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舞士城墙
只听见砰的一声,天空瞬间火花四溅,张艺就像狠狠的撞在一块带着滚动电流的透明玻璃上,身体猛然反弹,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从空中砸了下来,他踉跄中落地,在退后了几十步后蹲着身子,右手撑地才缓缓稳住身体。
看到这一幕,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如同海啸一样的笑声,但是随即当大家看清楚是一个穿着风格极为怪异的青年时赶忙闭上了嘴,因为从他的穿着来看,他也是杀马特家族,说不定还是贵族,不能因为自己贪图口头之乐而给自己惹来麻烦,随即四处溃散,街道中央瞬间只剩下两拨即将斗舞的杀马特家族和一只还再翻滚的高跟鞋。
自古以来,凡是英雄侠客比武的场景总是会有很多围观的吃瓜群众,因为那样才会有人鼓掌叫好,这样胜利的那一方才会找到装逼的快感,如果人全部都跑光了,自己哪怕是大赢特赢也是默默无闻的,不但没有人叫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且这场或许载入史册的比斗都没有人传播,也就对自己名声不会带来任何好处,那这样的比斗还有什么意义,不是纯粹浪费体力么。
想到这里两拨杀马特家族都没有了比斗的兴致,他们暂时联盟把仇恨的目光投向还半蹲在地上新人杀马特张艺,不教训一下就对不起今天花钱雇的托。
于是两拨人齐刷刷的走到张艺面前,张艺看到一双双脚站在自己的眼前,又听见街道两旁此起彼伏的关门声,侧过脸朝两边望去,发现街道上的人们似乎预料到了情况不对都纷纷都躲进屋子里,然后在门缝,在窗户,在墙角,甚至在簸箕下面探头探脑的伸出半个脑袋注视着街上的一切。
喧嚣的街道瞬间变得落针可闻,张艺缓缓的从地上站起身拱手笑道:“各位,在下初来炸到,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往各位海涵。”
“初来炸到这不用说,大家都长眼睛看着呢,竟然不知道黄城在戒严,不准任何人,哪怕是皇亲国戚使用任何法力,怕影响黄城内的和谐,你小子是自发出告示后第一个使用法力的,不用我来收拾你,你就等死吧,巡逻的禁军已经知晓了,马上就到。”
张艺心中一惊,不禁暗暗叫苦,那个叫红衣从来没有把这个地方的规则说给他听,哪怕是这条致命的,这分明活生生的把他推向火坑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跑吧!张艺转身欲走,但是却被这些杀马特拦住了去路,一个头发遮住了半边眼睛身穿紧身皮裤的杀马特用尖细的声音骂道:“臭小子,往哪儿跑呢,你跑了让我们这些见证者去死吗?”
张艺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老百姓纷纷躲起来,原来是怕同罪。
手碰到了口袋,感受到了硬邦邦的物体,张艺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块通行证的腰牌,而且还是葬爱爱家族的,不知道在危险时刻还有没有用,于是他掏出腰牌在这群杀马特前面晃了一晃说道:“各位兄弟,我是葬爱爱家族的,初来炸到,还没有找到组织,各位通融通融一下放我离去。”
“啊,葬爱爱家族,你说的是我们当今朝廷的贵族葬爱爱家族”一个小个子杀马特向前跨出几步从张艺手中接过了腰牌仔细观察,久久之后眼睛肿冒出一抹金光,他兴奋的尖叫道:“是葬爱爱家族,你们看”说完他把腰牌传给了下一位杀马特。
“你是我的偶像啊!我们所有的家族都以你们葬爱爱家族为荣呢,不过,可能你不知道,现在负责城里禁军的是林将军,他可是和黄王一起打天下的结拜兄弟,但他却和你们宫里那位娘娘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这次你被林将军抓到了把柄,肯定难逃一死,你还是赶快跑吧!”
“不行”一个上了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头发青绿的杀马特站了出来,张艺有些愕然,原来杀马特家族中还有这么大年纪的族人,不过再想想也觉得正常,毕竟哪个时代都有杀马特,只是以一种不同的方式存在罢了。
“他走了,我们就得死,这个属于见案不报,被视为同党同谋,到时候我们都得死。”
话音刚落,地面上的沙粒开始颤抖,听声音便能感觉到有一大队人马朝这个方向奔跑而来。
“砰,砰砰,砰,砰砰... ...。”
小个子急了,他把腰牌递还给张艺高声嚷道:“族人们,兄弟们,我们这些家族为什么在这个地界上能受到如此的礼遇,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随处可跳让人酣畅淋漓大喊痛快的舞台,这一切都亏了葬爱爱家族首领贵妃娘娘在宫中给我们争取,如果没有她就没有我们的一切,如果没有葬爱爱家族我么只能生活在阳世间被人嘲弄为杀马特的阴暗角落,为此,我们难道还不知道感恩,不知道团结吗?所以我提议,我们今天便以我们的血肉之躯来阻挡那个林谢的铁蹄,保住葬爱爱家族就是保护我们的今天的地位,大家同意否?”
年纪虽小,话语却很有煽动性,这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小个子舞技不凡,说话有一定的说服力。就在他话音刚落,两个家族瞬间连为一体,他们伸出兰花指齐声高呼:“保护葬爱爱家族就是保护我们的地位,保护葬爱爱家族就是保护我们来之不易的舞台。”
呼声落下,在巷口的拐角已经出现了手持各种兵器穿着甲胄的士兵在林谢的带领下汹涌而来。
几十个杀马特瞬间往前一站,那个矮个子急的向张艺踢了一脚说道:“你赶快跑啊,往王宫方向那里跑,你凭着这个通行证可以进入王宫,一旦进入王宫就可以保你小命,那时候你就安全了。”说完用力的推了张艺一把。
张艺从恍惚中醒了过来,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当看到大队铁骑已经到达,他也只好踉跄的抬起脚向前奔跑。
穿着奇怪手无缚鸡之力的杀马特家族们在这一刻似乎化身为铜墙铁壁,他们手挽着手组成了五道人墙把街道拦的没有任何缝隙,滴水不漏,他们知道这群武士只会用阳世间最暴力的方式来解决他们,而不是违反禁令腾
空而起,所以在全部杀掉他们之前,那个葬爱爱家族的舞士应该能跑掉吧!
站在最前面中间的是那个上了年纪的杀马特,虽然之前他又贪生怕死过,但是当他明白了救张艺不仅仅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整个舞艺家族兴衰时候他毅然决然的把自己放在前排第一波死亡的名单上,他嘴角轻轻抽动,从鼻腔中轻轻哼出了一句:“想抓他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声音无比嘹亮,有着万夫不当的气势。
穿着甲胄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停在人群的前面,林谢一下子从刀鞘中拔出了那柄带着寒光的弯刀,然后大踏步的走到老人前面骗着头竖着耳朵低声问道:“你说什么?”
老人看着林谢手里拿举着的寒光闪闪的弯刀,腿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他此时甚至都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但是嘴巴却是没有控制住大声的说道:“我是不会... ...。”
舞者老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只看见寒光一闪,老人头颅就像斩瓜切菜一样的飞了出去,,没有血,没有尖叫声,有的只是头颅在地上突突滚动的声响,和身躯缓缓倒下的声音。
不到片刻,这头颅和身躯开始龟裂,然后碎成无数细小的灰尘飞舞在空中,这意味着一个灵魂彻底的消失,他不再有二次为人的机会,只会永远的化作这忘川河底一抹微不足道尘埃。
“攻”林谢面无表情表情的一挥手,所有的士兵猛然拔出刀朝着赤手空拳手无缚鸡之力的舞者砍去。
除了用血肉之躯抵挡还能有什么能力,这些年轻的舞者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可以尽情舞蹈,虽然也许那种舞蹈在外人看来是一种笑话,他们拼了!
一瞬间,肢体横飞,人头滚滚,无数的烟尘在空中爆开,释放出一股烤热的味道!
巷口一个穿着血迹斑斑白色囚服长发凌乱女人,刚刚出现在街口便看见一个如同西瓜一样的人头咚咚滚到脚边,她盯着人头愣了许久,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发了狂似的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喊大叫起来,随即,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她头颅轰然落地,只剩下手舞足蹈的四肢。
一个尖耳猴腮的同样穿着血迹斑斑白色囚服的男子从墙角伸出头,左右环顾了一下冲出来,拾起女人的头颅夹在腋下,又把女人的身体抗在肩上一边埋怨着女人总是把头颅弄掉,得又重新花钱缝补,一边快速的消失在小巷口。
张艺还再加快速度往王城方向奔跑,耳边传来刀锋挥舞在空中发出刷刷的声音,突然,一只胳膊从空飞来落在张艺的脚下,张艺低头一看一眼就认出了这只胳膊是那个刚才帮自己说话的小个子的,因为他刚才在还张艺腰牌的时候看到他的手臂上纹着六个大字“勿忘我,李红梅!”
张艺感觉一股热血冲上大脑,他准备伸手去抓那只胳膊,但那只胳膊砰的一声后化作无数的灰尘洋洋洒洒的飘落在张艺的身上。
杀戮,还再继续!
第169章 舞恋联盟
杀戮,没有任何血腥味的屠杀,在忘川河底这个看似繁华的街道上,一具具身躯在在闪着寒光的屠刀下四分五裂,然后化作化作无数细小的尘埃或者沙粒,在这个时代,他们在掌权者的刀前,如同一只蝼蚁。
然下一刻,空气似乎被撕裂,一道闪着寒光的骨刀从街道的另一头带着一抹金黄色的光芒呼啸而来,一个正高高举起弯刀甲胄武士手突然在空中停住, 他有些惊愕的低下头,透过头盔眼睛上的一条细小的缝隙看到胸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里面黑色的煞气正在大量往外四溢。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也来不及思考,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像众多的鬼魂一样砰然一声化作无数的尘埃,但他不是第一个,在的前面,并列的方向,起码有四个甲胄士兵在如果多米诺骨牌一样轰然倒下,然后扬起巨大的灰尘。
一连五个武士倒下引起了林谢的注意,他转头一看,只见在他的后方那个刚才逃跑舞者青年有气势汹汹的杀了回来,他一伸手,一把精巧的匕首回到了他的手中。
其实战场到的此时已经到了尾声,虽然有将近四十多个舞者参与这次的兵民对峙,但是他们毕竟手无缚鸡之力的艺术爱好者,在这些拿着凶器彪悍的武士面前就显得如同水果蔬菜一般,任他们随意斩切。
张艺面无表情的几步跨到武士面前将那个奄奄一息的小个子舞者扶了起来抗在肩头然后就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转身便走。
林谢将高举停止进攻动作的手缓缓放下,他一把从头上拿掉头盔咚的一声扔到地上用粗犷豪迈的声音笑道:“有个性,我还一直以为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杀马特就跟宫里那些没卵子的太监一样懦弱,但是今天我却看走了眼,不但有这些人胆敢直面我们的武士,而且还有个家伙在我的面前杀掉我的五个属下并且堂而皇之的背走我们要杀的人,实在是有趣啊,实在是有趣的紧啊!”
“将军,我们还追不追,再不追他拐过了阴曹路便进入了王宫方向了,那里就是她的地盘,我们不方便的下手的。”一个魁梧的武士弯着腰向林谢请示道。
林谢摸了摸自己粗狂的络腮胡笑道:“不用了,还抓个球,今天老子看到不一样的杀马特,心情爽快,就饶他一命吧!”
魁梧武士有些惊讶,要知道这个林谢一向是个公正不阿的将军,在他眼中只有犯罪和没有犯罪,没有认识和不认识,只要是有罪的统统抓住,特别是当今宫里那位的家族,而今天却在众目睽睽的街上放走了他,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林谢似乎看出了这个武士的疑惑,他拍了拍武士的肩膀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留着他自有留着他的理由,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撤吧!”说罢拾起地上的头盔夹在腋下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越过了个巷口
,张艺并没有朝王宫的方向走去,而是不停的绕进小巷子远离王宫,这件事情刚刚发生在街道,不用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现在去王宫就显得毫无意义,所以先找个地方躲藏一下看看能不能救好这个舞者,毕竟,他欠了他们整个家族!
在此之前逃跑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阳世间的杀马特张艺看过,他们不过是一些穿着行为怪异张狂的年轻人,其实并没有危害社会,更没有像流氓地痞一样做出很多坏事,所以他绝对想不到这些人竟然为了他而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想想都让他觉得疯狂,不那么真实。
当他看到那只断臂的时候才知道了后面的大规模的屠杀,但是当他反应过来准备去营救的时候一切都迟了,将近四十名舞者只剩下这个小个子奄奄一息,其他都化作灰尘永远的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七拐八拐,张艺背着这个年少舞者来到一个石拱桥边上,石桥下自然是没有水的,但是难得是这个拱桥小面竟然长了一片片青枝绿叶的彼岸花。
相传彼岸花长在长在忘川河边上,花开花叶永不相见,这张艺是知道的,在前一段时间他也曾到达过忘川河边上,也亲眼见证了那一团团似火焰一样的彼岸花。
不过今天看见的这些彼岸花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他们不但没有盛开娇艳惹人喜爱的花朵,而且样子似乎有些丑陋,在根部四五片如同手掌一样的大片叶子紧紧的贴着地面,一根拇指粗将近两米长的绿色杆子就那样很突兀的矗立在绿叶之中,然后直挺挺的伸向高空。
花虽丑陋,但是很密集,无形中给桥底下带来一片隐秘的地方,张艺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再花丛中仔细寻找,最后在靠近桥的边沿找到一个相对往里面凹进去的一块隐蔽之地。
随着兵士们的逐渐远去,大街上一些人纷纷从门缝等各个角落探出了脑袋,他们左右环顾了一下,然后东张西望的走到刚刚战斗的地方,那里再也找不到曾经战斗屠杀过的痕迹,不过在空中隐隐的还能闻到一股类似烤肉的味道。
一个扎着长长头发的脖子上套着一根拇指粗的麻绳的中年人匍匐在地上,对着地面拜了三拜之后从地面上捧起一把沙粒喃喃的说道:“看到了吗,各位,你们看到了吗?我们这些热爱舞蹈的家族并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懦夫,我们为了我们的理想,为了我们的家族能壮大有一席之地,我们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变成这一堆堆沙粒黄土,为了我们的事业,我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说到这里他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曾经我在那个世界,我被我们的亲朋好友嘲笑,我没有舞蹈的地方,我缺少志同道合的舞伴,所以我就... ...。”他无奈的拽了拽脖子上那根绳子。
“对,在这个世界我想肯定有我们一样热爱舞蹈人士,我们的前辈们都为了我们舞蹈事业甘愿奉献自己的生命,我们还怕什么,我们大
家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保护我们的底盘,保护我们的那个小英雄,刚才大家也看到了,他不但穿着举止很有特色,而且法力更是不错,这也是我们这些舞士家族所缺乏的,因此只要我们拥戴他,跟着他走,再加上我们宫里那位的势力,我们便在这忘川河底逍遥自在了,”另一个穿着字母衫红裤子的年轻人振振有词地说道。
“对,没错,”一个穿着紧身体恤紧身皮裤的肌肉男把肩膀上的硕大的音响往地上一放,然后从上面拿起一个话筒调到最大的音量说唱道:“哟,哟,今天天气不错,心情挺好地,所有的舞士门应该摒弃成见,团结在一起,无论你说唱还是舞蹈,我们都是充满对艺术的爱好,既然方向对了,既然目标对了,我们就要团结在一起,我争取我们艺术的天地而奋斗不止,因此我提议,我们各个家族从今天开始团结在一起,并且选出一个盟主从此便有了主心骨。从此不再散漫不再各自为战。”
“好!说的很对,一直以来我们就是太散漫,太没有秩序性,才会导致那个林谢不但的压缩我们的舞蹈空间,如果我们今天不再团结起来,再不争取舞蹈空间,那么接下来的可见的下场和以前的那个世界一样,将再一次失去一个共同的舞蹈乐园,那么这次失去了我们还能去哪里,因此我也推荐盟主,那个盟主就是刚才用万军之中孤身解救我们族人的那个舞士,不知道大家同不同意。”
“同意!”
“当然同意,不但会舞,而且会武,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保护领地上和林谢一战”
“同意”
“agree!”
“首を縦に振る”
“好,这才叫真正的团结一心,连国际友鬼都志同道合的站在我们这一起,那我们今天赶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就给我们的联盟取一个名字,大家看什么名字比较好?”又是那个脖子上戴着绳子的年轻人提议道。
“既然我们都是热爱舞蹈人士,又是全世界的友人大联盟,不如我们就叫舞恋联盟,不知道各位意向如何?”
