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7章 化工用品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丁凡以前面对手下线人的时候，也是经常用钱砸门。
毕竟这帮人在外面混就是为了钱，需要钱就给他好了，反正拿谁的钱都是办事，那就给他们钱，叫他们能将自己的多余精力都用在正事上面。
只是这个做法，一直有点让孔杰难以接受。
不过这个过程虽然有点难以接受，但是结果还算是不错的。
飞毛腿在外面混了长的时间，这里很多别人不知道的隐秘，他都能比别人多知道一点，前提是这些事情都是在黑市里面发生过的。
而另一边瞎子也在忙着调查这件事，他虽然不像飞毛腿一样到处跑，但是他对于黑市里面发生的事情，了解的只多不少，甚至在黑市生活的时间，要远远超过飞毛腿，人脉也更广。
调查这件事，其实也就是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很快就查到了之前郑克渠来黑市究竟买了一些什么东西，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出现了。
郑克渠买的东西，都不是民用的物件儿，就算是黑市也十分少见，当时郑克渠来的时候，几乎跑遍了整个黑市，可买到的东西，其实也算不上很多，大多都是一些化工方面的东西。
原本查到这些东西之后，瞎子就打算拿去交差，可临走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旁边有人说起过之前郑克渠来的时候，好像买了很多机械设备。
比如冷藏设备，还有液态氮等等一些很少有人用的东西。
说是当时就他买的这些东西，整整装了几车，大卡车从货仓那边开走的。
说话的这个人，在黑市也算是比较有名了，算是一个比较出名的酒疯子。
别人整天都在忙着赚钱，也就他整天喝的不省人事，也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你，这个就疯子是出了名的记性好。
别说是五年前的事情，就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他都能记得很清楚。
只是他整天都好像没有醒酒的样子，别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酒后说出来的醉话。
也就是瞎子跟他一样，常年混迹在黑市，对于他还算是了解，知道他说的话应该不是假话。
可就算不是假话，他说的这些也帮不上太多的忙。
毕竟丁凡想要的还是设备的图纸或者设备的名称，这些东西都没有，就算是知道郑克渠当年买了不少东西，也起不到太大的用处。
酒疯子说了一个货仓，这件事或许有点调查的方向了。
按说知道了这件事，瞎子就应该马上去调查一下这件事，只要知道当时郑克渠都买了什么东西，他马上就可以去找丁凡领钱了。
但是有个问题，他不得不考虑清楚，在黑市不是谁都有货仓的。
能在货仓出货那就只有一个人能做得到，也只有他的生意能大到这个程度，手上的东西都要藏进货仓里面才行。
这个人叫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听说这个人名叫大掌柜，是当年最早建立黑市的一伙人之一，当年跟他同一个时代的人，早就已经死光了，现在唯一还活着的人，也就是他一个了。
所以在整个黑市，他说的话，没有人敢有任何的意见。
他的货仓也更加没有人敢去找事，瞎子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到他的地方调查东西。
可是他不调查这件事，他也没有办法拿到钱，丁凡还在茶楼里面等着那。
这一时间，他算是陷入了一个两难之地，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打算为了钱也要拼一把，毕竟这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他为了调查这件事，完全没有想到后面会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
……
另一边茶馆里，丁凡跟孔杰已经喝了一肚子茶水了，喝的孔杰隔一会儿就要跑一趟厕所，好像身上漏水了一样，这会儿只要是喝一杯水，他就要到厕所里面方便一下。
丁凡在一边坐着看热闹，时不时的还要嘲笑他一下，说他是不是肾虚，喝点水就要跑厕所，气的孔杰两眼直冒火。
就在孔杰已经有点坐不住了，打算出门活动一下的时候，飞毛腿从外面回来了。
一进门还笑呵呵的跟丁凡打招呼，甚至毫不客气的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下去。
对于他的动作，丁凡也没有打断，反正这茶水他也喝不下了。
“说说吧，你这个时间可超时了，在晚一点回来，我都打算叫人抓你回来了。”
“回来的这么晚，你可别跟我说 ，你什么都没有查到！”
飞毛腿尴尬的笑了一下，伸手从口袋里面拿出郑克渠的照片来，重新摆在桌上说道：“已经查到一些东西了，在黑市的地面上，我要是找不到的，别人恐怕也没有这个本事。”
“这个人，在半个月之前来过，好像是来买什么压力表的，当时老板手上就有个二手的，他们说的什么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听说这个人出手很大方，就算是二手的，他也给了一个新货的价格，还委托老板想办法给他在找找。”
“另外还买了一些什么树脂和平流剂之类的东西，反正都是一些外面十分少见的东西。”
化工使用的东西，这倒是跟郭明亮的专业有点有点相似了，不过他买这些东西做什么用那？
难道他要搞一个化工厂出来？
丁凡还跟孔杰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都看出了好奇和不理解。
“五年前他买的东西，你查到什么没有？”丁凡想了一下，觉得毫无头绪，根本就不明白他买这些东西都做什么用的：“他五年前也来过，当时应该也买了不少的东西，这一点你查到了没有？”
一说起这件事，飞毛腿就有点尴尬了，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两位老大，我认识的小兄弟们，来的时间都不是很长，很多人来黑市都不到一年。”
“五年前的事情，别说是他们了，就是我都知道的不多，那时候我还是一个蹲街边的小扒手，就算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也不可能知道啊！”
“不过我已经找过牛叔了，他是黑市里的老人了，五年前的事情，要是很轰动的话，他老人家应该是知道一点的，只是刚刚牛叔不在，我……我回头在找他问问。”
五年前的事情，确实不是好调查的。
飞毛腿这两年算是混的还不错，但是五年前的事情，他或许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叫他调查确实有点难度。
就是不知道瞎子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他可是这里混了差不多有十年时间了，人脉广的他应该会有点消息吧？
“行了，你继续查这件事，有消息联系我们，要是有好消息，好几处少不
了你的。”
孔杰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就打算往外面走去，这个茶馆里面他实在有点坐不住了，听到一点水声他就想尿。
至于说现在没有查到的东西，他相信用点时间，应该还是会有线索的。
丁凡也没有多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现金丢在了桌上就打算离开。
而飞毛腿看两人这就要走，也跟在后面往外面走去，这地方第一次来，没有人带路，很有可能会迷路的。
他还想着将这两人送出去，说不定还能有点小钱打发他一下。
一边往外面走去，飞毛腿也嘴巴也不闲着，一边走一边念叨：“今年也真是奇怪了，听说前段时间，滨海出了不少的事情，外面的风言风语都传到我们黑市来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出过什么事情，但是黑市里面还算是稳定，很多年都没有见过红了。”
“不过今天就不一定了，听说有人胆子大的竟然敢对大掌柜的货仓下手，还一下就被人抓到了，我之前去找牛叔的时候，八成这老爷子就是到大掌柜那去了。”
丁凡看了一眼身边的孔杰，可孔杰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就摇了摇头，似乎对于这个黑市里面的事情他了解的也不多。
“你说的大掌柜是什么人？”孔杰都不知道，现在也只能问问飞毛腿了，想来他对于这黑市的了解应该比孔杰多：“你说见红，这是有人触动了谁的利益，要被人动刑吗？”
飞毛腿没想到，丁凡懂的竟然还不少。
这不在黑市里面混的人，竟然对于黑市里面的规矩摸得门儿清，看来以前也是个长年走江湖的。
“大掌柜是黑市最早的创建者之一，其他几个都已经翘辫子了，就剩下他一个了，在黑市里面他算是辈分最老的一个了，最东面的仓库货仓都是他的地头。”
“今天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不知道怎么就一头扎进他的货仓里面去了，这简直就是当面打脸一样，大掌柜还不知道这件事，那小子就被人绑了。”
丁凡越听越不对，虽然飞毛腿也不知道那个被抓的人是谁，但是从时间上推测，怎么都感觉这小子说的人好像是瞎子。
黑市这种地方，虽然打架动手的事情一直都不少，可是有有胆子找大掌柜麻烦的人可不多，虽然丁凡不知道这个大掌柜究竟是什么人。
但是看飞毛腿说这个人的时候，一脸崇拜的模样，想来这个人应该是黑市的高层了。
这样的人有谁会去得罪他，除非是……
“你知道是什么人被抓了吗？”
“能不能带我们过去看看新鲜，总是听说你们黑市的人还在延续当年的三刀六洞，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丁凡现在是越想越担心，虽然瞎子不是他手下的线人，但怎么说也是孔杰师傅给他留下的，真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都是有可能要出人命的。
结果飞毛腿还没有说话，三人的周围就出现了不少衣着奇怪的人，不只是他们的衣着十分怪异，就连他们现在的动作，也给丁凡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同时孔杰也发现了这些人的古怪，眼神不善的在周围扫视了一圈，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面。
只有飞毛腿这会儿依旧没有反应过来，但也没有走多远，前面去路就被一帮黑衣人挡住了。
第1628章 大掌柜要见你
突然出现的一行人，穿着一身黑漆漆的汗衫，腰间挂着宽厚的腰带，最关键的就是，这些人的腰间各个挂着一把匕首。
这些人就只是看看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凶神恶煞这个词就用在他们的身上一点都不过分。
而且这些人这会儿连大路都挡住了，明显就是来者不善。
丁凡和孔杰都不认识这些人，可飞毛腿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就算是这帮人不常见，也多少知道一点都是什么人，而且这些人才是真正不能得罪的。
“哪位是是丁先生，大掌柜有请。”
三人被围住之后，这些大汉的中间走出一个人来，嘴上叼着一根香烟，横着眼睛在三人中间扫视了一眼，一脸的横肉时不时的抽搐两下。
丁凡才刚刚问了一下这个大掌柜究竟是谁，想不到这会儿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不过就他们这几个人，想要强行请丁凡过去，似乎有点难度吧！
就算是他们来的人不少，但不是人多不代表他们就有足够的战斗力，就这几个人都不够丁凡一个人打的，更加不要说身边还有一个孔杰了，人家手上可是有枪的。
就算是这帮人都是亡命徒，也不过是对于别人的命不在乎而已，可不是说他们都不怕死。
“想要请我！”丁凡伸手将飞毛腿拉到身后，上前一步对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大掌柜是什么人，但也多少能猜到一点，可他说请我，我就一定要去吗？”
“我现在就带着人离开，有本事你就挡我呀！”
说完，丁凡拉着身后的飞毛腿就要往外面走去，孔杰一脸警惕的跟在后面，一只手就按在身后的手枪上面，时刻都在准备着要动手。
一脸横肉的男人在黑市已经混迹多年了，这里的人他见到的太多了，在外面不管有多横行无忌，只要是到了这里，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听到大掌柜有请，谁不是乖乖赶过去，哪里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像丁凡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到，竟然敢在黑市里耍横，这是不想活了。
“你想走，我确实拦不住你，你也可以离开。”
“但是你走出黑市，有个人就要小命归西了，你要是真的不在乎，其实我也没有意见，现在就叫人给你让路。”
这大汉也不像是说假的，对身后的人一挥手。
身后的人没有多余的反应，直接就让到了一边，有点类似夹道欢迎的意思。
可听了这个大汉的话之后，丁凡到是不太想走了，脚下好像生了铅一样，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动作，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你说让我走，我就走啊？”
之前丁凡确实有想过要离开，毕竟现在能打探到的东西，已经差不多都查出来了，留在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按说这个时候离开，应该是一件好事。
毕竟这里是黑市，在这里可没有什么安全感。
但他即将离开的一刻，站在最前面的大汉，竟然跟他提起了有人会因为他而死。
之前还没有想起来，这会儿被他这么说，丁凡马上就想起来了，瞎子好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一个多小时都没有消息了。
之前说好一个小时就能回来的，他这样的老手，在黑市这种地方生活这么多年了，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毕竟一个能作为线人在黑
市这种地方生存的人，应该是一个很有危机意识的人，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才对。
可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他都一直没有出现，确实有点叫丁凡赶到疑惑。
而且飞毛腿之前也说过，今天黑市似乎出事了，有人动了大掌柜的货仓，很有可能今天就要被人处刑。
之前还没有很在意他这句话，但是这会儿一脸横肉的大汉跟他说了这些之后，丁凡不得不多考虑一下了。
而丁凡刚刚这句话，说的就连孔杰都有点没有想到。
按说这个时候就此走人，不是很好吗？
这帮人虽然来的不少，但他毕竟是警察，一帮亡命徒就算是有点小本事，可这里终究是国内，不是他们这帮人能横行霸道的。
万万没想到的就是，丁凡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改了主意，看样子他似乎是打算跟这个大汉走一趟。
不过丁凡要跟这帮人走，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留在这里了。
可他没想到，从一开始，丁凡就没有打算叫他留下，伸手按住了他腰间的手枪，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一手拉着他，一只手抓着一边的飞毛腿，推着两人直接就对着那个大汉冲了过去。
大汉显然也没有想到，丁凡竟然会突然对他发动袭击，下意识就躲开了这一下的撞击。
可没想到，丁凡的目标本就不是他，只是想将孔杰送出去而已。
反正后面的路也不多了，他们应该可以走出去的。
将这两人推出去的一瞬间，丁凡的手上凭空多出了一把刀，小刀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上面闪现的寒光，却没有人会小瞧了这件杀器的威力。
关键是丁凡出手动作十分迅速，根本就没有给他一点反映的时间，丁凡的身影都根本就没有在他们的眼前停留，大汉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下面。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一个人能反应过来，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的动作为什么会有这么快，简直快的叫人害怕。
“别乱动，我说过会跟你一起去见那个大掌柜的，但是大掌柜没有说要见他们，放他们离开吧！”
“我会跟你走的，我想你没有意见对吧！”
大汉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
再说了，之前本身大掌柜就只是说要见丁凡一面，并么有说要将其他人都带回来。
现在丁凡动手要挟他，也不过就是想要放了这两个人而已，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反正大掌柜要见的就是你。”
“人已经走远了，你手上的刀是不是也应该拿开一点了？”
丁凡微微一笑，手上的匕首一挥收回衣袖，满脸笑呵呵的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做一样。
大汉伸手在咽喉处摸了一下，确定喉咙处没有伤口，也在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对两边的人挥了挥手说道：“走了，大掌柜还在等着你那！”
丁凡无所谓的跟在大汉的身后，可他就没想过，走在他前面的大汉，这会儿心里有多紧张。
毕竟刚刚丁凡可是差点要了他命的，这会儿却跟在他的身后，想想就叫他浑身打颤，可身边还有这么多的手下，他还不能露出自己的紧张。
好在这一路也不是很远，也就是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大汉就带着丁凡到了大掌柜住处。
不过丁凡还真没想到，黑市这种地方，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古朴的小楼。
看这个小楼的样子，有点像是三十年代滨海比较常见的小洋楼，这种房子现在已经不常见了。
外面早就已经见不到这种房子了，想不到竟然能在这种地方，在见到这种古董一般的老房子。
“这真是大掌柜的住处吗？”
丁凡只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怎料之前他的所做作为，已经彻底将这些人都得罪透了，毕竟亡命徒也是怕死的。
谁会跟他一样，动不动就拔刀出来，他们平常也就是吓唬人一下就了事，别人见到他们出现，往往没有人敢反抗，真正敢动手反抗的人也就是他一个，而且还差点就闹出人命来，这可是很危险的。
所以这会儿周围的人都能听到他说话，可这会儿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搭理他，完全就将他当成了空气一样。
不过丁凡也没有很在意这些人对于他的态度，依旧跟在后面往里面走去。
走到院子之后，大部分的黑衣人都不在往里面走了，只有之前带路的大汉走在他的前面，一言不发的前进着。
但走到了大门口之后，这个黑衣人也不在往前面走了，站在门前指了指大门，示意丁凡自己一个人进去，显然是里面不是他能走的，只能叫丁凡一个人进去。
丁凡也不介意，直接伸手将厚重的大门推开，对于房间里面还挺好奇的。
原本还以为这里面会有很多装饰或者家具之类的东西，谁知道大门推开之后才发现，房子虽然不小，但里面的东西是真的不多，基本上可以用空旷来形容则个地方了。
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红木打造的茶桌，一个穿着黑色大褂的老人坐在桌边，手上端着茶杯，手里翻看着一本书。
