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节 欧冠之王（五）
足球是圆的。
没人能猜到双方22个性格各异的队员凑一起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在这样一场打平、甚至打输也没大关系的比赛里，按常理、按人们的认识应该是随便进两球打一场默契比赛就算了。反正皇马领先巴萨12分，联赛还剩4轮，没人敢想象能让最后四轮比赛让皇马连输四场。
而即便发生了这种极端不可思议的事儿，别忘了，皇马还有一场补赛呢。
那么理所当然的，大概皇马打个2:1就完了的。
可是，足球真的圆的，连王艾也预计不到瓦伦西亚队的每一次反应都给了他机会。那对于一个超级射手来说，对手给机会还不进球那是有违职业道德的。
上半场，王艾打进4球！
这四个进球不但彻底锁定了胜局、锁定了皇马提前四轮夺冠、还明确无误的告诉现场的七万多名球迷：今晚就是夺冠仪式！
中场休息时齐达内好心的把王艾换了下来，谁知道打疯的他还会进几个？谁知道瓦伦西亚会不会急眼给他废了？反正现在再进球对皇马也没意义，对他本人意义也不大，所以，还是下来歇着吧。
听到这样的决定，王艾也只是一愣，随即明白了齐达内的意思，于是乐呵呵的直接起身到了按摩床上躺下来：“那我就等着庆祝仪式了，兄弟们可别输了啊。”
憋的满身都是劲的C罗硬邦邦的回道：“你先睡，45分钟后我来叫你！”
“OK！”
齐达内笑而不语，下半场，C罗一射一点，让比赛彻底失去悬念。
6:1的大胜宣告了银河二期在西甲的王者地位，就像本赛季不败夺冠、就像本赛季攻击冠绝全球一样，没人能动摇皇马的地位，伯纳乌的球迷们开心极了。
当终场哨响的刹那，伯纳乌已是沸腾的海洋，队员们互相拥抱，球迷们互相拥抱，教练们互相拥抱、老板和股东们也在互相拥抱。不管有多少人盼着皇马倒霉，此时此刻他们都该尽情享受。
皇马也从不在乎被人敌视。
很快，前几天还借着马塞洛肘击梅西给皇马脸色看的西班牙足协官员出场，带来了闪闪发光的西甲冠军奖杯。队员们此时已经结束了单独庆祝，正在一起发射齐达内，齐达内的光头烁烁放光，甚至比奖杯还亮了一分。
王艾在人群外围哈哈大笑看热闹，夺取冠军太多，王艾已经没了发射主教练的兴趣，但看别人这么做还是觉得挺好玩。
胜利的狂喜就像烈酒，可以激励王艾日渐平淡的心。
直播比赛的体育频道因为王艾的关系没有切掉镜头，打算把庆祝仪式完整的播一遍，这让贺炜有了发挥机会：“我们的小王儿带领皇马又一次赢得了联赛冠军，而且是以史无前例的优势。在联赛还剩5场的情况下，打破穆里尼奥时代100积分的记录看起来轻而易举，这是我们的小王儿20多场比赛打进52个进球的必然结果。当然，皇马的整体强大也让小王儿可以充分发挥他的攻击力，皇马与小王的相遇，只能说是金风玉露一相逢。”
包厢里，戴着耳机听他解说的林龙一撇嘴，调动现场摄像头焦距：“我还是捕捉一些细节吧，呃？博士的笑容好像不太一样。”
“别人是发自内心的狂喜，失去了控制力的那种，博士是站在外边看大家的乐子。”雷奥妮笑呵呵的道：“别人是演员，他是观众。”
“我说呢，别人都是笑哈哈，就他是笑嘻嘻，要举杯了。”
黄欣咳嗽一声：“大家都注意啊，没准儿一会儿镜头就扫过来了，博士本赛季又是皇马第一射手，还在诺坎普血洗了巴萨，我们要沾光了。”
众位女士互相检视，然后迅速摆出了最美的姿态以迎接全世界皇马球迷的朝拜。在网络上，王艾的团队号称“中华娘子军”，从助理到经理人到经纪人，全是女的！
哪怕她们很低调了，可每一次出场都会被追捧。
“那是因为博士成绩好，要成绩差球迷什么难听的都能说出来。”小美人儿见镜头给过了，也放松下来毫不客气的评价道：“反正我们也不指望那个，既然大家喜欢就配合演戏，大家要不喜欢了我们干脆不出面，让她媳妇去顶雷。”
黄欣点头：“对，媳妇就是顶雷的。”
林龙挪了挪屁股，想着离这帮疯女人远点，他是谁也得罪不起。
举杯时，王艾第三个，拉莫斯、C罗之后是他，他还是和本泽马一起举杯的，然后交给了贝尔，随着镜头过去，王艾干脆躲到了人群后方，反正他也不在乎，也不需要这点曝光率。如果团队的预计正确，下赛季皇马将面临可怕的舆论环境，这时候低调点，到时候能少挨骂。
人群散开，抱着奖杯到处炫耀，王艾没跟着，在看着队友们你追我赶的跑远之后干脆在乱哄哄的人群中间坐在了草地上乐呵呵扫视着依然欢腾的各处看台。
林龙的镜头里，人来人往的人缝中间，是王艾乐呵呵的笑容。他就坐在伯纳乌的草皮上，在这个联赛夺冠的晚上，仿佛一个远征归来的大将军享受着片刻普通的安宁。
就连贺炜也注意到了：“如果单纯从进球数上来看，本赛季小王儿是有所保留的，那么此时此刻他的平静也就可以理解了，那时一种绝对自信的表现，他应该是不认为现在的夺冠有什么奇怪，他有充分的能力来把握它。1617赛季西甲联赛冠军奖杯，将又一次丰富他的荣誉柜，让高山仰止的山更高、让后人更仰慕，让更多的中国人被他激励、被他鼓舞，像他一样全身心的投入一样事业，干出不平凡的成就。也许，这就是我们关注他多年所要获得的，感谢小王儿和皇马为我们奉献了一个精彩的赛季。”
王艾深夜时分回到家中：“我早就想走了，我都饿了。”
“喝了多少酒？想吃什么？”小美人儿微笑着问道。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王艾搓着手。
第三百三十六节 欧冠之王（六）
皇马夺冠的消息传遍了世界，齐达内和王艾一边一个按着奖杯的照片也被大面积传播。王艾的红色手机接了许多恭喜电话，黑色手机同样没闲着，从庆功宴上开始一直到第二天黎明。
本赛季王艾自己在联赛上表现平稳，和上赛季区别不大，但皇马的积分太高了，即将打破一百多年的记录，在这其中王艾的稳定发挥是关键，专打逆风局的特质给皇马托了底。
这让皇马剑指欧冠的前夜，莫名的传来了许多邀请王艾加盟的消息。
而且，身价还涨了。
“都知道我一年一签合同，所谓的身价什么的，就是那么一说。”
5月1号中午，王艾在家招待远道而来的前国家队队长马明宇和姚夏，他们这趟来是考察皇马青训的。如果没有王艾在当然不会有这趟行程，但不是有吗？席间就谈到了最近的吵吵嚷嚷。
“那如果你签合同的话，转会费大概是多少？”姚夏吃着王艾特别为他们准备的火锅，满是好奇的看着王艾。
“按现在的行情……”王艾的筷子停顿了两秒钟，然后：“诶，我的毛肚！”
老马无奈的收回筷子：“给你给你，你家的食材吃多少没有，还跟我抢。”
“你们不来我也不知道四川火锅这么多讲究啊？还是你们做的好吃。”王艾吃到了毛肚心满意足。
老马夹起一块粉皮放在自己碗里，又把公筷放回去：“问你呢，你要转会按现在的行情大概多少？”
“大概两亿吧，再高也高不到哪去了，除非碰到凯子。”
“两亿还能高？”姚夏扭头看看老马：“他说的是足球吧？”
“你是个农民，家里只有一亩地，人家家里有一百亩，那身价能一样？”老马手上不停、嘴上不停
姚夏叹息一声：“还是吃我的韭菜吧。”
“就是。”王艾抓起一块面包：“有多少钱不也是吃饭睡觉吗？说起来，你们要不来，我都忘了火锅什么味儿了。”
“你平时不吃？食材挑好了没问题吧？”老马问道。
“就是忘了。”王艾怀念的道：“上次吃好像还是去亚足联和沈指导吃的。哎呀，真是辜负了神州大地的美食了，等我退役了我一定好好吃个遍，吃成比你们更胖的大胖子。”
“你要真退役了，吃几回也许就腻歪了。”姚夏深有感触的道。
王艾嘿嘿两声：“你们这趟呆几天？”
“三天吧，完了还得去别的地方。”老马道：“这趟出来算是半公差，足协给了点经费，俱乐部也给了点，我们自己筹措了一点，就是打算好好看看欧洲的青训。我们这批人是没机会了，你们这批人当然不错，但你们下一批人……总之吧，从小孩开始做，现在物质条件应该说不错了，但精神上还差，好在这东西追赶起来不算太难，我们就打算让孩子们有个不弱于同行的起步点。”
瞅着侃侃而谈的老马、意气风发的老马，王艾有点羡慕：“说起来我挺长时间没关注青训了，以往都是夏天我会去走一走，本来计划的是辽少联赛、辽女联赛搞起来以后我就多往国青国少那边跑的，基础打下了开始拔高。”
“但可惜，且不说人家烦不烦我，就我跨界这一只脚就收不回来了，计划全乱了。别说青训，就国家队的训练我也没精力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姚夏略沉吟：“我觉得你现在做的是对的，中国足球以前就和欧洲足坛一样，群雄并立，现在也和欧洲足坛一样有那么几个标志性人物，从这点来说你的变化是符合时代的。”
王艾一拍巴掌：“诶，冲你这句话，明天我请你看球，去我包厢！”
老马一抖手：“你越成功，你说的话越重要，反过来你要不成功，说一千道一万也没用，所以我支持姚夏的看法。”
王艾一拍大腿：“妥了，算你一个。”
老马姚夏互相击掌：“没白来。”
第二天晚上八点半，老马、姚夏二人跟着雷奥妮进入前有防弹玻璃、后有专属电梯，出门是自助餐区，身边还有酒吧、卫生间，座位16个的豪华包厢。
在墙上，姚夏甚至找到了WiFi密码！
“这是几级的包厢？”老马坐在前排摸着椅子扶手。
“不好说，大概是三级的吧？”雷奥妮习惯的坐下：“顶级的是超大包厢，40多个座位的，次一级的原来的顶级包厢，20人的，然后就是我们这个了。”
“一年租金多少？”
“30万多一点。”
“算上国王杯、欧冠，也不到30场比赛吧？一场1万啊。”
“16个座位呢，单算价格不贵，还有免费餐饮，这相当于团购，一般人没有这么多人，当然也没这么多钱。”雷奥妮看了一眼大惊小怪的老马：“国内球场不也有包厢么。”
老马摇着头：“没这么好，老虎球场算是顶级的了，也没这么好。”
这话说的雷奥妮一愣：“也是啊，再有五年咱们就该举办世界杯了。”
老马姚夏都不说话了，开始盯着下边的球场，一旁的林龙更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摆弄摄像机。老马、姚夏的来访对他和体育频道都是意外之喜，这两天捕捉了不少三人吃饭、训练、聊天的镜头。有时候单独听王艾说没意思，几个业内人士的碰撞才有趣味。
雷奥妮没有继续谈论球场改造这种决策层问题，今天黄欣和时文君都没来，她也聊不起来，趁着比赛还有几分钟开始在手机上骚扰许青莲和康丝。
几分钟后，比赛开打。今天出任左边锋的王艾把马竞的右路搅了个天翻地覆，仅仅上半场他自己助攻的就多达4个，他自己还进了一个。最大的受益人C罗仅仅上半场就完成了帽子戏法。
