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我娘子天下第一TXT下载我娘子天下第一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我娘子天下第一全文阅读

作者:小小一蚍蜉     我娘子天下第一txt下载     我娘子天下第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她已备好嫁衣

    扬州乃是江南的重地,每年向朝廷缴纳重税,江南粮仓向来出名。因而扬州也是常年车如流水马如龙,走街过道屡屡不绝。

    今日的扬州城与往日不同,似乎更繁华了,街边摆摊的商贩发现两个时辰之内,一条街道之上竟然络绎不绝的奔驰过几百匹良马,个个雄健有力,每匹马上都有一个穿着绿袍的汉子在骑马疾驰,身上的兵器也是各种各样不一而足。

    商贩们本以为是那个大客商来扬州了,you几百匹上等良马的客商可不是小事情,可以为扬州城的商贩酒楼客栈带来大量的生意,只是商贩们纳闷的事情发生了,这些骑马的汉子一个个的匆匆从扬州城的干道上出了城门而去,根本就不在扬州城中停留。

    发生了这个样子的趣事商贩老板们也只是啧啧称奇,客人们不愿意停留也没有强拉硬拽的规矩啊。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有趣了,一批骑马的汉子刚走,后面接着又来了一批,前前后后数下来竟然有十多批人马向着城外赶去,加起来怕不是二三千人。

    这件事情自然被巡街的差役报道了官府,官府一听也是着急了起来,马上下了戒严令,两三千带着兵器统一服饰的人马进了扬州城,搞不好扬州要发生一场大动乱。

    扬州刺史已经下令戒严扬州城,并且调集了扬州城的五千城防军以防不备,可是差役们又报告这些人居然没有在扬州城中停留直接出了城门狂奔而去。

    扬州刺史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心情还是烦闷起来,任谁在家好好休息突然被属下报告说扬州城来了两三千不明的兵马都不会好受,尼玛太挑战人的心理极限了。

    柳松在马府跑来跑去的吩咐事情:“老爷,马车已经备好了,三千就近的柳叶弟子也已经召集完毕,全力奔赴城外救援少爷。”

    柳之安一脸的担忧,还备什么马车,备马,老子要快马加鞭,吾儿若是出了问题。老子誓与白莲教不死不休。

    柳松也急匆匆跑出去备马,柳松更是着急,远远在外观察的柳松发现柳明志被一个女子持剑追赶的时候就赶回来汇报给柳之安,柳之安顿时急的如同热锅之上的蚂蚁一样开始调集就近的柳叶子弟,柳松并没有看真切,只说了柳明志被白莲教的人绑架,多少人并不清楚,才搞的扬州城发生了这样的紧急情况。

    柳之安也是爱子心切,听闻柳明志遇袭,而且歹人还是被朝廷通缉臭名昭著的白莲教,惊怒之下调集了这么多人。

    听闻柳松已经备好了马匹,柳之安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急匆匆的出门翻身上马就绝尘而去。

    右护法阴恻恻的看着倒地不起的二人:“两位,对不起了,老夫没有左护法那么大的杀心,可是左右护法同出一辙,你们伤了他就是在打老夫的脸,何况是左护法请求老夫击杀你二人哪,安心去吧,老夫会给你们多少纸钱的,到了九泉之下告诉阎王爷杀你们的人乃是白莲教右护法吕洋。”

    齐韵闭上眼睛,希望死的时候不会痛吧。

    “齐兄弟,对不住了,因为我白白的赔上你一条性命,来生,若有来生我还做你妹夫,咱们还是兄弟。”

    右护法也不多言,抽出系在腰间的宝刀准备砍下二人首级。

    破空声传来,只见一石棺数十丈之外凌空飞来,石棺的气劲带起一阵劲风,就连右护法都被劲风逼迫的不得不退后十几步才稳住身形。

    石棺仿佛自带生命一般,稳稳地立在了柳明志二人身前,却不伤及二人分毫,可见来人的功夫高到何等地步。

    骤然飞来的石棺挡住了右护法的杀机,柳明志看着立在面前的石棺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逐渐的脑海中一个人的模样凝想出来,柳明志舒心的一笑,莫非是他?扛棺匠宋终。

    右护法谨慎的盯着突然到来的石棺,也是惊疑不定,石棺仿佛凭空出现一样,毫无征兆,可是石棺的主人却不见踪迹,因为右护法也想到了石棺主人的身份,石棺在此,想必主人也不远了。

    “白莲教与阁下无冤无仇,只是在此解决一点私事,是否惊扰了阁下,若是如此,吕洋在此赔罪。”

    “赔罪?棺送你了。”一个郎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由远而近。直立的石棺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就这样凭空的出现了,一身紫袍迎风而动,冷冷的笑容仿佛天下谁都欠他钱一样。

    右护法神色一凛,扛棺匠送棺,只送死人,自己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收下石棺:“宋大侠此来何为,我白莲教似乎从来曾的罪过宋大侠吧?”

    “扛棺匠送棺从来不管其他,只论高兴不高兴。”宋终的薄唇微微轻启,说出了一句令人瞠目结舌的话,扛棺匠就是扛棺匠说话永远都是那么霸气。

    右护法神色惊疑不定暗自思量自己是否哪里触及了宋终的眉头。

    “我的棺,你还不配。”宋终一句话让右护法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恼怒。

    “如此说来宋大侠是偶然途经此地了?”

    “不错。”

    “既然如此,我们与宋大侠让路,宋大侠走后我们兄弟二人在处决其他的琐事,宋大侠,请。”

    宋终的手指微微一转,指着柳明志二人:“他们两个我要带走。”

    “宋大侠,非是吕某不愿意卖给宋大侠一个薄面,这二人先是伤我白莲教持剑女婢在前,后又伤我白莲教左护法向鹰,今日若是放了他们两个,我白莲教将会在江湖上颜面尽是,吕某将无言去与教主交代,还请宋大侠三思。”

    “我说,他们两个我要带走。”

    “姓柳的可是与宋大侠有旧?江湖上传闻扛棺匠做事向来不偏不倚,今日为何阻挠我白莲教复仇,纵然扛棺匠威名赫赫,也未免太不将我白莲教放在眼中了吧。”

    宋终邪魅的一笑:“白莲教?算什么东西,滚。”一个滚子好比耳边惊雷,右护法骇然的退了两步,柳明志望去,右护法竟然七窍流出了鲜血,身形变得摇摇欲坠。

    柳明志双眼冒着精光感叹道这才是高手啊。

    “扛棺匠闻名江湖,却对白莲教两个小小的护法出手,未免折损了阁下的名头了吧。”凉亭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衣胜雪,衣炔飘飘的女子,女子罩着白沙遮面,人刚刚到来,浓郁的香味便充斥着凉亭的周围,香气令人陶醉,声音悦耳动听。

    “白莲教九长老,我以为你一直打算在一旁看戏,你果然忍不住出来了,这两个人我要带走,你有意见吗?”

    白衣女子刚要说话,宋终就拦了下来:“有意见憋着,不然足下的石棺就是你的了。”

    轻纱照面的白衣女面色被气得通红却又不敢反驳,扛棺匠送棺从来没有留在手里,也从来没有人能够拒绝,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哈哈扛棺匠就是扛棺匠,果然威势不凡,九妹平日里最是伶牙俐齿,想不到也会有理屈词穷的一天,教中的人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只怕会乐上几天。”

    宋终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四五十岁左右的黑衣老头,面色终于露出了一丝凝重:“三长老,想不到你也来了。”

    白衣胜雪的女子也是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可惜罩着面纱没人能够看到那倾国盛容:“三哥,你怎么来了?”

    “持剑二婢,左右护法一起出动,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柳公子居然花费了两个时辰,教主一猜就知道发生了事端,特派我前来相助,我还以为是哪位高人在此,原来是宋老弟在此。”

    “三哥,你来的正好,这姓宋的太过嚣张跋扈,你我合力擒拿此贼。”

    宋终叹了口气:“看来这一次棺带少了,我还从来没有委屈过别人,今天破个例将你们合葬了吧。”

    宋终双脚骤然发力,棺底与棺盖分离,呈现势不可挡的威势攻向白衣女子与黑衫老者,面对骤然袭击的石棺,两人皆是不敢硬抗,分别飞退而去,棺盖击在凉亭之上,凉亭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废墟,瓦砾破碎,尘土飞扬。棺底轰然砸在地上,地面竟然裂出了一道细缝,龟裂开来,气势惊人。

    “回来。”棺盖棺底再次何为一体,宋终起手轻轻一拍,石棺朝着二人飞奔而去,看着眼前的石棺二人居然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只能倾力抵抗,石棺竟然生生的将两位长老推理三十丈开外尚且余势未消,宋终扬起嘴角一笑,凌空拍去,石棺气势更胜,直至的撞击在二人胸口,令二人吐出一口淤血。

    “白莲教长老只有这样的功力,怪不得会被追的抱头鼠窜,宋某还以为是朝廷威势太猛,原来是你们太过不堪啊,既然如此,我的棺送你们了。”

    柳明志几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宋终的轻轻一击造成的破坏,力拔山兮气盖世也不过如此了吧。

    宋终准备出手给二人送终,两道身影闪现几下,整个凉亭只剩三人存在,白莲教徒一个不见了,只有一个声音百米之外遥遥传来:“扛棺匠,今日之仇我们白莲教记下了。”

    “回来。”石棺从三十丈外飞射回宋终肩膀之上,轻飘飘的拍了拍棺上的尘土:“无趣。”转身扛着棺材走了。

    柳明志想要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娘的,想不到会捡回一条小命,齐兄弟,你妹子不会守寡了,咱们还活着。”

    柳明志忍着胸口的疼痛,爬到齐韵旁边捡起地上的瓷瓶倒出两粒药丸送到齐韵的嘴边喂了下去。齐韵盘膝坐了下来,柳明志彻底昏了过去。

    整个凉亭周围开始震动起来,远远的城墙开始蔓延,一股尘土扬天而起,经久不绝,齐韵恍然睁开了眼睛,白莲教去而复返不成。

    “小王八蛋,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老子怎么办?”听到这个声音,齐韵才放下心来,三千柳家铁骑卷尘救少主。

    “宋大哥,你还是带上几万两银票吧,就一坛酒显得我柳家不懂得报恩似得。”

    宋终摆着个驴脸提着一坛子酒出了马府,柳明志怎么也想不到去而复返的宋终竟然会为了一壶酒回来,少爷塞给你几万两银票却视而不见。

    宋终扛着石棺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

    马府门前,齐韵站在马车边看着送别的柳明志神情充满了不舍,或许只有经历了生死两个人才知道什么是珍惜,当然柳明志珍惜的是兄弟之情,齐韵是什么唯有自知了。

    “齐兄弟,你先行一步,我处理完扬州的运输生意就回金陵,到时候一定去拜会与你。”

    齐韵抿嘴一笑:“柳兄!”

    “啊?咋啦?”

    “我妹子让我告诉你,她已经准备好了嫁衣。”说完便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柳明志挠着下巴看着一旁的柳之安:“老头子他什么意思?嫁嫁衣”

    柳之安神秘的一笑,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书信,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抱孙子有望咯。

    看着跟捡了一百万银子一样进了马府的柳之安,柳明志依旧嘀咕道:“嫁嫁衣,卧槽,小爷才十九啊。”

    “大舅哥,等等我,再商量商量啊。”

第七十七章 柳家二三事

    大龙公交运输业在扬州火了,彻底火爆了起来,至于火成什么样子,你可以不知道扬州刺史是谁,但是你不可以不知道扬州公交车,你可以不知道大龙朝的皇帝是谁,你不可以不知道扬州公交车。

    至于马匹拉的车为什么要叫做公交车,很多人都问出了这个疑问,这就是抬杠,无视他。

    对于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买不起车马,甚至买不起一头驴子的人,能够花上几文钱就可以坐上豪华的马车,这就是天大的好事,既省时又省事,最重要的是是便利,坐车不啦?招手即停的那种。

    于是公交事业就在柳明志的指导下一点一点走上了正轨,开始进入了正是创收的阶段。大龙公交车你居家旅行的重要伙伴,大龙公交车,你的首要选择,大龙公交车,人人都能坐得起。

    那些问乞丐的怎么办,一看就是杠精,无视他。

    一条条标语在孩童们欢快奔跑的声音之中传了出来,这都是花钱雇佣来的,至于非法雇佣童工的问题,相当严重,扬州刺史亲自送给了马家还有洪家各一块牌匾,首善之家,孩童都能够挣银子养家了,这在扬州沈刺史眼中来看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童工?童工就不是问题。

    每日早上中午下午这些孩子便会举着标语在扬州城中转上一圈,向扬州城的百姓宣传大龙公交车的第一试点正式在扬州开放。

    大哥,坐车不啦,看你满头虚汗,一定又累又疲乏,坐公交车可以边休息边聊天的安全送你回家。

    大爷,年纪这么大了,腿脚一定不方便吧,坐车不啦?马车上有座椅,让你全身心的放松,享受官老爷的服务。

    小妹妹,坐车不啦?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想跟臭男人坐一辆马车,女士专用马车,可以让你随心所欲的在扬州城畅游一番还不用被那些臭男人偷看。

    二十一世宣德二十六年,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洪家二公子洪涛说他不想和一群人挤在一辆马车之内,一语惊醒梦中人。人才哪里都有,就看你能不能发现,出来吧,扬州出租车,专门为那些有些小钱却又买不起马车的中等家庭准备。

    贵客当然要区别对待了,大哥坐出租车不啦?上面有糕点水果果汁,茶水酒水冷饮侍候,还有丫鬟捶背捏腿,试试啦,大锅。

    “少爷。”

    “柳公子。”

    柳明志吐了吐口中的茶叶看着一脸欣喜顶着个熊猫眼一看就没有睡好的两人,眼圈与刚被老头子运气金陵的团子相差无几:“怎么样,这七日的账单核算出来了没有?都是那些收入?”

    “少爷,老马我负责苏州,金陵,杭州等十二个州的远途运输,租用咱们马车的散户共计一千七多人,客商二百三十多家,代购物品收入等共计收入银子一万六千两,出去车马损耗收入约有一万两千两银子。”

    “柳公子,老洪我负责的邵州,泾州,江州等十四州的运输业,其中散户二千人,客商一百七十多家,代购物品合计共收入银子一万八千四百多两,除去车马损耗,车夫工钱结算等收入约一万三千多两银子。”

    “账本哪?”

    二人皆是捧着一摞账本放到了桌子上,柳明志仔细的翻看起来,扬州运输业毕竟是自己第一笔投资可不能马虎了。

    柳明志一直核对了半个小时,每一笔银子都用加减法算的一清二楚,马彪的账目算错了四两银子,洪平的账目算错了二两银子,都在可允许的范围内,毕竟这个时代的算账方法太过落后,整理出如此杂乱的账目出点错误也是理所应当,不是每个人都是向柳明志一样小学毕业,十以内的加减法可不是白学的。

    “七天就挣了两万多两银子,看来前景还不错嘛?”