丁凡看了一眼书皮上的名字，笑着说道：“少不看水浒，老不看三国，你都这个年纪了，要是看三国我还勉强能接受一点，但你看水浒就不怕有人说你老正经啊？”
坐在桌边的老人，缓缓放下手上的书本，眼神有点怪异的看了一眼从大门走进来的丁凡，冷冷的横了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似乎根本就不想跟丁凡说话。
但丁凡能看得的出来，这老人并没有因为他刚刚的话而生气。
既然人都来了，也没有必要站在一边了，走到一边的椅子上直接坐了下来。
“之前不是你找我过来吗？”
“说了要找我，我人来了，你又不说话，究竟什么意思啊？”
老人端着手上的茶盏，眼睛横了丁凡一眼，故作高深的模样就要往嘴里送去。
只是茶盏还没有送到嘴边，丁凡就突然出手将他的杯子抢到了手上，拿在鼻子边上轻轻的闻了一下。
摇着头将杯子放在了一边，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茶，能让你喝的津津有味，药茶也能喝的这么开心，眼睛不好吗？”
老人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似乎没想到丁凡会突然这么说。
这老人的眼睛确实不太好，但是这件事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只是一杯茶而已，难道就被丁凡看出来了？
“我以前有个朋友，就是眼睛不好，我专门给他买过这种药茶，也算是久病成良医了。”
“不过你这里面少一味药材，应该加一点决明子，能帮你清热去火。”
第1629章 死要面子的大掌柜
如果有人问起，黑市这种地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个问题恐怕没有人知道。
根据历史的资料记载，黑市这种地方，最早出现的时候，恐怕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或许以前也有过，只是那时候史官并没有完全记录在册，要是真的追根溯源，这黑市恐怕出现的更早。
最早的时候，这种黑市还属于是半公开的，甚至在黑市中还有官方的人管理，那时候的黑市大部分都充斥着流民和战俘，小偷强盗这类的人更是多不胜数，这样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官员的介入。
那时候的黑市，才是真正的黑市，不只是有很多新奇的货物等着被买主带走，甚至很多从国外抓来的战俘都被关在笼子里面，时刻都有可能被卖掉。
甚至在唐朝时期十分盛行的昆仑奴，新罗婢，都在黑市上十分盛行，据说那个时候的黑市，几乎除了皇上的龙椅之外，想要什么都能找的到。
就好像当年在东北，丁凡剿灭的地下黑市，也是一样的道理，他们大多都有自己的规矩，也有自己的管理者，在这方面，官方很难介入。
就好像明知道猫能抓老鼠，但叫一只猫钻进老鼠洞里，管理生活在这里的老鼠一样，根本就不现实。
滨海的黑市，很多人都知道名叫水仙桥，在国内已经算是比较古老的黑市了，成立的时间差不多有上百年了，听说当年的水仙桥之所以能屹立不倒，也是当年的战争他们选了一个好站队，这才默许了他们的存在。
当然默许不代表他们就能随心所欲，很多红线是他们所不能触碰的。
而当年创建这个黑市的人，就是坐在丁凡对面的这个老人，人称大掌柜的潘静斋。
说起潘静斋这个人，知道他的人几乎寥寥无几，就是常年生活在黑市里的人，也没有几个知道他究竟叫什么名字的，只是知道大掌柜这个称呼。
要说知道他，那一定是滨海最老的一辈人，像老佛爷这样的人，多少能知道一点他的事情。
不过黑市也不是他一个人经营起来的，当年跟他一起在滨海支撑黑市的还有另外几个人，焦作宇和宋天阳都在那场大战中被人害死。
另外两个跟他一起到是熬了过来，但是后来的黑市，也发生了一些动荡，其中郭宝琴因为当年的旧伤复发，早早就病死在床头了，而彭岩是个火爆性子，当年大战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本以为能过上一点好日子了，想不到出去遛个鸟的功夫，就被人抓了起来，说他的家庭成分有问题，暴怒的他以死明志，从楼上直接跳了下去，活活摔死了。
最后整个黑市，唯一活到现在的也就剩下这个大掌柜了，在众人之中，大掌柜年纪不是最大的，勇武比不上彭岩，智谋上更比不上当年的郭宝琴，甚至在经营能力上也比不上最早战死的宋天阳。
在这五个兄弟之中，他可能是最为平庸的一个了，或许也是因为他的平庸和安于现状，最后竟然成了活的最长的一个。
这五个人中，潘静斋也是最为念旧的一个人了，当年的兄弟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对于他的打击其实是最大的，要不是他这个性格，现在恐怕早就撒手人寰了。
能支撑到今天，更多的还是放不下当年跟兄弟们一起建立起来的黑市，他就前脚走了，后脚就此被人动手剿灭了。
黑市里都是一帮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要是没有一个能镇压住他们的人，黑市早晚都要乱成一锅粥，被人灭了也是早晚的事情。
可一个合适的接班人，哪有这么好找。
熬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熬不住了，对于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来说，每天多活一天，都是一种莫大的煎熬，更何况他的身体，其实早就已经快支撑不住了，看上去没事也不过是因为这些年一直用药物顶着罢了。
当年的好兄弟都已经不再了，他不能就这样走了，将大家用了无数心思支撑起来的基业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你就是丁凡吧！”潘静斋将手上的杯子摆在一边，顺势将手上的书本合上，神色郑重的看了一眼坐在他面前的年轻人说道：“我听过你的名字，最近几年时间，你的名声在外面格外的响亮！”
人的名树的影，这几年时间，丁凡在外面的名声确实不小，但也就是一部分人知道他，要说人人都知道还真达不到这个程度。
当然了，名声这东西，有正面的就一定有负面的，有人觉得你好，自然就有人觉得你不好，这一点丁凡心知肚明。
就是不知道，面前的这个老人，究竟是怎么看自己的。
现在看这个老人对自己的语气，多少也能猜到一点，这老头儿似乎并不喜欢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将自己赶出去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客气话，我看就不用说了吧！”丁凡也不跟他客气，对于这个潘静斋的客气话，他也没有兴趣在听下去了，直接了当的问道：“找我过来，应该不是为了跟我见一面这么简单吧！”
对于丁凡的直接，潘静斋并没有十分烦感。
他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见过不知道多少人，像丁凡这样不知道客气的人，他其实也见过一些，到也确实不多。
毕竟心胸坦荡的人现在太少了，少有几个被带来之后，还能这么淡定的。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什么事情！”潘静斋面无表情的看着丁凡，似乎是打算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什么，可看了半天，却只是得到了一种从容不迫的淡定，他也只好放弃了：“余震是你的人吧？”
“我不管你想查什么东西，但他到我的货仓里面查东西，这本身就是坏了规矩，我抓了他，按照规矩要跟你说一声。”
余震是谁？
丁凡听了这个名字之后，当真是愣了一会儿，眼神飘忽了一阵。
最后才反应过来，潘静斋嘴里说出来的余震，恐怕就是之前在街边装瞎子的神棍吧！
只是这个人也不是丁凡的手下，严格来说他应该算是孔杰手下的线人。
要是丁凡手下的线人被抓了，现在他也不会这么老实的坐在这里了。
但是孔杰的人，丁凡也不能放任不管，之前就在担心这一点，不然他也不会到这里来了，早就回去处理案子了。
“算是我的人吧！”丁凡有点无奈的点点头：“我都来了，您也行个方便，把人放了吧！”
潘静斋一听，大手一挥狠狠的拍在了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可想而知这一巴掌拍的后多用力。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放了就放了？”
外面等着大汉一听到里面的声音
，急忙推开门就要冲进来，可丁凡却没有打算叫他们进来，伸手从后腰上拔出了孔杰的手枪。
枪口虽然是对着地面的，但站在他身后的黑衣大汉一看到手枪拔出来，顿时就冷静下来了，眼神试探的看了一眼潘静斋。
“你先出去。”潘静斋冷静的扫了丁凡一眼，也发现丁凡手上的手枪了，但他却依旧自信这支枪不会对他造成威胁：“没叫你别进来。”
大汉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潘静斋叫他出去，他也不能不听，只好咬着牙重新将大门关上，眼神却死死盯着丁凡的后背。
“年轻人，提醒你一句，这里可是黑市。”潘静斋挥退了黑衣大汉之后，神色没有半点紧张，依旧平淡的看着面前的丁凡说道：“我叫你来是讲规矩的，你也在外面混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很清楚黑市里的规矩是不能破坏的。”
“一旦规矩破了，今后下面的人就难管了，你有想过后果吗？”
这些所谓的规矩，其实丁凡也能理解。
毕竟他从小练武，对于这些所谓的规矩，也一向是十分尊重的。
黑市的规矩更是这样，没有被打破的规矩，或许还能对这些牛鬼蛇神起到一点警示作用，一旦规矩被打破，潘静斋恐怕是在没有办法管理这些人了。
“你今天找我过来，就是想名正言顺的给我一个下马威是吧！”丁凡将手上的配枪放在桌上，横眉竖眼的看着潘静斋，冷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的规矩不能破，但是黑市若不在了，这所谓的规矩，还有必要留下吗？”
“人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交出来，我会将人带走，从今往后他不会在黑市出现。”
“但你要是对他动过手了，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潘静斋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寒光闪烁着走到丁凡的面前。
“你吓唬我？”
“我潘静斋在滨海混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现在就叫人挑了余震的大筋，你有胆子就一枪打死我，黑市的规矩从来都不能破！”
看来这一次，丁凡算是碰上了一个不怕死的。
这么死脑筋的老人，还真是少见，之前遇到的都是一帮老狐狸，一个个都是奔着利益去的，像他这样为了面子，连命都不要的简直是极品。
不过看看桌上的书，丁凡也算是想明白了，动脑子的那帮老家伙，谁看这种书啊？
“你货仓里面还有多少货？”
“怕不怕水呀？”
强攻算是失败了，眼下现在也只能智取了。
但是丁凡这突然岔开了话题，到是让潘静斋有点想不明白了，好好的打听自己有什么货做什么？
“我要是打电话，举报你这里，有严重的消防隐患，你觉得你的货仓会不会被水泡起来？”
“你能建立一个黑市，算是你有本事，但是我想毁了它，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今天我能来，就有把握离开，甚至三天之内，我能让你的黑市就此消失，整个黑市的人都会恨你入骨，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你！”
“我很想知道，到那时，你还会不会对你的那个破规矩死死抱着不放手。”
第1630章 承担后果
三国志这种书籍，讲述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看似好像是三个国家之间的相互争斗，可细看之下，整个三国作品中，更多的还是尔虞我诈之类的东西比较多。
一般来讲，这种书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才会看，这样的人往往都是十分狡猾的老狐狸，就好像之前丁凡见过的那些人一样狡诈如狐。
反倒是水浒传这种书，看起来就浅显得多，更多写的都是一种兄弟之间的感情，十分直白的体现那种兄弟之间的义气和豪情壮志。
这种故事，按说都是年轻人相对比较喜欢一些，很少会看到一些老人手上抱着一本水浒传看的津津乐道。
除非这个人的性格本身就比较接近这种梁山好汉的性格，所以他会对这些人和故事比较感兴趣。
潘静斋显然就是这种人，混迹江湖多年，有的时候真的有种在书中找到自己影子的感觉。
看的时间长了，他甚至都将自己活成了书中的人物。
但丁凡刚刚说的话，确实触动了他心中的一根弦，引起了他很大的震动。
丁凡说很多人会恨他入骨，甚至人人都想杀他，这一点根本就不会让他有任何反应。
就算是丁凡现在拿着手枪顶在他的头上，他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对于生死，他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当年跟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们都已经不再了，他这一辈子也没有个家人，生活本就十分无趣，死亡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要是有机会，他甚至希望这一天能早点到来，再或者有机会放下身上的担子，走出黑市看看外面的世界。
说出去或许都不会有人相信，自从老兄弟们相继去世之后，潘静斋就在没有走出过黑市一步，好像完全跟外面的世界脱节了。
因此他对于丁凡威胁他时，显得毫不在意。
可丁凡说要毁了整个黑市，这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了。
黑市建立至今，已经好像他的家一样了，如果有人说要拆他的家，这老爷子可是会拼命的。
“年轻人，话可不是乱说的。”潘静斋背对着丁凡，经过几次呼吸之后，才勉强的压下心中的火气，可从他的声音中，丁凡也听得到，他这会儿潘静斋一定在咬着牙说这句话。
不过这也正好验证了丁凡的猜想，潘静斋对于黑市有着很深的感情。
或许这就是一种自己一手创建的基业，往往人们都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女一样的心情。
毕竟是自己一生的心血，眼看着被人毁了，换成谁都受不了这个刺激。
换成别的合法生意，丁凡恐怕还真找不出什么手段来针对他，反倒是这种黑市产业，想要对付他，简直连借口都不用找。
“我有没有乱说话，你可以去查查看。”丁凡站起身来，顺手拿起桌上的书，随手翻看了两篇就丢在了桌上：“我之前在东北就掀翻了一个黑市，对于这种事情，我很有经验，要不要我试试看，我究竟是不是乱说的？”
丁凡当年的起点是在东北，在当时的年代，东北算是一个混乱之地，甚至在他们这些跑江湖的眼中，东北这个地方，也是一个英雄之地。
可以说遍地都是狠人，三句话说不完，可能就要动手出刀了。
凶狠毒辣的人在
东北这种地方，可以说的上是数不胜数，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这些走江湖的人，一般很少愿意到东北这个地方去。
因为这些人在外面欺负人都已经成了习惯，唯独到了东北他们就必须收敛一点。
或许你在街边看到一个卖肉的，买了东西之后少给了几块钱，这个卖肉的大汉，抄起刀就能追着你砍上几条街。
这都是有人亲身经历过的，那个地方可不会跟你讲什么谈判之类的，管你有多大的势力，欺负他们的头上，他们就真的能在你身上捅出几个窟窿来。
而丁凡的成名之地，也是在东北，最出名的其实还不是当年他办了一个乔老四那么简单。
跟乔老四之间的一场博弈，丁凡调动的关系可不少，这一点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整个东北几乎人人都在帮他。
所以那一战之下，乔老四垮台不一定就说明了丁凡真的有多少实力。
可当年盘踞东北多年鬼市，可是丁凡一手剿灭的。
江湖一直都有个传闻，说是丁凡一个人单枪匹马杀进了鬼市，叫人堵在所有鬼市的出口位置，硬是将这帮人从里面赶了出来，一个人在鬼市里面杀的天昏地暗。
原本鬼市里面至少有上千人，能从里面活着出来被警察抓起来的，只有不到十分之一。
可想而知其他人都去了什么地方，所以丁凡说有本事覆灭黑市，这一点潘静斋不得不多做一点考虑。
要是换个人说这句话，他还不一定相信对方有这个本事，可丁凡的身份他能知道，自然知道这个人的手上有多少尽两。
“黑市存在了上百年，是你说覆灭就能灭的吗？”潘静斋的表情隐藏的很好，只是在一开始脸上露出了一点紧张的神色，但很快就将这种神色收了回去：“没有了黑市，对于你们这些警察，有什么好处，你最好能想清楚在说，不然你一定会捅出大篓子的。”
潘静斋的话，终于让丁凡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他确实不怕死，但他也不是完全无欲无求。
至少他对于黑市这个地方，还是有很深感情的，或者说在他看来，黑市的存在，比他的命要重要的多。
不过黑市这种地方，能不能留下，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就连丁凡都没有资格说这话，完全看国家是否需要这个地方存在。
如果国家不需要，黑市就一定要解散，或许这件事不是丁凡来办，但也有太多的人能做到这一点。
“我今天来是为了调查一件事，余震是在帮我做事！”丁凡走到潘静斋的身边，也不看他一眼，眼神只是前方说道：“查你只是无意间发现了一点东西，你要是想当冤大头那你就顶着好了，余震我交给你，明天天亮之前，黑市我一定让它变成一片废墟……你害的！”
“你也很清楚，这帮亡命徒的存在，对于国家本身就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清理掉他们，你觉得需要多长的时间？”
丁凡的来意，起初潘静斋是不知道，也是临时听到手下人说，今天有两拨外人来了黑市。
之前的一波人，似乎都是警察。
潘静斋不想跟警察在有什么冲突了，毕竟这对谁都没有好处的事情，他跟警察也不是敌人，犯不着在起冲突。
黑市也不是没有来过警察，他们
查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往往会直接离开，很少有人在这里生事端。
当年还有一个警察跟他之间私交不错，相互配合之下，黑市一直都十分安稳，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情。
直到那个老警察退休了，这里就很少有警察在来了，就算是偶尔有几个来的，到了事情就会离开。
因此之前潘静斋对于孔杰带着两个新人过来，他并没有很在意，甚至还叫人在偷偷的配合他们一下。
就是希望这些警察调查结束就离开，大家都不见面，也没有冲突产生。
谁知道，上午刚刚送走了这帮人，下午又来了两个。
而且这两个人明显要比上午的几个人难缠的多，没过多长的时间，整个黑市就好像开锅了一样，不少人都知道有两个外人过来似乎在找什么人。
就算是这样，潘静斋也没有打算理会这两个人，直到余震的调查触动了他的地头上，这一次他不能在装作不知道了。
至于说余震这一次闹出的事情，是不是一定要处理的这么凶狠，这一点他并没有想好。
毕竟余震只是在打听一点事情，又不是在他的地头上动手偷东西，这种事情怎么办还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今天只是有点不愤丁凡的态度，这年轻人在外面有点名头，但在自己的面前，他依旧敢这么嚣张，多少有点叫他心中不爽。
“我可以把人给你，但是你能保证他永远都不会在回来吗？”潘静斋可是想了很长时间，才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他也是想通了，自己犯不着跟丁凡这样的人硬钢下去。
自己连命都不想要了，难道还会在乎一个面子吗？
“黑市的规矩，今天破了，我把人给你。”潘静斋一边说着，眼角甚至都有点抽搐，也不知道这会儿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你不是想知道破了规矩之后，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吗？”
