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斜阳灭门雁归处。
斜阳西下,雁荡山上,雁归门前。
“杀!”黑衣袍客一声令下。
霎时间,刀光剑影在雁归门内外肆意横行,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在为首的黑衣袍客的带领下,将雁归门弟子杀的丢盔弃甲,接连败退。
由于黑衣人人多势众,且有备而来,雁归门弟子一时间无法抵挡,只好一路边战边退,退到了大殿之中。一路上,尸痕累累,血流成河。
黑衣袍客率人紧随而至,雁归门弟子退无可退,只见一老者唤道:“雁归门的弟子们,今天我们跟他们拼了。”老者话音刚落,只见一青衣袍客从天而降,挡在了老者和弟兄身前。
这时只闻一声叫唤,道:“门主回来了,我们有救了。”
雁归门众弟子见状宛如重拾魂魄一般,各个精神抖擞,严阵以待。
“三叔,孩儿回来了。”青衣袍客梅昊天转身对老者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者梅三翁喜道。
与之欢喜的还有他身边锦衣少年,是梅昊天的独子梅剑兴。
“梅昊天,识相的话,告诉我梅清扬夫妇的下落,否则我定将你雁归门杀的片甲不留。”黑衣袍客喝道。
“好大的口气!别说我不知道先门主现位居何处,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这般丧心病狂之徒。”梅昊天道来。
“是吗?那只有怨你们自己命苦了。”那黑衣袍客道来。
“有本事放马过来。”梅昊天不甘示弱道。
“大言不惭!给我杀!一个不留。”黑衣袍客命令道。众黑衣人纷纷运着刀剑上前而来。
梅昊天一招破风而去,那迎头上来的黑衣人被打的东倒西歪,动弹不得。黑衣袍客从人群中运着掌力喷薄而出,掌力之行,草木皆惧。
梅昊天亦不甘示弱,运着掌力与黑衣袍客在半空中对了两掌,两人被气力荡开十来步,方才站稳。
只见雁归门弟子与黑衣人众亦交战上了。
兴许是梅昊天的到来,让他们觉着有了主心骨,各个凶悍异常,气力惊鸿,那送上来的黑衣人头平添无数。一场混战正在雁归门内外激烈的行进着,生死角逐,胜负难料。
梅昊天运着掌力又急急使出,朝着黑衣袍客面部而来。黑衣袍客不曾后怕,一掌反噬而出,迎着梅昊天的掌力压制而去,气力雄浑。梅昊天见一击不中又急急使出一招落叶挑水,试图减缓黑衣袍客的力道,寻得一线生机。黑衣袍客怎会给他机会,迎着掌力一招破出,重重的击在梅昊天腹部,顿时只见梅昊天被击飞出百步有余,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其子梅剑兴见状,大喊道:“爹!”。挣脱其黑衣人的挣扎,运气化剑而来。黑衣袍客见状,不屑道:“找死!”一掌迎头劈出,掌力不亚于先前一掌的威力。
梅昊天见状,连忙从地上运气而起,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杀招。可为时已晚,梅剑兴已被一掌击中要害部位,飞出丈外有余,吐出几大口鲜血,重重的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雁归门弟子们悉数被黑衣人众杀死,只留下老者梅三翁和几名弟子在苦撑待变。
梅昊天唤道:“兴儿……”,怒而薄发,道:“雁羽幻影”。
顿时间,梅昊天身边聚起巨大的光圈来,身形变换,掌影重重。
黑衣袍客见状,这是梅清扬的成名绝技,却仍发出不屑一顾的话语道:“有什么招数你尽管袍客见状,这是梅清扬的成名绝技,却仍发出不屑一顾的话语道:似乎对梅清扬的这套武学颇有心得。
其实不然,他只是见这掌影和身法,显然是练得不够纯熟,故而有把握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击败梅昊天。不过他不敢大意,于是双手合十运气于胸前,聚气而起,掌影纷杂,幻影重重。
待运转就绪,推将而出,与梅昊天的掌影相撞,发出地动山摇般的巨响。
气力之行,两人掌力形成短暂的对峙。这是梅昊天想到的,亦是他担心的。
他知道自己天赋有限,这“雁羽幻影”原本是杀敌于千里之外的绝招,奈何自己空有形而无实力,只学了个皮毛。知道自己必败无疑。
一边仓促应战,一边道:“三叔,带兴儿先走。”梅三翁听后,道:“是,门主。”
梅三翁运气杀出重围,来到梅剑兴身边,拽着梅剑兴的左手胳膊,道:“兴儿,我们走!”
梅剑兴挣扎道:“我要和爹爹一起走!”不愿独自离去。
“走!听你三爷爷的话,走!”梅昊天唤道。“哼!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黑衣袍客道来,加大了气力。
梅昊天知道自己功力即将处于下风,叫道:“走!这是命令。”
此言一出,只见梅昊天被黑衣袍客的掌影突破而来,在要害部位接连打了三掌,飞奔出去,鲜血喷薄而出,毫无招架之力。
“爹……爹……”梅剑兴哭喊道。拼劲气力试图挣脱梅三翁的手。
“兴儿,我们走!”这时那些黑衣人围了上来,梅三翁一边应战一边道。
梅昊天声嘶力竭道:“走!为我报仇!”话未说完,重重的落在地上,奄奄一息,鲜血直流。
梅剑兴拼命的挣扎道:“爹……”,仍不愿离去。
梅三翁见状,只好将其打晕,扛在肩上,拼命杀出重围,跳上屋檐逃离而去。
黑衣袍客见状欲运气追赶,却来不及了。
黑衣袍客以为此行会达成目的,却不又想成了泡影。心情极度郁闷,道:“梅清扬,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说完,带着人马将雁归门里里外外搜了个遍,没能找到梅清扬夫妇的身影,才悻悻离去,下了雁荡山。
雁荡山,雁峰崖下,溪水孱孱。
一幢二层的木屋矗立在山水溪泉边。木屋周围是用竹片精心编制而成篱笆围着,房屋中间正对着木门。
屋外门庭前空地上,只见一身材曼妙的女孩在起落轻盈的舞着剑,一招一式,使的有模有样。
身旁不远处站着位青衣汉子,约摸四十来岁。双手背负在身后,深情款款而又爱怜的看着女孩,一句话也未说出口。
却那端风影,女孩突然舞剑凌空,在空中舞着剑花,气力舒然,转了两个圈,身姿曼妙,气若游鸿。
“嘣”!一阵爆炸声击穿长空而来,发出声声脆响。
“爹!”女孩收剑,叫道。双眼注视着面前的中年男子。
“影儿,没事!今天先练到这儿。外面可能出事了,我出去看看。”中年男子梅清扬道来。
“爹爹,我也要去。”女孩梅雁影娇声道。
“爹爹出去是办正事,再说这山崖之高你还上不去呢!你啊就在家乖乖呆着等爹爹的消息。”梅清扬道。
“爹爹偏心!爹爹不要女儿了。”梅雁影作哭泣状。
哇哇的哭出声来。
“好!爹爹带你上去。真拿你没办法。”梅清扬道来。
梅雁影立马转哭为笑,道:“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
“走!”
梅清扬一把抓住女儿的右手,运气而起,几个却步便到达了雁峰崖顶。
梅雁影还未来的及感慨,便被爹爹带着往雁归门而去。
梅清扬的轻功与武功旗鼓相当,几个纵身跳跃便来到了雁归门前。
只见雁归门处内外仍冒着缕缕青烟,梅清扬顿觉不好。
一跃而起来到了雁归门中央,只见满地尸痕累累。
梅雁影见状,惊叫道:“爹,什么人如此心狠手辣,竟然杀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影儿,这就是江湖。人心险恶,所以这就是我为何不愿带你出来的原因。”梅清扬道来。
“嗯!女儿知道了!”梅雁影很听话道。
梅清扬见状,东奔西走,就想看看有没有活口,问问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可是梅清扬来回探查,却发觉都已断了气。
就在梅清扬犹疑间,闻得梅雁影一声叫唤,道:“爹,你快来看,这个人似乎还有一口弱气。”
梅清扬跨步上前,见其人,道:“二弟,你怎么了?”
梅清扬叫了几声,没有反应。
梅清扬只好强行给梅昊天输入真气,希望能有一线生机。
果然,在梅清扬气力运转下,梅昊天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见是梅清扬,气息微弱道:
“大,大哥,我没有给给你丢人!”
“二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何人下的毒手?其他人呢?”梅清扬问道。
“是……是仇人……仇人!快……快救剑……剑心……”梅昊天憋住最后一口气道。
话未说完,便断了气。
梅清扬大喊道:“二弟!二弟……”
声音响彻整个雁荡山山脉,循环往复。
良久,梅清扬才静下来。
只闻梅雁影道:“爹爹,他是二叔?那剑心又是谁?”
“影儿,从你二叔的话中来看,剑心大概就是你哥哥或者弟弟。”梅清扬道来。
“啊?那他不会遇到危险了吧?我们赶快去救他啊!”
梅雁影道来。
“可我们不知道他的去向,如何找他。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梅清扬叹道。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梅雁影道来。
“是他?”梅清扬突然道来。
他从梅昊天所中的掌力中,竟然得出一个令他相当吃惊的结论。
杀害二弟之人所用的掌法乃是死去多年的萧长空的成名绝技萧影神掌。
莫非萧长空当年没死?还是后人来寻仇呢?又或者是别有用心之人的嫁祸于人之计呢?
梅清扬想道。
“爹!爹……”梅雁影见爹爹想的入神,轻叫道。
“影儿,我没事!”梅清扬回过神来,道。
“爹,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梅雁影问道。
“没!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梅清扬道来。
他深知江湖险恶,而且如今敌情尚不明朗,加之敌在明,他在暗,他不想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陷入危机之中来。
“二弟,你一路走好,倘若你在天有灵,保佑我早日找到剑心,你安息吧!”
梅清扬道来。
给梅昊天作揖跪首。
待一切作毕,这才带着女儿梅雁影返回了山崖下的屋中来。
或许一切都要从这里开始,梅清扬想来。
第二章:力战身死幸被救。
江湖上的消息传得很快,一夜之间,雁归门被灭门的消息已经成为江湖人物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真正让他们争相谈论的并不是雁归门被何人所灭,为何而灭,雁归门被灭后对整个江湖的影响,而是那传说中的梅清扬独门绝技和青芒剑。
想当年,梅清扬凭借自创的掌法‘雁羽幻影’在天岚山上力挫天下群雄,成为武林盟主,带领天下英豪击退对我中原虎视眈眈的邪教组织魔宫,大败魔宫宫主柳月琼花于塞外亭山,那是何等的威风、霸气?
次年九月,青芒山脉,电闪雷鸣,天狗食月。梅清扬率人赶到青芒山脉,惟见青芒剑出,剑破苍穹,幻影层层,旌天蔽日。
幻影层层间,独上书十六字决,谓曰:“青芒剑破,雁影迢迢;谁与予之,称霸江湖。”
其时,江湖人物为求青芒一剑,于青芒山脉间不惜自相残杀,大战三天三夜,死伤无数,终为梅清扬弑剑夺之。
从此,天下武林成为一统,以梅清扬的雁归门独领风骚。
虎踞龙盘,谁人奈何?谁与争锋?唯剑青芒。那是何等的荣耀、无双?
“剑意江山,江湖莽莽,天下无双,绝迹江湖。”
至此,二十年来,江湖相安无事。
而而今,梅清扬夫妇携青芒剑绝迹江湖十余年,雁归门为其弟梅昊天执掌,然顾及梅清扬的余威,天下英雄仍不敢妄动。
谁曾料想,昨日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一举灭掉了雁归门,想来,不经觉得惋惜。更让江湖人物担忧的是,江湖恐再无宁日了。
好事者,古者有之,不惜命者,今尤为甚。
随着雁归门被灭,梅昊天独子梅剑兴被梅三翁拼命救出,不知所踪的消息浩浩汤汤而出,一拨又一拨的江湖人物开始到处寻找梅三翁和梅剑兴的踪迹,追杀梅三翁和梅剑兴,试图探得梅清扬的踪迹。
梅三翁带着梅剑兴一路杀出重围,历经数十战,早已身负重伤,逃往关岭密林之中。
那些所谓的江湖侠士对其紧追不舍,生怕错过了获得第一手消息。西山恶鬼更是敢于争锋,冲锋陷阵,带领着门下数十名弟子紧随而至。
梅三翁曾听梅昊天对其提起过关岭三绝之首谢逍遥与其为结拜兄弟,梅三翁此番不远千里逃往关岭来,就是希望能得到谢逍遥的救护。
梅三翁背着梅剑兴拼死终于逃到关岭密林之外,只有二十步之遥,便可进入所谓的安全地段。
一路奔逃下来,梅剑兴身负重伤不说,亦早已精疲力竭,口渴难耐。
只见梅剑兴有气无力道:“三爷爷,我们还有多久啊!我好累,好渴。”
“兴儿,乖!你再忍忍,只要我们进入这密林之中就安全了。”梅三翁道来。
“嗯”梅剑兴气息奄奄道。
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美美的睡上一觉。
话话音刚落,一刺耳的声音从空中穿破而来。道:“老不死的,你们今天谁也逃不脱我的手掌心!哈哈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是西山恶鬼钟子扬,钟子江的声音。
声音嘈杂刺耳,在内力的驱动下,幻化无常。
“爷爷,我头好痛!”梅剑兴道来。
作为才十四岁的梅剑兴来说,这般凶神恶煞的音波功实在是煎熬。梅三翁运气抵挡,奈何伤势太重,根本不是西山恶鬼音波功的对手,不过两三个回合的时辰,梅三翁便被震的七窍流血。
梅三翁运足气力,一掌将梅剑兴推进那关岭密林中。梅剑兴一边被气力推行,一边回头大喊道:“不,爷爷!不……”
不过刹那之间,梅三翁被音波功震的魂飞魄散。
西山恶鬼见状立马率人上前追赶。
来到密林边界,见密林边的石碑上雕刻着:“擅闯密林者,死!”六个大字。
西山恶鬼老大钟子扬喝住手下,道:“听江湖传闻,这关岭密林中雾气分杂,能够杀人于无形,我们不可再往前追了。”
“大哥,那不过是江湖传说而已,我就不信有这么邪乎,有种的跟我进去抓住那小子,我钟子江有重赏。”钟子江道。
此言一出,倒也颇有效用,只见十多个不怕死的跟着钟子江一跃便跳进了密林之中。任凭钟子扬如何叫唤,都没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钟子江带着人马踏入生死未卜的密林之中。
见其人走远,一旁的随从道:“大哥,我们怎么办?”
“就在这等着,我就不信那小子不出来。”钟子扬道。
“是!”众人得令,纷纷坐下,等待着一场生死未卜的路途。
梅剑兴已经疲惫的躺在密林中休息着,突然听见一阵疾驰的脚步声靠近,梅剑兴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和疲惫,毫无目的的密林深处横冲直撞的奔去。
奈何钟子江武功更甚一筹,两三个却步便来到梅剑兴的身前,拦住梅剑兴道:“有本事你再跑啊!”
钟子江很得意自己手段和能力。
未等梅剑兴回话,一群人亦全部赶到,将梅剑兴团团围住。
梅剑兴道:“你们这么穷追不舍,乱杀无辜,不怕遭报应么?”
“报应,哈哈你还相信报应,老子就是报应。说,梅清扬到底在哪里?”钟子江喝道。
“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梅剑兴道来。
他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死,不如索性干脆一点。
“好!有骨气,那今天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说着运足掌力,一掌朝着梅剑兴身子劈来。
梅剑兴拔剑而起,避过钟子江的重击,与众人混战在一起。
生死命悬一线间,梅剑兴做不到静候死亡。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会战斗到底。因为他的亲人一个个的倒在了他的眼前,由不得他自甘堕落抑或自暴自弃。
梅剑兴运足气力,拼命厮杀,将那送上来的人头添了四五个之多。
钟子江运气划掌而来,朝着梅剑兴的胸部就是一掌,梅剑兴想运剑抵挡,却已来不及了,被重重一击,飞出丈外,倒在了地上。
钟子江见状,再次运足掌力而来,喝道:
“我送你去阴朝地府与他们团聚吧!”
梅剑兴见状,已无力抵挡,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钟子江的掌力向自己袭来。
“咻”
一阵疾驰声音穿透而来,数以十计的眉形镖破空而出,向钟子江和其弟子一一奔袭而去。
钟子江见状连忙运气划掌避过眉形镖的攻击。
那些弟子反应不及的,被眉形镖射中头部,颈部而死。
一波眉形镖攻击过后,钟子江及其弟子被吓得脸色发紫。
钟子江道:“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行此鬼鬼祟祟之事,有本事出来与你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其弟子不敢轻易造次,只是望着周围,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结果了性命。
“大言不惭!”话音未落,一红影从密林高空幻化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钟子江的腹部连拍了两掌。
只见钟子江飞出丈外,吐出鲜血来,倒在血泊之中,一命呜呼了。
众弟子连人影都没见到,便吓得丢下兵器,叩首道:“大侠,不关我们的事,都是钟子江命令我们来的。求大侠饶了我们吧!”
