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战冀州,苏全忠一战显威
readx;是夜,冀州府探马,急往四面而行,苏全忠带数十骑,直奔西面而去,其间之事自不多表,却说姜文蔷一夜收拾挺妥,这才想起将费仲之事告之。
“什么?!冀州侯苏护!”张帝辛听之便惊,冀州侯苏护,那岂不是苏妲己的父亲,那狐狸精终于要出现了,“速召闻仲、比干、黄飞虎觐见!”
姜文蔷只道选妃一事,哪里知道如此之多,见张帝辛模样又不似假装,还以为自己犯下何种过错,急忙跪拜在地:“陛下息怒,臣妾,臣妾确实不知犯下何种过错……”
“梓潼休怪,此事非你之过。”张帝辛见姜文蔷如此,急忙将之扶起,心中却在算计,好你个费仲,将你做个马夫,你都能给寡人弄出这些事情,这祸国之臣的名号,果真非你莫属了!
不消片刻,闻仲、比干、黄飞虎便至,三人到此,却是一脸疑惑:“陛下深夜召臣,不知何事?”
“费仲前些时,往冀州而去,你等可知?”闻仲等人面面相觑,费仲将选妃一事,弄得声势浩大,众人如何不知,均是点头称是,张帝辛紧接说道,“寡人观冀州侯早有不臣之心,这便派他察看,如今还未返回,为防不测,若冀州兵反,需得早作准备。”
张帝辛自然不会说,寡人看了原著,费仲到冀州,苏护就要造反了,若是那样,估计闻仲会以为他疯了,直接将之收了,送到太医院,黄飞虎在云梦山练兵许久,一应兵器皆是精品,马匹也是北海悍马,自是兵强马壮。
更有甚至,前番姜文焕回宫,又将一众神兵带至,此神兵乃是天界抢夺混沌钟时留下,本着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的原则,张帝辛将之一应收起,权作充军之用,黄飞虎得了这等兵器,更是信心满满:“陛下放心,苏护若敢兵变,微臣定将冀州踏平!”
“陛下,此事不可亲信,苏护统领冀州多时,那地繁华自不多言,其人又善统兵,手握数万精兵,麾下众将更盛,其子苏全忠更是有万夫莫当之勇,若是轻动,恐会逼得冀州反商,到时恐难以收拾。”比干终究比黄飞虎成熟很多,所历之事自然更多,行事也更为谨慎。
闻仲思虑道:“苏护野心勃勃,恐早有不臣之心,造反那是早晚之事,可眼下还未动作,若是出兵,恐怕出师无名。”
若苏护能安奈自己野心,那才是奇了,张帝辛也不着急,这便说道:“如此,便取个折中的办法,黄飞虎你且听令,命你统军十万,即刻往冀州赶,若苏护反,则行征讨之事,若不反,便做迎亲队帐!”
“陛下,此时甚大,还是老臣去为好!”早先北海作乱,闻仲便为出行,此番见又无己名,自然心急,张帝辛知其心意,却是一笑:“冀州乃小事尔,此番有一件大事,朝歌城南,有轩辕坟一座,寡人听说,哪里修得千年狐妖一只,太师神通,可去降妖?”
轩辕坟中,便是封神演义中最大关键——九尾妖狐,此乃商亡之源,无论如何,此妖必行斩杀,宫中暂无能人,只有闻仲一人身具神通,只得派之去拿此妖,便是不能杀之,也要将其重创,便让她难以再附妲己之体。
闻仲听是降妖,心道天子器重,这便谢恩,张帝辛说完调令,却着黄飞虎一人留下:“此行冀州,虽凶险,但云梦之兵,暂不能动。”
黄飞虎本以为有仗可打,张帝辛一句话,可是将他心中盛火,浇了一个底凉,唯唯诺诺道:“陛下,就带一千,一千也行……”
“便是一兵一卒也不能带,你若不行,我这便遣文焕去,免得我再操心!”不到最后决战,云梦山之兵,绝不能出,这是直插心脏的好刀,自然要留到最后,至于此行派黄飞虎前去,也是张帝辛另有算计,日后大商免不得四面狼烟,便只有闻仲一人,如何忙得过来,锻炼黄飞虎,乃是为了日后大计。
黄飞虎一听换人,自然不肯应允,如此大战,岂能让姜文焕捡了便宜,这便点头:“谨遵陛下旨意。”
“恩,你且去吧,切记小心。”张帝辛说道,黄飞虎刚要转身,却又忽得想起一事,“飞虎,苏护一失,便将满门抄斩,便是一人,也不能放过!”
“是!”黄飞虎回道,军人只管听令,不问缘由,这便大踏步而去,张帝辛也是没有办法,或许妲己此时,还未被狐妖附体,或许妲己还是一少不更事的女子,或许不能将商朝灭亡的罪责,推究到一个女子身上,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防患于未然,她,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
就算没有狐妖之惑,但凭苏护造反一点,妲己便是该死,杀鸡儆猴,苏氏满门只为给西岐一个警告,登基以来,这是张帝辛做的最心痛的抉择,上位者,若是没有这些气魄,如何统御四方。
翌日清晨,苏护果真反商,提写“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一诗,贴满冀州各处,一时间,自是闹得沸沸扬扬。
黄飞虎得了天子令,急从青龙关调来张桂芳、风林二将,直往冀州而去,但见:轰天炮响,振地锣鸣。轰天炮响,汪洋大海起春雷;振地锣鸣,万仞山前丢霹雳。幡幢招展,三春杨柳交加;号带飘扬,七夕彩云蔽日。刀枪闪灼,三冬瑞雪重铺;剑戟森严,九月秋霜盖地。腾腾杀气锁天台,隐隐红云遮碧岸,十里汪洋波浪滚,一座兵山出土来!
大兵正行,所过州府县道,一走便是数日,忽得一天,前方哨马来报:“人马已至冀州,请千岁军令定夺。”
“便在此地安营,今日派送上战帖,明天便战。”众军听令,这便安营扎寨,便见:
东摆芦叶点钢枪,南摆月样宣花斧,
西摆马闸雁翎刀,北摆黄花硬柄弩,
中央戊己按勾陈,杀气离营四十五。
辕门下按九宫星,大寨暗藏八卦谱。
“什么?!如何来的如此之快!”这边黄飞虎安营扎寨,着实让苏护吃了一惊,朝歌距此不止千里,如此来的这等快速,“可知何人挂帅?”
“回侯爷,是宫中镇国武成王。”
黄飞虎?如何不是闻仲?苏护心道,黄飞虎而立之年,于军中虽有威名,却始终经验欠缺,所历战事甚少,天子果真昏庸,派了此徒有虚名之人,这便说道:“若是闻仲,还有他议,黄飞虎行军甚急,不若乘其立根未稳,大破其兵,以振军威,且为万姓除害,传令,点兵出战!”
众将听令,各整军器出城,一声炮响,杀气振天,城门开处,将军马一字摆开,苏护大叫:“传将进去,请主将辕门答话!”
探事马飞报进营,黄飞虎传令整点人马,只见门旗开处,飞虎乘五色神牛,统领众将出营,展两杆龙凤绣旗,后有张桂芳压住阵脚。
苏护见黄飞虎飞凤盔,金锁甲,大红袍,玉束带,紫骅骝,斩将大刀担于鞍鞒之上,马上欠身曰:“武成王别来无恙。不才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今天子无道,不遵祖训,不思量留心邦本;听谗佞之言,强纳臣子之女为妃,荒淫酒色,不久天下变乱,不才自各守边疆,武成王何故兴此无名之师?”
“苏护,你忤逆天子诏旨,题反诗于午门,是为贼臣,罪不容诛。今奉诏问罪,则当肘膝辕门,退兵自裁,安敢巧言惑我!”黄飞虎得张帝辛旨意,出发甚早,早已料到苏护会己趁立足不稳,出军相胁,如此预料,果真不假。
“你休得为虎作伥,谁与我擒了此贼!”苏护大喝一声,只见黑影袭出,此人头带凤翅盔,身披黄金甲,背展大红袍,腰间系狮蛮带,胯下青骢骏马,厉声而言:“黄飞虎,可敢与我一战!”
黄飞虎在军中威名甚盛,诸将也是多有倾慕,恰似苏全忠这等心气之人,又如何肯服,这方出阵,便开口挑衅!
黄飞虎听有人点名觅战,胸中自是一团火起,方欲出战,却见左边一人奔出,此人一身锁子银盔,背后黑袍飞扬,手持一杆点精长枪,直冲阵中而去,此人便是闻仲旧将魏贲。
“苏全忠,你父子反叛,得罪天子,尚不倒戈服罪,而强欲抗天兵,简直自取祸事!”魏贲大喝,顷刻间已与来人交马,苏全忠懒得与之多言,这便将铁戟出。
魏贲见铁戟砸来,也不惧怕,直顶长枪来迎,却不料苏全忠如此力大,便是“嘭”得一声,直震得虎口发麻!
苏全忠一击得势,这便凌空而起,势大力沉又是一击,魏贲早已失算,此一击更是无从抵挡,便是“噗”得一声,血雾升腾,可怜魏贲,千里讨逆,出场还未数合,便被斩与马下!
冀州军见此,自是军威大盛,齐声叫好,直喊得四方震动,战马嘶鸣,苏全忠一战建功,更是意气风发,抬戟遥指商军:“黄飞虎,我道你如何勇武,此番要做缩头小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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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飞虎初建功,轩辕坟除妖
readx;苏全忠此言一出,更惹得众军大笑,黄飞虎端坐五色神牛之上,目光灼灼,直盯阵中,一手将斩将刀提起,刀柄之上,雕九纹银龙,腾云盘踞,直至刀刃,刃口一侧,刻飞凤玄鸟,一道银光闪烁,自将众人闪耀。
此物乃张帝辛所带神兵融后所炼,名曰九纹揽月刀,黄飞虎更不答话,胯下五色神牛一挺,直出阵仗:“黄须小儿,安敢叫阵!”
苏全忠听之便怒,更不答话,拍马便来,铁戟挥舞如风,跨下青骢嘶吼,黄飞虎自然不惧,且将揽月刀祭起,侧手一拍,五色神牛一跃而起!
两人交战,刀来戟架,绕身一点凤摇头,戟去刀迎,不离腮边过顶额,牛马相交,自是相战甚浓!
这边苏全忠虽是拼杀搏力,却是越战心胆越寒,旁人越战手中气力越小,可黄飞虎甚奇,越战气力越大,本还五五之分,这番此消彼长,之战得虎口发麻,臂膀生生疼痛!
黄飞虎早闻冀州第一猛士之名,本欲多战一番,此一交手却发现,索然无味,口中大喝一声,五色神牛凌空而起,九纹刀如风而下!
苏全忠回马不及,只能将铁戟硬抗,却听“咔”得一声脆响,刀势而下,直将铁戟斩断,胯下青骢便是一声嘶吼,直接一道血线喷出,便折了性命!
苏全忠身下一空,猛得陷落下来,黄飞虎刀势不减,横削一侧,“嗤啦”一声,直接臂膀协同半甲砍去一块!
“不肖之徒,岂敢冒犯天威!”黄飞虎大喝,迎刀便砍,苏全忠战之胆寒,,哪里还敢再战,直冲本阵狂奔:“郑将军救我!”
此话一路,便听一声钟响,随即两道白光爆射而出,五色神牛心惊,急急停刹,险将黄飞虎闪了一个趔趄!
战场之上,忽得现出一人,此人手持一杆长殳,虬额少发,之揪一个发髻,鼻囊甚大,下镶一金丝银环,方才两道白光,正是从此中爆射而出,此人正是冀州大将郑伦。
此人之师乃是昆仑度厄真人,真人传给他窍中二气,将鼻一哼,响如钟声,并喷出两道白光,吸人魂魄,方才若不是五色神牛机谨,此时黄飞虎便已躺在地下。
“休得伤我公子,前锋将郑伦来也!”郑伦大喝,手中长殳一挺,直冲而来,前番走了苏全忠,黄飞虎心中便有不平,如今来人,更是盛怒,九纹刀挥舞,直取而来。
郑伦迎头便扫出,黄飞虎侧身躲过,横向一杵,一杆刀刃,便落在郑伦腰间,便再用一力,便将此人打下马来:“郑伦,你这等武艺,出来岂不现眼?”
郑伦此时方知黄飞虎厉害,心中不敢大意,急忙一吸,口中一哼,鼻中便喷出两道白光。
黄飞虎在牛上,如何能躲,急忙将五色神牛拉起,白光一落,便是“嘭”得一声,神牛似无骨一般,直接倒在地上!
黄飞虎更觉胯下一软,顷刻间翻滚在地,郑伦见之坠落,哪里肯舍,长殳直刺心房,殳刃寒光闪耀,刹那间已至飞虎胸口!
长殳刚要刺入,忽得见一道红光闪过,直投郑伦额头,郑伦躲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直接甩到在地,却见来人面如蓝靛,发似朱砂,獠牙生上下,手中掂一颗红珠,正是青龙关风林。
一见郑伦倒下,大商军中,鼓声骤起,黄飞虎座下,黄明、周济率军杀出,冀州阵上大将赵丙、陈季贞亦是纵马抡刀杀将来,一声喊起,只杀的愁云荡荡,旭日辉辉,尸横遍野,血溅成渠!
两军混战,直将苏护杀得退到冀州城内,黄飞虎下令收兵,这才休止……
朝歌城南,三十五里,便是轩辕坟处,张帝辛得之早报,一遭便派人将那处围了,其间广布硫磺、木屑,众人虽不知天子何意,闻命依旧照办。
轩辕坟中外,俱是耄耋深林,四周枯草丛生,人掩其间,更是难以见到,时候不久,闻仲方才赶到:“如何了,可将众出路都已堵死?”
“这……”便是比干精明,也不由皱眉,所谓狡兔三窟,更况千年妖狐,此时光是发现出口便已有数十之多,加之轩辕坟四面地形难测,更是难以勘察,自是难以面全。
“恩,倒也无妨,碰巧宫中来了一位道友,让他帮忙便可。”比干这才注意到闻仲身后一八卦黑袍之人,虽距离甚近,却看不清此人形貌,心知自是有道修炼之士:“此番麻烦道长了。”
“无事。”那道人自然是张帝辛所化,轩辕坟事大,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亲来,“有劳太师,将此物打开,置与众人轩辕坟外。”
众人将数十揽酒坛,埋入轩辕坟四周,闻仲见事情完毕,这便将湿柴堵与轩辕门外,派人燃起,自是浓烟阵阵直冲洞中而去,四面见此处一方火起,俱是道道火光升起。
“报!娘娘,娘娘,有人烧坟了!”轩辕坟中,一众狐妖正在酒饮,忽得听小妖通报,便见四面黑烟滚滚,直冲而来,其中一人,长袖一甩,便将众妖护在其中:“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捣我仙府!”
张帝辛一听此语,不惊反喜,狐妖果真在此!
声音刚落,便见轩辕坟中,生出一秀丽道人,此人面如玉质,身巧玲珑,腰间一尾长绕,身前一抹精白,不动其中,便有三分妖娆,便动一步,更生七分妩媚,便是闻仲这等大臣,望之都动心扉。
狐妖话音刚落,忽得天空中一道罐口粗细金光闪耀,直落眉眼,随即而来,便是“嘭”得一声闷响,狐妖便感腰间一阵生疼,直接打将下去!
出手之人自然是张帝辛,如此狐妖,万不可与之言辩机会,能杀则杀,万万不可放过!
闻仲一惊,不想这位鬼谷子竟是如此心急,说也不说,便来动手,这边狐妖生挨了一击,更是大恼,口中一声嘶鸣,“嘭”得一声白雾升腾,便听一声狐鸣,便见一红白之物跃出!
此处物生得狐狸摸样,身后六条白尾狂舞,上着一条血色,过身躯直通额眉,嘴中噙血,耳尖更多一点殷红,妖狐一出,阴风便起,股股狐骚之气,映天而起!
六尾?!如何不是九尾?!张帝辛见之便不由皱眉,相传苏妲己乃是九尾妖狐,莫非此妖不是?
可事已至此,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张帝辛信念及此,更是狠下心来,无论九尾、六尾,皆是不能放过!
闻仲见狐妖出现,心道果真好生修为,也不迟疑,这便将雌雄双鞭祭起,便见半空中,两条金龙盘亘而下,狐妖大怒,自直扑双龙,一时间,血雾纷飞,哀嚎四起!
双龙死缠,便将狐妖全身扯开道道血口,九尾舞动,好似银流落地,便是呼啸苍苍,直冲闻仲而来,张帝辛不甘怠慢,急将乾坤阴阳鱼祭出,便是一硕大八卦,从天空映照而下,便是“嘭”得一声闷响,便是一团血雾升起!
狐妖吃痛,自知不敌,奈何双龙紧缠不舍,心中更是大急,着便断了两尾,缠住双龙,直朝外方跑去,张帝辛心中甚急,八卦符印道道打出,奈何狐妖速度甚快,却是难以制止!