一时间大家都纷纷鼓掌表示赞成,然后在越来越人多的大街上奋力的喊出了一个口号:“舞恋联盟万岁,盟主万岁... ...。”
当然此时在桥底下那个正在焦头烂额的张艺并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当上了舞恋联盟的盟主,他焦急的看着眼前大量煞气挥发的少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要知道,煞气着虽然在阳世间看来是一个大凶之物,因为他往往和僵尸鬼魂联系在一起,但是要只是鬼魂一旦丧失了所有的煞气他就像人类断气一般。
人受伤了可以拿点医药之类的止血,那么鬼魂受伤了不断的向外面冒着大量的煞气该怎么治呢,这是一个难题,张艺此刻想到了老道,如果老道在这里就好了,他应该懂得这些邪门歪道。
第170章 猎人就绪
就在张艺一边侥幸逃出升天一边为少年舞士的伤势焦头烂额的时候,在城市的东南角一座八角玲珑塔内的站在一个黑衣青年,他背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远在城市里另一头一座拱桥下面的高高耸立的彼岸花海。
头顶上汹涌奔腾而去的忘川河水,空中似乎有若有若无的阳光,在河水的折射下投射出些弯弯曲曲不规则的光斑打在黑衣青年的脸上,不停的抖动着,跳动着。
在他的身后,一个红衣短打梳着桃心髻的女子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久久之后终于忍不住轻声说道:“域哥哥,我这么安排是不是有点过分,会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危险,毕竟现在情况似乎脱离了我们的掌控了呢!”
那个叫域哥哥黑衣男子的沉下眼帘,思考片刻后淡淡的说道:“没事,事情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如果不借此机会,那么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一千年了,我们还有多少个一千年,这次我们别无选择!”
红衣女子皱了皱眉,然后用纤纤玉指胡乱的捋了捋被风吹乱的一头秀发喃喃的说道:“可是红衣担心,担心... ...担心... ...。”
“担心什么?”
“担心你们之间的友情会因此破裂,从此后如同形同陌路。”
黑衣男子身体猛然一颤抖,然后突然过转身,用一种冰冷如冰的眼神盯着红衣咬牙切齿的说道:“纵使如此,我也无怨无悔,因为我们别无选择,唯此而已!”说完他又立即转过身,一滴晶莹剔透泪珠从这高耸的八角玲珑塔上划出一道抛物线飞下,落在干涸死寂的沙滩上瞬间变得无声无息。
“啵”
奇异的景观发生了,在眼泪掉下去的地方,一个绿色的小生命尘土中破土而出,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不到片刻,这棵小生命便长成了一棵高约一米的有着粗大如同巴掌的叶片,有着红色鲜艳花朵的植物。
一株已经盛开的彼岸花,一株同时有叶子和花朵存在的彼岸花,这不但是这忘川河上的一个奇迹,甚至在整个阴阳两界都是一个奇迹,不过此刻却无人知晓,因为它静静的生长在一个废弃的房屋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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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廊道内,林谢腋下夹着一个头盔在一扇古朴气息的门前停下了,他站在那里左右看了看,然后轻轻的伸出手指在门上砰砰砰敲了三下。
过了片刻,门轰然而开,林谢快速的闪入随手带上了门。
屋里的光线很暗,一个穿着一席长袍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影站在堂屋的正中央,再加上他的身体似乎若有若无的虚幻状态,一下子真的很难直接分辨出来。
不过林谢似乎对这里非常的熟络,他站在黑影前面深深的施了一个大礼说道:“拜见主子!”
屋内显得异常安静,这种静谧让空气中都似乎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氛围,过了许久,黑影才发出一种昆曲唱戏般的腔调:“已经放猎物进入围场了吗?”
林谢再次哈腰点头毕恭毕敬的说道:“是的,主子,那个卸灵甲已经按照原来的计划放入了我们的围场,就等主子安排下一步计划。”
“不要急,诺达的围场就只有这个一个猎物,但是猎人却非常多的,而且各个都是捕猎高手,我们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吃得干净彻底,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林谢悄悄的抬起头看了看黑影,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但是脑海中都能出现他那满脸陶醉的神情。
“好饭不怕晚,所以你接下来的动作就是没有动作,静等事情的就绪到位,一旦时机到了,我希望射出第一箭的那个人是我们,你记住了吗?”
林谢赶忙点头应是,然后再次表决心说道:“小的明白了,我已调动了很多高手潜伏在猎场的周围,一旦主子一声令下,那第一箭断然是我们射出的,请主子宽心。”
“很好,非常好!我要的就是你这种自信,到时候一旦计划成功,我说给予你的都不会少,绝对全额满足你。”
林谢赶忙致谢,然后便慢慢的退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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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桥下面,张艺看着那已经昏昏沉沉进入梦中的小青年,心里一下放心了许多,就在之前不久,他尝试着用自己的功力帮助他恢复伤势,这是张艺从来没有做过的,但是在这种不知道如何治疗魂魄受伤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活马当做死马医了。
他屏息凝神,将所有的精力汇聚于掌心,便感觉手指的末端有一股暖暖的暖流,他用他的食指和中指去触碰小青年受创的部位,最后惊奇的发现这些伤口竟然会神奇般的愈合,身体里面的煞气不再外漏,于是张艺就像缝补衣服一样修补了这个小青年的所有伤口,只是很可惜小青年的那只手只能做到修复创伤不再往外散发煞气,而没有办法生长出来了。
要是早一点找到那只断臂在它还没有炸成灰烬之前也许可能还有救,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张艺靠在小青年的边上,他刚才给小青年修复了那么多创伤之明显他感觉就像生了一场重感冒,全身非常的虚弱,连脚步都轻飘飘的。
看来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个地方应该很安全,起码到现在都没有听到官兵的追杀声和脚步声,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官兵早就放弃了对他们的追捕。
靠着墙壁,张艺半眯着眼正准备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却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救下他了吗,只有救下他我们这些舞者才有希望,... ...才会有我们舞者的家园。”
张艺听到这句话心里感觉暖暖的,他本来就是一个很多愁善感的人,连自己从菜市场买的鸡因为养了几天都不忍心杀的,他转过头微笑着对小青年说道:“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小青年一听声音立马艰难的转过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救过的葬爱爱家族瞬间显得很激动,但是显然他的伤势还是刚恢复,一动立马全身都疼,只好艰难的扯着嘴兴奋的说道:“原来是你,我们真的救下你了,要知道,在上一辈子,或者上
上一辈子我都没有勇气说出这么狠的话,更别说做出这么厉害的举动了吧,你说我还是一个懦夫吗?”
听这话,在此之前,或者上一辈子中,他曾经可能是一个被人称作懦夫的小青年,性格可能就是学校里那种不怎么说话不善于交际总是被人欺负的那种,于是,他在某一个看不到希望的日子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逃离了那个世界,原本以为到了另一个世界他会好起来,但是结果却一样,直到张艺这次,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轰然站出,不但说出了悲壮雄伟的话还做出了敢于牺牲的举动。
张艺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小青年的肩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小青年长吁了一口气思考很久后说道:“我几乎都忘记了我的名字,我只知道他们都叫我鼻涕强,因为我从小到大一直有鼻炎所以经常流鼻涕,因此得了这么一个绰号,甚至连她都这么叫我”小青年说到这里显得很悲伤,他暗自伤神的望着远方,鼻子抽了抽,但是最终没有流下泪来。
张艺坐在地上抓起一把沙粒,金黄色的沙粒在指缝间细数流出,他微笑着对小青年说道:“你看,那些人就像我们这手中的沙粒,而生活中我们会遇到这样很多的沙粒,我们活着不是为了别人而活,而是为了自己,所以我们不可能把他们所有人的想法和看法都握在手中,其中一些总会在指缝中流出的,抓不住的沙,那就随手扬了它吧!”
说完张艺随手一扬,他手中剩下的一些沙粒便抛洒在空中,然后缓缓落下,打在彼岸花那长长的秸秆之上发出下雨般哗哗的声响。
年轻人突然感觉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袭来,他一张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眼泪和鼻涕如同潮汐的海水一样汹涌而来。
鬼和人类一样的,同样有眼泪,只要到了伤心处一样会流下来。
许久,小青年止住了哭声,但是外面却下起了雨!
豆大的雨点从头顶上倾泻而下,在阳世间张艺看过不少的雨景,也曾徘徊于雨后的街头,但是第一在忘川河底看到这样另类的一场雨。
在他们的头顶百米高的空中便是忘川河奔流不息的河水,而此时下雨时的忘川河变得就像一个巨大的筛子一样漂浮在空中,不停从孔洞中往下倾泻着大量的雨水。
场面真的很震撼,张艺不禁从洞中伸出头痴痴望着空中,任那豆大的雨点砸在自己的脸上,划过自己的脸颊。
一个月就会下一场雨,而这场雨就会及时灌溉这片满是沙粒的黄土,这干燥的沙粒土壤是没有办法培育农作物的,但是有了雨水就会茁壮成长。
顺着年轻人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拱桥的对面一望无垠原本光秃秃的河滩上瞬间多了一片片金黄的水稻,一片片绿油油的蔬菜,一片片娇艳欲滴草莓,而随后便有陈群结队穿着各个时代拿着各种收割器械的劳作者在田间劳作起来。
“这里种植很简单,只要每个月的15号之前把农作物的种子埋在这沙滩土里,经过16号的一场雨水,农作物便回转瞬间吸收雨水长大到成熟,接下来就有固定的农奴来收割!”
第171章 伤心往事
雨已经停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光秃秃绿油油的彼岸花杆子上慢慢的滑下,就像一个玩滑滑梯的顽皮小孩,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忘川河底的阴间世界,这和阳世间那种雨后静谧景象又有何差别。
“差别还是有的,虽然这里和阳世间一样,也要耕种,也要收割,但是即使没有食物也不会饿死鬼的,因为在这里只有妖怪和修行者是需要和人类一样一日三餐补充能量的,而其他的鬼魂如果有当然会更好,如果没有那也不会死,不过会像很难受,整个人就像生病了一样。”
在桥下面那个凹陷里,那个舞者小青年已经恢复了精气神,他绘声绘色的给张艺描述了人间和阴间的不同,当然他口中的阴间也就仅仅指这一块忘川河底,至于真正的阴司是什么模样,他也没有去过,也就无从知晓。
张艺认真的听着,就像一个小孩子听大人讲童话世界里各种稀奇古怪的生物一样,当小青年讲完,他又急不可耐的提问:“那么普通人,哦,是普通鬼,他们吃喝怎么办,难道就是那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熬着。”
这也许是小青年上一辈子到现在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听得似乎陶醉的倾听者,这一下子激发了他内心的自信和自豪感,瞬间信心顿时大增,要知道,在生活中,令你感到亲切的望望并不是夸夸其谈长袖善舞的那个,相反是静静的听你吐纳心声那个听者。
“当然不是了,你看到街口那里有邮局和银行了吗,在阳世间,我们的父母亲戚朋友逢年过节给我们烧的纸钱衣物什么的就会首先到底阴司那边,然后再转送到我们忘川河这边的邮局”说到这里小青年突然站起来,用那只还没有断了左手在怀里到处摸索着,最终一脸欣喜的摸出一个精美的lv手袋在张艺眼前扬了扬兴奋的说道:“你看,这个是我昨天一周年家里的寄来的礼包,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甚至还要一辆跑车”小青年突然显得有些颓废,他垂下眼帘失望的说道:“不过很可惜,现在王城内除了林谢的那些骑士们可以拥有马匹外禁止一切车辆骡马通行,所以我那辆宝马x100也只能放在仓库里与灰尘共舞了。”
张艺正准备说一些安慰他的话却发现却见突然来了个大转弯,他举着手中的lv手袋调皮的嬉笑道:“不过不要失望,虽然我们没有车开,但是我们今天可以一起来打开这个神秘的袋子,要知道这个袋子我从来没有打开看过哦,我原本准备我加入了洛神花家族变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舞者再打开的,不过... ...”小青年失望的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悄然失去的左臂叹了口气说道:“这辈子我或许永远都做不成这个舞者了吧!”
一阵风吹来轻轻的抚摸着张艺和小青年的面颊,在风中带着一股烤肉的气息,这不用说,在这个看起来表面安静祥和的异世界城市正在某个角落上演着一幕幕屠杀的惨剧!
很多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对的,听到不一定就是真相,闻到的味道也许可能会接近真相边缘。
在张艺的帮助下,小青年缓缓的打开了那个lv手袋,不过没有看到想象中多么豪华的东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叠照片,小青年沉默了,他蹲下身坐在沙粒上,把一叠相片放在眼前的沙地上一张张翻看。
照片很多,多达上上百张,从最上面往下看,开始是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和一个男人满脸幸福的样子,接下来便是一个婴儿到少年的成长记录,在照片中,那个小孩无论是牙牙学语时,还是穿着开裆裤蹒跚学走路时,还是第一次背上迷你小书包上学时都有一对年轻夫妇的身影围在他的身边,他们脸上的表情时刻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紧紧的围绕在小孩的身边,共同守候着一个孩子的成长。
但是照片却在一张穿着破洞牛仔裤脸上充满了不屑的眼神的孤单身影中结束了,这张照片已经基本上和现在的小青年长相相差无异,不过从仔细看一下似乎比现在年少了一些,那时候应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而现在应该有十七八岁。
小青年常常呼出了一口气沉默很久,他望着面前被风吹得左右摇晃的彼岸花绿油油的杆子脸上阴晴不定,久久嘴角抽搐了一下狠狠的将一拳砸在地上怒道:“这都是我小时候的照片,直到我十五岁那年,这一切所谓的父子慈孝,母慈子孝都结束了,接下来他们不仅仅阻止我跳我心爱的舞蹈,而且嘲讽我,也和那些混蛋一样叫我鼻涕强,我恨他们,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说完又一拳头砸在照片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张艺立马阻止了小青年,安慰他说道:“不要这样子,里面不是还有东西吗,我们一起来看看。”
“看什么看,无非就是一些令我生气的东西,本来我今天很开心,没想到我到了阴曹地府他们都不放过我,肆意的嘲笑我,我都都做鬼了还要揭开我的伤疤!”
虽然小青年说不要看,但是他却并没有阻止,张艺又从lv包中拿出三个信封,第一个拆开一看又是一大堆照片,不过这照片都是现在的小青年,再也找不到他父母的影子,在照片中,小青年非常消瘦,但是穿着举止已经非常前卫,和现在的杀马特无异了,不但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还穿着非常奇特夸张的衣服。
更为奇特的是,这些照片几乎都是自拍照,里面竟然还有几张在公安局的拘留室拍的,还有很多类似在医院病房里拍的,因为背景还有病床号和呼吸机。
难道是小青年被父母批评后就学坏了,不然怎么会进拘留室,张艺这么想着,但是他觉得这可问题能会刺激到小青年,就没有再问,而是将照片重新放回信封又打开了另外一个信封。
这是一封信,张艺准备打开的手立马停住了,这可是小青年的私人物件,他可不能碰的,于是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小青年把信递到小他的眼前说道:“还有封信,兴许是你的父母写的,你看看吧!”
小青年都头没有抬愤怒的说道:“不看!”。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宁静,耳边只有风吹过桥洞发出
呜呜的声响以及远处城市里传来若隐若现的喧闹嘈杂声。
“要不你替我看一下吧!”他还是想看的,毕竟是他的父母,虽然在他心目中他的父母是多么的对他不好,但是他们是他在阳世间唯一的亲人,亲情就是这么复杂。
张艺轻轻的点了点头,一张古朴气息的纸张上一些显得有些笨拙的字迹展露了出来;
吾儿维康: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和你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不要伤心,更不要沮丧,是人都会走这一条路,不过我们相对比别人的父母要早了一些,你才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我们非常不忍心也不舍丢下你我亲爱的儿子,可是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我和你母亲在同一时间都查出了肾衰竭晚期,接下来的日子不多了,每当我们想着离开抛下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就非常的难受,但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命已经注定如此了!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为了你的将来,我们不会再花任何一分钱去治疗,我和你母亲决定把所有的钱财全部留下来给你,我的儿维康,希望父母不在的日子里,这些钱还有一幢房子能帮助我儿顺利长大将来能成家立业,不过很可惜,我们看不到这一天了,但是我们会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
我和你父母都是孤儿,没有亲戚,只有一个和经常来我们家串门的王伯伯,我和王伯伯取得了联系,拜托了他,他会在我们走后帮你暂时掌一下家,然后抚养你直到成人,你要听话啊!
儿啊!不要哭,你要记得,父母永远的都会在天上看着你,我们是永远永远的爱你的!
