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她不领情的拒绝他
一踏进华溪,离落辰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他也不得不承认,把这么一个女人留在自己身边,绝对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
他一转眼的时间,就能看到她给他惹麻烦,比如她拆了华溪所有座机的线路,非说要织天边的云。
她打开了所有她能想到的灯,硬说她要练射日,到最后,她还会冷不防地亲上他一口,向他要神仙给后羿的升天灵药……
佣人们,能躲的都躲了,好不仗义的只剩下自家少爷一人,独自抵挡一面。
只有丁管家和陈妈,不怕离落辰怪罪,不放心地一直看世态的发展,恐怕自家少爷突然失去耐心,伤了金玉旋。
可后来,他们渐渐发现,是他们多虑了,然后也悄悄退出了大厅。
“你去睡一觉,我和你保证,醒来就在月宫了好不好?”
如果此时金玉旋是清醒着的,定会感觉到,离落辰此时温柔得简直不是他本人。
“不好!”她不领情的拒绝他。“我万一睡着了,你就会趁着我睡觉的时候,把仙丹全给了小然然对不对?”
没想到,她是如此不信他。也难怪,他也并没有让她相信他的理由,自从嫣然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和她之间,就是越走越远,越走越生的。
“我已经给过她了。这些是特地给你留下的。”离落辰每次面对着,酒醉的她时,都是丢盔弃甲的。
“你……骗人!”金玉旋的眼中,突然闪出识破他骗术的锐利光芒。“你把仙丹都给她都嫌少,又怎么可能给我留下?我还不至于那么天真。”
这是她心中的真实想法吗?他离落辰对她的关心,她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吗?可他又能怎么办?一个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女人,一个是……
他又说了一车的话,才总算把她骗到了床上。然后,抱一个软枕在怀,照顾了她一个通宵。
金玉旋睁开睡眼,见已日悬半空。“糟了!”她没记错的话,她今天还有个会要开吧!
匆忙中,她收拾好行装,却在要跑出去时,被陈妈拦住。“拿着,路上吃。”
“谢谢陈妈。”金玉旋感动的接过,迅速跑了出去,却在拉开自己车门的那一瞬,却发现驾驶座已经被人提前占了。
“不想迟到的话,你可以一直杵在这里。”再也不见离落辰昨晚的温柔,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对人态度。
金玉旋气结,发泄般咬了一口手中的食物,不情不愿地坐上了副驾驶。
车子在仇恨中,驶到了金氏楼下。
金玉旋见某人还赖在车上,不打算还她车时,实在忍不了了。“现在是并非节假日的白天,所以我不归你管。”
“合同上有说,我可以随时征用你的附属品,包括你的车。”离落辰又搬出合同来说事儿。
这人……真是不当律师可惜了。金玉旋突然有种,宁和君子打顿架,不和小人说句话的冲动。她飞身下了车,抬起一脚踹在了车门上,“砰”的一声,震开了旁边的一辆车门。
“这大早
上的,谁惹了你!”
“爸?”金玉旋没想到,这一脚旋踢让金天成看见。她笑呵呵的迎上去,“爸,您今天怎么来晚了?”
金天成没有告诉他,他今天早上突然身体又不舒服了一阵,然后所问非所答道:“爵斯见了我,怎么也不下车和我打个招呼?这大明星在自己岳父面前,也这么大架子吗?”
“怎么可能?他只是担心有人和他要签名而已。”
金玉旋边说,边将手放在背后,不停的做动作,想让离落辰开车赶紧离去。
“哼!我会和他要签名?”金天成瞬间更为不悦。
“不是,他是怕别人……”金玉旋恨不得在身后,给离落辰做求佛状。
“爸!”突然一声,怕什么来什么的音调,从一辆超级炫酷的车上传出来,然后就见爵斯从车上,迈着明星步走过来,吸引了不少艳羡的目光。
“爵斯?”金天成见爵斯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突然转身走向金玉旋的车,他倒要看看,总不让他省心的两个女儿,整天背着他,到底在搞些什么?
“爸,您吃饭了没有?”
“让开!”金天成可不会单纯的认为,自己的女儿在关心自己的早餐问题。
爵斯见金玉旋向他投来求救的目光,也挡在了金天成的面前。“爸,我车上有早餐,要不要我给您拿一份?”
“你们俩都给我让开!我倒要看看,那车上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竟让你们合起伙来糊弄我!”
金天成发脾气,而近在咫尺的车,仍然没有要走了意思。
离落辰一心二用的接完电话,这才打开车门,大大方方,坦坦然然地下了车,正面对视上了几乎想砸车查人的金天成。
金天成见车上的男人,居然是离落辰时,之前兴师问罪的心,立刻消失殆尽。但也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离落辰首先开口,“今天令爱,顺路捎了我一程,金总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不会。”金天成尽量不带出自己不愿的情绪。可明明看起来,是他开着自己女儿的车,顺路送女儿上班吧?
“爸,我和旋儿一会儿还有事要说,我们先上去了。”爵斯听到了金玉旋正在狂跳的心脏,忙打圆场。
“是啊爸!”
“你们急什么?没看见离总大驾光临吗?”金天成训斥了一句两个晚辈,然后开始邀请离落辰上去坐坐。
离落辰不讲情面的拒绝,然后开着金玉旋的跑车,绝尘而去。
金玉旋看着云沐风曾给自己精挑细选的车,竟被离落辰招呼都不的开走,恨得牙根儿都痒痒,在心中骂了他不下百遍。
爵斯继续配合着她演戏,直到金天成警告她了一句“离他远点儿”才拂袖而去。
金玉旋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轰爵斯离开。
过了河就立刻拆桥的金玉旋,对于爵斯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想当初,他出席魔域活动的导师时,他可被她当货物喊来廉价出售过。
当然
了,那时候要是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冒出吾生愿牵尘的有违初心,就不会轻易的被她说卖就卖了。
“本公子有话要对你说。”爵斯打算赖上他一上午,中午和她共进午餐,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金玉旋推门走进办公室,信他的话会飞才怪。“有什么话,是一个电话解决不了,非要看到人才能说得清的?”
爵斯凑近她,就差坐她腿上了。“昨天你喝多了。”
“嗯。”她这才开始晃了晃头,发现并没有头痛之感。却并不记得,晚上被某人强灌了醒酒汤的事。
爵斯见她不愿理会自己,有些急了,“他怎么会开你的车?”
“谁知道?也许是响应号召,想与人资源共享吧!”并不是金玉旋要把爵斯当三岁小孩儿,关键是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征用自己的车。
特别是自己的车,让自己磕碰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让人不敢直观。他一个平时那么高端的商务人,怎么可能宠幸上她的车?
对!怎么这才想到?她突然一拍桌子,把陷入沉思的爵斯吓了一跳,然后在懵逼状态下,就被金玉旋拽着往外走。
爵斯虽然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也不知她要将自己拉到何方,但只要是她带着他,他就觉得自己是生活在蜜罐里的宠儿。
金玉秘系上安全带,见爵斯还傻愣在驾驶座上发呆,忙催促。
“你倒是快开车呀!”
“去哪儿?”这个问题,她应该很有必要,告诉他这个手把方向盘的人吧!
“去追离落辰。”她明人不说暗话。
“追……”爵斯泄气,伸手按开安全带的暗锁,就要下车。
金玉旋心急之下,突然半身横在了他的面前,与他面面相视,两腹相碰。冲他妩媚一笑,附带了数不尽的绝代风华……
正值年青的身体,在受到心仪之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投怀送抱,让他顿感神智飘忽在了至高无上的云端。
幸福来得太突然,直叫他不敢去伸手碰触她,哪怕是给她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拥抱,他都怕把这梦境一般的神圣时刻给打破。
渐渐的迎合她,将两臂收拢,就在他双手,即将放在她不足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上时,却看见了她手中紧抓不放的东西,让他刹那间傻了眼。
金玉旋的手中,是他刚刚解下来的安全带。在她面前,想逃就逃的人,她算了算屈指可数,一个小菜一碟的爵斯,她还是拦得住的。
“咔”的一声,安全带的锁扣,被她又插回了应在的槽中。
但她并没有急着从他的身前移开,警告的目光,带着盛气凌人的气息,慢慢向他靠近。
爵斯居然被她主动的用脸靠近,弄得他气息不稳起来。但他无处可逃,但他为什么要逃、想到这儿,他突然采取了进攻式,向她靠近。
却下立刻,被一只软若无骨的小手,捂住了嘴。
“爵斯,如果因为你的不配合,我的车被离落辰给销毁了,我就拿你开刀,祭奠车魂。”
第483章 两人僵持不下
销毁?爵斯才不会觉得离落辰能有这么无聊,“他又没疯,动你的车干什么?”
金玉旋不想和他解释,再说了,就像他这种智商,怎么可能猜到离落辰的心思?
两人沿路追击,金玉旋也早就把开会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可一直追到封辰,都不见金玉旋红色跑车的影子。
爵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金玉旋为什么那么在乎一辆车,更好奇她为什么会认为,离落辰会发疯的毁灭她的车。
女助理给她打来电话,她才想起开会的事儿,满让爵斯调头往回赶,她可不想让原本早上一肚气的父亲,在半天之内连生她两次气。
爵斯觉得原路返回,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特地选了条小路,避开拥堵的城市车潮,试图缩短时间。
炫酷的车子,不知行驶了多久,在周周转转中,路过一个私人会所。
金玉旋漫不经心的一眼,却一抹再熟悉不过的亮红,映入了眼帘。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立刻叫停了爵斯,在爵斯摇下车窗的那一刻,对面的离落辰,也看到了他们。
但刚接到秦嫣然的离落辰,并没有要向他们打招呼的意思,向身旁的女人安慰的看了眼,然后猛踩油门,车子即将从对方面前闯过。
可爵斯却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起码把车先给妖女要回来再说吧!他随即一个急转,横在了要逃跑的红色跑车前。
金玉旋第一时间冲到驾驶舱,鲁莽地硬拽了两下车门,却发现,离落辰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离总,我急着用车,你能不能把车先还我?”
车内的秦嫣然,见离落辰突然抓住了,她即将要打开车门的手。
“嫣然,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在车上等我好不好?”
秦嫣然无言以对,在她印象当中,虽然金玉旋脾气暴躁,但并不是什么不讲道理,随便发飙欺负人的女人。不然,辰怎么可能,在没有自己的时候,容她在心中有一席之地。
或者……他是怕她看到自己在车上?难怪这辆多处剐蹭,又颜色高调的车子,能让他不嫌弃,原来……
见安定了后院,离落辰这才打开了车门,推出一条只容自己能够出去的一条门缝儿。
金玉旋顺势来拉车门,却被刚挤出车门来的离落辰向后推了一把,然后“砰”的一声,迅速关上了车门。
金玉旋被推后几步,站稳后又冲到车旁去打车门,却又被离落辰阻止。
“离总,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了,我今天要征用你的车。”
离落辰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金玉旋看了着实生气。
“那你征用爵斯的吧!我这辆不能给你。”
爵斯半倚在车旁,一听金玉旋这舍人为己的慷慨之言,差点没直接上来就打人。
“本公子的车,就相当于自己的爱妾。怎么可能让他遭禁?”
“爱妾?”金玉旋失笑,她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么爱车如妾,
拿自己的坐骑当情人的男人。“行行行!只要你乐意,我让出正妻的位置,你把它扶正都行!”
“那倒不用,它很安分的。不像某些人,总是想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爵斯说话拉长声,恐怕别人听不懂。
金玉旋没有听懂,就当他是台词背得太多,随意大发感慨之情。
车内的秦嫣然,面色微变,握在车门上的手,关节处泛起了微微的白。
而被意有所批的离落辰,却是面带泰然自若之色,不去理会无聊的挑衅。
“明天还给你。”离落辰难得退步。
“不行!”金玉旋却不想见好就收。那可是沐风送给她的,万一他一个不高兴,给自己毁了怎么办?
两人僵持不下,金玉旋的女助理又电话来催。
一急之下,金玉旋开始对他人身攻击,“离总,你该不会在车上藏了什么女人吧?”
“胡说!”离落辰被她说中心事,反应有些过于激动。
“哦……那我知道了。”金玉旋一副男人心思她都懂的目光,上下打量起他来,心中醋意横生,却又假装拖着下巴分析。
“看来,一个秦嫣然不够你忙碌的。所以,你虚则是征用我的车,实则是想换辆,掩她耳目,带你的情人来兜风。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居然能让你背着家中娇妻出来私会。”
“是啊离总,能不能让我们小两口儿开个眼?”爵斯也来凑一嘴。
“让开!”离落辰不想再纠缠下去了,秦嫣然电话里让他来接时,声音很虚弱,此时,她听到了这些,身体会不会更不舒服了?
金玉旋只想要回自己的车,对于其它她只负责胡说八道好了。
“那你要不让我们看,我就给秦暮打电话。告诉他,他家的姑爷,正在与人私会,让我当场抓住。”
离落辰蹙眉,“我不是说过,不让你和秦暮来往了吗?”
“咳咳咳……”车内的女人,突然一阵咳嗽,引起了车外人的注意。
离落辰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不应该明说的东西。他就知道,金玉旋的存在,总会让他失了理智。
金玉旋兴奋,果然被她猜中了。可兴奋又马上变成了酸楚。
离落辰能明显的看出,她突然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离总,你外面有多少女人,我都不会给你透露出去。但前提是,你必须把车还给我。这个车,也许对于别人来说,它并不算什么。可对于我而言……千金不换。”
离落辰见她说到最后,美眸中有晶莹闪亮。他又怎会不知,这辆车是云沐风所赠?
而他征用的初衷也并不想破坏的,而是昨晚她的伤心难过,让他知道,她七秒钟的记忆,只是给人的一种假象。在她心里,原来也有那不想被人知的自我保护潜能。
离落辰一愣神的瞬间,金玉旋已经拉开了车门。
离落辰发现的时候,及时补救,却在看到金玉旋突然僵住的得意表情时,才知道,一切为时已晚。
“金小姐,你听我解释。”秦嫣然柔和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滚!”这言简意赅的话,金玉旋是赠给车内女人的。
一个离落辰欺负她也就罢了,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卑鄙到,唆使他的老婆,躲在沐风送给自己的跑车里,拿她当跳梁小丑一般逗弄……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老虎不发威,还真有不知死的拿她当病猫!
突然被人无情地拉到一边,那个人她不用看也知道是离落辰。
行!金玉旋绕了一圈到另一侧,猛地一拉车门。没等秦嫣然解开安全带,就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而下一刻,她的胳脯也同样被一股大力所钳制。
“爵斯你是死的吗?”金玉旋见爵斯一副看戏的吃瓜神情,不得不吆喝他来打群架。
爵斯本不想管,毕竟他有他自己的小心眼儿。第一,他是想让金玉旋看清现实;第二嘛……就是想看看,离落辰到底要怎么收拾残局。
听到有人骂,他不得不来掺和一下。却在离落辰还没有沾到他身的时候,就捂着肚子,半蹲在地,一时半会儿还不上来的半死状态。
离落辰佩服他卓越的演技,看来,以前他还真是低估了这个戏子了。
金玉旋没看见离落辰是怎么打人的,只知道爵斯此时是痛不欲声的。
“金小姐,你抓得我好痛……”今天的秦嫣然,脸色分外的苍白,虚弱的声音里,带着让男人垂怜的柔和。
活该!爵斯不也被打得不轻吗?金玉旋虽是心中这么想着,但手下的力道,还是少了不少。
离落辰担忧地看着痛苦中的秦嫣然,“金玉旋,你先放开她,我就把车还给你。”
金玉旋突然松手,离落辰一个用力,差点没把金玉旋甩一个跟头,然后,紧张的将前半身钻进了车里,打算给秦嫣然把安全带解了。
“然然,你还好吗?”