此妖一出,便是天下祸患!张帝辛虽心知如此,却是无可奈何,先前九龙神火罩已经损了,便在杨任手中,不知何日复好,如今手中法宝虽多,却无一留人之物,这方更是无奈!
众军见狐妖出世,纷纷出箭狂射,此时正见天空中一道金光闪耀,好似利剑般,直冲那妖而来,便是“嗡”得一声鸣响,直将狐妖钉在地上,登时便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虎魄?!张帝辛自然熟悉那道金光,望向远处,冲远处急忙稽首:“金光道友、巫雷道友、巫电道友,三位别来无恙?”
金光仙三人本是奉孔宣之命,将虎魄送回,未想刚入朝歌地界,便见此处火光阵阵,三人心奇,这才赶来,不想帮了张帝辛大忙。
“倒是鬼谷道友,好生兴致,做起了这除妖之事。”金光仙笑着,单手一张,便将虎魄收来,“几日不见,不想道友修为又精进不少,倒是让我等惭愧。”
“哪里,哪里,贫道若不快些,不知何时才能赶上道友修为。”张帝辛笑道,先前在古皇境中,有所顿悟,到了这些时日,才好悉心消化,修为不想也随之水涨船高,不多时,便已至地仙上阶,“道友无事,这便陪小道走上一遭?”
金光仙等受张帝辛恩惠不少,自是笑颜而允,闻仲见那道金光,更是吃惊不已,这便收了雌雄双鞭:“此番多亏鬼谷道友,若非如此,怕是拿之不住。”
“闻道友客气,这便往轩辕坟中一看,不知是否有漏网之鱼。”张帝辛说道,九尾妖狐不见踪影,自己终究是放心不下,正好此番金光仙至,便是自己不敌,也有了倚靠,自然要探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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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轩辕坟奇遇,冀州战告捷
readx;轩辕坟门口虽小,其中却另有一番天地,自是雕梁画栋,锦帛飘逸,四面立通天雕龙花柱,八方停形态各异白石雕像,其间玉石点缀,更多一丝风采。
坟中桌椅自是一应俱全,地面自上,相互交叠一堆狐尸,自是横七竖八,毫无章法,其间酒气身浓,配以刺鼻狐臭,自是让人不想多留,张帝辛眉头紧锁,发现所死之狐,不过小妖而已,便是炼虚期都未有几只,方才明了先前那六尾妖狐,已是轩辕坟中之最。
莫不是九尾妖狐得了先机,早已遁去,或是根本未有九尾妖狐?张帝辛心中算计,隐约之中,却见一方银光点点,这便走将过去,却见墙壁之上,山川银流栩栩如真,青山漫水似真,不由一怔。
忽得石壁之上,道道银光闪耀起来,山川大江好似活了一般,竟缓缓动了起来,便见水铺银条,好似巨龙盘旋,山化青葱,更如青狮呼啸,龙狮齐舞,化作星辰点点,宛若银河九天而落,直挂天宫之上。
光瀑之上,更生各种奇异,道道激流,汇成四种字样,张帝辛刚要看清,四字却是猛得一碎,化成一尊方书,直将七色耗光闪耀!
这是何物?张帝辛心生好奇,这便伸手,却忽感脚下一空,整个人便立群山之巅,下方清流如柱,峰峦层叠而起,身在其中,浩然之气顿起,便将山水都放在手中,也不觉其之甚大,便将天下呈在胸中,也不抵心之宽阔!
此觉一声,山水如水银泄地,化作一缕白光,直落张帝辛额头,顷刻之间,山川河流尽去,但见画壁之上,已是一片斑驳之色,不复旧时光彩。
“鬼谷道友,可有发现?”闻仲进来,见张帝辛面露异色,方才问道,张帝辛不知此中奇处,自然不想多说,只是摇头,往四面查看,却是一物所获。
出于坟中已是深夜,深秋天气甚冷,张帝辛见众多狐皮也不好浪费:“此中狐皮,虽不是极品,也可做御寒之用,若待深冬之时,当有妙用,如此,便麻烦比干大人收之,以待后用。”
张帝辛、闻仲等俱是修炼之人,自然不觉天冷,比干听之欣喜,此皮御寒却是极好,也好剩些宫中耗资,自然是点头同意:“不知这轩辕坟该当如何?”
“轩辕圣帝乃华夏之祖,我等亦是子孙,这便将此地平了,寻一吉日动土,重建轩辕神庙。”张帝辛此意,一是决了狐妖后路,以免日后成患,二则是为了轩辕之赐,那物虽不知如何,却是此处所得,便将之修缮一番,也算聊表心意。
比干得意,自然称是,至于一众荒草,将先前所铺硫磺、木屑等物并所带烈酒,一并引燃,便是轰鸣声四起,莫说是杂草,便是地面都被掀翻起来……
却说商军返回营中,虽是初战告捷,可五色神牛只有喘息,却不知死活,着实让黄飞虎颇为头疼:“此番若不是风林将军,本帅恐已陷敌军阵中。”
“黄元帅客气,此乃卑职分内之事。”风林端立一旁不敢邀功,却是一旁张桂芳紧皱眉头:“此番面上虽胜,与冀州却无多少损失,苏护素知兵法,更是以逸待劳,我等需得早做防范,以防万一不测。”
“我意也是如此,如此,便劳烦总兵布置。”黄飞虎久居大帅身旁,自然知晓用兵之道,兵不卸甲,阵不欢饮,乃是闻仲军令,行事小心,稳扎营盘,更是重中之重。
冀州城中,白日战败,自是让苏护羞恼不已,长子苏全忠更险些将臂膀留下,自是绑了白沙,在一旁不敢言语。
“侯爷,我有妙计,不知言之可否?”郑伦昼间吃了风林暗亏,心中自然不服,苏护听闻此言,立即来了精神:“将军有何良策,速速言来。”
“商朝军虽是大胜,却也是疲兵,众人得胜,自不免酒饮一番,若能连夜出击,定可擒杀敌首,以壮我军之威!”苏全忠一听可报今日之仇,顿时抖擞精神,这便起身:“父王,此计神妙,若能成事,必得西面响应,那时再战,时局便大利与我!”
“好!”苏护一定此言,拍案而起,“传令,尽点冀州之兵,直扑商军大营!”
众军人衔草马竖环,便听一声炮响,如天崩地裂,三万铁骑一齐发喊,直冲营来!
中军大帐,此时正是灯火通明,其间人影,闪烁身形,苏全忠领冀州大将赵丙、陈季贞,直冲大军帐中,众军速进,却见四面无人,顿时大惊!
“撤!快撤!”苏全忠心知中计,急忙大喊,此声一落,忽听一声大喝“苏全忠不下马,更待何时!”此音一起,苏全忠便感头晕目眩,便是胸中一闷,直接落下马来!
苏全忠落马,便听八方炮响,商营外顿时一片篝火通明,为首一人,顶上银盔排凤翅,连环铠素似秋霜,白袍暗现团龙滚,腰束羊脂八宝镶,护心镜射光明显,四棱口挂马鞍旁,银鬃马走龙出海,倒提安邦白杵枪,此人身后一副黑帆银字,上书奉旨讨贼郑桂芳,声音强烈,万马嘶鸣,自是英武神风!
一道红光斜刺里直将杀出,一击便中苏全忠额头,登时便是一片血雾,那人自是风林:“众将听令,杀!”
“杀!”众军大喊,直将八方震荡,马听轰天炮响,自是难分东西,刀枪乱刺难辨何处交锋,四面来敌,冀州军更不知如何抵御,八方围困,更是逃天无路!
冀州骑兵,不及鞍马,便不知何时坠落,众军围困,更是南奔北逃,黄飞虎自领中军,骁骑冲如猛虎,冲杀更如蛟龙,其间众人挥刀四面砍,长枪众人顶,逢甲便手刃,遇人便血污!
人撞人,自相践踏,马撞马,遍地尸横!直将冀州军杀得众人呜咽,不知何为生路,愁云直上九重,自是惨败无疑!
“世子休惊,我来救你!”喊叫之人正是风林,他尚不知苏全忠已丧,拼杀更是卖力,其之身后一阵黑翻腾,颓得生出众多黑兵,直冲阵中而去!
黑兵所过之处,尽是一片惨淡,血雾升腾,更是血气冲天,风林冲杀甚久,大乱军中,如何寻得到苏全忠之影,黑兵士虽猛,却只有三千之数,又哪里敌得上十万商兵,这便杀出一条血路,直奔冀州城去。
苏护在城门之上,便听商营一片喊杀,以为冀州军得逞,心中自是大喜,暗忖与众多将何等嘉奖,日后朝歌如何胆寒!
“报,侯爷!风林将军已至城下!”忽得此时,斥候来报,苏护心中猛得一颤,商军还杂大乱,如何这便返回,急急下城迎接,却见一众军士皆无颜色,全身破甲俱带血污,去时三万轻铁骑,归来只余数百残!
“侯,侯爷!冀州兵,败了!”便听风林一声通报,苏护便感晴天霹雳,一声炸雷好似脑中响起,眼中一黑,直接瘫倒在地……
“报,陛下!黄元帅初战告捷,一战便杀冀州第一勇士苏全忠,尽歼冀州精锐三万!”
是夜,冀州战报便来,张帝辛刚返回宫中,便听捷报,心中自是欢喜,闻仲为黄飞虎之师,喜之更甚:“天子隆恩,不出三日,便可将冀州尽复!”
第七十四章 绝龙岭,撒豆成兵
readx;“此乃天命护佑,太师休表寡人之功。”张帝辛笑道,暗中思忖,冀州兵败可震慑四方,便是杀鸡儆猴,苏护也做了个良优表率,“皇叔有劳,待三军班师,便在显庆殿庆功。”
“此一战,精锐尽丧,先锋将军苏全忠并左右将军赵丙、陈季贞皆已身陨,轻骑战甲去时三万余众……”
“行了,行了!休要再念!”苏护越听战报,心中越凉,越闻败绩,胸中越恼,直将几案踹翻,“来人,将郑伦与我斩了!”
郑伦乃是此役主谋,出袭三万军众,只有此人返回,苏护之气无处可放,自然放到他的身上,下跪众人一听要斩郑伦,纷纷颤抖,生怕罪火延绵,烧到自己,只得在心中祈祷,便不敢开口再辩一句。
“侯爷!此番虽败,卑职还有妙法!”郑伦胸中更是闷气,继续说道,“卑职之师乃西昆仑上仙,一燃信香,此战事便有转机。”
冀州精锐尽丧,破城旦夕之间,苏护一听还有转机,更如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说道:“将军真有法子?”
“卑职这便往城门燃香,一日光景,吾师必到!”便是不能,苏护也要死马当作活马医,若商军破城,苏家也是一个死字,横竖一个字,不若再搏一番:“好,如此多谢将军!”
三日后,朝歌城中,一众文武立于龙德殿上,张帝辛端坐天子之位,旁立凸刀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禀陛下,臣有一事启奏。”说话之人,正是皇叔比干,“前番陛下令重修轩辕祖庙,却不知为何,那处一建宫房,便燃起熊熊大火,众工匠去之不得,观察许久,却并未寻得事因,此事还请陛下断决。”
“还有这等怪事?”张帝辛听之不由皱眉,在轩辕圣帝庙处,重修庙宇,为何会生如此怪像,莫不是……那地不是轩辕之庙?!
“报,报!陛下,冀州战报!”就在此时,忽听斥候急匆匆大喊,众人见之,却是一身血污,盔甲更不知去了哪里,急忙跪拜在地,“大商军败,还请陛下速援!”
“什么?!败了!”
“这……不适昨日还有捷报,这如何……”
“定是武成王轻敌冒进,中了敌人奸计,此败倒也……”
朝野上下,听此消息,顿时议论纷纷,老太师闻仲起身向前:“陛下,兵贵神速,老臣请往出师!”
“陛下,微臣愿往!”姜文焕平时虽不服黄飞虎,可听其军败,心中更是焦急,“微臣愿立军令状,不平冀州,誓不还乡!”
此早朝只会,便为听黄飞虎捷报,如此横出一事,张帝辛心中亦是一颤,不管众人言论,俯身下椅:“黄元帅现在如何,商军现已退至何处?”
“回陛下,黄元帅无碍,大军现已退至绝龙岭!”
“陛下,飞虎之过,便是老臣之过,常言道,徒不肖,师只过,老臣出兵,责无旁贷!”闻仲膝下无子,更将黄飞虎视为己出,其之心情自然可以理解。
若是旁地,将闻仲派去自是最好选择,可闻太师出师之前,其师金灵圣母便言,此生不可逢“绝”字,那地名为绝龙岭,张帝辛自然不允其去!
原书之中,闻太师便是在绝龙岭死在云中子通天神火柱之下,张帝辛决计不许悲剧再度发生,起身道:“闻太师中心,寡人钦佩,事事要太师出手,岂不说我大商无人!着,姜文焕,领兵十万,即刻赶往绝龙岭!”
“微臣遵旨!”姜文焕得了旨意,自是英气勃发,闻仲一听此话,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可是嫌老臣年迈,不欲老臣出征?”
“太师乃国之栋梁……”先前北海作乱,闻太师便未出征,此番冀州反商,所派之人,依旧不是闻仲,这让他如何心安:“陛下休要拿那谎言唬骗与我!此番陛下若不派老臣出征,老臣便如丞相般死谏!”
闻仲乃殷商三朝老臣,朝中多其门生,“死谏”二字一出,重臣纷纷阻止,张帝辛也未想闻太师如此刚烈,可便是如何,绝龙岭闻仲也万万不可去,当下呵道:“来人,将太师绑了!”
众将知天子有意护持,一拥而上,直将闻仲缚住,拉扯下去,张帝辛立于阶上,亦是有苦不得出言,不是不派,实为不能派!
是日午时,姜文焕自领一万轻骑先行,黄飞彪、黄飞豹(此两人皆为黄飞虎亲弟)自云梦山提出,统帅九万大军在后,张帝辛心忧冀州战事,将一众事物交与比干,这便邀了金光仙、巫风、巫雷往绝龙岭去。
绝龙岭好生险峻,巍巍峻岭,崒嵂峰峦,溪深涧陡,石梁桥天生险恶;壁峭崖悬,虎头石长就雄威。奇松怪柏若龙蟠,碧落丹枫如翠盖,云迷雾障,山巅直透九重霄;瀑布奔流,潺湲一泻千百里。
四面穷壁险刃,大商军至此,便如落在布袋口中,更无任何出路,黄飞虎安与营中,一时满面寒霜,张桂芳亦是一脸血污,甲胄不知破了几层:“此番之败,说是怪不得千岁,那藤甲兵……实在……”
“我黄飞虎甚历大小数百战事,哪里见过此等怪物,斧劈不开,刀砍不断,这……这可如何是好!”黄飞虎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更是羞恼。
那夜冀州袭营,便已是精锐尽丧,不知如何来的神兵天将,反从冀州冲将出来,黄飞虎以此乃苏护困兽之斗,却不料两军交战,商军一战便溃,那黄绿之兵,一身皆是藤甲,藤甲油光而亮,在眼光下烁烁发光,便是斧劈刀砍,留不下丝毫痕迹!
这仗还如何打,黄飞虎战之不敌,只得且战且退,慌乱之中,不想被围绝龙岭中,四面峭壁,再无出路,便是水源,也被投毒,大军无水,自是难以寸火,一片哀嚎遍野,自是满目悲凉。
“唉,元帅修养片刻,明日卑职便护你冲杀出去!”若是久围,商军必亡,不若冲杀一番,也好保下一片生机,张桂芳算计到此,自然说道,“若能杀出,青龙关一应家眷,便有劳元帅了。”
“如何说出这等荤话!”黄飞虎拍案而起,“本帅岂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便是死,也要死得壮烈,只是我等未报天恩,却是众将之过!”
“是战之罪,非你之过。”黄飞虎话音刚落,便见帐门大开,一人当先而入,正是张帝辛,“黄元帅稍安勿躁,陛下已派援军,明日申时便可赶至。”
黄飞虎自然不识得张帝辛如此模样,急忙行礼道:“仙长辛苦,不知仙长名讳?”
“贫道乃方外散仙鬼谷子,此番携众位道友,特来助你。”张帝辛言道,顺手将信物示人,黄飞虎见此,自然不再怀疑,将前些之事,一应言明……
三日之后,绝龙岭外,冀州军逆战,冀州侯苏护端坐其中,自是一脸冷气:“黄飞虎,你杀我全忠孩儿,今天我便要为之报仇!”
“苏护匹夫,若舍那邪门歪道,你岂是本王敌手!”黄飞虎拍马向前,单手持九纹刀直指阵中,“何人敢战!”
“哈哈哈……”苏护听之却是大笑,“黄毛小儿,休要着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若死了,我定将你首级,悬于辕门之上!”