    “少爷,何止是不错啊,简直是赚翻了,现在知道的人还不多,像杭州,苏州这些地方刚刚把运输业普及过去,以后知道的人多了,会赚的更多的。”

    “柳公子,老洪我这辈子论挣钱没有服过谁,现在我对柳公子是真的五体投地了,先前老洪心里还一直打鼓,扬州运输业是否真的能够被百姓接受,这些还只是远途运输,扬州城内的公交车和出租车的收益咱们还没有核算,想必也不会太少。”

    “唔!公交车就是为了打响名声,论起挣钱的还是远途运输业,毕竟扬州城的局限性非常明显,人口量还是太低了。”

    “柳公子说的对,老洪的眼界太低了,总是只顾得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是柳公子看的长远。”

    “马叔,洪家主,我方才看了一下开支,马匹的开支太少了,一千匹马拢共才支出七千两银子,这可不行,运输业能否强盛起来最重要的便是马匹,只有马匹的体力跟得上,运输业才能持久,不要在乎几千两银子的消耗,钱花了还会赚回来的嘛?咱们是商人,商人就要让钱流动起来,知晓的挣钱,那不是貔貅了吗?”

    “是是是,我们以后一定会将马匹好好的照料,他们就是老洪我的祖宗,我亏待不了它们。”

    “还有啊。”

    “少爷,您吩咐。”

    “运输业是会有淡季和旺季的,淡季的时候没有生意来源,自己也可以想着做点生意。”

    柳明志举着手中的蜜桔:“橘生南为橘,生北则为枳,这玩意在中州,甘凉西北等地可是紧俏货,适当的搞点也并非不可,北方的牛羊肉啊皮货啊在江南也是紧俏货,也可以搞点的。大龙朝不允许杀牛宰牛,草原可以啊,天冷了可以运点过来。”

    “是,老马会注意的。”

    柳明志伸了个懒腰:“既然如此,扬州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少爷我要回金陵了,还真没发现,少爷我还是个恋家的人物。”

    “少爷,不妨在扬州多玩些时日,这段日子一直忙于运输业的生意还没有怎么好好玩过,多待些日子也可以。”

    “是啊,马贤弟说的对,老洪还没有一尽地主之谊,还是多待些日子吧。”

    “志儿,多吃些羊腰子,大补,这些日子在扬州吃苦了吧,你看看你都受了。”柳夫人一脸掩饰不住的笑容为柳明志夹着菜。

    柳明礼嘟着嘴看着柳夫人:“娘亲,你偏心,我也要吃羊腰子,你不能全给大哥吃了。”

    小萝莉也噘着嘴看着碗里的蔬菜。一脸的不高兴:“娘,我也要吃肉肉,萱儿也要吃肉肉,娘亲不疼萱儿了。”

    “小屁孩吃什么羊腰子,吃你们的菜。”

    柳明志发现自己喘一口气都是羊膻味,看到羊腰子都想吐出来,从坐到饭桌之上,米饭都没有承上一碗,吃的全是羊腰子。

    柳明志嫌弃的看了一眼碗里的羊腰子:“娘,真的不能再吃了,再吃就噎死了,我都吃了几碗羊腰子了。”

    “啊?噎住了?赶紧喝一碗甲鱼羹,娘告诉你,这可是下人从河里带上来的野生甲鱼,听说活了二十几年了,小火炖了一晚上了,大补的,来冲冲,喝一碗,不够娘再给你盛一碗。”

    “娘,我和妹妹也要喝甲鱼汤。”

    “小屁孩喝什么甲鱼汤,吃你们的蔬菜。”

    又是大补,柳明志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难道真的瘦了吗?不能够啊,在扬州吃的喝的一样不少,怎么可能瘦下来哪?有心不喝眼前的甲鱼汤,柳夫人面色马上变得悲苦起来:“儿大不由娘啊,以前娘给你盛的饭你从来不挑剔的,我的命好苦啊。”

    柳明志马上变了脸:“别,别,别,儿子喝,儿子马上喝,不就是甲鱼汤吗?只要是娘盛的,就算是人参汤儿子也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喝干净。”

    柳夫人抿着嘴点点头:“还是儿子最孝顺了,人参汤也喝,这可是志儿亲口说的,可不能反悔哦!”

    啪嗒,柳明志手中的汤匙掉在碗里,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升起,柳夫人笑颜如花的从背后的桌子上端来一个小汤罐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五十年份的老山参,这可是娘的心意,都要喝干哦。”

    “五十年,我没病没灾的,用的着喝五十年的人参汤吗?”

    “大补的哦。”

    何止大补啊,这能把人补死的节奏:“娘,我真的饱了,不喝行不行?”

    “娘,我和二哥也要喝人参汤。”小萝莉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汤罐,露出渴望的神情,她还从来没有喝过人参汤这种东西哪。

    柳明礼凑到小萝莉耳朵旁嘀咕道:“小妹,人参汤是药,很苦的,咱们可不能喝。”

    小萝莉闪过一丝后怕的眼神,急忙充着柳夫人摇摇头:“娘亲,萱儿吃菜,萱儿不喝人参汤。”

    “儿大不由娘,才出门几天翅膀就硬了,都不听娘的话了,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哪,老爷,你在哪啊,我这妇道人”

    “喝,喝,马上就喝。”

    重重的将粥碗放到了桌子上,柳明志打了个饱嗝:“娘亲大人,我吃饱了,先回书房了。”

    柳夫人眨巴了几下眼睛:“儿子最乖了,明天接着喝,娘还给你炖。”

    刚刚出了门的柳明志脚步错乱,差点跪在地上,还喝,真的要命了。

    柳明志走后,柳夫人鬼鬼祟祟的走到了屏风之后,柳之安正捧着一本账本翻看,见到柳夫人进来了马上放下账本:“夫人,都喝了吗?”

    “都喝了,喝了几大碗哪,老爷,志儿的身子不会被补坏吧,又是人参汤又是甲鱼汤的,吃得消吗?”

    “哎,老爷我是过来人,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这爹,坑儿子一套一套的。

第七十八章 没有家啊

    一路走,一路打嗝的柳明志回到了书房之内,丫鬟莺儿正在细心地整理着床铺:“呀,少爷你早饭已经吃完了吗?”

    柳明志陡然发现,莺儿俏生生的站立在那里有些影影绰绰的感觉,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确实只有一个人,才一顿补得都出幻影了,明天接着喝这不玩命的吗?这是真的打算要练小小号了啊,把人往死里补啊,五十年的人参汤,二十年的甲鱼汤,好几个大腰子,想到方才吃的这些东西柳明志就感觉身体一阵火烫。

    “啊!少爷,你流鼻血了。”

    正想着脱去外袍的柳明志下意识的一摸:“流鼻血了,这么补的吗?”一看手上还真的是殷红的鼻血染红了右手。

    莺儿掏出手绢就要帮少爷擦拭血迹,小巧玲珑的身子垫着脚细心的擦拭掉血迹,两人身体贴的很近,莺儿身上的少女香毫无保留的传到了柳大少的鼻子里。

    身体发烫的大少向着毫无防范意识的莺儿伸出了魔爪。

    “莺儿,这水有点多啊,弄的少爷裤子上都是的湿漉漉的,黏糊糊的真不舒服,书案也都打湿了。”

    “少爷,你不要乱动了。”

    “不是,水真的有点多啊,书真的湿了不信你看。”

    “少爷,你再不老实,一会难受死你都没人管你。”

    “好吧,那你等下,我把书收一下,收起书流多少水都没事。”

    莺儿拿着个毛巾,沾着凉水往柳明志脸上拧干,凉意逐渐的止住身体的燥热:“少爷,都两盆水了,还不行吗?”

    柳明志摸了摸脸,似乎不那么烫了:“莺儿,水真的有点多啊,让你往我脸上覆水,你全都洒在我的身上,湿衣服贴在身体上特难受。”说完扭来扭曲。

    “少爷,谁让你那么不老实的,扭来扭曲,莺儿滴的稳当才怪,衣服上桌子上弄的都是水,莺儿也不想啊,可是莺儿忍不住的嘛,拧了这么久毛巾,手都没有知觉了,撒一点水也不能全怪莺儿啊。”

    莺儿一脸委屈吧啦的模样柳明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怪你不怪你,还不是我娘搞得鬼主意,说少爷我在扬州瘦了,这也补那也补,五十年的野山参啊,弄得少爷身体躁动发热,百爪挠心一样。”

    莺儿见到少爷那仿佛经受满清十大酷刑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少爷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别人想喝都没机会喝哪,少爷你还满心的不情愿,少爷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免得受凉了。”

    柳明志后知后觉的点点否:“对对对,先换衣服,免得感受凉了就不好了,莺儿,给少爷我更衣。”

    “啊?我我伺候少爷更衣?”

    “对啊,你是少爷的贴身丫鬟,你不伺候少爷更衣谁伺候。”

    莺儿的脸色逐渐滚烫起来:“莺儿从来没有帮少爷更过衣服,莺儿怕办砸了,少爷自己穿吧,莺儿告退。”说完莺儿红着脸就要往外跑。

    早就发现了这点的柳明志一把将莺儿的柳腰抱在怀里,用头摩挲着莺儿的锁骨:“小丫头,身为贴身丫鬟竟然一次没有替少爷侍换过衣服,你还好意思说出来,也不怕脸红。”

    “少爷,快放开莺儿,大变天的让别人看到了就出大事了。”

    嗅了嗅莺儿发鬓的香味,柳明志刚熄灭的火气又上来了:“白天不可以抱,莺儿是说晚上就可以抱了吗?”

    “少爷,你又欺负我。”

    “轻轻的拍了拍莺儿的翘臀,快来替我换衣服,真着凉了忙前忙后侍候少爷的还是你。”

    莺儿不情愿的转过身子,噘着嘴一件件的替柳大少脱掉打湿的衣服,一直到了要脱掉裤子的时候,莺儿开始呼吸紊乱,手也不听使唤起来,那娇羞的模样看的柳大少狼心蠢蠢欲动,将莺儿一下子扑到了床上。

    “少爷,别”

    “哦舒服四库一,往下,对在往下点。”

    “这样吗?”

    “对对对,再往左一点,哦爽轻点弄疼了。”

    “少爷,莺儿的手都酸了,怎么还没好?”

    “少爷也不想啊,刚刚还好一点,现在又开始瘙痒难耐啊。”

    “好了吗?”

    “差一点点,重一点就行,再轻一点,对对就是这个力度。”

    “少爷,再抓你背上的皮就要抓破了。”

    “抓破皮总比痒死强啊,不是我说莺儿啊,你这丫鬟也特不合格了,挠个痒痒你都找不到地方,少爷对你很失望啊。”

    “哼,少爷一会上边痒一会下边痒,莺儿只有一双手,怎么能抓的过来。”

    半跪在床榻上的莺儿突然缩在床角处,谨慎的看着自己少爷,因为柳大少又眼神灼热的盯着自己看了起来。

    柳大少托着下巴,莺儿方才跪卧在一旁,翘臀勾勒出一道玲珑的曲线,相当诱人,这时候柳明志才发现原来莺儿的身材早已经发育的玲珑圆润:“莺儿原来也不小了。”柳大少的双眼落在了莺儿圆鼓鼓的胸口吞了吞口水。

    莺儿下意识的抱住胸口,她感觉到一股贼贼的眼光正在审视自己的禁处。

    “莺儿,你看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叔叔呸呸,少爷带你看金鱼好不好啊。”

    “不,我不要。”

    “很有趣的,来嘛”

    “少爷,这些鱼吃的真的很开心诶,你看他们都跳出水面了。”

    柳大少拿起茶盏拨了拨茶叶,看着欢呼雀跃的莺儿也露出了舒心的神色。

    “那当然了,这可是少爷用了七七四十九中配方精心调制的鱼饵,就算几千后都是成群结队的鱼群为之疯狂,何况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著金鱼,妥妥的搞定。”

    莺儿拍了拍手掌的鱼饵,握着衣角趴在栅栏上看着水里游来游去金鱼:“少爷,你为什么对莺儿这么好。”

    “那当然了,少爷我精心定制的萝莉养你是少爷的贴身丫鬟,少爷当然对你好了,我总不能对老头子的丫鬟萍儿好吧,老头子能削不死我。”

    “少爷是全江南不,全天下最好的少爷。”

    柳明志放下茶盏,细心的擦了擦莺儿眼角的泪水:“傻丫头,哭什么哪?少爷折回可没有欺负你。”

    莺儿扑在了柳明志的怀中痛声哭了起来:“少爷,莺儿想爹娘了,想弟弟哥哥了。”

    拍了拍莺儿的肩膀柳明志也叹了口气:“你父母还健在?少爷带你去找他们就是了,不哭了,不哭了。”

    “找不到了,莺儿根本就不知道爹娘在什么地方?我已经六年没有见过他们了,也从来没有听过他们的消息。”

    柳明志神色一动,隐隐想到了为什么,柳家的丫鬟下人分两种,一种是那种为了生计在柳府挣钱的下人,一种便是卖身进入了柳府的下人,生是柳府的人死则是柳府的鬼,生生世世,代代为奴。

    “你是被父母卖到柳府的?”

    “恩。”

    “那你还知道你的家在什么地方吗?村子名字叫什么?”

