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死棋啊死棋……
“婉儿,你是不是因为惦记上了爵斯,而特想让云沐风御剑飞还,然后再大刀阔斧的来段儿横刀夺爱,你也好坐收渔翁之利呀?”
花朵脑子飞转,眼睛人精般的闪亮,嘻哈的询问。
玩笑归玩笑,程婉儿听后不明的憨笑,既不承认却也并不否认,只是仍不留余地的为损友两肋插刀。
一个月过去了,冬春的气候乍暖还寒。
金玉旋在爵斯的院中托着下巴,状似灵魂出壳般的一动不动。
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可这么久了,除了知道令智几日前独自回国的消息,就没有了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就更不要说什么,想拨出了萝卜带出了泥来的云沐风下落了。
甚至,连离落辰也貌似还没有回来过。又或许,他早已回还,只是不再来骚扰她罢了。
突然一种失落,一种绝望,一种阴霾笼罩心底,让她感觉几乎心死了一般。
可要说,人生喜忧参半。再不济也十之八到九的话,那起码还有一成让她如愿吧?或者,这一成,就能让她最后历尽艰辛,偶遇上云。
爵斯见她又望着夜空发呆,给她披上自已的外衣。这……可是他这辈子,连想都没有想过,要对女人要干的事。
“你那天和那个莫老头儿,到底说了些什么?让他到现在都不再来干涉咱们夫妻之间的事儿了?”
得,那仅剩的一成,她也指望不上了。莫军翔那边的消停,也的确是可喜可贺的。
都怪自已当初太过激动,和那老头儿底牌摊太早了。不然,还可以拿离开爵斯的终生幸福为条件,小人之心的威胁他一把,说不定他会做为条件来交换呢!
如今啊,死棋啊死棋,要怎么才能盘活呢……
突然左臂被旁边的男人撞了一下,“你是想本公子想魔怔了吗?不理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电话都不接了。”
想他?金玉旋试图拿掌中的手机砸碎,爵斯这个自恋狂。却发现,手中的电话的屏幕是亮着的。
哎,又是那个,最近总给她推销保险的那个执着号码,想一想刚才她没接到,算那个人幸运。否则,以自已现在穷途末路的心境,不骂得他个天翻地覆,她都枉为衰人。
是够衰的!
不过,害她变成阿衰的那个人,如今也许不知在哪里,正和他的水蓝色一起逍遥快活着吧……
国外的野外丛林里,孤身遇难的离落辰,身子猛的一抖,感觉像是由内冷到外。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的决定,竟让他不能全身而退。但究竟问题出在了哪里,他此时也捋不出个头绪来。
只是有些晕眩的脑海中,时而闪出秦嫣然的音容笑貌,又时而显出另一个女人的咬牙切齿。
她一定很恨他吧?如果就这样死去,她是不是会因此而欢呼雀跃?
他捂着伤口,在胡思乱想中,突然抬起手腕,又击毙一个图谋不轨的藏身敌对。
然后,大脑不听使唤的又在继续乱想……
乱战中,他明明听到,有些人还提到了金玉旋这个名子
看来,这些人里,有个别人是知道自已真实身份的。那如果自已死了,那么下一人下黄泉碧落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呵……”他担忧之余,不禁又一声冷笑。
他倏然想起上次去独自救她那一次,她委屈警告过他的话。
“离落辰,归根结底,这帮人误以为我是你的女人,才稀里糊涂的绑架我的。所以,我警告你,和我保持距离,让这种假象不攻自破。我不是好欺负的,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利用,给你的女人去当替死鬼!”
不错,他的确从来没有给她带来过什么幸运,有的只是那来自他和仇家,那莫名其妙错综复杂的伤害。
现在的她的确被自已连累得很危险。可既然如此,他要怎么做,才能与她撇清了那种关系?
这世上的事,不是你想澄清,人家就会相信的。况且,他能不能活着离开,还是个未知数。
他倏然陷入了无能为力的歇斯底里。他只能祈祷她在以后的险阻中,能够逢凶化吉……
拿着手机又要发呆的金玉旋,被爵斯的右肩猛地一撞,让她的手机,险些脱掌而出。
“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
“有!”
金玉旋咬牙举起手机当凶器,把爵斯吓得用手一挡,便蹿出去老远。
金玉旋绕着刚萌出新牙的两棵粗树,追着爵斯不肯放过。
忽然,她脚下一个不稳,温柔的在星光下摔了一跤,发现一声娇嗔的痛呼。
爵斯开始不是没有怀疑她的假装,而是走近她时,看她一脸的痛苦时,不禁泛起了心疼。
金玉旋痛苦的目光,瞬间锐利。她估算好时机,一把将前来探看,毫不防备的男人制服。她跪趴在他上方,双脚支在他的腰间,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拿手机抵住他的脖子。
“喊大王饶命,否则,本王秒了你泄愤!”
“……等等!”爵斯跑不了,双手胡乱一推,却又像是碰到了极为烫手的东西,心跳加速的本能缩回了手。
金玉旋身子一僵,突然面红耳赤。哦,我的天!自已真是蠢透了。
她悔不当初的急着起身,却发现一股大力,猛然镇压在了她的腰间,将她的侧脸贴在了他的心口位置。
男人有力的心跳声,数倍加速的将她的心脏也带乱,同时让她的呼吸都没规没矩起来。
跑?逃?溜?势比登天。
“你……你放手!”她边说边扭动身子,试图从对方的魔爪中公然叛逃。
“我爱你……”
头顶上不预期地传来爵斯的告白,让她浑身上下顿感无力。
四目相对,像是空间时间停止了一般。然后,是俊颜俏脸越来越近,唇瓣似碰非碰。
忽然一段不合时宜的乐曲,打断了这美妙的一瞬。
那不知何时早已滚落到一边的手机,此时正在爵斯愤恨的视线中不怕被灭地响起。
金玉旋晃了晃头,暗骂自已险些被美男诱了的不争气。挣了几挣,见爵斯仍然不松手。
“你先放开,我接……接个电话。”
爵斯见她气息不稳,心中有些得意,嘴上手上更是不肯放过,语气像个小无赖。
“我、偏、不!”
“好吧!那就这么呆着吧!”金玉旋没空和他争,只得以这相当尴尬的姿势,接起了看也没有看号码的电话。
听筒里的声音很大,大到爵斯听后都不禁一惊,抱她的力道,在浑不自觉中用尽了全力。
“咳咳咳……”
金玉旋一阵痛苦的咳嗽,才唤回了他的理智。
两人爬起,没来得及拍掉衣身上的尘土,金玉旋就往外跑。
爵斯本想跟着,可怀念刚才的一幕,脑子反应慢了一拍,连车都没有上去,金玉旋就一车绝尘了。
他心中忽的一空,难受又粗鲁地骂了一句外文。
到了相约地,程婉儿风风火火的跑上前,刚要怪她的姗姗来迟,却在看到她额头上,指甲肚大小的一块微微出血的伤口时,不得不停止了埋怨。
估计又是技术不佳,还野蛮开车刚磕到方向盘所致吧?程婉儿瞧她脸色不好,心里如此猜测着。
“人呢?”金玉旋挡开程婉儿,觉得上来就给她擦额上血迹的多此一举。
程婉儿见她火急火燎的,不得不撅着嘴遗憾地告知她,“听说令智已经走了。”
走了?听说?“我要的是确定的答案,而不是道听途说。”金玉旋一怔,语气像是忍着无尽的愤怒。
“……”程婉儿眨眨眼睛,无言以对。
“喂!人都走了,你还进去干嘛?”程婉儿见她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继续往里闯,追在后面边叫喊边问。
金玉旋不理她,继续向里奔跑,几近到了疯跑状态。
酒会现场,一个服务小生打扮的小伙子,见酒会已经结束了,还莽莽撞撞地冲进个东张西望,边跑边转身三百六十度寻找着什么的美女,忙好心的上前打听,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她的。
金玉旋一把抓住他衣领,“令智在哪儿?”
小伙子一惊,刚刚对她美颜超五星的好评,瞬间打到了廉价的一折起步。他想甩开她的手,可无奈对方用力太过,他竟无法扭转。他用看精神不正常的目光,又有些小紧张的回她。
“你,你说谁?我怎么会知道?”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告诉她的。服务生也是有尊严的,哪有一上来,就揪着人家脖领子来质问的?就算美女也不成!
“对不起,对不起……”程婉和气喘吁吁地追上她,连声道谦。
服务生见追来一个监护人样子的女人,心说总来了个正常点儿的,“光道谦有什么用?你倒是让她先松手啊!”
程婉儿拉开好友,又连声道谦后,才拽着到处惹事的女人离开。
可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那个服务生,正和不知什么人在对话,引起了金玉旋的一阵不敢苟同。
“经理,707的那位小姐,想借用我们这里的那架钢琴,让搬到她的客房去……”
第498章 错了,错了
不怕扰民吗?金玉旋虽知这种高级酒店里,间与间的隔音效果是无可挑剔的,但她还是心里不爽的诋毁。还小姐?哼!呃……不对!小姐?钢琴?
片刻后,程婉儿在楼下给她放哨,她就借着微光,不要命的从暗处爬上了七楼。
“错了,错了。”程婉儿见她先爬错了房间的阴台,打着手势低声的提醒。“哎呦我去!”她心急如焚却见金玉旋却没有听到的意思,在下面摩拳擦掌的原地打转儿。
金玉旋翻过阴台边上的矮墙,隔着薄纱飘飘的后窗,看到客房的小厅里,空无一人,才低头向楼下的程婉儿挥手报平安。
她这一看,突然发现程婉儿正手执着手机,用亮光猛晃左右晃着。她恨不得跳下去直接踢愚蠢的她一脚。
哼!嫌她不被暴露是吧?没空去踢她,忍着一肚子气,然后偷偷摸摸地推开了阴台上的后门,向里悄然移去。
但生气的人,也不只一个。程婉儿见她没明白自已的意图,恨不得拿炮把对方从七楼轰下来。心里腹诽着她的死猫白瞪眼。
客房中,一股沐浴的香气混在“唰唰”的落水声中,从浴室的方向扑鼻而来。似乎……好像……还夹杂着那么一丢丢若有似无的味道。
金玉旋甚是一惊,定了定心神,才不至于为了那一点儿,连她都不确定的嗅觉而疯狂的给别人抄家。
这次,她多了个心眼儿,四处寻找,打算藏匿于暗处。
可除了卧室的厚窗帘外,她貌似也无处可匿。
就在她正寻思,要不要选择躲进那里去时,却听到了细碎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她顾不上再多想,“刺溜”一声,打算钻进就近的床底,下一刻,“砰”的一声,脑袋倒霉地撞到了木头。
好疼!
“我去!这床是为了防刺客的吗?”
她揉了一下痛处,同时心中暗骂床底的无隙可钻。
浴室中的落水声突然停止。
她心中微微一惊,就地十八滚,滚到了厚厚的窗帘之后。
此时浴室的门,无缝衔接的被人打开。
沐浴后的香气,更浓。
金玉旋无心偷看什么帅哥美女的出浴图,闭上美眸偷听,却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切!看来是自已想多了,哪来的什么福利的出浴图?从他们轻浅缓慢,步履蹒跚的脚步声来分析,倒像极了一对,相护搀扶,依伴到老的一对老年夫妇。
想到这里,她稍稍放松了警惕,同时心里也是一阵的失望。睁开眼睛,闲来无事的向上翻眼打量起,窗帘上的花纹来,顺便还不忘腹诽上两句。这么大岁数,走都走不利索了,还玩什么琴?害得她为这爬到了七层。
徒手七层啊!这要是自已有个什么一闪二错,他们也甭想脱离关系!
见屋中仍无人开口说话,她转身打算怎么来的怎么走。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转身欲走的那一刹那……
“啊!”
居然被人抱了个满怀。大满怀!
可当下惊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还有那个正在收拢窗帘,抱到软软一团东西的……男人。
“谁?”
两人几乎是同时条件反射的发声,然后,两人心中皆为第二次的重复震惊。
“是他?”
“是她?”
那得多熟悉的两个人,只凭那隔帘的拥抱,甚至只凭那惊呼的单字,就能百分百确定对方的身边啊?
缘份这个东西,当它要强劲来袭时,恐怕连上古结界都挡它不住。
男人早已在二次震惊中,放开了手。
太突然了。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层不透光的布帘,早已忘乎了所有,傻傻地呆愣着。
直到,又一个脚步声,匆匆而来,“怎么了?”
两人之间,唯一的遮挡,被另一个人火速破坏掉了。
三人照面,六目相对……
其中有一个人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是波澜不惊,暗淡无光着的。
“你们……你们……”金玉旋已经话不成句。见到那个人目光中的黯然,她刚刚还想冲上来抱他的激情似火,此时早已被浇了个透心儿凉。
她原以为,自已已经做好了,承受一百万种突见云沐风的心里准备。可……可她还是……
她原以为,即使他真的移情。他身边的女人也一定是那个成熟干练,又共同爱好钢琴曲的令智。
可,冷左言……他怎么会与他各着一身浴袍……难道刚刚在浴室里的人……
她不敢再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心中,顿时腾起一股醋意,把她腐蚀得通体无力。
“金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冷左言首先开口,冷着脸将右手插进了浴袍的口袋里。
金玉旋的主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另一个男人的脸。她缓缓伸手,试图去摸一下,那张让她朝思暮想,绝美如画的男子容颜。
就在她想证明,这一切不是梦时,刚要触及到他的手,就被冷左言抢先她一步,将那人还算温柔地拉到了一边,如一尊浴后的男神般静静地坐在床边。
金玉旋游魂一般,云沐风在哪儿,她就飘跟到哪儿。未曾叙旧却先发现,自已的心脏正“突突”地狂跳不止。
她蓦地的发觉,自已很害怕……很害怕。怕得她不敢随意说话,怕得她不敢随意碰触他的肢体。他……好冷默,冷漠得让她以为,是她认错了人。
云沐风此时,已不见往日如沐春风的温柔笑颜。
他苍白的脸上,也未曾显出一丁点儿见到她的喜悦之情。他眼睑此时低垂,没有一点儿要与她多亲多近的意思,甚至让人觉得他对面前之人,还有那么一丝不想相见的……厌恶。
总之,他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让她觉得既陌生,又古怪的气息。
怕得要命,但她还是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问出了口。
“沐风,发生了什么事?你……你是不想要我了吗?”
金玉旋鼓足勇气问出,却等了半个世纪之久,也不见他要回答。
这也就算了,更让她不敢置信的是,云沐风居然在冷
左言的呵护与照料下,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眸打算睡觉?
金玉旋突然满心委屈,化悲为力,索性豁拿出了,拿出了和人大吵一架的气势。
“云沐风?云沐风!我问你话呢?你是聋了吗?”
她边说边往前蹿,心中像是有一只欠训的小兽,冲撞着她的所有理智。
“你急什么?他答应过我,以后不会再见你。你还是快走的好,反而你会死得更难看。”
冷左言,高大的身躯,隔在两人中间。模样像极了,老鹰护小鸡。
“难看?呵呵……”金玉旋忍住泪,冷笑一声,不听警告的又向那个人身上扑去。
冷左言手下不留情的将她推倒在地。“滚!”
而她,居然连爬起来与之抗衡的力气,仿佛都消散殆尽了。那个曾经口口生生不离不弃的男人,不理自已也就罢了,还居然……居然任由别人来欺负她?
“金小姐……”床上背对着她的男人,也许是被她吵得睡不着觉,终于开口叫她了。
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让她不寒而栗,更让她感觉到了山雨欲来的隐隐的不祥。
而床上的男人,心中同样在隐隐作痛,说出来的话,不但伤着别人,同时也在扎着自已的心尖。
“改天我们把婚离了吧!”
他说什么?金小姐?离婚?他怎么可以……“你不是说过,活是我的夫,活是我的鬼吗?”她其实是想问为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换言之。
她陡然发现,自已……自已居然怕极了他提的离婚。以前,这“离婚”不是一直是她在和他提吗?如今换他来说,是因为自已伤他太多,作孽轮回,遭到反噬了吗?