张帝辛与金光仙等在上观看,发现冀州军后,一方八卦三层土台,台边立黑、白、黄、绿四旗,其间摆一张八方仙桌,桌上一盏铜鼎,鼎上燃三支长香,一道人须发皆白,身上披八卦云纹道袍,后背一根短木龙头短杖,口中捻咒,忽得阴风打起,四面黑云翻滚而起。
旗帜忽展,便见云卷舒动,俱是战马嘶鸣,狂风呼啸,且听阴兵哀嚎,顷刻之间,冀州阵前,便摆出数万军马,其中之人,俱是一副模样,身披赤红藤甲,黑风阵阵下,更多几分阴气。
祭台之中,那道人忽得眼中睁开,长袖一甩,便是漫天黄点,黄点呼啸,便如藤兵口鼻,便听一声鼓响,众军猛得睁开眼睛,口中呼出一口浊气,齐呵一声“杀!”。
“撒豆成兵,不想此人竟有这般本事。”金光仙在上说道,手中一点,“可惜此人功力不济,尚未修得真本事。”
所谓撒豆成兵,却不是将黄豆或者谷米变成士兵,而是以豆谷为载,每一粒谷物承受施法者一息灵气,告祭天地之后画符召请地府阴兵现身阳世,阴魂喜食豆腐,但豆腐甚软,是无法承之灵气,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豆子。
阴兵现身之后会抢食黄豆,吞入黄豆之时也将黄豆上所承灵气一并吸收,由此接受施法者神识控制,黄豆的作用仅限于此,换而言之,便要召战场阴兵作战,故而此招一用,便是阴风阵阵,神鬼哀嚎。
撒豆成兵乃燃灯道人本事,如何落在此人身上,张帝辛心中不解,一旁金光仙却是笑而言道:“藤兵毕竟果植,用火烧之便可。”
“来人,告之黄元帅,此战许败不许胜。”张帝辛听金光仙言语,自然有了主意,“只一交锋,不得恋战,将冀州兵引入绝龙岭中便可!”
第七十五章 冀州败,金光战出尘
readx;“杀!”苏护立在战车之上,将腰间长剑抽出,大喝一声,随即战鼓擂擂,四面风气,便听万马齐喑,一声冲天嘶鸣,数万大军如决堤之洪,浩浩荡荡直冲商军而去!
“战!”黄飞虎大喝一声,一勒胯下紫骝马,九纹刀一挺,一马当先,直杀战圈!
九纹刀乃是天兵做制,自非寻常兵刃可比,刀锋所向,俱是一片披靡,紫骝马过处,更是血污飞扬,自开一条血路,直往中军大营!
九纹刀挥舞如风,紫骝马迅疾如电,一人一马,直将众多冲乱,苏护立在战车之上,不由心惊,颤颤巍巍道:“黄飞虎果真勇猛,出尘子仙长还需早做打算!”
出尘子乃西昆仑度厄真人长徒,郑伦那日焚香,恰巧度厄真人不在八宝云光洞中,得知师弟有难,自然前来相助,这一展撒豆成兵,直将商军杀得大败,仅历两战,便已将黄飞虎打得溃不成军。
出尘子微微一笑,拂尘一甩:“这四面之军,他杀便让他杀,一人之勇,何以撼军?”
便是一万军士,站在原地让黄飞虎一人砍杀,便是累,也能将他累死,更何况,这里军士几有十万之众!
黄飞虎一马平川,自是杀得飞扬,这方商军却是战之不过,急急后退,张帝辛端立云端,自然知他此刻杀红了眼,暗叫巫电将他撤回,免得再有损伤,张桂芳等且战且退,便听一声金响,大商军更是心惊,匆匆倒旗后逃。
“多谢仙长,此战成矣!”苏护见之大喜,这便亲自擂鼓,“众将士,与我掩杀过去!”
冀州将士得令,自是军心大震,郑伦意欲雪耻,这便将三千乌鸦兵释出,拍马疾行,自是冲将在前。
“动手!”金光仙见藤甲兵尽数追入绝龙岭内,一声大喝,便见到一方山石凌空而至,直接砸将下来!
藤甲兵大惊,回头顾盼之时,身后又是一声巨响,两旁山峦倒下,直将众兵围困在山谷之中,便在此时,忽得一片金光闪耀,直将谷中水汽蒸干,“轰”得一声雷鸣,便似炸雷一般,在耳边想起,直在军中炸出花来!
天上一道紫光闪过,闪电顿如水银泄地,普天给地倾覆而下,便听生生哭嚎,阵阵阴风大起,道道黑烟直冲而上,天际此时忽得一明,却是团团紫火激荡而下,顷刻间,便染红了整片谷崖!
“不好,中计!”郑伦大喝一声,勒马便返,却听冀州军后,一声大喝,却见一人戴朱缨红灿冠,身着金光龟背甲,一袭团龙大红袍,胸前白光护心镜,单手横持斩将刀,胯下龙驹追紫电:“郑伦,哪里走!”
便是一声大喝,寒光闪过,郑伦还未将鼻中两气释出,便被姜文焕斩做两段,郑伦一死,乌鸦兵自散而去,苏护望之更是大惊,自己亲临战场就是为了这最后的收官之战,未想这一战却是如此惨败,胸口一闷,一个趔趄差点倒下战车。
“生擒苏护!”
“活捉逆臣!”
忽得冀州军后两声炮响,为首两位商将各领一队从斜刺里杀出,两人皆是银袍银甲,均挺两杆点精银枪,身后大帅旗上,皆将“黄”字誊上,来人自是黄飞彪、黄飞豹。
“仙长救我,仙长救我啊……”苏护回头,哪里还能见到出尘子身影,耳中只听得战鼓雷雷,浑浑噩噩响成一片,喉口一甜,即便晕死过去……
“你等何人,如何坏我好事!”郑伦死,豆兵破,出尘子自是恼怒非常,“殷商气数已尽,你等如此,定遭天谴!”
“你取阴兵,不知害了多少生灵,还在此诉说天道,岂不是笑话!”张帝辛嘲讽,“阴兵一出,便是魂飞魄散,此生不得存世,若是天谴来临,也先将你出尘子正法。”
“休得胡言!”散豆成兵本就有违天道,出尘子自不想旁人提起,拂尘一甩,直冲张帝辛而去,“还我师弟命来!”
正在此时,忽得一到紫光闪过,一到雷闪直落拂尘之上,便见一道烟起,直将出尘子轰出身形,落下两人正是巫电、巫雷:“出尘子你不在九顶铁刹山好生修行,却来沾染这大因果,可知已犯杀劫!”
“以三敌一,算何本事,你九黎岛人,就是这等着本事?”出尘子自然识得巫电、巫雷,暗中算计,自己定不是三人敌手,若不用一番计较,这次恐要丧命,正在此时,一道金光滑落:“八仙岛金光仙,特来领教!”
话音刚落,便见金光大盛,道道芒斩直冲而去,出尘子眉角一提,这便将手中拂尘一甩,化作道道白幅,直朝四方散去,便呵一声“起!”,便见白幅猛起,直将金光包裹其中。
光彩瞬间便无,只见一白球,在剧烈颤动,出尘子松了拂尘,起身直落白球之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便在此时,一到真芒忽得冲天而起,便听“嗤啦”一声,白幅四面散去,一到金光冲天而起,金光仙一侧而出,双手一拍,大喝一声:“落!”
便见天空猛得裂开一出光景,狂风大盛而起,一道金色大剑携滚滚煞气,直斩而下,出尘子心中大惊,急急后退,却不料剑气太盛,直将道袍划开数到裂口,裂口之中,道道殷红闪烁,自是难以止歇!
金光仙一击得手,自然乘胜追击,手中金光镜一闪,一道罐口粗金光,直接轰将过去,出尘子心中大骇,不想此处遇到如此金仙,便将背后短杖一甩,挡在胸前!
此杖一出,便听一声龙吟,顿化作一紫檀盾牌,直将金光应接,出尘子猛得一甩,便将金光反射而回!
金光仙自然不惧,拂袖一甩,将金光尽收袍底,这便将出一斩勾刃,直冲而去,出尘子亦是不惧,将手中盾牌一竖,化作一杆龙首禅杖,上纹精致龙鳞,下刻八方云气,两物相交,自是一阵花火!
便见金光闪烁,四方俱是煞气,紫霞耀光,八面具有杀意,两者夹杂,更如双龙缠斗,剑来杖往,自是杀得难解难分,浑天暗地。
金光仙虚晃一剑,这便退出数步,出尘子只道相迎,却不料眼前忽得一阵金光闪亮,随即胸口一闷,直接飞了出去!
出尘子修为比之金光仙尚有不济,如此生挨一记,更是难以忍受,心中虽恨,却也只能强行压住血气,将手下龙首杖一挺,直化长虹而去!
巫电、巫雷两人本想赶去,却被张帝辛拦住:“穷寇莫追。”
“不必追了,出尘子手中乃是昆仑珍宝驭龙杖,此物一出,便是玄鸟也未必能及,何论你我。”金光仙皱眉说道,“此番已与出尘子结下因果,日后必有分较,你我自不必着急。”
此番事了,众人自然不必多呆,这便返回朝歌,却说冀州城内,闻大军兵败,自是一片愁云惨淡,一众残军败将拼死将苏护送至府内。
“败了,败了……”苏护自醒来便觉浑浑噩噩,胸中压了大石一般,难以呼吸,“忠,忠儿何在?”
在旁众人一听苏护呼唤,俱是悲泪交错,先前一中年妇人红着眼睛悲戚道:“侯爷,忠儿,忠儿……早已去了……”
此人则是苏护妇人刘氏,先前刘氏曾劝之莫反,苏护以妇人何知国事呵斥,翌日便揭竿而起,至今半月不足,已是功败垂成,苏护自是悔恨不已:“忠儿,忠儿已经去了?”
众人闻言皆是不语,苏护强自支撑起身体,两人膝下只有苏全忠一子,如今去了,更是生无可恋,抽起腰刀,便往脖颈莫去,刘氏急忙拉扯:“侯爷,侯爷!青山常在,何愁无柴,冀州不灭,便有办法挽回,如何轻生如此!”
“你一妇人,懂何道理!我若不死,这冀州城中无一能活,便是苏氏满门,再无去路!”苏护言道,更是悲戚,君侯之位,一夜便去,这番打击,有岂是常人能受,“冀州,毕竟是天子的冀州,你这便带妲己远走,便是如何,也不能再归!”
刘氏一听悲泣之声更大,苏护听之不由心烦,将桌上之酒一饮而尽:“都道朝中无情,那些奸佞小人,害我苏氏满门!小人,小人啊……”
苏府后园,一婉清月于天幕,落下丝丝寒意,微风轻拂,荡起一湖清寒,水潭之上,映照波光粼粼,顺势而走,轻拂青润石岸,岸边垂柳,倒影垂垂影迹,便将湖面,都遮映了半边。
垂柳之下,一人素衣白裙,腰束轻飘璎珞,手中折了一弯杨柳,将碧叶一一摘下,眉头微皱,难掩倾国容颜,玉面如水,更深一丝冷艳,鬓角微张,冉却一层寒霜,层层点缀,便加一丝柔美,黑发如瀑,上缀翠珠一串,斑斑点点,更增一束新前,其间之美,便是沉鱼落雁,不足形容之俏,闭月羞花,不能沾染其瑞,自是一缕红颜恕难言,天下丽词难描绘,便如仙女九天落,更胜瑶池金母颜。
“小姐,侯爷言你与夫人这便离去,冀州已不能久留。”便在此时,忽得下人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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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面善心异,个中算计
readx;“恩?这便走了么?”苏妲己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天空一轮新月,不由叹息,“天下之大,何处才是苏家?”
“这……小姐莫不是醉了,这里便是苏家啊。”婢女自然不懂苏妲己所问,在旁插嘴道,“小姐速去回房收拾吧,明日商军便要打进来了。”
“命之如羽,飘飘其飞,心之忧虑,何处能归?便是罗幕清寒,不知何时将夕,一朝冷暖,不知何时将死,其生渺渺,宛若虫飞,顷刻伏起,顷刻掩落,自不知一日为何,更不知何处为家。”苏妲己情绪所致,不由言道,一旁婢女如何等懂这些,自是听得一头雾水。
苏妲己叹一口气,也不想解释,这便言道:“你且去吧,我稍后便至。”
“诺。”婢女言道,这便退去,只留一片清秋,周身寒意,苏妲己立在一旁,心中不由叹息,若是如此,不如归于水中,也不枉了这一身上好皮囊,行至水间,却见水面一周期,忽得现出一张狐媚之脸。
“啊!”苏妲己大叫,却不料水中陡得生出一道白气,直落鼻间,下人听得喊叫,急忙过来查看:“小姐可是有事?”
“方才不甚踩入水中,倒是无事,你等去吧。”苏妲己答道,将手中白绢在口中一抹,扔入湖中。
白绢浸水,自是不能久呆,缓缓沉入湖底,下人见之无事,也不好多有打扰,这便起身下去,却是苏妲己,一甩裙摆:“妲己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也就这般长相,才值得娘娘侧目。”
“姐姐将那人吃了便是,如何只要了这身皮囊?”暗中一阵氤氲,一红衣之人显出身形来,苏妲己却是一笑,上下打量着身形:“娘娘言成汤望气黯然,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我等可隐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西岐伐商,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这苏妲己亦是众生,若无此人,你我哪来这等良缘,若他日修成正果,便将此缘了了,也不枉了这身皮囊。”
“呵呵……姐姐何时生了这等善心,若不是收了娘娘感化?”那红衣女子说道,身子一扭,坐在一旁石凳之上,“妖怪都说人间好,人间果然好风景,若再来一两美味,自是极好不过。”
这两人自然是九尾妖狐、九头雉鸡精,两人在娲皇宫修行多时,先前得了白矖童子之命,知冀州大战,这才往急急而来,可惜,这是苏护太不争气,待两人前来,此战便已败了。
“哪里来的善心,只求日后能修得正果,与那不知死活的人,白头偕老便好。”苏妲己说着,不由叹了口气,“不知那人现在如何了……”
“姐姐……”雉鸡精刚要言语,却听人脚步声,这便隐了下去,转眼间,便来一婢女:“小姐,时候不早,应当走了。”
“是,这便来。”苏妲己点头应允,这便换了悲伤之状,跟随那人走去,未入房内,便听哭啼之声,一美妇人见之前来,急忙收拾了泪妆,将之拉起道:“我儿,这便来别了你家爹爹。”
狐妖在苏府多时,自然知晓此人乃是刘氏,这便眼中含泪,微微行礼道:“爹爹,莫要心伤,不若与我等一齐逃出冀州,寻一净处,权作闲云野鹤,忘了此番事情。”
“呵……呵呵……我儿不知,为父乃是冀州之主,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无容身之地,冀州城破,跟是早晚之事,你与你母亲收拾了行礼,这便走吧。”苏护听之便笑,眼中出泪,又望了一眼妲己,“若不是你兄冲动,伤了大臣费仲,也不会结下如此恶果。”
这世间只有死人不会争辩,苏护倒是好生思量,将众事之原,全部归于苏全忠身上,所谓虎毒不食子,这老家伙倒生了一副狠心肠,苏妲己心中暗笑,眼中却挤出泪花,更是伏跪在地:“只恨妲己乃是女儿之身,不能为父分忧,若不是,定效全忠之貌,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苏护眉角一动,眼中流出不舍之色:“天子不肖,便是冀州不在,我也不能女儿给他,若是那般,如何对得起我儿!”
苏妲暗中一笑,这老家伙果真上道,给你个机会,你便顺杆而爬,苏护果真奸雄,为了保命,便是亲子也能放弃:“爹爹,若陨女儿一命,可换冀州全城,那又如何不得!”
“胡说!我苏护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苏护立即正色而言,这便将腰间长剑抽,举起便砍,苏妲己跪拜在前,里忙拉住:“爹爹,女儿知你心爱,可冀州城千百人家,我一人为轻,万人为重啊!”
“忒!”苏护叹息一声,将长剑扔在地上,“我冀州一世英雄,如今却要靠女儿保命,实是脸上无光,女儿啊,可是苦了你啊!”
“冀州之战事,根源便在女儿,何谓之苦?”苏妲己心道此事终成,暗中自是欣喜,面上梨花带雨,“此番既可保苏氏满门,又可护冀州全境,女儿自是殒身也不足惜,只是……只是……日后见不到爹娘,儿若想念,会当如何……”
苏护一听,自是心中激动,将妲己并刘氏一齐拥入怀里,一家人自是泪眼朦胧,各自哭泣……
是夜,苏护便将费仲召至府中,其间道谢自不多言,却说费仲见了妲己,更是惊为天人,口中哈喇便是止都难以止住,若不是旁人在场,早就扑了上去,急忙应允苏家投降之事,连夜出城,往朝歌而去。
“哦,苏护如此不济,这便败了?”西岐城中,一人身着流金蟒袍,打了个哈欠问道,下首一人,一身黑袍,手中持一柄百圭,自是西岐丞相散宜生:“大公子,侯爷现在朝歌城中,此种大事,还须你拿主意。”
伯邑考喝一杯酒水,却不下定,转而问道:“二弟,你如何看此事情?”
