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箭上有毒
这香气……好像是……
“花倾落?”
她本想在心里琢磨的,可一时惊讶,却把心里话不小心说了出来。
同时,也就在那一刻,对方虚晃了一剑,像是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她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在那人抬手的一瞬,她用最后一点儿清醒,还不忘担忧,万一这人真是花倾落的话,会不会杀她灭口……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已在自己的房中。而床榻边坐着的两个男人,分别是太子辰和凌男妃。
“奇怪了,那人明明已经迷晕了她,没有理由不杀她呀?难道被她出尘的美色给善化了?”
她的自言自语,语蒙了两个男妃。
两人相视一眼,凌男妃伸手覆在她额上摇了摇头。而太子辰,像是还不放心,也伸手过来,二次覆在她的额上。
“是谁把你迷倒的?”
金玉旋奇怪的打开他未拿开的手。
“我在与歹人殊死搏斗的时候,你们都死哪儿去了?现在你们各自拿出担心我的惺惺作态,让谁看?”
两人见她恢复正常,起身远离她站好。只不过,太子辰是背对着她站的。
金玉旋不计较这些,因为刚才太子辰一问,她就知道,那个黑衣人他们根本没有抓到。
“太子辰我问你。”这时候了,她像是也懒得自称‘本王’绕嘴的自称了。“我和那人在你门外,打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你怎么也不出来帮忙?”
“臣夫那时正好不在。”
什么?不在?她都怀疑那人是他故意安排所至,为撇清他的蓄意而故意不在。“那你当时死哪儿去了?你死哪儿了和我没关系,拜托你死去的话,别忘了把侍卫给我给俩儿行吗?起码帮不上忙,也能帮本王去找人。”
太子辰无辜被骂,脸色已气得五色交替而变。他强忍着没有转过身来,掐死胡乱数落之人。
可一直在旁拾笑的凌男妃,微微一侧目,都能将他的所有情绪收入眼底,不禁当透明人的看戏。
“以后,你在王府颐养天年吧!从此府中事物,皆由南宫负责。等母皇的寿宴一过,你就学着怎么相妻教子吧!”
凌男妃强忍住笑,“王爷,那他也得有子可教吧!难道你打算和他生一下?”
“金玉旋!”太子辰突然转过身来,直呼她的名号,浑身上下,如此远的距离,都能让金玉旋感觉到,他那周身上下冰冻三尺的寒。
要说没有被吓一跳,那是假的。金玉旋被吼得一抖,然后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王爷身份堆起来气势,“太子辰,就你这个目无本王的态度,我甚至怀疑,那个人就是你派来刺杀我的。”
“金玉旋,本太子也很是怀疑:今晚的事,是你设计的。你费尽心思设计我,目的就是想架空我,想让南宫掌管旋王府,给他的成妃路,一步一步打下坚实的基础!”
“你……”这种事,他居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来,不怕
让母皇知道,他是真要治南宫于死地吗?“没有的事!”
“金玉旋,我已经忍你许久了。我知道你想得到我,可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就你这种心思,也只配和个侍卫搞暧昧!”
“你胡说什么?我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而且你也不要太自恋了,不瞒你说,就你们这几个,本王一个都不稀罕,都给我滚!”
金玉旋说到最后,把床榻上的东西,都不分头脸的扔到了两个男妃身上,而凌男妃本想看热闹,却也没有幸免的被扫地除了门。
两人被她轰出来,太子辰掸着身上的杂物,不经意地抬头,却发现门外的侍卫丫鬟们,都好笑又不敢笑地注视在他们身上,忙轻咳了两声道:“不可理喻!”
我凌男妃却乐在其中一般,“你不喜欢的话,爷喜欢。改天她心情好的时候,我打算和她试试。如果能让我全身舒服,我倒愿意放弃百花丛,归于她一人之下。”
太子辰一副看不起的样子,从上到下打量着他,“无聊。”
“喂……你别走啊等等我。”凌男妃抱着剑随之追去。
两人走到一处无人之地,太子辰站定,“难道那个人是你派来的?”
“哎哎哎,你可别乱冤枉好人啊!你都没有弄清那个人是为何而来,就嫁祸于我,陷害我也太心急了吧?”
凌男妃漫不经心的向他身后扫了一眼,突然当起了和事佬劝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没必要这么生气。起码要先问清事情的龙去脉,再说吧?不然,你怎么能让她爱上你?”
什么?太子辰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副不缺她的样子。“无理取闹的女人,我避之不及。想上我的床,她还不配!”
“谁想上你的床?太子辰,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我原本以为,花倾落脸最厚,却没想到,比他还过之而无不及的人原来在这里。”
太子辰感觉肺里都开了热锅,被骂成这样,要对方是个男人,他早就让他命丧九泉了。可这个人,偏偏是……
他怪自己太过情绪,而降低了洞察力。侧眸,看到凌男妃唯恐天下不乱的得逞笑意,就全明白了,却又不想让凌男妃继续算计。
“王爷,我想你是听错了。臣夫刚刚是说,如果你想要得到我,那臣夫的门,永远为你敞开着。”
凌男妃偷笑,而金玉旋却脸上忽然一热。这么不堪一击,看来自己真应该请旨给自己重新选妃了。
“……”金玉旋叉开话题,抬起高贵的头,微微用下巴指了指凌男妃,“你随本王去趟艺楼。”
“好啊!”凌男妃虽是满口答应着,却没有急着追上去,而是笑问太子辰,“没想到一向处事不惊的太了辰,这么容易被金玉旋激怒,你是不是也被她的美色勾去了魂?”
太子辰轻蔑地盯了他片刻,“无聊。”然后拂袖而去。
凌男妃笑笑,才去追金玉旋。
夜,格外的静,甚至两边商铺旁草丛里的夜虫,有几只在叫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坐在马车上,各自闭目。
金玉旋怀疑,之前与她交手的人是花倾落,可他有什么理由,去往他自己烧毁的住处,半夜偷着去找东西呀?而且,他被自己罚跪,明明让小安子看着呢?怎么可能?
还有,如果那人是花倾落,那他的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但打斗之中,那一声发笑,明明很阳刚之气,怎么也不像是出自他之声啊!
不对,可她想起,那人身上的香气,的确是和花倾落身上的尤为相似……
她正在摸不着头绪的胡猜乱想,却突然感觉到,从车外四面八方袭来几股冷气,两人迅速睁开双眸,一弯身的同时,远箭从他们上方射过,多如密雨,快如流星。
两人屏息不动,直到马车承受不住,四分五裂之时,同时破车而出,迅速落在马车车轮之下,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不知多久,看到几条人影,由上而落,轻飘飘地落在马车附近。然后打着火光,小心的凑近,寻找马车残骸中,有没有被射杀的尸身。
再不出去,被人堵在里面也实属窝囊。可此时出去,照刚才的箭雨分析来看,明显两侧的房脊上,还潜藏着为数不少的同谋。
看来,这幕后操纵之人,是冲着她项上人头,不死不休而来。
此时此刻,无心分析何人所为。被逼无奈下,掐准时机,两人主意打定,同时从两面,滚出车底,与此同时,斩杀车旁蒙面人的下三路。
而每一个蒙面人,也不是白给,都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来应对突来的一击。
王府的车夫,早已死于非命。眼前的刺客个个目标明确,下手不留情。而陆路续从高檐上飞身下来的同谋,更是无形中助长了他们的士气。
地上,层层包围。而打斗中,时尔有难以防犯的冷箭射来,让二人即便再身手不凡,也好汉难敌四手。
“喂,射到你们自己人了!”金玉旋见他们为了拿下她的命,不惜牺牲同伴,而笑叹他们的不择手段。
而屋上稀疏的每来一箭,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让他们不得不防。这是他们的身手,要是换作旁人,估计此时早就葬身于此了。
凌男妃见所有人都目标明确,自始至终都在极力斩杀旋王,千钧一发间,他不得不跳进包围圈,帮她挡杀。
上空突然齐发利箭,无奈之下,凌男妃用一己之躯,为她硬挡下她避之不及的一箭,肋下顿时一片潮湿。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气血翻涌。“不好,箭上有毒。”他提醒道。
“凌妃,你……”两人背靠背,一致对敌。金玉旋本想问问他感觉如何,可杀红了眼的刺客,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美人儿,我们也许很快就会成为阴间的夫妻。”
凌男妃感觉身体乏力,能够站着为她成为肉盾,其实已属不易。
“别胡说,本王可还没活够。喂,凌妃……”金玉旋的大言不惭还没有嚣张完,就见凌男妃已倒地。
第618章 云妃,你有多大把握?
她俯身蹲在他身边,叫了两声半昏迷的他,然后怒视着提拉着宝剑,向她聚拢过来的一圈刺客。
金玉旋缓缓起身,忽的腾空一纵,几人数剑刺空,她落下双脚在他们的剑尖上,借力一个旋踢,几个被她的爆发力,也只是暂时击退而已。
而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形势更为险峻的一波疯狂行刺。她想以一己之力带凌男妃逃出生天,恐怕神也难为。
如是想着,便不能全心对敌,屋脊上又飞来一箭,直冲她的背后射来。她虽感觉到了森森煞气,却已无分身乏术。
忽觉背后又一道力道带着万夫不挡之势,打落了那支箭,然后她就见到一个身材修长的蒙面男人,气势不凡地落在她身后。
在场的刺客,像是知道来人是谁,虽暂时住了手,但剑尖却仍指着金玉旋二人。
“撤!”那个男人,像是有意掩盖他的本声,说出来的话,故意说得含糊而低沉。
而那些刺客,显然很为难,但却又不敢忤逆了他的意思,在面面相觑中,慢慢后退,互递了个眼神后,纵身消失。
金玉旋见刺客们纷纷退去,转回头,想问问救她之人,突然放弃了杀她的念头,意欲何为。
“你是谁?”她问话的同时,转回头,然后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还是没有找到刚才的那个男人。好快的身法……
“我说,你男人在这儿,再不救我,恐怕你就做寡妇了。”地上的凌男妃吐了口黑血后叫她。
“对不起啊!你要不说话,本王差点儿忘了你。”
“你……”凌男妃被她气笑。
“都死到临头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金玉旋忙封了他的穴,试图延缓让毒进入五脏的速度。
叉腰看看前后的路,还是艺楼比较近。况且,依她的经验来看,他所中之毒,也许云男妃治愈的把握,会比太医们要大。
“我说你托着下巴瞎琢磨什么呢!?还不快来背我!爷要是一命呜呼了,也得拽上你陪老子在阴间行乐。”
凌男妃的话,恨不得让金玉旋结果了他。但这可不是和他稚气的时候,毕竟他是为护自己而伤,留他条命才算正道。
片刻后,金玉旋就半扶半扛着他,气喘吁吁地走在了去往聚艺楼的路上。
这个臭男人,看他挺瘦的,怎么这么沉?“你都快压死本王了,以后要记得减肥哦!”
凌男妃只剩不到半条命,咬牙笑道:“金玉旋,你越来越对我的味口了。老子要真是死了,也得大闹阴曹地府,回来找你。”
“切!你武功不济,和太子辰倒是学得挺快,你知道吗?临行前,他叫我大名,本王恨不得剁了他扔去喂狗!”
“听说你们女尊的女人都好色,像他那种姿色的,你真舍得喂狗?我劝你啊!就算真要将他剁了喂狗,也应该玩够了再喂……”
凌男妃此时说话声越来越小。
“嗯。那倒是。”金玉旋怕他睡去,所以一直引他说话。直到她没有听到他接话,才又叫了
他两声,加快了脚步。
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半拖半扛的将凌男妃弄到艺楼门口时,太子辰已率人在门前等候多时的样子了。
“哎呀,王爷您可算回来了,王妃都等你多时了。”
阿蛮见状,忙让侍卫们过去帮忙,而太子辰却仍然一副全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凝视着她。
金玉旋活动着酸痛的筋骨,命令道:“把他速带到云侧妃那里,告诉他:救活了人,本王就算逼太子辰侍寝,也绝不会强迫于他。”
她知道,她的这一承诺,对于不想委身于她的云男妃来说,无疑是再好不过的保证。
为了不让云男妃公报私仇的袖手旁观,她只能许他这个。虽然她打见他的第一面起,就想让他来侍寝,护他在掌心,但他既然不愿,她也不是非他不可。
太子辰知道她的用意,但她有意将自己搅在其中,看来,她是恨透了他得知消息后,未及时去迎她而在生闷气。
“王爷放心,你这个侧室没那么容易死。不然,臣夫也断不会在这里静等你们回来。”
“你……”金玉旋咬牙指着他,好久都没想出什么词来骂他,临了丢了一句,“准备一下,今晚由你侍寝。”便追去了云男妃那里。
太子辰信她才怪,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她好像真的不想要他们任何一个。也许在她心中,南宫才是她放心想要的那一个。而他们这几个夫侍中,自己无疑是最让她头疼的一个。
云男妃施医术救人,得了旋王不碰的千言一诺,他突然感觉心里空空的,但又不知失去了什么。而此时他也无暇思虑这些,强打精神,努力为凌男妃配药解毒。
金玉旋看着平时不喜自己,关键时刻却挺身而出的男人,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心中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云妃,你有多大把握?”
云男妃瞧她难得一见的认真表情,“你真心担心他?”
“当然,他要是死的话,也是为我而死。就算一个奴才,本王也会担心的。”
“……”云男妃的目光突然比之前还要暗淡无光。原渐渐以为,她和女尊其它的女人不一样,可他错了。她的确把他们看成一个奴才那般随意。“我会尽力的,可王爷也要信守你的承诺。”
“放心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好看男人,本王身边到处都是,本王才不会吊死在你一个人身上的。”
金玉旋如此让他无后顾之忧的保障,无疑让云男妃心中对自己的存在,更自嘲了几分。是啊!除了被逼而死的母亲,谁又会被他牵绊?更何况,母亲的死,说到底,和她多少也脱不了关系。
太子辰不知何时也进了门,用白布托着从凌男妃身上取下来的毒箭头,仔细端详着。
而金玉旋根本没有注意他的存留,在一旁看着云男妃施针。
下人,按云男妃开的方子,将药熬好奉上,金玉旋示意让人灌下,可都失败了。
无奈之下,金玉旋让云男妃用嘴喂,遭到了他死也不肯的拒绝
,看了一眼潜心研究箭头的太子辰,懒得和他废话的便自己接下了大任。
而亲眼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一口一口,将药亲自喂给凌男妃喝时,在场的太子辰和云男妃,无一不感觉心塞。
“好了,本王有些累了,还有事的话记得叫我。”
金玉旋起身时满脸通红,要走前,她用手擦了一下嘴边沾着的药汁,却不禁引起一声痛呼,才想起白日时,太子辰对她的非理行为,不禁脸觉得更加发热。
两个男人将她的所有表情,都收入眼底,纷纷将脸偏向别处。
“美人儿……”
中毒的人突然呢喃,让金玉旋心中一喜,一下子忘记了之前的献吻式喂药的尴尬。
“你醒了?”她语气中,充满了掩盖不住的轻松与愉悦。
“美人儿……”
金玉旋这才发现,他仍在昏迷中。
“王爷,他没有那么快醒。”云男妃开始为他把脉。
而凌男妃在毒素未清中,仍在说着胡话。“美人儿,你之前说玩儿够了太子辰,再把他剁了喂狗,说的是真的?你不怕皇上……”
金玉旋忙上前去捂住了他的嘴,背对着太子辰,一个劲儿的闭眼无地自容。
云男妃看了眼太子辰,此时面白似无血。再看旋王,像是正在慢慢自我调节。
果然,女尊国的女人,满血复活的能力不是盖的。片刻之后,金玉旋便一脸,转头对太子辰严肃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不是刚才命你今晚侍寝吗?怎么?是想让人绑你去吗?”
侍……侍寝?云男妃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飘了一个来回,然后又恢复了之前的默然。
太子辰一甩袖子,摔门而去。
金玉旋却反而不敢回房了。她在云男妃的注视下,在屋中踱来踱去,思前想后了半天,最终觉得,太子辰不会真的那么听话,才茅塞顿开一般,跑了出去。
心里想着,先了了家事,再去找南宫去商讨刺客之事。
云男妃起初以为,她已踱步到几乎东窗微白,不会再回房。可当她跑出去那一刻,他伸手想去叫,却没有发出一个音符来。
金玉旋快步进了房间,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太子辰。她一拍脑门儿,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当子事儿来。
花倾落倒在地上睡得正熟,而小安子也趴在桌上睡得发死。 她分别踢醒了两人。
“太子辰呢?”