她刚才掐的是秦嫣然的手腕,不是脖子!金玉旋站稳脚步,听到离落辰的绵绵细语,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一个没忍住,就往上提了提职业短裙,朝正弯腰解安全带的男人,后臀上补了一脚。
离落辰一个不稳,差点儿头撞到座上,还好他反应迅速,本能的用双手,支在椅背上,才没有悲剧的发生。
爵斯用拳堵嘴,微蓝的眼睛,快弯成了月牙。
离落辰不再耽搁时间,把惊讶中的秦嫣然,扶出了车门。
然后,他一步一步,逼近那个有始以来,唯一一个,敢如此偷袭他的女人。
金玉旋双手抓在短裙的两侧,布料不停被她攥入掌中,直到自己抓到了皮肤,才死死的将手中的布料越攥越紧。
要说她不紧张,那是假的。此时她的勇气,完全是靠着一股怒气、怨气之类的东西在支撑着。
她让他在秦嫣然面前出丑,一会儿他到了面前,一定会扇自己几个耳光的吧!
跑?怎么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又非常的想留下来呢?是想看看他会如何处置自己吗?
第484章 你还快去追!
金玉旋如是想着,可这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找虐吗?还是以前的他,还不够让她死心?可她还不够死心吗?
离落辰将视线,从她的双手,移到了她的脸上。可当他看到她湿润的眼眸,心慌意乱的眼神,和又强装镇定视死如归的表现时,不禁心窝处一痛再痛。
离落辰终于在她面前停住,不悦的表情下,微微俯身双手一伸,就把她手中攥着的布料,给她拽了出来。给她把裙子,向下又拉了拉后,才发觉自己在秦嫣然面前,居然没控制住那份儿不该有的情愫了。
“在我面前,不是向上拉一拉裙子,就能企图到我的原谅的。”
补救。是他此时唯一能做到的。
金玉旋就知道,他古怪的行动,定会跟着不和谐的恶语。还好,她有心里准备。
女助理的电话,如催命一般,又急躁的打来。金玉旋正好借着电话下台阶,她绕开离落辰拉开车门的那一刻,无声的泪,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只想早一秒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脚油门儿踩下去,却发现车子原原地不动。抹了一把泪,才发现,她还没有打着火。
一声引擎的发动声后,红色的跑车,瞬间冲了出去。对,就是冲了出去。直看得原地的两个男人,一阵心惊。
“你还快去追!”离落辰冲爵斯发号师令。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本来想去追的爵斯,一听离落辰命令的语气,立刻改了主意。打算让他着一会儿急,自己再去也不急。
可就在爵斯洋洋得意之时,却发现自己的车,突然向刚才红色跑车的方向,冲了出去。
他忙四处找寻,却发现离落辰夫妇早已不见了人影。“******”他一拳抡向半空,嘴里忍不住骂了离落辰一句法文。
离落辰带着秦嫣然,开着爵斯的车随后追寻。还好,这里只有一条小路可走,也许前面的女人根本不存在迷路之说,也许,他的担忧都是多余。
虽知是多余,可他还是不顾秦嫣然在旁,而向前找寻。
突然转弯处,一个瘫坐在地,前额受伤的女人,闯进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离落辰的车子有失稳重的嘎然而止,完全忽略了他身旁,还有一个体弱的女人存在。
他跑到近前,发现金玉旋脸上血泪交织,自我痛恨的眼神,望着红色的跑车。
离落辰从来没有见过,她像此时这样失魂落魄过。她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如同全世界,已经在她身旁崩塌完毕一般。
离落辰掏出白色手帕,给她轻轻沾了沾额头上的血,才发现,掌心中的手帕,还是那日在钓鱼时,她扔到河边的那一块。
她额上的血,还在向外渗。
离落辰试图抱起她,却被她拒绝了,目光里满是空洞。
“刚刚是沐风,一定是沐风。可我追不到他……你去帮我告诉他好不好?就说如果他不来见我,我就在这里一直等,一直……一直……”
离落辰很是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在和谁讲话。
不过,从她如此反常的情绪来看……难道她真的看到云沐风了?没错,在她心里,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除了云沐风还会有谁?
所以,她那天才会和自己说那样的话,说没有那个孩子,对大家都好?所以,之前她的不舍得,只是因为那是她的骨肉,并非对自己有半点情谊?所以,她那天那么释然,是想以后给她喜欢的男人生?
秦嫣然也早已下了车,站在不远处,直直地望着面前的男女一会儿,才急步走过来。
“辰,先带她去医院吧!”充满仁爱的语气,总能第一时间,将离落辰的理智拉回。
他“嗯”了一声后,然后轻问了一句,“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不好!”金玉旋的目光突然变得幽怨,“我要在这里等他,问问他为什么又不要我了?他不是说,我是他的天地,他的全世界吗?可为什么如今天地仍在,却到处生灵涂炭呢?”
她泪如泉涌,不停地摇晃着头,像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世界。“我本不该来到你们的世界。你知道吗?这个世界让我很迷茫,你们每个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让我怎么猜也猜不透……”
离落辰听在耳中,疼在心上。打算直接将她抱起,却不料,她突然神力一般的把他推开。
她几乎是用吼的,“我让你去找,你就去找!你告诉他,见到他之前,我哪儿也不去。如果他说什么也不来,那就帮我问问他,为什么?如果是移情别恋,那我会像祝福你一样,祝他幸福。”
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但离落辰就是知道她在说什么。
“先去医院,人,我帮你找。”
“现在就找,他不来我不走……”
金玉旋固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离落辰的侧掌,砍在了她的侧颈上,身子一软,倒进了离落辰的怀里。
三个小时后,金玉旋从惊厥中醒来,看见满眼的白色,摸了下发疼的头,才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
拨掉手背上的针头,走出病房。在经过电梯口时,看到离落辰正给秦嫣然整理发丝,她转身迅速进了安全楼梯通道。
找到沐风,是她此时最想做的事,任何人也阻挡不住她的步伐。打车找到事故发生地,见红色跑车已经不在那儿了。没有车的陪伴,她更显孤独无助……
离落辰找到她的时候,单薄的条形病服下,一个惹人怜惜的女人,蜷缩在墙边,瑟瑟发抖,不知是在无声哭泣,还是因这初春的微寒所致。
慢慢走近她,将身上的风衣快速脱下,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但好心并不代表就有好报,下一刻,他的风衣就被人嫌弃地扔到了地上。
他微锁眉心,然后伸手拿起,铺在了墙边,极爱干净的他,居然下一刻坐了上去。
然后,在未经女人同意的情况下,将她强行抱坐在了自己的双腿上。他有力的
大掌,就没有没有放开她过,任怀中的女人,如何挣扎,都是白费的徒劳。直到她不再排斥,他才稍稍松了些力道,将她圈在两臂之间。
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就这样一直沉默着,沉默着……
但相同的沉默,却怀着不一样的心境。
“旋儿,对不起……”这是离落辰发自内心的呐喊。
而金玉旋的心思,却丝毫不在离落辰的身上。这些,离落辰又怎会不知?
静谧的月光撒下,金玉旋已沉睡在离落辰的怀中。
金玉旋半夜醒来,借着昏黄的落地灯,发现自己的身边,正躺着一个曾经熟悉万分,如今却陌生无比的男人。
男人睡觉很轻,视线随着女人而动。见她安静地停在了窗前,他才松了口气。
胃,突然痉挛般地疼痛起来,自从她那天提到了,那个孩子不在对大家都好后,他就没怎么吃过东西,一直以酒代餐。
但又或许,是晚上坐地上受了凉?
抱一个软枕在怀,细细密密的汗珠,没一会儿功夫,就汇聚在了一起,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眉梢,在咬牙中滴在床上。
但不知为何,他身体上的痛,能折中不少心里的痛,反而感觉是一种呼叫转移的解脱。他疼到最后,几乎是带着一颗感激的心在感受,直到,他再也忍不住,那种特殊的痛,在床上翻滚起来。
窗前的女人,起初并没有理会他,直到她感觉出不对劲儿时,才探究地走到床前,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很是一惊。
“你怎么了?”
“没事。”离落辰见她主动来问,心中划过一股暖流,似乎疼痛都少了几许。
金玉旋感觉,他好像永远不可信,包括这一次。她的同情心瞬间一散而尽,反正也与自己没有关系。如果他说没事,那就没事吧!他不说,她也可以不问。
离落辰看出了她对自己的冷默,心中一凉,痛,一波强过一波的折磨着他。不时,让他发出,咬牙的“咯吱”声。
金玉旋现在的心情,虽然无心多管闲事,可床上的男人,发出来的动静,让她听得也难受。推开洗手间的门,关上门的那一刻,听不到了外面的动静,不由得,又分神了天外。
沐风,她看到的那个人,是沐风吗?还是她因为太想他了,看错了人?可……她怎么会看错?可没有看错,他为何不来找自己?要是沐风,他又怎么舍得?
离落辰还在床上因痛挣扎,但他仍不想让值班的医生前来。因为,刚才金玉旋那冰冷的眉眼,和离去的决绝,让他的心更痛。而这种痛,无药可医,好像也只有身体上的残酷,才能减轻一点点心尖上的痛。
原来,她爱的人,和自己根本不沾边。难怪她当初,自己决定给嫣然一个完整,和她提离婚的时候,那么迫不及待……
世人都说,她心系于他,是他离落辰的玩物。却谁也不会相信,自己才是那个被女人遗忘在巫山脚下,一败涂地的痴情郎……
第485章 他既有心求死……
可他又能怎样?千言万语止于心,语出伤人独自承吗?好像这样形容落败的自己,尤为贴切。
“呵”他自嘲的冷笑一声。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一个有如恩情并重,而另一个……却又恰似生死天劫。
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权力被人架空,也不是千金散尽。而是,当你发现深爱上一个,让自己无能为力的人时,强忍的那种……那种痛不欲生。
与他不在同一频道的女人,在恍惚中不知过了多久,才突然想起外面挣扎的离落辰来。
迅速打开洗手间的门,见床上的男人,不再挣扎,忙过去察看,才发现,他正深锁着英眉,像是放弃了挣扎,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儿之前的嚣张之色。
他见她走近,去拉她的小手,可刚一碰到她冰凉的手时,就被她无情的甩开了。
金玉旋大步走出房门,在离门口两步远的地方大声道:“有人吗?”她知道,一般晚上都会有佣人值班的。
果然听到有人应了一声,然后她语气并无波澜的大声道:“你们家少爷快死了,你可以拿纸笔过来,看看他有什么遗言。”
她今天心情不佳,丝毫不怕离落辰听到。又或者说,她就是故意让他听到了,一个拿自己不当回事的男人,她又何必小心翼翼?
“快死了?”丁管家接到佣人的电话时,的确吓得不轻。连鞋子都没穿,就气喘吁吁地冲进了主卧。
值班的医生,也很快到了床前。
离落辰咬紧牙关,仍在死撑,“你们慌什么?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金玉旋杵在门口,都能听到离落辰的豪言壮语。
她冷冷的瞥一眼里面,然后就事不关己地去了小厅,干脆去补觉。只可惜,她想得很轻松惬意,而实现它却是势比登天。
期间,她舍近求远地出来喝过很多次水,可每次都能看到,主卧里的灯是灯着的。
要不要进去看看他?要不要叫过一个佣人来,去打听一下消息?诸如此类的想法,一波一波地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一天没吃什么东西的她,居然仍觉得胃里被堵得满满的。男人啊!女人啊!老天为什么非要将人分为两种?这要是细算起来,应该是女娲娘娘千万年前,就种下的祸根吧?
金玉旋冲天长跪不起,一个劲儿的冲天磕头。仿佛那里,有她最想念的地方,有她最想念的人。
“母皇,如今两个男人,就把儿臣折磨得体无完肤了。您能不能托梦教教儿臣,怎么才能像您那样,轻易降服他们。儿臣不求他们为儿臣所用,只求他们都能各自安生一些……”如同南宫一般,省心就好。
而主卧里坚持不用药的离落辰,却让丁管家等人急坏了。
陈妈与丁管空交汇了一下眼神,都心里明白自家少爷为何如此,然后,悄悄退了出去,叫人四处找起了金玉旋。
茫然失措久跪不起的金玉旋,听到小厅的门响,忙抹了一把悲情的泪,起身看向来人。
陈妈面带急色,死说活说都不行,索性以老卖老的,把金玉旋拉到了自家
少爷的面前。
金玉旋偷眼观瞧,离落辰闭紧眼眸,额上、脖颈都是汗,连他睡衣的领口处,都被冷汗完全浸湿了。
“金小姐,您倒是说句话儿啊!少爷说什么也不用药,再这么下去,恐怕人非得虚托……”
“他既有心求死,我们又何必挡了他的阳光大道?”
金玉旋可不是来看苦肉计的。再说,她来能干什么?
离落辰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激动。但她的冷言冷语,让他如落冰海。
丁管家唉声叹气,不知自己一个半大老头子,说些什么才好。
可陈妈看自家少爷活受罪,也不得不说,“金小姐,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停!陈妈,那你们应该去找秦嫣然过来。这要是算起来的话,我们的夫妻之名,没有百日,所以也没有那么深。但她不同,她和我们家少爷,几年的夫妻关系,不仅比海深而且比天都要高。”
金玉旋可不认为,她的随口一句话,就能让离落辰乖乖照办,她还没有傻到,没有自知知明的地步。
丁管家觉得有些话,有必要和金玉旋讲,“少奶奶……”
“我不是什么狗屁少奶奶!”金玉旋急躁之下,有些口不择言。
丁管家满肚子的话没有说出一句来,就被噎得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金玉旋,你有怨就冲我来,没必要牵连到别人身上。”
离落辰的声音很轻,说得也很艰难。但他的怪罪之意,却丝毫不减之 前。
看吧看吧!她就知道,自己说什么,他都不爱听。金玉旋深吸一口气,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好了心情。
“我实话跟你们说吧!你们家少爷,之所以这么不要命的演苦肉计,其实只想得到你们那位少奶奶的原谅。”
旁人听了不置可否,可丁管家却是不信。
“少奶奶,要照你这么说,少爷应该躺去离家老宅去演,而不是在这里。”
还叫少奶奶?金玉旋干脆忽略。“那是因为,你们还不知道,今天我当着你家少爷的面儿,把秦嫣然给打了的事。”就算没打,秦嫣然定也被她攥得不轻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离落辰在一群诧异的深呼吸中,又艰难地吐出来一句。
金玉旋气死人不偿命的反击。
“我用得着胡说吗?而且,我不但打了她,我还顺便踢了你们家少爷屁股一脚……”
“闭嘴!”离落辰心下一急,很不幸的从床上翻滚下来。他被人扶起,坚难的又回到了床上。
“金小姐,您就别说了。我请您来,不是让您来气少爷的。”
“陈妈,你看他刚才那样儿,是不是想打我?”
