制造化,侵日月之玄机,练成之日,惊天地,泣鬼神,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而修炼元气的第一道坎,修炼者必须是童子身练功才行,也就是世间所谓的童子功,如果没有童子身,任你有再高的天赋也修不出体内元气。”说着的时候,初阳手捏剑指,体内元气运转,噌的一声从指间射出了一道森光闪闪的剑芒,青芒如利刃穿豆腐一样,毫无阻隔的刺进了脚下的青石砖内!
子丹与远处刚刚回到座位的郭敏惊为天人,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从手中闪出一道青光,就能把坚硬的石砖穿透!
“元气功法分五阶:初露锋芒,江河行地,扶摇直上,固若金汤,天地乾坤,刚才所使剑气出体便是从体内凝聚元气出体加以实质,乃是三阶所能使用之法。”初阳又解释道。
“平白无故突然说起你是童子,有练气经验的我们,当即就能猜出恩将是准备教你修习元气功法,所以我们惊讶。”阅山也解释了子丹的疑问。
子丹蹲下身检查了一遍脚下石砖被穿透的裂缝,刚才确实不是幻觉!
“这无上的本事,只有童子才能修炼?”他咽了口唾沫站了起来震惊不已,想不到保留童子身还有这么大的好处!
“也不尽然。”初阳摇头说道。
“可刚刚你不是说没有童子身的话,就修不出体内元气吗?”子丹略微回想了一下便反驳道。
“我是说‘修不出体内元气’,意思是突破不了一阶,任你如何刻苦努力,也只能处初露锋芒的阶级,甚至只能是一阶中级,连巅峰都达不到。”初阳轻笑道。
“不懂。”子丹摇着头,听的云里雾里。
“这么说吧,每个人的体内都有元气,而一阶就是能运用体内的元气,但只是使用体内本元,总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所以二阶就是能从丹田内自主创造元气,三阶就是......”观泰上前跟他详细讲解了起来。
不管观泰跟子丹详细讲解元气功法,初阳跳下石台走向了不远处的三女,废话了这么长时间,可算是能讨口水润润嗓子了。
刚刚过去坐下还不等拿起茶杯,一旁的郭敏从震惊中回过了神,见到近在咫尺的初阳赶紧开口道:“将军,刚刚你......”
不等她说完,初阳就皱起了眉头,将茶杯放下扭过头有些不高兴的打断了郭敏道:“都说过我跟观泰是亲兄弟,你就是我亲姐,能不能别用这么见外的称呼?”
“初阳,刚刚你手指上冒出的那道青光是怎么回事?”郭敏赶紧点头换了个称呼道。
问完之后,郭敏心里也起了一阵波澜:别说,换了个称呼之后,感觉还真不一样了,明显亲近了不少,就像自己真的多了个弟弟一样。
“这就惊了?要不上台子去他刚刚站的地方看看去?”不等初阳说话,文颜诺就忍不住为心上人显摆了起来。
郭敏皱着眉站了起来,充满疑惑的走向了石台,同时也有些不情愿:只想问他刚才手上的青光是怎么回事,你这小丫头片子还从中搅和,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再说了,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心里念叨两句,她人就到了石台边上,阅山见了赶紧伸手拉她上了台子,在她心中一阵埋怨过后,她视线便锁定在了裂开的石砖上,过后像是不相信的揉了揉眼再去看,那道破开的缝隙依旧清晰可见!
不可思议的郭敏站起身紧紧看着初阳,心里只有一个疑问:这到底是不是人?!
正巧听到旁边观泰在跟子丹讲解,郭敏也走上前听了起来。
在底下喝了杯茶跟文颜诺萧云两女闲聊了两句,见观泰的讲解已经结束,初阳就站起身重新回了台上,路过郭敏身边时,初阳还玩笑道:“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郭敏瞪大着双眼看了初阳一眼,只扔下了一句“简直不可思议。”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的回到了两女的身边。(未完待续)
四百零六章 郭敏也想要练气 然而法则不允许
“明白了吧?”初阳又叫过了子丹问道。
男人的心境始终大过女人,虽然子丹的心中也充满了无尽的惊讶,但还是很快恢复了过来。他点着头说道:“明白了,想不到人的体内竟然会蕴藏着这么大的潜能。”
“要不要炼?”初阳嘴角一翘微笑道。
“这还要问吗?肯定要啊!”子丹斩钉截铁道。
“好!时不我待!现在左右腿微分交叉坐下,开始练习打坐,先来贯通经脉,闭上双目,身体放松进入忘我境界,气沉丹田,吸收吐纳天地元气随经脉而行。”初阳收起了笑容一脸的严肃,在子丹点头之后就直入正题。
子丹赶紧席地而坐,照着初阳的要求开启了他的练气生涯。
“挺直腰!”“别乱动!心动身不动!”“不要去注意外界的任何干扰!”“忘我就是似睡似不睡!对外界的一切事物充耳不闻,但头脑要保证清醒!”初阳围绕着子丹转圈,同时怒声呵斥帮他纠正,其中的严厉让近处的观泰不寒而栗!
在初阳强调了几遍之后,子丹终于成功进入了忘我境界,初阳满意的点了点头,为了不打搅他,便率领观泰与阅山下了石台。
刚下石台还不等往前走两步,刚刚回去的郭敏又走了过来,她站到了初阳近前与之对视,开口道:“将......初阳,你觉得我能不能炼?”
“炼?练什么?”初阳皱眉不解的问道。
郭敏也不答话,拿手指向了石台上正在打坐的子丹。
初阳三人顺着她手指望了过去,顿时明了,过后三人忍不住一阵大笑,初阳问道:“你为什么想要练气?”
“做个女人不好吗?”还不等郭敏回答,观泰率先一嘴发问道。
“什么意思?这跟做不做女人有什么关系?”郭敏皱眉疑问道。
“不是我不教,但是三姐你要搞清楚一点,元气炼身乃是调动体内真元成阳刚之气,而女子属阴,若是体内阳气过盛,便是将两者相悖打破体内平衡,练成初始唇上长青须,双臂生汗毛,继而长出喉结,声若壮汉,骨架变形,最后是男不男,女不女。你确定要练吗?”初阳憋着笑说道。
听的时候就吓得郭敏不住的擦汗,等初阳一说完就赶紧撇清刚才的请求道:“我不练了!”
远看石台上子丹沉心练气,初阳心说暂时不能去打搅他,就拉着几人走回到了文颜诺安置的茶具旁,几人坐下一起闲聊了起来。
聊过一段话题之后,萧云问道:“你打算在这里修炼多长时间?”
初阳想了想,然后指着几人挨个点名道:“让子丹到了一阶,观泰突破到了二阶巅峰。阅山已经是二阶巅峰,想要突破三阶,只凭自我的修炼很难,只能暂且搁下。”
“恩将有什么计划?”阅山点了点头问道。
“我?”初阳思索了一下后笑道:“最起码不也得是个三阶巅峰?”
说归说,笑归笑,即便不是习武之人的萧云也能知道突破不是说来就来的,她说道:“只是留在家里修炼,却不去军营不去州府,要是秦魏两军打过来了,仓促之下该怎么办?总不能又像上次一样,连夜冒着大雨往州府赶吧?”
“绝无可能。”初阳与阅山异口同声道。
文颜诺、萧云、郭敏三个丝毫不懂的女子还没开口,观泰率先提问道:“为什么?”
“亏你还是个将军呢!”郭敏嘲笑了观泰一句,真想不明白这小子有什么能耐做得了武将。
“秋季将过,寒冬即来,冬季作战不比往常,不止要备足粮草,还要准备棉衣、棉甲、厚帐、木炭、火炉等等一切御寒之物,远军作战带如此多不必之物乃是一大忌,尚且严寒厚雪狂风,后援极有可能供给不上,如果没了补给,军马便会不战自乱,所以大可不必担心。”初阳解释道。
听后的四人恍然大悟,观泰拍着巴掌道:“原来是这样啊,又长知识了。”
“我们三个女的都没说出来,在场除了初阳就你一个将军,而你竟然还不懂,有你这么个弟弟真丢人!”郭敏翻着白眼嫌弃道。
可能是因为得知能过个好年,也可能是因为郭敏的一句玩笑,在场六人心境是无比的愉悦。
在畅聊中天色渐渐开始昏暗,几人站起身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子丹也在他们起身的一刻睁开了双眼,初阳见后重新上台对他问道:“感觉如何?”
“开始的时候什么都感觉不出来,后来也慢慢能察觉出体内有股气流波动,貌似就在这一块地方聚集着,应该就是元气吧?”子丹站起身手指向了自己的小腹。
“不错,这里就是丹田了。”初阳满意的点头说道。
“你们先聊着,我们回去准备晚饭了。”远处文颜诺冲初阳喊话道。
“我们去帮忙。”观泰也跟着喊了一句道。
初阳点了点头,又跟子丹说道:“经脉呢?有没有感觉得到?”
“没什么感觉。”子丹略有失望的摇头说道。
“嗯,欲速则不达,修炼没有捷径,千万不能急于一时,晚饭过后你就回房,细心感悟元气的走向,它会游走周身上下每一处经脉与穴道。”初阳又重新安排了任务道。
子丹点了点头又问道:“如果今晚我感受到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如果感受到了元气的走向,并能清楚的记住经脉,那你就开始试着控制元气,或让它汇聚到手臂,或让它汇聚到脚下,等你能控制并能加以使用的时候,就算是一名练气武者了。”初阳挑了挑眉看着子丹,爬都不会就想跑了?不过反正早晚都要说的,现在说了也一样。
“就这么简单?”子丹挑了挑眉,原来练气也不难啊!
“是啊,就这么简单。”初阳微微一笑,不告诉你实情就是不想打消你的积极性罢了,不过你可千万别轻视自大!