这时一位用白布蒙着面的红衣女孩才从密林高空缓缓落下,停在梅剑兴箭步之外,背对着他,对钟子江的弟子,不耐烦,道:
“还不快滚!”
众弟子见状连忙叩首道谢后,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的往来时的方向奔出。
红衣女孩见人已走远,这才来到梅剑兴身旁。
“谢谢女侠,救,救……”梅剑兴撑着最后一股气力,断断续续道。
奈何气力不济,没能说完。
红衣女孩道:“哎!你醒醒,你醒醒…”
见其无反应,看着他身上的刀伤剑伤之多,想来是失血过多。
红衣女孩只好将其背在身上,运气而起消失在密林高空之外。
“呵!这不是钟大侠嘛!怎么追到这里就不敢追了?”这时密林之外,一彪炳大汉带着十多个兄弟赶到,见钟子扬等人不敢前进,讥讽道。
“陆大侠,你有种,你进去啊!”钟子扬道来。
他并不生气,因为他确实不敢进去,他不会像老二一样目空一切。
“你以为我不敢!”彪炳大汉陆青岩道来。
率人走上前去,一见那石碑上的字迹后,立马打了退堂鼓。
他知道这关岭密林杀人于无形不是空穴来风,所以不敢轻易冒进。
于是退了回来。
钟子扬讥笑道:“原来大名鼎鼎的陆大侠也会当缩头乌龟啊!哈哈哈……”
钟子扬弟子听后一哈哈大笑讥讽道。
“你!我们走!”陆青岩道来。
他哪里受得了这般侮辱,准备率人前进。
这时密林中传来一阵疾驰而来的声音。
陆青岩和钟子扬定眼望去,只见一名弟子满是伤痕的连滚带爬奔了出来。
待那弟子出了密林边界,钟子扬上前问道:“我二弟呢?其他人呢?”
那弟子显然伤势过重,断断续续道:“都……都……都死……”。话未说完,便吐血而亡了。
钟子扬仰天长啸,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
许久之后,才怒发冲冠,发誓道:
“梅剑兴,总有一天,我要亲自宰了你,为我弟弟报仇。”
“钟大侠,人死不能复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先饶过他的小命,待日后加倍的要回来。”陆青岩见状连忙安慰道。
“哎!”钟子扬道来。
“撤!”
众人这才离开密林之外,返回自己的领地去了。
第三章:黑袍惊梦宫入局。
“启禀主上,据线报,梅剑兴被西山恶鬼穷追不舍,被迫逃进了关岭密林之中,生死未卜。”锦衣少年焦云枫站在厅堂中央,对正在首座上酣睡的黑袍人道。
“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小孩子都抓不住。”黑袍人突然立起身来,道。
“主上教训得对,我会让他们密切监视密林动向,有什么消息随时来报。”焦云枫道来。
“不必了!听说那关岭密林能够杀人于无形,我就不信梅剑兴还能够活着逃出来。再说关岭密林的主人乃是关岭三绝之首的谢逍遥,此人武功怕是不在梅清扬之下,我现在还不想树立强敌。”黑袍人道来。
“禀主上,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没有梅剑兴的踪迹,我们很难找到梅清扬夫妇。”焦云枫道来。
“此事我已有打算,我想不日便会有消息传来。”黑袍人道来。
“主上英明!”焦云枫道来。
“对了,你派人下山,将梅剑兴逃进关岭密林的事向各大门派通个口信,我想总会有人坐不住的。”黑袍人道来。
“是!谨遵主上命令,我这就派人去办。”焦云枫道来,退了出去。
“梅清扬,我看你还能躲多久!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见焦云枫走远,黑袍人自言自语道。
雁峰涯下,溪水潺潺。
“啊?”
梅清扬突然叫了一声,惊醒过来。
原来他做了个梦,但他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梦。
梅雁影闻声赶来,关心道:“爹,您没事吧?”
“爹没事!”梅清扬见来人是女儿梅雁影,笑着道。
“还说没事!你都满头大汗了。”梅雁影道来。
“爹真没事,不过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梅清扬道来。
将梅雁影揽在怀中,温柔道。
“爹爹,您是不是想娘亲了?我想娘亲了!”梅雁影道来。
声音中充满了期待。
“傻孩子,你娘亲她也在想你。”梅清扬一听,双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细语温和道。
“真的吗?那我怎么才能与娘亲见面。”梅雁影用渴望的神情道。
她曾经很多次问过梅清扬这个问题。如今十二岁了亦不例外。
“你娘亲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现在抽不开身。等你把武功练好了,自然就会见到她了。”
梅清扬道来。
“爹爹骗人!您这句话从小到大说了千百遍了。”梅雁影嘟囔着道。
“爹爹怎会骗女儿呢?你且用心修习武功,待时候到了,你娘亲她自会与你见面。”梅清扬道来。
“好!我这就去练剑。”梅雁影兀的从梅清扬的怀中挣脱出来,快速奔向那空地去了。
梅清扬见状露出了长足的微笑。
梅清扬站在原地,想起刚才的梦境来。
内心开始焦躁不安,他不知道这种不安的源头来自何方,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
看着女儿起落腾空,剑意初显,身姿曼妙,舞动空灵。
梅清扬迷离了。他仿佛看到澜婷的影子。
想来,顾澜婷已经离开九年了。
这九年间,梅清扬除了教女儿修习剑法,努力对女儿好之外,自己又悟出了一套名叫“雁澜剑法”来。
每日闲暇都会加以练习,不敢荒废。
他想着,有朝一日将自己的独门绝技和剑法传授其一给雁影,雁影都会成为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一想到这层,他立马热血沸腾起来。
正在他思绪犹疑间,雁影剑意青岚,梨花带雨,朝着他急急挥杀而来。
梅清扬一掌破风而出,将雁影的剑意逐一化为无形。
梅雁影又一招蜻蜓点水,舞剑凌空倒刺而来。
梅清扬见招拆招,两三个回合便将梅雁影的剑推脱于手。
弄得梅雁影气得直跺脚。道:“哼!不跟你玩了!”
从父亲手中夺过剑,气呼呼往屋里奔去。
梅清扬这才反应过来,下手重了。
梅清扬紧随其后,来到梅雁影的房间。
梅雁影见父亲跟进来之后,坐在梳妆台前的她开始哭诉道:“娘,您在哪里?爹爹他又欺负我了!”
哇哇的哭苦出声来,显得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弄得梅清扬哭笑不得。
梅清扬道:“你好生歇着,我出去一趟。”
听闻这话的梅雁影立马停止了哭腔,转过头来问道:“爹爹,您又要出去?您不是答应过娘亲,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吗?”
“爹不出去,爹趁着天色尚早,去寻些美味回来,给我们大小姐赔罪呢!”梅清扬道来。
对于梅雁影的话,他岂会忘记。只是这江湖中人,会给他机会吗?他说不清。
他想趁着现在还有余力,多花时间陪陪女儿,想来就觉着幸福。
“好啊好啊!爹爹不许说话不算话。”梅雁影喜道。
“那爹爹去了!”梅清扬道来。
梅雁影应允。
梅清扬出门而去。
却那端江湖门派得到黑袍人放出的消息后,各个争先恐后跃跃欲试,可考虑到谢逍遥的实力和那让人难以逾越的重重密林后,又不敢轻易触碰。
至江湖一统以来,除了雁归门实力强劲,独占鳌头外,逍遥居,冰雪宫,天煞门,无心剑派实力相当,其余像海沙帮,无极门这干门派历经数百年的风雨沧桑后,早已沦为不入流的门派。
值得一提的是,天煞门在萧长空的带领下,势力发展迅速,实力亦是其他门派中最为雄厚的,一跃而起成为能与雁归门分庭抗礼的一大门派。
而萧长空此人心胸狭窄,刚愎自用,好高骛远,狂妄自大。
在其天煞门实力雄厚期间,开始变得野心勃**来。
经常率人与梅清扬的雁归门明里暗里作对,挑战梅清扬的江湖权威。更大胆的是,他竟然亲自挑战当时武功天下无双的梅清扬于青芒山脉。
结果可想而知,萧长空与梅清扬在青芒山脉上大战三百回合后,终于败下阵来,被梅清扬的‘雁羽幻影’当胸所伤,失手打下了青芒山脉之下,生死未卜。
当各江湖门派得知此消息后,纷纷排挤击杀天煞门门众,在几次激战过后,天煞门门徒被打的七零八落,各自奔逃,天煞门已经名存实亡。
在如今的江湖版图中,魔宫,天煞门,雁归门已经被灭门,冰雪宫和无心剑派发展尤为更甚。逍遥居虽不参与江湖之事,但在江湖中凭借着谢逍遥的威名和实力,亦让其他门派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却难不倒那敢为天下先之人。
此刻冰雪宫中。
冰雪宫宫主宫痕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是位美艳绝伦的青年女子。
厅中站满了七八十人之多,除了前排一锦衣少年外,其余皆为身着华丽的佳龄少女。
只闻其声道:“昭然,紫霄!”
锦衣少年与蓝衣少女从人群中走上前来,作揖道:
“宫主!”
“你二人带领门下二十名弟子即刻前往关岭密林之外驻扎,等我到来,再进行下一步行动。”宫痕羽命令道。
“是!”锦衣少年楚昭然和蓝衣少女宫紫霄道。
见宫痕羽默许,楚昭然道:
“一排二排跟我走!”
“退下吧!”宫痕羽道来。
只见左边两排人马纷纷随着楚昭然和宫紫霄走了出去。
骑上快马,奔腾而出,往山下而去。
宫痕羽道:“你们且下去休息,等待我的命令。”
“是!”
众弟子道来,纷纷出得厅中,往厅外而去。
“我这是在哪儿?”床榻上的少年梅剑兴有气无力道。
“你醒啦!”正伏在他身上睡着了的红衣少女听闻话声,醒来道。
又对着门外唤道。
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姑娘,我这是在哪里?”梅剑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是我家啊!你都快昏迷一天了。要不是我爹及时救了你,恐怕你此刻已在阎王殿了。”
“多些姑娘救命之恩,我梅三定当厚报。”梅剑兴道来。
在陌生的环境里,他必须尽量学会自保,故而先隐瞒了身份。
“你叫梅三?我看到有很多人追杀于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红衣女孩见状,问道。
“对!我爷爷呢!我要去救我爷爷……”梅剑兴被红衣女孩这么一问,这才想起爷爷为了救他,命丧敌手。在床上挣扎道。
“哎!你别动。我救下你时,我没有看到其他人。”红衣女孩摁住梅剑兴,道来。
“我不管,我要去救我爷爷,你放开我!”梅剑兴虽拼命挣扎,但由于伤势过重,根本不是女孩的对手。在女孩手力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一锦衣男子走了进来,见状,道:
“孩子,在你昏迷期间,我派人出去寻找过,确实没有找到你所要见之人。你暂且在我这里安心养伤。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到时候你会见到他的。”
“爹!您来了!”红衣女孩道来。
“多谢前辈和姑娘救命之恩,只是……”梅剑兴道来。他见来人被女孩称之为爹爹,想来这里就是让江湖人不敢轻举妄动的逍遥居了。看来人步态轻盈,内力深厚,武功修为极高,此人定是逍遥居居主谢逍遥了。
“少侠你就安心养伤,我会让小女雨荷照顾于你的同时,为你注入内力,以便少侠能更快恢复。”谢逍遥道来。
“多谢前辈,有劳姑娘了!”梅剑兴道来。爽快的答应了谢逍遥的安排。
他想来,只有先趁着这个机会将伤养好,才有余力去做其他的事情。
谢逍遥见状,先行离去。
谢雨荷拱手道:“爹,您慢走!”
谢雨荷回过身来,见梅剑兴欲起身来,命令道:
“躺下!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呢!”
“雨荷姑娘,我躺在床上总觉着不舒服,我想下床出去透透气。”梅剑兴道来。
“不行!我爹爹刚才吩咐了,你一定要听我的。否则旧疾复发,谁也救不了你。”谢雨荷振振有词道。
“好吧!说不过你!”梅剑兴道来。
显然有些不服输。
“你做好,我现在为你运功疗伤。这期间你可要乖乖配合,否则出了岔子,对你我都不利,知道吗?”谢雨荷语重心长道。
“知道了!我乖乖配合你就是。”梅剑兴道来。
他觉着这谢雨荷竟然如此嗦,让他有些惊讶。
不过他目前的境况,他只能暂时寄人篱下,听之任之,又能奈何?
只见谢雨荷双手合十运气于掌心,突然将掌力推向梅剑兴的体内,顿时一股红色的气流在两人的身体间循环往复的运转着,一场命运的救赎,开始了。
第四章:逍遥救人引杀机。
两天后午时,楚昭然和宫紫霄带人纷纷赶到关岭密林之外,埋伏后,等待着宫主宫痕羽的到来,便可展开攻击。
随着冰雪宫的这一举动,立马引起了江湖各派的注意,连小小的海沙帮都不例外。
只见海沙帮帮主沙莫聪带领着帮众弟子紧随其后,生怕错过了这场角逐。
显然,梅剑兴突然出现的消息,重要性不言而喻,只见各方势力都在盘算着如何取得有利之机。
虽然梅剑兴暂时寻得逍遥居这樽靠山,但这只不过是暂时而已。有言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随着冰雪宫的强势登场,这一切似乎不再变得遥不可及,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这对于各方势力的角逐来说,无疑是一片光明。
只要能够趁机攻下逍遥居这座壁垒,到时候别说是小小的梅剑兴,就算是逍遥居的金银财帛和女人,岂不是唾手可得。
各方势力都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静待一场大战之始,这对于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禀主上,您的计策真是高明。据江湖上传回的消息,冰雪宫宫主已经亲自下令前往关岭密林,试图逼逍遥居交出梅剑兴。且各方势力正蠢蠢欲动。”
焦云枫作揖道。
“好!如此看来,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哈哈哈……”黑袍人听后道来,发出一阵长笑。
焦云枫亦随子发出声声笑声。
“禀主上,这好是好,但会不会让冰雪宫捷足先登呢?毕竟如今的冰雪宫实力非比寻常。”焦云枫突然道来,发出一丝担忧。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这样,你亲自带人混入人群中,见机行事。如果有必要,我会亲自出马。”黑袍人道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焦云枫道来,走了出去。
逍遥居中。
梅剑兴在谢雨荷的掺扶下在花亭中慢慢的做着恢复训练,由于他伤势过重,尚不能运气使剑。不过比起两天前来,已经恢复的很快了。
尽管如此,梅剑兴依旧不甘心。
他真想即刻恢复身体,勤练武艺,早日手刃仇敌,为爷爷,父亲和雁归门弟子们报仇雪恨。
谢雨荷看出他的心思,却无法为他做点什么。
像他这样的年纪,便背负着血海深仇,她不知道如果她是他,又将如何做呢?
虽然她未曾涉入江湖,但从父亲和师兄弟们那里也知道了一些关于江湖的传闻。
当梅三被人追杀至此,她才知道,江湖远比传闻中的复杂,可怕多了。
她虽不知道梅三为何会被人追杀至此,想来他身上一定肩负着不同寻常的使命和责任吧。
十六岁的她,除了在武功造诣上略胜他一筹,江湖阅历亦如他一般恍如白纸。
正在她想的入神的刹那,正见从门庭外跑进一人来,行色匆匆向父亲的房间赶去。
“站住!”谢雨荷喝道。
那人一听这话,望了过来,连忙来到谢雨荷跟前,作揖道:
“禀少主,不知有何吩咐?”
“你如此慌张的去我爹的房间干嘛!不知道我爹练功时不喜欢被人打扰吗?”
谢雨荷道来。
“禀少主,据探报,密林之外来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似乎要对我逍遥居不利。”那人道来。
心想幸亏少主提醒得及时,要不然自己的小命便会因为自己的疏忽今天便给交代了。
“哦?有这等事?”谢雨荷一听这话,道。
看来她救下的这个少年梅三,身份定然不简单。
遂道:“你吩咐下去,叫弟兄们严阵以待,不可随意寻衅滋事。如有违抗者,定不轻饶。”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人得令,遂转身向门庭之外走去。
“你看着我干什么?”
当谢雨荷回头的时候,正见梅剑兴两眼注视着她,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看姐姐年纪不大,但处理事情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故而多看了两眼。”梅剑兴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慌忙解释道。
“呵!我道是因为什么呢!你且先去休息吧!我还有事。”谢雨荷听完这话,亦没有责怪他,只是语调平和道。
“是因为刚才那位哥哥说的事么?”梅剑兴脱口而出,道来。
他虽然未曾听清她们之间说了些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将有大事发生。
“不关你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把身体养好。”谢雨荷一改往日的常态,冷冰冰道,不带一丝情感。
“哦!谨遵姐姐之令。”梅剑兴道来,往屋中走去。
看着梅剑兴离去,消失在自己视线之内,想起他唯命是从的样子,谢雨荷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那笑容转瞬即逝,生怕被人逮了个正着。
如今父亲仍在闭关修炼,面对当前的局势,她不得不做出判断。
她想来,要是大师兄在,她就可以不用这般紧迫了。
论武功,在逍遥居内,除了父亲和大师兄,她的武功算的上厉害的角色了。
论计谋,她与大师兄不相上下,甚至略甚一筹。
但实战经验不足,她亦没有十足的把握。
正在这时,关岭密林之外,冰雪宫宫主宫痕羽带人赶到。
楚昭然和宫紫霄见状,走上前来,正要回禀。却闻宫痕羽一声道:“怎样?可有动静?”