“大哥,冀州苏护之女,虽与你早有婚定,却始终未娶过门,此番大事,稍有不慎,便惹天怒,况侯爷还在朝歌,若是不甚,无功而返不说,反而因此事,害了父王,岂不弄巧成拙?”姬发言辞自是深情切意,伯邑考听之言语,眉角中露出不屑色彩,这便说道:“四弟,你如何看之?”
西伯侯四子,名为姬旦,正是后世圣人周公旦,其乃是西周初期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教育家,被尊为“元圣”,儒学先驱、奠基人,《尚书·大传》更称赞为:“一年救乱,二年克殷,三年践奄,四年建侯卫,五年营成周,六年制礼乐,七年致政成王。”
其人可谓响响大名,自是百年难得一见奇才,姬昌最喜之子,便是此人,姬旦闻言,却不发言,思虑良久,才缓缓说道:“冀州乃是诸侯大国,亦是西岐友邦,此时全凭长兄计划。”
“既然如此,那便陈兵三十万,至冀州边境,今夜启程,苏家可灭,冀州不可灭。”伯邑考拍岸言道,这便意气风发往外走去。
姬发见伯邑考出去,心中暗笑,他早已知道伯邑考不会听从己谏,故意反口而说,这便说道:“四弟可真是让大哥拿定主意?”
“此事自少不了二哥主意。”姬旦拱手道,这便起身,“今晚夜色甚好,不知二哥可有闲心,与我观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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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冀州归降,西岐政变
readx;冀州之祸,全在佞臣风林,冀州侯子苏全忠受其蛊惑,方才犯下谋逆之罪,陛下神兵天降,魁首俱已伏法,然,子之过,父亦是无教,冀州苏护愿舍君侯之位,以偿君禄,小女妲己,倾慕龙颜久矣,愿陛下不弃,允其侍奉左右。
“混账!”张帝辛一见奏折,顿是勃然大怒,拍案道,“苏护犯下滔天大罪,征讨之前,寡人便嘱黄飞虎,冀州兵败,苏氏鸡犬不留,劝诫却是为何!”
费仲见天子动怒,亦是心惊胆寒,颤颤巍巍道:“陛下稍怒,此事实在怪不得千岁,苏护兵败当日,西岐散宜生便到了冀州,另,另外……”
“吞吐作甚,还不速速将来!”张帝辛大怒,冀州乃是大祸,苏妲己如何能进宫来,此人不杀,必是养虎为患!
“另西岐大将南宫适,统帅三十万军,陈兵冀州边境,苏护亦是紧闭城门不出,若在行战事,大商军恐腹背受敌……”西岐,又是西岐,姬昌都被囚了起来,竟还能弄出这等妖事,果真苍蝇一般烦人!
张帝辛心念于此,望着大商地图,眼睛紧紧盯在西岐之上,此地不拔,枕边便有猛虎,让人如何睡得安稳:“将闻太师召来,言西岐反商,即日起兵,着黄飞虎、张桂芳,无论何种代价,拿下冀州城!”
“不可,陛下不可啊!”费仲急忙呼喊,又将一封黄锦寄上:冀州虽是大祸,如今罪魁已诛,若再行兵势,以至百姓生灵涂炭,亦是有损天子威名,冀州侯苏护举州相献,足见其诚,还请陛下洪恩,赦了冀州之罪。
呈文之下,西岐世子伯邑考领先在前,东伯侯姜桓楚在后,张帝辛越看越气,越看越恼,直将黄锦摔在地上:“这是作何!要造反不成!”
冀州兵败不过三日,伯邑考便集了三百诸侯之名,西岐果真是一呼百应!其后姜桓楚之名,更是让张帝辛心惊,现西岐兵已压至冀州城外,若东鲁再行发难,朝歌岂不危矣!
妲己,好一个妲己!一个小小女子,竟能惹出这般祸事,果真非比寻常!张帝辛心中暗骂,却也知此时冲到不得,若一个不小心,便要大战提前,此时大商版图,已像火药桶一般,四面狼群觊觎,只要一丝不甚,便死无葬身之地。
兵谏,张帝辛也未料到,冀州平反,竟然惹得四方震荡,一旁比干深思许久,这才缓缓说道:“陛下,此事不能着急,眼下已近三冬(古人以农历十月为孟冬,十一月为仲冬,十二月为季冬,并将三个月份合称“三冬”),军中粮草尚不丰裕,朝歌将士久战必乏,若在行战事,恐于朝歌不利。”
四大诸侯,尾大不掉,削藩之事,势在必行,此番东伯侯替冀州言语,自然不是为了所谓生灵涂炭,而是西岐趁此,直接吃下冀州,到时不好对付,其中道理,张帝辛自然清楚,这才收敛了怒气,缓缓言道:“传寡人旨意,为免冀州生灵涂炭,允苏护归降之请,着苏护之女进宫侍奉。”
王命次日便至,冀州军民俱是大喜,苏护得命,终是松了一口大气,拉住散宜生方要大谢一番,却听斥候传命,冀州战,黄飞虎劳苦功高,特着其暂代冀州侯位,即日起,便走马上任。
苏妲己入宫便是天朝妃子,天子亦当尊苏护一声丈人,兹其年迈,即日随大军返往朝歌,以养天年,苏护知此,面色顿时一白,往昔诸侯反事,至多削去侯位,留在原地候命。
凭借苏护人脉,这冀州城中,便是来人,也只是挂个虚名而已,冀州官员如何听他调遣,实则直将女儿嫁出,与己身并无多碍,张帝辛早已算计到这点,又怎会养虎为患。
散宜生见苏护面色不对,也不好多呆,这便返回西岐军中,伯邑考见之返回,将怀中侍女放开:“散大夫,不知苏护之女如何?”
早先西伯侯姬昌与苏护有旧,伯邑考与苏妲己尚未出世,为修友好,便将两子指腹为婚,伯邑考亦是早闻妲己美貌,此番陈兵,一为显示军威,二则为苏护之女,如此良美,有岂能错过。
“这……”散宜生就怕伯邑考问起此事,苏妲己已被献与天子,他还尚不知晓,若要回答,自是左右为难,“世,世子不知,苏妲己……苏妲己已被苏护献与天子……”
“哦?那我此番前来,岂不是一无所获?”姬昌说着,这便又将侍女搂入怀中,饮一口酒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向苏护言明,大军一路远行,甚是疲乏,想寻一地暂歇,不知何处是好。”
彼时伯邑考与苏妲己尚未会面,自然以为其是寻常女子,自是不甚在意,心想,此番来了,自然不可空手而回,散宜生得了授意,急忙返回冀州,问苏护所要军马粮草。
冀州刚历大战,哪里来的军粮,苏护闻之更是吐一口老血,差点晕了过去,待其好转,见散宜生还在府中,自是诚言请求宽限。
散宜生得了伯邑考命,此番更是断然不允,苏护无法这便去大商军中求援,姜文焕言自己吃的都不够,哪里还有余粮!
冀州城如今姓黄,苏护更是四处碰壁,果真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又见西岐军大,更是欲哭无泪,只能将苏府值钱之物,尽数变卖,算作伯邑考军粮,自此,苏护已成无根之草,在冀州再无根基。
苏妲己对此事自不在意,暗中欣喜,一去朝歌,此番道果可成……
却说姬发见伯邑考带军出征,是夜,便将众人在侯爷府中召集:“兄长已然出军,大王去时曾言,他若不回,西岐未能妄动,此一行,已将众侯目光转向此地,此事有违王命,不知如何处理。”
“伯邑考不尊王命,自是不肖。”一六旬老者言道,此人便是西岐老臣大颠,“若任人如此,我西岐王威何在!”
“如此大事,还不与我等商议,的确有损王威。”这边有一老者话说,正是西岐中另一位高权重之人闳夭,大颠、闳夭乃西岐两朝老臣,便是跺一跺脚,朝野都要震动三分。
此两人言语一出,众人自然不敢违逆,纷纷言长世子不肖,姬发更是眉头紧皱:“长兄为其未面之妻苏妲己,便如此大动干戈,实乃误国!”
“红颜祸水,若此人为西岐国君,那还了得!”大颠更是言辞激愤,“美色误国,轻则危及国家社稷,重则亡国灭地,长世子明知故犯,更是不肖至极!”
“是啊,长世子若是如此,日后西岐如何服众?”
“世子之祸,恐不远矣。”
“此人一向不肖,沉迷美色,如何得了!”
话口一开,众人俱是议论纷纷,伯邑考先前之错,更是被无限放大,一时间弄得人人怨声载道,非议其是。
“侯爷被拘多时,长世子从未说探望之语,终日饮酒作乐,着实不肖!”闳夭见时候已到,这便在旁言道,“西平侯虽已封侯,却始终是西岐之人,况自封侯之后,深得侯爷喜爱,大位当有能者居之,西平王当继世子之位!”
“上大夫言之有理,西平王当继世子之位!”
“长世子不肖,其位自当换人!”
“西平王仁德,若得侯爵之位,定可兴我西岐!”
有大颠、闳夭两位老臣带头,众臣自是各抒己见,声伐之音不断,姬发心中暗喜,朝两人使一眼色,这才令众人止住,开口言道:“长世子不肖,却非我等能说,你等食君之禄,又怎能妄言换君之事!”
“侯爷,自古贤位有能者居之,你又如何推辞!”大颠、闳夭一齐劝道,姬发见之,更是眉头一皱,出言呵斥:“你等如此,岂不让我兄弟不合,若伤国本,当是如何!”
“侯爷不答应,我等便长跪不起!”大颠、闳夭见姬发不允,直将跪拜在地,众臣子见此,亦是纷纷跪拜!
姬发望之大怒,拂袖而去,众臣只道不知,便在原地跪下不复言语,多时之后,才有下人匆匆来报:“侯爷,快些出去吧,若再不应允,老大夫怕是撑不住了。”
姬发匆忙出去,急忙将大颠、闳夭两人扶起,思虑甚久方才言道:“长世子虽是不肖,却是大王立下旨意,如今便取个折中之法,若兄长能将老侯爷救回,一应事宜,你等皆不得再提。”
若是救不来,我便坐着西周之主,后半句,姬发不提,众人心中也是知晓,这才起身谢礼,姬发眉角轻抬,望着一旁姬旦道:“此事这般处理,不知四弟意下如何?”
“二哥意思,便是四弟意思。”姬旦施礼回道,面上依旧冷淡,不见丝毫情绪,却是伯邑考,此时尚在军中左拥右抱,丝毫不知西岐之事……
第七十八章 妲己进宫,金光行刺
readx;因进妃事大,黄飞虎令黄飞豹、黄飞彪两人留冀州处理一应军务,自己亲领苏氏满门并姜文焕带五百家将,三千轻骑先行,为首军将,立一“商”字大旗开路在前,对展流金木牌,上书“冀州苏护”,紧跟其后,众军一路旌旗招展,马踏声声自不多提。
且说过了杨柳绿林,顺踏长溪流水,却见一座土城,上书“恩州”二字,方知已快至朝歌,众军这才停马歇息,马车之上,苏妲己正在算计,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但凭这幅皮囊,岂不容易,少则三月数旬,多则一年两载,自叫天子迷惑,难于理政,待西岐伐商,自己便成正果,此事岂不易哉。
便在此时,路上忽得现出一道人,此人头戴竖发金冠,手持一方八卦金镜,身上披金缕云纹长袍,从远处赤脚而来,姜文焕眉头一皱,这便上前喝止:“此乃天子贵人车驾,来人止步!”
那道人听闻天子车驾也不避让,反而笑道:“贫道观鸾驾上有五光祥瑞,想是娘娘乃非凡之人,特来拜会一二。”
“这……”姜文焕怎么看此人也不像好人,寻常道人,哪一个不是衣着质朴,哪里像此人一般,一副金贵模样,放要开口拒绝,却听马车之内,一声轻笑:“如此便叫这道人过来吧。”
哪来的庸道,竟是这般眼拙,若不是身在銮驾之上,非要好好戏弄一番,苏妲己心中算计,庸道也好,正好借你之事,做一番祥瑞之人,也好让那昏君知晓,日后更易接近。
苏妲己现在虽是戴罪之身,可众人心里明白,只要一到朝歌,此人便是后宫妃子,姜文焕又怎会不听其命:“既然贵人出言,你便去吧,休要耽误太多时间。”
“小将军放心,一面,一面便好。”那道人笑道,这便向前走去,便见一只玉手,从内缓缓探了出来,轻轻一挑,就将门帘卷起,其间一声轻笑,露出一美人容颜,众人望之皆是一愣,莫说姜文焕,便是那道人,也是一愣。
“道长观小女自有祥瑞之气,却不知为何?”苏妲己心中暗笑,果真是个庸道,如那寻常人物一般,只有一脑的精虫。
“呃……”那道人一愣神,自知施礼,慌忙稽首道,“娘娘万福金安,见娘娘一面,乃是贫道福气。”
“嗤……道长说笑,小女子一介凡人,哪里有道长这般修为。”苏妲己笑道,心中已然断定这道人无甚本事,“不知道长前来,所为何事?”
“贫道欲与娘娘算卜算一卦。”那道人说着,见四周之人甚多,自然不敢越举,着便将出一根金线,“娘娘只需将此线,缠与手腕之上便好。”
好一个庸人,倒是会故弄玄虚,苏妲己暗笑,依旧按之照做,金线一上手腕,妲己忽得感觉不对,一道戾气直逼体内,纵然她有千年修为,也不由心惊,放要说话,却发现,已是难以张口!
不好,着了此人之道!苏妲己心中大惊,一股寒意从心中升腾而起,她在娲皇宫中修行多时,已将全身妖气尽去,此人如何知道自己是妖!
苏妲己放要挣脱,这才发现,自己妖身早已脱开妲己肉身,那道人一笑,反手一转,将之收入囊中,这便冲之一笑:“娘娘果真天人,此去朝歌,当是福运不断,厚爱无限。”
姜文焕见苏妲己坐进车去,这才缓过身来,那道人也不说话,遥遥冲之打了个稽首,这便离去。
“仙长!仙长洪恩,请道长放了小妖,小妖便是粉身碎骨,也做衔草之报!”苏妲己在内只见四面金光,却无甚去路,得之着了大仙之手,心中更是惊慌,急忙恳求道。
那道人一笑,却是历生道:“果真是只九尾妖狐,今日非你不善,却是结下了必死之劫,此番便去了吧!”
“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啊!”苏妲己知道此人厉害,更是跪哭求饶,那道人却是眼皮也不抬一下,一声呵斥,便将宝囊置出,手中金光大盛,刚欲落下,斜刺里忽得一到白光冲过,直将包囊抢了出去。
此时落下一人,却是面白异常,虽是二十上下,却生得一头白发,手持一柄云纹白羽长扇,一身白袍随风而动:“此妖尚有天命,不可妄动杀孽,兹念你不知,这便去吧,日后休要再找此妖忌讳。”
“道友明知此妖是祸,为何还要如此庇护?”那道人见此人修为非凡,心中虽是不悦,却也是好言相劝,“此妖一出,不知害了多少生灵,道友还是……”
“你这道人忒得话多,我不欲为难与你,你且去吧,若再纠缠,休怪贫道不予薄面。”那白衣人一脸冷清的说道,这便要将宝囊释开,那道人如何能忍,一道金光打出,身形随风而至!
那人一闪,将宝囊收入袖中,面上露出不悦之色,白羽一扬,便是纷纷纷纷扬扬一片,羽毛随风而落,顷刻间化作把把光剑,似狂风骤雨般,直冲金衣道人而落!
金衣道人身化金光,在其中闪转腾挪,竟是丝毫无伤,那白衣道人眉角一挑,口中捻咒,便见漫天利剑顿停,化作斑斑白点,交相连接,便是猛得一落,化作一张银网,直将金光笼在其中!
“如此不知死活,那便留下吧。”那白衣道人说着,双手一拍,便见银网骤缩,金衣道人见之不妙,一声大喝,便见漫天金光,直刺得睁不开眼睛!
忽得天上青云大骤,猛得一声风起,便见空中疏得多出一方晴空,一方金色巨刃从天而降,那白衣人却是不急,手中五彩耗光大盛,直接扔将出去,便听“嘭”得一声闷响,空中金光顿消,一道人影似落石一般,直朝地上砸去!
“噗!”方一落地,金衣道人便将一口心血吐出,自知不敌,急忙化作长虹而去,白衣道人嘴角一挑,也不追击,这便将宝囊释出,苏妲己出来,急忙跪拜在地:“多谢白仙长救命之恩!”
