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双喜临门
“莺儿,吩咐厨房少点温水去,少爷要洗澡。”
“是,莺儿这就去。”
柳明志托着劳累的身子向后院走去,只是他有些疑惑路上每一个路过的丫鬟脸上都带着喜意,似乎柳府发生了什么喜事一样。
终于柳明志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柳明志拉住一个丫鬟:“告诉我,府中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为什么都这么高兴。”
小丫鬟紧张的看着柳明志:“少爷,夫人有喜了,老爷每个人都打赏了一两银子给我们。”
柳明志一脸的惊喜:“你说什么?夫人有喜了?”
“是的少爷,府中的大夫刚刚替夫人把脉诊治出夫人是喜脉,所以老爷一高兴就打赏了府中的所有下人。”
“好了,你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柳明志原地徘徊有些不知所措:“我要当爹了,这就当爹了。”
回过神来的柳明志感觉身上的疲惫之意骤然烟消云散,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一路小跑冲向了后院。
后院凉亭之中,石桌之上摆放着一盘洗好的仙桃,齐韵坐在石凳之上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中的刺绣穿针引线。
柳明志对哪鲜红水嫩的桃子视而不见,紧握拳头轻轻走到齐韵身旁:“娘子。”
齐韵一惊猛地抬头:“啊哈?”
“ i n 呸,娘子你别啊哈呀,为夫差点跑偏。”
齐韵放下手中的刺绣欣喜的看着夫君:“夫君,你回来了,鹿鸣宴结束了吗?你身上怎么弄得这么狼狈不堪?”
“不不不,都不重要,什么鹿鸣宴都不在重要,几个月了?”柳大少眼神灼热到盯着齐韵的小腹,伸出手抚摸起来,这就当爹了。
齐韵嗔怒的拍掉夫君的手:“夫君,你胡说什么哪?什么几个月了?”
“你还装,是不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我都听丫鬟说了,你瞒不住了,孩子几个月了,怎么不显肚子啊。”
齐韵脸色一白,银牙轻咬下唇:“夫君,妾身没有身孕哪!妾身无能,不能为夫君诞下一子。”
“娘子你在说什么哪,丫鬟都说了,大夫为夫人诊治,乃是喜脉,夫人不就是你难道是那个夫人?”柳明志瞠目结舌,这才想起欣喜若狂之下竟然忽视了夫人与少夫人的区别,夫人有喜了,而不是少夫人有喜了。
回过神来的柳明志脸色纠结的跟吃了翔一样,老头子可真是真是该怎么形容那。
看着柳明志纠结不已的神色,齐韵脸色悲苦轻轻的跪倒在地上:“夫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妾身无能,成亲多日也未能有身孕在身,为了柳家的香火得以延续,你把莺儿纳入房中吧。”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怎么能跪倒地上哪,咱们夫妻之间不兴这套,快起来。”
齐韵脸颊一股清泪潸然而下:“夫君,你我成亲这么久,妾身肚子怎么也不见反应,医术上说,寒气袭身,极易宫寒,不易有喜,妾身是不是自幼修习千里寒,暗疾在身所以才无法怀孕。”
怜惜的擦去齐韵的泪水,柳明志安慰道:“胡说什么哪,可能是夫君身体有毛病哪,别乱想,孩子这事情全靠机缘,以后会有的。”
“夫君,妾身呕”
柳明志一急赶紧将齐韵搀扶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肚子,秋天虽然天气见凉,可是有些食物还是不能乱吃的。”
齐韵脸色难看的摇摇头:“妾身没事,可能这些日子天太烦闷了些,就连母亲大人送来的仙桃也没有胃口。”
“你怎么不早说,我马上去找大夫给你把脉,生病了得早点治。”
“夫君,不用了,多喝点温粥养养胃就行了,不是什么大毛病,你别这么疑神疑鬼的。”
刘敏总工会脸色一沉:“不行有病了必须早点治,久病成疾,拖久了更坏事。”
齐韵抱着柳明志的胳膊撒娇起来嘟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夫君:“可是妾身不喜欢喝药,太苦了呕”
“还说没事,听话,不然我要生气了。”
“哦,好吧!”
“大夫怎么样,我娘子生的什么病。”
大夫神色喜悦:“少爷不必担忧,夫人乃是喜脉。”
“这事情我知道,我问的是少夫人有什么”陡然柳明志睁大眼睛看着大夫:“你说什么?夫人有喜了,还是少夫人都有喜了?”
大夫淡笑着道:“恭喜了,柳府乃是双喜临门哪!”
“双喜那岂不是说”
“少爷,少夫人喜脉旬月左右,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饮食才行。老朽开上两方安胎药,一定要按时给少夫人服用。”
颤抖着双手塞给了大夫一张百两银票:“辛苦了。”
“多谢少爷,老朽告辞。”
柳明志不知所措的推开房门看着躺在床上的齐韵:“娘子,大夫说你有了。”
齐韵脸色羞红的颔首:“夫君,妾身有喜了。”
“好好休息,好好休息,我得告诉老头子去,他终于要当爷爷了,终于可以了解心愿了。”
“夫君”
“怕什么,有喜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柳明志直接冲了出去想前厅跑去。
“老头子,在不在,快出来啊。”
“嚎什么嚎,没死哪!”柳之安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了出来,一会柳之安略显肥胖的身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脸上一股掩饰不住的笑意。
没好气的看着焦躁不安的柳明志:“什么事情,跟鬼叫似得。”
柳明志手脚并用:“老头子,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柳之安皱了皱眉头:“巧了,爹也有件大好事要告诉你,你也要做好准备,说说吧什么大事。”
柳明志激动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要当爹了。”
“你也知道了,看来是下人告诉你了,没错,你爹又要当爹了。”
“儿子知道你又要当爹了,我也要当爹了。”
柳明志皱眉:“是老夫要当爹了。”
“我也是啊,快一个月了。”
柳之安眉头一挑,脸色惊喜:“韵丫头也有喜了。”
“是啊,是啊,快一个月,我才知道。”柳明志有些语无伦次,人生中第一次当爹,不激动才怪了。
“好,好,太好了,双喜临门,列祖列宗保佑啊。”
“老头子,你平时不是信佛的吗?”
柳之安一脸嫌弃:“那玩意,求个心安而已,论踏实,还是列祖列宗靠谱。”
惊喜过后柳明志渐渐平复心情双手摆动着蹭了柳之安一下肩膀挤眉弄眼:“老头子,可以啊,老当益壮啊!”
柳之安也有些尴尬,四十岁左右的人了竟然又要当爹了,而且夫人还是跟儿媳妇同时有喜,被儿子调侃了也有些兜不住:“你小子也不赖嘛,少年英才啊。”
父子二人相视嘿嘿的笑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柳之安的怀疑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场的众人才回过神来,然后皆是神色惊恐,看着被炸开的火炉个个畏如鬼神一般。
“少爷,快躲开,里面有天雷,小心伤了你。”柳明志正在小心的分析者火炉爆炸的原因,直接被柳松拽着后面的衣襟拖了出去,衣服弄得乱七八糟。
柳明志看着凌乱不堪的衣服却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欣慰的点点头,相当满意柳松的表现,这种领导先走的精神还是值得表扬的嘛!
“少爷,千万不能靠近哪里,是不是咱们做出这么好的镜子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所以降下天雷劈开了这火炉。”说完之后柳松看着炸裂的地方依旧畏惧的缩了缩脖子。
拍了拍柳松的肩膀:“少在这里宣扬鬼神之说了,很多东西你不明白,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可是,少爷万一在炸了怎么办?这次皆是因为我们都在搬琉璃没有靠近火炉,皆在几十步之外的距离,否则”
“放心吧,这次只是意外而已,只要不把木炭混合着煤炭使用,是不会发生爆炸的。”
“少爷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少爷还是你是少爷,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知道了,听少爷的话。”
众多回过神的下人虽然害怕,可是在柳松的带领下还是依次开始清理着爆炸出来的痕迹。
一刻钟左右的时辰,柳之安带着一群青袍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柳之安脸色阴沉:“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响声?”
“老头子,你怎么来了,怎么还带着这么多柳叶子弟?”
柳之安先是扫视了一下周围,随后才看向柳明志:“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老夫在前厅都感觉到耳边颤鸣,我能不来吗?”说完指着狼藉的偏院:“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到处都是焦土。”
“老头子,回去我再给你解释怎么回事,你先安抚人心,告诉他们只是我放了个大炮仗,因为做的太大了,所以声音才这么响的。”
柳之安虽然迟疑,还是挥了挥手示意柳叶子弟散去。
“咦?哪里来的这么通透的琉璃,简直是世间罕有的宝物啊。”柳之安忽然盯着摆放在架子上没有制成镜子的玻璃发出了吃惊的声音。
“老头子,不要碰”
然而柳明志说的还是晚了,柳之安轻抚玻璃的侧翼,还是被划破了一个大口气:“嘶,怎么会如此锋利。”
柳明志一把抓起老头子的手,上面冒着一丝殷红的鲜血:“告诉你了不要碰,这玩意看着好看,可是锋利起来不比刀剑差多少。”
柳之安看着柳明志焦急的神色,欣慰之情不言于表:“没事,你爹皮糙肉厚,这点小伤口算不了什么。这些琉璃哪里来的?若是贩卖到北地,最少价值几万两银子,还是奇货可居,就是太危险了,容易划伤。”
“老头子,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吧,这可不是琉璃,而是玻璃,用来做镜子的,看看这个成品怎么样。”柳明志从木架之上取下一个制好的镜子递了过来:“小心点,用手指捏住,不要抓着。”
“嘶”柳之安接过镜子一看,见到镜面中自己清晰的面容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张之下手中的镜子直接脱落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完了,老夫的宝贝。”柳之安慌忙蹲在地上看着碎成一片的镜子心疼的直抽抽,想要去抓却又怕被割伤。
“好了,碎了就碎了,咱家们多得是,老头子你就别心疼了。”
“还有?”柳之安抬头惊喜的看着儿子。
“架子上都是,只是后面的银汁还没有干涸,现在还不能碰。”
柳之安双手颤抖的看着架子上的二三十面镜子:“这些都是宝贝?”
“什么宝贝啊,老头子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府中的库房奇珍异宝不知多少,也没见你这个样子啊。”
“不一样,不一样,那些庸俗之物怎么能跟着夺天地造化一样的镜子比,马上派人保护起来,严加看守,这都是将来柳家的传家宝啊,你从哪搞来的这些宝物。”
“呶,都是用桶里的东西烧出来的。”
“沙沙子?”
“没错,都是用沙子烧出来的,不过也不全是沙子,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掺和在一起才行。”
“不可能,沙子这玩意怎么可能烧出这种宝物,你直说花了多少银子买的,只要不超过十万两,爹都不会怪你的。”
“我疯了啊,花十万两银子买这些玩意,真的是用沙子烧出来的,不信你问柳松去。”
经过柳松一番解释,柳之安终于相信这玩意是用沙子搞出来的,而且只需要几十文钱就可以弄出一面他眼中的宝物来。
“你教他们的?”柳之安看着还在打扫垃圾的诸多下人。
“瞎搞就搞出来了!”
柳之安深深的看了柳明志一眼,也没有多问,反而神色森严的盯着这些下人:“除了柳松他们都是外围的下人,不该掌握这些东西,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柳明志脸色一紧:“老头子,你想干什么?”
柳之安比了一个动作,柳明志心里一寒,老头子竟然想将这些人全部干掉。
“老头子你不会是想,可是这只是我一时兴起搞出的玩意,他们毫不知情,若是将他们处理了,我于心不忍。”柳明志确实无法接受柳之安的想法,自己只是为了偿还闻人云舒的铜镜随意的将玻璃镜子搞了出来,而且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倘若因为这些二十多人百便因此丧命,柳明志怎么都无法过去心中的那一道坎,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孩子,这个世道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没有什么公平可言,若是咱们是下人,你觉得主家会如何而做?”
柳明志不忍的看着二十多还在打扫垃圾的下人:“就不能换个方式吗?倘若他们是柳家的敌人,我绝对没有意义,杀了也就杀了,可是他们是无辜的啊。”
“孩子,你有仁厚宽仁之心,为父很欣慰,可是做人不能总往下看,时不时的也得往上看看不是,比起他们来,柳家的安危才更为重要,为父为安排好他们的后事的,不会亏待他们的家人,这东西的诱惑太大了。”柳之安举起一面镜子严肃的看着柳明志。
柳明志原地踱步了几下:“老头子,我有办法安排他们并且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出去镜子的制作方法,能不能饶了他们一命?”
柳之安皱了皱眉:“说说看。”
柳明志在柳之安耳边嘀咕了几句,柳之安无奈的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多谢爹爹。”
柳之安严肃的看着柳明志:“孩子,一味地枉做好人最终只会害人害己,希望你能早点明悟,否则柳家这诺大的家业早晚会坏在你的手中。”
看着柳之安的背影柳明志身体一震,纠结了一会似乎有些明悟:“老头子,我懂了。”
“柳一!”