“回禀宫主,毫无动静,这片密林从始至终静悄悄的,除了偶尔能看见些许青烟外,别无其他,甚至有些渗人。”楚昭然道来。
“是吗?叫人喊话。我倒要看看,逍遥居能够静到何时。”宫痕羽道来。
“是!你,上前喊话!”楚昭然道来。
指了他身旁一人。
只见那人上前,唤道:“逍遥居的人听着,如今我们冰雪宫宫主亲自来访,赶快前来迎接。”
喊话间,宫痕羽命人将密林出口团团包围,严阵以待。
“报告少主,冰雪宫的人在外面喊话,叫我们出去迎接。”刚才那传信之人跑上前来,道。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随后就到。”谢雨荷道来。
那人转身匆匆赶往密林之外。
谢雨荷回屋中拿上剑,亦马不停蹄的往密林之外赶来。
梅剑兴见状,亦悄悄地跟了上去。
几次喊话,皆无应答。
“宫主,这逍遥居敢这般作大,我带人闯进去,灭了他们。”楚昭然见状,道。
“别急!再等等!”宫痕羽道来。
用余光扫视了密林之中,只见密林高空上早已隐伏好人手。人虽未动,但在宫痕羽面前,一切都已透明了然。
楚昭然回了声“是”,便退了回来。
宫痕羽给宫紫霄使了个眼色,见宫紫霄心神领会,上前对着密林,道:“逍遥居的英雄好汉们,我家宫主有事拜见谢居主,烦请通报一声。”
“好说,好说!”一少女的声音从密林高空传来。
声到人到,令宫痕羽的人惊讶不已。
来人正是谢雨荷。
与之同时到来的,是高空密林上跳下的数十人,一字排在谢雨荷身后,等待着命令。
梅剑兴趁机混在逍遥居弟子里,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逍遥居是没人了么,竟然让你这个黄毛丫头前来迎接。”宫紫霄见状,道。
未等谢雨荷答话,只见宫痕羽罢手,道:“无妨!请问姑娘如何称呼?与谢居主是何关系?”
“回宫主,在下乃谢居主之女谢雨荷是也,不知宫主如此劳师动众,所为何来?”
谢雨荷见状,道。
“听说几日前,你们私自救了梅剑兴,把他交出来。”宫痕羽道来。没再做丝毫的掩饰。
“我想宫主您应该有所耳闻我逍遥居的规矩,从不干涉江湖之事,又怎会救下一人呢?宫主的消息来源是不是有误呢?再说了,就算有这回事,我爹爹不在,我也不敢私自做主呀,您说是不是这个理?”谢雨荷见宫痕羽露出了真面目,道来。
心道:“他不是梅三,极有可能是宫痕羽口中的梅剑兴。”
“呵呵,真是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既然你做不了主,叫一个管事的出来。”宫痕羽道来。
对于谢雨荷的说辞,她并未生气。
“回宫主的话,没人。”谢雨荷道。
梅剑兴见谢雨荷如此言语和态度,不禁笑出了声,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失了态,便不再发笑,而是继续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你?”宫紫霄见状怒从中来,拔剑指着谢雨荷,道。
“放肆,退下!”宫痕羽见状,故作姿态,喝道。
宫紫霄见状,道了声“是”,便不再说话。
“谢姑娘,我好言再三,你还如此搪塞于本宫。别说是你个小小的黄毛丫头,就连你爹谢逍遥也不敢用这般口吻与我说话。”宫痕羽道来。
“是吗?您如此兴师动众,将我密林出口团团围住。还想要我好言相说,您未免太低估我逍遥居了吧!”谢雨荷道来,寸步不让。
“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宫手下无情了。”宫痕羽道来。终于憋不住了
此言一出,冰雪宫门众纷纷拔剑而出,等待着最后的攻击指令。
“你以为我逍遥居怕你不成,有本事放马过来,你姑奶奶我要是眨眼,就算我输。”谢雨荷道来。
逍遥居门人听这话,亦纷纷做好一战的准备。
“大言不惭!给我上!”宫痕羽忍无可忍,命令道。
“弟兄们,给我杀!”谢雨荷亦道,气势恢宏,不甘落后。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一声音从密林高空之上远远传来,这是用内力发出的话语,声音浑厚无比。
“宫主,好大的气势啊!得饶人处且饶人。”
声停人住。来人正是谢逍遥。
一招破风而来,那迎上来的冰雪宫弟子和本派弟子被气力荡开,啊呀一声,纷纷倒在了地上。
但立马站了起来。
“爹!”谢雨荷道来。
见到爹爹出关,她心里踏实多了。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谢居主,几年不见,你的功力见涨啊!”宫痕羽见状,道来。
“宫主真是越来越美了!”谢逍遥道来。
“谢逍遥,你我不必这般奉承了。今天你交出梅剑兴还自罢了,否则休怪本宫无情,踏平你逍遥居。”
宫痕羽道来。露出狰狞的面容来。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我逍遥居可欺不成?”谢逍遥听后哈哈大笑了几声后,厉声道。
“看来你真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宫痕羽道来。
“随时奉陪!”谢逍遥道来。
谢宫二人暗自运着内力,开始比拼起来。
梅剑兴和谢雨荷等人一样,看着这场惊天动地的对决。
第五章:密林酣战惊天下。
海沙帮帮主沙莫聪带人赶到,只见谢逍遥与宫痕羽暗自拼着内力。
沙莫聪站在冰雪宫中人一旁,只见焦云枫带着三名弟子混在海沙帮人众中,看着两人无声的对垒。
宫紫霄,谢雨荷和梅剑兴关心更甚。
就在梅剑兴仔细端详着这场惊世骇俗对决的同时,他发现,自己的仇人西山恶鬼钟子扬及其弟子混迹在冰雪宫门众中。
这个发现让他既惊又喜。
他惊的是,若让钟子扬看到自己,那逍遥居就逃脱不了窝藏他的证据,进而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对于现在还不能使用武功的他,极有可能成为这些人的板上之肉。
他喜的是,他或许可以借助逍遥居的力量将这干人等全都杀掉,以慰爷爷,父亲及雁归门弟子之灵。
可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因为他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掺杂于这场角逐中,梅剑兴开始担心起逍遥居门徒的性命来。
虽曾听闻谢逍遥的武功造诣不再大伯之下,但这么多人一拥而上,或实行车轮战,就算谢逍遥的武功再高,修为再好,亦免不了被屠杀的命运。
就在他为谢逍遥和逍遥居门徒生死担忧的时候,突闻一声脆响,树木断离,飞鸟慌不择路,飞奔而起,飞向高空之中而去。
宫痕羽与谢逍遥两人同时一跃而起,运足掌力在密林之上招招对垒,一招一式间,风急雨骤,轰然作态,气力奔腾。
如果说刚才两人的对垒属于暗自较劲,那么现在打斗则属于正大光明。
一场大战终于开始,这让这场角逐变得扑朔迷离。
谁能最终获胜?谁又能够左右江湖的局势?这是众人所期盼的。
于此,焦云枫更是看在眼里,想在心里。
只见掌影重重,厮杀拆招之声弥漫于密林上方,你来我往,暂时打成了平手,形成短暂的僵持。
忽闻风叶起,岸上技惊魂。
宫痕羽大喝一声,道:“冰雪重影手”,此招祭出,宫痕羽的掌下多了个巨大的冰雪圆球,周身被晶莹剔透的冰雪包围着,寒气逼人,幻化出千变万化的手影来。
谢逍遥见状,略微蹙眉紧锁,不过只在闪念之间。
想来今时的宫痕羽已非当年,看她这千变万化的冰雪重影手,似乎已经练到了第六重,甚至第七重。
谢逍遥随即运着掌力,喝道:
“逍遥剑意”。
“逍遥剑意”,乃先辈谢鼎峰所创,其时功力非凡,惟天下第一剑意,剑招过处,生死望断,仅在闪念之间,其人皆不能匹敌,故而称霸中原数十年。
然谢鼎峰之死,称为天下第一悬案,死因究竟为何,至今无人知晓。
有江湖传言,他死于妻子宁霜儿的毒杀之下,亦有传言他死于狂妄自大,被江湖中人用计联合绞杀,再有传言,他练功走火入魔,被功力反噬致死,甚有传言,为了博魔女柳月青岚一笑,不惜自断经脉,终被魔女柳月青岚杀死。他所创的无上剑招“逍遥剑意”亦随着他的死烟消云散了。
对于他死因的传言,不胜枚举。然事实究竟如何,竟无以查证。
如今已过十数年,谢逍遥掌管逍遥居后,便不再让人过问此事,亦发誓从此不过问江湖之事,这让那些美名其曰要为谢鼎峰查出真凶,报仇雪恨,实则为了夺得“逍遥剑意”的无上绝招之人无处遁形。
今此见谢逍遥习得这“逍遥剑意”,让江湖中人又多了一个进攻逍遥居的借口。但碍于谢鼎峰当年“逍遥剑意”的威力,其人不敢轻举妄动,只有等待着宫痕羽与谢逍遥一战之后,便能估量这“逍遥剑意”的威力究竟如何了。
如此想来,都目不转睛的望着这场对决,深怕一不小心便错过了什么。
至于他从何习得的“逍遥剑意”,已经不再人们的关注范围之内了。
此见谢逍遥手中无剑,却在他气力奔腾间幻化出一排排三寸长的火红剑五把,从左至右,仅一二把剑上呈现出“金、木”的字样,其余三把剑呈青红色。光影烁烁其间,宛如龙蛇入海,气力奔腾。
时人以为宫痕羽的“冰雪重影手”变化万千已经足够美轮美奂,却不想谢逍遥这“逍遥剑意”一出,那宫痕羽的光芒便不足十分之二。
心想,单看这剑意葱茏,其威力自然要比宫痕羽高出一大截。
众人见状,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招数尚未较量,众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宫痕羽见谢逍遥的剑招乃失传之招,虽心有余悸,但未曾与之实战过,她相信自己的武功造诣,一招破风出击而去,发出声嘶力竭的巨响。
谢逍遥凭着这无上剑招,挥杀而来,与宫痕羽的“冰雪重影手”招招对垒,只见其剑招掌影,招招夺命连环。
拳拳到肉的攻击,千变万化的幻影掌法和无穷剑意的疯狂肆虐。
“嘣”,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被气力荡开,两人相距百步才稍微站稳。
只见两人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凝视着彼此,似乎大战才刚刚开始。
突然“啪”的一声响起,那是宫痕羽的衣服发出的脆响,随之而来的,是她憋不住的气血上涌,吐了一小口鲜血来。
只见宫紫霄叫道:“宫主!”飞奔过来。
宫痕羽深受内伤,憋住气力道:“今天算你狠,他日我定当卷土重来。”
“随时奉陪!”谢逍遥不屑道来。作为胜利者的姿态,他的脸上倒没有一丝欢喜。
“我们走!”宫痕羽道来。
带着宫门中人退出了这场角逐。
谢逍遥见状,道:“还有谁想来与老夫一较高下?”
其人不敢言语,见其功力非比寻常,无人敢与之一战,遂纷纷退出了这场角逐。
焦云枫见状,带着人马慢慢离开了密林之外。
其实在沙莫聪的计划里,只要宫痕羽与谢逍遥拼个你死我活,难分伯仲的时候,他可以悄悄施放暗器助宫痕羽打败谢逍遥。
让他没想到的是,宫痕羽根本不是谢逍遥的对手,败得如此之快。
眼看着计划就这样落空,先带着门徒离开了密林之外。
黑袍人在远处望着这场角逐,心想:“这‘逍遥剑意’果然为天下第一的无上剑意,若有朝一日我能够夺得这剑招,那我到时候找梅清扬报仇杀之,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继而成为武林至尊再去夺得青芒剑可谓易如反掌。成为天下第一的梦想便指日可待了。”
如此想来,一个试图抢夺剑谱和借刀杀人之计便涌上了黑袍人心头。
运气而起,消失在茫茫山道尽头。
这一战,可谓让江湖侠客为之一振,没想到这“逍遥剑意”一出,加上刚刚击败宫痕羽,众人对这“逍遥剑意”是又爱又恨,真想即刻拥为己有,为自己完成霸业增添足够的砝码。
其实,真正的“逍遥剑意”的威力远比谢逍遥使出的要高出很多,他不过是只学到了皮毛而已。
但众人已经渐渐散去,这个秘密似乎要长流于逍遥居了。
谢雨荷见爹爹兵不血刃便将冰雪宫宫主宫痕羽挫败,别提心里那个高兴了。
跑上前来,竖起大拇指笑道:“爹爹,真看不出来您竟然拥有这么好的武功,我怎就不知道呢?”
其实整个逍遥居的人都在为刚才一战而在内心欢呼雀跃着。
惟见梅剑兴缓缓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虽然见得这武功造诣实在是称得上天下无双,就算大伯在,可能也只能与之打为平手,但他见谢逍遥脸上的笑容逐渐褪下,转而是疼痛难忍的表情。顿时觉得谢逍遥可能受了极大的内伤。
果然,还未等梅剑兴来到跟前,谢逍遥便突然朝天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倒了下去。
吓得谢雨荷失声惊叫道:“爹,爹,您怎么了?”
逍遥居弟子吓得惊魂失色。
梅剑兴来到跟前,对谢雨荷道:“谢老前辈是受了极大的内伤。”
谢雨荷这才运着内力,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爹爹体内。
只见谢逍遥叹道:“宫痕羽的‘冰雪重影手’果然不同凡响,竟然震伤了我的心脉。”
“爹,您别说话,我先扶您回去休息。”谢雨荷见状道来。
这时梅剑兴却道:“若不是谢老前辈有伤在身,加之只练了些入门级的招数,那宫痕羽的‘冰雪重影手’岂是您的对手。”
“看来小兄弟是个懂武的行家嘛!老夫竟然一时没看出来。”谢逍遥笑道。
“谢老前辈缪赞了。我只不过听爹爹说过一些关于武学修为的事情,再看老前辈刚才的招式,故而大胆作了臆测。”梅剑兴道来。
“好!果然是少年良才,看来你爹是个厉害的人物咯!不知令尊高姓?”谢逍遥听后,饶有兴致道。
“回禀谢老前辈,家父梅昊天,而我不叫梅三,我正是她们要找的梅剑兴。”梅剑兴唯唯诺诺道。
“哈哈哈……真是有缘呐!你爹他可好?”谢逍遥道来。
“我爹他们全都死在了雁归门,我在爷爷梅三翁的护佑下,一路逃亡,在密林之外爷爷为了救我,被西山恶鬼所杀,我这才侥幸逃脱,特来此投奔您老人家。”梅剑兴一一道来。
“事情我都知道了!只是苦了你爹和你了。想当初我与他结拜时,誓要同生死,共患难。如今他却惨遭毒手,让我又失一大挚友,想来真是令人痛心呀!”谢逍遥道来。
“爹爹,剑兴弟弟,难道你们要在这里一直谈下去吗?”这时,一旁的谢雨荷道来。
她听了这番言语,让她的心亦为触动。
她没想到的是,他才十二岁变成了孤儿不说,还到处被人追杀,真是历经坎坷呢!
江湖啊江湖,你为何要这般捉弄人呢?
她无法想象,这些事情发在她的身上,她又该如何呢?或许这一切只有曲中人方能感同身受吧!
“哈哈你看我只顾着与这位小兄弟谈话,都忘了这茬了。走,我们回到庭中再好好聊亦无妨。”谢逍遥道来。
竟然忘了疼痛。
梅剑兴应允。
谢逍遥在梅剑兴和女儿谢雨荷的掺扶下,缓缓地走进了密林之中,往逍遥居中赶去。众弟子这才缓缓跟在其后,进了密林。
却看行进的路途中,只见宫痕羽终于忍不住疼痛,朝天吐出两大口鲜血来,吓得宫紫霄连忙道:“宫主您没事吧!”
若不是宫痕羽强行用内力压住穴道,她早已失血过多了。
此刻她见自己已离逍遥居十数里,这才忍不住吐出鲜血来。
她这才慢悠悠道:“我没事!没想到这‘逍遥剑意’着实厉害,我几乎拼尽全力才勉强与之抗衡,要不是谢逍遥才练到两三层的功力,今天我恐怕就命丧当场了!”
“宫主说得对极了!”这时一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可逾越的力量。
宫痕羽一惊,站起身来,喝道:“谁?”