此人自是女娲娘娘坐下白矖(xi同音,喜)童子,先前得了娘娘之命,四方寻有缘之人,不想正遇苏妲己被人捉杀,心想狐妖尚有天命未完,怎可这便去了,这才出手相助:“你已去肉身,日后行事还需小心,若再招因果,怕是无人再救。”
苏妲己经历金衣道人一事,自是心惊胆寒,白矖童子所言,更是谨记,不敢再有异议:“多谢白仙长提醒,小妖定好生收敛,只是,小妖有一事不明,还请仙长释惑。”
“何事,你且说来。”白矖童子面色一冷问道。
先前在女娲宫时,多有在那修炼之仙找白矖童子讨教,只要他面色一冷,便是发怒之时,常常打得那些仙人寻不得东西南北,便是阐、截两教门人,也不例外,苏妲己一见白矖露出此等颜色,知道起心中已生不耐,哪里还敢再问,急忙答道:“无事,无事,小妖无事了。”
苏妲己跪拜多时,却不见人回话,方才起身,哪里还能白矖童子的影子,心中不由长舒了一口大气,幸好方才未多言语,若不然,免不得一顿好打。
“小姐,小姐醒醒,小姐醒醒……”苏妲己刚回銮驾之上,便听下人喊叫,心中一松,幸好回来甚早,这便朦朦胧胧睁开眼睛:“方才困倦,不知何时睡去了,现今到了何处?”
“小姐,已到恩州驿馆,明日便至朝歌。”苏妲己点头,缓缓走下车来,心中却是疑云一团,那道人是谁,如何知晓自己身份……
御龙殿中,张帝辛焦急得来回踱步,金光仙已去了如此之久,如何还不回来。
御龙殿立于御龙池边,是张帝辛登基时费仲所建造,原本只做游玩之用,如今却成了宫中禁区,只由一众大臣进出,旁人不得入内,自是隐密至极。
不多时,方见一道金光划过,一金衣道人直冲而下,身子还未站稳,口中便又将一口鲜血吐出:“鬼……鬼谷道友,贫道无能,不能擒了此妖。”
“这……”张帝辛见金光仙如此,急忙将之扶起,“道友如何这般,可是那狐妖太过厉害?”
“那狐妖已去肉身,便只有地仙修为,只是那人身旁,有一白衣男子守护,此人甚是厉害,手中五色耗光将我打成这样。”金光仙脸上露出亏欠之意,嘴中恨道,“都怪我不慎小心,着了那人之道。”
“此时怪不得金光道友。”张帝辛说着,将金光仙扶入内卧之内,让之好好修整,心中算计,原书中未听有白衣之人,此番如何杀出这人?
本想在途中将妲己诛杀,有此人护佑,怕是一时难以做到了,张帝辛想之也已释然,狐妖在原书中贯穿始终,若无旁人护佑,怎么会活得如此长久,倒是自己未行算计,疏忽了此事。
ps:做下注释,女娲娘娘座下有白矖和腾蛇两徒,此二兽均为女娲娘娘补天后所造,白矖为雌,腾蛇为雄,两兽深得女娲真传,法力高深,锁城实在喜欢白矖这个名字,这便将两人的性别换了一下,白矖为雄,腾蛇为雌,还请各位读者大大海涵。
第七十九章 颁五诏,帝辛舌辩群臣
readx;此番暗杀妲己不成,那高人必会提高警惕,一时之间,恐不能再次行事,或是,等孔宣到了,才能擒杀此妖,无论如何,妲己之事,怕是着急不得,只能缓而图之。
倒是还有一事,在张帝辛脑中萦绕多时,四方诸侯依旧虎视眈眈,此番苏护反商只是一个火星,若将熊熊大火燃起,必是极大祸患,万事需得早作准备,殷商之制,已不得不改。
翌日,宫中颁布新令:
一、天恩浩荡,恩蒙四野,圣君武德天子,功比三皇,德比五帝,三皇五帝的称号合二为一,号称皇帝。
皇帝称“朕”,“命”称“制”,“令”称“诏”,“印”称“玺,自接天命,享万世福泽,腾大商昌荣,上朝共言,陛下万岁,以彰天德,共拂天帝之命,鸣谢圣人之恩。
二、于宫中修摘星楼,以接天命,亦皇帝静思修养之所。
三、宫中设“一师三公”,一师自是太师,三公是丞相、太尉、御史大夫,分管分管政务、军事和监察,三公之间互不统属,直接为皇帝负责,立军机处,一应事宜,均交此地处理。
四、行推恩令,诸侯王各分为若干国﹐使诸侯王的子孙依次分享封土,地尽为止;封土广大而子孙少者,则虚建国号﹐待其子孙生后分封。
五、放农奴,解荒地,鼓励耕织开垦,设黄金台,广范招贤纳才,无论背景如何,唯才录用。
此令一出,冀州侯新主黄飞虎,上表天子,封其弟黄飞豹、黄飞彪为冀平侯、冀定侯,其子黄天化,黄天禄,黄天爵,黄天祥亦是各受侯位,张帝辛自然应允,一时间,黄家一门七侯,自是风光无两!
诸侯见此,纷纷陈言上表,一时间封侯成疯,推恩令乃是汉武帝刘彻为削弱诸侯王势力而颁行的重法,不想提前这久颁布,亦有如此效果,张帝辛自是欣喜,管你封什么侯,管你叫什么名,一并应允下来。
只不过,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三大诸侯尚无动静,西岐那边更是安静的要紧,张帝辛暗忖,四方诸侯各成领袖,果然有其中道理,任是谁的封地,也不是平白落坠而来。
顺天五诏,前四条自然得了众臣极多响应,即便其中劳民伤财的摘星楼,也得了众人推举,言天子隆恩,此处着实应修,却是最后一条,放农奴,解荒地,为才录用,得了众人极大反对。
张帝辛早先已料到如此,便将推恩令行,意图转移众人注意,不想推恩令如此简易,放奴荐才却是如此之难。
“陛下,卑贱贫奴,俱是庸物,猪狗一般的东西,如何上得厅堂之上,宗亲、君侯,才是陛下所依所仗,万勿将本末倒置,违逆天命。”
“奴性使然,纵百十代难去其根,诸侯私物,陛下岂可轻释?”
“天道命,草芥如是,敬天祭祀,皆有人命,活如牲畜,皆已早定,若此行事,必乱了纲纪,还请陛下三思。”
为免商容再出祸事,张帝辛早已令人将其劫下,不想五令一出,朝中依旧议论纷纷,其中君侯大夫多在其中,便是原书忠臣梅伯、赵启反对之声甚烈,闻仲乃是道家出身,自不在意这些俗事,比干早知天子心意,只在一边旁观,不附众人之议。
朝中大臣,多为君侯举荐,也有贵胄依托宗族,其间奴隶自是不少,自然不愿放奴,至于耕地,那就更易言明,商朝肥地多在贵族手中,其间奴隶耕作,自得其利,更是将经济命脉,牢牢握与手中。
此至是富之更富,贫之更贫,贫富交加,便生变异,此事张帝辛不得不防,若贫富中生得一陈胜、吴广,那便是天大的麻烦,此番鼓励耕种,便为安民,予之地,自得财,有财则心安,心安则国盛。
“昔日成汤圣祖之立事,成我大商国运,其间贤相伊尹,可是侯族贵属?再则言之,武丁圣君三年不语,得之傅(fu)说(riu),方才治世,傅说之身,可是名门望族?”张帝辛心烦众人诉说,这便开口言道。
伊尹、傅说皆是殷商贤相,其两人皆是贫苦出身,身份地位,自然不比朝中之人,重臣听之,纷纷低头不语,赵启大胆言道:“贤相伊尹乃是圣祖臂膀,同出一地,自是身份非凡,傅说大人亦是上苍托梦,才有贤才之名,陛下岂可同论而言?”
“混账!你等如何知朕未得上帝之梦,前番宫中祥瑞,后有女娲降彩,俱是天意,你等如何不知!”张帝辛怒而言道,“难道要上苍托梦你等,方才可信不成?”
众臣闻言,俱是颤颤惊惊伏跪在地,一旁梅伯张口言道:“陛下言之有理,纳贤之事乃是天恩,放农奴,解荒地,虽是善举,却是万万不可行之,朝中大臣,边关之将,莫不因此根基受损,陛下因为下贱之人,而寒一众臣子之心,岂非舍本逐末,此事尚请陛下三思。”
“民为国本,无民何君,此番道理自不必多讲,且说梅大夫手下,良田一千又三十五分良田,若无人打理当是如何,还有那三百又二十一匹骏马,又是何人收拾?”张帝辛在上言道,“你之如此,尚需劳民,我之一国,如何不需?”
张帝辛言语虽轻,却说得梅伯一身冷汗,心中惊到,陛下如何知晓如此清楚,重臣一听梅伯如此家产,更是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国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尔等须得谨记。”张帝辛此语之意,再明不过,天子能立你,便能退了你,饶是你再多家产,也是天子之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梅伯听此,面色更红,自是不再言语,悻悻推至一边,张帝辛也不责罚,只是扭头说道:“此事太尉昨夜已同意寡人,不知三公意思为何?”
黄飞虎冀州一战成名,半月便灭了冀州十余万军马,又是一门七侯,自是风头正旺,朝中无人可挡,加之背后有闻太师撑腰,其位至太尉,自然无人敢有异议。
“天下乃是陛下的天下,臣子也是陛下的臣子,老臣等深受军恩,自是不敢忘怀,我大商军士,亦唯陛下马首是瞻,一应决定,皆听陛下之言。”听闻太师如此答道,众人心中,皆是凉了半截,朝歌军马,尽数在闻仲手中,已然是军方代表。
“陛下此事还需谨慎行事,全国各地不一,还需因地制宜,朝歌乃是辖地,可先行之法,北海尚贫,亦可行此法。”比干直说如何实行,更是将众人凉了一般的心,直接打碎,至于所选之地,则是张帝辛早先示意好的,新命开始,自然从朝歌而起,北海之地,乃是东北一方,其地甚厚,若尽数开发,必可解军粮之苦。
“陛下圣明,果真所见非凡!”费仲这一声符合,却是将众人目光转移过来,其中愤恨之声,自不虚多言。
此人乃一马夫,却因冀州之行,成了功臣,官位更是扶摇直上,直到中大夫之位,位列三公御史,自是让不少人眼红,费仲对众人之言,早已习惯,说完更是一声轻哼,趾高气昂起来。
张帝辛如此封赏自然有其用意,费仲此人虽是奸馋懒滑,却收集了一手好的讯息,重臣家底此人俱是门清,此人做御史一职,简直再合适不过,况且,朝中之人,不能都是红脸正义之士,总得有一人挨骂,这黑锅自然要费仲来背。
“既然如此,那日后便照此令行事。”张帝辛恩威并施,众人便是不服,也不敢再多言语,自是同意下来。
散朝之后,张帝辛特将闻仲、比干、费仲三人留下,言此番新政,边塞怕是有变,需得做好准备,比干主修内事,且将在朝歌大胆实行,凡是可先斩后奏,,费仲乃是第一次得天子器重,更是激动非常,全身的肥肉都颤抖起来:“陛下,嘿嘿……不知陛下,教我何事?”
“摘星楼之事,便交与你,另,若得空闲,需得寻一批监察之人,万事听丞相调令,有些事,官方不好出手,还需多些手段。”以比干性格,必定不会做强占之事,可朝歌放奴释耕,少不得一些手段,张帝辛早已料到如此,这便安排下来,比干自是开口称谢,感恩不已。
张帝辛一说,费仲自然知晓其中道理,这便行礼道:“陛下所言之事,臣便是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将之做好。”
张帝辛点头,这才令三人下去,良久之后,方才言道:“天下之事,权在人为,如今已将仁之一字紧握,日后天时、人和,自不必言说,此番便看,那些如何不义了,天将要变,圣也是拦不住的……”
果不其然,顺天五诏一行,各路诸侯对放农奴、解荒地一项多有异议,其中骚动更是不断,此时大商征冀军马也已班师而至,苏妲己终是到了朝歌……
第八十章 羞苏护,轩辕坟三妖现身
readx;风送香薰,卷得四面盎然,云动鼓乐,颤得八方来贺,一袭红卷直从南门铺出,两侧编钟排成三道成行,张帝辛一身紫墨长袍,脚下踏云缕金鳞靴,身后纹玲珑银丝玄鸟,头上竖白玉冲天冠,自是英武非常,一身皇家贵气。
忽得远处一声马嘶,但见五百军甲开道,三千军众护行,黄飞虎骑五色神牛开道在前,身后两人护行,一人英气勃发,胯下紫骝马,自是姜文焕无疑,另外一人,眼眸失神,目光暗淡,在马上颤颤巍巍,好似精神全无,甚是萎靡,自是冀州反侯苏护。
如此阵仗,便是东西南北四位伯侯,也未受过如此迎接,大商军捷报回师,尚能受起,苏护乃败军之将,见此阵势,背脊顿生一层热汗,脸色转瞬红布一般,全身燥热,自是羞愤难当。
张帝辛见苏护如此,心中暗笑,你道活命是好,这便让你知道,生易、活易,生活不易,有些东西,活着,远远比死了更可怕。
黄飞虎见天子在前,急忙下牛拜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恩浩荡,微臣幸不辱命,冀州叛已平!”
“黄元帅辛苦。”张帝辛说着,这便将黄飞虎扶起,目光一转,落在苏护身上,“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
被张帝辛一望,苏护便感如芒刺在背,一听此诗,额上更是升起一层冷汗,急忙跪拜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罪臣苏护,拜见陛下。”
张帝辛一笑,朝前走去,苏护本以天子扶己,这便起身,刚要谢恩,却见天子直到姜文焕身前,将之扶起:“皇帝辛劳。”
姜文焕乃是姜文蔷亲弟,自然当得起如此称呼,苏护面上更增一丝躁红,脸上火辣辣一般疼痛,有将半起膝盖跪下,心中自是愤恨,却也只能暗道,人比势强,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姜文焕起身,这便指着远处凤鸾:“陛下,苏贵人便在那处。”
“哦?着人将之引入西宫,若得空闲,寡人便往。”西宫虽在朝歌城内,却与四面隔绝,乃是大商冷宫,不肖宫妃多在其中,宫中之人,更是不敢去那处往来,苏护本是冀州反臣,虽保得性命,其女终究反臣之女,出身自然卑贱,张帝辛如此安排,自然无人敢说。
苏护一听此言,心中顿时一冷,若妲己得宠,只待枕边风一起,自然可复冀州侯位,“西宫”二字一出,却是断了这般想法,天**中美女入云,如何还能想起妲己,此番一去,便永无出头之日。
“陛……”父之过,不及儿身,姜文焕本想为妲己说话,却见黄飞虎冲他使眼色,这便将话咽进肚中,“来人,将贵妃迎如西宫。”
众将凯旋安慰,张帝辛自少不得一番夸奖,此一行,便是三炷香余,其间众人皆已起身,只留苏护一人伏跪,不敢抬头,自是惹得众人私语,议论纷起。
“陛下诏,黄飞虎、姜文焕征讨有功,着显庆殿庆功。”天子去了不久,便听凸刀下诏,众将自是高兴,纷纷而往,苏护不得天命,如何起身,自是在原地跪拜,跪看众人先行。
苏护心中大恨,若早知受这般屈辱,便是死了也不会投降,待众军行尽,凸刀这才急急前来:“陛下疏忽,忘了还有侯……忘了还有国丈,此番显庆殿庆功,还请国丈随我而来。”
苏护听之更是恨意大盛,心中亦是左右为难,若不去,便是违抗君令,一介罪臣如何担当得起这种罪过;去了,显庆殿中,却在赏赐讨己之功,又有何颜面在那!
不去,是死,去了,还有活路,苏护沉思良久,几将牙齿咬碎,也只得皱眉应允:“罪臣这便去显庆殿,有劳大人带路。”
众军饮酒,自是热闹非凡,一见苏护进殿,顿时安静下来,数百双眼睛,直挺挺盯着,顿时成了显庆殿焦点。
显庆殿中,一袭红毯直通天子位,众人皆在两旁,让出道位,苏护行走其上,胸中好似有百万只无头苍蝇飞舞,自是乱成了一片,面上一阵躁红,一阵煞白,直往前走。
“苏护大胆!见天子如何不跪!”姜文焕见此,直言呵斥,苏护听之大惊,终想起未行臣子礼仪,心中一慌,直接倒在地上,众军一见,自是大笑纷纷。
这人还要造反,胆量也忒小,张帝辛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脸正色,缓缓言道:“文焕不得无礼,此乃国丈,如何是你能呵斥的!文焕年幼,不知商礼,还请国丈莫怪。”
苏护如何不知,张帝辛面上虽怒,心中却无丝毫责怪之意,这便苦笑一声:“陛下说笑,姜将军自是人中龙凤,文武双全。”
“呵呵……一黄毛小儿,哪得国丈如此谬赞。”张帝辛笑道,一指身旁之位,“方才疏忽,将国丈忘了,此番便靠寡人近些,寡人一则赔罪,二则与国丈亲近一番。”
“罪……罪臣遵旨……”那位便在殿中最高处,天子席一旁,自是众人瞩目,苏护全身如燃起躁火一般,全身好似鼓胀的气囊一般,自是有气难发,只盼宴席早些结束,席间更是索然无味,如同嚼蜡。
众人往之苏护均是大笑不已,敬酒天子之时,自然不能忘了国丈,自是一并带上,直教苏护羞愤难当,撞死台前的心都有!