最爱你的爸妈
2018年5月15日
看完这封信张艺百感交集,不仅仅因为小青年父母的这种绝笔之痛,还因为这匪夷所思的时间和对不上号的现实情况,他眨了眨有些发红的眼睛将信重新递到小青年眼前淡淡的说道:“你还是看看吧!看了之后你兴许能想起一些什么?”
小青年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张艺有些恼怒,他大吼一声“叫你看,你就看看,这么婆婆妈妈的,跟一个娘们似的,我看你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对,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你就是不敢面对现实,你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
小青年一愣,他呆呆望着眼前这个贵族大哥,他没有想到这个刚刚还温柔似水的人此刻突然变得勃然大怒,他似乎被张艺的这种气焰给压下去, 麻木的伸出左手,拾起那张信纸。
带着一种反感的眼神将信纸放到自己的眼前,突然他的眼神猛然一亮,眼圈慢慢的浮现出一片殷红,接着随着他身体巨大的摇晃颤抖,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他的面颊缓缓流下。
第172 意外的结局
又一阵微风吹过,一张写满文字的书信脱离指尖瞬间飘落,这个叫维康的小青年这时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挥出左手去抓那张被风追走的书信,但是这书信却像一个调皮的顽童从他的指尖悄悄中溜走飞到彼岸花丛中。
维康就像丢失了一件心爱的宝贝,他从地上爬起,三步并作两步没入花丛中,不一会用那仅剩的左手捂着那封书信缓缓的走出彼岸花丛,他的手在颤抖,似乎捂着的不是一封书信,而是一个炙热稀罕无比的宝贝。
“多少个不眠的夜晚,我的梦中总是出一个瓢泼大雨的日子里,我匍匐在两具冰冷的停尸上,那里有两具令人熟悉而又陌生的尸体,每当我做到这个梦时,我既害怕又难受,在梦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难受,但是... ...但是却每每此时我都会有大颗大颗的眼泪眼泪掉下来,今天看了这封信,我大概明白了一些。”维康就那样用单手捂着那封炙热的书信放在怀里蹲在张艺面前喃喃的说道。
张艺默默的点了点头,他轻轻的用手在维康头发上拂过他那高高耸起的发梢,头发上的残留的水珠飘落,但同时他那个高耸的发型也轰然坍塌。
要是在平时,这种令他们感到傲娇的发型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触碰的,更别说弄塌,这简直是一件毁容事件,但是今日的维康眼神中没有任何恨意,有的只是无助和迷茫,他甚至还本能的偏着脑袋轻轻贴向这个世界中唯一温暖而曾经也熟悉的温暖源,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上次还在一年前他还活着的时候!
张艺又从lv手袋中拿出最后剩下一封信,这不是普通的书信而是一封手语,所谓的手语在这里并不是阳世间聋哑人比划的语言,而是他们阳世间亲朋好友站在他坟头向死者叙说的话,这些话在阴司邮政手语收集处那里会演变成一封如同会议记录一样文稿最终送达到死者鬼魂的手上。
不过据老道说,这种传统文稿形式也逐渐在慢慢的淘汰,在阴司那边一些高级官员那里已经用上了智能手机接收电子手语文稿,阳世间在与时俱进,阴司自然也不会拉下后退,不过在时下超前发展的思维上要进行一些取舍,不然会阻碍阴司仍然是王权至上的封建管理制度,毕竟,一切科技发展是围绕了更好的治理而不是给治理者添麻烦。
张艺把信封撕开,把手语从里面拿出来并且展开送到了维康的手上,又把他手中的书信接下来重新放进信封放在他的怀里,还轻轻的在他胸口拍了两下。
维康用感激的眼神看了张艺一眼,又把目光落到那份手语上,手语上顶端是手语人的名字,只见写着手语人,王熙博,这也就是维康的那个王伯伯。
“维康,今天是你去世的一周年,你如果在下面泉下有知的话,一定要记得把伯伯烧给你的这些东西收上,这里面有你喜欢吃的玩的,甚至还有你曾经喜欢的宝马车,希望你在那个世界不再痛苦,不再孤独!
我王熙博这一辈子做人做事光明磊落,自信无愧于天地,但是在对于你及你的父母上我却是愧疚的,估计这一辈子都无法偿还,还记得16年年初你们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发誓要好好的照顾你一辈子,要帮你培养成人,可
是结果我却辜负了他们。
在你父母走后不到一个星期的日子里,维康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把自己锁在屋里,无论我用过了多少方法你都不愿意走出房门一步,直到有一天你的同学在小区下面对着窗户喊你鼻涕强的时候你才疯狂冲出大门。
本以为这是一件好事,没想到这却是噩梦的开始,你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听话懂事,整天辍学,流连于各种网吧游戏厅甚至是酒吧ktv,当时我总以为你变成这样是因为父母的去世给你造成的打击,可是后来才知道你竟然说出那样的话,你竟然说你们父母从小就不爱你,从小阻止你的梦想,看不起你,喊你鼻涕强。
天啊!这是哪有事情啊,你父母没什么文化,但是他们很爱你,为了你将来能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他们没日没夜的在工地上干活,最终在城市里全款给你买了一套房,为什么全款买房,他们说因为生你生的晚,两人身体又不太好,怕一旦自己死了还要给你留下房贷的重担,所以两人拼搏了十几年才咬牙买下了那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
说实话,伯伯我当时听到你说这些话也非常失望,但是后来在别人的建议下还是带你去看了心里医生,伯伯我没有结婚,没有子女,我其实和你爸妈是一样爱你,我一直把你当做我自己儿子一样看待的。
不过检查结果的确证明了不是你本质上变坏了,而是精神上出现了问题,医生说你得了精神分裂症和自闭症,对于这些症我一个字都认识不了几个的人自然是不了解的,但是医生还是有一句话我记得清清楚楚,他说简单点就是你一下子经过了家庭巨大的变故,精神上受到极大的创伤,内心深处把自己曾经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慈爱的父母这段封闭了起来,然后幻想出了自己的另一个家庭的模样,在这个家庭中,你的父母依旧健在,不过他们整天只是上班,从来不关心你,阻止你喜爱的舞蹈,并且看不起你和别人一起喊你鼻涕强。
当时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一个温暖的三口之家突然说散就散了,这谁能接受得了,如果是一个本来不幸福的家,令人想逃离的家这就会好很多,维康啊!你当时就是这么想的,然后得了这个病!
在后来大半年的治疗里你不但没有变好,还经常和一些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混迹在一起,甚至还养成偷摸的习惯,都进了拘留所,我那个气啊,所以我终于忍不住骂了你一顿,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后后悔的事情,于是你就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割脉自杀了。
我对不起你父母,他交代给我的事情我没有办好,将来我到九泉之下见到他们的时候我只好长跪不起祈求他们原谅了。
维康啊!我不知道你到那边跟父母团聚了没有,病情有没有恢复,但是今天是你一周年的日子里,我把这些照片还有你父母曾经留下来的书信烧给你,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希望你好好看一看,你要知道曾经呆的那个世界里,是有你温暖的家,有爱你的爸妈,你曾经也是一个快乐听话的好孩子,除了你的发小亲切的称呼你为鼻涕强外,没人叫你鼻涕强,没人瞧不起,大家甚至都很关心你,你并不缺少爱!”
一切的真相都明
白了,人们往往会相信大脑记忆告诉自己的结果,但往往大脑有时候会短路,会给自己一个错误的意识,这个意识经常不是大脑本意,而是大脑内侧的一个自我保护,就像维康,他的大脑就在受到极大的刺激产生了一个自我保护,把勾起自己伤心的他和父母在一起令人温暖的回忆默默的尘封起来,然后大脑再重新构建一个风雨飘摇,令人感到失望透顶甚至想逃离的家庭,这样就可以自我安慰道,我为什么要逃离现在的家庭,因为那个家不幸福,这样心里那个难受的郁结便不解而开。
当明白了一切后维康反而变得镇静很多,他把眼前的这封手语和父母的那封信及照片一起装回lv手袋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说道:“知道了真相我反而舒服了很多,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艺从鼻子中轻轻哼笑一声说道:“因为你现在已经死了,你死了以后发现这个世界原来不是终结,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那么同样,你的父母无需再阳世间受病痛折磨的煎熬,现在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安然的生活或者已经转世为人。”
维康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脸上还残存有一些泪珠的面颊安慰自己说道:“是的,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在最后的日子里,他们经常因为疼痛折磨的无法入眠,但是为了怕我担心,他们还谎称是老毛病,直到生命的最后,他们被病魔折磨的基本上就只剩下一个人形的骨架,你要知道,那是真正的人形骨架,眼窝凹陷,能清楚看到身上根根肋骨,现在好了,他们不再受病痛的折磨,不再有痛苦。”
又一颗硕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这不知道是维康今天第几次落泪,但是每次的落泪都有着一个思想的变化。
张艺缓缓的站起身,笔直的站在彼岸花丛里,透过彼岸花花丛他看到了远在视线最远处那座宏伟高大的宫殿,那里是黄蛇住的王宫,他的目标本来就是那里,接下来那里不知道是他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
维康轻轻的扯了扯张艺的衣角,张艺从恍惚中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维康眨着眼睛调皮的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尾巴了,无论你走到那里我都要跟到哪里,如果你想抛弃我,除非哪天我这个尾巴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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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父不待,2013年,我年仅50岁的父亲因为患癌症晚期离开了这个世界,在这一年,我辞去了工作,花出了所有的积蓄,陪他长年呆在医院中治疗,可惜,最终仍然没有留住他。
父亲走后,我害怕看到他的照片,怕想到他的慈祥而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样子,甚至怕看到医院,尽管一直以来我都在写一些东西,但是我却害怕在只言片语中提到他,这真的是痛,一种无以用语言来言表的痛,特别是在午夜梦回,黑暗中睁开眼睛在思念他的梦中醒来,那是一种撕心裂肺却无法止住的痛。
人真的不怕死,而是怕活在世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一点一点的失去生命而自己无能为力的那种绝望!
活着,珍惜现在,珍惜眼前的亲人。
第173章 迎接盟主
残阳如血,在地平线的尽头,一轮只漏着半张脸如同和醉了酒一样的红日在徐徐落下,将万道光芒洒向大地。
“在这里本是没有日出日落这些壮丽景象的,不过据说后来黄王接管了这里为了满足大家对阳世间的留恋之情,给这里模拟了风雨雷电,日出日落星辰月亮这些基本的自然景观,当心情很好的时候,坐下来望着天边的落日彩霞也是一种享受吧!”张艺和维康并排站在拱桥上面望着天边的落日,在他们的身后,一条长长的影子慢慢的蠕动着。
张艺不知道以前这里是什么景象,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一切都还是不错的,起码无依无靠的鬼魂在这里有一个着落,还能满足精神上的一些慰藉。
如果不是为了搭救老道,张艺甚至都不愿意去改变现在的这种现状,对于黄王和卸灵司的司印张艺甚至有点偏向现在的黄王,他虽然知道自己来自卸灵司,有着卸灵司的使命所在,但是说实话,他对这个集体并没有好感,那么就更谈不上认同感了,反观黄王,也许他就是那些在阳世间活不下的鬼魂的最后一个寄托。
看着维康就像一个口香糖一样黏着他,他就感觉阵阵发烦,看维康的样子,他一定是向着黄王这边的,要是他知道自己准备去搭救老道而铲除黄王,那么他一定会阻拦或者破坏吧!毕竟现在这里才是他的家园。
“你不过可以跟着我,我有我的事情要去做,就此分道扬镳吧!告辞!”张艺说完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但是后面那个维康默默无语的紧跟在后面,张艺快他就快,张艺慢他就慢。
张艺有些恼了,他转过头怒道:“不要跟着我,听到没,我是有事情的,不像你这个小屁孩整天玩过家家,你往那边走,我往这边去”张艺用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维康,用手指指着和他相反的方向。
维康撇了撇嘴,似乎感到很委屈,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孩一样站在原地低下头一动也不动。看到这里,张艺心软了,毕竟他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这样对待一个前不久还搭救过他失去一只胳膊的小游鬼来说真的有些残忍。
张艺只好长长叹了一口气快步走到维康的身边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整理一下他那有些凌乱的衣襟笑道:“真的是有事情带着你不方便,或许很危险,你看这样好不,我办好了事情回来就在这个桥边来找你,我敢保证,我从来不撒谎,只需要一个日出日落的时间。”对于这次打败黄王其实他都没有信心的,说不定都会永远死在这里,因此对维康说的一个具体再见日期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
但是还没有听到维康表态就听到地动山摇的声音传来,朝声音方向寻去,只见在城市过来方向的小路上灰尘滚滚,来了一大队人马,远远的看见不像是武士官兵,因为他们的服装杂乱无章,不过倒是扛着一杆大旗,至于上面写什么由于太远没有看清楚。
“不是官兵,像是舞者”维康肯定是回答,“你仔细看,他们身上的衣服花花绿绿的,
头发都很有个性,这个是我们这些舞者家族的特征,不过到底是哪个家族的就不清楚了。”
话音刚落,在远处队伍里似乎有一个人跑在前面向这一边朝张艺这边指指点点,一边向大队人马兴奋的喊着什么,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这批人足足有上千,这可真是一个庞大的队伍啊!不知道这在边算不算非法集会,张艺想到这里一下没控制住竟然笑出了声。
维康看见张艺高兴也跟着高兴,他是认为张艺和他心里想的一样,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志同道合的家族成员,这怎能不高兴。
凭直觉张艺可以判断这些鬼怪对自己应该没有坏心眼,所以张艺只是让到路边准备让这些人群过去,不过事情瞬间出现了变化,只见人群中一个穿着异常夸张戴着小红帽约十三四的小萝莉捧着一把鲜花快速走到张艺面前双手递给张艺高声喊道:“献给我们玉树临风盟主,盟主万岁!”
张艺和维康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不知多是如何是好,只好呆呆的站在那里,而这时大队人马已经赶到,一起大声疾呼:“盟主万岁,盟主万岁”
这千八个人的声音加在一起就像海啸一样疯狂咆哮,张艺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使劲做了一个向下压的手势问道:“你们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们的盟主。”
小萝莉小脸红扑扑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见她可爱的努了怒嘴嬉笑道:“没错啊,盟主,就是你嘛,你看你身上还有那块贵族腰牌,最重要的是你这不拘一格的奇特造型,这么酷,这么拉风是其他人模仿不来的贵族气息了!”
张艺悄悄的看了一下自己一身的穿着,他很想用琼瑶奶奶的语调反击道:哪路酷,哪里里帅,哪里拉风了。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长者,说是长者,似乎也就四十来岁左右的样子,看他的衣着应该是唐朝时期左右的儒生服,不过与我们脑海中那种传统大儒衣袂飘飘的洒脱形象完全不同,他的衣服不但绘有写有许多夸张的诗文,而且脸上还涂脂抹粉,在耳朵边上还插着一朵红艳艳的大红花。这难道就是古人的杀马特形象。
虽然形象夸张,但是谈吐还是非常有气质的,只见他两脚一并,向张艺做了一个揖缓缓说道:“还望盟主海涵,是小婵太孟浪了,小婵,你先下去吧”他轻轻拍了拍这个叫小婵的小萝莉,小萝莉朝这个长者吐了吐舌头一步三回头的回到人群中去了。
“是这样的,盟主容我把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您讲清楚您就明白了”说完便不再做声用一双真诚的眼睛看着张艺。
“好吧,那你讲吧,不过要长话短说,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办。”张艺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烦恼到了极点,本来进宫偷东西肯定是越人少越好,那样不引人注意才会把握大一点,可是现在倒好,进城不到半天,差不多天下皆知了,毫无疑问,无论宫里的还是林谢都已经知道,毕竟这队伍太大,不惹人注意都难啊!
“是,今天在街头我们看到了盟主的英姿,大家一致认为,您不仅仅身上流淌着贵族的血统,还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海棠,更难得是你在这些舞者之中竟然有一手好武艺,敢于为了搭救我们家族成员和林谢大战,这实在是我们舞者家族的骄傲,所以经过我们的 慎重考虑,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一团散沙的生活在这里了,我们要团结一致,紧紧的拧成一根绳,这样才能更好的长足发展,生存下去,所以我们所有爱好相同的舞者家族组成了一个联盟,舞恋联盟,而这个盟主就是您。”
张艺猛然颤抖了一下,他没想到一天时间已过,自己连王宫的边的没有沾上,自己倒变成了这些舞者的主心骨了,这该是如何是好啊,他可从来没想过带起一群队伍啊,又不准备造反打天下当王,要那么多人干嘛呢。
就当张艺一筹莫展的时候,在城区那棵柳树里红衣也显得非常的急躁,她阴沉着脸走到灵域的面前叹了口说道:“域哥哥,事情有些麻烦了,原本放那小子出去目的估计要落空了,不到半天时间,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当上了什么舞恋联盟盟主。”
灵域背着手透过树木望着城郊外那个拱桥上,清凉的月光下,那里人影绰绰,星光点点。
“不就是一些非主流团体吗,没有大碍的!”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害怕他们这群人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时我们的一切计划就全被打乱了。”
灵域转过身看了看红衣,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执行b计划,要快,要狠!”
