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没到齐
朱常渊提前两天到达襄阳城。
襄阳城中,李信和熊文灿早就布置好了会场。
会场就设置在襄阳城中襄王朱翊铭的王府中,选择了一处规模较大的宫殿,然后拆除了周边的建筑,人为的制造出来一个广场。
主殿的四周是一百零八阶的台阶,上面覆盖着红丝的地毯。
台阶下打扫的干干净净,四周方圆一百丈范围内都是新铺的地砖,亮光照人。除了襄王府中本来的大殿外,其余都是李信带人重新收拾建造,颇费了一番功夫。
朱常渊提前进入大殿巡视了一番,发现大殿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个巨大的会议桌和桌子后面的椅子之外,一无所有。
“再布置一下,四周多挂些红布,条幅!哦,还有,到时候会议期间的饮食要特别精心准备!现场的话筒和音响要调试好,确保不出现任何问题!”
“是!”面对朱常渊的吩咐,李信俯首静听,然后立即派人执行。
朱常渊顺着台阶走下去,也不回头,边走边对身后的李信说道:“李公子,你从未跟随寡人,可却为寡人立下大功,寡人此次会盟之后,可愿随我一同进京?”
李信明白,朱常渊所说的进京,恐怕就是要加冕为帝了,以他现在的威望和势力,无论哪一方诸侯都无法和他正面抗衡。
好像是之前早就准备好了一样,李信随口说出:“延明王厚爱,属下感激不尽,臣还是希望留在荆襄之地,把这个南北大铁路负责到底。”
“呵呵!”
朱常渊倒是忘了这件事,想了想说道:“你也不必如此,铁路的事情我找人负责,否则就浪费了你的才华,卿若是随寡人进京,可列丞相位。”
李信诚恐诚惶。还没有下来阶梯就一下跪倒,说道:“王爷万勿如此,臣死不敢去?”
朱常渊转过头,看了一眼趴在台阶上的李信。伸手拉起来,道:“为何如此?”
李信拱手,说道:“臣便观史书。历朝历代以来,无论秦汉唐宋,无有如我大明强大者。我大明内阁率领百官之制度也是最为完备之制度,在臣的眼中堪称完美。若是王爷日后荣登大宝再置丞相,则舍本逐末也!”
“哦!”朱常渊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
开玩笑,他也就是这么一说,怎么可能带着历史去退步,虽然不可能将政治体系架构的如同后世现代社会那么完美,可也不至于倒退到汉唐之前。
“放心吧,寡人会继承太祖成祖皇帝之宏图伟业,创造一个大大的疆土,构建一个大大的帝国。远迈汉唐,做到真正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朱常渊豪情看天,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用一个现代人的知识观点,携带大汉民族之伟力,攻伐天下,宰割七大洲四大洋。
“大大的疆土?”李信倒吸一口冷气。
“是的,大大的疆土!”朱常渊眯着眼看着天,像是告诉李信。也像是告诉自己,喃喃说道:“四洋之内,无有二土,天下万族。并汉一家!”
这是朱常渊的理想,也是他最大的愿望!
他这么做不是为了要建立多么大的功业,而是,要给大汉民族一个再次腾飞的机会,要把中华帝国君临天下的时间比之后世提前一千年。
李信看着朱常渊,身子微微一动。
之前他听说老板带着军队攻伐缅甸。掠夺扶桑的时候,心中还颇为不满朱常渊所作所为,认为他是劳民伤财空耗国力,可此时知道了老板的志向之后,李信也不由得动容了。
扶桑算什么?不过是中华帝国养了千年的狗腿子而已!
缅甸算什么,大明普通的军士就可以****他们,更何况朱常渊的不败之师!
至于说到“四洋之内无有二土,天下万族并汉一家”这十六个字,李信还是觉得有点过了,毕竟,明朝人的地理常识已经很多了,知道中国之外还有很多大国。
就他所知,便是一个天竺国的疆土就不比大明帝国小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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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多尔衮和多铎带着随身卫士已经到达了南阳以北五十里。
多铎对士兵们下令道:“都跟着本王,不得随意外出,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杀无赦!”
倒不是他多铎多么爱惜百姓,而是一路走来,他怕了。
从京师到河南,随处都能听到朱常渊的传说,特别是前几天刚刚过去的大海啸,简直把朱常渊吹到天上去了,老百姓听说这个故事以后,无不流露出激动崇拜的神色,有的人甚至已经将朱常渊当成了神祭拜,天天朝日月岛的方向磕头。
“王兄,你说,这是真的么?”多铎小声朝多尔衮问道。
多尔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勒住马缰,看着天空刚刚升起不久的朝阳停住脚步,说道:“朱常渊是我们大清的克星!”却直接回答多铎的问题。
多铎也停住马缰,不甘心的继续说道:“我不相信他朱常渊能够知晓未来,难道他真是代表上天的意志,过来统治人间的?”
多尔衮脸色阴沉,松开马缰朝马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轻轻前行,道:“或许他有其他的办法吧,或许,他真的得到了上天的眷顾!”
“我不信!”多铎拍马赶上多尔衮,说道。
“你信或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百姓信了。正是他的语言,迁徙了大部分的老百姓,所以,他们都对朱常渊感恩戴德。”多尔衮看着多铎,又道:“即便那些没有被惠及到的百姓,也对他感激不已,他现在已经成为了汉人心中的神!”
“那我们。。。。”
多铎一句话没说完,又被多尔衮打断:“我们都错了!”
“错了?”多铎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十四哥。
“是的!”多尔衮直言不讳,“当初崇祯活着的时候,他是朱常渊身上最重要的一根枷锁,如今大明亡,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束缚到他的翅膀,唉!当初,我们不该坐视李自成攻击京师的!”
对于多尔衮来说,崇祯主政自己还可以在辽东捞点好处,朱常渊主政恐怕全族都要回到那个苦寒之地去,这还是最好的结局。
搞不好还会被撵得更远或者直接就被朱常渊抹杀。
“那此次十方会盟,我们该如何做?”多铎问道。
“委曲求全,伺机而动!”
委曲求全很好理解,无外乎就是朱常渊说什么他做什么,任意蹂躏一点也不反抗而已。但“伺机而动”这这四个字就值得深思了。
多铎左右也想不明白,问道:“如何伺机而动?”
多尔衮道:“别人动我们就动!”
多铎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道:“你是说我们要合力对抗朱常渊?”
多尔衮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说道:“那是在找死,我的意思是,别人如果有意动,咱们马上化作朱常渊的走狗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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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日。
清晨,晨霜未晞,懒洋洋的太阳泛着苍白的柔光从东方升起。
此时此刻,一座豪华的四匹马拉的车子从襄阳城的东门外缓缓朝城中移动,车子后面,是蔚为壮观的数百随从,有男有女,有步兵有骑兵。
那一行人从东门外很远的地方走来,走到城门口的时候,被门外迎接的将士拦截下来。
“停!”
一名礼官站在车子前头高喊一句,然后,车上的帘子被打开,从上面走下来一个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年轻人,他身材高大长相威武,眼中含着一股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来人正是沐天波。
“云南沐王府,征南将军黔国公沐天波前来襄阳,拜会延明王朱常渊,并参加十方会盟!”礼官看到沐天波以后,高声呐喊,而后朝沐天波一礼,走到他的身边说道:“公爷请随我来!”
沐天波被请入襄阳之后,又一个人前来。
“哈哈哈哈!”一声粗狂的大笑,随后只听那人说道:“襄阳府,本大帅又来了!”
张献忠没有一点即将被人撸掉的痛苦,也丝毫没有顾忌自己曾经是被朱常渊追着屁股追了一个月才离开的襄阳,还差一点饿死。他显现出一副豪爽的模样,看了看周边的城池,说道:“延明王果然厉害,这襄阳城比之以前,可是繁华了不少,富足了不少啊。”
而后,朝鲜王子李淏、日月岛罗如此也陆续过来。
众人来了以后,都被礼官引着进入朱翊铭的王府,而后直接进入早就准备好的会盟大殿中。
九点钟的时候,朱常渊带着几个人从大殿门口进入,看了看现场的人,眉头不由自主的一皱。
人没有来齐。
按照道理来说,包括他自己在内,共有李自成、多尔衮、张献忠、罗汝才、熊文灿、左良玉、李淏、朱由崧、沐天波等十方势力。
可现在在规定的时间中,就只有多尔衮、张献忠、罗汝才、熊文灿、李淏、沐天波等六人,还少三个。
李自成、左良玉和朱由崧都没来。
不给面子!
朱常渊的脸色突然一沉,缓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了看在做的诸位,先是微微一下,而后有些悻悻的说道:“看来,有些人还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啊!”(未完待续。)
第12章 盖棺定论
朱由崧和左良玉两个人不来,他是提前知道的。..
可是李自成不是已经说好来了么?为什么临了却又变化了?
朱常渊现在很想打个电话问问破虏,这小伙子是怎么办事的!
不一会儿,朱常渊的电话响了!
下面的人汇报:李自成罪孽深重,觉得跪步十里不足以洗刷他的罪孽,也不足以表明他的虔诚之心,所以,恳请延明王给他个跪步三十里入城的机会。
而且,他已经擅做主张开始从襄阳城外三十里跪步而行了,因为预计的速度和现实的速度有差别,估计还要等半个时辰才能到达会场。
朱常渊接受属下汇报的时候,是开着手机免提听的,所以,不止他,现场的其他诸侯也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耳中。
这尼玛!
张献忠恨不得走过去抽李自成几个打耳光,尼玛这货以前是个老老实实的硬骨头,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会添了,跪着舔,而且还跪步三十里添朱常渊。
张献忠突然觉得自己有种深深的危机感,他觉得这个时候,在跪舔朱常渊的事情上至少不能落到李自成那个土包子的后面。
咬咬牙,眼中露出一丝狠色,终于从宽大的衣袍中取出一个布匹卷轴,恭恭敬敬的站起来递给朱常渊,说道:“王爷,这是蜀地大小山川全图,另有四川一省户籍,末将稍后会送到府中!”
朱常渊微笑着接了过来。
他不缺地图,可是张献忠此次献图的意义对他来说可不是一副地图那么简单,献图意味着献地,献地意味着归附,意味着从此以后不再割据一方。
“好,好!”朱常渊微笑了,看着张献忠连说了两个好字,然后又道:“西南王忠心可嘉!”
张献忠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而且,听朱常渊刚刚的口气,自己到时候还能获得个王爷的封号,虽然很可能没有什么权利。但是子孙后代的富贵应该是有了。
朱常渊想了一会,掏出手机给破虏回了个电话,说道:“让自成过来,他有这份心相信陛下也能原谅他,还是尽快如会。”
“臣有罪!”多尔衮思索一会。等朱常渊放下电话以后,突然跑到空地处,对着朱常渊跪了下去。
以臣自称,基本上是认定这一次为共主了,而且,虽然朱常渊现在还没有称帝,但在多尔衮看来应该是早晚的事情。
“起来!”朱常渊看着多尔衮,冷冷的说道:“睿亲王,还有多铎,你们两个先出去。左拐换衣间,将你们身上的衣服换成汉服再进来!”
多尔衮不知道犯了朱常渊的忌讳,口称有罪退下。
多铎和他二人到达换衣间,自然有人专门捧着衣服过来让他们替换。
二人脸色都很难看,对于一个民族来说,让他们脱下自己的服装穿着别的民族服装去参加会盟,无疑是一种蔑视甚至歧视。
二人生来富贵,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多尔衮几乎要痛哭流涕,看着多铎说道:“我若不是为了族人苟活,便可一死了之!”
二人换好了衣服。将头上的辫子解开盘在头上,成为汉人那种所谓的束发,看着要多别扭又多别扭。
朱常渊看多尔衮和多铎眼圈红红的,笑道:“两位王爷请坐。你们的皇帝这次没有一块来么?”
多尔衮被他问的一愣,随即明白朱常渊什么意思了,道:“臣的错,臣回去以后,就劝说太后去帝号!”
正说话间,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高喊:“左良玉到!”
众人无不惊奇的扭过头去。心说:左良玉不是不来了么?现在怎么突然又到了。
心中的疑问才刚刚开始,就见外面一个汉子提个血淋淋的头颅进来,朝朱常渊俯首顿拜,说道:“师傅,左良玉这厮死活不来,徒儿一怒之下,就把他剁了!”
“嗯!”朱常渊点点头,说道:“此次十方会盟,减左良玉,剩余九方!”又疑问的朝王五问道:“开封距离这襄阳也有千里路程,为何左大将军头颅像是被新砍下来的,还流血呢?”
王五嘿嘿一笑,说道:“回师傅的话,我怕这死人头不好拿,就把左良玉从开封弄过来,适才就在襄阳门外砍了!”
朱常渊深知王五是个没人性的货色,摆了摆手让他下去,说道:“拿去喂狗!”
众人面露惊骇之色,心中一个个都庆幸不已,暗道:还好来了,不然就会和这左良玉一样的下场,头被人砍下来喂狗。
又几分钟后,郭城跑到会场,说道:“福王朱由崧不愿参会,被杀!”
朱常渊看郭城的小臂有点伤势,问道:“何故?”
郭城道:“朱由崧属下人太多,在斩杀之时被乱箭所伤。”
“回去修养!”
支走郭城,看了看诸人脸上的异色,朱常渊冷然一笑说道:“福王胆大妄为,对大明未有尺寸之功,竟然敢僭越称帝,死罪!灾难当前,寡人全力救助,他朱由崧从中作梗,致使淮安扬州二府百姓死伤无数,此为不道!如此之人,死了也就罢了。”
众人随声附和,拍手称快。
唯有沐王府的小公爷沐天波心中暗叹一句。
原本他是相应朱由崧的,甚至朱由崧称帝的时候他上送上了贺表,表示愿意跟随朱老大混,可是谁能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这货就被朱常渊一句话给宰了,连问罪都懒得问。
不一会儿,李自成赤着脚走到大殿中。
他一来,沐天波一脸的愤恨之色,当时就一拍桌子对李自成道:“贼子,纳命来!”
朱常渊将沐天波拉住,看着李自成脸上的血迹,说道:“自成威逼京师,逼杀君父,吾亦痛之,然为天下计,请公子勿要纠缠!”
同时,朱常渊的心里也有了警钟。
这些大明朝的遗臣,虽然惧于自己的实力而不敢公开反抗什么,可是他们对于大明朝的感情确是实打实的,杀了朱由崧不要紧,毕竟这货不是正统,可如果想要往崇祯身上泼脏水的话,就得小心一点了。
“都坐!”朱常渊一句话,李自成和沐天波同时坐下。
朱常渊刚刚坐下,众人就见本来立在朱常渊身边的李信,突然快步而走,走到大殿中一处有话筒之处,试了试声音,说道:“十方会盟,现在开始!由于朱由崧和左良玉缺席,十方会盟改为八方。”
李信向下面的人介绍了一下各方的人,然后说道:“大明已亡,诸侯割据,天下百姓流离失所,民生唯艰,延明王为天下苍生计,广邀各位,和平探讨,希望和诸位共治华夏,解黎明倒悬之苦!”
一个极其现代化的开场白和主持人,倒是让诸侯眼前一亮。
可是听说延明王和天下诸侯共治华夏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心里摇摇头,这可能吗?这货不过是拿着诸侯当幌子,成就自己的帝业而已。
“死者为大!”李信又道:“大明已亡,烈帝崇祯殉国,然,其为帝者,终须帝王礼仪。延明王建议天子礼葬,诸位可有异议!”
李信说的这一点,他们不可能有什么异议,不管是谁得到天下,这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不就是给前朝的皇帝一个体面的葬礼么?不费事没有风险,还可以收揽人心。
死人的事情,是最好处理的。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就宣布下一件事!”李信从书桌上拿起一张泛黄的纸条,往空中一立向众人展示,然后说道:“延明王为先帝上的谥号,不知道各位有何意义?”
众人一惊,不由自主的往那纸条上看去,只见上面写着:绍天绎道刚明恪俭揆文奋武敦仁懋孝烈皇帝!
十九个字,很普通平常,就是一个称号而已。
但是,朱常渊为崇祯上谥号就显得不平常了,一般情况下臣子是没有资格为皇帝上谥号的,必须有下一任国君或者是后一位国君来上。
现在朱常渊自作主张,他已经将自己比作或者当做皇帝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从纸条上转移到朱常渊的脸上。
朱常渊自然知道自己这么干吃相显得有些难看,可他脸皮足够厚,难看就难看了,无所谓,只要老子登上那个位子,就可以施展拳脚,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完成系统交与的任务,别的一切,都是浮云。
毕竟正史上只会评价皇帝的功业,没有人评价皇帝的脸皮!
“有人有意见么?”