“老爷?”
柳之安遥遥的望了一眼指挥者下人清理垃圾的柳明志一眼:“彻底调查一年内少爷发生的一切事情,他结交的人物,遭遇的事情,一条不漏的全部调查清楚,尤其是从何处学来的烧制镜子的方法。”
“老爷,这是何意?”
“志儿以前虽然算不上心狠手辣之辈,可也不会如此的宅心仁厚,我知道他变了一些,可这变得太过有违常理,虽然变好了,可是为何我心里隐隐的有种不安的感觉,总感觉眼前的志儿似乎换了一个人一样。”
“是。”
“另外,把赛华佗调回来,彻底为志儿诊治一番,若是无恙还则罢了,若是志儿被人掌控了,老夫要血洗敌手。”
第二百四十二章 众生平等
“夫君,你看妾身穿这身衣服好看不好看?”
“好看,娘子天生丽质,仙女下凡,穿什么都好看。”柳明志有气无力的半趴在桌子上,看着齐韵对着穿衣镜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换来换去,前前后后试了几十件衣服还不罢休,依然兴致勃勃,精神正胜。
造孽啊,没事搞什么穿衣镜啊,虽说娘子长得秀色可餐,可是总有眼花缭乱的时候不是。
“夫君,哼,你是不是厌烦了。”齐韵嘟着小嘴,不高兴的看着君。
“怎么可能看够了,为夫看一辈子都看不够,你如今有孕在身,走来走去不是怕你动了胎气吗?”
齐韵闻言轻轻地抚摸着依旧平坦的小腹,一抹母性的光辉散发出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算你识趣,这些日子妾身要安胎养身,夫君若是实在实在就把莺儿收了吧!”
柳明志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看看再说,不急不急。”
齐韵正待说什么,敲门声传来,柳松说话的声音传来:“少爷你让做的东西已经做出来了。”
柳明志脸上一喜,忽的站了起来走出了屏风打开房门眼神灼热的看着柳松:“东西在哪里?”
“现在正在偏院放着。”
“太好了,你去将老头子请到后院去,就说我有好东西让他瞧瞧。”
“是。”
柳明志一路小跑赶到偏院,不少铁匠正在火炉边敲敲打打,声音响个不停,柳明志兴奋的看着摆在架子上有长有短的几个双筒黑管颤抖着拿在手里:“众生平等啊,就是不知道威力怎么样啊。”
“胡师傅?这些东西的质量怎么样?”
一个穿着短袖约莫三十多岁的汉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柳少爷,咱们都是金陵城中最好的铁匠了,打出来的铁器质量绝对没的说,就是不知道你用这黑黑的管子有什么用处,否则咱也不好衡量这东西是否耐磨。”
“啊?没什么用处,就是当做个装饰品,不知道这煤炭的温度是不是比木炭打出来的铁器更好点?”
胡师傅抿着嘴冲着柳明志竖了个大拇指:“柳少爷,老胡是个粗人,不得不佩服你们读书人的脑子,这黑石打铁确实比木炭强上不少,虽然不知道你让老胡撒在黑管上面的东西是什么,但是仅凭声音就可以听出来,绝对比老胡以前打造的东西成品强上十几倍,幸亏你这大家少爷不会去打铁,不然咱们这群粗人都得没饭吃了。”
胡师傅的话引起了一群铁匠师傅的笑声。
“辛苦了胡师傅,你们有劳,尽量多打几十个这玩意出来,我要试验一些东西,可能需要的量有些大。”
“柳少爷你就放心吧,你不说我们也得拼死了干,一个黑黑的管子就值一两银子,虽然里面的结构复杂,可是也比打农具强,我们得打多少铁才能挣回来啊。”
“那你们先忙,我去那边有些事办,这些成品我就带走了。”
“柳少爷你先忙去吧,你在这里我们反而放不开哪。”
柳明志也不多言,抱起六七个众生平等走向了柳府最偏的一个院落。
柳之安以及几个柳叶子弟到了偏院的时候,柳明志正席地而坐,手中举着一个杆秤趁着黑火药:“先用最大的量试试铁管的质量能撑得起几下爆炸才行,可惜没有办法搞出弹簧,不然的话也不用搞燧石了。”
举着面前的铜壳,柳明志小心的将黑火药倒了进去然后小心的弄实在,最后塞进去不少铁珠:“铜制弹壳虽然磨薄了,不知道会不会炸膛,若是搞不好估计小命也就没了,必须得经过大量实验才成,要是有机床小爷才懒得受这份罪,弄点无缝钢管,安全又可靠,一切靠手工,质量堪忧啊。”
柳之安蹲在一旁一脸迷茫的看着自言自语的柳明志,不知道他搞这些黑色粉末是想做什么用的。
腿都蹲的酸痛了,柳之安不禁开口:“混小子,你这到底在做什么,这黑管子是干什么的?”
柳明志手一抖心一颤:“老头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之安没好气的看着儿子:“早就来了,只不过你心神全部放在这又黑又长又粗的东西上面。”
柳明志脸色纠结的看着柳之安:“老头子,这叫众生平的。”又黑又长又粗的说法你不感觉怪怪的吗?
柳之安抓起一个简易的6八6看了起来:“嘛玩意,这破玩意还众生平等?”
“等着看吧,一会就好了,肯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柳明志放下手中的小秤,每一份火药的用量他都准备了三十份,一定要筛选出最合适的分量他才能放心。
将弹壳塞进枪膛,柳明志用绳子将枪身固定在准备好的木架之上,没有经过试验他可不敢用手持着,无异于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老头子,你们几个捂住耳朵。”柳明志一手拉着系着扳机绳子,同样心脏砰砰跳,难以平静下来。
柳之安几人将信将疑的捂住了耳朵,柳明志猛地一拉绳子,只见6八6冒出一股火光,接着黑烟冒出,继而两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虽然捂着耳朵众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柳明志丢开绳子,急匆匆的冲到十几步之外树立的靶子上面,只见靶子已经碎的不成样子,后面的墙体之上也镶嵌着七八颗铁珠,带着小指粗细的裂纹。
柳之安不可思议的看着6八6带来的伤害:“这是这黑管子搞出来的破坏?”
“吓人不,包了三层牛皮软甲的木耙直接打了个稀碎,若是打在人身体之上,不说打个稀巴烂也得面目全非,而且这玩意打击面积大,避无可避。”
“你们几个退下。”
偏院之中只有父子二人柳之安一把扯过柳明志的胳膊:“混小子,你搞这玩意不会想造反吧?”
柳明志吓了一跳:“呀老头子你可不要瞎说,我是为了防身用的,这不最近得罪了一个实力有点大的婆娘吗,没点家伙事在手里心里不踏实。”
“防身?你放屁,这玩意若是对着摆好阵列的军队,一下子就是一大片,什么样的婆娘能值得你这么害怕。”
柳明志纠结的看着老头子说出了一个名字。
柳之安先是茫然的看着蔚蓝的天空叹了口气,随后脸色纠结的看着柳明志:“老夫觉得这管子有点细了,要不加粗一点?”
“不能粗了,你看这架子上的绳子,都被震断了两根,再粗的话拿在手里肋骨都得震断,弄不好没杀死敌人自己先震死了。”
柳之安也是愕然的看着木架子上的6八6有些不知所措。
在许多柳叶子弟把守的偏院,不时传来轰轰作响的声响,令柳府的不少人引目张望,不知道偏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行柳叶子弟也麻木了,茫然的把守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哈小爷简直就是个天才,六十发都不炸膛的喷子都试验出来,就问还有谁。”
啪的一声声音戛然而止,一声怒骂隐隐传来:“少他娘的鬼嚎,你确定这玩意别在腰间不会走火?”
“放心吧老头子,这短统的保险只要不打开,绝对不会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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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兵部尚书
龙城巍峨连绵数十里,旌旗飘扬,带甲之士无数,在城墙之上来回巡逻,神相李布衣口中的千年龙城第一次展露在柳明志的眼前。
柳明志眼中隐藏不住的震撼,呆呆的看着耸立在眼前的高大城墙:“果然是不出门不知道山花之灿烂,汪洋之浩瀚,如今的京师只怕比故宫还要大上两三倍方圆不止吧。”
柳松眼神中也是震惊不已:“少爷,这就是京城吗?比咱们金陵城大好多啊,人也好多啊,你看城门都拥堵的进不去了。”
柳明志记得前身小时候曾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虽然记忆模糊,然而柳松身为贴身书童应该也来过京城的啊,不应该这样子吧:“你没来过京城吗?”
柳松摇了摇头:“小松从小都是在金陵地界忘返,那层来过这么威严的地方啊!”
“好吧,土包子,少爷虽然震惊,也是见过故宫的,起码比你强上不少。”
“江河?这地方怎么样?气派不气派?”
安狗儿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这个偏院村落出来的孩子同样震惊京城的繁华,可是神态举止反而比起柳明志主仆二人好的多,在他看来金陵城与京城没什么两样,都是一般繁华。
“气派!”
柳明志无奈的摇摇头:“江河,练武归练武,不要把心性练没了,年轻人太古板了不是什么好事。”
安狗儿憨笑两声:“知道了大哥。”
“进城。”
“站住,身凭文书,马车上带的都是什么东西?”两个守城门的卫士将手中的长枪一搭,拦住了柳明志的两辆马车。
柳明志将几人早就准备好的文书递了上去:“这是我等的身凭,马车上是一些吃食被褥书籍之类的。”
“你背上背着的黑管是什么东西?城中虽然不禁刀兵,但是要经过备案录册才能进城。”
“这黑管是岭南一种古老的乐器,军哥见得不多。”
卫士仔细翻看了一下柳明志背上的喷子确实不像有杀伤力的模样,才放了下来。
检查文书的人神色怪异的看了柳明志一眼:“原来是应考的士子,还是一州解元郎,失礼了,为了皇城安全不得不谨慎点,柳解元请入城。”
“多谢这位大哥,守城辛苦了。”
“请!”
其中一个守卫看着马车在城中消失的踪迹一脸古怪:“杨哥,解元郎咱们查的也不少,你怎么对这家伙这么客气?”
校尉杨哥也是好奇的看着柳明志消失的方向:“你没听说过柳大胆吗?”
守卫好奇的摸了摸头:“柳大胆,谁啊?”
校尉轻笑了两声:“你没听说过也正常,可是皇城中不少少爷们都想见识见识此人,与其过过手脚哪。”
“可是”
“哪那么多话,继续守岗,让监城官见到了少不了几鞭子胖揍。”
“宋云,宋蕾,你们指路,京城的路还是你们熟悉,许久不来,这大街小巷的能把我转迷糊了。”
宋云跳下马车也是激动的看着京城的大街小巷,在江南住了这么久属实有些想家了,奈何小妹宋蕾就是舍不得那个胖乎乎的家伙,宋云过了先前的兴奋劲实在不知道妹妹为何会对这个蠢萌蠢萌的家伙情有独钟,简直有些乐不思蜀。
“三哥,跟我来,我给你们带路,爹娘若是见到你来了肯定会很高兴。”
“有劳你了。”
齐雅古怪的看着一旁侃侃奇谈说个不停的莺儿:“你是说你们那天参加完了鹿鸣宴之后曾经去偷过桃子?”
莺儿无奈的点点头:“是啊雅小姐,真不知道少爷怎么想的,想吃什么都买的到,偏偏要去偷桃子吃,差点被狗咬了。”
莺儿这个单纯的丫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齐雅套话了,直接把少爷干的龌龊事情透露了个七七八八。
只能说这丫头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被齐雅三说五说借着了解妹妹成亲之后生活的理由间接的套着莺儿的话,莺儿哪则认为齐雅乃是少夫人的亲姐姐,这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倒也没有设防。
齐雅银牙轻咬:“淫贼,怪不得看你骑马的身影这么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竟然是你。”
“停车!”
柳明志扯住马缰:“大姐,怎么了?”
齐雅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京城已经到了,我也不方便与你们同行了,就此分道扬镳吧,就不耽搁你的事情了,告辞。”
看着齐府下人转动马车去了另一个方向,柳明志一头雾水,什么情况啊,好好的干嘛瞪我一眼,这一路上为了避嫌少爷跟你连说话都是莺儿从中传达的,也没得罪你啊。
“三哥,怎么了?”
“可能她亲戚来了,莫名其妙,不用理她,咱们接着走。”
尚且不知道自己偷桃的事情已经被莺儿无意中败露了出去的柳明志只能将齐雅的莫名其妙当成了亲戚来了,女人嘛,谁还没个不痛快的日子,惹不起我躲着不就行了。
“什么人兵部尚书府前闲人免进。”
马车被把守在宋府的守卫拦了下来,勒令马车不准靠前。
“庞叔叔,是我!”