两人一脸懵逼。
算了,她也是被气晕了,竟和两个睡着的人打听事儿。不过,转念一想,她栖身嗅在花倾落的身上。不错,就是这个味道。
“花妃,本王问你,今晚,你有没有回过王府?”
花倾落像是听了世上最大的笑话,哭笑不得道:“王爷,您看臣夫,被王花大绑着,还被小安子看着,又没修得金蝉脱壳之法,怎么回得去?”
小安子虽不知自家王爷为何,能问出这么没脑子的话,但也本能的点头附和,开始给其做证。
第619章 果然不能和女人用理性说话
“王爷,奴才看侧妃睡了,只想打个盹儿,却不知怎么的也睡着了。”
小安子一向机灵,怎么会不知不觉睡着了?金玉旋觉得不知哪里出了岔子,托着下巴,绕着他走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王爷,您转得我眼都花了,能不能先给我解了绑?这么个绑法儿,等王爷享用的时候,肉都不鲜了。”
金玉旋瞪他视自己为妖,然后示意小安子给其松了绑,然后又道:“把你的鞋底抬起来,让本王瞧瞧。”
花倾落一屁股撞到墙上,抬脚给她看。“王爷这是一夜未见我,想臣夫了?但为何要看……”
“你的鞋底倒是很干净,居然不染一星儿烟尘。但你可知,王府进了贼,还迷晕了本王,他身上的气味与你如出一辙!”
“什么?”
“什么?”
花倾落的惊讶不比小安子少。
金玉旋分别瞪了他们一眼,“哼!这算什么?在来寻你的路上,本王还险些被刺客剁了!”她话语中带着怒气。
“什么?”
“什么?”
又是两声不约而同的惊诧。
金玉旋脸色难看,“小安子,你和花倾妃的语气,搭得如此完美,就不怕本王怀疑你们串通一气,欺骗本王?”
“啊?”小安子立刻苦了一张脸,慌忙跪下,向她爬得两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誓死表忠心。
“王爷,苍天可鉴,黄土可证……”
“停!”金玉旋一扬手,“你再胆敢贫嘴,信不信本王先割了花妃的舌头?”
啊?小安子立即闭了嘴。
这都哪儿挨哪儿啊!他贫嘴关别人什么事了?花倾落一听,不敢顶嘴,忙也跪倒在金玉旋的身前,抱着她的双腿,悲催的撒娇。
“臣夫对王爷,那叫一个一见钟情,怎么可能……要是让臣夫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动了我的女人,我……我……”
“好了好了,你先松手行不行?”金玉旋见他勾魂的眸底,似乎微有晶莹,然后便感觉到,她再不发话的话,估计衣服都得让他给扯下来。
花倾落这才轻拭了一下眼角,瞬间换上了笑面,松开了手。
“本王以为,那擅闯王府的贼人,和半路截杀我的是一路人……”
“不可能!”
花倾落突然果断的打断,让金玉旋再次起了疑心。
“你为何那么笃定?难道你是参与者,或是知道什么内情?”
花倾落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警惕之色,让人不易察觉地笑道:
“臣夫瞎猜的。王爷,天快亮了,要不今晚让臣夫给您侍寝吧!”
“也好。”金玉旋打算将他留在房中,一会儿想到什么问他什么。
花倾落像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一般,说话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温柔了。“今晚,臣夫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小安子忙快两人一步,去帐中铺床,却在伸手挑开纱帐的那一刻,吓得失声尖叫。
而在他身后的两人,也被床榻上捷
足先登之人吓了一跳。
“太子辰!你……你怎么在这里?”花倾落一脸被人抢了奶酪的表情。
太子辰不慌不心,分别看过他们的表情后,慢悠悠的抱被坐起,靠在床头。
“王爷之前有令,说让本太子今晚侍寝。我不敢不从,故而身在这床榻之上。怎么?花侧妃难道想抢正夫的特权?”
“你骗鬼呀?要是王爷说的,她怎么还被你吓一跳?王爷,您说是不是?”
“不是。”金玉旋答道。见花倾落一副仍不信的模样,又补充道:“今儿发生的糟心事儿太多,本王一时忘了。”
继儿,她又对太子辰客气道:“嗯……今晚本王和花侧妃还有要事要做。要不,太子殿下,今儿咱们就先到这里,你先请退下?”
哪知,太子辰却敬酒不吃道:“王爷身为储君,未来的女帝,如此失信于正夫,以后又将如何让别人信服?”
居然拿这个,来咬文嚼字的压本王!金玉旋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道:“别罗里吧嗦的,给本王来个痛快的,到底行不行?”
“不行,今晚本太子侍寝侍定了。”太子辰出奇的好脾气,但却字字带有王者的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退意。
“你是想赖着不走?”花倾落嫌弃地问。然后惹不起躲得起的建议道:“王爷,既然他不走,那去臣夫的房间如何?”
“她哪也不能去!”还未等金玉旋说话,太子辰已一口回绝,然后,对花倾落不客气道:“把你的脚抬起来。”
“王爷还在,我为什么听你的?”
“一,我身为正妃,你听我的,是正道。二,本太子深度怀疑,你就是今夜子时,擅闯旋王府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听王爷的意思,那人还曾去过有烟尘之地。你不敢让我看,是不是心虚了?”
“心虚?刚才王爷都已经看过了。让你再看一次又不会少什么?”花倾落为洗清白,坐好抬起又脚,让太子辰看,“看看看,能看出花儿来吗?”
“嗯,鞋子很干净。”
太子辰很不敬业地瞧了他的鞋底一眼,像是随口说道。
“那是自然。现在你可以走了吧?”花倾落老大不耐烦。
“可你的鞋子,刚才告诉我,你在说谎。还说,闯入旋王府的人,其实就是你。”太子辰看着身上的被子,仍然不急不缓的说。
花倾落笑道:“切,真是笑话,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太子辰接着徐徐道来。
“一般人的鞋底,都会多少沾有灰尘。而你的鞋子,异常干净。仔细看来,还有曾经处理过的痕迹。而这,恰恰暴露了,你有毁灭证据的图谋不轨。”
花倾落一脸看不惯,“我本来就比一般人都好美,好干净。你没有证据,只是胡猜,难以服众。”
太子辰又问:“那王爷被人迷倒,却没有要她的命,也没有把她掳走,花侧妃,这又说明了什么?”
花倾落见太子辰咄咄逼人,一副认定是自己所为的样子,转了一副拍马的模样。“能说明什么?说明他被咱们王爷的美貌,瞬间折服
,没舍得下手呗!”
“对啊!这个可以有。”
自古皇亲国戚都爱被人奉承,金玉旋当然也不例外。这能让她不动一兵一卒,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劳,她虽感有些揽之荒唐,但却也要受之如饴。
太子辰却不留情面,彻底粉碎了她的颜面。
“那要真如你们所以为。那为何那个人,不直接把王爷掳走,控制于淫威之下,供自己尽情玩乐?”
“你……”金玉旋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他的毒舌,让自己哑巴吃黄莲了。
皇家的颜面,何时起,在这个烂男人面前,这么不值钱了?他真的以为母皇护着他,她就不敢杀他之而后快了吗?
气氛异常刀光剑影,花倾落此时反而不说话了。这个节骨眼儿,已经不用他再扇风点火了,不然容易烧着自己。但更不可能,说些让旋王消气的话,否则,他就白忙活了。
小安子吓得不敢大声出气,但又怕这两口子,一旦闹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到头来,皇上还不是得打自己板子。急中也生智,他突然壮着胆子道:“兴许,那人对王爷是真爱呢!”
“噗。”这下连气极的金玉旋,都被逗笑了。“所言极是。三比一,太子辰你输惨了。行了,散了散了!”
太子辰苦笑,果然不能和女人用理性说话。
小安子和花倾落,被金玉旋像赶鸭子一样轰走了。转头见太子辰也要离开,才发现他原来连外衣都没脱,还有脸口口声声的说要侍寝,这不是拿她当二傻子耍吗?
“你!给本王回来。不是说要侍寝吗?走什么呀?费心设计,轰走了本王的花妃,一副铁定要侍寝的豪言也说了,你倒是侍给本王看啊!”
她边说,边将他推倒在床榻之上,随之放下纱帐,倾身到他身边。
想玩儿?她还差得远。太子辰也不反抗,任由她来解自己腰间的宽带,任由他拨去他身上的外衣。
当他被剥得,只剩下里面一层雪白的内衫时,才钳住了她的手。
金玉旋迷死人不偿命道:“你怕了?怕了就求本王,兴许本王一发慈悲……”
“本太子何怕之有?在离国,这种事应该男人来办。王爷,臣夫伺候您宽衣如何?”
太子辰面不改色,却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怀中从她碰他第一下时,就已经酷似揣了只小兔。
“不用了,本王突然困了。”金玉旋突然变了脸,倒头便睡。
太子辰垂下眼睑,唇角勾出一条极美的弧度,性感且自信。
当他得知她被行刺时,早快其它人一步,到了事发地。但到时,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当他想要出手相助时,却有人早他一步救下了她。
而他,也因担忧,命追上来的一名手下,令其它人绕路去的艺楼,而他却一路暗中随行,任由她累死累活。
只因,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同时也被气得历历在目。
也正因为他早就知道,所以,凌男妃在昏迷时,提及被玩够剁他喂狗之事时,才不至让他冲动到动手杀人。
第620章 你这是在怪本王?
而每当太子辰想起,因他的惩罚,导致她累死累活的样子时,他的气就瞬间消散不少。
所以,当她看到他原地恭候多时,她气得饱饱,有气撒不出的可爱模样,他更是心中舒畅了不少。
金玉旋用丝被捂住自己,又觉得气闷,将被子拉下,才顿感舒畅。然后感觉到了来自一旁炙热的关注。
“对面没人要的房间,是你的。”
“所以呢?”太子辰招引她往下说。
“所以,你还不快走,去属于你自己的房间睡。”金玉旋懒得揭穿他的明知故问。
太子辰支肘靠近她,如此近的距离,几乎把说话的热气,都可以尽数吹到她脖子里。
“哦。我还以为,王爷会说自己人品太差,所以离自己的最近的房间,根本没有人愿意占。”
金玉旋感觉有些热,向床沿边尽量不着痕迹的挪了又挪。
“谁说的?对门算不得近,离本王最近的是要属隔壁。本想给你这个正妃留着的,可花妃那天哭着抱我大腿,央求本王赏给他。”
“这么说,王爷这么耳根子软,推翻比决定还快?”
“……”他这是变着法儿,在教训自己的立场不坚定吗?“呵呵,你是不知道,要是本王宠起一个男人来,那程度,连我自己都害怕。”
“而且,花妃确有惊人之姿,摄魂魅惑之术,羡煞了不知多少,细皮嫩肉的女人。所以……”
“所以什么?”太子辰一直盯在她脸上,当她一副贪婪花倾落柔情美艳时,眉心明显紧了紧。
“所以……所以你到底走不走?”
在不走,别人会误会,自己和他真的会有什么。要是放在平日也就算了,这不凌男妃为自己中毒了吗?还有心思做这种事,那万一传出去,她不得落个宠色薄恩之人?
“要走你走,三太子累了。”
太子辰看穿她的心思,却突然赖着不走了,反而躺下睡了。
“你……”真是个烂人!金玉旋正腹诽着,门外传进阿蛮的轻言轻语。
“王爷,凌侧妃在不停地叫您的名字,人有不清醒,水也喝不进。”
“本王马上到。”
金玉旋衣服都没脱,自然起来的较快。可太子辰比她还快,一把将她扯进帐中。
他将她压在床榻上,冲门外的阿蛮道:“你回去告诉云凌二妃,就说王爷已经睡下了。如果某人喝不进水,那说明不渴,不必强求。”
“别闹,快放开我!”金玉旋这才发现,太子辰像是越来越叛逆,和之前大径相庭,不知是哪里得罪他了,让他如此捣乱。
“睡觉。”
“睡什么睡?太子辰,你别以为本王的暗卫司不在身边,我就不不知你干的那些事。本王和凌男妃遇险,你知道后不但不伸手帮忙,反而支开旁人,任凭我一己之力把人拖回来,诶,你损不损?”
太子辰俯视着她,不为所动道:“这只是你的人一面之词吧?证据呢?”
金玉旋侧脸,唯恐唇再被他碰到。
“呵,证据?本王的认
定就是王法。哼!证据?证据只是扳倒,像你这种弱者的催命石。”
哪知,太子辰突然伸手控制住了她的下巴,“我父王很快入皇城,所以,即使你再有意见,也请王爷,为了两国的长治久安,在我父王面前,对我好一些。”
“不可能。本王没心情和你搭戏……嗯……”
太子辰的吻,毫无预兆而来,来势汹汹,让她猝不及防。
不知过了多久,金玉旋终于得以逃脱,一甩手,“啪”的一声,打了他一耳光,然后逃一般的跑出了房间。
太子辰虽被打得无地自容,可与第一次挨打相比,要冷静了许多。她的离开,让他毫无睡意,坐在榻边,双手拄膝,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玉旋一阵风似的,跑进云男妃的房间,还未张口询问凌男妃的情况,就被云男妃拦住,指背探在她的额间。
“哎呀,本王没事。”她明白了云男妃的用意,向后一闪拒绝了他的好意,然后心跳仍不稳道:“凌妃怎么样了?”
云男妃见她尴尬,猜出了大概。可她宠谁爱谁,与谁欢好,都不关自己的事。
“水……水……”半昏半醒的男人,如饥似渴的声音,从床榻上虚弱地传来。
云男妃扫了他一眼,“王爷放心,并无大碍了。”
“嗯,有劳云妃了,这里有本王,你去凌妃房间休息会儿吧。”
“不用了,臣夫睡不惯别人的房间。”
“……”金玉旋有心支走他,却未如愿。那要怎么喂凌妃水喝,之前是情况紧急,此时在人前再如此……
她坐在榻边,看着凌男妃余毒未清,仍有发紫的唇瓣干涩,无奈之下,与他挑明道:“那你在这里看着,本王怎么喂水给他?”
云男妃这才恍然,移开目光,走到离他们最远的一木椅上,眼不见心不烦一般,闭目养神。
金玉旋远远地望了望她,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才开始喂水给凌妃。
细心照顾后,等走近云男妃时,发现他像是已经坐着睡着了。
她看着他为人辛苦为人忙了一夜,稍显憔悴,不禁心疼地取来披风,盖在他身上,然后指尖轻触他如玉的脸庞,轻叹。
“哎……世间居然会有你这样,令本王称心如意的尤物。但如若你真不愿,本王也定不会逼你……”
她自言自语完,飘然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那被命名为尤物的男人,却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睛,注视在她的身后。
金玉旋重新坐回到凌男妃身旁,一夜未眠的她,不知不觉中,居然也趴在边沿睡着了。
这一睡,直睡到天色大亮,阿蛮端盆进来,金玉旋洗漱完毕后,顺便亲自为凌男妃擦了把脸,见他脸色恢复差不多,然后匆匆了门,打算去找南宫商谈一下,昨夜她被刺杀一事。
云男妃如芝兰玉树一般,站在楼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许久后,他才转身回了房,轻拨琴弦,弹奏出忧郁之音。
凌男妃从琴声中醒来,浑身无力地晃出。“她呢?”
琴音依然,似乎不喜被不相干的人与事所
打扰。
“我问你话呢!”凌男妃费力的走近,一手按在那张伏羲琴上,顿时音消周静。
云男妃稍显不悦,微微抬眼睑,盯着叨扰之人,“不知。”
“我看你是知道也不会告诉我吧?”他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坐在云男妃身旁。
没料想,他还没坐下,云男妃就先他一步,起身离开,一个重量不匀,长椅翻倒,他摔得也相当实在。
“大美儿你……”
小安子路过,见他摔得如此惨烈,忙上前扶他起来。
“我说凌侧妃,您可千万要保重啊!您是不知道,昨儿个可是王爷亲自把您扛回来的,累了身子不说,还看了你半宿,嘴对嘴的给你喂水喂药。今儿走之前,还命奴才……”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难道昏迷之时,那不是做梦?凌男妃摸着貌似还有梦中的余感,摸向他厚薄适中的唇。
“哎呀,您没听错,王爷对您别提多好了。看您的眼神……”
小安子有皇命交替在身,逮着机会,又开始拼命的发挥特长,想为凌妃对王爷的感情,慢慢打下爱的基础。
凌男妃听得心满意足,他就说嘛!以他的风流倜傥,貌盖四海,剑超八荒,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儿,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他的魅力?