    “莺儿家的门前有一条长长的河流,哪里漂亮极了,每天日出的一瞬间,整个河流都被映射的红彤彤的,可是也很穷,穷的吃不上饭,穿不上衣服,爹娘的衣服传给了大哥,大哥的衣服传给了我,我穿过之后又给了弟弟,一身衣服缝缝补补穿了三四年,我家是河边的一间茅草屋,每次刮大风屋顶总被吹飞出去,那时候冷极了,又饿又冷,莺儿清楚的记着娘亲的手都被冻裂了。周围的小伙伴从来不与我们兄妹三人玩耍,因为我们拿不出零食和他们分享,莺儿每天睁眼就是和父亲大哥大于撒网,弟弟则跟着娘亲采摘野菜为生。”

    唉,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永远是这么的流行,这世道永远是这么现实。

    “大哥和弟弟都跟着爹爹进城卖过鱼,他们每次回来之后都向莺儿讲城里怎么怎么样,莺儿羡慕极了,莺儿也想去城里看看,看看大哥说的人来人往,看看花团锦簇的生活,可是莺儿一直羡慕了三年,大哥也讲了三年,莺儿做梦都想见见城里是什么样子的,直到莺儿十岁那年,爹娘不知道为什吵了起来,莺儿害怕极了,因为爹爹一生气总是爱打莺儿出气,可是那一次没有,爹爹没有打莺儿,还跟莺儿吃了好多好吃的,莺儿从记事起,第一次吃了那么饱。”

    柳明志猜到了,争吵的原因便是卖掉莺儿与否的问题。

    “莺儿高兴极了,爹爹终于愿意带着莺儿进城了,一路上莺儿都在想象着城里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跟莺儿梦中的样子一样,原来城里的生活比莺儿做梦梦到的生活还要好,穿的花花绿绿,吃着各种各样的零食,拿着各种各样的玩具,莺儿那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不止是茅草屋,破渔船,打补丁的旧衣服,还有很多是莺儿从来没有见过的大房子,大马车,大城市,莺儿真想永远待在这里,哪怕仅仅待着看看也好。”

    “爹爹,把我带到一个大房子后面,那房子真的好大,院墙一眼望不到尽头,爹爹告诉我说,他要出去办点事情,先把莺儿安排在亲戚家里,柳府真的好大,莺儿穿着和别人一样的花衣服,吃着从来没有吃过的饭菜,柳管家虽然长长打莺儿手心,可是他让莺儿吃得饱穿的暖,爹爹打骂莺儿的时候,一整天莺儿都吃不上东西,莺儿那时候就想,爹爹一定要把事情办久一点,那样我就可以多吃点好吃的。”

    柳明志眼睛也有点发酸,柳府的风有些喧嚣啊。

    “可是也太久了,这点事情一办就是六年,莺儿吃了六年的好东西,可是莺儿想家,少爷,莺儿想家。柳府那么大,房子那么多,可是这里没有爹娘,没有家啊。”

第七十九章 和平使者

    草原之上人际茫茫,人烟稀少,少女挥舞着马鞭狠狠的抽打马屁股,骏马疾驰如风。

    少女身后尘土飞扬,黄沙漫天,带起来的烟尘如同一条黄土凝聚而成的巨龙想要择人而噬,领头的草原汉子挥舞着马鞭嚎叫:“快,一定要拦住小公主,不能让她跑进大龙朝的领地,那时候真的就鞭长莫及,一旦走失了小公主,我们都要受到惩罚。”

    少女不时的回头看着几里外扬起的尘土,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这少女正是呼延部落的三公主呼延筠瑶。

    “想追到姑奶奶我,等下辈子吧,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大龙朝去看看。”

    “礼毕首领,小公主的踪迹越来越远了,咱们的马比不上小公主的汗血宝马,汗血宝马号称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咱们把马跑死也没用啊。”

    “把马跑死也得追上,小公主涉世未深,不知道大龙朝的人个个狡诈无比,依照小公主刁蛮的性格,肯定会得罪人,万一得罪了什么权贵子弟,小公主孤身一人,咱们就等着收尸吧。”

    呼延部落的王帐内,呼延部落的首领呼延灼正在陪伴着两个客人喝着马奶酒,吃着烤羊肉。

    正是咄陆部的王阿史那啜与大王子阿史那摩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草原诸族混乱,稍微有点实力的部落,战士超过五千人之上的部落都会自己称王,草原诸族不似中原人有一套完整的官员体系。他们最尊贵的王便是可汗陛下,如同中原人的皇帝,无论部落称王不称王,都要尊从可汗皇帝的诏令。

    草原部落向来信奉弱肉强食的准则,强者为尊,谁的实力大谁就是王,谁就可以号令诸族为我效劳。

    中原人则不然,中原人完整的儒家体系奉行三纲五常,既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无常乃是仁义礼智信,所有的一切都在为最中心的皇帝服务,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就算是皇帝赐死你们一家,你还要磕头跪拜,口称谢主隆恩,吾皇万岁,这根本就是在灭杀人性。

    强者为尊,弱肉强食,亦或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些观念都是剥削底层人的事情。

    “呼延王,本王与犬子阿史那摩等候多时,令女呼延公主为何还不前来一见啊。”

    “咄陆王与令子稍后,小女最近偶感风寒,可能身体有些不适耽搁了些时间,咄陆王与阿史那摩王子不要介意,先喝酒,先喝酒。”

    呼延玉穿着一身汉人的服饰沉着脸走进大帐内:“见过咄陆王,阿史那摩王子。”

    咄陆王随意的将沾满羊油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然后摸着胡须打量起了呼延玉:“呼延王子果然仪表非凡,早就听闻呼延王子异常喜欢着一身汉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咄陆王过奖了,这不过是小王的个人喜好而已。”

    咄陆王阿史那啜看着呼延玉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呼延王子,不能因为你母亲是汉人女子你就成天的穿着汉人的丝绸服饰,我们是草原汉子,牛皮羊皮才是我们的的最终选择,汉人的丝绸就像汉人一样,都是那么娇贵孱弱,不堪一击,否则呼延王也不会将你们的母亲抢过来,也生不下来呼延二王子啊!哈哈”

    呼延玉右手拳头紧握青筋乍起,眼神凌厉的盯着狂笑的阿史那啜:“你找死。”

    呼延王适时地打断了呼延玉:“玉儿,不可无力。”

    呼延玉放松神色不悲不喜的冲呼延灼鞠一躬:“是,父王。”

    “玉儿,你妹妹哪?我不是让你去江筠瑶接过来吗?为何还没有到?”

    “回禀父王,儿臣正要向父王禀报此事。”

    呼延王察觉到了儿子的怪异,一丝不妙的念头浮上心头:“你且说。”

    呼延玉凑到呼延王耳边嘀咕了起来:“小妹去了大龙朝,大哥已经派遣礼毕统领前去追赶。”

    呼延王一下子拍在桌子上:“胡闹,谁允许她擅自”想到还有客人在此,接下来的话呼延王适时地停了下来。

    可是天不遂人愿,纸张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呼延部落的大王子呼延敕勒冲进大帐:“父王,小妹骑乘的乃是汗血宝马,礼毕统领估计要白白忙碌了。”

    果然呼延敕勒这话一说完,咄陆王脸色变了:“呼延王,令女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带小儿来提亲,呼延公主不见而逃,莫非是瞧不上咄陆部不成,这是对昆仑神的亵渎,咱们等着瞧吧,告辞。”

    呼延王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长子,这个长子永远都是那么的冒失,说话从来不懂得看周围的场合,这样下去自己怎么能放心将部落交给他统领。

    “咄陆王且慢走,本王也是被小女的出逃蒙在鼓里,与咄陆王一样才知道消息,咄陆王放心,本王对阿史那摩王子很满意,现在部落的统领已经去追赶这个逆女还请咄陆王耐心等候。”

    呼延敕勒知道犯了错也抓紧弥补:“咄陆王,父王说的是,现在我们呼延部落已经派遣人去追赶小妹了,对于我们呼延部落与你们咄陆部罗联盟结姻我们一直是极力撮合的,请两位贵客稍等一会。”

    咄陆王见到呼延灼的样子不像作假,且给足了自己颜面,呼哧坐了下来,继续抓起桌子上的羊肉啃了起来。

    听到小妹呼延筠瑶骑乘的乃是汗血宝马,呼延玉微微松了一口气,神色也不再紧张,鄙夷的看了一眼粗狂鄙陋的阿史那啜,眼中既有杀意,又有不屑。

    “玉儿,你最了解筠瑶,父王命令你去追赶筠瑶,必须把她带回来,去吧。”

    呼延玉迟疑了一下还是恭恭敬敬的低头:“遵命,孩儿马上就去。”

    呼延玉走了之后,咄陆王吐了一口口水:“呼延王,说句不敬的话,杂种就是杂种,你这二儿子的性格可一点都不像你,跟中原人的性格一样,怯懦不堪。”

    呼延敕勒眼中冒出一丝火气:“咄陆王,我二弟为人怎么样这是我们呼延部落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我二弟多次提出咱们洗劫汉人的城镇不应该打了草谷就撤走,而应该学习金国人一样占领汉人的城池,雇佣奴隶汉人为我们劳作,以汉治汉,小王就觉得说的很有道理,我呼延敕勒没有读过几本书,可是我分得清是非黑白,我懂什么叫尊重读书人,你口口声声辱骂我二弟,这是不将我呼延部放在眼里啊。”

    “狗屁的以汉制汉理论,一窍不通。”

    三百铁骑尘土飞扬,胯下的坐骑也开始缓慢了下来:“统领,马不行了。”

    礼毕狠狠的挥了一下马鞭,只好放弃追赶,再追马就真的要累死了。

    恩?:“哈日,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黑影,向一阵风一样不见了。”

    “统领,你看花眼了吧,这一望无际的草地,哪里有黑影啊。”

    “是啊统领,我们都没有看到有黑影啊。”

    礼毕统领疑惑的摇摇头:“前队变后队,缓缓回王帐。”

    呼延筠瑶回到看到已经消失不见的尘土飞龙,缓缓的将马匹速度放慢了下来,怜惜的抚摸了几下马鬃:“踏风,辛苦你了。”

    宝马踏风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善意,唏律律的鸣叫几声,寂静无声的草原之上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呼延筠瑶疑惑的看着头顶,只见呼延玉从天轻飘飘落下的拦在踏风之前。

    呼延筠瑶面色一面,悲苦的看着呼延玉:“二哥,你也是抓我回去跟阿史那摩成亲的吗?”

    呼延玉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提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待去凤池夸。”

    呼延筠瑶眼中含泪:“二哥你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阿史那摩那邋里邋遢的模样,你忍心我远嫁到咄陆部去吗?三千里地的距离啊,你真的忍心吗?母妃去世之后,就你最疼爱我了,你听这词多美啊,我要去娘亲的家乡看看,我要去见见江南的美景。二哥。”

    呼延玉脑海中回想起那日小妹不顾生死一鞭子将自己从刘三刀手中拯救出来,虽然左臂没了,可是却保住了一条命,看着呼延筠瑶俏目通红撕心裂肺的一声二哥,呼延玉虎目一红。

    “南行一百里便是大龙朝北疆颍州城,大龙王朝不比草原,规矩甚多,你要好好的保重,遇事多多忍让三分,家远人单,你要保重,有什么需要写封信让商人带回来。”

    呼延筠瑶含泪民嘴笑着不停地点头:“谢谢二哥。”

    呼延玉丢出一张银票:“这是一千两银票,大龙王朝不比草原,什么都要用到银子,入了颍州境内,你就再也不是呼延部落的公主了,可是你草原公主的身份不要忘了。”

    “恩,二哥,你也保重。”呼延筠瑶绝尘而去。

    百米外呼延玉的声音清楚的在呼延筠瑶耳边响起:“小妹,你是草原的公主,希望你能向大龙王朝传递一种信念,游牧民族与刀耕火种民族一样可以成为亲人,一样可以成为朋友,我们可以通过贸易往来的方式互通有无,草原人和汉人一样都不希望杀戮与战争蔓延到我们的身边,娘亲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你肩上背负着草原人中原人友好交流的重担,希望汉人不要将我们当做异族,我们亦是不会将汉人当做异族,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小妹你则是沟通我们两个种族之间的桥梁,你是希望和平的使者。”

    呼延筠瑶含泪点头:“我一定牢记在心,我是和平的使者。”

第八十章 我就抱着你什么都不干

    “少爷,快起床啦,老爷要将团子宰了吃肉了。”

    柳明志抱着个被子左右晃悠:“我再睡一会,不要打扰我,团子而已,宰了就宰了呗,又不是不能吃。”

    “少爷,团子啊,那个你从扬州带回来黑黑白白胖胖乎乎的团子啊,老爷要杀吃肉。”

    支棱一下子柳明志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如铜铃一般:“莺儿你说的是那个看起来蠢萌蠢萌,咔嚓咔嚓不停的吃竹子的团子吗?”

    “恩恩,就是他,厨房的师傅正在磨刀哪。”

    老头子果然是贼心不死,也顾不上穿外衣了,柳明志穿着一件贴身衣物赤足冲了出去边跑边喊:“老头子,团子没了咱爷俩没完。”

    “刀下留人熊,朱师傅,不可动刀,不可动刀。”

    团子四脚朝天的被绑在磨盘上,柳明志赶到之时,这货毫无发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嗯哼哼哼的叫着,老头子也在磨盘周围四处转悠,打量着毫不畏死的团子。

    抢过来朱师傅的刀赶忙割开团子四脚之上的绳索,团子恢复自由之后又自觉地慢悠悠走向墙角的笼子拿起准备的竹子啃了起来。

    柳明志嘴角抽搐,这货就一点都没发现自己差点成为刀下亡魂,锅中食物?你可真是心宽体胖。

    柳之安遗憾的啧啧两声,双眸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显然是因为没有将团子宰掉而后悔。

    将手中的菜刀还给了朱师傅,怒气冲冲的走到老头子面前:“老头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就知道你贼心不死,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玩意全身上下都是毒素,你想我提前继承家业吗?”

    柳之安捏着嘴角的胡须,怎么看都不像江南首富,反而像一个猥琐的市井流氓:“老子不是寻摸着我看异兽每日以竹子为食物也不像你说的那般吃蛇虫鼠蚁这些玩意的啊,脑子一热不就那什么啊”

    “啊你奶奶个”

    “小王八犊子,你是要上天啊,老子奶奶那是你太奶奶,你刚才想说啊你奶奶个什么?”

    柳明志很想抽自己一巴掌,这是自己老子,怎么能说这句话:“啊你奶奶,我太奶奶就是天上最亮的星,最亮的星,最亮的星,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老头子,告辞。”

    说完柳明志就跑了,不用猜老头子又在到处寻找训子棍了。

    打了个哈欠,回去接着睡去,团子已经救下来了,就是天塌了也阻碍不了小爷跟周公的幽会。

    “少爷,团子救下来没有。”莺儿别提多喜欢这个自带黑道大哥气质,天生一副墨镜加身蠢萌蠢萌的团子了,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伺候少爷,而是伺候团子吃竹子,正是因为如此才能第一时间禀报给柳明志老头子要宰了团子的消息。

    “少爷是谁,天老大,地老二,少爷第五,一个团子都救不下来,白瞎了少爷的名声。”

    “少爷最棒了,少爷,天老大地老二之后不是第三吗?少爷怎么会是第五哪?”