老马姚夏二人看的热血沸腾，半场球看完，啤酒干掉一打。
等下半场回来见齐达内丝毫没有换王艾下场的意思，两人就开始干牛排，等全场比赛7:1结束，两人已经是吃饱喝足。
C罗4球、王艾2球、本泽马1球。
比赛结束之后，马竞主场球票的价格应声而落。
骄傲和倔强的马竞，绝望了。
第三百三十七节 欧冠之王（七）
赛后发布会上，西蒙尼表情木然：“我们已经尽了力，不是这一场，是很多很多场，好几个赛季以来，我们全队、全俱乐部都尽了力。但可能是我们的实力上限就在这里，而他们……”
西蒙尼随手一指旁边同样表情严肃的的秃头：“实力比我们更强一些，虽然足球是圆的、偶然性很强，但在一个漫长的赛季里这种偶然性会极大降低，而绝对实力的差距将变成积分。”
说到这，西蒙尼摇了摇头：“曾经我们有机会得到王，那么今天胜利的就可能是我们。我没问过王为什么最终选择了皇马而不是我们，但我想，如果我们继续坚持下去，选择我们的就会多起来。”
说到这，西蒙尼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最后我要提醒大家，比赛刚进行了上半场，下一场回到我们的主场，我们将给皇马一个好看，马竞，永不服输。”
说完，西蒙尼伸手和齐达内握了一下转身就离开了现场。
“估计又该找他们老板要钱了。”王艾对着电视机点评道：“也就是马德里够大，要不然真装不下这两个豪门。”
“马竞也算豪门了吗？”林龙忽然出声。
王艾张了张口，默然了一会儿：“如果西蒙尼一直在，他的东西推行下去，马竞就真算是豪门了，尽管是豪门里的末流，但确实和以往不一样了。钱大是一方面，但钱为什么大？老板投资也是要看人、看回报的，西蒙尼的回报很高，所以有他才有投资、有他才有马竞的升腾。他的回报和他旺盛的意志力有直接关系，他为这个球队注入了铁血精神，塑造了豪门的根基。”
老马靠在沙发上拄着下巴笑眯眯听着，姚夏歪着头皱着眉一边听一边琢磨，王艾看向他们：“国内是没有真正的豪门的，唯一有点豪门基础的是辽足，但辽足走的是平民路线，也许未来会成为豪门，眼下也不行。”
“你当初真想去马竞？”老马问道。
“嗯，离开拜仁就考察过马竞的情况，离开曼城的时候也琢磨过，最后还是……”王艾摇了摇头：“如果我年轻个七八岁我还真愿意和西蒙尼一起战斗，反正年轻有时间。或者西蒙尼早到马竞个七八年，把各方面都准备差不多了，我一去就把火点起来。可眼下马竞怎么也得再卧薪尝胆个几年，而我没有那么长的职业寿命了。当然，如果我再老个几岁也行，反正要退役了也不在乎什么荣誉了。但现在这个时间点，我们的需求不匹配。我要的，马竞提供不了，马竞要的，我其实也提供不了，比如跟他们一起卧薪尝胆，那我最后几年依然能争取重大荣誉的职业寿命就浪费了。”
老马听的频频点头，姚夏笑道：“你想的可真多。”
老马扭头就喷姚夏：“你倒是想得少，我他么也想得少，所以人家才是超巨。”
第二天皇马的替补们开拔，主力们留守休息。尽管下一场欧冠还有四天呢，马竞上一场又是那么大比分输掉，但皇马上下也没人敢大意，毕竟西蒙尼可是攒足了劲。
伊斯科、J罗他们领衔，还有老将佩佩，组成了一个丝毫不弱的阵容去接受格拉纳达的挑战，这是联赛第36轮。积分是否能破百，只有四场比赛来决定了，这也让这场比赛和余下的比赛关注度很高。
有些主力都酸了，王艾倒是爽了，安安静静的和两位老友在家看电视。
比赛进程很顺利，替补们斗志高昂，干干脆脆打了个4:0，让皇马的积分达到了98。
然后就该主力们出动了，包括两大超巨和超巨之下第一人的本泽马，队长拉莫斯、主力门将纳瓦斯、主力边后卫马塞洛也复出了，一个齐装满员的皇马将前往汹涌澎湃的马竞主场。
既是欧冠半决赛，更是马德里德比。
欧冠的另外一边，老道的尤文图斯2:0客场轻取摩纳哥，本赛季的欧冠决赛大概率发生在西甲第一豪门和意甲第一豪门之间。
老马和姚夏本来要走了，被王艾硬留下来要他们再看一场比赛，俩人虽然嘲笑王艾说他是要炫耀，却也高高兴兴、身体很诚实的留了下来。用姚夏的话说：“白吃白喝白玩，干嘛走？此间乐不思蜀也。”
10号晚上八点半，一身黑衣的王艾在漫天的嘘声中第一个走出球员通道。这一次实在是太吵了，王艾就没和球童说话，只是临别了冲孩子笑了笑，显现出他处变不惊的大将风度。
老马和姚夏陪同雷奥妮出现在客队家属区，两人频频抬头观望这个宏伟的球场，高达三层的看台搭配上马竞特色的红白条纹蓝色短裤的套装，给人以诺坎普的既视感，甚至那股狂热还胜过诺坎普几分。
“这就是上升阶段的球市啊。”老马很是怀念：“当年我们四川全兴也有过这段儿。”
姚夏看了看他：“这里，叫万达大都会。”
两人同时耸了耸肩，一旁的雷奥妮早已对中国足球往事了如指掌的雷奥妮轻笑了一声：“下赛季就该叫西维塔斯大都会了。”
比赛开始后，双方都打的很放松，不过在几万名狂热球迷的声援下，马竞打的更坚决果断一些，皇马这边则疲软一些。出任首发右边锋的王艾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反正赛前齐达内秘密嘱咐他的是控制局面，输球也无所谓，只要不输到底就行。
王艾也就难得耐心，但马竞那边真的很凶，开场十分钟左右就连续射门三次，最后一次成功打进，随后不久又得到了一个点球，格列兹曼打了个勺子戏耍了纳瓦斯，博得了全场热烈的赞美。
到这时，皇马才认真起来，王艾也才认真起来。
西蒙尼没说谎，他是真打算把1:7扳回来的！
比赛第26分钟，王艾右边路得球后带球内切，内切中途却忽然直塞门前的伊斯科，这球塞的太意外也太犀利，伊斯科只是顺着来球方向略微推了一下就得手了。
皇马的反击开始了。
第三百三十八节 欧冠之王（八）
当坐拥世界三大超巨之二的皇马开始反击时，当自带2:0属性的王艾开始认真时，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球队能挡住他们的脚步，哪怕是顽强的马竞。如果不是比赛下半场突降大雨，西蒙尼的宣誓只能引来又一次的羞辱。
即便是下大雨，王艾还是打进了一个，让比分变成了3:3平，他自己是一传两射，输出稳定的令人惊讶。
防弹依维柯上，老马擦着脸上的雨水好奇的瞅着王艾：“这么大雨，你怎么还是2:0？”
王艾松弛的靠在座位上：“不知道啊，天赋吧。”
姚夏琢磨着：“上一场C罗大四喜，你们俩商量好了一人一场？”
老马停下动作惊讶的看着王艾：“你们俩真商量了？”
“没有没有。”王艾赶忙摆手：“老姚你别瞎说啊，我哪有那个本事？我们也包括梅西在场上也就是比别人强那么一点，不可能一个人决定所有进球。”
“不是、你别谦虚，我们俩也好歹是职业球员。”老马不满意的打断王艾的话：“你们俩商量了？”
王艾认真了点：“具体商量什么你一场我一场那不可能，太多偶然性了，比如身体不好了什么的，决定不了。”
“但默契是有的吧？”姚夏又问道。
“这个……”王艾终于点头：“是有的，我来皇马主要的队内工作就是和他的场上角色怎么协调的问题，我们俩都没想干掉对方，起码现在这个年龄了也不想了，那就得在稳固自己的同时兼顾对方。其中嗯……我的技术可能更全面一点，或者说对进球的把握能力更强一些，所以难免就要我多做一些调整。比方说我上一场发挥好了，下一场多支持他一些，他对这个也是有准备的。反过来他上一场要发挥好，下一场他也会倾斜我一点，比方说这场他就给我一个助攻了不是？”
“真替别人悲哀。”姚夏吐槽：“世界足坛是你们的吗？你们暗箱操作？”
王艾笑嘻嘻的：“你行你上啊。”
“我靠！”姚夏站起身扑到王艾面前掐他脖子：“我看你不顺眼好久了我告诉你，从上你家你就嘚瑟，从早嘚瑟到晚！”
老马端着下巴琢磨着，也不管俩人闹的噗里噗通的，过了一阵俩人闹腾累了他才开口：“按你说，C罗目前走的是场外补场内路线，性格超巨路线，那和这样的人相处还真不容易，尤其是爱惜名誉的你。”
“是啊。”王艾捋着球衣：“他那俩姐姐没有一个老实的，要没他按着早就该喷我了。有时候甚至与我无关，可能是报纸上一个捧我踩他的评论就能把这俩傻妞的火儿勾起来。”
老马点头：“这也算是一种交换，你用场上对他相对更多的支持换取他在名誉上对你的屏蔽？就是有点憋屈啊，你不憋屈吗？”
王艾依然笑嘻嘻：“对他那俩姐姐来说，不骂我就等于是夸我了。相对的，她们喷所有人，唯独不喷我，这也是一种对我的支持不是？”
一旁刚喘匀了气儿的姚夏佩服的点点头：“你是真想得开。”
“这叫想的明白！”王艾翻白眼：“赶上这样的队友了怎么办？有一阵我还琢磨能不能让伊斯科扮演梅西呢，可结果怎么着？人家吃素！”
老马赞同：“骂所有人就不骂你，确实是一种支持，这种交换也不能说亏。咱中国人毕竟是少数，你又是全中国的非正式形象代言人，爱惜羽毛也没错。”
王艾还是笑嘻嘻：“爱惜羽毛的好处大了，对中国和亚洲来说，对知名人士的道德要求很高，如果我三天两头挨骂，还是队友的，肯定会损失我的商业价值。所以这种交换起码在商业上是平衡的，我支持他的场上表现稳固他的商业版图，他侧面维护我的名誉支持我的商业版图。”
“还是分肥，你们联手瓜分世界足球个人形象代言市场。”姚夏晃着手：“我来之前可做过功课，你们仨的代言费加一起，占西甲所有球星代言费的三分之二。”
王艾看向姚夏：“那你的材料上有没有告诉你他们俩的商业收入很大程度上是被我带起来的？”
姚夏感兴趣：“怎么说？”
“欧洲、南美不缺球星，而亚洲能称得上世界知名的可能只有陈涛。他们俩要和一堆巨星竞争，而亚洲没有人和我竞争。所以有一段时间我的实际代言收入是他们俩加一起的三倍多。”
姚夏皱着眉：“那不成了只有一个超巨了？”
“对呀。”王艾拍着手：“所以各方吧，官方、赛事组织方、赞助商什么的就默默的往他们身上堆积资源，你们有空查一下他们俩的收入，从超巨战争开始后有明显的跃升。可超巨战争三次，都是我赢了，但我的收入却没有他们那种幅度的提升。”
“就是要维持平衡？”
王艾耸了耸肩。
姚夏“草”了一声：“又是政治。”
“政治无处不在。”王艾摇头：“尤其是你达到一定程度、拥有一定影响力之后，你不找政治，政治也找你。”
两位老友听的都有点心情复杂，窝在角落的林龙更是装透明人，一车人就这么安静的回到了家中，黄欣迎面捧了一个果篮：“祝贺博士拿下本赛季的欧冠金靴。”
“啊？”王艾乐呵呵的拿起一颗桃子咬了一口：“还有一场决赛呢。”
“第二名才13个球。”小美人儿翻白眼：“你瞎客气什么。”
“啊，好吧！”王艾回头看老马姚夏：“吃水果啊？”
老马却一脸唏嘘：“欧冠金靴？你又拿了一个？”
