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好快的剑!
“是是是……是是是……”
小安子连声说“是”,小碎步后面紧紧追随。
情景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不过,从小到大,他替王爷挨过的板子,恐怕比天上的繁星还要多。要不是他机警过人,恐怕脑袋早就没了。
“对了王爷,奴才无意中打听到,三皇女好像对云男妃很上心。三年来,为了能让云男妃醒过来,偷着找寻了不少的术士,寻求法子。”
“金屏?他们见过?”
“嗯,听说是几年前云大人寿宴时,两人曾有过一面之缘。前几日,屏王听说云男妃醒了,曾偷偷派人送去过滋补的药材。”
红颜祸水呀!什么助她坐稳江山?在她看来,母皇给她弄了一园子的麻烦还差不多。
“那个……虽然本王并不介意,但话又说回来,本王的男妃又岂是任人觊觎的?哦对了,云男妃为人如何?”
“听说云男妃这个人,异常安静,性子寡淡。他的沐云轩里,时常静得如同无人一般。而且,他家教甚严,所以,照奴才看,他不敢对屏王有所回应。”
金玉旋心中盘算后,打定了主意。
“那就找个机会,推他一把。让母皇亲口为本王休了这门亲。”
哪知,小安子突然跑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王爷,人家云男妃并未做越距之事,您就这么草率的决定。要是您几年前,知道太子辰的青梅竹马来看他,还不得当场要了他的命?”
啊?金玉旋忽然有种,一堆绿帽横空出世的头痛感。原来,这些年来,她的不闻不问,居然换来了他们的得寸进尺。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中毒后让她有命归来,重整河山。
回府的路上,主仆二人说说笑笑。却没有留意到,有道危险的身影,跟在他们身后。
“本王让你查的那个暗夜组织,可有进展?”
“没什么进展。不过,奴才的武功,这几年倒是进展了不少。”
“哦?那恭喜。等本王哪天得了空儿,让人上不周山,好歹弄几只传说中的神兽来,陪你练练手儿。”
啊?小安子的表情瞬间僵化。
“怎么?不愿意?”
傻子才愿意。小安子心里如是想着,但嘴上还得趋炎附势的回得无限感激。
“愿意愿意,奴才的荣幸。谢……谢王爷。”
金玉旋心中美滋滋的,从不戳穿他的口不对心。
可偶尔的夜梦,却时常把她惊醒。为何总会梦到自己有孕,然后意外流产?是不是受了母皇的影响,生出了想要子嗣的潜意识?
“王爷,王爷?”侍女阿蛮见旋王发呆了许久,出声叫道。
见旋王收回思绪才道:“王爷,静园里的男妃们,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正在门外跪着等您宣见呢!”
“那叫一个养眼。”小安子察言观色,见旋王无意宣见帮忙补充道。
金玉旋掐掐眉心,“喜欢你拿走,本王头疼,不见。”
金玉旋不知为何,每次听到那静园里的几位,就有些心塞。而且,那种感觉愈来愈强……
掌灯之时,从后园传来,五王妃被皇上小惩的消息。
至于罚了他们什么?金玉旋觉得定是无关痛痒的。
“什么?绣鸳鸯?”
这倒令她没有想到。据她所知,五妃之中,有四位都是重男轻女的国度而来,怎么可能会锈这玩意儿?
翌日早朝后,金玉旋接过阿蛮手中的一堆残次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蛮耐心讲解道:“那块儿一针未锈的是正妃的。”
嗯。离国男子为尊,这种细活儿,定是由女子来负责的。所以太子辰一针未锈,也在意料之中。金玉旋如此想着。
“那块儿被利器捅破的,是凌男妃所为。”
金玉旋微微一笑。嗯,听传连睡觉都怀中抱剑的江湖人士,怎么可能会有耐心锈下这种东西?也在意料之中。
“那张拿笔直接画野鸭子的,是修男妃的。”
金玉旋看得直咧嘴。“没点儿手艺,也敢占本王妃子的头衔?传出去,岂不留人笑柄?”
瞪了一眼手中的破烂儿,下一张着实抓住了她的眼球,她伸到阿蛮面前问道:“那这张,给鸭子擦了胭脂又抹粉的,是何人所为?”
“是花倾落花侧妃的。”
花?金玉旋这下可急了。“女……女的?本王可没有不良嗜好,绝不会为了维稳江山,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男女同吃……”
“男的男的,他是男的。王爷,奴才保证他是男的。”
“男的?确定是男的?”金玉旋见阿蛮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扫过手中所谓的锈品,嫌弃地甩手全扔。“什么玩意儿?不堪入目。”
“哎呀王爷先别扔……”阿蛮抢步去接,却一块儿也没接住。
为什么不扔?留着添堵吗?金玉旋不知她在咋呼什么。
阿蛮笑着弯腰拾起,矬子里拔将军地挑出一块儿来,呈在旋王面前,“王爷,这块儿是极好的。”
金玉旋接过来,托在掌中,转着看了又看。
“嗯,云沐风本属我女尊国人,与他们受教不同。所以,能锈出也不为奇。虽然这锈功也不怎么的,但起码不能让人看成鸭子吧?只是这鸳鸯……怎么看怎么有种人态的郁郁寡欢呢?”
她摩挲着精巧的小下巴,开始琢磨起忧郁的鸳鸯来。
“王爷,男大不忠留。您把云男妃娶回府,却从不宠幸,他当然不开心啦!听说,两日前云大人去沐云轩探望,却不知为何还打骂了他。”
打骂?本王的男人,即使不得宠,他们也应该忌惮几分吧?打狗还得看主人哪!金玉旋可知官多大,奴才就多大的道理。
倘若他与屏王无所牵扯,洁身自好,且下毒的事,与他无关……她倒是可以可怜他一下,考虑给他一个,为她添枝散叶的机会。
她又看了眼手中的忧郁鸳鸯,向前一送,“南宫的伤,怎么样了?”
阿蛮恭敬地接过她递过来的刺锈,回道:“听说今儿能下地了。”
“嗯。叫上小安子,随本王出去一趟。”
金玉
旋一身大户人家的丫鬟打扮。半个时辰未到,主仆三人就拿到了酒楼的地契。
小安子笑道:“王爷,您这酒楼里加卖艺的点子好是好。可要是让您那些男妃参与其中,恐怕不出一个时辰,就得关门大吉喽!”
“山人自有妙计。你和阿蛮负责布置。”
金玉旋交待完,独自一人走出酒楼。一出门就看见一个怀抱宝剑的俊男,与两个江湖人士,杀气对视。
他一身水墨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的皮肤。剑眉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幽暗深邃的冰眸,显得狂野不羁,邪魅性感。
既像黑夜中的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又宛若从地狱里游走出来的阎王。虽撩人心弦,却也透露出内心的冷酷与无情。
片刻后,未听他讲一语,就嘴角微弯,便长剑出鞘,和那两个江湖人士大打出手起来。
而让她咂舌的是,这种杀气过重的气氛,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路边女人们那花痴的眼神。
“天哪!快看,那个男人不仅人长得好看得要命,就连伸手也是如此了得。”
“是啊!可就是这样性子的男人,就算祖坟上冒青烟娶回家,也不敢对他呼来喝去的。”
“你还想呼来喝去的。那模样让人儿疼还来不及,要我可不舍得冲他发脾气……”
金玉旋横扫了一眼,冷哼了一声,要是后园中的那五位,有一个能赶上这人一半姿色,就算给她投毒,她也认了。
“你哼什么?”那个男人,不知何时打跑了对手,又不知何时,听到了她的冷哼之音。“活够了吗?”
“本……我哼什么关你屁事?”转圈儿打量他,“啧啧啧,看你长得长模狗样儿的,怎么一张嘴全是混蛋话?”
两人横眉冷对,居然也能让路旁的女人们,产生一种羡慕嫉妒恨之感。
那个男人横剑拦她,“世上敢骂爷的人,从未活过一刻钟。但如若你马上跪地求饶,兴许我还能一剑封喉,让你死得痛快些。”
金玉旋有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奈。她叉着腰看着他很不屑的在笑。
“想打架是吧?那就来呀!”
话音未落,对方的男子就已出手。
好快的剑!金玉旋一闪身,利索地躲过一剑,“打个架而已,你猴儿急什么?”
又来凌空一剑,把金玉旋削上了了脾气。可出来时没想要打架,手中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有。
“停!”
男人这次倒是听了话。“想留遗言?”
“留你个头!我是想说,你的宝剑气惯长虹,而我却赤手空拳,就算你赢了我,也不光彩不是?”
“剑在我在,剑消人亡。”
那人话音未落,就又闪电般地挥来一剑。金玉旋好汉不吃眼前亏,轻身一纵,落于落边店铺之上。
“小子,我记住你了,等我哪天带上兵器,再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男人本想上房去追,可由远而近的铃铛声,让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603章 恭喜旋王,贺喜旋王
在他与那铃铛的主人,失之交臂之时,手里被塞了一件东西,然后神色不变地朝前走去。
而逃回王府的她,一进门就撞上了找她来报信的,静园的守卫头领。
那人慌忙跪倒,“属下罪该万死,冲撞了王……”
“何事?”
“属下刚刚发现,凌侧妃并不在静园。”
“哦。跑了正好,本王正发愁怎么打发走他们呢!对了,下次他们再有人跑,只要不是往本王这里来拉仇恨,你们都不用拦着。”
“……是。”
金玉旋心中暗喜,可还没有喜够,那静园的守卫头领,就又折回来了。并告之她,凌侧妃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金玉旋听得直咬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走无声回无影的。关键是还有脸回来?
“传令下去。如果没有本王的命令,私自出园又胆敢回还的,都统统按判国通敌论处,就地正法,不必通传!”
而静园中,接到这个警告的几人,却并没有感到意外。面面相觑后,仍互相不理,自做清高般地转身,各自回了住处。
盘下的酒楼,还在筹备之中,而正要出门的金玉旋,就被女帝身边的红公公给截了回来。
他见旋王一身素衣,男子打扮,也不敢相问,直接表达来意,“恭喜旋王,贺喜旋王。”
“喜从何来?”金玉旋负手而立,王爷架子摆得十足。
“皇上口谕……”
“你怎么不早说?”金玉旋等人立即跪倒,洗耳恭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什么?什么?居然是要让她,十日之内,奉旨和那五阴司圆房?母皇这是要变着法儿要自己的脑袋吗?
“儿臣谢过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站起身,把气撒在宣口谕之人身上。“本王就知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小安子心中一惊,洪公公可是皇上的大红人。敢这么肆无忌惮与之讲话的人,除了自家主子,恐怕神智清醒的人中,也就没谁了。
洪公公一脸谦卑,笑问道:“旋王,您做这番打扮,却也丝毫没有减了您王爷的气度。”
打扮?金玉旋眼睛一转,这才想起自己这身装扮来。忙一改之前的态度,笑盈盈道:“此次宣旨,真是辛苦了洪公公。来人,重赏。”
然后又附在洪公公耳边,低语了一句。“此事,还劳烦洪公公不要对母皇讲起才是。”
洪公公笑着转身离去,金玉旋却再也提不起出门的兴致来了。
她命人前去静园,想看看那要人命的五阴司中,有没有自报奋勇先来的。
可等来等去,听说那五位谁也不愿先来。
五天很快过去,金玉旋甚是头疼。床榻前一道黑影,无声闪进,“谁?”
“王爷,是属下。”烛光下,一个身体修长的男人,通体玄色,屈膝跪地。
听到久违了的声音,金玉旋顿时心安。她起身下榻,将他扶起后,伸手摘下他脸上覆着的玄色面纱。
面纱下,白暂的肌肤,让她看了也会嫉妒几分。这
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眉眼之外的样子,英气逼人的外表之下,她肯定,他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如果不是听出他的声音,她即便和他撞在一起,也不会认为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他。
“王爷,属下……属下好想你。”
金玉旋下意识地望向窗外,“放肆!再这么口不择言,传到有心人耳中,恐怕连本王也保不了你。”
“是。”
“你的伤全好了?”
“没有。”
“那你来干什么?”
“看天气,今夜恐怕有雨。所以,属下很是担心王爷又梦到魅影。”
有雨……吗?可刚才她进门前,还满天星斗呢!也罢,既然他不想离去,赏他一夜也无伤大雅。
“那老规矩,你还睡在那里吧!”金玉旋随意交待一声后,便进了丝帐。
却哪知,南宫也随后钻进丝帐,俯身在她面前,让她不禁心跳加速。
“放肆!出……”她小声斥责的声音,结束在对方掏出了那块玉凤魄时而止。
他双手轻轻环上她的玉颈,打了个结后,又深情地看了一会儿那块玉凤魄后,才放置于她的胸前。
“您知道吗?您不在的这三年里,属下就是靠着这个支撑过来的。”
金玉旋侧过身去,背对着他。“你可知道,当本王爱上你的那一刻,便是你的死期?”
“属下知道。”四个字,居然让南宫说得,令人听不大清楚。
金玉旋不是不心疼,他曾经陪她度过无数个雨夜,如果让他因母皇的禁令而死,她于心何安?可她要是收一个小小的暗卫为侍儿,那母皇定认为自己倾心于他,从而……
“本王今日有些累,睡了。”
深夜的闷雷之后,果然大雨倾盆而降。金玉旋的娇身被雷雨声震醒后,不得入眠。
帐外的男人,感觉到她的不安,便起身,伏在她的床榻前,无言也无语。
帐内的人儿,咬了咬樱唇,“南宫,你委身于本王,只有两种情况可行。要么偷偷摸摸苟且,要么等本王继承帝位。显然,继承帝位并不现实。除此之外,也就只剩苟且了。”
“王爷……属下不在乎名份。”
“不在乎有何用?关键是你我之事,万一要是让母皇知道,定会斩你个勾引储君,祸乱之罪。甚至整个暗卫司……”
“还是再等等吧!等过了眼前的难关,本王定会奏请母皇,增选妃子,到那时再做打算,也能保你个名份与周全。”
“是。咳咳……”南宫赶忙后住嘴,怕让门外的守卫听了去。
“进来睡。”金玉旋见他着凉,又怕被人发现。
南宫犹豫了一下,倒也没再客气。缓缓拨开丝帐,见床榻上的美人向里移了移,才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她身旁,却没有敢伸手,拉主子的被子盖上。
金玉旋见他迟迟未动,扯动一角,盖在他的身上。两个人,顿时感觉空气少得可怜。
“王爷刚刚说的眼前难关,是不是皇上下旨让您与王妃们圆房的事?”
“嗯。没一个大义
凌然,自告奋勇先与本王圆房的。所以,明日本王打算让他们来抓阄。”
南宫轻笑出声,“王爷,在属下看来,太子辰是正妃。他应该是第一个才合情合理。”
“我说,我们同榻而眠,你一口一个属下的,怎么听得我这么别扭?”
“……”
“刚才照你这么说,本王就得给他们立些规矩?”
“嗯。属下……属下还是出帐吧!”
南宫一身冷汗,不由分说,就想擅自下榻,却在边角处,一个不小心,滚落到地。
金玉旋用手掩口,才不至于笑出声。
“这么说来,你倒是有给本王当军师的潜质。这样吧!从明日起,你的职责,将从幕后转到人前。就先从本王的近身侍卫,开始做起吧!”
“谢……”
“你先别急着谢恩。你要先问问你自己,能不能做到,在人前暴露不出,你对本王的心意。还有,你这姿色,太过扎眼,万一母皇来府,你最好躲着点儿。”
“是。”
次日,金玉旋让南宫去给太子辰传话。
而当南宫见到太子辰时,两人皆为一愣,对视了片刻后,让他们骨子里天生的优越感,从对方那里找寻到了打击。
在南宫眼中,太子辰一件鹅黄色镶金边的袍子,墨发光泽,风中随衣飘逸,宛如一块冰晶熔铸而成的无暇冷玉。
即便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浑似天成的王者之气。
而在太子辰眼中,南宫虽是件并不华丽的侍卫玄衣,但他那绝美的容颜之下,衬托得那平凡的玄衣,也仿佛染上了说不尽的男人魅力,就像刚退了早朝的仪式,刚刚将龙袍随手扔掉的王子。
南宫忽然觉出自己的失态,忙不露痕迹地撤回打量的目光,微微俯身,一拱手。
“王妃,旋王有令,请您今晚侍寝。”
太子辰也同时收回打量他的目光,转过身去,负手而立。
“本太子要是不从呢?”