“嗯,算她眼神儿好。你告诉她,以后本妃的门,十二个时辰为她开着。”
他第一次觉得,当个男妃好像感觉也不错。
小安子暗暗坏笑,忙劝道:“您别呀,总开着门儿睡觉,万一被风吹着,着了风寒就不好了。特别是您现在……”
主仆二人各情鬼胎的聊着有的没的。
可金玉旋却没有那么轻松了,见到南宫,就把昨晚发生的所有事,都如实告诉了他,并将那有毒的箭头,递给他察看。
不难看出,南宫甚是担扰她的安危。“王爷,还是让属下保护您的安危吧!”
金玉旋摆手否定。
“你只管保护母皇就好。通过昨晚的事,让我知晓,凌男妃虽平日看似不想和我沾上关系,但关键时刻,他能舍命相护,实属难得。所以……”
“所以,王爷想借这个机会,试探其它男妃的态度?”
南宫脸色微恙,衣袂飘飘,随风摆动,宛若亭亭玉立的护花使者,正在担扰心爱之花。
“不错。”金玉旋说话的同时,伸手拍在他的肩上。
“呃!”
南宫心里未提防,不禁发出一声痛哼。
金玉旋面露惊诧之色,“你受伤了?让我瞧瞧。”
“没,没有。”南宫后退数步, 不敢让她看到背上的鞭痕。“万一让有心人看到就不好了。”
金玉旋太过相信他,以为他突然如此,是害羞。
“你怕什么?本王曾应允过你,寻到机会,本王一定会给你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甚至远在太子辰之上。”
“可王爷也说过,在这之前,让属下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你这是在怪本王?”但心中并无训他之意。
第621章 索魂铃
“不敢。”不是不敢,而是他自觉还没有资格。在她心中,此时的自己,也许就是个,想要得到她施舍盛宠的男人吧!而和她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金玉旋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坚持给其验伤。
“罢了,昨晚的事,尽快查出是何人所为。对了,身上的伤,切莫忽略了上药,本王会派人给你送最好的。”
“不用了,属下没事。”
“你没事,但本王有事。本王可不想,以后收个身上带疤的男人,影响了手感。”
“……是。王爷,王爷也要小心。”
“小心什么?身上留疤吗?”金玉旋见他脸红,突然忍不住想逗趣他。
“……”这下,南宫可真是无言以对了。若说不是,显得自己太过低俗;若说不是,又像是在诅咒她遇险。
“咯咯咯……看把你给吓的。你以后啊!要和小安子多学学。”小安子机灵过人,南宫虽睿智,却少了一些灵活变通。
“……”和一个太监有什么好学的?南宫此时更是无言以对。躬身向她,姿势很久未曾改变过,直到旋王笑呵呵的离开,他才挺直身子,如傲雪迎风的松柏,负手而立。
在回来的街上,她突然听到了,一串不似寻常的风铃之声。让她不禁忆起了,与凌男妃在街上痛打一架的场景。
那日,若不是他听到了这个铃声,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他逃掉。可明明传他好色浪子,却为何他唯对自己只是动动嘴上的功夫,并不打算沾染?
思及此,她开始寻找那铃声的出处。一个白纱罩面的女子身形,如白莲花般出现在她眼前。
“姑娘,是对这个铃铛感兴趣吗?”
“嗯,送我一个如何?”她一向不客气道。
见对方果然慷慨,她笑着伸手接过,想说声谢谢时,却一回眸,那个已踪迹皆无。切!这个世界,奇怪的人太多。没有多想,将其别在腰间,伴着偶尔清脆的风铃声,回到了艺楼。
时而乱响的铃铛声,不禁让凌男妃提高了警惕,看到旋王腰扗之时,一手给其扯下,拿在手中查看。
“本王看你气色好多了,怎么又多了抢劫的毛病?”金玉旋由着他拿走。
“这种东西,你也敢跟那人要?”凌男妃难得面露谨慎之色。
金玉旋却不觉得有何不妥。“一个破铃铛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对,你怎么知道是本王要的?”
“你未涉足江湖,当然不知江湖上的险恶。看来,咱们王府很快就会有丧事了。”
“我呸!”金玉旋要不是念在他昨晚救了她,非得赏他两二瓜子不可。“再胡说八道,罚你给本王洗半个月衣服。”
“他并非危言耸听。”
花倾落的到来,让凌男妃省了不少说话的力气,自己干脆继续打坐,养精蓄锐,昨晚的毒,的确劲儿够猛,让他虽保了命,但也让他大伤元气。
金玉旋见又来个妖言惑众的,示意他说下去。
“王爷,臣夫没猜错的话,此物为索魂铃。
据说,凡是索要的之人,都是欠地府巨债之人。自此预言一出江湖,百年之内,想以身试险的人,就从未有人能活过三日。”
金玉旋挠挠耳后,感觉背后有冷意,“那如果,如果本王就要挑战极限呢?”
“自寻死路!”
“啊!”突然一道百年冰音,从金玉旋背后响起,让金玉旋从座位上窜起来。“你你你……”她就说嘛!聊着聊着,怎么就开始感觉背后冒凉气了,原来是来了尊瘟神呀!
“你以后能不能不在背后话人是非?”
在场的众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背后语人是非的“背后”,会有人这么来来,不禁为她的不按常理,而心中发笑。
太子辰似笑非笑,定定地看着她,“我本以为,王爷胆大包天,没想到,听到这样的事,也会周身惊秫。”
“谁惊了?本王那是没准备好,你这叫偷袭。偷袭你懂吗?就是鸡鸣狗盗的意思。”
变着法儿骂人,谁听不出来?
太子辰却不以为然,“王爷,三日内,你最好呆在侍卫堆里。哦对了,侍卫再多,其实也没什么用。索魂铃一向杀人于无形……”
金玉旋浑身发紧,抱臂道:“谁再妖言惑众,本王就代表老天先收了他。”这话,他无疑是说给某人听的。
太子辰没空儿和她拌嘴,打算去亲自巡查安全守卫,尽量保证让各国使臣的必经之路,能够得到有效的保护。而让他最挂心的,无非是离王安全。
“来人。”金玉旋见他要走,大喊小安子。
小安子小碎步跑进,候命。
“传令下去,若本王在三日内遭遇不测,就和皇上说,是离王所为,与太子辰理就外合。”
“你……”太子辰一听本想训她,却又怕两人的不和,传得人尽皆知,万一她有个什么不测,女皇定会兵讨攻离。
“王爷,你我的关系,虽如胶似漆,但当着众人的面开这种玩笑,也怕会有人误会。来人!”
他的近身侍卫,迅速领命过来。
“从今日起,本宫派你率兵亲自守护王爷的安全,若是王爷有何闪失,尔等提头来见。”
“诺。”
金玉旋偷偷向身边的小安子打听,“他那近身侍卫离国的吧?武功怎么样?”
小安子眼珠子乱转,答道:“侍卫里最不行的一个,连奴才都打不过。但是,太子辰就不一样了,五妃里武功最深不可测的一个。昨儿您遇刺的话,随行之人若是太子辰的话……”
小安子的嘴,像是开了挂,话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什么?这太子辰,也太不拿豆包儿当干粮了。如是想着,一刻也不能等地喊道:“等等!太子辰,本王要让你亲自贴身保护。”
太子辰真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王爷若是不放心我的侍卫,凌侧妃的毒也清也差不多了,不如,还让……”
就你了!“你不必推脱,本王想过了,你是保护本王的不二人选 。至于凌男妃……他身体
还未痊愈,只须养好伤方可。”
太子辰无去再拒,凌男妃对视了许久,仍是转身走了。“臣夫有要事在身,王爷要是不嫌,就跟着好了。”
“喂……”被人当小跟班似的保护着,她憋屈极了。怎么当时和她出来之是,她没有发觉自己是被他套路了?“喂,本王累了。”
路人见有人大言不惭的自称王爷,不禁多瞅了她两眼。
太子辰无奈停下脚步,折回来时,手中举着个糖葫芦。“堵上你的嘴,免得你这王爷的身份,真有人信了,对你图谋。”
金玉旋生气,但抬头看见不知他哪弄来的糖葫芦时,突然喜笑颜开。太子辰见状,更觉得将她带在身边,是一种脑残的不明之举。
两人一闹一静,不知不觉走进喧市,太子辰感觉有人跟踪,忽然一回头,却未发现附近有可疑之人。
“玩够了吗?玩够了就随我回去。”
“没有。”她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她大摇大摆在大街,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来送死式的取她性命。
“你要是想引出那个人,也不要拿自己作饵。”
“你关心我?”
“我只是不想英年丧妻。”
“呃……”这个男人,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累了,除非,你背我回家?”哼!让你神气!“喂……这样我很难受的……”
背人扛在肩上,的确滋味不好受。但她不敢再吵吵了,因为,那可恶的人,居然用剑柄拍她的臀。
让一个男人如此威胁,她真感觉无脸存活于世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一向是她的座右铭。
“夫君,我刚才错了还不行吗?这么倒吊着,我这小身板儿,说不定会死人的。你,你快放我下来,丢死人了……”
求饶说了一大堆,可稳步前行的人,根本拿她的话当耳旁风。
见他不吃软,只好采取自救。转腕掐住他的腰,感觉他顿了一下,她暗笑,又在他背后掐了一把,才发觉太身上原来没有一丝赘肉。
但那也难不住她,在他稍一分神之时,她一只玉臂已揽上他的肩头,紧接着一口咬着他的肩,说什么也不松嘴。
太子辰忍住痛,“你属狗的吗?”
“你才是。”她被骂,这才松嘴,趁机从他身上逃下来,叉腰。“你这个人,这么对我,不怕回到家,我让人收拾你?”
“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太子辰任肩头痛着,也不去理会。只是不为所动的目光,停留在她羽扇般忽闪忽闪的睫上。
“太子辰,让你保护我,不要不情不愿的。咱们其实是相看两生厌。如果我有办法,第一个休的男人就是你。”
太子辰气道:“到时候,谁休谁还说不定。”
“行吧!只要和你没关系,谁休谁都无所谓。不过,你要有办法的话,最好快着点儿,早日腾出我正夫的位置,我也好提前在六界之内,物色我的如意郎君。”
金玉旋说话一向干脆,再说,这种男人,她可不想留在身边,没事找死玩儿。
第622章 打算去恶人谷要人
“三年前,你怎么没被毒死!?”太子辰见她一副不缺自己的样子,着实被打击到了自尊心。
“是你下的毒?”金玉旋见逢插针。
“想过,但怕弄脏了手。”太子辰横了她一眼,就往回走。
而迟迟没有听到她来反击,让他猛然回头,却发现,旋王已失了踪影。
“王……”怕暴露了她的身分,又忙改口道:“旋儿!旋儿……”
见仍没有人回答,他跑遍了几条街,却仍没有发现她的影子。抬手吹了声哨,有几名属下出现。
“太子。”
“王爷不见了,务必找到她。”
随着一声“诺”几人迅速分头行动。
太子辰心中怎会不急?从日中找寻到了几近日落,一口饭都没吃。
夜幕低垂,人仍未找到。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去闯有去无回的恶人谷要人,便得到了一个消息,心中一喜,便步履匆匆的赶回王府。
闯入她的正厅,已不再有平日的礼数,一掌推门进去。就见金玉旋正举杯邀着窗外的明月,身边还丫鬟婆子一大帮。
“你去哪儿了?”
金玉旋见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自然也没客气。“管得着吗?你要记住,我才是这里的王。”
太子辰见她如此玩劣,冲到她面前,伸手抢过她手中的玉杯,“啪”的一声,摔落在地,然后一把扯起她的人来。
下人们纷纷被吓跪了一地,齐刷刷的瑟瑟发抖。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你到底去哪儿了?”
金玉旋像是被他突然发疯,搞蒙圈了。他竟敢这么对自己,再怎么说,这可是在旋王府,如果她一声令下,分分钟他就会人剁成肉泥。
“不是,这么晚回来,你是撞邪了吗?”
“金玉旋,你……”
太子辰咬牙挤出几个字,然后再也说不下去了。向前一推,金玉旋毫无防备的被他推倒在地。
“来人!”金玉旋一声令下,门外瞬间闯进一队侍卫,“给本王拿下!”
太子辰一脸怒色,不辩解也不反抗,把手中的剑一扔,任人给绑了。
修侧妃帮忙打了半天旋王,刚进府门,就听说了此事,打抱不平地闯了进来。
“你凭什么又把我们太子关起来?”
“哦?又来了一个陪绑的,抓了。”金玉旋火气未消的沉声命令。
“慢着。”
“求情者同罪论……”
“别别别,王爷是奴才。”小安子急的,话都没空儿停顿了。
“嗯,是你小子。嗯?你刚刚说谁是奴才?”
修男妃的“噗嗤”一笑,让金玉旋忽然觉得,小安子话很别扭。
“小安子,小安子是奴才。”小安子忙把话理顺了。“王爷,您不是让太子辰保护您吗?你把他扔牢里了,那谁来保护您的安危?奴才可听说了,那索魂铃……”
金玉旋一拍脑袋,怎么被那个烂人气得把这事儿都给忘了?
“他刚才一进门,就对本王吹胡子瞪眼的,关他
一会儿,饿他一顿,都算便宜他了。”
修男妃嗤之以鼻,“饿他一顿?我和太子为了找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不是有探来报,太子这会儿恐怕都已经进了恶人谷。”
恶人谷?那是什么东西?“他去那儿干什么?”
不知好歹!“还不是太子以为,你被索魂铃的主人抓走了。”修侧妃真想一掌拍死她。
“是啊是啊!”小安子虽不知全部,但也来帮腔。“王爷,太子辰也是关心您,所以才急气成那样的。您看,这外面阴森森的,万一真来个厉鬼索魂什么的……”
金玉旋一听,又感浑身发寒。“得得得,你去让他出来。”
“嗻。”
“你不在这儿干什么呀?”她见修侧妃没走,便想打发走了他。
哪知,他不但没有走的意思,反而一改之前的态度,坐在她对面。
“王爷,您要是看不上我们家太子,就利索点儿。我们离国的第一美女,可是从小到大都惦记着呢!”
第一美女?比她还美?“他在离国早有相好?”
“那倒不是,目前还很单纯。”哼!不把他们太子放在眼里,可有的是把太子放在眼里,奉为珍宝的女人。
对于金玉旋来说,她不要是一回事。可有人要和她争又是另一回事。“他就在这里,有胆子的话,让她过来抢人。”
“抢什么呀?您不是对太子不感兴趣吗?干脆好人做到底,等离王来了,让我们随他回去得了。”
金玉旋瞪了他一眼,修妃要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定是太子辰心中所想,然后懒懒道:“那要看他表现了。再敢冲本王发脾气,休想离开这里。”
“怎么会呢?”修男妃见有门儿,忙给她掐肩膀,却不知,这件事,旋王要是能做主的话,估计他们早就自由了。
“王爷,太子辰不肯出来。”小安子抹了把汗,估计已劝说了不少话。
“为何?”金玉旋纳闷。“莫非他喜欢那里?”
“哎呦王爷,瞧您说的。哪有天生喜欢那种地方的人?听太子辰那意思,是想让您亲自去请,亲口道谦。不然不会再重见天日了。”
小安子的表情犯了愁。
“你去告诉他,做他手春秋大梦去吧!”金玉旋连拍桌子带摔碗。
修男妃不禁为太子辰叫苦,就旋王这脾气,估计两人有一天真好上了,太子也有的受了。不过,听到自家太子有意为难旋王,他倒是举双手赞成的。
小安子忙劝道:“王爷,那索魂铃……”
“停!我去!我去还不行吗?”金玉旋咬牙,旋风般去了地牢里。
说关了他有些夸张,因为牢房一没上锁二没关门。金玉旋放低姿态的进门,太子辰倒嫣然一个探监她来的。
“白天的事,本王错了。”
“错在哪儿了?”