“行吗?域哥哥”
“行不行你不去试试怎么会知道,不过一定要抓住要害,不过时间要把握好,目标人选你也要选择好,他是个多收善感的人,你只要明白这点就知道应该怎么下手。”
红衣点了点头转身消失,灵域继续转过身看着郊外的那大队人马。
月亮和星辰都出来了,不过和人世间的夜景有很大差别,但是非常的梦幻,头顶上的忘川河水已经没有了白日那般汹涌,反而变得就像一摊清澈透明的死水,在这清凉的水中,挂着漫天一闪一闪的的星斗和如同圆盘似的月亮,如果你不能想象出他的样子,可以把他看做丽江那清澈见底的江水月圆之夜倒映的星空影像。
在恍惚中,在那个如同梦幻一般的月色下,张艺不知道是受到了某种魔咒还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受人膜拜的感觉,他竟然在人群的半推半就中坐进了那个那个雕龙画凤的步辇上,张艺在电视里看个这种东西,要知道这种步辇以前可是帝王的坐骑。
原来阴间今天生活举止却仍然还是以明宋时期为基准的,不过据说这步辇是帝王所坐,不知道自己坐会不会逾越,受到黄王的打压呢,哎,算了吧!反正事情也已经败露的差不多了,干脆组建一支自己的队伍打天下得了!张艺就这样坐在步辇上胡思乱想着。
第174章 僵尸盟
当梦幻般的太阳又一次从地平线上升起挂在头顶上的忘川河里的时候,张艺做盟主当咸鱼的美好生活破灭了。
一个身材娇小但是看起来比较精悍的少年人连滚带爬的冲进了黄城东北角一个偏僻的院落,这里是舞恋联盟的临时大本营,张艺和一干首脑住在这里。
门被推开,小青年跌跌撞撞的冲进张艺的卧房对着还正在床上酣睡的张艺大声疾呼道:“不好了,盟主,不好了,僵尸盟他们杀过来了,不好了,盟主... ....。”
话未说完一根手腕粗长约两米木棍穿透窗户带着空气的破风声呼啸而来,把惊吓不已的小青年脑袋直接穿透,木棍从他的后脑勺穿进,从他左眼眶中穿出,然后木棍的冲击余威丝毫没有减小,他硬生生把小青年的尸体带出了两米远钉在了张艺睡着的架子床柱蟾上,尸体在剧烈的摇晃一下后猛然炸开,化作无数的烟尘在床边翻滚。
屋里弥漫着一股烤热的味道,张艺惊魂未定的从床上一跃跳起,还看见头顶柱蟾上那根木棍尾部仍然不停的抖动,似乎还没有发泄完全部的精力。
竖起耳朵倾听,外面却很安静,但是在片刻之后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木质结构的屋子直接蹦出了一个大洞,木屑在空中飞舞,一个缺少了一只胳膊的少年在空中飞舞,细看一下,那少年竟然是维康。
张艺快速几步冲过一道门,来到院子里双手接住维康,巨大的冲击力量就像一个几百斤的石块一样从远方轰然砸向他的身体,他紧紧的抱住维康,身体在巨大冲击下猛的后退,双脚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两条痕迹。
直到墙根,他才在借助后墙的阻力才缓缓的站住,而此时他胸口受到的巨大冲击,肺部的猛然挤压,引起了他一阵剧烈的咳嗽,有一种太平间出来似曾相识的感觉。
用力的止住了咳嗽,张艺放下了维康,正准备问他外面发生什么状况时,又听见一阵排山倒海的巨大声音,院子前面的一幢围墙轰然倒塌,瞬间烟尘滚滚,就像钱塘江咆哮而来的海潮。
在烟尘还没有散尽的时候,几个舞者模样的人踉跄的跑向张艺,其中有一个甚至跑到一半就轰然炸开,灰飞烟灭。
虽然烟尘依旧,看不清楚对面的敌人,但是可以肯定的在朝自己奔跑的那些舞者是自己的人,于是张艺悍然出手,一把带着寒光的骨刀从张艺手中射出,带着一股空气的破风声朝烟尘滚滚的的方向飞去,似乎听到了皮肤割裂肌肉撕开的声音,但是却没有听到倒下的声响,不过这也足够给这一些舞者带来一丝喘息。
他们在这片刻的喘息之时已经跑到了张艺面前,其中竟然还有那儒生老者,目前这老者是他的参谋,他在这群临时凑起来的队伍里很有威信,大家都亲切的喊他儒生一爷,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这个儒生一爷似乎在武艺上并没有太多的建树,至于舞艺张艺就不知道了。
“盟主,我们赶快后
撤!这是僵尸盟,我们惹不起的!”儒生一爷有些颓废的捋了捋头发,又从长长的袖子里把那已经只剩下半边的红色花朵插在耳朵的边上。
“僵尸盟,什么是僵尸盟?”张艺淡然的问道。
不过这个问题已经无需张艺回答,顷刻,在他房子的前后左右四道围墙都轰然塌下,当灰尘沉渐渐散去后,四周围拢着密密麻麻的人,不,不是人,应该是僵尸。
这些僵尸和我们传统电影里看到那些港台版的僵尸不同,他们看起来不是那么傻傻的,走路也不是蹦蹦跳跳,而是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行走,而且速度非常快,动作非常敏捷。
如果不是他们脸上的尸斑和一些溃烂和死时仍然保留的狰狞面孔,张艺甚至都无法分清这到底是人还是鬼。
张艺和儒生一爷维康再加上另外五个不知名的舞者站在了院子里的最中央,在他们的周围都是站着面目狰狞脸上麻木不仁的僵尸们,他们就那样默默的看着他们,就像把他们当做一顿饕餮美食,即将开始盛大的晚宴。
因为在这个忘川河特殊的条件造就了这种各个不同时代的僵尸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他们有的甚至穿着远古兽皮拿着粗糙简单的石头斧头的原始人僵尸。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这些僵尸和忘川河底黄城内的一些鬼怪不同,他们是以尸体的形式存在,哪怕尸体在阳世间腐烂到了一半,只要一化身为僵尸就会在那一刻停止腐烂,就像时间暂停了一样,但是无论时间再怎么暂停都掩饰不住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尸气,这种味道也时刻提醒着他们哪里是大集体,哪里是他们的同类。
空气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可怕安静,在这个落针可闻的安静里张艺亲眼看见站在前面一个快腐烂成骷髅的家伙眼珠子从眼眶里掉下了,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落到了维康的脚下。
维康皱着眉非常嫌弃的向后跳了一跳,然后又鬼使神差的用脚尖勾了一些灰尘盖在这个眼珠上。
四周上千的僵尸即使不动也给中间的几个人带来巨大的压力,这种压力起气场下导致他们队伍中一个尚未年幼的舞者当场晕厥摊到在了地上。
张艺淡然的向前走出了一步,向四周看了看然后笑道:“小弟初来黄城,不知道本地的规矩,如果有冒犯各位的地方,还望给个机会,小弟一定改过”张艺向四周拱了拱手。
依然沉默,张艺感觉有些慌乱,难道这些僵尸不会说话,或者听不懂人语,不然怎么就这样围着也不进攻,也不谈判。
“盟主,他们是有个头头叫僵尸郎的,就在人群的最后面”儒生一爷附在张艺耳边小声说道,“我已经派人冲出去通知了我们的家族成员了,大部队正在向这边集结,不过说实话我们舞者的战斗力相对于僵尸盟就... ...。”
张艺瞟了一眼儒生一爷,他心里暗自叹道,哎,算了吧,这根本就不是
一个级别的,看看能不能和解,如果能和解不用说今天可能就会有一场异常激烈的恶战。
想到这里张艺正准备将一套花哨的托词和拍马文洋洋洒洒的说出来却看见僵尸群中走出来一个满脸络腮胡肌肉横飞却穿着一身蓝色的儒生服的彪形大汉。
细看一下,这个大汉虽然穿着滑稽,与他粗犷形象极为不匹配,但是确是他们这群队伍里最好看的一个,因为他的脸上既没有尸斑也没有任何腐烂的痕迹,甚至当他走近的时候都闻不到他身上的尸体气息。
“他就是僵尸郎”儒生一爷一边小声的跟张艺说着,一边往张艺前面跨出一步,将张艺护在后面,看到儒生一爷那有些颤抖的身体,张艺萌生了一股敬佩,古代被称为绣花枕头或者酸儒的文人其实有很多是有气节和胆识的。
张艺轻轻的推开儒生一爷,他有些感激的朝他笑了笑又朝僵尸郎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张艺,初来贵地,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还往僵尸郎海涵。”
僵尸郎在张艺一米前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扬了扬眉,语气柔和如同亲朋好友把话家常一行,“呵呵呵,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你不要害怕,也不要紧张,我只是,我只是想废掉你们这些整天像一群苍蝇一样在头顶嗡嗡叫的舞者家族,听说你就是这个所谓的舞恋联盟家族的盟主,那我今天就从你开刀吧,只有把你们全部都消灭了,这个世界才会清净”
僵尸郎偏头四十五度角望着天空,在他的眼神中似乎飘过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张艺回头看了看儒生一爷,只见他眼神恍惚的躲开了张艺的眼神往后面退了退,这时张艺瞬间明白了,他们莫名其妙的找到张艺这个连认识都不怎么认识的当上盟主,这是他们看到张艺的武艺,临时把他当成了一个顶风挡雨的主心骨。
“盟主,对不起,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这些不是贵族的舞者也要生存,但是生活在这外面的乱世,我们没有贵族的保护根本无法生存下去,我们真的真的需要你,否则接下来我们就全部玩完了,这里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儒生一爷红着脸有些抱歉的向张艺解释道。
张艺其实并不怎么生气,他们为了生存找到张艺当盟主为他们撑腰,而张艺为了一时的那种被人膜拜的感觉悍然接来了这个盟主的位置,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张艺本想从腰里掏出那块葬爱爱家族的腰牌来唬一唬眼前这群僵尸,但是他最终想了想,又把伸向怀中抓腰牌的那只手转向那柄骨刀,突然猛的一出手,张艺拿着骨刀冲僵尸郎头上扎去。
僵尸郎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骨刀笔直的穿透他的眉心,从他的后脑勺中传出,在清脆的一声骨头碎响后那带着白黑相间的浓稠液体溅在张艺的身上及旁边的地上。
衣服和地上的沙粒瞬间被腐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消失,维康急忙帮张艺脱掉他身上的外衣,漏出了结实强壮的上身。
第175章 斗僵尸
阳光从忘川河上倾泻下来,在这座孤寂而有充满了神秘的城市上洒下一块块银白闪动跳跃的光斑,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开始凸现他本来的繁荣景象,而在城市东南角的一个角落,即将上演一场血腥的屠杀。
啪,噗!
一滴黑白相间散发着腥味的浓稠液体从骨刀的刀尖上滑落,落在沙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后迅速腐蚀燃烧,腾起一阵白色的气雾随后消失不见。
骨刀拔出,那个在面部留下一个可以看见对面的大洞的僵尸郎并没有倒下,而是稍微摇晃了一下,用舌头舔了舔从伤口处流下来的黑白液体然后礼貌的朝张艺笑了笑。
瞬间天空黑云压顶,一股强大的气场压向在场的每一位,让现场的气氛似一种即将下雨非常闷热透不过气的感觉。
“完了,看来今天是不死不休了”维康悄悄的用仅剩的左手拉了拉张艺的衣角准备找个地方开始突围逃跑,但是环顾四周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哪里还有突围的机会。
“盟主,只要我们坚持一会,等我们大队人马来到,人数也有上千,虽然打不过但是帮助我们突围应该没有问题,另外这些僵尸们只有取下首级才能杀死他们的。”儒生一爷悄悄的向张艺低声耳语道。
张艺转过头白了儒生一爷小声骂道:“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刚才已经把僵尸郎解决了。”
儒生一爷撇了撇嘴有些委屈,他是不知道他们这个盟主还在示弱的情况下竟然猛然出手的,但是无论出手与否这都没有关系的,因为今天被这些僵尸围困,本来就是很难逃脱,不死不休的是一定的了。
僵尸们似乎忘记了来到此处的目的,都没有动手,甚至连那个僵尸郎都只是微笑的看着他,这种诡异的气氛反而让张艺这一波人感到头皮发麻。
既然无法逃脱只能誓死一战,但现在要转被动为主动的态度,不然自己这一边还没开动就被他们这种气场给吓住了,张艺回头看看地上自己的上衣,那件衣服已经化作了一团灰烬,不用说,在里面的腰牌和那根灵域留给他的那枚求救银针也化为一炬。
“来啊!你们这些该死的僵尸”张艺面目狰狞的向僵尸郎咆哮一声,随即持骨刀朝僵尸郎脖颈削去。
“轰”
就在这同一时刻,僵尸郎率领所有的僵尸们向他们发动了进攻,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各种刀具或者赤手空拳的朝他们围拢过来,一时间,地面上剧烈震动,尘土飞扬,场面变得遮天蔽日。
硕大的拳头带着一股破风的声音出现在张艺眼前,和张艺骨刀刀尖直接迎面相接,僵尸郎竟然躲也不躲用他的赤手空拳砸了过来,骨刀毫无疑问是坚硬的,但是僵尸郎那如同铁拳一样的拳头同样是坚硬如铁,骨刀竟然没有扎破僵尸的拳头,反而被他这一股强大如同千斤的力道狠狠的砸过来让张艺一下子倒着飞了出去。
一时间,张艺身上的肌肉呈现波浪般的翻滚,耳朵也发出嗡鸣
四周都是无数
的僵尸,他们都挥舞着各种武器朝张艺的背部砍砸过来,在飞跃中张艺顺势抓住了一个身穿黄色甲胄士兵手中的长戈,一下子稳住了身体,与此同时他的双脚夹住这个家伙的脖子猛一发力竟然活生生的将这个僵尸头颅扯断,丧失头颅僵尸身体瞬间在前后摇晃了几下后轰然倒下。
双脚落地,张艺一手扬起手中的长戈,一手划动手中的骨刀,将左右一个僵尸头颅顺利斩下,耳边传来风声,张艺赶忙一偏脑袋,一把石斧在他的耳边带着呼呼的声响从上向下劈过来,张艺转过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原始人僵尸。
一斧不成,再来一斧,张艺轻松躲过后本能使出了一个贴身靠,用自己强壮的身体狠狠的撞击在原始人僵尸那显得有些瘦弱的胸膛上,但是事情有些出乎张艺的意料之外,这个看起来营养不良原始人僵尸竟然纹丝不动,反而漏出了一嘴黑牙,嘿嘿的笑起来。
而下一刻,他那带着微笑的脑袋在张艺反手一个骨刀的削划下竟然飞了出去,张艺心中骂道,谁他娘的在这个生死关头和你比力气,要的就是取你狗命,这才是最终的目的。
视线的另一角,那三个舞者和儒生一爷及维康已经被这场冲击和张艺分散,那三个舞者已经在刚才的第一轮冲突中已经消失,只剩下维康和儒生一爷找到两张破旧的椅子抵在胸前背靠背的抵挡着僵尸们的进攻。
僵尸们进攻似乎没有什么脑子,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是仍然凭着一股蛮力在不歇不停的追打,木屑飞起,维康和儒生一爷胸前抱着的椅子在他们面前拿着各刀具砍砸甚至空手劈砍的情况下,没多一会就变成了一堆烂木头。
“他妈的,不要以为老子是文化人就不会用武力”儒生一爷脸色一变,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哗的一下打开,只见无数的金粉洒向四周,刹那间周围靠近的那一圈僵尸就像着了魔一样不停的挠着自己的身体。
一块块腐烂的肉块在他们疯狂的抓挠下纷纷下落,就像即将下火锅的羊肉卷,儒生一爷和维康顺势夺取他们手上的刀具疯狂的摘取他们的头颅,但是就不到片刻的时间,后面的僵尸又踏着他们同类的尸体再一次围了上来,包围圈再一次缩小。
“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死之前多杀一个够本,杀呀!”维康和儒生一抄起手上的刀背靠着向四周挥舞起来。
从天空俯视,在这个城市的东北角落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像蚂蚁一样围攻自己的食物,在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出现两个空洞,这个空洞时而缩小,时而放大。