冰雪宫弟子纷纷紧握住剑柄,望着四周,生怕被人偷袭。
第六章:赠丹救人剑初成。
“宫主大可不必惊慌,我是不会伤害你的。”那声音道来,愈来愈近,近到可以听到鼻息的声音。
冰雪门弟子还未来不及反应,那人已经站立在他们身前,双手握拳置于身体两侧。
“阁下是?”宫痕羽见来人身穿黑色长袍,面部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鬼魅的眼睛来,问道。
“待时候到了,你自会知道。”黑袍人故作神秘,道。
“哦?既然阁下不想说,我宫痕羽并非好事之人,只是阁下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而来,单不会是为了看我宫某人笑话的吧!”宫痕羽道来。一脸的不屑,如果真是来戏弄于她的,她定会加倍奉还。
“我是看宫主伤的不轻,这才来助宫主一臂之力。”黑袍人道来。
“既然阁下连身份都不肯透露半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点小伤我还耐得住。”宫痕羽道来。
心想:“你岂会有这番好心,怕是想打我冰雪宫的主意吧!”
“宫主如此说,到让我不好意思了。既然宫主自知无碍,就当我瞎操心了。这九转续丸丹对内伤及其有效,希望对宫主有用,告辞!”黑袍人道来,将一个陶瓷瓶扔了过来,未等宫痕羽言语和答谢,便运气而起,一跃飞至丈外,消失不见了。
宫痕羽接过瓷瓶,取出一枚豆粒大的紫色药丸,置入口中,吞了下去。
宫痕羽就地打坐,双手运气疗起伤来。
一盏茶的功夫,宫痕羽停止了运功。
只见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显然好多了。
宫紫霄上前道:“宫主,您感觉怎样?”
“好多了!不过要想治愈恐得多费些时日。”宫痕羽道来。
“嗯!宫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宫紫霄道来。
“即刻感回冰雪宫!”宫痕羽道来。
“是!”宫紫霄道来。
让大家即刻出发,往冰雪宫赶去。
其实在宫痕羽起初的计划里,她一来会会谢逍遥的武功,像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竟然能够与梅清扬不分高下。如今这一战下来,她才觉得江湖传言并非虚妄,就论今日武功造诣来看,或许谢逍遥的武功比梅清扬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来她想验证一下自己练就的武功绝学究竟可以达到怎样的威力,这一次交手,让她仍心有余悸。她的‘冰雪重影手’虽已练至第六重,但比起这失传的‘逍遥剑意’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第三个心愿是所能侥幸胜得谢逍遥,那梅剑兴还是逍遥居都将在她的控制之下,为她完成霸业增加了足够的砝码。
而今看来,一切都被撕得粉碎,她不得不重新审视局势,以备再战。
她在心里暗自立下毒誓,在她有生之年,一定要击败谢逍遥,拿到《逍遥剑意》甚至于梅清扬手中的青芒剑。
如此想来,她便带着门中弟子匆匆往冰雪门赶去。
“爹,您怎么了?”
溪水潺潺边的木屋前,只见梅雁影饶有兴致的问道。
只见梅清扬双手抱在后背上,凝望着天空,一声不吭的望着。
听闻女儿的询问,梅清扬悠悠道:
“影儿,到了是该教你《雁澜剑法》的时候了!”
“真的吗?太好了!”梅雁影一听,欢呼雀跃道。
她从小就想习得爹爹的一招半式,没想到在今日她终于梦想成真了。怎能叫她不开心?不欢呼雀跃呢?
梅清扬运气,伸手取来一根两尺长的树枝,道:
“影儿,你可要看仔细了!”,便运气而起,舞着树枝在空地上游走。
一招一式间,身形变化多端,招招相触,夺命连环。
时而凌空而上,扶摇既倒。时而蜿蜒曲折,急转直下,直扑地面,轰然作态,声声耳。起落腾空,招招现,叶落乌啼,急急雪。
翻山倒海,一招剑破,枝离寸断,叶满天,空地轰隆,意未眠。
一招一式间,梅雁影不停地用手比划描摹着,由于爹爹身法变化太快,她无法跟上节奏,但她能够快速捕捉要害的能力,在此时便派上了用场。
她见爹爹招式凌厉且多而杂,美轮美奂间又掺杂着内力深厚的幻影在里面,她只好快速记住招式,凭着她比常人十倍的敏锐听觉,感受着爹爹剑招的变幻莫测。
几个回合下来,她似乎已找到了其中的奥妙。
只见梅清扬十招剑破,身停影住。
梅清扬道来:“接剑!”
梅雁影这才睁开眼睛,拿到剑,便在空地上起落飞腾运起剑来。
剑影迢迢,掌落开屏,舞剑腾云,百转千回。
扶摇直上,花影弄兮,娇影倩兮,剑花栩栩。
转落挑下,美目盼兮,剑意葱兮,开合气兮。
剑起剑落,大开大合,惟影倩兮,惟剑弄兮。
却那端剑起沧澜间,风急雨骤,轰然作态,幻化成风,一切成空。
“嘭嘭嘭”
剑招层层,百花陷落,惟影执其牛尔!
梅清扬见其形态,剑招力度都被女儿拿捏的恰到好处,真有她娘亲顾澜婷的能力和风范,这让梅清扬看着看着就想起了过往时光来。
他记得第一次遇见她,便见她在丛林中舞剑,起落之间,美艳绝伦,剑招层层,又不失雅致。
梅清扬当时执迷武功和剑法,见状便参与到其中,与之合练起剑法来。
一招一式间,爱意念念,招招相触,习习安然。
此后再见,顾澜婷便心慕于他,一生追随他浪迹天涯,又行侠仗义。
几次三番的大战,皆赖顾澜婷天生超强的记忆力,才让他多少次在对手面前涉险过关。
每一次比武,都会让他的武功造诣突飞猛进。
想起顾澜婷指点江山的气魄,让他如今都无法忘怀。
可惜天妒其乐,硬生生的把她从他的身边带走,他又能奈何?
此刻,梅雁影屏气收剑,道:“爹爹,您觉得我练的怎样?”
梅清扬回过神来,道:“不错不错!凭着你今日这番表现,足以在江湖上行走,少有敌手了!”
“谢谢爹!”梅雁影道来。
梅清扬倒了一碗水递给梅雁影,梅雁影接过水碗一饮而尽后,道:“真舒服!谢谢爹!”
“傻孩子,跟爹你还这般客套。”梅清扬用手轻轻的在梅雁影的鼻梁上点了一下,道。
弄得梅雁影好一阵害羞。
只听其道:
“爹爹,您刚才为何说是该叫我剑法的时候了?”
“爹爹答应过你娘,绝不让你涉入险境,但我刚才观天象,见你的命星正呈蓬勃发展,向四周扩散的姿态,这是你习武的最佳良机,所以爹爹这才临时决定教你这套剑法,希望你今后行走江湖能够自保。”梅清扬娓娓道来。
“爹爹您不要影儿了吗?”梅雁影一听,便道。
“怎么会呢!不过爹爹不能守护你一辈子啊!所以你习得这套剑法,自保是不成问题了。”梅清扬道来。
“可我想成为爹爹一样的大丈夫,大英雄!”梅雁影道来。
“哈哈哈看来我的影儿长大了,都知道要当大丈夫,大英雄咯!”梅清扬笑着道。
“爹爹就会取笑孩儿,不理你了!”梅雁影道来,拿上剑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他有说不出的话来。
只见梅清扬望了望天际,许久之后,才自言自语道:
“澜婷,咱们的女儿长大了。她不仅聪慧伶俐,还与你一样拥有超强的记忆力。我曾答应过你不让她涉足江湖,可当我知道雁归门被灭,二弟临死前的那番话让我不得不私自违背了你的意愿,教她学习武功,希望你在那一边不要怪我。我本以为咱们退隐江湖,回归田园就真的风平浪静了!可我没想到的是,当年被我打下青芒山脉的萧长空可能没死,而今可能已经在开始找寻我的踪迹,我预感到不久的将来,我与他必有一战,所以我想让咱们的女儿远离祸端,让她免于荼毒,希望你保佑咱们的女儿,不受伤害。”
梅清扬话音刚落,突然天空一声闷雷破出,顿时下起倾盆大雨来。
梅清扬大笑道:“好一个天道轮回啊!”
站在大雨中,任其肆无忌惮的打落在身上。
他欣喜,感慨,他悲愤,他无奈,他孤独,他以为天下无双,他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如今的江湖,又岂是他说了算?
“你说什么?”
暗黑的地厅之内,传来一声质问。
“禀主上,有人看到梅清扬在雁归门出现过,不过就很快消失了,杳无音讯。”焦云枫道来。
“如果真是这样,你给我派人前往雁归门察查,另外派人监视逍遥居。我相信他既然得知雁归门被灭的消息,他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他的侄儿梅剑兴随时都会命在旦夕,他岂有袖手旁观之理?”黑袍人道来。
“是!不过我们派人去监视逍遥居会不会引起谢逍遥和其他门派的注意呢?”焦云枫道来。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既然有了梅清扬的消息,我绝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就算得最谢逍遥,也在所不惜。”黑袍人道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焦云枫道来,退了出去。
只见黑袍人道:“梅清扬,你到底还是露出了马脚!这一次,我定不会放过你!你的命,是我的,青芒剑,亦是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
“爹,您又做噩梦了?”梅雁影将爹爹扶回来躺下,不想才睡着一会,便见爹爹口中大叫道:“不要!”
梅清扬醒来,见是女儿,笑着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已经一炷香的功夫了!”梅雁影道来。
“哦!女儿啊!最近爹爹要出一趟远门,你就在家好生待着,哪里也不要去知道吗?”梅清扬道来。
“嗯!女儿知道了!您再休息会吧!我给您弄一碗汤来。”梅雁影道来。
这一次,她没有撒娇。
她从爹爹的口中那一叫便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她只好假装答应了。
她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又刚刚习得一身剑法,她想她或许该为父亲做点什么了!
她去厨房的路上想着。
对于女儿的一反常态,梅清扬亦在心里思索着。
第七章:离别脱困学心法。
梅清扬喝完梅雁影的补汤后,与梅雁影来到雁峰涯下。
父女俩相对站立,半晌都不说话。
面对这场即将到来的离别,谁也不愿先开口。
到底还是梅清扬先打破沉寂。
道:“影儿,你好生在这里待着,爹爹出去,若事情顺利,爹爹很快就会回来看你。”
“爹爹,您真的要走吗?您不是答应过娘亲不问江湖之事,要好好照顾我,保护我的吗?”梅雁影嘟着嘴道来。
“我的乖女儿,如今形势有变,我必须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明白吗?”梅清扬见状笑盈盈,道来。
“哼!我看你还是忘不了她吧!你尽管走好了,我不要你管,也不需要人管。”梅雁影见爹爹去意已决,竟然违背自己的誓约,吼道。脸色突变,似乎有更多的委屈需要倾倒。
“你?你说什么呢?如今雁归门被灭,我作为雁归门先门主,我有这个责任和义务去查明真相,你知道吗?我想你娘知道我的用意,她亦不会反对的。”梅清扬解释道。他竟然被梅雁影的话瞬间噎到了。让他有些苦笑不得。
他没想到的是,女儿能够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或许他这一辈子注定要欠她娘俩的了。
“可如今雁归门被灭已是不争的事实,就凭您一个人的力量,那无异于是飞蛾扑火。”梅雁影道来。
听完爹爹的这番解释,她竟然把情绪控制住了。
“这就是爹爹所面临的使命和任务,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别人任意践踏这神圣的使命和任务。”梅清扬道来。
“您如果真的要去,您就带上我好了。常言道:“多一人便多一分力量。””梅雁影提议道。
“不行!你哪里都不许去,除非得到我的允许。”梅清扬见状,一脸严肃道。似乎毫无道理可讲。
“哼!为什么您可以私自决定别人的命运,我不服。”梅雁影赌气道来。
“好了,为父要走了。一旦我遭遇不测,你一定要记住爹爹跟你说的话,切不可恣意使性,耽误了大事。”梅清扬道来,像是在托付后事一般,言道。
“爹,您就放心去吧!女儿定当每日在家做好酒菜,等待爹爹凯旋归来。”梅雁影道来。
她知道爹爹去意已决,再者雁归门被灭之案确实需要他出手,方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如若她在耍性子,恐怕有违娘亲的本意。
其实,她不是个不懂事的女儿,只是这一别,她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梅清扬一跃而起,几个却步便向峰崖顶端而去。
留下一句:“影儿,若我发生意外,拯救雁归门的重担和寻找梅剑兴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在山谷之内回荡个不停。
“知道了!爹爹!”听闻这话,梅雁影对着山峰大声喊道。
她不会知道的是,这一次匆匆之别,竟会成了她与爹爹的诀别。
爹爹与她终究在这江湖风云诡谲中成了一场注脚,任谁也无法私自抽离。
她看了看时辰,估摸着爹爹已经安全抵达峰崖顶端之后,转身回到了木屋中去。
梅清扬运气落定,方才走了不过百步,便被丛林中跳出来的一众黑衣人团团围住了。
梅清扬并未惊慌,对于这样的事,他早已司空见惯。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然能够在此提前埋伏,守株待兔,显然这布局之人眼界可见一斑。
他来不及细想,因为有人不让他想下去。
只见从草丛中走出一青衣少年来,正是焦云枫。其慢悠悠道:
“梅大侠,你终于肯出来透透气了!”
“我想这位少侠认错人了吧!老夫不过是一打猎的农夫,不识得你口中之人。”梅清扬见不识得此人,便谎称道。
在他的心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哈哈什么时候梅大侠也会这般搪塞了!我劝你还是别装了!”焦云枫道来。
“我真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怎么会装呢?”梅清扬道来。装作毫不会武功的样子,在原地转了两圈,差点没摔倒,像农夫一样唯唯诺诺的不敢轻举妄动。
“好!既然如此,那可能是我们堵错人了,你走吧。”焦云枫道来。
梅清扬见状连忙左右回头点头哈腰,表示感谢。
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便蒙混过关。
就在梅清扬要走出包围圈之际,听闻焦云枫大喝一声,道:“给我把他拿下。”
众黑衣人得令,连忙运剑上前,试图给予梅清扬致命一击。
没想到梅清扬一个撤身便躲过了众黑衣人的攻击,一掌破空而出,众黑衣人被梅清扬的掌力所伤,倒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焦云枫见状,运剑而起准备与传说中的梅清扬一较高下。
却不想,梅清扬一跃而起,道:“今有要事,他日再战。””便消失在茫茫山道中。
弄得焦云枫一阵憋屈,恨得咬牙切齿。
原本一个天衣无缝的瓮中之鳖之际竟然就这样毁于一旦了,让他想起来都觉着不可思议。
“不过谁要我们要对付的人是梅清扬呢!如果这般容易便被自己困住,那我到有些怀疑了。”
焦云枫心道。
眼见梅清扬消失得无影无踪,焦云枫接下来的任务是该如何向主上黑袍人禀报此事。
想到这里,又见黑衣人众有些还躺在地上疼痛不已,半天起不来。焦云枫骂道:“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让他给跑了,跟我回天煞门见主上。”
众黑衣人这才拼命起来,跟着焦云枫屁颠屁颠的赶回天煞门去了。
梅清扬摆脱焦云枫等人后,径直来到了雁归门中。
只见雁归门门庭已经被破坏,地上的尸体已经不知去向,园内更是被翻的东倒西歪。看来在他们离开之后又有人前来‘打扫’过了。
梅清扬仔细端详着庭中内外,甚至于花草树木,都未曾放过,似乎想找到一点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
虽然他知道可能是故人重出江湖下毒手的可能性大,但一天未见得真颜,他是不会轻易做决定的。
随着一阵仔细查找,仍是一无所获,他想来或许这一切都要寄托在侄子梅剑兴的身上了。
这般想来,梅清扬便出了雁归门,下了雁荡山,漂泊于江湖中,四处打探梅剑兴的下落去了。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谢雨荷在亭中散步。见梅剑兴凝望着东面的天际久久不能自拔。
于是悄悄靠近,小声问道。
“雨荷姐,是你啊!没想什么,只是不知道爹爹他们可好。”梅剑兴回过神来,见是谢雨荷,道来。
“哎!人死不能复生,何况那不怪你,你就不必折磨自己了。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勤练武功,待学成之日为他们报仇雪恨,以慰伯父他们在天之灵。”谢雨荷娓娓道来。
“嗯!雨荷姐姐,你说的很对!我那日见你功夫不错,要不你就教教我呗!”梅剑兴道来。
“好啊!难得你有如此雅兴,今天姐姐就教你一些逍遥居的入门心法。”谢雨荷道来。
“嗯!”梅剑兴应允。
谢雨荷见状,拉着梅剑兴的右手一路小跑来到了空地之处停下,教起梅剑兴内功心法来。
谢雨荷首先扎好马步,双手在胸前平举左右依次挥出,再收回握拳,左脚迈步上前,右脚借力跟上,一招鲤鱼打挺,转而白鹤亮翅,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一招一式间,一气呵成。
梅剑兴见状,看得很仔细,待谢雨荷演练完毕,梅剑兴便开始学着谢雨荷的招式,努力的练起来。
或许是刚开始修习或是太过于心急的缘故,总是忘东忘西,无法将招式连贯起来,让梅剑兴一阵心烦气躁。
谢雨荷见状,只好亲自手把手的再教梅剑兴练了一遍。
一炷香的功夫下来,梅剑兴总算有了起色,这让他对更强的武功招式产生了无比的向往。
谢雨荷见梅剑兴越练越熟,越来越好后,亦感到欢喜和满足。
这时,一少女走了过来,道:“启禀少主,梅大哥,居主叫你们俩去他书房一趟。”
那少女是谢逍遥的贴身护卫兰心,武功造诣听说与谢雨荷不相上下。
“知道了!你回去回复我爹,就说我们这就过来。”谢雨荷道来。
“是!少主,那兰心告辞。”兰心道来,退了回去。
“咦,雨荷姐姐,你爹找我们干什么呢?”梅剑兴问道。
“我哪知道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谢雨荷道来。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空地往中庭方向谢逍遥的书房赶去。
“云枫啊!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啊!啊?”天煞门厅堂内,传来黑袍人的话语,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杀机。
焦云枫见状,吓得冷汗直流,弱弱的微微抬头,道:“一切全凭主上定夺,云枫绝无怨言。”
“哼!没用的东西。连你一共四十多人竟让他一个人从容离去,你说留着你还有什么用。”黑袍人道来,显然怒气未消。
“云枫甘愿一死,请主上降罪处死。”焦云枫见状,道来。
“你倒是慷慨大义。起来吧!”黑袍人见状,道来。
他虽然怒气冲冲,但他考虑到梅清扬的武功造诣,别说焦云枫带着四十多人,就算他亲自出马也未必能讨到便宜。
“谢主上不杀之恩。”焦云枫听闻这话,连忙谢道。
“你速速派人下山打探梅清扬的下落,这一次我要让他有来无回。”黑袍人道来。
“是!”焦云枫道来,走了出去。
只见黑袍人自言自语道:“梅清扬,你到底还是自己出来了!这样也好,也省去了我多方的探查。这一次,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露出鬼魅的笑容来。
厅堂之内传来一阵得意忘形的笑语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正那端风急雨骤,只闻谢雨荷问道:“爹,听说您找我们?”