南宫直起身,看着手中的长剑,“那要问过南宫的剑,您如若胜了属下,王爷说就让属下另请其他的男侧妃。”
太子辰冷笑,唇角勾起性感的弧度。“看来,那个女人倒是有些自知知明。”
他不屑地说完,就伸手接过手下送过来的配剑,话不多说,两人就打在一处。
静园竹林旁,剑风平地乍起,卷起满天绿竹叶,剑气袭人,天地间瞬时充满打抖肃杀之意。
太子辰轻身一纵,南宫随之腾空而起,两从便至于竹林之中,从地面打到半空。
南宫横扫一剑,剑身未到,剑气如虹,横扫太子辰。
太子辰前脚轻点竹尖,凌空倒翻,躲过的同时,手腕一转,霸道的剑气锐不可挡,一冲而至。
而南宫也不敢怠慢,撤剑变换招式,一剑长虹,突然化作无数光影。
两人皆面无表情。
太子辰被笼罩在剑气之中,正当南宫以为他无法破解时,却见太子辰长剑突然变换,正刺中了南宫的剑尖。
第604章 额显凤花昙花一现
一瞬间,满天的剑气全然消失。南宫持剑落到竹林中的平地,太子辰随即落下,刚要继续,就被闯进林子来的男人给叫停了。
“别打了别打了。太子殿下,您和个刚入行的一个侍卫,打个什么劲儿啊?刚才那小安子可传话来了,说旋王有令,违令者各去领三十板子。”
太子辰将剑身归鞘,未置可否。
南宫细细打量,刚介入的蓝袍少年。一双湛蓝色的眼眸,澄清见底,挑衅的优越感眼神,尽显出她年少的轻狂。像极了小安子口中的那个玉面娃娃——离国莫候爷之子,莫修染。
辨出来者何人,南宫向他深施一礼,“属下见过修侧妃。”
“你认识本世子?”
“属下猜的。”
莫修染撇嘴笑笑,“没想到,你们旋王,还喜欢能掐会算的。说!你为何要跟我们殿下打架?”
他边说,边撸了撸华服长袖。像是只要对方理由不充分,他便会和对方再续打一番的架势。
南宫不卑不亢,面不改色回道:“王爷请王妃今晚去侍寝,可王妃说,让属下胜过王妃他的剑,王妃才肯从命。”
“侍寝?”莫修染狐疑地看向太子辰,“太子,我们离国以男子为尊。所以,就算今晚您被点去侍寝,也完全可以当成是她给您侍寝。嘿嘿,男女之间,反正男人不吃亏,你从了便是。”
太子辰不认同地横他一眼,向领罚的方向踱步而去。
小安子回来报信儿,金玉旋移步,亲自去监罚。
“开始吧!”她扫了一眼,不远处说得着实轻松,想拿身为正妃的太子辰开刀,以儆效尤。
“王爷,这可打不得呀!”小安子伴在她身侧,赶忙低声相劝。“要是真打了,晚上王妃还怎么给您侍寝?”
金玉旋不以为然,想拿身为正妃的太子辰开刀,以儆效尤。
“打几板子,怎么就不能侍寝了?难道离国的男人们,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哎呦王爷,您倒是小点儿声啊!您这一喊,正妃他……”
“你给我闭嘴,本王就是要让他听见!”金玉旋小声训斥。
“可天师说……”
金玉旋一甩长袖,气道:“天师天师!他管得这么宽,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小安子见她面露气色,还未来得及溜须拍马,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之声,语带玄机。
“任人关防严且密,何如一弹破玄机?小道拜见旋王。”
“四十多岁,就满头银发的老男人,居然还敢往本王这里自称小道?唉……活得这么不要脸,恐怕也只有善于诓骗之术的他了。若不是他当初生出馊主意,母皇又怎么可能指定男妃,弄些不服管束的男人们给她?”
金玉旋见天师就碍眼,如是叛逆地想着。
她掩饰住自己的心中不悦,笑颜起身。
“天师不必客气,快快免礼……”她一转身,才发现,人家连腰都没弯下。
呃……怎么忘了这事儿?金玉旋秒杀了尴尬,清了清嗓子问道:“天师深夜造访,莫非是听
说本王无人侍寝,想毛遂自荐啊?”
背对他们,负手而立的太子辰,突然发出两声咳嗽,让人不得不怀疑,一向沉稳的他,突听旋王的不羁言辞,也表示深恶痛绝了。
而天师却像是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朝热讽,丝毫没被她的话影响,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拒绝道:“小道并无那个天命,只是为皇上传令。皇上有令:既然旋王有意让太子辰侍寝,那就一下也都打不得。”
“你回去告诉母皇,就说,王妃既然是天命所属,所以打几板子也并无大碍。”
天师见她有意混淆圣意的坚决,却也并无急色。
“旋王,皇上还说,如若旋王今晚还不按圣意行事,就命人斩了您身边的小安子。”
又来这套?金玉旋有些烦了。
“小安子虽胆小如豆,但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所以,为了维护本王,他一定粉身碎骨也会在所不辞。”
此话一出,随天师前来的侍卫,立刻刀光一闪兵器出鞘。这可吓坏了小安子,连忙跪下,财迷疯讨钱般的将头狂磕。
“饶命啊王爷,奴才虽忠心耿耿,但也确实是贪生怕死之辈,这么多年来,奴才鞍前马后,无功劳也……”
“你给本王闭嘴!”金玉旋见小安子,夸张的自保,懒得再吓唬他。她狠瞪了不争气的他一眼,然后对天师笑道:“本王刚刚只是和天师开个玩笑而已。”
“不过,本王倒是想请教一下天师,你说本王额上的凤凰花,定是吉兆,但为何醒来第二日便消失不见?难道是女尊即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吗?”
“旋王多虑了,额显凤花昙花一现,才称吉兆。”
切!当得了一国天师,果然都不是一般人能截住他话的。金玉旋虽是个宠王,但也不想让母皇身边的人,给自己去上眼药。
“那本王这三年琐碎的模糊梦境,天师如何解呀?”
“小道不知,或是时机未到。”
切,又在故弄玄虚,金玉旋转身便走,路过他身边时,停了两秒,才缓步离去。
夜已深,太子辰还是被人带到了金玉旋的寝殿。
“带他去沐浴更衣。”金玉旋在纱帐里,发号王令。
“王爷,奴才亲自监督过了。再洗的话,恐怕太子辰……”
“废什么话?洗洗更健康,带下去!”
金玉旋恨不得让他洗上一夜,当然不想听小安子的罗里吧嗦。
“不必!”太子辰语出冰人后,把小安子也顺便赶了出去。
灯影闪动,两人隔账沉默片刻,无奈之下,金玉旋终于认命,
“你虽是离国太子,但也是本王的男妃。所以,今晚你若是胆敢伺候不周,弄痛本王,别说本王不给离皇面子。”
金玉旋虽是这么说着,但袖中的迷香却也早已备好。
屋内突然一暗。
他居然这么急着灭灯,难道他平日表现出来的不屑,都是假装正经的?果然离国的男人,都这么尽不住美色。不对,她们从未见过。
“为何熄灯?”
她话音未落,
就感觉一道身影已飞身上了床榻。她本能的伸掌去挡,却被他用腕搏回。
好快的身法。金玉旋不禁暗叹。
“王爷不愿?”太子辰的双眸,在夜色下,闪出亮光。
金玉旋否认,“怎么会?本王……”她发现她说不下去了,可明明袖中的迷香还没有抖出,为何会嗅到香气?
出于本能的自保,她随袖抖出迷香后,便失去了知觉。
而正当太子辰以为,今晚能轻易迷晕她,想制造动静,蒙骗过窗外的监听时,却发现自己也不幸中了迷香。
雄鸡已叫过三遍,可屋内仍没有传出来暧昧之音,直到日上三竿,阿蛮才敢试着小声唤她。
药效未尽,两人从侍人的低唤声中,相继醒来,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的与对方相拥而眠。
“你……”她睡眼朦胧,眼前好看得似如妖孽的男人,让她顿时语塞。但虽是好看到世界第一,可他那冷似冰山的气质,让人有种不敢亵玩的怯意?
“……”同时,太子辰也在看到她那一刻,惺忪的睡眼,也瞬间微眯。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以来,他心目中,一向骄横的旋王,竟是这么一个意外。
她肌肤胜雪,娇袭一身,美得如梦如幻。她睡意犹在,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她朦胧的美目,痴痴地注视在他脸上,像是在感怀久别的心上人。那勾魂摄魄之态,任人见之,都会魂牵梦绕……
“看够了,就放手。”太子辰眸色一凛,冷喝一声。
而他怀中的女人,明显被吓了一跳,双目瞬间清明,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我……本王是想看清,当年下毒之人长何模样。”
“原来,女尊国的王爷,说话从来不讲证据。难怪岁不如往。”
“离国太子身带迷香,不怕本王……”
“王爷,虽你我药品不同,但药性却无异,如果真传扬出去,恐怕王爷也百口莫辨吧?”
太子辰也不示弱,两人刚一分开,就用余力动起手来。
直到洪公公也以为,两人起了身,才让阿蛮打开了门。听到开门声,两人这才停手。
“王爷,您和男妃一夜可好?”
金玉旋昧着良心,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好,很好,好得很哪!你去回母皇,说本王多谢母皇给儿臣寻得这么一位好夫侍。”
“是。只不过,皇上有令,让奴家亲眼看看证据。”
证据?帐内的两人相面而视,金玉旋烦道:“洪公公您是老糊涂了吧?就算昨晚本王怀上子嗣,不等一月之后也是不晓得……”
她话音还未落,身边的太子辰就附在她耳边,低声冷言道:“他说的是那个。”
“哪个?”
“那个。”
“哪个?”她的语气很不耐烦了。
而太子辰以为她装傻,更是没好气儿。
他才不信,女帝只派人给他讲解过行夫妻之礼。那种事无巨细的讲解,最终让他忍无可忍,顶着抗旨的风险,满面透红的将人给轰了出去。
第605章 本王眼光太高
认定她是想让自己难看,便脸色发红地扯过她的手,一口咬破她的柔弱无骨的玉指,从不犹豫的他居然此时犹豫半秒才下狠心,差点儿惹出她一声惨叫。
被人突咬一口,她着实没想到,气急的直接将他的大掌扯到嘴边,咬还了回去。
男人白暂如玉的指上,也立刻渗出妖艳的红色来。
“本王怕一个人的血量不足。”她边说边拉着他的手,一起向布单上抹去……
太子辰似笑非笑地盯在她的脸上,几乎是凭感觉扯下那块儿血渍布来的。
金玉旋虽与长大的他,初次见面,但却能感觉到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敌意。
太子辰将手伸出帐子,有人接过送出,又关上了屋门。
“你没有过男人?”
一个以女为尊的国家,一个身份显赫的地位,在疏远他们五人的同时,怎么可能没有男宠相伴?
“嗯,心系本王的数不胜数,可本王眼光太高,一个也瞧不上。要不……我现在将就一下,你从了本王如何?”
金玉旋笑嘻嘻的,向他怀里移了几分,而太子辰也并没有被她吓走的意思。
“为了离国,本太子可以与你行连理之欢。但条件是,事后你必须休了其它夫侍。否则,这世上将不会再有太子辰。”
“你的死活,关本王何事?再说了,本王又不傻,为何要为了区区一个你,而放弃整片森林?还有,像你这样的男人,给我一次,也就腻了。如若再继续留在本府,也只不过是多个吃白食的罢了。”
“……女尊国的女人,还真是个个放荡不羁!”
个个?“除了本王,谁还敢在你面前如此?”
金玉旋感觉他话中有话。心中不禁琢磨:生得这般魅惑女人心的男宠,让人惦记上,也实属正常。可他已小草有主儿,谁敢动她旋王的奶酪?
太子辰嗤之以鼻,却又不想与她纠缠。他抬手一扯纱帐,纷纷落下。他浑身无力地下了床榻,脚下无根似的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比自己想象中的那群人数量还要多。
南宫一脸沉默,说不出的表情,打量在离落辰的身上。
而莫修染却是笑得像个看戏的,见太子辰走得不稳,急走两步上前。
“太子,来日方长,何必一宿就非要玩得这么尽兴,帐子毁了不要紧,可您的身体是否……”
“闭嘴!”太子辰在众人偷笑中,满面通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
莫修染不敢再多言,随他而去。“太子,听说那女人,长得还不错,是不是真的?”
“好奇的话,今晚换你去试试。”
“太子,属下虽然也是她的男妃,属下什么时候对女人动过心?再说了,即便是动心,属下也不敢和太子共侍一妻呀!”
莫修染一脸不可能,湛蓝色的眼眸,发出悠悠蓝光,如纯水般清澈见底。
“太子,您倒是说说,她长得如何呀?居然让您快折腾没半条命。”
太子辰停住脚步,警告的目光扫过他,“面似罗刹似鬼姬。
”连他都不知,为何要把她说得如此令人生厌。
“那您还……”
“为了离国,忍一忍又有何防?”太子辰更不知,为何自己会默认与她欢好一场。
“可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
“总之,无论如何,你不要惦记她便是。”
太子辰丢下一句,独自离去。
而莫修染看着他孤单的背影,挠挠发顶,满脑子浆糊。
日落再一次来临。而洪公公早早的前来,问候旋王才得知下一位侍寝的男妃为何人。
凌男妃对白日的道听途书饶为不屑,奉命前来时,屋内黑魆魆的。
双脚还落地未稳,黑暗中就有寒光夹带冷风掠过,他后退的同时,怀中的宝剑已快得不知何时拔出。
待他不费吹灰之力,打翻几人后,屋内的烛光,瞬间燃起。
“是你?”
凌男妃一脸不可置信,那日与之交手的俊逸少年郎,居然是他女扮男装的妻主,不禁一道邪笑挂在唇角。
金玉旋手持金樽,见到他时,也很意外,但掩过惊愕后,把侍卫们都遣走。
“凌男妃果然好眼力。不过本王那日之后,也查了你。啧啧,天下第一快剑的暗夜阁阁主,原来就是本王的侧妃。看来,本王的静园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凌男妃并无惧色,“你既然查我,那看来今晚就不放心我来侍寝了。”他话音刚落,就要转身出门。
“我的人还查出,你居然与红楼的姑娘们有染,你可认罪啊?”
“不错。小爷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终日被你关在寂寞的静园?如果王爷也想成为小爷的坐上客,今晚我定会不辱使命,让王爷乐不思蜀。”
“好啊!不过你要告诉本王,当年给本王下毒之人是不是你,如若不是,又到底是何人所为?”
“无可奉告。”他漫不经心般说出口,然后就连鞋子都不脱的上了床榻,抱剑而卧。“王爷,为何还不睡?”
“……”这五只男宠里,居然还有无赖?金玉旋嫌弃道:“今晚不用你侍寝,你走吧!”
“那怎么行?洪公公就派人守在门外,要是我天亮之前出去,说小了挨罚,说大了死无全尸。”
“而且,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身为你的郎君,份内之事。既能省钱还能名正言顺的保住脑袋。”
金玉旋咬牙。
而凌男妃,却在她叫人进来之前,手一抖,射出细针暗气。
“你……”
待次日,金玉旋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虽然仍是完璧之身,但衣衫明显有被动过的混迹,她迅速抓起枕边某人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美儿,改日爷再来疼你。
纸条刚被她撕得粉碎,却又在下榻之前,发现了某人特地留下的二两银子。
真是岂有此理?竟敢把本王比作成红楼里的姑娘。
而被人当成红楼姑娘一事传出,让她更为恼火。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来到凌男妃的住处时,太子辰手持折扇,凌男妃剑不离手的先后走出
门。
金玉旋忽略他们,抬头仰望,不禁笑出声儿。门上的横匾上,正入木三分的刻着“凌霄殿。”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凌霄殿?梦境的西游记,“你还真会给住处起名子。还灵霄殿?本王看叫弼马温会所才够应景。”
弼马温古往今来,有两种说法。
一种是:东汉时期,人们在马厩之中养猴子,这样更有效的趋避马瘟,所以猴子便有了弼马温之称。
另一种是:源于古代民间的一种传说。将母猴的尿与马尿混合在一起喂马,可以避免马生病。
而天庭让孙悟空担任弼马温一职,看似承认他的能力,并任用于他,其实质是天界对孙悟空的极大嘲弄。
避马瘟?两位夫侍相视一眼,虽然听不懂她的旷世神词,但字面上的意思,他们还是听得出,她意在嘲讽。
凌男妃向上耸了下剑鞘,铙有兴趣道:“夫人,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一夜欢情,合二为一。你如此讥讽,恐怕也捎带上自己了吧?”