反正话题已经引开了,初阳索性教会了子丹什么是元气运转,又给他分清了打坐运气时的大周天与小周天之别,终于在耗费了两刻钟之后,才算将练气的基础知识交给了他。
刚才还觉得元气功法很简单的子丹,等将所有知识消化的时候已经笑不出来了,他砸心里掰着手指头算着该什么时候运用元气,作战时元气从丹田的抽取量,游走经脉时的注意事项等等等等......内容岂止是繁琐,简直就是繁琐!(未完待续)
四百零七章 子丹院内勤练武 郭敏看的入了迷
今天的晚饭是三个女人一起动手,依然做了十六道菜,酒菜上桌大家都在品酒吃菜畅聊,唯独子丹端起碗筷就狼吞虎咽,郭敏又是好奇又是关心的说道:“别再噎着,你慢点吃。”
话刚说完,子丹就真的被噎到咳嗽了起来,郭敏赶紧递上了杯水说道:“你看看你,着什么急啊。”
子丹接过水将口里的饭菜咽下,拍了拍胸脯顺了下气说道:“我还真有急事。”
“能有什么事不能吃完了饭再去?”郭敏好奇道。
“我要抓紧打坐练气。”感觉舒服了许多的子丹,说完又端起碗筷火速吃了起来。
“用得着这么急吗?就算再急,也得安心吃完一顿饭呐。”萧云开口说道。
“能不急吗?我年龄比他们大,起步却又比他们晚,要是再不刻苦,被落下的差距将会更多。”子丹咽下了饭菜解释道。
在别人只相互碰了三杯酒之后,子丹就已经吃完了晚饭,他站起身简单说了句话,就拿起碗筷准备送去厨房刷洗,郭敏见了赶紧拉住了他说道:“东西就先放下吧,我来刷,你先忙你的就行。”
子丹也不跟她客气,道了声谢就飞速跑回了自己的房子。
初阳见后赶紧撵了出去,追上叫住了刚刚打开房门的子丹说道:“先不急着打坐练气,你先在外围村子走一圈让肚子里的饭消化一下,然后再在院子里尽可能的感悟着元气走向练两刻钟戟,过后再开始打坐练气。”
子丹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理,但他清楚初阳说的一定没差,赶紧点头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三天,子丹全按照初阳的交代行事,打坐之前必先演练一遍长戟,三天下来,子丹也确实能感受到了元气在经脉中的走动,虽然只有少许的一丝,但这也是质的进步!有了元气在经脉的流动,子丹舞戟的速度与力道也增长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了这一进步的他,甚至觉得走起路来都快了许多。
也是为了不打搅他能让他专心钻研元气功法,他这些天吃的饭都是有专人送到门口,等他练完之后再到门外取进来。
第四天中午,子丹正在院中练习长戟,地上劈散了一堆横七竖八的木柴,不但能给子丹练武,还能做烧火做饭的柴火,也是一举两得。
今天轮到郭敏给子丹送饭了,他拎着一个装满菜肴的篮子往子丹家中走去,边走边心念道:已经来住了五天了,在这里的每天过的都很愉快,但这终归不是自己家,虽然初阳一家很愿意自己留在这,可继续待下去肯定会打搅到他们一家的正常作息,要是没什么事的话,看看明天让观泰送我回去吧。
人在想事的时候总是会忽略掉周边的环境,之前给子丹送饭都是放在门口后人就离开,可因为这次的心不在焉,走到门前的郭敏,竟然鬼使神差的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正在院内练戟的子丹同样如此,专心致志在武功上的他根本没注意到有人进了家门,依旧在忘情的施展着手中的长戟。
心中想事的郭敏进到院内,被长戟的破风声与子丹口中的呼哈给唤醒了过来,她顿时反应过来会打搅到子丹,正准备放下饭菜赶紧出去,可是她虽然有这想法,但身体却不付出行动。一介女流的她竟是看着舞动的长戟入了迷,口中也跟着喃喃自语了起来:“想不到战场上杀敌的兵刃,竟然会展现出这么美妙又不失力道的动作。”
这时子丹将地上摆放的木柴挑到了空中,长戟对木柴来回劈斩,很快就将木柴劈成了粗细均匀的柴火,而被大力劈开的木柴毫无轨迹可言,其中一截竟无巧不巧的飞向了正在门庭过道处观看的郭敏。
“我的天呐!”正看得入迷的郭敏,见到子丹竟然能将一根碗口粗细的树杆顷刻间劈成几段,激动加上震撼顿时充满了内心,一个没控制住,当场便惊叫了出来。
听到惊叫的子丹根本来不及想太多,连是谁都没看清就扔下长戟,顺着声音的来处便冲了过去,有了体内元气运行的加持,子丹的速度早就不比往常,在郭敏刚刚喊完的一瞬间他人就已经到了近前,脚下刚刚站稳的一刻,后肩上便被刚刚飞来的木柴砸中。
子丹扭头看着掉落在地的木柴,心中暗暗庆喜道:“太好了,听到惊叫也没看就以为是有危险,没想到还真是。”
说完一句他就冲蹲在地上的郭敏问道:“三小姐,你没事吧?”
蹲在地上的郭敏可不知道刚刚自己处在危险当中,她从站着变成下蹲,纯粹是被突然冲来的子丹吓得而已,直到她听完子丹的一句自言自语才明白了过来,原来子丹向自己冲来是在保护自己。
她站起身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说完后视线便放到了刚刚砸中子丹的那根木柴上,木柴经过了子丹的劈斩已经不再那么粗大,可它终归是块实木,砸中人虽然不至于死,但痛是肯定免不了的!
确定没有伤到郭敏,子丹也松了口气道:“没伤到就好,话说回来,三小姐怎么进院了?”
郭敏没有回答子丹,说道:“你转个身背对我一下。”
虽然子丹一头雾水,可还是照做了。
在子丹转过身的那一刻,郭敏就见到他后肩上有了一道两拃长、近三寸宽的红印,印子的最深处已经有些发紫,很明显是被刚刚那飞来的木柴砸的,印子的最边上,还扎着一根木柴上的木刺。
见到这一状况的郭敏眼眶就红了起来,他为了不让我受伤,竟然不惜用后背来挡这根木柴!都能打出红印的力道,要是无巧不巧打中后脑的话,那这人不就完了?!
“三小姐?”转过身去的子丹迷惑不解,让自己转过身去又不说话,这到底是干嘛?
郭敏还是没说话,她上手帮子丹拔出了肩头的木刺,可因为身高的关系,拔的时候没控制好角度,又把子丹扎了一下。
子丹吃痛哎呦一声转回了身,就见郭敏手里拿着一根细长如针的木刺,正准备问她干嘛扎自己的时候就反应了过来,刚刚还觉得肩膀有些刺挠,现在竟然舒服了许多,这肯定是她帮自己拔了刺。(未完待续)
四百零八章 一男一女单对坐 畅聊未来与人生
子丹从郭敏手中拿过了木刺,然后对郭敏微笑道:“谢谢三小姐。”
“是我应该谢谢你。”郭敏想着子丹肩上的那道赤红的印子,光看都觉得疼。
子丹微微转头看向了后肩上的红印,笑道:“这不算什么,我皮糙肉厚打一下不要紧,没伤到你就是万幸。”
郭敏只觉得心里一暖,跟着蹲下身提起了脚边的篮子道:“练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先吃饭。”
说着就提着篮子走进了屋去,子丹道了声好,就赶紧把院子里的木柴堆了起来,进去之后就见到郭敏早就已经把饭菜摆放到了桌上,子丹丝毫不客气,坐下后就端起碗筷准备吃饭。
这时郭敏喊住了他道:“等等,先喝口水再吃。”
说着就倒了杯水递给了他,子丹结果水一饮而尽,郭敏看着光着膀子的子丹脸上一红,问道:“天已经凉了,你不冷吗?”
“不冷,天天练武,热着呢。”子丹看着自己健硕的身子说道。
说完之后才察觉自己正光着上身跟一个女孩子待在房内,赶紧放下碗筷回里屋找了件长衫披在了身上,等出来后,他那黝黑的脸已经变红,低着头坐回了案几边,甚至都不敢再看郭敏一眼。
郭敏见状后暗自偷笑一声,心中也对子丹的人品做出了评价道:子丹长的黝黑,面相也是一副粗犷的大汉,想不到内心却会像个孩子一样害羞,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处事并不像他的外表一样粗鲁,为人非常细腻,待人也体贴入微。
本来子丹就已经羞红了脸,再见着郭敏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更是把他害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更是在心中一个劲的期盼她快点把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
郭敏正在细心观察着子丹,以求在这汉子身上找出更多的优点,看着看着就察觉他的脸越来越红,吃饭的碗甚至都要把整个脸盖住了,她顿时明白过来,是因为自己一直盯着他导致他更害羞。
“等你将元气练到了一阶之后,你有什么打算?”郭敏偷偷一笑将头转向了一旁,又能转移子丹的注意力,也同样能更了解他。
提到了元气跟功法,子丹果然不再去纠结刚才的窘态,他将碗筷放下激动的说道:“等以后有了本事,肯定像现在的观泰跟阅山一样,跟随在初阳左右,与他一起驰骋沙场,如果有幸,说不定还能谋个一官半职来光宗耀祖!”
郭敏点了点头,跟自己弟弟的想法差不多,都是想追随初阳。
“你长久住在这里练武,妻儿怎么办?准备等以后把他们接来,还是让他们留在青云?”知道子丹身世的郭敏,没敢提家人二字。
“穷苦出身,既没有钱资又没有家产,谁家姑娘能看上我啊。”子丹耸了耸肩,孤家寡人哪来的妻儿。
“你的意思是你还没有成亲?”郭敏忍不住一惊,虽然现在这社会找丈夫确实很看重钱财,但也不至于到了三十二岁都没有家室啊,现在成亲确实要讲究个门当户对,可比他贫苦的人家大有人在,怎么能单身到现在呢?
刚刚端起的碗筷又放了下去,子丹苦笑道:“说句实话,也有人去给我说媒,可我不敢应啊。”
“为什么不答应?”郭敏的兴致被提了起来,更是控制不住探起了身子追问。
子丹叹了口气说道:“父母双亡,我自己打猎为生,虽然吃住算得上无忧,可将人娶进家门,我拿什么养活?我自己一人受苦不要紧,再拖累了人家姑娘,就太不成体统了!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抛开衣食住行不谈,就我这职业算得上高危吧?总不能让他们整日为我提心吊胆过日子吧?再说难听点就是有今天没明天,万一哪一天我死在野兽的嘴下,留下的妻儿怎么办?所以还是不害人的好。”
听过后的郭敏竟显得有些颓废,她愣愣的坐了回去,心中除了吃惊就是一通分析过后的感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死了不要紧,但要是成了亲再出事,那媳妇该怎么过?随随便便一句让她改嫁就行了?这不是顺带连她娘家一起坑了吗!原来这就是他拒不成亲的原因。想不到韩子丹品行竟然这么高尚!
心地善良的她竟听的忍不住落泪,片刻过后郭敏又问道:“那你以后呢?”
只顾回想往事的子丹也没注意到郭敏已经哭泣,提到了以后,联想到追随的初阳,脸上又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就像刚才说的,等混出个人样来之后,才能去想成亲的事。”
这时郭敏的心中只剩下了一句话:纯真的汉子。
等子丹吃完,郭敏收拾好了碗筷重新装回了篮子内,给他打了打气就出了院门往初阳的房子走去。
路程很近,郭敏却走得极慢,听着刚刚关上门就传出的舞戟声,想着从进门开始到推门出来的每一刻,总得时间不到两刻钟,但在她心中就像是经过了几天一样,从子丹身上得到的感触实在太多太多。
慢条斯理的回了初阳家中,几个人正围绕在圆桌前喝茶聊天,见到郭敏进屋,观泰起身问道:“送个饭而已,干嘛去了这么久?”
被人一句话问起,郭敏的思绪才重新回到了脑海,没听清的她愣愣的问道:“啊?什么?”
坐着的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皆皱起了眉头,刚刚吃饭乃至去送饭时,脸上都一直挂着笑,怎么去了子丹家一趟之后人就傻了呢?而且她是去送饭又不是吃饭,中间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吧。
再看她红红的眼,几人突然一激灵,难道说......
观泰噌的一声站起身跑了出去,阅山紧随其后,初阳跟着冲进了里屋又冲了出来,手里还多出了他的佩剑,到圆桌近前并不住脚,只回身向文颜诺喊了一句道:“安抚住她!”