打?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丁管家也发现,他们是越劝越完。“少奶奶,少爷站起来都难,怎么可能会打您?”
“那他是无力而弃,但他现在绝对有打我的心。我曾听一位名家说过,要是一个男人有了新欢,一定会打以前的女人,来发泄各种不满。
”哪有什么名家,一直是花朵在给她授课好不好?
“陈妈,他这心病还得心药医。不信你们把秦嫣然叫来,他立马就束手就擒,她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了。”
丁管家和陈妈,相视为难,但也听进去了一点点儿。只是自家少爷不发话,谁敢去实施?
金玉旋见他们没行动。然后自作主张的抄起来电话,“你们少奶奶电话多少?”
“滚。”离落辰本想让她停下,却不料自己却口不对心的说错了话。
滚?好啊!金玉旋突然冲他挑眉,妖娆一笑。“没人告诉我,我也会查。”她拿起离落辰的手机,做样子,找着上面的电话。
“给我拦下她!”离落辰冲丁管家虚弱的命令。
“谁敢?”金玉旋手指放在了不知何处,“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吃药,那我这个号码可就拨出去了。”
陈妈半哭着脸,看向愁眉不展的丁管家,都不知如何是好?生怕,她触了少爷的底线,两人关系再僵一层。
“三……二……”金玉旋已经言出必行的开始了。她没有喊三,只是将手机在离落辰面前晃了晃,然后妖艳的一笑,手指往下一按。
“慢着!”离落辰第一次面对威胁妥协,语气忽然变得很轻很轻,“我吃。”
两个忠心的佣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就说嘛!用秦嫣然来威胁他,肯定会让他乖乖就犯。金玉旋见他服下药去,才把手机扔给他,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站住。”离落辰低声叫住她。“晚上,你伺候我。”他好像只有这样与她敌对,她才能多一分留在自己的身边。“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金玉旋被提醒,才想起了自己入住华溪的身份来。哎,都是因为,今天看到了,背影很像沐风的那个男人惹得祸。
她沉默地留下,看着丁管家和陈妈相继出了门,才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打算小憩一会儿。
吃药后的离落辰,没有多大一会儿,就坐靠在了床头,见金玉旋对着镜子,摘下了额头上的纱布,微微皱了皱眉。
“过来。”
金玉旋听到他在叫自己,将手中的纱布放下,一身傲骨的走过去,一点儿也不柔顺的样子。
离落辰用目光指了指床边,“坐下。”然后取出,之前准备要给她涂抹的药膏。
金玉旋面无表情地坐下,神情与平日不同。见他要给自己抹药,她本能的躲闪,“离落辰,今天是你和我抢车在先。而且,我现在只有一张脸了,你要想毁了它……”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他手中的药盒和交给爵斯的一模一样。
离落辰像是心力憔悴,并没有理会她的意思。他再一伸手,药已经清清凉凉地涂着她的患处。
他出乎意料的轻柔,让她悟出了一个深刻的道理:
男人还是久病初愈的好一些,即使再难训的性子,没有力气时,也像是没有獠牙的野兽,不得不变得温顺而柔情。
却不知……
第486章 心口不一
却不知,正是她这个谬论的产生,才引起性格各异的男人们日后悲催……
“最近两天不要沾水。”离落辰的话,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些。
可……他为什么要给她擦药?这打一棒子,再给她一个甜枣的人,一直是他。看来,变态的人,果然行事诡异。
还好,半路出来个秦嫣然帮她收了,要不然,他这性子,她还真是抵挡不住。
呃……心里酸酸的,吃不上葡萄说葡萄酸,可否可以用来形容,此时心口不一的自己吗?
深吸一口气,
“水。”离落辰的确很渴,半个小时不到,向她要了三回水。直到金玉旋给他加了补液盐。
离落辰喝一口停住,拷问灵魂的目光,落在她表面真诚,又笑意不达底的灵眸上。
“哦,我刚才上网查过了。说出汗太多,为防止你失水虚脱,都要加上这个的。”
无懈可击!
她心中偷笑。
离落辰虽然不愿,但还是勉为其难的喝光了。继续躺好,失力过多中,他居然很快睡着了。
金玉旋只留一盏昏暗的灯,坐靠在了沙发上,也不知不觉的进入了魂梦。
一个六七岁大小,声音稚嫩的小宫女,紧张地轻叫,“王爷您跑不掉的,这次您要是再错过了拜堂良时,女皇一定会抓了小的们扒皮的。”
“本王要自己选夫君,才不要……哎呦……呜呜呜……”
前面被称为王爷的华衣女童,看起来和小宫女差不多大的年纪。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脚下一个不稳,小身板儿就直直地摔了出去。然后坐在地上,放声张大嘴巴嚎啕大哭起来。
小宫女吓坏了,慌张跑近,一边请罪一边将女童扶起,小心的为她擦着脸上委曲的泪珠。
“王爷,都是阿蛮不好,奴才该死……”
华衣女童不理,仍然大哭,一直大哭……
“闭嘴!”突然一道冷厉的训斥声,出自一个翩翩少年之口。
华衣女童立刻止住了哭声,活这么大,除了母皇,什么人敢和她这么说话?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那个眉清目秀,顾盼神飞的美少年,“你是谁?”一声问话,带着儿童时期的稚嫩,和出生牛犊的傲娇。
少年似乎觉得,她连自己厌恶的眼神都不配,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瞧她一下,只赏给她了眼角余光的淡然一瞥,然后就一甩袍袖,愤然离去。
“喂!喂……”愈来愈远的脚步声,在她的跺脚声中很快消失。
“阿蛮,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本王面前如此嚣张?”
她叉着小腰,眨巴着泛着水气的灵眸,气急败坏的问旁边的小宫女,早把要逃婚的事,忘到了世外。
“王爷,您不认识他?他可是您……”
华衣女童,忽然发现小宫女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她根本听清楚了,到了最后,甚至光看着对方张嘴,简直一个无声世界。她竖起耳朵,急着追问:“谁?他是谁?谁……”
“你在问谁?”一个蕴藏着几分温柔的
轻晃,将她从急梦中唤醒。
她脸挂泪痕,茫然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离落辰的时候,就怪罪地推了他一把,然后话也不说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前梦。
可这梦……怎么可能是她想续做就能续做的?她徒劳努力了几许,忽然从床上猛地做起,把气撒在了床头假寐着的离落辰身上。
“你刚才叫醒我干嘛?那个野小子到底是谁?这下死无对证了吧?”
野小子?离落辰眉心微蹙,微秒后又迅速舒展,“你和这种年龄段的孩子计较,是以为自己还是少女吗?”
难道不是吗?咦?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可她之前明明是睡在沙发了呀!难道……
“你自己爬上来的。”昏暗的灯光下,离落辰淡淡的表情,附上他无何奈何的语气,任谁都会认为,他才是这件事的无辜受害者。
啊?我的天!果然,是自己的夜游症又犯了。金玉旋此时只想撞南墙,因为如果不撞的话,她就会大脑不听使唤的去想,
离落辰见她懊恼的神情,唇角露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就在她打算下床去睡沙发时,他迅速下地穿鞋,“我去客房睡。”
金玉旋傻愣了半秒,然后倒头就睡。可刚躺下,仿佛就听到了一声早起的鸟鸣。
离落辰的幻影,在声声鸟啼声中,“唰”的一下,停在了离家老宅的院内。
“你还知道你有个媳妇啊?”
林雪正焦急地站在大厅转圈儿,见着儿子,就劈头盖脸的质问。
稳坐一旁的离东知,虽脸色也不好看,但却是一声不吭。
而离落辰并没有停下脚步,直接向楼上奔去。
推开房门,见秦嫣然正无力地靠在床头。
秦嫣然见到离落辰,秀额上的蹙起,瞬间舒展开来。
“辰,你回来了?”
虽然仍是她那淡淡的语气,却让离落辰听出了无尽的深情。同时,也引燃了他内心无法言语的种种自责。对于她,也有对于她的……
他急走几步到床边,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握住她的手。“感觉好些了吗?”
她乖巧地点头,“看到你,我觉得好多了。”
“对不起,我……”
忽然被她捂住了薄唇,“辰,我知道你工作忙。所以,你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
她的眉眼,仍透着善解人意的温柔。
而这种善解人意,在离落辰看来,却不似之前那般的取悦他了。不知从何时起,它已经成为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像是一个,万恶的戴罪之身。
秦嫣然见到他的犹豫,唇边微微泛起淡淡如水的笑容,整个人在他面前,散发出淡淡的超凡脱俗之气。
离落辰知道,面前的女人,为何如此的宽以待他。他也知道,以她能甩金玉旋一百条街的智商,不用查也知道,他与金玉旋发生的种种,种种……
但他,更清楚的知道,他真的无法因秦嫣然的大难不死,而忘却与金玉旋曾经的朝朝暮暮。
也许,在他心中,她早已是强占他意志力的罪魁祸首了吧!
何时起,她在他心中生了根?发了芽?又从何时起,她又开出了最诱人的凄美之花,让他在喜悦与痛苦中,无法移动他的目光和脚步?
“辰,辰……”秦嫣然叫停了他纠结的思绪,“你在想什么?”
离落辰一怔。
“你先不要说,让我先猜一猜好不好?”她有些苍白的脸上,忽然划过一丝调皮的笑意。
离落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上,轻轻的收了收力冲她点点头。
“你想让我健康,想让我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她说得自信满满,却也不失女子应有的柔弱。
离落辰看她眼中闪烁着光亮,冲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秦嫣然的笑容,也比之前深了一些。
“辰,可你所想的,恰恰是我现在拥有的。昨天,我的私人医生说,我完全可以要咱们的孩子了。”
孩子?离落辰一听孩子,又想起了伤心往事。他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小声,没有接话的意思。
秦嫣然见他不说话,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辰,求你了,给我个孩子好不好?”
“然然,我们还年青,等你身体再养两年我们再要也不迟。”离落辰的言外之意,就是委婉拒绝。
两年?秦嫣然心中忽的一坠,“辰……”
离落辰一抬手,秦嫣然不得不停止这个话题,心中暗自盘算起来。
离家老宅里,离落辰陪了秦嫣然半天时光,见她吃过药后,下午才不顾母亲的埋怨声中,上车去了封辰。
额上挂彩的女人,也是刚刚到了金氏。她还没有坐稳,金天成就带着一个幸灾落祸的金雨溪,气急败坏的闯进了她的办公室。
金玉旋看到金天成,本想起身,可又见到金雨溪时,往椅背上一靠,叫了一声“爸。”
“我不是你……”金天成刚要展开恨铁不成刚的不训斥,却在看到她额上的纱布时,立刻转了话。
而金玉旋当然没有如实相告,只是不痛不痒的敷衍了他两句后,受伤的事,才终于告一段落。
金雨溪见父亲,并没有怪罪金玉旋,反而对金玉旋额上的伤,一通儿慈父的关心,心中自然不会好过。临走,她还不忘递给金玉旋一个等着瞧的挑衅眼神。
金玉旋满不在乎,对于金氏的财产,她可没有什么兴趣。无论最近柳瑶怎么的讨好她,金雨溪何的针对她,她都不去琢磨,也不去计较。
这倒不是因为她突然转了佛系,而是接接踵而来的烦心事,让她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管这些。
但她却忽略了,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金雨溪最近可是费尽心机的和秦嫣然做闺蜜。只是这目的不纯的交友方式,又怎能交到真心?
秦嫣然望着金雨溪远去的背影,原本平静的眸底,闪现出复杂的涟漪。她轻轻咬唇,粉拳缓缓收紧。
但她对于心术不正,挑拨而来的金雨溪,心中也是轻瞧万分。要是放在以前,她连理都不会理这种女人的。
第487章 心变?
也许,这世上,能配得上给自己当闺蜜的女人,还没有出世呢!
秦嫣然正如此想着,父亲秦暮打来越洋电话。仍然是提醒她,不要轻视金玉旋在离落辰心中的位置,预防他日后对她的心变。
心变?秦嫣然自信的微笑,对着自己攥紧的粉拳,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在她的知己知彼里,他无论怎么折腾,她都坚定不移的相信,到头来,在他心中的那一个,始终是只有她秦嫣然。
却不知,真情不分先后,挚爱一念之间。它不会因存在而拥有,也不会因意愿而改变,更不会掺杂与考量恩与义……
爱神天生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当它随性降临的时候,它会让所有人都忘掉自我,发疯发狂,不惜一切的否定了之前的决定。
纵使定力十足的离落辰,也是因为它的到来,而早就忍出了内伤。
他刚刚挂上了,询问完金玉旋情况的电话,整个人出神地盯在办公桌面上,猜测着她坐在谈判桌前的情景。
“据我所知,想与贵公司合作的公司,比我们金氏实力强的比比皆是。所以,我很好奇,贵公司首席为何,退而求其次的要与金氏合作。”
金玉旋直接忽略,一直用卫生眼瞪自己的金雨溪,与烽火国际前来谈合作的项目负责人,继续想到什么就说出什么。
“金二小姐不用怀疑我公司合作的诚意。在商言商,商人讲的是利益。所以,只要能让双方共赢,其它的考虑都是多余。”
烽火国际的负责人,说话一针见血。
“哦?”金玉旋可不这么认为,钱可以挣,但这稀里糊涂的……“来路不明的钱,金氏不需要。”
“你是疯了吗?”金雨溪被她突如其来拆台的话,气得不行,也吓得不行。对面的大鱼求还求不来,哪有放鱼入海的道理?
金玉旋懒懒地瞟了她一眼,算是回礼。
此时此刻,金雨溪才没空数落她的不是,忙与对方的人满脸赔笑。
“对不起,我妹妹她生性顽劣,爱开玩笑,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啊!我是谈这个项目的第一负责人,您有事向我说。”
顽劣?开玩笑?金玉旋唇角弯起几分随她去说的笑意。
对方打量的目光,从金玉旋的身上,转移到了金雨溪的身上。然后看看了时间,将之前拟好的合同,推向了金雨溪面边。
金玉旋见金雨溪签字画押,站起身,招呼也不打的转身就走。却不知,在她的背后,有一张大功告成的笑颜,目送她出了门……
拿到合同,回到公司的金雨溪,自然在金天成面前,把金玉旋听起来本就天大的罪行,又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
金天成闭上眼眸,靠坐进了椅背里。这次的反应,比上次听到星耀科技的事时,淡定了不少。
“那星耀的事,你也替她去协调一下吧!”