“呸!还你。”金玉旋抬手,就将他留给她的银子,打还给他。
凌男妃微微闪身,银子暗器打空。“你这是想谋害亲夫?这可是斩立决的罪啊!”
太子辰冷眼旁观。
而金玉旋见凌男妃有意气她,也强行压了压火气。
“你也就是成了本王的夫侍,才有人尊称你一声侧妃。要是放在平常人家,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侍儿罢了。所以,就算本王诛杀于你,也只能自认短命。”
“你对看过你的男人,真这么绝情?”凌男妃在说话的同时,眼神从太子辰的脸上飞过。
“你……你什么意思?”金玉旋想起衣衫的凌乱,这才恍然大悟。她指着他,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你……你……”
“你什么你?银子本阁主不是白出的。”
金玉旋飞起一脚踢空,“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色胆包天的杀手组织统领。”
“你谬赞了,本阁主是被逼才接手的,本性来讲的话,应该是做个采花大盗。不过,你的身材嘛……真让我不感什么兴趣,所以最后没有下手……”
“什么?你说我的……本王的身材不好?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眼瞎了?我……我……”
“你什么你?看你气成这样儿,难道还想脱下来证实一下不成?”
金玉旋着实气得不清,这都是些什么人,居然敢拿她来开涮?
太子辰面无表情,顺手抽出随从腰间的长刀,抛到金玉旋的手中。
金玉旋想也没想,接过来,就和凌男妃第二次交起手来。
而太子辰像是无事人一般,带随从在刀光剑影中离去……
第三日晚上,金玉旋长了个心眼儿,待修男妃刚一入门,就暗藏的侍卫将其绊倒。
然后,可怜的修男妃,连真主面儿都未见上一眼,就被绑睡了一夜,开骂至天明。
女帝听闻,展露深不可测的笑容。“朕猜得没错的话,旋王和太子辰也只是做戏吧?”
第606章 不急,以后帮他们一把便是
洪公公细声问:“那如何是好?”
女帝懒懒回道。“不急,以后帮他们一把便是。”
“奴才明白。”
而当旋王府中,她让人同样的方法,打发完花侧妃后,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独自去了静园。
月光皎洁,漫天星辰,美妙的琴声,略带忧伤的将带她到了一处幽僻之地。
凉亭下,男人一身雪白绸缎,席地而坐,他低垂着眼脸,修长而优美的手指,好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
他乌发束着白色丝带,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风姿奇秀一副出尘之姿。
人随音而动,缓缓抬起头,额头上还有好看的美人尖,让她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美得可以让人完全忽略掉他的性别,好似谪仙下凡。
只是……那眉目中,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他琴音空灵,与天共鸣,不知不觉间,她已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她蹲躲在层层叠叠的花草后,借月色继续暗中欣赏。
抛开对太子辰的成见,她凭心而论:这犹如画卷中走出来的美男,是她见过的男子中,也只有太子辰敢与之相提并论了。
不过……两人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
太子辰,几乎汇聚了所有男人,所有优越的魅力。
而这个人,像是把太子辰不为人知的绕指柔情,淋漓尽致的给展现了出来,惹人疼惜,让她顿生了保护欲……
“真没想到,你喜好偷窥,善于鸡鸣狗盗之事。”
身后突兀的一声冰冷之音,在把金玉旋吓得魂出壳的同时,也惊扰到了拨琴之人。
金玉旋心中有气,本想站起现身,却发现之前的拨弦之人,听到不远处有动静后,安静的起身,像没事发生一般,转身离去……
哎……她心中暗喊,手不自知地伸向他消失的方向,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转回身,怒视身后的太子辰。“大半夜不睡觉,你瞎溜达什么?”
太子辰一脸不屑。“你别忘了,这里是静园。倒是你,今晚有花倾落侍寝,还擅闯此地,偷看别的男人,真是丢了女尊皇家的颜面。”
“你……”金玉旋伸手指着他,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辰居然还有一条毒舌。
太子辰像是很不喜欢她这个姿势,抬手之间,已手握她的皓腕。“记住,本宫可以任你惩,也可以任你斩,但你绝不能像现在这样指着我。”
他不急不徐的语速,却透着字字坚定。话音一落,他向前轻轻一推,金玉旋险些摔倒,还好南宫及时现身,才免于她惊愕下的无所防备。
“王爷,您没事吧?”南宫话语恭敬,而心细如发的太子辰,还是看出了他逾越身份的关怀。
“没……没事。”金玉旋忙从南宫怀中逃出,然后又指着太子辰,“本王就指你了,你能如何?”在帮手在,就算真打起来,二打一,她也不会吃亏的。
哪知,太子辰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别有深意。
“他是你见不得光的
男宠?”
“……”
“……”
金玉旋一囧,急忙否认道:“你胡说什么?找死吗?”
“找死的人,恐怕是你身后想借着你,飞上枝头的侍卫。”
太子辰不想再与之纠缠,直接在她怒火中烧中转身走人。
“你……你站住!听到没有……”
而南宫却一脸淡定。“王爷,夜深了,属下护送你回去休息。”
南宫几乎是把旋王哄出静园的。而暗处的太子辰,将一切收入眼底。心中突然对这位美男如云,相伴左右的旋王,生出了未曾有过说不清楚的厌弃……
而当她得知,那被她称为国色天香的男人,就是云男妃时,不禁打消了让他侍寝的念头。
也是从那日起,每当夜幕之下,静园里凉亭旁的树上,都隐藏着一个娇俏的身影。
却不知,有人也在暗中观察着她。
琴音入耳,弦弦拨动幽怨与寂寥,金玉旋为之所感,思索着能用什么法子,说服母皇放他自由。
就这样想着,想着想着,她居然睡着了……
梦中的他,是用生命爱着她的男人……
“噗通……哎呦……”娇身在梦中摔落到地,引起一声本能的惨叫。
睁开睡眼时,发现那梦中的人,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仅外露着的美眸。
见她醒来,又话不多说地转身就走。
“等等。”她见他停住脚步,“你刚才怎么不接住我?”
“没来得及。”他说的很没有诚意。她可听说,论武功他虽然是五夫中最差的,但起码也算是个高手了。
她灵眸一闪,想用三皇女来试探。“屏王说想见你。”
“相见不如不见。”云男妃又优雅地迈开步子。
他这么回答,难道外界所传不虚?他真和三皇姐有私情?
“为何?”
云男妃步子未停,“牺牲我一人,能换得云家上下百口有余的安危,并不吃亏。”
金玉旋在他身后追逐,但也不敢离得太近。
“你既然不想留在这里,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和旋王求情?听说旋王是一个相当平易近人……”
“你倒像是旋王派来的人。”他突然停住脚步,让她一头撞到了他消瘦的脊背。
她揉着并未感到痛的前额,还不忘骗人的解释。
“我其实呢,是有一天路过,突然听到你和屏王郎情妾意,所以……”
“所以,我应该杀人灭口。”
他可知道,如果这些话,传到旋王的耳中,无论真假,皇家都会维护其尊严。他的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可连累了家小……
他倏然转过身来,掌风无情。金玉旋没想到,看起来如此温柔如水的男人,居然动起杀念来,如此果断。
他下手无情,而她却怕伤到他分毫。“你不是我的对手……”
金玉旋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感觉到了,浑身无力。坏了,她怎么刚才没想来,听查他在静园里时常研究药术?
云男妃忽来一掌,她脸上的面纱,随掌风而落……
突然闯入的绝美,让他在可控范围内,不禁收回了几分。但打在金玉旋无力抵挡的娇身上,还是让她吐了一口血后,不醒人事。
而当她再次醒来时,她却被绑在屋中的床榻下。果然越美丽的东西,越是最危险的东西。她这才有些后悔,把南宫支走的事。
可视范围内,她只能看见男人一双浅色鹿皮长靴,站定在床榻边。
听到床榻下的动静,男人才道:“我不会杀人,但你要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那你先把我从这床下弄出去。”
“不行,万一有人来,我百口莫辩。”
她努努嘴,“……我说了,我就是一个路人甲,偶然得见公子的美貌,才情不自禁……其实,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
“那你就在这里幽居吧!”云男妃刚要离开,就听到有敲门声。他打开房门,侍卫的长靴,在门坎外停留。
“公子,刚才旋王的近身侍卫,带人她像在搜寻什么人。”
“南宫?”
“嗯。看他们的表情,这个人一定很重要。说不定是个刺客。”
掩上门,云男妃把床榻下的她,弄了出来,“你想刺杀旋王?”
这怎么个话儿说的?但金玉旋也不敢乱答,“嗯,不算吧,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我是个盗贼,在你抓我之前,我就去你妻主那里扫荡了一圈……”
“她不是我妻主。”
“你快别说笑了,谁人不知,这静园里面,关着的都是她不得宠的夫郎……”
“真相并非如此。三年前,她在行成人礼里之前,中毒昏迷……”
嗯?金玉旋闻到了真相即近的味道。“是你下的毒?”
“若是告诉你,那我便会杀了你。”云男妃警惕道。
金玉旋立刻投降。
“那你还是别说了。不过,我就是很好奇,刚才你为何不交出我去,说不定,你会因此而得到旋王的宠爱,云家鸡犬升天呢!”
听到她的话不择言,他不悦道:“你能活这么大,还真是奇迹。”
“喂,你给我吃了什么?”
他给她解绑的同时,回道:“软筋散。”
她扶墙站起,“看你长得如花似玉,但刚才那掌差点儿没拍死我。不给我治伤也就罢了,怎么还给我吃这种伤身东西?”
云男妃不再理她,直到外面有人宣旨,他才出了门去,再也没有回来。
而南宫的出现,终于解了她的禁。
回到府中,解药无效,她才恍然大悟道:“一定是他自己配的药,所以,你只有和他去要。而且,我感觉,当初给本王下毒之人,就是他。”
“那王爷打算怎么办?错杀一千?”
“不,看在云家有功,本王放他回云家。只是……”
“只是什么?”南宫狐疑道。
“只是那模样儿可惜了。”她惋惜道。
“……”南宫一脸醋意,“属下去求药。”
当云男妃,回到沐云轩,发现她人已逃时,知道一定有内应。而当南宫前来讨药时,他才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第607章 真是给本王丢尽了脸面
直到两日后,旋王派人来传,静园各主,前去隔壁旋王府欢宴时,才发现……
男妃们很识礼数的见过金玉旋后,纷纷就坐。
太子辰伴在她一旁。
云男妃也终于辨认出那晚的女人是何许人,不禁后背凉意涔涔。
而金玉旋却一眼都没有看他,探究的目光掠过莫修染,停落在花倾落一袭红衣,又搔首弄姿媚态百出上。活托一个杀阡陌横生出世。
“花姐姐,你简直美得不像话。”
旁人没想到她会如此,忍住笑,所有的目光聚焦在花倾落的身上。
花侧妃,捋着一缕长发,微微颔首,“谢王爷夸奖,臣夫以为,倾落若是生得女儿身,恐怕连王爷也得稍逊臣夫几分。”
那倒是,就他这狐媚劲儿,她就天生差他几分。金玉旋心中如是想着,但已领略过太子辰的丰姿奇秀,和云男妃的出尘之态,她对美男的抵抗力也一夜之间,强大了不少。
“那本王现在就给你指一门好亲事,你看本王的云男妃如何?”
云男妃听她荒谬到自己身上,不敢反抗,只是微微垂下眼睑。
“不行,他胆子太小了。倾落还是比较喜欢,像王爷这种出口伤人的女人。”
“要说出口伤人,听传,本王可不及太子辰半分。要不,本王将他赐于你?”
太子辰面无表情,举樽饮了一口佳酿。却怎么也品不出其中的醇香来。
花侧妃媚眼一挑,却还未来得及回话,阿蛮就带云大人进了门。
云大人撩衣跪倒,金玉旋抬手让其起身。文臣中,云大人是众多女臣中,屈指可数的男臣之一。
而在重女轻男的官场,男人若不是有惊人的才华或是识实务,又怎么可能位居如此。很明显,云家的显赫,定是与云男妃被选入旋王府有直接的关系。
云男妃起身,为少见的父亲跪行大礼。
而云大人也自然知此,所以行事一向谨慎。也忙跪下,行臣子大礼。
“好了,好了。普通的家宴而已,云大人不必多礼。再说,他也并不是本王看中的男妃。今天找你来,本就是想闲谈之余,想为他许配个好的婚事。”
“……旋王的意思是……”云大人凳子还没坐稳,就又站了起来,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才恭身问。
金玉旋示意让他坐下,酒过三巡后,她才道:“云大人……”
“臣在。”
“云侧妃相貌堂堂,生机盎然。而本王的静园里,却无力掩住他的春意。不如,本王做主,给他另选个人家吧!”
云大人一听,吓得立刻叩头。
“王爷的话,真是折煞老臣了。如果孽子做了什么出阁的事,老臣定会管教,只是他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
而云男妃也明显没想到,旋王会突然如此说。他见父亲如此,也弯身下跪却又默默不语。
“嘘……听听他本人怎么说?”金玉旋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低头不语的男人。
云男妃头也没抬,“王爷,父亲所言极是。如若臣夫有错,还请打罚便是。”
金玉旋令他抬起头来,笑
道:“你不要急着表真心。本王打算给你选的亲事,是三皇姐屏王。不知你意下如何?”
“……”
云男妃有种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的挫败。
大座的众人,何人听不出她话中的深意。
花倾落瞟了眼,身旁剑不离手的凌男妃,缓声细语的开了口。
“王爷的意思是,云男妃与屏王,暗中往来……”
“啪”的一声响,云大人起身,就给了自己的儿子一巴掌,“你个孽子,都做了些什么?居然让旋王有如此大的误解?”
云男妃白嫩的脸上,瞬间映上了红指印,泪已弄湿了他的眸底。
但他顾不得这些,祈求相信地仰望着其父,保证道:“儿子什么也没做,没有王令,一步都未曾踏出过。至于王爷说的难掩春意,儿子更不知为何?”
金玉旋简直不能相信,那晚那个脱俗超尘的男人,此时此刻,会如此任人宰割,默默承受。难道,他就那么在乎云家那百十来口的安危?
“好了好了,好了,云大人。见好就收吧!而且,他现在只是本王名义上的男人,我会和三皇姐言明,她以后会善待他的。”
云大人又立即跪下,“王爷,您与小儿的婚事,可是皇上……”
“无需多言。本王心意已决,你用母皇来压本王也无济于事。”
“老臣不敢。”
“不敢?有什么是你们云家不敢的?如果本王猜所查无错,那么三年前的火毒,定少不了你这个善于配毒的儿子!”
金玉旋突然一拍桌案厉声道。顿时吓趴了云大人,而云沐风也是一头冷汗。
“王爷,云男妃下手,没道理呀!”小安子装着胆子,分析。
“怎么没道理?他善于用毒吧?”
小安子点头。
“他不想与本王结为百年之她吧?”
小安子继续点头。
“这不齐了嘛!”金玉旋一锤定音。
“仓啷!”一声,凌男妃大意之时,宝剑被云男妃拔出,横在泛着光泽的白玉颈间。
“既然王爷已经认定,那臣夫也无话可说。只是希望臣夫死后,王爷看在有名无实的夫妻名义上,不要牵连云家。”
“风儿,你疯了吗?快放下!”云大人浑身颤抖,着实吓得不轻。
金玉旋也没想到,这云男妃性子居然烈。
凌男妃这下可不干了,“我说,你想畏罪自杀,能不能不要用爷的宝剑?”
金玉旋见形势如此,凌男妃还在意他那把剑,更搞不懂他打哪儿来的不合乎逻辑思维。
她一酒杯扔来,打空在凌男妃身侧。
然后指着他道:“你快给本王闭嘴!天下第一剑?呵,快成让别人抢了去,还居然有脸要?真是给本王丢尽了脸面。要我说,他不用死了,你来吧!”