这是张艺第十次和僵尸郎交手了,在他的旁边已经倒下了无数的僵尸尸体,与此同时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几个鲜红的伤口,里面的鲜血正在汩汩的流淌,不过眼前他管不了这些,只要他稍微不注意他的身体就很有可能被他们撕扯吞噬。
僵尸郎仍然微笑着,他似乎并没有出全力,而是把这场战场当做一场调侃的游戏,不过这对于他来说的确是游戏,就凭他的力量可以和张艺单打独斗绝对会占上风,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个习惯,他们很有耐性,不搞江湖道义,不搞一对一单挑,来的
就是全面的进攻,慢慢的玩死他们。
边打边向儒生一爷和维康那边靠近,在余光中,他们的那个包围圈已经越来越小,似乎快要撑不住了。
而事实情况也是这样的,维康本来只有一只手,他现在身体已经变成了一个全身千疮百孔的筛子,不停的从这些孔洞里向外散发着大量的黑色煞气,而儒生一爷相对要好很多,不过他的头发已经凌乱,那朵鲜红色花朵不知道何时也已经不知所踪。
“我累了,我恐怕……支撑……支撑不住了”维康边挥舞手里的锄头向一个僵尸头顶砸去边这样小声的说着,他的确累到了极点,声音都变得沙哑和断断续续,随后他手头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慢,耳边传来**撕裂的声音,一阵疼痛的抽搐把他从恍惚中惊醒,他猛然一看,发现又一把长矛已经捅破了他的膝盖,本能的轰然倒下。
无数乱七八糟兵器劈头盖脸的劈过来,突然,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把两米长的斩.马刀从远处飞过来,一下子洞穿了三个正准备向维康即将砍下屠刀的僵尸,接着他们三个就像一个糖葫芦一样飞出了两米远,然后轰的一声落下来,溅起一片片巨大的灰尘。
“向院里撤退,赶快向院里撤退。”耳边是各种嘈杂声,但是这个声音却是那么清晰,维康艰难的站起来但又疼痛的单膝跪了下来,他绝望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一间小院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已经从前院退到了后院,在他的身后是一间小院落,有几间房子,不过,那有什么用呢,在这些僵尸面前,他们也坚持不了太久。
儒生一爷相对于维康他的功力要强上很多,他毕竟是一个修行上千年的鬼魂,虽然是文人没有正儿八经修炼,但是他还是能使出一些的,起码相对于这些没脑子的僵尸而言。
听到向后院撤退的声音,儒生一爷拉起维康准备撤退,但是此时的维康已经失去了一条腿,行动能力非常迟缓,带着他几乎无法在这僵尸的包围中杀出一个口子了。
“不要管我了,赶快走,赶快走啊!盟主,你们赶快走!”单膝跪在地上的维康冲儒生一爷大喊又朝张艺高声喊道,而此时的张艺已经即将杀到了他的眼前,据他只有两米的距离。
维康似乎已经丧失了战斗力,无数的武器再一次砍来,儒生一爷情急之下一下子拽掉自己的头发向空中一抛,瞬间化作无数的箭矢向四周猛的射出,一时间,在他的周围这些僵尸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轰然倒塌。
“快走,我们快走。”儒生一爷一边扶起维康一边朝张艺大喊,声音中带着疯狂,而张艺也得到一次喘息立马冲了过来。
在一起扶起维康后迅速后撤,但原本倒下的那些僵尸再一次直挺挺的站起来,就像刚才没有受到箭矢的伤痛一样再次向张艺他们围了过来。
借着短暂的空隙张艺三人跌跌撞撞的走进了校园里东北角一间小仓库,但随即他们的身后墙柱轰然倒塌,那些僵尸们用自己的身躯活生生的将这些土墙砖瓦撞塌,一时间,空中木屑飞舞,瓦片横飞,无数的墙面倒塌,僵尸从灰尘飞舞中咆哮而来。
第176章 绚烂鬼火
杀戮,仍在继续!这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但是一片瓦砾废墟中张艺三人仍在抵抗,他们也不得不抵抗,因为在这场杀戮规则中,没有投降认输,只有你死我亡。
在绝对力量前,你如果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绝世功力你所耍的花招阴谋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张艺和儒生一爷伤痕累累的架着近乎晕厥的维康站在墙角就像一场暴雨打湿羽翼的小鸡一样靠在墙角瑟瑟发抖。
大地仍然在颤抖,两边已经倒塌大半的房屋仍然在不断的向下簌簌飘落砖瓦木屑,甚至非常粗大的横梁。不过这些僵尸应该感受不到疼痛,此刻他们就像一尊尊魔神一样在僵尸郎的带领下面无表情的向他们缓缓的走来。
灰尘瓦砾已经覆盖了他们的全身,有的都已经无法看到他们的面孔,但是他们似乎对这一切都无所谓,不管不顾,只是默默的随着大队伍向前移动步伐,攻击杀戮才是他们最感兴趣的目标。
张艺再一次用尽全力射出骨刀,骨刀带着一抹黄色的光芒直接冲着僵尸郎的脖子而去,但是最终被僵尸轻松的躲避,而且即使不躲避没有削掉其脑袋也是没用的,他们哪怕只剩下一副骨架顶着一个**不堪的脑袋也仍然有战斗力。
骨刀最终在穿透了后面几个僵尸后消耗了力道回到了张艺手上,这是张艺第十次御刀飞行,已经再也没有多余的体力御刀了,每一次御刀张艺就像用极快的速度来了一个百米冲刺,所以在平时的日子里除非万不得已,张艺都不愿意用内力修为催动骨刀御刀进攻,但是今天却用了如此多次,却斩获异常至少,严格来说是一笔得不偿失的买卖。
儒生一爷也差不多薅光了头顶上的长发,这个化发为箭的法术他自从修炼成功后却很少用,因为他非常爱惜他的头发,而如今他的头顶已经可以看到白兮兮的头皮,只有在两鬓稀稀拉拉的挂着一些迎风乱舞的毛发,样子特别像神话中八仙之一的铁拐李。
鬼魂也是是有疼痛的感觉的,虽然没有肉身,但是和阳世间的感知一般无二,现在维康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他不停的在张艺耳边呢喃,“盟主,你走吧!不要管我这个累赘了,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救我了,我活够了,我的心结已经被你打开,现在的我了无牵挂了。”
张艺看了看半眯着眼睛脸色苍白的维康,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僵尸大声骂道:“娘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我们几个一起死在这里,多杀一个是一个。”说罢放下维康拿起身边一根碗口粗的横梁朝僵尸郎头上狠狠的砸去。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横梁在僵尸郎身上应声而裂,变成无数的碎片簌簌落下,这根结实的横梁他原本可以用自己的身躯撑起一片砖瓦,但是在此时砸在僵尸郎身上却那么不堪一击。
猛然,就在同一时刻,近乎晕厥的维康猛然站起,一下子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一掌推在张艺和儒生一爷的身上,两人几乎没
有任何防备,整个身体在巨大的冲击下倒退中飞起,在几米后的墙上硬生生的砸出了两个大洞,身体从灰尘滚滚的洞中飞出。
在空中,他们看到了维康那猩红的眼睛,看到了他对张艺和儒生一爷疯狂的嘶吼:“走啊,你们赶快走啊!”说完一咬牙一团蓝色火焰将他包裹轰的一声燃烧起来,他快速转身毫不犹豫的冲向那些僵尸。
奇迹发生了,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僵尸一看到向自己冲来的火焰纷纷四处逃窜,但是其中仍然有一个被点燃随之着就像一排排火柴引发的彼此点燃一般。
灰尘中腾起中,地动山摇中,这些僵尸再也没有的以前的秩序,反而像有人恶作剧向一批蚂蚁群中倒下了一杯开水,他们瞬间秩序全无,纷纷开始向四周逃窜,而在逃窜中,他们就像火柴一样扑哧一声被瞬间点燃,然后化为一团黑色的灰烬。
飞出将近五米远的张艺和儒生一爷终于落下了地,落地后儒生一爷第一反应就是狠狠的拽住张艺的胳膊大声喊道:“走啊,不要回去了,维康他,维康他已经没有救了,他释放出了自己的鬼火点燃了自己做引子,他为了救我们和那些僵尸同归于尽了。”儒生一爷两眼猩红,他眼泪鼻涕一把流的抓住张艺的胳膊大声喊道。
张艺一下子感觉就像失魂落魄一般,他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又看了看十米开外的那些僵尸,维康已经不见了踪影,那些火势也在慢慢的消失,杂乱无章的僵尸么在片刻的混乱后又准备开始重整旗鼓。
“撤吧!赶快撤吧!趁他们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我们不能辜负维康用性命给我们争取来的时间。”儒生一爷疯狂的抱着张艺的身体拖拽着他不断的后退,但是张艺就像丢失了魂魄,变成了一具不会舞动的僵尸。
喊杀声从城市的东北角传来,儒生一爷一愣,他立即松开张艺跳到一座倒塌一半的矮墙上向远处眺望,只见在城市的东北角足足有好几千人挥舞着各种武器朝这边汹涌而来,看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头上顶着各式各样的发型以及迎风招展的舞恋联盟的旗帜,他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立即高声喊道:“我们的队伍来了,我们的人马来了,这下我们可以好好反击一下,打他们个片甲不留,为维康报仇。”
说完儒生一爷脱下自己的长袍挂在一根竹竿上站上矮墙高高举起大声喊道:“我们在这里,盟主也在这里,快到这边来,赶快!”他一边用长长的竹竿挥舞着自己的长袍,一边用破锣般的大嗓门高声向那边呐喊。
僵尸们火已经灭了,在这一场战争中和这一次的火袭中他们损失了一些人,但是幸存的仍然有七百多人,僵尸郎把手遮挡在眼前向灰沉沉滚滚的远方看了看然后呲着一嘴大黑牙转过头来向僵尸们咆哮道:“都来了,足足有好几千人,这里面可能还有那宫里门所谓的贵族葬爱爱家族,不然不会有这么多鬼。”说罢他用一双只有眼白没有瞳孔的眼睛严厉的扫过每
一个僵尸的身上厉声问道:“众将士,今日我们将会一举歼灭这城中嗡嗡的苍蝇,恢复我们在这忘川河底绝对的地位,尔等可愿意跟随!”
“愿意!愿意!”
“跟随!跟随!”
围在僵尸郎周围的七百多僵尸都振臂高呼,这种如同海啸一样的声音在整个黄城乃至忘川河回荡,甚至让天空中的忘川河水都一下子变得沸腾起来。
也就在于此同时,舞者联盟的所有成员全部到达了张艺的面前,他们俯身朝张艺跪拜,高呼盟主万岁。
其中一个拿着一根鱼叉的年轻舞者走到张艺面前再一次跪拜道:“属下拜见盟主,属下是我们舞恋联盟临时选出来的带兵舞卫,由于号集人手来迟,还望盟主谅解。”
张艺缓缓的向前走了几步扶起了这个带兵舞卫,他完全没有责怪这个带兵舞卫的意思,因为他能说什么,这个舞恋联盟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军队,也不是一个团体组织,他们只是一个爱好者联盟,甚至在张艺没有来之前,这个舞恋联盟都不存在,只是各自为战,所以今天就靠一个舞恋联盟的力量将他们集结在一起,并且为了这个联盟自觉的组织在一起和僵尸盟他们做对抗,做厮杀,这本身就是一件难能可贵以前几乎都不敢想的事情。
“舞者们!”张艺一下子跃上土墙学着僵尸郎的样子用严肃的目光扫过面前如同海洋一样的舞者,尽快这些人是临时凑起来的鸡肋,但是人多力量毕竟会大一些,起码不会让人感觉势单力薄,分摊了一些压力。
“今日我们适逢大敌,如果我们继续忍让躲避下去,那么将来在这忘川河上将不再有我们一席之地,为了我们地盘,为了我们的兴趣和爱好,今天我们有可能献出我们的生命,但是得到的将是我们舞者世世代代的地盘,你们是否敢于一战!”
“战,战,战!”
张艺的演讲也同样激发了舞者家族的士气,他们也是振臂高呼,其中有一些甚至激动的跳了起来,他们在阳世间是一群被孤立的种族,在这忘川河上难得有了一席之地,所以他们倍感不易,非常珍惜。
“好!”张艺用手上的钢刀指了指近在咫尺的僵尸盟高声喊道:“那好,今天我们就用我们手里的武器斩尽他们的头颅,舞士门,给我冲!”
与此同时,僵尸盟他们也已经鼓舞士气完毕,两边人群便是在一片杀声震天中挥舞着各种武器向对面冲了过去。
几千人的动静是巨大的,双方还没有接触,地面上都被踩踏的砰砰作响,无数的砖瓦在脚下踩得嘎嘎作响,一些还没有倒塌的砖墙在摇摆晃动了几下后便轰然倒塌。
一时间,现场灰尘滚滚,随后传来兵器交接在一起的声音,皮肤割裂的声音,呻吟声,呐喊声,咆哮声,以及那越来越浓烈的烤肉气息。
第177章 混战
几千人的对决在这看似安静祥和的忘川河底一触即发,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争夺,鬼怪也一样,一切利益至上,讲究是挡我者死,尽管这些舞者在阳世间曾经或许是 一个懦弱胆小生活在自己舞蹈的狭小圈子里的孤僻者,但是今天,只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个穿喇叭裤格子衬衫的舞者在阳世间是一个见了蚂蚁毛毛虫都害怕尖叫的人,但是今天,团伙扔给了他一把粗糙的长矛,然后在团队的簇拥下,在盟主的战前动员下他终于明白了此次战斗的意义。
还在阳世间的时候,由于他性格懦弱胆小而且喜欢穿着比较和同龄风格比较不一样,所以他就成了同伴心目中的另类,因此他无论走到那里都会受到那些人的嘲笑嬉戏,他热爱舞蹈,但是也只敢在没人的时候在自己的卧室或者公园偏僻的一角翩翩起舞。
他觉得生活没有意思,没有自己的知音,最后竟然患上抑郁症,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从十四楼一跃而下。
从此他变成了一个游鬼,不但丧失了再次轮回转世的机会,而且却没有自己的一块栖息之地,而如今,他终于找到一个舞者可以随时随地尽情舞蹈的地方,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堂,但是今天他的这块栖息之地受到了威胁, 对于别人来说丧失地盘可以迁移,但是对于他们这些舞者来说丧失此地就意味着消亡。
于是他拿起了武器,跟随这他们的盟主来到城市的东北角,与威胁他们地盘的僵尸盟决一死战,只有战胜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但毕竟他曾经是一个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人,当他随着人群的队伍疯狂的冲向僵尸盟的时候脚下感觉是虚浮的,也曾想过打过退堂鼓往后掉头就跑,但是几千人的队伍压进,也只能跟着跑。
很快两拨队伍瞬间相融在一起,一时间兵器的撞击声,嘶喊声响彻云霄,他亲眼看到边上的同伴被僵尸盟一个僵尸轮着一把斩马.刀一刀劈成两半,另一个同伴则被一个硕大无比的铜锤活生生的将脑袋敲飞,他的双腿一下子变得有些发软,竟然跪倒了地上。
战场上丧失战斗力是非常危险的,他跪下后只见斧头从他的头顶劈头盖脸的劈了下来,出于本能,他慌慌张张的第一次拿起长矛照着这个僵尸的胸口戳去,只听噗呲一声,长矛在僵尸的胸口对穿,但是那只僵尸只是晃了晃,暂时停止了劈砍,但随即又立马恢复理智,又接着照他的头上劈砍过来。
一瞬间,他慌了,变得不知所踪,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是就在这一瞬间,对面抡着斧头的僵尸脑袋瞬间被一把钢刀斩断,接着一股黑色的液体喷出,失去了脑袋的僵尸在左右摇晃几下轰然向他道了过来。
他一下子吓得哇哇大叫,然后使劲的推开僵尸的尸体,这时一个穿着牛仔裤白衬衫马甲的小白脸笑嘻嘻的举着一个脑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小子,赶快起来,怕什么,杀僵尸你只要照着他的脑袋砍就行,他们就怕失去脑袋,
你看... ...。”
“噗呲!”