姚夏紧着问：“多少个了？十来个了吧？”
“哪有那么多？”王艾摇头：“应该是第九个。”
老马闻声忽然笑了一下，这提醒了姚夏，他没好气的也抓起一颗桃子：“还以为你真不在乎！”
王艾摊手：“又不给奖杯，我能怎么在乎？我在乎的是欧洲金靴！”
老马低头算了算，猛然抬头：“欧洲金靴，我记得去年你是十连冠？那今年还是你？”
一旁的姚夏咔嚓一口啃到桃核上，嫌弃的扔下桃子：“什么超巨时代？王艾时代才对！”
第三百三十九节 欧冠之王（九）
“来，这边点儿，那边逆光。”老马在第二天早上皇马体育中心外边的大空地上冲王艾嚷嚷。
一身汗水的王艾累到无语吐槽，你个照相的不挪让我和姚夏挪？
这是老马和姚夏拖了又拖、拖不下去要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的，打算拍一段王艾晨练视频回去鼓励小球员。
王艾默默配合着，反正中国足球界有资格上他家的也没几个，怎么也得是共事过的，那也就二百人上下。
可自从一个求他帮忙办审批的哥们被他赶出去之后，他的“不办事儿”名声就传开了，这个人数就骤然缩小。
现在能无所畏惧的来他家的，也就三十上下了。
“真不是我自高自大，我也有我的烦恼。”王艾把两人送到机场，临别时很是感慨的说道：“一路顺风。”
老马无语的拍了拍王艾的肩膀，姚夏和王艾拥抱了一下：“我们老百姓固然钱不多、名不大，但也平安喜乐。你这个位置风口浪尖的，本来就应该谨慎一点。我们的问题你能解决，可你的问题，我们谁也帮不上，你多给自己留一点是应该的。”
王艾感动的点点头，回身拿过一个巨大的礼盒：“刚想起来。”
姚夏：“……我要不说点好听的，你就想不起来了是吧？”
老马笑嘻嘻的接过礼盒：“嚯，什么玩意这么沉？”
王艾指着机场一角：“几瓶红酒，皇马自己产的，那边是快递公司门店。”
两人挥手作别，王艾留在车上一直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了才回家。
“还有20多天才欧冠决赛呢，这中间的三场联赛你能上几场？”林龙的声音打破了车厢里淡淡的伤感。
“两场吧。”王艾随口说道：“怎么了？”
“大家都很好奇你能不能连续第五年联赛进球超过60。”林龙笑嘻嘻的道。
“连续五年了吗？”王艾回过神来。
“可不？1213你在拜仁88个，1314你在曼城61个，1415还在曼城78个，1516来皇马64个，这1617了你才52个。按你过去的习惯，你第二年就开始增加了的，现在你怎么退了？”
王艾看了林龙半天：“这么说，我得证明一下我的攻击力还在？”
“你的攻击力没有不服的。”
“证明我的巅峰还在？”
“传媒领域有个习惯，当大家都认为一个人老了的时候会下意识改变称呼，比如叫正式职务，或者干脆叫加个‘老’字。广告界也会下意识改变他的形象风格，代言产品的适用受众人群的年龄也会增长。”
王艾听着没说话。
“但国内对你的普遍称谓还是小王儿，加上你也长的年轻，所以大众潜意识里是没有认定你快30岁了的，大众还是期待你的巅峰表现的。对许多人来说，你差不多是陪伴了他们整个青春期的，你依然有巅峰表现，意味着他们的青春还在，这是一种大众心态的期待。”
王艾看向同行的小美人儿，小美人儿赞同道：“有时候一个明星莫名其妙的就冷了，或者莫名其妙的就火了，和这种大众心态有很大关系。迎合了某一个时期大众的期待就火了，反之就冷了。”
王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后，忽然笑起来：“好，我正发愁这二十来天没啥重要比赛无聊呢，总不能天天在家玩水吧？这下好了，我有斗志了！”
“你也别太当真。”小美人儿又反过来规劝：“毕竟是没什么意义的比赛，如果你过于执着的追求进球刷数据，让人看出来对你名誉不好。”
王艾摊手：“那我到底是进不进啊？”
“进呐。”小美人儿笑道：“但你要轻松的进，以放下包袱玩耍的心态追逐进球。如果你的进球能够征服球迷，让他们感到美，他们就不会责怪你刷数据，反而会认为你富有职业素养，你是在回报他们。”
王艾指着小美人儿冲林龙道：“多厉害？啊，我的经纪人啊，这是我的主人呐，连我怎么踢球她都要管。我不但要踢、要进，还要进的漂亮，还要面带微笑。”
“你整死我得了！”王艾喷小美人儿。
“你爱整不整！”小美人儿一点不惯着。
“行吧，整！”王艾慨然。
当天晚上，小美人儿被王艾好好整了一顿，是说什么也不好使求饶都不行的挨整，一直到黄欣看不过去上来拉架为止，然后倒霉的就换成了黄欣。
“问你个事儿你怎么一个月了还没想明白？”王艾头顶着头问道。
“啊！啊？什么？”黄欣回过神来艰难的问道。
“问你生不生孩子！”王艾用行动加强说服力。
“啊……我还没，生吧，你要的话。”黄欣纠结着给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姐啊，你38了，再犹豫下去过几年就生不出来了。”王艾很着急。
“那，试试看吧。”黄欣别过头去。
一旁的小美人儿这时候喘匀了气了讥讽道：“你别问她了，问她她就一直纠结，你就直接干就是了，反正她不不会反对。”
王艾歪过头：“说得好！”
小美人儿忽然感觉自己可能又要倒霉了。
“你要回馈球迷？”齐达内在办公室里疑惑的看着王艾：“多进几个漂亮的球？”
“对呀。”王艾乐滋滋的：“昨天看报纸有人说皇马提前这么多轮夺冠，伤害了伯纳乌的球市，甚至伤害了西甲其他球队的球市，我深以为然。作为皇马的一员，我觉得我有义务多少挽回一点球市，起码让买了球票的不觉得白来。”
齐达内皱着眉听完了，随手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看了一会儿笑道：“行，塞维利亚、塞尔塔、马拉加都没有降级危险。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决赛我们需要你。”
“好。”王艾起身和齐达内握了握手：“我会为决赛做好准备的。”
从傍晚的基地出来，林龙在车上迫不及待的问道：“同意没？”
“我一个更衣室的边缘人忽然跳出来说要为球队球市考虑努力进球，他怎么能不同意？他还想不想干了？诶，你干什么呢？”
低头忙活手机的林龙头也不抬：“报信儿啊，这三场的广告效果不一样了。”
第三百四十节 欧冠之王（十）
从5月15号主场对塞维利亚到5月18号客场对塞尔塔，再到5月22号客场对马拉加，一个星期时间，王艾掀起了进球旋风。第一场打塞维利亚，上下半场各进两球，第二场打塞尔塔，45分钟帽子戏法，第三场打马拉加，王艾45分钟大四喜！
本赛季的欧洲金靴榜上，此前王艾52，梅西45，C罗41，在梅西明确表示将集中精力放在国王杯决赛上的情况下，胜负已经分明，谁也没想到王艾忽然发疯。
要说三场比赛进11球对他来说真不算多，平平常常都是2:0呢，可这三场比赛是没有竞技价值的……奇怪的是不论球迷还是评论，对他明目张胆的刷数据行为一片叫好声。
因为王艾真的贯彻了小美人儿的指示，让这11个进球大半都富有观赏性。其中超远距离的远射就有4个，个人连续盘带突破一条龙的2个，剩下的观赏性也不差，但更多的是“无奈、必须”进的，其中直接任意球3个，门前头球2个……这个，总不能说能进不进吧？
“哎妈，累抽了！”
23号上午王艾买了报纸看评论，终于没有发现喷他刷数据的一下就松弛下来，歪在椅子上指着自己的嘴：“来，喂我。”
小美人儿拿起一根法棍毫不犹豫的捅到王艾嘴里，捅完了还瞪眼睛，得到提示的王艾没敢说话，委委屈屈的把面包吃了。干完了这事儿的小美人儿也觉得嗓子疼，今晚上比昨晚上嗓子疼。
“好好调整吧，要决赛了。”狮子冷静的道：“还有十二天，本赛季的最后一战，也是你第九次杀进欧冠决赛。”
大家一起制定了一个为期12天的调整计划，大体上和俱乐部的计划一致，不过也增加了许多个性的部分，比如王艾要利用这十二天时间观看本赛季的尤文比赛录像10场以上。
顺便的，这段日子王艾关闭了对外信息通道，不接受采访、不参加赞助商活动，甚至都临时的把晨练、夜练地点放在了自家后院。“出色”完成了领导交代任务的林龙这段日子也变得格外乖巧，能不出现就不出现，就等着欧冠决赛之夜。
他也将在那个夜晚再次出现在重大比赛的镜头里，以前方记者、前方主持人身份，尽管不多，却也是他职业生涯遭遇重大挫折数年后的关键突破。
领导有意成全他，却也依赖于和王艾的特殊关系。
皇马、尤文两大豪门尽管在俱乐部方面释放出不少真真假假的消息，但关键人士，如队中主力球星却集体静默，就等着决赛日的到来。
“你们不来吗？你可以带着孩子来。”赛前两天，王艾给家里打电话。
“不了，孩子还小，再说就为了一场比赛折腾那么远，我也嫌累。”康丝乐滋滋的道：“放心吧，我和老虎都会看的，保证不比她们三个陌生，等你回家谈起来的时候我们俩肯定能参与上。”
“行吧，等我回家了好好和你说话。”王艾遗憾又欣慰的挂了电话。
而电话那边，刚把孩子安顿好的许青莲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意外的道：“哭啦？说什么了感动成这样？”
康丝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也没说什么，就是家常话，不知道怎么了。”
许青莲来到康丝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肩膀：“坏男人、好男人。”
“嗯。”康丝头一歪靠在许青莲肩膀上：“坏男人、好男人。”
“不要学我。”
“不要学我，嘻嘻。”
“看晚上怎么收拾你。”许青莲起身：“明天幼儿园要带孩子们去香山，我们俩一起去啊？”
“那好吗？”
“孩子玩孩子的，我们玩我们的。”许青莲不在意的摆摆手：“和我们仿佛的，在京的，不少也有孩子的，正好约出来见一见。她们仨在前方给男人打辅助，我们俩在家也帮他照顾事业。别让人说我们年纪轻轻就当奶妈了，难听。”
“谁这么说你呀？”
“我那些大学同学呗，一个个都比我大，还笑话我呢。”
两天之后，海淀的家里一楼大厅，许青莲、康丝把孩子安顿好了之后带着一帮保卫、助手，浑身湿漉漉的刚从泳池里精神回来，一边吃水果一边看比赛，莺莺燕燕跟女儿国似的。
“哇、又进了！”
女人们尖叫着，水果皮丢了一桌子，刚从厕所出来的康丝急匆匆跑过来：“谁进的？”
许青莲一把抓住康丝的手把她按在身边：“快点，回放来了。”