“……”凌男妃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她如此不给面子。“我是不愿拦他而已。就他这性子,早晚也得死在王爷手里,不如早些自我了断。”
几人第一次齐聚,就这么鸡飞狗跳,让云大人也是满脸汗颜了。
“王爷,小儿虽不争
气,可臣了解他,定然不会有害王爷的蠢念,还请王爷明查。”
金玉旋站起身,走向欲挥剑自刎的男人。她半蹲在他面前,伸出手。
“本王不许你死,听话,把剑给我。”
云男妃泛着晶莹的眼眸,像是心里斗争了片刻,终于在她蛊惑的言语中,放下了心防,将手中的剑柄,缓缓交于她的手上。
而就是她即将接到剑的那一刻,她一个翻腕,左臂上就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让人根本不好区分出,是谁人动的手。
她捂住血口,一脚踢开了长剑,而南宫也将自己的剑尖对准了云男妃。
金玉旋微微眯眸,“云妃有行刺储君嫌疑,凌妃带剑赴会,助其成事,堪为同犯,暂时收押。此事定论前,若有求情者,皆按同犯论处。”
“是!”
“……”
“……”
侍卫呼啦一下,蜂拥而上。
“此乃本王的家事,如若有人胆敢传扬出去,本王定让他躺着出去。”
云男妃发红的眼眸,透出生无可恋的凉意。他怎么也没想到,上一刻还温柔相向的哄语,让其放下利剑。而下一刻,她就把罪责嫁祸到了他的身上。
“哎!让让,让让……”
凌男妃像是并不在意,拨开侍卫群,捡起自己的剑入鞘,然后跟着侍卫,大摇大摆的向外走,临了还不忘扔一句。
“没想到,旋王的度量这么小,针尖儿大小的仇,都报得这么心狠手辣,真是让爷喜欢啊!”
金玉旋直接忽略他的大不敬,笑而不语地看着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太子辰。
太子辰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抬手无声的为之鼓了两掌。
“哎呦,王爷还真是伤得不轻,走走走,臣夫带您去包扎。”花倾落见旋王出了门,拧着好看的眉,语气过于关心的追了出去。
莫修染仍然喝着酒,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哉神情。
“……”云大人一直跪在地上发抖,张了几次嘴,都最后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望着旋王离开的方向,他才用长袖沾着额间的细汗……
金玉旋回到书案前,用手捂住伤口,看着晃得眼前花儿的男妃。
“真没想到,你倒是个识实务的主儿。”
“那是,王爷艳盖京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臣夫如果还不知足,那就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比您强的妻主了。”
“少拍马屁!你哪儿来的?为何署名你的卷宗,资料全为空白?”
金玉旋唯一没有查到的,就是他。花倾落的柔媚,让身为女人的她,都自愧不如。
“王爷要是喜欢,那臣夫和您秉烛夜谈,从出生讲到昨日啊!”他边说着,边给她捶起了背。
谁要听他胡编乱造?金玉旋推开他,“本王交给你个任务。”
花倾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旋王的书房,翌日就来同情地牢中的两人了。
两人被关在一起。
凌男妃怀里仍抱着那把随身剑,嘴里衔着一根干草,悠哉悠哉地躺在大木床上,不时发出快要散架了一般,“吱扭吱扭”的刺耳哀鸣之声……
第608章 只懂逃术?
而云男妃端坐在地,简直安静得如同灵识已经出壳一般。
两人听见铁门一响,都继续着自己的继续,连看都不看来人一眼。
“发月银了。”花倾落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见他们视若无睹,逗趣地吐了句玩笑话。
云侧妃仍听若罔闻,不动如山。
而凌男妃眼皮都没抬,缓缓拔出怀中的宝剑对着来人,漫不经心地问:“你来是想见识一下本尊的剑吗?”
花倾嫣然一笑,落宝贝似的,松开长指上缠着的一缕乌发,翘着兰花指,从红色长袖中,掏出两张宣纸来,一份挂在伸向他的寒光上。
然后他又怜惜地看了一眼,席地盘坐的淡然脸庞,将另一份笑也温柔地递到云男妃面前。
云男妃仍闭眸打座,与两人不在同一世界般。直到他听到凌男妃的一句蹿身惊诧,他才像触动了他某根神经一般,倏然睁开了眼睛。
“哎呦,王爷说,你们一定会感兴趣,果然,让她给猜对了。啧啧啧……那现在说说你们的选择吧!”
花倾妃一个仙气十足的转身,离远打量着两人的表情。
“花倾落你是眼瞎了,还是嫌自己活腻了?你哪只眼看出小爷我这是感兴趣的表情?”
“难道不称凌男妃的心吗?王爷可知道,你夜阁主可是个秦楼楚馆的常客,欢场勾栏的骄子。所以,你要是选择去酒楼的内院,有艺卖艺,没艺卖乖,岂不是正好发挥你的长处?”
“你来之前,她给你备好棺材了吗?”
花倾落的说服之语刚落,凌男妃就已经挥过来他的绝情剑。
寒光一闪,花倾落笑得委婉间,已轻飘飘地腾身而起,再落地已在凌男妃身后。
凌男妃一剑扫空,戾气满身的转向他,又一剑横扫过来。
花倾落又轻飘飘地跳出两米开外,伸手叫停道:“我只是个传话的,你何必要和我拼命?咱们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何必自相残杀?”
“少费话。你逢人就讲不会武功,只懂逃术。小爷今儿就不信你的鬼话连篇,非逼你出手不可。看剑!”
“喂,你来真的?”
花倾落像是被追打得左躲右闪,但对方的招招势势,他都能巧妙的在千钧一发间,避得恰到好处。
到了最后,他还竟把云男妃从地上慌忙拽起,不要脸地挡护在自己婀娜妖艳的身前。
凌男妃,不得不暂收招势,“云侧妃你不用烂当好人。那天旋王说花倾落的妖艳,是练葵花宝典成就的,小爷我今儿个倒是想验证一下,那武林秘籍的厉害之处。”
花倾落一听急眼了,躲在云男妃身后,“什么葵花宝典?王爷那是梦做多了,把梦话常挂嘴边,在带个王府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了。倒是你,是不是嫉妒我的美貌,总看我不顺眼?”
“你要不要脸?”
“你要不要脸?”
“你们二人要不要脸?”
两人正争口舌时,云男妃突破天性的一句,把二人说得一时发懵。
云男妃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那张纸,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这是王爷亲笔所写?”
“非也。”花倾落答道。“是她口述,南宫代劳为之。”
凌男妃听到此处,嗤之以鼻,“南宫?就是他那近身侍卫?倒是听说他与她如影随形,但不知长得如何?”
“我说你没长眼啊!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你睁眼瞎吗?”花倾落把刚才受的辱骂,又还给了他。
“我,爷我那是不屑看他。”凌男妃岂止是没有正眼看过南宫一眼,就连旋王,他也没有放在眼里。
花倾落用红袖掩口,笑罢,他魅惑的一甩长袖。
“你一向把眼睛放在头顶上,看不见他也难怪。那个南宫呢……不但武功高强,深得王爷喜爱,而且还美得在你之上。当然喽,要是和我比的话,还差那么一丢丢儿。”
凌男妃不计较花倾落损他的目中无人,但让他相信一个自恋至极的男人说话,他能信才怪。
他心中腹诽着花倾落的“还真不害臊”,然后探寻的目光打量着云男妃道:“那男人,真如这个妖人所说,有几分姿色?”
云男妃会以他的是认真的点头。
花倾落被骂成妖人,不高兴地瞪了凌男妃一眼,但像是并没有往心里去。
凌男妃刚卸下的戾气,此时比之前更上一层楼了。
“怎么?有我们五个风华正茂的夫君,她居然还敢打别的男人歪主意?这样的女人,要不是动了她,触怒了我家隐居的老爷子,我早就杀之而后快了。”
“你说得倒是轻巧,我们这里面,除了我哪一个是想真心与她欢好的?其中不知是谁,火毒害她三年不醒,目的没达到不说,还让大家伙儿背负了,蓄意谋杀妻主的罪名……”
“不要把你自己说得置身事外,当初说不定就是你给她下的毒。”
云男妃见他们吵得没有一点儿营养,不得不开口。
“往事无需再提。而且,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能说她对那个侍卫动了心思?目前最关键的是,她让咱们做这么简单的选择,到底是何用意?”
“什么?卖艺和性命,你认为简单?”凌男妃瞪大眼睛制造出新的问题。
花倾落不以为然,“你没看全吗?那不是还有第三个选择吗?休书!莫非……云侧妃选择的是……休书?”
“……”绝情剑收入剑鞘的声响。抱着剑凌男妃一声长笑,“除了卖艺,那两个选项,傻子都知道那两个只是个摆式。”
“为什么?”
凌男妃看牢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既然她敢让我们在女尊国抛头露面,那么离你去也就不远了。”
花倾落一脸的看不起,“啧啧啧……你们不会是贪生怕死吧?要真如你们所说,不愿与旋王共度一生,那为何不选择一死了之或休书,来逃卖艺之辱?”
凌男妃怒目一瞪,还未发言,云男妃抬手制止他,轻轻转身,面对花倾落。他那张平日美如画的淡颜,此时却显得严肃至极。
“我想,凌男妃一代枭雄,若今日的条件里,提的并非休书,而是和离书,那他也许会做出选择。而我,无论选择什么,都会招来云家的大祸,唯有留在她身边,任她差遣,才能保云家平安。”
凌男妃点头,“的确,爷顶天立地一个爷们儿,要休也是我休她,还轮不到她来对我指手划脚。只不过……”他说到此处,挠挠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矣的隐情。
“只不过什么?”花倾落好奇心足以害死猫地问。
“没,没什么。”凌男妃支支吾吾的回答,“你去告诉她,就说不怕我血溅了她的生意,小爷求之不得。”
花倾落的笑颜极美,刚柔并存的完美展示。接着他又转头,放细了声音,询问云男妃:“那你呢云美人?”
对于他常会有的怪声怪气,云男妃从来不加以风评,更不想与他多计较。
“你回她,如她所愿便可。”
花倾落好意提醒道:“可王爷说,让你们认下休书,才是她的本意。”
两位听者都不由得一愣。
云男妃凝眉,难掩不悦。
花倾落见他有异于昔日,来不及拂袖掩口,便笑起来。
“云美人不会真的以为,你夜半抚琴,王爷落树知音,就是对你的人有意思吧?”
云男妃在他的取笑中,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从未想过,也从未觊觎。”
凌男妃反应过来,凑热闹般,身形不动的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云男妃一番。
“啧啧,云侧妃身为女尊人士,应该知道,身为皇家的臣夫,夜半私会是死罪吧?还好这个人是他的妻主,不然,要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凌男妃说到这里,才转身看花倾落,“诶?对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倾落宝贝似的绕起胸前发丝,笑着半转身,
“我还知道,你曾私自出静园,还和不识的旋王打了一架。真是可惜了,咱这位王爷呀,心眼儿有点儿小,估计早拿小本子,将你的不良记入在册了。”
云男妃像是听得有些无聊,便又盘坐在地,闭目养神。
凌男妃觉得,这里的每个人半明半昧的身份,都让他很是好奇。
多年前,女帝千方百计将他们寻来,而旋王却对他们弃之敝履……他真猜不出,她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看来,这静园,从此不会太平了。思及此,他轻蔑地扫了花倾落一眼,满不在乎道:
“花侧妃,你如今在她面前,怎么这么乖顺?不过,乖顺也没用,酒楼卖艺的行当,她要是眼不瞎的话,定能看出你才是咱们五人中的头筹。”
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高声语。
“自己都菩萨过河了,怎么还有时间盘算别人的未来可期?”
旋王?
花倾落见金玉旋在几名近身侍卫的护卫下,盛气凌人的走来,似乎微微有些惊诧后,忙笑脸相迎。
“呦……王爷。这里又潮又暗,您怎么来了?”
第609章 王爷这话儿怎么说的?
“哼!本王再不来,怕要是派人给你们三人送牢饭了。他们怎么还没出来?”
“王爷这话儿怎么说的?您这两位夫郎都像是被猪油蒙了心,都有意选择休书,臣夫正费九牛二虎之力的劝呢!您看,倾落都出汗了,不信您摸摸。”
花倾落笑意盈盈,离得太近,一抬手就执起了金玉旋的手,去摸自己的脸。
金玉旋心中有气,一甩手,却也没有如愿甩开他,“在人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快放手!?”
“哦。”花倾落听到训斥,这才放开她,背对着她好笑地瞪了牢中,恨不得掐死他的凌男妃一眼,才低眉顺眼的站在了一旁。
“你你你……”凌男妃真想当旋王的面,戳穿花倾落的谎言。可“你”了半天,还是觉得,没有必要。他们男子汉大丈夫之间的事,还不至于显在一个小女人面前。
金玉旋一连串的主意,早已和南宫、小安子两人商量好。
她成竹在胸道:“暗夜阁主既然觉得,这王府当侧妃着实委屈了你,那从今天起你便是自由身了。”
“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你真舍得放我走?”凌男妃自恋感,仿佛并不输一旁的花倾落。
金玉旋冷笑,特别想打击一下,面前自命不凡之人。
“嗯?英……俊?本王怎么没看出来?你不防看看我身边的几个侍卫,哪个不比你好看上百倍,真不知道,你是打哪儿来的自信?”
“……”三夫,包括云男妃在内,都以为南宫必在其中的看过去。却发现,侍卫中并无南宫的身影,而是几个相貌平平,但看起来身手却卓而不凡的样子。
凌男妃见她如此嘲讽,气极反笑。“王爷你是看美男视觉疲劳了吧?”说罢,他转身对着仍盘坐在地的云男妃道:“云侧妃,既然王爷话已至此,不屑你我二人伴其左右,那我们一起走吧!路上也好结个伴儿。”
“慢着。他不能走。”金玉旋出言阻止。
“为何?”
在场的人,都投来不可置信的目光,甚至有些人以为,她真的是对他有不同别人的心思。却唯有云男妃,脸上看不出诧异之色。
金玉旋轻笑,向关迈了两步,弯腰半蹲在云男妃面前,轻轻抬起玉手,指尖缓缓地去摸他美如玉的脸庞。
只是微微碰触,就让他如电击般迅速的侧脸避开。
“王爷,请您自重。”
金玉旋忍住笑,在他脸上吹了一口气,然后附在他耳畔道:“听说,你幼年丧母后,云大人和后母,更器重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本王要是在休你之前,向云大人讨要你的胞弟……”
这句话果然奏效,只见云男妃倏然单手支地,惹人怜惜目光更加暗淡道:“臣夫愿意去卖艺,但臣夫有个条件。”
金玉旋突然站直身子,居高临下道:“讲!”
“不要让别的女人碰我。不然,臣夫不会苟活在世。”
切!这个男人,还真是对三皇姐忠贞不渝嘛!“好!本王就算不给你面子,也会给屏王个面
子。”
云男妃见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反正自己也不想争旋王之宠,又何必解释太多?一犹豫间,听旋王又催促起来。
“本王都答应你了,怎么还不起来复命?难道还想让本王扶你起来不行?”
金玉旋边说边伸手,云男妃却像是躲洪水猛兽般,狼狈地逃开她的虎爪,仓惶地站起身,告退礼都忘了行,就大步冲出了地牢。
把凌男妃的眼都看直了。这些年来,他可是第一次见一向淡然的云男妃,如此大惊失色。
金玉旋转身,从侍卫手中拿过一封休书,双指嫌弃地捏着一角儿,递到他面前。
“夜阁主,本王还是想再提醒你一句:本王开的酒楼,可不是一般的酒楼。更不是一般姿色的男女,可以随便出入的。万花可期,你们如此殊荣的待遇,连太子辰听说,可都嫉妒得发狂,求本王要他身先士卒呢……”
乾坤宫的太子辰听有人来学舌,“啪”的一声,拍得桌案直响。
“量她也不敢,让本太子去那种低贱之地!云侧妃受制于人,而暗夜阁的主子,才不会傻到听信她的妖言惑众。”
地牢中,凌男妃眼睛转了几转,主意打定,将僵在半空中的手还是收了回来。
当太子辰听说,两人甘愿去了什么破酒楼后,觉得凌男妃真的是有辱了,“天下第一剑”的盛誉。
“太子,我可听说,她要开的那什么楼,挺有意思的。要不,属下先去那儿摸摸底,看看她要搞什么名堂,回来报告给您?”