“错在……”这个男人,真是得寸进尺,可想想让众人描述得恐怖的索魂铃,她又不好发作,“错在不该和你玩捉迷藏,让你担心了。”
“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就出来,不就得了嘛…
…”金玉旋懒得和他绕弯儿,指捏上他的袖边儿轻轻晃,状似撒娇。
太子辰一甩袍袖,“若是这次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你,下次还不知要给我这个正夫惹多少事。”
他这大太子脾气,还真是够不好说话的。不经意间,她看到小安子正在偷笑,斥责道:“你在这儿干什么?外面候着去!”
等无人旁人后,金玉旋轻松了不少。然后恬不知耻的向前一伸臂,抱住了太子辰的窄腰,扎在他怀里,可怜兮兮的俏脸仰望着他。
太子辰瞬间僵住,脑子一片空白。
“辰哥哥,下次我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耗子才是好猫,先哄着他保护好自己,和他的账,可以以后再算。
要是别人说出来,这种嗲声嗲气的话,太子辰一定会恶心到吐。可金玉旋的撒娇,让他不但不恶心,反而莫名的很享受。
“放开。”太子辰努力定了定心神,手覆在发的小手上,却没有用力扯下她。
“不嘛!你要是答应出去,我才放。”金玉旋开始耍无赖。
“你现在哪还有一点儿王爷的样子?”太子辰只感觉,体内的钢骨,都被怀中的这只妖精给叫酥了。
“在你面前,我只是你的妻子,哪里来的什么王爷?和我回去好不好吗?”
太子辰性感的喉结,被她这个首次娇撒得上下滑动了两下。虽已招架起来有些难度,但也不会让她看出。
“以后……要听我的。”
“嗯。”
金玉旋在他怀中,像毛毛虫一般的点头,蹭得太子辰更加想逃。
“那……这段时间,不要再我和顶嘴,一切以我为中心,免得让他国人看了笑话。”
什么?真当本王是病猫吗?“好,全听你的还不行吗?辰哥哥……”
“还有,不要这么乱叫,我只是你的夫君,和你不占血亲。”
太子辰可不想没事让她乱叫。
“好好好,那你抱着我出去好不好?”金玉旋仍赖在他怀里,心想估计下一刻他就会把自己甩一边去了。
却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真将她抱了起来。
“喂,你想干嘛?快把我放下。”
“你这个女人,不但脾气差,记性还不好。”
“……”失策啊!这个太子辰还真让人琢磨不透。“呵呵,那个,刚才我也只是那么一说。就您这身份,万一让人看到这么为我为奴为婢,啊!”金玉旋捂嘴。因为她以为,他又要亲她。
太子辰目光中含笑,一路抱着她,直抱到丰盛的晚膳桌案前,才轻轻放下她。下人们交头结耳,无疑羡煞了众人,更不晓得,两人的感情,怎么突然一下就这么好了。
金玉旋笑也不自然,为了掩饰尴尬,她不停的往太子辰碗中夹菜,直到里面放不下,都掉了出来,还不忘从桌上拾起来再给他塞进去。
太子辰并不想揭穿她的无事献殷情,将自己的碗推向她,然后把她的碗端起来,动作优雅地吃起来。
金玉旋还是第一次与他用餐,不禁被他很讲究的吃相,诱惑了半条魂过去。
第623章 梁国使臣雷轲求见
这个男人,就是脾气太不好了些,要是和云妃那样的性子,该多好……
太子辰不管对面炙热的目光,只管静静的用餐。而心里,早就复杂得像是开了锅。
以前他最厌恶女人贪婪他的眼神,可这只妖精,看他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为何自己却感觉很适用?
难怪长辈们常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道,自己现在已经到了,男大不婚,饥不择食的地步?不然,她今天突然消失,他怎么会如此紧张?
“看够了吗?”他终于受不了,真怕一个忍不住对她做些什么。
被人当场抓包儿,一点儿不尴尬是假的。可化腐朽为神奇,可是她的强项。
“没有。本王以为,好看的东西,就是要让人看的。”
“东西?”太子辰真没想到她这么夸人。
“呃……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好看,呃……好看。呵呵……”
太子辰嘴上不吃亏,毒舌道:“是吗?不过臣夫以为,再好看也比不过旋王此时的谄媚之秀。”
金玉旋突然停住笑,强压怒火,灵眸闪了又闪,神色又恢复了。
“我这不是和你吗?”要是和别人,也得看是不是在人家屋檐下呀!这个自以为是的烂人,比她还不好伺候。
“你要是再骂我,今晚就没人给你抵挡索魂铃了。”
“难道他会读心术?”
金玉旋被他猜对吓了一跳,心里如是想着,却又不自觉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旋王还真是心里坦荡啊!”太子辰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金玉旋恨不得切腹自尽。“误会误会。像你这么慈悲为怀,舍己为人,普渡众生……”
“你确定说的是我?”太子辰觉得她的确不会夸人。
“我……我好像一不小心……把你说成了菩萨……和尚……”金玉旋没想到拍错了词儿。
太子辰把碗一放。“你就这么想让我出家?”
金玉旋双手否定,“没有没有,我可不想当寡妇。”
“你……”太子辰只觉得,吃的东西都噎在了嗓子眼儿。“弃妇!”
“啊?弃妇,弃妇。你动那么大气干什么?”金玉旋见他忿然作色,忙来给他捶背,却没想到却被人第一时间给嫌弃了。
太子辰躲她好远,“金玉旋,你母皇当初为什么非要选你当储君?是图谋要葬送这女尊江山吗?”
金玉旋也不高兴了。不过,虽然太子辰骂人不带脏字。可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母皇非要她继承大统?
“谁知道?估计是脑袋被驴踢了。这也就算了,居然还给我浪里淘沙来你们五个,想想我就一个头两个大。到最后,恐怕皇位未登,就被你们给杀了。”
说到最后,金玉旋突然觉得人生好没意思。像丢了心爱的布娃娃的小女孩儿,孤家寡人的安静了下来。
起初,太子辰听她的话,还有些想笑。可听到了最后,她的语气、表情,让他心情也不禁沉重了起来。
他轻轻走近她一
些,半蹲在她面前,像是保证般,“如果你不害人,就没有人能害得了你。”
“你错了,我的父妃也从没害过人,可他是什么下场?”
她的眼底似乎有晶莹要闪出,而太子辰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悲凉。
“太子辰,留住你并非我本意。若有可能,我会助你返回离国。”
金玉旋说出了心里话,然后踉跄地起身,单薄的身子,有些摇晃地躺在了床榻之上。怎么才能见父妃一面?是她当今最大的心愿。
太子辰透过珠帘,定定地望了她许久,然后无声走出了门。
而修男妃玩的半夜鬼敲窗,险些把金玉旋给吓死。
闻声赶来的太子辰,抓到作怪的修男妃后,修男妃如实相告,说是为他报复白天的事。
当然,他也受了太子辰好一顿训斥。而太子辰却也不敢与人讲,只好替他隐瞒下来此事。
金玉旋惊魂不定,恶梦连连,又哭又闹,更是抱着太子辰,说什么也不让他离开。
无奈,太子辰屏退了众人,开始学着哄起了孩子。他轻揽着她,轻拍打着她的背,如同拍打着一个需要大人呵护的婴儿。
看着她如同婴儿一般的睡颜,太子辰心疼地吻在她额间,那触电的感觉,让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越矩了。
他忙翻身下榻,才发现天色将亮,抬手推开窗,头顶一弯冷月。收起所有不该有的心思,重建心中的城堡。
而翌日的旋王,一起床,就生龙活虎。仿佛昨天那个失意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这让太子辰不得不刮目相看于她。
“王爷,梁国使臣雷轲求见,这是拜帖。”
金玉旋一挥手,有人传:“请梁国使臣雷轲。”
金玉旋扫了一眼,下跪着的中年胖子,和他带来孝敬的礼物。
“哼!几国之中,就属梁国活跃。怎么?还想上蹿下跳的买了我这储君不行?”
太子辰端坐一旁,心里腹诽她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雷轲忙再次叩头,“旋王息怒,外臣不敢。只是初次来到贵国,就听闻旋王……”
金玉旋突然一改面色,笑着打断他,“好了好了。雷相不必如此,本王只是想和承相开个玩笑而已。来人,赐坐,奉茶。”
“谢坐。”雷轲早就听说旋王最随女皇,变化无形,喜怒无常。今日得见,也早有准备。
“雷相,本王听说,梁国善于骑射,弓箭都给别国要做得精细。所以,本王近日正寻思着,要不要与贵国做笔军需买卖。”
金玉旋笑容不减。
雷轲拱手回道:“不知旋王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想法倒是有一个。”金玉旋说到此处,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看着他道:“如若采买梁国的弓箭,那定会增我女尊军威,若是在箭尖上荼毒……那是不是我军会更加威武不可侵犯?”
太子辰空咳一声,想提醒她不要太过直白。金玉旋不想理会他缩头乌龟的提醒。
雷轲听罢,忙放下手中的茶,拱手回
话,“旋王主意虽好,但此法要是用在两军阵前,恐怕会遭人非议。”
“哦,两军阵前不行。哎,那……那要是用来刺杀呢?”
“咳咳咳……”雷轲一口茶喝呛,他怎么也没想到,旋王居然这么沉不住气,果然年青气盛,难当大任。
却不知,金玉旋只是想让他们见好就收,否则,让他们有来无回。
“王爷说笑了。”雷轲胖手掏出怀中的岶子,边擦官服弄湿了的前襟,边满脸堆笑着说。
“嗯,本王最喜笑话。特别是母皇的寿辰将到,近日心情更是好得很。这节骨眼儿上,若是有人胆敢生事,坏了本王的心情,还真说不好那人什么下场。”
“王爷多虑了。近些年,各国互通有无,百姓安居乐业。怎么可能有人会生歹心?”
雷轲此时,才发现眼前的小女孩儿,骨子里往外透着肃杀之气,让人越发不敢小瞧。
“也许吧! 不过,本王生性多疑,昨儿还杀了些看起来图谋不轨的人,现在想来,也许是杀错了。要不,那宴河边上的,崇山洞里的那些人,本王就暂且放了他们,以观后效?”
金玉旋此话,柔中带钢地说出,着实把雷轲惊得一身冷汗。连忙跪倒在地。
“旋王英明,外臣以为,如若他们是贼人,也会因王爷的仁德,而改过自心。旋王乃女尊的福分,天下的福分。”
太子辰眯起睿智的眸子,思绪里满是眼前这个女人,百变的一张脸。
可他查出的事,并没有让她知晓。而南宫更不可能告诉她这些。看来,她并不只靠南宫,还另有一股不为人知的隐势力,在为她所用。
她如此给敌人敲醒警钟,无疑是最大的善,无形中制止或是暂缓了生灵涂炭。
而多年在女皇的日益熏陶下,她虽没练就女皇的狠辣,却也深深的明白,她的手下,绝不能一头独大。
兵不厌诈,太过相信一个人,等于自取灭亡。而从小就对南宫产生了依赖,绝对是她无条件信任他的一个例外。
午后,太子辰陪金玉旋去审阅,宫内这次寿辰的相关事宜,女皇的男妃们见着,都不敢怠慢,只有帝妃一脸挑剔之色。
“那个苦瓜脸,又该鸡蛋里挑骨头了。令王还真随他的很呢!”
金玉旋小声和太子辰语人是非,太子辰只笑不语。
“你笑什么?等母皇传位于我,他那位置,可就是你的。帝妃,你先谈一下,小人得志后的感言吧!”
金玉旋见太子辰心情不错,与他开玩笑。
太子辰见她又耍嘴皮子骂人,回击她道:“要是到了那个位置,我会找些女人,帮你添枝散叶的。”
“……”金玉旋翻白眼瞪他,然后笑嘻嘻道:“放心,等腾出空儿来,本王先赏你几个。”
这下换太子辰无言以对了。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堂堂一个他,难道就没有一点儿让她好留恋的吗?
“旋儿,你过来一下。”
两人正窃窃私语,暗中打闹,帝妃忽然提高了音量,朗声叫金玉旋过去。
第624章 您说神奇不神奇?
金玉旋本不想过去,但听她像叫亲生孩子那般,又不好怠慢,便带太子辰走了过去。
“帝父,叫儿臣何事?”
“本宫看过了,宴上菜品虽多,但却没有稀奇之处,怎么能讨你母皇欢心?”
金玉旋一躬身,“帝父,据儿臣所知,能让母皇欢心的唯有长生不老之术。”
太子辰沉默,寻思着这么嚣张,嘴上不吃亏的小丫头,又没有父妃的庇佑,真不知是怎么安全活到现在的?不免,在心中更心疼了她一些。
帝妃见她又顶撞自己,老大不高兴,“那外臣国君的,见了不也得笑咱们女尊厨艺无能吗?”
“帝父,儿臣以为,那些外臣国君什么的,并非来自贫民窟,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更不是为了尝一口兔子的十八种做法的。”
“你……你放肆!”帝妃一拍桌案,气得浑身发抖。
太子辰在一边仍不言语,敢用帝妃的属性打比方,估计除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也没谁了。
“帝父,您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儿臣是又说错什么话了吗?”金玉旋的无辜装傻,演得那叫一个任神看不出端倪。
帝后身边的男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了,“旋王爷,帝妃属兔,您这么比方,不明摆弑父吗?”
“哎呀帝父,瞧儿臣这脑子。忘了忘了确实忘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儿臣。”
“你说什么?不怪你还能怪别人不成?”帝妃得理不铙人。
金玉旋连连点头,“帝父果然睿智。前两日母皇非要赏儿臣喝什么补品,哎呀,喝得儿臣……”
说到此处,她突然又一拍脑袋,“这么说吧!喝得儿臣有时候一睁眼啊,都想不起来我女尊居然还有个帝妃,您说神奇不神奇?”
一旁的男妃们想笑,又都不敢笑。平时被打压惯了,好不容易来个帮忙出气的,又怎么可能上来给打圆场?
太子辰见帝妃气得不行,打算让旋王见好就收。上前一步躬身施礼。
“帝父,王爷沉睡三年,自从醒来,的确记忆大不如从前。如若冲撞了帝父,还请帝父看在王爷身体仍未痊愈的份儿上,不和小辈一般见识。”
嗯。总算还有个会说人话的。“算了,你们走吧!不过,菜品菜色必须统统换掉,免得皇上见了,怪本宫监督不到位。”
“一样儿也换不了。”
“你再说一遍。”帝妃突然站起,用手指着以下犯上之人。
太子辰偷偷捏了一把旋王的纤腰,然后在金玉旋看来,和稀泥的话。
“帝父,王爷的意思是说,不换一样,要样样都换。”
“哼!”帝妃一甩锦袖,浑身是气地走了。
剩下的人,神态各异,太子辰施了一礼,然后拉着旋王就往无人处走。
“你刚才拦着本王干嘛?他在暗贬你的能力你听不出来呀?”
“所以,你是在为我出头?”
金玉旋闪烁其词,“什么叫为你出头?你是本王的男人,她说你就等同于说我?”