李信装作一副天真的样子看着现场中的人,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他在寻求其他人的意见,不过现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怎么可能当面提出意见,除非他想做下一个左良玉或者是朱由崧。
朱常渊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看看自己称帝,其他比较有实力的家伙能有什么想法,会不会太过激进反对。
没想到现场真的没有人反对,这让他一喜。
张献忠甚至直接说道:“好,好,好得很,这个谥号上的正可以给先帝盖棺定论!我们不如。。。。。。”
张献忠话还没说完,沐天波却站起来,朝朱常渊一礼,道:“天波有一问,还请延明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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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分封(一)
朱常渊还以为这货是反对自己,道:“请小公爷说说!”
沐天波道:“不敢如此!”
别人喊他爷爷没事,朱常渊喊他爷爷那就是折煞了。
“我大明有惯例,凡是拟定先帝谥号,都是和庙号合二为一拟定,不知道延明王为先帝拟定了什么庙号?”
拟定你大爷。
朱常渊在心里腹诽一下。
拟定谥号的时候也要拟定庙号,这是规矩,朱常渊并非是不知道,而是故意让属下的那些官员不拟定。
为什么不拟定,朱常渊认为崇祯皇帝再怎么是明君,但也逃脱不了亡国之君的罪名,能给他上个好的谥号就不错了,还想弄个庙号,去死吧。
本来,历史上的崇祯死了以后,庙号是“思宗”,清朝给的谥号是:守道敬俭宽文襄武体仁致孝庄烈愍皇帝。南明弘—无—错—光皇帝朱由崧给的谥号是:绍天绎道刚明恪俭揆文奋武敦仁懋孝烈皇帝。
朱常渊完全按照朱由崧制定的谥号,一字未改,可谓对崇祯皇帝褒奖有加,但庙号他就想给了,因为他不认为崇祯皇帝对大明朝有什么功业。
庙号是皇帝死后于庙中被供奉时所称呼的名号,比如:汉太祖,明太祖、明成祖等等,这些都是庙号。
早先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所有的皇帝都有庙号,如西汉有十四位皇帝,可是庙号的也仅仅只有四位,分别是:汉太祖刘邦。汉太宗刘恒,汉世宗刘彻,还有就是雄才大略的汉宣宗刘病已。其余连汉景帝都没有捞到庙号。
为什么?
因为他们对国家没有大的功绩,后世君主和臣子不给!
到后来好了,魏晋南北朝的时候庙号开始泛滥,到了唐朝的时候是个皇帝基本上都有庙号,但是亡国之君不在此列。
大明帝国十六帝,其余十五个都有庙号,但是朱常渊认为崇祯不能有。
毕竟。这货曾经深深的罪过自己,老子给你个谥号都已经很对得起了,想要庙号。不可能的。
朱常渊淡然一笑,对沐天波说道:“前明已亡,朝谥前代之君,礼不称。数不称宗。崇祯皇帝谥号烈皇帝。庙号没有,就这么定了。”
再说了,朱常渊按辈分还是崇祯的叔叔,不可能给他弄个什么祖什么宗!
比如后世的清朝,如果给崇祯上个庙号称其为祖宗,会让天下人笑掉大牙的。
朱常渊说完,抬眼看天,不再言语。
下面沐天波也不吭声了。
而且。他们也算看出来了,朱常渊这货不但要当皇帝。还要当个改朝换代的皇帝,而不是从崇祯手中接过来的皇帝。
“怪不得啊,先帝明明有诏令,立他为皇太叔,传位于他,他却偏偏说是假的,不受!”沐天波此刻又重新认识了朱常渊一次。
多铎多尔衮、李自成、张献忠之流更不敢吭了,即便有胆子也没有脸吭,毕竟大明就是在这几个家伙的夹击中亡国的。
朱常渊自然是想开国为帝,而不是继承崇祯皇帝的位子,这样不但可以给一个国家新的气象,而且,在后世的史书上,他也可以说是开国之君。
开国之君和一般的皇帝在历史上的受尊重程度是不一样的。
“好,张某也认为先帝不应该享有庙号!”张献忠第一个表态,伸出舌头向朱常渊添了过来。
李自成不肯落人于后,说道:“先帝在位时,虽勤俭有加,然偏信小人,任用奸佞,至于民生唯艰,无庙号也是应该的。”
这句话可谓是说道了朱常渊的心坎上,因为他就是崇祯任用奸佞而枉杀的忠良之一!
虽然,最终没杀成。
熊文灿深有体会,道:“延明王所言极是。”他不会忘记,崇祯差点将他弄死,如果不是朱常渊及时给他结尾,现在说不定棺材板都腐坏了。
多尔衮和多铎唯唯称是。
唯独沐天波不言语。
崇祯再怎么枉杀忠良,对他云南沐王府可是有大恩的。
“好了,既然大家都一致认为,就按我说的办吧。”
朱常渊说完,朝李信道:“下一个议程。”
“是!”李信朝朱常渊点头,然后对着在座的诸位大佬说道:“下一个议程,便是诸位的分封问题!”
李信刚刚出口,下面的众人都激动了。
特别是李自成和张献忠,刚刚接到朱常渊会盟通知的时候还以为荣华富贵不保,甚至还会丢了小命,没想到真的给分封了,真可谓是意外之喜。
朱常渊摆了摆手,对李信说道:“你先等一会!”
转过头看着诸位诸侯,阴诡一笑,说道:“寡人欲学项王,分封天下英雄,不知各位听命否!”
这还有什么不听命的?分封这么好的事,不听命岂不是傻瓜。
要知道一旦割据一方,往好了说就是土皇帝,能够镇守国土,虽然现在这一代干不过延明王,可下一代下下一代,谁敢保证将来的子孙不会出人头地?
毕竟,周天子还有衰亡的时候呢。
不过朱常渊这货搞什么分封,难道他不知道分封不如郡县制么?多尔衮和多铎一头雾水,但是无疑很高兴。
朱常渊当然知道分封的缺陷!
而且对于政治体系的把握的高度,现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和他比肩。郡县制算个球?
君主立宪知道么?资本主义社会知道么?还有更高的那啥主义社会知道么?
“那好!”朱常渊拍了一下桌子,仿佛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说道:“既然大家都认可寡人。寡人就做一回项王分封诸侯,不过,等下谁要是出尔反尔有意见。别怪本王手中宝剑夜夜声明,欲饮人血!”
看着朱常渊这幅架势,众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有种被坑了的赶脚。
“诸位有异议的,现在可以提出来。”
朱常渊看着几人,笑眯眯的又说了一句。
诸人还是不敢说话。
开玩笑,谁特么活的命长了。如果现在出来反对当那出头鸟,多半会血溅五步。
“好,既然都没有异议。那开始!”
朱常渊朝李信挥挥手。
李信心领神会,突然将手边的电脑启动,然后,投影仪开始工作。一副巨大的图像投在了大殿中早就准备好的屏幕上。
屏幕上显示的。是包括亚非欧在内的三大洲地图,没有南北美洲。
而且,地图上所有现在已知国家的边界都用不同的颜色区分出来。
大明,只占了这幅图画的不足六分之一。
“这是?”李自成看着这个大图,猛地吸了一口冷气。
多尔衮和多铎眼中异彩涟涟。
张献忠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王爷,这幅地图是……”所有人都明白这幅地图的价值。
“呵呵!”朱常渊摆了摆手,说道:“这是按照真实比例绘制的地图,同一比例。画布上显示的大小相比分毫不差。”
“这里就是我大明了。”朱常渊起来,走到地图前顺手一指。指了那块靠近西太平洋的国土,说道:“你们看看,我大明周边有多少国家,从南面说,有安南(越南),澜沧(老挝),东吁王朝(缅甸),往西有藏巴汗(西藏)、顾实汗(青海)、叶尔羌汗国、哈萨克汗国、北面有这个不断在扩张的沙皇俄罗斯,东有朝鲜扶桑,大海中还有吕宋、文莱!”
“放眼世界,你才知道大明有多小,外面的国家和地域有多么广阔,这是莫卧儿帝国,大小和我大明不相上下,奥斯曼帝国之领土更是远胜我大明。这里物料丰富,黄金遍地。”
“寡人又一个理想,有一个梦!”
朱常渊深吸一口气,看着偌大的地图,指了指这片大陆周围的四个大洋,说道:“这里,是太平洋,这里是印度洋,这里是大西洋,这里是北冰洋。我们人类居住的乐土,被这四大洋包围。”
“寡人梦想有一天,四洋之内无有二土,天下之地并汉一家!寡人梦想这些土地、山川、河流,每一处都插着我大明帝国的旗帜,每一个地方的人都穿着汉服,说着汉语。天下一统!”
下面的人似乎被朱常渊说动了,看着偌大的地图,想象着日后都变成一个国家,这可是继往开来,秦皇汉武未有之功业。
“是啊,若是这些土地都是咱们汉人的,那该多好啊!”
张献忠随声附和这感慨。
朱常渊道:“好!张大帅说的好!”
竖起大拇指对张献忠一笑,说道:“寡人欲以张大帅为西南王,为我平定西南,张大帅可愿意?”
“啊?呃呃呃……”张献忠看着地图,一时间没明白朱常渊说的西南是哪里,愣着头表示不理解。
朱常渊伸手一指,手指在地图上瞬间越过千万里,直指印度半岛,道:“莫卧儿帝国,其土丝毫不下中国,不知道张大帅以为如何?”
“啊!”张献忠虽然不懂地图,不知道距离有多远,但是大致看了看四川府和京师的距离,有看了看那四川府和莫卧儿帝国的距离,用最简单的方法量了一下,发现也差不了太多,最少有四五千里路。
这尼玛光跑路就要跑四五千里,如何打仗,恐怕还没到人家国家士兵就饿死光了。
要说从成都府运送军粮,算了吧,整个西藏都是高到看到山顶的大山。
“有何困难?”朱常渊问道。
“粮草难以为继!”张献忠如是回答。
朱常渊哈哈大笑,说道:“无妨,你十万大军先入云南,我为你放开西南屏障,然后你可借道密支那,密支那再往西两千里,便是莫卧儿帝国,西南王此去,一旦征服其国,可富贵万世也。”(未完待续。)
第13章分封(一:
第14章 分封(二)
张献忠顿时一脸便秘。
要他带领手下十万大军出发去攻击一个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地方,而且他还对那些地方一无所知,对他来说确实不太能接受。
可是,看着朱常渊殷殷望过来的目光,他又不能当面拒绝。
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的理由,苦着脸对朱常渊说道:“属下对那莫卧儿帝国一无所知,如此大国应该非一朝一日之功能下,属下怕辜负延明王之重托。”
朱常渊微笑着,看着张献忠说道:“放心吧,莫卧儿帝国虽大,但是其国人愚蠢之极,比蛮夷尚且不如,还处于未开化阶段,其国兵不过十万,战斗力甚至不如春秋时期的诸侯!”
莫卧儿再怎么说也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绝对没有朱常渊说的那么不堪,然而,莫卧儿军队的战斗力绝对不能高估,历朝历代的历史证明,莫卧儿绝逼天底下最容易征服的民族。
“啊?”张献忠显然不太相信,看着朱常渊问道:“真的啊,战斗力相当于春秋时期?”
虽然不知道春秋时期的兵士战斗力有多弱,可张献忠还是有足够的信心战胜那些家伙,毕竟经过了几千年的衍化,中华民族的战斗艺术已经上升到了世界首屈一指的高度。
“废话!”朱常渊脸色一沉,道:“你以为寡人是让你们送死么?如果想要你死,你出不了这个大门。寡人自然也不会看着十万子民身死以向他国,放心吧,你行的!”
张献忠想想也是。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表示屈服,对朱常渊俯首长揖,道:“属下愿去,,但是属下想朝王爷讨要点法宝。”
张献忠露出“敦厚”的笑容,腆着脸朝朱常渊。
“你想要什么?”朱常渊淡然的说道。
“那个,嘿嘿。就是那个顺风耳,能不能给属下几个,属下也可以随时向大王您。不,也可以随时向陛下您禀报战果。”
张献忠对手机可谓垂涎已久,只是这玩意太过高端,他空有大把的银子也花不出去。因为日月岛的这玩意属于严格把控物品。根本不对外出售。
这东西除了朱常渊最重要的手下每人有一个之外,就多尔衮拥有十部,现在还被朱常渊清除了号码,无法使用。
朱常渊一听张献忠这个诉求,笑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原本他还以为张献忠要对他提什么苛刻的条件。
“好,小事一桩!”朱常渊一挥手。说道:“本王赐给你十部,共张大帅你和属下连通之用。而且,在莫卧儿帝国那边如果出了问题,随时向寡人求援,寡人和大明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若是莫卧儿帝国可下,汝之子孙,与国同休!”
张献忠俯首顿拜,然后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脸色平静。
朱常渊给他指的这条路比较艰险,但是相比杀头来说还是好太多了,虽然在张献忠心中征服印度的可能性很低,他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
万一像延明王所说的那样,整个莫卧儿帝国就是一群蠢货,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张献忠的事情吩咐完毕之后,朱常渊的目光落在了李自成的身上。
李自成莫名其妙的一抖,暗中叹了一口气,先前计划佣兵百万,坐守陕西的大计恐怕是无法实现了。
看着朱常渊嘴角微微露出的笑容,他心头冰冷。
“闯王当时枭雄,啸聚贼兵****帝君,以至于逼得先帝自杀殉国,你可知罪?”朱常渊看着李闯,上来就是一顿大骂。
李闯苦着脸跪倒在地,说道:“延明王明察,臣,臣之前以为王爷身死,起兵只是为了替王爷鸣不平,并无他意!”
“哼!”朱常渊冷哼一声,让李自成不寒而栗。
“矫用寡人名义瞒天过海,你的胆子倒是不小!”朱常渊道:“今日诸侯论功行赏,议论分封之事,寡人是在不知道该如何赏你!”
李自成听的冷汗直流,磕了几个头,然后涕泪交零,道:“臣已知错,请王爷看在昔日情分上,恕自成死罪,自成愿为王爷鞍前马后,开疆扩土!”
有个屁的情分!在座的诸人无不腹诽。
要非说李自成和朱常渊有什么情分,姑且理解为他为朱常渊出头报仇吧。
“本王兵锋所指之处,莫不来降,军帐之下,将士多入牛毛,所谓开疆扩土云云,自然不在话下。”
朱常渊的话语依旧冰冷。
李自成后背冷汗涔涔,以头戗地,道:“属下愿为陛下开疆扩土,宁为帐前一小兵,陛下让我上东,我不敢上西!”
“陛下已死,寡人尚未称帝!”朱常渊从座位上站起来,气势十足。
李自成道:“臣愿率所部,五年之内替王爷征服顾实汗国!”
“哼!”朱常渊这次没有那么急着拒绝,而是深深的看了眼挂在前方的地图,思索了一会,道:“时间太长了,若是寡人亲征,二月足以!”
李自成咬咬牙,看着地图,脸色一狠说道:“若是王爷让我率领所部前去,并让臣征收陕地税粮,臣五年之内保证打下叶尔羌汗国和顾实汗国两国。”
“不可能!”朱常渊立即拒绝,指了指图上的西域的地方,说道:“顾实汗国、叶尔羌汗国还有这个哈萨克汗国,五年之内必须拿下,你太原的五十万部队可以带走;至于粮草,你自己想办法。”
李自成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好久才憋出一句话:“臣,领命!”
李自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献忠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幸运,不但没有时间限制,自己率军走出国门之后还有朱常渊的接待,而且,朱常渊还送了自己十个顺风耳。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先前还觉得自己委屈,现在他倒觉得自己很得宠一样。
不过,朱常渊也不是无的放矢,故意给李自成制造出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而是他绝得凭借李自成的五十万大军,再加上自己的支援,打垮几个地广人稀,没有什么基础的汗国是在是小菜一碟。
“既然如此,你仍称西北王,若是能打下三国,也算名副其实!”朱常渊的声音变得和缓了很多,又指了指李自成身边的座位,说道:“坐下吧。”
“西北三汗国中,顾实汗和叶尔羌汗国力不强,你出征之时,寡人会派遣两千精锐随行,助你一年内拿下,至于哈萨克汗国,实力是三国中最强的,要先战胜着实不易,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衷心国事,寡人会随时助你!”
“谢延明王!”李自成坐下来,松了一口气。
朱常渊将目光又落在了沐天波的身上,微微一笑说道:“沐王府倒是得天时地利人和,占尽西南之地!”
沐天波不知道朱常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赶紧学着张献忠和李自成的样子跪地,虽然有些跪舔的意思,可现在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保住自己家族的利益和自己的前途甚至小命要紧。
“臣不敢,臣愿奉延明王号令,为国开疆!”
“好!”朱常渊微微一笑,竖起大拇指,道:“忠勇可嘉,沐王府虽然延续两百余年,但终究是国公,寡人欲以天波为王,引兵镇中南,如何?”