修男妃湛蓝的眼睛,眨了又眨。心里却想,不管自家太子爷同不同意,他都打算犯个错误,被罚去那里才是。
“你最好离她远点儿。”
自从接触过金玉旋后,太子辰感觉越来越心神不安。女皇为了旋王,不会轻易杀他。
可莫修染不同。一旦让别人知晓,有人浑水摸鱼充了命格……恐怕,丢了不只是一个人的命。甚至整个离国,都会被女尊咬得更紧。
“我和你兄长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所以,我不想再让你继续犯险。”
“所以呢?”莫修染九分泄气地问。
“所以,必须寻个机会,找个合理的理由,送你离开这里。”
“可是……”
“没有可是。只有命令。一个女人的天下,本太子一个人足以应付!”
莫修染一缩脖子,虽不愿意,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一颗心早就飞到了那什么楼……
“聚艺楼。”
两位男妃,被人带到发配地,仰头看了看占地还算说得过去,三层木楼门上的气派红字牌匾,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酒字未带,恐怕道行深的卦师,都掐算不出这会是个要开张的酒楼吧?
“哈哈哈……要是爷的话,就取名卖艺楼。”
云男妃不理会他,两人一先一后,进了门。
这里的奢华装饰,不禁让两个男人心中,产生了多年以来的首次强烈共鸣:女尊果然富饶,这个旋王也坐实了,名副其实
的败家女称号。
打杂的男男女女们,看见这么养眼的男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活,恐怕少看一眼,等人跑了,终身遗憾。
“哎呦,两位主子总算来啦!奴才恭迎多时了。请请请,奴才先带两位侧妃去房间。”
小安子的突然出现,让两人更确信了他们的猜测。一切都在人的算计之中。
小安子前面带路,穿过一楼大厅的后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场地无比广阔的二层后楼。
刚上到二楼,凌男妃停住脚步,沉着脸对小安子道:“回去告诉王爷,就说……她的两位夫郎,意志比较薄弱,万一夜夜笙歌的话,还望海涵。”
小安子骨碌着小眼睛,还未来及低三下四,就听云男妃开口,也算是给他解了围。
“凌男妃,拜托你不要每次说自己的同时,都要捎带上一个无辜的别人。”
凌男妃也不示弱,见他拂袖嫌弃自己,发自内心的看不起他的假正经。
“哎哎哎!你要是真有那么清高,就不会和屏王暗渡陈仓了……”
“你再说一遍。”云男妃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凝紧眉心,一掌冲他袭去。
掌风袭来,凌男妃轻轻侧身。云男妃一掌打空,只是可惜了临近的红木窗。碎木落地声,随后是绝情剑出鞘声。顿时打破了之前的宁静。
“停停停!”小安子见两人剑拔弩张,忙卡在中间劝架。
“两位主子,就行行好吧!王爷三天前就发话了。说要是两位打起来呢!被打破的第一间,就是凌侧妃的……”
哪知,小安子话音未落,凌男妃就一个凌空跳远,随手也打破了对面一扇门,然后抱剑挑衅地看着云男妃。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被打破的第二间,就是你的了。云男妃美如画,倾慕的女人,就算有这扇门,也得让她们给挤烂了,如此一来,省时又省事。”
云男妃并没有和他一般见识,只是对金玉旋的怨,又多了几分。
“错了错了。”小安子忙太监音的插话正解。“王爷说,被打破的第二间,是王爷的。还说,无论是谁弄坏的,都让您负责给她修好。”
凌男妃没想到,这样打架的细节,金玉旋那个妖女都能想到,背后一定有高人给她出谋划策。
算了。“……那他是哪间?”他微抬下巴,指着云男妃。
云男妃懒得再与他计较,听若罔闻。
小安子一脸奴色笑脸,职责之内,有问必答。
“王爷说,让云男妃自己随便挑。等几位主子都挑完呀,剩下的那一间,就是正王妃太子辰的。”
听到打斗声,刚走上楼的修男妃,偷听得一字不落。没度量再听下去,就转身回去报告了。
两个大男人稚气,并没有注意到修男妃的来与去。
而小安子则弓腰偷偷看了一眼,修男妃的背影,心中暗暗佩服南宫的盘算。
云男妃自然会选一间,离金玉旋最远的房间,也是最幽静不易被人打扰到的一间。
第610章 不必了,我想他并不想见朕
他推门进去,让他出乎意料的是,一尘不染的大厅,中央的桌案上是他那张古琴,古琴旁的侧桌上,是茶设。
轻微的草香味,引他推开里间的其中一扇门,让他更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是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各种草药,全而又不缺名贵。
在被人算计中的走出,才苦笑着推进了卧房。奢华的床榻之上,是一对儿方枕,不禁苦笑出声。
而凌男妃就没有他那么好运了。守着个楼梯口儿,给人家当门神不说,此时还得给金玉旋修门窗。
最后,门没修上。反而在金玉旋的房间里,睡了一觉。
这事儿,让金玉旋得知后,恶心了好久,最后重新换了全套被褥,她才肯听南宫的话,暂时放过他,并下令,以后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那个房间。
而当莫修染,加油添醋的将所见所闻,告之太子辰时。却并没有看出太子辰有任何反应。
而莫修染像泄了气的皮球,去找金玉旋理论。却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未进门,就被南宫拦住了。并让人带去了聚艺楼。
也静园相比,这里更多了些自由感。而这正适合他,当然乐不思蜀。然后便打着深入虎穴的旗号,堂而皇之的舒服入住下来。
三夫已走,金玉旋自然要去慰问。
花倾落,南宫等人陪同。
她提步进了后楼,却没有上楼的意思。只是漫步在楼下花园的花间小道上,在众人的簇拥下,贪婪地吸嗅着花花草草的香气精华。
各主的小斯,见旋王来了,忙去报告给自己的主子。
可除了莫修染凑热闹般的前来见礼,就见着一个,在二楼栏杆处,抱着无情剑,向下冷眼高观远眺的男人。至于那棵淡然的芝兰玉树,却自始至终都未曾露面……
皇宫内,洪宫笑脸常在的,向女帝汇报完刚刚得到的旋王行踪,见女帝一直沉着脸,然后小心的询道:
“皇上,身为旋王的内眷,抛头露面,确实不好,若是您不高兴,那老奴这就……”
“洪公公。”女帝像突然打断他。然后像是之前的话,一句也没听到般,“陪朕去御花园走走。”
“是。”
万花斗艳,香气怡人。但洪公公却看得出,女帝心事重重,并无意赏花,然后想帮她分散注意力。
“皇上,以旋王的性子,您真有把握,旋王能拿下那五位难驯的男妃?特别是太子辰,老奴曾见过几面,果真是高冷得很。”
女帝停住脚步,脸上露出威严的笑容。
“不知。但如果她连几个男人都驾驭不了,又有什么资格,继承这大统,干脆换人好了。”
“可您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男人。”
“那又如何?曾经不是也有人很卓而不凡吗?到头来,还不是和朕生下了旋王。”
洪公公连声说是。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皇上,前几日,旋王又和老奴打听她生父的近况了。老奴草草的回了句一切安好。”
“嗯。朕也有三年没去探望过他了。”
“呦,说来还真是巧得很。皇上,奴才怎么一不小心,把您引到这冷宫的叉道口儿来了?”
“嗯。寡人看来,你定是老糊涂了吧!”女帝瞟了他一眼,继续走。
洪公公急走风步忙跟上,“是是是。只是皇上,您来都来了,要不去看一眼?就一眼,如何?”他可怜兮兮地伸出一根指头,苦口婆心劝道。
“不必了,我想他并不想见朕。”
女帝拂袖而去。
洪公公见状,忙无声的跟在后面,不敢再多言。感觉此时的万花都在胆怯的吐露着芬芳了。
金玉旋像是闻厌了聚艺楼的花香,缓缓抬头,向高处仰望,见凌男妃正独倚栏杆,然后吩咐身边的人,去请那两位比自己架子还大的男妃。
见人到齐,小安子这才在金玉旋的受意下,做了安排。
“各位主子,打今儿起,花侧妃将是这聚艺楼的管事……”
“等等。”修侧妃一听,不干了。“王爷,按理来说,太子辰是正妃,这种事,理应他来打点才是。”
“放肆!修侧妃,这里哪儿轮得到你来说话?”花倾落见影响自己的利益,不甘人后。
“也轮不上你说话!你拿自己当根葱,可谁拿你炝锅啊!”修男妃与其针锋相对。
“你再说一个试试?”花倾落已怒到,刚强的分值盖过了柔媚几分。
“说怎么了,我还……”
“都给本王闭嘴!”真是反了他们了,当自己是死的吗?当着一帮下人如此,真以为她这个王爷不要脸面吗?金玉旋此时不只生气,而且还甚是头痛。
“修妃,你不必给你们太子打抱不平。就他那样儿的,既不服管,又没什么特长。”
特长?修男妃不明白,不过想了想,按字面上的理解,认真反驳道:“怎么没特长?太子的腿就特别长。”
在场的众人,纷纷点头认可修男妃的话。虽南宫也不知,这和哪里长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禁不住,想到自己也有两条修长的腿。
金玉旋见状,哭笑不得,但但也懒得给他们解释,忙说别的。
“他身为本王的正妃,多年来不但没有打理过王府的事宜,还终年摆着,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的太子谱儿,打着本王的名号,到处狐假虎威。这样的人,以后我还能指望他干什么?照我看啊,你们五妃之中,就属他最没用。”
“你竟敢说我们太子没用?你……”
“大胆!”南宫喝道。
修男妃孩子脾气上来,“你放肆!知道你这是在和谁说话呢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侧妃,你的主子。”
“好了。”金玉旋从红木椅上起身,“总之,既然你们已经到了这里,就要听本王安排。要是谁不听话了,王府的地牢,可是随时恭候你们的。”
一听地牢,修男妃顿时老实了一点儿。心里气自家太子爷,为何不以男人的魅力,拿下这个自以为是的女王爷。
“继续。”金玉旋见都安静了,冲小安子一挥手。“告诉他们何为聚艺?”
“是。”小安子心中倒吸一口气,“所谓聚艺,包括琴棋书画、医舞术卖等。”
什么意思?小安子见众人一脸疑惑地望着他,继续。
“就是……”
“本王有些累了。”金玉旋觉得出师不利,让小安子宣布个东西,都这么费劲,不由得有些心烦。
小安子怎么不明白,忙转言道:“总之呢,开始会有人教各位主子要如何做。然后做一次,以后就自然能轻车熟路了。不过,在这其间,你们绝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不能暴露了王爷的身份……”
“那以后叫她什么?”
“七妹。以后几位公子,在这里就是七妹的兄长了。”
金玉旋抢在小安子前,随口答了修男妃……
七妹?兄长?外加在众人面前的诋毁等,这些消息传到太子辰耳中时,要不是道行深,估计分分钟不到,就得气得吐血身亡了。
金玉旋回到府中,本想回房休息片刻,却忽见一个人影闪在眼前,吓她一跳。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王爷,你就这么点胆子,居然还扬言要常住外面的聚艺楼?不怕眼红你这储君之位的人刺杀你吗?”
金玉旋看清来人,将小手从胸口拿开。
“切,为了个储君的位置,她们犯不着。如果她们真想要,本王让给她们便是。只是,我这身边的妃子们,好像个个都不是个省油的灯。特别是你。”
太子辰不想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转言道:“本太子既然是你的正夫,那以后王府的事宜,还是交由我来办好了。包括王爷的生活起居。”
金玉旋放下在人前装的威仪,咬着手指,围着他转着打量了一圈儿,看得太子辰莫名其妙。
“你腿有多长?”
“……”太子辰一听,脸上微微感到发热,要不是不屑碰她,此时早把她眼睛蒙起来了。“睡了三年,你是睡疯了吗?”对于三年前的她,他其实也不了解。
“差不多吧!这三年里,我的大脑好像一直没有沉睡。我像是经历了另一个时空的锤炼,甚至每每看到你时,都是似曾相识,你说这是为什么?”
金玉旋的实言告之,在太子辰听来,都是无稽之谈。
“你不相信?”金玉旋坐在床榻边沿,仰头看着他。“每次我看到你,都会觉得心在隐隐作痛。有时候我常想,那痛苦的碎片梦境中,看不到模样的男人,会不会是你。”
“哦对了,听说三妃陪我沉睡了三年,其中也有你太子辰。那你在这三年的沉睡其间,有没有做梦?”
“无聊。”
太子辰觉得此时的她,和之前刚见到她时,判若两人。此时的她,真有几分酷似邻家小妹妹的感觉。
被人说成无聊之人,金玉旋也失去了聊这个话题的兴趣。她咬着樱唇,灵眸一闪。
“辰妃难得想为王府做事,树立正夫的威严,那就走马上任吧!侧妃你随便管。不过,本王身边的人,可不在你管辖之内哦。”
第611章 嫌弃纠缠
她说到此,已经倒在床榻之上,“把帐子给本王落下来,谢谢。”
太子辰斜睨了她一眼,觉得男奴授首不亲,转身就要走。但没迈两步,又折回了身,正眼看都不看的,还是把帐帘给她落了下来。
“来了来了。”侍女阿蛮,望着太子辰背影都是气的离开,就听到旋王在唤她。推门走近,“王爷,您的王妃好像很不高兴。”
“嗯。本王每次看到他,也很心堵。刚才还要扬言帮忙打理王府,不知要搞什么名堂。”
“您答应了?”
“当然。拒了他也不好,再说了,这本来也是他的份内这事。反正艺楼很快就开张了,本王以后除了上朝,就会赖在那里。”
还有,母皇的寿辰就要到了,正好交给他办,也可以大概摸摸他路数。
金玉旋打定主意,然后小声的交待了阿蛮几句,就睡了。
次日,太子辰就发现了,金玉旋已人去屋空。而收到的叮嘱,就是着手操办一个月后的皇帝寿宴。
而聚艺楼也开始条件苛刻的,开始收八方来客了。据说门口有两相面的,面试通过的,方可进入消费。
在这里,除了四位男妃外,自然还有金玉旋花重金,千挑万选出来的美女佳郎。
如没有特殊情况,金玉旋也不会让其四位夫郎抛露面。但今日不同。开张第一天,总得有打广告的特效收获才对吧!
所以,云男妃是必须出场的。
一张琴,落于外楼大厅,云男妃的刚一出场,就让众多的男女看得哗然一片。
云男妃的羞涩,从脸上直蔓延到了白嫩的脖颈,而向下发展的趋势,已被飘逸的白衫掩住,让人更为向往。
琴声美得无以形容,虽然有些伤感,但丝毫没有让现场的氛围有一点儿的低落。
琴音袅袅,余音绕梁不息。而云男妃的脸,也让不少人惦记上了。
金玉旋大喜,但又怕太过张扬,忙让雇请来的艺人,把他换了下来。
“等一下。”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像是还没有看够,跟他到了人少的地方,拦住了他的去路。
做坏事,就怕有人带头儿。这个女人的大胆,惹得好几个女人呼啦一下围上来。
“让开。”他看都没正眼看到。
“公子,琴艺了得,不如坐下来切磋一下可好?”
“不好。”云男妃想硬闯人群,却又不屑碰到到她们的衣角。
谁知,就在他一犹豫间,已经有人像他扑来。猛虎架不住群狼,嫌弃的躲闪之间,一个不小心被人扑倒在地。
金玉旋本想过来帮忙,见他如此,笑得直不起来腰来。
“咯咯咯……云哥哥,你是没吃饭吗?”
听此,云男妃又羞又气,猛地推开身上的女人,起身闯出一条红尘路来,就飞身到了金玉旋的身边。然后,二话没说,就去了后楼,自己的住处。
金玉旋还在笑,直到伺候云男妃的小斯来报,才将笑容僵在了脸上,一溜烟地跑去了他的住处。
她见他脸色煞白地坐在桌案前,兴许是被她刚才的笑语气的。“云哥哥
,没事的,一回生二回……”
“你答应过我,不让别的女人碰我的。”
云男妃字字有力地打断她。
金玉旋心中好笑。不过,要说这五夫里,云男妃绝对是她最喜欢的性子。因为起码知道,男人清白很重要啊!哪像那个凌男妃……
“哦,我是说了。可刚刚那不是碰,人家只是……”
她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明显看到,他所处的地上,有鲜血在从上至下而落。
她跑过去,发现他正握着一把短刀,而那刀尖,正深深插入了他的前胸。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请大夫!”
小斯也吓得不轻,刚要跑去找,就撞到了凌男妃的身上。
“活腻了吗?”