只见屏幕上的一角显示着比赛时间55分钟，下角显示比分4:1，镜头里则是王艾正脸，只见他踩球往后一扯，跳舞一样的从右脚到左脚，然后半转身抽射。镜头尽头的布冯横身飞起，却对直挂死角的射门无可奈何。
主持人激动的解说：“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小王儿自己传给自己，自己的右脚传给自己的左脚！”
在欢腾的康丝身边，许青莲冷静的看了又看：“好奇怪的发力方式啊，虽然以他的敏捷度来说也算正常，但这个太匆忙了。”
康丝听到了坐下后气喘吁吁的：“所以才让对手反应不过来呀。”
许青莲一笑：“也是，这样的阵地战，面对密集防守还是正面外围，确实很难想象这么简练的就进球了。来，我们好好分析分析，省得她们回来了考试我们答不上。”
在前方，欢腾的加迪夫千年球场的看台上，黄欣略担忧的道：“尤文有点急了。”
“放心。”小美人儿拍了拍她的手：“他心里有数，不会冒险的。”
另一边的雷奥妮抬起头：“联赛比上赛季少一个，欧冠比上赛季多14个，哼哼！”
“怎么了？”黄欣扭头过去。
“哈，夏天了嘛，博士要回国了嘛，明星艺人们又该眼红了嘛。”
小美人儿耸了耸肩：“也就我们不当回事儿，我们超越娱乐又不是买不起水军。”
在三个女人的疯狂吐槽中，1617赛季的最后一战落幕了，皇马5:1击败意甲豪强尤文图斯，实现了欧冠卫冕。尽管王艾只有一射一传，但当他一身心爱的紫色球衣走向场边时，却得到了最大声的欢呼。
欧冠决赛、九战九胜；史无前例、欧冠之王！
第三百四十一节 老兵只能怀念（一）
从威尔士回来的第二天，皇马举行了夺冠游行，王艾和大家一起坐在花车上，时不时的还拿出手机自拍。从车上这个角度领略马德里最突出的感受是：谁说西方人少的？
这不满大街都是？
至于景色，那根本就看不见，也就最后给丰收女神系围巾的时候王艾才能好好领略一下雕塑的艺术感，拉莫斯跟个大马猴一样爬上爬下。
这天一直到深夜王艾才从闹哄哄、名流穿梭的宴会厅离开，雷奥妮已经先行一步在车上等他了。
“哎呀，戒指真好看。”雷奥妮从王艾兜里掏出带链子的冠军戒指：“还是皇马会玩儿。”
王艾乐呵呵的点头：“要不人家怎么是最成功的俱乐部呢？仪式感，足球太需要这个了，没这个就没商业，这方面美国人玩的最好。”
“明天走？”雷奥妮把戒指攥在手心里。
王艾浑不在意的点点头：“不是都收拾完了吗？小美人儿的马德里大学、你的欧亚之光、黄欣的CY体育？没事儿就走吧，也该回国歇歇了。”
“我们能歇着，你不是还要去澳大利亚集训？”
王艾伸手摸了摸雷奥妮的脸：“你们整天伺候我也很累啊，难得假期来了好好放松放松，想去哪去哪。”
“算你有良心，戒指送给我吧。”雷奥妮瞅着王艾。
“你稀罕就拿走呗。”
“不怕她们嫉妒？”
“嫉妒啥呀？”王艾大笑：“你的东西和我的东西有区别吗？你能放哪？还不是放家里？”
雷奥妮瞪眼睛，王艾也瞪眼睛：“咋的，不想跟我过了？分心眼了？小金库了？”
“这个只能归我！”雷奥妮气鼓鼓的。
“行，归你。”王艾大度的点头：“你要想明确所有权，那一会儿我在群里跟大家说一声，1617赛季皇马欧冠冠军戒指以后是雷奥妮·哈特曼小姐的了。”
雷奥妮终于美了，把链子摘掉，把戒指戴在手指上乐滋滋的翻来覆去的看：“你真不怕她们嫉妒？”
“……”王艾稍微清醒了点：“去年有一个了，在家里荣誉柜放着呢，她们谁要谁拿好了。”
“要是都要呢？女人都有攀比心的，我要不明确这个戒指还好，大家也不在乎，谁稀罕了就拿走玩几天，可明确了就不好说了。”
王艾想着想着忽然摇头：“解决办法有两个，我在皇马再赢三个，或者建议我过去的老东家也订做一批戒指，大不了我出钱呗，以俱乐部的名义，给当时的队友发个纪念品，这不就有了？”
“还是你办法多。”雷奥妮继续玩戒指：“我觉得以前我们家属于共产主义，基本没有个人财产，东西都是公有的，实际上你的工资卡也是我们轮番用。可这个戒指明确归了我，可就进入私有产权阶段了，我觉得是个不好的迹象。”
王艾撇着嘴：“说的好像你们以前没从我妈那领补助似的，那补助不都是你们自己的？还有，你们现在兼职的不也有工资吗？”
“那就真归我喽？”
“那哪么多废话？别说你要这个，你就要什么，我能不给？凡是地球上的贵金属、宝石，我什么给不起？我能给你一打！”
正说着，车子到家了，雷奥妮一把拉住王艾的胳膊，保卫们纷纷下车了王艾才问：“咋了？”
“黄欣怀上了吗？”
“哪那么快？”王艾重新坐下来：“咋的，你也想要了？”
“戒指什么的，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孩子才是宝贝吧？再给我一个？”
“你居然主动要孩子？”王艾惊奇的道：“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废话，以前我还是个独立女性呢。”雷奥妮难得娇俏的翻白眼：“给不给吧？”
王艾凑近了雷奥妮，几乎嘴唇碰着嘴唇了：“母狮子，你自己问你自己，从我们俩认识到现在十来年，你要啥我没给？”
“那也是因为我要的少。”雷奥妮有意无意的往前凑了那么几毫米。
“……”
“……”
“哎呀，还是行动有说服力！”王艾心满意足的直起腰来，瞅着春风满面沉醉不知归路的母狮子：“想要小孩你明确说呀，我怎么能不给呢？我有什么理由不给呢？咱家又不涉及什么豪门争产，我又是一视同仁，咱的孩子混的再差也比我们当年强，起码房子车子存款不用担心，要是不成才你们也不希望把家业都败了吧？”
雷奥妮双目入水：“谁跟你说这个了？”
说完了，直起身来亲了王艾一下：“那天你和黄欣说的话我第二天听她跟我说了，她38了，再不要过几年可能就要不了了，可其实我也不小了呀。靠着现代营养品也许我们七老八十了依然富有女性魅力，可停经这种事儿就很难说了。现在年轻、身体好，还是抓紧时间才对，省得将来后悔。”
“哈，你也懂得为将来考虑了？”
“谁不懂。”雷奥妮又探头咬了咬王艾的耳朵：“我们又没有被消费文化异化。”
“行，你想要随时开始，这趟我去澳大利亚还有回头去俄罗斯，你都跟着吧。”
“不了。”雷奥妮摇头：“该换班了，我们仨回BJ休息，带孩子，让你媳妇和你小情人出来陪你吧，联合会杯这种正式场合老虎最好还是露面，省得外边瞎琢磨。康丝在家两年多了，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那你怀孕的事儿？”
“没事儿。”雷奥妮拉开车门潇洒的一挥手：“我会警告老虎马鹿的，让她们给我留点。”
“什么话呀，我又不是一次性的。”王艾轻声嘟囔着跟着下了车。
“你们研究什么学术问题呢？半天不下车？”小美人儿在车旁边好奇的问道。
狮子嘿嘿一笑：“我上楼换衣服，一会儿游泳。”
小美人儿狐疑的打量王艾，王艾一本正经的走过去，忽然伸手夹住了小美人儿的腰往车上就走：“现在换你来和我讨论学术问题了！”
第三百四十二节 老兵只能怀念（二）
王艾一直想试试在狭小的空间里生命和谐的感觉，可惜也只能想想。即便在家里，王艾也是一刻不离开保卫视线的，就是睡觉，也有摄像头时刻对准了房门和窗户的。
如果女人脸皮厚还好，可脸皮厚的比如许青莲、雷奥妮，王艾从来不会产生这个想法，就偏偏对脸皮薄的黄欣尤其是时文君有这个冲动，结果就是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仗着身高体壮，按着小美人儿啃了五分钟，可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就被严厉警告：“你想让我以后都没脸见人你就任性！”
怕王艾真的上头，小美人儿又跟了一句：“我要没脸见人了，你要么把保卫助理包括赵丹、钱自强都换了，要么把我换了。”
小美人没管王艾不老实的手，她的手捧着王艾的脸，用自己的表情宣告自己的真实态度。
“没劲！”王艾颓丧的抽回手：“明明都有感觉了。”
小美人儿收拾衣服：“锻炼累你还喊爽呢，少废话，下车！”
见王艾低头往屋里走，小美人儿犹豫了一下上前在王艾耳边说：“别生气，大不了以后补偿你。”
“真的？”王艾双眼放光。
“……你骗我。”小美人儿又气又急。
“我没骗你，我就是好哄，嘿嘿。”
第二天上午，王艾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忽然电话响了，一看竟然是老佛爷的，只好给黄欣看了下，然后自己走到安静的二卧接电话。
片刻之后，王艾拿着电话神色轻松的出来：“没什么事儿，就问问我的行程，祝我联合会杯顺利，还说齐达内希望我能有个健康的暑假。”
雷奥妮从书房出来，拿着王艾的笔记本电脑：“他是想问你续约的事儿，但没好意思明着说。”
王艾摊摊手：“西方人不是一贯简单直接吗？”
雷奥妮把电脑包放在王艾手里：“那是德国人，需要我留下来和皇马签约吗？”
王艾一边把电脑包放在行李箱里一边道：“不用，你还是先回国休息，反正时间还长，三个月呢。”
“那我不还得折腾过来？”雷奥妮不满意的道。
“不一定，其实我们这次续约除了薪水要增长一点之外，其他条款和上赛季没什么区别，你用上赛季的合同范本复制一下，调整一下就差不多了，我想皇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这种谈判难点就是薪水，这个没问题那就没有其他问题了。你要不爱动就让他们派人到BJ，要不让CY经纪公司派个人去皇马也一样。再说我这夏天，七月份去俄罗斯，八月份去伦敦，随时抽时间就把事儿办了。”
雷奥妮想了想释然了：“也好，到时候你老婆在，让她接手你的助理工作也名正言顺。”
王艾瞅了狮子一眼，嘿嘿一声，狮子一怔，自嘲的一笑。
6月5号下午，黄欣、时文君、雷奥妮一起乘坐飞机回BJ，还带走了王艾的行李。王艾则带着赵丹、张光、刘亮、金元素四名保卫飞往澳大利亚。玛丽莎和安娜被王艾放假，回罗马尼亚探亲去了。至于钱自强和苏石，则被王艾临时借调给三个女人，毕竟她们的团队都是女人，这一趟回国又带了许多行李，得找两个苦力。
顺便的，等王艾从澳大利亚离开去俄罗斯的时候，他们俩再陪同许青莲和康丝到莫斯科，嗯，也是搬行李用。
女人就是行李多。
这个忙碌的夏天，王艾的保卫们当然也要跟着东奔西跑，回国探亲也没时间，王艾只能多给他们发一点奖金，安排李林给他们的家庭送一些纪念品，顺便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男人在外边忙碌，家里只有女人孩子，确实会遇到一些不开眼的人、不开眼的事儿。好在胜利安保够牛逼，一般事儿都能摆平。