“属下无礼,不知道是二少爷小姐回来了,快进府,我马上去禀报老爷。”守卫一见到宋云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马上恭敬的行礼。
“三哥,咱们快进去吧。”
“好好,这么久没见到伯父伯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来我。”
“江河,柳松,莺儿,把准备好的礼盒取来,咱们一起进府。”
宋云扶住宋蕾从马车之上跳了下来,兴奋的前面领路跑进了家里。
柳明志无奈,也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宋府他可不熟悉,若是在里面迷了路那可就大发了。
“爹,娘,云儿和妹妹回来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正厅传了出来:“还知道回来啊,爹还以为你们在二叔家落地生根了,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家。”
“老爷,你就不能少说两句,看把两个孩子吓得。”这是一个和蔼慈善的妇人声音。
“慈母多败儿,若不是志儿也跟这来了,非得好好的教训你们一顿不可。”
还没有进入正厅柳明志便听到宋煜训斥宋云兄妹二人的声音,露出一丝苦笑,怪不得能跟老头子成为兄弟,原来是臭味相投啊。
柳明志步入正厅,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小侄柳明志,拜见伯父大人,伯母大人,祝愿伯父伯母身体安康。”
莺儿三个下人也跟着少爷有样学样的跪了下来。
宋煜一身紫袍,头戴银冠,面色精神翼翼,胡须修理的一丝不苟,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明志打量了起来。
宋煜不开口,柳明志虽然膝盖有些酸疼却也没有起身。
第二百四十五章宋煜训侄
宋夫人轻轻地扯了扯宋煜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把官架子端着了,这是亲侄儿又不是外人,该让柳明志起来了。
宋煜静静地看着柳明志:“当初的那个顽皮的毛头小子如今也长得一表人才了,稳重了不少,起来坐吧。”
“小侄谢伯父。”
“夫人,吩咐人准备点好酒好菜,为志儿接风洗尘。”
宋夫人先是好奇的打量了柳明志几眼,轻笑着去了后堂。
“你们两个还不去帮着你娘去,在这杵着干什么?亮相啊!”
宋云宋蕾闷着头吐了吐舌头,跟着宋夫人跑去了后堂。
宋煜端着茶杯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柳明的身影,弄得柳明志浑身不自在,不知道伯父宋煜这是什么意思,咱又不是二八年华的大姑娘,你一直盯着我看算什么意思。
柳明志装作不经意的扫视了自己的衣着一番,合体干净,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难道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下意识抚了抚脸,有点些许的胡茬之外,也没有别的东西,实在受不了宋煜的眼神:“伯父您”
宋煜放下了茶杯吁了口气:“柳大胆,柳解元,老夫该怎么称呼您?”
柳明志茫然的看着宋煜,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伯父大人,柳解元小侄明白,以你的关系,想必早就知道小侄乃是江南秋闱应试的解元,这个小侄并不意外,可是这柳大胆的称呼小侄就不清楚了,从何而来啊?小侄似乎并没有这个外号啊?”
宋煜怪异的看着柳明志的神色,见他神色诚恳倒是不似作假:“一策推恩令解决了咄陆部,史毕部两部的求封事宜,区区几张圣旨一个大印,不但将朝廷与草原部落刀兵相向的为难化解的一干二净,反而使得草原各部陷入了争权夺利的纷争,解了朝廷的难事,又令敌人自顾不暇,柳明志啊柳明志,几年不见,你是真的让伯父我刮目相看哪!”
“误会,那只是一个误会,小侄当初也没想到去当阳书院找山长求策的人竟然是那个人。”说着柳明志朝天上指了指:“然后出现了有些始料不及的事情,小侄被逼无奈之下不得不临时想出了这么个办法,小侄也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反应,若不是伯父您给我爹去了一封书信详细的说明了其中的情况,小侄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连锁反应。”
“为求江南扬州马场千余匹良马不至于砸在手里,搞出了马蹄铁,不但没有令千余匹良马砸在手中,反而推出了大龙公交车,风靡江南地界,扬州,杭州,苏州,乾州一府之地,全被大龙公交车垄断了起来,千余匹即将砸在手里的良马偏偏被你小子玩了个风生水起,不但没有亏损,反而一年为柳家的生意盈利白银不下五十万两,这还只是户部的保守估计,想来只多不少,你爹在你这个年龄也没有这番本事。”
“意外,都是意外,小侄也是被家父赶鸭子上架,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烂摊子,总不能看着它们白白的砸在手里不是。”
“马蹄铁只需要二十文钱,却可以令一匹良马多驰骋五年的时间,兵部户部联手打造的马蹄铁给边疆十二府的战马全部装上,粗略估计之下竟然为国库节省了八百万两银子,最后核算下来,竟然节省了一千二百万两白银,国库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两千多万两,每年仅仅战马的维护就要耗去一半库存,导致户部尚书每日在陛下面前谏书,要为你这个秀才功名的小子讨个户部员外郎的官职,只是老夫很是好奇,若不是护国候征讨白莲教偶然从扬州城发现了马蹄铁的事情,你是不是打算瞒一辈子?”
“伯父说笑了,马蹄铁乃是国之利器,若是使用好了可保国之安宁,小侄怎么敢瞒上一辈子。”
宋煜眼睛一眯:“哦?若是没有护国候,你打算何事呈上你的马蹄铁?”
柳明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这已经成为了他的经典动作,一旦心虚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的摸摸鼻子:“时机到了自然就会呈上来,当时时机还没有到。”柳明志不得不打了个马虎眼。
“陛下感念你小子是个人才,打破了历来的惯例,下旨想要将你小子添为太子伴读,如此一步登天的机会,多少朝中官员盯得的眼睛都花了,可是却被你小子拒绝了,原因竟然是为了成亲,为了成亲而放弃成为太子伴读的身份,你说叫你柳大胆,老夫叫错了吗?”
柳明志苦笑了两下:“伯父小侄当初”
宋煜虎目一瞪,狠狠的盯着柳明志:“给我跪下。”
宋煜身上一种无形的气势直接逼迫在柳明志身上,看着宋煜凌厉的眼神柳明志起身走到宋煜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伯父。”
这一跪柳明志心甘情愿,宋煜的身份不比柳之安差上多少,仅凭宋煜给柳之安送上的不少关于自己的书信,以及违例送上的哪两架床弩的事情,柳明志就贵的心服口服,宋煜对柳家的付出不比柳之安少多少。
这跟半个亲爹没什么两样。
宋煜站了起来来回踱步:“柳明志啊柳明志,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出谋解决了咄陆部讨封的问题,又为国库节省了千万两银子你就可以真的无法无天,是不是?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似乎有些不解气,宋煜直接抬起一角踹在柳明志的肩膀上,直接将其踹倒在一旁。
“少爷。”
“少爷。”
“大哥。”
柳明志捂着肩膀上的伤痛抬手示意莺儿几人不要动,重新跪在了宋煜面前。
宋煜坐在了椅子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后悔,马上消失掉:“江南柳,东海白,西北云,漠北张,你是不是以为得有四大家族同气连枝的美誉你就真的可以无法无天了,没错,你们四大家族是同气连枝,云家更是有一位手握重兵的国公,张家有掌握北疆兵马大权的护国候,白家是武林世家出身,你们柳家是钱财通天,陛下没有缘由不敢动你们,可是你也不要小看了朝廷的底蕴,朝廷能同时抵御金国突厥两国百年之久而屹立不倒,那不是一个空壳子,谁都能小看一眼。”
“是,小侄糊涂。”虽然宋煜说的想法跟自己的不想接触朝廷的想法天差万别,可是柳明志丝毫不想反驳。
“想想你三叔一家的灭门惨祸,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充奴的充奴,我与你爹二人过得心力憔悴,日思夜想为你三叔报仇雪恨,难道你想将柳家步入你三叔的后尘吗?柳明志,你个混账东西,你将没将柳家上百口老小的生命放在眼里,若是因为你的缘故,使柳家遭受厄难,就是死,你都别想安宁。”
“小侄知错了。”
宋煜挥了挥衣袖:“我不是你爹,不能看你自甘堕落还不舍得打骂,跪上半个时辰,好好的反思反思。”
“小侄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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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糊涂账
“少爷,要不你还是起来歇会吧,你这身子哪能受得了这种苦!”
柳明志淡然的摇摇头:“你们三个去外面找个台阶休息一下吧,伯父大人值得我这一跪。”
“少爷,反正宋大人不在,你起来一会也没有关系。”
“退下”
柳松三人看着严肃的柳明志知道他一意已决,只好将礼盒放在一旁的桌案之上退出了正厅,在外面的台阶席地而坐。
柳松托着下巴无奈的望着碧蓝的天空:“莺儿姑娘,少爷除了夫人之外最宠溺你了,要不你还是去劝劝少爷吧,这样跪下去半个时辰,只怕膝盖都要废掉了。”
莺儿为难的回头忘了一眼直挺挺跪在那里的少爷:“柳松,少爷平时虽然嬉嬉笑笑,可是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我也不敢。”
安狗儿扎着马步静静地道:“大哥虽然平时没个正行,但是男儿一言,重于千金,不用劝了,他是不会起来的。”
柳明志感觉到双膝已经痛得没有丝毫的知觉,可是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闭上双眼轻轻的吸了口气,心情竟然难得平静下来,脑海中默默深思着九式剑歌。
似乎真的跟心境有很大的关系,柳明志发觉脑海中一个虚幻的小人手持一把清风剑舞起了剑歌,一时间以前不明白的地方好像一下子就变的清明过来。
“九式剑歌,以攻为守,是这样子吗?”柳明志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一个身穿盔甲,腰间佩戴着雁翎刀的人正站在自己身旁一言不言。
正是当值归来的宋家长子宋清。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没有发觉,你的脚步也太轻了点吧。”
宋清摸着下巴围着柳明志转了两圈,神色带着难以言喻的疑惑,一会眼睛一亮似乎恍然大悟,一会又闭上眼睛摇头晃脑。
“你什么时候开始修习武学的?”
柳明志挠了挠后脑勺:“大哥,你在说什么?小弟怎么听不明白啊?”
宋清也不言语,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刀横扫向柳明志的肩膀,柳明志愣神之际不知道为何宋清会对自己出手,可是右手仿佛不听指换一般,掐指成剑轻轻的点在刀身之上,令其偏向了一边。
宋清将雁翎刀重新佩在腰间,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柳明志:“还说你没有习武?为何会一招就化解了我的刀路?”
柳明志这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怔怔出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种奇异的力量推动我的右手,并非我的本意。”
“你先起来,我替你把把脉。”
“大哥,伯父让我跪上半个时辰,我现在没办法起来。”
“半个时辰?你现在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我爹都来过三趟了。”
“什么?已经一个时辰了?”柳明志起身想要拍拍膝盖,跪了两个小时,肯定会血脉不通,可是柳明志呆住了,自己的膝盖竟然没有丝毫的酸痛感觉。
宋清也不多说,直接抓起柳明志的手腕骤然用力,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明志:“一朝顿悟入四品,三弟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啊,什么一朝顿悟入四品,我完全听不懂啊。”
“我问你,你有没有看过什么武学心法之类的书籍?”
柳明志摸着下巴回想了一下:“刀涯海刘三刀柳兄的情绪七刀我看过,韵儿在当阳书院给我讲解过冰雪坐忘经,当阳书院山长松了我一本九式剑歌的书本,可是上面的东西晦涩难懂,我也就是偶尔翻看一下。”
宋清眼睛逐渐发亮:“你倒是好机缘哪,情绪七刀与霸刀六式都是刀涯海的无上武学,冰雪坐忘经乃是雪剑尤曲的不传心法,九式剑歌是闻人老先生的立身之本,背刀客刘三刀的情绪七刀,力压武林同辈,转战天南地北少有败绩,弟妹竟然是雪剑尤曲的传人,昔年尤曲前辈一式千里寒直接冰封一个武林大派七日不得下山,天剑传人帝师闻人政,一把天问敢笑天下无英豪,竟然都与你有些关系,三派的心法你竟然都曾看过,如此一来一朝顿悟入四品倒也不算出奇。”
柳明志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么牛逼的吗?可是那些东西自己从来都是看的懵懵懂懂的啊。
“大哥,虽然我看过那些心法,可是我从来没有特意修炼过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修炼,上面那些什么筋脉之类的完全看不明白。”
宋清扫视了一下空无一人的大厅凑到柳明志身旁脸色有些猥琐:“三弟,你给大哥说实话,是不是背着弟妹在外面睡过别的女子?”
柳明志一愣,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大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宋清嘿嘿笑了两声:“还给大哥装糊涂,你体内有一只合欢蛊,这玩意只有苗疆的女子才会从小喂养,你若是没有与别的女子同房,体内怎么会有这玩意?”