    “娘亲第三,老头子第四,少爷可不得第五,我也想反抗老头子的暴政,财政大权被握着,少爷实力不允许啊,想起来少爷心就痛,莺儿,少爷需要安慰。”

    “少爷,莺儿不会安慰人啊。”

    柳明志嘿嘿一笑:“没关系,不会的话少爷交给你怎么安慰人。”

    莺儿一声惊呼,柳明志拦腰将莺儿公主抱抱起来,缓缓走到床榻上:“陪少爷睡觉,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莺儿刚想挣扎:“再动就打你屁股,少爷就搂着你什么都不干。”

    二人侧身而躺,莺儿战战兢兢的蜷缩在柳明志的怀中,除了窗外早晨的鸟鸣声,房间内安静的只剩两人的呼吸。

    莺儿感觉到胸口的异动,脸色通红:“少爷,你说了就搂着莺儿,你的手不准乱动,再动莺儿就生气了。”

    “我就摸一下,就摸一下,真的,少爷的话你还能不信吗?少爷什么都不干,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少爷,你骗人,你说了就一下的,你这都多少下了,少爷不讲信用。”

    “莺儿,这你可错怪少爷了,一下到底也是一下啊,你看少爷的手都没离开,这也是一下啊。”

    “少爷你强词夺理,莺儿不理你了。”

    “这不是强词夺理,少爷真的只是摸一下,可是少爷的手被莺儿压的麻了,不听使唤。”

    “少爷,你离远点,你的玉佩咯到莺”少爷衣服都没穿,哪来的玉佩,被选为通房丫鬟,柳府的老妈子自然教导过莺儿一些闺房之事,莺儿自然知道是什么东西咯到了自己,想起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莺儿身体绷紧起来,微微有些颤抖。

    “少爷,你要怜惜莺儿。”

    轻微的呼噜声传来,柳大少睡睡着了。美人在怀,竟然还有心思睡觉,怪不得在扬州柳之安会怒骂柳大少禽兽不如,丫的真的是禽兽不如,明明可以发生点有意义的事情,你居然睡着了。

    莺儿轻轻地喘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失落,感觉到胸口温热的大手,娇躯往少爷怀中紧紧地依偎过去,嘴角扬起一丝浅笑,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柳松在房门外鬼鬼祟祟的捂嘴笑了起来,少爷自从被刺史千金打过之后终于开窍了。然后匆匆的向着柳之安的书房跑去,汇报情况去了。

    大门大户其实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舒服,和那个女子同房都要记录的清清楚楚,如果怀上子嗣会算一下日期,差不离才能放下心来。

    柳之安放下手中的账本,看着颔首站立一旁的柳松:“开窍了,真的开窍了,老子还以为这小犊子被齐韵打了一顿打糊涂了,看来没白补啊。”

    “柳松。”

    “老爷?”

    “去告诉你爹,将库房里的那根千年人参切下来一点,装作五十年的山参给少爷熬汤,年少轻狂不懂得爱惜身子骨,老子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柳家香火出了问题。”

    柳松抽了口气,千年人参,吊命的东西,临死之人喝上一口也能生龙活虎,当然这有点吹了,但是也能说明千年人参的珍贵,这世道变化太快了,什么时候救命的玩意就成了壮阳的存在了,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恩,还不快去。”

    “是,老爷。”柳松抿着嘴,嘴角露出一丝同情,少爷不要怪,老爷的话我不敢不听。

    铜镜微微映射佳人的倾国容貌,令窗外的百花也失了三分颜色。

    齐韵轻轻地触摸着脸上的伤痕松了口气,从扬州回来之后每日都坐在镜子前面观察伤口的变化,好在只是被剑气所伤不是特别的严重,若是被剑刃划过,可能真的会感染留下疤痕。

    柳明志同学举起了双手,我知道,这叫破伤风。

    世间女子没有不在乎自己容貌的,手臂上被重创留下的暗伤齐韵都顾不得修养,反而竭尽全力的找寻各种草药保护脸上的伤口就足以说明了齐韵虽然不爱红妆爱戎装,可是也改变不了一个女子身份的事情。

    房门轻轻打开,齐韵赶忙放下手:“奶娘,是不是到了进餐的时辰,韵儿不饿,早上的饭我就不吃了。”

    “奶娘奶娘,你眼中就有你奶娘一个人了,亲娘都不放在心里了。”

    齐韵听到这个声音脸色激动起来急忙起身:“娘亲,你去益州省亲回来了?是刚到家吗?韵儿好想你啊。”然后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扑到齐夫人怀中。

    益州俞家,齐夫人闺名俞影,是益州俞家家主的次女。俞家家主虽然名声不显,可是其二弟乃是朝中九寺之一的高官,算的上是一方豪门,昔年齐润还只是个穷书生的时候便接下了齐夫人的绣球,可是俞家家主瞧不上齐润的出身,俞家不但是豪绅,更是权贵之家,谁让俞家二爷在京师为官哪。

    正是因为如此,俞家主六十大寿省亲的日子齐刺史居然只让夫人一个人回去,这明显就是心理有气。

    并非齐刺史不知道什么叫恭谦仁孝,实在是请帖上只写了齐夫人一个人的名字,这就是俞家家主狗眼看人低了,纵然你兄弟在九卿之列,也不过是从三品的官员,上州刺史亦是从三品的官员,虽说京官金贵,可是上州刺史手握一州之地的军政大权未必就差的上什么。

    再者说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昔年龌龊不足夸,刺史女婿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光耀门楣了,你还挑剔什么,只能怪俞家是一方氏族,瞧不上齐润这没有根基的官员。

    齐夫人不装作不满的看着齐韵:“娘都回来两天了,是你自从回来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娘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也不敢惊扰于你,这不实在忍不住了才来看看我闺女儿,可是女儿心中已经忘记了娘亲的存在了。”

    “娘,女儿想你,女儿天天都在想念娘亲,女儿也想跟着娘亲去益州省亲,可是外公自持书香门第,女儿自幼拜入江湖门派习武傍身,不像大姐那样是窈窕淑女,外公不乐意女儿去也没有办法。”

    齐韵提起来这事齐夫人神色就带有一股抹不去的忧愁,娘家人对长女齐雅,小子齐良都是爱戴有加,唯独瞧不上夫君以及这个不爱红妆爱戎装的小女,已经二十年了,两家人的怨恨就那么大吗?

    齐润反对齐韵习武也有这一层次的原因,他不想女儿再走自己的老路,什么时候一州父母的女儿竟然会被外祖家里埋怨是粗鄙女子。

第八十一章 女子倾心为良媒

    齐韵搀扶着齐夫人坐到了桌子旁,并非齐夫人的身体不行,这是一种尊重。

    齐夫人抓住女儿的手放在手心:“乖孩子,你告诉娘亲,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你心里真的不愿意下嫁给柳公子那个纨绔子弟你就跟娘说,娘去给你准备行囊,离开齐家,离开金陵不要再回来,去外面找一个地方安心住上两年,风头一过你爹的气想必也消了,那时候再回来。”

    齐夫人从益州省亲回来之后自然听说了柳齐在烟雨楼阁闹出的风闻,奶娘俞氏是自己益州过来的陪嫁丫鬟,虽是丫鬟身份却情同姐妹,待齐韵的心思不比自己这个亲娘要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给本家小姐汇报一下,何况齐夫人还是齐韵的亲娘,总能拿上几分主意,至于齐韵已经很满意柳明志的心意俞氏并没有告诉齐夫人,就怕万一事情发生了变化也好有个回缓的余地。

    且齐夫人听说自家老爷已经答应了柳家的亲事,心里更是担忧不已,二女儿什么性子没有比做娘亲的人更了解,从小习武傍身,性子火爆,脑子耿直不啊,老爷强逼女儿下嫁柳家必定会引起女儿的反弹,搞不好就是一场祸事。

    齐夫人自然了解齐刺史是什么样子的人,做了十几年的夫妻,齐润的性格是一清二楚,虽然时常训斥儿女不懂得规矩,可是对待三个人的父爱都是一视同仁的,齐润清楚,孩子性格各异,教导三个孩子不能一样,长女温婉和善自然怀柔对待,此女性子耿直刚硬必须要严厉对待,不然只怕来日管教不住,次子虽然年纪较小,可是也最省心,自然要鼓励加大棒,不然只怕会养成嚣张跋扈的性格,事实证明齐润的做法是对的,三个儿女都还不错。

    既然如此齐润怎么可能因为烟雨楼阁的一件风闻之事就要下嫁女儿到柳家哪?柳家纵然是江南首富,江南柳西北云齐夫人自然是知道,纵然如此柳家也不差啊,一上州刺史,三品大员,代表的乃是朝廷,柳家再有钱也不可能敢跟柳家耍横。

    士农工商,历来划分层次分明,商人就是商人,再有钱,就算是富可敌国你依旧是商人,身份终究比不上士族官员。

    果然,齐润自然告知了夫人缘由,自己的婆娘没什么好隐瞒的,坐了十几年的夫妻,互相知心,不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他们可能理解不了长辈的难处。端王与兵部尚书宋煜为媒,不答应的话,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考功司还有监察御史无论怎么夸奖地方官员,折子都要上承六部审理,加上端王在侧虎视眈眈,齐润自然知道以后的官路难走,同意了婚事三年一动的政绩加上一部尚书与亲王的举荐升任六部那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而齐润才会暗骂柳之安心狠手辣,儿子薄了女儿的名声自己不去找他的麻烦就算了,他还先行一步将了自己一军,而且是用卒子将军,有进无退。

    齐夫人自小在士族长大,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亦是明白齐刺史的无奈,无论是端王还是兵部尚书,随口一提都够考功司笔尖一转,身在官场身不由己,尔虞我诈比任何勾心斗角的地方都要厉害。

    宋煜开始并不同意柳之安的意思,毕竟商贾子弟想要娶封疆大吏的女儿,那可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的,柳之安详细的告诉了大兄其中的利益关系,齐润必定会成为搬到左相魏永的一个助力,宋煜这才明白柳之安的想法,既是给柳明志找了一张护身符也是给自己找一张底牌,从地方封疆大吏升任六部的官员必定会是委以重任,手握实权,确实是一张很重要的牌。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柳之安或许不是当官员的料子,但是论起眼光毒辣,投机之事还是比起宋煜高上一筹。

    纵然明白夫君的难处,可是也不想女儿受了委屈,齐夫人回府之后严令告诉下人不准将自己省亲归来的消息告诉二小姐,齐夫人自从回来之后就知道女儿已经将自己关在房子里十天半月不曾出门,齐夫人猜测女儿还在为自己的婚事导致烦闷不愿见人,却不知女儿是在养伤。

    齐夫人也知道说出让女儿远走高飞之后齐润将会面对什么样的下场,可能会就此止步于一州刺史知道辞官,可是女儿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不能不心疼啊。

    齐夫人甚至考虑到最坏的结果齐润可能会被罢官免职,毕竟柳明志已经进入了天子的眼里,并且下了诏令。

    齐韵脸色红润起来,想起自己那日在扬州对柳明志大声说出的话,已经备好了嫁衣,这明摆着就是告诉柳明志,我已经准备好嫁给你了,你何时上门提亲,婚约是婚约,只有真正的提亲了才是告诉天下人,柳齐两家要接下秦晋之好。

    “娘,女儿但凭二老做主,爹爹何时让嫁,韵儿便什么时候嫁。”

    齐夫人哀叹着摇摇头:“韵儿你懂事了,也知道为父母考虑了,希望你不要怨恨你的爹爹,有时候有些事他也是身不由己,他要考虑的是齐家几十口老小的利益,委屈你了,委屈你了啊,孩子。”

    “娘,真的不委屈,柳兄公子人虽然纨绔了一点,其实挺不错的,他这个人特别的坏,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作糊涂,有时候气的你杀了他的心都有,恨不得暴打他一顿才能消了心头之恨。可是他又很聪明,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住他一样,任何问题他都能迎刃而解;最重要的是他特别的傻,根本就是一个大糊涂蛋,大笨蛋,大傻瓜,明明都住到了一起,就是看不出别人的身份,还说人家的胸他有时候又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明明不是敌人的对手,偏偏还逞能往上冲,反正他就是一个大坏蛋,很坏的那种。”

    齐夫人惊愕的看着女儿,其他的她不知道,但是柳明志是一个坏蛋齐夫人是明白的,能不坏吗,坏的把女儿的心都勾去了。

    齐韵并不知道她在诉说柳明志种种的时候那眉飞色舞,欢喜之情掩饰都掩饰不住,喜怒哀乐的话题都在围着一个人转,柳明志。

    齐夫人不是小姑娘,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家女儿的心早就被人偷去了,柳夫人就是欣慰又是感伤,欣慰的是女儿的归宿不是交易而是真正的良媒,感伤的是女儿终于要嫁人了。那种矛盾心酸的复杂只有为人父母了才能明白吧。

第八十二章 父爱如山.体滑坡

    什么玩意就一千两银票,柳家就没有低于一千两面额的银票吗?柳明志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千两银票:“老头子,这一千两银票买排骨吃他不香啊?”

    柳之安气呼呼的看着发愣的儿子:“愣着做什么,拿着啊。你去齐府不买点礼品啊,空手而去就不觉得有点失礼吗。”

    “空手而去当然失礼了,可是也用不到一千两银子啊,嘛玩意东西能值那么多银子,上次去不就提了几件礼盒吗?一千两送条街啊。”

    柳夫人也白了儿子一眼,这孩子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志儿啊,你爹给你银票你就收着,多买点礼品,省的到时候让人说咱们柳家不知礼数,提亲就带了几样东西,到时候柳齐两家脸上都不好看。”

    “你娘说的对,上次你去齐府是登门拜访,带几样;礼品心意到了就行,你与齐韵那丫头的婚约虽然齐刺史已经许下了,但是咱们柳家还没有正式提亲,这次你去齐府提亲怎么也不能弱了我们柳家的脸面,咱们柳家虽然是商贾之家,可是该有的礼数是一点不能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该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怕花钱,只要你不拿银票生火做饭,爹这些年积攒的银子够你个混账玩意花十辈子都花不完。”

    哇,这就是首富的口气吗?十辈子,说出来就像几个铜子一样简单,土豪的气息扑面而来,是谁在装逼亮瞎了少爷的钛合金狗眼。

    呸跑题了,柳明志目瞪口呆,嘴巴张的能够塞下一个拳头,小爷就是去齐府找齐兄弟叙叙旧,什么时候说要去登门提亲了。

    “老头子,娘亲,我就是登门去看一看齐山齐兄弟伤势,我没打算去提亲哪,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柳之安恨不得一巴掌将柳明志拍在地上:“你个瞎眼的玩意,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糊涂蛋,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犯浑,齐山不就是齐算了,你自己猜去吧你,拿着银票滚蛋。”

    “我不,说不要就不要,凭啥我就要上门提亲,让齐家来找我提。”

    “傻孩子,哪有女家来男子家中提亲的规矩。”

    “娘,爹是不是老糊涂了,十九,志儿才十九,大好的人生才过了几年,法定年龄还二十二”不对这是大龙朝,好像没有这规矩,不管了,反正就是不能提亲,老婆不是不能娶,但是不能那么早娶,古人寿命这么短不就是因为结婚早的原因吗,这时候没有娱乐节目,没有小说,没有酒吧,丫的十几岁天一黑就开始造娃,除了造娃还是造娃,能不j尽人亡吗?活得久才怪了。

    想到这里,柳明志就打了个寒颤,铁打的汉子也遭不住啊,前身之见,后事之师,倘若前身不是纵欲过度,自己也不会有机会重活一世,莺儿怎么也不会是一个黄花大姑娘了,早就成了小少妇了。

    “混账玩意,才十九岁,你还有脸说才十九岁,老子十七岁就睡了你娘,十九的时候你弟弟都出生了,你倒好,婆娘都没有一个,柳家的优良传统都被你小犊子败坏了。”

    柳夫人脸色一红,有点风情万种的韵味,狠狠的问候了一下老头子的细肉:“当着儿子的面,你还要不要那张老脸了。”

    “嘶嘶疼,夫人,我这不是说吐露嘴了吗?都是被这王八犊子气的,宋大哥家的孩子就比志儿大一岁,第二个孩子都开始长牙了,你说老子能不着急吗?这是要让柳家绝后啊。”

    柳明志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老头子很有当喷子的潜质啊。

    “老头子,消消气,我不孝,都是我的错,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总得容我些日子,跟齐韵培养培养感情才行啊,我现在不就是在曲线救国吗?先拿下大舅哥,然后是小舅子,到时候齐韵不就逃不出我的手心了吗?我这都是计谋。”

    “都睡一培养,培养你奶奶个腿,在培养下去孩子都出来了。”

    “老头子,你骂娘。”

    “你奶奶个腿,老子什么时候骂娘了。”

    柳明志瓮声道:“我奶奶不就是你娘吗?”