“这个后果要你来承担，我想你没意见吧！”
“想做英雄，不是那么简单的，你想好了吗？”
这潘静斋一在提起这个后果，丁凡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吗？
这个后果的问题，确实有点麻烦，但是跟一条人命相比，丁凡还是宁愿选择让这小子活下来更加重要。
“后果当然是我来承担了。”丁凡也算是送了一口气，神色放松了很多随口说道：“人我带走，后果我承担，毕竟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这种事情还是我这个年轻人来做比较合适。”
“对了，您既然这么给面子，是不是能麻烦你帮忙回忆一下，五年前你这里的一桩生意呢？”
“这个当年在你这里买货的人，我很感兴趣，他牵涉的案子，已经渐渐的关联到黑市了，我想您也不愿意他臭了您的名声对吧！”
潘静斋终于算是明白了，其实这才是丁凡今天来的目的。
但是今天两人见面之后，相处的并不愉快，换一个余震给他，已经是极限了。
现在丁凡还想要别的，潘静斋自然是脸上变得很难看了。
“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就在我手上！”潘静斋冷笑了一声，眼神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红木桌子说道：“你先解决这一次的麻烦在说吧，到时候我看你未必能有心情在查这件事了。”
第1631章 孔杰的当年旧事
潘静斋最后还是没有对余震下手，而是将人放还给了丁凡。
其实这里面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在于他很像看看，这一次的事情，丁凡究竟做到什么样的结果。
黑市的暴动，以前也发生过，甚至之前还不只是一次。
最早的一次，还是战争时期，那时候创建黑市的五个大佬一个不少，暴乱的开始，几乎就是暴乱的结束。
这暴乱的起因，无非就是因为黑市的人员混乱，加上这五个大佬制定下的规则，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
生存在黑市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是任人宰割的主儿，但凡是能听话的人，都在外面安心当顺民那，也不会到黑市这种地方求生存了。
而当时战火即将蔓延到滨海，其中就有一些东倭的特务潜入了黑市，想要找机会，将这帮散兵游勇收付到手下，今后为他们的进攻作为先锋军。
当时这帮东倭人的计划十分的顺利，通过黑市里的这帮人，甚至已经渗透到了五个大佬的身边来，他们的计划随时都可以发动。
只是这帮东倭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的这些小动作，其实早就已经被五个大佬看在眼里了，他们的计划也早就被掌握了。
他们的暴乱才刚刚开始，作为黑市的大当家焦作宇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东倭鬼子的身份，只是他没有说出这件事，而是暗中就已经叫人在注意他们的动作了。
直到确定了这帮人的目标之后，才暗中调遣了人手，将这帮人都引到早就应布置好的陷阱里面，顺势将这个陷阱包围的水泄不通，只留下这些人的头目。
等着他这边打算发出信号的一瞬间，彭岩抡起手上的斧头，一跃而起，斧头上的寒光一闪而过，斗大的头颅就此滚落在地上。
随后的一声令下，这帮东倭小鬼子和他们策反的一批人尽数被剿灭了。
这第一次的暴乱，在焦作宇等人的精心策划之下，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被剿灭了。
可第二次的暴乱开始的时候，焦作宇已经不再了，甚至潘静斋的这些老兄弟都已经不再了，整个黑市就靠他一个人苦苦支撑着。
黑市这种地方，从来不缺少人才，能活着躲到黑市里的人，少有几个是无能之辈，也是这里的条件，在不断的创造一个个英雄和枭雄诞生，这样的地方有争斗都是正常的。
可这些人不该借用彭岩的死，当做一个借口。
起初黑市爆发的内乱，潘静斋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在管他们的事情，甚至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这帮人还以为当年的这帮黑市头领，已经年纪大了，没有力气在管理这些事情。
可没想到彭岩的头七一过，潘静斋的反击就开始了，这一次的镇压，潘静斋其实也算是有点泄愤的情绪在里面。
暴乱被平定之后，潘静斋手上的人手也几乎损失殆尽了。
但他的名声也在这一战之后彻底打响了，外面的人也终于明白了，大掌柜在五个大佬中，名号不显可不代表他好欺负，也不是一个只会算账不敢提刀的文弱书生而已。
也是靠着这个名声，大掌柜才能在黑市里面压住下面的这些牛鬼蛇神这么长的时间，也算是倒了极限。
有潘静斋在一天，黑市或许还不会有什么变化，可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因此黑市的规矩，他不敢破，至少在他没有找到一个合
适的接班人之前，他也没有胆子做出任何的改变，十几年如一日的躲在自己家的小楼里面，每天按时吃着一些调整身体的中药，清汤寡水的饭菜，几乎都是定量的，就算是最想喝的家乡老酒，他都敢喝上一点。
外人看他这样子，都以为他这是怕死，其实他怕的不是死亡。
而是怕自己真的就这样死了，到了下面他没有脸见自己的兄弟们。
……
当丁凡在见到余震的那一刻，他已经从潘静斋的家里出来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这段时间，余震一直都被关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面，身上被套了麻袋，半吊在房梁上面，之前或许还大声的嘶吼过，但这会儿他应该是嗓子劈了，说句话都十分吃力。
在见到丁凡的时候，余震的身上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精神却很差，脸色都惨白一片了，似乎被人用精神折磨的手段祸害了好长时间一样。
带着丁凡过来的还是之前的那个狰狞的大汉，这会儿看到他就要将人带走了，心里正说不出的郁闷。
他也算是黑市里的老人了，当年跟着大掌柜的时候他才十几岁，现在的他已经快四十的人了，半辈子都过去了，前半生几乎都在黑市里面度过的，对于潘静斋就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
对于自这个家的家规，他自然也十分重视，想不到，今天这个从外面来的人，竟然想要打破多年来没有人敢触碰的规矩，简直就是在打他们的脸一样。
可惜这件事是潘静斋交代下来的，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听之任之了。
丁凡搀着已经浑身无力的余震，脚步坚定的从众人的面前走过，看上去十分招摇，但这会儿他的心里其实正在想黑市的后面要如何处理了。
潘静斋的话，丁凡是真的听进心里去了。
要是没有猜错，这老头其实一点都不冲动，从水浒传里面也学到了不少的人性狡诈。
从黑市里面出来，丁凡就看到不远处，孔杰带着治安大队的人从远处过来了，看他的样子这会儿一脸的紧张。
“人没事，别担心。”丁凡搀扶着身边的余震，快步走到车子边缘，将人放下对孔杰说道：“这次算我对不起你了，你的这个线人以后不能用了。”
“我答应了大掌柜，从今往后，余震不能在走进黑市一步。”
孔杰看了一眼坐在车上气喘吁吁的余震，稍稍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黑市也是一个十分凶险的地方，当时听说余震被抓的时候，他真的以为今天恐怕就要面对一场恶战了。
尤其是最后丁凡为了这个余震还回去救他，这件事才是他最担心的。
这要是丁凡有什么闪失，谁能承担的起？
在找到治安大队之后，孔杰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他就直接带人冲进去，说什么也要将丁凡救回来。
没想到，自己还是将丁凡想的太简单了，人家毫发无伤的就从里面出来了，甚至还带着余震一起回来的。
“没事就好，对了把我的枪还我！”孔杰确认了丁凡和余震都没有受伤，也终于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你可吓死我了，你知道我的手枪里面没有子弹吗？”
“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要承担多少责任？”
丁凡看的出来，孔杰这会儿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不过孔杰
的手枪没有子弹这一点，丁凡之前确实不知道，也就是伸手从他腰间拔出了手枪之后，感觉这只手枪的重量似乎有点不对，这才反应过来。
孔杰的手枪里面似乎从来都是装着一个空的弹夹，反倒是备用弹夹里面都是满的。
这一点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也就是丁凡拿了他的枪之后，才了解到这件事。
“你这手枪里面不上子弹的习惯，是不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丁凡看了一眼身边没有什么人，这才走到他耳边小声的问了一句：“我刚刚拿出你手枪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一点，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心理医生啊？”
“相信我，这种事情有心理医生的帮助，对你来说一定会有好处的。”
其实丁凡也是好意，对于孔杰当年发生的事情，他只是简单做了一点了解。
毕竟孔杰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进入警队之后才三年的时间，他就做到了副队长的职位，这样的实力，谁都没话说。
但在接下来的五年之内，孔杰好像变了一个人，每天到时间就下班，人也变得谨小慎微，甚至对于破案也没有了之前热情。
这么明显的问题，丁凡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为了这件事他就找了赵局长问过，毕竟这是他的老领导了，对于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应该是最清楚的，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提升过，不是因为没有晋升的位置。
明明大队长的位置空置着，却从外面空投了一个过来，也不让他升职，这里面一定有原因的。
还是经过赵局长的讲述，丁凡才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
孔杰自从进入了警队之后，能力上十分突出，三年之内晋升副队长，可以说是晋升很快了，他师傅坐上副队长的位置都用了五年多的时间。
可有一次他带着几个手下的警员，在调查一件谋杀案的时候，被人袭击击中了后脑，当场就昏迷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带出去的警员已经被杀害了，经过法医的调查，被枪杀的这名警员，头部中弹，子弹出自孔杰的配枪。
而且八发子弹打的一干二净，已经在现场找到了所有的弹头，就连手枪也在水沟里面找到了。
说起来这件事，孔杰确实有错，当时在外面听到风声之后，马上就带着手下的警员赶赴现场，虽然通知了其他各组的警员过来帮忙，但他当时破案心切，确实也是导致了一名同事被害身亡的事实。
对此，上面专门派了一个调查组下来调查他的事情，警局的人都知道孔杰是什么人，平常跟大家都关系也不错，这一次就是因为案子的事情压力有点大。
收到消息就急着破案，没想到事情最后的结果会闹得这么严重。
当然这件事最后也给下了处分，当时是赵局长和孔杰的师傅两个人作保，这才将孔杰留在了刑警队，但从那之后，孔杰在档案部做了一年时间的内勤。
还是后来他师傅提前办了退休，给他腾出一个位置来，这才把他调到了一线。
不过就算是重新调回了一线，孔杰身上的那股子锐气也被磨平了，每次配枪的时候，他都会将弹夹单独佩戴，一个空弹夹，一个装满的弹夹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
好在那个当初偷袭了孔杰的杀人犯也没有逃脱法律的制裁，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的藏身地点就被找出来了，在拒不投降的情况下，被当场击毙了。
第1632章 旧事重提
孔杰的心理阴影以及跟随了他很多年了，这件事他已经不想在跟任何人说了。
就算丁凡说起这件事，他也是一脸的烦感，直接将话题转到了别的方向：“你跟大掌柜做了什么交易吧！”
“我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但是我多少也听说过一点，他不会就这么简单放你们出来的！”
看的出来，孔杰对于当年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至今都不能放下心中的石头，既然他不想在多说，丁凡也不好在多问下去了。
“我……确实答应了他一些条件！”丁凡看似轻松，实则心里还在想着，刚刚潘静斋说的话，似乎话里有话，好像还有一些别的意思在里面：“其中的一条就是，余震今后不能在黑市里面出现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余震的身份已经藏不住了，从他今天到处给我们打探消息的时候开始，潘静斋应该就已经在注意他，他今后不回去其实也算是一件好事。”
孔杰也知道，线人的身份一旦曝光出来，今后最好是不要在出现。
毕竟黑市这个地方，本就十分阴暗，再出现，保不齐会出什么事情。
但是他关注的点不在这里，他刚刚一直很注意听到丁凡话，其中有一个词，特别让他吃惊。
“不对，你刚刚说的是一些！”孔杰皱着眉头对丁凡问道：“你是不是，还答应了别的？”
丁凡点点头，走到后面看了一眼余震的状况，确定他现在只是有点惊吓过度，休息一会儿就能好起来，这才关上了车门，回到孔杰的身边说道：“另外……潘静斋叫我自己承担这一次的责任。”
丁凡也知道，这个承担责任，恐怕孔杰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含义。
只好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跟孔杰又说了一遍。
孔杰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的看着丁凡。
他是真的想不通，丁凡这么一个聪明的人，为什么要答应这种荒谬的条件。
这本身就是他们黑市自己家里的事情，凭什么要别人给他们承担后果？
最重要的就是，现在案情好不容易有了推动，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以案子为主吗？
“我知道一定在生气我私自做主，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接受的！”丁凡有点无奈的坐在车前盖上，点了一根香烟抽了一口，缓缓吐出嘴里的烟尘，看着远处的晚霞说道：“这些人上了年纪，就没有一个好对付的。”
“他这是给我下了个套，也算是一个阳谋啊！”
“他很清楚，我一定不会看着他对余震下手的，而且他手上已经掌握了我们需要的东西，只有帮他办了这一次的事情，他才会将东西给我们。”
丁凡要是没有猜错，他想要的东西，这会儿应该都在潘静斋的手上。
他拿着这些东西本来并不重要，甚至要不是丁凡今天来调查这件事，当年的账本的他都要当成废纸丢掉了。
前面有飞毛腿，随后又出现了一个余震，都在找关于五年前的事情，他自然能想到，当年卖出去的东西，恐怕是在外面引发了什么事情。
而五年前的东西，他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但那一年走了一个比较大的单，这一点他还是记得比较清晰的。
毕竟那样的大单子，也不是每天都有的。
所以丁凡上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一行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之所以跟丁凡演那一出儿，就是为将
最后他的要求引出来。
让丁凡上当的时候，不会那么快就看出他的目的。
其实这一点，他还真是有点多余了，丁凡知道余震在他手上，这件事他就没有太大的腾挪空间了，受制于人是必然的，在他看来，人命很重要，余震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你知道黑市究竟有多少人吗？”孔杰被丁凡说的有点心惊胆战的，伸手抢了他手上的香烟，自己也点了一根抽了起来，可想了一下，还是有点不解气，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一旦里面乱起来，我们有多少人才能压住这些人你知道吗？”
“我上哪里给你找这些人去？”
丁凡也知道，孔杰发火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件事换成自己要是刚刚听说，恐怕也会懵一段时间。
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没有足够的人手，不代表这件事就办不成，当初自己也没有人手，鬼市不也被掀翻了吗？
“我不知道这黑市里面有多少人，但我觉得，暴乱也不是人人都会参与进去！”丁凡看了一眼坐在车里的余震说道：“我们都不知道，可他应该知道，甚至通过他，我们或许能找到，暴乱的发起人，擒贼就要先擒王啊！”
听他这么一说，孔杰到是消气了。
至少现在丁凡说的也算是一个办法，虽然暴乱听上去有点可怕，但这种事情往往都是其中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挑起了来的。
要是真的能将这几个搅屎棍子拔出来，事情好像真的能够得到控制。
“你说的到是简单！”孔杰想了一下，事情好像还是不太对，急忙拉过丁凡说道：“你说余震会知道，但是他现在已经被赶出黑市了，他能给我们提供什么帮助？”
正在孔杰正说着，余震似乎已经换过来了，伸手退开车门从上面走了下来，接着孔杰的话说道：“我想我能帮上忙，黑市的整体地图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应该对你们有用！”
“另外黑市动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件事我早就在注意了。”
“只是你很少找我，所以这件事我一直都没有说起过。”
说道这里的时候，余震还下意识的有点躲闪，似乎是偷偷的在打量孔杰，对于他有点防备。
丁凡以前就做过情报人员，对于他们的手段和基本工作都十分了解。
甚至怎么培养一个合格的线人，这种事情，他更是有独到的看法。
孔杰的师傅之前丁凡也见过一次，一打眼就知道，这个老人不是一般人，他当年培养出来的线人，怎么可能就只是在街面上扫听一点小道消息就了事那？
又不是飞毛腿这类人，他手上所掌握的东西和人脉一定少不了，只是孔杰对于这帮人总是带着一点偏见，平常也不想跟这些人有什么瓜葛。
八成也跟他当年出事有点关联，毕竟当年打昏他还抢了他的枪的人，似乎也是个流窜犯，跟黑市里的这些人有点类似，他不想跟这帮人走的太近，其实也算是合理。
只是可惜了他师傅之前给他留下的这些宝贝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不说，最后还全都被他忘记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一些东西，过来说说吧！”丁凡轻笑了一下，伸手拿出香烟丢给余震，叫他过来说清楚。
只是余震似乎对于孔杰还是有点躲闪，犹豫了一下才往前走了两步。
头也不抬的点燃了香烟，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说：“当年老 胡跟我说过，希望我能帮忙
，将黑市的覆盖图画一份出来，今后方便管理，也省的进出十分困难。”
“但这地图不是那么容易画出来的，我为了画这个地图，整整用了三年多的时间，这其中还有不少地方都被改建过，所以地图一直都在修改。”