说完人就冲出了院门,文颜诺在身后冲他背影喊了句放心,就拉着郭敏坐了下去。
坐下的郭敏傻愣愣的看着文颜诺,又扭头看着门前被初阳冲刺带起的尘土,只搞得她一头雾水道:“初阳他们干嘛去了?怎么走的那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四百零九章 众人误会了子丹 带刀抵达院门前
面对郭敏的三连问,文颜诺与萧云对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两人分坐在她身旁,萧云叹了口气说道:“姐姐,你想开点,这种事吧......啧,怎么说呢......”
“反正初阳肯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你就放一千个心吧!”文颜诺见萧云词穷,赶紧开口把话结了过去。
“啊?”听着的郭敏只觉得身坠云雾当中,已经完全摸不着北,甚至怀疑她两人说的到底是不是汉国官方语言,明明每一个字都懂,怎么连在一起之后,自己就完全听不明白了呢。
“有我们在呢,不用怕!”文颜诺给郭敏打气道。
“不用怕?怕什么?”郭敏一头雾水。
“你放心吧,初阳绝不会放过这衣冠禽兽!”萧云扭回头看向门外,眼中往外喷射着怒火。
“衣冠禽兽?谁?”郭敏饶有兴趣的问道。
即便文颜诺萧云两人不是专家,但也能知道跟人聊天不能揭人痛处,相互对视一眼赶紧扯开了话题道:“天天看他们练功也有够无聊的,不如下午我们去钓鱼吧,还能散散心。”
自从马忠率军攻打乔州开始到现在,已经好长时间没能出去玩了,郭敏刚要高兴的答应,突然就想到明天就要回去了,不受控的一阵难受涌上心头,眼中的神色又黯淡了起来,她有些难过的说道:“不去了,我明天想回家了。”
“住得好好的,干嘛突然要回去呢?”文颜诺情急之下问道。
不等郭敏答话,一旁的萧云急忙拽了文颜诺一把,同时白了她一眼,从背后冲郭敏努了努嘴,文颜诺当即反应了过来,跟着咬牙切齿道:“以前他给初阳做了副拐杖专程送到家里,还当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是个衣冠禽兽,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是,从我回来开始你俩就明嘲暗讽,你们到底在说谁呢这是?”郭敏扭回头来在两人眼中来回观看,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把她们惹成这样。
“当然是韩征那衣冠禽兽,不然呢!”萧云正准备堵文颜诺的嘴,可手速还是比不上她嘴快,还不等拦起胳膊,文颜诺就已经说了出来。
“子丹?他怎么你们了?”萧云脑海里的雾已经变成了霾,这些人当中长相最粗犷的是子丹,但人不可貌相,里面最知书达理的也是他,实在想不通温文尔雅的他是怎么得罪这俩人的。
正咬牙切齿的两女听到郭敏竟然称呼韩征的字,两人同时“嗯?”了一声,齐齐将视线放到了郭敏身上。
“子丹怎么你们了?”郭敏被两人盯得有些发毛,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如果子丹犯的错不是太严重的话,自己就尽可能的帮忙说说情。
“不是,应该是他怎么你了没有?”文颜诺两女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郭敏稍稍思考了一下,中午也没喝酒啊,怎么这俩人说的话完全不着边呢。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看来不刨根问底是弄不清了,文颜诺下定了决心开口问道:“刚刚你去给他送饭,他都对你干嘛了?”
“就吃个饭而已,什么叫他都对我干嘛了!你们到底想说什么?”郭敏有些生气了。
“吃饭?”文颜诺皱起了眉头。
“不然呢?!”郭敏气愤道。
“不是,既然只是吃饭,干嘛那么长时间,不都是送去接着就回来的吗?而且你回来的路上一脸的不高兴,而且又突然说要回家,这其中肯定有原因吧?还有你眼睛都红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文颜诺开口提问着刚刚所有的疑点,她相信这一切不可能无缘无故,里面肯定有个原因。
再是个傻子,听到这也该明白她俩的意思了,等反应过来的郭敏一翻白眼,差点没被她俩气昏过去,赶紧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等稍稍把心里的火压下去之后,她又是生气又是无奈的说道:“我真是服了你们了!就算你们关心我也不用想的这么狠吧!刚才我......”
细听完了郭敏的讲述,两女才终于将紧锁的眉头展开,面上也露出了笑容道:“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了。”
“说你们是智障都是在夸你们!”郭敏白了她们一眼道。
“嘿嘿,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吗。”自知错怪了好人,萧云跟文颜诺脸上一红,拉着郭敏赶紧赔不是。
万幸郭敏没有真生气,三人聊了两句后,突然反应过来刚刚一身杀气冲出的初阳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大叫一声“坏了!”就赶紧追了出去。
冲出门去的初阳往前走了没几步,观泰跟阅山也都追了上来,到了子丹家门前,三人仓朗朗齐声将兵刃抽了出来,听着门内子丹传来的呼哈声,观泰心头怒火高涨,上前一步冲内大喊道:“韩子丹!你给老子出来!老子要跟你决一死战!”
正在院内习练长戟的子丹听到门外有人叫喊,赶紧止住了身形疑问道:“谁呀?”
“老子是郭追!把门打开!”观泰拍打着房门冲内怒喊道。
门内的子丹一头的雾水,怎么观泰吃炮仗了这是?怎么这么大的怒火?虽然心中万般不解,但还是怕这愣小子把自己家房门弄坏,赶紧放下了手头兵刃,冲外喊了声“来了。”就准备去开院门。
谁知刚走了两步,还不等到过道,两扇房门就“嘭”的一声被从外踹开!子丹定睛观瞧,正见到观泰抬着一只脚怒视着自己。
忍无可忍的子丹正待发怒,就见到他身后站着的初阳与阅山两人手里都拿着宝剑,同样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
三人憋着心里的火一步一跺脚走向了院中的子丹,面对气势汹汹的三人,他们每靠近一步,子丹就忍不住往后倒退一步,很快就被他们逼到了墙角。
看着三人眼中的杀气,子丹心中一阵颤抖,赶紧问道:“你们要干嘛?”
“宰了你!”为首的观泰咬牙切齿道。
子丹心中一惊,脑中充满了大大的问号,整个人陷入了愣怔的状态。
四百一十章 子丹展现真实力 还是身中观泰刀
观泰冷哼一声提刀就要上前,这时子丹反应了过来,赶紧伸手阻止了他,急问道:“杀我可以,先告诉我因为什么!”
“因为我身旁不能留‘色’‘利’之徒!如果是不认识的女子,即便让我忤逆国法,我也会拼命护住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伤害她!”初阳眼中有不舍,但更多的是怒火,正因为大家亲似一家人,所以你对郭敏动手就是该死!
“跟他那么多废话干嘛!”观泰上手运起元气,脚底一蹬整个人噌的一声射向了还是一脸茫然地子丹,手中刀也毫不留情的对着他心窝就刺了上去!
多日的修炼已经让子丹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跃,虽然不能将元气的使用融会贯通,但实力也跟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对着刺来的刀锋,子丹的反应简直能让人惊掉下巴,只见他不躲不闪,分开步子一个高鞭腿踢向了驰来的环首刀,而观泰动作虽大,但因为不是挥砍只是持刀直刺,所以手上握刀的力度根本不够强劲,被子丹一脚将刀踢飞。
踢飞长刀的子丹也没闲着,赶紧一个折身翻滚而出,将地上的长戟抓了起来,双手横握起做防御状,口中喊道:“你们到底要干嘛!我怎么得罪你们了?!”
观泰重新将刀拾了起来,怒视着子丹道:“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
“你们说的到底是谁?我一直在家中都没出过门!我到底怎么了?”子丹的眼中有愤怒,有不知,还有满满的冤屈。
“等你死了之后,自然会告诉你!”观泰双手紧了紧刀再度冲向了子丹,同时体内元气急速运转,作势要将他一击杀死!
子丹手里拿的是戟,而观泰用的是刀,即便他没上过战场没与人拼杀过,也深知使长兵刃的时候不能让短兵刃近身!
只见他赶紧后撤两步,同时向前挥舞长戟阻止观泰继续接近自己,而观泰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脚下辗转腾挪便闪到了子丹的侧方,跟着矮下身就挺刀要砍他的脚踝。
手拿长戟的子丹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双手握戟急向身侧挥出,戈头上闪着寒光冲着观泰的颈部片了上去,观泰不躲不闪,势要拼个鱼死网破,一手抬起护住颈部,另一手攥紧刀柄冲着子丹的腰部刺去!
在场众人中修为最高的当属初阳,他见到两人的架势,清楚的看到了结果,如果观泰再不闪躲,就算一刀命中了子丹,最多也只能给他落得个重伤,而子丹的长戟冲的可是观泰脖颈,但凡命中,必死无疑!
初阳脚下急运起元气,噌的一声冲观泰的后背射了过去,在两边兵刃即将碰触到对方身体的时候,初阳一把拉住了观泰的后衣领,然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从长戟下拽了出来。
刚刚被拽起的瞬间,长戟便从观泰面前呼啸而过,戈头擦过削落了一截秀发!
观泰对刚刚的危险满不在乎,转回身怒视着初阳,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干嘛!”
“是要你给你姐报仇,不是让你送死!”初阳怒骂一声,同时心里暗自感叹,你二阶的实力对战一个无阶级的普通人竟然这么吃力,甚至在一开始他手无寸铁时,竟然连兵刃都能被打脱手,到底是观泰太弱还是子丹太强?
观泰深吸了两口气稍稍冷静了一点,过后瞪着子丹暗暗运转元气,做好打算要趁其不备的时候突然袭击!
听到报仇两字的子丹微微一愣,顿时明白这三人是误会自己了,赶紧收起了长戟澄清道:“你们冤枉我了!我并没有把你姐怎么样!我......”
听着的观泰大叫一声“就是现在!”过后整个人激射向了毫无准备的子丹,正在奋力解释的子丹根本来不及反应,手中戟还不等抬起防御,观泰的环首刀就已经到了面前!
恰在此时门前冲过了三个女人,为首的郭敏冲内大喊道:“你们误会了!”
可为时已晚,等她准备帮子丹解释的时候,观泰的刀已经结结实实的刺进了子丹的腹部,子丹痛叫一声仰倒在地!
门前的郭敏惊叫一声便冲进了院内,到近前后一把扯开了观泰,蹲下身一把抱起了子丹嚎啕大哭。
文颜诺与萧云两女也冲了进来,两人到了近前看到了子丹正往外滋滋冒血的腹部,心中又是气自己,又是气初阳,忍不住的两人也跟着落下了泪水,转回头哭着向初阳解释道:“我们误会子丹了,刚刚他......”
子丹抬起手颤抖的摆着,因为吃痛口齿不清的说道:“我跟你姐......真的什么都没......”
一句话没说完,双眼一闭便倒在了郭敏的怀里。
郭敏大吃一惊,对着怀里的子丹连番呼唤,而子丹却毫无应答,郭敏仰天痛哭一声站起了身,整个人扑到了初阳身上,对着他三人一阵拳打脚踢,同时哭骂道:“你们是不是疯了!你们为什么要怀疑他!他不是你们的兄弟吗!为什么不弄清楚之后再下决断!为什么!为什么......”
知道自己确实错了的三人任凭郭敏打骂,尤其对到观泰的时候,郭敏更是上去掐着他的脖子,恨不得要把这亲弟弟当场掐死!