金雨溪不是不怀疑父亲的反应,而是在接到让她去联系星耀科技时,喜悦盖过了当时的好奇心。却不知
,两个项目,都是慕名金玉旋而来的。
金宅,柳瑶在夸女儿能干的同时,还不忘提醒她。让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金天成看到,她比金玉旋更适合接管金氏。显然,柳瑶是早已看出,自己老公有将大权,交给小辈的心思了。
金雨溪一脸势在必得的笑意,让柳瑶稍稍放了些心。
日子继续,而在华溪别墅里,金玉旋感觉见到离落辰的次数,越来越少,她也自然落个轻松自在,但偶尔也会贱皮的感觉到,有那么一刻她是很想看他一眼的。
还好,忙碌的日常,和寻找云沐风的迫切,让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操心其它的。
柳瑶最近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她算是明白了。一个厨子不看菜谱看兵法,真的让她消受不起。她最受不了,她那看上去情真意切的关心了。自己一句称不上扎心窝子的话,都能让她示弱的掉下两滴伤情的泪来,这让刀子嘴豆腐心的她很是难以招架。
“我亲爱的姐姐,你还是让你妈收起那份惺惺作态吧!濒临破产的金氏,对于我来说,毫无兴趣,你喜欢要的话,你拿去一起陪葬好了。”
金玉旋厌恶这种亲人相争相杀,或许因千年前的亲情寡淡,让她想出以进为退的话,把自己的立声摆明。
却不知,树欲静,而风却不止。
“你这话要是让爸爸听到,真不知道会不会被你气死。不过,金氏属于我,是众望所归,并不是因为你无能放弃的施舍。”
金雨溪像是被她的态度打击到了自尊心。
“……”算了,金玉旋懒得和她计较。因为姐妹之争,能有什么意思?折腾一辈子,等都老了,说不定还会有一天,凑到一起跳广场舞。她摇摇头,想想都觉得无聊至极。
不过,最近诸多公司莫名的投桃送李,让她不得不为金氏的未来担忧。但自己一个,初出茅庐的架空副总,对那些利益熏心的元老级别的人,能有什么说服力?
她无能为力的摇头,驾车碰运气的去满大街寻找云沐风了。最后又来到了,那个尤为偏僻,康复中心的摩天大楼前。
她守株待兔的等在门口,一直到晚,都没有发现一个熟悉的影子。她沮丧地摇头,心中有些怀疑爵斯的调查力。
拍拍身上的灰尘,在星月的光辉下打道回府。刚一进门,就见离落辰的车,也恰巧回来。
下车经过他的车前,被人一嗓子叫住。“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怎么会不知,只是没事找话说罢了。
“哦,堵车。”金玉旋瞟了他一眼,随便找理由搪塞着。
离落辰并不点破她,率先走进屋内。“我最近有些忙,就不回来了。”
嗯。所以呢?金玉旋驻足,想听听他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下一句,又要讲些什么。
离落辰见她没有打听的意思,有些没来由的郁闷。然后,微微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最后在金玉旋爱搭不理的注视下,转身出了门。
不会吧!他回来,
就是要和自己说这句话的?金玉旋才不会他行事,会这么简单,反应过来的她,连忙追出去。
“等等!”
听到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熟悉之音,离落辰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荡,停住了脚步。还没等转身,女人后面的话,让他刚刚飞扬起来的心,突然又如重石沉入了深海。
“你今天好像忘了给我爵斯的药了。”
爵斯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这是金玉旋最后一次和他讨药了。
她叫住自己,就是为了这个?离落辰不悦,头也不回的回她,“丁管家会给你。”
“哦。”金玉旋“哦”了一声,见离落辰还杵在原地,好像要说什么的意思,便也没有急着转身进屋。毕竟,拿到药,她就再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的理由了。这也许是在这里,最后一次见他了。
离落辰听到她“哦”了一声,以为她还会有后话,可等了半天,身后的女人,安静得不像往日。“还有事吗?”
“啊?”金玉旋被他问得一愣,然后,吞吞吐吐道:“爵斯的伤好了。所以,这两天,我就会搬出华溪。”
离落辰的身子,不被人查觉的微微一颤。他强忍住转头望向她的冲动,沉默了一会儿,才迈开脚步,向车走去。那里,薛朗正打开后座的车门,恭敬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切!至于吗?俗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最后一次的交集,他不至于这么吝啬,连最起码的礼貌再见都不说吧!金玉旋呆呆地目送他,心中开始骂自己的多此一想。
视线中,离落辰走到车门的位置,刚要上车里,却出乎她意料的微微侧转过头来。只是,他注视着她的目光,有些默然,默然得有些遥远。
“随你。”
什么叫随我?金玉旋的心中琢磨,被一声车子急驰而出的声音打断。望着迅速离开的车影,她的心中,突然有种空空的感觉。她不应该很开心很开心才对吗?
相反,那种不舒畅,让她觉得越来越闹心。要不是丁管家和陈妈,苦口婆心的挽留相劝,她拿到最后一盒药的那一刻,就连夜离开了。
浑浑噩噩之中,金玉旋搬回爵斯住处已经半个月了。
她无心工作,而繁琐的工作却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似的,鸡毛蒜皮的接踵而来。
“金总,我要辞职。”这是金玉旋第一次以退为进的发威。
金天成拍案而起,不出她意料的被劈头盖脸的数落了一顿。等她再次走出父亲的办公室,唇边扬起了得逞的笑容。
可下一刻,爵斯就大刺刺地撞进了她的视线里,她斜睨着最近总缠着她的大影旁。
“你不是今天要开工吗?”
“本公子决定了,让你养我。”爵斯吃软饭的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金玉旋见他没正经,剜了一眼他,继续走。“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什么叫不要脸?我这叫甘愿为家庭牺牲好不好?这叫大爱无边。”
第488章 嫌少?
爵斯为自己想陪在金玉旋身边,而把自己说得要多伟大就有多伟大。
“除非,你天天在家安分当爵斯太太,本公子才能像以前那样……”
“爵斯!”金玉旋突然转过身,让爵斯一下撞上她,然后又惹来金玉旋的一个白眼。
想当家庭主夫对吧?好啊!那本姑娘就成全他。金玉旋掏出钱夹,拿出二百块给他。
爵斯斜了一眼,想了想,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她这不会是给自己这个月的零花钱吧?
少是太少了点儿,还不够他去吃顿早餐的呢!不过,一想到能花她的钱,不知为何,突然一种幸福感,涌上心头。
他那是什么笑容?奸计得逞吗?
金玉旋认定他在耍她,只想顺着他的意思,想把他赶紧打发走。然后,她灵眸一闪,给爵斯安排了一长串的购物清单。
爵斯看了看手中的二百块,死的心都有。“要不,还是还给你吧……”
“嫌少?”金玉旋直接把钱包塞给他,“你亲自去超市,把里面的现钞都换成柴米油盐。”然后甩下他,转身就走。
开……开什么国际玩笑?爵斯边翻看着钱包,边心中不服。
忽然眼前一亮,发现她的钱包里,居然有一张二寸照片,静静的镶在侧兜里,不是他这种翻法的话,应该很难被人发现。
照片上打着钢印,看上去像是,不知是从什么证件上撕下来似的。照片上的男人,让人见之忘尘。就连爵斯见了,都是嘴上虽是不服,心里却由衷的赞叹一声。
金玉旋打发走了爵斯,几乎把所有她选择留下的工作内容,都砸在了她的女助理身上。
一身轻松的靠在转椅上,想想这儿,想想那儿,然后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边掏手机边起身向门外走去。
爵斯半躺在车上,手中半举着那张证件照,已经研究大半天了。电话一响,他随手接听起来。
“我在……我在超市。”
“哪个?”
爵斯没有多想,随意报了个超市名称,“你不会是想监视本公子吧?”他的确是交代阿说替他购物去了。
“嗯,你的提议不错。”金玉旋在电话里的笑声,别有深意。她可不想放过这次打击他,让他知难而退的机会。
“呸呸呸……”挂上了电话,爵斯一个劲儿的自我埋怨。刚刚自己为什么不选一个,离自己所在位置近一些的超市敷衍她?这下好了,他必须要在她赶到之前先抵达。不然,露馅了,有损他的诚意。
他随手扔下那张照片,猛地一脚踩下去,车子就“轰”的一声,咆哮着冲了出去,引来路边不少行人的关注。
爵斯回国后,这还是第一次逛国内的超市。诺大的超市里,到处挤满了购物的人潮,他立刻把脑袋削尖,一头扎了进去,然后以一种不耐的语气,在嘈杂声中,打电话。
比他晚一步到达超市的金玉旋,在人购物的狂潮中,找到了,逛超市 还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
金玉旋看着,好似下一刻就要打劫萝卜白菜
的爵斯,有些哭笑不得。名人的烦恼啊!
再看,他一个劲儿的往购物车里扔同一种食材,让金玉旋实在受不了。不禁又想起与云沐风一起逛超市的情形来。在她看来,除了颜值外,云沐风哪儿哪儿都能甩爵斯一百条大街。
不忍直视他的行径,干脆环视四周。“那边人多,肯定有特价,你云抢一些。”
爵斯藏在墨镜下的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你是说,让我一个大男人去和那些大妈们抢菜?”
“对呀!”金玉旋理所当然地看着他,“我劝你,还是先卸下你的偶像包袱吧!喏,在这里人人平等。”
“这不是偶不偶像的事。”爵斯哪里受过这样的历练?他面露难色,“关键是,咱们这么年青,还没有到要和一群大爷大妈争食的地步吧?”
而金玉旋却义正言辞。
“怎么没到这个地步?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像我这样既没钱又没权的人,只靠勤劳的双手,本来就养活不了锦衣玉食的你。要我说,你干脆打消要与我过穷日子的打算,想吃软饭的话,去下家找找看。”
爵斯苦着脸,突然又满血复活起来。“那我养你……”
“停!”金玉旋伸手打断他,“你到底去不去抢?”见爵斯还犹豫,一转身。
“去!我去还不行吗?”爵斯见她要一走了之,立刻下了决心。
金玉旋紧抿着唇,险些被他委屈的模样逗笑。她认真的指着拥挤着一堆的大妈人潮,目瞪着他一步三回头的前行。
宇格?金玉旋眼尖地看到,对面的饮料区,各着校服的一对男女生的身影。
这时间段……他不是应该在学校吗?难道,是为了偷偷谈恋爱,翘课出来的?她怒气冲冲地闯过去,毫不客气地一拍那个男生的肩膀。
“喂。”前面的男生,条件反射地转身,下意识的把一旁发蒙的文静女生护在了身后。“姐?”
金玉旋双手环胸,锐利的眸子,像是能透过白宇格,看到他身后的女生。
“姐,你怎么在这儿?”
“你让开。”金玉旋想一把将他拽开,可她却是低估了白宇格的护花之心。
“你让不让开?”金玉旋虎躯一震,这刚一成年,就和自己这么对着干,这还了得?
白宇格的小帅脸一阵发红。“姐,你可别乱想……”
谁知,他的铺垫话还没有说完,被他护在身后的女生,就大大方方的从他身后绕了出来。
女生看起来,文静清秀,身材高挑,比她也矮不了多少的样子,整个人,给别人一种,校花学霸的初次印象。
金玉旋一脸严肃的打量完她,也能轻易地看出,这个女生对此时自己要发飙的状态,有些小紧张。
哪知,还没有等她有所反应,那个女生,已经缓缓伸出了右手,声音虽小,但也能让身边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姐,你好。我是白宇格的同学。”
金玉旋看都没看,女生伸过来的友谊之手,狐疑的
又追问了一句。
“真的是……同学?”
“……”女生像是被问得一脸羞涩又茫然,不知如何是好的,看了一眼白宇格,很有遇到他家神经病亲戚,向他求救的意思。
“哎呀姐!都说是同学了,你怎么这么八卦?”白宇格拧起了小眉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不是小女朋友?”金玉旋直接忽略白宇格的不端态度,不死心的又砸了他一句。
“姐,你放心吧!在你弟弟没有能力,养活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姐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再交个女朋友作死的。”
白宇格认真的表情,像是就差对天发誓,给她写个保证书了。
嗯?金玉旋不经意的不瞥,见那个女生的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这种关系,一起逛什么超市?”她虎目一瞪,一把抓住了白宇格的耳朵,还没有用力,旁边的女生,就来状着胆子,试图美女救英雄。
“姐姐,你先别生气。这们一起来这里,只是想先看看,明天要给生病的老师买些什么东西。我和他真的只是同学关系……”
还是同学关系?金玉旋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急就急在,你和他只是同学关系!”
白宇格与同学同时一头雾水,他逃开了金玉旋对他实施的家法,揉着微痛的耳朵,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
“姐,你先冷静一下再治我的罪好不好?不然,你刚才的意思,任谁都会理解为,你不但不反对我影响学业的谈恋爱,甚至还有怂恿的意思。”
“怂你个头啊!”金玉旋像是恨铁不成钢。“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你怎么一个爱慕者都没有,真是白瞎了你的颜值!”
“还有啊!谁要你养?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到时候人到中年都讨不到半个老婆,让人笑话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帮你娶上媳妇的能力!”
白宇格一阵无语。不是她以前,不是一直说,一直说,要让他少弹些吉它,更不要太早涉及谈情说爱,等等,等等这些影响学习的事吗?
啊?一旁的女生,被金玉旋这神转折……刚才看她明明是一副,大众父母害怕小辈谈恋爱误学业的气氛模样,怎么……
“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你家是干什么的?”
金玉旋一扫之前的不悦,换上了一副欢喜好奇笑容,拉起女生早已放下的友谊之手,紧紧地握在掌心。
女生被她攥得有些微痛。“我……我叫……”
两人的话,还没有进行完毕,就被白宇格把两人拉开。
“姐,你不要把自己弄得像个查户口的似的。你把你那挂名老公看好了就行了。”
爵斯?她这才想起,硬叫爵斯去抢购的事。
爵斯见她向自己招手,然后推着购物车,啥也没抢到的灰头土脸的来到三人近前。
“我说爵斯,你一个鼎鼎大名的影帝,居然被一个小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传出去丢不丢人?”
白宇格刚好了伤疤,就来揭别人的短。
第489章 呃……他好像叫……
爵斯却不以为然。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说小舅子,你那天被你姐训得跟孙子似的,我可有录音。你再这么没大没小的,我可就要当着你们同学的面儿,把你最辉煌的那段历史,重播一遍了。”
“你……”白宇格一着急,口不择言,“姐,他这人品,还不如那渣男离……”
几个人瞬间沉默了。
连直立一旁,不知内情的那个女生,都感觉到了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了。
她打算转移话题,打破他们之间的沉寂。况且,她本来在认出众人追捧的爵斯时,说一点儿都不激动,是假的。
“爵斯先生,我们班有很多同学,都是您的忠实铁粉儿。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在她们要个签名?”
“哦,当然……”
“送他们回学校!”金玉旋命令爵斯,像是在使唤自家的专车司机。
爵斯刚刚挺直了腰杆,又认命的当起了车夫。
车上的女生,见喜怒瞬息万变的金玉旋,有些拘谨的垂眸看脚下。突然,前方两座间的夹缝中,一张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证件照?”她浑不自知的嘟囔了一句,指尖一触,拿在了手中。
证件照?金玉旋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女生手中的二寸照,忙掏出之前爵斯还给自己的钱包,慌张的在里面,乱七八糟的乱翻了一通儿。
果然,她平时用来思念云沐风的照片不见了。她仇视了开车的爵斯一眼,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懒得和他计较。
“那是我的。”
女生狐疑的目光,从照片上收回来,有些木然的递进,金玉旋伸过来的手中。
金玉旋如宝贝一般地接过,却在她刚要装回原处时,听到了那个女生像是自语的小声说了一句。“照片上的男人,长得很像我家的一个远方亲戚。”
“停车!”金玉旋几乎是用喊的。
爵斯被她突然一嗓子,震得一脚踩下去,让车内的几人,瞬间感觉到了惯性的威慑力。
可,这不是谈这个的时候,金玉旋像是一只久饿不食的红太狼,发现了猎物一般的盯着那个女生。
“你刚才说什么?”