柳明志吓了一个激灵:“什么?我体内竟然有虫子?这玩意不会有害吧?大哥你快帮我搞出来!”
柳明志脸色有些惨白,蛊这种东西前世也只在电视与故事之中看过,可是这个世界有这玩意并不奇异,齐韵都能飞了,闻人政都不归牛顿管了,有蛊毒这东西也不奇异,青莲那只毒蛇明显就与众不同,哪有毒蛇能通晓人的意思的。
宋清无奈的摇摇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玩意百利而无一害,不然你以为你体内四品的内力是怎么来的?据我所知,合欢蛊从小便会被女子种入体内,一旦与男子同房,合欢蛊便会进入男人的体内,同时会带去一半的内力,而且”
“而且什么?大哥你别卖关子啊。”
宋清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你若是与有内力的女子同房,合欢蛊便会自动吸取那人体内的内力滋养你的筋脉,不过却并不损害她人的身体,合欢蛊从小便喂食百种毒物百种补药,反而对别人有益,只是”
“大哥,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你这样我心里很慌,你就说这玩意在我体内到底有没有害处?能不能取出来?”
宋清抓住柳明志左手掀开衣袖看了看,随后露出一丝明悟的神色:“果然没有。”
“大哥,没有什么啊?”
“痴情蛊。”
“什么是痴情蛊?”
“苗疆女子对感情向来忠一不二,一生只陪一个人度过一声,因而为了保证男人不变心,合欢蛊会连同痴情蛊一起种入男人体内,若是男子违背了彼此感情,痴情蛊便会让男子痛不欲生,虽然大哥不曾见过倒也有所耳闻,一旦痴情蛊发作,便会生不如死。”
柳明志吁了一口气:“没有便好,没有便好。”
宋清神色有些怪异:“可是若是痴情蛊没有进入男人的体内,便会反噬喂养人的奇经八脉,日日忍受蛊毒噬心的痛楚,不比男子轻松多少,这苗疆女子对你倒是情深义重哪。”
柳明志浑身一颤,想起了那日青莲得知自己成亲时伤痛欲绝的悲怆,那日街道上的哀怨笛声,想起被金国女皇带走的那一缕青丝。
柳明志面色难看起来:“一缕青丝一缕魂。”
“弟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柳明志仰头惆怅的叹了口气:“糊涂账啊。”
第二百四十七章联姻
宋清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三弟,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所担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么拖着不是个办法。”
柳明志揉了揉额头:“大哥,不是小弟不认,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还有韵儿,事情是这样的”
柳明志把自己与青莲的相遇事情一字不少的全部告诉了宋清,包括那日救助青莲而发生的误会。
听了柳明志的讲述,宋清逐渐明悟过来,眉头轻皱:“这还真是一笔糊涂账,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柳明志双手一摊:“没错,不是小弟无情无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而且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若是她只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个误会,小弟反而有些里外不是人了。”
宋清琢磨了一会:“摸着自己的胸口扪心自问,你对这位青莲姑娘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怜惜?喜欢?同情?亦或者皆有之。”
“这还真说不清楚,平时吧倒也没有想这些,一旦无意中回忆起来这件事,总有种追悔莫及的感觉,你也知道当初小弟与韵儿还有几天时间便要成亲了,一时间有些心烦意乱,现在想来,我不该让她走掉,,唉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走一步看一步吧。”
宋清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大哥说句不当说的话,苗疆女子对感情的看法是忠一不二,你感觉以后她还会嫁人吗?你若是抱着顺其自然的看法,她岂不是要孤独终老,尤其她宁愿忍受痴情蛊的噬心之痛也不愿伤你分毫,仅仅这点情意就不比弟妹差上多少,该当如何你自己决定,但是大哥的话你要好好的考虑考虑,大哥观弟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多个平妻以你柳家的地位不算什么,大哥现在跟你两位大嫂不也生活的和谐美满吗?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不是人之常情嘛?京城中哪家的少爷不是妻妾成群。”
柳明志愕然的点点头:“多谢大哥教诲,春闱事宜完毕,小弟便会亲自取找寻青莲回来,只是这天大地大又该去哪里找她才是。”
“白莲教被护国候的龙武卫杀得七零八落,青莲弟妹既然已经脱离了白莲教,以你所说,她只有回苗疆一处去处。”
“也是,倒是小弟当局者迷了,京城事宜忙完再说吧。”
“想通了就好,你伯父已经摆好了酒宴,咱们今日好好的喝点才行,今日的酒宴可是大哥家准备的,你这次可掺不了水了。”
柳明志有些尴尬:“怎么你也知道。”
“哈哈你小子啊,聪明是聪明,就是不用到正处,跟大哥喝酒你也搞鬼,今天必须陪大哥一醉方休,大哥明日宫中没有值守,咱们兄弟喝个痛快。”
“那行,小弟就舍命陪君子,把这些年的酒都补上才行。”
“就等你这句话了。”
步入二厅,这是宋家吃饭的地方,宋清揽着柳明志的肩膀:“三弟,大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大嫂,这位是你的二嫂,这小家伙是我的儿子宋江。”
柳明志表情纠结的看着一个五六岁扎着冲天揪啃着手指的小家伙,这莫非是以后的梁山扛把子,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哥哥。
“小弟柳明志见过大嫂,见过二嫂,柳明志有礼了。”
宋清的两位夫人皆是上等姿色,端庄怡人,见到柳明志行礼二人也起身:“妾身见过叔叔,叔叔安好。”
“两位嫂子有礼了,快请坐,小弟不敢当。”
宋煜轻轻哼了一声:“都是一家人,就不要互相客套了,快坐下吃饭吧。”
“多谢伯父,多谢伯母。”
宋夫人和煦的一笑:“你这孩子就不要那么客套了,小时候你可是无法无天,跟在你大哥身后没少惹事。”
“少不更事,让伯母见笑了。”
宋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送到小家伙宋江手里,众人这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你爹的身体还好吧?”
“回伯父,家父的身体尚且硬朗,有劳伯父挂牵了。”
“该吃就吃,不要那么多礼,咱们就聊聊家常而已,你得信上说,你家又要添丁了?是真是假?”宋煜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忍俊不禁。
柳明志尴尬的点点头,这事确实不怎么好说:“伯父说的不错,小侄赴京之时,母亲大人已经身怀六甲。”
说完之后柳明志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事情放在前世再寻常不过了,老来得子乃是人生一大喜事,可是在这个时代,三十岁的人都可以自称一声老夫,将近四十岁的人便到了抱孙子颐养天年的时候,柳夫人竟然身怀六甲了。
若是柳之安宠幸了一个丫鬟小妾倒也不算什么,偏偏柳夫人的年纪有些难堪,高龄产妇。
大龙朝三十七八岁生孩子的妇人十有**都会落下一身病根,甚至是难产而死,可见柳夫人的情况并非那么乐观。
宋煜无奈的摇摇头:“老不正经还跟年轻时一模一样,当初在烟雨楼”宋煜猛然一停尴尬的看了看一旁翻着白眼的宋夫人:“吃饭吃饭”
“是,伯父伯母你们也吃。”
柳明志纳闷的瞥了一眼贤良端庄的宋夫人,似乎伯父,老头子与那个三叔都是只娶了一个正房妻子,难道是三兄弟年轻时商量好的不成。
宋清轻轻侧身嘀咕道:“别看你伯父平时在外吆五喝六的,其实跟叔父一样。”
柳明志一愣小声道:“惧内?”
宋清给了柳明志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
柳明志嘶了一声,岳父大人莫非也是如此?好像也只有岳母大人一个正房。
“很疑惑是不是?”
柳明志愣然的点点头:“是有点。”
“大哥外公家漠北张家,我爹能坐到兵部尚书的位置一方面是自己的原因,一方面是你懂得?”
“那么护国候张狂?”
“我娘舅。”
“清儿,老夫听管家说后院你练功用的石锤有些轻了些,不如爹找人给你打造一副百炼精钢的铁锤如何?”宋煜的声音轻轻的传入了宋清的耳中。
宋清一声闷哼:“不轻不轻,才用没多久,不着急更换。”
“那就吃你的饭,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宋煜父子二人脸色悲苦的看着在哪里拿着镜子欢呼的三个女人,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不假,自从拿到柳明志的礼物之后,宋夫人婆媳三人就没有停止讨论。
宋煜脸色沉痛的盯着一旁无辜的柳大少:“你爹这家伙心忒坏,老夫这点俸禄怕是要完了。”
宋清无奈的挠挠头:“三弟啊,不仗义,你这家伙是真不仗义。”
柳明志明悟的从袖子中取出两张折叠好的千两银票,分别递给了宋煜父子俩各一张:“伯父,大哥,喝酒用。”
父子二人同时一声闷哼将柳明志的手拍到了身后,紧咬牙关:“私下再给,现在不方便。”
“大哥,你有什么好怕的?”
宋清双眼一眯:“你大嫂姓万名绛蝶。”
“所以哪?”
“武国公万步海个老杀才,大哥惹不起啊。”
柳明志眼睛一眯,京城势力果然错根连枝,复杂无比,这就是联姻吗?
第二百四十八章歃血为盟
“少爷,你起来了吗?莺儿伺候你洗漱更衣了。”
柳明志睁开浑浊的双眼拍了拍脑袋,宿醉的后遗症这时候就显现出来了,感觉全身那都不对劲,口干舌燥的坐了起来:“莺儿啊,几更天了?”
莺儿无奈的摇摇头:“少爷,还几更天了,现在都日上三竿了。”
柳明志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喘了口粗气:“老大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酒桶,感觉怎么都喝不多,我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
“是柳松跟江河他们两个把你抬回来的,要不是拦着你,你非要跟宋公子决战到天亮哪,结果你自己先喝的趴在桌子下了,吐得哇哇的。”
“大哥怎么样?有没有喝多?”
“宋公子也够呛听宋府上的姐姐说”莺儿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莺儿听府上的姐姐说,宋公子是被下人从茅房里捞出来的。”
“啊?大哥掉茅厕里了?”
“据说是走路都打转,反正比少爷强不到哪去。”
听到宋清的遭遇柳明志舒心了,让你丫的灌我酒,活该,猛地拍了拍胸膛:“莺儿,看到没,少爷威风不威风,敢跟我拼酒这就是下场。”
莺儿娇媚的翻了个白眼,欲言又止的叹了口气:“少爷,你会知道的。”
“有什么话你就说啊,别吞吞吐”
“少爷,你义弟吃屎了,该怎么办?”
人未到声先至柳松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喘息间柳松牵着一只褐色的大狗从外面走了进来:“少爷,你义弟竟然吃屎了。”
柳明志脸色一黑,上去一脚踹在了柳松的小腿上:“放屁,少爷什么时候来的义弟?”
柳松迟疑的看着莺儿挠了挠头:“莺儿,你没告诉少爷昨天喝醉了他干了什么吗?”
莺儿抿着嘴想笑不敢笑的低着头直哆嗦。
柳明志一头黑线,疑惑的看着忍俊不禁的两个家伙:“你们笑什么,少爷昨天到底怎么了?”
柳松憋着脸指了指地上吐着舌头的褐色大狗:“昨天你与宋公子喝醉酒之后,非要拉着它歃血为盟,义结金兰,所有人都拦不住你们二人,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了?你丫的说啊!”
柳松拧着头:“结果你与宋公子二人当着十几个下人的面拉着它上告苍天,下告大地,即日起义结金兰成八拜之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并且严厉的警告我等,它就是你们的三弟,必须恭恭敬敬的对它。”
柳明志神色狰狞的抚着脸:“你是说很多人都看到了?”
“恩,在场的十几个下人,还有路过的下人,约莫几十号都看到了。”
“柳松!”柳明志咆哮了起来:“你他娘的就不知道拦着我点吗?少爷丢了脸你很高兴是不是?”
柳松一脸的委屈:“少爷,不是小的不拦着你,宋公子将他的佩刀往石桌之上一放,大声说道谁要敢拦着你们兄弟三人义结金兰先问问他手中的刀答应不答应,小的哪敢上前,就是宋大人都气的脸色发绿,也阻拦不住你们二人,小的更没有办法了!”
柳明志脸色一绿:“宋伯父也知道了?”
“几乎宋府的人都知道了,这位少爷就是你的三弟。”柳松瓮声瓮气的指着褐色的大狗说道。
莺儿将手中的水盆放到换洗架上:“少爷,莺儿讲水放在这里了,莺儿先告退了。”
也不等柳明志同意,莺儿小碎步的逃离了房间,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在走廊之上。
“除了它,我们还干了什么?”
“少爷你非得拉着宋公子月下遛鸟,可是找遍了宋府也没有人喜好养鸟的,所以”
柳明志吞了吞口水睁大眼睛看着柳松:“所以什么,你大爷的你倒是快说啊,少爷跟大哥到底遛鸟没遛鸟?”