酒宴直至亥时放散,苏护一身酒气,更加满腹愤恨,自是无处分解,正将屋中一应用具,摔得哐啷直响,却不料宫中来人,手持一纸黑卷:“苏护听诏,冀州之事已过,朕深感国丈之恩,特在午门之外,立苏府一座,并特允国丈,在朝歌夸马三日,不得有误。”
“臣……噗!”苏护话为说完,便感胸中血气翻涌,便是口中一甜,将一口老血喷出,眼中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却说妲己到了西宫,但见四面高墙寒壁,一团冷清气氛,心中不由算计,都言宫中高墙如羽,此番果真不假,早闻天子声色犬马,如今为何还不至,更有甚者,做了宫中贵人,便连一服侍之人,也未派遣。
迟疑之际,忽得一阵阴风忽起,直将大门吹开,房中忽得显出两道曼妙身影,一见妲己,顿时哭拜在地:“姐姐,祸事了!”
妲己顿时大惊,立即皱眉道:“两位妹妹休急,且说出了何等祸事?”
“姐姐不知,我两人欲回轩辕坟中,却不料老家已毁,其上已建庙宇,立数丈无字石碑,其间逃命小妖曾言,那日坟中来了六人,直将众家掀翻,便是六尾孩儿也死与来人之手!”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同时哭道,“那人捣我家园便罢,还将一应孩儿,都剥去皮毛,形容好不凄惨!”
前番张帝辛令比干在轩辕坟上,重建轩辕庙,哪知一写“轩辕”二字,所建庙宇便是火起,无奈之中,只好立下无字石碑,这才不出异事。
妲己一听,脑间如五雷轰顶,嗡嗡直响,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倚在桌前,眉中尽是不信之色,思虑了数时,眼中才氤氲袭出,顿时泪如雨下:“何处来的如此祸患,是天要绝断我九尾一脉!你且说来,可知来人是谁,此仇不报,如何消我心头之恨!”
九头雉鸡精听之摇头:“我等走后,即令子孙深入简出,得张扬,莫非来人与我等有仇,趁我等仙宫修炼至极,前来寻仇?”
“这……恐怕不是。”玉石琵琶精言道,“我等那时俱在宫中修行,如何招惹仇家?”
“此前天机紊乱,我之肉身又去,法子自是不够,更是掐算不得,娘娘何等圣人,亦不会理我等琐事,如今只能将仇恨埋藏心中,待日后时机成熟,寻到那手黑之人,再行报仇未晚。”妲己思虑多时,这才缓缓说道,“你等须得小心翼翼,前番在恩州,若不是白矖仙长,我已见不得两位妹妹。”
“我等受娘娘之命,何人敢拦,莫不怕违逆了天命?”九头雉鸡精与玉石琵琶精一听妲己之语,心中更是恼火。
妲己却是一笑:“我等终属闲妖,既非圣人门下,又无高人指点,娘娘之命,不过修道机缘,自不是我等护身之符,白矖仙长也言,一应造化,皆看己为,你两人这便退去,我若在朝歌扎下根基,便寻你两人前来,切忌,日后行事小心,切莫再出差错。”
九头雉鸡精与玉石琵琶精齐齐点头,在叙一些闲事,是也便出朝歌城去,张帝辛在西宫之外,看得真切,转身说道:“此两妖日后必成大患,今日必不得放过。”
“鬼谷道友所言极是。”巫雷、巫电两人在身后言道,“前番若不是那狐妖好运,得了金仙搭救,亦早已去了,此两妖再现,必是逃之不得。”
“如此,便麻烦两位道友。”张帝辛早有算计,妲己若是狐妖,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必会来宫,未想两人如此不沉气,才一日的功夫便到,如此,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八十一章 帝辛斩妖,苏护夸马
readx;“妖孽休走!”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本欲在朝歌城外,寻一清净之地修炼,这番驻足不久,便听一声大呵,正见三道华光,直落而来,来人自是张帝辛、巫电、巫雷三位。
九头雉鸡精见来人甚是面生,又听“妖孽”之名,不由皱眉,又想前番妲己提醒,好生修行,莫生是非,这便压住胸之火:“小女子只寻一静地清修,道友如何出言不逊。”
“人妖不属,你等来朝歌何干?”张帝辛不想妄动杀念,若两人听劝,还可放之一命,“若你等识劝,以凤凰之名盟誓,此人永不入朝歌之门,贫道便可放了你等!”
自巫妖之战后,东皇太一陨世,群妖无首,便尊万鸟始祖凤凰为尊,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皆是妖物,自也免不得众人以之为天。
“休提凤凰之名!道友忒得无礼,若口中再出狂言,休怪我两姐妹,不卖你等面子!”张帝辛亦不知为何,一提凤凰之名,九头雉鸡精顿时恼火,“天地之大,你三人都妄想管束不成!”
九头雉鸡精话音刚落,便见一道金光直冲玉石琵琶精而去,巫雷、巫电自寻她而来,心中顿时大躁:“你等太过无礼!”
张帝辛金光镜一闪,顺手将金砖打出,玉石琵琶精心中大惊,身前骤起一片青光,“嘭”得一声闷响,光幕颤动,自是无甚大碍。
张帝辛心中一惊,原书中连姜子牙都敌不过的玉石琵琶精,如何变得这般厉害,竟能生受太乙真人金砖,当下不敢大意,这便虎魄拿出,直冲而去。
玉石琵琶精鼻中一声轻哼,单手一扬,便见一方青光斜刺而出,张帝辛也不躲避,虎魄一挺,直劈而入,便见金光一道,势如破竹,直从青光穿刺。
此人道还有些本事,玉石琵琶精心中念到,这便将青光收起,化作一柄琵琶,此物遍体通明,漆墨暗纹曾生,上挑一柄弯头,中见四根翠弦直落末端,自是玲珑精巧,非同凡响。
便见玉石琵琶精一笑,单手一甩,只将两根翠弦拨起,半空中徒得生出道道影锋,其风如刃,生生杀气立响,张帝辛不敢大意,这便将金砖祭在身前,手腕一抖,提起虎魄便往。
张帝辛身形如风,道道风刃似电,两者交汇,便是噼啪直响,玉石琵琶精见如此抵挡不住虎魄风刃,眉角一挑起,这便将四弦齐拨,一时间,阴风忽起,琵琶中蓦得生出道道石印!
石印一出,便如斗大,张帝辛眉头一皱,金砖一出,只听“嘭”得一声,便见石末纷飞,扬扬而起,玉石琵琶精却也不急,又是一声琵琶响,便见石末飞扬,化作斑斑石钉,直打而来!
张帝辛未想玉石琵琶精还有这手,石钉如雨而下,哪里还能躲得过来,石钉一落身上,便如生根一般,直往骨里钻杀!
“啊!”张帝辛一声痛喊,直直坠落而下,玉石琵琶精一笑,看我跗骨钉不要了你这狂道人性命,这便起身,紧追直下:“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张帝辛见之追来,单手猛得一甩,便是一方阴阳符印直接打出,此印一出,“嘭”得一声,直落玉石琵琶精胸口!
“噗!”玉石琵琶精不想张帝辛未伤,自是躲闪不及,一口精血吐出:“你,你……怎会如此?!”
张帝辛也不知为何,那石钉一落附道身体之上,便如泥牛入海,不见了丝毫踪影,这便将计就计,引玉石琵琶精追来,回首一击,此人果真中招!
张帝辛哪里肯与玉石琵琶精解释这些,手中不停,手中金光一颤,直将虎魄射出!
玉石琵琶精便见一道金光袭来,全身好似被定住一般,竟是动弹不得,滚滚煞气瞬间席卷而来,心中更是大惊,吾命休矣!
便在此时,一袭白尾忽得从斜刺里冲杀而来,直挡虎魄刀锋,便见两道血气冲起,玉石琵琶精竟顷刻间不见了踪迹!
朝歌城中,能就两妖的只有一人,张帝辛自知是狐妖来了,有见远处,紫光猛得大盛,直将九头雉鸡精轰燃而起,自知此行非虚,心中已是满足,这便身化长虹而去,巫雷、巫电两人只道灭了九头雉鸡精,相视一眼,自是向远遁去……
“此番九头雉鸡精身死,玉石琵琶精未灭,亦是元气大伤,非三年五载不得复原,已是极大成功。”回至朝歌,张帝辛缓缓言道,“幸而那人并未追来,若是来了,你我皆已丧命。”
现在金光仙曾将妲己身边有强者守护一事说起,故此张帝辛三人才疾退而出,巫雷、巫电两人此番与九头雉鸡精交战损伤甚大,只在一旁修养:“鬼谷道友日后需得小心。”
张帝辛点头称是,这便往九间殿去,却说西宫之中,月上树梢,旁听鸦鸣,自是一番萧条之景,妲己屋中依旧是灯火通明,其间一翠衣美人,嘴角一丝血迹,正被苏妲己搀扶进来:“前番刚言小心,如何又惹祸事?”
“姐姐,我与二姐一出朝歌城南,便遇那三位道人,一言不合,便已开打,实不知为何!”玉石琵琶精说着,有将一碗血水饮下,心中稍定,“那道人好生厉害,那一刀若不是姐姐舍命相救,此时妹妹已然丧命。”
妲己望着身后残尾,亦是长叹一气,九尾妖狐生有九尾,一尾便是一命,九尾便是九命,此番虎魄斩断一尾,却已是丧了一命:“你我姐妹,休要说这番客套之语,朝歌城中,不想有如此大仙,你我行事日后需得再三小心。”
“那人若是我孩儿之人,姐姐……”玉石琵琶精话为说完,妲己便将之打断:“你便在这西宫之中,好生修养,休得再提报仇之事,若遇杀我那道人,没人能救得了你!”
玉石琵琶精见妲己生怒,自然不敢多言,不多时,西宫中一道血光划过,便是一声惨叫,宫中再无声音……
翌日辰时,便听天**中,一声炮响,数十匹枣红骏马开道,马上人手举“回避”牌匾,三十余人一身红袍随后而行,众人后,三匹雪白铃马当先,上站两人,一人神采奕奕行马,一人面色无光低头。
“国丈,此乃天子意,如何闷闷不乐?”车后一人,一身银装,身后便是百十军伍,苏护一声苦笑,这便抬抬手道:“镇国将军所言极是。”
这便是张帝辛特意嘱托的朝歌夸马,自朝歌午门而出,一路锣鼓齐鸣,绕城一周,晚间再入苏府。
苏护住宅便在午门对面,距午门刑场,仅一街之隔,整日除了杀头,便是绞刑,其间人流自是不少,其上更树一道大大牌匾,上书“国丈府”三字,更是惹得众人侧目。
苏护本就兵败,如今在行朝歌夸马,行人见之无不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冀州侯,果真凡人,便是兵败,也讲这般排场,果真面皮厚得可以。”
“那是,那是,你未听人说么,这国丈府,可是靠着自己女儿落入冷宫之中,换来的,这老子自是好一番享受。”
“你们知道什么,人家可是国丈,一句话,便永不朝商,你行你也来啊!”
苏护听此,自是心中憋屈,若不是心中还抱有一番希望,早就抹脖子自杀了,其间行街,面上更是一会红,一会白,难见一丝色彩。
夸马直到戌时才止,便是军中之士,也感人困马乏,甚是疲惫,苏护更是心力交瘁,难以提起一丝气力,便是吐血的力气都没有。
第一日如此场景,第二日更是如此,派遣了镇国武成王黄飞虎压阵,第三日更是大手笔,直将当朝亚相商容派遣,商容本就心恨反贼,一边夸马,一边喋喋不休,行了几时,便说了几时,直将苏护气得,心血狂吐,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路人见之,纷道皇恩浩荡,对一反贼尚且厚待,却是一种诸侯派遣之人,看之心寒,天子果真从善,听了众侯建议,饶了苏护性命,可这般手段的饶恕,却比将苏护直接斩了更为难受!
张帝辛眉角露出一丝冷笑,为臣不忠,便是这般下场,日后诸侯再行反事,便是这般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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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东夷反,太师东征
readx;ps:不好意思,作品出了一点点问题,现在已修改完毕,现在才更新,还请各位大大勿怪。
翌日早朝,一众大臣皆在九间殿中,忽得斥候来报,告东海平灵王不满天子五诏,已然叛商,东夷九部亦言天子不明,替天伐殷!
九夷乃是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凤夷、阳夷九族的总称,自然,九只是极数而已,所属族群,大大小小不下数十,东夷可谓历史悠久,自启立夏后,夏朝四百多年的时间,都与之争斗不断,到了成汤,更是纷乱不断,由此才立了东伯侯之位,一为抵东夷骚扰,一为保朝歌安逸。
众臣闻之,皆是骇然,冀州霍乱刚平,不想半月功夫,战事又起,平灵王之乱还在张帝辛预料之中,东夷之事,却让之不由头疼,原书中,纣王尽起殷商大军,还与东夷战了数十年载,最后虽胜,也是惨胜。
数十载征战,已让商王朝精华消耗殆尽,虽然是战胜者,俘虏、财货无数,但帝国已成空架子,故而,以帝辛之英明强势,只能将周人在西部征伐视若不见,而是极力地消化战果,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抚平战争的创伤。
正是此时,一直被帝辛强势压制的反对派在关键时刻给虚弱商帝国致命一击——大夫帝甲、内史向挚、微子先后逃到周,向周人出卖帝辛极力隐盖的帝国真相,引导周人乘虚而入,煌煌大商顷刻间轰然倒塌,帝辛山河梦断,壮烈殉国。
此番若战,便是久战,决计大意不得,若是西周趁机而入,便要重蹈纣王覆辙,闻仲见此,自知其中利害:“陛下,先帝曾令老臣与东夷交战数次,其间虽胜,也损失颇大,若行战事,陛下还须斟酌。”
张帝辛点头,自是不敢大意,此战不是冀州,万不可再出差池,思虑良久,终是有了主意:“即刻下诏,赐东伯侯姜桓楚白黄铖,令之为讨逆元帅,即可前去平反。”
东方之地,本就属姜桓楚辖区,此间叛乱,自是责不旁贷征讨,一旁姜文焕一听东鲁之名,立即请缨:“陛下,臣乃东鲁之人,此番行军,还请陛下应允。”
“如此便劳太师走上一遭,朝歌之臣,皆听太师调遣。”若打长久战,缓而图之,无论从经验还是统军能力,闻仲都是不二选择,张帝辛虽念此,心中还是不安,“太师此去小心,若遇不善,便遣人告之,我大商军民,便是太师后靠。”
前番两次大战,张帝辛皆未派闻太师前往,闻仲一听此语,不由心中一暖,知自己误会天子嫌自己老迈,急忙跪拜在地:“多谢陛下洪恩,老臣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老太师何言死字,寡人这便备下酒食,以待太师凯旋!”既是用人,那便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张帝辛目光转向费仲,这便说道,“军中之事,须得严肃,若大商军中少一钱一粮,寡人也不多言,御史大夫直接提头来见寡人。”
费仲先前还算,军中供给有多少油水可捞,听张帝辛言语,顿时一惊,便是全身的肥肉都颤了三颤,心都乱抖起来,急忙跪拜在地:“陛下放心,微臣便是将家产搭上,也不会少了大商军中一钱一米。”
“恩,如此便好,丞相比干,东夷消息,每三个时辰,寡人便须得知一次,不用旁人转达,直入军机处中便可。”比干自知天子对东夷之事,十分关注,立即点头称是。
三日之后,青龙关张桂芳、三山关邓九公、镇国将军姜文焕、渑池关张奎、高兰英夫妇皆落闻太师麾下,领黄明、周济、吉立、邬文化、龙环、吴谦等三十余员大将,统军三十万,只待出征。
旌旗林立如发丝枝结,战鼓铮铮似繁星坠空,军数排列如银河挂带,浩浩汤汤,如大海汪洋,繁繁片片,如星云璀璨,众军威立,铁甲闪闪寒光,军马嘶鸣,阵阵豪气盎然,闻太师手持雌雄定国双鞭,胯下墨麒麟,一缕长须,随风而动,恍若天帅下凡,自是威风凛凛,雄武非常。
“劝君更尽一杯酒,东出朝歌无故人。”大军东征,不知何日能还,张帝辛作为天子,自然亲自送行,着手斟一杯烈酒,呈与太师。
闻太师深感天子恩厚,这便谢恩,方要饮酒,目光却转到黄飞虎身上,将之一方:“此酒武成王先饮。”
“老太师远征,圣上所赐,飞虎怎敢先饮。”黄飞虎立马欠身道,闻太师却是一笑:“武成王饮完此酒,我还有话交代。”
此乃天子赐酒,旁人怎可代劳,黄飞虎不明就里,将目光转向张帝辛,见之点头,这才饮下,闻太师这才开口:“朝纲无人,全赖将军、丞相,当今若是有甚不平之事,礼当直谏,不可钳口结舌,非人臣爱君之心。”
黄飞虎点头称是,闻太师又饮一酒,方有言道:“臣此去无别事忧心,愿陛下听忠告之言,以社稷为重,毋变乱旧章,有乖君道,臣此一去,多则一载,少则半载,不久便归。”
原是闻仲今日见天子与费仲等奸佞小人走的甚近,心中不免担忧,近日立三公,御史一职更是落于那人手中,这下忧虑更盛,前番费仲提亲,便惹出冀州之祸,此番远征在外,其心更是方之不下,这才忍不住提醒。
“亲贤臣,远小人,太师一语,寡人自当谨记。”张帝辛自知闻仲心思,心中自是一暖,这便将酒斟上第三杯,“朝歌相送罢,日起耀东门,春草明年绿,太师凯旋归!”