“哼!你这是要道德绑架吗?”冷左言冷眼旁观,并嗤之以鼻。
道德绑架?金玉旋没脸否认,因为除了这个定论,就没有理由能解释得通,她刚刚翻旧账式的海誓山盟的承诺了。
“遇到对的人,才发现以前有多荒唐。”
此话不伤五脏六腑,那是假的。只有云沐风自已知道,他这句话,自残了他多少生命细胞。痛,如虫咬般,蔓延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对不对?是不是他逼你这么说的?是不是?”金玉旋说到最后,怒指着冷左言。
她的眸中充满了晶莹。
“要不然,就是你骗我玩的对不对?还是……还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又或者……”
她越说声音又小,但语速却时而急促时而缓慢。
“或者……你随便给我一个理由,我们恢复如初好不好?不,我不需要什么理由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回魔域那里,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显然,云沐风一反常态的对其冷漠,让她无法接受。
略带哽咽的祈求,听得云沐风的眼角,流出了两行怎么也无法控制的清泪。感觉滚烫的温度,几乎灼伤了他白暂细嫩的肌肤。
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狠心的说着连自已都不相信的谎言。
“没有苦衷,也没有辩解。我本来想过段时间,再告诉你我移情别恋的事实……”
第499章 江湖救急
云沐风刚说两句,就心痛得难以继续了。和心爱的女人放恨话,对于他来说,比商战难上百倍千倍。
“现在看来,就今天吧!如果,你连亲眼看到的,都不相信。那请你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让你信服?看在以前爱你一场的情面上,我配合到你相信为止好不好?”
云沐风边说边心疼,疼得他音量都很轻很轻。
他随后背对着金玉秘,微微抬手。
冷左言默契的伸出手掌,两人十指相扣。
江湖救急,云沐风为了心爱之人的幸福,算是豁出去自已的清白之身了。
此时,冷左言虽然看不见云沐风的表情,可却能从握着他的手中,感受到他此时有多么的痛心疾首,心中不禁比麻绳拧得还要复杂上了三分有余。
是啊!她还有什么好问的?他们刚刚明明是从浴室里一起出来的。一个足以能说明什么的现形,胜过了千言万语。
一个移情别恋,放弃在她这棵树上吊死的好男人,她应该祝福他不是吗?
可她……却发现,想得容易,做起来比登天还难。为何会越来越心痛?是心有不甘吗?如果是不甘,那她是不甘心自已又输掉了一次吗?
秦嫣然,离落辰的救命恩人;冷左言。云沐风的救命恩人。太狗血的不给凡人留活路了,这是玩儿我呢吗上苍大哥?
母皇,果然感情这东西是最不可靠的,还好自已还没有失了心。可……为何死的心都有了呢?
生无可恋?她瞬间蒙了,难道心已经不在这里了吗?她爱的男人到底是谁?
母皇曾告诫过她,情与国的关系无数。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在一个小河沟里翻了船。
翻了就翻了。她金玉旋看上的男人,如果不能全心全意的对她,她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不过,这个世界,并不是她的天下,她更没有主宰生杀他们的权力。但她总有知道点儿什么的权力吧?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很久了。”
“不久。”
两个男人的话,同时不同声,又忙改口。
“不久。”
“很久了。”
两人想要再相互配合一下,却又不默契的改了个同时不同声。
马脚太多,连傻子都知道他们的回答,可信度不高。可心灰意冷的女人,哪里能听到其中的不对劲。恍惚中,她只听到一堆的“很久……和很久……”。
“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云沐风想让她死心。
可听在金玉旋的耳中,又是另一种意思。
他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对,长痛不如短痛。说不定明天她就又不知游去了哪个太空。
总之,她总会出现一种,终究会离开的欲感。最近连乱七八糟的梦,做得也是愈来愈多。
“他哪里比我好?”
“他哪里都不如你好。”这是发自云沐风灵魂深处的呐喊。可嘴上,却说出了大相径庭的话,“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好一个
如鱼饮水,好一个冷暖自知。”金玉旋苦笑,强行让不争气的泪水停了下来。“亏我还为你担心了这么久……”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男一女的身影,在隔壁安排好了钢琴之后,赫然出现在了金玉旋的面前,三人皆是一愣。
云岩?令……令智?
“金小姐?”令智的目光里有太多的不可置信,然后一闪而过后,看向了床上用假寐,而逃避着的男人。
金玉旋感觉,今天很有必要让大小脑一块出来工作。看来,那借钢琴的人,就是令智了。
怎么他们都在这里?难道是知道她来,守株待兔?然后打她个措手不及,血洗他们心爱之人的前耻?
“少……少奶奶?”一向稳重的云岩,见金玉旋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眼神一阵慌乱。
“呵……少奶奶?还是拉倒吧!”
金玉旋仍坐在地上,冲云岩摆了摆手,还是别寒碜她了。
但死鸭子嘴硬的她,表面上却不想这么狼狈。接着,她带有人身攻击地指了指,一脸不屑一顾的冷左言。
“他,以后你就叫他少奶奶好了。而我,以后只是爵斯的女人。”她忽的觉得,自已很有必要,再拿爵斯当一段时间的挡箭牌。
云岩快步走过来,半蹲在地垂眸面对她,“少奶奶,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云岩!”云沐风的语气,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犀利过。“你代替律师,先起草一个离婚协议书。只要金小姐答应离婚,她的条件随便开,想要什么就满足她什么。”
“我要你!”金玉旋几乎觉得,那不是自已的声音。好丢人,人家都不要了,还着脸干什么?不要脸的强取豪夺吗?哼!看他这兵马齐在的架势,显然不会让自已得逞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她与他之间,也能如此突变?不是曾经说好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人会有如此面对的一日。
屋内因她霸气的三个字,顿时陷入沉静。
不是不震撼的,但强震之后,云沐风也就只剩下那三分欣喜,七分的痛楚了。
只怪……只怪这三个字,来得太迟了……
令智首先打破这份儿沉寂。“对不起,金小姐。我和沐风很快就要结婚了。看在他真爱你一场的份儿上,请你放过沐风一马好吗?”
云沐风和冷左言,身子同时一僵。不用别人追查了,他们自已人就穿邦了。
三人同榻吗?
原本心死的金玉旋,在听到这一句时突然更无生念。
就见她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只是那“咯咯”的笑声里,没有往日的天真与无邪,而是那让人恶寒的……凄凉。
笑声终于停止,她泪眼汪汪的质问。
“云助理,你下一句话,是不是也要告诉我,你和云沐风也有一腿?”
她在干什么?要揪出所有与他相处之人吗?而他们又在搞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要来抢自已身边的男人吗?秦嫣然如此,这几个人也是如此……
“没有,没有。”
云岩连忙摇
手,像是受到了某种骇人的惊吓,让他不得不忙不迭失的解释。
自家小老板,就算是再颜美如画,他云岩也没有这个贼胆啊!再说他就算有这个贼胆儿,他也没有这个恶习呀!
“少奶奶,地上凉,您还是先起来再说吧!”
云岩虽是这样说着,但也只是空架着一个虚扶的姿势,僵在半空。他可不敢在自家小云总面前,伸手随意碰触自家的少奶奶。
“我不起来!”
金玉旋人情不领,打落对方同情的手。
“云沐风,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金玉旋闭上腥红的双目,像是不想让别人发现,她害怕的情绪一般,“你确定要和我离婚?”
时间像是倏然静止下来了一般,久久,云沐风也没有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当然!”冷左言替他代言。
“我要你现在,亲口告诉我!”金玉旋咬紧牙关,粉拳再怎么紧握,却也握不紧。
在这个世界上,云沐风最不想伤害的人,莫金玉旋莫属,可要与她重归于好,他更是做不到,“爵斯是个不错的男人,我祝你……”
“他的确很好,不用你来告诉我。我也祝你红颜蓝颜满屋都是。”
金玉旋打断云沐风,说着比骂人还要恶毒的祝福。然后打算骨气地站起,华丽的离去。
可她费了半天劲儿,才发现,双腿的气力像被什么东西抽走一般,居然让她站都站不起来。
我去!难道这双腿也要叛逃吗?如果有利刃,她想她一定会强行扼杀了自已双腿的背板之意。站都站不起来,她还谈什么逃开这里的伟大理想?
云沐风虽然看不到,他身后女人的奋力挣扎。却也能感觉到她有多么的痛苦。长痛不如短痛,断就断得彻底吧!
“旋儿,我爱过你。而现在,不爱了。”
“不要这样叫我,你不配!而且,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不然,我又怎么可能一次都不让你碰我?”
金玉旋咬破了樱唇,血腥让她更不能冷静。自已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悲伤?是在离落辰弃了自已后,拿云沐风当成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了吗?
“她在说什么?嫌他此时还不够落魄吗?”云沐风心中嘶喊自问。生有何恋?鼻子一酸,泪如泉涌,无声滚落。痛,痛彻心扉……
但谁让天意弄人呢?谁让这是他自已的决定呢?就这样吧!就这样幸福着她的幸福,悲伤着她的悲伤吧!
“你说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冷左言忍无可忍,要不是对方是云沐风深爱着的女人,他真会胖揍她一顿,以洗刷云沐风的前史之辱。
女人,好可恨的女人!要是换作是他冷左言,怎么可能结婚那么久,还没有让她履行夫妻义务?
恐怕洞房之夜,他就因她的不履行,而折腾得她生不如死了吧!云沐风啊云沐风,曾经面对着让你用生命爱着的女人,难道你都不会憋出内伤的吗?君子之心,不是这么用的。
令智拦住冲动站起的冷左言,偷偷使了个眼色给他,他才忍气吞声忍住些火气。
第500章 我又何必留恋?
“你倒是拽我一把呀!”
金玉旋长爬不起,余力全用在了嘴上。她不得不向光眼珠子会动的木桩子云岩求救。她多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呆了。
终于借助外力起身,她又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床微微一震,让床上躺着的男人身子不由得一僵。
金玉旋没有长坐多停,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曾经答应过你,‘你若不离,我就不弃’。可事到如今,很明显,是你先不要我了,我又何必留恋?”
她起身,想向前走,双腿却踉跄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送她回去。”
云沐风本本知这么安排不对,可心中所想就是浑不自知的说了出来。这么晚了,她内心深入,怎么可能让心情不佳的至爱独自离去?
云岩为她恭恭敬敬地打开了房门。
他居然轰她?还有人给她开门?他有了新欢,就这么嫌弃自已吗?
也许,是因为与云沐风相见的一幕,悲惨得太令她出乎意料。也许,她此时太过恍惚……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让她居然忘记了走正门,却在潜意识的支配下,一门心思的向后阴台的门走去。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也许她本不该像傻子一样的爬上来,要知现在,何必当初?
呵呵……相见还真的不如怀念。还是哪儿来的往哪儿去吧!她就当自已刚刚只是做了一场,如此真实的恶梦,梦醒十分,从此作罢找寻的执念……
“少奶奶……您可别想不开呀!”
“金小姐……”
“金玉旋!你要是真活腻了,就给老子死远点儿!”
“死?”金玉旋手趴在后阴台边的矮墙上,见身后追上来几个人。他们是来看热闹的吗?定眸看了看,里面居然没有云沐风。他得有多么不想见到自已啊?连凑个热闹也不来?
骗子,都是骗子!什么爱到地老天荒?什么天地合与君绝?什么执子之手……统统都是骗三岁娃娃的!她突然又联想到了离落辰,心中更为狂燥。
“死?我怎么没想到呢?”
在她哀大莫过于心死的大声自语中,满是空灵之音。是谁?是谁?她听到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莫名的怂恿之音,替她选死,让她择亡。
她话音未落,然后众人,就听到屋内传来“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冷左言心中“咯噔”一下,转身就往回跑。却见云沐风早已从床上摔到了地上。
阴台上,又传来一个厌世的女声。金玉旋感觉,那声音更不像是自已的。怎么回事?是谁这么盼她死?
“这个世界虽然不属于我,可我为什么要自我了断?你给我一个理由?”
令智人虽在这里,可担忧的芳心,早就飞到了云沐风的身边。她无暇顾及金玉旋此时纠结的矛盾话语。
“云助理,你看好金小姐,我也去看看。”
“我的妈呀!”
楼下正在望风儿的程婉儿,听到楼上的低吼,仰头看到楼上阴台处的人影闪动。
找错了房间,还
有脸闹出这么大动静?我的小祖宗呀!她这是腰里揣副牌,要逮谁跟谁来吗?
程婉儿大汗淋漓地凿门而入,让险情突然出现了转机。她一把将损友拉进房间,了解差不多之后,冲云沐风破口大骂一顿,就像世人骂陈世美那一套。
云沐风听之任之,不允许任何人出言阻止。
闹剧终于结束,第二天的太阳照样儿升起。
金玉旋休了几日,算是闭关出山。连当初离落辰的公然抛弃,她都没有这么矫情过。深吸了一口晨光之气,带着又是一宿没睡好的熊猫眼,打算开车上班。
“等一下。”爵斯追上她,“老婆,要不,我们今天去给宝宝买东西吧?”
宝宝?金玉旋听得一头雾水,不知爵斯又在发什么疯病,“呃……天线……宝宝?海绵……宝宝?”
“你前天喝倒之前,说要给我生宝宝的。所以,我们必须提前准备一下。”
爵斯从来不曾有过的耐心,全在金玉旋面前迅速飞升般的展示出来了。
“从今天开始,我们谁也不要再喝酒了。我们一起健身,一起吃营养配餐,算好日子,有计划的要个孩子……”
“怎么到了你这里,要个孩子这么麻烦?”金玉旋不耐烦极了。
“而且,你都说是我喝倒之前说的了,醉酒人的话你也会信,呵呵……说出来,连我自已都不信,你不要趁火打劫啊!过些日子,咱们先把婚……”
“我还是最爱你半死不活的样子。”爵斯不喜欢她的每每说话一拒千里。
“切!”金玉旋推他一把,关上车门,却又见另一个车门被人打开,硕长的身影随之闪入。
“老婆,我发现你自愈能力很强啊!”
“一向如此,我是做大事的人,才不会因为这点儿小情小爱,牵一生呢!”
金玉旋说得倒是随时重生,威风凛凛,可她不说,谁又能知道,她独自享受孤寂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境界的忧伤呢?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拿得起又放得下。”爵斯没话找话。
“对啊,所以你不要招惹我,不然你死得会很快。”
“才不……”
金玉旋见他不下车,狠狠一脚,车子蹿了出去,立刻让爵斯转移了话题。
“喂,你这车技,倒是悠着点儿啊!我又没招你惹你的,谋害亲夫也得有个理由吧?你报仇也别把我当成云沐……”
后面的话,被车窗灌进来的风儿吹散。
而尾随他们车的另一辆车上,云岩道:“小云总,您和少奶奶的离婚协议书已经拟好了。我现在要念给您听吗?”
平淡无奇的声音里,带了些死者的沉寂,“撕了吧,我这辈子,永远是她的。就算是死,墓碑上刻的也是她的亡夫。”
“……小云总,您这又是何苦呢?要是您能……”
“不要再说了。”
云沐风微微扬手,示意他意已决,无需多言。
云岩见状,即使再想相劝,也不敢再惹自家的小云
总不快了。
蒙在鼓里的金玉旋,刚把难缠的爵斯打发走,老板椅都还没有坐稳,程碗儿就推开一条门缝,如游鱼一般钻了进来。
并美其名曰是来慰问失恋之人的。
两人促膝而谈,金玉旋实在听不下去,损友把云沐风骂得像个人渣,终于开始帮他澄清。
她告诉程婉儿:静静想来,那天是自已太冲动了。
的确,这几天沉淀下来,她有一种痛苦的解脱之感。又或许是说,她在自我治愈的麻痹自已。
以前,她一直不肯与云沐风做实了夫妻之名,不就是因为,自已一个破璧之身,本来就配不上,让人一见忘凡尘的他吗?
可如今,自已也总算是得成所愿的解脱了。曾经他包容过自已那么多次,为什么她不能成全他这一次呢?
只要他快乐,她也就放心了。只是,在那解脱之余,心中为何越来越痛呢?痛得她几乎无法忍受呢?