“没没找到鸟,没遛成,最后不了了之了。”
“还有没有别的?一次性给我说完。”
柳松瓮声道:“你们三兄弟结拜之后,宋公子非要拉着你们去天香楼见识见识,说要给你三弟找一个全天下最漂亮的小母狗来玩玩,少爷你也是极力赞同,都出了府门了,最后被宋大人拦了下来。”
“天香楼是什么地方?”
“听说是京城最大的青楼。”
“这个伯父也知道?”
“应该没有不知道的了。”
“我大哥哪?他现在怎么样?”
柳松摸了摸鼻子:“宋公子现在被宋大人吊在演武场上鞭笞着哪,足足吊了两个时辰了。”
一声闷哼,柳明志差点没喘过来气,低头看着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的大狗脸色纠结,不忍直视。
“少爷,你义弟怎么办?它老吃屎,因为它是你跟宋公子的三弟,小的也不敢打,也不敢骂。”
柳明志脸色悲怆的望着房顶无奈的挥了挥手:“牵请走,好好的伺候着吧,有你一口吃的就不能饿着它。”
“是,小的知道了。”柳松一扯绳子:“三公子,咱们走吧。”
听了柳松的话,柳明志只感觉胸中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洗漱了一番之后,柳明志一路问着丫鬟们找到了宋家的演武场,只是每一个路过的丫鬟下人看着柳明志都是想笑又不敢笑,鞠躬之后腰都不敢直起来,低着头便跑开了。
“小爷的一世英名啊。”
还没有进到演武场,宋清的嚎叫声就传了出来:“爹,轻点,再打就废了。”
宋煜咆哮的声音从演武场中传来:“废了你才好,你个混账玩意,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小侄柳明志拜见伯父大人。”柳明志低着头不敢动弹。
宋煜丢掉了手中的软边坐在石凳上喘着粗气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怎么,把你们兄弟二人的义弟安排好了。”
听着宋煜怪异的话语,柳明志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急忙捂住了嘴,一声不敢回答。
似乎笑声会是传染的一般,被吊在树上的宋清也闷哼着笑了出来。
二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明明该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为什么会那么想笑哪。
宋煜黑着个脸一拍桌子:“你们两个小畜生还有脸笑,跟一条狗歃血为盟,八拜之交,宋家跟柳家的脸面让你们全都丢尽了。”
宋煜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柳明志二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爷,庆王殿下来了。”
宋家的管家神色严肃的走到宋煜身边禀报道。
宋煜脸色马上严肃了起来:“他怎么又来了。”
宋煜扫视了二人一下:“待会再跟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算账。”
第二百四十九章庆王
宋煜走开之后,宋清晃荡着身体:“三弟,快把我放下来,再吊下去哥哥今日非得交代在这演武场不可。”
柳明志也不迟疑,赶忙去解开绑在石锁之上的绳索轻轻的将宋清放了下来:“我说大哥啊,你可是宫里保护皇帝的禁卫,一身武艺傍身,伯父不过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他打你你不会跑啊,等他气消了再回来,伯父总不能真的活活将你抽死吧?”
宋清解开了腰上的绳索惆怅的叹了口气,满脸的哀伤与无奈:“三弟啊,你不懂,我爹可跟二叔不一样,那就是个顺毛驴,必须得顺着他的意思来才行,否则”宋清语气有些激动起来:“否则你越反抗他就越兴奋,这都是血的教训,你不懂!”
看着一脸悲痛的宋清柳明志有些忍俊不禁,想不到宋煜还有这种虐待人的癖好,越反抗就越兴奋,为什么我感觉怪怪的,莫非是我邪恶了?
揉了揉鼻子柳明志好奇的看着宋清:“大哥,伯父打你的时候会不会说你叫吧,你喊破喉咙都没用?”
宋清诧异的看着柳明志:“你咋知道的?大哥小时候挨打的时候总是喊你伯母救我,可是你伯父一脸凶狠的看着我,嘴里总是说你喊吧,你喊破天也没人来救你。”
柳明志闷哼一声笑了出来,轻轻地拍了拍宋清的肩膀:“大哥,摊上伯父这么个爹你就受着吧。”
“不受着能怎么办?好在他不会下死手,顶多让大哥吃点皮肉之苦而已,再说了这些年都挨打挨出经验,岂会束手就擒。”宋清得意洋洋的从衣服下抽出两个棉垫子在柳明志面前炫耀起来:“看吧,这就是智慧,大哥也不是金刚铁骨,有时候做点小动作保护一下自己在所难免,这过,奏似紫灰!”
“恩恩恩,紫灰,大哥好紫灰。”
宋清把手中的绳索握成一团丢在地上,神色忧虑的看着前厅的方向语气严肃:“这家伙又来了!你伯父只怕有些麻烦了。”
柳明志皱了皱眉头看着神色有些忧虑的宋清轻声问道:“庆王殿下?”
庆王李柏鸿,大龙王朝二皇子,才思敏捷,声明良好,待人接物彬彬有礼,毫无皇子的傲气,对待门吏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深得皇帝李政的喜爱,朝文武百官对其也是赞赏有加。
恰恰如此,朝中不少官员偏偏对他避之如虎,每有庆王在场的地方,文武百官对他都是退避三舍,皆是因为太子李白羽的缘故,真是和庆王李柏鸿纠缠在一起,难免涉及到站队的问题了。
为了让太子殿下将来大龙王朝的扛把子心无疑虑,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一些,否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真要粘上了一点黄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擦除掉了。
朝文武百官对庆王避之如虎,偏偏庆王似乎不知其因,时长带着礼物拜访文武百官,借着向大臣请教学问的借口,无论谁都无法说庆王殿下包藏祸心,有争夺东宫位置的嫌疑,然而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庆王殿下打的什么主意,可是庆王登门就是真的讨教学问,从来不聊朝政问题,就是御史言官都刻意回避这个问题闭口不谈。
最重要的是皇帝的意思,皇帝不会不清楚他的儿子日常做些什么事情,偏偏从来没有过问,似乎有意让庆王结好百官。至于为何,也只有皇帝自己心里明白了。
如此以来,先前还有所避讳的庆王以为自己摸透了父皇的心思,拜访官员也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大摇大摆的抬着礼物光明正大的从正门递上拜帖求见百官。
有些官员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又碍于庆王的身份原因不得不大开正门恭敬的将其请入府中,在不知情人的眼中,这位官员就成了与庆王私交甚好的代名词,尤其左相魏永更是甚之。
宋清搓了搓下巴上的胡渣:“你伯父身为兵部尚书,总管天下所有兵马事宜,虽说文武有别,可是但凡军饷战马兵器铠甲等相关事务虽说由户部拨银,可是先行装备那只部队向来是由你伯父拍板之后上乘陛下审批,所以兵部尚书的位置在六部之中可是重中之重。武将们也相当信服你伯父的为人,所以”
柳明志轻吸了一口凉气指了指一个方向:“庆王不会有意那个位置吧?”
宋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然哪!太子殿下高居东宫,拜谒总揽天下兵备事宜尚书府邸的事情轮得到他一个老二?”
“果真是天家无情啊,皇帝现在正值春秋鼎盛时期,这就开始争了?”
“一张椅子看似普普通通,不过是镶金带银而已,庆王的家底想要打造一把这样的椅子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那个椅子摆在了天下最高的位置,你就是用纯金打造一副椅子,乃至上百副的椅子也比不上一个龙字。”
“大哥说的没错,坐上了那张椅子,一言定生死,一语决兴亡,都是俗人,谁能不动心哪。”
“唉,每次这家伙上门,你伯父就得烦闷一段时间才行。”
“这位庆王殿下的风评如何?”
宋清想了想:“好,好的不得了,京城的人提起庆王殿下都会竖上一根大拇指夸赞一声,待人接物从来都是礼遇有加,没有丝毫的骄纵气息,就是见了我也都是称兄道弟,从来不摆架子。”
柳明志脸色沉稳了下来:“似大哥你说的这样,未免也太好了点,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一个人好到了极致难免有些不真实,这样的人往往最可怕,隐藏的太深了,让人心里不踏实。”
“没错,正是这样,每次跟他打交道的时候大哥心里都直犯怵,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带着一张面具的模样,让人看不透摸不清,大哥时长在想,倘若你伯父不是兵部尚书,你大嫂的娘家不是武国公府,他还会对大哥高看一眼?或许会,可是绝不会太过热忱,如今的庆王便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柳明志食指冲天上指了指:“那位就看着其肆意妄为也不过问一下?”
“现在全京城的权贵都在猜测那位的想法,是有意让庆王殿下激励太子殿下,还是有意让庆王殿下取而代之,可是没有人能猜的到,帝心如果这么容易揣摩的话,那就不叫帝心了。”
“小弟在当阳书院见过那位主,似乎挺和善的。”
宋清瞥了一眼柳明志:“那是因为闻人老先生的存在,九五之尊若是和善,怎么能掌握如此大的一个天下。”
第二百五十章觅封侯
穆然宋清的眼睛一亮,眼神灼热的盯着柳明志:“三弟,从小你就鬼点子多,想办法整治一下这庆王殿下,帮你伯父解解围。”
柳明志吓了一大跳,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怂恿自己去整治庆王殿下的宋清:“我疯啦,我一个外地的商贾子弟,你让我去整治堂堂皇子殿下,是你没酒醒还是我没睡醒。”
柳明志一脸嫌弃的看着宋清,这家伙不会是想报复自己昨日把他灌多了掉在茅厕里面的仇恨吧,可是那也怪不着我啊,你掉茅厕里了,我还喝的钻桌子底下去了哪。
再说了,就算报复想点其他的办法意思意思得了,去整皇子,几条命够玩的。
“三弟,你听我说,这庆王明摆着是想拉拢我爹成为他的派系,支持他争夺东宫的位置,我爹又不能明着拒绝,也不能同意,这时候不是该咱们小辈替长辈解围了吗?替我爹解了围,昨天喝酒的事情肯定不了了之。,再说了,大哥都不怕你怕什么?陛下春秋鼎盛,明着二皇子还不敢交恶你伯父。”
柳明志撇撇嘴:“你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我信了你的邪呦,纵然小辈替长辈解围,那也是该你这个亲儿子上场的事情,我不去,皇子啊,又不是大街上的地痞混混,我惹得起嘛我。”
“柳大胆,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呢身上还挂着太子伴读的身份哪,纵然你不想交恶庆王殿下,可是他早就把你当成眼中钉了,早点试试他的态度岂不是将来出了什么事情更有把握。”
柳明志迷茫的看着宋清:“大哥你可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有太子伴读的身份了,那日在江南胡公公还是福公公来着去宣旨,小弟不是拒绝了吗?”
宋清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柳明志:“陛下金口玉言,何况是下了圣旨,纵然你拒绝了入宫伴读,可是只要陛下一日不收回成命,你就一日都得顶着太子伴读的身份,你就是太子一系的人,庆王殿下想要坐一坐那个位置,你以为他会对你好到哪去?”
“我去,这不是霸王硬上弓吗?合着我区区一个解元的身份,这还没派官上任就跟太子绑在一辆战车上了?这不是明知是坑我还得眼巴巴的往里跳?”
宋清双手一摊:“你解决咄陆部求封的问题,又替国库省下来一千万两银子,接着解决了将军饮马的问题,整个京城都对你这个敢拒绝皇帝封赏的圣旨的柳大胆好奇的很那,你早就无法置身事外了。”
柳明志眼眸一眯,露出一丝精光:“合着我一直往外退,没想到还是早已经陷入了局中了。”
“从你解决了咄陆部的问题,接下了陛下的金龙令那一刻,你就已经被陛下设入局中了,想要抽身,难哪?”
柳明志从怀中取出皇帝的金龙令紧紧的凝视着:“从他将这令牌当做银子付给我的那一刻,他就在算计我?可叹我尚且沾沾自喜而不自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清忽然单膝跪在地上口称万岁。
柳明志一愣,看着手中的令牌这才幡然醒悟,见令如见君,宋清不敢不跪,赶忙收起金龙令:“大哥快起来。”
宋清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这玩意别乱拿出来。”
恩?柳明志眼神一亮,再次取出了金龙令拿在手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清再次跪在了地上。
柳明志收起了金龙令神色有些怪异的看着宋清:“大哥快起来,你说这玩意代表的是不是皇帝?”
宋清幽怨的看了一眼柳明志:“见令如见君,你说哪?”
柳明志又掏出金龙令沉思了起来,见令如见君,皇子好像也得跪下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宋清跪在地上,语气有些憋屈。
收起了令牌,柳明志蹲在地上沉静的看着宋清:“大哥,皇子见到了令牌跪不跪?”