    柳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孩子就是没个正行,你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柳之安脸色绛紫:“你奶娘个腿,老子是在骂你。”

    “老爷,志儿他娘怎么了?”

    “奶奶娘,不是再说夫人,不要往心里去。”

    柳明志嘀咕道:“嘁,奶奶娘,就知道跟我耍横,有能耐你反抗啊,欺负小的算什么本事。”

    “小王八犊子,你说什么哪?”

    柳明志双手一摊:“没说什么啊?”

    “你少给老子胡搅蛮缠,扯开话题,今天提亲你去还则罢了,不去的话老子活剥了你。”

    “老头子你既然能说出这么六亲不认的话,今天我还就把话放着了,你打死我我都不去。”

    “管家,去取训子棍。”

    “且慢,不就是提亲吗?我去,我马上去,管家年纪这么大了,跑来跑去多累啊,我去。”

    柳之安将银票一甩,那姿势别提多潇洒:“捡起来,滚蛋。”

    “得类,我这就滚,滚得远远地。”

    “等等,厨房给你炖着千年十年份的参汤,喝了再去也不迟。”

    柳明志跑的更快了,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屁的十年份的参汤你都说露嘴了,千年的野参汤,这父爱如山体滑坡啊。

    柳明志跑远之后柳之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犟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这不知道像谁?真怀疑是我柳之安的种吗?”

    “老爷,你什么意思?”

    “疼疼疼,夫人快放手,今天还要接见杭州来的商人,耳朵红了不好见人。”

    柳夫人哼了一声,扭着丰腴的身体走向了后院。

    柳之安轻轻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贱,让你娶个母老虎,嗷呜,贱。”

    “齐什么?”

    “齐山。”

    “什么山。”

    “齐山。”

    齐润蒙蔽的看着柳之安,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齐夫人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心道这柳家公子除了名声不好这一点,长相倒也顺眼,待人接物也彬彬有礼,不似传扬中的那么目中无人,看来传言真的不能信,怎么看也不像那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女儿喜欢,门当户对,被皇上钦点要参加秋闱,前程也是一片光明,繁花似锦,一旦发现了一个人的好处,那真是哪哪都是闪耀的点,形容齐夫人再合适不过了。

    齐山?我有个儿子叫齐山吗?只有一个叫齐良的三子,可是良儿温尔儒雅,面若冠玉,像极了娘亲,长得也不黑啊。本刺史这些年一直克己守规,就连丫鬟都没有宠幸一个,也不可能有儿子啊。

    难道是酒后给忘了?闻人山长请本刺史喝酒商谈秋闱的事情?淮南王请喝酒商谈白莲教乱匪扰城的那天?不能啊,这才多久,也不可能生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啊,还是黑脸汉子,本刺史长的也不黑啊。

    看着自家夫人哪有意无意的眼色,齐刺史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夫人,老夫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会有私生子的人?

    齐夫人疑虑的低下头,继续打量着未来的女婿。

    恩?这模样不像作假的样子,难道是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或者某个喝的伶仃大醉的夜晚,这未来岳父看着也不像这种人啊,不对,万一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俗话说儿子随母,齐兄弟这长相,未来岳父口味有点重啊。

    “贤侄啊。”

    “岳伯父,你请说。”

    “贤侄,老夫家中两女一子,长女齐雅,次女齐韵,小儿齐良,这事情虽说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稍微打听一下也能知晓,可是这齐山”

    柳明志瞪着大眼也是一脸懵,小爷好像真的没有做过关于未来娘子家的功课,这家伙搞得,未来岳父家几口人都不清楚,好失败哦

    “伯父,可能真的是小侄搞错了,或许是有人冒充伯父家的名头,伯父放心,小侄回去之后一定会调查清楚,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朝廷命官的家属。”

    “理应如此,老夫行事向来行的正坐得直,从来不曾徇私枉法,这等败坏老夫名声的事情绝对不能姑息。”

    倒是齐夫人回过味来,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柳明志口中的齐山搞不好就是二女儿齐韵,齐韵拜入江湖门派从小就接触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怪不得前些日子询问起奶娘俞氏跟丫鬟玉儿女儿的事情的时候她们语气遮遮掩掩词不达意。

    这孩子,真是胡闹,万一真的查下去齐府的脸面将至于何地,齐府的名声又将置于何地。

    “老爷,妾身看这件事就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齐山也没有盯着刺史府的名头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妾身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看还是算了吧。”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这未来的丈母娘,要不说是大家闺秀出身哪,就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齐韵的事情真的让自己去查还真不好下手,毕竟从同窗好友变成了生死之交,那可是一块在扬州从鬼门关前转了一圈的过命交情,自己就算真的查出来又能怎么办?让齐刺史下令将其逮捕下狱吗?纵然齐韵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似乎也没有图谋过自己什么东西,反而尽心尽力的维护自己。要说放长线钓大鱼也不至于拿命去钓鱼吧,可是到底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隐藏自己的身份哪。

    不对啊,这齐韵知道自己掩饰诗三百那本书上的诗词,这似乎无法解释的过去啊,奶奶的,这是欺负小爷双核的脑容量啊,这么复杂的吗?

    见到夫人的眼色,齐刺史顺坡下驴:“也好,可能真的是个误会吧,查下去也没有什么必要,就算了吧。”

    “伯父英明。”

第八十三章 少女情怀总是诗

    “姐姐,你怎么来了?”齐韵讶异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女子,女子与齐韵有七分相似,只是比起齐韵看起来略微有些丰腴,不过恰大好处,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身材完美无瑕,仿佛是雕刻而成的雕塑一般完美。

    女子比起齐韵来多了一丝书香气息,温婉大方,特别是那一双温润的眼睛,能让人陷入到其中无法自拔,比起齐韵爽朗利落的性子,这种小家碧玉的女子似乎更让人喜欢一些,女子正是齐府长女齐雅。

    齐雅齐韵,雅韵二字便是两女的名字,齐雅无愧于名字中的雅字,齐韵的韵嘛,咳咳,柳明志的鼻子想必还是偶尔会发酸的。

    齐雅温柔的坐到对面:“姐姐再不来看看你,以后想要见到你可就难了,韵儿也长大了,到了嫁人的年龄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之家当年跟在姐姐身后一脸泥土的小丫头也长成了一个落落大方的少女了,少女情怀总是诗,韵儿真的长大了。”

    齐韵含羞的低下头:“姐姐,你说什么哪?韵儿才没有姐姐说的那样,少女情怀。”

    齐雅抿嘴一笑,捏了捏齐韵柔嫩的脸蛋:“还骗姐姐,韵儿若是没有少女怀中,盯着窗外愣愣出神在想些什么事情?以往姐姐来你这你不是在练武就是捧着书卷翻看,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着窗外怔怔出神,你呀,傻丫头你是当局者迷,深陷情愫尚不自知。”

    “才没有,韵儿是在构思诗词,一时间想的有些着迷,所以才没有发现姐姐的到来,才不是姐姐说的那样。”

    “原来韵儿是在构思诗句啊,不知道可有佳作哪?”

    “这花真是美”齐韵愣了,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都被带坏了。

    齐雅抿着嘴笑个不停:“恩,真是好诗,若是让那些一直敬仰于你的大家闺秀们知道堂堂刺史千金,金陵才女做出这样的诗词可有的乐了。”

    “姐姐”

    “玉儿还没有告诉你吧!”

    “告诉什么?”

    齐韵葱葱玉指点了一下齐韵的额头:“你啊,每天就知道相思,你的柳公子上门提亲了你都不知道,还在这相思哪。”

    “这这么快?韵儿还没想好哪,他怎么就上门提亲了,爹爹答应没有?他的名声不好,万一爹爹为难他怎么办?姐姐,你说”

    “唉,怪不得娘亲说女儿外向,你这与柳公子八字还没一撇哪,柳公子刚刚提亲,还没验看过八字,你就这么开始为他着想了,他可真是好福气。”

    要不说陷入爱情的女人智商往往为零,谁能想到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会为了一个男人刹那间慌了心神。

    齐韵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外,自己当初听闻爹爹要让自己下嫁给他的时候明明心不甘情不愿,苦于父亲威严无法反抗,只好想从,可是他又是什么时候走进自己心扉的哪?

    初次见他之时是在烟雨楼阁,那时候的他真的像传闻之中的那个样子,衣衫不整,神色慌乱的从一个青楼女子的房间里跑了出来,撞了自己不但毫无歉意,嘴里还说着粗鄙的话语,哪一个富家子弟不是温文如玉,言辞彬彬有礼,偏偏他那样独断专行。

    撞了自己,辱骂自己,偏偏还用手

    第二次见他时是在当阳书院,陡然之间发现原来他并不是那么的目不识丁,他作的诗词极好,很少有人能够如此才思敏捷,半个时辰之内做出三首千古名诗,可是他总是胡闹蛮缠,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

    最过分的事他如同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样子,言辞粗鄙,张口小爷,闭口小爷,还敢明目张胆的摸自己第二次。

    明明胸中丘壑包罗万象,却偏偏纨绔世人,闻人山长都说他在藏拙,胆大包天的敢跟当今天子谈论生意,自己都能看出天子的身份,以他的才识会发现不了吗?她竟然敢敲诈陛下的金牌还有扳指,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就不怕陛下诛了他九族吗?

    柳明志,扳指?放哪了来着?金牌好像因为地不平垫在书桌下面了吧?应该不会生锈,毕竟是金子做成的。陛下,是皇帝吗?我见过他吗?谁啊?咋啦?啥时候啊?

    这个大笨蛋得到陛下赏识,邀请他入京师竟然被他拒绝了,这种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只要同意了以后肯定会位列两班。真是个大傻子,不知道把我机会。

    啥玩意,皇帝?他不是个有钱的商人吗?小爷真的不知道啊,不是说古代皇帝不能出宫的吗?只能一辈子待在宫里,咱什么也不清楚,咱也不敢问。

    前两天还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转眼之间就变了,明明作出那么好的诗词,不让其流传出去,却是为了掩饰春宫竟然看那种书,真是人面兽心。

    咱也也第一次穿越,没什么经验,谁知道抄了两首诗就会被你们看到,少爷我给你解释了没有,你们愣是不信,搞得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牛逼的哪。再者了,大老爷们看个春宫图这不是基本操作吗?放到千年后谁还没几个三w,谁电脑了还没几十t的学习资料啊,要不说你们没见过世面哪。

    自己也是糊涂,莫名其妙的就和他同床共枕,还不知羞的在他的怀中躺了一整夜,或许从哪个时候这个姓柳的男人就走进了自己的心扉了吧。

    小爷也没想那么多啊,就是拿你当兄弟了,哪知道你会胡思乱想这么多啊。

    他会为了自己来了月事照顾自己,虽然占了自己的便宜,手不老实,还说什么喝热水治百病,他会挡在自己面前让自己逃命,原来心里住进一个人这么轻而易举,住进去就走不了了。

    想到这些齐韵不由得痴痴笑了起来。

    齐雅无奈的摇摇头,这孩子真的是中毒不浅。

    “姐姐,你说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他站着不动都是讨厌的,可是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顺心,这就是情吗?”

    “问问你自己的心,它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齐韵依偎在齐雅的怀中:“姐姐,我的心告诉我,韵儿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不知道何时,他已经占据了这么重的位置。”

    “那就跟着心走,不要像姐姐一样,姐姐当初韵儿,你脸上的伤痕怎么回事?”

第八十四章 无形隔阂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齐韵脸上的伤口虽然已经变得很淡,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这绝美的脸上发生了什么。

    淡并不是完全消失,贴近了一看还是隐隐能看出痕迹,恰巧齐韵依偎在了齐雅的怀中,被齐雅无意识的看到了曾经的伤痕。

    齐韵完全下意识摸了摸脸,:“姐姐,伤口还很清楚吗?”

    “不是那么清楚,你怎么在脸上留下这么严重的伤口,万一感染了你这辈子可就完了,你就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姐姐,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就是骑马时不小心被路边的枯枝给刮到了,慢慢就会恢复的。”

    齐雅轻轻托住齐韵的额头仔细看了起来:“胡说,树枝刮起来的伤口根本不可能这么严重,也不可能这么细小,你这伤口倒像是被利刃伤到的,韵儿你不会和什么人比武伤到的吧?”