金玉旋啊金玉旋!你就是个拿得起,放不下,成不了大器的庸徒!还好,苍天有眼,把她拨转到这里。不然,以后真让她继承了帝位,还不得……
“喂!喂!喂!”
程婉儿发现自已叨咕了半天,对面的女人,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这让程婉儿心中的火苗不禁蹿到了一丈有余。
她把金玉旋不客气的叫回魂,一张音乐的票,“啪”地拍在金玉旋面前的办公桌上。
“喏,本小姐怕你相思成疾,特地邀请你的。还有啊!你好好的,不要不死不活的!我下午还有个采访,晚上七点你可别忘了和我汇合!”
“有个采访了不起呀!”金玉旋试图打击损友的喊话,却听到了一声附带抗议的门响。
屋内又恢复了寂静,她刚刚还有的笑容,此时已被阴霾取而代之。
音乐会?她哪儿也不想去,可她最终还是去了。
堵了不知多久的车,她终于来到了场外。来听音乐会的人,虽称不上是人山人海,但也不算少了。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到处可见人影攒动。
婉儿呢?她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时而拥挤,时而稀疏的人群中乱跑乱找,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墨镜因她的鲁莽冲撞,摔落在地。
她充满歉意弯腰去捡,嘴上还忍不住埋怨。
“这大晚上的,你又不眼瞎,戴哪门子的黑镜?虽然这个看起来还蛮贵的,可也不至于时时刻刻,都不分场合的炫……富……吧?”
她忽然说得磕巴起来。
因为她虽没有抬头,却看到了,被撞的那个人,光从他的鞋子上,就能猜到他的身份不凡。
而且,他驻足的地方,另外驻足的两双鞋子,也是非富即贵一般……
还是说话客气一点儿吧!省得音乐会没听成,被蛮干的土豪请进局子。她正打算道个谦啥的,却忽然从头顶传来,让她芳心一颤的冷言冷语。
“很简单,怕你认出他来纠缠。”
讽刺的话语,不屑的声调,从被撞人的一侧,从她的头顶上方,重如千斤地砸下。
第501章 情与仇,生与灭……
顶着山大的压力,她缓缓抬头。如果可以,她宁可不抬。果然……
冷左言?
那不用看她也知道了。那双高跟鞋的主人,肯定就是令智了。
那就更不用猜,她刚刚撞到的男人是谁了。
更何况,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此时安静下来后,在如此近的距离内,虽说轻浅,但也清晰可闻了。
云沐风面无波澜,始终沉默不语。仿佛摆在面前的人与事,都与他无关一般。
金玉旋被冷左言聊得老大不高兴,但能这么近距离的看上云沐风几眼,她心里还是有些小欣慰的。
只是,不知为何,云沐风明明已经左拥右抱,如愿以偿了,为什么还这么苦大仇深的面色?
他一直低垂的眼睑,是不想看到自已的意思吗?是不是,那天她冲动之时,说了什么令他不开心的话,以至于……
心中一阵绞痛。想想那天,她确实说了不少的狠话,可具体说的是什么,此时却有些模糊了。天啊!这是她要魂飞天外的预兆吗?
“沐风,那天……那天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这些天,她自劝了好久,终于打算淡忘了这段,本不应该属于自已的隔世情缘。
殊不知,这恩与怨,情与仇,生与灭,聚与散……从来都不是由她说了算的。而且也更不会因为她的意念转移,而有一丁点儿的改变。
“他不需要你的虚心假意。”
冷左言出口无情。
金玉旋见云沐风没有管教家属的意思,令智也是冷眼旁观微笑不语,实在不能忍受冷左言的无礼了。她拿着捡起来的墨镜指着冷左言,伶牙俐齿的打算连同令智一勺儿会。
“冷左言,你和令小姐谁最受宠,看你们的脸色就一清二楚了。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沐风为什么会看上像你这样,有个性没人性的男人?现在看来,他就是看上了你的没人性!”
“原来你在这儿啊!我都找你半天了,真没想到,你居然在吊一个男女同吃的凯子。”
程婉儿上来就没好话,让对面一行三人的脸色,除了煞白还是煞白。
“我和旋儿代表全世界,祝你们三个白头到老哦!”程婉儿见冷左言的目光放射出嗜血的光芒,不怕死地说完,就拉着被雷蒙了的金玉旋逃之夭夭了。
“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触及到了冷左言的底线,他抬步就要去追。
“让她们走。”平平淡淡的语气,任冷左言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停住脚步。
“可是……可是你的墨镜,好像还在金小姐那里。”令智微微凝眉,陈述这个不争的事实。
云沐风神色凝肃,声音仍然平淡如水。“去后台。”
程婉儿拉着金玉旋跑出很过,见冷左言没有追杀上来,才缓下来脚步。
音乐会还没有开始。
两人依次进场找到了位子,金玉旋突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极了。
墨镜?场内璀璨的灯光下,金玉旋突然横空出世的一嗓子,划破了此处的安静,
几乎震惊了全场。
场上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人。听到场中女人对一个墨镜如此大惊小怪,纷纷向她们投来蹙眉不解的目光。
“你喊什么?”程婉儿捂住她的嘴,觉得把她的脸都丢光了。她压低嗓子,“没见过默镜吗?你要是喜欢,改天姐送你一打儿!”
可当金玉旋告诉她,这个墨镜的由来时,她的反应比刚刚金玉旋还大。
她的这嗓子,威力大到,连安保人员都吸引了过来。
被人当小学生一般,郑重告知了几句,此处禁止喧哗的规矩之后,终于不敢再造次了。
金玉旋把墨镜卡在领口,音乐也听得浑浑噩噩,满脑子被刚刚偶然相遇的一幕占据。
不知过了多久,台上的音乐听不到了,而是不知为何,突然叫起了奇奇怪怪的座位号,场内似乎也随之沸腾。
“喂喂!你!你!”她从浑然天外中,突然被身旁的程婉儿用胳膊肘捅回了魂。
她用“你有病”的眼神,狠狠瞪了程婉儿一眼。却不经意的发现,除程婉儿之外,周围有不少人向她这里张望过来。
“有什么好看的?这次可不是我喊的。”
她肯定加确定,刚刚明明除了大脑溜号儿以外,她真的真的没有再大声喧哗过。这黑锅她可不想背。
“你傻吗?你倒是快点儿上去啊!”程婉儿边催促边推她。
上去?让她上哪儿啊?如果说,金玉旋之前的状态是浑浑噩噩,那么现在的她就只能用晕头转向来形容了。
“五排七号……五排七号,请上台来。”
金玉旋这才循声望去,却发现台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位幸运者模样的观众,正一时风光的在台上摩拳擦掌。貌似有要打擂台的架势。
再细瞧那些看过来的目光,貌似正羡慕的向她投来。
能不羡慕吗?进行到中场,主持人突然宣布了一场,临时加设的抽奖环节:
抽中的十名音乐爱好者,每人都会有价值不菲,且长达半月之久的环旅世界免单资格。
而且,还会通过一个小环节,再决出一名优胜者。这名优胜者,除了能拿到上述的豪华免单外,还会有额外的大惊喜。
而这个小环节,就是要让十个人在现场,讲一段自已的亲身经历,让现场的人做评委按键定输赢。
金玉旋被程婉儿推上台,却发现她迟迟没有要下去的意思,“你怎么还不下去?”
“你瞎呀!”
程婉儿用目光指给她看,她才发现,身后的大屏幕上,损友的座位号排在自已之前。
难怪这么大占便宜的机会,自已刚刚让给她,她都不要。原来是这样……不然,要是没有她的份儿,恐怕她早就伸手来抢自已手中的座次票了吧!
损友还真不是盖的。
可她却不想参加什么故事会。
胡思乱想中,其它人已经开始了讲述。
创业成功的……学业有成的……衣锦还乡的……身嫁豪门的……
总之,无论真假,讲的都是些光鲜亮丽
的东西。
程婉儿为了拔得头筹,借故一拖再拖,直到快只剩下她和金玉旋两人时,她才不得不捅了捅损友,压低了嗓子。
“我还没想好,你先说。”
“我说过了,我是在这里看你怎么出丑的,不然早下去了。”
事不关已高高挂起,恐怕说的就是此时的金玉旋吧!
程婉儿微微用力,拧她的胳膊,然后见她不畏强权的样子,又赶忙松了手给她揉了揉装乖巧。
“旋儿,我求你了。”她开始拉扯金玉旋的衣袖,像极了一个正在要糖果来吃的邻家小女孩儿。
除她们俩之外的最后一人,也风光的讲述完毕。
程婉儿一不做二不休,把金玉旋往前一推。“她说她先来。”
赶鸭子上架吗?金玉旋瞪她一眼,向场上的人说了声抱歉,转身欲走。
主持人一怔,然后反应相当快的上前拦住,好话说了一大堆,无论如何也不放她走。
场下想填补上来的,大有人在。对主持人的死心眼儿,表示不能理解。
更有为数不少的人,认为金玉旋也许病得不轻。是啊!这么奢华的白吃白喝白玩儿机会,说放弃就放弃,那肯定是高烧不退的人才做得出来!
“小姐,您要是这么走了,让我们主办方以后还怎么立足?要不您这样儿,少说两句总行吧!您人这么美,肯定心也善,总不至于真扫了大家的兴吧?”
主持人拿远话筒,压低声音,几乎是在低三下四的讨价还价。
金玉旋很是怀疑,她在从事主持行业之前,是不是做导购的。
“小姐,女人何必为难女人?”主持人一句低语,像是道出了自已的心酸。
金玉旋这才正视她,大声道:“我没有光鲜的衣锦还乡,也没有学业上的精湛,我要说的话,只是负能量。请问主持人,你还要坚持让我说吗?”
主持人一愣之后,连忙点头,拍手称好。只要她说话就好,只要她一说话,那今天拔得头筹的人肯定是她的。
沉默了片刻,金玉旋缓缓睁开眼,面带凄美的笑意,眼神儿好的人,都能看出来她眸底的忧伤。
“你们看过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吗?”
台下的人纷纷点头,她继续说。
“曾经,我觉得我就是那个女主角。因为我以为,我遇到了一个,万年不变三千宠爱集我一身的夜华。直到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才发现,他不是那个太子夜华。而我,也终究不是什么青丘白浅……”
金玉旋边讲边暗暗做深呼吸,她允许自已的晶莹满眶,但她却不允许晶莹布满脸颊。
她的声音极至空灵,如同对酒红尘,悲欢自饮。
场上,感同身受的人,撒下热泪。幕后,心如刀绞的人,痛彻心扉……
与其说,之前冷左言答应,和云沐风君子之交的保证只是敷衍。那么现在,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咄咄逼情?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幕后金主,这么大手笔的广撒渔网,只是为了让那个女人去散心……
第502章 压抑着,藏起来
同样,令智的心,也在这一刻变得冰冷。如果说云沐风如此周旋的用心,还不能让她及时止损,那她还有什么资格,配做令家的第五代继承人?
同是天涯伦落人,两人相视一笑,想暂时都将各自的情与感,掩于心中的暗角,压抑着,藏起来。
而金玉旋却没有远游的心情,几日的郁闷像发泄一般的说完,就步履匆匆地下了台,直接出了场。
程婉儿没叫住她,本想追出去,可此时的诱惑还是让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最终,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帮金玉旋接下了那个头筹的惊喜。
不知拔得头筹的女人,此时正佝偻着瘦弱的身子,坐在音乐会门外的高台阶上。她抱紧双臂,像是在等程婉儿的同时,还不忘顾影自怜一阵儿。
程婉儿收获极大,最后软磨硬泡的把金玉旋弄上了,周游世界的行列之中。
白日时,她感觉自已的郁结,像是长了双隐形的翅膀,远游而去。可到了冷夜,它又再次飞还,让她这棵独草孤花,在风中凌乱。
直到有一天,她正魂不守舍的漫步林间,几个黑衣,赫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羽睫轻颤,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窜入鼻息。她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是灯光下一水儿的白色。
“这里是……”她这么想并不是因为这里陌生。相反,是太太太熟悉了。她曾经多次来过这里,大伤小伤,在这里也治过无数。
华溪别墅中的医疗处。
“……?!”可是她又没有受伤,把她绑架到这里,做什么?丫的,离落辰是有毛病吗?
身形未动,眼珠微转,瞄了一眼窗口,黑幕中清晰可见未熄的院灯。
倏地,她背脊发凉,毛发森然。毕竟这死寂的时刻,她的背后有女鬼低泣,可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
虽真心犯怵,但眼睛就是不受控制地去搜索。待她看清时,才突然一个大翻身,指着面前的女人,一时不知说她什么才好?
“金小姐,你醒了。”甚是悲伤的声音,柔和的响起。
金玉旋抹了一把冷汗,凝神戒备地盯着对方,渐渐找回了自已的声音。
“是离落辰绑架的我?”这绝对是她发自内心质问。打死她,也没不会相信,面前这个美若天仙,对她一直和善有余的女人,会绑架自已。
“金小姐,求你救救辰。”秦嫣然所问非所答,那痛苦的神色,几乎要给她跪下来。
救?毫无准备的金玉旋,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他……他怎么了?她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在秦嫣然的脸上,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可一向淡然温婉的女人,此时确实是成年少得一见的彷徨,和不顾女神形象般的如此失态……
就见秦嫣然用手拭去脸上的湿润,向里间的紧闭着的门,凝重地望了一眼。
“辰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本来已经控制住了伤势,却不知怎么的,就是长睡不醒,偶尔还会说些梦话般的糊话。几位颇有建树的脑科专家,
一致认为, 是伤者感觉太过劳累,才在潜意识里不让自己醒来。”
哦?她还以为他快死了呢!合着是睡觉啊!她莫名担忧的心,又没来由的轻松下来不少。
哎!这秦嫣然也太夸张了吧!这看自已像是看着救命稻草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离落辰已经命悬一线了呢!
看来,还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那你绑……那你请我来有何贵干?”
金玉旋说到一半,给自已换了个好听的说法。折在离落辰手里也就罢了,毕竟她也不止折在他那里一次。
可要是被……这么个柔弱女子弄来……岂不是有辱她那个太傅的师门?要是真有命回去,还不得又挨板子?
秦嫣然没有时间尴尬,泪儿伴着匆匆,说了声“抱歉”。
然后迫不及待,又黯然神伤地说:“医生说,如果他最后24小时内,还不醒来,那就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来,或者,失去生命……”
的确,离落辰遇险被救,第二次进入昏迷后,就医药无用,让医生们束手无策了。
醒不过才好,世上也就少了一个祸害,简直大快人心!金玉旋腹诽一句,又忽然转念一想说道:“不是,他醒不醒得过来,你大费周章的把我弄过来干什么?”
被问这个,秦嫣然的目光,微不可察的躲闪。
“医生说,让他的新朋旧友都来试试,也许人多之下,备不住遇到一个对他有影响的人也说不定。”
秦嫣然心中,承认自已说了谎。可让她亲口告诉金玉旋,说离落辰梦境中,偶喊“旋儿”的事,确实让她有些难以启齿。
新朋?旧友?金玉旋突然嗤地一笑,“离少奶奶,我看你是找错人了。我既不是他的新朋,也不是他的旧友。”她今天可算是见识过了,什么叫做有病乱投医。
“金小姐……”
秦嫣然仍在坚持,可金玉旋扬手便制止了她。如果非要说自已和他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就是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的仇敌。
“我帮不了你!”就算帮得了也不帮!她凭什么要救一个,屡次伤害自己的陈世美?“他死了的话,别忘了飞鸽传书给我,我好举杯畅饮,追悼亡魂。”
话说得着实有些过分,她起身欲走,却又被秦嫣然心急如焚,神情凝重地拉住。“金小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后面好像还说了许多,可金玉旋却是听不大清楚了。
因为,在金玉旋心中,那看起来如水如诗的女人,居然会因离落辰,而低三下四的来求丈夫的前女人。这,让她实在……
仔细想想,秦嫣然也的确没有给过她白眼。甚至,好像对她还满是友好。
哎!还是那句,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好吧!那我试试。”
秦嫣然见金玉旋终于答应,展露笑颜,依然美过诗与画。
推开另一间的房门,一股更浓郁的混合药水味,向她迎面扑来。
“你不跟来吗?”她转
身,回头看了一眼原地不动的秦嫣然,“不怕我趁机杀了他?”