那个女生,显然被她激动的表情吓到了,轻轻拉了拉白宇格的袖口。当她发现,白宇格也用同样的眼神盯在她的脸上时,以为自己的一句话,定是惹了什么天大的祸事吧!
金玉旋见她反应有些木讷,迅速下了车,钻进了后排座,挤在她旁边,掏出刚才那张云沐风的证件照,扬在她的面前。
“你刚才说,很像这个人的人,他是谁?是做什么的?他现在又在哪里?”她此时的心情,宁可错认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
连珠带炮,让女生应接不暇,不知自己要先回答哪个。
白宇格也面带急色,一脸认真地也在问:“沈亭亭,你们家那亲戚叫什么?”
“呃……他好像叫……”
被白宇格急唤沈亭的女生,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金玉旋搬住了
肩膀,强迫她面对着她。
“你倒是快说呀!”
爵斯脸色并不大好看,但还是想知道沈亭亭口中说的人,到底是不是云沐风。
“你们俩能不能安静点儿?给出人家说实情的机会。”
“闭嘴!”
“闭嘴!”
姐弟两异口同声的训斥,让爵斯有造反的心,却没有举旗的胆儿。
沈亭亭怕自己万一认错了人,给人家带来什么没有必要的麻烦,忙先做些让人不要太失望的前期铺垫。
“我只和他见过一面,而且长得相似的人多了……”
“你能不能直奔主题,长话短说?”这次换白宇格急眼了。
“我听我爸叫他……叫他羽虔……”
沈亭亭说得越来越小声,她明显能看出,金玉旋的脸上,出现了面如死灰的失望悲惨状。
白宇格也忽然垂头丧气,刚刚还存在的侥幸心理,现在是彻底的破灭了,但还是迅速收拾好了心情,来安慰自家姐姐。
“别太担心了姐,我们慢慢找,功夫不负有心人,说不定哪天,他就突然出现在咱们面前了呢!”
只有手握方向盘的爵斯,面露七分的担忧和三分的窃喜。心里像是悬了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的危险。
金玉旋从来没有听说过,云沐风有这么一个亲戚,再加上名子都完全不符合……
“带我去找他。”她倒要去见一见,这个与沐风长得有些相似的男人,以解相念之苦。
啊?素不相识,也要见吗?
沈亭亭面露难色,但在姐弟俩死缠烂打的真情打动下,她还是违背了对父亲的承诺,勉强地点了点头。
车子调了个头,向沈亭亭说的方向,急驰而去。
车上,沈亭亭在白宇格的好奇中,告诉他们。
这个叫羽虔的男人,是她爷爷家哥哥的外孙,论资排辈的话,她还要称呼他一声小叔的。
但由于她的父亲,并非是爷爷的妻子所生,所以就算是认祖归宗了,也和沈家没有什么交集的。
所以,她那次被叫去给父亲送东西,有幸见到这个如同空降的小叔,也算是机缘巧合。
她当时看到父亲目光躲闪,不知他告诉自己的这些信息中,到底不知有多少的真,也活有多少的假。
但总而言之,那个在家中,也非要拿起墨镜来戴的好看小叔,就是让她感觉到奇奇怪怪的。奇奇怪怪到神神秘秘,又神神秘秘到惹人注目的去探索。
两个同窗当闲话来聊着,而金玉旋却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她几乎是怀着一种感恩的心,盼望着要见到那个叫做羽虔的男人的。她心中,貌似开始有小鹿乱撞,对自己的这种反应,她尤为懊恼。
难道自己竟为一个,酷似沐风外表的男人,而难以自抑得心潮澎湃吗?
可她,真的不想再看沐风那些冷冰冰的照片了,哪怕是个牵线的木偶,让她能亲眼看上一眼,也觉得不往此行了……
而她却不知,在她苦苦寻
觅时,在那个不知道的地方,正有人在谈论着他们之间的事。
夜凌霄在住处,深情地望着秦嫣然那张如水般平静的不脸。
他鼓了鼓勇气,终于抬起手。可手还没有碰到她的脸,就又落败的垂了下来。
秦嫣然一脸歉意,这是她回国后,第一次来到他的住处。曾经的美好,如今想起来,仿佛件件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两人开始沉默……
夜凌霄此时的表情,是在金玉旋面前时,从不曾有过的一种认真,和渴望已久的款款深情。
但唯一影响违和感的是,在他充满浓情爱意的目光中,让人轻易就能看得出,他对真爱的失去决不认命。
“你还在怪我?”秦嫣然的想法,仍是几年前的夙愿。她想化解他们之间的所有不愉快,找回当初那份除感情之外的友谊。
夜凌霄明白的否定。“不,我是怪他!”
“所以,你以前之所以那么对待金玉旋,也是因为想报复他?”
秦嫣然不想让他们互相厮杀。
她居然会为了离落辰,而调查他?心中对离落辰的恨意,又增添了几许。
“不错。”夜凌霄强迫着自己,能冷静的和心爱的女人对话。“他当年要不是抢走了你,你又怎么会受那么多年的苦,又怎么会在险境中,为他而……”
“凌霄,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况且当初,他并不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要是有错的话,那就是我的错。我错在奋不顾身的爱上他了,错在对你始乱终弃……”
“你为什么非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你知道我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对不对?难道你为了他,就是这么不惜凌迟我爱你的心吗?”
夜凌霄见自己爱的女人,居然这么护着自己的情敌,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然然,你知道吗?你说这样的话,还不如拿把刀子,一刀一刀把我的身体凌迟了!”
“当初,你提出分手,我以为你只是在生气,等气消了就好了。可当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时……你知道我的心情吗?”
“可这些都过去了。你又何必总活在过去?难道我这几年的痛苦,只是辰的缘故吗?你没有一点儿的责任吗?难道非得我死了,你才能忘了你们之间的这段仇恨,而做回以前的兄弟吗?”
“不能!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夜凌霄怎么能忘?”
“夺妻?”秦嫣然笑得有些无力。“凌霄,我那时不是你的妻子,而且,我们之间,甚至都很少将手拉在一起约会。”
夜凌霄不想听她撇清男女关系的解释,在听到他们以前的单纯约会时,更是压抑不住,要说出自己当年对她是多么的珍惜。
“我没有过分的行为,是因为我视你为掌中的珍宝。不像那个好色之徒的离落辰。”
“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怎么不是?”夜凌霄暴怒,一拳砸在木质的家具上。“你在遭罪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以前他和金玉旋那点儿破事儿,我想你比我还清楚吧!”
第490章 而他呢?对你的感情里……
“可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他不知道我还活着……”
“就算他不知道,那他也应该为你守身如玉吧!他到底哪里比我强?啊?”夜凌霄始终是一副,离落辰根本配不上秦嫣然的认定态度。
秦嫣然微微闭了下眼眸,然后冷静的与怒火中的他对视。
“至少他只和一个女人,而你……”
“如果他不把你抢走,我会有那么多女人吗?况且,就算我玩乐无数,那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
“而他呢?对你的感情里,早就掺杂了太多的敷衍,因为他的心里不只有一个你!更甚至,他对你除了感恩,已经不再有爱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被爱的很可怜吗?”
夜凌霄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凶兽,在困境中的伤人亦伤己的乱叫乱咬。在他看来,离落辰是想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秦嫣然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的惨无血色。但他却不想就此放过她,继续离间着。
秦嫣然听得无力,随便坐下。
“如果你觉得,这样伤害我,你的心会舒服一些,那你尽管说吧!一次性说完咱们也就没有瓜葛了。”
夜凌霄刚才说完,就后悔了,当看到她如此落魄时,更是心疼不已。原本愤恨离落辰的心,也稍稍平静。
他有力的大手,突然失去了往日碰触其她女人的粗鲁,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地放到她微抖的双肩上。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这轻轻的抚肩中,隐含着多少种不忍的怜惜,和非她不要的无奈情深。
“然然,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答应你,会比他做得更好。从此不会再多看一眼,除了你之外的女人好不好?”
说到最后,他已经跪倒在了她单薄的娇身前,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渴望。
他是那么的温柔,用小麦色的指尖,拭去她脸上晶莹的泪滴,但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
他见她仍是摇头,把账又记在了离落辰的头上。他接下来的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但声音却异常不大。
“好,那我不好过,他离落辰也别想好过!我不会放过他的!”
“你……”
秦嫣然对他的执着爱意,第一次产生了恐慌感。一想到离落辰的安危,她柔弱的目光,忽儿变得犀利。
“凌霄,我知道,你想杀个人,只在弹指之间。可你真的以为,以前你每次伤害金玉旋时,他都不知道吗?他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夜凌霄像是为了压制想杀人的冲动,燃了根雪茄在口中。
“装不知道?他那是抢了我的女人,心虚而已!然然,我告诉你,你早晚有一天是我的老婆。专一为你设计的婚纱,前两天就到了,我等着你穿上的那一天。”
婚纱?他是疯了吗?她爱的是离落辰,这辈子都不会改变的。
“夜,他从来没有抢过你的女人。当初,我见到他第一眼时,就深深爱上了他。要说有错的人,那个人是我才对,他只是…
…”
“别说了!”夜凌霄大吼。“你为了袒护他,一点儿都不顾及我的感受吗?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我甚至找无数的女人,来麻痹自己不去想你,可我做不到!所以,你越是爱他,我就越是不会放过他!”
秦嫣然见他越说越激动,无法化解他简直生了魔的心。
“凌霄,可你应该知道,他之所以一再退让,对你接二连三的报复隐忍不发,是他怕你吗?他是不想与曾经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互相残杀而已。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他还当你是兄弟。”
“兄弟?”“呵呵……”夜凌霄听到此处,笑得有些惨烈。“那他知不知道,兄弟妻不可欺!”
秦嫣然正不过他那份儿认准的执拗,想让他们和好如初更是天方夜谭。所以,她也不想再做无需的解释了。
就这样吧!只要不闹出事儿来,老死不相往来,也未偿不是什么好事。
“凌霄,我不会再爱你了。而且,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会独自偷生。天涯海角,黄泉碧落我都会陪着他。”
“哈哈哈……”夜凌霄在听到她与旁人生死相依,殉情示爱的话时,突然放开她,愤然地站起身,那充满阴森的笑,居然让他愤恨的眼中笑出了泪花。
他想举头问天:他的心何曾有人关心过?他的情伤,又有谁人能够医治?
“离落辰他积了几辈的福德,才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上他?”
秦嫣然的心里,其实也并不好过。他的一颦一笑,让她岂止只是心酸?她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曾经酷似兄弟的他们,以后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凌霄,你知道吗?在我生死不确定的这几年里,只要我是清醒着的,我就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我希望他能忘了我,去寻找属于他的快乐。”
夜凌霄小麦肤色的俊脸,无比落魄地看向她,“可你原本可以在他和别的女人结婚前几天出现的,你这么掐准时机……”
“不错。”
秦嫣然坦荡承认,自己就是要在婚礼当天出现,看看事过境迁后,离落辰是否还会像以前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她?
结果让她更是芳心一悦,但同时也对无辜的金玉旋心存歉意。这也是她想让金玉旋快速和父亲有所结果的原因之一。
至于之二嘛……是个女人就会了解她的用意。
“我承认,在我知道自己渐渐康复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了之前那般的大度了。而是,想让他强烈的记得我,执着的爱着我,不顾一切。”
“然然,你那么冰雪聪明,觉得现在的他,还是一片丹心全扑在你身上吗?”
夜凌霄又转到了这个话题,试图让她清醒。但一个装醒的人,又怎么可能甘愿被他人叫醒?
“凌霄,现在的他,虽然看起来的确还在和她藕断丝连,但我想也只是因为他重情重义。而且,我对金小姐也的确心存愧疚。不过,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只能萧郎陌路了。”
秦嫣然说得不多
,但夜凌霄还是感觉到了,秦嫣然好像有许多掌握之中的东西。
但他并不想去关心与己无关的东西,他只知道,他不会让离落辰好过。听出了秦嫣然这么坚决的护着离落辰,所以他决定继续从金玉旋身上下手。
“好,我希望你的坚信,最后不要悲催的成为你单方面的自负。”
此时,被人无辜惦记着的女人,哪能料到那么多未知的危险。而且,要是让她知道,她的件件遇难,都和离落辰有关,那她恐怕连切腹自尽的心都有了吧!
此刻的她,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她恨不得肋生双翅,看到那个与沐风相似的男人,甚至还产生了一种,他就是沐风的大胆假设。
如果那个人,真是沐风,那他一直不出现,摆明就是在有意躲着自己。
金玉旋如是想着,为了不打草惊蛇,她特别嘱咐沈婷婷,千万不要给她父亲提前打电话。而她急切的目光,早就貌似看去了那个人的居住地。
开车的爵斯,此时快被金玉旋催成了加班狗。
他不耐烦的告诉她,说要是再催,迈表盘就爆了,豪车就废了,三个人也就消了。她才总算消停了一些。
“停车,我开!”
得,还不如让她催呢!爵斯忙反省自己的错误,才免于被轰下车的厄运,但车速却毫无长近。
沈婷婷和白宇格也相视了一眼,停止了交谈,换成了窃窃私语。
而白宇格小声的对天发誓,才终于打消了她以为,他们大队人马要去抢男人的担忧。
路貌似很远,在金玉旋的焦急中终于到达。偏僻的地方,看不到一个人,可车旁的住处却一点也不寒酸,相反,这里的环境有一种度假休养的意境。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确定没走错?”爵斯手扶方向盘,满脸质疑。
沈婷婷信心满满,“没错,就是这里。我打个电话给……”
“不行!”
“不行!”
姐弟俩儿又异口同声的拦住她。
“可不打电话,我们怎么进去?”
沈婷婷瞪大眼睛,完全被他们神经质的小心翼翼折服了。
金玉旋打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看了看高高的院墙,心中没底却还硬撑着给别人希望。
“放心吧!我有办法。”
“嘻嘻,姐姐你可真聪明。”沈婷婷很佩服金玉旋绝处逢生的本事。这位姐姐的智慧,看来书本上她是学不到的。难怪老师总说学好社会学,走遍天下都不怕。
“呵,小姑娘挺上道儿啊!你这么会聊天……我同意你做我弟妹了。”
金玉旋才不管自己是否是实至名归,但只要是夸奖,她都来者不拒,真是继承了她皇室爱听奉承拍马的血统。
“呃……”沈婷婷的心,被金玉旋无厘头的话,说得有些凌乱了,偷偷看向了身旁的白宇格。
白宇格一听,涨红了原本肤白细嫩的稚嫩脸,不愿意了。
第491章 威胁无处不在
第491章 威胁无处不在
白宇格训沈婷婷的语气,像极了在训自己的小女朋友。但虽是冲着她训,但却没有一句与她有关的,简直完全一套的指桑骂槐。
“我姐她那叫聪明吗?她那叫姜是老的辣!点子都没说,就骗走了你单纯的赞,说她厚颜无耻也不为过!”