“嗯!你们快请坐,我有事与你们说!”谢逍遥道来。
谢雨荷和梅剑兴见状,便来到屋中的椅子上坐下,等待着谢逍遥的言语。
一切都那么静,那么的突然,宛如这窗外的滂沱大雨一般,让人无法触摸。
第八章:媒妁之言归来客。
“什么?这怎么可以?”梅剑兴听后。
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道。
“我这般做,自然有我的考虑,如果梅少侠觉着委屈,大可说出来,我谢逍遥还未闭关,一切都来得及。”谢逍遥道来。
“不是!这……”梅剑兴哪里会想到是这事,顿时间语无伦次,手足无措。
“呵呵!你还委屈了?我还不愿意呢!”看着梅剑兴的态度,谢雨荷终于忍不住,道。
“雨荷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梅剑兴见状,连忙解释道。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几个意思。别说你想不想,我还看不上你呢!”谢雨荷一股脑道来。争得面红耳赤。
“前辈,不是我不答应您,只是我杀父,灭门之仇尚未得报,我哪有心思考虑这儿女情长之事。”梅剑兴道来。
“你……”谢雨荷听闻这话,半天憋出个‘你’字来。跑了出去。
这时,谢逍遥道:“哎!雨荷这孩子从小被我娇养惯了。你既然有此考虑,我亦不会强迫于你。只是这媒妁之约,岂能随便更改?况且你爹已惨遭不幸,我作为他的义兄,有必要替他扫除忧虑,所以这门婚事我说了算。”
“多谢前辈深谋远虑,只是这婚约之事,就算我答应,雨荷姐姐也未必会答应呢?”梅剑兴道来。
“这个好说,只要你应允下来了,雨荷那里我会去游说游说。”谢逍遥道。
“谢谢前辈的好意。我看还是我自己与她说去吧!”梅剑兴想着,道来。
“嗯!如此最好!你先下去吧!”谢逍遥道来。
“是!那剑兴先行告退。”梅剑兴道完,退了出来。
慢悠悠的往回走。
突然听闻一声,道:“师妹,你这是怎么了?告诉师兄,我给你教训教训他去。”只见一少年背着长剑背对着梅剑兴对谢雨荷道。
“还不是……”兴许是愤懑不平,差点道出了原委。但她一考虑到师兄是个有仇必报,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人,而且从小一直护着她,要是让他知道原委,岂不是要对梅剑兴大打出手。她这才打住了想说的话。
“你倒是说啊!究竟是谁?是不是那个刚来的臭小子。”少年付咏焦急的问道。
“师兄,你就别问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谢雨荷见状连忙道。
她从余光中瞥见梅剑兴正朝她们走了过来。他没想到的是,师兄外出多日,这一回来便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好吧!师父他在房中吗?”付咏问道。
谢雨荷“嗯”了一声,表示应允。
“那好,我先去师父那儿。”付咏道完,回头转身,正好碰上梅剑兴的眼睛,狠狠地瞅了他一眼,算是警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待付咏走远,消失在视线之内,梅剑兴这才上前来到谢雨荷身旁,小心翼翼问道:“雨荷姐姐,莫非他就是师兄?看他的眼神挺人的。”
“你来干什么?”谢雨荷没好气道,显然不给梅剑兴轻易接话的机会。
“真生气了?我真搞不懂你们一个个大姑娘家的,生这闷气干嘛?”梅剑兴道来。
见谢雨荷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他这才知道谢雨荷真的生气了。于是解释道:“我娘从小就没有对我爹有过好脸色,动不动就生气,有时还会大打出手,可笑的是。我爹事后总会先承认错误,详尽法子让娘开心,真是让我看不懂。”
谢雨荷听完他这般话语,道:“你啊真是个榆木脑袋。”说完便往自己的闺房跑去。
空留梅剑兴在原地一头雾水,他想不通的是,他怎就成榆木脑袋了?不就是说了一句话嘛!梅剑兴见谢雨荷消失在视线之内,亦返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去了。
“师父,弟子回来了。”此刻只见付咏轻叩了两下谢逍遥的房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道。
“儿,情况怎样?”谢逍遥见来人是自己的得意弟子付咏,问道。
“据弟子明察暗访,终于探听到雁归门被灭的原因是仇家寻仇和梅清扬的‘青芒剑’所致,至于是何人所灭,目前尚在调查中。”付咏道来。
“嗯!这一趟你辛苦了。还有其他发现吗?”谢逍遥道来。
“对了,师父,弟子在归来的途中,听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都说,一代英豪梅清扬重出江湖了!不知此言是真是假。”付咏道来。
“哦?竟然有这等事?他不是退隐江湖十多年了嘛!”谢逍遥一听,道来。
对于这个消息让他着实一惊。
“师父,据弟子揣测,他重出江湖会不会是为了雁归门被灭一案?”付咏道来。
“如果江湖传言为真,恐怕不单是为了察查雁归门被灭的真相这么简单。”谢逍遥道来。
“师父,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付咏见状问道。
“既然帷幕已经拉开,我们就暗中配合他演出就是了。我相信梅清扬的重出江湖,会给我们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谢逍遥道来,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只是那弯笑容里,多了一份不为人知的深邃。
“嗯!对了师父,我刚进来时见师妹一人坐在荷花亭台边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付咏道来。
“啊!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她一不高兴就摔门而出了,她就这样,让她静静就好了。”谢逍遥道来。
“是这样!”付咏道来,舒了一口气。
却听谢逍遥道:“我们前些天救下了梅昊天的独子梅剑兴,他刚来人生地不熟,且武功根基薄弱,你有空的话多教教他,毕竟他刚失去至亲之人。”
此话虽然说的与平常无异,但付咏还是从中捕捉到了那关切之语,看得出他很看重梅剑兴。
“是!弟子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他早日摆脱阴影,成长起来。”付咏道来。
“嗯!你先下去吧!”谢逍遥道来。
付咏回了声“是”,便退了出来。
谢逍遥想到付咏刚才说的话,让他在心里开始盘算着。
如果梅清扬真的重出江湖,那他无形中就多了五分胜算。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梅清扬愿不愿意与他联手罢了。
那通往逍遥居的必经之路上。
平阳客栈里,一位白发的老头取下斗笠和麻布包袱置于桌案上,不久之后便见店小二端着一碗阳春面和一壶热酒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靠近桌案,将东西置于桌案上后,笑着道:“客官,您要的酒菜已上齐,请慢用。”
“嗯!谢谢小二哥。”白发老头回以微笑,道。
这白发老头不是别人,正是梅清扬。
他为了不引人注意和便于行事,故意换了妆容,这一路下来,颇有效用,再也无人叨扰。
只见店小二离开又忙活别的去了。
梅清扬正在享用着美味佳肴,听闻一声大喝:“小二,赶紧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都上来,爷爷等要急着享用。”
梅清扬抬起头来,望向那言语粗鄙之人,竟然是几日前围困他的人,想来那为首的焦云枫已经离此不远了。
果然,梅清扬心中的想法刚刚落定,便见焦云枫带着十名弟子大步踏了进来,围在门前,弄得人心惶惶。
店老板见状,连忙上前来低头哈腰道:“诸位大侠请堂中稍作片刻,您要的东西马上就好。”
“要快!”刚才说话之人道来。
梅清扬见状将头返了回来。
“王三,快来带贵客入座。”只见店小二跑了过来,在头前引路,道:“客官,请跟我来!”
焦云枫等人在王三的引路下,经梅清扬的桌椅旁而去。
梅清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口吃着面。
焦云枫见老者双拳自然下垂,坐姿平稳,镇定自若的吃着面,不由得在他的心里做了留意。
想来此人定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武功修为自然高人一筹。
焦云枫等人过去刚坐定。
此刻梅清扬已经吃饱喝足,遂道:“小二哥,结账!”
将两枚银钱置于桌案上,戴上斗笠,挎着包袱准备起身向外走去。
“站住!”
一声音从梅清扬身后传来,梅清扬不慌不忙,站定,道:“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焦云枫道:“看老伯的身形,让我一起一个人。”
“喔,是吗?那您一定是认错人了。”梅清扬道来。
“是吗?我想请老伯与我一起喝一杯,如何?”焦云枫道来。言语中透着不可逾越的力量。
“抱歉,我已经喝过了,告辞!”梅清扬道来。迈步走了出去。
“我们焦堂主给足你面子让你与之喝酒,你竟然不知好歹,是不是要我等用刀架在你脖子上才肯喝啊!”刚才那说话之人道。
“呵,原来你们是要强迫老夫不成?”梅清扬道。
“弟兄们,给我上!”那人又道。
顿时客栈之内鸦雀无声,人人都将头转过来,看着这一切。
却闻焦云枫喝道:“焦润,退下,让老伯走!”
只见焦润等人让开道来。
“谢焦堂主体谅,告辞!”梅清扬道。
信步走了出去。
焦润见众人还盯着他们,骂道:“看什么看?”
那客栈之人皆不是好事之人,见状亦纷纷回头各行其道去了。
一场以为一触即发的大战,却在老者的先行离开而变成了枉然。
第九章:大战黑袍生死悬。
“师妹,开门!是我!”付咏从师父那里出来后直接来到谢雨荷的房门前,轻声叩门道。
“师兄,我已经睡下了!你有事吗?”里面传来谢雨荷的回话。
“啊?大白天的,你睡啥觉?你没事吧?”付咏一听,连忙关心道。
“我没事。若师兄没什么事,就恕师妹不能为你开门了。”谢雨荷道来。
“你真没事?”付咏听后,仔细问道。
“没事!”
“好!你既然不想见我,那我抽空再来。”付咏道。
转身离开。
这一切被梅剑兴看在眼里,听在心里。
客栈之内,焦云枫等人早已不知去向,只见人人各行其道,好不快活。
“唰”
平阳客栈十里之外的,青阳山道上,一人影从山道高空一掠而过,落在一颗高大的落叶松上,停下。
望着正在急急前行的梅清扬,嘴角渗出一股杀气。
梅清扬虽已知道此人来者不善,但仍装作若无其事的向前走着。
他可不想因为这无畏的插曲,耽搁他的计划和行程。
那落叶松尖上的黑衣袍客见状,纵身一跳,在梅清扬箭步之外落定,道:
“梅掌门这么着急赶路,是要去那里呀?”
声音中透着一股浓烈的杀气。
“阁下认错人了!”
梅清扬见状,只好停下脚步,道。
“是吗?你以为自己换了妆容就能够瞒天过海吗?”那黑衣袍客道来。
“看来阁下没少关照老夫啊!”梅清扬道来,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那当然!你可是当年名震江湖的武林盟主,一代宗师,我岂敢怠慢?”那黑衣袍客慢悠悠道来。
“说吧!你这么处心积虑的寻我踪迹,一路紧随,所为何事?”梅清扬道来。
“我想梅门主是个聪明人,这点应该心知肚明才对。”黑衣袍客道来。
“是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必拖延时间。”梅清扬道来。
他知道时间拖的太久,对他越不利。
因为等焦云枫明白过来,他将遭受前后夹击,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至少在目前,他不愿意将自己置于没有把握的境地。
“好!我想先取你项上人头,再夺‘青芒剑’。”那黑衣袍客道来。
“这话我十多年前便听得多了去了,恐怕今天又要令阁下失望了。”梅清扬听后,面无表情,道。
“大言不惭,我今天就让你葬身在乱石山道中。”那黑衣袍客道来。对于梅清扬,他似乎早已做到心中有数,对于‘青芒剑’,他志在必得。
就在黑衣袍客说话瞬间,梅清扬已感觉到一群人正在向他靠近,听来人的气息和步伐,显然是有些功力之人。虽然来人故意放慢脚步,调匀气息,但梅清扬还是听出来人正是焦云枫等人。于是不耐烦,道:
“那还等什么?出招吧!”
这些突如其来的人于他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个小插曲罢了,他并不放在心上。
“你好像很急于去死啊!”黑衣袍客道来。
“我想知道我今日能够杀死多少。”梅清扬道来,他已经做好了恶战的准备。
“大言不惭!弟兄们,上!”黑衣袍客右手一挥,道。
早已埋伏在草丛中的众黑衣人纷纷跃出,运着刀剑朝着梅清扬挥杀而来。
而黑衣袍客自己则退到了身后,看着这场厮杀。
梅清扬望着那干黑衣人愈来愈近,毫不惊慌。甚至连准备工作都没做,只等待一击必杀,这是他经常碰到的事,所以他用能够全身而退。
这一次,他亦这样认为。
那迎头上来的七八个黑衣运剑递来,一招一式变幻着身法。
梅清扬拂袖一挥,一掌迎头而出,只见那七八个黑衣人被击中要害部位,死伤过半。
不过这群黑衣人怎会轻易放弃,又急急挥着刀剑破风而来。
梅清扬连出两掌,掌影重重之下,那送上门的黑衣人亡魂徒添无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他没想到的。
同样的招式同样的重击,同样的命运。
地上的尸首又平添数十余具有余。
那余下的黑衣人被梅清扬这般大开大合的秒杀之境惊住了,转而是害怕的情愫油然而生。
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在眨眼之间不费吹灰之力,便杀了四十余具黑衣人,这让其人震骇非常。
反观梅清扬越战越勇,一招一式似乎都不给黑衣人众留余地。
梅清扬踏步上前,掷地有声。
只见众黑衣人连连倒退,不敢轻易出手。
梅清扬见状,喝道:“你们不是要杀了我吗?怎么,想跑?”
那众黑衣人见状,只得硬着头皮再次挥剑杀来。
梅清扬没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运着掌力一掌而出,朝着众黑衣人而去,只听闻一声声叫唤,便都重伤到地,死伤无数。
黑衣袍客眼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一个的倒在了他的面前,他不但不悲愤,反而有种胜利的感觉。
他知道,这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计划而行,他只不过是以逸待劳,等待时机罢了。
梅清扬走上前来,望着黑衣袍客和焦云枫二人。
道来:“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单打独斗?”