秦嫣然一怔,然后无限感恩道:“拜托了。”
无趣!无趣至极!金玉旋摇摇头,万分复杂地独自进入,顺便带上了房门。
我去!她关门做什么?难不成,她还真想趁人不备杀了他不成?
可就算是杀了他,往事也不能重来,历史也不能得写,少妇也变不回少女,秦嫣然也不会作古不归……
她走火入魔般的一顿乱想,迈开步子正要越过屋内的屏风,就见一个长得权威的医生迎面而来,冲她点了点头后,向她详细的交待了一番,才出了门去。
金玉旋目送他离开,才举步匆匆地绕过了屏风。
雪白色的床上,一个男人,面色缺血,肤若凝霜的躺在那里,看不出有一丝的生气。突见他时,她确实有几分激动,却又马上强行克制住了自已。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刚刚还说得比谁都嘴硬,可真格的见到,原本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一个人,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平躺在床时,她的心里则是一种,说也说不清的别样滋味。
定了定心神,缓缓走近。
她有些微颤的手,缓缓探向他,却在即将触碰到他憔悴的脸庞时,又停在了半空。然后像霍然想起,与之的不共戴天之仇一般,突然将手撤了回来,叉在腰间。
无论模样,还是姿态,都像极了泼妇要骂大街。
“离落辰!离落落辰!起来干活了!”
她如同喊魂的大叫,一声比着一声大。活生生的就像是在不耐烦的嚎……嚎一个懒汉起床。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仍是一副植物人的样子。她耐心不足,有失礼数地抬脚就踹了床侧两脚。像是气恨的隔山打牛。
哦对了,刚才的医嘱……
她脑子急转,却找得山穷水尽了,也没有找到一本书。看来,要是用叫醒程婉儿那招儿,是行不通的了。
那……干脆自已现场发挥,出口成章好了。反正她心里给他列的八大状,用火车拉一夜都拉不完。
“离落辰,你要是还装死,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啊!”
她什么时候客气了呀?还好此时离落辰没有行动能力,否则,他说一定会让她好看吧!
她从气壮山河滔滔不绝,一直骂到了毁天灭地弹尽粮绝,却发现对床上贪睡之人也是全然无效。
改骂为损。
“曾经的你,是何等的风光肆意?人品突破了人类的想象,万恶的词语,也不能形容出你半分的神韵来。甚至连只道貌岸然的野兽,也不知要比你强上多倍?!你还真是人渣界,举世无双百年难得的旷世奇才啊!”
终于用尽余力,逞完了口舌之快。却见床上的男人,还是没有反应,不禁心下有些烦燥。
她明明是恨透了他的,可为何此时心境如此?
思绪烦乱,“哐当”一声坐在床边。她靠在床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第503章 见之心悦
安静睡颜,见之心悦。
微暗的寂静中,他长而浓密的睫毛,遮出了两面扇形的阴影,掩去了双目锋芒。此刻看来,无害得如同孩童一般……
看了不知多久,她猛地打了个激灵,忙使劲儿摇了摇头,像是想把混沌统统甩走,并伴随了一句骂语:“妖孽!”
同时也自诽自己,自诽自己的英女难过美男关。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她居然会对毫无行事能力的陈世美,产生了幻想,真是脸都不用要了!
对于她来说,为了向一个女人示爱,而果决做出不要亲生儿子的父亲,就是藏心病狂,无法原谅!老死不相往来,是她最低的底线。
他的生死,与自己又何干?但公然叛变的心,却是背道而驰的变得越来越柔软。
轻轻抚上他的脸庞,感觉有些微凉,她失笑自嘲:“呵,我得有多傻,才会爱上你?你是不是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我的声音?”
自嘲的人,说到最后,声音里又多了几分苦涩。
床上的人,本来没有反应,可在她自嘲的说出第一句话时,修长的食指似乎微微的动了一下下。
刚才的医生,除了告诉她怎么唤醒病人,却没有告诉过她,床上的人,虽然是昏迷着的,但是也会有短暂的聆听意识的。
离落辰之前,犹如一只心死的孤魂,在黑暗的风中随意游荡,却突然像是感受了某种召唤一般,模糊的意识,越来越清明。
他想回还,却无论他怎么努力奔跑,都跑不到那个声音的发源地……
陷入回忆般的女人,绵绵细语,无一不透着哀伤……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低落的情绪发泄完。她才发现,竟在幽幽怨怨中,挂上了清泪。
“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很恨你。可后来发现,仿佛没有那么恨了。而是只想安静地走开,在我的世界里,再也不愿见到一个你……”
话说得似完非完,像是突然自我感觉甚是无聊一般,忽地失去了再说下去的**。定了定心神,她不再迟疑,果决地站到门外时,面色已恢复如常。
秦嫣然见她事不关己,已经尽力的神情出了门,迎上来再三挽留,却也没有拦住金玉旋坚定如铁的离心。
“离少奶奶……”
她这样称呼秦嫣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原以为,这样叫着叫着,会把自己叫得异常冷静。可不知为何,那种万箭穿心的感觉,不但丝毫未减,却反而徒增颇多。
“他死了,与我何干?一不会在他墓碑上刻我的名子,二不会用我为他出殡发丧。而且除此之外,我不知我还能帮你做些什么?”
狠话貌似谁都会说,但那游离的眼神,让秦嫣然看出她的心口不一。
“金小姐,金小姐……你不能这样……”
要停下来吗?要停下陪他最后一程吗?正在金玉旋走出很远,仍然听到秦嫣然的喊求时,她又再次犹豫不决时,却听到有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身后的相求。
她略一迟疑,沉默回头,却发现身后早已不见了秦嫣然
的单薄身影……
呵……她不禁自嘲的冷笑一声。看来,现在就是她想通了,回头去陪他,也没有台阶可下了吧?
是后悔一走了之了吗?天啊!怎么可能?难道是自己疯了吗?怎么可能会为一个,抛弃过自己的渣男……
自己的感情路,还真不是一般的坎坷呀!要是让曾经的满朝文武,知道她堂堂一个王爷,连个小小的侍儿都搞不定……
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自己想多了吧,这个世界,何时何事是能由她来主宰的?
脚步开始坚难的移动,强迫自己不去瞎琢磨,步伐越走越快,直到忘我的发泄奔跑起来。
“她呢?”华溪别墅里,一个像是沉睡了许久的声音,带着焦灼略微沙哑的开口。
刚推门跑进的秦嫣然,冲到刚刚醒过来的男人面前,握住了他的手,放置在胸前,泪痕满面地道:“我来了。”
这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在他略微不适应光线的眼底,看到了他有那么一丝明显的失望?
刚刚他口中呼喊的“她”不是自己吗?若非万不得已,自己又怎么可能请金玉旋来帮忙试试?
果然,还是那个“她”把他唤醒。秦嫣然不受打击是假的,刚刚的大喜过望,换来的是大失所望……
离落辰在静寂无声中,被医生全身又检查了一遍。确定已无大碍后,又默然地躺下来,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闭目无语。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之久。
“辰,你知道是谁把你唤醒的吗?”
“不知。只感觉,有只毒舌的麻雀,聒噪的在耳边叽叽喳喳。所以,我想我是被骂醒的。”
怎会不知?
秦嫣然虽然心如明镜,可听到离落辰的有意哄她开心,她还是忍不住轻轻笑出声儿。
“什么?跳……跳楼?”
两日后的金玉旋,刚稳坐在椅,就听到狗头军师的强烈建议。
“对呀!你不寻死,怎么知道别人说的是不是真话?我可不相信,那么媳妇迷的云沐风,在没有失去记忆的情况下,能舍得和你一刀两断,移情别恋。”
“我看你是藏着私心吧?”一旁的花朵,手中捧着一袋子零食,边吃边插嘴挤对程婉儿。
“塞你的猪嘴吧!”程婉儿反唇相讥,“我充其量是……是想让有情人终成眷属!难道不觉得,云沐风很奇怪吗?”
吃得正欢的花朵,被噎得够呛,可想想程婉儿的话,也不无道理。所以她光眨眼,一时没想好,要用什么来还击对方的大不敬。
“你们俩个烦不烦?”
金玉旋一个头两个大。今天特地把这两个人叫来,明明是想旁敲侧击的打听出,离落辰的生死安危。可这两个人的话题,怎么偏偏要往云沐风的身上胡扯呢?
她清咳了一声,敲着锣边儿说:“我才不会傻到用我璀璨的生命,去试探什么男人呢?云沐风不配,更别提什么离落辰了!”
她主动提出,这两个人总能聊两句离落辰了吧?
“小旋儿,你想多了。我们本来就没想要提,那个有家事了的离总啊!我们说的是你丈夫云沐风。”说到最后,花朵故意说话拉了长声。
程婉儿冲她挑了挑眉,随声附和:“对啊!离落辰根本不值一提。咱们接着讨论云沐风……”
不提?不提她让她们来干嘛来了?自寻烦恼的找人来拿自己寻开心吗?金玉旋见与她们不在一个频道上,打算生拉硬拽了。
“他们有什么区别?要提一起提!要不就一个也别提!”
此地无银三百两!
花朵贼溜溜的大眼睛,像是要把金玉旋看穿了。
程婉儿拖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研究她。
怎么?很明显吗?金玉旋本来就做贼心虚,再加上这两个人不加掩饰的严刑逼供,终于受不了了压力。
“好了,好了。不就是跳楼吗?”金玉旋接受了程婉儿的馊主意。“但是,咱们先说好了啊!你们得做好了下面的防护措施,不然万一摔死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俩个!”
“又不是真让你跳,用什么防护?我的意思是,你摆摆样子吓唬一下云沐风罢了行了。到时候,让花朵负责通知他……”
“你笑得好猥琐。”
程婉儿的计划还没有说完,就惹来花朵的看不下去。
紧接着,两人又不出意料的唇枪舌战,直到金玉旋把她们扫地除门,办公室里才又恢复了安宁。
跳楼?她放松的五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低声且规律的脆响。
次日,金玉旋特地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跳楼,却出乎意料的发现,大十几层楼下的地面上,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场面颇为壮观。
“我去!什么情况?”金玉旋觉得,她要是这次不假戏真做的话,都对不起楼下那帮兴师动众的人海。
程婉儿隐藏在角落告诉她:“花朵刚才说,只通知云沐风一个人太刻意,所以就自做主张,同时发了你要跳楼的微博。”
“什么?”金玉旋真不敢相信,“本来就是刻意的事儿,就是专程吓唬他,看他有什么反应的,你们……把你手机给我!”
程婉儿把快要没电的手机,往背后一背,指着顶楼的矮墙好心提醒道:“你可别过来啊,说不定云沐风已经到了。她就在下面的人海中仰望你呢!”
“你!”金玉旋看看程婉儿,又看看下面的黑压压一片,欲哭无泪。“这么多人,一会儿怎么收场?”
程婉儿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甚至还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打开手机,朗声念着微博里的留言。
“什么什么?不会是真的吧?这金家二小姐,是脑子进水了吗?好好的刚把爵斯收入帐下,就这么快不想活了?”
“是啊是啊!连嫁了三家富豪,是不是烧糊涂了?”
“哎!我的男神最可怜了。”
“是跳楼吗?我怎么觉得像是要抛锈球?”
“抛锈球?”
“嗯,有道理,本人正在去往的路上。真要接到,我就依了她了。哈哈哈……”
第504章 上面的人听好了……
评论区铺天盖地,五花八门。
看得程婉儿,直到听到了电量的警告音,才不得不节省电量,依依不舍的阖上。
金玉旋咬着唇,真不知道,金氏的股票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恶作剧而狂跌猛降。想想父亲因此而痛心疾首,哎哟!干脆晴天霹雳轰了她得了。
“上面的人听好了,跳楼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靠!是谁惊动了警方?是谁嫌她死得太慢,报警催命的?是怕本姑娘跳得不够彻底对吗?”
金玉旋此时有种进退两难的悲催感。心中默念,交友不慎。
此时,程婉儿拿起随身的相机,给她拍了几张就要归去的照片,更让金玉旋过去掐死她的心都有。
程婉儿没皮带脸的冲她笑笑,“素材还真是无处不在呀!看来,我离a市第一记的宝座,已不远矣。”
金玉旋心有怨气的四下找了找,然后眼尖的冲不远处的一盆枯萎的花,连盆带土,枯枝败叶的搬上了女儿墙,拍拍手上的灰尘,用鄙视的目光瞪着她。
“卖友求荣,再不停下,我就拿这个招呼你!”
程婉儿忙收起相机,满脸赔笑,且好心提醒。
“别别别!那个太危险了,万一掉下去的话,后果比头撞混凝土还严重一百倍。砸到下面的花花草草,倒也没什么,要是砸到楼下的……”
“闭嘴!”金玉旋懒得听那些没用的,“你再敢掏出那玩儿来,我就用这个给你砸烂它信不信?”
她单手支膝,用卫生眼警告损友,那恐吓的表情,像极了一个混迹黑白两道的大姐大。
这让程婉儿嚣张的笑意,顿时收敛了不少。自己的相机可是很贵的哦!特别是里面珍贵的采访照片。
楼顶的现场一时风平浪静。
一直没有露面的花朵,此时也没有闲着,为了确保云沐风到场,早就等在云沐风的住处门口了。
直到她实在等不及,才闯了进去。
却让她没想到的是,此时戴着墨镜的云沐风,比冷冰冰的墨镜还要寡淡三分。
她却没有注意到,一直坐着,纹丝未动的男人,此时心里已被激起了道道波澜。
花朵失望至极,但仍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直到被人轰出,才垂头丧气的边走边打电话。
程婉儿电话一响,两人唇齿才暂时休战。
接起电话,语气透着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云沐风说和他没关系,他不来!?”
程婉儿话已出口,才想起坐在楼顶女儿墙上的金玉旋。
金玉旋脸色大变,不知何时,血色已被掩去,目光变得空洞地落在,身旁那刚搬过来的烧制花盘上。
里面的枯枝败叶,又平添了几分凄凉与萧索,她漠然的冷笑一声,随之而出的话语,不免也带上了几分自找苦吃的自讽。
“呵,本来就没有关系了,怎么可能会来?我以为我是谁?金玉旋,你真是傻得可悲又可笑……”
地面上的警方,边忙碌的做着救援的措施与防护,边给侧身坐在女儿墙上的企图跳楼
者,做专业的思想工作。
还有燥动的人群,他们仍然不停猜测并议论着,想不开的人,到底因何至此?
程婉儿见她如此,也怕出事。她面露凝重,“旋儿,人家既然不在乎,那咱们也不用演了,快过来。”
“站住!”金玉旋倏然很是留恋,这个高处不胜寒的地方,用此来回味一下,曾经那个属于自己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世界。
程婉儿不明她的用意,滑稽的姿势,僵立在原地,不敢离开,也不敢靠近。
“我不过去,我保证不过去!你……你不会因为云沐风不来,想……想不开真要跳楼吧?”
“我有说要跳吗?”金玉旋像是被程婉儿刺激到了,瞬改神色。
“能让本姑娘寻死觅活的人,还没有横生出世呢!”说话的气魄,有如王者在昭告天下。
“怎么?你不信?”金玉旋见无言以对的程婉儿,一言不发,继续说。
程婉儿仍不置可否,脸上还似乎充满了,害怕她真跳下去的担忧。
奇耻大辱!她真当她金玉旋没有男人活不成吗?为了让她深信不疑,她打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她将双手拢在嘴边,俯视向下,摇旗呐喊:“都散了吧!我只是想看看远处的风景而已……”
喊到几近疯狂,可上下的巨大落差,即使是喊破音,也禁受不住半空的风儿吹散,声音断断续续,颤颤抖抖,七零八散的传入地面上的人们耳中。
她的大动作,让他们更是会错了她的意,以为她此时的情绪,几近到达了崩溃的边缘,距离结束人生的那一刻,已不远矣。
见楼下的人群,仍没有退去的意思,她终于放弃了快要扯破嗓子的蛮喊。
“婉儿,你下去,让那些人都散了。”
她软塌塌的朝损友挥挥手。
让程婉儿看出了她的筋疲力尽。事到如今,大鱼没上钩儿,她也想弃网而走,班师回朝啊!可关键是她现在也恕难从命啊!