沐天波虽然知道自己的命运不比张献忠与李自成好到哪里去,可是也没办法,只得低头答应,说道:“谢延明王!”
朱常渊让沐天波站起来,和他一起并肩走到大地图前,指着中南半岛上面的国家说道:“这么大一块地方,全是膏腴,我称之为中南半岛,幅员虽不及我中华,可也比拟江南。寡人已经布兵缅甸,数月之后就可以拿下这个中南半岛上最强国家,其余如安南、澜沧、暹罗、马来等国就有劳你中南王了!”
沐天波露出思索之色,朝朱常渊看了看,问道:“不知征服中南,比之张献忠、李自成如何?”
朱常渊道:“还要难一些。”
沐天波道:“属下虽然世镇云南,可惜手中无兵!不能像西北王和西南王那样率兵伐国,恐怕有负王爷重托。”
朱常渊道:“无妨,寡人与你钱粮,不但可以从缅甸调兵助你,还可以率水师接应。”
“如此,天波义不容辞!”
有水师相助,大事就可以成一半,在座的人都知道,朱常渊的水师可是天下最厉害的水师,多尔衮甚至亲身经历过和朱常渊海战的恐怖场面,所以,有水师的帮助沐天波的底气也就足了起来。
多尔衮看向朱常渊的目光有些恍惚,不知道该为自己的族人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沮丧。
多尔衮心里明白的很,按照朱常渊这种搞法,虽然给诸位诸侯都封王,也不吝啬官职,可是实际上这些王侯都被他赶出了中国,再不可能和他朱常渊争夺天下,而且还要为大明王朝开土拓疆。
好算盘啊!
多尔衮心中叹了一句,然后看了看前面的地图!
西南分给了张献忠,西部和西北分给了李自成,南部的中南半岛本来就有朱常渊自己的军队驻守,而且现在又插进去一个沐天波。至于东面,则是茫茫大海。
也就是说,自己和自己的族人,除了回到辽北甚至更远的苦寒之地去,在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未完待续。)
第14章分封(二:
第15章 入京
多尔衮想要划分地盘,想要从众诸侯手中分一点肉吃。
可惜,朱常渊不说话,他不敢提出要求。
“罗汝才!”
朱常渊转过头看着一直坐在位子上冷眼旁观的罗汝才,说道:“你看这东瀛之国,如何?”
罗汝才知道此次会有他的封赏,毕竟朱常渊已经提前给他打了招呼,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排在第四位。
“谢王爷!”罗汝才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谢完了以后又朝朱常渊拱拱手,说道:“东瀛之国远辟海外,属下曾听耿仲明言,其国兵士皆勇猛也!”
朱常渊笑笑,心中不禁来了一阵腹诽:勇猛?毛线!
十九世纪的时候美帝开着军舰进入横须贺港,扶桑人全部拱手投降,从此将美帝视为爸爸跪舔,一舔就是一百多年,等他有了力量之后,又开始反攻他的美帝爸爸,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又开始跪舔。
这个国家,也就是两面三刀,财狼心性而已。
朱常渊看的最是透彻。
“那好吧,往后耿仲明所部就由你来掌管,在东瀛那边打下来一个岛,我封你岛主,打下来一个县,我封你县伯,大下来一个州,我封你州公,若是灭了北海道、本州、四国、九州中的任何一个,寡人皆可以你为王!”
本州、北海道、四国、九州,是组成日本的四个大岛,也是日本本土的主体所在!
罗汝才大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多谢王爷,王爷厚待汝才如此,汝才万死莫报!”
朱常渊亲自下去将他拉起来,说道:“卿曾于危难时投靠寡人,如今寡人不过是投桃报李而已,福祸无门惟人自召,万事皆有因果注定。”
“还有!”朱常渊神秘一笑。对罗汝才小声说道:“寡人听说东瀛扶桑女子柔媚多态,且淫且荡,定然会让将军满意。”
他说的声音虽小,可是大殿中太过平静。是以下面的人也都能听到。
罗汝才是个好色之徒,在场的人差不多都知晓,同时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他。看的他面红耳赤,却又不敢反驳,只得道:“汝才多谢王爷。”
“嗯!”
朱常渊点了点头。看着似笑非笑的熊文灿,说道:“熊大都督,你身体康健否?”
熊文灿绝逼是个人精,一听朱常渊如此提问马上说道:“老臣,老臣,唉,垂垂老矣,已经不堪重用,咳咳,咳咳!”
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表演几声。好像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一般。
实际上,熊文灿的身体没有那么差劲,只是不想被朱常渊当做众诸侯一样分封到国外,到时候虽然康健的身体也会折腾的散了架子。
朱常渊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强求,说道:“熊公于大明微乱之际镇守荆襄,竟现太平景象,不但保住了百信的安逸生活,还保护了国土,功不可谓不大。”
大个屁!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熊文灿不过是个摆设,朱常渊才是荆襄之地的主人。但是没人明说出来而已。
“额,额!为国尽忠,乃是臣子的本分。臣恨不能如延明王这般挽救危亡,也不能如诸位一般为国拓土开疆!此生之恨矣!”熊文灿做做样子也就够了。
朱常渊微笑点头,说道:“既然如此,熊总理就继续坐镇荆襄吧。”说完,思索了一下,道:“熊公公忠体国。本王欲以为荆国公,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都不说话。
朱常渊道:“那就这样了,熊文灿为荆国公,回头我会着人追封卿之父母!”
加封公爵可不是说说就行的,要追封先人也为公。
“除此之外,荆国公可以从你子侄中选二人,充作寡人亲随!”
“谢王爷!”
到此为止,只剩下多尔衮多铎一家没有任何封赏。
朱常渊微微皱眉,看着多尔衮说道:“睿亲王,好久不见了。”
多尔衮犹豫了三秒钟的时间,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朱常渊下跪,说道:“臣拜见延明王。”
虽然现在还没有登基为帝,可是现场所有人已经将朱常渊看做了实打实的皇帝,可以诏令四方,统御天下的皇帝。
“起来吧,寡人当初让尔等退居四平以北,为何又南返?为何进驻京师,占我大明国都?”
朱常渊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字字如锥,冰冷无比。
多尔衮并没有起身,继续跪倒在地,又扯了扯多铎的衣服让他也跪下来,说道:“禀告延明王,如此做法别无他因,只因为臣贪婪无度,想要给族人占据一块宜居之地而已,望延明王赎罪!”
朱常渊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些。
这多尔衮倒也是枭雄,算了,也不为难他了,主人没有必要老是敲打自己的狗,有的时候,需要激励他们,放他们出去咬人。
“嗯!君子不灭人宗庙!”朱常渊道:“你们两个都起来吧,大清既然已经建国称帝,寡人也不好灭亡汝等,但从今之后,帝号要去掉,大清国的国号也不能再用了,明白么?”
“谢王爷!”多尔衮和多铎齐声道谢。
然后,多尔衮依旧跪地,痛哭流涕说道:“乞望延明王饶恕吾等罪行,赐一方之地,好让我们这些荒蛮之人学习大汉之文明,给臣下留一个祭祀祖宗祖庙之地!”
说的很委婉,但是已经表示臣服,而且,还想要与李自成、张献忠和沐天波一样,封王封侯,占据一方。
“嗯!”朱常渊假装思索的模样,少顷,点了点头,说道:“努尔哈赤、皇太极皆可称英雄,祭祀祖宗宗庙原是应该。”
“这样吧,爱新觉罗福临,去帝号,去国号,称满洲王,移居沈阳。”
朱常渊说道这里稍微一顿。
多尔衮心中暗喜:竟然没有和李自成张献忠一样被分封到外国,虽然不能在京师呆了,沈阳也是不错的,那日后,依然可以在辽东发展势力,说不定等朱常渊死了,自己的子孙后代仍然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熊文灿、罗汝才甚至是李信都微微一愣,暗道延明王莫非是傻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
朱常渊呵呵一笑,继续说道:“福临可称满洲王,准许其带私兵一百人!”
噗!
几乎现场的所有人都要吐了。
熊文灿和李信是乐的吐,多尔衮和多铎是被气吐了。
看着二人的脸色,朱常渊道:“怎么,不情愿?”
多尔衮道:“臣也愿为大王您开疆辟土!”
多尔衮这句话说完之后,现场死寂。
许久,朱常渊打破僵局,道:“满洲王岁奉一万两。”
“既然你们也想为寡人开拓疆土,也好,就令多尔衮为九州王,率两白旗攻略扶桑九州国,令多铎为蒙古王,率领两红旗攻略蒙古;令豪格为西伯利亚王,率领所部镶蓝旗北上通古斯、北海等地,如能击败俄罗斯沙皇帝国,本王另有封赏。”
哦!
众人都露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样子,看来延明王仍旧对满族人十分防范。
经过上次被朱常渊阴了以后,清国的军队其实也就剩下了豪格部下的一个镶蓝旗,其余的死的死逃的逃,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饶是如此,朱常渊还把他们一分为四,除了将福临留在中国每年给一万两白银养着之外,其余三个全部被赶出去,开疆扩土。
“谢,谢王爷!”
多尔衮和多铎无力的说了一句,心中不禁一叹。
可又能有什么办法,这已经是可以看见的最好结局了。
“好了,分封到此为止,今日是腊月二十日,十天后就过年了。诸位都安安心心的在中国过完年,初十之前必须出动,否则,别怪寡人不客气。”
“还有!”朱常渊扫视左右:“寡人年前就会搬进京师居住,还望各位鼎力相助!”
“是!”
下面的人拱手回答。
朝鲜王子李淏突然站起来,对朱常渊说道:“王爷,他们的事都完了,我的还没完呢!”
朱常渊问道:“你有什么事?”
李淏道:“臣也愿为大明开疆拓土。”
朱常渊笑了笑说道:“别捣乱了你,回去好好做你的王世子,等什么时候当了朝鲜王,再说吧。”
李淏从怀里拿出一封奏请表,说道:“这是册封藩臣为世子的奏疏,请延明王过目。”
朱常渊将世子奏疏拿过来看了两眼,正要说话,却被旁边的李信打断。
李信道:“世子殿下恕罪,按例朝鲜王世子册封奏疏都是由我中华天子批准,如今我中华暂无天子,无人可批!”
李淏一听急了。
旁边的人都在心中暗骂李信无耻,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众人把朱常渊抬到帝位上面去么?
张献忠是跪舔大王,第一个说道:“此事容易,依我看延明王就此北上,在帝都正九五之尊君临天下,不就行了吗?”
“臣,荆国公熊文灿,请延明王正天子之位!”熊文灿突然跪下,脸色严肃恭谨。
“臣等,请延明王正天子之位!”
随着熊文灿之后,多尔衮、多铎、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沐天波等齐齐跪下,朝朱常渊请求。
朱常渊心中可是乐翻了,却一摆手,空中言道:“诸卿起身,天子之位随后再议,寡人此刻就想北上京师,以安黎民!”(未完待续。)
第16章 砍树
“我等誓死追随左右!”
下面熊文灿和众人又齐声高喊。
朱常渊冷哼一声,说道:“追随左右就不用了,诸位还是各安其职的好,别辜负了寡人一片苦心即可!”
抬脚走下去,看着多尔衮微微一顿,道:“时日不多了,睿亲王还是随我一起回京师吧,顺便把你的那些人领走。”
朱常渊出了大殿,身后紧随着的是破虏、郭城、王五等人,再往后是朝鲜王子李淏,而后便是熊文灿和李信。
刚刚出了大殿的门没有多久,就迎头碰到襄王朱翊钒!
朱常渊看了一眼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襄王,暗道这货不像是正好路过,应该是在这里专门等我呢。
果然,看见朱常渊出来,朱翊钒堆起一个笑脸,朝朱常渊疾步走了疾步,道:“延明王,臣已等候多时!”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王叔快快请起!”
论辈分这个朱翊钒比自己还高了一辈,他行大礼朱常渊可不敢当,因为现在二人都是前明的藩王,品级上完全相等。
只是朱常渊势大,朱翊钒无实力而已。
“不敢不敢!”朱常渊拱手,从怀里掏出一卷黄色的卷轴,恭恭敬敬的递给朱常渊,说道:“大明已亡,天下纷争不休,祖宗社稷不保,如今能力挽狂澜重塑大明者,非君不可,臣斗胆,劝延明王进九五之位!”
朱常渊面色坦然,接过朱翊钒送上来的卷轴打开一看,原来是个劝进表,脸上微微一笑。
“算了,皇叔有这份心,寡人很欣慰!”说着将劝进表还给朱翊钒,说道:“不过寡人德薄恩浅,恐怕难以服众,此事容后再议吧。”
朱常渊心里跟明镜似得,这个襄王朱翊钒肯定不是忧心国事才对自己劝进。而是想要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想要在他面前邀功以获得政治利益。
对于这种小鱼虾,打倒不如拉拢,所以。朱常渊稍加思索又道:“襄王忧心国事令寡人感动,寡人身无长物,就送一块手表,聊作表彰!”
说完,从自己手腕上摘下手表递给朱翊钒。道:“这表随寡人多年,礼虽轻,你我血脉情谊却重比泰山。”
朱翊钒颤巍巍的接过手表,心中的激动难以形容。
虽然吃相难看,虽然有点不顾节操,可是他赌对了,以后的前程更是康庄大道,他相信,只要朱常渊不倒,他就会一直在这个襄王的位子上坐下去。
所有人都看的明明白白。虽然朱常渊拒绝了朱翊钒的劝进,可是他却赏了一样东西给朱翊钒,虽然东西微不足道,可意义重大啊。
这就说明,他想当皇帝,只是碍于某种东西不好直接上位而已。
罗汝才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朝沐天波嘀咕了一句说道:“之前咱们也劝说王爷登基当皇帝,为什么王爷不重视,而襄王一说,他就如此相待?”
沐天波道:“皇位不比其他。想要登基肯定要先得到宗室诸王的拥戴,然后才能得到百姓的拥戴。”
朱常渊当日就将各路诸侯遣散,而后率领自己臣子如李信、破虏、郭城、王五,还有多尔衮和多铎等人。一路北上,直向京师而去。
“王爷!”刚刚启程不久,李信就朝朱常渊拱手说道:“刚刚程不敬将军打来电话,他所率领的五万大军已经到了保定府,没有再往前去,而是就地驻扎!”
“嗯!”
朱常渊满意的点了点头。
为了确保此次北上的顺利不发生任何意外。朱常渊提前布置,将南阳程不敬手中的五万大军尽数调到北方,为的就是怕多尔衮和多铎万一食言而割据京师。
当然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朱常渊却不能不防。
渡过汉水之后,朱常渊给包括多尔衮和多铎在内的所有人分发了一匹千里马,并且说道:“诸位,此马日行千里不费吹灰之力,此地距离京师两千里,三日足矣!”
说完,“驾!”的一声率先骑马冲了出去。
其余人紧紧跟上。
“驾!”众人挥动手中的马鞭,胯下的战马速度越来越快,无不耳边生风,尾巴高高扬起甩到身后。
多铎和多尔衮还是第一次骑乘这种战马,吃惊于马匹的速度和耐力。
“王兄!”多铎深深的看了多尔衮一眼,掩饰不住眼中的惊惧。
多尔衮仿佛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要说什么,赶紧出手制止,道:“十五弟,专心骑马,不要说话,你看,别人已经超越咱们很多了!”
“驾!”多尔衮一拍马屁股,马匹飞驰而去,逢山越山,遇水踏河,一路速度不减,直逼现代化火车。
一行人马不停蹄,二日之后来到保定府。
到了保底府的时候,得知福临和豪格已经将京师内的士兵全部清空,驻扎在了不远处的昌平县,早早的就做出了一副我把北京让出来了的姿态。
朱常渊嘿嘿一笑,看向多尔衮,知道肯定是这货打电话给了豪格或者福临,要不然京师那边也不可能这么快得到消息。
自从诸侯会盟之后,朱常渊就解除了之前送给多尔衮的十个手机的屏蔽,让他们可以自由通话了。
“王爷!”程不敬一身戎装朝朱常渊身前一跪,说道:“末将程不敬,率本部五万人马驻扎保定,请王爷指示!”
程不敬本是襄阳府周边一处比较大的土匪匪首,靠着自己有个足智多谋的老婆,一路混到今天的位置。
朱常渊拍了拍程不敬的肩膀,说道:“起来吧,也没有什么指示,你既然率军而来,这五万人就先临时护卫京师安全吧,走,随寡人进京!”
朱常渊骑马在前,程不敬大军压后,浩浩汤汤的朝京师走去。
走到北京城正南的永定门外,发现城墙上竟然似模似样的有一队守军,而且这些守军还基本上都是大明的装束。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崇祯复生又带着军队占领了北京城似得。
“来了来了,延明王来了,开门!”