“没想到，等我画好了地图之后，老 胡已经退休了，东西他也没有带走，说是今后将东西给他徒弟就行，这东西是他最后留给警队的。”
丁凡点点头，对于他说的话，表示比较信任。
反倒是孔杰对此，似乎有点不同的反应，一直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余震，气呼呼的问道：“你怎么不早说，我之前找过你很多次，你从来就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
谁知道他这一说，余震也火了，手上的香烟当即摔在了地上，呼气冲冲的说道：“我凭什么给你说？”
“你是我什么人？”
“当年老 胡在的时候，每个月给我多少钱你知道吗？”
“老 胡拿我当人看，他知道我生活不容易，线人费从来就没有少过一分钱，每个月几乎都是提前给我的，可他走了之后，我身上没钱的时候你在哪？”
这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丁凡还真不是很清楚。
至于这个线人费的说法，其实并没有明文规定，一般来说都是刑侦人员自己跟上面领导提出申请，每个月给多少的费用也要看这个线人能给出什么样的情报来，算是一笔专用款。
当年丁凡在东北的时候，也给上面申请过线人费用。
当时是一个月每人一张大团结，不过那时候，丁凡手下的线人几乎分布在各个屯子都有，清点一下差不多有上百人了。
所以当年他申报单价格也有点多，就不知道孔杰的师傅究竟答应了多少？
不过孔杰现在听了余震的话之后，似乎已经沉默以对了，这件事丁凡也就不好意思问下去了。
但余震似乎没有想过就此停下，反正今天已经将话说道这个地步了，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到黑市来讨生活吗？”
“我不是罪犯，我是被逼的，我家里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我只能到这里想办法赚钱，可你那？”
“自从老 胡走了，我的线人费就在没有给过一分钱，你想起我的时候就来找我要点情报，想不起来的时候就当没有我这个人。”
“你还记得我上次在医院见到你的时候吧！我跟你借钱，甚至差点跪下求你，你竟然装作不认识我……”
“我也是在拿命在拼的，我实话告诉你，地图我早就已经画好了，但是我从没有想过要给你，你不配。”
丁凡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严重的隔阂。
要不是他们现在说出来，丁凡都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之间竟然有这么深的仇怨。
不过余震说道跟孔杰借钱的事情，倒是引起了丁凡的一点主意，总觉得这件事里面似乎有点误会的成分。
“你等一下，先冷静一下！”丁凡伸手将孔杰挡开，走到余震的面前问道：“你跟他借钱？”
“这只能说明你找错人了，不信你现在翻翻他的口袋，里面要是能有一百块钱，我把头给你当球踢。”
“他师傅退休的时候，他还在审查期，工作交接都没做，很多细节上的东西，他其实并没有了解清楚，至于他对你的态度，其实也跟黑市有点关联，我们曾经牺牲过一个同事！”
第1633章 不为自己而活
余震这个人，其实跟黑市里面的其他人还真的不一样。
他之所以会去黑市讨生活，不过就是因为在这个地方赚钱比较快，而他也真的十分缺钱。
家里从小就比较贫穷，父亲去世的早，也没有上过学，能认识字也就已经不错了，从小他就喜欢看书，只是家里的成分不好，还友两个弟妹要养，根本就没有钱给他上学用。
好在爷爷是认识字的，从小就教他读书认字，家里藏下来的书籍，从小他就在学习，成年之后也算是学了个七七八八。
可学这些东西，也终究没有办法叫他能有个工作，各个工厂也不会要他这样的人。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在外面做点苦力之类的工作，就为了每天三餐有点钱，还能帮着家里照顾一下家里的弟妹。
只是没想到，这个家庭也真是祸不单行，眼看着妹妹终于成年有了工作，家里多少也能有点起色了。
可谁能想到，就在余震觉得自己能松一口气的时候，妹妹出事了。
在工厂里工作的时候，妹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不小心卷进了机器里面，事情发生的突然，虽然周围有工友的帮忙，但方法不是很得当，人虽然没有被机器撕扯进去，但是整块头皮都被撕得粉碎。
送到医院的时候，因为伤口大面积感染，高烧一直退不下来，等人醒来的时候，也被烧的浑浑噩噩了。
工厂的老板知道这件事，到是没有想过要逃避责任，钱也没少出，但是他妹妹的这个情况明显是没有救治的可能了。
最后只能将妹妹带回家里，每天叫母亲照顾着，他则是每天在外面整天想尽了办法赚钱。
他一个人要养着整个家庭，弟弟看他一个人在辛苦的支撑，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偷偷从学校跑了出来，想尽办法也在外面赚钱，就想着能帮着大哥减轻一点分担。
可他年轻，对于外面的险恶终究还是了解的有限，被人连哄带骗的走上了歪路。
当年负责抓余震弟弟的人，就是孔杰的师傅，当时抓到这小子的时候，他还咬着牙想要包庇那些哄骗他的人。
就因为这些人曾经说过，一旦他出事，会拿一笔钱出来给他的家人，算是弥补他的损失。
可他终究还是年轻，老刑侦想要撬开他的嘴，只是用了一点小手段，找到了余震之后，这小子就扛不住了，交代了他这两年跟着犯罪分子都做了些什么，将这帮人全都交代出来了。
通过他的交代，警察很快就将人都抓捕归案了。
余震的弟弟也算是有立功的表现，对于他的判刑也相应给予了一定的减刑。
但是余震不希望弟弟蹲在里面那么长的时间，所以一在请求孔杰的师傅，希望能帮自己的弟弟一把，尽量的帮他减刑。
但是这件事哪里有这么容易，想要早点出来，还要看他弟弟在里面的表现如何。
可在外面想要帮他弟弟，除非他协助破案，对于他的弟弟来说或许能起到一些帮助。
而且余震的家里条件，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他除了一身力气之外，几乎就是一无是处，没有任何能傍身的本事，他就算是想要赚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反倒是给警局作为线人，或许能帮他的家里解决一下开支的问题。
余震也想通了，自己在外面每天累得半死不活，最后也赚不到多少钱，倒不如就帮助警察办事，一来有线人费能拿到，二来对于他的弟弟还有帮助，弟弟妹妹的问题都算解决了。
可他没有想到，经过一段时间的简单化妆训练之后，他被安排的位置，竟然是黑市。
虽然他没有接触过何种地方，但是之前也听说过一些，当时心里也对这个地方十分恐惧。
但在这个地方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到是慢慢的习惯了下来，为了将自己的身份装的像一点，他甚至找了不少乡间算命的师傅，专门的学习了一段时间。
回到黑市不管是做线人，还是给一些来来往往的人算命，他都多少能赚一点钱，至少补贴家用还是够用的。
只是可惜了，好景不长，孔杰的师傅上了年纪，申请了退休，他也没有赚多少钱就在没有上级联系他了。
他只是知道，今后他就归孔杰管了，自己的线人费也会有孔杰给他。
但是他不知道孔杰什么时候会来找他，毕竟他在黑市里面也混了很长时间了，不少人都知道他的，他也不方便联系孔杰。
只想着实在不行，就不给他们干了，将地图都画好之后，交给警局也算是报恩了。
至于以后是不是要继续当线人，就到时候再说吧！
没成想，地图算是画完了，可他却没有来得及将东西送到警局，他母亲就突然心脏病发被送到了医院。
医院经过抢救之后，虽然将人救了回来，但是需要马上手术，不然他母亲的情况，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没救了。
而手术费高的简直叫他绝望的想哭，他就算是回家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这么多的手术费来。
就在他失魂落魄的打算回家想办法的时候，在医院的门口刚好看到了孔杰。
他一下就想起来了，他这几年都没有拿到线人费，要是能拿到这笔钱，加上他之前攒下的钱，或许能勉强够用。
可当时的孔杰，似乎也有点心情不顺畅，见到他的时候，更是没有一点好心情，对于他的要求根本就无动于衷，甚至干脆都不想跟他说话。
最后余震也没有别的办法，干脆跪在了他的面前，请求他借点钱给自己。
但孔杰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甩开他的手就离开了。
这两人之间的仇怨，也就算是结下了，但余震的弟弟还在里面，对于这个孔杰他是敢怒不敢言。
就算是孔杰一直都没有给过他线人费，每次孔杰找上他的时候，不管是要什么，他都会尽力的协助，只是那副早就已经完成的地图，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拿出来。
毕竟警察这边他靠不住了，或许还能在黑市里面勉强生存，就算是母亲不在了，他还有个妹妹要照顾。
其实这件事，孔杰根本就不知道，师傅离开的时候跟他说了一些话，但是那天晚上，他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很多东西他都没有听进去。
当初那个跟他一起追查通缉犯的警员，就死在了他的面前，他却无能为力，也无力阻止，这件事一直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就算是有赵局的担保将他留下来了，依旧让他觉得心中有充满愧疚，一直都没能从当年的阴影中走出来。
后来还因为自己，师傅提前退休，在他看来，这都是他当初犯错造成的。
因此那天晚上，他把自己喝的烂醉，很多事情，师傅说了很多次，他却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根本就不明白这个线人费要每个月都给的，还以为每次找人打听消息之后，给点小钱也就打发了。
至于那一次，余震在医院里面遇到他，也算是比较倒霉。
那天是孔杰去世的战友妈妈住院，他带着礼物去看望，结果进门之后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人从病房里面赶出来了。
他并不是生老人的气，毕竟那个战友家里本就是独生子，老人那么大的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谁都难以接受。
这一点他也是能想通的，可他依旧不能原谅自己，在他看来，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当初冲动不等支援赶到就动手，也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一切了。
结果从医院里面出来，刚好就遇到了余震，上来就拉着他想要线人费。
看着余震的模样，孔杰简直说不出的厌恶，在他看来但凡是在黑市里面讨生活的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要不是因为这类人，他的战友也不会被害死，更加不会让战友的母亲失去儿子，整天以泪洗面。
他打从心里就看不起这些人，甚至连话都不想跟他们多说一句。
至于说余震当时跟他借钱的时候，他才只是冷笑了一声，直接甩开了手走人，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两个人的隔阂产生到现在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了，要不是今天的事情，这两个人依旧没有办法放下心中的成见。
余震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线人，牺牲确实不小，前后已经在黑市里面潜伏了将近十年的时间。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为了隐藏身份，甚至将自己弄的好像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般人远处一看，甚至都以为他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了。
付出了这么多，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承认。
而孔杰被当年的事情，折磨了这么多年，别说是他战友的家人了，就是他师傅他都没有脸在见，平常也就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一年都见不上一次，心中的那种酸楚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听这两人的话都说完了，丁凡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对于这两个人的遭遇，他都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了。
“余震！”丁凡想了一下，没有管身边的孔杰，走到余震的身边伸手拍了他一下说道：“我需要你帮忙，今天晚上的事情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了，地图我现在就要。”
“这几年欠你的钱，我帮你要回来，要不回来我自己出钱贴给你。”
“但是我希望你别怪他，严格来说，你们两个都是同一类人，活着都不是为了自己，他是为了当年牺牲的战友活着，而你是为了你的家人活着。”
孔杰一直都沉默着，没有说话，或许这会儿他明白了自己错怪了余震，只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合适。
而余震的情绪也基本上平复下来了，时不时的还看一眼孔杰，丁凡的话也算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对于孔杰这个人他也没有那么痛恨了。
两人本就没有深仇大恨，他母亲去世也不能怪孔杰，生老病死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控制的。
“我知道你们需要地图，东西在我家里，待会儿拿给你们！”余震沉默的点了点头，眼角带着泪水，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说道：“我确实穷，但我不是为了钱在卖命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弟，钱我可以不要，只希望我弟弟能早一点出来，我们一家人能团圆，我娘走的时候，最大的遗憾就是一家人没能坐在一起吃顿饭。”
余震确实需要钱，但在他的眼中钱并不是最重要的，家人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
“一码归一码，你弟弟那边我会帮你问问！”丁凡看了孔杰一眼，对余震说道：“应该给你的钱，我一定会给你，至于今天晚上要办的事情。另外算。”
第1634章 百人大场面
余震藏在家里的地图很快就被找到了，重新摆在丁凡面前中间也不过就是用了不到三十分钟的功夫。
还真别说，余震那双粗糙的大手看上去就好像干枯的树枝一样，真想象不到他还有画地图的本事。
这张地图画的还挺清晰，主干道一些标注，所有的胡同就好像蜘蛛网一样密布其中。
别说是没有这幅地图了，就是有这份地图在，丁凡都不保证自己能从里面独立走出来，当然这不排除有运气好的时候。
就这里面复杂的路况，也难怪黑市会一直存在这么多年了，想要完全将整个黑市都控制住，投入的警员数量最少要上千人。
就算是有这个人数，也未必就能百分之百的将这些黑市里的人一网打尽。
关键的就是，别说是滨海市了，就算是周围的几个城市的所有警员都借调来，也未必能凑够上千人的抓捕队。
至于黑市里面的情况，也需要时刻有人帮忙打探。
丁凡已经带着人出来了，暂时来说不可能在进去了，那么里面的情况也是在时刻变化的，他也害怕里面的人会有所动作。
一边找孔杰和马队长一起研究地图，同时也叫余震想办法，联系以前在黑市里的那些眼线，时刻锁定里面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事实也不出所料，今天丁凡带着余震离开黑市的消息，已经在黑市里面传开了，现在整个黑市里面最少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有点蠢蠢欲动了。
潘静斋直立黑市已经很多年了，最大的生意一直都是他在做，其他人除了他的一些心腹之外，能有一些比较捞油水的产业，剩下的人大部分都有点看不上他这个人。
心里没有一点反抗的心思那都怪了，只是这些人没有根基，也没有那个人手，就算是早想动手，他们也没有一个名正言顺动手的理由。
可今天，事情终于变了味道，丁凡的到来，算是牵动了很多人的敏*感神经，就算是最开始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可当他离开的时候，他做的事情几乎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黑市。
这帮早就在等机会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就算是不能一次性将潘静斋拿下，至少也能叫他从嘴里吐出一半的利润，今后的黑市生意可就好做的多了。
而这些人，很早之前就已经在准备了，只需要一个借口，一个适合将潘静斋推下台的借口。
不过这个机会显然还是来的有点迟了，直到今天他们才找到了一个打破旧历的借口，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来的太迟了。
反过来看丁凡这边，人手实在少的可怜，刑警队的人手已经尽量的被调动了，可过来的依旧不到三十个人，好在马队长这边人手算是比较充足，编制也比较齐全，可就算是他们的人过来，也不过是一百多号人而已，还有一些人需要分摊到外面各个街区上。
所以过来的人也就是不过一百人左右，这已经是马队长手下的全部人手了。
就这点人手，恐怕都不到整个黑市的一个零头，要想直接冲进去抓人，显然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赵局长也没有想到，丁凡这一次动手，竟然出手这么狠，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知道消息之后，急忙带着手下
仅有的几个内勤赶了过来。
等他赶到的时候，黑市的大门口这边已经聚集了上百人。
看到这边乌央乌央的一片人，赵局长头上的汗水都下来了，虽然现在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但这会儿他依旧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热，头上细密的汗珠早就已经渗出来了。
赵局长自从来到滨海，就没有搞出过这么大的动静来，甚至从他穿上这一身警服之后，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今天也算是他长见识了。
“这一次，你是真的要下手了？”赵局长趁着孔杰等人还在研究地图，伸手拉着丁凡小声的问了一句：“就这百十来号人，你不会想将整个黑市都铲平吧？”
丁凡在东北的战绩，赵局长是早就知道的，传说当年他单枪匹马的杀进了东北的鬼市，硬是靠着一己之力，将整个鬼市连锅端了，也导致了当时的整个东北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街面上甚至连小偷都很少见了。
这确实算是一个壮举，但是滨海的黑市，跟东北的鬼市算是一回事吗？
两相比较之下，明显还是滨海的黑市更加复杂的多，可不是简单粗暴的方式能解决的。
“我疯了么？”丁凡嘴角扯出一点笑容来，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摇着头说道：“整个黑市都铲除，除非出动军队的力量，或者从周边的各个警局，借调大量的警力过来，人数至少也要在他们的一倍以上才能保证我们不会有人员伤亡。”
赵局一听这话，也来不及等丁凡将话都说完了，急忙拿出电话就要打出去：“你在想办法拖一会儿，我想想办法，找周围的各个警队帮忙，实在不行我联系一下驻军部队，问一下能不能安排一点人手给我们，有了他们的帮忙，应该没有问题的。”