    “当然不是,姐姐,你就不要再问了。”

    “二小姐,老爷吩咐让你去前院乘风亭等候,柳公子不适合到内院中来,老爷说你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让你们去聊聊天。”

    “姐姐?”齐韵睁着玲珑的大眼睛看向齐雅。

    齐雅想了想:“姐姐跟你一起去,都要把我妹子骗到柳家去了,我这个当姐姐竟然都没有见过他什么模样,这可不行。”

    “姐姐,柳公子说话有点放荡不羁,但是心却是好的,一会万一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姐姐你可要多担待担待。”

    “死丫头,姐姐白疼你了。”

    柳明志双手背后,直直的盯着柳府前院荷花池的风景,思绪却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先是齐良,后是齐山,你对齐府的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又不存在你这个人,齐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身边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此这般遮遮掩掩,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谋划,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兄弟之情。”

    “柳公子,久等了。”

    回过神来,柳明志自然听出了未来老婆的声音,毕竟有过交集,说实话此次来到齐府名义上是提亲,实际上柳明志更关心齐韵的伤势,毕竟离开扬州时脸上显眼的伤痕着实有些骇人,可是上天却开了一个大玩笑,找不到齐山的存在。

    至于到齐府前院与齐韵闲聊,更是意想不到的事情,丫的那个电视上说古代没有成亲的两个人是不能见面的,若真是这样,是小爷在做梦,还是齐刺史夫妇的思想太超前了,古装剧害死人哪。

    “齐姑娘,我也是刚到,齐府的风景真的是不错,这些日子东奔西走的,根本就没有机会停下来好好看一下风景,齐府算是满足了我的一个需求。”

    见到齐韵身旁的齐雅,柳明志眼睛一亮,好一个倾城的大美人,当真是少见,虽然齐韵也是美丽动人,可是年龄在哪里,总显得有些青涩,眼前的女子则不同,比起齐韵的青涩来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这种成熟的韵味总是莫名的吸引人。

    当然,柳明志纯属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去看待齐雅,这是对美的事物一种肯定,跟好色没有关系,柳明志谈不上好色,也称不上正人君子,否则也不会三番两次的轻薄贴身丫鬟莺儿,可是却又始终保持着最后一层界限,可以说是一个亦正亦邪的存在。

    稍微瞄了两眼,柳明志就移开了目光,无论这个韵味十足的女子是什么样的身份,盯着一个女人看总是有些失礼的,后世摸排打滚的柳明志心如明镜,知道什么时候该张扬,什么时候该放低姿态,其实柳明志本身很反感这样圆滑的处世规则,却不得不如此,世道如此,为人若是老实本分,只怕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一根。

    其实活着很累,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带上了一张面具。

    齐雅惊讶的看着移开目光的柳明志,自己的魅力齐雅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虽然说不上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却也长长令一些男人垂涎三尺,目不转睛的看上半天,这是一个女人足以自傲却又难以忍受的事情。

    女人总是这样的矛盾体,你盯着他看吧,她们说你是色狼;你不看吧,她们又说你眼瞎,合着都是她们的道理了。

    这柳公子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贼眉鼠眼,好色成形嘛?起码德行这一点勉强还算可以,没有那么不堪。

    齐韵微微行礼:“柳兄长,这是家姐齐雅。家姐早就听闻公子的高姓大名可惜却没有机会得见,今日听说柳兄长光临寒舍,特意来见上一见。”

    柳明志暗叹了一声,排除掉齐韵那恐怖的武力值,这齐韵绝对是当老婆的不二人选,知书达理,知道维护别人的颜面,自己的前身是什么德行自己虽然称不上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脑海中模糊的回忆自己还是有些印象,柳明志的“高姓大名”可不是什么好称呼。可是从齐韵口中说出却令人听得异常舒心。尤其是容颜,说是天下第一美人可能过分,起码身旁的齐雅就与之不相上下,梅兰竹菊,各有千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柳明志偏偏就是不来电,不是说柳大少眼光独特,而是柳大少和齐韵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感觉,不真实,仿佛两人中间隔着一层面纱一样,面对齐韵他感觉到心里发慌,不踏实。

    “在下柳明志见过齐雅姑娘,初见相见,不到之处还请见谅。”

    齐雅颔首,指着一旁的石凳:“柳公子请坐,小女子早就听说过公子的名号,想不到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见面,做梦也想不到,公子有朝一日会成为韵儿的夫婿,可见造化无穷,缘分难测。”

    齐韵脸色一红,不敢去看柳明志:“姐姐。”

    柳明志也感叹道:“是啊,缘分真的很奇妙,在下与齐韵姑娘从来未曾谋面,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与齐韵姑娘会定下亲事。”

    “说起缘分二字,柳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可能会有些僭越,齐韵姑娘还请不要放在心上,随意说说便好。”

    “柳兄长请问。”

    “齐韵姑娘,昔日姑娘与柳某与淮南王同舟共游秦淮河之时,柳某曾向姑娘问及《登金陵凤凰台》此诗一事,询问姑娘从何处得知此诗,当时柳某妄自尊大,私自猜测惹下了大误会,柳某想问一下,齐姑娘是否认识齐山齐兄弟?当时柳某猜测齐山兄弟乃是姑娘大兄,姑娘未曾反驳,可是令尊却告诉柳某齐府未有此人,请姑娘解惑,柳某先行谢过。”

    齐韵脸色一僵,想不到柳明志竟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看来纸终究包不住火,是该摊牌的时候了。

    齐韵欲言又止,神色纠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易容成男人的样子这种事情,毕竟女子经常抛头露面有失德行,虽然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可是柳明志却不是江湖中人,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

    “齐姑娘,柳某突然不想听了。”

第八十五章 电影也不敢这么演

    大概十点左右的时辰,金灿灿的阳光饶过乘风亭的一角,温暖人心的光亮撒在四人的身上。

    柳明志心神惊骇的看着那阳光照耀下,齐韵侧颜之上微不可察的伤口,正好与齐山兄弟受伤的地方一模一样,伤口大小几乎也相差无几,柳明志虽然做事总是慢上半拍可是却不是傻子,也绝非糊涂之人。

    想起了早上出门之前老头子那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样,柳明志心里泛起了惊风骇浪,尼玛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右手微颤的拿起石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溅湿了衣襟也毫不在乎啊,衣服是小,嗓子有点发干才是真的。

    一旁侍候的玉儿很有眼色的提起茶壶给柳明志续上一杯茶水:“谢谢谢。”

    玉儿有些受宠若惊,轻轻的冲柳明志行了个大礼,双眸好奇的打量着未来的姑爷,虽然在前厅偶尔会奉命偷看上一眼,但是相比近距离的观察还是有那么些不同,姑爷还挺俊俏哪。

    装作无意识的撇了齐韵一眼,果然那处微不可察的伤口与记忆中被左护法用剑气伤到的地方是那么的吻合。

    “齐兄弟。”柳明志忽然朗声叫道。

    方才被柳明志问题弄得心神慌乱的齐韵被骤然叫出齐兄弟这个称号下意识的抱拳回答道:“柳兄,何”

    齐韵忽然止住,怔怔的看着柳明志,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慌,一丝的解脱,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的那种神色,或许柳兄长自己发觉出自己的身份要比令自己亲口说出来轻松了那么一些,再也不用带着面具去与他相处了。

    柳明志嘴角抽搐,果然,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的事情竟然切实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边,难道古代女扮男装遇见心上人的这种桥段这么流行的吗?电视剧倒是这么演过,可是发生在了自己身边倒是颇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不是柳明志没有发现过齐韵跟自己在一起时有些怪异的模样,关键是柳明志不敢想,不敢想齐韵那张黝黑的非洲兄弟面孔下是女子的事情,尼玛长成这个德行是女的做梦都能吓醒过来。

    齐韵胸大肌有些软早就发现了,不过以为是没有练到极致,还没到硬邦邦的时候,多练几年说不准就出来了,毕竟才十几岁,身子骨还没有发育完全。嗓音尖细了一些也正常,可能变声期有些晚,这些都解释的通,唯独没有敢去想齐韵是个女子的身份。

    主要是齐韵的话天衣无缝,齐良真实存在,齐山自己也没有去深究,齐韵是齐家二小姐,上面有个大哥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可是齐家没有长子,只有长女齐雅,齐山的身份就成了迷,齐韵成了齐山,知道诗三百《登金陵凤凰台》的诗词一切就都解释的清楚了。

    柳明志惊异于齐韵就是齐山的事实,更惊骇于尼玛亚洲四大邪术之一化妆术的可怕,实在无法将那个黝黑的非洲兄弟与眼前这个貌若天仙落落大方的的女子联系在一起,这不是化妆,整容也不过如此了吧。

    只能说明柳大少尚且入世未深,易容散这种东西纵然是寻常江湖上的人物也没有见到过,何况是一个不曾涉足江湖的大少爷了,以前所知的女扮男装的那些女子大多是穿上男装,最过分的也就是给自己贴上那么一道胡子,这变脸还真是,闻所未闻,骇人心神啊。

    齐雅双眼在柳明志二人之间来回徘徊,自己在妹子的闺房里就发觉妹子与柳大少肯定发生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不然的话妹子不会说出那样子的话,从讨厌一个人到喜欢上一个人从来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事情,肯定要有经过发生。

    果然,一个口称齐兄弟,一个声称柳兄,谁若是说两人之间没点什么,打死齐雅都不信。

    柳明志讪笑了几声:“齐韵姑娘的化妆术真是高明无比,今日若不是柳某借着阳光的映射看到齐韵姑娘脸上那一道微微的伤口,还真的是不敢去想哪个黑的跟锅底一样的齐兄弟就是名震金陵的才女之一齐家二小姐。”

    齐韵贝齿轻咬樱唇,眼神有些慌乱:“柳兄长,你听我说,韵儿绝非是有意欺瞒柳兄长韵儿身份的事情,实在是一个女儿家冒然的在江湖上行走不得不装扮一番,韵儿”

    柳明志抬手阻断了齐韵的话语:“齐兄韵姑娘,柳某理解,如今世道险恶,江湖纷乱,三教九流比比皆是,女儿家出门确实不太方便,柳某还是很能理解的,柳某与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读书人不同,柳某晓得什么是审时度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刚正不阿,那是脑子有病。”

    齐韵怯怯的看着柳明志:“真的?柳兄长能理解?”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柳明志心里一热,隔阂没了,原来自己与齐韵之间的那道隔阂就是源自与此,现在一切皆是大白于天下,柳明志才发现,自己生活中已经缺不了齐兄弟,今天没白登门,亲事必须得提。

    齐雅唉声叹气,自家妹子的模样算是彻底完了,以后真的成亲了只怕会被柳明志压的服服帖帖,这真的是一颗心完全放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在感情上就处于劣势了。

    亲事?柳明志忽然觉得眼睛隐隐有泪水撒出,鼻子隐隐有些发酸,齐韵就是齐兄弟,尼玛,我尼玛,飞天了个大操,喜欢打小爷鼻子的习惯不会改不了了吧?

    烟雨楼阁一下子将自己搞了个半死不活,当阳书院第一次相见的时候让自己变成了国宝,盯着黑眼圈好几天时间,从山下喝酒回来半刻钟之内打了自己鼻子三下,还好没有把鼻子打的塌陷。

    在柳府虽然没有打自己,但是她好像把自己睡了,清白没了,好像自己也不亏,下扬州的同行的路上又打了自己一顿,然后在马府自己又摸了她一次,当然那是无意识的情况下,毕竟当初憧憬江湖,根本就没有好好的感受什么感觉。

    扬州城外拼死相互,同生共死的情谊情意更是感动的苍天流泪。

    这一桩桩都是血泪史啊,尼玛万一成亲了以后,跟老娘一个性子,老头子完了,小爷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反抗?齐韵就是齐兄弟,自己那些庄家把式,跟自带空调属性相比的齐韵,有反抗的余地吗?空调属性?起码夏天可以当空调用啊,不时的来上那么两下,完美啊。前提是不能打人。

    齐韵三人看着柳明志一会悲苦一会窃喜,一会难受,一会舒心的表情大为惊异,实在想不到一个人一瞬间竟然能将喜怒哀乐的表情演义的淋漓尽致。

    “柳兄长。”

    “啊?我鼻子疼”

第八十六章 六寸之后 七寸之前

    齐韵自然知道柳明志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恩,怎么手有点痒的感觉,齐韵似乎有种感觉,若是不打上那么两下子,有些难受。

    一声尖叫声传来,玉儿指着柳明志身后:“柳公子蛇有蛇。”

    江南这个季节正是蛇虫鼠蚁出来觅食的季节,齐府花木繁多,水源丰富,有那么几条蛇爬进来倒也不足为奇。

    可是柳大少怕啊,前世的柳大少从小就对这种软体动物毫无抵抗之力,虽说是在农村长大,这种东西随处可见,可是每次见了这玩意,柳明志都是绕着走的,恨不得绕他个十万八千里。

    听到玉儿的呼叫声,齐韵两姐妹也反映过来,见到柳明志身后的石台上盘圆着一条青色三尺左右的长蛇,看其身上色彩斑斓的样子必定是毒蛇无疑。

    齐雅惊惧的看着那条蛇,起身后退了几步,齐韵也是面色纠结的后移了一点身子,多么高的武林高手,对于这种玩意总是有些胆怯的。

    见到齐韵这个武林高手都有些害怕的退了半步,柳大少心里是凉了半截,对付这玩意没经验啊,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柳兄长,你小心移动过来,看这蛇的模样它似乎不会攻击你的。”齐韵适时地提醒道。

    柳明志轻轻一动,那条蛇也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怎么也不能坐着等死啊,柳明志猛然起身,向着一旁夺取,那蛇果然向着刚才柳明志坐的位置弹射而去,速度快的惊人。

    柳明志晃动着身子,那条毒蛇也晃动着身子,似乎有意针对柳明志一般,紧紧盯着柳大少一个人。

    玉儿手持一根木棍跑进乘风亭将棍子塞在柳明志手中:“柳少爷,老人们常说打蛇打七寸,你去打它的七寸,它就会死的。”

    持着木棍,柳明志有些胆怯:“姑娘,七寸在哪啊,我不知道啊。”

    “柳少爷,七寸在六寸后面,八寸的前面。”玉儿理所当然的说道。

    柳明志正准备往上冲,立马刹住,六寸的后面,八寸的前面,好有道理的样子,我还是不知道啊。

    毒蛇似乎又准备攻击的模样,果然弓着身子的毒蛇又向柳明志飞射而去,不管了,柳明志闭眼猛然挥棍,带起一阵风声,正巧打中毒蛇的上身,将其抽了出去。

    噎死,全垒打。看着飞出去的毒蛇柳明志松了口气,还好打中了。

    毒蛇摔落在草地上,拱起身子盘圆了一会向着墙外爬去。见到毒蛇爬走,柳大少有种拯救了全世界的感觉,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将木棍丢开。

    “没没事了,一切搞定,你们三个坐下吧,咱们接着聊。”

    齐雅心有余悸的坐下,端起茶水缓缓心神,玉儿依旧站在一旁服侍。唯有齐韵不时地撇上一眼毒蛇消失的方向,江南根本没有这种色彩斑斓毒蛇,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齐府,这种毒蛇唯有云贵地区的山区常见,多是蛊毒高手饲养,这蛇对我们姐妹三人视若无物,唯独对柳兄长剑拔弩张,难道是蛊毒高手盯上了柳兄长?

    “柳兄长,你与姐姐稍坐一会一会,小妹去为你们换上新的茶水。”

    “小姐,还是玉儿来吧,你们要喝什么茶水,玉儿去准备就是了。”

    “玉儿,还是我亲自去吧,那种茶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服侍柳兄长就是了。”

    玉儿只好听命,不过双眼充满了疑惑,小姐的一切东西都是自己收拾的,还有什么茶叶是自己不清楚的吗。

    齐韵提着茶水走到墙边,轻轻一点便跃上墙头,那条蛇果然沿着墙头有方向的爬去,齐韵不想打草惊蛇,轻轻的跟在后面。

    那条蛇似乎有些察觉了什么,躬身弹起激射到墙角处消失不见,齐韵跳下墙角,看着墙角处的脚印:“蛊毒高手为何会针对柳兄长,这种毒蛇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何至于此?”