率先反应过来的初阳赶紧拉开了她,并说道:“错已铸成已经无可挽回,当务之急是尽快把他送医!”
听到这的郭敏赶紧停了手,有些喜悦又有些不可思议的转回身看着地上的子丹,焦急的问道:“他没有被......?”
扯下了衣摆给子丹伤口做包扎的阅山赶紧说道:“还有气!”
郭敏听闻后连滚带爬的冲向了昏迷的子丹,上前将他一把抱入了怀中,或是因为得知他没死所以喜极而泣,又或是因为三人的莽撞把他伤成这样而悲痛交加,反正现在的郭敏已经哭成了泪人!
初阳冲出去牵来马车听停到了门前,跟阅山一起小心翼翼的将子丹搬到了车上,郭敏全程攥着子丹的手。
在所有人都在为内心的愧疚而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观泰却像是傻了一样干坐在地上,看着被拽倒而脱手飞出还沾染着鲜血的绝尘,看着地上一滩还未干去的血迹,想着刚刚自己痛下杀手时子丹眼中的悲凉,眼中泪水止不住的低落到了地上。
四百一十一章 送医馆紧急救治 万幸没伤及要害
子丹被平放在马车内,郭敏一直攥着子丹的手在他耳畔呼唤,文颜诺萧云两女在一旁悉心照料,阅山充当着车夫的职责,初阳在前骑马引路赶向了宁驷县城。
独留下观泰傻坐在院内,不是初阳等人不带他,实在是时间紧迫根本耽误不起,刚刚也叫过他好几遍,可他丝毫反应都没有,无奈只能先把他撇下。
在院中傻坐了片刻,凉风吹过脸颊让观泰清醒了过来,他四周看了圈喷洒的鲜血,苦笑一声走向了地上的环首刀。
几人出了村子快马加鞭前冲出去一段路,车内的萧云突然反应了过来,撩开轿帘冲初阳喊道:“带钱了吗?”
初阳忽然反应过来,赶紧勒马掉头往回赶,同时向阅山喊道:“你们先去,我很快追上你们!”
驱马赶回到家中,翻箱倒柜拿了几张百两银票揣进怀里,赶马往阅山所去的方向追去,路过了子丹家门前本能往里一望,就见到观泰已经站起来了,也顾不上再跟他多说什么就冲了出去。
阅山在前赶马车走的相对较慢,初阳骑马很快就追了上去,很快到了宁驷县城下,跟城上官兵表明了身份,在官兵的开道领路下很快到了县城内相对名望的医馆内。
叫来大夫检查一通之后,大夫面挂微笑说道:“还好,没有伤及内脏,并无性命之危。”
听完了大夫的话,所有人终于将心里提着的大石头放下,脸上也都展露出了笑容,尤其是郭敏,在确定子丹无恙之后,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她忽然得到了放松,整个人直接瘫倒在了地上,万幸身旁文颜诺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
所有人在医馆内等候,初阳与阅山心里满满的自责,尤其是初阳,心中一个劲的骂自己愚蠢冲动,最后越想越气的他当场给了自己一耳光。
一声清脆的响亮把所有人的视线都拉了过来,还不等发问就见到他脸上有一记清楚的巴掌印,文颜诺萧云两女当场就哭了起来,上前抱着初阳的胳膊哭喊道:“你这是干什么!”“你又不是有心的,干嘛要这样!”
初阳的泪水也落了下来,他冷笑一声道:“无心吗?子丹已无亲人在世,待我便如亲兄弟般,而我却不查究明白就冤枉他!在我冤枉他的时候,料想子丹心中何其悲凉?”
“你也别太自责了,虽然你也有错,但不管怎么说伤他的人也不是你,而且最重要是子丹平安无事。”郭敏落着泪走上前安抚着初阳道。
“若是子丹身故,我便无颜面再活于世!”初阳、文颜诺、萧云三人抱头痛哭。
半个多时辰之后,大夫走出来对初阳拜道:“刀伤已经缝合,也包扎完毕,要伤者在僻静处安歇调养,期间切不能沾水,切不能有大动作,免牵扯伤处,安息调养月后便能恢复。”
大夫又取了外敷药与一些纱布交到初阳了手里,嘱咐道:“此药头三天一日两换,三天后一天一换,等七日后伤口结痂即刻。”
初阳接过赶紧作揖感谢。
从医馆内买了个担架,将子丹重新抬回到了马车上,正准备往家走的时候,阅山开口道:“恩将,要不要买几个仆人?”
“买仆人干嘛?”初阳也是随口一问,根本不等阅山回答,只当是他自己要用,刚说完就开始掏钱。
“来照顾子丹呐。”阅山见初阳掏钱,赶紧表明道。
初阳点头,确实想的周到,就准备跟他一起去找有买有卖男仆或丫鬟的地方。
“不用了,给别人照顾我也不放心,还是我来吧。”轿内的郭敏探出头来说道。
初阳听后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文颜诺,想询问她的意见。文颜诺也被她一句话惊的瞠目结舌,跟初阳一样干瞪着眼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萧云最先恢复过来,她充满吃惊的说道:“可是男女有别,姐姐你......”
“而且说到底也是观泰造成的这种局面,横竖算我赔罪了。”不等萧云说完,郭敏一摆手打断了她道。
萧云又把目光放到了初阳身上,而初阳却在看文颜诺,预备互相征求意见的三人就这样傻愣在了当场。
郭敏看后噗嗤一乐,忍不住笑道:“安啦,我有分寸的。”
这时初阳才点了点头,既然人家女孩子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就不应该再掺言。可话是这么说不假,初阳还是多考虑了一点,临行前跟阅山换了位置,拿出了两张银票交代他道:“寻摸一下买两个丫鬟。”
阅山接过后答应一声,便跨上马去与初阳等人分道而行。
走出城门之后的文颜诺几人才反应过来,她把轿帘撩开挂到了马轿上,向外看了看后拍了拍初阳的后背问道:“阅山呢?怎么都出城了还不见他?”
初阳便将安排他去买丫鬟的事说了一遍,文颜诺听后偷偷掐了他一把,悄悄说道:“三姐都说不让了,你怎么还买,这不打她脸吗?”
初阳吃痛哎呦一声,一手揉着后腰解释道:“三姐照顾子丹,自然能让我们放心,可是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啊。”
确定了子丹的无事,所有人的气氛也欢快了起来,郭敏听后竟然起了跟初阳辩解一番的兴致道:“呦呵?小老弟这是瞧不起我啊?说说看,你三姐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大手大脚,不堪重用吗?”
自己的后背正对着别人,可是一身的破绽!初阳可不逞英雄,赶紧告饶道:“怎么会呢,三姐的心灵手巧跟萧云、颜诺两人不相上下,都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又能相夫教子的好女人呢!”
被初阳一通夸,三女脸上都红了起来,郭敏红着脸问道:“那你说,我怎么就照顾不到了?”
“你想啊,虽然你能无微不至的关照子丹,但人还有三急呢,子丹腹部受伤行动不便,他要是大、小解的话呢,你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帮?”初阳为了不让她尴尬,故意压低了嗓音说道。
也实在是初阳脑子有该,马车内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就算他把嗓音压成了蚊子叫,该听到的也都听到了啊!
四百一十二章 韩子丹已然无恙 郭观泰引咎自尽
初阳叙述完之后,郭敏脸上一阵红雾,心中不住念道:还真是自己考虑不周!孤男寡女照顾饮食起居本来就会给人传闲话,也就是考虑到村内没有外人才敢说亲自照顾,可没想到还是忽略了这重要的一点,万幸初阳想事情比较久远,要不然我跟子丹以后还怎么相处......
过后文颜诺捅了捅初阳的后腰说道:“那你买侍女也不合适啊,应该买仆人才对吧。”
“放屁呢!家里放着几个男人对着我两个美若天仙的娇妻,他奶奶的老子绝不答应!”初阳瞪着眼狠狠一鞭子抽在了马背上,而拉车的马心中一个劲的骂娘:草拟奶奶,话又不是我说的,冲我来劲干嘛!有本事打她啊!
文颜诺、萧云两女满脸通红,伸手打了初阳一下娇嗔道:“讨厌,胡说什么呢。”
当场惹得郭敏一阵起哄。
紧赶慢赶终于在傍黑回到了村子,到了子丹家门前,初阳担住担架一头,文颜诺、萧云把住另一头抬下了子丹,郭敏赶紧跑过去开门,谁知院门打开还不等迈步进去,就见到原先傻站在院内的观泰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
初阳与文颜诺、萧云两女正有说有笑的抬着子丹,三人刚刚把他抬下马车,就听到进院开门的郭敏一声惊叫,随即就听到她喊了一声“观泰!”就冲进了院子。
初阳与两女对视一眼,心中升起了一道不好的预感,与两人又是小心翼翼,又是紧三两火的将担架重新担回到了马车上。过后赶紧跳下马车冲进了院内,进门看到郭敏正蹲在地上嚎哭,她面前依稀能见到躺着一人。
初阳心中顿时一顿鼓起,颤抖着手攥着拳,心中警告自己千万别胡思乱想,文颜诺两女也跟了进来,她俩脚下不停直冲到了郭敏身旁,开口问道:“姐姐你怎么.......啊!”
一句话没说完,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观泰,文颜诺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初阳闭上眼的一刻,眼角滴落了泪水,他走上前去蹲在了观泰的身旁,只见他手握着环首刀,刀刃一道血迹从尾端一直延伸到刀尖,脖子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右侧颈动脉开始一直延伸到咽喉气管!
再抬头看着墙上,有刀刻醒目的八个大字——“鲁莽伤友,以命赔罪!”
“快......快送医......”呼吸急促的萧云有些头昏眼花,她手扶着墙仓促道。
而初阳却没有动,他只是在流泪看着墙上的八个字,片刻后他转回身给观泰的双眼合上,哭着说道:“并不需要,他已经走了......”
一句话出口,三个女人顿时泣不成声,尤其是观泰的亲姐姐郭敏,眼见着吃饭时还活蹦乱跳的弟弟,到了下午就成了尸体放在自己面前,其中的悲苦难以形容。
在给他合上双眼的那一刻,能从他眼中清晰的看到依旧存在的神采,有对亲人的不舍,有对未来的憧憬,甚至还有一丝解脱,但更多的是对自己莽撞的悔恨。
“你这个傻子!你他吗有病!子丹明明没事,养些日子就能恢复了,你说你他吗彪什么彪!觉得误伤了兄弟心底有愧想死我也不拦着,草拟大爷你就不能多等一个下午,等确定了消息再决定要不要死吗!”初阳对着观泰的尸身哭喊着、辱骂着,以此来宣泄他内心的悲凉与痛苦。
文颜诺落着泪看着观泰,脑海中如走马灯一样闪过以前的欢笑,喃喃道:“你以前胆小如鼠的样子呢?一听我要打你,一听你大哥要打你,就吓得跪地求饶的样子呢?怎么现在还有本事自杀了呢,看不出来当将军后就长本事了啊你!”