宋清拍了拍膝盖没好气的看着柳明志:“废话,皇子比大臣跪的还欢实,那个不想讨好陛下。你问这做什么?”
柳明志在宋清耳朵边嘀咕了起来,只见宋清脸色怪异的看着柳明志:“办法倒是好办法,未免太贱了点吧,而且我爹也得跟着跪下才行。”
“你就说好使不好使吧?”
“绝对好使,肯定他的他没脾气,还不敢发火。”
“好使就行,不过你确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吧?”
宋清胸膛拍的框框响起来:“放心吧,你伯父能兜得住,再说了,你手中拿着这玩意,代表的就是陛下,只要你不谋反弑君,什么事情都没有,再说了,大哥在宫里可听说了,陛下已经着手拟旨给你的爵位了,你伯父坐到兵部尚书的位置都没有爵位在身,在京城不靠祖上福荫能得到爵位的,你小子绝对是这个。”
柳明志一听兴奋起来:“有没有听说什么爵位?公爵侯爵?其实也不用太大,侯爵小弟就知足了。”
“傻。”
“大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样跟你说吧,你知道我娘舅护国候张狂今年多大了吗?”
“多大了?”
“四十有一,他戍守北疆二十年,斩获敌军首级三千多才获得了侯爵的爵位,你就替陛下解个围保住了朝廷的颜面,封侯?你做梦去吧你,前提你还得很会做梦才行,一般的梦你肯定是梦不到了。侯爵,纵马驰骋三千里,盔甲冷冽罩血衣,觅封侯,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那伯爵总可以了吧,毕竟维护了朝廷的脸面,维护了陛下的脸面,要知道尊严无价啊,伯爵总可以了吧。”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还伯爵,一介白身封赏一个男爵就不得了了,真丫的没见过世面,你以为爵位是大街上的什么玩意,说封就封的,那可是荫及子孙的,知足吧你,大哥在宫中当值了九年,也没说有个爵位什么的,想起来我就气,你小子不是踩了狗屎而是吃了狗屎了吧,运气好的没边了。”
“是是是,小弟没见过世面,小弟吃没吃狗屎不知道,倒是有人踩到屎了,还是被捞出来,咦”
宋清脸色狰狞:“去你大爷的,再提这事大哥跟你恩断义绝。”
“那什么,我大爷不是你爹吗?”
宋清脸色一囧:“滚。”
“不去前厅解围了?”
“去,跪死丫的。”
“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吾皇万岁万万岁。你小子想干什么?”
“没事,试试灵不灵。”
“滚!”
“大哥,你看……”
“滚犊子,再掏令牌大哥阉了你!”
ps:聚会,不得不去,明天四更补上。
第二百五十一章悲伤的故事
“为政以德,德以君为本,施政以仁,仁以人为本。仁君爱民,明君富民,皆赖君王广施仁政,是故仁者无敌,明者无双?宋大人以为这句话如何?这是小王偶然听到一个书生无意间诵读的言论,请宋大人为小王点评一下,解了小王心中的疑问。”
不得不说基因好就是牛逼,这庆王李柏鸿生的是剑眉星目,面若冠玉,身材修长,头上带着一个白玉羽星冠,身穿一袭暗黄色的蛟龙袍,气势不怒而威,初见之下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而且庆王言辞彬彬有礼,令人如沐春风,可是那双明亮的眼眸总有些让人胆怯的感觉。
宋煜眼睛微微一眯,庆王的问题根本不算什么,宋煜当初也是二甲进士出身,文采自然不凡,庆王的问题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事情,偏偏这问题里的内容不得不让宋煜谨慎对待。
“殿下,这问题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吧?”宋煜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话,他知道庆王明白自己的意思。
为君之道应该是太子请教的问题,你不过是一个亲王而已,询问为君之道,这就是不臣之心哪。
庆王玩味的一笑,手指轻击桌面:“哦?以宋大人来看,本王什么时候问这种问题才合时宜哪?本王真心求教,宋大人一定不会吝啬的对吧?”
宋煜眉头一挑,端起茶杯轻抚了两下,可是眼神却不时的撇上庆王两眼之后微微的摇摇头,这庆王虽然才思敏捷,可是论起心性来说比起太子还是差了几分,终究还是年幼啊。
陛下身体尚且健朗,你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结党了,若是陛下迟暮之年,那还得了。
正在琢磨着怎么回答庆王这个问题,两声呼喊打破了前厅的宁静:“爹,褐仔疯了,见人就咬,你快想个办法该怎么处置?”
宋煜疑惑着看着站在厅堂中央喘着粗气的宋清二人:“庆王殿下在此,你们兄弟二人怎么可以如此失礼,还不赔礼道歉。”
“羽林卫校尉宋清参见庆王殿下。”
“江南士子柳明志参见庆王殿下。”
本来见到宋清行礼的庆王脸色轻笑着想要让宋清不要多礼,只是听到了柳明志的名字之后眼睛一缩,迟疑的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柳明志:“阁下可是江南柳家长公子柳明志?江南头名解元郎柳解元?”
“回庆王殿下的话,不才正是柳明志。”柳明志的话说的不卑不亢。
庆王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了一会,手中不停的转动着扳指,片刻之后庆王端坐在椅子上:“免礼吧。”
“谢殿下。”
庆王盯着柳明志细细打量起来:“本王对柳解元的名讳早有耳闻,可谓如雷贯耳,一计破突厥,一铁守国库,本王还以为柳解元已经是而立之年,想不到竟然是这样年轻的少年英才。”
“庆王殿下过誉了,不才不过读了几本闲书,怎能得名誉京师的庆王殿下一声少年英才,不才斗胆观望了一下殿下相貌,论少年英才当是殿下才对。”
“柳解元不愧能高中头名,说话竟然如此滴水不漏,本王最喜欢跟少年英才聚在一起饮酒赏月,谈天论地,找个时间到本王府上坐坐如何?”
“能到殿下府上拜谒,这是不才的福分。”
庆王神色莫名的点点头:“宋大人,你这侄子可真是人中豪杰啊!”
宋煜看着柳明志轻抚胡须脸色也是相当满意:“殿下可不要过分夸奖这个不成器的小子,否则他准给你惹点麻烦出来。”
“英才就是英才,本王从不过分褒贬一个人,但是柳解元当的这个称呼,以一己之力觅封爵位,整个天下又有几人?宋大人以为哪?”
“适逢其会,志儿不过是恰好见到过将军饮马的问题,还仰望与陛下金口玉言,解出将军饮马的人加官进爵,这小子也就是走运而已。”
“这个运气可超越了天下九成的人呐,本王都有些羡慕了。”
“殿下乃是”
宋煜的话还没有说完,宋清忽然轻咳了一声,一只褐色的背影马上冲进大厅冲着柳明志的腿就扑了上去。
“啊呀”柳明志往前一倒,一个金黄的东西从怀里扑了出来。
宋清眼睛一转:“大胆褐仔,还不松开我兄弟。”
褐仔低声哼唧了两声乖乖的趴在地上。
柳明志拍了拍胸口,心里砰砰乱跳,还以为三弟真的要对自己动口哪,果然没有白白辜负咱们结拜兄弟的身份。
“哎呀,怎么掉出来了,不会摔坏了吧。”柳明志故意举着金牌翻看了起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
“父皇万岁万万岁。”
“殿下,伯父,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啊,你们怎么能跪着我哪?”
宋清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以头贴地的庆王强忍着笑意给宋煜使了个眼色。
宋煜先是一愣,看着跪在地上的庆王才明白儿子的眼神,这两个小兔崽子是给自己解围来了,只是这法子未免有些太损了些。
柳明志收起金牌急忙搀扶住庆王的胳膊:“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庆王见到柳明志收起金龙令也起身站了起来疑惑的看着柳明志:“柳解元,不知你为何会有”
庆王的话尚未说完,柳明志一把掏出金龙令拿在手中:“这个啊,一个大叔送给我的!”
“父皇万岁万岁岁。”扑通一声庆王再次跪在了地上。
“哎呀,殿下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又跪在地上了,柳某扶你起来。”
站起来的庆王,嘴角抽搐的看着柳明志:“柳解元,这令牌是一个大叔送给你的?他长什么样子?”
柳明志轻轻的哀叹了一声:“往事如烟哪,这令牌当初”边说话柳明志再次掏出了金龙令:“这令牌是柳某”
“父皇万岁万万岁。”
宋煜牙齿狠狠的咬着,脸色憋得有些难受,一把抓住宋清的胳膊才忍住没有笑了出来,这混小子太损了,故意只扶起庆王一人,这一跪一起,膝盖可不怎么好受。
“殿下,你是不是有腿疾啊,要不柳某先扶你坐下,再给你好好的讲解一下这金牌的来历。”
庆王装作不经意的扫了几下膝盖:“还是以后再听柳解元讲经过吧,本王突然想起府中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就不叨扰了。”
“宋大人,宋校尉,柳解元本王告辞。”
“殿下别急着走啊,我给你说着金牌”
听到柳明志的话庆王走的更急了。
房中只剩叔侄三人的时候,笑声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伯父快起来,事出无奈,小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宋煜倚在椅子上:“办法是不错,就是太损了点,我这把老年纪还得跟着跪下来。”
柳明志脸色有些担忧:“伯父,小侄这么做不会有问题吧?”相比宋清的话他还是更相信宋煜。
宋煜微微摇头静静地望着门外:“年少心急,成不了大气候,无忧矣。”
ps:头的车被追尾了,聚会取消,我很难过,真的,难过的想哭,噗嗤噗嗤的想哭,难受。
第二百五十二章长江后浪推前浪
李政将手中的奏折随手丢在龙案之上眉头舒展:“宫中才数月,世事已大变,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总算进京了。”
庆王李柏鸿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父皇,莫非那位柳解元手中的金龙帝令真的是父皇赏赐的不成?”
李柏鸿眼眸紧缩神色带着难以置信的疑虑以及一死不甘心,那块金龙令就连太子殿下都垂涎欲滴,渴望已久,持令者如帝亲临,见令如见君,他曾经隐晦的提及多少次想要父皇将这块金龙令赏给自己,皇帝都没有松口,如今却将金龙令赏赐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心里当然不服,可是却又不敢妄言。
指责父皇亲疏不分?除非他想像三弟六弟一样离开京城,成为藩王,永远没有谋取那个位置的机会。
庆王低着头脸上带着一丝阴霾,却无可奈何,谁让坐在上面的人是他的父皇,是天下的主人。
只是庆王看着那张椅子更加的狂热,只有坐到了那张椅子之上才可以发号施令,再也没有人敢指责自己。
李政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庆王神色玩味:“你是说这个家伙现在正在宋爱卿的府上暂住?”
“回父皇,正是,柳解元如今正在宋大人的府邸暂住,儿臣亲眼见到柳解元与宋校尉同进同出。”
庆王丝毫不隐瞒的将今日见到的事情一言一语的禀报给了皇帝,只是隐瞒了自己询问宋煜的问题而已。
“唔,你去宋爱卿的府上又去请教问题了?”
李政一个又字让庆王的心底一颤,不知道父皇心里是反对还是赞同,不过事已至此隐瞒不了了,也只能轻轻的颔首:“回父皇,是。”
“哦?吾儿竟然如此好学,看来国子监的博士已经不能满足你的渴求了,不知吾儿向宋爱卿请教了什么问题?朕也想听听。”
“父皇恕罪,儿臣因为担忧父皇金牌乃是无意丢失,被不法之徒捡去了,持着金牌到处为虎作伥,心急之下忘了儿臣请教的问题,请父皇治罪。”
“恩,念在你心系国事为朕分忧的事情,就不惩罚你了,回去将论语为政篇抄写二十遍。”
“是,儿臣一定谨遵父皇圣命,儿臣告退。”
“退下吧。”
庆王一脸掩饰不住的欣喜退出了御书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父皇惩罚抄写为政篇是不是让我多多学习如何处理政事哪,一定不能让父皇失望。
“周飞,天下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才思敏捷聪明过人,可是太过聪明了是不是就是自作聪明?”
“陛下明鉴,老奴一个阉人,只懂得服侍陛下,那懂得这些,陛下还是不要为难老奴了。”
李政抬头望着宫殿怔怔出神,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传户部尚书姜远明,户部侍郎苗集入宫觐见。”
“遵旨。”
小半个时辰左右,李政正弯腰对着一幅京城的地图细细观看,指到一处停下来深思片刻便不时地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迟疑。
“臣户部尚书姜远明,户部侍郎苗集请见。”
李政头也不抬:“宣。”
周飞一摆手中的拂尘:“户部尚书姜远明,户部侍郎苗集觐见。”
一个身着紫色官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与一个穿着绯红官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先后走进来御书房。
“臣姜远明,苗集参见陛下。”
“平身吧。”
“谢陛下。”
二人起身静静地看着在地图上比划着的皇帝一头雾水,皇帝召见两位重臣不应该是商量国家大事吗?为何会盯着一幅地图观看起来。
李政将地图之上所有的位置观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只好重新坐在了龙椅上:“姜爱卿,苗爱卿。”
“臣在。”
“朕问你们,京城附近那个州县最为贫瘠?”