“可你我之间并没有事实。”
“……名义上的也不能任人欺负!”金玉旋说毕,转身就走。
太子辰的心里,像被人突然注入了蜜饯儿,如丝如滑,如甜如暖……
索魂铃的预言,时限只剩下最后一天。
金玉旋自然不敢离开太子辰的身边,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太子辰被人叫出商事,她躺在床上不敢入眠,倾耳听外面的动静,然后命人把修男妃找了来。
修男妃笑她,说世上本来就没有鬼邪。
金玉旋为了说服他,把那晚看到窗外有鬼影一事,做贼一般地讲给他听。
修男妃听了哈哈大笑,并不怕死的将那日是他所为, 供认不讳。
后果可相可知,他被金玉旋乱棒打出去了,并命手下,再有人胆敢这么装神鬼,格杀勿论。
知道那晚是人凌鬼,金玉旋胆子大了起来,躺卧在榻上,闲等太子辰回来的消息,却在不知不觉间,睡去了。
迷迷糊糊间,一阵阵窸窸窣窣声音,把她扰醒。循声望去,窗棂上又突然出现的鬼影,让她不禁大叫。
守夜的侍卫,破门而入,金玉旋见窗外的鬼影仍向她招了招手,才消失不见。
好突然想到了什么,气得不行。她喝退侍卫,迅速登上长靴,提宝剑,从窗中窜出,冲向那鬼影消失的地方。
而那个鬼影,还边跑边等她,害得她跑得气喘吁吁。转眼间,她已追过几条静得可怕的街,再次追丢人影时,她再也忍不住大叫:“莫修染,别让本王抓到你,不然有你好受的。”
谁知,那鬼影突然出现在她不远处,向她招了招手后,又轻飘飘地落在街边的屋檐上。
轻功好了不起啊?金玉旋提剑,一个轻纵,也随之落上屋檐,开始了飞檐走壁的穷追不舍。
一逃一追,金玉旋很快追到了荒郊的树林,阴森森的夜风,吹得她直打冷颤。
前面的那个鬼影,总在忽隐忽现在离她不远也不近的地方,她干脆坐在树下,休息起来。
“莫修染,你知趣儿的话,早些过来让本王出气。不然,一会儿让本王抓到你,一定先披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再一刀一刀活剐了你。喂……”
金玉旋话音刚落,背上就被人偷袭了一石子,让她气得不行。“你居然还带了帮凶?”
她说话的同时,就又追了出去……
太子辰正打道回府的途中,收到旋王,去追诡异之人时,脸色骤变。
他命人通知其它男妃后,立即带人撒网式去追。而中途遇到被旋王打发回来的侍卫时,气她的愚蠢至仍。
来不及再想其它,顺着侍卫所指的方向,带人急促而追。
莫修染接到来报,也匆匆出了门。他边寻边思索不出,明明旋王怕极了这些诡异邪祟,为何还深更半夜去亡命天涯般的去斩杀?
那道鬼影,仍在越来越远地带她离开,而金玉旋也不知是哪来的那么大气,越追越气大。
直到她陷入一汪迷雾当中,混着月冷夜
色,更显诡异。乱坟岗?不对,虽然很像,但她却没有看到一个土坟。
她正百思不得解,浓雾中,她突然听到兵器生风,向她袭来。她举剑去迎,这么近的距离,鬼影让她吓了一跳,后又消失在迷雾中。
不过,一想到是修男妃所装时,她又重抖精神笑道:“没想到,你为了吓本王,还挺敬业的吗?不过,算你倒霉,本王可不怕这种阴司邪祟之畜。”
她话音刚落,却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而近的形成包围式,聚拢而来。
切!还带这么人来和她玩儿,真是给离国的男人们丢人。她腾空而起,落于树项,然后向诡异的迷雾之外而纵。
随着这里迷雾的稀疏,夜色下包围过来的人,让她看得越发清晰。只见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面似罗刹似鬼姬,看得好恶心至极。
要知如此,她还不如在迷雾中,和他们打呢!这简直恶心得他难难以入目。
“喂,是本王平时给你的月银太少吗?连给手下化个万圣节的妆容,都弄得如此没水准。要是本王这么做的话,一定是巨资打造搞笑的,起码恶鬼出行,也得拉家带口的吧?”
铃声?怎么会有铃声?这个莫修染,难道还把她之前,索要来的
索魂铃带到了身上?还真是为了吓她,思虑周全啊!
打吧!金玉旋也并无选择。开始对他们下手留情,却在发现对方招势怪异,至她于死地之时,她才感觉哪里不对,忽然谨慎起来。
这个莫修染,不会是为了吓他,请道士真搞了点儿脏东西来吧?不然,那人的头明明被她砍掉了,成然还没有死?反而能自己接回去?
此时,金玉旋有种头皮发麻,叫天不应的悲催。铃铛声继续,她同时看到了那个一直引她来此的鬼影,不禁又丢下与之纠缠的一帮,想逃出这里。
可想活着离开这里,并非易事。不光是有拦路鬼影,关键是她不分东南与西北呀!
打打停停,心中胆胆怯怯。难道自己真将葬身此地吗?此时她能想到的仍是南宫。不是因为情感,也不是因为信任,而是一种依赖。一种主仆间建立起来的那种,外乎信任他天职如此的依赖。
“王爷!”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她喜出望外。“南宫是你吗?南宫。”
当她所叫非人时,凌男妃顿时不想近前了。
而没有得到回应的她,以为是那索魂铃让她产生的错觉。是啊,南宫被她派去保护母皇,怎么可能是他?
太子辰过五关斩六将,寻到此处,见旋王在前厮杀,凌男妃躲在暗处观敌瞭阵,便跳进了打斗之中。
金玉旋第一次觉得,能够见到太子辰,原来是令她三生有幸的事。
凌修二男妃也加入搏杀,她便有闲暇开始找寻,其它二妃的身影。都来了三夫,没有理由会少两个。
“云妃呢?”她莫名有些担心。毕竟对方形踪诡异,时隐时现的装神弄鬼人数又难以估算。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惦记着你的美男?”修男妃忙中偷闲。
第625章 谁死还说不定
的确,和花倾落来比,云男妃确实是她最为担忧的。“你少废话,回去本王再和你算账。”
“跟我有什么账?”
“要不是你之前这么吓过人,本王能以为是你,追出了吗?”
对方突然有人笑道:“都死到临头了,你们居然不有心讨论这个。”
“谁死还说不定!”太子辰话音刚落,一队人马浩荡而来。
敌方见大队援兵到,纷纷隐退,未再现身。
周遭静谥,一行人正警惕的往回走,却发现花倾落受伤到半路。
花倾落见他们折回,一瘸一拐的迎上来,“王爷,你没事儿吧?”
“王爷她没事。倒是你,怎么每次都是事后诸葛?这次更是忙没帮上,还受了伤。”修男妃每每见他开闸放水献媚,就看不顺眼他。
“关你什么事了?我功夫虽不济,但起码有一颗关心王爷的心啊!”
花倾落也不客气,还击他的同时,还不忘随时随地表自己的忠心。
“关心有屁用?要是王爷死……”
“我呸呸呸!”金玉旋觉得他们吵嘴就吵嘴呗,但为何还要把自己拉下水。“你们要是不想受罚的话,就回去再吵。”
两人虽相互不服,但听得出旋王已极度不悦,也只好跟随大部队回府。
“云妃呢?”金玉旋一路上,也没有看到云男妃,回到王府,坐在正厅,还没等几夫全部坐下,就又问。
“云妃说他留下看艺楼,哪儿也不去。”花倾落有失真实的回。
切,不想救本王算了,何必突然说得这番敬业?金玉旋莫名有些失望。“嗯,云妃果然想得周到。”
“周到?艺楼有什么在看的?我看他呀,就是不关心王爷。”
花倾妃继续表示不满。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本王看来,你们都是负累。”
“呃……”花倾落这才纷纷瞪了一眼,正在偷笑的修男妃,和凌男妃,不再说话。
金玉旋长出了一口气,对几人道:“刚才那都是些什么东西?本王与他们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何他们非要治本王于死地?”
一语问出,没人理会,要说一点儿都不尴尬,是不可能的。然后又自找台阶道:“修妃,以后你若是再胆敢在府内闹妖,定罚不饶。”
“知道了。”修男妃把声音拉得长长的。不情不愿感,演绎得淋漓尽致。
金玉旋不再理他,“你们要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就都下去吧!”
几人起身,纷纷向外走。
“等等,辰妃先留下。”
太子辰应言停住脚步,却并无转过身来。
金玉旋起身,走近他,和他面面而视,拿出与之商量事的神情。
“辰妃,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太子辰转身,走回之前坐的位置,拿起翡翠杯,瞄了眼杯中,又失望地放下。
金玉旋见状,虽心中腹诽,但也放下了王爷的架子走近他,将他的杯子倒满茶,然后置于唇边一饮而尽。“好茶!”
子辰本想接杯子的手,僵停在半空,见她如此不识趣,再次要起身,却被旋王按住了肩膀。
“太子辰,你先别走啊!这茶不错,不信你品品?”
她说着,又忙倒上一杯,虔诚地举在她唇边。
太子辰垂下眼睑,眉心微蹙。她刚才用自己用过的杯子,他倒是没有意见,可这会儿让他她再用过后的杯子……
哪知,他一犹豫间,旋王已将杯中的水,往他嘴里灌了。“你快喝呀!”
“咳咳……”他没有防备,被迫喝了两口,然后闪身躲开,站起身来咳嗽。
金玉旋忙放下杯子,给他拍背,“那么大人了,喝个东西急什么?”
是他急吗?太子辰不想和她废话,微微侧身,顺势一拉,将她拉入怀中,紧接着一个霸道的吻,报复而来。
金玉旋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再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自己的淘气,然后拒绝不开的之下,从任由他到回应于他。
却在好刚刚回应后,将突然被人推开,这让金玉旋尴尬不堪。
“那个……你不告诉本王算了,本王……本王这就派人去查……”
“听闻,他们消失了二十年,两年前才又突然重现江湖。”太子辰见她气息不稳的慌乱,在她出门前,缓缓开口。
金玉旋转回身,坐下边调整自己的不自然,边静静地听。
“而在之前,一直藏匿说恶人谷。自有他们帮派以来,凡是去过那里的人,都有去无回。而被他们盯上的人,都会在三日内,死于非命。”
“那他们这次为什么要跟本王过不去?难道就是因为,本王要了他们的铃铛?”
“不知。”太子辰心里虽有些猜疑,但对于他并不了解的诡异帮派而言,在查清之前,他并不想打草惊蛇。
“哦……”金玉旋虽是这么无趣地答着,但心里早就下定决心,等母皇的寿辰一过就去查了。不然,自己在明,他们在暗,岂不太任他们宰割了。
太子辰似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提醒道:“这件事,你不用插手,等皇上寿宴结束,他国君主外臣全部离开后,我会亲自去查的。”
“当然要让你去查了。不然,本王靠什么去查?”金玉旋灵眸一闪,心里打定了盘算。
太子辰像是懒得揭穿她的小心思,“明日,我父王便入皇城,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最好自己保护好自己,不然我没时间去救你。”
“你……”
太子辰走至门边,忽又停住了脚步转回头,打量的目光把她从头看到脚。
“记住,明日开始,我们在外人面前,就是恩爱夫妻。还有,我父王他不喜欢目无尊长的儿媳。所以,你最好拿出见外臣时,正常如人类的思维,行事稳重,择言而说。”
语毕,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然后,听到身后传摔杯之声,不禁性感的唇边感染了一丝笑意。
“什么?母后,母后让本王亲自去驿站恭候离王?还,还要把他接进旋王府?”
翌日,金玉旋正在池边喂鱼,洪公公就来宣女皇的口谕。
“是,王爷。皇上还说,论国
事,您身为一国储君,理当代皇上尽地主之宜;若论家事。您毕竟是离王的儿媳。如若不如此,怕是要被他国笑咱女尊不懂礼数。”
“好,本王知道了。”
金玉旋虽是这么答应着,可心里却仍不情愿着。看来,太子辰要把她使唤一次了。
金玉旋在太子辰的督促下,早早地到了皇城十里外迎接。
功夫不大,就有人来报,说离王的车队,离这里只有五里了。
金玉旋这才下了轿子,与太子辰肩并肩地站在起静等。
车队隐约可见,车顶一个“离”字。下一刻,已到眼前。
太子辰已多年未曾见过的离王,眸底有些说不清的东西流露,然后双膝跪倒。
“父王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儿臣给父王请安。”
离王的车帘并未掀起,只是一个宝刀不老的声音,从车中传出。
“边上何人?”
太子辰听闻离王问旋王,忙抬手扯了金玉旋的袖子一把。
金玉旋这才像如梦初醒一般,忙向车子里一拱手。
“七王金玉旋,感谢离王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来为母皇祝寿。”
话音刚落,打头的一辆车上,车帘微微一颤,然后有人伸手去帮忙,走下一位,两鬓略掺几丝白发的中年尊者。
他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脚步缓慢,像是每一步都想把地面上的凹凸踩平。走到他们近前,微微抬手,“起来吧!”
太子辰站起,金玉旋也抬起头来,猜想着他身后的马车里,还有何人。
“太子殿下……”
金玉旋好奇,正要开口问,便看后面的马车里走出来两位。一位妇人人虽到中年,却也风韵犹存,一位比她大不了两三岁的姑娘,一身水蓝色华服,如花似玉,冒似仙女刚落凡尘。
而刚才发声的,正是那位姑娘。
太子辰见到来人,眼圈微红,随即快走两步,到那妇人面前,伸手双双握住那妇人的手,“噗通”跪倒。“母后。”
那妇人,也有动容,轻抱他的头,贴在自己身上,含泪道:“王儿,这些年,你让母后好想啊……”
金玉旋所有的注意力,此时都放在了蓝衣女子身上。哪道修男妃口中的女人,就是她?
太子辰给她介绍,金玉旋回以微笑。
双方君臣礼后,又是家礼。随后叙了几句旧,才上轿的上轿,上车的上车,迎离王等人进了旋王府。
“那个女人是不是你相好?”金玉旋撩开轿帘,和轿边骑马的太子辰打趣。
太了辰横她一眼,“无聊。”然后的揽马的缰绳,转到她轿后跟随。
金玉旋努努嘴,见他不理自己,觉得也有些无趣。
旋王府大摆筵宴。宴后,金玉旋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要不是小安子拦着,估计晚上就去了艺楼。
她很想知道,昨夜有人即使再不愿去救她,但也会去做做样子。而他,根基在女尊,为何不趁机讨好自己,让他们云家声名显赫?
她正百思不解,太子辰就派人来请她了。
第626章 待她为吾儿诞下一子
“真是的,一会儿不见,就要人来找吗?他还真把本王当他们离国的儿媳妇了……”
她牢骚还没发完,就见珠帘被侍女挑起,太子辰迈着稳步走进来。
“王爷,即使你在本国再怎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该给我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哼!”金玉旋不见他还好,一见他就想起宴席之上,他和那叫嫣儿的外臣之女眼神交流的情形。
“我不在,岂不正好给你和青梅眉来眼去的机会?”
太子辰脸色忽变,扯起她的胳膊,“你答应过我,在各国人士离开之前,要与我和平相处的。”
嘿!他离国来人了,还真是把自己当成大主宰了。金玉旋无奈,被他又拉进了会客厅。
离王,离后和嫣儿,在花倾落的陪伴下,稳坐厅中,一副不困不乏的样子。见到他们夫妻手拉手走近,那个叫嫣儿的姑娘,注视在他们交相互握的手上,久久没有离开。
太子辰拉她在身边坐下,金玉旋却起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这,把太子辰弄得脸色忽红,本能的把她推远。
“你干什么?平时不都是这样的吗?”
金玉旋在众人惊诧之下,居然说出更让人膛目结舌的话来,让太子辰真想下手掐死她。
可当他看到她灵眸中的狡黠时,慢慢消散了气。
花倾落笑得艳超三月桃花,唯恐天下不乱道:“王爷,您不是平时都坐在我腿上吗?”
“……”金玉旋差点儿把花倾落给忘了,喝嘴里即将喷出的一口茶,在太子辰威胁的瞪视下,很不顺的咽了下去,引起一阵咳嗽之声。“花妃,有事儿先忙你的去吧。”
“臣夫并无事可忙。”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金玉旋心里想着,但也不能把不悦表现在脸上。“哦,对了,你去亲自把云妃叫来,本王有事要问他。”
她一来是真想见云男妃,二来解决这个麻烦。
花倾落接到王令,向其他人告辞离去。
离王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旋王,像是突然乏了,先去休息了。
而离后和嫣儿,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金玉旋随太子辰起身,送走了离王,又重新坐好。
离后,喝了口茶,长辈的口吻开始说教。
“旋儿,在我离国,贞静幽闲,端庄诚一,为女子之德性也。择言而说,不道恶语,不厌于人,是谓妇言。贵国虽为女尊男卑,但也不可失之仪,秽之表。”
金玉旋很不爱听,她的言行不只代表自己,怎会让他国占了便宜?要是传出去,还不得以为她这个王爷,在家门口都能吃亏?