“你太厉害,若是单打独斗,如今江湖恐怕没人是你的对手,但为了公平起见,让他们两个对你一个,怎样?”黑衣袍客道来。
“别再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也一起上吧!我梅清扬何惧。”梅清扬道来,并不领情。
“既然你这么着急去死,我今天就成全你。”黑衣袍客道来。
运气而起。
焦云枫和焦润两人运剑而来,朝着梅清扬下三路一顿猛烈攻击。
梅清扬反手为掌,运足掌力与黑衣袍客三人在山道上空,招招相触,争锋相对。
掌影重重烈,剑花冉冉急。
毫无意外的是,梅清扬正在被黑衣袍客等人左右合围。
焦云枫两人运着剑法连劈带砍试图压制梅清扬的掌力。黑衣袍客趁机一掌而出,迎着梅清扬的胸部就是一掌。
奈何梅清扬早有先觉,先左手出掌,一掌朝着焦润的头部劈去,掌力之行,让焦云枫亦避开不得,在右手一拳破风而去与黑衣袍客对了一掌,各个击破。
只见焦润连忙将剑举过头顶,试图化解这突如其来的重击,不想梅清扬的掌力力道刚强无比,轻松破开他的剑层,将焦润瞬间劈成两半,一命呜呼。
与此同时,黑衣袍客被强大的掌力震退了好几步。
焦云枫见此,怒而勃发,血影光芒万丈,运着剑影而来,一招一式,力道迅猛无比,皆是招招夺命的招数。
梅清扬破影连环,掌影相对,亦步亦趋。
黑衣袍客见状,朝天一喝,运着绝学掌力“萧影神掌”破空而来。
梅清扬见状,大吃一惊。
只见掌影将黑袍人紧紧包裹着,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光圈上漫着无数的掌影来。
但看这掌力的力道,远不是当年的萧长空可比。
梅清扬摆脱焦云枫的剑意葱茏,一掌推将而出,道:“雁羽幻影”。
密密麻麻的手影纵横交错于梅清扬的身前,聚气而起。又见掌影忽明忽暗,若隐若现,变幻连环,只待一招破出。
三人在掌影之间逃脱不得,十余回合的较量,黑衣袍客和焦云枫未曾占的丝毫上风。
黑衣袍客只见梅清扬的掌影重重叠叠的压制过来,似乎要吞噬他的掌影一般,那内力在不断的被梅清扬的掌影化去,焦云枫的剑更是被掌影牢牢控制住,施展不得。
黑衣袍客对于这个发现,大吃一惊。
原来梅清扬如今的功力远非当年可比,以为经过一场车轮战消耗之后,他便可以顺利杀死梅清扬,取得‘青芒剑’,但见如今的梅清扬武功之高,威力之大,怕其人皆不可匹敌,他心虚了。
只见梅清扬运足掌力,层层压制过来。
眼见那圆圆的掌影接连不断的吞噬着他的掌力和焦云枫的剑气,黑衣袍客顿觉不好。
心想是时候博上一博了。
只闻其声道:“梅清扬,你看这是什么?”
将一枚和弦琴高高抛出。
梅清扬一见这和弦琴乃自己心爱人之物,又见这和弦琴即将被掌力震碎。
梅清扬连忙收手,撤掌,一跃而起抢夺和弦琴。
黑衣袍客见时机成熟,运足“萧影神掌”掌力一掌劈了过来,梅清扬躲避不及,被重伤飞了出去。
从掌影中挣脱出来的焦云枫趁机运剑急急而来,一剑刺进了梅清扬的心脏之中。
梅清扬发出一声叫唤,随手抓住那刺进他心脏的剑,将剑劈断,运着内力推将出去。
吓得焦云枫连忙撤身,却免不了被断剑刺中右臂,飞奔出去。
黑衣袍客运着掌力接连推出两掌来打在梅清扬的胸部之上,飞迭而出,吐出几大口鲜血来。重重的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焦云枫已被已被重伤倒地不起。
正那端风急雨骤,黑衣袍客又急急运着掌力而来,准备予其致命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天而降一蓝衣少年来,一剑破空而出,与黑衣袍客的掌影相触,发出剧烈的声响。
蓝衣少年,趁机将梅清扬一把救起,逃离而去。
空留黑衣袍客发出一阵后悔之音。
他见焦云枫重伤倒地,焦润被一掌劈为两半,带来的六十名弟子无一生还,不禁觉得后怕。
梅清扬的武功之高,真是其人难以望其项背。
他看着落在地上救了他和焦云枫一命的和弦琴,走过去捡起来揣在怀中,露出了鬼魅的微笑来。
想着梅清扬虽然被不知名蓝衣少年救下,但中了自己三掌又被云枫命中心脉一剑,这一次梅清扬是必死无疑了,任何人亦救不了他。
如此想来,就算这一战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也值了。
只是这茫茫江湖,又该如何寻得‘青芒剑’呢?
他想来,是该好好计划一下了。
于是将焦云枫扶起来,做了短暂的修习之后,往天煞门赶去。
那不远处的树林中,蓝衣少年正背着梅清扬急急前行着,生怕黑衣袍客他们追了上来。
却听闻梅清扬断断续续道:
“少侠,你快……快把我放……放下!”
蓝衣少年这才将梅清扬缓缓放下,让其靠在树干上。
见其气息奄奄,蓝衣少年道:“梅前辈,你撑着,我为你运功疗伤。”
梅清扬应允!
蓝衣少年双手运气而起,将真气准备输入梅清扬的体内。
不料被梅清扬反手而出,把蓝衣少年高高举在头顶,将真气运转起来,源源不断的输入蓝衣少年体内。
吓得蓝衣少年惊叫道:
“梅前辈,您这是干什么?放开我!”
梅清扬不理会蓝衣少年的一举一动,因为他必须抓紧时间,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第十章:英豪陨命合雁影。
“前辈,您不能这样!”少年察觉到梅清扬前辈的意图后,唤道。
他知道梅清扬前辈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他做不到心安理得。
可梅清扬怎会轻易作罢。其实在他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曾憧憬过。毕竟女儿天生丽质,聪慧过人,可天总是不遂人愿,他在生命垂危之际做出了这个大胆的决定。
将毕生的功力传给这个半路救他之人,也算是还了他一个心愿。倘若因为他的眷顾,这个少年能够暗中保护影儿,那最好不过了。倘若不能,那只能看天意了。
但对于那心中的执念,他始终缄口不言。
梅清扬不管这位少年接不接受他的突然馈赠,反正他不会让自己二十多年的努力就这样付之东流。
只见梅清扬双手不停地运着气力,将自己毕生的内力传给了少年。
待传功完毕,梅清扬一收手,便已经奄奄一息,双手打坐于地上,一动不动。
少年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炸裂开来,像被大火炙烤一般让他在地上,空中一阵乱舞,奔腾。
待热力渐渐冷却,他这才静下来,看到梅清扬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叫一声,道:“梅前辈……”
声音响彻整个山道上空。
梅清扬就这样结束了他逐鹿天下的生命,一声不响的走了。让少年悲从中来,他连叫他一声师父的机会都不给,更让他心生敬意。
少年将梅清扬就地掩埋,立上碑文。
把酒遥敬,道:“梅大侠,您一生行侠仗义,光明磊落,却不想还是敌不过小人和沽名钓誉之徒。您老一路走好,我柳骏安就算活出这条命,也要找到杀人凶手,为您报仇雪恨。”
柳骏安此刻握着从梅清扬的右手中取下的白色和田玉佩,喃喃自语道:“梅前辈,您是要告诉我什么呢?”
一番思索之后,他决定暂且放下,因为他此番前来,是有任务的。
他乱中救下梅清扬,不过是路途中拔刀相助罢了。
他一想起这些,就觉得对不起梅清扬的无言馈赠。
就在他犹疑不决之是,忽见一人一骑正在疾驰而来,从他身前一阵呼啸而过。
柳骏安不曾理会,只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现在的任务是,即刻前往冰雪宫。
只见柳骏安一跃而起,离开了山道朝着西面而去,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梅雁影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她做了个恶梦,梦见爹爹被人杀死在溪流边上。
不过好在只是一场梦。
虽说是梦,但自从五日前一别,她的心就跳个不停。
总感觉将有事发生一般,她说不出来。
她只好来到崖下溪流边,一边努力的练剑,一边等待着爹爹归来。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等来的竟然是一场浩劫。
一场以掀起武林风波的浩劫。
“报!”冰雪宫中,传来一女孩声音道。
“发生了什么事了?”宫痕羽道。
“据江湖回报,梅清扬在不久前被人杀死在青阳山道之上,所以特来回禀。”
“知道了,退下吧!”宫痕羽道来。
楚昭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厅中央,站定,作揖道:“启禀宫主,众所周知,梅清扬武功独步天下十余载,谁会是他的对手。这会不会是别人扔的烟雾弹,却不可中了别人的诡计。”
“楚护法未免有些过于小心谨慎了吧!这天下没有谁敢自称天下无双。梅清扬武功之高确实令江湖中人难以望其项背,但熟语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江湖上的局势可谓瞬息万变,谁又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呢!”
宫紫霄上前来道。
“你们说的皆有些道理。这样吧!昭然,你替为师下山打探情况,有什么消息即刻飞鸽传书于我。”宫痕羽道来。
“属下遵命!”楚昭然领命而去。
“宫主,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对逍遥居我们还要派人监视吗?”宫紫霄道来。
“先等等昭然的消息吧,你们都退下吧!”
“是!”宫紫霄道来。
众人跟在宫紫霄的身后走了出去。
宫痕羽想不通是,这才听说梅清扬重出江湖不过两日,如今却传来这样的消息,由不得她不放在心上。
如若梅清扬真被人杀死,那这人究竟是谁?竟会有如此之高的武功。
她开始在心里丈量着有此能力的几大高手。
她想来论武功,只有谢逍遥方有能力打败梅清扬。不过她闪念之间便排除了这个推论。
转而想到了那日赐药的黑衣袍客,武功修为亦不是常人能比。
宫痕羽想来,这人虽有不错的武功,但与梅清扬比起来,应当差了一截。
宫痕羽突然想到一人,让她瞬间花容失色,道:“莫非是她?”
她口中之人,便是无心剑派掌门人绝尘。
谈起绝尘,宫痕羽下意识的联想起其独步天下的绝尘剑法。
那般造化,可谓惊艳了整个武林。
听说梅清扬曾与其在雁荡山上大战了两天两夜,亦难分高下。
又有传言说,绝尘故意不赢梅清扬。
这其中的缘由和传言,皆让人不得而语。
宫痕羽再道:“莫非真的是她?”
此刻,正见梅雁影正在舞着剑,步态轻盈,时而佐剑自上而下划地而去,时而倒转翻腾于半空之中,剑尖轻挑,画出一道道火红色的光圈来,时而吆喝声声,剑法变幻多端,人随剑走,剑随影动,心随意动,风随情动,度数婉转动听,以为人剑合一。
青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雁影的腰肢随机顺着剑光倒去,只在一瞬,飞仙之状,剑花飞扬,与梅雁影合二为一,剑气惊恒,衣袂飘飘,起落轻盈,是她,剑花习习,笑脸相迎,惊鸿舞。
登空运作,化掌开屏,足不沾尘,轻若游云。只觉得是哪里的云彩不小心飘落了凡尘,静若幽兰心意喜。
眼眸间,只见梅雁影凌空跳跃,化剑粉彩,叶影沙沙,剑气横秋,嘶嘶烈。
又见梅雁影倒剑而出,唯见剑花飘飘,作雪花状纷呈脱落,倒了几个身影,长剑不停,又急急勾起,再挑剑横空,一指禅。
第十一章:不速客至闻身死。
梅雁影十几个回合练下来,她明显的感觉的自己的功力精进起来,连不曾感觉到的内力似乎亦有了初具雏形的形态。
虽说这招“雁澜剑法”,练起来容易,但她总是拿捏不到火候,她在运剑练习的时候,有一股无穷的内力在击打她的心脉,让她心绪不宁。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无法静心的缘故,这一次的尝试,总归有了些结果。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她如此急于练剑,修习武功,一半的原因是父亲迟迟不归,另一半的原因更加简单,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出的这崖底,去所谓的江湖看看。
她想知道娘为何一去便不复返,留她和爹爹在这崖底一住就是九年。
她遥望天际,只见呈现出一片蔚蓝之色,让她好生喜欢的紧。
梅雁影却没有心思去享受这片突如其来的美好,她要做的就是继续练习,争取早日出去,一探究竟。
只见梅雁影歇息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又急急倒剑而起,往空中一跳,一招一剑,一人一影,肆无忌惮又乏善可陈。
衣袂飘飘,舞剑腾空,柳眉锁,一弯江湖清梦。
“什么?梅清扬被人杀死在青阳山道上,这怎么可能?”
谢逍遥一听这话,从座位上兀自站了起来,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道。
“据山下传回来的消息,梅清扬确实被人杀死了。不过不是一人所为,似乎那些人早有准备,只待梅清扬进入他们的包围圈,一切的行动便开始了。”
付咏道。
“查出是什么人所为么?”谢逍遥问道。
他没想到的是,他刚想着如何与其联手,却不想竟出了这般惨祸,真是让他惊讶不已。
“暂时没查出是何人所为,不过看那身死之人,绝不是一般的江湖草莽能够做的出来。”付咏道来。
“还有什么发现吗?”谢逍遥问道。
“对了师父,听说梅清扬临死前曾被一少年所救。不过那少年很快便消失了踪迹。”
付咏道。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把梅剑兴叫到我这来。”
“是,弟子告退!”付咏道来,退了出去。
他想不通师父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这关键时刻,定然是趁机瓦解江湖势力,从而让自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可师父的命令他总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完,这一次亦不例外。
转身朝着梅剑兴所住的偏房而来。
“梅清扬啊梅清扬,你这一走,江湖必将陷入危机去了。”谢逍遥在厅中缓缓踱步,道。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让他吓得不轻。
但他很快就排除了这唯一的可能。他相信,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简单。
对于他来说,整个江湖陌生而熟悉,熟悉又陌生。
“禀主上,恭喜主上,梅清扬由于伤势过重,已经死在了青阳山道之中。”
焦云枫道。
“哈哈哈!梅清扬你终究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我早就说过,你斗不过我的。你的一切都将是我的。”
黑袍人道来。露出了长足的微笑,这消息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欣慰了。
黑袍人突然想到了什么,道:
“不对!”
“主上,怎么了?”焦云枫一听,问道。
“那救他的少年呢?他怎样?梅清扬会不会在在最后的关头,将‘青芒剑’的秘密告知于他。”黑袍人道来。
“说来也怪,自从梅清扬死后,那少年便不知去向,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于主上的话,弟子不敢妄自踹测。”
“如今梅清扬已死,那青芒剑的下落又将归入尘海。要知道留他一条性命就好了。”黑衣袍客道。
“最近有人放出话来,要为梅清扬报仇雪恨。”焦云枫道。
“哼不过是一些打着报仇为幌子,实则想要夺得青芒剑罢了,不足为虑。”黑衣袍客道来。
“主上,这‘青芒剑’究竟有怎样的魔力,为何江湖中人都想得到它。”焦云枫道来。
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关于青芒剑的消息了。
“得青芒者,得天下。”黑衣袍客道。
他想着当年不是他错失好局,怎有梅清扬什么事。
如今青芒山脉抢夺宝剑之事已经二十年有余,却仍然磨灭不了人们争先恐后争夺青芒剑的决心。
诚然,‘得青芒剑者,得天下。’他岂会轻易放弃。
“云枫,你派人密切关注江湖动向,尤其是逍遥居。”
“是!云枫明白,早已派人暗中监视去了。”
“干的好!不愧是我天煞门的二当家,行事果断。”
黑衣袍客道来。
“多谢主上褒奖,这是云枫应当做的。”
焦云枫道来。
“嗯,不骄不躁,是个好苗子。从今日起,我闭关半月,修炼武功,这天煞门就交给你了。”黑衣袍客道来。
“是!云枫领命。”焦云枫道来。
“哼,待我出关之日,就是我重掌江湖之时。”黑衣袍客道来。
“云枫祝主上早日练成神功!”焦云枫道来。
“哈哈哈……”黑衣袍客听后,发出一阵长笑。
“你退下吧!”
“是!”
焦云枫退了出来,脸上泛着缕缕微笑,浅的不让人察觉。
黑衣袍客在厅中左侧角落的一幅挂着梅花纹路的壁画之下,转动木制的暗门按钮,走进了密室之中,随后关上了暗门。
余光浅浅的亭台楼阁之下,缓缓走来一人影,待其离得近了,正是柳骏安。
柳骏安不慌不忙的走上前来,看着这美轮美奂的装潢,门庭之处两边各站着两名少女,手持长剑,守护着宫门。
柳骏安靠近,却被一少女喝住,问道:
“站住,阁下是何人?”
“回姐姐的话,在下柳骏安,今有要事求见宫痕羽宫主。”柳骏安道来。
他看那少女的年纪约摸十七八岁,比自己不过年长两岁左右。
“可有凭证?”那少女弯眉一扬,问道。
“喔!你只要把这个交给你们宫主,她一看就会明白了。”
柳骏安道来。从怀中取出一枚手帕来,看样子里面包裹着什么重要的物什,不时的散发出光影来。
“你等着,我进去通报。”那少女接过手帕,道来。
“有劳了!”柳骏安道来。
那少女话也不回便准备转身向着宫痕羽的厅中而去。
却不想,此刻宫紫霄走了过来,见状,问道:
“出了什么事?”