漫漫飞行中，王艾在头等舱无聊，一会儿便睡了。
到澳大利亚王艾没着急去和国足汇合而是先找了个酒店倒时差，4月6号一大早才来到国足驻地。
来之前老唐就说了：已经出线无所谓胜负了，关键是用来练兵。比赛用新人，老人主要是来集训，俄罗斯联合会杯还有半个月就开始了。别人都已经集训一个星期了，王艾这才来。
所以又着急、又不着急，王艾就先休息了一天然后才到。
“啥？老董你要退役了？”一到驻地，王艾就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看着面前的董方卓：“你也不大啊，退役干啥啊？”
董方卓看起来还是那么楞，但说话比以前有水平的太多：“老大，我是真顶不住了，这两年年年受伤，一歇就好几个月，刚恢复一点又伤了。我一琢磨都都三十来岁了，不能这么折腾了，还不如早点退下来干点别的。”
“你们都知道了？”王艾环顾左右。
赵旭日、陈涛、周海滨、郜林、曾诚等一众85国青的队友纷纷点头，王艾又扭头看董方卓：“老董，你的想法我明白，本来就走下坡了，你还一步一摔跟头，是不是怕这么搞下去以后站都站不起来？”
董方卓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
王艾叹口气，叉着腰左右看看：“老董，你算是我们哥们里第一个退的，跟你说俩事儿。第一，退下来以后别整天吃喝玩乐，训练不能停，你可以减量，但不能没有。这么多年天天苦练一下子全放了，弄不好会生病。只是么，以前是拼命，以后是养生。拼命的时候不行也得行、不上也得上，养生的时候不行就不行、不上就不上，你明白不？别强迫自己，明白不？改变训练的习惯，累了就歇着，再累就躺着，再累就先不练，但不能彻底不练。”
董方卓点头：“我明白老大，你以前上课时候讲过，我还做过笔记呢。”
“第二，退役了可能就没现在这么红了，现在随便就能办到的事儿到时候就不一定灵了。”说到这，王艾看着大家：“这些年我一直拘着你们，不让你们翘尾巴，兄弟们给面子，算是保住了我们85国青的金身。现在老董要退了，我给老董一个承诺：挨欺负了，85国青，挺你。”
第三百四十三节 老兵只能怀念（三）
都是洒脱的汉子，也不用搞什么哭哭啼啼，王艾这个85国青的带头人发话，就代表了这支英雄团队的官方态度。
这就够了。
只是么，王艾也有些感触。不到退役的点，就注意不到退役前后的落差，思想上就转变不过来，也就认识不到一个现在就是足协高层的队友有多大用处。以前还和王艾搂脖子抱腰、心情好了就摔一跤的老董，可能没那个心情了。
从老球员这出来，王艾又去见了新球员，其实真正的新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前锋韦世豪，一个是中场唐震，王艾没搭理唐震，专门和韦世豪聊了聊。圈子里都传这小子是白眼狼，王艾一度不想让他进国家队，老唐专门打电话说了这事儿：不拘一格降人才，他场外怎么样跟国家队无关，不出丑闻就行，出了再开除也不晚；20出头这个年龄段出彩的太少了，他算是冒尖的一个，现在不用，以后也得用，那还不如早点用；领导也是这个看法。
就这么着，韦世豪进了国家队，但王艾依然不放心。
所幸谈的结果还不错，恭恭敬敬的、点头哈腰的，王艾没看出来什么桀骜不驯，或者什么脾气暴躁。一度王艾怀疑听到的传闻真假，过后稍微琢磨才回过味儿来。
几年前在鲁能泰山足校闹出事儿的时候，他还没成年，连身份证都没有，这意味着护照、银行卡都是自己办不了的，家长的作用是决定性的。而家长觉得留洋对前途更有利，那么做出更有利的决定似乎也情有可原。
别说韦世豪了，王艾自己不也是？国米、拜仁对他都够意思，也极力挽留了，但最终王艾还是选择了更有利自己。
只不过，王艾成熟、理智，事情处理的比韦世豪圆滑，但实质是一样的。
至于说后来被山东球迷骂的厉害为什么死不承认，难道他要顺着球迷骂自己父母吗？
对脾气暴躁这方面，王艾觉得还要继续观察观察。职业联赛里烂事儿太多，脾气暴躁只是更容易被人发现，不代表最坏，甚至可以说是最不坏的坏品质了。
只要他服从管理，不在国家队里边伤人，王艾决定给他个机会。
毕竟才22，成长空间没20以前那么大了，但还是有点。再说，20出头这帮人里头也真没几个材料。自己这帮人逐渐开始凋零了，今年是老董，明年世界杯过后还不知道是谁，反正大多数人都是这一两年的事儿。
哪怕不是中国球员的唯一世界足球先生，就中国足球学院院长这个身份，王艾也得考虑自己这帮人踢不动了国家队该怎么办的问题。
也许当年在韩国，金志扬他们破格让自己入选，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15年后，做这个决定的轮到当初的少年了。
料理完了这些杂事，王艾才开始和大家一起训练。等跑上绿茵场了，玩上球了，这些杂事也就忘了，反正有老唐操心。
来到澳大利亚的第三天，中澳大战进行，90分钟打成了3:3。王艾没上，赵旭日带队，武磊边锋，郜林中锋，韦世豪前腰。旁观全程的王艾觉得这套阵容发挥的还凑合，就是战术上支离破碎，这时候才注意到太极八卦阵需要的默契度太高了，离开了完整的85国青已经打不起来了。
武磊、张琳梵、于大宝这些所谓的“新人”，其实也27、8了，可塑性没有了，王艾又没法长时间和他们在一起。真正的新人韦世豪王艾又不了解他的心性，更怕他将来也对自己来那么一出。这样一来，瞅着这支国家队，王艾是一身本领、无处发挥。
唐震倒是乖巧，但他的短板太明显，跑的慢、对抗差，就是一个脚感好。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关键时刻替补上去偷袭行，当常规武器立马就得废。
赛后第二天，国家队从澳大利亚直飞俄罗斯，同样，亚洲杯第二的澳大利亚因为中国队是世界杯冠军而递补进了本届联合会杯，也差不多同时出发。
双方还是联合会杯的首场对手，只是这一次中国队就不会放水了，王艾也准备登场。
和外界预计的一样，赛季格外漫长的王艾很疲劳，到莫斯科以后老唐给他安排了非常轻量的训练，还让他尽量保持往日的生活节奏。于是王艾每天只随队训练两小时，上午依然和学院领导班子开例会，早晚则在中国队包下的训练场简单做一做拉伸、盘带。
大运动量彻底没有了，而且随队厨师给王艾做的特别餐饮能量非常高。
剩下的时间基本是在超大套房里和远道而来的许青莲、康丝谈情说爱了。
“只有抱着你们的时候我才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6月15号清晨，赖床的王艾一个翻身压住海棠春睡的许青莲，手一划拉把另一边的康丝也拉过来。
许青莲还在闭着眼睛：“滚蛋。”
康丝揉着眼睛：“早啊，博士。”
许青莲这下才睁开眼睛，扒拉一下王艾没扒拉动便扭头直接看向康丝：“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坦诚相见、颜面丢尽的你们还能这么彬彬有礼？在这么文雅的打招呼之前，难道不该把裤子穿好吗？”
王艾把手伸进被子打算惩戒许青莲，却得到了许青莲的一个白眼，甚至主动配合，表现出了大无畏的勇敢。
不料，康丝的一句话让她破了防：“也许是因为你太要面子了，本来是光明正大的事，哪有什么颜面丢尽？”
“唔……”康丝说完了，立刻就清醒了。
“这话你藏在心里多久了？”许青莲用眼神定住了康丝。
“好、好久了吧。”
“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怕说错。”
“所以，有男人撑腰你才有胆子挑衅我是什么？”
康丝咬了咬嘴唇，倔强的抬头：“是呀，博士总是心软的，看不得你把我整的死去活来的。”
许青莲看向王艾：“坦白告诉你，我只是精神抗性高，论物理抗性还不如康丝。她也就是胆小，要不然天天死去活来的就是我了。现在她有你撑腰……你们想怎么收拾我？我知道你最喜欢让我丢脸了。”
王艾拼命摇头：“不可能，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第三百四十四节 老兵只能怀念（四）
“那我欺负她？怎么样，一早晨就给你演小电影？”
“好！”王艾慨然：“不过你一个人上没啥意思，我们俩双打吧？”
康丝浑身颤抖，一个许青莲都能把她收拾的下不来床，再算上能把许青莲收拾的下不来床的王艾，康丝估计自己下一次醒来就该联合会杯开幕了吧？
冷不防的，仰躺的康丝在压上来的许青莲背后看到王艾冲她挤了挤眼睛，立刻就放松了。
博士会帮她甚至带她报仇的。
虽说互相伤害挺弱智，可不这样，她就不被许青莲收拾了吗？
那就玩吧。
在正式开始前，许青莲还特意问了下王艾今天的工作安排，得知可以随便也就放开了，这一玩就玩到中午。她们俩可是小半年没在王艾身边了，这一趟从BJ飞莫斯科都挺累，前两天一直没怎么折腾，赶上今天休息好了也就忍不住了。
“还是你们好啊。”王艾慵懒的摊在床上，一手一个环着两个手指都抬不起来的人。
许青莲精神属性还真是高，任何物理抵抗也做不出来了，还在发动精神攻击：“她们仨不好？”
“都好。”王艾点头：“可恨我只有一双手、一双脚，不能同时把你们抱住。我要是会分身术就好了，天天带你们飞，我特想听听五重奏。”
“那还不简单？等这趟回国了我们凑一起，你喊号子我们叫。”
康丝忍不住了：“我们给你叫个世界名曲出来。”
王艾哈哈大笑一翻身把俩人并排摆好，叫了一声：“忍不住了！”
“别别。”俩人一起拦着：“都中午了，该吃饭了，你不饿我们也饿了。”
“没少吃啊！”
许青莲腹肌用力一下做起推开王艾：“精神上的饭要吃，物理上的饭更要吃。”
黏黏糊糊的走向卫生间，黏黏糊糊的洗漱完毕，黏黏糊糊的穿衣服，要出门了许青莲把王艾推开：“虽然我们是自己花钱开的套房，你也确实有安保需求，可毕竟特殊了，尤其是我们……”
许青莲用手指了指自己和康丝：“人家知道归知道，我们不能大大方方摆出来让人下不来台，所以……呀，你给我老实点，混蛋！”
王艾嘿嘿笑了两声往后一退：“放心，出了这个门我还是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康丝嘻嘻一笑率先推开门，许青莲扭头看了王艾一眼：“你知道小美人儿要此时此刻会说什么吗？”
“她大概白我一眼？”