两位大臣一愣,不知道皇帝问着话是什么意思,召见两位重臣只是为了询问那个地方最为贫瘠?
二人轻轻相视一眼,都带着一丝迟疑,莫非陛下有什么深意不成,否则不可能一次性召唤两位重臣只问了这么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户部尚书姜远明迟疑了一下:“回禀陛下,京城乃是天下重中之重的地方,百姓安居乐业,京城周围似乎没有贫瘠的地方!”
“当真?”
姜远明一愣,心里一突,暗自揣摩着皇帝的语气,似乎没有异样才舒了口气:“回禀陛下,户部丈量京城土地州县,并无贫瘠之地。”
李政眉头微微一皱:“苗爱卿,你来说,京城周围那座州县最为贫瘠?”
姜远明心里一紧,莫非皇帝对自己的答复不满意不成?
苗集先是瞥了一眼姜远明心里也是发慌,皇帝的这个问题到底与什么玄机哪?
“回禀陛下,臣附议姜大人的话,不过”
“不过什么?讲。”
“陛下臣斗胆一言,京城随时天下最富裕的地方之一,但是官有大小,爵有高低,贫富自然有别,相比较下来城北通远县相比周围的州县最为贫瘠。”
“通远县?”李政嘀咕了一下,重新走到了地图前看了起来,最后目光落在了一处地方,上面隶写着通远二字。
“朕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啊。”
“臣等告退。”
出了御书房的两位重臣还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皇帝召见就问了一下哪里的土地最为贫瘠?这是从来未有的事情啊。
户部侍郎苗集啧啧两声:“姜大人,陛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召集我等两位就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京城哪里最为贫瘠,莫非陛下对今年的税收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姜远明虽然没有苗集年长,可是官位却比苗集做的高,自然有其非比寻常的地方,摸着下巴下的胡须沉思了片刻陡然眼眸一亮:“本官似乎明白了。”
“还请姜大人为下官指教,下官实在不清楚陛下的意思。”
姜远明凝视远方轻轻的说出四个字:“将军饮马。”
苗集思索了一下继而恍然大悟:“大人的意思是陛下当初在朝中金口玉言许下能解出将军饮马问题的人便会加官进爵,陛下这是准备给那位柳大胆准备封地了?”
姜远明叹了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吾等同僚为官几十年都没有获得爵位,这一介白身柳大胆倒是好福气啊,通远县封地,男爵是没跑了。”
苗集也叹了口气:“一代新人胜旧人,比不了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御前门使大统领
“伯父,小侄多谢这两日的款待,可是家父已经给京城的云掌柜打好了招呼给小侄备好了落脚的地方,小侄就不在府上叨扰了,特意来向伯父辞行来了。”
宋煜眉头轻皱:“老夫亏待你了?”
“伯父这话从何说起,小侄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那你这么着急走什么,在府上多住几日,你们兄弟二人好好的叙叙旧,再说了府上那么多的厢房,还住不下你柳大少爷七尺之躯不成?”
宋清也是附和道:“对啊三弟,你这么久没来京城了,在府上多住一些日子又有何妨,咱们兄弟二人都没有喝上一场哪。”
看着一脸无奈翻着白眼的宋煜,柳明志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哥啊大哥,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再喝一场,估计府上的鸡鸭牛羊也成了咱们的结拜兄弟了。
似乎也领悟到了老头子的白眼,宋清也悻悻的笑了笑,不再提喝酒的事情。
“伯父,大哥,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小弟也不能一直呆在府上不是,还是早点去落脚的地方准备一下,以后诸事繁杂,总会有不便之处。”
宋煜沉吟了一会:“既然你去意已决,伯父也就不再强留了,若是在哪里住的不舒服,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随时来住。”
“是,小侄多谢伯父。伯父,大哥,告辞了。”莺儿三人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在外面的回廊等候,柳明志也不过多寒暄。
“等等。”宋煜忽然喊住了起身的柳明志。
停下了脚步,柳明志迟疑的看着宋煜,莫非他又反悔了不成:“伯父?”
宋煜脸色有些发青:“将你们的好三弟牵请走,老夫不想看到它,堵心。”
柳明志一声闷哼:“是,小侄马上把三弟请走,绝对不会让它出现在伯父的眼前。”
“还有。”
“伯父?”
宋煜忽然偷偷摸摸的打量了一下只有三人的大厅:“老夫的酒钱哪?”
柳明志一愣马上恍然大悟,从衣袖中取出那天折叠好的千两银票分别递给了父子二人:“伯父,大哥你们收好,不够了我这里还有,管饱让你们喝够为止。”
宋煜连忙将银票塞进袖口,神色满怀欣慰的拍了拍柳明志的肩膀:“比你爹那个老吝啬懂事。”
“三弟,仗义。”
“告”
“老爷,圣旨到。”管家忽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老爷,府外宣旨的公公到了。”
“快请!”
宋煜先是一愣,马上让人去请宣旨太监,心底有些担忧起来,莫非北疆又起战事,随即推翻了这个想法,若是北疆起了战事就不是圣旨了,而是让自己进宫觐见才是。
难道?宋煜忽然看向了一边的柳明志心里有些明悟,怕不是封赏到了吧。
“伯父,要不小侄先退去吧?”
柳明志心里担忧万一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国家机密,还是早一点离开的好,皇帝跟兵部尚书之间的事情还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解元郎可以知道的。
“且慢,这事离不了你。”宋煜拦下了想要离开的柳明志。
“江南士子柳明志柳解元可在,接旨。”
柳明志一愣,我的圣旨?不可能啊,我才刚到京城怎么可能会有圣旨到哪,沉思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准是庆王这家伙泄露了自己的行踪,不然的话皇帝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现在竟然暂住柳府哪!
吃了亏找家长告状,不要皮脸。
“臣柳明志接旨。”柳明志径直跪了下来,对着厅门颔首。
柳明志高中州试头名解元,便有了做官的资格,秀才功名便有了见官不跪的资格,柳明志身为举人,自称一声臣理所当然。
宋煜父子同样也跪了下来,虽然圣旨跟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可是圣旨降临,在侧之人皆要跪迎,这便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柳明志轻微瞥了一眼宣旨的公公,呦呵,还是一个熟人,正是当初在江南宣旨的福公公福海。
这应该算是第三次打交道了,第一次当阳书院哪里宣旨让柳明志进宫伴读,第二次是柳明志成亲的大喜之日柳明志收到了皇帝天作之合的赐字。
眼下便是第三次了。
福公公以及两个跟随的小太监轻轻的走进大厅,尤其是福公公看到跪在地上的柳明志眼眶有些微红,这个家伙终于不再让自己为难了。
想起先前在当阳书院宣旨的经历,福公公就感觉有些牙疼,那是自己传旨生涯中的一次难以磨灭的记忆。
福公公轻轻打开手中的圣旨看见其中的内容微微一愣,马上恢复过来:“柳爱卿忠心护国,封男爵,赐府邸。”
圣旨的内容有些不伦不类,根本不符合礼制,没有陈词,没有结尾。
柳明志还在等着福公公接下来的话,可是福公公一句话将其惊醒了过来:“柳爵爷,接旨吧。”
柳明志微微一怔,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自从在当阳书院接旨之后没少跟岳父大人齐润请教圣旨的问题,眼下的这副圣旨格式,言辞全部都没有,简单的有些过分,不应该是想宣扬一下皇帝的功绩,然后鼓舞一下臣子的吗,这简单的有些过分了吧。
封男爵,赐府邸这不就跟,我,秦始皇,打钱,封侯一个调调吗?
现在领导不喜欢长篇大论,反而喜欢一切从简了吗?
“臣柳明志接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福公公轻笑着看着柳明志:“柳爵爷,好福气啊。”
柳明志接过圣旨从怀里取出了一锭银子塞了过去:“有劳公公了,好久不见,公公的气色越来越好了。”
福公公不着痕迹的揽下了银子:“柳爵爷气色也是风采依旧啊。”
“咱见过宋大人宋校尉,柳爵爷封爵,宋大人府上也是与有荣焉哪。”
宋煜不咸不淡的回了一礼:“多谢公公的夸奖,不知公公吃饭了吗?本官摆宴请公公饮一杯水酒。”
宋清也是含笑轻轻地点点头。
福公公轻轻的笑了笑:“圣旨咱已经传到了,咱就不耽搁宋大人一家了欢庆了,来日在叨扰。”
“如此,期待福公公登门。”
“柳爵爷,您的封地乃是城北的通远县,府邸坐落玄武大街第七座宅子,门上的牌匾也已经有人去更换了,陛下还赏了二十名丫鬟服侍爵爷,已经到了府上了,爵爷随时可以入住。”
“多谢公知。”
“宋大人,柳爵爷,咱告辞了。”
“慢走不去。”
福公公走了之后宋煜迫不及待的抢过柳明志手上的圣旨看了起来:“好,好,真给老夫长脸,男爵之位便可以荫及子孙了,好样的。”
“爹,那也是给叔父长脸,跟您老有什么关系。”
啪的一声宋清头上挨了一巴掌:“老夫也是他半个爹,我说给我长脸,你有意见。”
宋清脸耷拉了下来:“没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志儿啊。”
“伯父。”
“今日不走了,陪伯父喝酒,你们兄弟俩先聊着,伯父给你爹去一封书信,让他给你故去的爷爷多少点纸钱,祖坟冒青烟啊这是。”
宋煜走后,柳明志看着圣旨上的内容脸色纠结,我,秦始皇呸,封男爵,赐府邸,要不是知道福公公的身份,还真就以为是什么人伪造圣旨了哪。
“大哥,小弟见你对那位公公不咸不淡的模样,他可是皇帝的近人,你不怕他私下里说两句坏话吗?”
宋清拍了拍胸口:“大哥宫中当值,也是近臣,不比他差。”
“嘶,什么官职?你不是侍卫吗?”
宋清神色激扬:“大哥乃是驻守御门前使大殿总统领。”
“什么意思?”
宋清双手一摊脸色无奈:“看门的头头。”
柳明志嘴巴抽搐,卧槽,合着丫的就是一保安队长啊。
不过宋清也只是玩笑话而已,御前侍卫统领正五品,谁敢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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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又拜了
“莺儿,莺儿?”
柳明志摸着脑袋再次承受着头痛欲裂的感觉,说好的不喝怎么又喝多了:“莺儿快给少爷倒杯茶来,少爷的嗓子都干死了。”
挠了挠头,柳明志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除了坐在酒桌上之前的事情记得清楚,其他的事情是脑子里是一无所有:“妈呀,这不是活生生给喝断片了吗!”
“少爷,茶来了,莺儿能进来吗?”
“进来吧进来吧,快点给少爷送过来。”
莺儿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神色一脸的幽怨将茶壶放在了桌子上双手环在胸前静静地看着坐在床榻之上揉着额头的少爷。
“恩?愣着干什么?倒茶啊。”
莺儿小嘴一嘟扭着玉颈望向门外:“想喝茶自己倒。”
柳明志惊奇的看着幽怨的莺儿神色惊奇:“嘿,小丫头长本事了啊,敢跟少爷这么说话,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莺儿猛地转过头紧紧地盯着自家少爷双手叉腰,颇有一种发威小奶虎的气势:“梁静茹又是谁?”
“小丫头哪这么多话,赶紧给少爷倒茶,少爷头痛死了。”
莺儿神色郁结的倒了一杯茶,跺跺莲足不情愿的将茶杯递给了柳明志,然后双手轻轻的放在少爷额头上按摩了起来:“让你喝这么多酒,活该。”
痛快的喝了一大口凉茶:“我说莺儿你这一大早上的吃了火药了,脾气这么大哪?”
“哼,你自己干的好事,还问我。”
“少爷干什”柳明志神色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眼身材已经小有规模的莺儿:“少爷喝多了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莺儿咬咬牙冲着柳明志狠狠的道:“翠儿姐姐说的一点都不错,少爷你就是禽兽不如。”说完也不等柳明志反应过来,扭着柳腰出了门。
柳明志纠结的看着莺儿的身影:“少爷都断片了,我禽兽的起来吗我。”
“柳松!”
“少爷,小的来了。”柳松抱着一只雄壮的大公鸡跑了进来。
“抱着公鸡干什么,炖汤的话老母鸡才最滋补,这玩意也就吃肉合适。”
柳松抱着公鸡想笑不敢笑的看着柳明志:“少少爷这是四少爷。”
啪嗒一声手中的茶杯滚落在地上,柳明志颤抖着手指了指柳松怀里的大公鸡:“又又拜了?”