“多谢陛下!”闻仲一听“春草明天绿,太师凯旋归”一句,心中更生万丈豪情,“春草初生眉,王师便当归!”
一声炮响,便听马蹄阵阵,腾腾杀气冲天起,隐隐红云遮天台,十里汪洋波浪滚,商军三十征东来!
张帝辛望铁师难去,心中不由些许惆怅,此战一开,便不知何年能止,日后大商数十载恐无宁日,黄飞虎见大军远去,心中也是说不出滋味:“此番风大,陛下这便回宫吧。”
“也好。”张帝辛见身边终有黄飞虎,其心稍定,忽得心中想起一情,这便说道,“飞虎,你且随朕来,有一人须得予你打理。”
张帝辛所说之人,自然武家村武吉,此人勇武非常,便是军中十几人也拿之不住,虽不是修炼良才,却是军中好将,若得名师指点,日后必能有所作为。
“你?便是黄飞虎?”武吉自然不知武成王、太尉等军名,见张帝辛与黄飞虎至,也不行礼,懒在桌上问道。
黄飞虎素有识人之明,一见武吉,便知乃非常人,心中一喜:“多谢陛下赐人。”
“谁说跟你混了,你若行,先打败我再说!”武吉晃晃的站起身来,“你说你是黄飞虎,我便跟你?我哪知道你这鸟人,是不是黄元帅。”
“你看我是不是黄元帅。”黄飞虎一笑,这便起身向前,手腕猛得在武吉肩上一拍,顺脚一踢,便听“噗”得一身闷响,直接之扔在地上!
“混蛋!既然偷袭!”武吉吃了暗亏,自是大怒,起身便挥拳相向,黄飞虎身子一挺,一手抓住武吉臂膀,顺势一甩,又是“啪”得一声,整个人好似小山一般,直挺挺的砸在地上。
武吉自持武力,不知打了多少人,何曾被人这般羞辱过,也不顾身上疼痛,起身便踹,张帝辛见之更是摇头,心叹果真是个莽汉。
果不其然,便见黄飞虎长袖一甩,直将武吉脸面蒙黑,脚下一绊,又是“嘭”得一声,武大官人直接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屎,嘴上,自是酸的、麻的、苦的、辣的混成了一块。
“哈哈哈……这人好笨!”便在此时,忽得远处一孩童笑声响起,张帝辛回头,却见宫墙之上,一三岁孩童,正在捂着肚子大笑,其人赤身只缚一展红肚,上纹荷花图案,手腕上带雕纹铜环,耳上缀一颗蔚蓝碧水珠,眉心一点滇红,头上三朵短发,甚是可爱。
“微臣黄飞虎,拜见三太子。”黄飞虎见此孩童模样,自知其是哪吒,急忙行礼,被打倒在地武吉刚缓过神来,又见一三岁孩童大小,自是恼羞成怒:“你这小儿,笑之作甚!”
“嘿,打不过别人,你还要理了,老大一人,羞不羞啊!”哪吒笑道,这便起身落下,武吉恼火,这便伸手捉去,孰料脚下一滑,眼见只见一片红光,直接翻飞出去!
武吉乃是凡人,如何受得了混天绫裹卷,在空中,自是鬼哭狼嚎,喊成了一片,哪吒嘿嘿一笑:“天子老爹,这人比你还有不如!”
张帝辛一听哪吒之语,心中响起第一次去陈塘关情形,面色不由一红,这便佯怒道:“哪吒,身为太子,难呢过这般无礼,还不将武吉方下来!”
“哦。”哪吒小嘴一撅,这便将之释下,武吉落地,却感身中无骨头一般,自是难以把持,脚下一软,直接瘫在地上。
“哪……”张帝辛刚要说话,便见眼前一红,哪吒直接扑了过来,直望怀里钻,可怜的皇帝陛下,脚下一个趔趄,直接倒在地上,脑袋响当当的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第八十三章 九湾河,哪吒除妖
readx;哪吒归来,众人皆是欢喜非常,是夜便邀了姜文蔷、黄飞燕两人宴饮,其间张帝辛更是亲自下厨,烧了不少好菜,自是让两位娘娘吃惊不已,纷纷叹道,不想皇帝陛下,还有这等能耐,正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真乃大商模范。
“天子老爹,二娘哪里去了?”哪吒虽是三岁孩童模样,却也喜欢饮酒,几杯下肚,这才想起少了杨玖一人,“你不是把她藏起来了吧?”
“噗!”姜文蔷、黄飞燕一听哪吒话语,不由大笑:“杨娘娘又不是器物,如何能藏起来呢?”
“哦……那没藏起来,如何不让二娘来用膳?”哪吒人小鬼大,深怕张帝辛将不喜杨玖,将之打入冷宫,“天子老爹,你……你可不能喜新厌旧啊,大师傅曾言,大丈夫与世,当无愧于心,你可不能做了违心之事。”
“是,是,是,三太子教训的是。”张帝辛手在哪吒鼻间刮了一下,“你二娘家中有事,再有几日便返。”
“哦……”哪吒点头,这便大快朵颐,张帝辛与姜文蔷、黄飞燕,自是看得心爱,恨不得将之捧在手心,尽数喜爱……
翌日清晨,姜文蔷一早醒来,便不见哪吒身影,心中自然着急,急忙往武德宫去寻,黄飞燕也道不知,张帝辛闻之也不在意,这便往御龙池去,果不其然,一小小的身影,正坐在池中莲花之上。
“哪吒你出来游玩,如何不与你大娘说上一声?”张帝辛问道,这时却见哪吒眉头紧锁,面上露悲戚之色。
这小娃子,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张帝辛急忙将哪吒揽了过来:“你且说说,出了何事,老爹替你出气。”
“天子老爹,人是不是都要死啊?”张帝辛一听此语,便知哪吒昨日夜里,定是去了杨府,杨兴去世,杨玖在那里守孝,“有一天,是不是,你们都要像杨老太公那样,离我而去?”
“这……”张帝辛一听此言,也是语塞,生死有命,到了级数,便要逝去,便是仙人,也无有长生之道,亦免不得化世重修,此乃天道,因果循环,自然无法更改,“小小孩子,想这些作甚,且好好跟赵仙长修炼,日后自大道。”
“哦……”哪吒点头,面色依旧不改,“老爹,你说父亲是不是不喜欢我?我出生的时候,他就拿剑指着我,我还以为他要杀我。”
李靖之妻怀孕三年,才生出一肉球,李靖见之,如何不恼,一剑砍下,这才出了哪吒,此时张帝辛自然知晓,心想原来哪吒是因此,才来悲戚,这便说道:“怎么会不喜欢你,不信的话,你这便去陈塘关一遭,看你父母怎生欢喜。”
“真的?”哪吒睁着一双大眼,望着张帝辛,言语中,已带几分欣喜,“那我今日便去!”
话音刚落,哪吒身化长虹,直朝南方而去,张帝辛不免叹息,大战将始,日后的生死离别,恐成众人常态……
却说哪吒化长虹而去,落九弯河忽听得一人啼哭,却见一女子一身红妆,端坐在祭台之上,台前立一祭桌,桌上摆三牲为礼,前团一盏香炉,香炉之前,一花甲老人,正持香祷告。
“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啊!”忽得人中,一四十左右妇人哭喊,那花甲老人见那人来了,脸上顿生怒色:“你这妇人,如何不知礼仪,你想我九弯河百姓都遭那妖毒手不成!”
“来人,将之与我拿下,不得扰了法事。”旁边一人吼道,一行众人将那妇人拦下,远处一人狂奔而至,亦是四十上下,见那妇人哭啼,更是老泪纵横,将那妇人拉扯:“你如何不知道理,若那妖恼火,我等焉有命在?你且回去,休要难为村长!”
“爹、娘!女儿……女儿不想死啊!”祭台之上的女子,一见两人拉扯,更是哭啼得梨花带雨,那妇人听女儿惨叫,心中更疼,立即瘫软在地,口中呜咽,自是难在言语。
那男子一声长叹,亦是抱头蹲地:“吾儿命终如此,你等快将事情办了,我也好准备后事。”
那花甲之人,便是村长,见那对妇人如此,亦是长叹一气:“刘福,不是我不帮你,实在……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哪吒不知所谓何事,这便向人询问,这才知道,九龙湾不知何时成了水怪,转摄人命,近期被虏之人,更是不胜枚数,先前村中人曾报陈塘关总兵,总兵派人前来,依旧不是那妖对手。
那妖大怒险将村中之人屠戮,众人无有办法,也不敢再行报官,只能将居户远牵,可九湾河乃是百姓用水之所,如何能离开甚久,便来打水之人,俱是有去无还,村人无奈之下,只得选人,每十天祭祀一次,祸患方止。
村中二十岁上下男子,乃是耕种主力,如何哪去祭祀,无奈之下,只能选女子祭祀,每户抽签,此事不巧,正好抽到刘福门下。
“竟有此事,那妖逆了天不成!”哪吒顿时大怒,“你等稍候,我这便擒了那妖!”
众人大惊,见哪吒仅六七岁左右,生得甚是可爱,纷纷劝道:“你这孩童,如何不明就里,那妖物何等厉害,你岂是对手,休要枉松了性命!”
便在此时,忽得阴风大作,平静河面之上,忽得如帛锦撕裂,村民见之,自然知是妖物来了,急急后退,却见河中,生出一怪,此怪全身墨绿,体型硕大,背后生三杆骨刺,面如蓝靛,发似朱砂,一张大口更如血盆,端得难看非常。
那妖一出,祭物在前,顿时欣喜,这便将爪子伸去,那刘姓女子,一见此怪,更是涕泪齐下,便是眼中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便在此时,忽得一到红锦落下,直卷了那女子去,妖物大奇,这便将头转向半空,却见一六岁孩童,顿时大笑:“哪里的野娃娃,还不速回你父母怀中,如何来之胡为!”
“呔,你这畜生,算是什么东西,也敢祸害良民!”哪吒掐腰怒道,那妖一听“畜生”二子,顿时皱眉:“吾乃龙主钦点巡海夜叉,怎骂我是畜生!”
“既为龙王手下,残害良民,更是该打!”哪吒斥道,夜叉见来人口气甚高,心中怕得罪了哪家公子,这便问道:“你是何人,敢管我东海之事!”
“有眼不识泰山,小爷便是当朝三……当朝重臣陈塘关李靖之子,你这妖物,多行不易,今日小爷便好好教训一番!”哪吒本想说当朝三太子,可又想九湾河乃在陈塘关内,说李靖之名,也可为父脸上增光,这便改口。
夜叉还道哪家公子,不想人间小小总兵之子,心中疑虑顿消,身形一顿,便见河中水起,升腾道道波浪,直冲哪吒而去!
哪吒身形一闪,躲将开来,夜叉心急,化出一斑斓大斧,抬手便砍!
我道有何本事,原就这三脚猫的功夫,哪吒身形如电,直接躲闪过去,抬手便将一物祭出,此物一出,便见半空中道道光华,半空中虚晃一下,凌空而下!
夜叉不知来是何物,心想一总兵儿孙,有何本事,也不在意,直上而去,便只听“嘭”得一声闷响,一团血雾升腾!
夜叉身形急下,落在九湾河中,激起一道水浪,就见水中冒泡隐隐翻出血花,一击之下,其人命已然休矣。
哪吒将那物收回,笑道:“我道你有何本事,却是如此不经打,白白脏了小爷乾坤圈。”
乾坤圈、混天绫乃是天地奇物,相传为圣人女娲娘娘所炼,随灵珠子投胎而落,夜叉区区杂妖,如何能承,自然命丧当场,九湾河直通东海,那夜叉乃是龙宫之人,所行之事,自然得了龙王应允,哪吒得赵公明教诲,帮人帮到底,这便将妖除一事告知村民,自己便往东海而去。
九湾河直通东海,哪吒寻之而去,一时便至,东海之上,蔚蓝一片,自是难望边际,海风徐徐,一番水汽,自让人清新一番,不时海鸟落下,嘴中叼起一条海鱼,挥动翅膀,扬长而去。
此种情景,哪吒自是无闲享受,心道此番来了东海,如何将龙王唤出,若入水中,自己虽避水诀,水晶宫中,始终龙族之地,其间若有算计,自己必定吃亏,万万不可轻进。
哪吒望一眼混天绫,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我不去找你,那你便来找我,这便飞上云端,将混天绫一展,一道数尺宽红绫,直落而下,“噗”得一声脆响,激起浪花数一道,直入海水之中。
混天绫无限衍生,更有多能,当初赵公明见此异宝,也不由赞叹,哪吒手持混天绫,单手用力,便是一扭,就见海面之上,忽得水流转动,一道漩涡,顺混天绫直通而下!
便见漩涡直坠而下,直搅得海水氲动,波涛骤起,片片排浪直冲天际,道道水浪滔天而起!
海水之中,众虾兵背着一硕大残躯,急匆匆往水晶宫来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啦,不好啦!巡海夜叉在九湾河,被人杀了!”
ps:宫中太子殿下皱眉道:“什么,推荐票又被抢了?!锁城,你是如何写书的,推荐票都留不住!”
锁城一脸委屈道:“殿下稍怒,实在怪不得小人,读者大大甚忙,如何留得推荐给小人。”
太子大怒:“来人,将不给票的读者统统拉来,本王要吃肉了!”
第八十四章 祸事起,哪吒闹海
readx;“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杀我龙宫之人!”寻常时候,夜叉出去摄人,不过半时便返回,此去时间如此之久,龙王三太子本就等的心急,一听通报更是恼火,“那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你且去,速速将那人名讳查清!”
“报,报……太子殿下,那人在九湾河杀人之时,便说是陈塘关李靖之子。”虾兵回道,这便两人将夜叉尸首抬到,战战兢兢说道,“太子殿下,你可要为夜叉做主啊,怎么说……”
便在此时,水晶宫中,忽得一道激流直冲而下,四面水动,直将海底搅得摇晃不已,龙王三太子顿时大怒:“何人大胆,找龙宫晦气!”
哪吒手持混天绫,在水中搅动多时,却不见水中动静,还以为龙王不在家,本想择日再来,却不料海面刚平,忽得一到水柱突起,直将水势分开,浪如山倒,波涛横生,平地水长数尺,其间簇出一人,胯下乘碧水精金兽,一身青纹水色甲,头顶冲天龙云冠,上着两支耀翎碧蓝羽,身后一队虾兵蟹将,自将武器摆提。
“你就是龙王?”哪吒不识得敖光之面,心想此人自东海而来,必是龙族之人。
虾兵先前在九湾河便见过哪吒一面,自然认得十分清楚:“太子殿下,就……就是这个娃娃,杀了我东地巡海夜叉!”
“我乃是东海三太子敖丙!”敖丙本想找哪吒忌讳,不想此人主动送上门来,心中自是大怒,“好你个好泼贼!夜叉乃天王殿差,你敢大胆将他打死,不提头来见,还敢扰我东海安稳!”
龙王三太子,这等人也能叫三太子?哪吒一听敖丙之名,心中便生厌意,指着一众虾兵道:“一群虾兵、一条小蛇,也敢来立国?你这三太子,还是去吧,速叫东海老龙来见,贫道有事与他商议。”
“竖子太过猖狂,你一小小总兵之子,竟然出言不逊,来人,与我拿了!”四海龙王本是蛟龙化身,蛟龙之前便为虬蟒,虬蟒之前却是修蛇,昊天封王之后,自以本体为耻,敖丙一听,自是大怒!