“以前在家你哥打你我护你,在战场上敌人杀你有你大哥护着,你走了之后,谁护着你?”萧云落着泪悲凉的笑着帮观泰梳理头发。
三人对观泰各种“谩骂”与“训斥”,郭敏哭的嗓子都哑了,终于在不久之后一翻白眼晕倒在了地上。
文颜诺萧云两人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初阳也擦干了眼泪说道:“这小子已经撒手人寰,也别再去想他!先照顾好活人再说!你俩把她带家里去,我处理处理这边。”
事情已经发生,不接受也得接受了,人已西去,再悲痛也枉然,理应先照顾好该照顾的!
文颜诺萧云两女对视一眼,一人架住郭敏一条胳膊把她扶了起来,看着地上的尸身张了张嘴,泪水又涌到了眼眶,两人生怕继郭敏之后又哭晕过去,就赶紧把头扭向一旁不敢再看。
眼见两人送走了郭敏,初阳也起身走到了院门处,观泰已经走了,不能因为心痛思悲就不管门外的子丹,到门前刚要跨过门槛,他又转回头来看着地上的观泰,嘴唇抖了抖骂道:“以为做错了事抹个脖子就完了?想得美!等老子安置好了子丹再收拾你!”
说到最后一句又没控制住,直接带着哭音喊了出来。
最后初阳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将子丹抱到了屋中的榻上,可无论再如何小心,被抱起人的腹部还是会被堆折,子丹虽然昏迷,可痛疼也让他出了一脑门汗,初阳又忙到着帮他把汗擦拭了一遍,最后坐在塌边在子丹耳边笑着说道:“兄弟你先歇着,观泰这小子因为冤伤了你,竟然自尽了......我得先出去把院子收拾一下了。”
虽然他说时脸上带着笑,可颤抖的声音与哭腔,实在让人看的揪心。
帮子丹盖上了一条薄被,又把被子上受伤的腹部位置掏空,免得出汗感染,做好一切后初阳走出房门来到了院子内,到了观泰近前,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心知不能把泪滴到故人身上,就打了盆水洗了洗脸,确定心里难受程度减缓了不少,才上前抱起了观泰。
一路把观泰抱回了他家中,给他把身上的衣服褪去,重新打水给他擦去了身上的尘土与脖颈上已经干了血迹,整个过程在哭与骂中度过,看了看之后拉过被子盖上便出了屋回到自己家中。
文颜诺、萧云两女一脸木讷的坐在厅堂中,见到初阳进来,两人赶紧站起身,几番张嘴却不知道该问点什么、该说点什么。
四百一十三章 初阳亲手画遗妆 陶阅山买仆归来
初阳搂过两人揉了揉她们的头,报以微笑道:“郭敏怎么样了?”
精神支柱的归来让两女终于可以不再强忍,哭着说道:“还没醒。”“你说观泰他......呜呜呜......”
“不哭了,木已成舟,再难过也无济于事,现在最重要是要安抚住郭敏才行,可不能因为观泰想不开把她也拖累倒。”初阳给两女擦着泪安慰她们,殊不知他自己已经被眼泪洗了面。
扶两女坐回了位上,初阳进里屋拿来了一套自己的新衣,找出了针线,还有文颜诺的胭脂水粉,回到厅堂跟文颜诺两女讨教了一番它们的用法与用处后准备起身离开,萧云疑惑一声问道:“都这时候了,你拿这些干嘛?”
“给观泰化妆穿戴整齐,虽然这小子轻生,但他好歹也是个将军,走也得让他走的体面些。”初阳背对着她们不转身说道。
两女皱着眉对视了一眼,齐声问道:“怎么不找入殓师呢?”
“只因为我是他大哥,他是我兄弟。”初阳转回身微微一笑,一个下午已经不知道流过多少次的泪水,在他转身的一刻再度夺眶而出。
回到观泰家中,先把针掰弯成了印象中给自己受伤缝合伤口时所见的形状,过后拉近了油灯照明,把观泰脖子上那恐怖的伤口缝合上,给他穿好衣服后,又在他伤口处用一条薄纱制成的围巾包住。最后才拿出带来的胭脂水粉,按照文颜诺、萧云的指导在观泰煞白的脸上点点画画,耗费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把他的遗相装饰完成,拉过被子将观泰整个盖了起来。
抬眼看向窗外,一轮明月早已高高升起,初阳走出房间洗手洗脸,这时街上传来了马蹄声,初阳走出院门,看到阅山牵着马,马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小姑娘。
初阳整了整妆容走了过去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阅山下马跟初阳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两个小女孩的家境,说道:“我在城内找了一下午都没听说有,没办法就进穷苦人家打听卖不卖闺女,还险些让人打出来。最后我四处闲逛到了妓院门前,正巧见到一个汉子拄着拐来卖女儿,我上前打听了一下,原来这汉子是个泥瓦匠,媳妇早在十年前就去了,本来家里就清苦,最近又在工地上失足跌断了腿。属下觉得他可怜,就斗胆把恩将给的两百两银子全给了他。”
“嗯,你做的很对。”初阳点了点头,对他的做法很满意。
阅山说完手就伸向了初阳,冲翻身下马一大一小两个姑娘说道:“他就是当今乔州鼎鼎有名的方初阳将军,快来见过你家主人。”
“见过主人。”大一点的女孩带着小一点的赶紧上前对初阳下拜。
虽然自己是主,两人是仆,但初阳又不是恶霸,而且她们还比较小,初阳就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态度免得吓到她们。深吸了一口气,抛开了因观泰身死而充满内心的悲伤,上前半矮下身柔声问道:“叫什么?多大了?”
“回主人的话,我叫安宁,今年十七岁。”年大一点的姑娘矮身行礼回话道。
“你呢?”初阳微微一笑,然后看向了年小一点的那个问道。
而年幼的那个却怯生生的躲到了安宁的身后,不敢看初阳。
安宁见后轻拽了她一下,可小女孩就是躲在她身后不出来,安宁赶紧冲初阳道歉道:“回主人,她叫安静,十二岁,是我妹妹,她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您,您不要见怪。”
“无妨。”初阳笑着直起了身子,想不到这穷苦人家的孩子不但不怯生,被父亲卖了也不哭不闹,说话还有条有序,知道跟我这个主人表明态度,心态确实高过常人,只可惜是个女子又生错了人家。
“以后叫我将军就行。”被主人主人的称呼着,总感觉自己像个变态,跟有什么特殊癖好一样。
初阳点了点头又看向了阅山,略有歉意的说道:“还得再麻烦你跑一趟城内。”
“我即为恩将马前卒,只有恩将差遣便可,作何用‘麻烦’二字!”阅山对初阳的客气而没有直接下命令,让他愤怒不已。
“你去城内找批吹鼓手,再买些丧葬之物。顺便给她俩买些衣服、鞋子。”初阳报以歉意的微笑,然后又从怀里将剩余的三张百两银票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吹鼓手?白纸白蜡?买这些干......难道说子丹他!”想到这的阅山顿感心惊肉跳,大夫不是说一惊没事了吗,难道是故在了回来的路上?
初阳摇了摇头凄凉一笑,说道:“不是子丹,是观泰。”
“什么?!”阅山手上无力,三张银票掉到了地上。
“我们回来的时候,发现观泰已经在子丹院中自尽,当时......”秋季的凉风吹在初阳的脸上,他仰头看着璀璨的星空,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阅山双眼也跟着湿润,他咬了咬牙没说什么,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银票,对初阳抱了抱拳翻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宁驷。
安宁、安静两个姑娘眼见着主人迎风泪面,心头也被触动,两个小姑娘异常乖巧的站在初阳身旁,静静的陪着他。
片刻过后,初阳擦了擦脸,见安宁正看着自己,眼中也充满了担忧与同情,初阳心中略有惊讶,果然穷人家的孩子懂事早。
带着两人回了自己家,给文颜诺、萧云互相介绍了一下,安宁上前对两女行礼问好道:“安宁见过两位夫人。”
文颜诺笑着点头,萧云看向了躲在安宁身后的安静,上手拉过了她问道:“饿了没有?”
安静怯生生的点头,萧云拿起桌上的点心放到了她手里说道:“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安静却不敢接,她抬头看向了安宁,而安宁知道自己姐妹两人的身份,知道要分主次更要明白主仆,就对她轻摇了摇头以示拒绝。
她的动作没能逃过初阳的双眼,还不等安静照她的意思行动,初阳就拉过了两人说道:“虽然我买你们做我家的侍女,但在我跟你两位夫人的眼里,没有主仆这一说!肯定会让你们干活、照顾人,但你们要记住,只要不为非作歹,她俩就是你俩的姐姐,你俩就是她俩的妹妹!所以饿了就吃,渴了就喝,不用那么多讲究!”
四百一十四章 安宁感悟方初阳 怒火训斥姐妹俩
短暂的接触与听完初阳一句话,让这两个丫头心中感受良多,本来还痛苦要被卖去青楼受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煎熬,要不是因为顾及养育自己的父亲,安宁便是半道掐死妹妹后再自尽也绝不会从!万幸被好人截胡买来做了侍女,两者相比较,肯定愿意做侍女而不是妓女。而且这样一来既报了父亲的养育之恩,又不会让自己姐俩生不如死,也算是一举两得。
尤其是在得知主人就是名满乔州的方初阳将军时,心里还或多或少有些愉悦。心底虽然接受,可她们终归只是两个孩子,来的路上心里也是一阵的打鼓。
可是没想到见面的主人却让安宁一阵刮目相看,得知属下不经过他同意就擅自花费了两百两巨款,非但没有生气还褒奖!叫自己类似侍从的人做事,没有命令还要充满歉意,对自己姐俩更没有摆谱呵斥,这是善良与温和!
再看到他迎风落泪的样子,更是让安宁心中撼动,这个战场上杀敌不眨眼的将军,在得知自己兄弟身故,竟然当着自己一个下人的面哭泣,根本不去想会不会丢人,这是善良与情义!
看主人与他两位夫人对人的态度,说明他们一家待人和善明事理,还真应验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
而最后主人挑明的态度,就等同于告诉自己只要自己姐俩不奸不坏,那自己姐俩就是他的家人!话中虽然有警告自己的意思,但这不恰恰说明他做事不盲目有条有度吗!
安宁暗下决心:自己没什么本事,给将军做了侍女是我姐俩的荣幸,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今天就算做下人,也要做的忠贞,也要做的不渝!
只是她的心声初阳听不见,如果能听见,肯定会以反驳的语气告诉她:你的心境,你的眼光,甚至你的能力,都不是你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跟两人交代了一番之后,文颜诺起身回里屋看了看郭敏,她依旧沉睡,出来后跟安宁、安静姐俩说道:“稍微吃一点打打饿就行,等着,我这就做饭去。”
正吃着点心的安宁受宠若惊,赶紧冲了过去拦下了文颜诺,说道:“怎么能让夫人干这些粗活!您在这歇息一下,我们来就行。”
因为母亲去世的早,又因为家里贫苦,安宁就要照顾着父亲又要照顾妹妹,家里做饭、洗衣、扫地一手包办,是既当姐又当娘。
从刚才初阳的口中也得知了姐俩的苦境,文颜诺有些不忍心操使她们,就对她说道:“舟车劳顿,今天你俩先歇息歇息,等明天以后什么活都给你们,行吧?”