柳松四处张望着耸了耸鼻子:“恩!”
柳明志一把捂住心口,悲伤就泪流成河,少爷以前酒品也不这样啊,神色忧虑的看着柳松怀里的大公鸡:“谁谁提议的?”
柳松迟疑了两下说出了一个让柳明志目瞪口呆的名字:“宋大人。”
“放放放屁,伯父大人能干出这么没谱的事情。”
“是真的,小的怎么敢骗少爷你哪,真的是宋大人提议的。”
将信将疑的看着柳松:“说说怎么回事?”
“昨夜少爷宋大人你们三人喝酒喝到了后半夜还没有结束,然后四公子就打鸣了,宋大人有些不耐烦就让下人将它捉了过来,宋少爷都打算宰了它吃肉了被宋大人拦住了,他说他说你乔迁新居肯定会过于冷清,狗已经有了,差一只打鸣的大公鸡,鸡犬不宁才说明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然后然后就”
柳明志泫然欲泣的看着柳松:“拜了?”
“恩,宋大人主持的仪式。”
柳明志一下子躺在了床上:“我说宋老大这么不靠谱跟谁学的哪,合着是遗传哪,柳松。”
“少爷?”
“少爷肝疼,有法子治疗一下吗?”
柳松咬咬嘴唇:“少爷,你先别急着肝疼,你出门看一下你不但会肝疼可能全身都疼。”
柳明志忽的一下坐了起来:“嘛意思,别说不止拜了这一个,还有别的?”
柳松缩了缩脖子指了指门外:“少爷,在门外候着哪,你自己去看吧。”
“也是伯父主持的?”
“恩。”
柳明志紧紧腰带:“奶奶的,多一个兄弟不多,少一个兄弟不少,少爷认了,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不就是没东西啊?”
柳明志怔怔的看着门外,牵着三弟的江河,嘟着小嘴的丫鬟莺儿,也没比的动物了啊,难道是跟会飞的结拜的不成?柳明志抬头望望天,也没有发现会飞的玩意啊:“柳松,什么情况?我兄弟哪?”
柳松冲着门旁努努嘴示意柳明志向后看:“什么呀?咦?怎么是两个女人。”
“妾身云清诗拜见夫君。”
“奴婢春儿参加柳爵爷。”
“你们好”打招呼的手戛然而止,柳明志惊恐的望着柳松:“她们叫我什么?”
柳松抱着公鸡低头不敢去看少爷。
“莺儿,你说。”
莺儿傲娇的扭头看向一旁:“哼。”
“江河,你来说,她们叫我什么?”
安狗儿憨笑着摸了摸头:“大哥,二嫂叫你夫君。”
柳明志一个箭步冲到安狗儿身前紧紧地攥住安狗儿的衣服:“你叫她什么?”
“二嫂啊。”
“哪里来的?”
“伯父替你纳的。”
“我怎么不知道?”
“大哥,你跟二嫂都拜过堂了。”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昨夜四更时分在天香楼。”
“放屁,我们在府上喝酒来着,怎么可能去了天香楼。”
安狗儿想了想:“昨夜酒过三巡的时候,宋伯父说要带你跟宋大哥两个混小子去见见世面,然后就那什么了呗。”
“她怎么回事?”
“伯父说你一个人住在爵府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就找了个天香楼最漂亮的清倌人给你做小妾,就是二二嫂。”
柳明志喘着粗气松开了安狗儿的衣服紧紧地瞪着柳松:“你方才说我还拜了一个,不是兄弟,是天地?”
柳松无奈的点点头:“小松说过你会全身都疼的。”
柳明志扫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局促不安的云清诗主仆二人冲到莺儿身前抓住莺儿的手狠狠的在脸上抽了两巴掌,直接一个大大的掌印显现了出来:“疼,不是梦。”
柳明志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完了,韵儿非阉了我不可。”
出门在外,娘子有交代,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你不要采,好嘛,不但采了还兜家里来了。
“柳松,你大爷的你为什么不拦着我,伯父我们三个喝蒙圈了你也喝蒙圈了吗?”
柳松一脸的委屈:“少爷,不怪我小松,昨夜宋大人一吆喝之后,你嗷嗷叫的往上冲,拦都拦不住,宋公子都动刀了,巡街司武卫进去之后一看到宋大人跟宋公子转身就走了,本来替小夫人赎身需要三千两银子,结果老鸨就收了三百两,所以”
“少爷我算是强抢了?”
“不是算,根本就是”
“宋煜,宋清,你们爷俩玩死我得了。”柳明志欲哭无泪的咆哮道。
宋家演武场宋清依旧被吊在石锁之上随风荡漾,宋煜双手抄在袖子里蹲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下。
宋夫人手拿藤条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男子汉逛个青楼喝个花酒身为妇人妾身绝对不说什么,你们爷俩干的叫什么事情,喝酒喝出个侄媳弟妹出来,看你怎么跟二弟交代,怎么跟韵儿那丫头交代。”
宋煜脸色迷茫的扣着嘴角:“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来着,怎么就拜堂了哪?”
“爹,我隐约记得你说反正狗也拜了鸡也拜了,大不了成个亲也无妨,然后就拜了。”
“有吗?”
“有,好像是因为你身上银子不够,否则你自己也打算赎一个哪?”
宋煜仰着头:“你别往老子头上扣屎盆子,好像你也这么说了,银子不够。”
宋夫人一挥藤条:“爷仨一起逛青楼,全天下还有几个?”
第二百五十五章死道友不死贫道
安狗儿在外面驾着马车,车厢内柳明志主仆三人如丧考妣一样无精打采。
“莺儿,柳松,你们两个倒是说句话啊,给少爷拿个主意,后面马车上的主仆俩到底怎么办,少爷总不能真的把她们带到家中去吧,那还不翻了天哪!”
“哼,自己惹得风流债怪谁,现在想起我们来了,昨夜风流快活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们哪。”
“莺儿啊,少爷喝断片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稀里糊涂的怎么他就纳了个妾,我方才去找伯父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避而不见我有什么办法,这事情都是他惹出来的,昨天乖乖的放我走不就好了,非要拉着我喝什么庆祝酒,这下好了,喝出个四弟无关大小,喝出个小娘子来,少爷我也冤枉啊,昨天发生了什么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找伯父大人处理,他现在都没脸见我,我能怎么办。”
“少爷,天地都已经拜过了,虽然没有入洞房,可是昨夜不少人都已经见到了,虽然纳小妾不用明媒正娶,可是三礼已成,小夫人就是你柳家的人了,你就认了吧,再说了小夫人原来乃是清倌人,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而且模样周正,身材玲珑圆润,那模样不比少夫人差上多少,又不是娶平妻,只是纳为小妾也不算辱了柳家的门风,你早点找个时间跟少夫人坦白吧。”
“坦白,坦白你大爷,少夫人现在可是有孕在身,万一受了刺激影响了腹中的胎儿,少爷能后悔的上吊死去,关键这事情少爷我冤枉啊,你们可以作证的对吧,昨天晚上我可是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过,少爷我是清白的啊,清的比水都清,白的跟嫩豆腐似得,让你们一说怎么搞得我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那怎么办,昨天可是有不少达官显贵的人在一旁看着,兵部尚书主持你们的拜的堂,虽说不是人尽皆知吧,但是也小有名气,你不能把小夫人休了吧。”
柳明志眼睛一亮:“好办法,写休书休了她,少爷没碰过她,她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将来也不难嫁人,就这么办,准备笔墨纸砚,少爷我要写休书。”
柳松莺儿二人呆着一动不动,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家少爷。
“你们愣着干什么,研墨啊。”
柳松无奈的看着柳明志:“少爷,根据大龙律例,人妇无背夫偷汉,不出人子,不尊二老,无辱门风之举,夫家不可无故休之。”
柳明志一愣:“什么意思?还不能休了呗?”
“小夫人只要没有背着您偷男人,生不出孩子,不尊重老爷夫人,做出辱没柳家门风的事情,少爷你是不能无缘无故的休掉小夫人的。”
“还有这破规矩。”
“哪少爷若是三年不跟她同房,她不就怀不了身孕,是不是可以休了?”
“这小松倒是不清楚。”
“就算行也不行啊,少爷瞒不住三年啊。”
“哼,怪谁。”莺儿幽怨的生着闷气挺了挺颇具规模的小胸脯:“家里没有吗?想做什么不让了吗?动手动脚说你了吗?让你花三百两银子赎身了吗?给你机会都不中用,还去喝花酒喝出祸事来,禽兽不如。”
柳松尴尬的笑了笑:“少爷小松好像有东西落在风行背上的搭裢里了,我去找找。”
说完钻出了车厢,跳了下去,留着车厢内的主仆二人。
“莺儿,你别这么说,少爷我也是酒后误事,这并非我的本意。”
莺儿径直的移到了少爷的身前:“莺儿哪里比不上天香楼那个小妖精了。”
“比得上,都比的上。”
“那你还干看着?”
“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该碰的你也碰了,改动的你也动了,你说什么意思。”
“不是莺儿你别”
安狗儿手中轻轻的挥动马鞭,听着车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取出两个纸团塞进耳朵了:“还是柳一师父说的对,少儿不宜啊。”
“臣夏公明有本要奏。”
李政愕然的看着御史大夫夏公明:“夏爱卿,你有何本要奏?”
“回禀陛下,臣弹劾兵部尚书宋煜,御前侍卫统领宋清父子有违王法,无视律例,强抢民女拜堂成亲,具体事宜都在奏折之中,请陛下过目。”
夏公明的话可引起了朝堂之上的骚乱,皆是调侃的看着身居第二位置的兵部尚书宋煜,这可是大事情,兵部尚书强抢民女,这消息可真够劲爆的。
宋煜老脸一红:“夏黑脸,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本官堂堂正正做人,自从与夫人结为秦晋之好连小妾都没有纳上一房,怎么可能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
“宋大人,本官乃是御史大夫,有风闻奏事的权利,这些事情你做没做自己心里清楚,京城之中早已经将昨夜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兵部尚书宋煜父子二人同去天香楼被巡街武士发现了,你还有什么了狡辩的。”
“哦,父子同去,宋大人原来喜欢这个调调。”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本官以为一龙二凤已经相当厉害了,这宋大人不愧是兵部尚书,玩的就是花招,上阵父子兵啊,佩服至极。”
“放屁,夏黑脸你不要急了乱咬人,本官从来没有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
夏公明冷静的看着宋煜:“那便是御前侍卫统领宋清。”
宋煜还没有说什么,武国公万步海就站了出来:“夏老匹夫,你少血口喷人,我孙女婿什么身份,岂会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你奶奶的,嘴里乱喷,睡你老母。”
夏公明气的胡子发抖:“武老匹夫,有辱斯文,彼其娘之。”
武国公吐了一口痰在地上:“嘿,老夫睡你老母,酸儒。”
“武夫,粗鄙不堪,彼其娘之。”
“羞于尔等莽夫同朝为官,彼其娘之。”
“一帮臭老九,睡你老母。”
“没卵子的软货,就会耍嘴皮子,有本事跟本将军真刀真枪的干一架,问候你家闺女。”
“彼其娘之。”
“睡你老母。”
“。”
“。”
好好的一个廷议变成了文武百官互骂的地方,宋煜双手抱在腹部,两不相帮,骂谁都不合适,骂自己人吧,自己也是文官,骂武官吧,武国公也是为了自家儿子,站着看戏不就好了吗。
李政一脸无奈的看着下面互相骂娘的臣子拍了拍龙案:“够了,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朝议之上怒骂开来,这跟市井地痞有何区别。”
“臣等有罪。”
“夏爱卿,将奏折呈上来。”
李政翻看着奏折中的记述内容,脸上神色精彩起来,忍俊不禁的看着宋煜,想不到平时沉稳异常的重臣酒后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随手将奏折丢在龙案上:“花了银子赎身了,男愿娶女愿嫁怎么能说是强抢民女哪,不过宋爱卿此举实在是有碍于朝廷的脸面,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多谢陛下明鉴。”
“退朝。”
宣德殿外宋清纠结的看着老头子:“爹,怎么弄,将来怎么跟叔父与弟妹交代。”
宋煜茫然的看着儿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就是咱们昨晚一起喝花酒的事情啊,云清诗的事情啊!”
“胡说,爹昨天处理公务哪,怎么可能喝酒哪,你不是在宫中当值吗?没睡醒吗?”
“啊?”
“啊什么,自己干什了都不清楚?”
宋清一愣迟疑的看着老爹:“不太地道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你昨天干嘛哪?”
“宫中当值,可是娘那里!”
宋煜没好气白了一眼儿子:“就是你娘教的。”
“啊?”
“少大惊小怪的,你三弟进京也没送过什么东西,我这个伯父很是惭愧,你练功用的跌打粉送十瓶八瓶过去,这是长辈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