只听上面一个将领高喊一声,永定门被缓缓的打开,然后,朱常渊就看到了奇葩的一幕。
文武百官,穿戴着光鲜亮丽的大明官服服,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走到朱常渊马前,同时跪倒在地,朝朱常渊齐声喊道:“延明王万岁!延明王万岁!”
朱常渊骑在马上,目光越过百官停留在永定门上,不理会那些趴在地上的官员,冷哼一声说道:“偌大京师,如此坚城,竟然一日而破?”
下面的群臣愕然了一会,然后一个个面面相觑,脸红到脖子根。
这算是朱常渊对于他们这些臣子的嘲笑吧。
“高起潜,阉货乱国,若非他献城于贼人,京师何至于一日而破?”下面已经有人开始嚷嚷了。
朱常渊这才收回目光,缓缓的打量着跪在他面前的这些臣子。
姜逢元、魏藻德、薛国观、张四知、李建泰、光时亨、光时亨、陈演、张国纪、商周祚、李士淳、李明睿、徐弘基等等大小官吏,还有以王之心为首的太监。
“高起潜何在?”朱常渊张口问道。
声音很轻,可却让人不寒而栗,有若口含天宪!
“已被臣押到刑部大狱了!”刑部尚书刘之风说道。
朱常渊又看了看面前的这些大臣,脸上流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
大明朝亡国,崇祯皇帝是要负责,可是这些臣子也要负很大的责任。国家危亡之际,朝廷没有军饷无法征兵打仗,以至于连崇祯皇帝都穿着带补丁的衣服。
可这些大臣呢,一个个口中说为国尽忠,兜里的钱财比皇帝还多,竟然都一毛不拔。
历史上记载,李自成围攻北京城的时候内阁大学士魏藻德本来有机会逃跑,可是他的家产太多无法运出来,舍不得跑,最终家财都变成了刘宗敏的军饷。
天下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刮了吧!”朱常渊轻轻的说完,又朝百官道:“诸位辛苦了,都起来吧,随寡人去烈皇帝驾崩之处看看。”
这些官员虽然恶心,但现在也不是责备他们的时候。这个紧要的关口,朱常渊不想对任何人追究任何事,反正嘛,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算账。
“是!”刑部尚书刘之风回应道。
朱常渊下马,亲手将为首的薛国观和张四知等人扶起来,道:“诸位皆是我大明的肱股之臣,国之栋梁,随我去景山看看吧。”
百官这才起身,朝朱常渊拜了又拜,跟随他一路步行,朝皇宫最后面的景山之处走去。
等到景山东麓那棵歪脖树处时,群臣相拥而泣,都说这就是崇祯皇帝自缢之处。
“唉!”朱常渊发自真心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评说崇祯皇帝的功过是非,而是对旁边的大臣说道:“王承恩倒是个衷心的奴才。”
不多时,有宦官拿着崇祯皇帝死时候留下来的蓝袍呈给朱常渊。朱常渊看着上面已经干涸了的血渍,微微皱眉。
“算了!”指了指那棵歪脖子树,对太监说道:“此树杀帝,不详,砍了吧!”(未完待续。)
第17章 皇宫
“是!”
太监领命,顷刻便找来砍树的工具,几个人一起到那歪脖树边,用力砍了起来。
朱常渊目视群臣,又看了看排在群臣第一排的王之心。
王之心被朱常渊这么平平的一看,几乎要吓尿了。
之前崇祯皇帝将朱常渊从辽东骗到京师,又将他关到笼子里,期间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位大太监一手包办的。
虽然他没有亲自对朱常渊施行什么****的手段,可当时手下人为难甚至是侮辱朱常渊的时候,他还是知道的。
明知而没有阻止,大罪啊。
特别现在朱常渊的地位水涨船高,甚至直逼九五之位。
王之心冷汗涔涔,后面的大臣也不好受!
和朱常渊有过政见分歧的不算,当年曾经亲自打压过他的人就有好几个,比如姜逢元、薛国观等人。
其他人过来迎接朱常渊或者是为了邀功,或者是为了自己以后的荣华富贵,但是王之心、姜逢元、薛国观不在此列,他们之所以迎接朱常渊,无非是为了表明态度,祈求朱常渊慈悲宽恕而已。
“宫里现在有何人居住?”朱常渊看着王之心问道。
王之心不敢怠慢,按天子之礼给朱常渊跪地行礼,然后道:“回王爷的话,自从先帝去后,贼首李闯在宫里住过几日,后多尔衮和,和。。。大清皇帝在宫里住了一段时间,现在除了几位前朝的老太妃。已经无人居住了!”
朱常渊点头,也没有马上让王之心起身,而是看着太监们砍树。看了几秒钟的时间,突然回头对百官说道:“大明亡国,先帝殉国,寡人身为太祖皇帝后裔,成祖皇帝血脉,希望暂住皇城,收容祖宗骨肉亲族。欲意重建大明,不知可否!”
虽然是问句,可朱常渊却没有反问的意思。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姿态。
这也就给大臣们表明了他的决心和志向,省的他们猜来猜去。
老子就是要当皇帝,就是要在这紫禁城中称九五之尊,你们想要荣华富贵的。就过来跪舔吧。虽然吃相略显难看了一点,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当年项王看到秦始皇的车马的时候还曾发出:“必将取而代之!”的豪言,汉太祖刘邦也重重叹息:“大丈夫当如此也!”
百官听了朱常渊的话,明显稍微愣了一愣,而后,有聪明的人就明白过来了。
“王爷乃大明血脉,重建大明理所应当!”薛国观第一个跪下,义正辞严的朝朱常渊拱手说道。
其余的人看到薛国观如此。一个个心里咒骂其无耻,可又不得不佩服这货反应的快。这么一舔。日后与朱常渊总有三分情面!
“薛大人所言极是!”魏藻德也同样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然后说道:“我等臣子认为延明王应该更进一步,承担更多责任,为大明遮风挡雨。”
“魏大人说的好!”姜逢元跪地:“臣斗胆请延明王正九五之位!”
别人都是说的很隐晦,这货倒好,脸皮都不要了,直接果断甩弃了旧主马上开始讨好新主子。
朱常渊一眼看去,除了薛国观、魏藻德和姜逢元之外,再没有别人出来劝进。
朱常渊笑了笑,说道:“寡人虽为成祖皇帝之后裔,但于社稷并无奇功,诸王叔伯俱在,寡人怎么贪慕大位?”
“延明王圣明!”朱常渊的话刚说完,就立马有人跳出。
朱常渊抬头一看,心里暗暗苦笑,原来是前左都御史商周祚。
这货由于太过刚直,曾经被崇祯皇帝多次罢免,为官廉洁如冰,不捞民间一钱,可谓清正大臣的典范。
而且,这商周祚以前多次仗义执言,在崇祯面前说自己的好话,虽然这些话他只是据理力争并非是心中袒护朱常渊,但也令朱常渊感激好一段时间。
“商大人有何谏言?”朱常渊一脸真诚的看着商周祚。
商周祚并没有跪拜,而是朝朱常渊拱拱手,说道:“臣认为延明王对国家社稷有大功,如今大明已亡,能号令天下者唯王爷一人。”
“但是,王爷是不是先考虑恢复京师防务,安定天下民心,而后再论其余!”
朱常渊深深的点了点头,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远比那些拍着自己马屁马上劝进的人要坦荡的多。
“是啊,寡人也是这般思虑!”朱常渊对跪在地上的三人说道:“三位大人也都起来吧,如今京城防务空虚,人心不稳,正是需要诸位齐心协力之时。”
“薛国观!”朱常渊直接命令:“你乃是前朝内阁首辅,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总领百官,令其各司其职,勿以为殆!”
“是!”薛国观喜滋滋的磕头谢恩,行的俨然是对君王的大礼。
朱常渊装作没看见,目光转到姜逢元的身上,说道:“姜大人!”
姜逢元身子不可查的一抖,而后重新跪倒,朝朱常渊道:“延明王请吩咐!”
“寡人听说先帝驾崩后,昌平人启田贵妃墓而葬,于礼法略有不合,卿乃是礼部尚书,执掌国之重器,当思为先帝重新选址陵墓,改迁等事宜!”
想到崇祯死的那么凄惨,再经过朱常渊这么一说,许多大臣眼中不由得泪光闪闪。或许他们平时勾心斗角,或许他们贪赃枉法。但君王如父,崇祯受到如此欺凌,他们于心有愧,于品有亏,于情有伤悲,流泪在自然不过。
朱常渊如此做法,面前每个大臣都感到心里安慰。
“是,臣尊延明王旨意!”姜逢元站起来,后退几步,
别人或许都在感慨感激朱常渊,姜逢元却从朱常渊的话中听到了别的意思,也有了别的打算,而且,对于自己的仕途也更加的有信心。
先把先帝的葬礼办好,然后在将新皇的登基大礼布置的漂漂亮亮,就不愁自己没有政治前途。
姜逢元感觉自己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有表现的机会。
“魏大人!”朱常渊最不耻的人就是这个魏藻德,这货实在是,唉,品德坏的没法说。
但是,即便想要把这几个败类清除掉,也不会是现在,而是等大局安定好了以后。
“臣在!”魏藻德俯首顿拜。
“先帝驾崩之后,百官多有从死者,你贵为阁臣,当应与薛大人一起选贤任能,吊死问孤,莫要寒了那些忠臣的心啊!”
朱常渊并非是指责现场的诸位大臣不忠不孝,他只是就事论事。
而且,他还认为这件事是崇祯皇帝做的不好。
李自成打到京师了,你特么南迁不就完了么,明知道耗不过有必要继续死耗么?即便不南迁,死了以后留下一个“诸臣误我”的遗言,又杀害了多少人?
可以这么说,后世史书上的甲申国难,大部分都是被崇祯这一句话所杀!
“臣,谨遵延明王旨意!”魏藻德领旨退后。
朱常渊一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各司其职,共振大明!”
“是,臣告退!”诸卿拱手,然后一个个退后。
朱常渊唯独留下王之心,说道:“寡人对宫中不熟悉,王大人就留下来陪寡人走走吧。”
诸臣走了,朱常渊却不准备走,他今晚就要住在皇宫中。
“是!”王之心心怀忐忑,数月之前对方还是自己手中的阶下囚,差点就被崇祯皇帝御酒赐死,如今站在他的面前,依然是这一方帝国的掌握者,这让王之心不由得不忐忑。
王之心至今不知道,朱常渊是如何逃出那个囚笼的,又如何狸猫换太子将其中的东西全部掉包的?
“王爷,请随我来!”王之心一遍引领着朱常渊,一遍络绎不绝的开始对他普及知识:“这景山往南是内廷,以前皇帝皇后以后后妃都生活在这里,皇帝有的时候也可以在内廷办公。”
“这内廷就以乾清宫、交泰殿和坤宁宫为中心,东西各有六宫,是皇帝和后妃们居住之地,也是王子公主居住之地。”
“乾为阳,坤为阴,所以皇帝的寝宫就在乾清宫,皇后的寝宫就在坤宁宫,当然了,有的时候皇后也住在交泰殿,不一而足!”
王之心带着朱常渊一路向前,宫中的小太监和宫女都极少,应该是在京师被攻灭之后或被杀,或是逃走的缘故。
“这些宫殿现在都是空的吧!”朱常渊问道。
“是,王爷!”王之心站在乾清宫的门口,指了指东方,说道:“几个太妃还在里面居住,下官会不时差人送来食物,其余有些宫女和太监,但也不多!”
京师自从被李自成攻陷到现在才区区月余,原先的繁华和现在的冷清相比,着实让王之心心生不适,有种难以描述的悲凉。
“内廷在往前面,就是平台,也是皇帝召见诸臣的地方,平台过去再往前就是外殿,外殿从南到北,依次是皇极殿、中极殿和建极殿。皇极殿是皇帝举行大典之所,中极殿一般共大典前演练和休息之用,至于建极殿,则是皇帝每年宴请诸位藩王、与天下同乐、册封皇后、皇太子或是受百官朝贺之用。”
朱常渊听到这里,微微一笑,看了看偌大的宫殿群,说道:“说来说去,这皇宫之中根本没有寡人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18章 豪格谢恩
readx(); ?王之心大惊,看着朱常渊微微愣了那么一秒钟,然后果断抓住机会,朝朱常渊道:“大明朝已亡,如今王爷号令四海,天下群雄莫敢不从,已然为天下主,自然可以住在乾清宫!”
“嗯!”朱常渊笑了笑,抬步朝乾清宫走去,这里以前是崇祯皇帝的居所,现在,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上白玉台阶,看着前面宽广的场地,朱常渊微微向四周看了看。
东西两边各有两个石台,每边的石台上放置着一只铜铸的乌龟和一支仙鹤,象征着龟鹤延年,江山万万代。
朱常渊脸色平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指着那几只龟鹤说道:“这东西放在乾清宫门口有些年头了吧?”
王之心走上来想要搭话,却被朱常渊制止。
“走,到里面看看吧!”转过身子,面对着一栋巨大的重檐房屋,好像面对着一座巍峨的小山一般,这种古式建筑给他一种难以言传的沧桑之感。
“吱呀!”王之心将南面九扇门中的正中间一扇打开,然后低着头恭立门旁说道:“王爷请进!”
朱常渊点头,然后从外面的门进入。
虽然被重重的屋顶压住,在外面看沧桑厚重,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但是走进大殿中才知道里面的光线很亮。
“怪不得是后宫三大殿之首!”朱常渊边走边赞!大殿的正中间靠北的位放置着一个御座,御座高高抬起,比地面高了一米多的样子。
然后,整个大殿空荡荡的,除了有一大间皇帝的寝室之外,
靠近东面南侧的地方还隔离出来了一间书房。
“不错!”房间里没有任何取暖的工具,也没有燃烧炭盆,可朱常渊分明能够感觉到这房间的温度比外面可不是高了一点点那么简单。
“寡人今晚就住在此处了!”朱常渊说完,扭过头看看一直跟在屁股后面的王之心,说道:“先帝之后妃。一个都没有了么?”
王之心还以为朱常渊要染指,装作一副悲伤的面孔,说道:“皇后与袁贵妃自缢而亡,其余诸位妃子全部被先帝所杀。现在居住在后宫中的人,除了那些先朝的老太妃之外,并没有别人。”
“如果王爷需要人服侍的话,臣这就去寻找!”王之心认为这是个绝佳巴结朱常渊的机会不能浪费,所以对朱常渊的话特别的上心。
“不用了!”朱常渊摆了摆手。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而是已经在为另外一件事情做准备了。
“听说这宫里原先居住这以为先皇后,不知道现在在哪儿了?”朱常渊说的自然就是张嫣,而且,还煞有介事的询问王之心。
王之心吓了一跳,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了。
其实朱常渊将先皇后张嫣从宫里接走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虽然那天开着飞机在京师转了一圈,人家也都知道飞机上的人是朱常渊。
不过,并没有人知道张嫣也在飞机上。
“这个!”因为不明朱常渊到底是何用意,王之心只能实话实说:“据微臣所知。张皇后在明亡后就失踪了,不知到底去了何处?这都是臣的错,当时场面混乱臣无法控制,各宫中太监宫女忙于奔命,所以就没有追查!”
这倒是实话,当时的情况皇帝都没人理会,谁还会去管一位前朝的皇后的生死?
“据寡人所知,先皇后在贼军攻入内城是就已经死了,不是么?”朱常渊说的很轻,说完抬头看了看王之心。一脸的问询之色。
王之心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期期艾艾了两句,哭着脸弓着身子抬起头对朱常渊说道:“是,是。是!王爷所言极是!”
“好!”朱常渊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既然如此,就赶紧将皇后娘娘的尸首找回来,年后准备出殡,与熹宗皇帝合葬吧!”
“啊?”
王之心仅仅只是顺着朱常渊的话往下说。可现在倒好,老板让自己找皇后娘娘的尸体,这是什么意思?关键是皇后真的是失踪了,到哪里去找呢?
“去吧!”朱常渊将王之心支走,打电话给破虏、郭城和王五,明三人率领千人兵士驻守内城防守,又命程不敬率领剩余的军队驻守在京师外城,主要不是防止有人攻城,朱常渊相信,现在不管是谁都没有胆子来京城撒野。
这只是一种仪式,一种给天下人的信号,告诉天下诸侯百姓,寡人来了!
朱常渊将大殿中的灯火点燃,又命人在殿中弄了几个火盆增加室内的温度,然后就在南书房中随意的取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他端坐在书房中,拿着一本《小戴礼记》读,可心思全然没用放在这本书上,而是胡思乱想,脑海一片混乱。
海啸过去,大明已亡,自己也做到了这个位子上。
接下来,要有数不清的事情等着他去做,比如修铁路,不但要修通山海关到沈阳的铁路,还要修通从京师一直到两广地区的京九铁路。
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如何保证让铁路能在剩余的六年之内完成,是个关键。
还有锦州城的火力发电厂,虽然现在开始建设了,但是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即便用上最先进的设备,即便是可以省略一系列报检报验验收的手续,没有两年也不可能投入使用。
还有这个即将到手或者说已经到手的全新的大明王朝,该如何治理?是仿照以前历朝历代的封建模式,自己做一个王霸一方的君王,一言定鼎天下?还是要变革政治体系彻底消灭皇帝或者施行君主立宪制?