虾兵得令,自是向前,乌压压喊成一片,哪吒眉角一挑,却不在意,只将混天绫一甩,便见遇到水瀑飞起,“轰”得一声,便不见众妖之影!
“混账!”敖丙更是大怒,双手一扬,便是一道青光闪耀,哪吒低头躲过,却听背后一声金属鸣响,一道灵光而过,忽感背后一阵阴凉,一摸之下,正出一条血口。
敖丙大喝一声,起身向前,单手握住那条青光,回身便是一斩,哪吒大怒,这便将乾坤圈立在胸前,回身一饶,一掌拍在敖丙胸口!
“啪”得一声,敖丙直退数步,不想此子年纪不大,却修得一身非凡本领,当下不敢大意,顺青光一抹,化成一杆三尖画戟,立在身前。
哪吒眉角一挑,单手执挥,直将乾坤圈打出,敖丙挺戟向前,却不料乾坤圈如此势大,便是“嘭”得一声,直震得胸口震荡,步步后退!
哪吒得势,哪里肯放,凌空而起,结果乾坤圈,翻身又是一道打出,敖丙吃了一击,自知其中利害,急急撤开,就在此时,忽得见眼前一道火光大盛,紫色骤火忽降,自然躲闪不及!
六昧真火!敖丙心中大惊,急忙拂水在前,身子直没入水中,赵公明先前掐算,哪吒之命,五行属火,便教之三昧真火之法,不想此子聪慧,竟直练出六昧之多,心中自是大喜,这才允了哪吒探亲之请。
哪吒见敖丙没入水中,还未探其踪影,忽得一声炸雷响起,便见水面之上,忽得升起数十丈高水柱,直将他围在战圈之中!
“泼贼,看戟!”忽得一声大喝,一杆铁戟直冲而出,哪吒步步后撤,敖丙紧随而进!
哪吒身形一闪,将乾坤圈一甩,顺势躲过一击,却见四面水花飞扬,难以视别一物,心道不好,战圈乃在东海之中,龙族又是弄水好手,需得一番勾引,将之引入边岸。
“噗”又一道水柱直从哪吒脚下冲起,敖丙手持画戟直冲而上!
哪吒直被水浪冲起,起身便走,敖丙见之要逃,哪里肯舍:“泼贼休走,再与本太子大战一番!”
便见一红一青两道光华,直冲海岸而去,哪吒起身在前,见已到岸边,猛得回身,直祭一道金光!
敖丙追之甚急,便是眼望金光,躲闪也来之不及,便听“嘭”得一声闷响,那金光直落胸口!
“噗!”敖丙便觉胸中血气翻涌,一口心血顿时吐出,身体好似陨石一般,直朝水岸落去,哪吒轻哼一声,收了乾坤圈:“此番便要了你这奸人之命!”
敖丙落地,见哪吒袭来,双袖一挥,登时一团浓雾升腾而起,便在此时,风云突变,浓云忽转,阴风大作,哪吒不敢大意,急急后退。
忽得一声龙吟,好似战鼓猛捶,又似惊雷落地,直接炸响哪吒耳际,便见浓雾之中,一条百丈青蛟直冲而起!
一身碧甲闪寒光,四只利爪扬迅威,哪吒不想青蛟速度竟是如此之快,当下反应不及,但见一张血口直扑而来,情急之下,只能将乾坤圈护在身前!
哪吒年幼,如何能敌青蛟之力,便将乾坤圈护在身前,依旧步步撤退,青蛟一声大吼,口中一道腥风直冲而起,一汪黑水随后而至!
哪吒一闻腥气,便知那水非凡,这便将混天绫一甩,急急脱身而去,青蛟亦是不舍,猛得转身,长尾如山,直接轰将过去!
“嘭”得一声闷响,哪吒回缓不及,直被轰翻出去,青蛟一展血口,直扑而下:“今日杀你,以正我东海之名!”
哪吒稳下身形,见青蛟来之甚猛,便将耳间那颗青珠一拽,顺手祭了出去,便见半空中五色耗光大盛,直落来人眉间。
“嘭”得一声闷响,便见一团血雾翻飞,青蛟不知所来何物,只感脑间一晕,身形急急坠落,哪吒一击得手,自是不肯轻释,混天绫一甩,便有百丈之长,飞扬而起,直将龙身缚住!
“看你这妖龙如何猖狂!”哪吒大喝一声,身形急闪,落于青蛟脖颈,扬起乾坤圈便打,便见血雾升腾,鳞片翻飞,自是打得好生凶狠!
青蛟知不是哪吒对手,急往天界而飞,哪吒自然知四海龙王乃昊天上帝所赐,如何任之离去,这便又将青珠一甩,直透敖丙头颅,登时只有去气,再无进气,百丈龙身,似陨石般,直直坠而下,“轰”得一声,直砸进岸石之中!
哪吒不知青蛟身陨,照拿乾坤圈补上几下,见敖丙不再动弹,这才起身:“你这妖龙,倒脏了我的定海珠。”
定海珠乃是先天灵宝,共有二十四颗,攒成一串,散发五色毫光、眩敌灵识五感、威力巨大犹如四海之力,相传盘古身化山川万物,致四海洪涌澎湃、激荡不息,地仙界难以平静,鸿钧取混沌中二十四虚空弥沫,成二十四颗定海珠,五色毫光朦重,镇慑四海,平息地仙界。
截教通天教主分宝之后,此物便归赵公明所有,原书中赵公明更是以此宝横扫阐教十二金仙及阐教副教主燃灯道人,燃灯道人也曾以此宝成功偷袭了通天教主,可见此物厉害。
赵公明对哪吒及为喜爱,特将二十四颗定海珠取了一颗,赐予爱徒,虽仅此一颗,也非寻常灵宝,敖丙仅仅真仙下阶修为蛟龙,如何能抵之两落!
此妖为祸人间,留着也是祸害,哪吒念此,便将六昧真火一燃,只见熊熊火起,瞬间连做一片,东海众妖见此,俱是心惊胆寒,丢盔弃甲般,直朝水晶宫而去。
哪吒这才注意,先前敖丙所乘骑避水金睛兽还在远处,心中玩意顿生,一脚跨上前去,骑之便回陈塘关去……
且说前番南海古皇境现,南海龙王敖明见来人俱是上仙,自知得最不起,这便任由外面打得浑天暗地,也只做不知,却不想半月之后,天界昊天上帝降罪,言南海龙君无道,有不查之嫌,其罪虽不容诛,却也有不助天将之嫌,责罚自是难免。
敖明更是无奈,且不说南海所来仙人众多,就算那南极、无当两位玄仙,南海也是得罪不起,便是将东西南北四海都搭上,也不是其中对手,更何况,还有九黎岛人与神秘玄仙。
敖明明知天界有意讹诈,心中却也拿不定主意,这便急讯东海龙王敖光、西海广顺王敖闰、北海广泽王敖顺一同商议应对之事,便在此时,忽得蟹将急匆匆来报:“祸事了,祸事了!龙君,东海出祸事了!”
“如此慌张,成何体统!”见蟹将如此慌张,东海龙王敖光直言呵斥,“你且将事情慢慢说来。”
蟹将这便将东海之事,一五一十说出,便见敖光脸色,越发难看,听到最后,直接拍案而起:“我的儿,我的丙儿啊!一小小总兵之子,也来搅我东海,真当我龙族无人?令,尽点东海之兵,即日兵发陈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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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陈塘危,哪吒战敖光
readx;哪吒返回陈塘关中,一应家小自是欢喜非常,李靖见之所骑避水精金兽,实非凡品,还以是赵公明所赠,心道小子果真拜得名师,不亏峨眉山学艺之苦。
李靖之妻殷氏,自其子出生,就少有见面,见亲儿回来,更是喜极而泣,哪吒只道天子老爹果真所言非虚,心中更是欢喜,至于九龙湾除妖、东海杀敖丙一事,全然忘在了身后。
翌日,便见天色阴成一片,黑云遮日,好似浓墨打翻,海风呼啸,更夹滚滚煞气,偌大的陈塘,皆笼在其中,忽得殷氏急急入内:“祸事了,家中已非安稳之地,吾儿速走!”
祸事?哪吒忽得想起前日之事,又见外面光景,心中自然明了何人前来,身形一顿,直蹿出去,却见浓云之中,一人玉爪垂钩白,银鳞舞镜明,髯飘素练根根爽,角耸轩昂挺挺清,磕额崔巍,圆睛幌亮,一身水纹雕画长袍,头上戴珠玉帘额冠:“李靖,你犯下天条,可是知罪!”
“这……”李靖听之,心中一惊,“敖兄何出此言,我陈塘关一向秉公而为,岁岁祭拜亦不曾少,如何有犯下天条一说!”
李靖话说如此,心中忽的想起哪吒归来所骑避水金睛兽,这便将眉头一锁,拉扯下人过来:“你且速去,叫三公子速离,不得应允,不得再回陈塘关中。”
“混账!你生得好儿子!”李靖虽为人间总兵,却是西昆仑度厄真人门下,敖光不想太为光火,这便强压火气,“你且速叫你儿出来,今日不杀此人,难平我心中之恨!”
李靖心中咯噔一下,心知此番哪吒怕是惹下了不小祸患,这便说道:“我李靖膝下有三子,长子金吒,拜在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门下,次子木吒,师承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三子哪吒,在峨眉山罗浮洞赵公明真人处修行,这三子俱在仙山修行,已有三载未还家中,如何惹怒了龙王?”
“李靖,你这是唬本龙君不成!”李靖此言,将一家中背景俱是道来,本想震慑东海龙王,哪知敖光大怒,霍得起身,“李靖!你之三子,先在九龙湾中杀我巡海夜叉,又直朝东海,斩我龙宫太子,倒是好生威武,今日那逆子不出,我便水淹陈塘!”
“哪吒只有六岁,如何能有这般神通,龙君怕是错怪了……”话未说完,便见一道青光袭下,直落李靖身前!
李靖见之来势甚猛,直将身形遁如图中,便在此时,一杆画戟落地,“嘭”得一声落地三尺:“李靖,休得再行违逆,速将你三子提来,若不然,你陈塘关鸡犬不留!”
李靖现身,肩上已多一血口,其中鲜血,更如泉涌一般,簌簌不停,哪吒看之如何不急,急忙出身:“你这老泥鳅,你纵夜叉行凶,九湾河中不知害了多少人命,还敢来我陈塘关撒泼!”
“几个贱民,猪狗一般的东西,也值我三太子一命!”敖光登时大怒,便在此时,忽得狂风大作,黑云滚滚欲下,道道黑雨顿起,陈塘之人,见之无不心惊,只管屋中躲避。
“哪吒,你这小儿胡言作甚,退下!”李靖大喝一声,直将哪吒掩在身后,“敖光!子不教,父之过,今番我便赔你一命,日后不得再难陈塘之人!”
“父亲!”哪吒大叫一声,顿时泪花如雨,众人只道李靖胆小,却不知此人舐犊情深,便是此恩,便有天高地厚!
“混账,还不退下,日后陈塘,便交与你手!”李靖一手将哪吒甩出,这便将长剑横竖脖间,“敖光,我若身陨,你便放我陈塘之民如何?”
“哼,便是陈塘整地,也不及我皇儿一命!”敖光大怒,这便挥手,便见半空中黑云攒动,显出虾兵蟹将之形,战鼓擂擂,这便要起,“休要在我面前演那父子情深,你真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
“老泥鳅,休得猖狂!”哪吒大怒,一卷红绫凌天而出,便见漫天红光,翻滚袭卷,直冲敖光而去!
敖光更是大怒,长袖一甩,便见乌云颤动,大雨似洪水溃堤般,直冲而落,陈塘关中,瞬时一片汪洋隆起,李靖见之心中亦怒:“敖光!你若报仇,我李家满门引颈待戮,与陈塘关中百姓何关!”
洪水滔天而落,陈塘关中,顿起一片汪洋,滚滚水浪滔天,直将房屋吹毁,不知多少贫民,一时便将家底掏空,身随大水,直落东海之中!
哪吒见陈塘关中场景,心中更急,手中青光一闪,便定海珠祭出,此物一出,便见半空中五色毫光大盛,漫卷黑云一瞬而消,便是那滔天骇浪,也如石雕一般,直接固在半空!
定海珠!敖光自然识得此物,眼中顿露贪婪之色,这便将画戟招起,手中喂出一道蓝光,直冲哪吒而去!
蓝光落地便消,不见任何踪迹,哪吒在上,这便将乾坤圈擒在手中,猛得一出,便如斗大,直将敖光头顶落去。
敖光口中吐出一物,亦是碧蓝珠子,此珠一出,便出条条青练,直将乾坤圈捆绑,顺势一收,便落入手中:“你这泼贼,我道有几分本事,原是逞宝物之能。”
哪吒听之自是大怒,单手一甩,便将混天绫在手,瞬成百丈长短,直将乾坤圈裹卷,敖光一时不慎,差点被拂一个趔趄,手中画戟一挺,直将打出,戟风如电,锋刃如刀,携滚滚煞气,直冲而动。
哪吒只将混天绫护在身前,步步后退,便在此时,脚下忽感一阵冰凉,便在此时,地面之上,忽得冲起一条蓝光,直袭后心而来!
不好,哪吒心中暗叫,眼中却见一道黑影袭来,直挡在蓝光之上,“噗”得一声,蓝光透体而过,李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直坠而落!
“夫君!”关中殷氏一见李靖坠落,一声大喊,急忙冲将出来,便在此时,敖光眉角一挑,手中闪出一条银蛇,直将噬咬而过!
殷氏顿时眼前一黑,跌倒在地上,哪吒不想九湾河除妖,竟若惹出如此祸端,见李靖夫妇皆倒在地,心中更是大怒,双手一甩,直将画戟闪过,混天绫凌空一甩,化作丈宽红绫,直向敖光袭来!
敖光击倒李靖夫妇,这便向定海珠摸去,却不想混天绫来的如此之快,直将身体束缚,哪吒大惊,这便将乾坤圈打出,一道金光闪过,直将敖光轰飞出去!
“老泥鳅,还我父母命来!”哪吒大怒,混天绫一甩,化作千百万块,直将雨水托住,收了定海珠,抬手便砸!
敖光深知定海珠厉害,自然不敢硬抗,身形一缩,化作一小蟒,直朝天上奔去,哪吒哪里肯舍,直将追去,却不料,一上天际,便见虾兵蟹将数万之众,蜂拥而上!
哪吒更是大怒,直将乾坤圈挥舞如风,携六昧真火,直烧而去,虾兵蟹将一众散妖,如何能抵六昧真火,这方围上,便见一道紫光冲天而起,六昧真火似野火衬风,直燃而起!
便见火海滔天,纷纷血雾飞扬,中军哭喊,自是鬼哭狼嚎一片,一众东海兵见不是哪吒对手,哪里还敢敌对,如退潮之水一般,急急后撤!
哪吒一人赶杀至东海之滨方回,急忙跪拜在地,一手扶起殷氏,却见已无入鼻之气,心中顿凉了半截,紧忙抓住李靖之手,见脉络还有微微颤动,这才稍稍心安,急忙将之抱入李府之中。
此时悲伤已是无济于事,哪吒只能将肚兜上六品青莲祭出,将李靖暂放其中,陈塘关已至生死存亡之机,关中万万不得少人,若得敖光再来,恐怕陈塘关有失!
哪吒心念于此,自是无暇心伤,这便燃起两杆信香:“陈塘危,母亲身丧,父亲重伤,速来救援。弟,哪吒。”
这番燃信香完毕,哪吒拿起一尾翎羽,心想自己之祸,唯恐师傅知晓,只能另求别师:“有人要杀徒儿,四师傅速来救命。”
哪吒虽小,心思却是成熟,知自己所求之人,距之甚远,非一日光景,便不能到,远水终究难解近饥,这便言道:“来人,快马加鞭,速告天子老爹,言陈塘兵反,要之讨逆!”
“那哪吒着实可恶,竟然对陛下出手,简直活得不耐烦了!”水晶宫中,东海军此行惨败,自是一片愁云惨淡,龟丞相一边替敖光敷头上淤青,一边言道。
敖光一听龟丞相之言,不由大怒,一脚将之踹飞:“寡人何事,需要你在一旁啰嗦!”
“来人,击宫中震天鼓,邀三海龙君来会!”敖光这边刚将怒火发完,手不由自主摸向额头,触之便是刺心的疼痛,股股**直贯而下,心中虽恨,却也多出三分忌惮,也就是那泼贼修为不济,若那定海珠旁人来用,自己的老命,怕是保不住。
“报!先前下界乃是在陈塘关在打斗。”瑶池之中,一人手持鱼竿,端正坐了,眼皮也不抬一下:“可知为何。”
“似是私仇,东海敖光此番大败而回,不知可派援助?”
“既是私仇,便让之打吧,这天下太安静了,也需要这么点动静。”那人说着,见鱼竿颤动,随手一收,正中一尾青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