这个小白脸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把标枪从他的后脑勺穿过从嘴巴里穿了出来,他一下子惊住了,他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在搭救他和他热情的分享杀僵尸技巧的青年活活的死在他的眼前,前后不过十几秒。
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小白脸的身体在自己面前炸开变成无数的黄色灰尘随风而去,给这个本来很浓郁的战场又增加了许多的烤肉味。
在他身后,一个光着膀子穿着短裤的僵尸拿着一杆标枪漏出一嘴黑牙呵呵的一笑,然后瞬间变脸,狠狠的举起标枪再次朝他的脸上戳了过来。
他不知道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还是本能的求生的反应,一个翻身躲到一边,嚎叫着拾起地上刚才小白脸掉在地上的弯刀一个挥砍,眼前的两个僵尸的腿被他齐齐斩断,这其中就包括那个拿着标枪的僵尸。
丧失了双腿的僵尸虽然不会死亡,但是立即失去了平衡倒伏在地上,而他毫不犹豫的跳过去,手起刀落,将两个僵尸的头颅斩断并且踢到了一边。
这一套.动作行如流水,非常的干净利落,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在斩杀这些僵尸面前尽然也这么凶猛,他再也没有了恐惧,只有那手起刀落的刀锋在僵尸群中渐渐向前推进。
在视线的另一角一个还未倒塌的土墙前面,儒生一爷带着上百个舞者拿着手中的武器正在奋力的拼杀。
他们利用人数比僵尸多的几倍的优势,采用逐块分割包围斩杀,现在他们已经将百来个僵尸围困在中间,正准备将他们一一斩杀。
僵尸的力道要比舞者大很多,但是他们也就剩下这点蛮力,他们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因此,他们几乎没有集体性,没有什么计谋思考,有的只是个个僵尸跟着一个头头,这个头头来指挥攻击的方向。
“看到没,我们刚才已经干掉了他们的三个头头,现在还剩下七个,在他们那里管这种头头叫僵百长,一个百长管十个僵尸,而这个百长在这些僵尸里属于有些智商的,所以一切的进攻后退都由他指挥,我们只要干掉这些僵百长其他的僵尸就变成了无头的苍蝇”儒生一爷站在土墙上指了指僵尸队伍中那几个面目正常的僵尸,很显然,这是他们有些智商的特征,身体没有**。
边上的小红毛似乎杀红了眼,他挥了挥手中的倭刀大声疾呼道:“舞王们,目标就是那个还没有腐烂的家伙,他娘的,我们现在五十人一组,开始围攻,谁先拿下谁就是今天真正舞王。”
一时间,杀声震天,这些舞者穿着色彩斑斓的衣服挥舞着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将包围圈逐渐所小,而就在与此同时,他们中的另外一波投掷手将密密麻麻的棍棒石头向这些僵尸群中抛砸过去。
僵尸是没有痛觉神经的,身体哪怕开了一个天窗也不会倒下死去,但是他们的四
肢却是以**和骨骼的形式存在,也是经受不住打击破坏。
僵尸被围在中间,也很密集,当砖石棍棒落下的时候,只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就像热锅里炸黄豆一般。
当砖石过攻击后,因为断了四肢的僵尸在地上如同蚂蟥扭捏一般,他们几乎丧失了战斗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停止了进攻,倒在地上的僵尸一样蠕动着身体挥舞着兵器朝舞者们砍了过来。
刚才在袭击中,他们的后排投掷砖石的舞者特意照顾了他们的僵百长,不过这些僵百长的确有一些智商,紧紧只有两个丧失了战斗力躺在地上,站着指挥的还有五个。
只见这五个僵百长漏出黑洞洞的嘴发出一种令人感到非常不舒服的声音,这声音局促而又绵长,声音刚落,这些僵尸纷纷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其中有一些僵尸竟然拿起了各式各样的盾牌顶在头顶然后急促的杀向四周。
直面进攻舞者身体上没有任何优势,但是现在当这些僵尸已经快速向四周散开挺进的时候,他们也已经只剩下牢牢的守住这个包围圈,不让其扩大,那么正面厮杀已经无法避免,伤亡增大也无法避免。
有了足够的人数张艺再也不用担心,一人面对十几个僵尸,还要时刻担心后面下黑手的僵尸,他现在只用一心思放在僵尸郎身上,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把僵尸郎放倒,这就意味着胜利,这些舞者的损失也会大大减少。
说实话以他阳世间的经验,他还是不怎么相信这些舞者的能力的,毕竟他们平时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绣花枕头,真的面临这些凶残的僵尸和他们厮杀,这个看起来很悬。
很显然,僵尸郎也知道张艺是他们这个舞恋联盟的头,那么他的想法也和张艺一样,用最快的的力道先解决了张艺,然后剩下的也就只有一批乌合之众罢了。
僵尸郎那只有眼白没有眼珠的眼睛看了张艺一会猛然从地上捡起一根碗口粗的横梁咆哮一声后向张艺撞去。
僵尸郎速度很快,力量也非常巨大,碗口粗的横梁在空气中发出呼啸的破风声,看着疯狂而来的僵尸郎,张艺立马双手接住了横梁的另一端,只感觉一股巨大的推力推得他整个人向后倒退了飞了起来。
“砰,砰,砰”
一堵堵还没有倒下或者还剩下半截的土墙在张艺倒飞的身体纷纷撞倒,撞塌,随即砖瓦碎石纷纷坠落,一大片一大片的灰尘在张艺和僵尸郎身边腾起。
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扇墙面,张艺只知道从城市东北角角落打到了街口,在最后一刻,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道,一脚踏在一个院落前的石狮子上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一声怒吼,将所有的力道汇集于手臂猛然回击。
只听咔擦一声响,碗口粗的木头在他和僵尸郎中间轰然炸开,无数的木屑在空中飞舞,而巨大的惯性让僵尸郎和张艺猛然撞在了一起。
第178章 下油锅
忘川河底,汹涌奔腾的忘川河水静静的流淌,没有一丝丝的声响,但是与之相对的是在忘川河黄城的一个角落杀声震天,惨叫声络绎不绝,这是黄王自占领这座宫城以来发生最大的一次群殴事情。
靠近东北角的街道已经没了有一个鬼魂,他们都很知趣的躲进了屋子,没有屋子的就窝在墙角或者树底下猫着,静静期待这个王城的权威力量干涉。
但是过了许久,厮杀声仍然在继续,忘川河底那些维护城内秩序的武士们却仍然有出现在,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要知道,平时别说集体群殴,连细微的争吵声都会引来附近巡逻的武士,而今天惨叫声喊杀声弥漫了整个忘川河却依旧没有任何一兵一卒出现,这更加加剧大家的内心的不安。
他们时不时的探头探脑向城市的每一个路口张望着,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充满了紧张忧虑与与惶恐不安,就像下一刻这个世界就会消失一样。
忘川河南边一座府衙内校场上,林谢悠然躺在一杆画着一只猛虎的旗帜下的躺椅上,在他的面前,有着几千的武士穿着整齐划一的黑色甲胄,手按着寒光凌冽的刀柄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就像一个个雕塑,时刻等待着命令的发出。
片刻,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个背后挂着三角令旗传令兵匆匆而来,他匆忙的来到林谢的面前紧急的拽进缰绳然后翻身下马在林谢前面拱了拱手说道:“林谢接旨,命羽林将军林谢在一个时辰内立马平息城内的治安骚乱事件,如若失责,提头来见!”说罢传令兵将背后的一面三角红色旗帜双手递到林谢的面前。
林谢依旧躺在那里沐浴着忘川河上洒下来亦真亦假的阳光,当传令兵来到他的面前时他只是用手支撑起面颊侧着脸看着传令兵来给他宣旨,却没有起来毕恭毕敬的接旨领命。
对于做了半年多的传令兵他立马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是他一个传令兵不可为,因此他慌乱的将三角旗放在林谢的边上赶忙跨上马打马便跑。
但是马还没有跑出兵部府衙只听见背后一声咆哮,他本能回头一看,只见林谢不知道何时已经在他的身边二话不说双手抓住他的马狠狠的向校场的另一边砸去。
瞬间,一声轰然巨响,那个传令兵连人带马被摔了百米远,最后狠狠的砸在地面变成了一摊肉泥,动作之快,速度之猛,让马和传令兵都没有来得及哼上一声就瞬间炸开变成一片黄色的烟尘。
在校场的东南角还并排摆着十口巨大的锅,锅内是正被煮的沸腾的油,而在锅的旁边,还有几个士兵在不停的往锅下马添加柴火。
林谢静静的走到他刚才还躺着的地方,拿起地上的鲜红斗篷披在身上,然后又猛然抽出一把寒光凌冽的弯刀快速几步走上的检阅台俯视着下面的每一个武士。
林谢的做派本来平时就是严厉的,当他用一种凶狠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武士的身上的时候,每一个武士都不由得心中一寒,这种感觉就像炎热的夏季走进了一个冰库,那种冰凉刺骨从头到尾,寒的彻彻底底
“当今天子不仁,荒淫无道,效仿当年纣王,专宠一个只知道以恶心的舞姿魅惑世人的贱妃。”林谢站在校场上说出这句话时下面一下子哗然,这句话一出哪怕是个再笨的鬼都知道,这个林谢是要造反。
下面的武士们虽然是林谢在带领,但是其中还是有很多是信仰黄王的人,所以他们出于各种心理当然不能容忍林谢这种以下犯上的心里,于是嘈杂声响成一片,其中更是有几个胆大笑校尉挥起手中的武器高声呐喊反抗。
林谢看到这一幕并没有慌乱,他在校场的东南角准备几口大锅的时候就是已经料定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他眯缝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猛然一个纵身跃起,飞向高空,然后就像一个鱼鹰捕食一样向下俯冲抓住两个校尉扔到了百米开外的一个油锅里。
油锅沸腾,当两个校尉从高空落下油锅的时候一锅沸腾的油向四边瞬间溅起。
林谢看都不看那口锅,随手一甩,一道金黄色光芒从林谢指中中传出,最终笼罩在这几口正在煮的沸腾的油锅上。
按理来说,这样一口正烧的沸腾的油锅丢入一两个鬼魂是立马会炸的他们灰飞烟灭,但是事情的结果却是和大家想的都不一样,让在场的所有人看到了一幕惨绝人寰,让鬼发寒的惊心动魄油炸过程。
两个校尉掉入油锅立即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他们撕心裂肺的嚎叫,挥舞着四肢不停的想爬出油锅,但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爬出。
锅下面熊熊大火,锅内热油滚滚,两个校尉被油炸的滋滋作响,还飘出了一股油炸的香味。
一分钟,两分中,五分钟,直到十分钟,锅内两个校尉被炸成了金黄酥脆,却仍然在那一声声呐喊,撕心裂肺的求饶,金黄酥脆的肉沫子就像酥饼一样在他们的呐喊声中簌簌坠落。
在场的每一个武士都不寒而栗,刚刚还在争吵喧闹的声音现在也戛然而止,变得落针可闻。
林谢莞尔一笑,漏出了一张皮笑肉不笑的面庞,他走到油锅面前一伸手只听咔擦一声,伴随着又一声嚎叫,其中一个校尉金黄的胳膊被林谢一下子掰了下来,就像一只香喷喷的金黄鸡腿。
他拿起那只金黄的胳膊放在嘴边闭着眼睛闻了闻然后一口咬上去,瞬间,酥脆嘎吱嘎吱的声响在他的嘴里响起,金黄色的油脂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滑下。
锅内两个已经被炸成了一个小团的校尉仍在尖叫,林谢用手指甲剔了剔牙再次走上检阅台高声喊道:“还有谁不服,不服的说一声,这些就是不服的下场,你们在阳世间已经死过了一次,觉得死就是一闭眼的事情,痛苦是短暂的,不就是永远的灰飞烟灭吗?不,不!”林谢伸出食指在眼前左右摇了摇。
“死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只要我想,我就可以让死变得很有艺术性,例如这两位,我在锅的四周加了结界,让他们尽管疼痛难忍也无法逃脱,我又固化
了他们的魄体,让他们的魄体在短时间内不会立马轰然炸开,变成一摊灰烬,然后让他们慢慢享受煎熬,直到他们的皮肤被烤的金黄酥脆,烤的香味弥漫”林谢很陶醉的吸了吸空中仍然弥漫着的油炸香味,“然后一点点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分食干净,是不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说完林谢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油锅,锅内已经没有了声响,那两个校尉已经在高温的煎炸下最终变得什么都没有剩下。
林谢转过身耸了耸肩,摊了摊手叹息道:“不过很可惜,你们现在吃不成了,一般油炸食品要在油炸的十分钟左右趁热吃,那样才会香脆可口,不老不嫩,时间长了,要么会被炸老了,要么就这样炸没了。”顿了顿又用犀利的眼神扫过眼前的每一个武士身上淡淡的说道:“不过没有关系,如果想吃我们还是可以吃的,下面还有那位觉得这样不妥,愿意做点贡献给大家尝尝你的油炸美味呢?”
此话一出,场面再一次哗然,不过这次不是反对的声音,而是高声支持林谢的声音。
“我们愿意跟着林将军讨伐黄王。”
“我们唯林将军马首是瞻”
“我们甘愿奉林将军为王,打倒黄王。”
.... .....
看着各种支持拍马的声音络绎不绝,林谢爽朗的哈哈大笑气起来,但是他一边笑,一边偷偷的用余光扫视了一下百米开外正堂边上的一个阴影里,在那里一个全身黑衣的人静静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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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内,一个身着宦官模样打扮的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后宫,在那里,长得尖耳猴腮的黄王斜躺在一张金黄色的王椅上,在他的边上一个穿着女佣服帽,画着淡淡眼影的绝色女子正在将一个剥好的葡萄送到黄王的嘴上,黄王一手轻轻在该女子腿上打着有韵律的节奏,一边张嘴吃着葡萄满意的笑着。
在他们的面前,那个便携式的音响挂在舞台的一角,里面正在放着wallking the sun音乐,音乐声非常巨大,而台上几个穿着花里胡哨色彩鲜丽的舞者正疯狂的跳着舞蹈,时而他们高高扬起的水泥惹来在场的一阵阵叫好。
音乐声和这个非常现代的音响与这里面的环境格格不入,有点像古装片中漏出了一个空调一样那么不协调,但是这一切在音乐嗨起来的时候却又显得那么随意。
这个宦官跪在地上大声的向黄王禀告,但是无奈音乐声太大,在场没有人能听见,陶醉其中的黄王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做为一个黄王身边的贴身宦官,他非常知道黄王的性格脾气,他知道在黄王欣赏舞蹈或者和贵妃打趣的时候一定不能贸然打扰他,否则可能引来杀神之祸,但是今天的事情却又是天大的事情,如果现在不说又怕引来巨大的麻烦,他一时显得六神无主,只好笔直的跪在那里用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黄王,希望他在陶醉舞蹈的同时能转过头来看看自己,从他可怜的眼神中知道此时大事已经发生。
第179章 杀戮!杀戮!