“也对。”许青莲往外走：“那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王艾叹息跟上后低声道：“你大概会回头蔑视的往下看一眼，问我，你还有吗。”
“哈哈！”许青莲回头挥拳给了王艾胸膛一下：“听听，都瘘了！”
王艾配合的咳嗽几声，这才一起推开外门走进走廊。
随着比赛日的临近，气氛也紧张严肃了一些，老队员还好，见多识广的，又累，年轻队员不行，这毕竟是他们参加的第一届联合会杯这种世界性质的杯赛，而且还是最后一届，因为下届可能不办了。
记者们也多了起来，围绕着训练场、酒店不断抓紧机会采访。官方也来了不少人，摸大毛过河属于优良传统，再有五年就是中国世界杯了，此时不摸何时摸？
不摸毛子摸谁？
老高没来，他应该来，但考虑到自己是这支球队的上一届教练，还是极为成功的，怕干扰了老唐的指挥所以干脆派副手过来了。而且他给定的目标很低：赢一场就行。
至于说球迷的期待、领导的压力，都有他顶。
有个专业的头就是省心。
两天后，本届联合会杯开幕，东道主俄罗斯和新西兰在圣彼得堡展开首战，结果东道主2:0取胜。
这比赛看的王艾直撇嘴，任何一支西甲球队过来都能打爆它们，尤其是新西兰队。澳大利亚混亚足联倒是让新西兰捡漏了。真按人口算，澳洲甚至都不该算个洲，应该是亚洲的一部分。
第二天就是B组的首战了，亚洲代表澳大利亚和上届世界杯冠军中国队，比赛未开，转播已经热了。明年世界杯上的所有参赛队都擦亮眼睛准备看看王艾领衔的这支中国队战斗力还有几分。
董方卓要退役的事儿经过国内媒体的报道，竟然传遍全世界，被“誉为”中国长城倒塌的第一块砖。
许青莲领着太太团们早早来到了球场，与伤感的球迷不同，太太们普遍情绪稳定。大家的钱早就赚够了，现在就担心他们的身体，可算要退下来了，有什么不好的？别的国家队队员怎么样不好说，他们这届根本不担心再就业问题。老董这几天光接到的大学入学邀请就三十多份，都承诺毕业后直接留校！
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一文不名的也能当大学老师了，这是地位的跃迁！
在太太们叽叽喳喳的胡说八道中，比赛开始了，中国队四个队长全在，只不过今天王艾竟然打的左边锋，右边锋是韦世豪。
“有个攻击全能就是战术自由！”沈祥福在BJ的家里看着电视吃着火锅红着脸乐颠颠的点评：“我要是唐尧东，我也这么用，绝不让对手猜出来下一场什么布置！”
刘利福夹起一块牛腩放碟子里：“防守反击呀？”
沈祥福撇了一眼：“实力终究没那么丰满了，先立足防守是对的，明年能走多远可能真要看防守了。”
“上边儿都知道吗？”
“知道，早知道了，你别忘了小王儿什么关系，估计几年前国青国少不行的时候他就透过话了，要不然小高也不敢对着媒体放话赢一场就行。”
“那就好。”刘利福放下心来：“我就怕势头过去了还不承认，再死逼着，咱们可是好不容易才不挨骂的。”
沈祥福嗯了一声：“看球、看球，诶、诶，这下，这下！”
刘利福也被吸引了目光，只见王艾在左边路快速下底后忽然正面突破对方边后卫防守径直插入，澳大利亚队一片恐慌，多人迎击，王艾却忽然脚尖一捅，足球从人缝中穿过被陈涛得到。
“隐士”陈涛轻飘飘的一个兜射，1:0！
第三百四十五节 老兵只能怀念（五）
“小陈在西甲这些年是真练出来了，可惜比王艾还大。”沈祥福一阵唏嘘。
“不能总指着小高的这帮子弟兵出菜。”刘利福不以为然：“起起落落是常态，这批孩子能拿来两个世界杯冠军，空前绝后，够瞧的了。”
沈祥福释然：“也是，要说15年前在韩国，谁要告诉就那个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儿的能在八年后帮我们拿大力神杯回来，我准骂他是发疯。”
“三场就成了世界杯银靴，这还不够？”
“进球多又怎样？咱整体不行啊。”沈祥福摇头：“不过要说希望还是有的，前一年他们在中美洲拿了个世少赛冠军，全国上下就都瞄着他了。但你说，咱们从踢球时候就冲击世界杯，一直到退役了、当教练了才实现，那他们小时候得世少赛冠军，长大了进世界杯淘汰赛是不是才是正常的？可预期的？历史进步总得有个过程对不对？”
“所以说……”刘利福抡起筷子：“咱们老了，看球、吃菜。”
沈祥福也拿起筷子：“果然足球是圆的。”
话音未落，场上形势骤然变化，还在中圈的王艾忽然对着两个澳大利亚球员正常的传球出铲，硬生生中途截断，得球的赵旭日见前方空虚，郜林有抬手，虽然心里发虚但还是一脚长传送到身后。
然后郜林就开始了表演，这家伙的大身板子飙起车来跟个坦克似的，速度不快可气势非常豪迈，加上占了个启动速度的便宜，竟然一路撞开两名后卫，单刀赴会中一脚低射洞穿球门。
“好！”两位前国脚碰杯庆祝。
“这小子还有这两下呢？”沈祥福放下酒杯。
“听香河基地的人说，整个国家队里，论训练强度，王艾第一，他第二。”刘利福望着电视屏幕上被队友保卫露出腼腆笑容的郜林很是感慨。
沈祥福叹口气，自斟自饮了一杯：“鸟无头不飞啊，我们那会儿如果队里有这么一个出奇冒泡的，可能我们也会被带着更厉害一些。那说不定，我们就能踢世界杯了。”
刘利福认真琢磨了一会儿，摇摇头，也自斟自饮了一杯：“往事不可追，我们那个年代也注定出不了这么一个人物，就家里有钱的比方说什么干部子弟，那也没有吃这个辛苦的。反过来说能吃下这个辛苦的，干什么都比踢球容易。所以能练的人家不练，练的不能练。”
老沈不说话了，一个劲喝酒，刘利福反而话头打开了：“这还只是其一，算是一个万中无一的巧合。可还有一个巧合，他六岁练球，七八岁吃营养餐，十来岁被小高发现之前一直是自己练的，这个却也自有道理。我们这帮人真要教的明白，为啥出不来世界级球星？这说明我们的知识体系、教学体系是落后的。可怎么落后也应该比自己瞎琢磨强。但人家偏偏就不，不按我们的道儿来，还走在正道儿上，相当于用了同样的时间完成了更高效的培养，还特么是自我培养。就这偶然性，你算算得多稀罕。”
老沈一点头：“不止呢，当时小高那个国少测骨龄刷下去一大批，要不然小高也不至于着急冒火的到处找人，逮到一个就用。要没这个，一他进不去国少，接受不了专业训练，二小高不至于妥协听他说话，他的训练方法就保存不下来。”
“所以说，他们下一波人平平常常才是对的。”刘利福指着电视上王艾的特写镜头：“复制不了，我们有生之年遇到一个，是老天垂青，我们偷着乐就行了，没事儿再出去摆摆前辈的谱吹吹牛逼。”
在老沈的笑声里，刘利福稍微严肃了点：“只有一个，对他，我们得保护好。你别觉得你们保护的到位了，在我看差远了。15年前中国足球是什么舆论环境？妈的就是一个段子对不对？春晚都埋汰我们，现在呢？这里边多少钱、多少事儿，还不都是因为他来的？可我们怎么做的？前几天有人在报纸上放话，说他领导的中国足球学校官僚主义，办事拖沓，说他不配领导这个机构，咱们谁站出来说话了？都是他的兄弟伙出来，可孩子们还年轻说话没用，我们这帮老家伙干嘛呢？”
瞅着老沈脸色不好看，刘利福脸色也不好看了：“忘恩负义，忘了今天我们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带起来的，我们出门没叫人骂街是因为他保护起来的。可他得罪人了以后，我们这帮老家伙都自重身份不去保护他，对劲吗？”
“要我说，你们这帮台上的就是端着臭架子，还把他当小孩看、当晚辈看，也不想想你配当他的长辈吗？人家什么靠你了？哪怕是小高又怎样？进国少第二年人家就留洋了，就是没国少这个经历，人家也在德国参加青训，后来的路和今天没什么区别，顶多在国家队的荣誉少一点。可到时候是人家求着国家队，还是国家队求着人家？你老沈要没他，雅典奥运能拿个铜牌？上上下下都吃人家的，还拿人家不当牌菜，反而看着人家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羡慕嫉妒恨，没出息！”
老沈挥手：“诶诶，不包括我啊，我对他不亏心。”
“哼哼！”刘利福鄙视的看着老沈：“人家自己争来的亚足联特别执委，和你有关系吗？你占了人家大便宜。”
老沈摸着下巴：“要不，我还给他？”
“垃圾吧倒吧。”刘利福自嘲的一笑：“我也是瞎操心，你们师徒俩的感情早就不讲究这个了，我就是觉得咱们这行人拿人家好处坦坦荡荡，人家要帮忙的时候全都看不见，亏心。”
“那你说咋办？学院办事拖沓是真的，惹出来争议也不是假的，我总不能颠倒黑白。现在帮他纠正错误，那不是避免他犯更严重的错误吗？”
刘利福举起酒杯摇着头一饮而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干，我就知道，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
第三百四十六节 老兵只能怀念（六）
“哟，老白你怎么来了？”赛后更衣室里，王艾一头汗水的休息，一抬眼看见大秃头白广海笑嘻嘻的走进来。
“家里呆着没意思，跑来看看。”老白一摆手：“咋滴了你？怎么一球没进呢？不像你啊，你不是那什么国家队进球最多世界纪录保持者么？”
“混蛋。”王艾一挥手，滴溜溜自己去了浴室。
老白便坐下来和别人嘻嘻哈哈起来，3:1首站胜利，大家心情都不错，对这位国家队历史第二射手的到来很是欢迎。不过，最后被老白顺走了比赛用球。
晚上，吃饱喝足的王艾兴冲冲的去找许青莲和康丝联络感情，却意外的被两人联手拒绝，许青莲义正词严：“你瞅你累的都软脚了。”
康丝自责：“我都记不清上次你比赛不进球是什么时候了。”
王艾笑嘻嘻不当回事儿：“那还不是以为你们吸力太强。”
许青莲脸色先一红，又一白，狠狠给了王艾一拳：“人家仨陪你你没事儿，我们才来一场就出事儿，你打算让球迷骂我是丧门星吗？”
王艾一皱眉：“至于的？”
“怎么不至于？”许青莲把王艾推出门外：“你忘了你得罪多少人了，明星收入排行榜一百人，九十九个恨你，还不够？要不借机兴风作浪就不是他们了。总之，进球之前，你给我禁欲！”
“砰”一声门关上了，王艾搓搓脸，心里有点生气，瞅着面前这扇门琢磨我一个肩膀就能撞开，一手一个按住你们俩不成问题，干死你们！
可也只是想想。
本场比赛王艾不是没努力追求进球，但几次都感觉体能不支。倒不是跑不动，而是以往那种对抗优势不明显了，摆脱、过人、射门，现在要吃力的多。
位置又是边锋，机会本来就不多，心里还想着捏合球队……
“诶，没吃早饭？”
第二天BJ时间下午一点，中国足球学院领导班子例会上，老刘奇怪的看着屏幕上忙碌的王艾：“也对啊，昨天比赛，今天起晚了是吧？”