老?“嘿!白宇格!有你这样为讨好女朋友,大义灭亲的人吗?今天要不是因为有事儿,我一定要好好教教你,要怎么一片丹心的做人弟!”
金玉旋快语速地说完,急忙又冲沈婷婷拍拍胸脯,“弟妹,放心吧!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呃……”沈婷婷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中了无数枪的把子。这白宇格的姐姐,还真不像正常人。正常人哪有这么轻易要把弟弟贩卖的人。
什么和什么呀?白宇格被气得半死。
“姐!你要再给我包办婚姻乱点鸳鸯谱,我可就上前砸门去了啊!”
威胁无处不在。
“哎哎!别别别!一会儿我还得需要你的鼎力相助呢!”金玉旋向车外窗张望,让一直置身事外一般的爵斯将车开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墙边死角。
几人陆续下了车,在听到金玉旋说完馊主意,都有暴走的心思。
之所以他们没有那么快做,给她的面子那是相当不小了。
毕竟爬墙这事儿,对于爵斯来说很多此一举。对于白宇格开说,这么做很违反校规。
而对于比较文静的沈婷婷来说,爬得上去除非白日见鬼。
“那个……你们确定不是来偷东西的吗?”要是放在以前,她看到这么行为诡异的人,早就拨打110了。
“你说什么?”白宇格没听清楚她的嘟囔,随口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我没说什么。”沈婷婷此时感觉自己被同学情绑架了。
“哎!大明星,亲弟弟!我说你们躲那么远干什么?来!快过来给我当个人肉阶梯。”
两人双双摆手,听她一叫,躲得更远了,并一致表示,他们要从伟大的精神层面上给予支持。
金玉旋虎躯一震,双手叉腰,刚要发飙,忽然想起来,这种鸡鸣狗盗的事儿,用得着自己亲自实施吗?
她冲他们展颜一笑,“你爬!或者……你爬!”
这一笑,盛过鲜花万朵,盖过五颜六色。可就是让两个男人,看得一身寒意。不爬?你试试!一大一小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臣服在她笑里藏刀的淫威之下。
一大一小团结起来,爵斯助白宇格翻进了院墙,从里面把门打开,放外面的人进来。
院子很大,到处都透露着安静气息,和在外面看到时的第一感观很搭。
几人在沈婷婷的带领下,经过一个并无宠物的狗窝,又经过了一个天然湖,终于来到了正门。
正门是锁着的,看着爵斯对着门锁一个劲儿的犯愁,金玉旋不得不把他看扁。此时的爵斯,在她这儿,除了有
高颜值外,连个被她认定的大灰狼都不如。最起码人家夜凌霄再怎么狼,还能关键时刻,开个锁不是吗?
无奈地绕着房前屋后查看了一圈儿,最后决定,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主人不知的情况下,偷偷爬上楼潜进去一探究竟。
而这次,爵斯倒是一反之前的拖拉常态,将金玉旋拉到身后很远,硬是说不放心她一个女人上去,非要首当其冲地爬上去。
白宇格托着下巴望着爵斯,那是相当怀疑他的诚意。然后,他凑上前,小声和爵斯嘀咕了一句,“啧啧,大明星。要是那个人,真是我沐风姐夫,那你是不是该退居二线了啊!”
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让爵斯听了反而不怒反笑。然后一脸认真的低声告诉他,“他要真是云沐风,那本公子就一拳把他打晕,藏进柜子里,让你姐一辈子也找不到他。”
白宇格与爵斯的几次交锋,觉得他的心智比自己也强不了多少,这种荒唐的事,他既然能说得出,应该也会像前几次对自己那样,真能做得出吧!
“喂!可别说我事先没警告过你啊!我这个姐夫,我姐她可是宝贝着呢!你劝你还是别打什么歪主意的好,不然到最后自己怎么被扫地除门的,都不清楚!”
爵斯不屑地挑眉,“那是你小子太小看本公子的魅力了。”
为了强有力的说服白宇格,他随后还举了个例子出来。
“你那位云姐夫,就算是再好,他能抵得过你离姐夫的魅力吗?而本公子,就是把你姐从你离姐夫那里,抢到手里的。所以,事实证明,云沐风起码和我那差得不是一个阶品。至于我在你姐心中的位置……你还是让他先赢了离落辰再来和我单挑吧!”
爵斯的话,说得像是自信满满。
白宇格淘气的翻白眼,不知他是哪来的阿q自信,更不喜欢听到“离落辰”这三个字。
“哎!我姐早就和那个渣男离婚了。再说了,就算是没离那会儿,我也从来没有把他当过一天姐夫。在我心里,只有云沐风才是。至于你……哼!瘌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吵着嘴架,一时忘了自己是干嘛来的了。
沈婷婷一直没有注意到他们,担心自己这么帮同学,不知道会不会惹来父亲的责骂。
金玉旋又将附近看了一遍,见回过头来,见爵斯居然原地不动和白宇格偷聊着什么,低声喊了他们一声。
两人像是都被吓了一小跳,爵斯忙爬上了二楼。
左右看看二楼并没有人,然后向下挥手,示意金玉旋不用再上来,有他一个人就能搞定。他心里打着小算盘,金玉旋哪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以为他有足够的诚心,毕竟人多更容易打草惊蛇。
爵斯开始走贼步,声音轻得除了嗅觉灵敏的动物能够感知到外,恐怕没有人类能有这份儿感知力了。
爵斯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偷偷摸摸的做事儿。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沈婷婷口中说的那个叫做羽虔的
男人,真的是云沐风,他一定不会让金玉旋知道,自己这还没有坐稳的位子,怎么可能让云沐风的突然出现,就毁为一旦?
不过,要怎么处理他呢?他正一颗私心两手准备之时,就已经又推开了另一个房间的屋门,寂静的里面仍然没有人。
没人是没人,可就在他转身要走之时,见一只棕色毛发的英式大犬,正用发现猎物的凶兽一般,坐在门边,垂延三尺地盯得他入骨三分。
他僵在原地,一身冷汗。这么大的异类,充满敌意的目光,让他觉得它真不可爱,哪儿有他家的小狗狗可爱多多?真不知,主人为何要养这么大一只干嘛?
他仍定住身形,不安分的眼珠,在微蓝色的眼底中机智的乱动。如此近的距离,跑是跑不得,怕一跑它就会追咬。
但留……留得需要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吧!做了几秒的思想斗争,心中“跑”的念头,占据了他的所有智商。
楼上的犬吠,男人的乱跑的惊叫,让楼下的几人顿时心中一惊。但这突然的大动静,也让屋中的人们听得一清二楚。
金玉旋顾不了太多,嘱咐身后的两个高中生不要动,然后也飞身上了二楼。从犬吠的声音中,她能辨得出,这只犬的大小,足以能威胁到爵斯的安危。
嘴里咬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骂语。但心中却怕他有一点闪失。
随犬吠声追去,却在某一时刻,停住了脚步。
一个快爬到柱顶上的男人,居然紧紧抱着柱子,和一只狗在打嘴架,这把金玉旋听得一肚子气。
“你上来呀!你倒是上来呀!看看本公子,是怎么在空中收拾一只柴家小破狗儿的。”
蹲坐在地黄毛大犬,像是极有耐心,伸着长长的舌头,抬头望着快要扒不住了的入侵者,“汪汪”两声。
金玉旋不禁想起,和夜凌霄私闯魏商别墅那次。要是那狗的数量,全部放在爵斯所抱的装饰柱下,她不知爵斯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贫。
“下来!”金玉旋不和善的语气,声音也尽量压得很低。虽然知道,如果家中有人,那她们已经是被暴露了,但她在没有见到这里的人出现之前,还想掩耳盗铃的侥幸一下。
但她虽然很低的声音,只简单的两个字,就已经让屋内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而且辨出了她为何人。
“喂!它怎么不咬你?”爵斯见金玉旋宠溺的给狗顺着毛发,而且那只大狗也一副乖巧的样子时,抱着柱子问她。
“如果你想一直抱着柱子,我不介意离开,让它来监督你。”
金玉旋的冷嘲热讽,这才让爵斯意识到自己的高处不胜寒,抱柱而下,却没敢和人与动物离得太近。
“如果不是我知道,我还真以为,它是你驯养的宠儿。”
“你再贫嘴,不干正事,我就让它和你亲密接触一下。”金玉旋站起身,警告的语气,一点儿也没有给他留客气。
“你想谋杀亲夫?”
第492章 我尊重你的选择
“呵呵,亲夫?”金玉旋被气笑,拍拍狗背,大狗乖乖的打哪儿来,往哪儿去了。”
“爵斯,你要再开这种玩笑,我就让那只大黄狗回来,你先说通了它。”
“不用不用了。”爵斯吓怕了的神情,让金玉旋小声的“咯咯”轻笑了两声。
“那你还不快点干活?”
“急什么?这么大动静,都没有人出来,说明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在家。我们不如潜伏起来,边谈情说爱,边等人回来。”
“谈你个头啊!你再帮倒忙,我明天就和你离婚信不信?”
要不是想利用爵斯撇清与离落辰的关系,她早就和他离婚了。哦不,是都不可能和他做这个鲁莽的交易。
“别呀老婆大人,要是不被狗撵,我保证出色完成任务。”
爵斯虽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不改初心的想要破坏。所以,他打算还是要单独行动,好早她一步,找到那个叫羽虔的男人,先发制人。
“我可不指望你能帮到我,只要不添乱就行了。你还是呆在这里,不发出声音,就算是帮上我的大忙了。”
“我说妖女,在你心中,难道你的丈夫就是这么一个吃嘛嘛不剩,干嘛嘛不成的男人吗?”
“呵呵,你可别太高抬了自己。在我看来,你充其量是个人而已。男人两字和你不着边儿。”
金玉旋有意打击他。
“你说什么?”爵斯一脸的受伤,然后又认命地点头,“好,就算我不是男人,以后我们的儿子,也是和我叫我爸爸,也叫不了我别的。”
金玉旋被他气笑,拍在他上来要抱自己的大掌上。“现在有正事儿,你能不能有点儿正形儿?”
两人的打闹声,传入屋中某人的耳畔,是那样的刺耳,和真心的祝福。她是否幸福自己从始至终都无法左右,更何况是现在的自己?
心如刀绞的再也听不下去,终于微微动了动迷人的唇瓣。“堂兄,麻烦你去帮我解决一下,谢谢。”
屋内的另一个男人,觉出他的万分伤痛,不忍地轻声问了一句。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是既然你已经决定,又何必非要回来?在国外不是更好吗?难道只是为了从距离上,离她近一些吗?”
等了一会儿,屋内的男人,没有听到回答。刚要放弃性的转身离开,就听到了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的声音。
四十岁稳重的男人,边匆匆走到外屋,边面色有些阴沉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他一出场就告诉闯入者自己的不悦。
金玉旋怎么也没想到,会从这里遇到,不久前有意要和金氏合作,指名点姓要她当项目负责人的星耀科技的沈坤。
“沈……沈总?”
爵斯对于金玉旋的惊讶表示好奇,小声在她耳边厮磨,“你……认识他?”
金玉旋哪有心力去应付爵斯?干脆直接忽略掉。
“光天化日之下,金副总
私闯民宅,不应该先解释一下吗?”
沈坤仍是一脸的不高兴,一副今天说不清楚,就报警的横眉冷对一般。
金玉旋满脸堆笑,不但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反而硬着头皮走到了屋中央。
“其实是这样的。”金玉旋边说边想。
“沈总,我那天率先离开之后呢,想了想,觉得我当时的确是有些疑神疑鬼了。所以,特地打听了您的住处,想专程上门来来道歉。可又怕打听有误,所以我就先上来看看,确定这是您家之后, 我再出去敲门拜访也不迟……”
沈坤听着她面带诚肯,口惹悬河的搪塞型解释,没有一句能让人听出悔意来。不过看在某人的面子上,他也不想与她们计较。
“金小姐,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离开?那怎么行?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的,来这一趟,我的裤子腿儿都被你们家狗咬坏了。”
爵斯以为金玉旋当了真,他不乐意了。他刚才要是放慢一点儿速度,估计被咬烂的就不只是裤子这么简单了。
“这位先生的意思是,想让我报警,让110来评评理?”
沈坤可不像是人个空谈家,因为他恰似询问的同时,已经很有执行力地掏出了手机。
金玉旋脑子飞快地运转。她更不可能离开,因为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她若有似无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味道。
沈婷婷……沈坤。看来,这个沈坤八成就是沈婷婷口中的父亲喽!可她真要出卖一个高中女生吗?那样做也太不仗义了吧!
“沈婷婷!”一想到云沐风的金玉旋,就算拿道德经来镇压她,也都无济于事。难不成自己黑她两句,他沈坤就能虎毒食子了?
早恋?这不了得。沈坤听到金玉旋另一翻说词后,不由得气由心生。
“还是那么调皮。”屋内的男人,心中一阵长叹,其中带着浓浓的宠意和深深的思念。
爵斯真没想到,金玉旋为达目的,竟然会胡编出这么一个子乌虚有的事来。让他觉得,一个连自己弟弟都顺带黑的人,绝对比小人和女子还难养。看来,要想让金玉旋乖乖和自己过日子,他得更下一番功夫才对。
沈坤并不了解金玉旋,更不知她的为人处事原则是什么。但做为一个父亲,听说和自己女儿早恋的对象就在门外时,心中除了生气外,还有那么一丝丝激动。
他倒要看看,有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对自己的小棉袄有非分之想?他到底是长了三条腿,还是肋生双翅,有什么资格来和自己的女儿早恋?
接着,沈婷婷在白宇格的身后,随爵斯进了门。
金玉旋说什么也不出这间屋子。要不是因为她没有确凿的证据,她早就跑进里屋大开翻戒了。
“爸。”
沈婷婷仍躲在白宇格的身后,为今天违反承诺犯下的错,羞愧的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父亲,说话音量都是低得不能再低。
而沈坤看自己女儿的一脸羞愧,还躲在人
家男生后面不出来,以为她是承认了自己早恋的事实,然后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开始从头到脚,你是买商品一样的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白宇格。
“你喜欢婷婷?”
啊?以往的经验告诉白宇格,有自己姐姐存在的空间里,万一有人问出奇奇怪怪的话来,就要先看看自家姐姐。
金玉旋一个劲儿的给他偷着眨眼又作揖。不用问,这次他需要牺牲自己的清白了。可沈婷婷是个女孩子,他这样做……没办法。
“呃……嗯。”白宇格心虚地回答,连看都不敢看其它人一眼,更别说是看沈婷婷一眼了。“我们……我们……”白宇格实在说不下去了,连带白暂的脖子都染上了霞红。
沈婷婷一脸蒙,张着惊讶的小嘴半天合不上。这姐弟俩儿到底玩的什么套路?怎么就从他们要找个男人,突然转到了要弹劾白宇格和自己这里?