她满面含笑,让太子辰就能猜出她话无好话,但当着他母后的面儿,又不好相拦。
“母后,可在我女尊,您所言差矣。离国太子虽身份尊贵,可他毕竟是远嫁于我。套用贵国一个词儿,叫……对,叫入赘。所以,他理当入乡随俗,我固守天性。”
“那旋王的意思,就是说本
宫不识识务了?”离后的脸,开始变色。一句旋王,把两人的家事,叫成了国事。
“小王不敢。只是觉得王后的手,伸得有些长而已,小王怕闪了您的腰。”
“你……”
“母后,她不是这个意思。”太子辰出来想打圆场。
“你不用帮她说话,本宫还没有老糊涂到听不懂人话的时候。”
离王后气得不行,见儿子替她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这些年来,一定受过旋王不少气,才会这样逆来顺受。
“不错,本王就是这个意思。如若当初离国不畏女尊的兵强马壮,又怎会答应和亲?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若当初我女尊不行,那恐怕被逼远嫁的就是小王了。”
金玉旋觉得,这么一闹,离王离后应该会重新考虑,她与太子辰的事了吧?最好自认让出几座城池来,把太子辰换回去,免得让他在王府里常与自己过不去。
“你……”王后虽被怼,但人家确实怼的是事实,弄得她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太子辰猛然起身,伸手握在她的腕上,压着火拱手道:“母后,刚才宴席之上,旋儿喝得甚多,等明日,儿臣定会带她和您致歉。儿臣先告退了。”
离王后看着那小夫妻的背影,气得不知再说什么。
嫣儿,轻启樱唇,却也没有说什么。
太子辰将她一直拉到了她的寝室,才放开她。“你为何有意激怒我母后?”
金玉旋不甘示弱,强词夺理道:“那你要问问她,为何要千里迢迢带你的小情人过来。”
太子辰忍着性子,开始了第一次和女人耐心的解释。
“她是护国将军独女,母后一向视她为己出。再者,她不仅有倾国之姿,亦有惊世之才,怎么可能心系一个,有妇之夫的落魄太子?”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夸人,还夸的竟是一个与他青梅竹马的女人,要说她会相信他们之间的清清楚楚,除非让瀑布水倒流。
思及此,她嘻嘻笑道:“那要不……本王把你赐给她?”
“不可理喻!”太子辰见她又没正形,拂袖而去。只剩下一个金玉旋,在想着明日陪离王离后见母皇时,会不会带出对自己的不满。
次日,离王离后与女皇相谈甚欢,对她也是赞不绝口,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几日后,女皇的寿宴,很是得女皇欢心。一场寿宴下,风平浪静。几日后,他国人士,纷纷告辞离开皇城。
只有离王离后,多住了几日,在临行前,说与女皇有要事商议。
金玉旋和太子辰也被唤来,听着他们的要事之商。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嫣儿也在。
离王后,想了想,像是有些难以启齿,胆最后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女皇陛下,本宫只有辰儿一个皇儿,本想等两个孩子成婚后,抱个王孙继承大统。可旋王却迟迟未为其诞下一子。所以……”
所以,她想把太子辰要回离国?那太好了,快走快走,都走了才好,本王
也好号召天下,开启选男妃的热潮。到时候呀!自己一定要多选些像云妃那样,笑如朗月入怀,行若玉树清风的。
“所以,本宫想请女皇同意,同意嫣儿留在我儿身边。待她为吾儿诞下一子后,自会带孩子返回离国可好?”
离王后感情真挚,眸底皆为无耐。而离王只是轻叹了一声,双眸望着女皇,想听听女皇该如何作答。
嫣儿看了一眼太子辰,便羞涩的半目光移开,金玉旋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她的深情,又转眸看向太子辰。
惊诧微微略过太子辰的眸光,然后一切恢复正常。像是个听话的孩子,乖乖等着家训。
女皇“噗嗤”一笑,问嫣儿。“以你的家世,你的才情,离国男子,满可以让你随便挑,但你为何会爱上太子辰,一个落魄成为女尊男妃的太子?”
嫣儿听问,翩翩旅社,“女皇陛下,小女与太子自小互生情意。所以,与他能共度一日,小女都感谢女皇的仁慈。更何况,陛下要答应的是,让小女为心爱之人诞下一子。”
“哦,那你呢?”女皇又看向太子辰。
“母皇,臣夫在女尊多年,已经习惯了与其他男妃共拥旋王。”
太子辰面无表情的回完,又转而对离王后道:“儿臣多谢母后,但儿臣如今想来,和嫣儿那段情,只是年少无知。还请母后收回和女皇的不情之请。”
切,掩饰得倒挺好。可本王虽然想成全你们,可母皇怎么可能就因为这么个不成文理由同意?
“王儿,你怎么这么傻?让嫣儿留下来,至少也能照顾你的起居,让母后多放些心不是吗?”
离王后一脸心疼。然后不死心的又问女皇,“女皇陛下,本宫虽不如你有呼风唤雨之能,但却同为母亲。就看在一个母亲的面上,还请陛下恩准吧!”
还呼风唤雨?这离王后为达目的,还真不怕得罪东海龙王,将他的差使,都敢奉献给母皇了。不过,母皇不会答应的,倒不如用你们离国的城池来换试试。
“好。”
好?金玉旋简直不相信,这个“好”字是出于自己的母皇之口。她用“母皇老糊涂了”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母后。
不但她惊讶,在场的人,好像除了离王不动如山外,所有人都没想到,女皇同意得竟是如此痛快。
“母……母皇,儿臣可不想和别的女人共拥一夫。不过,您金口玉言又不能悔改,不然,就让离国用两城池,把他换走好了。”
金玉旋死马当活马医的拼了命提建议。
可女皇却突然不悦,“放肆!太子辰与你本是同级身份,要是放在离国,他此时早就妻妾成群了。怎么?难道你母皇,如今还做不了你的主儿了不行?”
金玉旋瞬间被训得不敢再多言,“是,儿臣错了,一切全听母皇的便是。”
但她心里却叛逆地想着,要早日把太子辰划到编外去,只给他一个男妃的头街便是。
至于日后是否碰他……
她灵眸眨动,打量着眼前酷似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之间。
第627章 杀了便杀了
此事,已尘埃落定,再不可更改。所以太子辰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担忧的眼神,在嫣儿的身上扫过,让金玉旋不想看到都难。
离王,离王后表示感谢,翌日便告别了女皇回国了。
自从离王,离王后走后,太子辰常常陷入深思。他怎么也没想到,父王竟没有考虑让他回国的事,却反而用这种方式,将嫣儿光明正大的给他留下。
可依女皇和旋王的性子,真的会善待嫣儿吗?恐怕只能多一个,她们逼他就犯的人质吧!而父王又是何意?是想让嫣儿将他囚困在这女尊一辈子吗?
“太子辰,择日不如撞日,本王今日就让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金玉旋的突然来到,让他不禁从痛苦的思绪中解脱出来。
“多谢王爷。”太子辰懒得和她周旋。
金玉旋冷笑,“不必。而且,如若你真想带她远走高飞,或是回到离国,本王倒是想真心帮帮你。”
太子辰这才抬起眼睑看她,“条件?”
“无条件。我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能允许别的女人和我分享一个男人?”更况且,还是一个有可能,三年前给我下火毒的男人。
“你真对我无意?”太子辰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女人嫌弃了。
“对于本王而言,男人只不过是身边多一个人睡觉罢了。至于多的那个人是谁,除了满足我肤浅的好色外,其它都无所谓。”
太子辰冷笑,不知是不屑还是自嘲。“哼!你倒挺诚实。”
“多谢夸奖。”金玉旋笑也无害。
女皇的宫殿里,洪公公有疑而问。“皇上,老奴愚笨,不知您为何要给旋王添堵?”
女皇放下手中的折子,深不可测道:“玉不琢不成器,朕这是在帮她。”
“那皇上就不怕旋王那性子,真杀了那个嫣儿,和太子辰关系更一发不可收拾?”
“杀了便杀了。”
女皇说得漫不经心,洪公公听得有些糊涂。
“寡人那日突然觉得,太子辰之所以内心排斥旋王,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嫣儿。若是旋王不傻,她定会把她杀得众望所归,让太子辰吃哑巴亏的同时,也能死心留在我女尊,为我所用。”
“再者,天师说旋王不但命格不同凡人,且体质也不同常人。故此,一旦让他和旋王有过夫妻之实,朕认为,他定会对她死心塌地,那时让他保我女尊江山,也便指日可待……”
然而,夜深人静,金玉旋莫名睡不着,开房门屏退左右,在王府中漫无目的,走哪儿算哪儿。
“王爷,你要去哪儿?”南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手中还拎着,花倾落硬塞给他的两瓶天子笑。
“你来的正好,本王好久不喝酒了,不如你陪本王。”
“……”
南宫还未置可否,就在她的淫威下,拉到了凉亭中的石桌旁。
南宫无奈,在弄些下酒菜的空当回来时,见她已经快喝酒成仙了。
“怎么才回来?”
南宫没有回她,晃了晃那两瓶天子笑,心
中庆幸她喝得并不算多。只是,他却知道,她这恨不得一杯就醉的海量,他真不敢恭维。不过,能坚持到此时,不说醉话,已实属难得了。
哪知,下一刻,她便不再是她了。南宫不再给好酒,而她却抢过来,猛灌他喝。
南宫也有些醉意,又或者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而在她向自己靠近的刹那,更让他醉得渐渐迷离。
恰巧心事重重,睡不着的某男妃,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目光越发冰冷,见他们亲在一处时,更是动用内力,才将火气压了片刻。
有五个男妃,她居然还不知足。即使自己不算,那四个,也不至于她还在外面招蜂引蝶吧?
南宫似乎想让自己沉沦,化被动为主动,汲取她的醇美。
而那忍气不发的太子辰,终于不想再让她继续下去了,忍无可忍的冲上前,将此时深情款款的南宫,一拳击倒,然后拉着金玉旋就往凉亭外走。
金玉旋目光迷离,又想起来喝酒的事,死活不和他走,他只好俯身将她拦腰抱起,然后大步离去。
躺在太子辰的床上,还敢要酒来喝,而且更不知死活地叫着南宫的名子,确实是最悲催的事。
太子辰第一次对她动了杀机,但转念一想,自己也只是个名义的男妃,她招惹五夫之外的男人,关自己何干?如是宽慰着自己,他才不至于掐上她的脖颈。
太子辰无奈,坐在榻边,见她仍低唤着南宫,与之要共饮三百杯,让让他再也压不住火气。
甚至到了最后,她将他错认为了南宫,还抱着不放时,让他厌恶之余,伸手点在了她的睡穴上。
他独自出门,朗月之下,他看到了南宫誓死守卫在远处的背影,不禁横他一眼,打算转身进屋,却听到一声柔声的低唤时,止住了脚步。
“辰,你怎么还没睡?”
太子辰注视她向自己走近,然后脱下身上的披风,置于她肩上,“这里风凉,你小心身子。”
“只要有你,嫣儿就感觉到处都有暖阳。”嫣儿的深情美眸,在月光下尤为坚定。
“我送你回去。”太子辰不放心地看看身后的门,然后送嫣儿回房。
两人的住处,离得很近,没几步就到了嫣儿的门前,然后太子辰便停住了脚步,关切道:“回去早些睡。”
“辰,你不进去坐坐吗?”她咬唇还是打算邀他进屋。
“改日吧。”太子辰拒绝得有些委婉。
“辰,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
“那你为何有意躲着我?而且,明明你我可以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嫣儿,你很聪明,所以你也应该知道,这里并非离国。很多事,也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我不管,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日,我也死而无憾。”
“可我有憾!嫣儿,你在这里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太子辰尽量不吼,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嫣儿会因为与他相守,而不在乎生命。他如何能忍?
“……”嫣儿见他动容,在月光下更添了几分,不容她再多言的寒意,不禁鼻子有些微酸。“那晚安。”
她声音里多多少少带出了哭音,而在她进门就要关上阻隔与他的门时,一双有力的手,却突然抵在了门上。
她含泪而笑,两人对视了好久,太子辰才迈步进了门。
他为她轻轻拭泪,却怎么也擦不尽她思之如狂的泪。
余夜他未曾离开,而次日他与嫣儿共结连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旋王府,更乃至于传遍了文武群臣之中,寻常百姓之家。
也让女尊的男人们,有了希望之光。但希望终归是希望,又有哪个能与太子辰的身份,相提并论?
金玉旋觉得,此事无疑是母皇给她出的难题。可到底是何原因,让消息传得这么快?但传都传了,随它去吧。
午膳时候,金玉旋难得叫齐了五妃,同她一起用餐。一桌六人,有四人向太子辰恭喜,包括旋王本人。可只有云妃仍然不语,低头形象极美地吃着碗中的白米饭。
金玉旋给他夹菜,他干脆放下碗筷,起身拱手道:“多谢王爷,臣夫已经饱了。”
“回来!坐下!”金玉旋见他转身就走,脸色也难看不少。
云男妃稍停了片刻,还是依言而行了,只是坐下后,目光只注视在他面前的半碗白米饭上发呆,一言不发。
“云妃,听闻自从太子辰有了贴身小妾后,很多女尊男人都又不甘寂寞起来。难道说云妃也觉得,自己身份到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地步了?”
云男妃缓缓起身,跪在旋王身侧。“臣夫不敢。”
“不敢?本王看你有此意,那好,本王便都依了你们。小安子!”
小安子忙也跪下,这姑奶奶又突然变色,看来又要惹事生非了。估计是因为太子辰纳妾之事吧?
“你立即负责给云妃……哦不,给其他四妃,选一些近身伺候的女子来。”
“……”
许久之后,其它人才反应过来。一向厌烦女人的修男妃,更是张开了嘴巴,酸了才想起来收起。“嘿嘿……王爷,臣夫就先不用了。”
“用不用不是你能说了算的。这是本王给你们的福利,但更是给你的命令。违者重罚,罚到听话为止。”
金玉旋话已讲完,然后起身就往外走。云男妃也随后起身离开。只剩下四夫神情各异。
凌男妃耸耸肩,“爷的长处,但不知王爷给选的女人,合不合老子的胃口。”
花侧妃掩口笑他,“王爷这是想布施你,省得以后打她的主意。”
“我倒觉得吧……他是冲我们太子来的。”修男妃开始逻辑推理。“你们想啊!我们太子给她戴了绿帽子,她总不能咽下这口气吧?”
太子辰一直不语,像是在听他们讨论,又像是在思量什么一般。
花倾落也附和道:“嗯,所以她这么做,是想让太子辰没有任何优越感?但此风一长,她就不怕,全女尊的男人们,都会起了反抗之心,助长了他们的天生不本分?”
第628章 你们若要还是不选……
“先别说这个。”凌男妃插嘴。“我们不如先让太子辰说说,初经人事,是何感想啊!那妮子,爷第一眼见了,可就喜欢得不得了……”
“啪!”
凌男妃的话,似乎触了太子辰的逆鳞,拍桌而起,愤然转身而去。
剩下三夫,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小安子办事果然利索,翌日他便帮忙找好了五位,面容娇好的女子,呈给旋王安排。
旋王托腮,让几夫自己选。可除了凌男妃选了外,没有一人主动提出。
“你们若要还是不选,那本王就替你们做主儿了啊。”金玉旋笑容可掬,懒懒地起身,绕在剩下的几位含笑女子们面前。
“同为女人,那本王就给你们一个,自己择夫的机会。”
她话音未落,那几名女子,就争先恐后的发表己见。
金玉旋笑道:“你们急什么?一个一个说,反正都有,剩下的条件也都不差。”
“王爷,那草民都想要可以吗?”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说了其它女人的心声。
金玉旋笑道:“你家里可有夫侍?”
“只有两个。”
“那你来回奔波,怎么可能忙得过来。这样吧!这里你只能挑一下,家里头的都休了如何?”