程婉儿几乎是咧着嘴说的:“那个,那个……我也想啊,可现实不允许呀!”
“什么不允许?你是腿瘸了,还是眼瞎了?”
“我腿也没瘸,眼也没瞎。就是手机没电了……”程婉儿抱歉地攥紧手中的手机。
金玉旋以为,程婉儿的脑袋,一定是因为上次的遇难,被海水侵蚀了,锈透了。不然,自己让她下楼遣散人群,她和自己胡扯什么手机有没有电??
“有关系吗?”
程婉儿见对方,像看白痴一样的审视着自己,才耸耸肩,开始自作孽不可活的解释。
“本来没关系。可我怕云沐风派人上来破坏计划,在咱们上来后,我就让人把上来的通道,用特殊的办法加固,堵得连神仙上来都得使尽浑身解数了。所以……”
所以,折腾了半天,都没有人上来近距离救援,都是因为这个原因?金玉旋此时的气,真不打一处来。
“你是说,咱们现在咱们的出路,就只有跳楼这一条了?”
“嗯对!”程婉儿使劲的点点头,笑答得
也尤为坚定。看来,是对她的堵路计划十分有信心。
“你还有脸笑?”金玉旋气结。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啊!
“我没笑啊,我这是……我这是苦中作乐,对!苦中作乐!”
程婉儿又重复一遍,眼中透露出,发现大新闻一般的雀跃目光,开始给对方疏解气闷。
“旋儿,你放心好了。虽然手机没电了,叫不回原班人马快速解困,可万一云沐风耐不住了,良心发现,他还是爱你的,找了即使不专业的,五六个小时也是能打通的。”
“什么?五六个……”金玉旋仇视她一眼,省略了没用的重复。要等云沐风来救,看来是没戏了。
她又瞪了一眼,程婉儿的作茧自缚,采取了自救。冲着楼下黑压压的人群善意大喊。
“下面的防护安全吗?我什么时候能跳?”她此时一刻也不想多呆,在这儿自欺欺人地耍猴儿了。
心冷大于风冷。
“急疯了吗你?”程婉儿也过来,半趴在女儿墙上白瞪了一眼对方,就冲楼下友好的大笑挥手。“同志,这种捷径安全系数太低了,我不跳……”
楼下密集的人群,见女儿墙上,又多出一个人影来,才又重新分析起来。
拿着望远镜的警方,终于看懂了。
“撤!”
官家就要全撤,却被好心群众鼎力拦住。
警方没有办法,解释给众人听。怕群众说官方不作为,还把望远镜随机交给三个人,让他们轮留看了一会儿。
三个人你抢我夺。
路人甲:“看她们笑得这么灿烂,的确不像是绝望寻死的。”
路人乙:“对啊!特别是那金家二小姐,不但锦衣玉食,而且还美若天人,要是这样的人,都为情自杀的话,那得多缺心眼啊!”
路人丙:“我觉得吧……寻死很少有结伴同行的。她们倒像是在炒作。”
路人甲一拍掌,“这就对上了。我可听说,爵斯的下一部电影的女主角,可还在海选呢!”
群众的呼声,纯粹是被人煽动起来的。一致认为,楼上的两个女人,定是想上戏,而想通过这种不光明的手段,把自己炒起来吸粉。
人死之后,盖棺定论。
楼上急得如热锅上的两只蚂蚁,如果要是听到,四处散去,边走边议的论点,估计是直接跳楼的心都得有了。
一场惹人注目的闹剧,就要虎头蛇尾的收尾,却任谁也想不到,危险正悄悄靠近楼顶。
“快看!云沐风!”程婉儿兴奋大叫。
密集的人纷纷散去,其中的豪车,脱颖而出,甚是显眼。
金玉旋精神一抖,大喜过望的一推身旁的花盘,伸长了脖子,向程婉儿指的方向瞪大眼睛狂看猛瞧。
心“砰砰”直跳。他居然真的来了?那是他的车,化成灰她都会记得,曾经那里,有两人最美好的回忆。
她忘记了身在何处,她只想问问他:为什么明明担扰自己,还要和她说那么绝情的话……
“小心!”
第505章 这可是你说的
“小心!”
程婉儿的眼角余光,看到了惊险一幕,一把没拉住,吓得失声大喊。
完了,完了……
“喊什么?”
正当程婉儿以为,她就要听到一声几十米以下的摔响时,却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坚难声,才蓦地回神,转悲为喜。
“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拉我上去!”
金玉旋身体悬空,双手紧紧扒着,女儿墙外的一条水泥窄沿儿,咬着牙坚难的说出口。
还好,她并不是一个毫无身手的弱女子。
刚松了一口气的程婉儿,发现随时都有可能坠下去,摔成馅饼的损友,紧张感无法言语。
“哦。”她还来不及从二次惊吓中缓过神来,就本能地伸手去施救。
可手无缚鸡之力的程婉儿,就算使尽浑身解术,又怎么可能轻易将悬空的人拉救上来?
努力了没半分钟,就已经全身沁出冷汗,出现赔上性命的险情了。
再三坚持,也只是徒劳,楼下未散尽的人群猛然抬眼间,发现事态又有新的转机,又在喧哗声中折回来不少。
特别是那躲在豪车中的云沐风,即使令智如何瞒他,他也能听到,来自车外人们的大声讨论和叫喊声。
众多的人,边议论,边紧张又刺激地望向半空。
此时,两个女人的纤细手臂,已在坚硬的墙身摩擦下,露出了道道血痕。
程婉儿如果此时还不放手,不但救不下失足坠落的金玉旋,反而会白白去送死。
与此同时,金玉旋仿佛看到了,她曾经的王府府邸,心中有种不详之感,“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死前的回光返照吗?”
“婉儿,你放手。”
“我……不放!”程婉儿咬牙坚难的拒绝。“不!”
这已经是程婉儿第三次拒绝了。她的表情,看上去比金玉旋还要痛苦三倍不止。
金玉旋心中感动,脚尖登墙撑力,思绪电转,骗她道:“你不放手,我怎么去抓旁边的管子?”
管子?程婉儿侧目果真看到了,不远处的不雨漏管道,一直从上到下沿到地面。顺管而下?
她电闪般犹豫完,深深地看了一眼损友,才决定放手,她再次选择相信,金玉旋有这个能耐。
却不知,这次却是自己高估了对方。以金玉旋现在未着实处的处境,根本就没有可能,扒到不远处的那根管子。
两只交缠在一起的手,缓缓分开。
金玉旋再次双手巴在边沿上,强打精神,冲程婉儿露出了一个,告别式的微笑。
可那微笑的时间,并没有长久,脚下就突然一滑。
程婉儿还没有参透她笑容中的真谛,就突然发现金玉旋子的身子,已向下直直坠去。顿时吓得她连声音都变了。
“旋儿!”
或许,是老天听到了程婉儿歇斯底里的呼唤,又或许,金玉旋命不该绝,总之,她突然感觉被天手拉住一般,再次睁开眼睛,仰视上方。
“是你?!”
“妖女。”像是破土而出的爵斯,灰头土脸的赶来救驾,脸上
虽带着夸张的笑意,却让人看得出,他此时是极为认真的神情。
金玉旋脸上由惊转喜,可怎么也没有猜想到,此时的自己下一刻会乐极伤悲。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爵斯再伸另一只手,想来拉她上去之时,却不小心碰到了,女儿墙上的那个枯萎花盘,冲着她头顶的方向翻落。
“爵斯,你大爷!”
她只想用这句问候,和爵斯话别。
爵斯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正在他一愣神时,花盘已当成凶器,带着杀人的气势,离金玉旋的头顶越来越近。
她奋力用肩去扛,却也没能逃过这一劫。不但失去了爵斯的拉救,同时肩膀被砸得生疼,身体又继续向下沉。
在她意识还算清晰时,只听到了耳边的呼呼的风声,和楼顶上的男女声交织的呼唤……
就在她以为,这次要去向阎王殿报到时,再次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身。
那感觉不似人手,软绵绵的如同坠入云端,还没等她睁开眼睛弄明白这一切时,她就已经被一双手,从半空中抱起,越近平高的窗口。
她这次可不像刚才那样傻了,被放到了平地,却还紧紧抓住那个伸援手相救的人。
“是你?!”惊讶和劫后余生的惊喜,几乎有那么一瞬间,让她忘记了之前他对自己所有的不好。
“是我。”离落辰此时,早已收起刚才那心脏欲出的紧张感,镇定至极状似冷淡道。
两人默默对视良久,像是都有无尽深情,又不得不隐忍的情绪在内,几乎让身后所有的人都看直了眼。
“咳咳!”程清可是来看热闹的。他可不想,两人看来看去,再擦出什么火花来。
金玉旋从某人的干咳中,终于找回了大脑。她挣脱开离落辰的怀抱,本想说些句“死也不用你来救”之类的骨气话,继续维持彼此之间的敌意。
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自从离开离落辰的怀抱,就投入到了祖国大地的怀抱。
浑身上下,除了无力还是无力。这些人……不会是以为她是被刚才的一幕吓的吧?虽然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可也太丢人了吧?
她的心还在不安分的乱跳,既然起不来……那就干脆不起来好了。
想到这儿,她动了动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整了一下姿势,胳膊一支,侧躺在地。
“离落辰,为什么你每次出现,我都会倒霉?”
她以为,她的这种本末倒置,他一定会又毒舌再现,或是一甩袖子,直接走人。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今天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似蹙非蹙眉心的盯在她的脸上。
“不对。你不是在晕迷吗?”她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可她看到他没事儿,心里为什么比自己意外没死,还值得庆祝呢?
“你关心我?”离落辰不紧不慢地问。
金玉旋一怔,自己是被刚才的意外,弄得精神有些错乱了吗?她怎么好像看到了他在笑?
呃……正当她不知该如何作答时,却听到了一声更比一声近的大呼小叫声,男女混合,真是有种干活不累的奏效感。
紧接着她就被两个气喘吁吁的人,从地上像要分尸一般的各抢各地生拽了起来。
然后又被两个人,上下其手地摸了又摸,最后确定她是完好无损的,才总算是停了手。
仍有些神经质的程婉儿,还不敢置信的跑到窗口,去瞧清楚,千钧一发时,离落辰是怎么让人施救的。
“我的天,落辰哥,你还真是冗余思想过硬啊!你不只是这层设置了自动识人网,连……”
边感叹,边拍照到一半,就被程清拽到了离窗很远的地方,生怕自己妹妹,一个兴奋也掉下去。
“哥……”
两兄妹开始为了拍个照片,旁若无人地争执起来。
爵斯看得无聊,不情不愿的和离落辰道了声,“谢谢”揽着金玉旋就要走人。
“你关心我。”离落辰又重复了一遍,但这次的口吻中,却让人没有听出一点儿怀疑的味道来。
“你……你想多了。好人不偿命,祸害活千年。我只是气愤,这世道太不公平了而已。”
“金小姐,刚刚可是我三哥救了你。就算你对他不感恩戴德,也不应该恩将仇报吧?!”
“哥,你怎么能和我的朋友这么说话?”程婉儿护友心切,冲过来想化干戈为玉帛。
程清来气,以长兄的身份,指着欲走的爵斯二人,开始教训自家的妹妹。
“婉儿,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啊?不让你和她来往,也不让你和那臭小子来往,你就是不听!你不要忘了,那次要不是他们,你怎么可能掉进海……”
“哥……”程婉儿见哥哥真气了,抻了抻程清的衣角,想撒娇。
却没想到,让程清骂得更恨。
“够了!”金玉旋终于不想,再让别人给自己挡枪子了,挣脱爵斯,有些晃悠地来到兄妹面前,微微一笑。
程清知道,即使自家三哥,再怎么对金玉旋有感情,也不会因好而负了秦嫣然。
“你笑什么?”
“我笑是因为,我觉得你教训的对。我突然开窍,想以身相许,报你三哥的救命之恩了。”
她就不信了,一个程清她还摆不平!他不就是怕自己来搅了离秦之好吗?就算自己也不会当第三者插足,但吓唬他一下总不犯法吧!
“……”
程清万万没有想到,当着自家三哥的面,金玉旋居然敢公然这么不知廉耻的将自己一军。
“你看可好?”金玉旋见很少收敛笑容的程清无语,心中得意,催问了一句。
“你……”
“这可是你说的。”
金玉旋正在期待,程清被自己气得乱咬一通时,却突然被另一个声音,震得一愣。
随之,感觉一个健硕的身影,距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她被那个人腾空抱起。
金玉旋虽然抵死不从,可架不住,自己体力早已消耗过度,浑身酸软。
而在他们的身后,是爵斯和程清的口舌之争,和拳脚相加。
一旁的程婉儿,没空管被人抱没影儿的损友,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开始劝两个男人收手。
第506章 你要带我去哪儿?
爵斯也想收手,可程清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
毕竟,刚才是爵斯先动手打自己的。甚至把刚刚在金玉旋身上受到的窝囊气,也干脆撒打在了爵斯的身上。
金玉旋无力的挣扎,让离落辰心中的小鹿更是乱撞乱闯。他亲昵地附在她的耳边,热气更呼乱了她所剩无几的坚持。
“旋儿,你再乱动,我就让薛朗他们回避了。”
温柔的语气,却让人听出了危险的讯息。
薛朗闻言一咽口水,立即体贴的和自家总裁,拉出了一段安全距离。
后面的一行人,也自动跟远了一些。
“放开我!”金玉旋很不高兴的重申,肢体上却僵着不敢再乱动。
和他同床共枕那么久,他此时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她还是有些了解的。也正因为她了解,她才懂得,自己此时要多危险就有多危险。
“再不闭嘴,我就到车上……”
“唔……”金玉旋忙捂住嘴,向他摆手投降。
离落辰微微扯了扯唇角,见她突然如此听话,也没有再吓唬她。
终于安全下到地平面,金玉旋的心却始终没能落在实处。她在令人瞩目中,被人强行塞上车。
身似陷入囹圄的她,仍不死心的向后面张望,却根本没有看到一点儿爵斯的鬼影,不禁在心中,默默赠送给了他一万句的大骂经。
紧接着,自己身边地方向下一沉,离落辰也钻进车中,身挨身地与她坐在一起。
车子在频频亮起的闪光灯下,迅速离去。
剩下的一辆孤单豪车中,某人伤情的眼泪,已从墨色的镜片中,痛极而无声的滑落……
车中的离金二人,沉默无语,各望车窗外。
不知算悲还是喜?
离落辰不动声色的缓缓抬手。
“你要带我去哪儿?”开了半天的车程,金玉旋看到了熟悉的特有路标,终于忍不住问。
“明知顾问。”离落辰的语气不咸不淡。同时,也停止了去抓握她手的小动作。
金玉旋突然噗嗤一声笑。“你这样做,你老婆知道吗?”
“知道。”
离落辰的回答,让金玉旋的不由得心中一冷。
知道?呵呵……也就是说,他对自己做过什么,都是提前和秦嫣然报备过的?那自己算什么?
她开始钻牛角尖,身不由己地陷进了悲伤境地,久久不能自拔。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华溪的大门,怎么又躺在了主卧的大床之上……
离落辰一直关注着她的情绪,怎会不知道她为刚才自己那句“知道”伤到了。可他不是那个意思,但突兀的解释,只能让误会越弄越深。
医生给她检查完身体,说了一声,“体力透支,多休息”后,就离开了。
只剩下两人,你不言我不语的在听钟表的秒针,滴答乱响。让人听得甚是心烦,却又那样的无能为力。以前怎么不没有发现呢?
金玉旋闭上眼睛,却不知,她的一时假寐,却真让自己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醒来,却发现,自己旁边,躺
着一个……
“起来!”