“当然不行!我俩来家中既是侍女,哪有让夫人‘伺候’下人的道理?这成何体统!”安宁瞪着眼誓死不从,一副你不点头就决不罢休的样子。
实在拗不过她的文颜诺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请问夫人,厨房在哪边?”安宁拉着安静走出去两步转回身问道。
“那边就是。”文颜诺伸手一指,又说道:“还有,刚刚不是说了吗?以后叫姐姐,不能再用夫人来称呼我们。”
安宁安静对视一眼,冲文颜诺甜甜一笑,姐妹两人蹦蹦跳跳的进了厨房。
初阳坐下,萧云给倒了杯茶问道:“给观泰处理的怎么样了?”
“马马虎虎吧,起码看不出尸斑了。”初阳说道。
喝干了茶水后,初阳站了起来说道:“你俩先在家等着,我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你还要干嘛去?”萧云站了起来问道。
“我得去观泰家送信去,出了这么大的事,总不能不给他家人知道吧?”初阳叹了口气,实在无法想象他家人收到这条噩耗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再等等阅山回来好不好?我有些害怕......”文颜诺急忙拉住了初阳说道。
看着窗外昏暗的景象,村子不大只有初阳几户人家,而现在子丹与郭敏昏迷不醒,几乎毫无生机的村子里还摆放着一具尸体,即便他是自己的弟弟,但放在这种场景中也难免心惊肉跳,尤其知道了僵尸事件的她们,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初阳想了想叹了口气,只能点头答应。
三人就坐在厅中一言不发,不多时安宁便端着两个菜走了出来,安静紧随其后,两人前后将饭菜摆上了桌,安静终于说出了进门以来的第一句话道:“请将军与二位姐姐用饭。”
估计安宁刚才在厨房里教育了她这妹妹一番。
听着她略显稚嫩的腔调,又看着她怯生生的样子,一度让文颜诺两女控制不住的喜爱,忍不住上前一左一右抱住她,竟是因为这姐俩的出现,让二女对观泰身故的伤感减轻了不少。
初阳看着桌上的四道菜有些吃惊,开始还觉得她们太小做不了什么,甚至只当那钱纯粹是救济了穷人而已,现在看来她们不光可以,而且完全能胜任!
文颜诺拉着安宁,萧云拉着安静,两人异口同声道:“来,我们吃饭。”
没想到姐俩赶紧松开了二女的手,各退后了几步,在二女一脸疑惑中安宁摆着手一脸的惊恐道:“下人不敢上桌,等将军与二位姐姐吃完,我们吃点剩的就行。”
听着的初阳一阵不悦,他放下碗筷看着安宁说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是乔州将军,不是恶霸!进了我家门,就是我家人!一家人吃饭就得在一个桌上!还有,在外面那套穷讲究,不要在我身上用!我不管别人家主仆怎么做,在我这没有高低贱贵之分!记住你俩是人,不是畜生!吃什么剩下的?!”
初阳的话语中充满了怒气,眼中甚至带着杀伐,而听着的姐俩却觉得无比欢心,就算最小的安静都知道这是跟了一个好人!
经过初阳一番训斥,姐俩欢快的上了饭桌,跟初阳一家同桌吃起了晚饭,四个菜五个人吃,按理说是不够的,也幸亏初阳三人没什么心情,另两个又是小女孩,四个菜才算是刚刚好。
吃完饭安宁安静收拾下了碗筷洗刷,初阳对文颜诺说道:“待会儿阅山回来,你去给他做点吃的。”
文颜诺刚刚点头,门外就传来了一片马蹄声。
四百一十五章 阅山归来后出发 上郭家亲报噩耗
听声响外面人数绝对不少,初阳领文颜诺、萧云出院门观看,为首是领路的阅山,后面除了有不少人外还跟着五辆装着木箱的马车。
阅山走到初阳面前说道:“前一车是吹鼓手的物件,后面四车是丧葬用品,寿材在赶工做,明天就能送到。”
“着手安排吧。”初阳点了点头说道。
随着初阳引路领吹鼓手到了子丹家中,众人上手把观泰的遗体抬到了厅堂中,安置好了灵位,上写着“鹰扬将军郭追观泰之灵位”,点上了蜡烛、长明灯。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初阳换好了白衣在灵前拜了拜,然后叫过了阅山说道:“你在家照望着,我回趟青云跟他家人说一下。”
“奔波劳累,还是我去吧。”阅山拉住了初阳说道。
“我是他哥,这种事必须我亲自去说才行。”初阳摆了摆手谢绝了阅山的好意,说完后又不放心的嘱咐道:“勤去子丹家看看,他要是醒了有需求,辛苦你帮忙照顾一下,等明天再去雇个护理照顾他。”
“不是买了侍女吗?怎么又要雇人?”阅山疑惑问道。
“思来想去觉得不妥,她俩太小,让她们小姑娘家家的去照顾一个大男人大小便,让她们以后怎么做人?”初阳叹了口气,要是安宁、安静两姐妹言语行动张狂不得人的话,自己就不会有任何的怜惜,可她们实在太懂事,初阳就狠不下这个心了。
阅山点了点头,她俩虽然是自己买来的侍女,但又不是奴隶,即便是下人也是要有尊严的!
三人出门送初阳出了村子,一路快马加鞭很快撵回到了青云城门下,没有了战乱,但城门依旧要看守,只是不用军马而用衙役,正巧这时杨渊在城门上视察,老远就见到一马由远而近,马上人穿的一袭白袍在这昏暗的夜晚分外明显。
黑夜的晚上,不到城下不出声,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可也不知怎的,在见到骑马过来的人影时,杨渊心中就升起了莫名的悲伤,甚至一度忘己到听不到身旁衙役的呼唤。
衙役叫了杨渊几声,想提醒他有人骑马冲来,是盘问还是直接放入城内,可杨渊根本不理自己。衙役无奈只能使劲探身往外看,准备跟门前的兄弟交代先拦下询问一番。
可还不等他张嘴,那骑马的人已经到了近前,快到城门时喊话道:“我是方捷,莫要阻拦!”
听到方捷的名字,城楼上衙役甚至连确认一下的想法都没产生,直接冲下喊话道:“赶快放行!”
随他刚刚说完,速度丝毫不减的初阳就已经冲进了城内,等门前看管的衙役再反应过来,只能对着一片扬起的尘土咳嗽。
“想不到将军会半夜入城,不过他那一身的打扮,怎么看怎么像麻衣。”城楼上的衙役对初阳的面相没能看清,但他一身的装束却格外显眼,想认错也难。
衙役一句话把发愣的杨渊唤醒了回来,他心中一惊暗道:果然出事了!
随即扔下了句话就冲下了城楼,一路马不停蹄的向县衙跑去。
一路冲过的初阳径直来到了观泰家中,叫开院门来迎他的正是上次的那个小伙计,小伙计开门见是初阳,正待请好,双眼就锁在他一身的白装上拔不下来,结结巴巴的问道:“将......将军,您这是......”
初阳也没兴趣回答他,直入正题道:“你家老爷在家否?”
“在家,刚回来!您随我来!”小伙计赶紧点头领着初阳走了进去。
刚走到庭院当中,小伙计就冲里喊话道:“老爷!方将军来家了!”
吃完饭许久,已经准备歇息的郭威听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边走还边高兴道:“初阳?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吃饭了没?快进......”
一句话没说完,就见到了初阳头上的白布、身上的麻衣,顿时吓得郭威双腿一软,过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初阳近前,激动的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难道观泰他......”
难怪郭威会第一时间猜到观泰,这社会,除了父、曾长辈过世,还有官场之上高官去世要穿孝服外,兄弟之间身故亦要穿白衣披麻,但却不能戴孝,除非是比自己年高的兄长。而他几人当中,子丹、阅山年纪都比初阳大,唯独观泰最小,再想现在初阳一席白衣,头扎白布挽起,腰间却没有麻绳,只穿着麻衣没有孝!这其中代表了什么分外明显!
“您节哀......”初阳眼泪夺眶而出,他咬着的嘴唇已经淌血。
家中只此一子,正想他能展翅高飞的时候,却想不到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扶着哭嚎的郭威走进了厅中,看着老头老泪纵横的样子,初阳顿感撕心裂肺。
房内的郭母闻逊也走了出来,双眼无神又无助,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你说追儿怎么了?”
初阳不得不忍着悲痛将这噩耗再次说了一遍。
老夫人听后噗通坐在了地上,双手捶着地面哭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说你一去,让娘怎么活......”
门外静听的小伙计潸然泪下,少爷平常待自己像兄弟一般,想不到才几天的光景,人就这么没了。
看着痛心疾首的两人,初阳擦了擦泪,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初阳退后两步撩袍冲二人跪倒在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哭道:“是我该死!要不是因为我带他去修炼,也不会落得这么个结果!要不是因为我走的时候没有叫上他,也不会让他想不开!”
过后更是气不过,双手抡圆对自己脸上左右开弓,啪啪的打起了自己耳光,两下过后鲜血就顺嘴角流下,其中用力程度可见一斑!
两个老人见后哭喊着上前拉开了初阳,又是生气又是伤心的喊道:“你这傻儿!你怎么可以把错揽在自己头上!”“追儿自己想不开,你不应该啊!”
三个人相拥痛哭!
泪水止住,初阳起身站直身子,二老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初阳脱下了麻衣解下了扎头布,整理衣袍后对二老跪拜而下,抱拳说道:“今日起,二老便是方捷的亲父亲母!今日一拜有苍天为鉴,厚土为证!方捷对明灯起誓,若对二老不养不孝或有半分不似亲儿之举,必遭万箭穿心之死!”
说完对郭追爹、娘二人纷纷扣头。
四百一十六章 情义拜义父义母 回宁驷深夜原庙
突然的举动令两个老人一阵错愕,至久久不能平静,好久之后初阳依旧头扣地面对二人跪拜,二老这才从中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此是我二人的福气,有你这兄长,观泰泉下有知,也能心安矣。”二老露出了悲伤与喜悦相互夹杂的笑容。
“爹、娘。”初阳以同样复杂的心情叫了二老一声。
“哎~”二老脸上淌着清泪答应。
扶着两个已过花甲的老人坐下,初阳说道:“爹娘先在家里,我让我岳父来陪陪你们,等......等将观泰安葬,我再回来陪你们。”
二老黯然点头,即便想去看亲儿最后一眼也不能,子嗣过世,老一辈是不能去现场的。
初阳起身对二人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回身带上房门的他感觉如释重负,厅内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他实在是不愿意见到这么两个老人悲伤的样子,现在出来了,竟然有一种解脱感。
出院门准备回家跟仲德说一下,小伙计追了出来,说道:“将军,请带我一同前去,我要给少爷穿孝!”