这都是头疼的问题。
还有周边的这些小国家,虽然给李自成他们各自定了任务,但是自己也需要有一个大体的方针,到底什么时期以哪个国家为主?
大明亡国,长江以北地区被战火破坏严重,特别是河南山东和京师周边之地,百姓十不存一,天地荒芜,如何恢复生产?
长江以南虽然没有遭受到战火的破坏,可是比之江北地区有更大的矛盾和隐患等待朱常渊要去处理,不然的很有可能给整个王朝埋下一个大大的炸药包。
因为从朱元璋建国的明朝初年到现在已经两百七十多年了,江南土地经过了近三百年的兼并和吞占,已经面目全非。
老百姓没有土地、破产、沦为地主阶级的长工甚至是奴隶;而地主阶级手中的土地越来越多,多的甚至可怕。
比如松江府的顾昌祚,比如徽州府的汪燃明,还比如那个地跨十八县,头顶山西脚踏山东的河南康家。
这些庞然大物都是帝国的毒瘤,大小不一但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各处,如不快刀斩乱麻,将来绝对会出大问题。
这又该怎么办?
直接收回那些土地?不可能。
因为现在整个大明王朝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地主阶级,如果把他们手中的土地给拿出来,他们还不造反?到时候这个帝国如何运行?
要知道即便英明如毛爷爷那般五百年一出的圣人,在刚刚建国的时候也没有公开的斗地主,而是在十几年以后的大geming后,才愈演愈烈,彻底解放了全国的土地。
朱常渊想把所有地主手中的土地给拿出了,朱常渊想把土地收归国家,朱常渊想把土地分给农民并组织买卖。
然而,这些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就可以完成的。
否认地主,就是否认封建,就是否认皇帝自己!
晚上,朱常渊随便吃了一个饭,接着在书房读书,中间收到了来自日月岛的电话,说是两日前曹化淳就带着张嫣,还有陈圆圆、孝和郡主等一行人离开岛屿,朝京城过来。
“张皇后现在如何?”朱常渊通过电话问曹化淳。
曹化淳拿着电话激动的说得:“王爷,王爷,是延明王吗?”
朱常渊被他逗乐了,道:“是,你个老混蛋,快回答我的话!”
“唉!”曹化淳叹了一口气,说道:“皇后娘娘经历亡国之痛,身子虽然好转了,精神状态却很差,再加上娘娘日夜思虑太子殿下,这,这……”
曹化淳说着说着都要流泪了。
“好了,寡人知道了!”朱常渊打断他的哽咽,道:“曹公可差几个心腹暗中寻找皇太子,寻到后可领过来带到皇后跟前,让她开心开心。”
说完,()就挂了电话。
曹化淳一愣,暗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延明王要对先帝的子孙斩尽杀绝?
这可把老阉货难住了,要说他对太子朱慈烺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内心深处肯定是不愿朱常渊将皇太子捉拿到。
但是,现在他已经是朱常渊的臣子了啊?
这该如何是好?
曹化淳六神无主,心中想着日后在向延明王谏言,尽量保前太子周全吧。
朱常渊坐在室内的灯光下看书,外面破虏来报:豪格拜见,并来谢恩!
“豪格?”朱常渊听到豪格的名字后微微一动,而后嘿嘿一笑说道:“原来如此,应该是我给他封了西伯利亚王,他过来谢恩了。就是不知道日后他去了西伯利亚,会不会骂寡人!”
“传吧!”朱常渊将书放在书桌上,对破虏一挥手!(未完待续。)
第19章 改名
豪格怀着一种慎重、恭谨甚至是感激的心理一路从外城被带到内城,直到一名小太监将他带进宫里,进入乾清宫大殿中的书房。..
“拜见延明王!”豪格还是第一次看到现实中的朱常渊,只觉得他出尘俊逸,飘忽似仙人。
“你我同为王,无需多礼,起来!”朱常渊一摆手,朝破虏道:“赐座。”
“谢延明王!”
豪格在这大冷天里竟然背后出了一层冷汗,虽然他自己明白被封了个什么西伯利亚王,可是如何能给朱常渊相比。
满清阵营之前的实力在锦州和西平堡两次战斗中基本上被朱常渊毁灭殆尽,八旗兵力只有豪格手中的镶蓝旗相对完整没有损失。
即便经过后来占据辽东后重新补充,现在也不会超过五万人马。
仅仅是这五万人马,又被朱常渊一分为三,多尔衮为九州王,要率领一部分去扶桑打仗,多铎为蒙古王,要带人攻略蒙古,豪格手中的镶蓝旗算是最大的一块力量,但是要远征西伯利亚。
对整个大清王朝来说,这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可是对于豪格个人来说,一跃成为满清朝中第一人,也是意外之喜了。
所以,他今天从昌平来到京师拜见朱常渊,除了谢恩之外还有另一层意思:看看朱常渊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有什么意见。
豪格从地上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块巨大的清白玉璧朝朱常渊的桌子上一放,说道:“初次见面,外臣无所重宝,谨以此献!”
朱常渊看着玉璧微微一笑,道:“豪格现在读什么书?”
豪格笑着说道:“臣自幼仰慕汉文化,最爱《论语》《礼记》”
怪不得,礼记上有言,下臣去见国君,不能空手而去。去必有所献,这豪格倒是会活学活用,只是可惜那时春秋战国时期的礼数,现在已然不适用了。
“好,寡人就收下了,这玉石很是不凡,出产自何处?”朱常渊摸了摸玉璧。微凉,却不是冰凉。
玉璧的颜色青中带白。玉质细腻无暇。
“是辽东的岫岩玉,且是万中无一的河磨玉!”豪格得意的朝朱常渊夸耀。
他倒不是空口白谈,朱常渊对玉石的实际研究不多,可是再怎么说也吃了不少古董鉴定技能书,所以还是知道这岫岩玉的,其中最珍贵的就是河磨玉,而且这么大块的更少见。
“你有心了,玉石配君子,豪格当是皇太极之下第一君子!”朱常渊不吝夸奖。说的豪格喜色连连。
“寡人回头让人用这块玉制作两方玺印,你我二人每人一方,从今之后要亲若兄弟。”朱常渊绕过书桌走到豪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豪格受宠若惊,要站起来下跪,被朱常渊制止。
朱常渊默不作声的转到豪格身后,趁机从系统中调取出来一副地图,又拿回到书桌上。在豪格的眼中极像是他从后面的书柜中取出来。
“你来!”朱常渊将大地图展开,指着中国东北方的那一大块土地,对豪格说道:“你看,这里,这一大片的土地,到处都是原始森林。这里就是西伯利亚。”
朱常渊的手指在中国外的那一大片区域晃来晃去,晃得豪格心惊胆战。
“这。。。”
豪格是认识地图的,看到自己老家在整个西伯利亚来说都是南方地区的时候,他简直要暴走了:朱常渊竟然要把我赶到那种地方?那还不得冻死?
朱常渊仿佛看穿了豪格的想法一样,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担心,你看这里。”随手一指,知道了贝加尔湖南段的一个地方。说道:“开春以后,我会让一队农工队随你一起去此处,就在这里建立城镇,而且寡人会在下一个冬季来临之前给你们送两船煤炭,保证一冬天不会冻死人!”
朱常渊手指所指的地方,是现代社会中俄罗斯东西伯利亚第二大城市伊尔库茨克,当然了,在大明朝的时期,那里还没有建立城市,就算有人居住也不过是一些村落而已。
看豪格还是一脸忧郁,朱常渊劝慰道:“你到开春以后再去,到那边先熟悉一下地理环境,有一切需要尽管跟寡人提,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而且,夏季的时候那边还是很热的,不需要担心冻死人的情况。”
“等你一旦立住脚跟,寡人修筑一条铁路从京师直通此地,煤炭可以源源不断的运输过去。”
所有开疆辟土的人,要数这个豪格最为简单也最为艰难,简单是因为那边几乎不会有大规模的抗争,除非俄罗斯老毛子有那个能力组织起几十万军队远征;艰难的是和天地抗争,和气候抗争,和大自然抗争。
“寡人管你们吃喝拉撒,给你们运送衣物粮食,寡人不让你带领人种地,只需要扎根下来。要求只有一点:守住家门,屏藩于外!”
豪格想了一会,重重的点了点头。
促使他做出这样的决定有三个原因:一是朱常渊不让他们农耕,仅仅是守土,这就给他对抗恶劣环境提供了最大的保障,只要有吃的,人就有无穷的智慧发挥出来防寒越冬,这一点豪格心知肚明,第二是因为朱常渊没有将他看做异类、异族,而是看成自家人,特别是那一句守住家门屏藩于外八个字,让他有了亲人的感觉,当然了,最重要的是第三点:他不敢拒绝!
二十三日无事。
二十四日,曹化淳带着日月岛的家眷和一些下人来到了京师。
朱常渊让人将这些人安排进宫里填充一下,省的后宫太过落寞,也能让她们协助打扫。至于皇后张嫣,并没有第一时间放她走进宫里,而是让曹化淳送她回到了张国纪的府中。
当天晚上,朱常渊就换上一身普通的衣服,仅仅带着曹化淳和王五两人,乘着马车从皇宫中出来,饶了几圈后到张府。
张国纪事先并不知道朱常渊要过来,所以,当看到朱常渊的时候差点吓死,赶忙整理一下自己的服装跑到门口,对朱常渊就要下跪,说道:“臣张国纪,拜见延明王!”
朱常渊呵呵一笑,甚是温顺,拉住张国纪说道:“张大人勿要多礼,寡人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听闻令千金张玉身体虚弱,本王过来看看!”
张玉?
张国纪心道:我就一个女儿,前段时间受了打击我还以为她自杀了呢,现在刚刚回来,身体是不怎么好。可她不叫张玉,叫张嫣啊!
张国纪怎么也想不通,最后猜想可能是朱常渊记错了名字,这倒不足为奇。
“王爷请!”张国纪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延明王过来看嫣儿?莫非是看上她了?
哎呦我的天呢,这可怎么好啊,嫣儿是先帝的皇后,这可怎么好呢?
曹化淳一把拉住想尾随朱常渊的张国纪,低声说道:“张大人,咱家恭喜你了,先后两个女儿都能得帝垂爱,真是令人羡慕啊。”
张国纪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曹化淳。
曹化淳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严肃的看着张国纪说道:“张大人,先皇后张嫣以死殉国,臣不胜悲哀,但死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
张国纪足足愣了十秒钟,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恐怕这是延明王为了得到我女儿,连同宫中太监和所有的知情人,合伙做出的一场欺天之计啊。
算了,既然他们说死了,那就死了。
朱常渊进了西边的阁楼,拾级而上,迫不及待的拉开门外的珠帘,头往里一身,看到了憔悴的佳人身影。
张嫣正坐在凳子上,看到朱常渊到来也没有起身,只是看着朱常渊有些陌生的说了一句:“我想念烺哥儿了,你若是不能容他,我宁随先帝而去!”
朱常渊笑道:“那我若是容了他呢?”
张嫣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妾身随王爷处置!”
朱常渊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握住张嫣的柔荑,认真的说道:“咱们都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我觉得我早晚还是会回到那个世界。毕竟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完成一些任务,而不是永驻于此,我怎么容不下那个小屁孩!”
“再说了,我们两个的幸福,是我们自己争取的,与旁人何干?若是你不想与我在一起,不想做我的女人,我依旧不会为难朱慈烺,若是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就不会拿朱慈烺做交换,你这么说让我很伤心,即便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张嫣身子微微一颤,点点头,轻声说道:“妾身错了!”
“你不是妾,也不用在我面前如此卑微,日后,你就是寡人之后,无需顾忌这许多!”朱常渊将张嫣拥入怀中,又道:“之前的那个先皇后张嫣已经死了,已经随她的先帝,随她的大明而去了。”
“从今天开始,你叫张玉,是我朱常渊的王后!”
“嗯!”
改名的事情,早间曹化淳已经给她说过一次,所以这次朱常渊亲自说出来,张嫣也并不觉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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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百王劝进表
看完张嫣以后,朱常渊带着曹化淳和王五二人往回走。:6d
接近年关了,天空中飘散着零星的小雪片,北方不大,却印痕如刀,割在人的脸上一阵冰疼。
“啪,啪啪!”
远处近处的巷子里不时的传出几声鞭炮声,还有顽童嬉笑的声音,顿时又显得年关将近。
“吼吼吼!”一个熊孩子从巷子里窜出来,手中拿着一个鞭炮和一支点燃着的佛香,引着捻子以后就将鞭炮往曹化淳身上丢,边丢还边跑边叫。
“大胆!”曹化淳脸色严肃,将一群孩子吓跑。
朱常渊笑着看向远方的街道,口中低声吐出三个字:熊孩子!
曹化淳自然不可能和一群顽童计较,连忙跟着朱常渊往前走去。
朱常渊边走边看,指着道路两边的商铺和客栈说道:“你看今年和往年过年有什么区别?”转头看向曹化淳。
曹化淳哀叹一声,对朱常渊实话实说,道:“回延明王的话,今年过年没有往年喜庆,往年的这个时候,京城早就张红挂彩了!”
这货倒是说实话,虽然现在京师的状况好了不少,可是和往年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朱常渊点点头,看着街边的那些店铺,说道:“没关系,明年的时候,应该就能超越以前了。”
回到乾清宫,吃完膳食就在书房坐着发呆,看到曹化淳急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过来,一脸喜色的对朱常渊说道:“王爷,喜事,喜事!”
朱常渊转过头,道:“有什么喜事?”
曹化淳说道:“下臣刚刚得到消息,内阁薛大人和魏大人他们正在商议劝进的流程,可能是要正殿下您的名位了!”
朱常渊心里莫名其妙的一激动,而后勉强保持沉静,对曹化淳说道:“哦。这群家伙,不干正事就操扯这个闲心。”
曹化淳一听朱常渊这么说,就急了,说道:“殿下啊,王爷啊,您可千万别这么说,现在天下无主。百姓流离失所不知所望者谁,如不今早定位分。天下诸侯人人都有野望,黎明不安啊。”
说到这里,看朱常渊脸色没有起伏,曹化淳不禁佩服,又低声说道:“今天是二十四了,按例明天当有大朝会,下臣怕明天大臣们会一致上书要求王爷您继位,到时候您千万不可答应啊。”
“啊?”朱常渊诧异的看着曹化淳,说道:“你是说。他们在耍诈?”
“不不不!”曹化淳跪倒在地,严肃认真的说道:“如今王爷得天下之望,大臣们殷切希望王爷早日正位,可明日无论他们如何劝进,殿下都不可答应。”
朱常渊认真的听,曹化淳认真的继续说道:“下臣所料不错的话,后天二十六依旧会有人上书让殿下正位。殿下仍旧不可答应。”
听到这里,朱常渊算是明白了那么一点。
古代的礼仪不但繁琐而且虚伪,曹化淳说让自己拒绝其实是好意,这就是劝进时候传说中的“三推让”。
什么叫“三推让”?想当皇帝的人,想了几年几十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可是在即位之前,他们偏偏表现出很不着急的样子,一定要演一出戏,说登上皇位当皇帝,不是我的意愿,而是天命,而是民心。而是为了大局,是大家推举的结果,我是不得已才登上皇位的,推让一次不行,推让两次,推让三次,最后在万民的拥戴下,他勉强接受了大家的拥戴登上宝座。
这三推让是一个姿态,实际上是要借此表现他登基的合法性,要借此机会宣布他的政权、他的皇位是上天授命给他的,是受臣民的推戴的,是合理合法得到的。
这些事情,朱常渊也是有所了解的。
如今曹化淳既然跑过来对自己说这些话,恐怕不是他仅仅是听到内阁在讨论劝进这件事那么简单了,而是内阁中的人已经明白的知会了他,让他来转告朱常渊相关的礼仪,别到时候朝堂上闹出什么难看的笑话。
“臣所料不错的话,二十八日大朝会上,群臣定然踊跃上书,要求殿下正位,王爷到时候仍要推辞一番,如果实在推辞不过,就可以接受,然后命礼部官员定良辰吉日,准备登基大典即可!”
朱常渊点点头,说道:“寡人知道了。”
曹化淳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朱常渊听完以后就摆了摆手让他下去,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得知距离坐皇帝还有几日的时候,朱常渊的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当然了,最大的感触是激动,毕竟是做皇帝,即便他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也无法不激动,那可是口含天宪,言出法随的人,一言决人生死,看到任何女人都可以强势掠夺,凌驾百官之上藐视天下的人。
这样一个主人,谁不想当?