好像每个成功的男人,都天生附带起床气。
离落辰被人报仇雪恨一般的推醒,没有完全适应光线的眼眸中,射出几分锐利。
但当他分辨出,大推自己的女人时,眉心却倏尔舒展,反而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只是……在那诸多意味的笑容中,让身旁的女人,感觉到了,那种只有男人对女人才会有的,那种危险专属气息。
离落辰双臂收紧,将她直接带入怀中,磁性的声音里,带了些梦中的朦胧,却也不失夺爱的霸气。
“旋儿,还是那句话,做回我的女人。”
“……凭什么?”她憋了半天,终于气出了这么一句。
“凭你白天所说,要以身相许,报我的救命之恩。而我,也愿意成人之美。”
离落辰压低嗓子,独属他的魅惑,在半夜三更中,几乎能瓦解了天下所有女人的防御力。
金玉旋气息有些不稳,天知道,她是哪儿来的骨气,推开身上之人的。
离落辰侧身躺在她的身旁,“你这么快就后悔了?”
“后悔什么?”金玉旋赤着脸,觉得他问得没头没尾,不知所云。
离落辰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后悔刚才推开我了?”
“你……”她捂着胸口又惊又羞。
那模样,更像是被人猜中了心事的做贼心虚。她哪儿有后悔?打死不认!
“旋儿,抛开以前的种种,我今晚只想问你一句,你以前爱过我吗?”
离落辰虽然主意已经打定,但不知为何,自己就是这么在乎,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他要让她亲口承认。
可有人就偏偏不想让他如愿。不但不实话实说,甚至还有悖真心。
“离落辰,你听好了,以后不会再说,这是最后一次。”
她深吸了一口气,人却还被某人制约在怀中。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甚至将来……我都不喜欢你。自始至终,我都只把你当成一个免费的牛郎而已……”
“你说什么?”太伤人了。比逢场作戏之类的话,还要让离落辰听得难以接受。
金玉旋从他受伤的表情中,纷乱的心也随之一痛。
“离总,你不是没听清,而是已经习惯数人膜拜的你,不能释怀我给你扣上,这种不堪的风评定义而已。”
“女人!我再给你一次的机会,这次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离落辰强行镇定,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和她又发生不愉快。
“呵,你就算是再给我一百次机会,我也这么说!”
金玉旋明显感觉包围身体的双臂,紧紧收了收,但她还是坚持自己的不原定。
“离总,我从一开始,就明明知道你有个人生挚爱。就算我再傻,又怎么可能傻到会去飞蛾扑火,倒在你的名下壮烈成仁?毕竟欢愉一场,如果你不想让秦嫣然伤心,最好以后不要……”
她想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可类似绝情的话,并没有机会如她所愿地说出。就感
觉到了,再也无法说出口了。
离落辰被她的老死不相往来,又一次深深打击到了。由于他心智已明,这次的打击,让他心伤不已。
内心的煎熬,他再也无功压抑了。他有失理智地按住她的双腕,双膝跪在她身体的两侧,居高临下的不吻上她。
只不过那吻,却带着无尽的惩罚之意的抓狂感。
直到他的唇,感觉到了咸咸的味道,才停止了近似疯狂的举动。
被人意料之中的扇了一记耳光。
他已经记不清,这个女人第几次这样打他了。
他丝毫没有痛感,也许有个地方,代之受过了。
“滚!”
金玉旋双手紧攥着,被人强行拽开的睡衣领上,怒瞪着他那个始作俑者,无声而泣。
那梨花带雨,还佯强撑精神的委屈模样,让再心硬的男人,都早已化成了柔肠。
“我和嫣然她……”他试图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那个秦嫣然跟你那么久,肯定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你滚!滚!”
她捂住耳朵,厌恶极了,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将自己抛弃的男人。
而离落辰并没有让她得逞,心乱如麻中,他霸道地拿开她捂耳不听的双手。只是那动作的力道,不似之前的蛮横。
“旋儿,我爱你。”
正在挣扎的金玉旋,突然停止了反抗。她不会是因接二连三的打击,让自己崩溃到产生幻觉了吧?
要是放在以前,她兴许不会以为听错,可现在……
“我爱你。”离落辰见她恍若如梦,不得不肯定的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他说她爱她?刚刚并不是自己的幻听?怎么可能?如果放在以前的她,也许会信他三分,可现在他那个心心念念的女人就在他身边,他怎么可能……
哼!骗她对他有直么好处?再说了,他爱自己这事儿,不但自己不会信他半分。恐怕说出去的话,全世界都不会有人相信他所说的吧!
“好玩儿吗?”金玉旋不知骂他什么好。“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在你心中的分量吗?还是,你以为我会傻到相信……”
“我和她……”离落辰蓦地地打断她,又倏然毫无预兆的欲言又止。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差一点儿,就差那么一点儿,他险些就要脱口而出。
他居然也会欲言又止?他不是应该在自己面前,毒舌依旧,护秦嫣然心切来声讨自己吗?
完全不按套路的出牌,让金玉旋停止了喋喋不休,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她略微思索了一下,脑子还是跟不上趟儿。
“怎么?为什么不敢继续说了?是你猛然发现,不再爱她了,想和她离婚,然后娶我为妻?”
她眼中满是不屑与鄙夷。
离落辰第一次不敢对视她的眼睛,将目光移至别处,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呵,她就知道他说的全是谎言。除了秦嫣然,他的真心,怎么可能舍得给于其它人?
原来她就比不过一个死人,而如今,她也更不会争过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第507章 大千世界随你挑
可他……此时此刻,为什么要对自己说爱?
天哪!是他发烧了,还是她正在黄粱一梦?
金玉旋如是想了一箩筐,狠狠掐一下胳膊,还真是没有痛感,果然是恶梦。
离落辰平白无故被人袭击,猜中了她的心思。
“这是真的,做回我的女人。”
金玉旋此时像是忘记了落泪。他为什么突然跑来对自己莫名其妙的说这些?他还真以为,自己会傻得答应他做回他的情人吗?
真是笑话。
“离落辰,你真不是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她的语气中,透着说渣男薄情般的鄙夷。同时,因心中想到了与云沐风之间,更为作痛难忍。
离落辰并不生气,“旋儿,我不想和你过多的解释。总之,我不想再错过你。”
“好,我可以做回你的女人,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和她离婚。”
金玉旋真想上前,手撕了他脸上此时的貌似深情。气极之下,干脆将计就计,用他的矛来戳破他的盾,提出了一个自己都以为不可能成交的条件。
离落辰的身子明显一怔,脸色不似之前的温柔,沉默了许久,终于背过身去低声回了两个字。
“……不离。”
金玉旋笑了。
笑得要多无情就有多么无情,要多绝望就有多么绝望,要多凄美就有多么凄美。
如果他这样的回答,还让她理解不透,他是如何看她,那她都枉为做人了。
原来,在他心中,她只配做一个情人。在百般聊赖间,偶尔拿出来供他玩乐。
“离总,虽然我不知道你对我说这些有何居心。但我还是想清楚的告诉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我们之间,在秦嫣然出现的那一刻,在你决定扼杀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不再可能……”
“如果你想外面养个情人,大千世界随你挑,但那个女人,永远也不会是我金玉旋。除非……”
“除非什么?”他仍后背对着她。
“除非,日头从西出,赣江水倒流。”
如此决绝!
离落辰倏尔正身一震,转过身来,面对她的果决的神情,像是无法接受严词的拒绝,情绪也随之出现了不小的波动,犹如夜空的黑幕,笼罩了他的面庞。
“我曾经对你说过,你我之间,从来都不是由你说了算。无论你同不同意,从此以后,我离落辰都是你唯一的男人!”
如果可以,他最不想伤害的那个人,就是她。可他也不得不承认,秦嫣然的突然出现,确实打得他错手不及。
事事两难全,越想越乱的纷繁,索性快刀斩了乱麻。却不知,有些东西,是斩不断理还乱的。
他本想给予金玉旋最好的归宿,就是对她最大的补偿。可后来,他却越觉得,好像不是这样的。
总也见不到金玉旋的他,那颗浮心迟迟落不到实处,让他夜不能寐。他觉得,再这样相思下去,自己真会憋疯,她一次次的
遇险,更让他无法放心的将她交给别的男人。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即使从此以后和她清白如水,他也要将她守护在自己身边。
而金玉旋的心,却早已因他心死了大半。秦嫣然让她的的确确感到了不安,相当的不安。现在,她好不容易摆脱了秦嫣然带给她的那种不安,她又怎么会自寻烦恼?
“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还有,你要是执迷不悟,我会将你这份儿厚颜无耻的一厢情愿,先告诉你的老婆,再……”
“好啊!”离落辰的表情甚是坦然,甚至还有几分……鼓励。
金玉旋有种再继续下去,自己无咒可念的挫败。看来,这世上,最可怕的人,不是不要钱的,也不是不要命的,更不是不要脸的。而是,不怕后院起火的。
两人谈崩,不欢而散。
结果就是,金玉旋被人非法困在华溪。
一连几日下来,她都没见到爵斯前来玩儿命的营救,无计可施之下,她开始了绝食。
“离少奶奶,你老公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你难道还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一个高档的咖啡厅里,甚是隐蔽的角落里,爵斯正在挑拨离间。
“对不起爵斯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秦嫣然淡定自如,微笑依然。只是脸色比平日里,要略显苍白些许,其它与往日无异。
“秦嫣然!”
思绪飘远的秦嫣然,刚出了门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子,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离落辰怎么也没想到,爵斯竟有那么大胆,居然敢肆意妄为地绑架秦嫣然和自己明火执仗。
而爵斯也怎么都没想到,就在换回金玉旋还没到家的途中,两人就被人伏击了。
爵斯无恙,金玉旋身受重伤。
躺在医院里的她,把这一切,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不分青红皂白,显失公允的全数算在了某人的身上。在她看来,除了他,还会有谁?
“旋儿,你感觉怎么样了?”
爵斯没有拦住,得知消息的离落辰,第一时间冲进来,担忧不已。
“托您的福,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金玉旋一句话,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小人报仇还真是不隔夜。”她此时锋芒的目光中,满是敌意。
离落辰知道,此刻无论怎么解释,也都是苍白无力的。他避开话题,从床沿缓缓起身,矛头指向了一旁正在不屑的爵斯。
“以后,你要是再敢打嫣然的主意,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那你是承认,这次劫杀我们的人是你喽?”爵斯斜倚在窗边,挑了挑俊眉问。
离落辰不想回答,这么巧合的事,受害人既然认准,他再多解释也是无益。不过,他已经猜出大概的幕后主使了。
“是你自作孽,咎由自取。”
“嘿……我……”
“别吵了,烦不烦?”金玉旋真想拿棍子,把两个人都赶出去。
见两人都消停了不少。金玉旋突然
改变了主意。他离落辰不是想演戏吗?好啊!她奉陪到底。
“离落辰,你那天我和说的话,是真的吗?你当真要我做你行宫外的小妾?”
离落辰虽然觉得她在自损身份,但思索了片刻,又觉得,她好像说得也没错,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成交!”
“你说什么?是被打傻了吗?你可是本公子的老婆!”爵斯刚一抗议吵吵,就被金玉旋举手叫停了。
“……”
离落辰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力。
那天他让陈妈苦口婆心的劝了她许久,她都不肯松口。怎么?这一遇刺,就突然想找棵大树乘凉了?要是换成别的女人,他也许会信,但换成是她……
“你的条件?”
金玉旋捂着腹部一侧,缠着厚厚绷带的伤口,坚难地挤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离总还真是聪明人,我的确有个不情之请。”
然后她略加思考了一会儿,才又道:“从此以后,你不能对我用一点儿强,让我做个有略有尊言的第三者。那就是,用你的真心追回我,让我心服口服的爱上你。如何?”
爵斯一听,就差给她附掌称快了。
离落辰眉心深拧,他没想到,她会给自己出这么个难题。难怪她会突然接受,曾经他以为,像夜凌霄所言,她是只小野猫。原来,她是一只地地道道的小狐狸。
追女人?这事儿对于他来说,还真不是强项,甚至一点儿经验都没有。想当年,秦嫣然也是主动向自己示爱的。就算和金玉旋之间是自己主动,那用的也只有强攻。
金玉旋见他犹豫,“怎么?怕了?如果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那你干脆趁早回家,陪你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
“不是做不到。而是,法官不公。如果法官对我心存偏见,怎么可能判我赢?”
果然是奸商!金玉旋当然是这个意思,就知道摆脱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能得到一时的安宁……她说了自己预谋出的马拉松的法子。
“给你三年时间,为我做一万件大多常人都能做到的事,我以后就听你的,在万人唾骂中,做你不要脸的情人。话说成这样,你不会还觉得我对你显失公平吧?”
她非要这么自我贬低吗?可他见她谈笑风声一般,而他的心却是比诋毁自己还要难受呢?
“不行,我的孩子等不及。”
“孩子?你们又有孩子了?什么时候的事?”
爵斯与离落辰交换了一下各自敌意的眼神,忍不住冲病床上受伤的女人,扬声嚷嚷道。
“你什么意思?”金玉旋直接忽略爵斯,问离落辰何意?
“三年太久,三个月足够。”
离落辰虽说的掷地有声,他那胸有成竹的神情,让金玉旋有些惴惴了安一几分。
离落辰笑若山水间,知道她的缓兵之计,自己倒不如将计就计。
金玉旋眼珠一转,“三个月太短了,那么多事我怕你……”
“三个月就三个月。但在这期间,你不能抗拒我任何一次追求你的权利。”
第508章 三个月就三个月
“三个月就三个月。但在这期间,你不能抗拒我任何一次追求你的权利。”
姜还是老的辣,酒是陈的香。
“……好……好!”
金玉旋略觉不对劲儿,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口吃之后,又干脆的答应。
呵呵,都是千年的妖精,没必要话那么多的聊斋!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她仍然输人不输阵的自我加油打气。殊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走进未知的危险陷井。
两人终于达成协议,离落辰也承诺,如果在规定时限内,她不能爱上自己,那他就永远不会出现在她面前,老死不相往来。
“你们换个玩儿法好不好?”
爵斯心里没底,他相信死灰最易复燃。所以,离落辰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拆台。
金玉旋却完全不同,换上了一副悠闲自得,重获新生的振奋模样。
她重重拍了拍爵斯的凑过来的肩膀,“你放心,三个月,我会让他后悔捉弄我。”
爵斯撇嘴,不肯苟同。“就你这脑子,还想和权谋家玩儿智商,真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妖魔给了你自信!?”
突然耳朵一痛,野蛮之下,他又不得不改口奉承。
金玉旋松开手,秒了他一眼还算识时务的爵斯,又闭上双眸,开始琢磨起来,接下来的应敌之策。
第一天,风微浪稳,相安无事。
第二天,风微浪稳,相安无事。
第三天,风微浪稳,相安无事。
转眼之间,金玉旋都已经出院两天了,却仍没有见到离落辰的登门造访。
哼!果然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咦?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不来接受任务,不应该正合她意吗?
晚饭时,她边往嘴里塞面条,边胡思乱想时,有客驾到。
爵斯端着面碗,不肯给两人腾出私人空间。
离落辰却是看着他们,如此草率的解决晚餐,而眉心紧蹙。
“要不要来一碗?”金玉旋虽心中不愿,但还是佯装友好地问了一句。
“好。”
离落辰刚才还一脸嫌弃,永不接受的表情,却在金玉旋问出口时,却又破天荒的欣然接受了。
趁着金玉旋去盛面的空档,爵斯敌瞪了一眼不速之客。
“离总,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药剂,能让你的反应起了这么快的化学变化?”
离落辰和大男孩一般的爵斯比起来,显得更深沉稳重。
“爵斯,水太浑,聪明的话不要搅进来。我并未危言耸听,那天的劫杀,我想你现在应该也印象深刻。”
“我不怕,放马过来!”爵斯重重地放下碗筷,把视死如归的肃杀之气传递给情敌。
“随你。但愿你能永远这么不畏强权。”
离落辰像是懒得和他争口舌之快。毕竟他今天来的目的,不是因为这个。
又或者可以说成,他根本没有把爵斯放在心上。因为他清楚的以为,金玉旋对爵斯来说,根本不存在男女之情。
“你以为,你能追上她?”爵斯开始逗气儿。
“嗯。”
离落辰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却惹火了爵斯。
“好马不吃回头草,以本公子的个人条件拦路,你凭什么还这么自信的笃定她会吃?”