说到最后,这年纪不大的小子已经哭成了泪人。
开始第一面时,就察觉出他的忠,现在又能看出他的孝,初阳怎么可能拒绝,当即点头带上了他。
回到家中说完噩耗,仲德只觉得晴天霹雳,万万想不到从小看到大的混小子,竟然会自尽在外面。
又是一通哭泣过后,初阳把仲德送到了观泰家中,跟着就直接去了县衙,见到已经等候多时的杨渊,杨渊看着他的麻衣心中惴惴不安,初阳示意他稍等,身心疲惫的他不想多废话,现在说了待会还要再说,只通知衙内当差的差人召集五吏来衙内议事,就坐在一旁闭上了双眼。
一旁的杨渊也不敢问,终于度过了提心吊胆的两刻钟后,青云县五吏赶来了县衙,初阳这才向几人道明了观泰身故的消息,但为了顾及他的面子,并没有说他是自尽,只是说成了偶得心病不治而亡。
四人一通哭泣不谈。
带着青云县五吏只剩的四人赶往了县内屯兵所在,这个时辰大部分士兵早已休息,在得知初阳到来时,纷纷从营帐中赶出拜见,以前浩大的军营因为战争被调走的关系,现在只剩不到三百兵将。
初阳叫过了两个小校,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其中一人吩咐道:“你去州府向刺史报丧,禀明郭追将军病故。”
小校接过书信满眼的不可置信,想郭将军年少,怎么突然就没了呢?可看到初阳身上的着装与面上的表情,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营内不能空营,你领五十人在守,其余人等皆随我去给郭将军送殡。”初阳又冲另一人说道。
不到半个时辰,初阳只带领着当时带回的那两百骑兵赶回了宁驷村中,幸亏阅山有先见之明,观泰身份是品阶将军,猜到肯定要有不少兵将给他守丧,所以购置的时候就故意多买了些丧服,要不然还不够用了。
等所有人换好了麻衣穿戴好了白布,吹鼓手奏起哀乐,单有俩骑兵在门外撒纸钱,众将士依次上厅堂在灵前叩拜。
这时又不得不夸奖阅山的办事周到,在众骑兵礼拜完观泰遗体后,村子里又来了一队人,正是阅山从宁驷请到的白事知宾与买的童男女、扎纸马等物。
最后在他嘱托下,初阳一家在家中守候,其余人等由丧事客带领架着扎纸马出了村西路,到地后将一碗面摆好供桌,众将士依次跪拜在地上。
身后有人端纸马绕圈,丧事客拿起在初阳指导下准备好的悼词,念道:“汉乔州鹰扬将,郭追观泰,生于安武二年,故于二十二年,享年二十岁,因生前保乔州战乱,建功勋无数,州镇军大将军因功绩,追封为奉义中郎将。今着钱财若干,买马送行,将军吃饱上路!”
等念完悼词,纸马也已经绕圈完毕,随即在中间点燃。
“请将军上路!”纸马燃起的一刻,众骑兵扣头哭喊。
在众人跪地扣头不起的时候,其中初阳领来观泰家中的那个小伙计,因为跪在一粒石子上被咯了一下,就抬起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挪完重新跪倒磕头时,视线本能的就放到了被点燃的纸马上,也不知是不是他眼花,视线扫过时就见到自家少爷正骑在那燃着的纸马上,随着扎纸马被慢慢燃烧,竟渐渐变成了真实马匹一样,不过看起来是那样的虚无缥缈!
小伙计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纸马与少爷,不可置信的他揉了揉双眼再去看时,那纸马已经烧成了灰烬,也不再见到观泰的影子。
“是我眼花了吗?”小男孩愣怔着左右看了一眼,貌似只有他自己见到了这一场景。
忙活完之后,一行人回了村内观泰家中,初阳吩咐大部分人到空舍内休息,只留了二十人守灵,这时那小伙计走上前来,几番张嘴却不说话。
初阳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怕您说我胡诌,我不敢说。”小男孩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
“有什么就说什么,说出来我才能信。”初阳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
小男孩看着初阳的眼睛,久久之后才下定了决心,将刚才原庙时自己见到观泰骑在马上的事说了出来,过后又是期盼又是害怕的看着初阳。
初阳回头看向了在榻上观泰的遗体,回头对小男孩笑了笑问道:“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我叫郭孝,今年十一岁半。”小男孩老实答道。
“这就对了,太小的孩子是不能去上坟的,虽然你不算小了,但你不用怕,他不是故意出来吓唬你。能看见他是因为你心地纯善,所以才看到了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初阳点了点头,跟他耐心解释道。
“我不是怕,我是高兴,我高兴我又见到了少爷。”郭孝轻摇了摇头说道。
说着说着,郭孝就哭了起来,初阳叹了口气将郭孝揽入了怀里,你确实对得起这个孝字了!
四百一十七章 卢航令千人送行 子丹苏醒又哭晕
乔州刺史府内,卢航刚刚接见送走了朝廷委派下来的新任郎元太守,这时的他正等待着秋卢与高存的归来,看了会儿书卷放在了案上,对一旁的侍从问道:“几时了?”
“刚刚亥时。”侍从弯腰答道。
这时门外有人禀报道:“启禀主公,秋将军与军师求见。”
得知二人归来,卢航心底一阵喜悦,赶紧说道:“请进来。”
随他说完门分左右,秋卢与高存进入跪地见礼,卢航上前将二人扶起,问道:“将军、先生,夜半归来,我心甚欢。”
说着话就安排人去准备夜宴,给两人接风洗尘。
请两人入座还不等叙话,门外又有人禀报道:“启禀主公,方将军着人送信而来。”
半夜三更来送信,说明不是遇上了麻烦,就是出了什么事,厅中三人对视一眼,顿时联想到了初阳曾说过要再探地坑的事,几人心底皆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着来送信的小校进厅中跪倒在地,上禀道:“启禀刺史,我奉将军之命连夜来此报丧。”
“报丧!”卢航心中大惊,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惊慌失措道:“给哪个报丧?何人亡故?!”
秋卢、高存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在心惊肉跳中等待着小校的回答。
“是鹰扬将军郭追,于今日下午病故于宁驷,此为方将军书信。”小校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初阳的书信。
卢航只觉得双腿乏力,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高存更像是缺氧了一样,只觉得头晕眼花。
在场唯独秋卢与观泰交集不深,所以伤感程度并不及二人,他赶忙站了起来走到了小校身旁,从他手中拿过书信送到了卢航眼前。
卢航深吸了两口气,颤抖着双手接过书信展开观看:
主公厚恩,鹰扬将军郭追,战场留患,致未时不治身亡,念其战场斩将破阵功绩,未请主公,斗胆加以追封奉义中郎将。追无子嗣,念其家中只此一子,特求主公将其俸禄延伸至二老不讳,捷感主公厚恩。
信中字数不多,却让卢航泪目,示意侍从研墨,提笔在绢布上写了一个字,便装入囊中重新交给了小校,说道:“将信送给方将军。”
小校感恩领命退下。
“先前还当观泰与初阳同龄,二人又浑身本事,料以后定能为主公所用,却想不到英年早逝。”秋卢感慨道。
高存擦了擦泪站了起来,到厅中对卢航请求道:“请主公准卑职前去吊丧。”
秋卢站了起来,点头说道:“着屯骑校尉赵番、步兵校尉周备、门牙校尉庄慈、忠义将军杜真,携一千兵备白衣白甲,与子徽同行吊唁。”
高存扣头谢恩。
围坐在厅堂中注视着观泰的遗体,想着以往的点滴,不时落泪,不时轻笑,等到半夜的时候,阅山进了厅中冲初阳说道:“子丹醒了。”
初阳赶紧起身过去,进去到房中见到正躺在榻上虚弱无力的子丹,初阳一阵歉意涌上心头。
子丹见初阳进来,赶紧起身说道:“我真的没有对郭敏做什么,我们当时只是......”
“不用说了,是我不对,是我错怪了你。”初阳赶紧上前扶躺下他,没想到现在都在跟自己解释,他当时的冤屈可想而知。
确认自己终于沉冤得雪,子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舒了口气正待说些别的,就见到了初阳与阅山的装扮,他心中一惊疑问道:“你们为什么穿成这样?”
提到了痛楚,初阳落下了泪来,阅山叹了口气,将观泰因为冤枉而伤害他,故引咎自尽的事说了一遍。
子丹惊讶与痛心过后,死命的往上起身,初阳见后赶紧按住了他问道:“你要干嘛?大夫说过了,免得牵动伤口,你不能有大动作!”
“我要去看看观泰!”子丹泪水不止哭喊道。
“不行!”初阳坚拒不允。
而子丹像是发了疯一样,认初阳二人如何按压都控制不住他,最后害怕再阻拦下去真的会牵扯到伤口,初阳只能点头应允。
两人一人一边扶着子丹下了床榻,发现他腹部已经被鲜血渗透,还是被刚才的一番折腾动了伤口。
扶着子丹到了观泰家中,还没等进入,看着布置的白带,子丹的眼泪就止不住了,最后他直接扯开了初阳二人的扶持,踉踉跄跄的冲进了厅内,到了观泰遗体旁拉着他的手嚎啕大哭。
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初阳两人也不敢上前阻拦他,只能任凭他自己动作,只在心底期盼他哭过一阵后能冷静下来。
受伤失血的子丹刚刚苏醒,身子本就虚弱不堪,一通牵扯心肺的哭嚎过后,很快又晕倒了过去,初阳叹了口气让两个骑兵将他重新送回了家中,再次晕倒对现在的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刚刚送走了子丹,郭敏又醒了过来,初阳只觉得一阵头大,生怕又哭晕一个,万幸郭敏不像子丹一样虚弱,再度伤感哭泣过后并没有晕厥。
见她收住了泪水,初阳山前扶起了她,然后叫来了安宁说道:“送三小姐回房歇息。”
“我没事,不用扶。”郭敏甩脱了安宁的手,转头对初阳问道:“子丹怎么样了?醒了吗?”
“醒了,不过刚刚又在这哭晕了过去。”初阳叹了口气,手指着刚刚子丹蹲地哭泣的地方说道。
众人围守在厅堂陪着观泰,一夜无话。
待到天明时,与州府两地往来送信的小校星夜赶了回来,将卢航的信件交给了初阳,初阳展开一看,上面有一个“准”字。
上午忙活着迎精,中午刚刚吃完了饭,高存一行人也到了村子,赵番、周备等人对遗体一通哭泣不提。
午时刚过准备出发,初阳、阅山、昌荷、周备、高存、杜真、杨渊、杨索、王啸、庄慈共十人亲自为观泰抬棺,出村外拜了路祭,一直到了青云县才将他安葬。
看着铁锹一铲一下的将土掩盖在木棺上,几人泪水涌下。
“迎入义弟情义盎,笑清风洗汝却殇。阴阳两地千万引,昭漳感义在心堂!”初阳端起酒盏举过头上三敬。
自己饮了半杯,举杯将剩下的半杯敬在了观泰坟前,道:“弟弟,请!”
其余人皆随初阳动作半饮半敬,齐声道:“郭将军!请!”