虽然头顶上悬浮着一条奔流不息的忘川河,但是由于忘川河底到处都是沙粒和灰尘,因此空气质量并不是很好,按照阳世间的说法就是污染严重,今天又加上两拨几千人这样一场酣战,这个地下城市瞬间被灰尘弥漫,如同刮起了一场密不通风的沙尘暴。
在沙尘暴的最中心,张艺**的上身已经被厚厚一层灰尘覆盖,他几乎无法用肉眼非常清楚的看清对方,只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再一次向自己袭来。
空气中的破风声再一次响起,一个斗大的拳头在灰尘中疾驰而来,朝着张艺的面门砸去,张艺急忙闪躲到一边,反手提着骨刀向这个庞然大物脖颈刺了过去。
很顺利,一下子扎个对穿,然后用尽全力一搅动,那个头颅轰然落地,而那具身体也在前后左摇右摆后倒下了。
这不知道是张艺杀过的第几个僵尸,但是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个怀中抱着一个快巨石砸过来的僵尸郎,那些小罗罗僵尸张艺虽然费些力,但是他们最终都死在张艺的屠刀侠,但是这个僵尸郎张艺无论怎么和他搏杀,但是都找到对方薄弱点,甚至自己还处在下风位置。
张艺躲过巨石,持着骨刀向僵尸郎脖颈刺了过去,那是他的软肋,僵尸郎肯定要第一时间保护,于是他直接双手齐下,狠狠的抓住了张艺的手腕,然后猛然发力。
张艺非常明白僵尸郎的意图,他是想凭借自己的蛮力活活的把他的一双手给掰断,这个他作为一个人类的躯体是没有办法在断掉双手后再生的,所以当务之急先化解掉他紧扣住自己的双手。
骤然发力,双脚跃起一下子用双腿死死夹住了僵尸的脖子,然后瞬间收紧,一时间,僵尸郎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毕竟脖子以上是他的软肋,随即他抓住张艺手腕的那只手也松了一些,一下倒了下去。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两个健硕的身体互相扣在一起在地下翻滚,伴随着他们的翻滚,灰尘越来越大,张艺已经无法看清楚对方,他只知道到双脚愈发用力,但是他的手腕被僵尸郎抓住也丝毫没有减轻,有一种即将被骨折筋裂的感觉。
拼力量持久性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张艺是人类的躯体,有着人类躯体的共性,时间久了会疲倦,因此他狠狠一咬牙,嚎叫着用额头狠狠的向僵尸郎头顶撞去。
“砰”
张艺的额头狠狠的砸在僵尸郎这个凸起的鼻梁上,一时间,张艺感觉痛疼欲裂,耳朵嗡鸣,一股暖热的液体从他的额头慢慢的流淌下来,但与此同时张艺明显感觉到一个种骨骼断裂的声响,那应该是僵尸郎的鼻梁。
这一动作把僵尸郎惹怒,他如同老虎咆哮一声松开张艺手臂从地上站起,然后抱着张艺迅速的向后奔跑,在张艺的身后是一幢幢白瓦黑墙的房屋。
张艺由于面对着僵尸郎,因此看不到后面的景物,一时间他只听见耳边风声大作,接着后背受到了巨大的撞击,身
体在墙上撞出一个又一个的大洞,而那个僵尸郎仍然在抱着他在奔跑,他是要将张艺直接撞死。
张艺被撞得七荤八素,头晕乎乎的,只感觉周围的朦胧的环境在快速的倒退,后背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疼痛,而最终一股咸腥味涌了上来,喔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僵尸郎的脸上。
“噗呲”
就像一口烧的发红的锅滴入了一滴水,在腾起一阵白色的气雾后,僵尸郎站在那里愣了一下,突然松开张艺,然后双手捂着仍在滋滋作响的面庞轰然倒地翻滚。
与此同时,张艺的脚也已经脱离了僵尸郎的脖颈跌跌撞撞的后退几步后倒在墙的另一角。
扫视四周,发现这是一个普通四合院,屋内四个方位共有八个房间,而在房屋的一面墙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朝着这个豁口仔细一看,张艺才大吃一惊,他这才发现这个豁口一个接着一个足足有上百米,这也就是说,刚才张艺被那个僵尸郎抱着狂奔了上百米,穿透了十几幢房屋。
除了那个破损出现豁口的房屋外,其他房屋都紧紧的关闭着,如果仔细聆听,甚至能听到这些房间里传来微不可闻的小声哭泣声和焦急的说话声。
僵尸郎在院子的另一角双手捂面撕心裂肺的嚎叫着,翻滚着,张艺可以推测到,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和他的口中吐出的鲜血有关,难道说自己的鲜血可以对这些僵尸造成巨大伤害。
想到这里他将嘴角和背后的鲜血全抹到两只拳头和骨刀上,然后猛然撕下一块布条缠在刀柄和手上,他要将骨刀和手牢牢固定在一起,要为这在最后一搏做好所有的准备。
趁你病要你命,现在僵尸郎正是痛苦不堪的时候,如果现在不解决他,那将会失去一次很好的机会。
单手撑地从地面上坚强的爬起来,到得此刻张艺才感觉到这具身体似乎都已经不属于自己,浑身疼痛难忍,稍微活动一下就感觉全身各处都有一阵阵如同针扎如同蜜蜂蜇咬的感觉,但是战争就是意味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张艺当然不想灭亡。
他站了起来,身体想前打了一趔趄,最后才强撑这稳住自己的身体提起手中刀朝僵尸郎冲了过去。
当近了才看见,僵尸郎的面部已经被腐蚀,就像他曾经被人在脸上破了一瓶硫酸,脸上已经严重被烧毁,漏出几个黑黝黝的大窟窿,但是他听到张艺脚步声后仍然猛然站起,一下子拽吊嘴角的最后一点皮肤朝张艺扑了过来。
很明显,僵尸也是需要眼睛的,他现在丧尸了眼睛也和人类一样变成了一个盲人,因此还没有冲到张艺边上却撞到了院子里一根一抱粗的圆形柱子上。
僵尸郎咆哮着挥起一双手狠力的向柱子砸去,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这个硕大的柱子在他的猛然摧毁下轰然倒塌,接着在他的头顶一大片瓦砾木梁簌簌坠落,把僵尸郎一下子埋在了下面。
不过随即又是一声咆哮,地面上的瓦砾木屑向两边翻滚,已经不成人形的僵尸郎再一次从废墟中爬起,而与此同时张艺也已经冲了过来,一把骨刀狠狠的扎在他的脖子上。
骨刀上张艺是抹过了他的血液的,一下子扎进这个几乎只剩下骷髅的脖子上,只听噗呲一声响,僵尸郎发出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随即一拳砸在张艺的腹部。
张艺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僵尸郎的脖子上,他原本以为他那几乎剩下不多的脖子只需要轻轻一挑就能将他的头颅拿下,但是事实上错了,这个僵尸郎仍然反应敏捷,这一拳估计是他卯足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狠狠的砸在张艺身上。
张艺身体在这猛然一击下向后飞出,足足飞出了十几米在狠狠的落下砸在一张方桌上,方桌瞬间碎裂,张艺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后感觉全身似乎被抽空,腹部传来了如同剜心挖肺的疼痛。
他躺在地上本能的用手去抚摸自己的腹部,发现在他的左腹部竟然出现了一个大洞,那里不断有黏糊糊的液体流出,甚至还摸到了一根长长漏出的肠子。
慌乱中,他奄奄一息的撕裂了自己的一只裤腿,胡乱的把肠子重新塞回到了体内,再用布条捆住腹部伤口位置,然后吃力的扶着边上的一面墙坐了起来。
对面的僵尸郎站在院子里中央,他偏着脑袋再分辨张艺的位置,按照目前的状况看来,张艺原本占上风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他现在已经奄奄一息被僵尸郎打的近乎开膛破肚了,但是那个僵尸却只是瞎了眼睛,现在他已经站在了被动的位置上。
僵尸郎小心翼翼的在地上一步一腾挪,他仔细的聆听着屋里的每一个动静,对他来说,他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将张艺一记搏杀,但是张艺也同样如此,按照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只剩下最后一击,如果这一击不中,那么就只剩下死亡。
屋内瞬间一切安静了下来,僵尸郎小心到每一步都轻脚轻放,仔细的听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的声音,而张艺却屏住了呼吸,正在极力的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争取做到最后一搏中自己有足够大的优势。
院子里很大,屋内一下子没有任何声响僵尸郎瞬间迷失了方向,他那黑洞洞骷髅头看看左面,看看右面,然后洁白的牙齿张开,发出了一声气急败坏的嘶鸣。
“滴答,滴答!”
一个微弱的滴水声打在院子里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这落针可闻的环境里他确实显得那么异常清晰。张艺想到了什么,立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防止他流血,但是就在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一股带着腥臭的风吹拂而来,抬头一看,那个已经全身发黑的僵尸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空气一瞬间凝结,僵尸郎张开那硕大无比的嘴,漏出一排排洁白的牙齿嘎嘎的笑了一笑后,猛然挥起硕大的拳头,只听咔擦一声脆响,头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响起,在整个院子里回荡。
第180章 忘川河底倔强的小萝莉
又一声清脆的骨骼裂响在张艺的耳边响起,张艺慌乱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部,发现一切完好,没有一个点破损之处,那么这骨头碎裂的声响是从哪里传来的呢,张艺疑惑的目光再次落到僵尸郎身上,只见他正在缓缓的向后面转去,而他的脑袋已经严重塌陷,只剩下了半个骷髅头顶在脖颈上,似乎只要一阵风吹过来就会落下来。
看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人,是谁给了这个僵尸郎这么致命的一击呢,不过这并不是当务之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趁现在这点变故立马解决了僵尸郎,于是张艺毫不犹豫的抄起骨刀狠狠的朝僵尸郎脖颈划去。
任凭僵尸郎的喉骨再结实,也挡不住张艺刀锋的凛冽,一道寒光划过,那剩下半个的黑色骷髅头脱离脖颈就像一个皮球一样滚向院子的一角。
最终,这个体型巨大的僵尸郎在张艺面前轰然倒下,在地上掀起了一片巨大灰尘。
当灰尘逐渐消散,在眼前的视线里出现一个矮小的身影,张艺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发现是个身穿粉红色的小裙子,头戴一顶红色贝雷帽的小萝莉,这似乎在哪里见过。
小萝莉手上拖着一个比他人还高的锤子,与之那纤小的身体不成比例的是这个锤子的锤头足足有一个篮球那么大,锤头全身都是用坚硬的铁包裹的,那么他的重量没有上百斤,也有几十斤了吧!
沉重的锤头在地上已经砸出了一个大洞深深的陷在里面,而锤柄的另一端是那个小萝莉白皙的小手抓住他,她此刻正歪着脑袋,吐了吐粉红色的小舌头向张艺笑了笑,尽管她笑的是那么迷人可爱,但是看看他那巨大臂力和那个被僵尸郎敲碎的脑袋张艺不由得浑身发凉,再看她的笑容便愈发觉得其中带着一丝丝诡异。
“盟主哥哥,没事了吧!你看呢,这个可恶的僵尸郎就这样没了,也,好恶心呢!”小萝莉有些嫌弃的踢了踢地僵尸郎的尸体,他的脖颈此刻正在向外渗透着一种浓稠黑色的液体,样子有点像刚刚烧热的柏油,但是却有着一股夏天腐臭变质的酸味。
在他们的西南角几百米开外,战斗就在僵尸郎倒下的那一刹那似乎就结束了,原本僵尸们的嚎叫声变成了一片凄惨的哀鸣声,就像一只只孤独无助呜咽的孤狼。
原本天地间杀声震天的声音瞬间变成了一边倒的局势,那些丧失了主心骨的僵尸就像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他们变成了一只只没有首领的蚂蚁,纷纷丢下手中武器,四处奔逃。
原本虽然他们人数要比舞恋联盟的人数少很多,但是凭借他们自身的体能优势和巨大无比的力量可以呈现一边倒的锤砸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舞者的,但是现在情况出现了绝对的改变,当他们的首领倒下的时候,他们似乎忘记了手中的武器,忘记了自己绝对的身体优势,甚至忘记了去反抗。
全盘的僵尸变成了一盘散沙,他们只知道哀鸣,只知道丢下武器奔跑,当他们一个个被舞者追上的时候他们也只会像个娘们一样做轻微的抵抗后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这些舞者割掉脑袋。
战场上,那弥漫的烤肉气息慢慢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尸体散发出的腥臭味,随着一阵阵忘川河河底的河风,将这股腥臭的味道带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城市里面的住户们无不充满惊讶的从门缝中,从树后面偷偷的往外瞧,到底是什么情况让这些在忘川河底横着走的僵尸落到如此田地呢!
人一旦高度集中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全身的精气神就会绷紧到一个高度,就像一个高高膨胀的气球,但是一旦松懈下来,整个人就像气球一样变得瞬间皱巴巴,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张艺看着远处舞者们四处追逃那些僵尸,他的精神放松了下来,瞬觉全身疼痛,呼吸不畅,两腿就像两根面条一样瘫软的坐在了地面。
小萝莉看到张艺的样子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她慌乱的扔掉手中的锤子,娇小的身躯冲向张艺一边上上下下就像一个小大人一样的给他查看伤势一边用呢喃的声音轻声问道:“盟主哥哥,你哪里受伤了,哪里不舒服了?”
由于长期失血,张艺脸色有些惨白,他有些吃力的朝小萝莉呲开牙花子扯着嘴角笑道:“没关系,不要害怕,我就是这里有些疼,身上有些冷。”张艺用手指指了指胸前那个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还在滴答滴答滴血的伤口。
小萝莉低下头在张艺伤口处看了一会紧张的说道:“真的,好大一个伤口,你这个伤口还在流血,盟主哥哥,难道你是肉身灵魂来到的黄城”小萝莉一边轻声的问着,一边脱下自己脚上的白色丝袜,两头打个结连在一起这才将张艺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在最后收尾的时候竟然还打了一个蝴蝶结。
张艺微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有些感叹的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小怎么救来到这里了?”说完他又感觉自己的话说的有些欠妥,因为来到这忘川河底的很多都是无依无靠并且都不能二次轮回的孤魂野鬼,他们在阳世间一般都曾有着一段令他们伤心绝望的往事,所以往往都带着愤恨离开了阳世间,张艺现在问这话无疑是在重新揭开他们心灵的伤疤。
于是他还没有等小萝莉回答又轻轻的拍了拍小萝莉的肩膀安慰道:“其实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有很多遗憾或者令人生气的事情,但是往往我们却不能去弥补这些遗憾,改变这些伤心往事,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去吧!都来到这个世界上了,我们就要重新换一个活法,抛开前尘往事,珍惜当下。”
小萝莉依偎在张艺身边坐下双手抱着大腿,将下巴放在膝盖上轻轻的听着,等张艺讲完她撇了撇嘴从裙子里腹部那只圆形的爱心口袋里掏出了两粒糖果,慢慢的撕开糖纸,把一粒放入张艺的嘴里
,一粒放进自己的嘴巴。
“这颗糖我留了三年了,在半年前我本是嘉林市一个游荡的小鬼,后来才被一爷带到这里,起码在这里我不用整天担惊受怕,害怕那些驱魔人来消灭我们,害怕那些卸灵甲来绞杀我们,害怕阴司的鬼差以各种理由来拘捕为难我们。”
张艺轻轻吮吸着糖果的香甜味,他似乎感觉精神在这糖果香甜的刺激下好了很多,即将闭上的眼睛又重新焕发了往日光彩,当然这在**上来说也许是不可能,但是在精神上是的的确确的存在,当听到追杀他们这个无依无靠的游鬼中竟然还有自己同行的时候张艺不禁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偏过脑袋有些抱歉的说道:“对不起,下次如果我看见你绝对不追杀了。”说着轻轻的从怀里摸出那枚卸灵甲的腰牌,这是一个危险的动作,但是张艺不知道为什么要向这样一个还有些懵里懵懂的的小萝莉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许是希望自己的身份能给她带来一些安慰吧!
小萝莉看了看张艺的腰牌竟然没有出现惊讶和不悦的神色,只是歪着脑袋,单手拖着下巴仔细的打量着张艺的面部,就像是从他的面部表情中能看出他是否在撒谎一样,就这样久久之后,她伸出了她那苍白的小手调皮的说道:“拉钩钩。”
张艺伸出了手勾住小萝莉的手指轻轻的摇动起来,这种感觉如果在阳世间夕阳下绿油油的公园里那一定很美吧!不过现在只是在一片混沌不堪满是灰尘忘川河底却显得那么凄凉。
“都拉钩了,那我以后如果想去阳世间看看我弟弟,去看看我吴阿姨就不再那么害怕了,因为,因为我最怕的就是你们卸灵甲,每次都很难从你们手中逃脱,”小萝莉一脸兴奋的说道,她一边说还一边手舞足蹈,就像一个欢快的蝴蝶。
“盟主哥哥,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和我说话不需要担心我的感受,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在阳世间生活的并不痛苦,也不恨任何人,在我五岁那年,我被查出了白血病,我的父母带着我走遍了全国各地求医问药,可是治了一年以后不但钱花光了,我也快不行了,我还有一个弟弟,为了这个家,为了我能持续获得治疗,父母只好商量在一个深夜把我丢在嘉林市福利院的门边上。”小萝莉眼睛噙着一丝晶莹的泪光,但是她很快吸了吸鼻子勉强的笑着说道:“真的,我的能理解他们,毕竟我还有一个弟弟,我不恨他们抛弃我,即使那时候我知道我的父母及家庭住址我都没有告诉警察叔叔及福利院的阿姨们,我就这样在福利院生活了下来,其实,挺好的。”
当小萝莉说到挺好的时候底下了头,声音中带着哽咽,张艺知道她想哭,于是轻轻的搂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轻轻的说道:“哭其实并不丑的,是一种释放,是一种感情宣泄,一旦释放出来了就会感觉非常的舒畅,不信你来试试。”
话音刚落,呜呜的哭声在忘川河底响起!