“不是,小的,小的是要去给云公子打大夫……”
“找什么大夫?他自己就是大夫。”
金玉旋听见又来了一个落井下石的,无奈的将云男妃拉到床榻边坐下。
然后,进了他的存药房间。出来时,见凌男妃正怀中抱剑,远远的打量着受辱后自残之人。
她一扬手,将手中的药瓶,扔给了凌男妃,“你来得正好,给他包下伤口。”
语罢,她走近云男妃,抬手点了他的两处穴道,然后才拔出了短刀,“哐啷”扔在地上,却见凌男妃手捏药瓶,原地不动。
“我说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呀!”
云男妃打开她来给自己挡血流的手,目光黯然道:“不必了。我没有那么娇气,流点血死不了的。而且,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啊?”她想要什么了?金玉旋虽不解,但也听得出,他对自己心里很是怨恨的。唉……看来,这云家大公子,还真对三皇姐守身如玉,一往情深哪!
算了。她转身,快步抢回凌男妃手中的药瓶,又迅速返回来道:“你忍着点儿,本王亲自给你上药还不行吗?”
“不用。”他的目光,像是在嫌弃她肮脏的双手。
她立刻自以为了解。“哎呀你放心,我向你保证,给你包扎的事,绝不会让屏王知道的好吗?”
云男妃脸一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关她什么事?”
“好好好,不关她的事还不行吗?看把你给害羞的。这般好看,难怪让人思之如狂……”
“哈哈哈……”凌男妃笑罢,过来趁云男妃分心,就点了他的无力穴,然后把他毫不温柔地推倒在床榻上。
“你干什么?”云男妃顿时胳膊都无力起。
“七妹要给你包扎,只有点了你的穴,你才能好好配合不是。而且,还能满足一下,七妹对你思之如狂的春心萌动。”
“你……”
云男妃脸皮儿薄,除了脸更红外,说不出话来。
凌男妃得逞地笑。
金玉旋瞪了他一眼,“我说,你不帮忙,就不要耍贫嘴。出去看看花哥哥那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哦对了,我让他今天要给你收几个弟子的。”
啊?凌男妃不知她是何意,狐疑的离开了。
金玉旋这才弯
下身子,开始扯云男妃的衣襟。
“你别碰我。”
“不碰怎么上药?”金玉旋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男子,也有些犹豫。
“给我解穴,我自己来。”
云男妃眼神坚定。
“好吧好吧!看在你自残一刀,献血给艺楼开门红的份上,就依你喽!”
什么和什么呀!云男妃懒得理她的神经大调。
她边说已边给他解了穴。然后见他起身,背过身去,给自己上药止血。
“呵呵……”她轻笑。
“我知道,你这辈子死都不会从了我。可我又何尝不是?你们都是母皇精挑细选,我又能奈几何?不过,你为什么不愿呢?这太差,还是屏王太好?我怎么不知比三皇姐差在哪里呢?”
再次提及屏王,云男妃更是无名之火,由内至外。
“王爷,多说无益。若是你再让女人碰了我,我还会像今天这样自裁一刀。”
“好好好。”金玉旋就差举手投降了。“要是凌男妃有你一半的节操,哎……”
凌男妃那里,看着硬塞给自己的两个女徒弟,脑袋都疼,然后不但没有收钱,反而掏钱打发了。
切!能让他花心思教剑法的人,恐怕除了他儿子外,没有谁有这个荣幸了吧!
可……儿子?和她的儿子吗?就瞧她撒鹰似的,贱卖自己男人们的头脑……凌男妃否定地摇头,但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否定的笑意,已悄悄闯进了他的心底深处。
而云男妃,在得知花倾落给他收了一名女学员,每日要教其一个时辰时,并没有拒绝。
只是,他却选择了珠帘后授琴,但那个女人却丝毫不失望。因为……她只是打前阵的。
次日,金玉旋闲得无聊,好看的琴声,让她的脚步,不听话地来到了云男妃这里。
屏王?虽然已在她意料之中,可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来得这么迫不及待。
“三皇姐?”
珠帘后的琴弦,突然一断。
而屏王来不及和金玉旋打招呼,就担心地一挑珠帘,抬手抓起云男妃的手。
“云公子,断弦没伤着手吧?”
云男妃没想到,来人会是屏王。更没想到,还被自己的妻主逮个正着,面红耳赤的忘了收回自己的手。
当着自己的面儿,他们竟还敢拉拉扯扯?“嗯嗯。”金玉旋见状清了清嗓子。
帐后的两人,立刻反应过来,忙分开老远的距离。
“七皇妹,真不知道,你为何让他们出来挣钱。要是让母皇知道了,恐怕不好交差。”
屏王一向为人温和。以前,金玉旋与她也从未有过意见。所以话气仍如往昔那般客气。
她一拍手,同意道:“你说的太对了。所以,还请皇姐帮妹妹瞒好此事。这样吧!若你真喜欢听琴,那就每天让云妃弹给你听。要是不过瘾,把他带进屏王府也可以。”
“咳咳……”云男妃见她,这么快就把他开门见山的直接送人,自杀的心都有了。咳嗽声,扯动了伤口,让他不禁面露痛色,手覆上了伤口处。
第612章 还有,管好你的嘴!
而屏王还未想好要如何回答,就听到了云男妃的咳嗽声,“云公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云男妃想趁机离开,“嗯,前日受了些小伤。二位王爷先叙,在下先告退了。”
诶……
屏王有心叫回他,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了。
金玉旋看在眼里,笑在面上。“看样子,三皇姐和云妃有些交情。”
“嗯,不怕你多心,我们曾有过抚琴同奏之情。我仰慕他的琴艺,或是说,我们是知音。但也仅此知音而已,还望七皇妹不要多想。”
屏王不想惹事,在没有把握之前,她只想把心事隐藏于心。
骗谁呀?已经不只是多想了。“呵呵,哪能啊?三皇姐要是乐意,以后常来,本王想云妃一定会很高兴的……”
两人边聊边往外走,而里面的云男妃,则心烦意乱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虽不愿从了旋王,可更不愿从了除她之外的女人。
刚刚两个王爷的话,要是让皇上知道了,置他于万劫不复倒是小,若是连累了云家上下……
而屏王,像是并不避嫌,在旋王的一再挽留下,还真的住了下来。
云男妃报身体有恙,但还是拦不住她的每每叨扰。即便他卧床不起,屏王还是会在外厅,静等。
让他更不理解的是,居然旋王还偏偏将其奉为上宾,将招待屏王的茶点,都送到了他这里。
起初,他以为,是旋王在试探于他。可后来才得知,旋王几日下来,压根儿就没有在艺楼,而是被太子辰请回王府,帮忙指点皇上的寿宴之事。
难怪世人终日在传,他们这五妃,在旋王那里一文不值。果然如此。也许巴不得他们都被别人拐跑吧!
云男妃思及此,再好的性子,也不免有些怨气横生了。可屏王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所以便偶尔和她切磋琴艺,但也只是切磋而已,并无越矩。
可就是,总被屏王炙热的目光,死盯得很不自然,令让时常气血倒流,如坐针毡,只盼着旋王能早些回来。这是他成为她夫侍以来,第一次这样想她。
而金玉旋却无论出自哪种目的,都没有闲时去想云男妃。此时正和太子辰掰扯有关事宜。
“当初是你非要以正夫的名义,挑起这旋王府大任。凭什么要让本王,来负责各国来人的安全?特别是那个离王,你倒不如飞鸽传书一封给你父王,告诉他要是怕死,那就让他干脆躲在离国当缩头乌龟,不要来好啦……”
太子辰越听越不像话。“放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父王名义上的儿媳……总之,你必须给我在城内适当的兵权。”
嘿……金玉旋被训,消化了半天,才总算化解。“想的美,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她说完,转身便走。
太子辰向前跟步,一把抓住了她的皓腕。“旋王,我们之间的事,属私事。暂且放在一边可好?”
“你我之间哪有公私?放手。”金玉旋怎会不知,可就是不想让他把事办好,不然到时候休了他们会更难上加难。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一拉一扯间,便在园中纠缠起来。下手们,看见两个主子打起来,不敢管也不敢看,纷纷躲起来偷窥。
直到那小两口儿双双倒地,小安子才终于忍不住捂嘴笑。“阿蛮,你说,咱们王爷能驾驭得了这个太子吗?”
“我看悬。别让太子辰驾驭了咱们王爷就行。我可听说,这太子辰高傲得很……”
“哎哎哎!怎么没动静了,快去瞧瞧,看看王爷伤着了没有。”
那对男女抱摔在地,四目相对,一时间,仿佛有某种磁性的情愫吸力,在彼此之间牵引。
此时在对方眼中,都属世界极美,让他们各自乱了心神,仿佛天地间,只要有彼此,就能欣赏过去万年不倦。
“王爷,王妃,你们没事儿吧?”
两奴才赶到,看清两人的表情时,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赔罪。
地上的男女,也突然醒悟过来。立刻像触电般,各自弹开。
金玉旋一骨碌身爬起,嫌弃地掸着身上的看不见的尘,恨不得把布丝扯下一层。
太子辰见她如此厌弃自己,脸上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继续之前的话题道:“旋王,此事并非儿戏,这关乎到……”
“好了好了,别罗里吧嗦的了。”金玉旋说得气极,但脸上的颜色,却足以与那西边的落日争辉。
“本王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只要你不是蓄谋要了本王的小命,就听你的便是!”
说完,她用手作扇,逃一般的离去。那步履匆匆,一刻都不想再多作停留。
“王爷,刚刚和太子辰抱了那么久,是不是突然看上他了?”
小安子不怕挨板子的揣测王意。
“是啊!而且本王觉得你也不错。要不要我和母皇说说,暂封你个侧妃,晚上来陪王侍寝?”
阿蛮“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
小安子忙拍马屁。“哎呦,您可快别折煞奴才了。奴才哪儿配有那个福分……”
太子辰听着越来越听不清的主仆说笑,性感的唇边,勾勒出一丝若有似无,意味不明的笑意。
“太子,太子。”修男妃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最后人站定在他面前。
“太子,最近艺楼去了不少的各国来客。今儿听说,有个喝醉酒的不知什么身份,听说旋王美得不堪凡人,居然还扬言要纳旋王当小老婆……”
“说重点。”虽谁打旋王意都与太子辰无关,但他不知为何,就是听得不顺耳。
“哦,重点就是,你说得没错,她也许不为赚钱,挂羊头卖狗肉才是真……”
太子辰蹙眉,实在受不了他的不雅用词再继续,终于缓缓转身,眯眸盯着他。“我几时如此形容过?”
“呃……没有没有。是属下意会的。”修男妃一笑赔笑的摆了摆手,“我的意思是说,她开这个艺楼,目的的确不纯。我那天亲眼看见,她放了只彩鸽,不知是传信了哪个相好的,妄想狼狈为奸……”
“咳咳咳…
…”
修男妃的口无遮拦,没把太子辰给呛死。只有他清楚,她与自己之间,一直用那只彩鸽传信。但他被无辜受牵,此时要是承认,岂不成了狼狈?
“你这么说话她,是不是有些失了大丈夫的风度?再怎么说,她也是你我名义上的妻子。”
“太子……”修男妃狐疑,缓缓问道:“你今天怎么了?你以前可是从来都不把她当回事儿哒……”
太子辰有意转话题,负手吩咐道:“近日,父王要来给女皇祝寿,你以后只专心负责父王的安危便可,其它的事,我会另派他人负责。”
“什么?大王要亲自来吗?那你那个青梅竹马来不来?”
好久不见国人,修男妃有些激动,这可把太子辰吓得微微额间冒汗。如若让女皇知晓了,他与嫣儿的关系,不知她会不会身处险境。
“还有,管好你的嘴!”
他说罢,一甩长袖愤然离去。
只剩下修男妃,掩口呆愣了许久。这有什么?太子这是怕了?这种事,离国百姓人尽皆知,就算你不说我不说,有心人只要稍一打听,也都会全部知晓啊!
再说了,让旋王知道了,岂不更好?省得她总是自我感觉良好,拿他们家太子不当回事儿。
“南宫,近日各国以祝寿为名,来人较多,我有些不大放心太子辰。所以,本王想让你带暗卫司保护母皇的安危。”
无旁人时,金玉旋找来南宫,安排部署。
“遵命。只是……”南宫突然有些迟疑。
“你放心好了。虽然我不知花倾落的底细,但若是有凌男妃护在左右,也没人能得了我。”
“王爷,相信凌男妃?听说他行为不端,可称勾栏浪子。”
“所以,他阅女无数,才不会打劫本王的美色。当然了,我看其他的人,对我也没什么兴趣。反应最大的要属云妃。他好像对我存在天然的怨恨。”
“倒是花侧妃让我很是捉摸不透,对我时而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而当凌男妃,接到要在聚艺楼仙,随身保护旋王的安危时时,虽没有反对,但也有些不大情愿,觉得自己被大才小用了。
而到了晚上,他更是毫无诚意,甚至还在外面带了个女人回来,在旋王的窗外打情又骂俏。
金玉旋将被子蒙在头上,可他的污言秽语还是能透过布棉,传进耳里,忍无可忍之下,她让人去请云男妃。
云男妃还未休息,因为屏王还在其厅中喝茶。见有人来叫,像是见了救星,却不知,等待他的,将是新一轮更上一层楼的不堪考验。
他看了眼凌男妃和那个不识的女人,才敲门进入。
金玉旋抱被坐在床榻之上,云男妃见之,忙转过身去,“七妹,叫我来,不知何事?”
“没事。只是想让云哥哥陪七妹坐一会儿。”金玉旋故意提高嗓门儿,想让窗外的男女收敛一些。
“做?做什么?”云男妃突然一脸通红,“我有些累了,如果没事,就先回去了。”
第613章 这件事,你知我知
“……”他这是害羞了?果然乱想是男人的天性。就连云妃这么老实本分的男人,都会错意至此。
“咯咯咯……云哥哥,你静静地坐在那边,陪我一会儿便是。”
“……”云男妃这才了解,尴尬中坐下。
金玉旋抱被不语,而窗外男女的浓情蜜意更为凸显。金玉旋听若罔闻,偷窥云男妃的表情。
云男妃从小受教甚严,哪听得了窗外的火爆。开始还能不动如山,可一刻钟后,如坐针毡。
金玉旋心中好笑,想找个替自己出头的。
她正盘算着,却见云男妃满脸透红地起身道:“七妹,我有些乏了,先走了。若是七妹想找人陪,我看凌兄倒是闲得很。”
“慢着。”金玉旋见他要逃之夭夭,怎肯放过这次机会?“是想你屋里的人了吗?”
“……”云男妃听罢,脸忽的一沉再沉。“我还不至于像凌兄那般无赖,饥不择食。”
“你说谁无赖?”窗外的人,终于在接茬儿了。“你和你屋里的那位,整日如胶似漆的,爷说你了半个不好吗?”
话儿说着,凌男妃还带怀中的女人,进了金玉旋的房间。
金玉旋坐在床榻边沿,荡着双腿,坐山观虎斗。
被搂进来的女人,一进屋,又看见帅哥美女,眼睛都不够使了,从嘴巴张开,就再也没有合上过。
“我们只是切磋琴术,并无其它。”云男妃仍满面红晕,见刚进来的女人,盯在他的脸上,又露厌恶之色。
“你这是越描越黑,七妹你信吗?”
凌男妃见旋王有置身世外的意思,不肯放过。
“啊?”金玉旋抓抓秀发,“你们坑壑一气,谁也别说谁。”
“你……”云男妃哑巴吃黄莲。
金玉旋不理会,又对凌男妃道:“你先说说,这个女人是谁呀?”