“嗯嗯。”王艾连连点头，还在一手包子，一手牛奶的吃个不停：“你们先说，我听着。”
科研、审批、培训三个部门负责人做例行汇报，其实每天没这么多事儿，但王艾为了加强掌控还是坚持每天开例会，这样的话三个部门负责人就只能把本来无需对领导班子报告的事儿拿出来充数，这又恰恰是王艾的目的。
只有一举一动都在眼里，一举一动都知道，学院才算是他的。
哪怕老刘没这个野心，但这是一把手的自觉。
王艾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偶尔会举手打断汇报后发问，然后露出思索的神色让对方继续汇报。重点是科研方面，几乎每个课题组、每个课题的研究进程王艾都要介入，从选题到开题报告，到参考文献，到研究大纲、研究方法、调查方法……王艾把科研组的教授们折磨的欲仙欲死。
“先说好啊，我不是贪图那个什么通讯作者。”王艾在结束了一个课题讨论之后冲着脸色发白的课题负责人道：“我们学院是中国足球的第一个专业科研机构，我们的研究会成为全国足球运动的依据，影响着千千万万球员的成长。所以我们可以慢、可以少，但决不能错。”
挥挥手让负责人离开，王艾冲班子成员道：“以前咱们没有专门搞足球研究的人才，学院草创，来的要么是不懂足球的，要么是不懂科研的，我是真不敢放手。”
几个班子成员纷纷点头，尽管科研组那边怨声载道，可顶多是私下发牢骚，老刘还曾经恶趣味的希望看到他们和王艾正面开片，结果大失所望，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光知道挨训。
这已经超出了正常的一把手对工作指导的模式，那通常是畏惧权势，而王艾这不是，是畏惧他的讲的道理。科研上，王艾两个博士在手，专业上，王艾又是全球成就最高的足球运动员。
双面碾压！
“我听说国内有些人说我们办事拖沓？”王艾吃的差不多了说到最后一项：“我们想快也行，盖个章呗，但出了事儿我们得背锅，一把手是我，所以主要是我来背，但我不想背，那怎么办？慢慢办呗，把他们心气折磨光了，让他们想变通的办法，总之我们不能出错。”
老刘和其他班子成员一起无奈的点头：你是一把手你说了算。
王艾不算完，又坑坑的说了一通，把几个老头子说的头昏脑涨直接举手投降：“小王儿、王院长，我们保证我们的思想是一致的、行动是统一的，是紧密团结在你周围的，绝对不会出现扯后腿、里通外国、听调不听宣的，你就不用一遍一遍给我们上课了。”
“行吧。”王艾意犹未尽的收了神通：“过几天看我比赛啊，昨天踢完了叫老婆说我腿软，你们看我像么？”
老刘瞄着王艾：“你也许不腿软，但你嘴很硬。”
说完立刻关了视频，王艾从最后一点时间里听到对面传来的压抑的多人笑声。
“行吧，喷人家一个小时了，叫人耍一把也正常，算是能量守恒。”王艾站起身拿着餐盘招呼保卫：“走，陪我去训练，这三天，得紧张起来了。”
两天后，国家队出现在喀山竞技场上，这是临战前的最后一次训练。
在这个安静的小城，太太们都没有逛街的兴趣，也就都跟着来到了训练场。
伏尔加河畔的喀山晚上很凉爽，伴随着西去的斜阳，似乎隐隐有沉重低回的俄罗斯民歌传来，尽管没有高楼大厦，但异国的情调猛然升腾在见多识广的太太们心中。
“你们比我们强，我们到哪都只能住酒店，你们才能真正领略不同城市的风味。”夜色里回到酒店大套房后，王艾说着闲话要往内间走。
“站下！”许青莲遥遥的指着王艾：“没进球呢。”
“我的习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赛前一天很关键！”王艾叫屈。
许青莲从包里掏出一包卫生巾冲王艾晃了晃：“你要检查吗？”
第三百四十七节 老兵只能怀念（七）
喀山之战，王艾并没有如许青莲甚至他自己预料的那样大爆发，上半场门前抢点一个头球，下半场一个直接任意球，帮助球队2:0击败对手，平平澹澹。
“还是累。”王艾晚上摇着头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就被许青莲挡住了：“既然累，那就再歇歇。”
“你想死啊！”
几分钟后，许青莲捂着被扇红的屁股跟王艾拼命，在康丝极力的劝阻下，她受到了两面夹击第一个脱离战场。
“唉，真好玩儿。”王艾叉着腰冲旁边趴着的康丝感慨。
康丝害怕的扭过脸，她不喜欢这种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总感觉残忍，可人人家俩却乐在其中。
虽然相似，但小美人儿只是习惯性嘲讽、挨整、再嘲讽、再挨整，就是改不掉嘴贱，而老虎是在明确的竞争什么东西。
一个要征服，一个死也不承认。
“你那么甜，男人一动你就投降了，当然没我这个过程。”这是在BJ时候，许青莲跟她交心中做的定性分析。
康丝一想到那种极致的崩溃就有些害怕，尽管每一次她也少不了。
“行了吧，心满意足了吧？”第二天一早，王艾刚睁眼就接到了许青莲饱含怨恨的输出。
王艾伸了伸胳膊，一把搂住偷笑的康丝在怀里冲床边的许青莲挑了挑眉：“碎成一地的也不是我啊，你自己说的啊，自己都碎了的。”
许青莲仰着头：“我不承认。”
“那我下次录音。”
“那就下次再说了。”许青莲抬腿踢了踢王艾的脚：“起床，训练去。”
“你是我妈呀，还管我上学。”王艾都都囔囔、恋恋不舍的脱离了温暖的床铺，然后还回身掐了康丝一把，留下了一串“哈哈哈”。
两战皆胜，大家说说笑笑，老唐也难得轻松了一些，这是他接手国家队以来第一个真正的世界级赛事。真要成绩不错，他这个教练组就算对上上下下都交代的过去了。
第三场的比赛城市在索契，是俄罗斯最知名的旅游城市。由于已经小组出线，所以老唐决定第三场赛后安排大家在黑海边玩上小半天。
这样的消息令人振奋，太太们叽叽喳喳自不用提，球员们也兴致盎然。针对喀麦隆队的技战术特点，老唐决定发挥中国队战术纪律服从性高的特点，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打。前两场的防守反击已经打出了感觉，哪怕在王艾看来战术支离破碎，但简单易懂、容易操作，正是这支新老混合的国家队适合的。
现在，老唐要换个玩法试试。
25号的比赛结果还不错，王艾踢了半场进了一个球就下来了，最后结果是2:1，以半主力阵容依然赢了。当然，对手打的也相当不错，别看中国队战术纪律强，喀麦隆队一度着急冒火，但非洲球员的散漫个性意外的和中国队员僵硬死板的战术纪律打了个五五开。中国队固然封锁了喀麦隆队许多次攻势，但一旦封锁不住就是势如破竹。
“晚上我请客！”在赛后的更衣室里王艾大声宣布：“我已经包了一个温泉场，大家都去！”
“老大这么大方？”曾诚惊疑不定。
“我什么时候小气了？”王艾翻白眼。
“不是，嘿嘿，以前集体活动不都是国家队出经费吗？”曾诚越说声越小，他也想起来了，足协上下正在收紧银根，没说干啥，但就是花钱的时候废话多了。
老唐看着欢腾的更衣室笑了笑，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曾诚也笑了笑。当年老唐他们踢球的时候那才叫一个锱铢必较，参加国际赛事别说出去玩了，连出去都不行，生怕叛逃了。
职业化初期也没好哪去，一直到02世界杯才大为好转。因为进了世界杯了，好感度、知名度狂升，商业代言滚滚而来，这要再扣扣气气的球员就该造反了。后来随着王艾他们拿了世界杯冠军，这个势头就更勐了：除外比赛，专门厨师不算，还有专门从国内调来的食材，专门有个冷冻车跟着，能租别墅就不住酒店，能五星就不四星，能包机就不航班。
现在往回收是未雨绸缪，怕将来成绩不理想了，花费再高让人说闲话。反正球员们都不差钱，就像眼前这事儿似的，国家队没钱，王艾有啊。他以前不掏是考虑影响不好，不是不想掏。
老高的决定正合他意！
热腾腾的温泉池子里，兄弟们懒洋洋的泡着，就是这硫磺味有点怪。不远处隔着一排绿植的另一个大池子是太太们的。老唐他们要研究淘汰赛，都没来，实际上是怕自己这帮领导来了，人家兄弟伙不好说话。
王艾脸上蒙着毛巾四仰八叉的靠在岸边假寐，陈涛闭着眼睛好像老僧入定，赵旭日托着脸歪着头瞅着远方的星空不知道在找什么，周海滨乐呵呵的扒拉水花自己玩。四大队长全都不在状态，这让头一次有机会跟大老混娱乐场所的韦世豪有点不知所措。
三场比赛下来，他的表现还凑合，自己也知道和大老们差的远，但更知道他这个年龄段能跟大老们一起踢球的只有他一个，所以这心里是既振奋又忐忑。
“别看他们了。”曾诚刚玩完脚丫子，瞅着韦世豪嘿嘿两声：“他们是没享受过。”
“不至于吧？就一个温泉。”韦世豪震惊。
曾诚耸了耸肩：“他们都是家里蹲，馆子不敢下、夜店不敢去、什么好玩的都没玩过。要不怎么今天一嚷嚷大伙儿就都跟着来了呢，稀罕呗。”
正说着，从绿植对面传来喊声：“差不多了，回去吧。”
男人们纷纷站起，走到门口唐震突发奇想：“董哥要退役，所以今天这算是金盆洗手了吧？”
“金盆洗腚！”郜林啪的拍了下董方卓的屁股。
在大伙的笑声里，唐震拦在大家面前：“就这么走了好么？”
“你有啥想法？”赵旭日好奇的道。
“合影吧？纪念董哥最后一次世界大赛、纪念第一次出来泡温泉，顺便把大家最好的肌肉状态保存下来，省得以后都是啤酒肚了。”
第三百四十八节 老兵只能怀念（八）
就在大池子的门口，众人穿着短裤，披着、提着、卷着毛巾，也不用谁组织，自然而然的以王艾、董方卓为中心站成四排，头一排还真就是蹲着、坐着的。赵旭日特意把拖鞋从王艾脚上扒拉下来垫在屁股底下，乐滋滋的冲镜头挥手。
一到大赛就把保卫借给国家队的王艾左顾右盼，发现大家都站好了，才冲对面的钱自强点了点头，钱自强手里的手机自然响起，然后又连着响了好一阵，说是要选一个最漂亮的。
到酒店后钱自强把选好的照片发在了“2017俄罗斯联合会杯”的群里，许青莲接过手机惊讶的道：“你们也照了？”
“你们也照了？”王艾也惊讶的道。
许青莲哼了一声：“我们聪明，每次都照，诶呀，还是你的肌肉最好看。”
“是吧？”
“赵旭日的也不错。”
王艾脸色黑下来，许青莲扭头看了王艾一眼，又去看手机，王艾气哼哼的翻身找到许青莲的手机却被一把夺走：“凭啥不让我看？你都看我们的了！”
“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男人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王艾梗着脖子：“就不是色眯眯的了？”