“好。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同意我女儿和你早恋。”沈坤虽然看着面前的帅气小伙子并不反感,但一想到终会有一天,自己的宝贝被别人抢走时,一脸的怒色。
早恋?我的天哪!沈婷婷一捂嘴,有种绝对被套路了的感觉。可她总不能给这姐弟串帮吧!毕竟自己心中真的很喜欢这个男生。但她也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这么好的表白机会,她是不是应该好好的利用一番吗?
顺水推舟,总可以吧!
“爸,我已经十八岁了。而且,是我先喜欢的白宇格。”
“什么?”惊讶的人不只是沈坤,几个人都像盯大路上突然出现的黄金一般,死死地盯着,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女生。
白宇格也忘记了之前的不好意思,傻里傻气的问:“你,你喜欢我什么?”
沈婷婷小主意打定,没有再退缩,但还是没有勇气抵抗住外来的,那些你是拷问灵魂的目光,低头一直羞涩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像是对父亲说着心里话。
“他……很优秀的。在我转校的第一天,第一眼,我就在众多同学中,一眼望到了他,然后被吸引的目光,就再也难以移开。他就像天边那颗最亮的星,永不陨落的让人仰望……”
几个人都听得入迷,特别是金玉旋,想起了曾经对云沐风说过的话。“我来自天上,喏!天上最亮的那颗就是我。”
爵斯最不应景,听到一半,打断了沈婷婷。“小妹妹,你作文水平不错嘛!以后,写散文绝对有出路。”
啊?沈婷婷刚才并不觉得,可让爵斯一奚落,顿时觉得自己说得酸酸的,一个字也不肯再胡乱表达了。
白宇格听得一脸羞红,却又不好意思打搅,见爵斯帮他解了围,心中轻松不少。
沈坤听得一脸郁闷。他的女儿,文静清秀,以后肯定有大把的男人追求,这么小就主动和别的男生自报芳心,以后万一被人吃定,岂不是覆水难收。
“小伙子,我女儿哪儿好?”他想帮没脑子的女儿,能搬回多少是多少。
但白宇格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色骤变。
第493章 差不多得了
“叔叔,同学们都说她很好。不过她究竟好在哪里,我有点儿说不清楚。”
话音未落,金玉旋就给了他一个二瓜子。然后,赔笑冲脸发黑的沈坤说:“我弟弟情商太低,心中喜欢,就是不会表达。不过,他总会和我提到婷婷。”
婷婷?自家姐姐还真是见面熟啊,为了达成她的找人计划,不惜搭上他这个弟弟的清白之身。
反对婚姻包办,他心中腹诽着自家姐姐,听着她说着影儿都没有的酸不拉圾的话。
“我看过我弟弟的日记,每一篇上都写满了婷婷的名子。”
天哪!每篇日记上都写满了名子,我的亲姐啊!她确定描述的不是他在练字吗?白宇格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他一颗小心脏始终提到了嗓子眼儿,恐怕说出了什么让对方家长忍无可忍的话,而捎带把他也看成了,骗女同生的渣到掉的男生。
“沈总,您看我弟弟长得水灵灵的,而且多才多艺……”
“多才多艺”,这个用词,白宇格倒是觉得还算靠谱。可“水灵灵……”她确定是在夸一个男生吗?这种形容词不分性别的乱搭,真让他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
“姐,差不多得了。”
什么差不多?明明看着沈坤的脸,还是觉得一声暴风雨要来的样子。金玉旋瞪了自家弟弟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家家的插什么嘴?”
白宇格当着人给她些面子,杞人忧天的看了一眼,看戏状的爵斯,打算一会儿出去了,把窝囊气撒给爵斯。
“金副总的来意是什么?”沈坤终于不想听下去了,打算先把外人轰出去,再回来审问自己的女儿。
呃……说了半天了,可怎么一点儿进展都没有?“也没什么,我其实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而已。那……告辞了。”先离开沈坤的视线再说吧!
“好,我送你们。”沈坤一脸不高兴的要送客。
送?送的话,怎么藏在院中?“不用了。您看两个孩子一没确立关系,二又没订婚的,没必要这么客气……吧!”
话没说完,就被沈坤几乎推出了门外。“金小姐,请。”要不是看在某人的面子上,他早就报警了。
走到一半,金玉旋突然捂住肚子,“沈总,我肚子有点儿疼,能借用你家的卫生间吗?”
没等沈坤拒绝,见金玉旋一脸痛苦的表情向反方向走去。男女有别,他只能叫身边的女儿跟去,还不忘告诉她,让她不要让金玉旋乱跑。
沈婷婷点头,然后跟在了金玉旋的身后。
爵斯和白宇格对视了一眼,“宇格,你陪你未来岳父聊聊,我也去趟侧所,好像刚才咱们路上吃的东西不卫生。”
什么岳父岳母的?沈坤一听更是满脸的菜色。
白宇格攥拳,原本有心喊住爵斯,可一见沈坤越来越沉下的脸,干脆自己放老实一点儿。哼!这样的岳父,爵斯想要的话,他下来倒很是愿意白送给他。
金玉旋上什么侧所?早就又跑回去找那个房
间了。
“弟妹,你在外面给我守门,我去里面找找看。”
沈婷婷来不及和她计较,那个令自己脸红心跳的称呼,“姐,你确定不是来偷东西的吗?”
啊?偷东西?金玉旋懒得和她理论,算了,不给看就不看吧!没时间浪费。
“小妹妹,我爵斯的老婆,用得着来偷别人东西吗?”爵斯也再度回来,让金玉旋很感意外。她送给他一个,“还算你说句人话”的眼神。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恨不得踹他一脚。
“我老婆一向都是靠抢的。”
“你给我出去!在外面望风。”金玉旋试图将他推出门去。
而爵斯却一脸嬉皮笑脸的把沈婷婷推出了门外,“看好门,你爸回来,给我们报个信儿。”
忽然里屋传来一声不明的响声。
有人?金玉旋急步就要往里屋跑。
爵斯心中一震,一转身,见金玉旋转身要冲进里屋,几个大步就追上她,伸手拉住她。
“我说,你身为本公子的合法老婆,这么不背人的要给我戴绿帽子,是不是有点儿太不尊重人了?”
金玉旋甩开他,继续往里走。
爵斯跟进里屋。
屋里空荡荡的,并没有看见,预期要发现的人。仿佛他们之前所听到的异响,是来自他们共同的幻觉。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放眼望去,一床一桌一柜。
紧挨着衣柜,是一幅长至两米来高,低至及地的素色山水画,不知出自哪个名家之手,把房间点缀得更加宁静。
“切!”爵斯嘁了一声,对于主人挂了一幅,甚至比门还宽还大的画,思想上不能苟同。
再一转眼,忙轻喊了一句,“哎哎,桌子底下你就不用找了。”
爵斯对女人不用大脑的行为,表示很不满。他上前两步,一伸手,将眼睛不够用了的女人,直接拽入了怀中。
金玉旋挣扎,可对方的双臂箍得她太紧,让她根本就没有挣脱出来的可能。
“爵斯,你再不放开我,信不信我让你断子绝孙?”
爵斯听后,抱得她更紧了,动作有些粘人,语气有些孩子般的赖皮。
“这种继承香火的事儿,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反正这辈子,本公子有你,就什么都不缺了。”
金玉旋没心情和他练贫,“爵斯,平时你怎么气我都行,但是今天不行。我要找沐风。”
“找找找!我又没拦着你。”爵斯亲在她的额上。
金玉旋心急地抹了一把被人亲过的地方,却没有时间理论他的无理。
“你放开我,不然我……”
“不然什么?”爵斯的炙热的气息,吹在她白嫩的细颈里。
而金玉旋可没有心思,去迷恋他的男人魅力。“爵斯,你先放手。等我找完了人,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好不好?”她放柔了语气,心里却是恨不得,把帮倒忙的他一脚给踢出去。
“晚上生个孩子……啊!”
然被女人猛力踩到脚,两人双双倒地。
爵斯倒在她身上,让金玉旋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这也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男人吗?怎么这么不着调?
爵斯双手拄地,内心一阵狂跳,但一刻,掌下异常的湿润感,让他抬起一只手来。血?
他紧张的游离在金玉旋的身上,找着受伤点,恐怕自己的一时鲁莽,而伤了这柔软的女人。
而金玉旋也同时看到了他掌中的鲜红,侧头看向他拄过的地方……她突然推开他,也去摸,才发现……血未凝结,甚至还有余温。
联响刚才的异响……有人。这是金玉旋的第一想法。环视房间一圈,能容人的只有床下,和一排较深色调的柜子。
柜子?天哪!那柜子的门边,不正有一个血红的手掌印吗?从掌印的大小上来看,那像是一只男人的手。要不是特意寻找,恐怕一般人很难发现,这深色柜子上的血印吧!
“沐风?”她第二反应,迅速侵袭,她无力地趴在地上,向床底探去,整个柔软玉体,就差钻进床底里去寻了。“沐风,是你吗?是你吗?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泪已不自知的打在地板上。
心痛,让她几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她努力爬起来,想要走近那排柜子,她倒要看看,他能躲她到什么时候?见了她,他要怎么解释给她听?
爵斯从没有见过这般痛不欲生的她,他起身,早她一步把柜门按得紧紧的。
“让开。”她说得有气无力,只有那血红色的眸子,能看出她必须找寻的坚决来。
爵斯的心,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刺痛过。“我不想让开。”他突然害怕极了,他怕云沐风真的在这里,那他又将情何以堪?但他为何又有那么一瞬,想让他们遇见,想真心成全他们的重归于好呢?
看吧!他早就知道她有迷人的妖气,不然,一个从不稀罕女人的他,怎么可能失去理智的拿她当太阳,只想绕着她转呢?
“我再说一遍,让开。”她的话,比之前还要无力,而眼眸却较之前相比,更加的腥红,腥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他既然不想见你,你又何必非要找他?”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她的声音除了低冷,就不带其它的情绪了。
“那你告诉我,在我和他之间,你要谁?”
“他。我要他。”金玉旋无力的支撑在爵斯的身体上,只顾本心的说着,不知伤人不浅的话。
不是不受伤了。爵斯整理了一下心情,也说不清是不服输,也说不清是想让自己伤得更重,总之他他继续问了,“那万一找到他,你还要我吗?”
我靠!爵斯扪心自问:刚刚是他亲口说出来,那些任人宰割的落魄话吗?他是魔怔了吗?自己曾经的骄傲呢?什么时候那高傲的棱角,被女人的妖法化去的?
“我要沐风。”
她要沐风好好的。哪怕他移情别恋,她都会真心成人之美,祝福他找到比自己更好的女人。但那种不告而别,让她倍受煎熬,哪怕看他最后一眼。
第494章 你没长眼吗?
功败垂成的落败感……
爵斯挫败的放开她,他不想再问了,更不想再说了。如果可以的话,此时的他,只想将付出的爱,全部收回……
金玉旋见爵斯终于不再阻拦,像是用尽了全身一切力量,低垂着眼睑,打开了那扇将全部希望,都寄托里面的柜门。
终于鼓起勇气,问身边的瞬斯,“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你没长眼吗?”
爵斯受伤的心,此时哪有心情去帮她找什么男人。也许人就是这样,越是受伤,就越想伤人。
金玉旋懒得和一个孩子气的男人稚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才终于有了足够的勇气,缓缓抬起一直低垂着的眼睑。
金玉旋向柜子里,慢慢的,慢慢的,像是在寻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小心又谨慎地望进去。
她从开始慢吞吞的找寻,到了最后急匆匆的到处寻找。
“怎么可能?”她刚刚明明听到了动静,那地上明明有还有残留着余温的血液……“爵斯,你快帮我来找找。”她的话让人听出了哭腔。
爵斯听到她微颤的声音,少爷脾气不禁消了一大半。他揽上她的细腰,将她半抱在怀,胡乱的巴拉了两下长柜中,寥寥无几的几件衣物,里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见着,何来的人?
出于私心,他明明可以因为里面没有人,而感到轻松的。可在见到怀中的女人,绝望的眼神,颓废得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让他突然想让云沐风出现。
也许这表面平静,实则汹涌的漫长等待,还不如来场狂风暴雨,干脆又利落。
他本想骂她两句,可就是狠不下心来,“爵斯啊爵斯,你也有今天。”他有型的下巴,抵在她的秀发上,不禁一声自嘲的冷笑。
“也许,他不想见你,有他自己的苦衷。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人到处都是。”
爵斯像是丢了半个魂,心不在焉的劝着她,也像是在劝着自己。
本来嘛!他爵斯想要找个女人谈感情,恐怕半夜一公布,全世界的美女,都能带着半年的干粮,排到长江中心吧!
金玉旋也早就失了多半魂,胡乱的摇头,根本没有发现,他常识错语的话,已经数字错误的离谱。
“可我明明能闻到,来自他身上的那般熟悉的味道。”
“你是属狗的吗?”爵斯醋意大发,没控制住的骂了怀中不顾及自己感受的女人一句。
金玉旋苍白的脸色,透露着无比的认真。“我说的是真的。这里明明就有沐风的……”
“好了,是你的幻觉而已。”
爵斯打算将她拉走。在这有些诡异的房间里,他不想多呆。看向地板上的血渍,已经凝固了。可是,人呢?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他。”
金玉旋虽然整个身体,看起来像是被卖肉的剔去了骨头,但语气却全是要守株待兔的坚持。
两人一拉一拽,就没有水准。
爵斯见宁她不过,一松手,金玉旋就失去重心地撞到了,那幅画上。
也许是那幅画挂得不牢,总知,它出乎意料的横拍下来。
还好爵斯手疾,用手托住了那幅画,金玉旋才免于被砸。
金玉旋颓废的瘫坐在地,爵斯向画的后墙上,找寻着金属挂件儿。却发现,画后的墙上,似乎有一道缝儿。
“哦……”爵斯恍然大悟的神色,心说,“要不挂这么大一张画儿,原来是想给残墙遮瑕啊!”
他重新挂好,然后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好奇心人皆有知,他正打算摘下那幅画,却突然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里屋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你们在干什么?”
沈坤一脸的严肃,不悦的语气,仿佛下一刻就要轰人了。
沈婷婷像是个两面受气的小媳妇,低眉顺眼地跟在父亲身后。
爵斯摊手,不得不叫停了好奇感。“哦,我老婆突然身体不舒服。”他说话的同时,弯腰抱起地上浑浑噩噩的女人。
金玉旋好像也因沈坤的突然闯入,理智了不少。她没有再挣扎,任由爵斯将她抱上了车。
沈坤见几人开车离去,这才又回到了之间的那个房间。
他轻轻的按了一个墙角的隐蔽按钮,就见那幅画连同后面的墙皮,缓缓的向一旁平移。
“你受伤了?”