    “柳公子。”

    “齐雅姑娘何事?但讲无妨。”

    “小女听闻家父说起,柳公子似乎有意参加今年的秋闱,不知道柳公子心里可有把握高中举人?若是高中举人,加上公子与小妹二人的婚事,柳府那可真是双喜临门了?”

    “科举?”柳明志愣了,有个屁的把握,自己在当阳书院半月左右就去了课堂三日时间不到,这些日子除了看些书根本就没有去过书院,而且齐雅若是不说,自己根本就不记得科举的事情了。

    齐润若是知道估计能气的吐血三升,当初是谁言辞凿凿答应老夫用心读书,备战科举的。齐润估计都得指着柳明志骂上一声小王八犊子,你可是陛下钦点的人物,老子的前程系在你的身上了。

    端王算什么,兵部尚书算什么,跟起天子比起来,都是弟弟。

    “十年寒窗苦,成名天下知,科举乃是鲤跃龙门的事情,是天下成名还是名落孙山,现在尚未可知啊,三年一弈的科举名士辈出,天下才子争雄,柳某有心为之,但看天意如何。”

    齐雅淡淡的点点头:“公子说的倒也中肯,小女冒昧的问一句,家妹从小虽然习武傍身,但也熟读诗书,对对读书人最是尊重,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人中龙凤,若是柳公子不幸落榜,当何为?”

    “若是不幸落榜,柳某自然无话可说,技不如人自然不能心存抱怨之举,只能说柳某并非位列朝班的材料,专心一意的继承家父的家业即刻,只要家中老小尚在,当官与否其实柳某并不是那么看重。”

    “吾朝自立国以来,便将天下之人列为四等,士农工商,商人虽说家财万贯,可是地位卑微,逢人迎合,令尊纵然名为江南首富,可是行事亦是低调,公子若是以继承柳家财产为主,似乎”

    “欺压姑娘的意思刘某知道,可是柳某并不觉得商人有什么卑贱的,昔年太祖皇帝若非商人资助粮草,颍州之事怕是胜负难料,因而太祖皇帝下旨可令商人子弟捐献功名,其子孙后代可以科举取士。可是柳某看商人并非世人们所说的那样,只晓得投机倒把,利益熏心,一身的铜臭味道。”

    “哦?公子所观商人如何?”

    “商者,利刃也。”

第八十七章 商训

    “柳公子,本朝太祖令,无尖不为商,公子可懂其意?”

    “齐姑娘,柳某自幼在商贾之间长大,自然通晓其意思。”

    无尖不商,出典为以升斗作量器,故有“升斗小民”之说。卖家商人在量米时会以一把红木戒尺之类削平升斗内隆起的米,以保证分量准足。当银货两讫成交之后,商家会另外在米筐里氽点米加在米斗之上,于是已抹平的米表面便会鼓成一撮尖头,尽量让利。

    无尖不商已成习俗,但凡做生意的商人,总会给客人一点添头。这是商人的一种生意噱头,这一小撮的添头,很让客人受用,故有“无商不尖”之说。

    “无商不尖”还体现在去布匹商人扯布,“足尺放三”,“加三放尺”;卖油拷酒的亦是都有点添头。

    “以往商人有无尖不商直说,可是如今逐渐被无奸不商代替,商人逐渐变得重利,弃信誉而不顾。”

    柳明志皱了皱眉眉头,显然对齐雅的话有些不感冒:“齐雅姑娘,昔时三皇五帝之时为公天下,始皇帝一统七国,公天下变成了家天下,天下尚且可以一统,商人重利这不是人之常情吗?商人不是慈善之人,怎么可能会毫无利润的白白忙碌一场哪?好比一农夫,每日田间辛苦劳作,汗撒大地,秋收之时却颗粒无收,这公平吗?”

    齐雅一怔,显然不知道该无法反驳柳明志的话,商人不重利,与农夫不重收这没什么两样,白白辛苦一场只是为了博取一个好的名声,显然也不太现实。

    “齐姑娘,人切分善恶,官亦分良贪,金陵吏治清明,世道之上便没有坏人了吗?朝廷之中官员皆是国之脊柱,没有贪官了?右相童三思清心秉正,素以良相铸称,左相却结党营私,打压异己。商人亦有奸商,自古正邪皆有,黑白分明才是天道。”

    “墨家先贤墨子有商之道:我有利,客无力,则客不存;我利大,客利小,则客不久;客我利相当,则客久存,我则久利,柳家经商一直奉行顾客至上,利益为本的规矩。”

    齐韵端着一壶新茶走了进来:“姐姐,柳兄长,你们再聊些什么?小妹可以掺和一下吗?”

    “韵姑娘来了,柳某与令姐聊些经商之道。”

    齐韵神情有些担忧,莫非姐姐鄙夷柳公子商人子弟的身份了。

    “哦?柳兄长自小耳濡目染,想必对经商有一份独到的见解,小妹可以听听嘛?”

    “为商,不以见利为利,以诚为利;商,人也,人以诚为利。为业,不以富贵为贵,以和为贵;业,家也,家以和为贵。为买,不以压价为价,以衡为价;买,换也,换以衡为价。为卖,不以赚赢为赢,以信为赢;卖,易也,易以信为赢。为货,不以奇货为货,以需为货;货,物也,物以需为货。为财,不以敛财为财,以均为财;财,享也,享以均为财。为诺,不以应答为答,以真为答;诺,信也,信以真为答。为贷,不以牟取为贷,以义为贷;贷,借也,借以义为贷。为典,不以值念为念,以正为念;典,籍也,籍以正为念。”

    为商:不以见利为利,以诚信为利,为业:不以不以求富贵为最重要的,以和气生财为最重要的,为买:不以一味压价为目的,以双方协商好的均价为最终价格。

    为卖:不以赚钱为上,以诚信立德为最终目的,为货:不以屯货居奇为目的,以市场需求供给为目的,为财:不以纯粹敛财为最终目的,以大家共赢共利为最终目的,为承诺:不以敷衍为诺,以真心诚意为诺。

    “柳兄长,这是柳家的家训吗?”

    柳明志摇摇头,这是前世徽商的古训,凡是徽商者都要通读朗诵,直至领略精髓、融于血液、深达灵魂,而这商训正是中国传统的商道精神和文化精神的详细体现,是古代徽商传承中华文明,在艰苦、漫漫的经商过程中,不断摸索、重复实践而树立起来的传统经营治理理念,睿智的经商之道,以及任人唯贤的选人、用人之道。

    据悉,古代徽州大的家族几乎家家都有这样的家训,正是将这些家训集大成,徽商追求中国传统志士仁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精神。

    相对于晋商的“闯”字,在徽商身上体现的更多是一个“儒”字。徽商古来素有“贾而好儒、亦贾亦儒、商而兼士”的美誉。

    惟独这样的传统文化的累积,才干传承、弘扬商人的商业精神。这也是古代徽商族群之所以能够世代展壮大、基业雄据东南、足迹遍及长江流域的基本原因。

    “我柳家根基尚浅,可吾不到这么高深的道理,虽说子不言父,家父行商向来霸道,还达不到这样的境界。”

    “柳兄长,常言道慈不掌兵,义不行商,令尊或许自有他的道理吧。”

    “这话倒也不错,或许家父有自己的想法,然,慈不掌兵,然掌兵安邦后行大善;义不行商,然行商巨富后行大义;情不立事,然立事建功后行专情;懒不治学,然治学立业后惰于行;情深不寿,然长寿高龄后忆往情;慧极必伤,然反思觉悟后生大慧,或许才是精髓。”

    齐雅怔怔的看着侃侃而谈的柳明志,不由得神思起书中那些言说商人重利,祸国害民的话,到底哪一个道理才是人生真正的大道理。

    齐韵目光灼热的看着柳明志:“柳兄长果然大才,小妹先前虽然并无鄙夷商贾的心思,可是对行商之事倒也说不上亲近,今日听了柳兄长的话才知道,商人自有商人的道理,不可过于在意这些。”

    “齐雅姑娘,言语之中多有得罪,希望齐雅姑娘不要介怀,天色也不早了,柳某先行告辞,他日再来登门拜访。”

    齐韵虽然有些不舍,也不能强留,毕竟二人尚未完婚,不过忽然想起那条毒蛇来,齐韵心神一紧,外面的那个人不知道走了没有。

    “柳兄长稍后,小妹去换身衣物,待会送兄长出门。”

    “既然如此,不敢辜负好意,柳某在此等候。”还没有好好的和齐韵打交道,她既然想送送,出去走走也无妨。

第八十八章 鲁花花生油

    酒井一子,倭国江户地区酒井家族的长子,其父酒井丸与另一个藤田家族争夺江户地区的大权落败,酒井无奈下海出逃,带着为数不多的族人以及仆役细软撑船破浪进入了大龙的江浙沿海地区。

    或许酒井一子很有语言上的天赋,在海边渔村混迹了一年多左右的酒井一子竟然将中土的话学了个七七八八,才敢带着属下逐渐深入江浙腹地谋生。

    从倭国逃出来之后虽然带了不少酒井丸遗留下来的金银财宝,可是酒井一子却失去了显赫的身份与权贵的生活,酒井一子无时无刻不在希望能够有朝一日杀回倭国,杀回江户,重振酒井家族的声威,让酒井家族的旗帜重新插回江户地区。

    大龙王朝的富庶惊讶了酒井一子,仅仅江南一个府地区的人口不知道要比整个倭国多上多少倍,物产丰富,好多都是在倭国从来不曾见过的东西,酒要比倭国的香,粮食要比倭国的好,跟倭国那种穷乡僻壤相比较,大龙国就是人间天堂一样的存在。

    那高屋建瓴的房子,这么大的房子简直要比天皇陛下的皇宫还要豪华,最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房子还不是一座,简直到处都是。

    “八个,真应该让天皇陛下那群鼠目寸光的家伙来大龙朝王朝看上一看,他们引以为傲的东西在大龙王朝随处可见,衣食住行不知道比我倭国强上千倍百倍,等我酒井一子恢复了酒井家族的荣耀,一定要让子孙后代登上这一片上天恩赐的土地,一定要,这是上天的恩赐。”

    “一子大哥,咱们还是先去把今天打造的兵器收回去吧,你就不要再抱怨了,等你重整酒井家族的旧部杀回江户,就算是对父亲大人临死之前拼死送你逃走最大的报答了。”

    “海翼,星野,我错了,我一定要将藤田家族杀了鸡犬不留,亲自斩下藤田树那家伙的脑袋,祭奠父亲大人的在天之灵。”

    酒井星野冲着酒井一子鼓励道:“大哥,加油吧,倭国那些家伙还在为那些竹刀长矛,铜制刀剑花费重金的时候,大哥已经拥有了大批的大龙王朝打造的精铁刀剑,一定会将他们杀得丢盔弃甲。”

    “可惜啊,这个铁匠铺每天只愿意为我们打造十把刀剑,我们加钱都不乐意,说什么朝廷禁令,私人不允许大规模制造兵器,否则便以谋逆罪论处,诛九族,真搞不懂大龙王朝的皇帝怎么想的,手底下的人赚了更多的银子,他们不就能够收取更多的税收吗?竟然下令手下的百姓不准赚钱,这些百姓就不会造反吗?崔大叔说的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些老百姓为什么不反抗哪?”

    “公子,冈本零一也不懂,这些铁匠真是最大的傻子,放着好好的金子不赚,这简直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本田君,你私下里派人跟铁匠铺的老板接洽了吗?愿不愿意教导我们打造兵器的方法?”

    “公子阁下,本田武找到那个老板,给了他一百两的黄金想要求取锻造铁器的法子,可是那个老板却生气的将我轰了出来,本田办事不利,愿意切腹谢罪。”

    酒井一子拦住了本田武:“本田君,我没有归罪于你,你们都是我酒井家族最英勇的武士,我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件小事就让我酒井家族最英勇的武士切腹哪?你们就算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上,不要玷污了你们尊贵的武士血统。”

    “海翼。”

    “海翼”

    “星野,现在咱们已经储存了多少兵器了?银子还剩下多少,能否支撑到咱们回到倭国?”

    酒井星野神色低落:“大哥,现在咱们带出来的银子还足够支撑半年的时辰,大部分都花费到了打造刀剑的开支之上,大哥我还是想要劝你,大龙的的盔甲虽然好可是花费银子太贵了,一件盔甲的银子足足可以打出七把左右的兵器,我建议取消盔甲的制造,着重打造兵器。”

    酒井一子也是眉头轻皱,想不到带出来的十几箱金银珠宝竟然花费的这么快,大龙朝什么都好,就是花费太贵了,这可是酒井家几代人的所有积蓄,竟然一年就开支了一半:“诸君的意见哪?”

    “公子,吾等同意星野小姐的意见,有这些利刃在手,我们足以威慑本土的那些人,甲胄就算了吧,毕竟咱们回程之时还要购买打量的粮食,不然咱们无法起兵啊,那些英勇的武士也不愿意将性命交付一个吃不饱肚子的指挥者。”

    酒井一子纠结了很大一会,每次进入江南的城镇,见到城防军那魁梧轩昂的甲胄酒井一子就羡慕啊,可是羡慕是一回事,拥有又是一回事,实力不允许啊。

    酒井一子暗下决心,等回到倭国重掌江户地区大权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开通倭国与大龙朝的海上贸易,一旦有了大龙朝在后面做后盾,酒井家族何止能够重掌江户的大权,推翻天皇的统治也未尝不可。

    酒井一子的眼神中露出了浓浓的权欲,我可以忍受黑暗,但是我却见到了光明,那我就无法忍受暗无天日的日子。

    酒井一子咬牙道:“收买不来这家铁器铺子的老板,那就换一家,不惜一切代价拿到大龙朝的冶炼技术,酒井家族是否能一统倭国就看今朝了。”

    “海翼。”

    “韵姑娘怎么就这么别扭哪,我还是叫你齐兄弟吧,已经习惯了,突然改口怎么都不习惯。”

    齐韵穿着一袭白衣,脸上也没有了易容粉的遮掩,仅仅一袭洁白的男装在身上,正是当初在烟雨楼阁穿的哪一件,青丝飘舞,随意盘了起来,用一根不起眼的木簪子束缚着。

    齐韵轻轻地点点头:“柳兄若是习惯,叫齐兄弟没关系,希望你不要真的拿我当兄弟才是。”

    柳明志挠挠头:“怎么会咦”

    “柳兄,怎么了?”齐韵见柳明志怔怔的看着前方一群衣着怪异的人群,唯有领头的一男一女还算顺眼,穿着寻常百姓的服饰。

    柳明志噘着嘴看着眼前的这群人,这小身高,这小头型,这小胡子,这松垮的小裤子,背后的小枕头,腰间插着的小匕首,加上点头哈腰的习惯。

    这不就是小日日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日本朋友吗?哦,现在还不叫日本,应该是倭国,这就是那群小日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日本人的祖先了。

    柳明志心神一紧,倭人的航海技术已经这么发达了吗?远渡重洋,大海上风浪滔天,能够从倭国到中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柳明志心神有些不宁,倭人都能渡海了,大龙朝的海船技术如何,自己尚且没有了解过。

    无意识的牵住齐韵的手:“齐兄弟,跟我来。”

    齐韵先是一怔,心头小鹿乱撞,奇迹般的没有挣扎,顺着柳明志的脚步走了起来。

    柳松牵着马呆呆的看着二人手牵手的模样:“少爷的鼻子好了吗?”