可赵局的电话还没有来得及打出去，就被丁凡伸手压住了。
“我只是说说而已，谁说真的要叫人打硬仗了？”丁凡一看赵局长这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跟他解释道：“他们虽然人多，但是他们也不想鱼死网破，也根本就没有必要跟我们硬碰硬，充其量就是想要换个人当家做主罢了！”
“他们不会出来，我们也没有必要进去，找几个关键点，死死卡住就够用了。”
闹了半天，丁凡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打进去，而是打算让他们自己狗咬狗！
这样一来，虽然赵局长失去了兴奋劲儿，但不得不说，丁凡的采用的计划，确实没有太多的人员损失，顶天也就是损失了一点加班费而已，而且也能叫他彻底放心下来了。
就在两人小声的商量这个计划的时候，余震从一边挤开了人群走了过来，看了赵局长一眼，压低了声音对丁凡说道：“有消息传过来了。”
“我们从里面出来之后，黑市里面就传开了，说是大掌柜破了规矩，说他的身体已经快不行了。”
丁凡看了一眼时间，算算时间，这中间也就是过了不到四个小时。
不到四个小时，消息已经遍布整个黑市了，想来这是早就有人在密谋已久了，不过是之前没有这个机会而已，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这帮人自然站不住了。
“查到具体的人了吗？”丁凡皱着 眉头想了一会，赶忙对他问道：“他们有什么新的打算和动向没有？
眼下警方对于黑市里面的情况，完全是一无所知，对方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打算，只能靠着里面的人给外面传消息出来了。
可惜了，当年在黑市里面布置的眼线，很多已经失去联系了，或许是离开了黑市，也有可能是干脆不打算跟警局联系了，毕竟他们这帮人还是愿意拿钱干活儿的，钱都没有给过，他们为什么要给你办事？
唯一现在还能依仗的线人，好像也就是余震一个人了。
而余震这个人，看上去十分老实忠厚的一个人，事实上心思可并不单纯，自己是线人不说，他的手下还有不少人也是他的线人，专门给他办事的。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这是打算逼宫了！”余震今天也有点紧张起来了，毕竟在黑市里面混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今天这么大的阵势，虽然外面的警察明显不是很多，可从这些人的出现，也能看的出来他们的决心了：“牵头的人，应该是金家的三个兄弟。”
“具体参与的人数现在还不太清楚，还需要一点时间去调查这件事。”
“但听说里面现在参与到这件事里的人，已经超过两百人了，应该……比你们现在的人多。”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金家三兄弟已经聚集了两百多人，看来这些年在黑市里面这一家人混的也不怎么样啊！
都混的这么惨了，还要在这个时候出来闹事，也只有这些光脚的才不怕穿鞋的。
反正这一次要是他们失败了，必然要遭受一定的打击，今后在黑市他们恐怕是在没有站起来的一天了。
当然了，就算是他们现在，恐怕混的也差不多了，完全就属于是最底层了，就算是失败了，他们也不会比现在混的更惨了。
“放心吧，就算是几百人，也没有关系，反正他们这帮人也不会冲着我们来。”丁凡看了一眼身边的赵局，说这话似乎有点帮他安心的意思。
“对了赵局，有点事情需要您批准，天亮之前，我们要对黑市进行大力的整治，收缴他们手上可能存在的武器，另外需要一些消防中队的同志帮忙。”
“招呼我已经打过了，他们八成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但还是需要您说句话才行，毕竟我没有这个面子。”
说没有这个面子，完全是在恭维赵局，在滨海要是有什么事情，是丁凡都办不成的，恐怕赵局也是无能为力了。
消防中队的人这会儿八成已经整装待发了，赵局也清楚，跟自己说这一声不过就是给自己一点面子罢了，这一点他还能看不出来吗？
等赵局到一边打电话去了，丁凡伸手拉着余震走到了一边，压低声音问道：“我总觉得这件事里面似乎有点不对劲儿！”
“潘静斋想要借助我的手，将整个黑市里面所有的不稳定因素一次清理掉，我还能想的通，可是他将自己当成诱饵，难道就真的这么放心吗？”
“还是说他除了我们之外，还在里面做了什么其他的准备不成？”
这一点是丁凡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也是他一直都最为担心的一点，要是除了他之外，潘静斋还有别的手段，那么他可就有点被动了。
所以在没有确定这一点之前，丁凡依旧不能轻举妄动。
第1635章 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
丁凡的担心不是没有原因的，此从一开始潘静斋的一直装作十分冲动守旧的模样，到后来发现这老头儿其实是包藏祸心。
丁凡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金家三兄弟早就有所准备，一直只是在等一个适合的时机，或者说他们在等一个借口。
那么潘静斋这么多年一直掌控着整个黑市，他难道就对着三个人一点警戒心都没有吗？
这恐怕不可能吧！
从今天丁凡等人进入黑市开始，潘静斋就第一时间知道了，很明显在黑市他也有自己的眼线。
那么黑市的每一丝变化，那些人相互之间勾结在一起，他也一定是知道的。
也就是说，金家三兄弟最早的准备，他应该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他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而今天金家三兄弟找到了机会，打算直接召集人手，一次性给潘静斋来上一个致命一击，不管他今天晚上死在混乱之中，还是逼他退位，都算是完成了他们三个人的目的了。
但仔细的分析一下就会发现，这三个人与其说是找到了机会，不如说是被人送了一个机会到手上。
至于这个送机会给他们的人是谁，现在已经显而易见了。
这三个傻子，恐怕从一开始就暴漏在潘静斋的眼前了，只是潘静斋一直没有动他们，至于是什么原因，丁凡一时半会儿还有点想不通。
最明显的可能，就是潘静斋打算借助丁凡的手，将这些搅屎棍子一次性拔出掉，甚至以身犯险做了这个鱼饵。
但是丁凡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虽然他跟潘静斋之间不是很熟悉，但接触了短短的时间之后，他越发的感觉，这个老头不是一般人，看的虽然都是水浒传的故事，但他玩的可都是三国志里的手段阴谋啊！
相比之下，丁凡所接触的所有滨海老人中，他算是最奸诈的一个了，之前琉璃岛上的那个老头，跟他相比，那简直就是圣人一样了。
至少那个老头儿活的比他要通透的多，知道有些事情还不能强求，尽人事就听天命。
反倒是这个潘静斋，活了一把年纪，依旧是看不透，浑身长满了心眼儿，却偏偏张了一张忠厚的脸。
丁凡没有叫余震就此停下，一边打探金家三兄弟的情况，同时也观察一下潘静斋那边的动静，自己则直接打通了潘静找住宅的电话。
电话打通之后，只是几分钟的时间，电话里面就传来了潘静斋略显疲惫的声音。
这一次丁凡没有跟他在废话，直接了当的跟他讨要五年前的售货清单。
期初潘静斋还有点犹豫，甚至听他的意思，好像不是很愿意将东西拿出来。
只是丁凡没有给他多考虑的时间，直接告诉他，半小时之内要是看不到东西送到手上，外面聚集的警察马上就会撤走，不会在这里多停留一分钟，大不了明天一早通知附近驻军基地，调集人手直接将这个破地方铲平了事。
丁凡能调集军队吗？
明显不可能，但这种事情也不能完全保证
，丁凡的名声在外面不小，而今天晚上外面的警员要是真的撤走了，黑市里面的暴动一定会闹得很大，到时候出动军队，也就不在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所以潘静斋这一次没有在多犹豫，十分直接的同意了丁凡的要求。
可电话挂断之后，丁凡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金家三兄弟丁凡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相信潘静斋也是一样，这么沉不住气的对手，在这个时候就能跳出来，已经说明了他们急于求成，其实这也是一种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的表现。
潘静斋就算是一只没有了牙的老虎，也绝对不是这帮小猴崽子能惹得起的。
真正让潘静斋有所顾及的人，一定不是他们三个，而是令有其人。
这个黑市虽然不是很大，明面上只有潘静斋一个人说了算，但事实上，暗中跟他作对的绝对不只是一伙人，金家三兄弟只是其中之一，只是他们比较明显。
真正让潘静斋有所顾忌的那帮人，一直都隐藏在暗中，潘静斋需要先解决了金家三个小子，将自己的实力都显露出来，这帮一直隐藏在暗中的人才会出现，趁着潘静斋还没有缓过气来，给他一个致命一击。
不大的小黑市，三方势力相互制衡，金家三兄弟能活到现在，还真是运气使然，今天要不是有丁凡带着的第四股势力加入进来，恐怕这个平衡还会持续很长时间。
“最新消息，东南方向的货仓一直有人影活动，那一片是马志涛的地头，难道马志涛也要参合进来？”余震今天晚上可以说得上是忙的两脚都离地了，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竟然这么被人需要，除了家里之外，他在外面一直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但今天他充分的个感觉到了那种被人需要的感觉，就算是有点辛苦，他依旧觉得心里充满了兴奋的感觉。
刚刚手上的电话打得几乎停不下来，左一个电话右一条短信的，忙的不亦乐乎。
而他多年在黑市里面布置的眼线，也终于发挥了作用，在查了半个黑市的所有情况之后，终于算是找出了问题的所在。
“马志涛是什么人？”丁凡眯着眼睛点了一根香烟，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距离十二点已经越来越近了，各个单位的人员就算是没有到的也在来的路上了。
这会儿已经从之前的一百多人，上升到了将近两百人了，这一次消防中队中几乎三分之二的人手和装备都被他借出来了。
“之前还以为黑市就是一家独大那，现在怎么有点像是三国鼎立了？”
对于丁凡的好奇，其实余震也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他这么多年在黑市里面混迹，也只是知道金家三个兄弟对于潘静斋似乎有点不满，还真不知道马志涛也在暗中做了这么多的准备。
“马志涛这个人，平常很低调，他以前是跑船的，专门跑南洋一代，做点走私生意，后来碰上了严打，手上的两条船都被查封了，他就跑到了这边，用手上剩下的钱，窝在了黑市里面，因为跟南洋的商人有点来往，所以他的货在黑市一直都很有欢迎！”
“他这个人，我接触的不多，但看的出来潘静斋对于他还是十分看重的，租了一个货仓专门给他用，这在整个黑市几乎他就是独一份儿了。”
按说潘静斋对于他也算不错了，他也应该投桃报李才对，可现在看起来，这两个人之间，关系也不怎么样啊！
“他的势力很庞大吗？”丁凡手上拿着本子，写出了这个马志涛的名字，顺势做了一点简单的分析，接着问道：“你在黑市混了这么长时间，你应该很清楚，一旦潘静斋出现了颓势，群起而攻也是必然的，你觉得会有多少人对他出手那？”
这个问题 ，还真的将余震问住了，他只是一个线人，就算是做了一点简单的分析，手上也掌握了大量的消息，但对于这种大局的分析，并不是他所擅长的。
不过丁凡既然问了，那么他也不介意说说自己的看法。
“其实大掌柜在黑市，还是有一定威望的，整个黑市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会站在他那一边。”
丁凡听了余震的想法之后，顺势将手上的本子撕下一张纸来，平均的撕成了三份，在上面标注了名字，一张张的摆在车子的引型盖上说道：“潘静斋的手上有三分之一的战斗力，但是这些人中间不少人都已经上了年纪，大概都是当年就跟他的人了，而他有信心能轻易的除掉金家三兄弟，就说明金家兄弟手上的人手，连三分之一都不到，马志涛手上也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人手，想要稳住局面，潘静斋的手上必然还有一支独立的战斗力量，这样战斗力量才能均衡下来。”
按照理论上来讲，丁凡的这个认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在余震看来，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了，摇了摇头伸手在马志涛的纸片上撕了一块下来。
“马志涛的手上，没有这么多人。”说完顺势又在金家三兄弟的纸片上也撕了一块下来：“其实黑市还有一部分人跟我类似，他们属于是中立的，这些人都是一些散户，虽然赚的不多，位置也不一定，属于是一种漂流不定的人，但是数量不少，而且也不会介入他们之间的争斗之中，目的都很简单就是为了赚钱，拿了钱之后很有可能就此离开黑市，所以大掌柜要是跟金家三兄弟以及马志涛同时动手的情况下，可能会出现势均力敌的情况。”
有了余震的分析，丁凡基本上算是想明白了。
黑市的内部情况已经是明摆在眼前了，一旦动手，潘静斋就一定不会只动一家，动了金家兄弟，马志涛就一定会咬住这个借口，在跟他拼上一战。
这两股势力单独对上他都是必败的，可两家要是联手就能跟他打成势均力敌的局势，自己只要出现了一点即将失败的趋势，他们就一定会在暗中煽动更多的人加入他们之中，这一战潘静斋也就输定了。
所以他需要丁凡出手，不管牵制出哪一方都好，剩下的一方力量也就在成不了气候了。
丁凡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也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头子，下手确实够毒辣，他这是打算利用警队的力量，一次性的了解他多年的担心，将所有反对他的人都一次性揪出来，斩尽杀绝呀！
第1636章 东郭先生与狼
金家兄弟老大名叫金龙，老二名叫金虎，老三名叫金豹，名字取得到是响亮，不过在外面就谈不上什么好名声了。
听说老家的汉江口的，以前就是当地挺有名的小混混，大事没有闹过，但是小事情也没有少出，偷鸡摸狗更是家常便饭。
之前在汉江口得罪了当地一个有钱有势的老板，听说是被人一直追着打，这才被逼无奈离开了老家躲到了滨海。
可这三兄弟也没有想到，这个汉江口的老板，不只是在当地有点名声，就是在滨海依旧有不小的势力，甚至朋友遍布到处都是，想要找到他们三个，几乎没有什么难度。
前脚三人刚刚到了滨海，就连一口热乎饭都没有吃到嘴里，马上就被人发现了，追着他们就是一顿好打。
也幸亏是他们三个从小就被人打到大，身上也长了一身的滚刀肉，被人打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他们并不是很介意，反正也打不死他们。
只是这兄弟三人到了滨海手上已经没有钱了，也没有地方落脚，只能找一些没有人去的地方，短暂的落脚，后来听说在水仙桥这个地方，觉得这里或许能给他们留下一条活路。
按照江湖的规矩，这三个人到了黑市必然要跟这里的老大拜码头，怎么也要打声招呼。
可这三个人，找到黑市的时候，已经身无分文了，拜码头也没有空着手去的。
三人无奈之下，只好想办法先弄点钱来，置办了一些礼品之后，才打算登门拜访，谁知道想要在黑市生存，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潘静斋根本就没有见他们，只是叫人随口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将这三个兄弟打发了，原因就是之前已经有人找过他了，说是有三个流寇一直到处惹事。
黑市最好也不要收留这三个人，不然一定会给黑市惹来麻烦，上了年纪的潘静斋自然不会愿意跟这些人有所牵连，到时候得罪的人太多了，对于整个黑市来说都不是好事。
可这三个兄弟来拜码头的事情，终究还是被有心人操作之后，传到了外面去，当时过来警告过潘静斋的人，一听说这件事当即就暴怒了起来。
想着自己已经够给这个老头子面子了，他竟然还不知好歹，当自己说话都是耳旁风，依旧想着找人给他一点教训。
结果他这个做法，不但没有让潘静斋投鼠忌器，反倒是刺激了潘静斋的脾气。
这脾气以上来，金家的三个兄弟他还真的伸手保下了，但也不是随便就收下他们进入黑市，在进来之前，他们三个人必须将外面的麻烦处理掉，算是一份投名状。
这可叫三人有点为难了，来黑市就是为了躲避麻烦的，身后的麻烦他们要是自己能处理的了，自然也不用躲到黑市来了。
可问题是现在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潘静斋已经将话说的十分明白了，不处理掉自己的麻烦，他们是肯定进不了黑市的。
三人一咬牙，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当天晚上就找上了之前一直跟他们作对的人，一阵棍棒之下，差点将人打死。
好在潘静斋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看着人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叫他们三个收手，从今往后在黑市会有他们一个位置留给他们。
只要他们老实的在黑市里面不
闹事，这个生意他们可以一直做下去。
这件事也就算是到此结束了，按说潘静斋对于他们金家的三兄弟也算是有点恩情在的，别人谁找潘静斋的麻烦都说的通，偏偏是他们三个，这明显就是有点恩将仇报的意思。
不过在黑市中，关于这件事坊间还是有不少传闻的。
就连余震都听说了不少，当时只是好奇这几个人而已，简单做了一点了解，但是了解之后，他就马上收手了。
因为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触及了什么东西，这种阴谋中心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过于危险了，就算是要调查，也应该交给警察来办这件事。
只是那个时候，他的联系人已经退休了，这件事要是在调查进去，真不知道他要出什么事情，能找谁过来救自己。
但他很清楚，金家的三兄弟之所以能进入黑市，看似简单，其实内部里面一定有点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其实这件事他不用太大的力气去找，很快这个问题依旧已经暴漏出来了。
因为金家兄弟来了之后，就有人开始暗中跟他们联系了。
三兄弟以前也没有做过生意，到了黑市里面，虽然潘静斋给了他们一个机会，给了他们一个立足的地方，但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式赚钱，就连货源和本钱都没有。
可不到一个星期之后，这三个兄弟之间竟然还真的将生意做起来了，到他们这里做生意的还真不少。
外面传言说，金家三兄弟找上了东南区的马志涛，从他手上弄了一批的南洋货回来，这些东西在黑市里面一向都是十分走俏的，这三个兄弟靠着马志涛的帮助，很快就在黑市里面站稳了脚跟。
任何人都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只是这件事情当时没有什么人在意。
或许当时在意这件事的人也就只有潘静斋了，毕竟马志涛这个人他是最了解不过的了，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他能好心的帮助金家三兄弟，那就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存在。
只是当时他没有多想，还想着静观其变，加上年纪也大了，没有那么多的经历去管这些事情。
可事情到了今天，一切都变得十分明显了。
丁凡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金家的兄弟三人，八成是被马志涛收付了。
就算没有收付，也是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给与了最大的帮助，这对于他们三个来说，简直恩同再造，不像是潘静斋当初帮了他们，还要他们付出一些代价。