“好好好。”那女子最后看着,唯一一个笑着的花倾落,选了一个自认为最温柔的美男子。
而其它女人,也随口说了一个。因为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争好抢的。毕竟这种极品中极品的男人,哪一个她们都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女人们各自随五夫而去,金玉旋也成为了最慷慨女人的楷模。此消息一传出,最吃不消的要属云家了。
云大人得知后,快马加鞭地来到旋王府,要不是因为那女人是旋王金口所赐,早就先斩了再论了。
“你知不知道,你一旦碰了别的女人,那你得宠的机会,可就更没有指望了。”
云男妃跪在父亲面前,“王命不可违,这并非儿子的本意。”
“那你也不能让这个碰了你的身子!”云大人的话,像是在板上钉钉子。
“没碰,但旋王一向随性,我人微言轻,她的命令,儿子从来都无力反抗。所以,此时没被碰,不代表以后不被碰。”
“你……”云大人一拍大腿,“我不管,反正你只能是旋王的男人,其它你想都别想。不然,云家百十口人定会因你被抄斩。”
“父亲,旋王这么胡闹,皇上不闻不问。那就说明即使我们收下所赏女子,皇上也不会怪罪,更不可能为云家……”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来得太过突然,云男妃顿时唇边挂血。
“你知道什么?女皇心思缜密,若不是她有十足的把握,知道你不敢,又怎么可能对旋王的荒唐行为不闻不问?估计她早就料到,我会来警告你了!”
云大人越说越恨铁不成钢。
“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早晚会害死云家,成了云家的千古罪人!还有,以你的姿色,要真心对旋王的话,又怎么可能得不到她的垂爱
!?”
“父亲。”云男妃跪爬两步,仰望着卖子保平安般的父亲,“儿子不想……”
“啪”又是一声脆响,云男妃之前的红指印上,又覆上了一层。
然后云大人又觉不解气,抬起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人家怎么想!你现在给我听好了,离旋王赏给你的女人,有多远躲多远!”
云男妃目光茫然,颓废的半坐在地,语气毫无生机,“是,儿子谨遵父命便是。”
云大人又怒指着他训了好几句,才拂袖而去。
云男妃目光呆滞地望着父亲怒气的背影,再一次指甲掐陷进了掌心,渗出殷殷血迹,令其倍显悲凉。
金玉旋懒得理各妃的事,因为那送上的五位女子,哪位都是厉害出了名儿的。想来,不出几日,太子辰就会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
而且,她为了保几位女子的安全,还特地下令,切莫伤了她们,无形中给了她们免死金牌,助长了她们的气焰,让她们无后顾之忧。
别人不说,就太子辰那里那个,可堪称是最为善妒的一个。听说当日就和嫣儿闹得不愉快了。要不是嫣儿有女之大德,估计两人定会打得难舍难分。
直到金玉旋听到,那名女子,被太子辰轰出来,才将她好心地又送了回去。
可让人送去,太子辰也拒之不收,金玉旋只好亲自去当说客。
“太子辰,本王好心给你充盈妻妾,却三番五次的拒之门外,为何意啊?”
“那王爷既然有心放我和嫣儿,又为何给我们之间安插进来一个?是不是王爷想失信于我,故有意为之?”
两人见面,就唇枪舌战起来,金玉旋为达目的,迂回道:“太子辰,你也知道,本王虽对你无意,但不代表让人非议于我。既然你已与嫣儿姑娘成又成对,又为何要把所有风头都占尽?母皇虽然答应你们在一起,但本王的脸还要不是?”
“所以呢?”
“所以,你暂且收了本王赏你的女人,至于你以后要不要也带她离开,本王不会再干涉。”
太子辰坚持道:“除了这个。”
金玉旋见强他不得,灵眸闪了闪,有了。
“不要本王赏的女人也行,但本王让你帮个忙怎么样?”
太子辰三思后,示意她讲。
“两日后,母皇要去迷玄寺敬香,为我女尊祈福。到时候,你听本王命令即可。”
“若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我自会照做。”
“好。”
金玉旋乐呵呵地走了,并第一时间,去找了云男妃一趟,笑得更成竹在胸了。
两日后,女皇果然让金玉旋陪着去迷玄寺敬香,并点名要让太子辰负责安全保卫。
而金玉旋也特地带了南宫,随队而往。
当晚,所有人便在迷玄寺住下了。依女皇的意思,会在这里逗留几日,金玉旋盘算已定,自然求之不得。
可太子辰身为她的正夫,自然会与她同住。第一夜,她忍下了,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第二夜,她便支开了太子辰。
而太子辰并未多想一般,转身走了。
未过一个时辰,女皇就得到了旋王中毒的消息,匆匆前去主持大局。
却不料,旋王竟不许御医查看,并只留女皇在屋内,才道了出了身中之毒。
可这毒,除了男人,并无药可解。面当女皇得知,太子辰并不在寺中之时,她来不及多想,更无暇去找人调查下毒之人,在屋内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来人!”
门一开,南宫走进来。
女皇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他,“今晚朕命你为旋王侍寝。”
南宫微愣,刚要领命,却被金玉旋抢先答了。“母皇,这样不好吧?要不再等等太子辰,儿臣以为,还能再等他一刻钟。”
“不必等了。”女皇面露急色,不容再浪费时间下去。
南宫关上门,只有两个人的屋内,南宫走到榻前,“王爷,您不惜伤了自己的身子,也为成全属下,值得吗?”
“闲话少说,你再不过来,本王死了才不值得。放心,今日之后,就算本王不给你名份,母皇都会帮你给的。”
金玉旋扯着自己的衣领,想快些兑现自己的承诺。
南宫想了想,钻进了丝帐中,将帐帘放下。
而太子辰被支出后,并没有走远。当他得知旋王中毒的消息时,便心中狐疑,随即返回了迷玄寺。
而当守门侍卫,誓死不让其进的时候,他便从房顶掏了几片瓦,轻轻落于他与旋王的房中。
帐中传来的暧昧之声,让他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却还是用无力的手,轻轻拨掀开了帐帘。
也就在他拨开帐帘的那一刻,他就全都明白了。
而帐中的男女也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半魂出壳。不是胆小,而是此情此景。
太子辰并不言话,一掌便打向榻上衣襟凌乱的南宫。
南宫本能一闪,但还是躲得晚了一些,被太子辰一掌拍到墙上,发出一声痛吟,却不敢还手于他。
门外的侍卫,曾被女皇吩咐,无论里面发出了什么动静,都不许人过问,便由着里面闹去。
金玉旋虽早已衣衫不整,但想都没想还是拦在南宫的身前,压低声音道:“住手!”
太子辰眼中喷火,虽想手刃了眼前的南宫,但却又不敢话高声语。
“本太子今天就替另外几位男妃,杀了你们这对……这对……”他怎么可能敢杀旋王,知道自己有口误,但又拉不下脸来改口。
金玉旋强刃某种不适,挤出求人的笑意。
“太子辰,改日咱们再讨论这个,先让南宫给本王解了可好?”
太子辰这才注意到了她的不适,但还是把南宫把榻上威胁了下来,并点了他的穴。
金玉旋的不适难再忍,哪有余力去和太子辰抗衡。遂在太子辰冲动之下,她的第一次,就这样被他强占去。
只是苦了南宫,听了一夜别人的美好,直到天色将亮,冲破定穴,才从太子辰进来的自造天窗,逃一般的离开。
第629章 这么说,本王倒要谢谢你?
太子辰尽情淋漓了一夜,早她一步醒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她气得失去了理智,更没有想到,自己竟还恋上了与她共赴巫山的绝妙,沉迷在她这里整整一夜。
细看怀中的美人,还在贪睡,他轻轻为她拨开凌乱在她脸上的碎发,小心扰于她耳后,虽没有再入睡,但也没有起床的意思。
直到他听到,门外女皇的让人开门的声音,他才搂紧怀中的美人假寐。
而当女皇发现,昨夜侍寝之人并非南宫,而是太子辰时,虽是惊诧,但却也惊喜。本想查下毒的心思,也就此打消了。
金玉旋醒来,见折了夫人又折兵,未顾得上梳洗,就和太子辰划清了,就当此事未发生过的界限。
太子辰连看都没有再看她,背对着她道:“迷玄寺之后,你再把关系分这么清楚,也不为晚。”
“太子辰你还要不要脸?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大事?”
太子辰虽与之亲密无间过,但也丝毫没有给她留客气。“究意是谁不要脸,你应该比我清楚。而且,我不是坏了你的大事,是坏了你的好事。”
金玉旋顾不上计较他口中的讽刺,“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来添乱,母皇定会下旨封他为本王的第六夫侍?这是我早就应允他的,也是我欠他的。”
“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昨夜是他,皇上很有可能不但不会如你所愿,反而会秘密的处决他?”
太子辰无论说什么,金玉旋都想反驳,可当她听清他话中的意思时,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是啊!如果,母皇有意让南宫侍寝后,就让他归在自己身边。那为何她还不让人知道南宫在自己房间,而且据说外面守夜的侍卫,都是母皇身边的死士。难道……
思及此,她闭上眼眸,歉意的泪,为不能成就南宫的心愿而流。如此做,真是有些冒险,母皇曾不只一次的提醒过她,所以,没有母皇的令,其它之外的男人,皆不得近自己的身。
“这么说,本王倒要谢谢你?”
太子辰听她的声音不些不对劲,转身看向她,果然看到她酷似那日,忆起她生父,而有的那低落情绪。
他怎么也没想到,与他和她相好一夜,她关心的不是身子给了谁,而是过度的在乎自己给一个侍卫的承诺。真让他闹不明白,她是太过在乎南宫,还是她们女尊国的女人,皆不拿这种事放在心上。
“我已命人给你煎药了。”
药?金玉旋心中疑惑。
太子辰继续道:“我不想这么快就要孩子。”
金玉旋望着太子辰远去的背影,才渐渐明白他的意思。可她更不想怀上他的孩子。就当昨夜如梦,如果可以的话,她最想喝的是忘情水。
而女皇却格外高兴,还未回宫,就已经命人将补品,送去了旋王府。
嫣儿得知消息,却并见争风吃醋的样子。特别是那两人再也没有在一起过,而让她甚至怀疑所传非实。
金玉旋有意躲着太子辰,除了上早朝外,就是去艺楼消耗时光。但闲有闲的痛楚,因为那
夜的事,让她越发不能当成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所以想没事找些事来做。
“南宫,本王让你随我查索魂铃一事,如果能围剿了他们的老巢,是不是也可以在江湖上传名?”
未等南宫回答,花倾落就苦着脸抢去了话。
“我看王爷还是省省吧!呵,还想剿了他们,您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啊!不然要是像杀几个土匪那么简单,那本王就是真粉碎了他们,也不会名满江湖的。对了,本王赏你好个女子,可否给你延绵子嗣了?”
花倾落笑道:“臣夫们都觉得王爷的礼太大了。所以,臣夫便把她们都安排在这艺楼里历练来了。
“王爷想名满江湖?”南宫显然对刚切入的话题,不感什么兴趣,所以又将将跑题矫正了过来。
“也不是。谁让他们对付过本王。现在想起来,还夜夜恶梦呢!”
金玉旋的确经常恶梦连连,但却没有一次与这有关过。
半个月后,她掌握了不少有关索魂铃的恶人谷,便带南宫想偷偷溜进去,却不料边儿还没进去,就被太子辰追来,手里还攥着圣旨。
当金玉旋得知他去告状,女皇才会下这种让她速回的命令时,不禁对太子辰更意见颇多。
照样让南宫陪她喝酒,不为别的,只想用事实证明给太子辰看。让他知道,她虽和他有过肌肤之亲,但她却早已淡忘了。
南宫的住处,一男一女一美酒。直到喝到乱情之时,两人双双倒下。
而次日清晨,南宫从府内的假山洞里醒来,本能地摸上发痛的肩头,才想起昨晚的事,便匆匆跑回住处,却闻到一股暧昧后的气味,然后看见旋王在榻上睡得衣衫不整。
他疑惑之时,她正好醒来。她第一眼见到他,想起昨晚的事,然后面露歉意道:“昨天本王喝多了,你……你……”
“王爷,属下心甘情愿。”
南宫说得是喝酒,和照顾她。而她却说的是,昨晚以为和他的欢愉。
金玉旋见他如此,想了好一会儿问道:“如果我不是王爷,你可愿意和我过平常夫妻的生活?”
“属下愿意。”
“好,那你去安排一处隐蔽的院落吧,准备好了,我们就成亲。”
南宫以为耳朵出了问题。
金玉旋又详解道:“不过,我们只在那个院落里是夫妻,平日不在之时,本王还是你的主子如何?”
“是。”南宫心里突然复杂,“只要能和王爷在一起,我甘愿做牛做马。”
“不。在外,你可以按你家乡的传统,男尊女卑。”
“……”南宫微怔。“王爷是在可怜属下?”
“非也。本王只是想和你过过其它国度的生活。如果没有意见的话,就去准备吧!”
三日未到,南宫已迅速的准备好了一切。院落隐蔽,朴素且不显眼,而和她双双穿上红色喜服之时,他突然觉得,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自己无法控制的事。
那夜他蒙面现身,救下她与受
伤的凌男妃,仿佛就在昨日。此时又与她对着东方大泽拜堂,是疯了吗?若是让父王知道……
“夫君,夫君?”
南宫被她叫回了飘远的思绪,深情地执起她的手,回道:“娘子,我们该休息了。”
金玉旋微微羞涩,任他拉着坐在榻上……
接连三日,旋王都没有上朝,这让太子辰心里像长了草。看来,无论他怎么想扭转,都逃不开那个街头叫着他,非要送他卦的道士的预言。
该来的终归会来,迷玄寺他的及时出现。还有,那日他打晕南宫,而再次与她邂逅,这些等等等等,到头来,还是不能阻挡她与命格中的男人相遇……
算了,哪怕其它几人,到最后都会与之化敌为友,但只要他自己还能保持初心不变,女尊就难以统一六国。
他虽是这么想着,但两日后,当他看到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两人时,还是禁不住心里酸酸的。
嫣儿看出了他的变化,曾几次示好,却都被他拒绝了。
“嫣儿,迷玄寺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那是真的。”
嫣儿顿时脸色变了,但又很快缓解了过来。“没事的,我早就有心里准备。”
他叹道:“那从今日起,你也做些和我永做知己的准备吧。”
“你……你不会为了她……”
“不错,我既然已是她的丈夫,那就入乡随俗,断了其它不该有的念想。”
“辰,可你以前……”
“那日在女皇面前,我说的都是真的。以前,只是我们年少无知。如今,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你贤良淑德,本不应该在我这里委屈。”
太子辰心里明白,旋王之所以不动自己,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不敢违背了女皇的意思。而嫣儿可就不一样了,为了保她安全,让她和自己越保持距离越好。
嫣儿抱住他的腰,泪水浸湿了他的衣带。“我不委屈,为了你,我……”
太子辰狠下心来,拉下腰间固执的玉手,不再回头看倒在地上的她,果断出了她的房间,心情更为烦躁。
金玉旋却与之恰恰相反,南宫的体贴入微,关怀有度让她倍感欣慰。人前她是他的主子,而人后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但好景不长,当她突然发现自己有孕在身时,两人都不禁神色紧张起来。
南宫不知是喜是忧,为保住这个秘密,他拨剑杀了前来诊脉的御医。
而这一切,却没有逃过太子辰的眼睛。他迷晕她后,让信得过的御医,给其把脉,才发现,她怀孕之时,应该就是那日他与她再次邂逅之时。
不知真相的南宫两人,却为保住孩子,头疼得要命。最后,想保住这个孩子,只能选了混淆视听的法子。
而这个法子最大的牺牲品,就是云男妃。
主意打定,旋王翌日便带着云妃,以看望之名,去了云家。
午后,金玉旋在云家小憩之后,本想带阿蛮去点拨一下云大人,让其劝说云妃能识大体,尽夫侍的本分,也好利用他……
第630章 有刺客闯入,云妃受了伤
却在途经一房间时,听到了里面人的对话,不禁心疼地想要放弃利用他。
“管家,我没事,不用上药的。”
“公子,您都被打成这个样了,怎么会没事?以前,夫人和您过不去也就算了,却不知为何老爷也不知心疼您。虎毒还不识子呢!要是您母亲还活着……”
一个老奴,边哭边说。
云妃挨了打?不会吧?他又犯了什么错?金玉旋由此想起,自己曾故意说他与三皇女有私情那日,云大人打云男妃之事。
“王爷,您真决定不这么做了吗?”阿蛮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地问。
“本王只知道云妃在云家不得宠,却不知他如今这么大了,居然仍过得这般辛苦。他其实满可以讨本王欢心,飞上枝头,却从不见他因此而讨好过本王,岂不可贵?唉,本王于心不忍在他伤口撒盐,孩子的事,还是嫁祸给花侧妃吧!”