第181章 无奈的伪命题
微风轻轻吹过树梢发出哗哗的声响,忘川河底那持续了一个日升日落的战争终于在又一个清晨的黎明彻底停止了,一缕清晨的阳光从忘川河奔流不息的河水中静静的洒了下来,在张艺和小萝莉身上投射出亮晶晶斑驳的影子。
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和往常一样,张艺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大部分恢复,只剩下腹部那一个拳头大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变好,只是缩小了一些,还剩下一个一元钱币大小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也许是时间还不够吧,不过这已经好了很多,起码不会有魂飘九幽模糊意识和疼痛难忍的感觉。
张艺瞟了一眼依偎在她身边已经睡着的小萝莉不禁心中感慨良多,像这样的花季少女一般在上初中吧,应该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乖乖女的日子,可是如今她却魂飞忘川河底,成了一个孤魂野鬼。
当小女孩曾用一种近乎聊天不在乎的口吻对他说出因为在三年前因为生病疼痛难受割断手腕的时候,张艺不由得深深发出一声叹息,其实谁都想活着,谁都没有错,可是一旦当病魔将你折磨的不分昼夜的生不如死,那最后一点生存的念头都会被病魔击垮得彻彻底底。
在这个社会,像小萝莉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他们或许解决了温饱,或许还过着小康的生活,但是一旦遇到一场大病的袭击,那么他们无论是温饱还是小康都会被打回原形,回到那个连穿衣吃饭都成问题的年代,而其中这小康和温饱线上的两种人被打回原形的差别只不过是时间上的长久而已,其他别无二致,面对一天几千上万的住院治疗吸金兽,有多少人能撑到终点呢?
因此张艺仔细想想小萝莉关于她父母抛弃她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白血病是一种大病,需要大量的金钱维持,但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家他的金钱能支撑多久呢,因此小萝莉如果继续跟着自己的父母那只会是很快的死亡,但是在福利院在政府的免费治疗下,也许能支撑很久,或者能彻底的医治好。
一个是拥有亲情就会立即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死亡,一个是放弃亲情可能会一丝丝希望,在无钱无势的老百姓手中,他能做什么呢?答案再清晰不过了。
张艺看了看自己身上带着腥臭味的长袍不禁摇了摇头,他的上衣已经在战斗中没有了,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小萝莉从僵尸郎那残缺不全的尸体上拽下来给张艺的穿的,这要是在阳世间这样一个只有十三四岁小姑娘应该是惊恐万分,但是在小萝莉这里已经变成了习以为常,生存才是最后的王道。
大地上再次响起了震动的声响,这次不是整齐划一,而是有些杂乱无章,脚步显得有些虚浮沉重,张艺站起身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在灰尘滚滚的街道乱七八糟的走来了一大队人马,其中为首的正是儒生一爷。
来的时候将近四千人,一场和僵尸大战后却只剩下了不到千人,这个伤亡比例是非常巨大的,看着他们满身伤痕和肢体不全的样子张艺感觉有些鼻子酸酸的,他快速起步捂着腹部的
伤口迎了上去。
这是一群舞者,他们不是武士,他们只不过是想找个自由的地方痛痛快快的跳上一场舞蹈,但是无论在阳世间还是在这忘川河底,他们爱好都是那么难以实现,难道真的是和他们奇特的舞蹈有关,其实这不过是一个伪命题。
这就像同样是广场舞,一群大妈在那里跳总会被一些小青年嫌弃甚至语言拳脚攻击,网络上更是骂声一片,说是扰民,但是还是在这个同样的区域,换了一群衣不蔽体性感十足漂亮诱惑的小姐姐在那里跳着广场舞,那么不但辱骂的人数将会大大减少,甚至还会引来一些所谓的爱舞人士来围观并且会流着哈喇子加入其中。
同样,这些杀马特舞者也一样,他们需要的是改变自己的形象,也许不是环境,但是这是这同样是一个伪命题。
大队舞者走到张艺近五米处抱拳高呼:“盟主,我们完成了任务,杀尽了僵尸”声音震天,在这忘川河底如同响起一道惊雷,连天空上汹涌而去的忘川河水都激起了一层层浪花。
张艺轻轻的点了点头,扫视着他们的每一个人的身躯,发现能走到这里能保住性命都是高大威猛,体格健壮的,看来达尔文优胜略汰适者生存法则再他们这里再一次重现,面对僵尸,他们强大的勇敢的能在与僵尸的战斗中最终取得胜利,而那些身体孱弱胆小的舞者则被僵尸杀死。
经过了这一次的大战洗礼,张艺从他们的眼眸中已经看不到当时初到忘川河时看到他们的那股青涩,那种充满朝气充满阳光和萌萌的眼神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的杀气,眼眸中时刻透漏着一种凶狠的杀气。
张艺最后走到儒生一爷前面,他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道:“辛苦了!”
儒生一爷有些哽咽,他四十五度角看着天空,久久之后用衣袖快速的擦去眼角那晶莹的泪光拱了拱手大声说道:“禀告盟主,在您的率领下,我们这次彻底击垮了僵尸盟,从此我们的忘川河底地盘保住了,您才是最辛苦的,没有您杀掉僵尸郎就没有我们的今天,盟主辛苦!”
“盟主辛苦!”
“盟主辛苦!”
巨大的喊声从这群舞者的口中发出,他们挥舞着手中已经有些样子的武器,嘴角终于流漏出了一丝笑容,他们也许非常庆幸,将张艺绑在他们这条战船上,也许非常感激,有了张艺这个可以和僵尸郎对抗的狠角色他们地盘是稳固的。
风吹过来,吹起了张艺有些蓬松的头发,他站在一个土堆上再一次喊道:“兄弟们,战斗结束了,但是这一场非常凄惨的结局,虽然我们胜利了,但是我们丧失了将近三千多的兄弟,这是一个骇然的数字,我们如今的地盘是那些兄弟用永久的性命为我们争取的,因此,接下来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珍惜当下,也改变一下自我,很好的融入到这个环境里,毕竟,和谐才是永远的真理。”
者们静静的听着,他们一言不发的望着张艺,但是张艺这个只是给他们最后的告慰,他不可能永远当他们的盟主的,他有他的事情,有他的阳世间生活家庭,而之前这些舞者因为自己的生存环境被压缩受到威胁强行把他绑上了自己战场,张艺看着他们的处境也就默然的答应了,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解决,张艺没有必要再留下来,毕竟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有着各自不同的理想。
衣角被扯动,张艺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小萝莉站在自己的身后,她头上红色的贝雷帽拿在手中,漏出了一个可爱的小马尾,上面还卡了一个漂亮的蝴蝶发卡。
“盟主哥哥,你要走了吗,你不要我们了吗?”
听到小萝莉这样的问话,张艺还没来得及回答,下面哭嚎成一片。
“盟主,你不要离开我们啊!”
“不能啊!盟主,你是我们的主心骨,没有你们,我们将不复存在!”
“盟主,有了你才有我们的今天,你一生一世都是我们的盟主,你不能走啊!”
“不能走啊!盟主,我求求你了。”
........。
小萝莉一句话就像一个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一层层涟漪,张艺看着哭声震天,哀嚎遍野的舞者们不断的解释道:“不是啊,兄弟们,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家,我不能长期待在这忘川河底的... ...。”
但是此刻他的声音尽管很大都被眼前这些杂乱无章的哭泣哀鸣嚎叫声淹没,他无奈的闭上了嘴,用有似乎些生气的眼神看了看小萝莉一眼,她此刻正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张艺,就好像在说我不知道会这样,这不是我的用意。
无奈的张艺拼命的直起了脖子,踮起了脚向这些舞者做着安静的手势,但是根本没有办法压住吵闹声,他们就像看不懂这个安静的手势一样,继续嚎叫,继续哀鸣,似乎就是以这种方式让张艺答应继续做他们的盟主,可是这怎么可能,张艺和他们完全不是一条路。
正当张艺非常焦急近乎愤怒的时候,大地再一次颤抖,并且是非常有规律,非常有节奏的声音想起来。
“砰,砰,砰!”
吵吵嚷嚷的声音立马戛然而止,舞者们用惊愕的眼神看了看张艺,有掉过头看了看声音的来源,在城市的另一条街道灰尘滚滚,地面都在晃动,在朦胧的灰尘中慢慢出现一队人马,走在前面的一个武士身穿黄金甲胄,披着红色的披风,手拿一把已经出窍的弯刀,腰间还挂了一幅弓弩,显得一幅威风凌凌,同样他胯下的战马也披着同样颜色的甲胄,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刺眼。
在这个武士的身后是一大队步兵,他们穿着黑色的甲胄,脸上只漏出一双犀利的眼睛,手中都持着弓箭长矛及盾牌,一片杀气腾腾。
第182章 各取所需
在此之前早些时候个黄城王宫内。
那个宦官依旧跪在那里,嘴角抽搐,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就像一个肚子疼的人却找不到厕所时候的痛苦不堪表情,但是尽管日此,黄王依旧沉浸在歌舞当中,他从头到尾的都没有睁眼瞧这个宦官一样,当然也就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终于一曲终罢,黄王哈哈一笑之后喝掉了杯子剩余的酒一扭头无意中看到跪在一旁表情丰富的宦官。
“咦!小黄,你几时跪在这里的,赶快起来,有什么事情?”黄王刚刚观赏了一场令他满意是舞蹈,所以现在满面春风,脸上和颜悦色,就像一个瘦小猴子版的弥勒佛。
“大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那个僵尸盟和城中一个叫舞者联盟的在城中东南角群殴起来了,足足集结了五千多人啊!”小黄脸色阴晴不定。
黄王听到小黄的话以后并没有十分紧张,他站起身朝身边的雍容华贵的女子及挥了挥手,这女子一下子明白了黄王的意思,她乖巧的向黄王轻轻一礼,然后就像仙女一样带着一股香风飘然而去。
黄王眯着眼睛看着逐渐远去的女子,又猛地吸了吸鼻子,闻着空气中女子留下的芳香不由得陶醉不已。
小黄一看到黄王一副喝醉了酒的样子心中不由暗自气愤,看来那些林谢及那些良臣说的话都是对的,黄王被眼前这个女子已经迷的神魂颠倒了,以前他可是不近女色的,现在为了这个女子经常就只剩下了两件事情,一件事情就是学李隆基和杨玉环,动不动就几天不下床,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和这个妖女整天看这些稀奇古怪的舞蹈,乐此不彼,如果长此以往,这还怎么了得,毕竟这才坐天下半年啊,而且就忘川河底这么小小的一块天下,当时要打到地府取代阎罗的决心早已当然无存。
可是他能怎么办,他只不过是黄王身边的一个小宦官,他深知黄王的秉性,只要多嘴稍不留神那可能就是永远的消失在这忘川河了,想到这里小黄难受至极,不由得流下了一行泪水。
当黄王终于从那淡淡的幽香中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不禁吓一跳,只见他面前原本庄严得体的小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脸上白色的粉底被冲出了一道道沟渠。
“哈哈哈哈,这,小黄你这是怎么了,嚎成这样,几个小毛孩群架闹事而已,看把你个紧张的,说不定现在林谢已经去把这件事情平复了,来,擦擦,不要让我看到你呕心的样子,把本王刚才美好的意境全给弄没了。”黄王看起来还是和蔼可亲的,他从旁边一个宫女那里拿个一块手帕笑着扔到了小黄的手中。
小黄正欲解释着什么,忽然又一个宦官急匆匆的跑进来见到黄王就拜口中高呼万岁后急切的说道:“大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那两拨人已经打得了天昏地暗,整个东街所有的房屋因为他们的群殴而纷纷倒塌,现在民不聊生啊!”
黄王一听,脸色立马变成了一脸愤怒,他猛的一拍桌子大声朝小黄喊道:“城中的治安不是一直林谢在负责吗,他怎么还没有上前去阻止,还有个那个僵尸盟和舞者联盟是什么鬼,我怎么不知道?”
地上的小宦官一看黄王发火立马吓得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不敢多言,一旁的小黄毕竟是黄王最贴身的宦官,所以胆子大一些,他弯着腰走到黄王身边小声说道:“大王,这两拨人可都是来头不小啊!一般小兵小卒还真拿他们没有办法,不过应该林将军直接出面事情会摆平,现在他为什么还没有出面奴才就感觉有些蹊跷了。”
黄王一听立马咬着牙愤怒的问道:“来途,什么来途,有什么大来途的人敢在本王的眼皮底下如此扰乱治安,大白天竟然在斗殴?是不是眼中没有本王。”
小黄轻轻靠近黄王的耳朵小声低语道:“大王,这两个人的来途都是来自于你这里啊,一个是当年帮我们第一轮攻破卸灵司的城门里应外合的僵尸郎,一个则是现在贵妃娘娘他们的家族,据说是一个叫张艺的盟主。”
“僵尸郎我是有些印象的,他年初投靠我们带着他们兄弟里应外合,确实帮我们节省了不少的体力,那他和僵尸盟有什么关系?”黄王慢慢平静下来,他坐在椅子上偏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大王,那个僵尸郎当时确实是是一个人带着几十个兄弟,可是半年以后他已经发展到了上千兄弟,并且还成立了一个僵尸盟,另外一个就是贵妃娘娘他们的家族前不久在城中成立了一个叫舞恋联盟的家族,他们的盟主叫张艺,至于这个人来历我们至今还没有查清楚,只知道他身上有贵妃娘娘他们葬爱爱家族的出行腰牌。”
黄王听到这里沉思了片刻,他是知道僵尸郎的,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个僵尸郎能在半年的时间快速的壮大是因为背后有他的推波助澜的作用,城中那个掌握大量军权的林谢黄王其实是一直不怎么信任的,毕竟他自己的人马都能和黄王现有的兵力打过来回,但是他毕竟是开国功臣,目前还没有能力和精力和这个林谢拼的你死我活的,因为那样最终会被卸灵司的那批人钻空子,还有一方面怕失去人心,如果这样一开国就打压功臣,卸磨杀驴,那可能会引起其他将士们的军变。
后来经过他的再三考量,就暗中培养了僵尸郎,僵尸郎武艺在这忘川河底绝对排的上名次,而且如果他带着一股强大的僵尸力量,那战斗力绝对不输林谢的军队,一旦时机一成熟,僵尸郎就可以公开或者暗地里和林谢斗得你死我活,这样黄王只会在其中得力。
所以僵尸郎这块暗中力量黄王一直假装不知道的,但是今天这个僵尸郎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竟然公开的去惹事,而且带出了上千人,这怎么收场。
“我不管他是什么我的功臣还是贵妃娘娘他们家族的成员,只要危及到黄城内的和谐,一律不得容许,立马传令林谢
,叫他自己亲自带着人马赶过去阻止这场群殴,注意,不要大规模展开杀戒,只要阻止斗殴把那个所谓的盟主和僵尸郎带到这里即可。”
黄王说完将一块赤红色不停闪耀着光芒的的玉石令牌递给了小黄,这块令牌是黄王的随身之物,一般情况下是很少出身的,一旦出身就是亲口御令,任何人敢违背都会被这块玉牌记录的清清楚楚,第一时间传达到黄王那里,就像一个移动的监控摄像头一样。
小黄弯腰双手接过令牌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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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城中一个偏僻水榭亭子里,林谢和一个全身上下被黑色衣服包裹只剩下眼睛的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品着茶水。
突然一个身穿黑色甲胄的士兵急匆匆的从一个拐角圆形拱门中跑了进来,看到林谢俯身下拜,然后再站起身走到林谢的身边低声耳语道:“将军,那边已经进入了**,双方都损失惨重,不过那个舞恋联盟盟主的似乎很耐打,被僵尸郎都缠斗了许久没有战败。”
林谢轻轻呡了一口酒,他看了可看远方灰尘弥漫的城市低声说道:“继续观察,现在还没有到火候。”
黑色甲胄士兵拱手称是立马转身就走。但是他前脚刚迈出拱门,立马又从拱门中就来一个士兵,他同样来到林谢前面拜见后朗声说道:“将军,宫中大王身边那个贴身宦官王公公来见,他手上拿着玉石令,应该是宫里有很急的事情要将军办。”
林谢看了看那个黑衣人一眼,黑衣人向他淡然的点了点头,林谢立马转过头对小兵说道:“把王公公请到我们府衙后堂好生招待,不要让他乱跑出衙门一步。”
小兵点头称准备离开,但是他还没有跑出拱门又被林谢叫住了,林谢从黑衣人手中接过一个金光闪闪的瓮瓶递给了小兵严肃的说道:“把黄公公请到后衙后记得想办法把他手中玉石令放进这个瓮中,直到出门以后才能还给他,记住了吗,如若做错,定斩不饶。”
小兵赶忙接过金色瓮瓶抱在怀里快速的离去。
当小兵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拱门的时候,林谢给黑衣人倒满了茶水轻轻的问道:“你说这个瓮瓶有用吗,那个玉石令据说是当年创世神烛龙的一枚鳞片,能够记录眼前方圆数丈距离内发生的一切事情,会不会瞒不住那位。”
黑衣人从鼻腔中发出了哼的一声,然后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挥,那杯子中的水变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中升向空中,最后消失在黑人的嘴边。
“你不需要问太多,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并不是朋友,所以也不需要向你解释太多,你只要知道,我有能力这么做,并且一定会做到,你也会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好处。”黑人沙哑如同地底下的声音响起,一下子结束了他和林谢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