就算是同意了他们进入黑市讨生活，也没有给他们一点生活的帮助，一点安身立命的东西都没有给他们，完全就是叫他们自生自灭。
“这人呐！”丁凡看着远处的黑市大门，摇头叹息了一声，跟身边的余震说道：“当初要是潘静斋不给他们一个活路，他们最多也就是记恨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在跑去其他的地方了。”
“毕竟他们当时想要的就只是一条活路而已，可给了他们活路之后，他们就会在想温饱的问题，吃得饱了，就会想吃的好，你不给他，那你就是他的仇人！”
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故事，丁凡看了还会嗤之以鼻，觉得这书上写的东西，实在有点夸张了，哪里有人
会这么忘恩负义的？
人家给你一块糖那时人家给的，你不能看到人家手上有十块糖只是给你一块，你就因此而记恨人家吧！
这说不通啊！
可现在丁凡看到了，金家三个兄弟，就是典型的看到别人手上有很多糖，只是给了他一块，他就不高兴。
根本就没有想过，在他们当初被人到处追杀的时候，可是潘静斋救了他们，要是没有潘静斋的出手相助，当年他们三个早就被人丢海里去了，还能像今天一样有口饭吃吗？
“东郭先生的故事，我从小就听，只是没有见过而已！”别说是丁凡对于这金家的三兄弟有所不齿，就连余震都不由的感慨说道：“想不到就连大掌柜也会吃这种亏，这黑市也真是一个复杂的地方！”
“我还要谢谢你了，让我离开了这个地方，今后我也不打算在回去了，手上还有点钱，我打算自己做点小生意，今后好好的照顾妹妹，等着弟弟出来。”
“丁警官，谢谢你。”
这一声谢谢，余震是由衷的，黑市的尔虞我诈他已经见到的太多了。
见到太多这种事情，心中自然会有很多的感慨，想不通之下，对于这种地方心中产生疲惫也是正常的。
这一次出事，也幸亏是有丁凡在，他的身份看似没人怀疑，也不一定就是完全能保密的，谁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份被人拆穿了！
在黑市的生活本就是朝不保夕的，稍有不慎他连命都有可能会丢了。
早就有想法打算要离开黑市这个地方，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还是这一次的事情发生之后，让他彻底想通了，他一个人死不要紧，可家里的妹妹从此就在没有人照顾了，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丁凡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想了想才反问他一句：“你想好了就行，说实在的，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你，毕竟一个线人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十几年，必然有他的生存之道，你其实是个聪明人，而且有人情味，这样的线人是最难得的。”
“我给你一个选择，今天的事情办完之后，我会将之前拖欠你的线人费都要回来，加上今天你帮忙的费用我都一次性给你，从从之后你走你自己的路，跟警局和黑市的事情在别有一点关联，或者你干脆离开滨海都行。”
“另一个选择，我们换一种合作方式，既能保证你的安全，也不用你进黑市，但是你要继续帮警方打探消息，至于价钱到时候我们在详谈。”
“不用这么快回答我，想清楚，我还有时间，没有那么快就离开。”
余震是个做情报的好手，虽然生活中给了他很多的磨砺，童年也过的十分艰辛，但这些磨砺带给他的也不只是心酸。
至少在生存能力上，他已经远超一般人，心智也比一般人更加坚韧。
最重要的就是在面对了这么多尔虞我诈之后，他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很多专业的情报员都做不到他这一点。
这样的人才，本就十分少见了，丁凡怎么会舍得他就这么走了！
但丁凡也不会逼他，毕竟这不是他的责任，任由他自己选择就好了，他没有对不起警方，就算是在这件事结束之后，他想离开，也没有人会责怪他。
第1637章 背水一战
黑市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么热闹了，据说当年的黑市，也曾经十分辉煌过，热闹就更加不用说了。
但要说正门的位置被警察包围，这种情况就十分少见了，上一次出现这种事情的时候，还是在战争时期。
那时候黑市也就是建立了才十几年的时间，根基算是有点，但也不算是很稳当，完全就是靠着五个头领在外面不断的周旋在各个大势力之间，说是夹缝里面求生存也不为过。
可那个时候，警察就算是围剿，也没有好像今天这样，上百人都聚集在外面，周围的警车警 灯闪烁不停，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要冲进来一样，但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生活在黑市里面的这些人可算是倒霉了，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煎熬。
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就动手，跟潘静斋摊牌的金家三兄弟也知道了外面的事情，早就有人跟他们汇报过了，不过外面的警察一直都没有多余的动静，更加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三兄弟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虽说他们这里的黑市，跟外面相对来说还算是比较独立的，但终究还是在国土之上，跟政府做对，他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久经江湖的三个人也不是傻子，今天明显就不是一个动手的好时机，一旦他们动手，外面的警察很有可能会有人冲进来。
到时候他们这帮散兵游勇根本就别想团结合作，瞬间散称一盘散沙，四散而逃的可能性好像更大的一点。
反抗的事情，他们已经不在多想了，一帮流*氓混混，哪有底气跟人家这些正规国家公器对抗，鸡蛋撞石头就一定是鸡飞蛋打。
这一点他们连想都没有想过，所以他们一直都在等着，一来是想等等看，暂时还不知道这些警察都是奔着谁来的，或许根本就不是来找他们的。
“大哥，要我叫人出去谈谈风声吧！”金虎为人凶悍，但也算是有点脑子，知道外面有警察，他就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恐怕是没有机会了，只是这会儿他还有点不甘心，这才跟金龙问了一声 ：“我总觉得，外面的那些警察应该不是奔着我们来的。”
“你想啊，咱们要做的事情，外面应该没有人知道的，都是我们临时起意，虽然筹划的时间长，但时间制定也是今天才刚刚定下来的。”
“所以我看他们也不是奔着我们来的，或许只是过来抓逃犯的，如果是这样，我们先将人找出来，然后逼他离开，外面的警察都撤了，我们不就……”
金虎知道外面的事情之后，一直坐立不安的在想外面发生的事情。
他大哥也不说话，一直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月亮，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他最了解这个大哥，对兄弟好那是没说的，从小这两个兄弟就是在他的保护下长大的，只要是他们被人欺负了，大哥绝对会为了他们出头的。
但就是有一点一直都叫他十分头疼，就是不管什么事情，他总是习惯了憋在心里，从来不跟两个弟弟讲出来。
尤其是这个时候，外面已经火烧眉毛了，他大哥依旧能稳坐在一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他不知道，金龙跟他想的问题是一样的，不过他大哥想的东西远远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
“随便抓一个人，用得着这么大的阵势吗
？”金龙站在窗户边上，手指尖还夹着一根粗大的雪茄，但他没有抽一口，只是夹在手指上面，头也不回的说道：“黑市里都有什么人，你我心知肚明，外面的那些警察也是一样。”
“你最近听说黑市里面有什么通缉犯来过吗？”
其实不用金虎回答，金龙自己就已经开始摇头了。
自从他们打算要对付潘静斋的一刻开始，他们就没有在消停过，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盯着外面的动向。
街面上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有自己的情报，虽然说不上有潘静斋那么灵通的消息，但至少在街面上的事情，他们大概都能知晓，最关键的就是外面有什么人进来了，这一点他们最清楚不过了。
别说是最近了，就是一年之内，整个黑市也没有什么人在这里落脚过，大多都是过来买点东西就走的，或者有些底子不干净的人过来，将手上的东西脱手之后就离开。
这几年的时间，黑市在潘静斋的手上，已经逐渐在洗白了，看的出来他打算将黑市慢慢的转型成为一个商场。
可他愿意这样做，不代表被人也愿意，这几年黑市的油水已经越来越少了，下面不少人都在怨声载道的，只是因为有他一直在压着，他的话没有人敢不听，所以才能一直相安无事。
不过这个相安无事，也不过就是在表面上而已，暗流其实早就已经开始不断涌动了，金家三兄弟就是其中之一。
“你是说，外面的警察打算将我们一锅端？”
金虎顺着大哥的想法，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外面上百个警察，只是为了抓一个人似乎确实算是小题大做了。
这些警察要是都这么干，恐怕都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既然不是为了某一个人或者一批人来的，那就一定是要对黑市下手了。
其实金虎有这个想法一点都不奇怪，甚至就连金龙也是这样想的。
抓几个逃犯，用不了上百人的大阵仗，出动个十几二十个人就算是不小了，这种阵仗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
又不是两个帮会之间的火拼，警察可没有跟人相互群殴的习惯，人家都是有枪的，真的要是拒捕，人家完全可以合法的开枪，用的着拿人海战术硬拼吗？
“可是不对呀！”看到金龙没有搭理他，金虎又开始想别的了，摇头晃脑的对他大哥问道：“从时间上算，这帮警察已经来了有几个小时了，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听说就连消防中队的人都来了，这个阵容扫平了我们这些人都勉强够用了，他们还在等什么？”
其实金虎问的这个问题，正好也是金龙现在最想知道的。
黑市总共有五百多户人口，其中住在这里的人不算是很多，白天这个地方会从四面八方汇聚很多人在这里做生意，但是晚上住在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尤其是后半夜的时候，这里住下的人也就不到五百人。
虽然外面的警察也就只有两百来个人，但是人家的装备精良，想要直接冲进来，完全没有问题，他们这些乌合之众根本就抵挡不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这里的人，一个不漏的收拾干净。
“阿豹，联系一下你在外面的那些手下。”金虎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看了一眼坐在墙角磨刀的金
豹，对他说道：“给我查一下，周围各个城市的警局是不是有人员调动，另外打听一下附近的驻军部队有没有什么动静。”
“他们不动，还是因为黑市的路太难走，人数少了进来，很有可能会有损伤，所以他们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等到人手完全超过我们，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有损伤了，我要是没猜错，他们的人数只会不断的增加。”
金豹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从小就不爱说话，样子长的也十分单薄，整天沉默寡言的。
但别看他这个病恹恹的样子，动起手来就好像一只疯狗一样，下手那是异常的很辣。
要说动手打架比谁的下手狠，就连他的两个哥哥都比不过他。
当然也就只有他这两个哥哥能说的动他，别人想要管他，简直就是做梦。
这性格迥异的三兄弟，在整个黑市里面也算是一方小头目了，之所以没有人敢得罪他们，也是因为他们都是亲兄弟抱团的原因。
看着金豹出去打电话了，金虎还是有点不放心，走到金龙身边小声问道：“大哥，要是警方真的调集了军队，我们今天晚上恐怕什么都做不成了。”
“要不要叫小豹子先走，毕竟他的身上可是有案子的，咱们到是好说，不过就是几年的时间就出来了，可小豹子的性格你是知道的。”
一说到这件事，金龙抬眼狠狠的瞪了金虎一眼，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门口，伸手对着金虎就是一巴掌，压低了声音，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当我没有想过吗？”
“当初就叫你看好他，你就顾着出去赌钱，你看看小豹子，现在要是没个人在他身边看着他，说不定能闹出多大的事情，我这几年恨不得上茅房都带着他，就怕他离开我眼皮地下，在出什么事情。”
“眼看着黑市就要到手了，我也就能放心一点了，想不到这老天是真的不给我机会呀！”
金豹这个人身手不错，可就是脑子不好，或许是他天生就比别人力气大，打架也不知道疼，更不知道躲，这样的人在古代或许能成为一个沙场悍将都说不定。
唯独一点就是这脑子一根筋，认准的事情，除了他两个哥哥谁都拦不住。
兄弟三人闯荡滨海，金龙想要夺下黑市，其实也是为了这个弟弟。
当初要不是这个弟弟，兄弟三人也不至于就从汉江口要躲到滨海来。
骂了金虎之后，金龙也不想在提起之前的事情了，伸手在金虎的头上拍了一下，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存折塞进金虎的口袋里面说道：“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们一定要办，我已经答应了马志涛，我们要是不做，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到时候追杀我们的人就多了一个马志涛，他在南洋有不少的熟人，到时候我们的可就在没有藏身的地方了。”
“这是我们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出了事情你就带着小豹子离开，记住走了就永远都不要回来，这钱你们省点用，应该够你们衣食无忧了。”
金虎终于意识到这一次的事情究竟有多危险了，大哥这是在跟他交代遗言了。
这一刻，金虎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伸手拉着金龙的手拼命的摇头，眼泪顺着眼眶不断的涌出来。
可没等他将嘴里的话说出来，就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了。
第1638章 黑市的骚动
这深更半夜的上门，自然不是来做生意的。
尤其是今天晚上这种情况，外面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别说是买货的了，就是他们这些常年住在黑市里的人也没有什么人敢出门来了。
这个时候上门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合作伙伴，另一种那就是警察上门了。
金龙和金虎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紧张的情绪。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这种时候，紧张也不奇怪，不紧张才不正常那。
好在两人也没有紧张多长时间，外面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是个中年男性的说话声，正是他们比较熟悉的马志涛，这个男人的声音，金龙可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最早他们到黑市的时候，就是这个男人接济了他们三个，同时也是这个男人的带领，渐渐的叫他们三个不用在饿肚子，可一步步走下来，金龙才发现，这个男人并不是善男信女。
当然了，这是显而易见的，能在黑市这种地方混生活，还能混的有模有样，这样的人就不可能是善男信女。
黑市不说是人吃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善地乐土，混迹在这里的人能有善人吗？
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或许还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时间长了，谁也不是真的傻子，狐狸尾巴也早晚都要暴露出来的。
金虎和金豹两个兄弟或许还没有看出什么，但金龙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有混出什么名堂，但江湖经验也不是白给的。
说白了，从一开始，马志涛跟他们示好，不过就是想要拉拢这兄弟三人，金龙有狠心，能下狠手，天生就是混黑道的人。
金虎虽然好赌，但是这个人奸猾，是个背后捅刀子的笑面虎，至于金豹这个小子，虽然没有什么脑子，看上去病恹恹的，好像一个痨病鬼，但跟他交手的人往往都是骨断筋折，没死在他手上就算是运气好了。
这三兄弟别说是马志涛看上了，就是潘静斋也十分感兴趣，要不是对他们有兴趣，恐怕这老狐狸也不会为了他们三个人得罪别人。
所以这三个人自从到了黑市之后，马志涛就一直在拉拢这三个人，潘静斋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过他并没有插手在这里，毕竟那时候马志涛还没有跟他闹掰了，两人还算是在蜜月期，一个照顾，一个孝敬，可惜世事多变，人更是善变的动物。
金龙虽然知道自己被马志涛利用了，但也一直都在装糊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跟马志涛合作。
毕竟他手上没有钱进货，马志涛断了货，他就要喝西北风了，两个弟弟在黑市可就没有办法生存了。
因此他也只能被马志涛利用着，就连今天晚上的事情，其实他也是被逼无奈。
不过他是没有想到，马志涛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外面来了不少的警察，吓坏了吧！”马志涛进门之后，放下手上的食盒，随手将外套脱了放在了一边，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双手搓了两下，就坐在了桌边上，将食盒里的菜品都摆在了桌上，还对金龙和金虎热情的招待了一声：“你们两个看我做什么，坐下一起吃啊！”
“这可都是我在一品斋订的，平常都是少有
的好东西，我特意买来跟几位兄弟一起庆祝的。”
“看看我连庆功酒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太阳升起的时候，黑市就要换主人了，到时候三位兄弟可要照顾的生意呀，毕竟到时候你们才是这里的主人，我也要看你们的脸色行事了。”
金龙缓缓坐下了身体，伸出脚在桌下踢了金虎一脚开口就说道：“老二，还看着做什么，把我珍藏的好酒拿来，在拿点碗筷过来。”
金虎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金龙，在看看另一边的马志涛，明显有点紧张的点点头，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马志涛也没有搭理他，依旧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桌上的菜盘上面，似乎这些美食真的很吸引他似的。
“外面的警察，应该还不只这些！”看到金虎出去了，金龙似乎也送了一口气，开口直接问道：“马哥在外面人脉广，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我担心周围几个城市的警力会有调动，或者……驻军会参与他们的行动。”