    “哭你七娃。”

    “海翼,哭你七娃。”

    真的是倭人,看来事情已经不容小觑了。

    酒井一子呆呆的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柳明志:“阁下会说东瀛话?”

    柳明志摇摇头:“曾经跟一个来大龙朝做生意的学过几句,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大龙朝?”柳大少哪里会日本话,以前做群演的时候,演过一个日本翻译,勉强的记住过几句话。

    “阁下,我的名字叫酒井一子,阁下如何称呼?”

    柳明志迷糊了,这句话听得似懂非懂,自己别说二把刀日语了,十把刀也不靠边啊:“你们会说大龙朝的话吗?”

    “海翼。”

    “你叫什么名字?”

    “酒井一子,敢问阁下的尊姓大名?”

    呦呵说的还挺好,看来在中国的时间不短了。

    齐韵柳松二人看着柳大少先是跟一群古怪的人说着乱七八糟叽哩嘎啦的话语,然后又问起了姓名,额头一群乌鸦飞过。

    “原来是酒井君,我叫鲁花花生油,这位是我的兄弟車五进二,那边是我的仆役炮三平四。”

    “海翼,鲁花君,你好。”

第八十九章 千骑卷平冈

    翠屏山乃是苏州地界的一座山脉。江南自古多山脉,大小山脉数不胜数,翠屏山山峰耸立,蜿蜒曲折,山中林木茂盛,道路错综复杂,不是是常年游窜与山中的老樵夫,警惕性极强的老猎户,想要翠屏山中周围熟悉只怕是难如登天。

    翠屏山十里外苏州的官道之上一行五千众的兵马正在官道上行军,五千大龙军有三千步兵两千骑兵,步兵分为三个队列,一队列千人刀盾兵,个个手中拿着厚重的盾牌,精钢大刀,盔甲完备,神色肃穆的行在步兵第一列。

    随后是千人队列弓箭手,弓箭手个个背负着一石力的铁胎弓,身上披着轻甲,背后的箭袋里是二十枝精良的箭簇,虽然看不到箭簇的箭尖,只看箭杆的大小与箭支尾翼的羽毛就知道这些箭支必定是伤害力骇人听闻,被射中身上必定会透体而过,不死也得重伤难治。

    最后一个队列的兵马分为两个兵种,长枪兵与长戟兵,一丈五左右的枪杆顶端哪闪烁着寒光的枪头,锋利的戟刃,一旦被长枪兵围攻一处,个个尸骨难全,皆是被活生生的捅的血肉模糊,亲人难辨。

    仅仅这三千人步兵的配置,足以打上一场小型战役。

    打头的是两千骑兵,轻骑兵与重骑兵各有一千人的队列分别在步兵两侧守护。

    轻骑兵皆是轻甲披挂,窄细锋利的马刀令人胆寒,轻骑兵主要用于扰乱敌军的军心,偷袭后方步兵,袭扰骑兵的阵型,由于轻骑兵轻装简从机动性能力强悍无比,往往打上一个冲锋之后敌人的阵型还未完全摆起,冲锋之后只能看着轻骑兵逃遁远去,等待下一个袭扰的机会。

    重骑兵皆是全身盔甲防护,就连马匹身上都装有轻甲保护,他们主要负责冲锋陷阵,重骑兵不与轻骑兵相同,轻骑兵胜在袭扰敌人,重骑兵胜在重创,一身厚厚的甲胄,粗狂锋利的大刀,加上战马奔跑的冲劲之下,能将人活生生的撞死,最后被万马践踏尸骨无存。

    而且无论轻重骑兵的兵卒身上都会带着一个小型的手弩,重逢之时,短兵尚未相接,先用手弩覆盖一批箭雨,后方步兵见状也会马上箭矢支援,足可以让敌人增加两成的伤员。

    大龙朝的兵员配置主次分明,进退有序,有主有辅,但凡确立主阵队伍,所有的辅兵必须全力配合,违令者一队士兵皆斩之。

    一个轻装简从身后背着三道旗符的人勒住马缰停在军队的领头人面前:“张将军,斥候回报,已经发现密探留下的痕迹,翠屏山便是白莲教的总坛。”

    “再探,不要惊扰白莲教的乱匪,打探清楚他们的人员防守的情况,尽量冲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全部剿灭这火为祸多年的乱匪,换江南百姓一个河清海晏。”

    “遵令。”斥候绝尘远去。

    “沙副将,传令下去,发现白莲教踪迹之后,轻骑兵马上呈现迂回之势包抄白莲教众,重骑兵正面突袭冲破白莲教的防守势力,手弩覆盖,五百弓箭手后方支援,五百弓箭手作为预备,防止那些高手使用轻功离去,将空中的每一个点用弓箭封锁起来,要让翠屏山一只鸟都飞不出去。刀盾手原地掩护弓箭手,防止乱匪突袭弓箭手千人队,长枪,长戟队在重骑兵冲杀之后,分批次包围那些阵型混乱的白莲教乱匪,就地格杀。”

    “遵令。”

    “戚统领,那些白莲教的高手就交给你你们这些大内侍卫了,不要放走一个白莲教乱匪。”“张将军放心,大批人马只要被控制住,那些高手我们大内侍卫会对付的。”一个穿着与众不同盔甲的统领身后有七位大内高手,皆是七品高手,亦是轻轻的点点头。

    “这些白莲乱匪盘桓江南几年之久,朝廷因为北方草原的战事一直疏忽治理,想不到这些乱匪稍微成了点气候竟然气焰如此嚣张,悍然对江南数个州县发动袭扰,这些江南的守备兵也是废物,区区白莲教这么点人都防守不住,朝廷真是白白养着他们。”

    “张将军慎言,江南乃是鱼米之乡,我大龙朝的腹地,数十年难得见到一次战火袭扰,守备兵这个样子也无可厚非。”

    “哼,慎言什么慎言,老子说的有错吗?老子在北疆杀过契丹人,杀过金国人,我十五岁从军,从一个小小的兵卒一路血流成河的杀出一个护国候,老子身上的刀疤老子自己都数不清楚了,这些江南子弟读上几本破书,作上两首烂词就能能位列朝班,冲老子指手画脚。”

    “张将军不可胡言,相信那些文官向陛下弹劾与你。”

    “弹劾就弹劾,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老子尊重读书人,老子抨击的是那些腐儒,酸儒,就会之乎者也,屁用没有,可是老子尊重兵部尚书宋煜大人的血性,他也是读书人,老子尊重右相童大人。”

    “报”

第九十章 白莲教

    鹰隼长鸣,围绕着翠屏山盘圆了起来,空中发出嘶叫声。

    一声独特口哨声音打破了翠屏山的宁静,空中盘旋的鹰隼仿佛听到了莫名的召唤,扇动双翅向着翠屏山的山脚飞了下去,似乎见到了食物那样急速。

    一个通体黑袍罩身,就连脸上都被黑斤蒙着,柳大少若是见到了肯定会捧腹发笑,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坏蛋是吧,也是好人谁大白天打扮成这个模样,要不是见不得坏蛋,要不就是长相对不起人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鹰隼见到了黑衣之后扇动翅膀落在了黑衣人肩膀之上,也不知道这鹰隼靠什么分辨这黑衣人的身份,知晓他就是自己想要找的人,端的是奇异无比,自带雷达识别功能的吗?

    黑衣人轻抚着鹰隼的羽毛,从鹰隼的脚上取出一个装着纸条的竹筒迫不及待的打开观看,一般情况下传递消息都是用信鸽来送信,能用得上鹰隼的无一不是紧急的情报,果然看到纸条纸上的内容黑衣人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白芍。”

    一个白衣女子恍然间出现在了黑衣人身后,若是柳大少在此必然会认出这个女子正是那日在扬州城外想要劫持自己被齐韵雪剑重创的白莲教持剑女婢白芍:“教主,奴婢在。”

    “紧急集合所有教中人马,撤离出翠屏山,朝廷派了护国候张狂率兵五千前来剿杀我白莲教子弟,张狂可是一个大杀才,一旦被他手下的兵马合围一处,我白莲教今日全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遵令。”

    白芍向着翠屏山山脚下的几百茅草搭建的屋舍疾奔而去,手中持着一个木制口哨吹出凌厉的哨声。

    一个白衣女子忽然出现在白芍身边,如若鬼魅,悄无声息:“白芍丫头,为何吹响警戒哨?”

    白芍恭恭敬敬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女子恭恭敬敬的行礼:“九长老,奉教主命令,白莲教总部所有弟子撤离翠屏山,朝廷派遣五千兵马前来围剿总部,刻不容缓。”

    “五千兵马教主何至于如此慌张,竟然下令我等全部撤离翠屏山?苏州守备军?扬州守备军?金陵守备军?”

    “九长老,教主说乃是护国候张狂带领的军马。”

    九长老语气闪过一丝慌张:“护国候张狂?镇守北疆的龙武卫?”

    “小婢不清楚。”

    “快去通知其他人。”

    一刻钟左右,翠屏山脚下的开阔地上站着两三千穿着普通的人,皆是一脸迷惑的互相看着,这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啊,怎么会突然传来警戒哨的声音。

    “兄弟们?”黑衣人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中性的嗓音自带扩音器的效果传到众人的耳中,打断了议论纷纷的声音。

    九长老与四个年级不差上下的人站立在头排:“白莲圣母,法力无边。属下参见教主。”

    挥手示意众人停下:“兄弟,本尊闲话少说,如今白莲教的总部被朝廷密探发现派遣了五千军马前来围剿我教中兄弟,情况万分紧急,趁着官兵没有到来的时间,兄弟们赶紧收拾细软进入翠屏山躲避,分批次前往扬州,杭州,金陵等分部,到时候安稳下来听候统一号令,我们在重聚白莲圣母之威严。”

    “教主,我们众兄弟不愿意走,好不容易才在翠屏山安稳下来,我等不愿意再次颠沛流离,不就是五千朝廷的鹰犬吗?咱们教中的兄弟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一定能将这些鹰犬杀个丢盔弃甲。”

    “对,我们不走,上次苏州城的七千多守备军听到了咱们白莲教的名头龟缩在苏州城中城门都不敢出来,这次才五千鹰犬,将他们杀了祭奠白莲圣母。”

    “杀鹰犬,祭圣母。”

    “白莲圣母,法力无边。”

    “和这些鹰犬拼了,大不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既然朝廷不给咱们活路,反了他娘的就是了。”

    “恳请教主下令,我等教中兄弟愿意誓死守护家园。”

    黑衣人有些急了:“兄弟们,咱们白莲教想要发展壮大不能和朝廷硬碰硬,必须积攒力量,到了实力强大的那一天一举推翻昏君的统治,眼下要战略性撤退,何况这次五千军马不是那些废物的守备军,而是戍守北疆的百战之军龙武卫,真的打起来咱们占不了任何便宜。”

    “九长老慕容珊听令。”

    “属下在,请教主下令。”

    “带领你行字部的众兄弟由翠屏山东部进山之后分散混入金陵分部等候命令。”

    “教主!”

    “违令者教规处置。”

    “属下遵令。”

    “三长老陶德,五长老章龙率领分别率领斗字部弟兄与皆字部的弟兄分散进入扬州城中隐藏。”

    “属下遵令。”

    “七长老肖奈何率领列字部弟兄进入苏州城中隐藏,等候命令。”

    “属下遵令。”

    “准备撤退,不要让官兵抓住尾巴。”

    然而人生不如意十之**,白莲教一袭教众刚刚准备动身,翠屏山山脚传来轻微的震动,动静越来越大,这是千军万马才能带来的震动感,官兵到了。

    怎么会这么快,龙武卫行军如此兵贵神速的吗?

    “兄弟们快撤,分散突出重围,不要被官兵们包了饺子,快撤。”

    白莲教众握着手中的兵器准备搏杀出去,山谷周围四处是马蹄声,马鸣嘶叫声,霎时间乱了白莲教众的心神。

    “兄弟们,冲啊,不冲迟早是死,跟他们拼了。”

    龙武卫的轻骑兵开始围绕着白莲教众袭扰起来,乌合之众不是说说而已,轻骑兵尚未两个来回,白莲教众已经自乱阵脚,根本没有先前那种与朝廷鹰犬拼死一搏的勇气,他们发现这些骑兵迅猛急速,根本不是那些守备兵可以比拟的,虽然一千轻骑兵只是包围起来众人,尚未斩杀一人,可是那明晃晃的马刀在阳光的折射之下已经让这些教众心神不宁起来。

    尖利的啸声传来,白莲教主的声音传来:“兄弟杀啊。”

    护国候张狂骑在宝驹之上手扬马鞭:“沙副将,传令下去,轻骑兵统领熊开山自有奔袭,封锁翠屏山所有进山的小道,防止这些乱匪逃窜入山林之中。重骑兵统领霍不言摆好冲锋阵型,一举击溃白莲教乱匪的守势。”

    “得令。”

    “钟副将。”

    “末将在。”

    “传令弓箭手配合霍不言的冲锋,覆盖式箭雨五连射。空中间隙一点不留,封锁山谷所有出路。”

    “得令。”

    “枪戟统领柯岩。”

    “末将在。”

    “霍不言统领冲锋之后,枪戟兵十人一伍合力绞杀乱匪。”

    “得令。”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8726/ 第一时间欣赏我娘子天下第一最新章节! 作者:小小一蚍蜉所写的《我娘子天下第一》为转载作品,我娘子天下第一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我娘子天下第一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我娘子天下第一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我娘子天下第一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我娘子天下第一介绍:
柳父:“志儿,去读书吧。”柳明志:“我,江南首富长子万贯家财,开玩笑吗?不去,打死都不去。”柳父:“管家,取训子棍来。”柳明志:“且慢,牵马来。”齐韵:“夫君,男儿若无乘风志,空负天生八尺躯,去考状元吧。”柳明志:“我?娇妻在怀,日子美满,去考状元,我疯了啊。”新 皇:“柳爱卿,北方已定,新军三十万是不是该移交兵部了?”柳明志:“柳明志奉先帝之命镇守边疆二十七府一百五十二州,愿世世代代为陛下效力。”皇帝:“.......”柳明志坑杀完最后一个对手,看着来东方寻找黄金的西方人咧嘴一笑:“来了老弟!”我娘子天下第一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娘子天下第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娘子天下第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