当然了,除了激动之外,朱常渊还有一丝紧张。当皇帝有权利,自然也有更大的责任和义务,稍微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或者是对权利的使用略有过度,都可能引发难以想象的灾难。
还有一份感慨相随!
毕竟大明亡国,他心里也有一丝丝梗!
“嗨!”强自吐出一口气,将负面情绪甩去,朱常渊从座位上站起来,仰着脸观赏夜空。天还是没有放晴,时有小雪片依旧随风乱飞。
这些日子以来,京师一直在下雪,地面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人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听着都有寒意。
第二天,也就是大明崇祯十四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朱常渊一大早就被曹化淳喊醒,要去早朝了。
按照崇祯皇帝留下来的规矩,百官还是去了平台大殿。
平台在乾清宫的南面,是内宮和外朝的交汇点。
朱常渊进入大殿的时候,许多官员已经在偏殿坐着等候了,等他进入主殿之后,才有小太监喊了一句:“延明王到,百官早朝!”
百官这才惊讶一下,各自慵懒的从位子上站起来,排着队从偏门走向大殿中,看到朱常渊后纷纷施礼,然后分列左右。
朱常渊被太监套了一身红色的蟒袍,腰上挂了个夸张的玉带,暂时列在百官之首。
魏藻德出列,朝同在百官行列中的朱常渊说道:“延明王殿下,如今群龙无首,国乃无君,还请延明王代君监国。”
“请延明王代君监国!”
殿下群臣都朝朱常渊致意。
也对,现在虽然没有皇帝,虽然朱常渊一言九鼎,可是总归也和他们一样是臣子,没有个正是的名分,如果能够监国的话,虽不敢说大权独揽,可也比一般的臣子更有权利。
朱常渊深吸一口气,对着群臣说道:“既然诸位力荐,本王就当仁不让了,等新君出,寡人定然还政!”
说完,转过身,朝对面的百官躬身一礼。
后面有太监匆匆忙忙的搬过来一张挂着红布的椅子放在御座御阶的下方,和百官平齐,算是朱常渊暂时的座位。
天子之位高高在上,就在朱常渊的后面,比他高出一米多,空着,无人敢坐。
“延明王监国,诸臣拜见!”
“拜见殿下!”所有臣子躬身而不跪地,朱常渊则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心里稍微有一点别扭。
“诸臣奏事!”礼部一个小官员站在朱常渊身子旁边不远处,充当太监喊话,老太监曹化淳则是恭立朱常渊身旁,神采奕奕。
“臣有事要奏!”
薛国观和魏藻德几乎同时从左右两列出来,手持玉笏!
两位臣子抢着奏事,也让朝堂上下微微尴尬。
朱常渊伸手朝魏藻德说道:“魏大人先说!”
魏藻德微微一笑,朝薛国观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而后恭敬的朝朱常渊躬身,拿出个黄色的丝质卷轴,道:“臣代为奏上,周王恭枵,恭祝延明王驱除鞑虏,复我大明,特送上劝进表,愿延明王正天下位!遂平郡王恭权、内乡郡王在鉴、鄢陵郡王肃汭、颍川郡王在鏶、临汝郡王勤焐、沈丘郡王在锽等十八王具名上书,请延明王正天子之位。”
朱常渊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让曹化淳将周王连同河南之地郡王的劝进表收回来,拿在手中摩挲了一阵,脸上微微漾起一丝平和的笑容。
“薛大人请奏!”朱常渊将目光转向薛国观。
“是!”薛国观出列,同样双手手持衣服绢帛,好像沉重的拿不动一样的走到朱常渊面前,说道:“鲁王朱以海上奏,延明王功照日月,冠盖华夏,如今天下无主,百姓稽首所望,愿延明王正天子之位,特送上劝进表。乐陵郡王以泛、邹平郡王寿碒、安丘郡王弘槚、滋阳郡王以渶、阳信郡王弘楅等十三王具名上书。”
而后,各大臣,代全国各地诸王、郡王上书,表示愿意称臣,朱常渊大致数了一下,基本上明朝宗室中的一百二十多个有王号的宗藩全部上表。
不过,这也给朱常渊敲了敲警钟。
这一百多个藩王,对天下百姓来说就是一百多个毒瘤。
朱常渊正在寻思用什么言辞来拒绝显得比较正义的时候,突然,门外的太监大喊道:“唐王朱聿键求见!”
朱常渊听了这个名字后,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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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进位为君
朱聿键,朱聿键!
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但是,即便再怎么了不得,你特么有点规矩好不好,现在进来找我干嘛?不知道要回封地吗?
“让他进来吧!”
朱常渊无奈,只得让人将这位唐王请出来,现在是极其紧要的关口,任何宗室的人都不能得罪,特别是这朱聿键。
朱常渊清楚的记得,现代社会的历史上,朱聿键是南明王朝的第二位皇帝,而且,此人雄才大略只是受制于郑氏,如若真的能够掌握实权的话,凭借着长江天险说不定就能和大清划江而治。
朱聿键的父亲本来是唐王世子,老唐王爱护小妾生的儿子,瞒着朝廷将世子和世孙囚禁起来,朱聿键就是那个世孙,而且当时朱聿键仅仅只有十二岁。父子二人被老唐王关在奉承司中差点饿死,一关就是十六年。
最终,世子被害死,朱聿键出来的时候已经二十八岁了。
崇祯五年,朱聿键继位为唐王,封地在南阳!
四年以后,朱聿键果断绝逼没有考虑任何后果,替父报仇把两个叔叔杖杀!
这还不是最大胆的,最大胆的是这货在皇太极带兵攻略京师的时候招兵买马,弄了千把个人从南阳一路北上,要入京勤王。
还没到京师先碰到冲天炮的农民军,朱聿键率领一千个家奴和农民军打了好几仗,竟然还胜利了几次,这在当时简直就是奇迹。
然而,这种做法为宗法不容,朱聿键被崇祯斥责,差点被杀,好在他动机纯粹,就是为了保护祖宗江山,所以才留了一条性命被皇帝关在了凤阳皇陵。
高墙之中的朱聿键被狱卒逼贿,朱聿键不屑理会。最终又在狱中被折磨了七年,直到大明亡国才得以出来。
当然了,平行世界中,大明亡国比原本的那个社会早了四年。所以,这个朱聿键少了四年的牢狱之灾。
朱聿键皮肤白皙,也可以说是苍白!面容憔悴,高大的身材略显瘦弱。
朱常渊看了看他的脸,年纪约莫三十余岁。虽然面容憔悴,但眉宇之间仍旧有一股英气。
朱聿键十二岁就被关进了奉承司,在其中度过了十六年,出来做了四年的唐王,又被坑进去四年,区区三十岁的人,前后做了二十年的大狱,他除了满腹诗书之外,没有多少心机,没有多少坏心思。
用八个字来形容就是:一腔热血。愤青青年。
要不然也不会放着可以欺男霸女的王爷不做而带领一千家奴为国效力。
所以,他对朱常渊说的话也可想而知!
“罪人朱聿键,叩见延明王殿下!”朱聿键的王位在他被关进凤阳府的时候就被崇祯皇帝给废掉了,所以现在他只是一个平民庶人。
“哎呦,王叔请起!”朱常渊不得不下去亲自将这个家伙给扶起来。
朱聿键是朱元璋的九世孙,而朱常渊却是十世孙,真正按照辈分来缕的话,朱聿键还是朱常渊的叔叔。
不过,这个叔叔已经很远了,远到本家分开了八代之多。因为这个朱聿键的八世祖是成祖皇帝朱棣的弟弟。
“不敢!”朱聿键一副热血青年的本色,对朱常渊说道:“如今福王已死,天下无主。我虽在狱中,也听说了你的事迹。”
“若不是延明王你一力承当。咱们大明朝早就四散了,所以这个天子你便可当得!”朱聿键说话掷地有声,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又朝朱常渊送出了一张劝进表。
“此事先不必谈!”朱常渊微微一笑,握住朱聿键的手说道:“王叔当年率领家奴北上救国,本王亦有所耳闻。可谓忠君爱国之典范也!”
“我建议。”朱常渊朝百官说道:“朱聿键继续袭封唐王爵位,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臣等并无异议!”
“臣等恭喜唐王殿下!”
百官朝朱聿键拱手,朝朱常渊拱手。
“好,今日朝议到此为止,寡人要与王叔把酒同欢,若有要事,内阁看着处理吧!”朱常渊马上撂挑子,带着朱聿键到乾清宫中,命曹化淳弄了点简单的酒菜,二人边喝边聊。
聊得越深,朱常渊越是发现朱聿键之天真,所思所想要么像个不成熟的少年,要嘛像个隔了多少年的老夫子。
唉,看来这些年这货读书读的太多了,脑子都有点被圣贤迷惑了。
朱常渊现在可以想象得到,当年他为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敢起兵勤王了,要不是义气所致,就一定是被王府中他的其他叔伯兄弟利用了。
第一天,藩王劝进,朱常渊逃过,既没有说退也没有说进。
然后第二天,大臣的劝进开始了。
等朱常渊正位在了监国椅子上以后,诸臣问好,然后朱常渊同样要反问诸臣好。
再然后,薛国观第一个出列,这次抢在了魏藻德的前面,跪倒在地说道:“臣薛国观,有事要奏。”
“薛大人平身,请讲!”
薛国观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缓缓站起来,说道:“如今四方群雄刬消殆尽,远近之人莫不归心,诚天命所在也,臣等愿殿下早正位号,以慰臣民之望。”
朱常渊知道,今天也是玩假戏的,所以等薛国观出来劝进的时候,他马上说道:“薛大人言过了,寡人乃是小藩郡王,尚不及周王、唐王、晋王和楚王,如何能够引领天下臣民之望?卿无需多言。”
薛国观也知道今天是劝进演戏,所以也没有继续劝说,而是蓦然退回到队列。
然后,魏藻德出来,拿出一封走走开始洋洋洒洒的读起来。
“开基创业,既宏盛世之舆图;应天顺人,宜正大君之宝位。苍生咸仰,红日方生。盖闻以道化民者谓之皇,以德教民者谓之帝。。。。。”
“钦惟延明王殿下,勇智天生,聪明冠绝于世。而后扫除**之风尘,拯救兆民于水火,;天下归附,若江汉之朝宗。邦域肇隆,有金汤之巩固,既膺在躬之历数,必当临御于宸居。上以答于天心,下以符于人望。。。。。”
“臣魏藻德等爰合群情。躬身劝进。望殿下即位为君,发布仁政,参赞两间之化育,制礼作乐,开创万世之太平!”
魏藻德心平气和的读完,然后朝朱常渊行三跪九叩之大礼。
薛国观在心里暗自骂:老匹夫!
群臣也在骂,这魏藻德怎么说也是一位大学士,还参与内阁议政,名副其实的高官,可是现在跪舔起来竟然毫无节操。
还什么勇智天生。什么聪明冠绝于世!
我去年买了个表!
连朱常渊都觉得这实在是有些过了:尼玛劝进就劝进,没必要拍马屁拍的连老子自己都脸红好么?
朱聿键也参与了今天的朝会,等魏藻德说完,他也跳出来道:“魏大人所言极是,臣等恭请延明王以正大位!”
“臣等恭请殿下以正大位!”
群臣也随着朱聿键跪了下来。
朱常渊呵呵一笑站起来,说道:“诸卿都平身吧,如今四海未平,天下未定,寡人还要以天下苍生为念,岂可苟存私利?”
朱常渊又一次“成功”的推掉了臣子们的意愿。
“又扛过去一波。累死宝宝了!”朱常渊无耻的笑着,然后回到乾清宫。
到了此时,朱常渊已经推掉了两次的劝进,也就是说。等下一次诸臣再劝进的时候,自己就可以答应了。
二十七日,礼部的姜逢元亲自过来乾清宫给朱常渊请安,并告诉了他一些在第三次劝进,也就是二十八日朝会上的规矩。
当然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太过麻烦的都让太监代为去做。
于是,十二月二十八日,朱常渊和诸位大臣再次来到平台大殿,开始了第三次的劝进,也是最后一次的虚伪。
诸臣见礼,延明王还礼。
然后,朱聿键、曹化淳、姜逢元三人分别代表宗室、内臣和外臣,同时向朱常渊开始劝进。
首先,朱聿键道:“殿下德化元元,存续我大明伟业,虽与太祖皇帝之功业相比而不遑多让,今天下既定,四海风平,望殿下早正君位,以安臣民!”
朱常渊站起来,虚伪的说道:“小子乃是太祖皇帝十世孙,对社稷不过是出了微薄之力,如何敢与太祖皇帝的功业相比,正位为君寡人万万不敢,望诸卿另选贤能者!”
朱聿键劝说未果,曹化淳上。
曹化淳劝说未果,然后姜逢元上。
姜逢元劝说未果,大臣们开始集体上,然后以死相逼!
“殿下!”魏藻德再次丢掉自己的节操,以头触地,威胁朱常渊,说道:“殿下,如今朝廷百官请您来主导大明江山,乃是大势所趋,如果您裹步不前,便是背叛列祖列宗!”
这种话说的大义凛然,其实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薛国观也跪倒在地,说道:“殿下不为社稷宗庙着想,也要为天下黎民百姓着想,若殿下不从,臣等宁死于殿中!”
“臣等宁死于殿中!”下面的诸臣同样“逼迫!”
朱常渊迫不得已,看着下面的群臣一个个以死相逼,无奈的说道:“唉,奈何苦苦相逼?”
商周祚竟然出口说道:“臣等非是为私利,为天下百姓耳!请延明王就御座!”
“请延明王就御座!”
朱常渊还想再推辞一下,却见旁边的曹化淳一个劲的冲自己使眼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指着群臣说道:“也罢,寡人本想做个逍遥王爷,是你们一个个以死相逼。朕本无承祧之能,诸臣应是赶鸭子上架,若有朝一日天下不平,汝等皆是罪臣!”
“臣等愿随皇帝,拱卫天下!”诸臣一个个口号嘹亮,朱常渊舍弃下面的椅子,一步步走上了御阶!(未完待续。)
第22章 旧人
朱常渊一步步的走向大殿中间,上了九阶御阶之后蓦然回头,看着群臣一个个恭立殿下,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概。
这就是要当皇帝了么?这就是从此以后君临天下了么?这就是说,往后可以一言决人生死,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拉出去咔嚓了吗?
朱常渊扪心自问,而后几乎是屏住呼吸走到龙椅旁边,靠近正中央的位置端坐下来。
下面的这些臣子,有些是因为之前得罪过朱常渊,迫不得已过来跪舔把他扶上皇位,希望能得到原谅;有些则是不问世事,无论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只要他能混就行;还有一些,内心并不喜欢朱常渊,但是在大明朝确实找不到一个可以统御万方的人物,只能被迫选择他。
至于说真正的喜欢朱常渊这个人并想要将他推上皇帝宝座的,恐怕也仅仅只有张国纪、曹化淳、徐家的人等。
“跪拜!”
就在朱常渊做到椅子上的一瞬间,礼官喊话,然后,群臣呼啦啦的全部跪倒,一个个头触地,高高的撅起屁股,看着都好笑。
朱常渊却没有笑出来。
“参拜!”礼官继续喊话。
然后,群臣磕头。
“三呼万岁!”礼官按照礼节一个个的念,然后群臣齐声高呼:“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连喊了三次才停下来。
“平身!”朱常渊一伸手,让诸臣全部站起来、
到此为止,算是爬到了帝位,不过距离真正的君临天下还差那么一道程序:大典!
大典就是登基大典,包括:登基、祭天、祭地、祭祀祖宗宗庙!
等着一套大典完成过后才算是临朝称制,君临天下,当上了名正言顺的皇帝。
其实大典在祭祀祖先天地的时候,也是在向万民昭示:你们有皇帝了,你们有以后可以效忠的对象了。
“谢陛下!”群臣恭贺,并且高喊。
朱常渊点点头。道:“着吏部官员,拟定登基大典之事,并查询良辰吉时,报与朕听!”声音平稳。很轻,可是,现场的每个人都能很清晰的听到。
然后,朱常渊的话语刚刚落下,钦天监正汤若望出列。朝朱常渊拱拱手,说道:“臣,钦天监正汤若望禀报,年后正月初四就是良辰吉时,可以办登基大典!”
朱常渊还是第一次与这位洋人传教士说话,感觉他的汉语很不错,只是口语中的外国味有些重,所以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生硬。
礼部尚书姜逢元也进一步说道:“臣禀报陛下,太祖皇帝也是正月初四继位,这下好了。咱们大明的开国皇帝都是正月初四继位!”