“少主,有人要早拜见宫主。”那少女道来。
“哦!是什么人?”宫紫霄道来。
往门庭之外看来。
惟见少年一双剑眉星目,炯炯有神,面容俊朗。身着蓝色衣襟,腰间挂着一把青色长笛,愈发耀眼。
宫紫霄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才拿着少女递过来的手帕往宫主的房间而去。
“叮叮叮”
梅剑兴轻敲了谢逍遥的房门。
听闻谢逍遥道:“进来吧!”
梅剑兴推开门,走了进去,道:
“听付师兄说,前辈唤我,不知所为何事?”
“你先坐下,听我慢慢与你说来。”
谢逍遥道来。
“是!”梅剑兴道来。找了个位子坐下。
“事情是这样的:如今江湖不稳,加之江湖势力对我逍遥居虎视耽耽,你们梅家在江湖中威望一向到达顶峰,尤其是梅清扬执掌雁归门的时候……”谢逍遥道来。停顿了一下。说话间宛如闲谈一般。
“前辈不妨有话直说,但教我梅剑兴力所能及,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救助和保护。”梅剑兴道来。
“好!既是如此,那老夫便实话实说了。”谢逍遥道来。
“剑兴愿洗耳恭听!”梅剑兴道来。
“刚刚得到消息,你大伯梅清扬被人杀死在青阳山道之中。”谢逍遥道来。
“什么?我伯父不是归隐山林了吗?怎会被人杀死在青阳山道之中,会不会是谣传?”梅剑兴一听道来。
他未曾见过伯父,但从爹爹口中得知伯父是个行侠仗义的好汉,曾是红极一时武林至尊。
听闻这话,他不敢相信这江湖上谁会去他的对手。
“归隐不假,他却是因为雁归门被灭而决定重出江湖,岂料中了敌人翁中捉鳖之计。”
“前辈与我说这些是?”梅剑兴见状,道来。
“呵!我想知道那灭你们雁归门之人是何来头?为何接二连三的发生这般惨祸?你可有印象?”谢逍遥道来。
“一位身穿黑袍之人带领着属下不到一个时辰便将我雁归门屠戮殆尽,真他娘的残忍!”梅剑兴回忆道。
“你是说他身穿黑袍?”
“正是!”
谢逍遥听后,仔细的回想着江湖中有关的这号人物,看起来,一把‘青芒剑’足以毁灭整个人的理智。
细思之下,抬起头来,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梅剑兴说完退了出来,一头雾水。
往住处方向走去。
第十二章:约见跟随意外喜。
“柳公子,宫主有请!”
柳骏安正在四处张望着,心中不由叹道:
“这就是冰雪宫?”之际,宫紫霄走了上来,作揖道。
“哦!烦请姐姐头前引路。”柳骏安这才回过神来,道。
“那是自然,请随我来。”宫紫霄笑道。
便走在前面。
柳骏安跟随着宫紫霄走了好大半时辰,穿过楼台亭阁七八座,这才来到中庭。
只见宫紫霄道:“请公子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回禀。”
“嗯!姐姐请自便。”柳骏安道来。
其实唤她姐姐,她的年纪并不一定比他大,他只是习惯了这般称呼。
宫紫霄上前来到厅门外,作揖道:
“宫主,柳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你且在外面守候,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宫痕羽听后道。
“是!紫霄遵命。”宫紫霄听后,道来。
退出来向着柳骏安招手,示意其可以过来,进去了。
柳骏安缓缓上前,来到门庭之外,仍不忘谢道:“多谢姐姐引路。”
说完走了进去。
柳骏安刚一进门,那铁门轰然一声响,关上了。
柳骏安心中一凛,只见一美艳动人的白雪仪容的女子端坐在十米开外的座椅上,一动不动。
门庭之外,只见宫紫霄在门前守卫着。
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别扭,但她一时说不上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柳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让宫主这边看重,如此小心翼翼。
她想不通,亦不愿去想。
或许对于她来说,只要恪尽职守,方为上策。
柳骏安见状,只好先以礼道:“晚辈柳骏安,奉家师之命,特前来拜见宫主,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多多体谅。”
“哈哈哈!真是一双伶牙利齿的小嘴,不过我喜欢。”
那座上的女子悠悠道来。却不曾见其张口。
“想前辈已经看过物什,不知可否先把她还与我。”柳骏安道来。
“哼!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敢与本宫先要起物什来?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你,我的为人和秉性么?”宫痕羽故作生气,道。
“家师一再叮嘱,说您见过之后必须先要回,这是家师之命,晚辈不敢违抗。”柳骏安道来。
“是吗?你师父她怎样?”宫痕羽听后,道。
“家师一切安好。她让我问问前辈您,事情办的怎样了?”柳骏安道来。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宫痕羽道来。
她的语气变得异常柔和。
“哦!对了,家师知道数日前,前辈您与谢逍遥大战之后身受重伤,想必还未曾愈合,特嘱咐我给您带来了《奇异回肠草》,您收下。”柳骏安道来。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来。
运气轻轻掷出。
宫痕羽眼神莞尔一动,便将药瓶又送了回来。
“多谢她的好意。不过本宫主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瓶药你还是拿回去吧!”
“呵呵,宫主还是这么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吗?”柳骏安冷笑一声道。
没想到一切都在师父意料之中。
“说吧!她究竟想干什么?”宫痕羽道来。
“弟子不知。不过她还是挺关心宫主您的。”柳骏安道。
“关心我?二十年前她就这样关心我的。”宫痕羽亦冷笑道。
“请你回去告诉她,就算是我死,也不会原谅她曾经对我所做的一切。”宫痕羽又道。
“这!”柳骏安迟疑道。
宫痕羽见的迟疑,遂将那方手帕连同物什一起抛掷过来,面无表情道:“柳公子,你可以走了!”
柳骏安见宫痕羽这般状态,亦不再说什么。
抱拳以礼道:“如此,那就叨扰前辈了。”
“送客!”宫痕羽道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怨恨。
只见门庭缓缓开启,一直开到最高处。
柳骏安道:“我想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待柳骏安走远,宫紫霄走了进来,来到厅前,见宫痕羽怒气未消,便作揖道:“宫主,这是?”
只见宫痕羽命令道:“即刻起,所有人放下手中之事,全力以赴处置逍遥居梅剑兴之事。”
听得这话,宫紫霄不敢迟疑,道:“是!”
又闻宫痕羽道:“昭然他出发也有两三日了吧!”
“回禀宫主,整整三日。”
宫紫霄道来。
“嗯!这样,你即刻动身前往逍遥居三十里之外的岭南坊,我想昭然若有消息,定会来此与你回合。”宫痕羽道。
“是!”宫紫霄回道。
“记住,这一次你们暂时没有外援,所以一切都要小心谨慎,切不可鲁莽行事。”
宫痕羽叮嘱道。
“紫霄记下了!”宫紫霄道。
“具体的行动事宜,本宫会指示到人。”宫痕羽道来。
“宫主,若没有其他吩咐,那紫霄便先行告辞了。”
宫紫霄道。
“去吧!本宫静候你们的好消息。”宫痕羽道来。
宫紫霄退了出来,去马房骑着快马出得冰雪宫,往山下奔去。
此刻,柳骏安正骑着马在道上缓缓前行,突闻一阵疾驰的马蹄声,柳骏安连忙将马置于林中藏住,自己运气而起,落于林中高树上隐蔽起来,以便察看。
刚刚藏完身,便见宫紫霄骑着快马从林中疾驰而过。
兴许是急于赶路的缘故,宫紫霄并未发觉柳骏安藏身于高树上。
柳骏安见宫紫霄远去,这才从林中跳下,心道:“她这么着急赶路,一定是得到了宫痕羽的命令。若能跟着她,定会有些收获。”想着便骑着马快速跟了上去。
楚昭然此刻又来到了关岭密林之外埋伏下来,盯着逍遥居的一举一动。
令他奇怪的是,除了偶尔有人出来扫射四周之后返回去,并无人出入。
似乎逍遥居真像传说中的那样,并不理江湖中之事。
这三日下来,一无所获。
按照楚昭然性急烈火,做事不顾后果的性格,若不是宫痕羽再三叮嘱,他一定会独自一人冒闯关岭密林。
如今他在这外面潜伏了三日,亦不见有所动作。
他已经憋不住了。
虽说这密林之中,环境恶劣且机关重重,若真要他闯进去,他是有这个勇气的。
若不是忌惮谢逍遥的武功太高,他真想即刻冲进去一探究竟。
只要将梅剑兴弄到手,那么一切岂不是手到擒来么?
正在楚昭然一筹莫展,思绪犹疑之际,却见一男一女从密林之中走了出来。
楚昭然见状,心中大喜。
想来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逮住了机会。
他岂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悄悄向着那两人靠近过去。
只待一个时机,将这二人拿下,一切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第十三章:出手。
“雨荷姐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梅剑兴一边跟着,一边问道。
“你跟着我走就是了!”谢雨荷卖着关子道。
未等梅剑兴回话,只听闻一声道: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楚昭然突然一跃而起,横身在前,问道。
“是你!你为何会在这里?”谢雨荷见状,下意识道。
她识得他。
梅剑兴亦认得。
“心想这家伙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想请谢姑娘帮我做一件事。”
楚昭然道来。
其实他的原话是,告知我梅剑兴的下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却不知为何,在看到谢雨荷的娇容和神态时,冷不丁的说出那样的话来。
“哦?我逍遥居从不过问江湖之事,我想阁下找错人了吧!”谢雨荷一听,回道。
“是吗?那你们私自救下梅剑兴并为他提供保护这又算哪门子事?”
楚昭然见状,冷笑道。
“这是我逍遥居家务事,不劳旁人指手画脚。”谢雨荷道来,瞥了一旁的梅剑兴一眼。
心中道:“梅剑兴啊梅剑兴,你能不能亲口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背负着怎样的使命,为何每一个出现在我逍遥居周围的人都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不知道的是,她与他的命运早已经被紧紧的连在一起。不止是谢逍遥所言的媒妁之约,其实在她救下他的那一刻起,已经注定了。
梅剑兴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可鉴于他目前的身份,他是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更何况身旁还有谢雨荷,他要试图去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那这么说来,谢姑娘不愿帮我这个忙了?”楚昭然道来。冷冷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杀气。
“哎!你这个人有病吧!我们连你姓甚名谁都不曾知道,跟你很熟吗?你说说为何要帮你?”
未等谢雨荷回答,梅剑兴抢先道。
谢雨荷看着梅剑兴那种有理不饶人趾高气扬的样子让她不禁啼笑皆非。
“这位少侠是?”楚昭然见状,道。
他确实忘了身边还有一人。
“我是……我是谁不重要,你赶紧把路让开,否则我就让你瞧瞧本少爷的厉害!”梅剑兴道来。
他原本报出了自己的姓名,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是吗?看起来我今天要强留二位了。”
楚昭然已经没了当时的耐心,冷眼道。
就在同时,谢雨荷回了一句道:
“你敢!”
见其右手运气而起,聚于掌下,紧握住剑柄。
她知道今天又不能轻易离开,带梅剑兴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了。
于是,运气而起,等待着一个时机。
梅剑兴见状,道:“打就打,怕你不成。”
欲起身上前,被谢雨荷拦下了。
正那端风起,不过才秋风瑟瑟,刮在脸上竟让人顿感一阵刺人心脉的疼。
谢雨荷与楚昭然四目相对,似乎在等待着着什么。
突然狂风骤起,谢雨荷和楚昭然两人倒剑而起,发出一阵嗤嗤的脆响,在风里无情的飞奔而出。
梅剑兴见状,亦拔剑而起,参与到这场角逐中来。
谢雨荷和楚昭然剑招相对,一招又一招之下,泛起一阵习习剑花,剑招过处,惊起一团白气。
梅剑兴趁机倒剑加入进去,瞬间形成两人包夹合围之势,一招一式间,压制着楚昭然的剑招,楚昭然被迫不得不急急倒退,以觅得时机。
可谢雨荷和梅剑兴岂会轻易给他这样的机会,大开大合使着剑气朝着楚昭然一阵狂轰,梅剑兴更甚。
楚昭然被剑招逼的倒退了十数里,退无可退。
梅剑兴见状更加兴奋,这可是他与谢雨荷同时御敌。
楚昭然迫于无奈,只得剑招变相,倒剑而起,运着剑影朝天一喝。
一团白气在楚昭然的剑气之下横生出来,朝着梅剑兴和谢雨荷两人挥杀而来。
谢雨荷见状,亦不敢大意,加大气力倒剑抵挡这突如其来的一攻。
梅剑兴亦将剑横在头顶,试图减弱这剑招攻势。
可楚昭然的剑气终究胜过一筹,不费吹灰之力便破开两人的防守,剑气层层压制过来。
谢雨荷只觉被剑气压制无法抽身,顿觉不妙。
却看见梅剑兴飞奔而出。
“唰!”
一声而出,梅剑兴被剑气所伤,倒在了不远处。
谢雨荷见状,惊叫道:“梅兄弟,梅兄弟!”
运剑而起,剑招变相,顿时剑影层层。
楚昭然一招剑气破开谢雨荷的剑招,突破而来,准备给梅剑兴致命一击,却闻谢雨荷这般言语,连忙收了手。
谢雨荷来到梅剑兴身前,关心道:“梅兄弟,你没事吧?”
梅剑兴撑着气力,笑着道:“我没事!死不了。”
说话间,嘴角渗出鲜血来。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谢雨荷埋怨道。
她没想到梅剑兴会挺身而出为她挡下这一剑招。
其实就算他不挡下,她也自觉有能力应对。
“真没事!”
梅剑兴挤出微笑来。
却闻楚昭然上前道:“你就是梅剑兴?”
“他都伤了,你还想怎样?”谢雨荷站起来道。
“如果他真是梅剑兴,那我今天必须将他带走。”楚昭然道来。
“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将他带走。”谢雨荷见状,道。
挡在身前。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不要做无畏的牺牲。”楚昭然见状,道来。
话语之间似是威胁,又似劝诫。
“那我呢!”
未等谢雨荷回话,一声音从密林高空穿破而来。
声停影住,来人正是付咏。
“师兄,他欺负我,还打伤了梅兄弟,你一定要我们报仇。”
谢雨荷见来人是师兄付咏,一股脑道。
“师妹,你就放心吧!照顾好梅兄弟,他,交给我来处理。”付咏道来。话语中透着一股强劲的力量。
“哼!今天就是谢逍遥来了,也挡不住我要带走梅剑兴的决心,你们就认命吧!”
楚昭然道来。
“好大的口气,就让我付咏见识一下阁下的高招再说。”
付咏不以为然道。
当今能够在他手上逃脱的人少之又少,更别提他一个小小的少年郎了。
付咏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看招!”
楚昭然道完,一招变相,朝着付咏挥杀而来。
付咏却纹丝不动,等待着一招重击。
楚昭然见一击不中,便又急急御剑而来。
付咏见招拆招,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便将楚昭然的剑招化为无形。
梅剑兴见得付咏的武功之高,看来谢雨荷暂时不会有危险,索性头一歪,晕了过去。
“梅兄弟,你没事吧?不要吓我!”
却闻谢雨荷一声道:
“师兄,梅兄弟快不行了!”谢雨荷见状,叫道。
楚昭然三招两式急急而出,付咏一个却步便躲开攻击,道:
“轮到我了!”
兴许是急于结束战斗,付咏一出手便是大开大合的招数。
只见付咏掌影而生,一个巨大的光圈在右手之下凝聚而成。
三招两式便破开楚昭然的剑招,一掌打在楚昭然的胸部,又接着一掌而出,打在楚昭然左肩。
楚昭然避而不及,吃了付咏两掌,倒在了不远处。
楚昭然见状,心知不是付咏的对手,连忙运气而起,逃离而去。
空留一句:“我还会回来的!”在密林之外的空中回荡不停。
付咏见状,连忙上前,道:
“他怎样?”
“师兄,他死了!”谢雨荷哭着道来。
“别瞎说,让我看看。”
付咏上前为其把脉之后,道:
“放心吧!他只是晕过去了。”
“真的?”谢雨荷一听,立马转哭为笑,道。
“我骗你干啥?”付咏道。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他亦没说什么。
“那就好!”谢雨荷道来。
她一时着急,竟忘了为其把脉。
“咦,对了,你们怎么私自出来了?不知道没有师父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密林吗?”
付咏道来。
“嘿嘿嘿!师兄,我……”谢雨荷支支吾吾道来。
“啊?你不会要带他去……”付咏回过神来道。
“师兄,这一次多亏你及时赶到。不过你还得为我保守这个秘密,要是让我爹知道我私自出这密林,我这面壁思过的日子怕是又得重新开始了。”谢雨荷道来。
“要我帮你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这类事情不准再犯。”付咏道来。
“好!谢谢师兄,我就知道你最好啦!”谢雨荷嘟着嘴道。
“真拿你没办法。”付咏摇着头,道。
“走吧!”
“去哪里?”
“当然是回逍遥居了!”
“是!”