马志涛将几道菜都摆上了桌子，丝毫不顾及形象的伸手拿了一片餐盘里的菜肴塞进了嘴里，一脸惬意的咀嚼着，双眼微闭着似乎十分享受这些美食。
对于金龙的好奇，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直到他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这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说过了，我们是合作伙伴。”
“搞定了潘静斋，黑市就你说了算，我只要黑市外面的货站和仓库，我们双方都得利，你成功就是我成功，所以我不会害你，我们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外面我已经打听过了，警力不到两百人，这还是加上了消防中队的人，周围的各个城市警局，都没有一点动静，驻军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按说马志涛跟金龙之间，最开始完全是他们金家三兄弟依靠马志涛生存。
但时间长了，一直被人压制，金龙也受不了，所以他的手下也而一直都在扩张，现在他的手下，跟着他吃饭的有两百多人。
有了人手之后，在黑市里面也算是有点话语权了，马志涛要想在黑市里面出货，还真的不能完全跨过金家兄弟。
这样一来双方之间的关系也自然产生了一些变化，从之前马志涛一直压制他们三兄弟，现在变成了相互之间的合作。
甚至最后马志涛跟金龙提出，要合作将潘静斋推翻，将他手上的大权抢过来，将那些已经没有什么用的老人都赶出去，重新发展黑市。
本来金龙是不愿意这样做的，毕竟当年要不是潘静斋出面，他们恐怕早就横死街头了。
可没过多长时间，黑市就开始流传出很多流言蜚语，说是大掌柜打算将鬼市转变成正规的交易市场，取替之前的所有灰色交易。
这个消息一出来，不少人都觉得大掌柜这是疯了，要不是潘静斋在黑市有很大的势力，恐怕早就有不少人跳出来反对他了。
反对他的人中，自然是少不了金家兄弟和马志涛了，他们手上的生意，全靠着走私的货物赚钱那！
灰色交易要是全部都停了，今后他们不是要被饿死了？
也是无奈之下，金龙下定了决心，打算将潘静斋赶出黑市，
今后自立门户。
当然想要自立门户，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有人支持只是其中之一条，关键是他还需要有人帮忙出钱收买黑市里的这些散户跟他一起干，这个人自然就是马志涛了。
“他们从下午就开始在外面围着了，为什么不动手？”金龙一直都觉得外面的警察有点问题，似乎一直就没有打算进来，只是想要在外面等着而已，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你知道大掌柜在外面有不少的关系，听说当年他能将黑市保下来，是因为当年他对国家有功，你确定外面的警察不是他找来的？”
“一直堵在外面，他们要是进来了，我到是也放心一点了。”
马志涛一听，突然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眼泪都从眼角出来了。
笑了好半天之后，马志涛终于停下来了，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黑市是什么时候都能进来的吗？”
“黑市的路四通八达，不是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在这里走街串巷，他们进来就是钻进布袋子里面一样，只能是一帮睁眼瞎而已，所以他们是在等天亮，距离现在还有五个小时。”
“至于说，这帮警察为什么来，你以为是潘静斋联系他们来的？”
“我告诉你，潘静斋没有那么傻，他要是找警察来保护他，或者叫警察来对付我们，他就是不打自招，黑市人人都会想要他的命，这个黑市瞬间就会变得人去楼空，辛苦建立的黑市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消失的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而且黑市的名声也会彻底的臭了，他不会用这个做赌注的！”
金龙算是终于明白了，难怪马志涛在这个时候了，依旧能这么轻松。
他对潘静斋实在太了解了，他很清楚潘静斋对于什么东西最上心，对于什么东西没有办法放下，更加清楚潘静斋的底线在什么位置。
跟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可惜他没有多余的选择。
“我的人手都准备好，你那边怎么样？”金龙端起面前的杯子，狠狠的在嘴里灌了一大口的凉茶，以此压制心中的躁动和不安。
但他也没有忘记问清楚，马志涛那边的准备如何。
而马志涛从始至终，似乎对于今天的计划，志在必得了一般，看不出来有丝毫的紧张。
“你放心，我的人手早就已经准备就绪了。”一边说着，马志涛伸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抿嘴一笑说道：“还有时间，这顿酒我们能一直喝到天亮，到时候大势已定，警察就算是冲进来了也来不及了。”
“你我都在这里喝酒，外面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都是因为潘静斋这个老东西，他不得人心，很多人都想他死，反倒是兄弟你，义薄云天，黑市的兄弟们都信得过你，所以你很快就要黄袍加身了，你是大家推举出来的，哈哈哈……”
马志涛的笑声十分得意，也非常的猖狂，甚至在金龙的眼中，他觉得马志涛的笑容和笑声简直有点病态的感觉，十足的就是一个疯子。
对于他所说的什么黄袍加身，他甚至都有点不敢去想，这一次能活下来在说别的吧！
其实他们还不知道，就在他们刚刚看时间的时候，站在外面的丁凡也在同一时间看了一下时间。
第1639章 不速之客
一场恶战即将开始，周围的气氛也变的越来越怪异，就连老天都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在天空中布满了云层，将最后的一点月光都遮掩了下去，半个小时之后，天空中开始落起了雨滴。
从一开始米粒大小的雨滴，逐渐的变成黄豆大小，而且雨水下的越来越密集。
好在之前警局这边就有准备，所有人换上了雨衣，依旧站在黑市的大门前，在大雨中形成了一道壮丽的防线。
消防车已经开走了，按照之前的布置已经到位了，就等着黑市里的这场恶战的开始。
凌晨三点，是这一天中最为黑暗的时刻，马志涛选择的时间也是这个时候。
潘静斋的大宅外面，每天都有很多人在保护，周围的路灯会一直亮着直到天明，这个时间就是外面的路灯也变得无能为力，光线很难分散出去，最多也就只能让人看到附近三五米的位置，趁着这个最黑暗的时候，借助黎明前的晨雾，两个集合点的人开始活动了起来。
这些人三三两两的从屋里走出来，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一个个无声的前行着，目的地都是一样的，都是在这条大街最尽头的那座房子。
他们很清楚今天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心中紧张都是在所难免的，可同时他们的心中也带着一点兴奋。
毕竟这改朝换代的事情，他们这些人有兴参与进来，或许在今后的黑市，能让他们得到更多的利益，想到这里，很多人都变得兴奋起来。
与此同时，更加兴奋的人还有两个，就是正坐在房间里面，喝酒吃菜的马志涛和金龙。
所不同的是，马志涛对于今天的行动，充满了信心，而金龙此时却更加的担心自己两个弟弟。
毕竟这一次，他们要对付的人不是一般人，那是在黑市里面叱咤风云近百年的潘静斋，就算是侥幸成功了，依旧不保证外面的警察不会对他们下手。
当然这都不是他最担心的，其实他心中最担心的，还是坐在他对面一脸淡然喝酒的马志涛。
他跟马志涛合作也有几年的时间了，他很清楚这个貌似儒雅的中年人，究竟是一张什么样的嘴脸，他的目的不可能只是一个货站和仓库那么简单。
可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金龙直到现在也没能搞清楚。
就在两人沉默喝酒的时候，房间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推开了。
来人一身黑色的雨衣，低着头将门推开后，顺势将门关上，对于这个房间似乎不是很熟悉，还在房间里面看了一圈，找到衣架才将身上已经湿哒哒的雨衣脱下来。
对于这个自来熟的不速之客，金龙和马志涛似乎都没有想到，这会儿都皱着眉头在看这个人，虽然这个人看上去有点眼生，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应该不是黑市的人才对。
毕竟在黑市里面生活的久了，黑市里的人什么穿着打扮他们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这个男人一身衣着看上去不是很华贵，但是简单中却也透着一股子贵气，就是外面的在下大雨，这个男人的头发依旧没有丝毫的混乱。
要是之前这两个人亲自到黑市门口看看，一定会认出来，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就是丁凡。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马志涛只是在丁凡的身上看了一会儿，就将眼神收了回来，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金龙开口说道：“你要说自己走猜错路了，我可不相信，走错路都能
走到黑市上来，那你的运气可真的不怎么样，而且你挑选的时间也不太合适。”
丁凡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走到桌边上，简单的扫了一眼，甚至低头在菜品上闻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一品斋的菜，味道不错，上好的女儿红，看样子有三十年了。”
“谁家的闺女，三十年还没有嫁出去？二位到是会享受，我今天 也算是有口福了。”
丁凡进门之后，不管不顾的就坐在了两人的身边，甚至都没有多问，直接就拿起了桌上的酒壶闻了一下，顺势倒了一杯，直接灌进了嘴里。
话说这种老黄酒，以前还是很少喝的，不过沿海一代，一直都有个传统，谁家里要是生了女儿，家里就会准备一坛子老酒，埋在地下，等到女儿出嫁了，才将这老酒打开众人一起分享。
但这种酒一般不会超过二十年的时间，像桌上摆放的这一坛子，差不多封存了三十年左右了，已经算是十分少见了。
酒虽然是少见，但好像丁凡这样上门就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就更加的少见了。
看他旁若无人的坐下喝起了酒，马志涛的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而坐在一边的金虎也表情凝重的看着丁凡，似乎还在想这个人究竟是谁。
“小子，进门叫人入庙拜神的规矩你都不懂吗？”金虎等了好长时间，看马志涛也不说话，只好他开口问一句了：“这里不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趁我现在还没有发火，你最好马上离开。”
丁凡放下手上的酒杯，拿起桌边的坛子，在杯中再一次倒出了一杯殷红的酒水，摇了摇头说道：“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了，我叫丁凡，今天来过黑市，只是当时没有见过你们罢了。”
“看见外面的那些警察了没有……都是我带来的，外面下雨了，我进来避会儿雨，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可以当我不存在。”
见过嚣张的，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嚣张的。
猫和老鼠什么时候能坐在一起吃饭了？
一听说他的名号，马志涛手上的筷子都差点掉在地上，这会儿他终于开始有点紧张了。
但也不至于太紧张，大不了就是今天晚上的计划，可能会出现一点小失误，他会有点损失而已，或许会伤筋动骨，但还不至于叫他万劫不复。
“哈哈，丁警官的大名，我是早有耳闻了！”马志涛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说道：“早就听说过东北出来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今天终于算是见到真佛了，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那！”
这话其实是说给一边的金龙听的，丁凡的名声他在外面早就听过，就怕这会儿金龙在他面前露出马脚来，这才特意的提醒了一句。
只是他想提醒也没有用，丁凡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就不会到这里来了。
“我觉得你这话说的有点言不由衷啊！”丁凡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重新放下了手上的酒杯，夹起桌上菜就吃了一口说道：“今天晚上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我这个时候过来，想来你们也不可能欢迎我。”
“不过嘛，我也是为了工作，不得不来，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大雨天的，我也想安安心心的吃顿饭，然后睡一觉……可总是有些不懂事的混蛋给我找事。”
马志涛一听，丁凡这是用话在点他了。
而且明显是冲着外面的那场即
将开始的动 乱来的，自己装傻恐怕也瞒不住他。
“丁警官，外面乱哄哄的，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不您给指点一下？”马志涛尽量将微笑留在脸上，叫人看不出来他的想法。
但金龙就有点吃力了，丁凡说的话，每一句都好像在用钢针刺他的肉一样，一针一针的扎，疼的他头皮都在发 麻。
但他还要咬着牙听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丁凡放下手里的筷子，往椅子上面一靠，淡定自若的说道：“我听说，黑市今天就要变天，而且这个发起人，就是两位，所以我过来看看，就这么简单。”
马志涛一听，顿时一脸的慌张模样，摇头晃脑的紧皱着眉头说道：“没有的事情，外面一定在传谣言，我就是一个生意人，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那？”
“金老板也不是这种人，他跟大掌柜那可是情同父子一般，他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吗？”
“我马某人愿意用项上人头保证，这件事跟我们两个之间没有丝毫关系，我就是看着外面乱哄哄的，我就买了些酒菜，到金老板这里躲躲，你看这还闹出误会了不是！”
金龙听了半天，似乎也明白了马志涛的意思，脸上扯出了一点难看的笑容，跟着解释道：“我们两个怎么会对大掌柜下手？”
“到是听说，最近一段时间，下面不少人对大掌柜不满意，似乎打算有什么动作，我当时也没有当回事，想不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演戏，丁凡实在懒得在听他们废话了，掏出香烟点了一根，缓慢的吞吐着烟雾，眼神却在这两个人的脸上扫来扫去的。
“情同父子一般？”一边说着，丁凡将手上的烟灰随手弹在了地上，继续说道：“外面已经有几百人直奔潘静斋的大宅去了，你这个情同父子的人，为什么还能坐在这里喝酒吃菜那？”
“可是这会儿直奔大宅的人中，就有你金老大的手下吧？”
“要我说，这些人中最少有一半都是你的人，你的两个弟弟都参与进去了，另外一半的人手，应该是马老板的手下，带队的是谁呀？”
“我要是没猜错，马老板手下带队的一定是金豹，因为这小子脑子不好使，你暗中点他两句，他一定屁颠屁颠的给你当先锋去了。”
前面的话，丁凡说完的时候，金龙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但是当丁凡说起了金虎金豹的时候，他的脸色瞬间变的无比难看了起来，眼神恶狠狠的瞪向了一边的马志涛。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金豹会参与到这件事里面去，刚刚丁凡不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既然提起来了，他还能想不起来吗？
可丁凡的话还没有就此说完，手上晃悠着酒杯，看着杯中殷红如血的酒水不断的翻滚，他好像也来了兴致缓缓说道：“我不得不通知两位一声，今天晚上的逼宫，你们能成功，但是天亮之后，黑市所有留下的人，都要跟我走一趟，外面的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动手伤人的，身上有案底的，去什么地方你们都应该很清楚。”
“当然了，好像金老大这种做梦的原本没有这个必要了，不过那，马老板还是要跟我走一趟，我刚刚叫人搜了一下你的住处，发现了一些针管和麻，黄，碱。”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金豹最近一直都在流鼻涕吧！”
第1640章 筹划多年的谎言
金豹最近这段时间，还真是一直在留鼻涕。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金龙更加清楚这件事，但是他没有多想，只是在发现金豹最近似乎一直都在流鼻涕，而且精神有点萎靡不振的，还以为弟弟是不是感冒了之类的。
最近一段时间，滨海的气温一直有点不稳定，温度时高时低，这种天气之下，就算是有点身体不舒服，似乎也算不上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金豹的身体本身也十分单薄，要说感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只是一个感冒而已，并不是严重的问题，他也就没有太在意。
可没想到，丁凡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起了这件事，而且随后还说，在马志涛的家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个麻 黄 碱究竟是什么，但看这会儿马志涛的神色，他也不得不做点猜想出来。
从丁凡的话中，他多少还是能想象到一点，金豹这段时间一直流鼻涕整天好像没睡醒一样，八成就跟这个马志涛有点什么关系。
要不是丁凡说，他简直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弟弟究竟是怎么了，之前每天都将他带在身边，恨不得片刻都不让他离开自己的眼皮底下。
万万想不到，金豹还是被他忽悠上了贼船。
今天晚上的行动，金龙可没有想过叫两个弟弟冲锋陷阵去。
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想过叫两个弟弟跟着一起参与，告诉金虎时刻看着一点身边的金豹，煽动这些人的情绪，到了大宅附近之后就找机会，带着金豹离开。
反正黑市的道路四通八达，也不是只有一条路能出去，能出去的路至少有四五个出口，保命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办完这件事之后，金虎应该会带着金豹离开黑市，找个地方躲避一段时间，等到他这边黑市的根基已经站稳了，再想办法将两个弟弟叫回来。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马志涛会对自己的弟弟下手，看来打他们的注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金龙的手掌死死抓着酒杯，手背上的血管都一根根浮现出来了，可想而知这会儿的心里一定充满了愤慨。
马志涛虽然没有想到丁凡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但是这会儿他不能就这样承认下来，眼睛一转，嘴角再一次浮现了一点淡淡的笑容，伸手在金龙的手腕上拍了一下说道：“老金，你还不知道这位丁警官的大名吧！”