初阳丢掉酒盏趴在坟头嚎哭不止,认众人如何劝说都拉不起来。
四百一十八章 携女动身回青云 只住一夜回宁驷
送完殡队伍先行回到了宁驷,含泪将观泰家的房门锁好,与来到的高存等人回了初阳自己家中,围坐在一起,初阳开口歉意道:“本来还想等他几人功法等级上升一个层次之后,就去到主公身边,谁曾想会出了这么个事,子徽,看来得麻烦你向主公帮我告假了。”
“放心吧,临来的时候主公就嘱托我给你带话,他让你全心处理自己的事就行,要是真有什么需要,再来信叫你。”子徽面带苦笑说道。
“遇明主矣。”初阳感慨道。
稍稍说了两句之后,子徽站起了身说道:“本来还打算去观泰家里拜会一下二老,后来想想就算了,初阳帮我跟二老问一声好。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动身回去了。”
赵番、周备等人也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兄弟几人很长时间没有见面,按照以往,肯定是要留下一起吃饭喝酒,可今时不同往昔,因为观泰的过世,谁都没了这心情。
初阳起身携文颜诺、萧云、阅山出门外送行。
等千人多的队伍走后,初阳回屋叫上了文颜诺、萧云跟她俩说了一下自己已经拜了观泰父母的事后说道:“走,叫上郭敏,跟我一起回青云陪陪他们。”
文颜诺点头出屋,去了子丹家中,这时的郭敏正在照顾着他。
“兄弟,我要回去陪陪观泰父母,恐怕短时间内回不来,还得麻烦你顾望家了。”初阳又跟阅山说道。
“有安宁、安静姐俩帮忙,放心吧。”阅山点头答应道。
“回去后我就请个护工来帮你忙。”初阳说完,文颜诺就带着郭敏走了回来,这时的郭敏一脸的憔悴,就像凭空增长了十岁的年纪一样,让人看了心碎。
几人回屋收拾了几件衣服,初阳便赶马车带着青云县五吏与两百骑兵往青云而回,原本在悲事中人员躁动的村庄又变得空荡荡的。
到城门下与五吏、骑兵分道而行,临别前初阳拿出银票嘱咐了一个骑兵,让他雇个护工送到宁驷家中,骑兵点头答应。初阳五人径直去了观泰家中,进去后还是郭孝率先冲内开口道:“老爷,方将军与三小姐几人回来了。”
不多时房门开,郭威老两口跟仲德三人走了出来,郭敏见到了父母,直接扑进了二老的怀里放声痛哭,初阳上前拜见二老道了声“爹、娘。”文颜诺、萧云两女虽然没跟初阳成亲,但也实打实是初阳的人,在初阳行礼之后,两人也赶紧上前跟着叫了声爹、娘。
二老在悲伤中高兴点头。
“叫了二十多年的伯父、伯母,突然要改口叫爹、娘,一时间内还真有点不适应。”文颜诺想缓解一下当下的气氛,就开玩笑道。
郭母笑着上前拉过了文颜诺的手,说道:“有什么不适应的,伯母不是向来把你这丫头当亲闺女一样吗?”
“你看看,还说别人呢,嫂子你自己又自称‘伯母’,这不还是不适应吗?”仲德上前笑道。
在场多人破涕为笑。
为了不牵动两位老人的悲伤,初阳几人就拿捏着尺度,尽量不去提有关观泰的话题,闲聊了一下午,成果也比较明显,因为有人陪着舒心的关系,二老的心明显愉悦了不少。
等吃完了晚饭,七个人围坐在厅堂中继续聊天,以求在最快的时间内让郭威夫妇抛去悲伤。
这时的郭威内心已经好受了许多,也开始主动找话题了,他对初阳问道:“你预计战争会在什么时候爆发?”
“在我看来,最快也要开春的时候。”初阳答道。
“怎么说?”就连平常对军事、政治毫不关心的郭母,因为初阳几人的开导,在这一刻也来了兴趣。
“寒冬打仗麻烦多,又要准备御寒的东西不提,最重要的是秦魏两国是举全国之力攻打我国,然而我汉国并非弹丸之地,要想战胜,必定要准备充分才可,那时的兵力、粮草不单是数字可以形容......”初阳详细讲解起了战争的因素。
长达半个时辰的详细讲述,令在场人听的瞠目结舌,虽然不能懂其中的细节与布局、利弊,但总结出一句话来就是,国战,绝不是有点兵力就能开打!
久久之后,郭威对初阳说道:“今晚你在家住一晚,明天后就回宁驷吧。”
“为什么?我还想在家多陪陪爹、娘呢。”初阳皱眉问道。
“孩子,你有这份心,为娘就很高兴了。”郭母笑着说道。
初阳开口道:“可是我......”
“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不懂战争,等你说完之后,我们才知道现在对国家来说,每一刻都是珍贵,尤其是你这担任重职的将军,军队、国家远比我俩更需要你。”郭威打断了他道。
“我又不是叛国,我只是想在家里多陪爹娘而已,等需要我的时候,我肯定一马当先。”还是想留下的初阳,以玩笑的形式拒绝道。
“你领观泰去宁驷,不就是想图个清净又能得施展的地方,来加强自身能力吗?现在整天陪着我俩老家伙,还怎么能修行?”郭威解释道。
“你有对我俩的孝心,我们心知肚明,不用在家守着我们荒废了大事,等以后有空的时候回来看我们一眼,我们就心满意足了。”郭母笑着说道。
还得再提初阳几人的功劳,现在再提到观泰的时候,郭威夫妇已经能止住哭泣了。
这一刻的初阳也有些拿捏不定主意了,他转头看向了仲德,想征求他的意见。
“就听你义父义母的吧,在家陪我们什么时候是个头?而且你要想明白一点,现在有你们在家里我们能高兴个把月,可如果你在这段时间内好好修炼,等阻止了秦魏两军守住了汉国之后,可是能陪我们几十年!想你平常那么聪明,这点账不会算不明白吧?”仲德见后笑着说道。
仲德一句话令初阳茅塞顿开,当即点头应允。
在观泰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吃完了早饭,初阳带两女又重新回到了宁驷,期间郭敏还要跟着去照顾子丹给观泰赎罪,但却被初阳拒绝了,跟她道明了现在在她手中更重要的事,是照顾好、陪好郭威夫妇。
四百一十九章 过头七家中饮宴 赵周二将要练气
午饭前初阳三人又回到了宁驷村中,阅山开门见了又是高兴又是疑惑的问道:“不是说要多住几天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我义父他......”初阳跟阅山解释了一下众人昨晚的对话。
重新回了家中,安宁安静赶紧给三人准备碗筷,初阳问道:“子丹怎么样了,醒了吗?”
“昨晚醒过,到天明的时候又睡了,现在有护理在照顾他。”阅山答道。
初阳点了点头,本来还打算去看看他的,既然又睡下了,那还是不去打搅他的好。
现在饭桌上没了观泰,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一样,也可能是他在的气氛,也可能是他那张吃饭都堵不住的嘴,不过思来想去,主要原因还是少了他这个人。
两天后给观泰圆坟不谈,终于到了头七这一天,众人已经从失去他的悲伤中缓解了不少,子徽等人也来到了初阳家中,恢复了这些日子,子丹也已经能下地,并执意同去,初阳担忧他伤势,就安排给他雇了几个人准备了一个步撵才一齐去给观泰上了坟,最后在初阳家中吃饭。
“刚才过头七坟,不适合问,子丹是怎么跟随初阳的?以后有什么打算?”饭桌上子徽问道。
子丹便将初阳杀郑瑞在市集悬首级示众,然后自己感恩跟随的事说了一遍,又道:“以后肯定要随初阳左右。”
“心意是好,可你要知道初阳是要驰骋沙场,你以前是猎户出身,上了战场极有可能丢掉性命,还是要小心为妙。”子徽点头说道。
“不怕,以前的我很可能上去就死,现在有了初阳给我在功法上的指导,不说杀敌,但一定能让我保命。”子丹笑着说道。
“对了,光忙着处理观泰后事了,这些日子没有荒废练功吧?”经子丹提及,初阳才反应了过来,赶紧放下筷子问道。
“放心吧,我醒着的时候都在运气,现在也能清楚将元气运转起来了,相信不用太长时间,我就能将元气控制游走到经脉中。”子丹答道。
初阳欣慰点头,七天就能恢复成这样,元气的运转功不可没。
“将军、阅山还有故去的观泰不都是自幼习武吗?子丹的年纪在三十以上了,还能跟将军一样练功?”两人的对话提起了赵番、周备二人的兴趣,两人自从见过了初阳与观泰的本事之后,深知有功法在身就不是凡人,战场厮杀为将的他们,当然对这种能提高自身实力的话题感兴趣。
“只要是童子身练功就行。”已经不是小白的子丹充当起了讲解的职责。
子徽听后叹了口气,无比失落的说道:“只可惜成亲早了。”
众人听后错愕的看向了他,原来不只是赵番、周备二人,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纯文人子徽都对练武心向往之。不过众人震惊过后也释然了,想想在这乱世之道,谁不想增加自身的本事呢?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在乱世之中存活下来!
“别想了,做你的军师挺好,你的职位已经这么大了,难道你还想包揽全州兵力,跟我‘争权’吗?”初阳端起酒盏伸到了子徽面前玩笑道。
能做得了军师除了自己有些能力外,更重要是因为有初阳的提携与担保,还有主公卢航的信任。子徽笑骂了一声,也不去想了,跟初阳互敬将盏中酒饮下。
等他俩喝完,初阳刚刚放下酒盏,就看到赵番跟周备双眼放光的看着自己。
被两人瞪着的初阳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边咽下酒一边吞口水,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们想干嘛?我可告诉你们,我有老婆,而且还有仨!警告你们放规矩点,别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赵番、周备二人可不理初阳的扯淡,两人瞪着眼同时站了起来,双手同时拍在了桌子上,又同时扯着嗓门开口吼道:“我们俩是!”
“是!所以才叫你们老实点!我不是!”初阳冷汗流了下来,赶紧起身后撤了两步双手护胸。
子徽一翻白眼,心中骂道:要是老子手里有刀的话,一定砍死你这王八蛋!
“不是,我们的意思是,我俩是处男!”这两人因为太重要自己想说的,竟然还当真的解释了起来。
初阳是有心在胡闹,可在听到他俩最后两字的时候,还是让他有不小的震惊,他收起了玩闹的心咽了口唾沫再度确认道:“你俩是处男?”
两人点头的同时口上同时言语确认道:“我们是处男!”
“你们都小三十奔四了,为什么不成亲?不要觉得为了增强自身实力,只要口上不承认就能蒙混过关!我可告诉你们,那样练了也是白练!”初阳皱着眉头质问道。
虽然不至于说是白练,要是刻苦的话起码也能到一阶,但这也是要放在普通人身上说的,因为一阶的武者能力增长并不见得有多显著,在他们这些自身能力就已经极强的武将面前,修炼到一阶的建树根本不大,就算强忍着练下来,相互一换算,也不过是浪费精力与时间而已!
这世上有条件的情况下,相信没人愿意孤寡过一辈子,子丹不成亲的主要原因是家境贫苦,可这俩人一个是屯骑校尉,一个是步兵校尉,钱财身份都有的情况下肯定有大把的姑娘想嫁,而他俩到现在竟然都是孤家寡人,其中可信度确实不高!
“实话实说,我们不是傻子,肯定也想有个伴,等老来了也想膝下有人顾。可我们常年混迹在军营当中,都说不想做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以前我们只把精力、时间放在了军队当中,力求能在军中谋出一片天地,所以根本没想过成家立业。这不嘛,将军是做上了,可相应也过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周备苦笑着解释道。
初阳听过后沉思不语,按照他俩的说法,不成家的原因确实是合理,世间不就有例子吗?有人问成功者的成功秘诀是什么,成功者就会回答“其实也没什么秘诀,我就是拿别人玩乐、睡觉的时间努力而已。”
过后初阳相信了他俩的言辞,却又明知故问道:“那么你俩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我们想跟将军习武!”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