下面的话姜逢元没说,但是众人都明白,这一下将朱常渊的高度抬到了和朱元璋一样。
不过,并没有人出来反对什么。
“那好!”朱常渊道:“登基大典就定在正月初四,望诸卿认真准备,小心谨慎!朕思先祖功业,不敢改弦易辙,仍以大明为国号。为区别对待,崇祯十三年之前之大明,称前明!诸卿可有异议?”
一锤定音!
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昭告天下,老子的皇帝位置不是从你崇祯手中继承过来的,而是老子自己打下来的。
毕竟,开国之君和守成之君的功劳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下面的群臣听了朱常渊的话以后。没有人发出异议,都拱手朝上,齐声道:“臣等谨遵诏令!”
“好!”朱常渊微笑着看着下面服服帖帖的众臣,道:“内阁拟定年号供朕选择,明日呈报乾清宫!”
“臣遵旨!”魏藻德和薛国观同时跪地,领旨!
朱常渊道:“诸卿有事呈报内阁。退朝吧!”
朱常渊懒得理会那些闲散的事情,将所有那些婆婆妈妈的事全部交与内阁处理,反正披红的权利在曹化淳手中,有重要的事他会禀报自己,暂时也不担心那些家伙会弄权。
而且,朱常渊相信他们也不敢!
就在朱常渊正位的当日下午,内阁就拟定了四个年号呈报过来。
朱常渊将年号拿过来看了一眼,“乾圣”“兴福”“咸嘉”还有一个“正泰”。
四个年号都很好,朱常渊最中意的那是哪个“正泰”,可是读来读去看着别扭,老是和现代社会的正太弄混,且每当读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内心就有种哭笑不得的情绪。
“就这个吧!”朱常渊指了指正泰二字对曹化淳说道:“命内阁将两字顺序颠倒,为泰正即可!”
二十九日,朱常渊召开一次小范围朝会,只让内阁中诸人和皇亲张国纪参与,他脸色苍白,眼角有泪,说道:“昨日太监们在慈庆宫找到了懿安皇后尸身,已连夜装殓,今日诏汝等前来,就为此事!”
薛国观寻思不透朱常渊的心意,稍微迟疑了两秒钟,而后说道:“既然是懿安皇后,当葬入德陵,与熹宗皇帝合葬!”
张国纪老泪纵横,仿佛真的死了女儿一般,嚎啕大哭,说道:“我前阵子听闻皇后失踪,还以为被贼人所掠。”说到这里忽然发现自己女儿是被朱常渊掠走,吓得赶紧改口说道:“臣还以为是被李闯的贼军所掠,没想到原是殉国而亡!皇后啊!”
张国纪哭的涕泪交加,如丧考妣。
旁边的张四知一脸哭相,说道:“张大人节哀,事已至此,我想还是将皇后早早安葬为妙!”
“是啊!”张国纪朝朱常渊俯首顿拜,然后道:“臣建议明日就将皇后葬入德陵,免得她灵魂漂泊,孤苦无依!”
“不可!”张四知道:“也不用如此操之过急,如今陛下登基大典为最,其余诸事都可押后!”
朱常渊脸色戚戚然,道:“死者为大吧,朕相信以诸卿之能力,登基典礼不会受到影响,就以张爱卿所言,明日葬懿安皇后与德陵!”
朱常渊现在也就是光身子皇帝,玉藻冠冕、衮服玉带一样都没有!他又不愿意穿崇祯赐给他的龙袍,所以现在和其余人一样,穿了便装。
其他人穿便装,是因为皇帝都穿了便装,他们不敢穿官服。
“陛下,臣恐丧失在前,喜事在后,会有所不妥!”薛国观朝朱常渊拱手行礼,然后说道。
朱常渊摆了摆手,“无碍,照办吧!”
“还有!”朱常渊严肃的对所有阁臣说道:“朕继位大典在即,尚无王后,将来继位后也就没有皇后。孝和郡主和固伦皆是外族,不宜母仪天下,陈妃性情冷淡,先前朕与她商榷的时候被她推脱,所以,诸位还要费心给朕选后!”
选皇后!
几位内阁的阁臣听了之后,无不震惊!
直接选皇后!
不过那啥,如果真的要立陈妃为皇后的话,需要她同意或者不同意吗?薛国观等人心中仅仅只是闪过一丝疑问,却没有真的敢开口问。
“臣,遵旨!”
根据大明历来的规矩,这皇后都不能从功臣氏族中选拔,要在民间选择。这样一来皇帝不仅可以得到心仪的漂亮女人,还能避免外戚干政,又能避免下面的勋臣互相竞争倾轧,此为一举三得。
二十九日,那个所谓的装着懿安皇后的空棺被抬出京师,开德陵合葬,举国皆缟素!
期间,朱常渊又从曹化淳口中得到一个好消息。
钱谦益、吴伟业,携带江南很多无职位的进士才子进京任职。
对于这一点,朱常渊无疑是很欢迎的。
而且,根据历史的后知后觉观点,他还专门安排曹化淳去请了几个人:比如原来的工部侍郎刘宗周、后来舍生取义的黄道周。
不过这都是饱学之士,名家大儒,能不能拉过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朱常渊也想将日月岛的那些管理者并入到大明官僚中去,可是现在明显不是个好时候。
懿安皇后的葬礼结束之后,全京师的老百姓都开始忙着过年。
由于被李自成攻打的缘故,很多京师的居民外逃,导致今年的年味比之以前淡了不少,不过再怎么说京师也是个超级巨大的城市,留下来的人更多。
过年的时候,朱常渊还专门给拉娜打了个电话。
自从她将福临的母亲大玉儿默不作声的送入朱常渊房间开始,朱常渊对她渐渐的有了一丝不满,这一点拉娜自己也清楚,所以这次进京的时候她就要求留在日月岛,不随过来。
朱常渊也没有强求,想要冷落她一段时间,让她好好想想到底是娘家重要还是夫家重要?
“怎么样?老曹!”朱常渊看着曹化淳哈哈大笑,说道:“本王说的不错吧,今年定然让你在宫里过年!”
曹化淳一脸苦笑,便秘似得说道:“陛下,您现在不是延明王了,说话应该注意点!”
朱常渊满不在乎,嘿然道:“我在天下人面前可以端着,唯独面对曹公,还是旧人!哈哈哈哈。”
曹化淳听了朱常渊的话,感激涕零,叹了一口气说道:“老臣真是恨啊,为何早生了三十年,不然还能伺候陛下!”
过完年,转眼之间就到了初四,一个对于朱常渊和大明的百官来说非常重要的日子,因为这一天,举行登基典礼!(未完待续。)
第23章 大典一
大典的当日,也就是泰正元年的正月初四日。
连老天都帮忙,之前零零散散飘散的雪花竟然停了,不但停了,连太阳都出来了,虽然日光惨白,可再怎么说也是个晴天吧。
如果天公不作美给弄了个寒风呼啸的雪天可就坏了,本来天气不是主要的,但就怕有人背后用天气的事情说事。
这天,不但群臣百官,就连宫里的太监宫女都起了个大早。
朱常渊也不例外,天刚蒙蒙亮就起身,为今天一天的劳碌做准备,毕竟登基大典不是一会就能完成的,也是个体力活。
从内宮到外廷,前两天为懿安皇后祭祀所布置的白绫一夜间被扯掉,换上了喜庆的红色绸缎和代表着皇家标志的明黄。
子时开始,礼部的人就陆续进入建极殿,在皇极殿的两侧每侧架起九个巨大的火盆,火盆里面装满了桐油,燃烧着熊熊篝火,下面都是铁质的架子,黝黑坚实,在黎明前的夜里,像是两排威武的士兵拱卫着大殿。
朱常渊虽然早早的起来,可没他啥事,直到吃过早饭的时候,曹化淳才带他到中极殿休息等待。
登基大典的典礼肯定是在皇极殿举行,但是会场即便布置停当,没到最后典礼开始的时候除了那些劳作的下人,一般人是不允许进入的,包括百官、皇帝。
这个时候百官和皇帝只能在中极殿中等待。单也不是一点事没有的干等,而是在等待的过程中,许多礼官专门给百官和皇帝讲述大典上的细节,如何操作,关键的时候该如何做才不至于出丑。
有的时候,碰到皇帝不明白或者实在不懂的时候,还要做提前的现场练习,和登舞台的节目一般,要排练好几遍才能熟悉。
之前听王之心说的时候,还认为这中极殿的作用不是太大。现在被那一圈混乱的礼节搞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朱常渊才知道自己错了。
任何事物都有他存在的意义,包括这中极殿,丝毫不能例外。不然皇帝去哪里排练。不排练又怎么保证不出差错?
朱常渊到了没一会,就被强制性的接受了很多礼仪,正在心烦意乱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两位娇妻毓敏和陈圆圆各自盛装,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盈盈走来。
朱常渊当先开心一笑。背地里给她们二人做了一个只有她们看得懂的手势。
“拜见陈妃,拜见郡主!”
二人走来,一路上不停的有人行礼。
陈圆圆虽然没有被封为妃子,可朱常渊之前在外人面前多次以陈妃相称,所以这里的人喊她陈妃算是喊对了,不过孝和郡主因为没有妃子号,众人也只能喊她郡主了。
“臣妾拜见陛下!”
这是两位女人在朱常渊称帝以后第一次在正式场合称呼朱常渊,心里都有些得意,也有些紧张,同时。都很高兴。
陈圆圆从来不过问朱常渊的事业,跟了他以后死心塌地,万事都随着朱常渊。在朱常渊心中也是出了名的温柔贤良。
看着陈圆圆和毓敏,心中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另外两个女人拉娜和柳如是,想到她们二人的时候,朱常渊心中微微一叹。
“来,坐朕身边!”朱常渊一手拉着一人坐在他龙椅的旁边,说道:“第一次参加这种典礼,你们紧张吧?”
陈圆圆颔首,毓敏道:“能参加陛下的登基大典。臣妾的福分,就算紧张也是高兴的。”
朱常渊哈哈大笑,道:“你们除了跟着,也没有多少事做。朕今日是天下的焦点,紧张的不得了,比打仗都要令人紧张。”
群臣听了他的话,都哈哈大笑。
上午九点钟的样子,礼官先将百官从中极殿中接走,喊到皇极殿列队排好整齐。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又有礼官过来,引领者朱常渊去往皇极殿。
朱常渊身后一左一右,分别是陈圆圆和毓敏。
此刻天空突然放晴,万里碧空如洗,刺目的阳光照下来,倾泻到那些鎏金的琉璃瓦上,整个宫殿显得一片辉煌。
“恭喜陛下,连老天都帮忙,今年冬天奴才还没见过这么好的天气呢!”前面引领的小太监朝朱常渊拍马屁,却被礼官训斥一顿。
后面陈圆圆和毓敏忍不住掩口轻笑!
朱常渊在礼官的引领之下,从皇极殿的最南面转过身子,面朝大殿,发现大殿的台阶上从上到下整整齐齐的站着两排身穿大红色官袍的官员,两排官员中间,是一条洁白的御道,御道之上铺就了红色的地毯,上面洒满了鲜花。
“皇帝到!”
礼官大着嗓子喊了一嗓门,然后,百官转过身,面朝御阶跪倒在地。
此时引导朱常渊的太监已经退到了一旁,由他自己亲自带着两位夫人,晃晃的在御阶上往上走。
“奏乐!”
礼官刚刚喊完,朱常渊就听见“咚,咚,咚!”几声粗狂的鼓声,然后两侧的乐声突然响起,庄严而又肃穆,同时不失欢快的气氛。
两边奏的自然就是帝王登基专用的丹陛大乐!
丹陛,原本指的就是红色的台阶,也就是宫廷前面的台阶,除了皇帝皇后和太后之外,这种台阶一般人是不许走的。后来丹陛专指皇帝和朝廷。
而丹陛大乐,是皇帝登基,接见外国使臣的时候才能演奏的乐曲,也为皇家所独有!
礼官在一旁跟在皇帝的后方,可他不能走红色的丹陛,只能在旁边的道路上走。
等朱常渊上了台阶之后,即将要进门时,礼官又高声喊道:“平身!”
然后,后面的大臣百官一个个从地上站起来,排着整齐的队伍在丹陛的两旁往上走。
“吱呀!”
皇极殿的正门被两个小太监用力的推开,而后,朱常渊一个人从正门中穿过。毓敏和陈圆圆则由两宫女引领,从正门两侧的侧门穿过。
古代礼仪要求极其严格,皇极殿是祭祀祖先天地和各种大的典礼的场所,即便是天子,平时也只能走偏门,只有想在这种宏大的登基仪式的时候,才能从正门穿过。
若是有皇后,自然也可以过,不过现在朱常渊的皇后尚未册立,陈圆圆和毓敏自然只能走偏殿。
等朱常渊走到御阶之下的时候,礼官再次高喊:“皇帝继位,百官入殿!”
朱常渊才从御阶上一步步走到御座上,然后转过身子就站在御座前没有坐下,陈圆圆和毓敏则是坐在御座后面屏风之后,遮掩身形。
朱常渊停住身子站立着,百官陆续进入大殿中。
然后,内阁众人薛国观、张四知、魏藻德,陈演等上前,从御道的一旁上去,用手扶着朱常渊,将他缓缓的推在皇帝宝座之上。
这是登基大礼中极其重要的一环,也意味着皇帝之位不是自己随便就坐上的,而是经过百官认可以后,被百官推在上面的。
“衮服玉藻!”礼官看朱常渊坐稳,赶紧高喊。
然后从御阶之下趋步过来两个手持衣服冠冕的人,缓缓上台阶。他们上御阶的时候不是一步一阶,而是左脚跨到御阶之上,右脚跟上两脚并齐,然后再伸出右脚上,然后再并齐。一步一并齐,乃是服侍君王的礼节。
两位侍者将衮服玉藻放在台案上,然后退下。
几个内阁大臣拿起衮龙袍要给朱常渊穿上,却被朱常渊一把抢过来,自己亲自穿戴上身,然后拿起冠冕,轻轻的带在头上。
又穿上彩靴!
真是坑爹!
朱常渊将帽子带在头上的一刹那,感觉头都快要被压倒了,本来皇帝的典礼帽子要用金线织成,可他准备登基的时间太短,没有办法用金线织就而朱常渊又不愿意用人家的旧货,只能临时在内务府拿了个纯金的皇冠。
《礼记》记载:天子玉藻,十有二旒。前后邃延,龙卷以祭!
也就是说天子的帽子上,有十二道前后邃延的彩线穿着的旒珠,从冕板上延伸过去,前后下垂。
但是明朝的时候,天子的帽子不像汉唐的时候那样,而是从实用的角度出发,省略了冕板,直接在金弁上出十二道缝,在缝口绣上十二道彩色旒珠。
这样既美观大方,戴着也舒服。
所以,朱常渊的皇冠就是这种没有冕板的,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帽子不是丝质的,而是纯金打造的。怎么看怎么有点土豪的意思!
而且,戴着非常不舒服。
尼玛,回头把礼部负责弄皇冠的那货给革职,这尼玛大殿弄着玩呢?
朱常渊心中愤愤不平的时候,礼官再一次开口喊道:“排班!”
上面几位内阁大臣赶紧下去,进入诸臣的队列!
等内阁大臣准备好,礼官又高喊:“拜,奏乐!平身!”
至此,乐曲停住,大臣们再次直立这看向朱常渊。
礼官高喊:“搢笏!”
内阁几人再次出列,一路急急忙忙的上了御阶,来到朱常渊的面前将笏板装模作样的插到腰间,而后,引领百官再次跪拜。
这个时候,下面的侍者捧着一个四方的盒子从御阶上并脚而上,将手中的盒子交给阁臣。阁臣再接到盒子之后,恭敬的捧到朱常渊跟前,跪地道:“皇帝登大位,臣等谨上御宝。”(未完待续。)
第24章 大典二
readx(); 司礼秉笔太监曹化淳亲自将玉玺接过来,打开盒子给朱常渊看,朱常渊看了以后点点头,曹化淳再将玉玺放进盒子里。
然后,礼官高唱:“复位!”
所有臣子,不管在下面的还是在上面献玉玺的,都跑到下面重新排好队伍,朝朱常渊拱手而立。
“拜!”