“八妹。”凌男妃不上脸的介绍。
金玉旋嘴角露出不屑,忽儿目光一凛,腕下一翻,手轻轻一抖,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从手中射出,直冲那个女人的命门而去。
凌男妃状似看不到,并不理会那女人的死活,仿佛刚才与之交谈甚曹欢的男人,并非他一般。
可那女人却吓得连躲都忘了躲,惊吓中,一束刀光擦着她的命门,一掠而过,深深地刺进了她身后的墙中。吓得她“噗通”一声跪倒求饶。
真给爷丢脸。“滚!”凌男妃喝声未落,那女人已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门。
“咯咯咯……”金玉旋忍了半天,还是没绷住笑。“我说凌哥哥,就她这点儿胆儿,你也敢往我名号后面排?啧啧啧,真是没想到,天下第一剑居然会喜欢这种女人。”
“我也没想到,七妹会是个把自己男人,毫不吝啬的送去别人的怀抱,而不吃醋的女人。”
凌男妃意有所指的不光是自己。
云男妃扫了他一眼,一肚子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金玉旋见两人到齐,干脆一并说了。她坐云桌边喝了口水,忽儿将手中的玉
杯一摔,脸色突然变得极为威严。
“本王并非大度之人。只不过,你们都是母皇逼我收下,你们与我虽是有名无实,但在本王休掉你们之前,最好都给我安分一点。不然,刚才那个玉杯,就是你们的下场。”
“你认为我们怕死?”凌男妃不以为然。
“本王当然知道你们不怕死,但本王更知道,当初母皇既然能让你们甘于旋王府的控制下,就一定有让你们害怕的东西。本王猜得可对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两人,皆为一怔。金玉旋很满意他们的表现,并且更加佩服母皇的控制手段。看来,有机会,还得和母皇学几招。
“本王也不为难你们,如果你们肯乖乖听话,我一定会还你们真正的自由。你们说可好?”
金玉旋上一刻,在两人眼中,还是个天真无害的小丫头,转眼间,就变成了盛气凌人的主宰者,她还真是个浑然天成的女皇性子啊!
“好。我答应你,但你不要管我找别的女……”
凌男妃还没有把最后的嚣张完,便见一茶壶夹风袭来,他微微侧身,茶壶碎裂在地,发出悲鸣之声。
“没听懂吗?本王已经忍你们俩个很久了。特别是你,风流之事,做也就做了,还居然敢给本王弄得满城风雨,真以为本王是死的吗?”
金玉旋像是被两人气得不轻,胸口上下起伏着。
两人也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
“王爷,臣夫与屏王清清白……”
“闭嘴!你不用急着表忠心,以后只要一有机会,本王会如了你的愿,将你赠于屏王的。”
???云男妃见她并未开玩笑,撩衣跪倒,“如若王爷认为臣夫辱了您的名声,杀了便是,不必这般羞辱于我。”
金玉旋本想继续骂出他去,可见他眸底微闪晶莹时,想想他曾在云家的处境,不禁有些心软了。
“算了,本王也只是忠告你一声罢了。总之,你们都是本王的男人,过往不究,从今日起,不要再在外面招蜂引蝶,损了本王的颜面便是。你起来速回房安歇吧!”
“臣夫遵命。”云男妃无力起身,目光忧郁且茫然。
“等等,”金玉旋突然想到什么,“明日,若是屏王还不离开,那你就开始来本王这里侍寝。”
云男妃一顿,然后未置可否的躬身退出。
凌男妃见云男妃乖乖出门,自然不想在这里挨训,可刚要随他出门,却被人叫住。
“本王让你走了吗?”
“王爷还有事?”
“嗯,当然。本王且把你对我做的不利之事记下。从今晚开始,你就睡在那里,保护我的安全。”她说着,扫了眼身下坐着的檀雕孔雀罗汉床。
什么?凌男妃不愿道:“我腿特长,这个伸不开。”
“怎么这么多废话,伸不开就蜷缩着睡!”金玉旋一想到,他刚才带着女人回来,就心里都是气。
“你该不会是吃我的醋了吧?”凌男妃试探地问。
金玉放冷哼一声,“哼
!本王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世上最有品味的女人在这里。帮你提升一下审美观。睡了!”
她说完,转身向床榻走去。
这女尊的女人们,都哪来的自信?凌男妃见扭不过她,只得认。
“连被都没有,让我怎么睡?要不让我陪你睡好……”
他话音未落,一条被子就从上至下,砸到了他的头上,让他顿时闭了嘴。看来,她今天是真生气了。果真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他望向她,却见她已经落下了纱帐。隐约能看见,纱帐中,有美人晃动的身影,不禁浮想联翩……
金玉旋静静地闭上美眸,那往日的旧梦情影,又一次回还到她的梦里,“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不要……”
“喂,喂……王爷?旋王……”凌男妃闻声点燃灯火,见没人应声,只有恐惧的低喃,想了想,闯进帐中,却见她额上布满了细汗。
“旋王?金玉旋……”他上手想去叫醒她,她却突然玉臂环上了他的颈项,哭诉道:“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你……”
凌男妃身子一僵,但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他着实心烦,“好了,王爷这梦做得也够大的吧?你还没碰过男人,哪儿来的孩子!?”
嗯?睁开泪眼,朦胧间也醒悟过来,刚刚是在做梦,见还环着云男妃的脖子,像躲瘟神一般放开他,忍不住抽泣了一声,将他推出帐,然后拉被盖头,尽快平复着刚刚那昔梦重现的哀伤。
听了许久,云男妃见里面的人,仍在偷声抽泣,忍不住说道:“我说王爷,其实遭禁我给你守夜也没问题,可你这半夜大梦吓人,可就不厚道了吧?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你给我……给我闭嘴!”金玉旋话也成句了。她深吸了口气,情绪才终于慢慢平复,“这件事,你知我知。不然,本王就废了你,和小安子作个伴儿。”
“唉,可别。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总行了吧?”云男妃心中好笑,但也不想惹她。因为比起她刚才的柔弱无助,他更喜欢看她刀枪不入,调皮顽劣的样子。
两人不再言语,直到天明。
金玉旋哭肿的眼睛,显露在云男妃面前时,将其吓了一跳,他看向抱着绝情剑,眼望蓝的男人,低声问:“你是不是对王爷做了……做了什么越矩之事?”
凌男妃突然好笑状,用剑鞘侧面轻碰了一下他的左肩,“我身为他的夫郎,只要不害她,做什么都是份内的事。你要是眼红,今晚让给你。”
云男妃嫌弃地躲开他侵犯过来的剑鞘,不予苟同地转身便走。
然后,他让人寻她到了自己的房间,随手递给她一袋冰片。
金玉旋接过,环视周遭后,在手中掂了掂,然后不领情地扔到了桌案上。
“算了,本王不喜欢用这玩意儿。对了,屏王呢?”
云男妃没有回答,而是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把旋王请到桌案后的长木椅上坐下,然后在她腰后放上了一个方枕,放在一头温柔道:“王爷躺好,闭上眼睛。”
第614章 难道你还敢打王爷不成?
金玉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觉得这个男人长得让女人嫉妒也就算了,居然连那柔声,都如同他的琴声那么美妙。她听从的躺好,被蛊惑般闭上了红肿的美眸。
然后,就感觉到,上方有男人的气息靠近再靠近,甚至可以清晰地嗅到独属于他身上的体香,心不禁跳乱做一团,不知他要做什么,却不知怎么的,仍不想睁开眼睛。
说来也怪,自从她那日夜闯静园,见到他的第一面,就让她曾莫名的生出过心疼感……
胡思乱想之间,忽儿感觉到眼部一阵凉意袭来。原来,他是看自己的红眼睛,不顺眼了,给她覆冰呀?她不舒服的拒绝,却被人攫住了手腕,“别动,适应一下就好了。”
果然,她依言照做,感觉眼部舒服了好多。他这是想用行动,来向她证明要和屏王暂时保持距离?只是……他魅惑的体香,让她享受地想让时间停止。
而此时的云男妃,就没有闭着眼睛乱想的人好过了。他悔极了当初的决定,居高弯身在她上方,身形淡定,但眼神早已乱了。
如果看在不知情的眼中,两人此时像极了恩爱的夫妻……
而从未来过聚艺楼的太子辰,为了某种目的,今儿也来了此处。
当他进入云男妃的住处来寻旋王,就第一眼远望到了,两人间状似暧昧的行为,本能低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金玉旋正全身放松,享受着难得的惬意,忽听某人一嗓子,猛得一个鲤鱼打挺,就弹起来。
“哎呦……”这可害惨了上方的云男妃,两人头碰头,金玉旋发出一声惨叫,云男妃冰袋落于地上,而金玉旋怒目转向那个始作俑者。
“你不好好在王府呆着,为何无故跑这里来,打扰本王的好事?”
“好事?”太子辰微微撇嘴角,“哼!皇上寿辱将至,旋王在这里大白天的沉迷于男色,也可称之为好事?”
“你,你胡说什么?我们……我们在谈事情。”
太子辰见她狡辩,逼问道:“哦?那旋倒是说说,什么事情,能让你们心虚得脸红心跳,话都说不利索?”
“你……关你什么事?简直不可理喻!”
金玉旋没想到,她和云男妃的首次和谐,会被太子辰撞到,不想与他继续吵下去,越过他愤然离去。
云男妃此时脸色心跳也已恢复,但却没有理太子辰的意思,转身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轻呡了一口,似乎想隐藏起某些不大自然。
太子辰横了他一眼,不善的打量完他的房间。
“云侧妃,你要谨记:在我太子辰碰她之前,哪个男人都不能碰她。否则,定不轻饶。”
话罢,他才转身出门,像是去追旋王了。
云男妃听到脚步声渐远,才将忧郁的视线,转向了太子辰消失的方向,漠然了许久许久……
她哭过?追上她,太子辰终于注意到了她的眼睛。
“以前让你来艺楼,你不肯。现在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
金玉旋喝了口茶,指着对面还空着的房
间,冲太子辰说道。
“我不是来供你赏乐的。”
“噗……”
一口水喷出,还好太子辰离得比较远,才得以幸免。
金玉旋用手帕好歹沾了沾唇边,拍桌气道:“好啊!那你这就回府,本王回去玩赏你便是。”
太子辰也没想到,正事还没说,两人又闹得不愉快,“没想到,你身为一国储君,竟能对一个男人,说出这种放荡污言。”
“太子辰,你不必假正经。而且,你本就是我法定男宠,说你这些都是轻的。还有,你别整天看这个那个的不顺眼,照我看,连小安子都比你强。”
“哼!希望你一会儿之后,还会如现在这般嘴硬。”
太子辰像是不屑与她再争吵下去,双掌一拍,有人把花倾落五花大绑地带进来,扔在地上。
“太子辰,你个浑蛋,快放开我。”花倾落被人扯下嘴里的布,第一句话,就是开骂。
金玉旋一个头两个大。不知何由的听他们说。
“长嘴。”太子辰负手而立,形如傲然挺立的松柏。
金玉旋还未来得及出言阻止,花倾落的脸上,就已经挨了人两巴掌,嘴角挂残。
“太子辰,你当本王是死的吗?你为什么打他?有什么权利打他?”
“一,因为他对我口出不敬;二,我是王爷的正妃,地位远在他之上。”
金玉旋长出一口气,咬着唇眨巴了半天眼睛,才指着他道:“可我还在这儿,你看不见吗?”
“是啊!你算老几,竟敢让人打我。太子辰你等着,等一会儿王爷给我松了绑,我再和你这个烂人算账……”
“你也不是不是什么好货!说,满大街那么多人他不绑,为什么偏偏和你过不去?”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金玉旋倒想了解一下,自己这两位男妃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芝麻大小的事,就是太子辰心眼儿太小,才要小题大作的。”
金玉旋可不信,要是关乎绿豆芝麻点儿的事,太子辰会追到艺楼,和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少贫嘴,快说!。
“哦,就是昨晚臣夫回了趟府,一不小心把太子辰用作给皇上祝寿的灯笼,给点了一车。”
什么?金玉旋不听便罢,一听自己都想踹他两脚。准备寿宴的东西,聚集焚烧,那可是大罪,万一让有心人报了朝廷,恐怕连她都保不了他。
但当着此时气焰较高的太子辰,她也只能暂时把火气压在心底。
“只是一车吗?”太子辰沉声质问。
“一车又一车……”花倾落突然跪倒在地,可怜道:“可臣夫不是无意的呀!”
“你是否有意,本太子说了才算。”太子辰一脸不放过的神情。
一车又一车,那就是全部?半夜着火,啧啧啧……眼看母皇的寿辰将近,闹出这么大动静,想瞒恐怕难了。爱和自己过不去的五皇姐,估计早就知道此事了。
可花倾妃虽然有错,错大至极
。可这聚艺楼的生意,以后还要指望着他。要是此事,不让他知道,自己宠罩着他,他日后又怎会给她尽心?
“再怎么说,花倾落也是本王的倾妃,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错,也应该由本王裁决。所以,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替本王指手划脚。”
花倾落一听,露出得逞的笑意,看得太子辰两肚子气。
“那王爷既然这么公私不分,那臣夫就带他去皇上面上说说。带走。”
“慢着!”金玉旋越来就受不了,太子辰那凌架于她之上的气势。
“带走!”太子辰新气旧气加在一起,也没打算给金玉旋面子。
“啪”的一声脆响后,又是紧接着的一声脆响。太子辰白净的脸上,顿时出现了错综交叉的红指印。
在人前,金玉旋突然掌掴太子辰,打蒙了在场所有的人。
“本王打你,一巴掌是为了花侧妃打的。而另一巴掌,是为本王自己打的。我要你永远记住:在我金玉旋这里,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太子,就算是离王来了,本王也绝不容他放肆!”
太子辰被打得一动不动,身形僵硬,火往上撞。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打他,更没想到,她居然还敢对他的父王口出不敬。
他忍无可忍,暗暗擤紧铁拳,一步步逼近她。
金玉旋话已出口,收是不可能的了。但感觉到他致命的压迫感袭来,不禁向后退,一直退到墙,退无可退。
“太子辰,难道你还敢打王爷不成?”
花倾落的警告,让太子辰的目光又寒霜凛冽了三分。
要是能过去,金玉旋真想给花倾落两腿,让他闭嘴。心里寻思着凌男妃死哪儿去了。平时他如同眼前花儿,关键时刻不知跑哪儿去了。
她见指不上援兵,一弯腰想从太子辰臂下逃脱,却又被他逮了个正着,将她拉起来,用健硕的身子将她挤在墙上,双手将她的双手也钳得死死的。
完了完了完了……“太子辰你……你要是敢动本王一个手指头……”算了算了,这时候还激怒他的话,简直是自寻死路。
她觉得,他一定得打还回去。但他要是真敢打她,那之后,她非得把他投进地牢,让他好好收收霸王性子不可!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被逼看进他黝黑的眸底,那深不见底的幽暗,卷着怒火将她沦陷,在她未弄明白之时,红润的樱唇之上,一片火辣。
然后她身上一轻,他忽地放开了她。
“动你的唇就够了,何必动你的手指?”
“……”他刚刚……刚刚……她见他的唇上有血渍,伸手摸向自己的唇,轻痛一声,然后指尖上沾上了妖艳的红。
“你……你……”她指着他,急得直跺脚,最后也没说出其它字句来。
花倾落看傻了眼,结巴道:“太子辰,你……你竟然……竟然亲了她?你,你这是大逆不道!”
太子辰不以为然,“花倾落,施王是本太子的女人,别说是亲,就算是再做出点儿过分的事来,恐怕也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吧?”
第615章 只是烧了房子吗?
金玉旋恼羞成怒,刚要发作,小安子进了门。他见气氛不对,眼珠迅速的骨碌完连忙跪倒。
“奴才拜见王爷,辰正妃,花,花侧妃。”
“嗯。说!这么热闹的时候,你来凑什么热闹?”花倾落虽也跪在地上,可在下人面前,立刻仰起了高贵的头。
小安子苦笑,“花侧妃,奴才可不敢凌主子们的热闹。而是,刚才有小斯来报,说洪公公正在王府候着呢,脸色很是不好,说皇上有旨,让王爷和太子辰马上进宫回话。”
该来的总会来的,金玉旋暂放心中的怨气,冲太子辰道:“你,随本王入宫!”
“王爷,那臣夫怎么办?”花倾落楚楚可怜。
虽然太子辰不听话动了她的人,可花倾落烧了贺寿的灯笼,也应该并非无心之过。
“你那么大一个人,居然犯了连三岁小孩儿都不会犯的错误,先跪在这里面壁思过吧!免得带你入了宫,母后一气之下斩了你的脑袋!”
“别呀王爷,臣夫身子较弱,现在腿都麻了。您不会是被太子辰一亲,亲出感情,不要臣夫了吧?”
“你辰说八道什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金玉旋伸手指着小安子,“你!今天给本王在这儿好好看着他,他若是敢投机取巧,就别给他饭吃!”
说罢,又狠狠的剜了一眼太子辰,见他面不改色数落道:“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随本王走!”