“因为对于女人来说,她们最在乎的是给她首次献身的男人。更何况,我也只是她唯一的男人。不然,你们同住一处,她也不会为我守身如玉了。”
离落辰开口无情,丝毫不给爵斯余地。
“你……”
爵斯刚要急眼,就听到了脚步声。
天知道,金玉旋盛碗面,居然乌龟慢的盛了这么久?
“尝尝我的手艺。”
她难得在离落辰面前,笑如桃花。
离落辰将她的殷勤,尽收眼底,接过金玉旋有些谄媚献来的筷子,虽心中疑虑,但还是夹了一口,放进了嘴里。
“好吃吗?”金玉旋托着下巴,眨着无害的美眸关切地问。
爵斯瞧她看离落辰的目光,都仿佛瞬间被刷亮了,不由得酸意横生。
“你丢不丢人?没见过男人吗?你最帅的老公在这儿呢!”
“别捣乱,来者是客嘛!”金玉旋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离落辰的脸。
一向清淡饮食的离落辰,对于这种无限放量的酸甜苦辣咸,自然是无福消受。
“嗯。”尝出味道,面不改色,直接咽下。
金玉旋暗挑拇指,哼!死要面子活受罪。好啊,那本姑娘就成全你好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儿。”这时金玉旋的表情,被海选为深度谄媚最佳女士,也一点儿都不冤枉她。“锅里还有,都给你留着。”
“咳咳……”离落辰吃得浑身冒火一般,听到还有,不禁有些激动的咳嗽出声。
令人难以下咽的东西,被逼无奈的吃下,这实属失策。可胃中可以恶劣,但面上风度却丝毫未减。不然,这几日他就白白私下研究那些追爱方略了。
“好。”
“好什么好?我还没吃饱呢!”爵斯边嚷嚷,边挑了几挑碗里的清汤寡水。
金玉旋拼命的眨眼睛,眼珠子都眨酸了,可爵斯却仍仇意地只注视在离落辰的满碗面中。
离落辰放下筷子,一副美食在碗,享受不尽的样子。“有水吗?”
水?“哦,有有!”金玉旋小跑着,赶忙去弄水。心里却琢磨着,要放什么佐料进去。
剩下餐桌上的两人,离落辰见爵斯对自己面前的面虎视眈眈,释然一笑。
“想吃就送你了。”
爵斯惊愣片刻,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哎呀,难得看到离总服软啊!真乃天下奇观哦!”他边得意,边单手提起离落辰的面碗,全倒入了自己的碗中。
离落辰没有理他,再一抬头,就见爵斯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然后,就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金玉旋听着不对劲儿,以为两人打起来了。忙端着水跑进来,却发现爵斯正在用手给嘴拼命扇风。
爵斯见到水杯,以为遇到了救命稻草,忙上前几步,抢过来,可刚递至嘴边,就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居然眼睛一转……犹豫了。
金玉旋被他看得心虚,但在对面的离落辰监视下,她又不想眨眼传递信号,只能自保的佯装淡定。
“你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这是给贵客喝的,你快还我,你要是想喝,就自己倒去!”
金玉旋上前去抢,却一手抓空。
越不让他喝,他就越要尝尝,爵斯像是被金玉旋言语上的区别对待,伤了自尊心,端杯嘴边,一饮……未尽,然后……
然后,爵斯就冲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离落辰从头至尾,冷眼旁观。
金玉旋摊手,装一无所知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脸昧着良心来问离落辰,“他怎么了?”
“不知。”
离落辰感觉胃中灼烧,但面上却让对方无法发现。
金玉旋先发制人的给人下马威,却见对方坚不可推时,顿时失去了整人的乐趣。
当爵斯满眼腥红的二度杀回来时,离落辰已经不在了。
薛朗见自家总裁上了车,突像一个迷在沙漠里断了三天水的落难者,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子水,实在有些屡不清头绪。玩儿激情了?可看表情明明不像啊!
正做逻辑推理时,就见自家总裁看也没看,就砸过一张纸条过来。
没敢多问,打开来看。
“洛阳铲,工兵铲 ,黑驴蹄子,糯米……”
实在不明白,才不得不问。
“离总,金小姐这是要您去偷坟掘墓?”
离落辰感觉胃部稍稍舒服了一些,却仍没有作答。
薛朗接着往下瞅,“星罗盘,登山绳,照明弹,狼牙手电筒……”
看到最后,上面还居然另附了一句,“ 最好,再带上一个像闷油瓶那样的牛人。”
我靠!她这还真是想让自家总裁成立,成立专业偷坟盗墓小组的节奏啊!
“离总,这是……”
接着,接着……薛朗就照条办事,亲力亲为地去准备所列物品了。心里一直嘀咕猜测着,那位‘奇女子’,要让自家总裁去发现哪个千年荒墓。
次日。
“什么?您居然让我们总裁去盗那个,那个国家明令禁止的鬼墓?那个传说凶险无比,连金牌摸金校尉都不敢涉身的鬼墓?”
薛朗没等自家总裁应声,就已讶然的连问出声。追妻如此,有命娶才行啊!
金玉旋拍拍身上本无的灰尘,边欣赏着自己的纤纤玉手一般,满不在乎地点点头。然后又开始数落薛朗的没见过世面。
“我说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而且,你刚才不也说了吗?说不定那儿的凶险,也只不过是个传说而已。像你们家总裁这样的美男子,就算是碰到女鬼,也舍不得害他的,顶多了吸上他几次阳气而已。”
“不是。金小姐,您这不是有意为难,欺负好人吗?”
薛朗小声的反抗。平日得力干将,此时听起来,让人感觉出了他的怯意。
“你们家总裁要是害怕,可以不去啊!这里又没有人逼他。”爵斯上来帮腔。
金玉旋给冲自己的团队微笑点头,表示同气连枝。
“对啊!离总要是怕了,就干脆认输好了,何必白白搭上三个月?”
这才是她的目的。至于让他去盗传说中的鬼墓,她也只是说说而已。
“金小姐,能不能换一个?”
第509章 一计未施,又生二计
“呃,那个……我说薛助理,你以为这是刘姥姥在菜市场买萝卜白菜呢,说换一个就能轻轻松松的换一个。”
爵斯巴不得让离落辰赶紧认输,赶紧走人。上来就替金玉旋拒绝了爵朗的讨价还价。
金玉旋冲爵斯噗嗤一笑,然后转眼对上离落辰,开始了冷嘲热讽。
“我还以为,横行霸道的离大总裁,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呢!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个……”
说到一半,后面的话,用鄙视的目光代替了无数无能。
“你就这么喜欢刺激?”
让人听不出喜怒哀乐的语调,不紧不慢地出自一直未开言的离落辰之口。
“呃……算是吧!”
她是喜欢刺激,可这种不要命的刺激,她还是让给他离落辰独自享受去吧!
离落辰微微眯眸,“好。”
在金玉旋一怔,他居然答应了?不要命了吗?她可听说,在墓附近无故消失的人,好像都是因为有意无意的进了那个墓。
离落辰在她分神中,又道:“不过,你要随时伴我左右,闯墓过程中,我需要你的鼓励。”
哼!怎么可能?“我也想啊,可是我身为女人,阴气太重啦!万一招来邪祟上身,到时候要是误杀了你,我都可以免除刑事责任,无罪释放的。”
离落辰的嘴角扯出一丝迷人的浅笑,浅到若有似无。他眼神坚定,透露出无悔也无惧之色。
“没关系,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你没关系,本姑娘还有关系呢!谁要陪你去送死?”金玉旋如时想着,思绪急转,镇定改口。
“离总,那你既然怕了的话,我们不如换一件事好了。”
“不怕,不换。”离落辰像是上来了毫无波澜的宁脾气,不卑也不亢。
切!得了便宜还卖乖。“离落辰,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有吗?”离落辰侧脸问一旁的助理。
薛朗连忙摇头否定,然后冲金玉旋装糊涂道:“金小姐怎么会这么说?其实,我们家总裁只是不想让您失望。”
狼狈为奸!金玉旋心中骂声连天。脸上却满是担忧为难之色。
“离总,是这样的。有个很灵验很灵验的法师说,说我今年命犯太岁。所以,就不去凑热闹了。要不你自己去?要不,我们干脆就换个玩儿法?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答应喽!”
金玉旋连珠炮地说完,没有给别人反对的时间,就拉着爵斯从相约的咖啡厅溜之大吉了。
薛朗见自家总裁目送的同时,脸上微露笑容,也不由自主的随之高兴。
金玉旋一计未施,又生二计。
请离大总裁喝大酒。
薛朗跟随自家总裁刚踏进包厢房,初以为是误进了盘丝洞。再观察目测,才发现,原来是十二金钗。
任务目标,是离落辰要把美艳的十二金钗,全部喝倒。
爵斯和金玉旋闪在一旁,开始背后语人是非。
“妖女,你确定这些女人,能让他跳脚走人?”
金玉旋自行倒了杯果汁,与爵斯伸过来的酒杯轻轻一撞,“差不多吧!只是,看他那寒冬
腊月的脸,真是可惜了这群美人的春装啊!”
“啧啧,我可不这么认为。离落辰可不像我这么单纯,他不知吃过多少次人间禁果,怎么可能面对这么多美女的献媚没有本能的感觉?”
“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难听?”金玉旋怎么听,怎么别扭,有种拔起萝卜带出她的感觉。
“我可没说你是禁果,我……”
金玉旋危险的伸手,爵斯才终于闭上了嘴。
喝酒初期,离落辰端坐在沙发上,独自饮酒。
那十二金钗,也许是实在忌惮,他那张几乎随时都能滴出浓墨来的冷脸,并没有敢去轻易招惹。只是和前来挡酒的薛朗,一直推杯换盏着。
莺笑燕啼,酒色财气,好一派香艳美哉……
但喝到了中期,酒壮怂人胆。
薛朗的脸上、衣领上,已经出现了,不只一种颜色的口红印了。但仍是拼死拼活地护在自家总裁身前,暗暗叫苦连天。
离落辰却仍是稳如泰山。即使到了十二金钗喝到醉胆包天,硬往他怀里冲刺,他都没主动碰她们一下,呵斥薛朗拉开。
“哎,妖女,你说如果我们不在这儿,他会不会就照单全收了?”
金玉旋拍拍他的肩膀,不往好处想道:“没关系,你要是喜欢,那就等离落辰走后,坐享其成的全收入你的后院儿。”
爵斯一听气极反笑,一把将她拽进自己的胸前,一本正经的表白真心。
“我只要你。”
如此亲密无间的暧昧,好巧不巧地撞进离落辰的眼中,或者也可以说,他一直都关注着交头接耳的两人。
离落辰神色凝然,冲薛朗低声窝火道:“喝不倒,还打不倒吗?”
啊?薛朗心中满是苦水。
人家有钱人追个马子吧,鲜花,包包,烛光晚餐……
怎么到了自家总裁这儿,竟愚蠢的答应用这种自残的方式,追求女人呢?是想证明自己能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他甚至怀疑,自家总裁的降女书,都学到了别人的脑子里去了。
可身为局外人的他着急也没用,只能照做。他将纷纷扑过来的美女佳人,辣手摧花,不动声色的速战速决。
速决之后,须臾之间,离落辰便身材挺拔,直如松柏地立在,背地里窃窃私语,讲人坏话的男女面前。
爵斯仰头,又低头和金玉旋交汇了一下眼神后,同时看向那遍地的红袖添香们,姿态成千,横七竖八。
“用手段可不算!”
爵斯虽然没看到,但与这么强劲的对手抢女人,他可以完全不讲道理,把胡乱猜测直接当成眼见事实来用。
金玉旋疑惑地望向他,然后如梦初醒一般,沆瀣一气的长音“哦”了一声,“作弊无效。”
离落辰才不会相信,他们真的亲眼看到。其一,薛朗刚才的表现,他是看到的。其二,这两个人轻敌,光顾着埋头嚼他舌根儿了,根本不可能看到。
他深知自己不是吃素长大的。
他直接抢过金玉旋手中的杯子,像丈夫怪罪自己不听话的小娇妻一般。
“我曾经和你说过,
在我追求你期间,绝不可以在别的男人面前喝酒。否则……看来,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是不能乖乖听我话了。”
“哪儿……哪儿有?”
金玉旋被他的“颜色”二字吓到了。她曾经已经不只一次的领教过了。
而且这次,她的确喝的是果汁,他这是要装色盲吗?她见过黑白颠倒的,却没见过,明明证据面前,却还言之凿凿扭曲事实的。
她伸手去抢,他却将杯子向后一闪。
她有些急眼,“那是果汁好不好?果汁。果汁!橙色的液体,里面还混有果粒,你要是眼瞎分不清,那就干脆喝口尝尝,省得诬赖好人。”
离落辰像是想让她心服口服一般,果真抿了一小口。
然后又全部喝干,点了点头。
金玉旋见状松了一口气。他要是再死不承认,那可就是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没事儿找事儿了。
离落辰表情肃然。“这酒你刚才喝了多少?”
“……啊?”
“啊?……”
在场没倒下的人都蒙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好不好?金玉旋总算明白他的用意了。
爵斯也缓过神来,都说离落辰腹黑,这下他算是领教过了。
“离总,薛助理貌似喝的不少,要不您先把他弄走?不然,等一会儿这满地的美女们醒了,说不定会给他集体热了身。”
“是啊。”
金玉旋也随声附和。
“没关系,今天就当我体恤下属,给他发福利了。”
薛朗扶在桌案旁,揉着太阳穴摇摇头,装意识模糊。
“离总,属下体弱,不行的话,还是一人一半吧!”
离落辰性感的唇边,扯出一丝甚是威慑力的笑意。他发现,如今的薛朗,越发不好管束了,居然敢给自己安排起女人了?
薛朗不敢再多嘴多舌。
爵斯和金玉旋微怔后,也交换了一下眼神。
“老婆,看来离总也喝多了,咱们回家吧!”
爵斯感觉离落辰的笑容里,有隐隐地杀机。还是走为上策吧!
“喝了酒,还想走?”
离落辰一口咬定。硬生生的从爵斯臂弯中来抢女人。
爵斯将女人护在身后,“离落辰,你是不是想打架?”
“你打不过我。”离落辰胸有成竹。那自信的神情,像是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侠客一般。
“他打不过,还有我。”
金玉旋不知他今天为何无理取闹。
而薛朗却深深的知道,这都是因为某人憋疯了的缘故。不疯的话,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追爱方式?
“今晚和我回华溪。”
离落辰直言不讳的摊牌。敢对他用美人计,不教训教训她,日后还不得给他翻了天?
“我都说我没喝酒了,你颠倒是非,揪着不放,到底想干什么?”
金玉旋躲在爵斯身后,有些忌惮离落辰所谓的家法,刚刚她明明感觉出了他有动用家法的意思。
离落辰就是不肯放过她。
“跟我回家,我定会让你说出实话。”
第510章 错哪儿了?
离落辰更不放心,没少喝酒的爵斯,今晚会不会对自己的女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他今天是铁了心,要带自己回去屈打成招,让她蒙受不白之冤吗?意欲何为?他不闲折腾,她还闲累呢!
金玉旋懂他的眼神,那是非带走她不可的眼神。她不想再无谓的挣扎,心一横豁出去道:“我可以和你回家……”
“你说什么呢?”爵斯一急,转身给了身后的女人一巴掌。
金玉旋本能地去捂被拍痛的后腰之下,感觉脸上一阵阵发烧发烫。
爵斯也微微一怔,迅速的红,“腾”地染红了他的脸和颈项。他刚才只是急燥之下,随手打的,真的只是巧合。
她不会由此误会自己很轻浮吧?这种行径,倒还不如直接拉她入怀,轰轰烈烈亲上一通来得不失正经。
离落辰只感觉熊熊烈火灌溉丹田,挥起一拳打向爵斯的左脸。他离落辰决定要了的女人,爵斯竟然敢当他的面……让他怎么能忍?
爵斯没有防备的被打,反回身就还手,却没有打到离落辰,用力过猛,反而又再被人打了一拳,脸上顿时相称了不少。
金玉旋护在爵斯身前,“你有完没完?你看他好好的一张脸,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两个有头有脸的,在这儿跟个孩子似的打架,丢不丢人?”