然后百官一起参拜。
往后,就是反反复复的拜,这个拜完拜那个,左脚拜完右脚拜,也不知道拜了多少次,连朱常渊这个皇帝看着都累,下面的众臣更是在这严冬之天累的大汗直流。
所有的礼仪结束后,百官又开始上贺表,再次行三跪九拜之礼。
然后,朱常渊册封陈圆圆为陈妃,毓敏为端贵妃,大典才算是彻底的结束。
登基大典结束,今天的事情才算忙活了一半,还有其余要忙活的。
比如朱常渊登基了,下一件事肯定就是祭天地鬼神,昭告日月,好让天地鬼神都知道他朱常渊成了大明的皇帝,成了天子。
于是,朱常渊在群臣和礼部的簇拥下,来到圜丘祭天,并诵读诏书,昭告于天。
其文曰:朕惟中国之君,自太祖皇帝以来,天命于我帝系为天下主,传及子孙,两百七十四年矣,今运亦终。海内土疆,豪杰分争。朕本太祖皇帝之后裔,成祖皇帝之血脉,荷上天眷顾,祖宗之灵,遂乘逐鹿之秋,致英贤于左右。凡山东、河南、陕西、山西、辽东、湖广、两广之地,各处寇攘,朕躬身平贼,四方戡定,民安田里。
今文武大臣百司众庶合辞劝进,尊朕为皇帝,以主黔黎。
勉循众请,于大明泰正元年正月四日告祭天地于神祠。即皇帝位于建极殿。定有天下之号曰大明,建元泰正。恭诣太庙,追尊四代考妣为皇帝皇后。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圜丘祭拜完。朱常渊又在礼部的引导下率领百官宫人从天坛走到地坛,开始祭地!
祭地的仪式虽然比登基大典少了不少,可也极为繁琐。
比如,在祭祀土地的时候要献上三牲称之为太牢。
祭祀地坛以后,还要去祖庙中祭祀。
《礼记》有言:天子七庙而二祧。
朱常渊不但要祭祀太祖皇帝朱元璋。还要为自己的父亲、祖父、曾祖父、高祖父和高祖父的父亲立庙祭祀,再加上朱元璋的父亲的庙,称之为七庙。
远祖朱元璋和其父亲的庙一为坛,一为禅,也叫做二祧。
七庙每个月都要按时祭祀,以显示对祖先的庄重!
朱常渊祭祀完天地先祖,便算是正式的皇帝了,带着文武百官来到外廷三大殿中的最后一座,建极殿中。
从外廷第一门往后面走,整个内宮的积雪都被太监和宫女铲除完。显得空旷干净。朱常渊身着衮龙冕服,足上穿着五彩朝靴,头上带着明朝皇帝特有的冠,搢笏于腰,龙腾虎步而行。
“呼!”
朱常渊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抬眼看着蔚蓝色的天空,感觉今日的太阳异常明丽,天空异常的蔚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常渊刚刚走到建极殿中,两旁与身后的官员全部匍匐在地。呼声震天。整个建极殿显得极其庄严肃穆。
“平身!”
大袖一甩,霸气十足的说了一声,而后脚踏丹陛,缓缓上行。
两侧的武士紧紧跟上。而后文官随从,宫廷中再一次奏起丹坒大乐!
奏乐完毕,又开始演奏一些欢快的曲子。
朱常渊从殿外一路而上,最终走到殿中并且稳稳的坐在了龙椅之上。
太监曹化淳将拂尘一甩搭在臂弯处,提起他那独特的尖锐声音,说道:“皇帝登基继位。今日遴选皇后,诸臣上殿!”
台阶上的臣子一个个列好队伍,从两边跪倒,再次行礼。
陈圆圆和毓敏二人虽然是朱常渊的女人,可是他们不是皇后,没有资格在大典上坐在朱常渊左右,只能远远的分列在朱常渊两侧,坐在一张小案几的后面。
两位都是绝代佳人,玉面生烟,顾盼留情,朱常渊看了看二位妃子,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然后一摆手,说道:“开始吧!”
曹化淳再次喊道:“诸女上殿!”
一阵轻快的声乐响起,然后,大殿下面缓缓走过来一位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身着大红色的汉服,身材窈窕,脸蛋精美。
“洛阳王氏女求见!”
下面一个小太监捧着书册开始一点点的介绍王氏女孩的家世,年龄,生辰八字等一些内容,最后给出结论:这位是朱常渊的良配。
当然了,不是良配或者八字不合的,他们也不敢弄到殿上来。
“漂亮,端庄淑惠,一看就知道可以母仪天下!”
“是啊,真是贤惠啊!”
“静如处子,洛阳果然出美人!”
。。。
大臣在殿下故意轻声议论!这也是一种礼节,虽然影响不到皇帝的意志,但此刻却是要表现作为臣子的职责,毕竟君王无家事!
君王的家事,都是国事!
“平身!”
朱常渊对这个女孩也是暗自点头,才十五六岁的年龄,站在朝堂上被众位大臣观看,虽然有一点害羞和胆怯,但总体来说她应是顶住压力使自己尽量表现的温婉大方,殊为不易啊!
看来,也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子了。
朱常渊也不过分追究她的家世,毕竟今日的主角不是她。所以仅仅是摆了摆手让洛阳王氏女子站在一旁,说道:“下一个!”
曹化淳提高声音,在朱常渊之后喊道:“下一个!”
的亏是太监,如果是个正常的男人站在曹化淳的位子上,声音还真的传不到那么远。朱常渊也算是明白太监的另外一个好处了。
又一名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子从殿外走进来,站到台下不敢抬头看众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民,民女,见,见过皇帝!”
“不要紧张,朕又不是要你的命,抬起头来。”
朱常渊温和的说道。
下面的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副江南地区特有的温婉小巧之相,脸色惨白,好像上了刑场一样,一看就知道是心里极度紧张。
又是十五六岁,唉!
别说今日的选后典礼是专门为张嫣准备,就算是正常的选秀女,朱常渊也不可能接受十五六岁的女孩,毕竟,身为一个现代人,他的心里和审美观点以及爱好都与古代人略有差别。
“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你放心,就算是你犯了错,朕也不会怪罪你。毕竟,朕从来不打女人!”朱常渊一句话,将现场的气氛推动的有些诡异。
大臣们想笑不敢笑,曹化淳一张脸憋得通红。只有和朱常渊朝夕相对的陈圆圆毓敏二人感觉习以为常。
下面的女孩害羞的笑了笑,果然再也没有刚才那般紧张,腼腆一笑,倾国倾城!
朱常渊道:“这就好了么?你看看多漂亮!”
然后太监就开始介绍这个女子的身份和家世。
和朱常渊猜想的八、九不离十,女孩是杭州人士!
朱常渊很认真的听完,假装观看思索一会,然后一摆手,对曹化淳说道:“下一个!”
而后,一个个被最终选中的女子入殿,她们之中有苏州的、大同的、扬州的、开封府的、甚至北京城本地的,朱常渊却始终没有任何表示。
直到第十个女子进入大殿的时候,殿中的气氛才变得有点不一样!
不,应该说是整个大殿为之哗变!
“匹夫张国纪,你意欲何为?”
在张嫣进入大殿的一瞬间,朱常渊和曹化淳还没有出声,就已经有人开始大声呵斥张国纪,因为张嫣再怎么说也是皇后,经常出现在各种大典礼之上。
她又长得如此貌美如花,想不被群臣记住都难。
朱常渊的眼睛微微一眯,看向殿下!呵斥者乃是现任左都御史王道直。
张国纪的脸上微微泛出一股红潮,不过一闪而过,朝王道直说道:“王大人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道直还没说话,旁边的光时亨站出来说道:“懿安皇后为何在此?”
朱常渊当皇帝没人反对,那是因为大臣们找不到更好的皇位继任者。但是如果朱常渊想要破坏规矩人伦,取熹宗皇帝的皇后为后,这无论如何是无法容忍的。
即便之前那些拍朱常渊马屁、给他跪舔的人,也都没有一个出来帮他说话的。
“陛下!”商周祚朝朱常渊拱手一礼,说道:“陛下,懿安皇后乃先朝之后,如今误入选后大殿,臣请陛下下诏请安皇后入后宫!”
“臣请陛下下诏!”
“请陛下下诏!”
群臣同时跪地,这种事情他们不可能妥协、
朱常渊也是没有办法,苦着脸站起来,朝曹化淳呵斥道:“朕记得安皇后早就陪葬德陵,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曹化淳道:“陛下您误会了,这是张大人的女儿不错,可并非懿安皇后,而是先皇后之妹,张玉!”
“嗯?”朱常渊装的还挺像,看着张嫣揉揉眼说道:“怪不得,朕怎么看这女子有几分面熟,不过,细看之下和先皇后应有三分不同!”
群臣也狐疑了,心中琢磨不定,朝张嫣的脸上看去,越看越觉得有所不同。
“诸位爱卿起来吧!”
朱常渊一摆手,下面的群臣再次站起来。(未完待续。)
第25章 天子第一诏
“张爱卿,这位可是你的女儿?”
朱常渊演的非常逼真。
张国纪也被朱常渊的演技给震惊了,拱手说道:“回陛下,此女正是臣的女儿,不过不是先懿安皇后,而是先皇后之妹,张玉。”
“玉儿比先皇后小六岁。”
“善!”朱常渊看着张国纪,呵呵一笑,再朝群臣说道:“朕与先皇后见面不多,诸位爱卿再仔细端详,这位站在你们面前的女子可是安皇后?”
朱常渊将这个大皮球直接踢给了诸位臣子。
臣子们都将目光聚焦到张嫣的身上,越看越不像。
“这,好像和先皇后有一点不一样,你们看,此女眉目和脸庞与先皇后都有略微差别!”下面有人不太确定的说道。
“是啊!”又有人道:“皮肤好像也不太一样,还有年龄,此女好像真的要年轻许多。”
“此女面有病色,不似张皇后。。。”
“大胆!”
那个官员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曹化淳狠狠的呵斥:“诸臣只需指出不同之处,不得非议!”
朱常渊点点头,扬起手指着薛国观,问道:“薛爱卿你看,此女和先皇后可有不同?”
薛国观其实也端详了半天,不敢确定,但朱常渊问话又不能不答,说道:“臣以为先皇后依然陪葬德陵,此女应是先皇后之妹,二人相貌虽然极其相似,却也略有不同之处,只是外臣毕竟是外臣,具体不同之处无法明言!”
朱常渊心中暗笑:我给张嫣彻彻底底的化了妆,甚至还用上了现代社会火爆一时的V塑,来局部改变脸型,你特么如果能看出来老子才服了你了。
“张国纪胡说八道,你明明只有一女,竟敢欺君罔上!”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对张国纪的家底了解的非常清楚的,所以那人便又开始挑事。
张国纪早有准备。朝那官员拱手,说道:“多谢刘大人挂怀臣之家事,不错,以前老夫是只有一个女儿。那是因为玉儿从小就被养开封府她叔父家里,现在重归我家,有何稀奇?”
“刘大人!”朱常渊朝那官员站起来,脸色不愉的说道:“懿安皇后已死,朕亲见其尸骨送入德陵。如何有错,此女乃是张玉,并非张嫣!”
天子出口成宪,一言定鼎!
臣子们也不敢争吵了。
“就她了!”朱常渊伸手一指张玉,道:“张爱卿好家风,连为大明王朝培育两位皇后,有功于社稷也!”
“拜见陛下!”张玉给朱常渊磕头。
朱常渊亲自从御阶上走下去,伸手将张玉扶起来,微微一笑,温暖无比!
陈圆圆和毓敏也从各自的座位上下来。朝张玉盈盈万福,齐声说道:“拜见皇后!”
至此,皇后算是选出来了。
虽然百官存疑,而且也很不高兴,可是这管老子什么事?
朱常渊得意至极,哈哈大笑!
“宣读诏书,册封皇后!”
然后,曹化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诏书递给朱常渊,朱常渊只在空白处写了“张玉”二字,曹化淳就开始宣读。
然后。皇后册封仪式开始,百官上表祝贺。
忙活了差不都一天的时间,礼仪典礼总算是完毕。
朱常渊龙袍玉带,拉着凤冠霞帔的张玉。缓缓的走在宫中的小路上,一路走到坤宁宫,却见宫门口几丛梅花树开的正艳。
忽然想起以前听到过崇祯和周皇后的事迹,指着那梅花树对张嫣说道:“崇祯答应给周皇后每年亲手折一枝梅花插在花瓶里,可他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
“朕今日也效法崇祯对你说,以后每年。我都会亲自折取一支梅花送给你,哪怕白发满首,儿孙满堂!”
张嫣,哦不,从今往后应该说是张玉。
张玉抬起头,一张绝世无双的脸庞偏过来看着朱常渊,和他四目相对,眼中柔情融化,比这满树梅花开的还要美艳!
“啪!”一声清脆的清响,朱常渊手中多了一支腊梅,朝张玉摆了摆,说道:“你要找个瓶子,我帮你插起来。”
张玉嗯了一声,像十几岁的小丫头一样拉着朱常渊的手跑到宫里,找到一个梅瓶,将那梅花插进瓶中,然后放在桌子上。
除了她刚刚放下的这一支梅花,桌子上还有一排十三瓶已经干枯的树枝,放在那里无人清理,给这欢快的坤宁宫带来了一丝慨叹。
张玉看到那些干支,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朝朱常渊说道:“我夙夜难免,望你能寻得烺哥儿,他现在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放心吧,我已经在寻找了!”朱常渊拉着张玉的手,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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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仪式过后,朱常渊陆续收到李自成、张献忠等人的贺电,同时,他们也顺便告诉朝廷,已经按照皇帝的意思动身,前往国外,开始远征。
然后,内阁协同礼部依照朱常渊的意思,册封固伦公主拉娜为庄妃,并册封自己的义妹卞玉京为金陵公主。
这些东西,不过是一些稍微麻烦的礼节而已,说到底没什么大不了,内阁和百官也就由着朱常渊而不加反对,也不会太过关注。
真正让内阁和百官关注的是朱常渊的第一道天子诏书,可惜左等右等,等了十几天的时间一直没有等过来。
第一道诏书之所以重要,因为对于一个新等级的皇帝来说,第一道诏书一般情况下都能反应其执政的套路,是一种纲领性的文件。
大臣们在研读了皇帝的第一道诏书之后就会有一个清晰的认识,知道皇帝的目标并能很好的是自己往上贴近。
所以,内阁和百官都在等。
等了十天的时间,朱常渊终于在元宵节后颁布了第一道诏书。
大明的惯例,天子诏书并不是拟定好以后就可以直接对外发布,而是要经过内阁的研读甚至于是审批,然后稍加润色之后形成一种正式的官方文件。
有的时候,如果皇帝的诏书严重的违反法律或者祖宗订制的一些制度,很可能还会被内阁驳回。
在朱常渊的第一封诏书到达内阁之后,内阁中的人都着急忙慌的奔向曹化淳。
“曹公,陛下有诏了?”
张四知第一个跑到曹化淳面前拱手问道。
曹化淳点点头,笑着说道:“诸位阁老,陛下有诏书,你们先看看吧!”将手中的明黄色诏书递给了张四知。
张四知将诏书往桌子上一放,后面魏藻德、薛国观、王道直、陈演等一个个跑过来观看,都怀揣这一颗读懂圣意的心,可惜,当他们看到诏书的内容时,还都认为自己看错了。
“曹公,这。。。。”魏藻德一脸疑惑的看向曹化淳。
曹化淳嘿嘿一笑,说道:“诸位不要疑惑,没错,这正是陛下亲自撰写的诏书,陛下告诉下官,如果诸位大臣认为陛下的这部诏书有错,可以提出来,咱家代为禀报!”说话间还对朱常渊所在乾清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魏藻德摇摇头,将诏书递给其他人,其他人也摇头。
“诸位,我就不多等了,陛下的意思,如果诸位没有意见就正式昭告天下,如果诸位有异议,须得在两日内提出来。”
“臣谨遵圣旨!”薛国观带领群臣躬身谢恩,而后道:“回头臣会与汤若望一起确定!”
朱常渊的第一封诏书,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却做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诏书中的意思大概就是说:更改历法!
原来农历都是用天干地支纪年法来表示,朱常渊感觉读书人看到这些纪年法还要头疼半天,更不用说是下层的老百姓了,所以,本着利民的原则,他宣布大明朝从泰正元年开始废黜旧的干支纪年法,实行新的办法,就从初一到三十,用一二三四等老百姓更容易理解的方法来表示。
这是朱常渊诏书中表露出来的第一层意思。
第二,由于现行的大明历法已经不适应时代的要求,朱常渊重新修正历法,按照现代社会的太阳历往前推,一直推倒现在的时代,规定了太阳历历法的基本原则。
太阳历作为一种新型的历法,和旧的历法同时使用,官方文件以太阳历为准。
所谓太阳历,就是现代社会中的阳历,也是指西历!
朱常渊的这第一封诏书,乍一看仅仅是要改动旧有的历法还纪年方式,没有透露出任何施政的纲领,也没有给臣子摆明自己带领大明帝国以后要走的道路。
这只是表面上的东西,一般人看不出更深的层次。
更深的层次就是,朱常渊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们:我要改革,大刀阔斧的改革,改革历法只是一个开始,我还要改革吏治、管理方式、甚至于政治体系。
就这样,皇帝的第一封正式的关于施政的诏书在内阁通过,开始下发到全国各地。当然了,旧的历法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知道农业生产,朱常渊的新历法自然也要具备这些功能,于是将二十四节气也顺便编入到了历法中,指导人们进行农业生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