太子辰不卑不怒,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内殿之上,五皇女令王果然在。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二皇子。
两人一父所出,关系密切也并不让人奇怪。而两人,也是女皇除了金玉旋之外,最疼的儿女。
金玉旋与太子辰,双双跪倒,同时拱手。“母皇在上,儿臣带臣王妃拜见母皇和霍妃。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霍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女皇慵懒的坐正身子,从霍男妃手中接过翡翠杯,嗅了嗅茶香。“你皇兄皇姐说旋王府昨夜起火,可是真啊?”
金玉旋见女皇连起都没让他们起来,就明白母皇一定早已知晓,硬着头皮,她打算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母皇,是这么回事。都怪儿臣不好,昨晚……”
“王爷,还是让臣夫说吧。”太子辰突然打断她,然后向上一拱手。
“母皇,昨夜天干物燥,花侧妃的住处不幸起火。臣夫近日只顾忙于母皇的寿辰之事,没能挽回损失,幸好皇恩庇佑,花侧妃不在房中,所以并无人受伤,还请母皇放心。”
什么?花倾落的房子也烧了?那不用问,一定是太子辰早就想到有人告状,提前做了戏,顺便还报复了花倾落。
金玉旋如此想着,不过……看今天花倾落的反应,应该还不知道,他的住处已被人公报私仇的烧了。这个太子辰,还真是够无耻的。
令王可憋不住了,“七皇妹,我怎么听说,烧的是……”
女皇一抬手,示意令王闭嘴,然后问道:“太子辰,是只是烧了花侧妃的房子吗?”
“是只烧了花侧妃的房子,它处并未波及。臣夫和
王爷多谢母皇关心,待母皇寿辰一过,臣夫再择日为花侧妃重建。”
太子辰有意混淆视听。
女皇虽不相信,但也不会派人前去查看。能说得这么铿锵有力,定是假的,想必也早就做实了。思及此,女皇懒懒挥手道:“你们俩怎么还跪着呢?快起来吧!”
“儿臣遵旨。”
“臣夫遵旨。”
太子辰扶旋王起身,然后二人又与二皇子和五皇女令王,面上一套背地一套地分别见过。
令王贪婪的目光,不敢停留在太子辰身上太久,偶有扫过,心里着实满足。
女皇的声音,带着聊家常的亲切感,不急不缓的从上至下的传来,“旋儿,你的正妃,一表堂堂,体贴入微,最近可否让你对他有所改观?”
“啊?哦。母皇,您当着霍侧妃,可真是谬赞他了。和您的霍侧妃相比,他一没仪表,二无堂堂。要说体贴嘛,我看都不及霍侧妃的半分。”
金玉旋边哄母皇开心,边顺便当面打击太子辰。她知道这时候太子辰定不会给她面子下不来台。
“呵呵呵……”女皇果然展露笑颜。
而霍侧妃也被她这么一夸,笑意浓上了几分。“皇上,旋王妃看起来卓而不凡,气度超群,以后定会成为旋王的协内助。”
“嗯。”女皇听得心里乐开花。她亲自给女儿定下的男人,怎么可能平平庸庸?
金玉旋心里明白,母皇一定是在心悦她的眼光。可她不愿意啊!
“母皇,太子辰打理王府没几天,花侧妃的房子就被烧了。这要不是资质平平,那什么才是?”
女皇见她仍不愿接受,明知顾问的笑问太子辰,“看来你家王爷,对你意见可不小啊!”
“回母皇,进宫前,臣夫和王爷的确是闹了点儿矛盾,吵了一架。”
“哦?为何?什么矛盾?”听上去,女皇兴趣颇浓。
金玉旋没想到太子辰居然实话实话,开始冷笑热哈哈的聊家常儿语气。
“母皇啊,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鸡毛蒜皮儿的小事儿,不值一提的。”
“怎么能不提呢?咱们这里又没外人,聊的本是家常啊!”霍男妃似乎也是闲的慌。
“对啊!七皇妹不如说来听听。”
“是啊!”令王兄妹俩也搅了一棍子进来。
金玉旋暗暗翻白眼儿,转身面对太子辰,脸虽微笑,但却是在小声地威胁。
“今儿,你要是编不出个过关的来,回去本王定让你进地牢里反省去。”
太子辰似知非笑,目光盯在金玉旋的唇上,“回母皇和霍侧妃,今儿臣夫太心急,没把握好分寸,结果咬伤了王爷的唇……”
“太子辰你放肆!”金玉旋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事儿来,要不是当着各位的面儿,估计早就一巴掌招呼上他了。发觉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忙补充道:“母皇,你看他傻不傻?都听不出来别人是在故意逗他。”
“……”
“呵呵呵……”
“咯咯咯……”
在场的人,却是纷
纷露出各种笑意。有欣慰,有嫉妒,还有发自内心的想笑。
“太子辰,这些年来,朕以为你高冷孤傲。却没想到,今日却让朕为你有所改观。怎么?最近是不是突然发现,朕给你选的妻主越发好了?”
“多谢母皇,旋王的确越发让臣夫满意。”太子辰是暗暗咬着牙说的。
“嗯。你父王当初同意合亲,也是明智之举。等过几日,离王来了,你和旋儿好好陪陪他便是。”
“是。”太子辰躬身遵命。
“是。”金玉旋心中不乐愿,但也毫无办法。心里却想着,等到时候再说。
回旋王府的路上,夫妻二人仍同乘一辆马车。气氛却比来时还要剑拔弩张。
“滚下去。”
“为何?是因为我烧了花妃的房子,让旋王化险为夷。还是因为我,没有揭发你私办艺楼,让你的男人们抛头露面。又或者是,我没有如实告诉皇上,你和南宫有私交……”
“你……”金玉旋暗暗攥紧衣角。“好,算你狠。你不滚本王滚!”
呃……好像吃亏了。她气急败坏的又折回来,轻轻踢了他一脚。
“本王乏了,要睡觉!这里太硬了,你躺平,当本王的毯子!”
太子辰并没有反对,侧身歪歪斜斜的准备好,然后闭上了眼眸。
金玉旋也不客气,把身下的薄毯,往他身上一蒙,只留了他的脑袋外露,接着重重地砸躺在他身上。
可纤细的娇身,并没有她预期的那样把他砸痛。然后她又折腾不止的翻身起来,托着下巴想了想,看见一旁的押车磨盘,突然眼前一亮。
太子辰感觉怀里香香软软的身子,又带着较之前更大的力砸压在他身上,不禁一蹙眉。
不看还好,这一看,就连他这么忍笑极高之人,都不禁唇边挂了几分收不住的笑意。
他见怀中的女人,正怀抱着一大块石头,面带累色的不肯松手。
这个女人,还真是……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真不知她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脑子,是怎么被选为女尊储君的。
“咳咳咳……”马儿跑得不算太稳,地面也不算太平。总之,金玉旋被压得有些吃不消了,但仍红着脸坚持着。
太子辰见她倔强的小脸,红扑扑的,莫名的觉得她不似以前那么讨人厌了,反而有些……可爱。
“咳咳……咳咳……”
金玉旋被砸得有些气闷,一个没抱稳,滚下来,没想到正好砸在了太子辰的鹿皮靴上,不禁让他发出一声闷哼。
刚刚对她有的一点儿好印象,也随着这一砸,消失得无影也无踪。
“哎呦,你没事吧?抱歉抱歉。”
金玉旋大笑着,连声说着毫无诚意的话,让他更是对他恨到了骨子里。
她身为一个女人,浑身上下哪里值得男人疼爱?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总之,他这次一定要和父王申告:不惜一切代价,悔了这门婚事。
即便回不去离国,让他在这里当个质子,都比活在一个女人的淫威下有尊严……
第616章 得多还是失大?
来到王府,转身向静园的方向走去,金玉旋果然看到了,豪宅一夜之间变废墟,连他的胭脂水粉,都未幸免。
天哪!这太子辰果真给他烧个了一样儿没留,要是花倾落知道了,还不得和他玩儿命?
她让下人站在一边,捡起一根烧得未完,就被水浇灭的窗上小木棍,亲自踩进了偶有弱小火苗的废墟。
看来,太子辰还曾让人,装腔作势的救过火。她如是想着,缎面的长靴上,已被沾染黑灰,她用衣袖挥挥薄薄的烟尘,用手中的木棍,漫无目的翻找着什么似的。
阿蛮垫脚眺望,偶尔担心的喊:“王爷小心。”
金玉旋不理她,继续着之前的动作。她曾让南宫两次夜探过这里,却从未发现能泄露花倾落身份的东西。
今儿她倒要瞧瞧,火烧之后,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可……她越来越发现,貌似在她之前,已经有了她的想法。因为,在她前方,有明显被人翻找过的痕迹。
从痕迹的周遭瞧来瞧去,再望向别处,感觉这里哪里不对,像是少了点儿什么。
因为这里的堆砌,与别处相比突然凹陷了少许,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即便走到近前,也根本不会被发现。
可除了她,有谁会更想知道她的隐藏身份呢?这个人目的是什么?
“你在干什么?”
“啊!”金玉旋正想得现神,突然一声冷冰冰的话,从她身后突兀袭来,让她忽然脚下不稳。
而随后跌落进一个坚实的怀抱,看到来人,气得不行。“白天化日之下,你大呼小叫的吓人,成何体统?还不快滚!”
太子辰见她发脾气,微微蹙眉后,回道:“是。”然后一松手,放开还停在他怀中的小身子,转身离开。
“啊……”金玉旋顿时摔倒在废墟中,“喂,喂……太子辰,你给本王等着,我要不是……”
太子辰听到后面气急败坏的警告声,唇角微扬,头也不回的过走边关心道:“王爷小心,夜火未尽,小心烧到了自己。”
“你……你……”金玉旋甩开慌忙跑过来扶她的阿蛮,从黑黑的废墟中爬出,满脸是灰的气冲冲回了房。
凌男妃抱剑在她房间里,正闲得直转圈,见她灰头土脸的进来,偷笑。“王你,您这是怎么了?”
金玉旋坐都没坐稳,伸手绕过阿蛮递过来的茶杯,拎起茶壶,就火急火燎的大口喝了起来,要不是阿蛮了解她的性子,手疾地抢下来,顾忌又得给她换新茶壶了。
“太子辰他最好祈祷神佛庇佑,不然要是触了皇上的逆鳞,本王定会帮母皇取了他的贱命!”
“王爷,您先息怒。刚才太子辰不是还提醒你要小心吗?”阿蛮在她身后,给她轻轻捏着肩膀,试图降降主子的火气。
金玉旋一晃肩膀,瞪她道:“三年后,你怎么傻到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了?他那叫关心?他那要是关心的话,那节哀顺便,都能变成恭喜发财了。”
“……”阿蛮闭嘴,接过刚走进来
侍女送来的铜盘,开始帮旋王净面。
凌男妃看得津津乐道。“王爷这是和太子辰打架了?”
金玉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儿?”
“……”凌男妃这才很悲催的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女孩儿给无视了。“我,你这么大一个人……你什么眼神儿?”
“本王要更衣,闲杂人等出去!”金玉旋看见其中一人,都能想起太子辰今日的可恨来。
“哦对了,不要走太远啊!不然本王要是被刺杀了,你们都得被活埋陪葬。”
“我要是太子辰的性子,陪葬都比在你手下强。”凌男妃猜也能猜出个不离十,故意给她们之间拉完仇恨才出了门。
金玉旋又不傻,叫天不应道:“你看你看,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这是?母皇真是老糊涂了,才给本王……”
“嘘……”这下把阿蛮吓得赶紧去门口,打开门见附近无人,才把心脏暂放进肚子里,关上门提醒道:“王爷,您不是说王府里眼线众多,让我们以后说话行事都小心着点儿,怎么您倒自己个儿这么不注意了呢?”
“呃……”金玉旋翻白眼,然后双臂一举,等着阿蛮给自己宽衣道:“还不是让他们一个个给气的!”
金玉旋沐浴更衣,而凌男妃与太子辰却也没闲着。
“你不好女色,怎么最近还总和她来往?”
太子辰正眼都不屑瞅凌男妃一眼,“谁说我不好女色的?”
“好,就算所传不实。但过几日,你那相好的也就来了,何必不忍两天寂寞,等春花报晓?我看,倒不如……”
“倒不如先杀挑事人灭口。”没等凌男妃把话说完,太子辰就已一掌袭来。
凌男妃邪笑,轻而易举的躲过,伸手叫停道:“你急什么?哦……难道是你怕纸里包不住火,想掩人耳目,所以才故意和旋王走近,想做出一副好男人的模样,演给众人看?”
“夜阁主,你不要忘了,我再怎么说,也是她的正夫,以后如果我掌势,你并不是我的对手。”
“那可不一定。就那丫头,可不是你我一个美男,就能魅惑住她的。而且,她对南宫的不同,别人不知,你我跟踪她多日又怎么不晓?说不定,以后他会坐收渔翁之利。
“他所谓的利,也许是我的害。而你要的是什么,别以为本太子不知。”
凌男妃哈哈大笑,“你别把自己说得这么清白。我猜离王这次不是只来祝寿的,兴许女尊因他的到来,从此不会安宁了。”
太子辰眯起危险的眸子,但却没再和凌男妃争下去,而是不想与之纠缠下去一般转身离去。
凌男妃冷笑,又像是在自嘲,“为了得到那个东西,他当初不惜自由成为了她的男妃,真不知到头来是得多还是失大?”
金玉旋收拾完毕,一张足以魅惑天下苍生,还绰绰有余的绝美,再次重出江湖。
她对着铜镜,摸着唇上被某人咬留下的小伤,就不禁气恼万分。这可是她的初吻,居然是让一
个,曾经害她沉睡了三年之久的嫌疑犯,给轻易地夺了去,此气怎么能消?
可母皇为何那么看重几人?难道真如天师所算,善于智用,他们必将帮女尊统一天下?
在她目前来看,他们没有一个,能让她看出有什么出息来的。
用过晚膳后,金玉旋如是琢磨着到了掌灯。闲来无事,她独自再次来到了,那片火烧后的废墟之中。而让她不解的是,居然有人早她一步已经来了。
她趁那人没有发现,忙弄灭手中的火折子。虽然星月不明,但她还是能模糊的看出,那人一身夜行衣的下,包裹出男人独有的修长身材,他伸手敏捷,手中一柄未出鞘的长剑,成了他翻找东西的工具。
她慢慢靠近,一股香气,渐渐窜入鼻息。难道自己猜错了?难道这个身材硕长的人是个女人?心里出神的假设着,脚下却又失了水准。
还好她伸手利索,抓住了身边掩护的树枝,才免于摔倒。可同时,这也惊动了那个黑衣人。
他突然警觉地转身,正好看到金玉旋黑夜中,也能闪几分亮色的眼眸,转身不要逃。
金玉旋见已丧失了暗观那人的可能,随手折了根树枝,就去追阻。金玉旋边打边问:“贼者何人?”
那人副无可奉告的样子,没有开口。他虽然招招凶险,但却并非真要砍杀上她的意思。
而金玉旋却感觉,此人身上的香气,不知是从哪里闻到过。情况紧急,她实在想不起来。
“敢在旋王府偷东西,是不想活了吗?”
她有意提高音量。可却仍没有惊动起,附近的侍卫来。难道换了太子辰管家,属下们都有服的偷懒去了?
这,让她不禁对太子辰的管理无方,表示不敢恭维。寻思着,以后一定要找个理由,削了他当家主夫的家权才是。
那人占着得心应手的剑在手,又加上心无旁贷,自然轻而易举,就能占上风。但那人却无心恋战,总想虚晃一剑逃之夭夭,可都在金玉旋不要命的猛攻下,失了时机。
金玉旋和那人都快打在太子辰门口了,却见太子辰仍没有出来。甚至,连他的手下,都不曾出来一个助阵,不禁气得想拆了他的房子。
“太子辰,你是死了吗?再不出来帮忙,信不信本王一把火,把你的房子也给点了?”
而那人在打斗之中,听到她如此说,突然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很男人的笑了一声,然后又怕暴露什么一般,再也不发一声。
只有他手中的剑,时而剑气大作,阵阵生风,掀起地上的枯枝,削断上方的苍翠枝叶,在暗色中形成了气不可挡之势。
而金玉旋发觉对方手中留情,可手中的树枝也已被他削去了大半。心里咒骂着太子辰的见死不救,更不想让眼前之人逃走,所以才步步紧逼。
打从出生以来,她这还是第一次孤军奋战。那人身上的香气,仍不断左右着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