金玉旋在屋中,反复踱着步,阿蛮也急得抓耳挠腮。
“回府。”
“什么?回府?”阿蛮忙建议:“您不是已经答应云大人要小住两日了吗?突然离开,云大人万一把罪责都怪在云侧妃身上,是不是就不好了?”
金玉旋停住脚步,觉得阿蛮的话有理。
掌灯之时,旋王在外转了半天,才进屋挑起了珠帘进了睡房。却不料看到软榻上的男人时,不禁又退了出来。
阿蛮守在珠帘外,见旋王脸红心跳的逃一般地出来,便追问。
金玉旋如实相告,打算一走了之时,却被阿蛮劝住。
“王爷,您可以换个角度想啊!如果您要让所有人知道孩子是云侧妃的,那云大人岂不高扯他一眼,不再视他于无能?兴许是……”
“可他现在明显是被人动过手脚,动都不能动。本王总不能趁他之危吧?”
“哎呀王爷,平时奴才可没见过您这么犹豫不决过呀!您要是再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话,万一日子一长,有心人犯了疑,给你告到皇上那儿,别说是南宫的命了,恐怕连孩子都会让皇上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你除了。”
“你好大胆子,居然连母皇的心思都敢揣测了。”金玉旋虽怕,但还是不喜听到别人那么说出大实话。
阿蛮赶紧跪下,“奴才再不揣测,估计到东窗事发之时,奴才也难逃其责呀王爷。”她边说边哭。
“好了好了!好了。本王去就是了。”金玉旋被她哭得心烦,转身再次拨珠帘进了睡房。
云男妃虽然不能动,但浑身无力之下,却也能说话。
“王爷,臣夫不愿。”
一个“不愿”让旋王想起曾对他的承诺。“云妃,本王曾经是答应过你,若你不愿,本王便不会碰你。可这既是云大人的意思,本王要是不享用,恐怕你也不好交差。”
“臣夫不愿。”
云男妃红了眼眶,无力中只想用这几个字,来坚守。
“云妃,今夜之后,你想要什么本王都会满足你。本王也会让整个天下都知道,你是本王的第一宠夫
……”
此时此刻,金玉旋别无选择。
云男妃闭眸忍受,无尽的侮辱感席卷全身。
而旋王却怀着千般不忍一万般歉意,将他拥有了一夜。
翌日,当金灿的阳光,刺眼地照醒软榻之上的男女时,云男妃已能起身。他虽然仍感无力,但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拿出方枕之下的匕首,捅在了自己的胸前。
金玉旋来不及相拦,不禁惊叫出声。
随行侍卫听到喊声,闯门而入。
金玉旋怕此事传到母皇耳中,对闯入的人说道:“刚才有刺客闯入,云妃受了伤。你们速速去追刺客。”
随行侍卫们,并实被吓得不轻,可他们明明没有看到有刺客的影子呀!
“你们还不快去!”
阿蛮见几人还愣着,将他们全部赶走。
金玉旋怎么也没想到,一夜的宠幸后,他竟会如此极端。不禁有些后悔拿他当挡箭牌了。不过,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有用。
云男妃受伤不轻,不适移动。而旋王也不能相伴太久,更何况她在这里的话,他反而会伤养得慢,便留他在云府,封锁一切消息的养伤,便一个人回府了。
而云大人见儿子受伤,怎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气得背着手边骂边转圈儿。
“我跟你说,你现在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以后不要再不识时务了……”
“父亲,当初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咳咳……”他每咳嗽一声,伤口就会多渗出一些血来。
“病死的,病死的,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就是不信,是想气死我,你才肯罢休吗?”
云大人言烦意燥。
云男妃不禁冷笑,不知是在批判父亲,还是在嘲笑自己……
太子辰虽足不出户,但却将云家发生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他觉得他应该大发雷霆,却到头来,却与她不想相见。若不是她怀着自己的孩子,他定会上女皇那里,揭穿她与南宫私下许下终身的荒唐。
而他又怎会忍下这口气,所以,他任他们心神不宁,也不会告诉她,她怀的其实是自己的骨肉。
金玉旋在府中心绪不宁,特别是三日后,她听到云妃伤重的消息时,让南宫去亲自接他回了王府。
而她,也只要没事,就会留在沐云轩里,亲自照顾他。到了夜晚,她便与他同榻而眠,但也只限于与他同榻,却等他伤势痊愈后,都不曾再宠幸过他。
两人像达成了某种不言而喻的协议般,相安无事的过着。而旋王也曾多次,说要搏蓝颜一笑,而不惜重金为云妃讨来稀罕之物。让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旋王的宠夫是云家公子。
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云家上下,也突然对这个曾经的碍眼人,有个神般的讨好与供奉。
可只有云妃自己心里清楚,所传不实。甚至还暗自嘲讽自己,狗仗人势。如鱼如肉的他,说不定哪天那个玩宠物的人厌了,他便会上了人家厨房里的粘板。
这日,旋王下
早朝后,就又不见了踪影,只有太子辰心里明白,她定是又和南宫去了那所院落。
南宫倾耳听在她的小腹上,旋王笑得如同一般家妻一般。
“娘子,如果时间能停止,我希望它能停在这一刻。”
“嗯。如果可以,我希望下一世,只是你的另一半,不再是王爷。”
“那不如我们逃吧?”南宫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逃?可是能逃去哪里?“夫君,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你放心,等有朝一日,我定会让孩子光明正大的与你相认。”
南宫刚才还发着亮光的眸子,此时却又黯淡下来。自己这是怎么了?逃?他能逃去哪里?难道真不顾梁国的存亡,而擅自脱逃吗?他怎能如此自私……
两人小别胜新婚的相处了一日,借着夜色,回到了王府。
二日,府中就传出旋王怀孕的消息。顿时,云男妃成了瞩目的焦点。
而云大人更是前来看望云妃,并笑着对他说,以后的云家就要靠他了。如果旋王生下一女,那云家更是无限的风光。
云男妃一笑了之,但也是从那晚起,他主动为其宽衣解带,让旋王有些受宠若惊,但心中更多的是歉意与不忍。
“云妃,你不必如此,我自己来就好了。”
她也开始与他卸下王爷语气的架子,想与他虽不能真心相待,却也能相敬如宾。
“你怀了我的孩子,理当是由我替你做这些事。坐下,我为你把把脉。”
他精通医理的话,不得不让她提高了警惕。
“不,不用了。御医,御医已经诊断过了,还开了保胎药。”
“我会比他们更用心。”云男妃执意。
“不要。”金玉旋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见他失望的眼神,她又开始泛滥了心疼。
“云妃,你知道的,自从云府那夜之后,我就迷恋上了你。所以,别说你现在的碰触,甚至一个眼神,都会让我受不了。”
“只是把脉,不做其它。”
做其它都好,就是不能把脉。金玉旋又婉言拒绝道:“如果云妃不能接纳我,那就不要太过关心,让我对你她,我就知足。”
“可孩子是我的……”
“那就等孩子生下来,你再对孩子好。”金玉旋又甩了一个乱理由,便是自己乏了,便倒头就睡。
云男妃见她睡了,也把手腕至于被中,便不得不暂时放弃了,为之把脉的心思,也随之上榻,首次为她盖严了被子。
金玉旋心中一暖,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她真不知道,等孩子一出生,万一长得太像南宫的话,那将纸里包不住火……
果然,孩子的存在,会软化所有为之父母的心。
云男妃自从那日起,便负起了给其亲自煎药的责任。甚至每一日每一餐,都是他亲自看过,厨房才敢下勺。
一段美谈佳话,一夜之间在皇城内外盛传。
太子辰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普天同庆的喜讯。他不知是该为多人疼爱的孩子而喜,还是为自己这个亲生父亲而忧……
第631章 我若是不答应呢?
琴律不再奏忧伤,虽心仍在彷徨,但父爱却已在泛滥。云男妃即便对她有再多不满,但也不会和自己的孩子过意不去。
金玉旋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变化?也开始对那晚拥有他,而慢慢减少罪恶感。如果可以,她永远也不想让他知道真相。
但她心里也清楚,孩子毕竟不是他的,为了让精通医理的他,能多有一日的快乐,也为了南宫和孩子的安全,她不得不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当她的孕期反应迟迟不来时,太子辰才查出了,她居然在暗中服用一个方子。那个方子虽对胎体损害极小,但对母体伤害会极大。
这个方子的主要功效,就是能让胎儿生长缓慢的同时,也适当延长了孕吐等反应。
他没有想到,她居然会为了一个月的时差,而不惜做出这么大牺牲。他怪她的同时,也在气自己为何当初不把真相告诉她。
可事已至此,再说也无益。更何况,他还在摸透南宫和云男妃真正意图前,他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丝的危险,他还是打算,把这件事隐瞒下去。
因为,对于他来说,虎毒不食子,他宁愿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他们都各自以为是他们的。
而且,自从那日旋王赏给她一女子,与嫣儿之间的明枪暗箭,让他知道,自己永远不能小瞧女人的嫉妒心。
所以,只要是为了孩子少一些可能的威胁,他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但这样一来,他要防着的人,除了其它有可能的人外,花倾落和夜阁主也在他防范范围之内。
父爱如山,太子辰此时才深深的休会到。但他也必须如此这般,因为,毕竟这个孩子的存在,据他所知,已惹红眼了不少人。
“喝了这个。”午睡前,云男妃端药在她眼前,不怒也不喜。
金玉旋伸手刚要接过,就感觉胃不舒服,一个推他不及,就吐到了云男妃白如雪的锦衣之上。
能把孕吐反应延长到今日才发作,她很欣慰。但吐人一身,也有些尴尬。
云男妃见她还想吐,并没有像往日那般好干净,而是轻轻拍在她的背上,“想吐就吐,不必忍着,等吐完就会好受一些。”
金玉旋胃里翻涌,也顾不得客气了。
吐得快把胆汁都吐出时,她终于没有了想吐的**。
阿蛮带人来帮忙收拾,云男妃见她脸色慢慢恢复,才转身去沐浴更衣了。
而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却端着另一个瓷碗。
“我不想喝。”她像个挑食的孩子,满脸恐惧之色。
“我刚刚特地给你煎的这个,有减缓孕斯反应的作用。”
他说话,虽像之前那般平淡,但旋王就是能听出,他话中的几分温柔来。
她不想辜负了那几分温柔,似被蛊惑一般,要伸手接过,却看到一个瓷勺,已快她一步,出现在她面前。
?他这是要亲手喂她吗?旋王几乎不信自己的眼睛。他的一步一步,她都看在眼里。但他对这个孩子越好,她就越感到心中愧疚。
“还是本王自己来吧!”她想用一句转还回来的“王爷”二字,来适当的和他离开些距离。因为,如果她完全接受
,而他只会越陷越深,那么到时候……
“身为孩子的生父,这是我的责任。”云男妃不听她拒绝,直接送至她嘴边为其喝下。“若不是我的,王爷就是想让臣夫如此,也不可能。”
“咳咳……咳咳……”
金玉旋被他假设到了真相,本已咽到一般的药汁,突然返方向上上涌,被呛得一咳再咳……
云男妃没有多想,第一次这么细心,照顾为其辛苦怀子的女人,居然还没能伺候好,心里不免产生了歉意与自责。
“还是我自己来吧!”金玉旋也顺势把自己的失态,划拨在了他的笨手笨脚上。即便知道他明明不是的。
云男妃感觉被人嫌弃了,杵在一旁,看着她喝下那碗药,然后接过空碗,放在一边。见她躺好,他什么也没再说出了房门。
以后的日子,旋王依旧在人前人后都对云男妃宠爱有佳,但两个人的时候,她也尽量不与他多过亲近。
而云男妃,也与她保持着远她近孩子的态度,连一个手指也没碰过她。
旋王也自然不会主动去要求他做什么,除了言语上的关心外,就是场面上的关怀。
云男妃的独宠,让百姓家也不再因生了儿子,而被家人不屑了。
女皇的耳中,近日也都是有关旋王豪宠云男刀的事,便亲临旋王府,一为看望,二为摸底。
之后,她女皇才确定,旋王独宠一夫是一种手段,而并非动情。
女皇放心离去,但对旋王忠告,还回旋在耳边。
她心中好笑,笑中饱含自嘲。是啊!母皇一向是让她收复他人心,却从不许让她将心交付于谁……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一个孩子牵动着三个人的父爱。而旋王在孕期内,不但不愿受云男妃照顾,反而对他关心倍致,渐渐暖化了他,让他的心有了归属,不再流浪。
他从心甘情愿的侍寝开始,与她倒也过得平安顺遂。
南宫虽不愿看到,但也无力改变。
太子辰又不只一次地拒绝嫣儿,心烦下,他买醉后将旋王拉入房中。
他也在醉话中,道出了,他知道她怀的并非云男妃之子。旋王敢让他说完,就将他打晕,让人扶他去榻上睡了。
她心中又惊又怕,找来南宫商量。万般无奈之下,南宫决定先一步暗杀了太子辰。
旋王虽不愿意,但也别无他法。
南宫潜进太子辰的房间,见他醉得不醒人事,宝剑轻声出鞘,在 夜中划出一道弧形光亮,直奔他的要命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横出一剑挡住了的他的剑。
“娘子,你改变主意了?”
“夫君,如果真杀了他,定会牵连甚广。所以,我想把他先藏起来,然后劝他同意为我们保守秘密。”
“如若他不同意呢?”
“那再杀他也不迟。”
南宫虽不同意,但见她态度坚决,便只能依言而行。
自然醒来后的太子辰,头痛难忍,伸手去捶头,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被五花大绑的。
足以让他无法逃脱的
铁链,横裹着他的周身,置他于铁架之上。他扭动了几下身子后,睁着余醉未全消的眼眸,打量此处。
地上铺的全是青石,宽敞之地正中,是一个用青石相拼而成的八卦图。与其说这里是关押之所,倒不如说是闭门练功之处。
他猜不出这是哪里,直到金玉旋告诉他,他才彻底明白。
“你知道的太多了。”金玉旋站在他面前。
太子辰想起昨夜的醉语,冷笑,“那你可以直接杀了我?”
“杀你并非我的本意,所以本王也不急着要你的命。”
“你害怕了?”
金玉旋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太子辰,你不用故弄玄虚。本王之所以没有杀了你,是因为只想和你谈个条件。”
“你这么做,无疑是不想世人知道,你腹中胎儿真正的父亲是谁罢了。”
“和聪明人讲话,果然痛快。不错,如果你答应,本王这就放你出……”
“不答应。”
金玉旋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找死。
“你不怕死?其实你可以考虑……”
“不必了,因为你根本不会杀我。”太子辰吃定她道。
被他猜定,金玉旋心中有气,又磨了他半晌,见他仍不为所动,转身走了。
当南宫仍不心,打算杀了太子辰先斩后奏时,却在石室中未发现他的身影,他快走几步上前,弯身拿起被高深内力震断的锁链时,才知道他的内力在他之上。
在他犹豫间,太子辰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
“想杀我?”
“是。”南宫坦然道。“因为只有死人的嘴最可靠。你我之间,原本无事,可为了孩子的安危,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杀不了我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两人话不多话,顷刻之间,石室里就传来打斗之声。
金玉旋心里乱糟糟的,如果此事败露出去,南宫和孩子……
她在忐忑间,忽听见越来越清晰的打斗声,便加脚步往深处走去。果然……
“住手!”
两人收招各站一边,看向来人。
“是你让他来杀我的?”
太子辰语气冰冷,眼眸泛红,一步一步缓缓走近她。
“你想干什么?”南宫见他向旋王靠近,横剑拦在他们之间。
“让开!”太子辰的话,虽是冲南宫说的,可目光却仍盯在旋王的脸上。
南宫不让,金玉旋轻声道:“太子辰,只要你答应不把那件事透露出去,我会放你走。”
“我若是不答应呢?”
一夜夫妻百日恩,太子辰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无情到杀了他。哼!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金玉旋见他态度生硬,又不会真杀了他,灵眸一闪,随后闪出晶莹。
“太子辰,即使你再怎么不喜欢我,可我们毕竟已经是实质名归的夫妻了。这个孩子虽然不是你的,但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肯求你,放过孩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