“……就不让你看！”许青莲耍赖，顺手把王艾的手机丢回给他：“一个个的肌肉棒子，油腻！恶心！谁稀罕看？”
“你可喜欢摸呢。”王艾都囔着收回手机，冷不防被许青莲蹬了一脚。
王艾多快？不等脚收回去随手一捞就抓住了，然后老虎就尴尬了，越挣扎，越尴尬……最后直接躺平：“我是死鱼！”
“你说的啊，死鱼不准喘气儿！”
天亮了，国脚们纷纷下楼到了餐厅，由于半决赛依然在索契，依然在菲斯特体育场，所以中国队省了来回奔波了。俄国面积太大，尽管比赛地都在西欧，可莫斯科、索契、圣彼得堡这个大三角画出来差不多有欧洲这么大了，坐飞机得小半天儿。
下一场比赛在29号，大后天，今天干脆放假。国家队组织大家到黑海边散心，当然还是包了一个不起眼的度假村一天，包括一片不起眼的海滩。
大家在国内都有旅游的经历，就是不专门旅游，比如王艾这种出席各种商务活动的时候也会安排散心的环节，有那么半天或者一两个小时在风景区，所以玩的不少。但是在外国，大家都很小心，而集体性质的，更是只有世界大赛期间才有机会，比如上届在巴西里约热内卢时候就曾经在海边玩了半天。
男男女女都很珍惜这次机会，面对着平静无垠的黑海，摆下了一排排沙滩椅。刚开始是男人一堆、女人一堆，后来就变成了两口子各自一堆，这下王艾就难受了，他带了两个女人……
康丝似乎早有预料，在许青莲笑吟吟的目光逼的王艾手足无措后起身去和度假村老板要了几十听格瓦斯过来，王艾这才想起来，康丝在国家队的身份是翻译来着。
目前只有两个女人在国家队有公开职务，雷奥妮是副领队，康丝是翻译，王艾就开始琢磨怎么给黄欣和时文君也安排一个身份……要不然不好往外带。
想着想着，就特么睡着了。
等醒来时面前的大海一片金光，夕阳西下，队友们正在踢沙滩足球，女人们三三两两的要么说话，要么看热闹，要么讨论纪念品，王艾身边只有傻大黑粗的张光和满脸严肃的刘亮。
金元素和苏石放了探亲假，李林临时抽调了两个新保卫过来，赵丹也放了探亲假，钱自强抓总，他们都算是王艾借给国家队的专职安保，和雷奥妮、康丝一样，占个名额，一切差旅费都是王艾掏，工资也没有，就要个合法身份。
所幸只要王艾以国家队身份出战，安全系数就高的要命，也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
等联合会杯结束了，王艾有一个月的时间备战世锦赛，那时候张光、刘亮就可以换班回家探亲了，到八月份的时候再汇合到伦敦，然后差不多就是马德里了。
保卫们每个人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探亲假。
但王艾自己就麻烦了，世锦赛八月中旬结束，王艾考虑到身体情况当初就没报11号的4×100，只参加4号、5号的百米和跳远，而西甲首轮是8月19号，中间只有区区14天。不论是和家人团聚还是给各位赞助商老板上工，王艾都必须回国一趟，怎么也得一个星期，那么，皇马的季前赛就又参加不上了。
一想到这，王艾闭着眼翻了个身，抓起毛巾一角捂在脸上，决定再睡一会儿。
迷迷湖湖中屁股被踢了一脚，王艾烦躁的一转身，发现许青莲正笑呵呵看他，完全不在乎他凶狠的目光：“还睡？要吃饭了，晚上还有篝火晚会呢。”
王艾睡的浑身松软，坐起来后依然浑身没劲：“晚上吃啥？”
“海鲜呗，你不是最爱吃么？康丝说今晚上还准备了鱼子酱，纯黑海产的。”
瞅着王艾依然没精打采的，许青莲坐在他身边：“今晚上人人都要出节目，你出个啥？篝火晚会没节目不热闹。”
“我会啥？”王艾瞪眼睛：“我除了踢球就是写论文，你说我表演一个什么？”
许青莲咯咯直笑：“你表演一个领导讲话吧，就你行政级别最高。哦不对，就你一个有行政级别的。”
“你还是撒了我吧。”王艾往后一靠重新躺了下来。
“快点啊，吃饭了，别让大家等你。”许青莲把王艾拉了起来。
一顿海鲜大餐吃下来，王艾感觉自己消化道里的每一道褶皱都得到了滋润，身心状态感觉好了不少，看大家的神色，这一天的无所事事应该还不错。
王艾在火光的映照下靠在许青莲肩膀上：“我有点烦了。”
许青莲抱着双膝望着对面：“我们很羡慕他们两口子。”
王艾顺着许青莲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董方卓和他的女朋友正笑的开心。
“也许，他们才是最聪明的。”
第三百四十九节 老兵只能怀念（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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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退役、早转行，还有二十多个依然风光的队友照看。同时作为85国青第一个退役的球星，又必定会得到新闻媒体的高度关注甚至高度评价。这可比中间退役的默默无闻想多了。
“傻人有傻福。”许青莲摸了一瓶格瓦斯咕冬冬的喝着。
正说着，董方卓却凑了过来：“老大，下一场我想上。”
王艾十分奇怪：“你上不上，不得跟唐指导说吗？你喝多了？”
董方卓嘿嘿两声：“我感觉状态还行，可前三场就打了半场，还一球没进……老大你支持我，我才敢跟唐指导提呀。”
王艾还是没明白，许青莲轻声提醒：“你带球队取胜，他才有上场机会。”
“哦……”王艾想了想：“那我明天研究一下墨西哥队，如果顺利的话，比赛上半场我就争取确立优势。”
董方卓乐呵呵的走了，许青莲望着他的背影赞叹：“你不要透支自己，还有一场决赛要打呢。”
王艾乐了：“你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半决赛没打就默认一定有决赛了？”
“难道不是吗？”许青莲扭过头用额头撞了一下王艾的脸：“我无所不能的老公。”
“当我媳妇压力大吧？”
“嗯，一百多斤呢。”
第二天傍晚，王艾神色疲惫的从套间里出来准备下楼吃晚餐，许青莲关心的问道：“看完了？有数了？”
“嗯。”王艾没精打采的：“我保证这是我最近几年来最认真的一次备战。”
许青莲一笑：“也算对得起兄弟了。”
晚餐后一个多小时，大家再次来到训练场，王艾和老唐碰了一下，补充了一点敌情分析意见给教练组，帮助修正了一下战术设想。
老唐决定还是用防守反击来打，力求稳健。王艾隐隐觉得不妥，但也没说什么。
第二天晚上，中国队和墨西哥队在菲斯特体育场相遇，面对着一个个从镜头中走来的对手，王艾信心十足。不过开场后不久却感觉踢起来有些困难，虽然他的边路突破依然没有一合之将，但在往门前突的时候就会遇到很大的阻力，王艾总不能每次都自己过五关斩六将解决问题，那样便是他的体能也受不了。
墨西哥队把防守的重点放在了王艾所在的左边路，对中路的郜林、右路的武磊几乎放任不管，他们俩虽然也能单挑，但速度就没了，这样防守反击就反击不起来了。
董方卓在场边看的直着急，他已经把这场比赛当做了自己的职业生涯最后一战，可形势焦灼，他又使不上力。
老白在看台上一脸严肃，防守反击要打好必须有两把快刀互相配合才能拉扯出漏洞，而现在国家队只有王艾这一把，当然就势单力孤。不知不觉间，盛产快马的中国队已经断档了。
老唐站了起来冲场内喊话，开始直接指挥，他要求陈涛压上！
陈涛一上来，王艾的压力骤然降低，对陈涛这个常年登上西甲助攻榜的球星墨西哥队还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的。队友们心有灵犀，王艾把大量球权交给陈涛处理，自己则游弋在边路保持震慑并寻找机会。
场面一时扭转。
不过，老白的脸上并未轻松，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多次被央视记者拍了特写放送到亿万球迷眼中。似乎体育频道也有意传递出国家队不复往日的信号，没有遮掩他的严肃的面容。
陈涛上前固然解脱了战术上的被动，但实际上只是掩盖问题，是宣告了防守反击策略的破产，不得不重新捡起来已经支离破碎的太极八卦阵。那么哪怕是赢了，在战术上也输了。
不过，此时国家队包括王艾没心思琢磨这个，当场上优势出现后这批经验丰富的国脚立刻抓住墨西哥队缺乏应对的时间段勐攻。先是王艾下底传出一个高质量的门前球被郜林逮到，用一个头球打破僵局。随后陈涛横传赵旭日，被后者一个大力远射追加一个，然后在上半场即将结束时，中国队发起反攻，王艾得到陈涛直塞后门前横移，利用脚步带动对手出现缝隙后一蹴而就。
被邀请为嘉宾的罗彤亮在比赛进入中场休息时简短评价道：“墨西哥队打的很谨慎，组织性纪律性都很好，但唐指导的临场调度他们缺乏准备，这三个球都和陈涛位置前移有关，解放了他的攻击力。”
在主持人让他谈下半场可能的动向时，罗彤亮一笑：“三球落后已经很难了，何况我们队中还有个不知道什么叫状态低迷的超巨。”
下半场果然如他所料，墨西哥队虽然做了调整，但成效不大，中国队后场严阵以待，前场则仍然是全能的王艾、稳重的陈涛和坚硬的郜林任意挥洒才华的地方，这三个85国青的队友尽管都30多了，但几十分钟内还是踢出了让球迷们惊呼的太极八卦阵打法。
尽管是半场的、残缺的。
比赛最终以4:1拿下，替补上阵的董方卓对球门发起了数次冲击，可惜都功亏一篑，好在比赛赢了，又不是友谊赛，这种高端激烈场合，能赢就不错了。
第二天全队登上飞机直飞圣彼得堡，决赛对手是昨天1:0拿下智利的葡萄牙。
C罗也在。
作为垄断了两大奖前三名单十年的人，在决赛上相遇，自然让这场决赛备受关注。同时作为皇马肩并肩的队友、伯纳乌看台正门海报上两年来不变的两张脸，中葡决战更为一些人称为“皇马内战”。
迫不得已，皇马在比赛前一天，于官网上发布了对两位当家球星的祝贺……反正谁赢皇马都赚了。
来到圣彼得堡的第二天，老唐拉着王艾出席了一个小型的记者招待会，回答了一些问题，解释了一些问题。随着比赛胜利进入到决赛，国家级的宣传力量终于动员了起来，毕竟是联合会杯，而且这些年中国男足赢得的荣誉太多有点顾不过来了，所以直到决赛记者们才蜂拥而来。
哪怕回答的都没什么营养，他们也乐此不疲。
“决赛我想让你打中锋。”老唐在训练场边神情凝重：“前几场的安排对手都知道了，我们要换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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