“打架?你说的对,我今天要不打回来,那就只能称作被打。你让开,我今天非得打回来不可。”爵斯吃了亏,对方却还好好的,不肯就此罢休。
金玉旋挡在他身前。“算了,爵斯。”
爵斯抹了一把唇角,还没说话,离落辰就吃醋地抢先发言。
“好好的一张脸?你心疼了?”他微眯眼眸,向前跨了一步,“你要是对他有想法,那我以后就让他天天如此。”
“你试……”
爵斯刚要上前,就被金玉旋又拉了回来。
“我,我心疼怎么了?他现在是我老公。这不是你和爵斯商量好的戏吗?你当初不是用一块破地当诱饵,让他娶我吗?”
金玉旋说出口就后悔了。她这是怎么了?傻不傻?与离落辰说这些,他会不会想多了,以为自己对他是因爱生恨?
可当她接受失去那个孩子的事实后,就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了。因为那无论是浮云上的爱,还是悬崖上的爱,她都承受不来。
离落辰不言不语,注视在她有些慌乱的如玉脸庞上。
金玉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低语将爵斯的思想工作安抚好,然后缓了不少的语气,甚至听上去,还有那么几丝略微服软的意思。
“我可以和你回家。只是,你不能给我动你那什么家法,好不好?”
离落辰虽然此时心情不好,但听金玉旋语调柔弱,心中的乌云立消了大半去。
华溪别墅里,金玉旋见离落辰从浴室走出,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杵在离落辰面前。
离落辰将浴后擦湿发的毛巾,砸在她湿漉漉的头上,然后问道:“错哪儿了?”
金玉旋郁闷的
从头上拽下毛巾,攥在手中嘟着嘴道:“错在眼光不好,高估了十二金钗的能力。原来鼎鼎大名的她们,虽然有名副其实的美色,但却没有实至名归的手段。”
要早知道会是这样,自己才不会出那么高的价钱,找她们来收拾离落辰呢!
“今晚,你可以东施效颦收拾我试试。希望你一会儿还能像现在这样谈笑风声。”
金玉旋吓得猛地仰头审视他,“他真会读心术,还是只会读她的心?”她如是想着,心里老大不高兴。
“你有现成的天仙老婆,用得着我去效颦吗?离总,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回你房间去睡觉了。”
她有意提到秦嫣然,想让离落辰如往常一样,不悦而走,自己耳根子也好落个一夜清闲。
“这是我的房间。”离落辰似笑非笑。
金玉旋意外的发现,对方不但没有像以前提到时落寞,反而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他的护妻心切呢?天哪!是不是快世界末日了?还是离落辰突然脸皮厚得,竟然用他的挚爱都镇不住了?
“你这么说,是不是证明你吃醋了?”
离落辰笑也深沉,那认真的神情,像是在问询一件相当重要的大事。
“我吃哪门子的醋?你身为人夫,却还赖在我这里不走,要吃醋也应该是你的老婆才对。”
金玉旋拿出保险员具备的专业精神,轻松将重心又转到了秦嫣然身上。
离落辰猜中她的用意,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英俊的脸庞离她的俏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你干什么?”
金玉旋握着毛巾的手,开始推他,指背碰到他外露的皮肤,突然感觉一阵莫名的热浪,顺着指背传入自己的四肢百骸,随即又侵袭了她的五脏六俯,心自然更是跑不掉的,所到之处,无有一处是正常着的。
正在她以为,她以为……
离落辰将她的反应尽收心底,如此近的距离,能清晰的嗅到她的体香,刺激着他的每一处神经。
金玉旋完全忘记了抵抗的自保能力,像木偶一般,一动不动的当待宰的羔羊。
就在两人唇齿将触的那一刻,离落辰突然正色,将她手中毛巾,用力一扯抢在手中。
“你想多了。”
“呃……”金玉旋一愣,然后睁大眼睛,气急败坏的说:“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心跳得像打急鼓那么快。”
离落辰不再与她斗嘴,用手中的毛巾包裹住她的一缕长发,温温柔柔,细细腻腻地擦起来。在对方看不到的唇边,荡漾着几丝满意的多情微笑。
金玉旋始终郁闷,郁闷自己被人略施小计,就险些乖乖就犯。真是丢死人了。
她余怒未消,不领情地拨开他的手,“黄鼠狼给鸡拜年!不用你擦!”
离落辰贴近她,声音忽然发哑,“你确定不用?”
“确定加肯定!”
金玉旋回的铿锵有力,离落辰也做得干脆利索。
金玉旋被毛巾绑住了双手,置于身后。然后就见离落辰不将
她平放在了床上。
“你想干什么?”面对一张越来越放大的脸,她呼吸又不争气的急促起来,她转过头去,唇与他的脸擦肤而过,心中更是一阵慌乱。
离落辰也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然后,跑进洗手间,等再次出现时,手中又多了一条干毛巾。
“你洗脸干什么?”金玉旋不知要又要搞什么?
离落辰不想回答她无聊的问题,走过来,开始全神贯注的为她擦着湿发。
金玉旋被人把头发擦干,又吹干,才终于双手得到了自由。“什么嘛?弄干头发,也需要绑了她?这离落辰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气气囊囊的将束手的毛巾,砸向他。“变态!”
离落辰轻松接过,眸中含笑,“你最好客气点儿,不然,说不定毛巾一生气,会绑你一夜。”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金玉旋心中默念数声,忽然灵眸一闪,“离落辰,你最好也对我客气一点儿,不然你别想把我追到手。”
在这件事上,她才是大主宰好吗?试问:自古以来,有哪个被追对象,不在对方头上坐威坐福的?
离落辰像是听到了一个错误,坐在她的身旁。
金玉旋像躲洪水猛兽一般,立刻弹开。
离落辰冷冷的对着她,“客气?你不是一般的女人,我也不是一般的男人。所以,我不会用一般男人的惯术,而只会反其道而行之。”
歪理邪说也不过如此吧?面对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男人,金玉旋自认倒霉。
“好,变态面前,我大度。我现在要睡觉,你最好不要碰我,不然我剁你一只手。”
“看来,你威胁我?”离落辰开始解浴袍上的衣带,“看来,你还是对我的‘反其道’理解不深。”
“深深深!深行了吧?”
金玉旋一捂眼,不再嘴硬。透过指缝偷看,才发现,对方只是想脱下浴袍,换件睡衣而已。
天哪!自己是不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呸呸呸!他算什么君子?谁见过君子这么对待过,像自己这样的一个弱女子了?
胡思乱想中,身边的空位,已经下沉了不少。她忙起身,抱丝被跑上了沙发。
“好女不和男抢。本姑娘高风亮节,床就让给你了。”
离落辰不理她,舒舒服服地平躺在床,然后就听到,沙发上传来,聊斋系列鬼曲。
他任由她胡闹,反正他主意已定,任她是齐天大圣,也逃不过他如来的掌心。
金玉旋从大声高唱,吵到低声送吟,直到筋疲力尽的睡去,将鬼境带到了梦境。
还是雨天的那个魅影,好久不见,它似乎越发鬼术精湛,甚至,她能感觉到,从它身上传来的不可小觑的阴气。
梦,她在梦中也很清楚,她拼命的摇头,想从梦中解脱出来。
“哈哈哈……我进了你的梦境,没有我的允许,你是逃不掉的。”
那只魅影,阴气沉沉的发音,像是来自空荡荡的悠谷,让金玉旋感觉血液都快倒流了。
第511章 蓦地抬头望向九霄
她想问那个东西,为何总阴魂不散。可她无论费多大力,张多大嘴,都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但却仍不放弃的做着无用功。
蓦地抬头望向九霄,突然一道白影,帅破苍穹,眸中绝情夺命一般,从天而降,手中一柄长剑,闪着血意肃杀,冲她绝命刺下。
那魅影听到她绝命的痛呼,仿佛相当的享受,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再看看刺客的脸,就已经……
“旋儿,旋儿,你醒醒,快醒醒。”
“啊!”
金玉旋惊醒,要不是有离落辰挡着,一骨碌就得摔滚在地。灯光昏黄下,她的额上,身上,都早已惊悚地沁出了一层薄汗。
“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有我在。”
离落辰紧张地询问,语调温柔若水。
她仍惊魂未定。梦中的那道身影,怎么那么像眼前的人?他在才不安全。“你,你离我远点儿。”
离落辰却不听,强行给她擦汗后,又强行将她安置在床上,最后又将她强行留在怀中。
一系列的强行,金玉旋再也无心与之抗衡了。此时唯一填满大脑的都是恐惧。
月落日出,金玉旋又生龙活虎起来,把昨晚的梦,早已心宽地忘到了天外。
只是,睁眼遇到离落辰,心情就又不美丽了。
咦?为什么他为她准备的衣服,不再是一水的水蓝色了?而是可称做是五颜六色,或是万姿千红。但无论哪一件,哪一色,都让人看上去,都是那样的落落大方,又不失优雅高贵。可好奇地找来找去,她就是没有找到水蓝色。
“离落辰,你什么时候变成的色盲?”
她的言外之音,离落辰从刚才她惊讶的表情中,早就提前预知了她的含沙射影。
“挑你喜欢的。”他不想顺着她的思路回答。
切,什么时候,他离落辰给自己准备衣装,也暴君变民主了?“哪个都不喜欢。”情况有变,她不知他要耍什么花招儿。
离落辰缓缓搬过她的身子,四目相对的问她,“你是说,你想在我面前什么也不穿?”
“你……你胡什么?”金玉旋在他怀中抬手,打落他握在她双臂上的双手,“我的意思是,我要穿水蓝色。”
没什么要什么,这一向是她身在王府时,生气时专一惩治下属的伎俩。
当然,让她折腾最厉害的人,当然要属南宫了。
她摇摇头,甩掉了浮起南宫的思绪,有意为难地望着离落辰。
离落辰面上一沉,“没有。”然后,拿着佣人送进来的西装,走出了主卧。
“你跑什么?有本事,还在这里换啊!你不是……”
金玉旋叫阵到一半,就见离落辰停住了离去的脚步,“那个,我的意思是,我这人随便得很,闭眼选一件穿就行了。”
“你可以随便给我看,但其它人……不行!”
离落辰远去的背影,都能让金玉旋感觉到他的冷霆之怒来,然后想想刚刚的话,好像说得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明了。
算了,面对这么自信超满,自负过人的变态,她还是少争一时之快了。
面对着冰山,
有哪个姑娘有心情吃饭的?金玉旋寥寥草草的吃过,说了一声,先走一步,就被离落辰伸手抓了回来。
金玉旋大感莫名,“你干什么?”
“我还没有用完早餐。”
所以,这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事事都想拔头筹,连早餐也不例外?她扫了一眼餐桌。
“算你第一总行了吧!我急着上班,真得走了。”
离落辰会意,心中一笑,如果可以,他真一拳砸开她的后脑,看她究竟把他看成了多变的动物。
“你的意思是说,第一是你让给我的?”
金玉旋觉得,大好时光,没必要浪费在这件不足轻重的芝麻小事上,所以,继续给宠物顺毛。她再次转回坐位,然后夹了两筷子吃食,放进了自己空空如也的餐盘中。这样总可以了吧!
“好了。”她像办好一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般,一身轻松的拍了拍手,然后走人。
一直走到玄关之外,都没有听到离落辰的脚步声,然后才从后槽牙挤出两个字来,“幼稚!”
不知为何有些失落地晃悠到车旁,车窗缓缓降下,金玉旋扫了一眼,拒绝里面的司机。
“不用了,你把车借我就行。”
“上车!”张口霸道的男人,看也没看她,就甩出一句命令。
“嘿!我说纳了闷儿了,就你这副性子,怎么把那个不染凡尘的仙子追到手的?”金玉旋就要在他们之间,时时摆个秦嫣然出来。
“你很快就会领悟到。”离落辰像是所问非所答。
金玉旋疑惑,“为什么?”
“因为你很快就会成为我的试验品。”
离落辰这话倒不假,的确翻看了不少书籍,甚至还请了专业的指导老师。但几天下来,所有的招术,好像都是离落辰所看不上的。或者是说,即使是看上了,也不屑用上的。所以,决定自己摸索着来。
切!金玉旋拿他的话,完全当笑话。
“你那么大总裁给我当车夫,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所以,才决定让你来开。”
金玉旋一听,才发现自己的面前,的确是有方向盘的。果然,自己缺少一心二用的天赋。刚才光去玩心眼儿了,却连自己坐上的是驾驶座都没有发现。
不过也好,那干脆她就行驶一把当家做主的权力了。想到这儿,她乐哥呵呵道:“那东家您得坐稳了,万一甩出窗子,我可保不了你。”
离落辰见她笑无好笑,话无好话,斜睨了她一眼,开始闭目养神。
准备就绪,金玉旋刚要出发,就被东家给喝住了。
然后,就发现那个东家,给自己温柔地系上了安全带。
车子开出去好远了,可金玉旋却还沉浸在,刚刚某人的温柔乡里一般。这样发展下去,对自己绝没有好处,就自己这拒不了美男的定力,她非得采取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策略才行。
“如果你再胡思乱想,就马上滚下去。”离落辰突然一嗓子,把她立刻吓清醒。
她打了一个激灵,又不服的抱怨道:“你嚷什么?
吓死我了。”
离落辰不再说话,又恢复了之前的闭目养神。
本姑娘这开车,他睡觉,好啊!
车子迅速提了速,却没想到,身旁立刻有人发了言。
“减速。”
金玉旋急刹车,除了自己半趴在方向盘上外,离落辰不知何时,也冒似早已抓握住了上方的把手,比她要稳的睥睨着她,那神情像是想活剥了她一般。
她见不妙,笑脸相迎,赔罪道:“不好意思,下次注意。”
离落辰死盯了她一阵,再度闭眼时,却感觉车子,好景不长的左右乱晃起来。“你要是再不规矩,我就……”
“你就如何?”金玉旋得意的心想。然后很是无奈地说:“是车子在晃,和开车的人有什么关系?”
“停车!”
车子又如他所预期的那样,惯性过大的嘎然而止。“我就说,是你车子的毛病吧!你应该拿去大修……唔……”
离落辰帮她灭了火,倾身过去,用吻代罚。
好久之后,两人终于分开。
金玉旋瞪着眼前的登徒子,嫌弃的一遍一遍猛擦着樱唇。“你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流氓!”
“是我的唇犯错,又不关我人的事。”离落辰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你……”金玉旋愕然,“无赖!”
“好好开车,不然,就不只这些了。”离落辰云淡风轻的威胁完,再度闭上了双眸,除了他,也只有老天知道,他虽是闭目养神,可其它所有的感官,都全身心的关注在了金玉旋的驾车上。
进了金氏大门,金玉旋依言滚下车。
而离落辰却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金玉旋挥手告别,就差了踢他车一脚轰了。
“离总来了。”金天成恰巧碰上,前来答话。
“嗯。”离落辰礼貌的微微颔首,作为打招呼。
来了?什么叫来了?而且,为什么父亲看到自己与离落辰出双入对,不闻也不问,从他的脸上,也没有看出丝毫的诧异?
“爸,早。”
金天成,“嗯”了一声,又道:“从今天开始,离总会偶尔从这里办公。”
不会吧?“爸,咱们金氏是被封辰收购了吗?”这是金玉旋脑子一热,唯一想到的。
离落辰听若罔闻。
金天成则是气得浑身发抖,“胡说什么?离总是想要亲自督办山海蓝弯的项目!”
哦,原来如此。金玉旋缓缓看向离落辰,见他已迈开步子,独自进了大楼。
金天成还在气头上,把要跑路的女儿喊住。“你和他没可能,别让幼稚蒙蔽了你,我看爵斯那小子,比他对你强百倍。”
“啊?那您还让他坐镇这个项目,这不是给他纠缠我的机会吗?”
金玉旋怨天怨地怨老子。
“是我想让他来就来,不想让他来就走的吗?他那个人,要是自己想办到的,总会有一百个理由,让你无法拒绝的。要不,你就和秦嫣然去说一说,看她能不能让他离你远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