“知道当年在东北有个鬼市不，那在东北可是比咱们黑市还要更加有名的，整个北边但凡是在道上混的，就没有人不知道鬼市大名的。”
“但是这个鬼市，在十年前就被人连锅端了，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话说到这里，后面的话也就不用在说下去了。
明显就是想提醒金龙，坐在这里的丁凡，可不是一般人，掀翻一个黑市的能力他绝对有，这种人必须要防着一点。
“话又说回来，丁警官似乎对于剿灭黑市这种事情，一向都是手到擒来呀。”马志涛不紧不慢的倒上了一杯酒，顺势将被子拿在了嘴边，突然笑了一下说道：“不过我听说，丁警官最擅长的还是离间计，不少人都是中了招，最后死都不知道什么死的。”
这个马志涛还真是不一般，口才和反应能力都算是顶尖了。
换个人出在这个状态之下，自己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少不了会紧张慌乱。
但他却没有，似乎
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样，三句两句话就将金龙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去。
不过有一点他似乎想要直接遮盖过去，金龙都没有发现，反倒是丁凡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点端倪。
其实丁凡并没有到马志涛的住处翻找，至于那所谓的注射器，其实都是之前余震无意间发现的。
他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但他当时看到有人似乎将这东西，打算小心的处理掉，心里总是感觉这东西似乎有点特殊的用处，就偷偷将东西捡了回来。
刚好这一次丁凡打算对付这些黑市里面的蛀虫了，他自然将东西拿了出来，至于这东西能起到什么效果，他就一时间不知道了。
一开始看到这个注射器的时候，丁凡就有点皱眉，虽然这东西，已经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了，但是里面残留的一点东西，丁凡只是闻了一下，顿时就知道这里面之前装了什么东西。
当年在境外的时候，这种药物基本上是他们每一个雇佣兵身上都会常备的药物，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旦受伤，这种药往往能救命的，有点类似于肾上腺素。
还是后来丁凡才知道，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药物，而是一种新型的毒品。
虽然上瘾率比不上四号，但是危害性依旧不小，以前在国外还是当做一种药物来用的，至于后来为什么这东西成了毒品，这就不是丁凡需要多考虑的问题了。
反正这个针管里面，之前盛放的就是麻 黄 碱，而且从针头上检测基本可以确定了，这药最后是应该是用在了一个男性的身上。
但这东西应该不是用在马志涛自己的身上，这一点丁凡完全能确定，尤其是在见面之后，他更加确定了。
除了马志涛自己用之外，想想看现在身上有中毒症状的人，似乎也就是这个金豹了。
消息虽然不是很多，但是简单整合一下之后，还是可以分析出很多东西的。
“马老板避重就轻的本事，也不简单那！”丁凡将手上的烟头丢在地上，顿时端起了酒杯，闻着里面淡淡的酒香，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开口说道：“麻 黄 碱是用在金豹的身上了吧，不然你应该会反驳我才对，可你没有反驳，就说明我猜的并没有错。”
“马老板打算染指黑市的主导权，已经不只是一天了，之前是因为没有人支持你，想要登上这个宝座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重要的还是这个位置你根本坐不了。”
“因为你身上有案底，而且还是一个十分麻烦的案子，坐上黑市魁首的位子，你也怕会有人查到你身上的案子，所以你想扶持一个傀儡坐在那里。”
说道‘傀儡’这两个字的时候，丁凡刻意的停了一下，用眼神在金龙身上扫了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冷笑，似乎是在嘲讽他。
随后继续说道：“但是这个傀儡也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行的，至少这个人要在你的手上有把柄，或者控制一个什么人，能让这个傀儡完全听你的话。”
“刚好那一年，有三个年轻人来了黑市，这让你看到了一个机会，前所未有的机会，你用了几年的时间，将这三个人扶持起来，引诱他们发展自己的实力，不仅是在金钱上，甚至在人力上你都给了不少的帮助。”
“这样的人选也不是容易找的，只要你控制了一个弟弟，两个哥哥就只能听你的摆布，而且三兄弟中的大哥，身上是没有案底的，这个人选简直就是给你量身打造的一样。”
“不过
你选什么手段不好，非要用麻 黄 碱这种丧心病狂的手段那，这东西用了会死人的？”
“够了……”丁凡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边的马志涛就在也听不下去了，愤怒在桌上一拍，站起身来就要掀桌子。
只是丁凡的手一直压在桌上，就马志涛这点力气，想要掀翻桌子，显然是有点难度。
而起坐在一边的金龙也不是傻子，这会儿看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十分愤怒了，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好像一头愤怒的公牛，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他撕得粉碎。
马志涛一看，皱起了眉头，对着金龙怒吼了一声：“你不会相信他的话吧？”
“他是警察，外面出了名的擅长挑拨离间，最会用这种挑拨的语言糊弄人了。”
“我们才是合作伙伴，我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相信我吗？”
愤怒的金龙没有心思在听马志涛的话了，身体缓缓的站了起来，咬着牙对他问了一句：“你真的给我弟弟下药了？”
丁凡的话虽然有一部分属于是猜测的，但从余震给他的消息中，抽丝剥茧之间还是很容易找出一些东西的，就算不是全部的真相，也距离真相不远了。
金龙这个一只被算计的主人公，自然是最感同身受的一个了。
他不会介意别人对付自己，不管是什么手段，阴谋诡计也无所谓，被人阴了那是他自己没本事，但是对他弟弟下手，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之所以最后问这一句，其实也是想要给自己要一个心安，毕竟最早他们三个来黑市的时候，饭都吃不上，还是马志涛给了他们一口饭吃。
就算是有目的性的，也算是对他有恩情的。
可马志涛这会儿已经被逼得没有退路了，咬着牙还想在摇头否认：“你竟然相信他，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竟然相信他？”
丁凡将身体往后面靠了靠，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针管来，外面好包着一个透明的袋子。
“这东西马老板看着眼熟吗？”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金老板也见过这东西，想必令弟在家里的时候，也用过这东西吧！”
“上面沾的一点血迹，我想就没有必要在检测了，但是上面的指纹只要对比一下，结果很快就能出来了，马老板要是无辜的，我想你不会介意我提取几个指纹的对吧！”
这东西一拿出来，马志涛算是明白了，自己彻底没有退路了。
他很清楚，丁凡拿出这东西来，对于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金龙心里最后的一点期望也彻底的破灭了，虽然不知道麻 黄 碱究竟是什么，但是他很清楚，他弟弟算是被毁了。
“你这个畜生，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金龙怒吼了一声，抄起身边的椅子，抡圆力气对着马志涛就打了过去。
马志涛一个中年男人，虽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可对上金龙这样孔武有力的大汉，他也实在没有什么招架之力。
被椅子打在身上，整个人都差点被打飞出去，好像一个破麻袋一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打翻了马志涛，并没有让金龙就此冷静下来，毕竟按照丁凡的分析，他弟弟恐怕已经中毒了，有没有解药还不知道，这口气他怎么可能咽的下去。
但这第二下还没有打下去，马志涛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后腰上拔出了一只小巧的手枪，直接顶在了金龙的头上。
第1641章 非常之夜
马志涛随身带着手枪这一点，谁都没有想到，之前余震在黑市潜伏了多年，跟这个马志涛也算是见过几次，但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身上竟然有带枪的习惯。
其实想想也正常，这么多年来，马志涛虽然住在黑市的宅子里面，但也是十分靠边的位置，这种位置算是十分好的了，除了潘静斋之外，能在黑市里面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宅院这都是十分少见的了。
既然不是用来做生意的，自然也不会太靠中间的位置，出门的时候，马志涛身边永远都是带着一帮手下，从来也没有听说过马志涛在外面跟什么人红过脸更加不要说动手了。
这只手枪恐怕到了他手上，就一直没有响过。
丁凡在来之前，其实也想过，马志涛身上可能会藏有武器，毕竟今天算是一个非常之夜了，黑市今后的走向，八成就要看今天晚上了。
最后是转成了做正经生意的贸易市场，还是依旧作为黑市存在，直到被政府取替的一天为止，就看今天晚上的这场争斗了。
……
早上三点多一点的时间，本就已经是这一天中最为黑暗的时刻了，在加上外面下着大雨，天空之中乌云密布，作为滨海市最为黑暗的一片街道，在此时此刻显得尤为恐怖。
在这黑暗的小巷子中，一个个黑色的身影，飞快的划过街道，带起地面一片泥泞的水花。
只能听地面的落水声，却根本看不到有人的身影从此经过。
整个黑市有几条街道上，几乎都在上演着同样一幕，因为这些人的目标都是一样的，都在往一个方向冲去。
东南区是马志涛的人，他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时间到了这些人中间就会有人小心的在人群众煽动起来，就算是他不出现，这帮人依旧会准时出发。
所以这会儿他们的人已经冲了一半的路程，而金豹这个时候也准时出现在半路上，看着从远处冲过来的人影，他的心底一阵阵的激动，身上的血液似乎已经开始沸腾了。
本来是金虎是一直带着金豹的，可在黑暗中，人多比较杂乱，走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发现刚刚还在身后跟着的弟弟不见了。
金虎当时吓坏了，也顾不上在管这些人了，第一时间就回去开始找金豹去了，换做白天或许他还有可能将人找回来。
可这是在晚上，还是在这个没有星光月光的时候，想要在黑市这种地方找到一个人，简直就好像大海捞针一样。
就在他到处查找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似乎有手电筒的光亮，他也顾不上太多了，直接冲上前去就想抓住这个人。
可走进了才发现，手上拿着手电筒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小队的人，身上穿着制式的雨衣正在小心的前行。
这明显不是他弟弟，可这个时候他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刚刚跑动的声音太大，对方显然已经发现了他。
一帮人一拥而上，根本就没有给他一点反抗的机会，就地将人按在了地上。
而另一边，没有了金虎的这帮人，一下就群龙无首了，金家兄弟今天来了两个，但在路上这兄弟两个全都不见了，这帮人当时就懵了，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但更多的还是主张一不作二不休，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停下来那？
在往前走了十来分钟，那里就是大掌柜的宅院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停下？
其实在金虎带领这一行人中间，也早有马志涛的人穿插在里面，只需要时不时的闪动一下情绪就可以，在他们下不了决心的时候，给这帮人添一把柴的事情，他们都能做的很轻松。
其实他们不知道，另外一队人马，已经在金豹的带领下，抵达了大宅院子外面了，现在就等着他们这边赶到了。
一盘子散沙一样的众人，最后被人煽动的没有了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今天未完成的计划去了。
当他们赶到目的地的一刻，却发现往日里大门紧锁的院子，竟然虚掩着而已，周围除了他们这些自己人之外，竟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传闻中，大掌柜的手下还是有一些高手的，除了一些大掌柜手下的元老之外，这帮人可以说是大掌柜手下的最强战力了，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几十个人，几乎就能横扫整个黑市。
这些人本来就是今天最难啃的硬骨头了，想不到现在这些人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这个大宅好像被人抛弃了一样。
众人疑惑的站在大门口各有心思，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是不是空城计呀！”
本来这帮人就心里没底，不知道这个诡计多端的大掌柜究竟是玩的什么把戏，现在听到人群中有人喊了这么一嗓子，顿时想到了电视中，孔明摆出来的空城计，用来骗人的把戏。
电视中的剧情，和现实一比较，好像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
至少现在领头的金豹已经将这个想法当真了，往前走了两步，一把退开了虚掩着的大门，对着身后的人大声的喊道：“这些年，众位兄弟也被大掌柜压得够惨了，他从我们身上搜走的油水不计其数，现在是时候我们该拿回我们自己的东西了。”
这句话，比任何演讲都要更加带动人心。
这帮人本来就是为了逼潘静斋退位的，也没有想过会有钱分，想不到今天竟然有意外的惊喜。
金豹的脑子有的时候也算是挺灵光的，只是这个灵光也不是很持久，这一声大喊之后，他竟然当先冲进了院子里面，他是真的不怕大掌柜在院子里面布置一些什么针对他们的手段。
后面的人一看金豹都已经冲上去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跟在后面喊打喊杀的就往里面冲去。
可这些人才刚刚冲进去，马上就傻眼了。
因为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突然亮了起来，那亮度就好像探照灯一样。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探照灯带来的效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宅的对面几个房顶上，竟然被人装了探照灯，这会儿四五个探照灯同时打开，将周围照的一片雪亮，好像白天一样。
与此同时，周围也渐渐走出看一群穿着黑色雨衣的身影，之前处在黑暗中的防雨布也被掀开了，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的消防车，鲜红的颜色此时显得异常的狰狞，就好像一只只狰狞的钢铁怪兽一样，一根根水管已经被人从里面拖了出来，水枪已经对准了他们。
四百多人的队伍想要抓起来不是一件太容易事，更加不要说将这帮人一网打尽了。
可他们一时的贪婪，就想着冲进大掌柜的家里，抢夺一些值钱的东西，一个个也
不看看这个院子和房子能装下多少人，全都玩命的往里面挤，原本就不是很大的院子加上小楼，被他们挤得满满腾腾，连一点转身腾挪的地方都没有。
周围的金属栅栏将他们紧紧的困在了里面，简直就好像被装进铁罐子里的罐头一样，这会儿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至于这些车子是怎么进来的，没有人知道这一点，更加想不明白，这些外来的警察，是怎么无声无息走进来的。
这些人已经尽数被控住了，想要反抗几乎不可能，高压水枪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给他们足够的腾挪空间，他们也别想在高压水枪的喷射之下，从里面冲出来。
这一招丁凡当年就用过，那时候可是一次性将整个盗门打的一蹶不振了好些年。
今天这一招也算是故技重施了，想不到这一招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使用得当，效果依旧不会差。
而另一边，在金龙的家里，马志涛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毕竟他手上拿着手枪的，就算是一把迷你的小手枪，没有多少弹容量，但依旧有足够的威慑力。
在他的手枪威慑之下，金龙也不得不安静下来，虽然他这会儿眼神中依旧透着凶光。
“我的计划已经几乎完美了，你说这个时候你进来做什么？”有枪在手，马志涛信心十足，甚至以为胜券在握了，就连说话都硬气了几分，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晃悠到丁凡的面前说道：“其实你在外面等着就好了，天亮之后，黑市就在我的掌控之下了，到时候黑市还是以前的黑市，我保证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外面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你为什么要多事进来，现在好了，他都知道了，我也只能一枪打死你，然后在除掉他了。”
“虽然金虎比不上金龙能掌控大局，但是这样的人对我来说，其实也更好控制对吧！”
“最关键的就是，他对金豹一直心怀愧疚，有金豹在我手上，他一定会比他大哥更加听话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出场了，我也应该送你们上路了！”
说完，他伸手就打算拉开手枪的保险，但是丁凡却笑着说道：“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你的计划其实有很多的漏洞，最大的漏洞就是你不该今天动手。”
“你最大的屏障就是这里的路线很难摸清楚，所以你觉得外面的警察根本进不来，你们在里面做的事情，外面一无所知。”
“其实你这个想法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丁凡不顾马志涛手上的枪支，直接站起身来，甚至当着他的面点了一根烟，将烟雾直接喷到了马志涛的脸上说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能进来，为什么能准确的找到你们两个吗？”
丁凡这一问之下，马志涛心下顿时一惊，他之前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一走神的时间，丁凡嘴上叼着的香烟直接被他喷了出去。
香烟直接打在了他的眼睛上面，虽然没有戳瞎他的眼睛，但也叫他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
趁着这个机会，丁凡伸手就夺下了他的手枪，这一下差点将他的手指都掰断了。
但这还没完，早就在一边憋气的金龙趁着这个机会，抓起桌上的酒坛子，狠狠的拍在了马志涛的头上。
丁凡发现的时候明显已经晚了，皱着眉头惊呼了一声：“诶呀，好酒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