付咏将梅剑兴背在身上,大步流星的朝着密林走去。
谢雨荷在身后快速跟上,进入密林之中往逍遥居去了。
楚昭然此刻跌跌撞撞往客栈赶去。
他没想到的是,这逍遥居除了谢逍遥这一天下绝顶高手之外,竟然还有人能够在五招之内将他重伤,他还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看来要一个人去将梅剑兴带走,并交回冰雪宫,已经不可能了。
他得将这边的情况及时告知宫主。
他这才突然想起他临行前,宫主宫痕羽对他说的话。
于是趁着天色尚早,找了匹快马,朝着岭南坊而去,消失在山道里。
第十四章:碰面。
“爹,你究竟在哪里?女儿好想你。”
月光下的溪水边,梅雁影抬头望着那一弯明月,道。
可留给她的,除了那一抹回音和寂静之外再无应答。
她不知为何,这几天她心跳的特别厉害,让她的心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似乎将有大事发生。
可她又不知这不安源自何方,只好祈祷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杞人忧天而已。
自从爹爹离开后,她很听话。
不但在努力练剑,更是做了一桌桌拿手好菜,她答应爹爹,等他回来一起吃饭,可是数日下来,除了空等便是白入梦。
她又能如何呢?
他知道爹爹此去必定凶险万分,要不然爹爹也不会故意撇下她不管,独自离开。
她越想越觉着心惊肉跳,她似乎能够感应到爹爹的呼唤和呐喊。
可她知道的是,爹爹今晚不会回来了。
如今娘亲已经离她而去,下落不明,爹爹却又迟迟未归。
她有一种感觉,或许她将面临着一场生死考验。
梅雁影看着那一弯明月,似在诉说,又似哭泣。
这静谧的山谷里,一切都安之若素,她还能够做回她自己吗?
她不知道,亦无法知道。
逍遥居,后门。
谢雨荷先从院墙上跳了下来,准备打开门,让师兄付咏他们进来。
却不想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道:
“你干什么去了?梅剑兴呢?”
谢雨荷一听这话,连忙回过头微笑道:
“爹,怎么是你啊?”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谢逍遥道。
“不是,我的意思……”
“师妹你快开门呀,我都快受不了了。”
“来了!”
谢雨荷见爹爹并不阻止她去开门,遂道:
走上前去,将门打开。
付咏见其姗姗来迟,埋怨道:“你搞什么鬼,怎么这么久?”
只见谢雨荷一言不发,比划着手势。
付咏只见师父谢逍遥站立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走进来。
“师父,您怎么在这儿?”
付咏道。
“这是怎么回事?剑兴他怎么了?”
谢逍遥见状,关心道。
“他为了救……”付咏心直口快,差点说出原委。
不过好在反应及时,这才道:
“梅兄弟他一定要与我比试武功,我们约定让师妹作为裁判,约定在密林之中一较高下,不想与他打起来,被我误伤,昏迷了!”
“对对对!”谢雨荷一听,连忙附和道。
谢逍遥见付咏说得头头是道,虽有一丝怀疑,但很快被打消了。
厉声道:
“剑兴他武功底子弱,怎会是你的对手,你竟然下这么重的手,该当何罪?”
“弟子知错了!以后绝不会再轻易与梅兄弟动手。”付咏道。
“这次暂且饶了你。还不快把他背进屋中去?”谢逍遥道。
“哦!”付咏反应过来,道。
在谢雨荷的掺扶下,将梅剑兴背到自己的屋中,让其躺下。
谢逍遥来到床前,为其把脉,却发觉梅剑兴所中的伤,并不像付咏所言这么简单。
令他大吃一惊的是,他竟然发现梅剑兴所中之掌力为魔教中人薛刚的《青焰掌》。
若不是所练这套武功之人,内功修为不够纯熟,力道不足三层外,恐怕现在梅剑兴已经西去了。
不过这招武功已经消失多年,如今怎会突然出现在江湖中呢?
他知道薛刚当年便已命丧黄泉,他的青焰掌亦随之而去。
如今这独门绝技又现江湖,这意味着什么呢?
而且还出现在逍遥居附近,他知道这是个不祥之兆。
几日前,他方才击败以宫痕羽为首的江湖势力,而今却又出现这招武功,不由得不让他多想起来。
谢雨荷和付咏见状,亦不敢轻易说话。
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谢逍遥运着掌力在梅剑兴周遭行走,试图驱除梅剑兴身上所中的青焰掌力,三五个回合下来,方见一些起色。
谢逍遥这才收手,道:
“放他好生躺下,我想明日一早便会醒过来。”
“嗯!谢谢爹爹!”
谢雨荷一听,高兴道。
谢逍遥从床上站起身来,道:“雨荷,你好好照顾梅兄弟。”
“是,爹爹!”
谢雨荷道来。
“儿,你随我去书房一趟。”
谢逍遥道。
“是!师父!”付咏应允,道来。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往谢逍遥的书房而去。
“大小姐,他来了!”
一姑娘上前回禀,道。
纱帘之后,坐着一位红布掩面的女孩。
听闻此言,不慌不忙道。
“让他到梅花厅等我!我马上就到。”
“是!”那姑娘道来,退了出去。
见其走远,红布掩面的女孩这才道:
“来得好快啊!”
索性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自己,便掀开纱帘来,缓缓的往二楼靠窗的梅花厅走来。
“怎么?你们家大小姐好大的架子,爷爷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叫她即刻出来见我。”
说话之人正是楚昭然。
他靠着敏锐的直觉和有人故意留下的线索,他这才很快便找到了这岭南坊来。
“这位少侠。请您稍做片刻,我家大小姐马上就到。”
那姑娘道来。
“滚……”楚昭然故作生气,道。
“吆喝,谁惹我们少侠这般生气啊?”
红布掩面女孩道。
边说边走了进来,给那姑娘使了个眼色,姑娘便趁机离开了。
待那报信的姑娘走远,红布女孩连忙上前将门关好后,回过头来,道:
“冰天雪地!”
“暗影重生!”
楚昭然见状,道。
“原来你就是红影姑娘!”
“少侠是?”
红布掩面的女孩问道。
“在下楚昭然,得见红影姑娘,实在是幸会。”
“彼此彼此!”
红影道来。
“她还没到吗?”
楚昭然突然问道。
“据探报,她一日前便出发了。不过她身后有尾巴,所以她不敢大意。”
“哦?是谁敢如此大胆,跟踪于她,那不是随时将小命给交代了?”
楚昭然一听,道。
“其实不然,这次是个难缠的角色。我已经在沿途上她做了标记,她看到够便知道怎么做。”
红影道来。
“好!果然是宫主的贴身护卫,让楚某大开眼界了。”
楚昭然道来。
“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红影突然道来。
“别提了!今天下午遇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年,我跟他才过了十招,便被他所伤。”楚昭然道。
“有这样的事?我知道是谁了!”红影道来。
“谁?”
楚昭然一听,连忙问道。
“付咏!谢逍遥的大弟子。你打不过他很正常。此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武功和智慧皆是中上品。我曾与他交过两次手,都未能全身而退。”
红影道来。
“是他!我说呢!我怎么觉得他的武功在哪里见过。”
楚昭然道来。
“楚少侠,这一次我们怕是遇到对手了!”
红影道来。
“我就不信他有那么厉害!等我伤愈后,定再与他来一场公平的较量。”
楚昭然猛地一拍桌子,愤懑道来。一脸的不服气。
“我看还是算了吧!就你现在的武功还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你刚受了重伤,除非……”
红影道来。
“除非什么?”楚昭然一听,连忙问道。
“除非你将《青焰掌》练到一定的境界,否则你很难是他的对手。”红影道来。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楚昭然道来。
“你暂且在这里住下,一切等到她安全到来,便开始下一步行动计划,你看如何?”
红影道来。
为了不引人注意,楚昭然将提前倒好的两碗酒,端起一碗来,喝了下去,道:
“好?一切全凭大小姐安排!”
“好!您吃好和好,恕红影不胜酒力,现下去休息了。”红影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后,道。
楚昭然朗声道:“好!你且下去吧!给我找两个美女来,大爷今晚要不醉不归。”
“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叫!”红影道来,出门而去。
楚昭然见状,又亲自倒了一碗酒,端起来缓缓喝着,不适的夹着菜,往嘴里送,看着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真是享受这美味佳肴了。
第十五章:各怀心思。
岭南坊,位于岭南镇上东边繁华地段。
人客纷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岭南坊以做营艺为生,常年冷蔽且日渐凋零。但自从被冰雪宫作为岭南一带收集情报的主要落脚点后,发展尤为迅速,几年时间下来,变成了男人们乐于去奉献的乐土所在,一时间在岭南镇几乎家喻户晓。
如今这里的老板娘不是别人,正是红影姑娘。
她虽为老板娘,但她绝不会让人占其便宜,就算被人故意搭讪,亦只是象征性的陪陪推脱不掉的客人喝些花酒,再无其它。
生的一副姣好面容的她,加之她冷若冰霜的外表,让来此的客人乐此不疲的投石问路,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红影却置之不理。
她总觉得这些男子的形态让她作呕。
男客们总是被其拒之门外,反而增添了许多乐趣。
楚昭然站在二楼的回廊上望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们肆意妄为,欢唱琉璃,他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如今已经过去两天了,他的任务还一筹莫展,这让他心急如焚。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已经被别人看在眼里,想在心里。
正在他烦闷之际,红影走了过来,道:
“这位大爷,怎独自站在这回廊上,让人看着多孤独啊!”
楚昭然见红影故意装作不太熟识的语态,亦打趣道:
“老板娘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等你嘛!”
“咯咯咯”红影笑起来,道:“若真如此,那你还傻站着干嘛?”
“走了!”
楚昭然一听,立马一把将红影抱起,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红影亦不做反抗。
楚昭然的这一举动,让坊内的男客们咬牙切齿,甚至羡慕不已。
楚昭然一进屋,便将红影放下。
连忙道歉,道:“适才多有得最,望红影姑娘见谅。”
却不想,红影并未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笑着。盯着楚昭然看啊看,左右打量。
“哎!你笑什么?我可是没占你便宜啊!”楚昭然哪里见过这阵仗,见红影一阵发笑,让他心底一阵发凉。
“好了!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说正事吧!”
红影终于发话道。
“快说来听听,是不是有什么可行的计划了?”楚昭然一听,兴趣一下子被提了起来道。
“当然!她来了!”红影道来。
“你是说紫霄来了?”
楚昭然问道。
“正是!”
宫紫霄从里屋走了出来,道。
“听红影说,你被人跟踪,没什么大碍吧?”
楚昭然见状,关心道。
“那人轻功十分厉害,内力亦在你我二人之上,不过他并未着急现身,一直尾随我到达岭南镇上,被我在镇中带着转了几圈才巧妙的避开了,我这才从暗道进了岭南坊内。
宫紫霄道来,眼神里流露出不容易的模样。
“这么说来,这人来者不散,我倒想立刻会会他。他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吗?”
楚昭然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就你重伤在身,还说什么会会之类的话。”宫紫霄道来。
“你……”
楚昭然一听,用手指着一旁的红影道。
空留红影一脸无辜样呆立在那里。
“别看了,与红影无关。听说你在岭南密林之外遇到了一位武功高强的少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宫紫霄道来。
“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还故意问我作甚。”楚昭然没好气,道。
此刻,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被人一眼就看穿了心思的茫然与无助,外加失落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呵你还当真了?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宫紫霄道来。
“是吗?我就奇了怪了,你远在百里之外,若不是红影提前与你通气,你怎会知道我身受重伤。”
楚昭然听完这话,道来。
语气中透着仍一丝埋怨。
“这个我自有渠道。你连我都瞒不过,又怎么能瞒过宫主的眼睛和耳目。”宫紫霄道来。
“啊?你说宫主已经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了?”
楚昭然一听,连忙道。
“当然!我冰雪宫势力几乎遍布整个武林,又岂能瞒过宫主呢!”
宫紫霄道来。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楚昭然一听这话,有几分道理,点头,道。
“你这几日先在这里安心养伤,我明日去逍遥居会会他。”
宫紫霄道来。
“你不要命了!那逍遥居岂是你能随便去的地方么?连宫主上次都吃了亏,更何况你呢!再者说了,现在逍遥居又多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年,你如何能够逃得出他们的掌心。”
楚昭然一听这话,一股脑道。
他真不敢相信,这话竟然出自宫紫霄之口。
“你就别为我的事分心了,到时我会让红影陪我一起去。”
宫紫霄道来。
“那也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踏入死地。”
楚昭然道来。
他不知为什么,对于宫紫霄这种自寻死路的办事方法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此事我已有计较,再者说了,我又不是去打架的,你多虑了。”
宫紫霄见楚昭然这般关心,亦解释道来。
“真的?”
楚昭然道。
一脸疑惑。
“当然!对了,你帮我注意一下那跟踪之人的动向。我想他迟早会找到这里的。”
宫紫霄道来。
“你们就放心去吧!这事包在我身上。”楚昭然道来。
“嗯!让我看看你伤势如何?红影你去门外为我站好这一班岗。”
宫紫霄道来。
红影领命出去,将门合上,站在门前守卫着。
只见宫紫霄运着气力在为楚昭然疗伤,楚昭然闭目享受着这份馈赠。
她们不知道的事,柳骏安躲在房顶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想在心里。
见楚昭然正闭目打坐于床上,接受着宫紫霄源源不断的气力输送,柳骏安见待下去亦没有多大的效果,便轻轻离开屋顶,一跃而起跳离岭南坊,朝着逍遥居而去。
他想来,或许这一切都要着落于逍遥居上。
天煞门厅堂之内。
“回禀主上,那人的身份查清了。”
焦云枫道来。
“哦?是什么来头?”黑衣袍客见状,问道。
“没什么来头,此人是老柳头的儿子,名叫柳骏安。”
焦云枫道来。
“是他?”
黑衣袍客道。
“正是,据探报兄弟们传回来的消息,此事千真万确。”
焦云枫道来。
“既然没什么来头,不必顾虑。他现在去往何处?”
黑衣袍客道来。
“他先上冰雪宫,会见了宫主宫痕羽,然后尾随宫紫霄前往逍遥居方向去了。”
焦云枫道来。
“什么?他去了冰雪宫?”
黑衣袍客一听,连忙质问道。
这个消息让黑衣袍客吃了一惊。
“是的。他五日前上的冰雪宫。”
焦云枫见状,连忙道。
“为何不提前禀报?”黑衣袍客一听,怒道。
“属下该死,属下以为他不过是去了趟冰雪宫,所以没有禀报。”
焦云枫见状连忙道来。
“哼!你又在自作主张,你是不是觉得我可有可无?”
黑衣袍客道来。
言语中透着一股杀气。
“属下该死,请主上降罪!”
焦云枫见状,立马跪在地上,双腿打颤,道。
“哼!这次再饶了你,再有下次,你就别怪我不留情面。起来吧!”黑衣袍客道来。
“多谢主上宽宥。属下再也不敢了。”焦云枫站了起来,道。
“他怎么会上冰雪宫呢?莫非是梅清扬授意的?如果真是那样,那青芒剑的消息岂不是让宫痕羽白白收入囊中了么?”
黑衣袍客一边踱步一边道。
“我想不至于吧!虽说柳骏安是最后接触到梅清扬的人,但以梅清扬的性格,定然不会贸然将青芒剑如此重要的消息透露给柳骏安。”
焦云枫道来。
“你的推断不无道理,但他去冰雪宫干什么?”
黑衣袍客道来。
“这个属下不得而知,不过只要我们一路跟着他,定会发现些蛛丝马迹。”
焦云枫道来。
“这事要抓紧去办。对了,你亲自带人在去一趟雁荡山,我不相信梅清扬会无缘无故的从山上冒出来。”
黑衣袍客道来。
“是!我就去办。”焦云枫道来。
说完,退了出去。
“水……”梅剑兴下意识的唤道。
逍遥居内,梅剑兴的屋内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话。
原本睡意正浓的谢雨荷听闻这话,连忙起身给梅剑兴倒了一碗水,端了过来,亲自喂其喝下,一边用手帕轻轻的在梅剑兴的脸颊上擦拭着,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似的。
梅剑兴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毕竟他是为她而伤,就算她心肠再硬,又怎会无动于衷呢!
好在梅剑兴终于说出话来,这意味着梅剑兴很快便会好起来,让她的心,一下子柔软了许多。
其实,她很享受这样的时光的。
江湖如何繁杂,在此刻与她无关。
至少目前是这样。
她知道的是,这样的时光短暂而疏离。
她不知道的是,一场阴谋正在围绕着她与逍遥居习习展开,由不得她相不相信,愿不愿意。
随着梅剑兴的突然闯入,她的命运,逍遥居的未来,都在一点一点的与之息息相关起来。
如今爹爹刚刚闭关,所有的重担和任务一下子全落在她和师兄付咏的身上,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知道的是,她必须在这关键时刻,守好这班岗,不容有失。
这不,这些天里,一有空闲,她与付咏都会教逍遥居弟子武功,让他们勤加练习,以备无患。
弟兄们亦不敢稍作偷懒,每每练习便力争上游,能够在危难来临之时,尽自己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