“我没事。”
从墙后的暗隔中,摸索走出来一个男人。他一副墨镜之下的脸上,苍白得有些可怕。他光滑白暂的手腕处,不知从哪儿划破的血口,还在向外渗着令人心疼的鲜红……
金玉旋被爵斯带回家中,饭也没吃地睡了个昏天黑地。连同第二天起来,整个人都恍如梦中。
她迷迷糊糊地趴在办公桌上,女助理开始汇报,她当天的工作安排。她也是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冒的应付态度。
直到手机响起,听到爵斯要带她去什么舞会时,她才懒懒的回他。“我不去。”
女助理识趣儿的出了办公室。
然后,就是爵斯死说活说的,不肯放弃。
晚上的舞会,根本没有什么主题。说白了,就是一群不甘寂寞的男女们,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谈情交友罢了。
金玉旋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虚度年华的场合,秦嫣然也会来。看她仍然一身水蓝色,金玉旋心中不免有些酸意。切!是怕人家不知道,她是离落辰的女人吗?有必要整天弄个更古不变的调调,来刺激自己吗?
忽然一个桀骜不羁的身影,闪亮的在她和爵斯的眼前出现。
“美人儿,你的艳福还真是不浅。”夜凌霄轻晃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懒洋洋地说。
还没等金玉旋怼他,爵斯嘲笑着抢先发了言。
“我老婆再艳福不浅,也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眼的,比如……你。”
夜凌霄并不生气,和爵斯重重地碰了一下高脚酒杯,小酌了一口后,开始笑里藏刀。
“大明星,我劝你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这美人儿最终花
落谁家,还不知道 呢!你何必因为一时的得到,就忘乎了所以?”
“夜凌霄,你有完没完?”金玉旋从看见那道水蓝色的身影开始,心里就不知被什么东西堵得满满的。现在一听两个男人玩蛐蛐似的斗,心中更是一阵烦燥。
爵斯见身边的女人不高兴了,怕她气性大了一走了之,也就忍着不想和夜凌霄有口舌之争。
“你生气了?”可夜凌霄却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是不是,因为离落辰最近没有找你?”
如今的世界,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烂人,怎么越来越多?金玉旋两只眼睛,毫不掩饰地瞪着他。正当夜凌霄以为,她要出口伤人时,却见她突然释然一笑。
“夜凌霄,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边的离少奶奶,是让你给拐出来的吧?你说,人家爱的男人又不是你,你整天还舔着脸,像只苍蝇一样在她身边嗡嗡有意思吗?”
夜凌霄上一秒还得意的神情,在听到对方的挖苦后,微微一怔,然后又满不在乎的“哈哈”大笑了两声。
“美人儿,你这么刺激我。是不是说明,刚才我也刺激到了你?不过,你要是连这点儿刺激都受不了的话,以后怎么面对你自己的第三者插足?”
第三者?金玉旋就当夜凌霄夜路走多了,糊涂鬼附身。“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想和你一般见识。”
心情好个头啊!爵斯一直抬头看屋顶,注意力却没有一刻,离开过两人的唇枪舌战。
离落辰的匆匆离开,让事不顺心的夜凌霄,只能找金玉旋的茬儿。今天巧遇,他怎能轻易放过?
“你心情之所以这么好,是因为你还不知道,嫣然为什么总是穿……”
“爵斯先生,爵斯太太也来了?”一道柔和的女声,从一道水蓝色身影上传出。
爵斯太太?金玉旋细想想也是。可为什么让秦嫣然说出来,她觉得是那样的刺耳?
“你好。”金玉旋收起刚刚的不悦,学着秦嫣然的淡定,说了声有距离感的客气用语,明摆着不想与她多说。
“你最近过得好吗?”秦嫣然柔柔的声音,充满关切。
可在金玉旋看来,她嘘寒问暖就是一个胜利者,向她这个loser的示威。“当然。不过,我想如果你有能力看好你的老公,我想我会过得更好。”
言外之意,只要不是傻子,任谁都懂。
秦嫣然满脸歉意,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在负荆请罪。连金玉旋看了,都会产生一种,萍水相逢也想怜惜她一番的冲动。更不要说是被男人见了。
“哦,对了。秦总最近可好?”金玉旋突然不想继续之前的话题了。她一只战败的公鸡,有什么脸来和一个,看起来完全无害的女人揭竿起义的?
气氛突然好转了一些。
秦嫣然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容,“谢谢,我爸他最近挺好的。昨天打电话来,还说让我见到你时,代他向你问声好呢。”
她的声音好听极了,语气和表情都是那样的,那样的让人信服她的诚意。
第495章 爱得余生依然
“是不是自己太小肚子鸡肠了?面前的女人是那么的美好……
难怪离落辰会爱她爱得余生依然,难怪他会毫不留恋的弃此择彼,难怪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被废了仙法的弃徒。难怪……”
金玉旋像是突然扎进了死胡同,心中默默的自我惭愧着。这种不及人的惭愧,在离落辰终止婚礼的那一刻,就在她的心里扎了根。每每又在看到秦嫣然时,慢慢蒙芽。
如此说来,自己倒还真是成了,刚刚夜凌霄口中的那个“第三者”。好吧!他们的感情也是够坎坷的了,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
“谢谢,也代我向秦总问好。”金玉旋此时的笑,透露出释然的轻松感。
秦嫣然微笑着点点头。
金玉旋抬腕,主动和她碰了一下都盛着果汁的杯子,然后一口干掉。
“离少奶奶,我和我老公还有些事,先不奉陪了。”
夜凌霄望着远去的女人很久,最终确定她是败兵落荒而逃。
金玉旋走出一段距离,开始唠叨硬拉她下水的爵斯。
而爵斯却不以为然,口口声声说要给她惊喜。
惊喜?金玉旋的好奇心稍稍被吊起。而那所谓的“惊喜”,却也在爵斯带她上了五层的一间,摆满晚餐的包间里时,彻底变成了“惊吓”。
“哥哥,她就是大嫂吗?”
在一对老夫少妻的两人间,一个头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儿,大约四五岁的样子,从座位上,机灵地跳下来,冲着爵斯兴高采烈地喊问。
爵斯眯着微蓝的眼眸,睥睨着小女孩儿,却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老夫少妻,同时也在从头到脚地打量着金玉旋。一致认为,真人比照片上还要绝色尽美。但一想到她的黑历史……又立刻觉得,她是癞蛤蟆想吃爵斯肉了。
“大大大嫂?”金玉旋结巴地重复,从小男孩儿的称呼上,和爵斯的表情上来看,她大概猜出了自己被爵斯拉进了家宴。
这也太突然了吧!以前他不是说,他宁愿没有家吗?今天这是怎么了,忽然想得到亲情了吗?
她瞪看着爵斯,“你的家人?”
“嗯,法律关系上,他是我爹,那个是我小后妈。”爵斯绕着圈儿回答。
“哦。”金玉旋感觉气氛并不算融洽。原以为,爵斯下一步,会正式介绍他的家人给她认识。可却没想到,爵斯越过她,直接找了一处,随便坐了下来。这让她彻底傻了眼儿。
爵斯的漂亮后妈,见气氛有些尴尬,站起身,笑意盈盈地来到金玉旋的近前。
“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金小姐吧?”
金玉旋刚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就听见爵斯给她大正名份。“她不是什么金小姐?她是我太太。”
话音刚落,爵斯的父亲,一脸铁青地抬手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把餐桌上无辜的盘盘碗碗,都震得微微颤了几颤。
金玉旋招牌式的笑意,立马僵在脸上。爵斯他爹这是什么意思?一副对证公堂的态度,是不愿意
自己给他做儿媳妇吗?切!谁稀罕?
“爸,您拍哪门子的桌子啊!你这儿媳妇胆儿可小,吓着就不好了。”
爵斯像是一个青春斯叛逆的孩子。说话的语气,总是让人听出他要造反的情绪来。
接着,他将金玉旋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老婆,我给你介绍一下。对面的是莫军翔,虽然已经退了,当现在仍然有人尊称他一声莫司令。”
然后他又瞟了一眼他的小后妈,和那个粉雕玉砌的小女孩儿,“那些,是他的老婆和孩子。”
莫军翔之前忍了好久,到现在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什么这些那些的!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甘愿当个戏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对你阿姨大不敬……”
少妇和善地摇摇头,“我没事的,莫大哥。咱们和修染好不容易见面,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先发火?”
莫大哥?金玉旋有些羡慕,他们老夫少妻间,那如此亲切的称呼。
“叫什么莫大哥?你应该叫他莫大叔才对。”爵斯显然不领情的意思。
“你……”莫军翔见他一点儿也不给面子,气得瞪着眼珠子,开始到处找能当家法打人的凶器。
最后见他气愤的从窗边的竹帘上,硬是撕扯下一根两节竹节,不听少妻的劝阻,抬手就要打爵斯。
我的妈呀!这武将出身的,还真不是盖的。话不投机,就动不动铁马兵戈的呀?不过,她一点儿都不同情爵斯,有这样一个爹。
谁让他那张嘴欠扁哪?想到这儿,金玉旋倒有些同情起,能生出这样不孝子的爹来。
“哎爸,您要是敢家庭暴力,那我现在就带着媳妇儿走人了?”
爵斯虽是如此说着,却并没有从椅子上起来的样子。
“莫大哥,你消消气,看把真儿给吓的。”
“嗯……”经由少妻一提醒,莫军翔这才发现,从桌子底下避难的小女儿。他长出了一口气,重重的又坐回了原位,把短竹棍摔打在手边。
真儿见风平浪静,在母亲的柔声细语中,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依在母亲的怀里,说什么也不自己坐椅子了。
莫军翔看了女儿一眼,语气好了很多。他把苗头对准了金玉旋。
但转念一想,能让誉为财色冠绝的离云二人,曾经不畏人言争来争去的女人,一定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所以他也不得不昧着良心,又不失气势的试图平息。
“金小姐,在我看来,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连个山野村妇都配不上!要我看来,你们还是离了吧!越快越好,也省得让我这个不孝子,耽误了金小姐的大好青春。”
什么?山野……村妇?也就是说,自已还不如……现在的自己,算不算躺着也中了枪?
可是她自已也很无辜的好不好?
切!谁说武将都是大老粗的?自已面前这个,是魏国张仪的学生吗?如此的犀利,自已要不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金玉旋在有限的几秒内,想了数以万计的怼语,
都没有来得及落到实处。
“当初,着急让我结婚的人是你,现在又逼着我离婚的人也是你。所以,不是子不孝,而是父不贤。”
爵斯气死人的态度,让金玉旋看得出,他们父子俩个,针对娶她这件事,已经不是第一次拿来讨论了。
“我在和金小姐说话,这船上没你的货!”莫军翔突然目光冷厉,语气也不似之前那么平静。
“这船上怎么没有我的货?你儿媳妇就是我的货。”爵斯在自已老子面前,像是一句也不想吃亏。
货?我去!什么时候,自己被这父子俩儿炒作成了相关物品?
金玉旋见莫军翔气得浑身哆嗦,忍住没说话。倒不是她想装乖巧,而是真怕自已再横加一笔,把人家父亲气得绝气身亡了。
再说了,反正她和爵斯的婚姻,也只不过是一场想息事宁人的权宜之计而已。
至于离婚嘛……那是早晚的事。
想到这儿,她突然冒出了一个想劝架的念头。打算让两边熄火,风平浪静。
“伯父……”
爵斯“嘶”了一声,“诶,骂谁呢你?那是你公爹!”似乎是听到金玉旋如此称呼自已的父亲,心中很是不爽。
骂人?金玉旋倏然觉得,自已一个有名无实,用交易换来的假媳妇,遇到这样的鸿门宴,没必要无辜牺牲,还是早些出溜的好。
“哦,那个,你要不去趟洗手间……”
什么叫“要不?”金玉旋说到一半,感觉现在的自已都愚蠢到这个田地了。
突然被人拉住,让她的逃之夭夭泡了汤。
“想跑?你放心,咱爸就是嘴再大,也吃不了你。”
爵斯的话总是横着出来,让在座的人,都感到难以下咽。
“我是不会吃了她,我会让她和你马上离婚!”
莫军翔说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好熟悉的此情此景。金玉旋不由得想起,云震当初为让她与云沐风离婚时的一幕一幕……
沐风……你在哪里?
“这是我的选择,就算我妈还活着,都没有权力干涉我的婚姻自由,我今天敢带她来,就足以证明我要定她了的决心!”
爵斯加重了语气,透露着板上钉钉的痴心不改。
“莫修染!”莫军翔这一嗓子太突然,周遭霎那间一阵寂静。
真儿吓得慌乱的往母亲怀中一钻,然后又好奇的偷偷探出个小脑袋来,透过手手的指缝间,看向自已的父亲。
她小小的心中,总有种感觉,感觉今天父与兄的吵架,一定和白天见到的那个人有关系。
莫军翔见自已的女儿有些害怕,接下来的火气,强行压下来了不少。
“自从你母亲走了以后,你处处与我作对。但凡是能让我高兴的,你都绕过一样没做。但凡能气死我的,你却一样不落的统统做给我看!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
说到最后,莫军翔突然不适起来。他忙伸手掏出一粒药来,接过少妻递过来的水杯,迅速吃过。
第496章 不可置信的秘密
爵斯一怔。
金玉旋也感觉有些骇然,不会再这么下去,出人命吧?她看向爵斯,是从来没有过的郑重。
看来,父子之间,在外人看来,再怎么的仇深似海,但一旦在大事面前,终究还是那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怎么也割舍不掉的。
呵呵,金天成不也一样吗?虽然多年没有管过本主,但在花盆坠落的紧急关头,不也是本能的去为女儿挡吗?她也是从那一刻起,才对本主的父亲,产生了父女间的浓浓亲情。
想到这儿,她突然不想让莫家父子,再以这么的方式,别扭的相处下去了。
“我想和您单独谈谈。”晚辈对长辈的称呼,她直接省掉,免得爵斯又耍小孩子脾气。
莫军翔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一挥手,他的少妻带着孩子首先出了门。
而爵斯也让金玉旋一提胳膊,软硬兼施的弄了出去。
她坐回原处,笑意盈盈。
“伯父,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请问一下,您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莫军翔像是仍想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这个儿子不争气。”
哼!要是自已这么有诚意,他还这么聊,那就别怪她金玉旋不客气的还两句了。
“可我就喜欢不争气的男人。再说,众所周知,我金玉旋并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能够找到像爵斯这样的国民老公,我觉得兴许是我们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呢!”
哪知,莫军翔一听,豁然睁开双目,里面射出犀利的光芒。
“你是说,你是铁了心,要缠着我儿子了!”
武将都这么沉不住气吗?可她分明还没有拿出,气死人不偿命的绝招啊!看来,之前拿张仪比较他,还真是高估他了。
她只是想让他变个态度,和自已好好聊几句爵斯而已,难道就这么不好实现吗?
他和自已哪儿来的这么大敌意?算了,看在他一把年纪上,她打算大肚能容一下,直接招了与爵斯结婚的真正目的得了。
“我和他结婚,不是因为……”
“不是因为什么?有人说,你就是因为看上他的太多!他极为出众的外表,他与皇亲国戚沾边儿的家事,还有……”
“等等!”金玉旋见他刚才打断自已的“因为”,所以她决定打断他的“还有”。
说她看上他儿子的外表也就算了。皇亲国戚?我的天!她骨子里最不服的就是这个。
这世道,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
自已原本一个堂堂的皇室……可就算是如今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宰割的吧!
而且……“有人”有人?什么人?她刚刚肯定没有听错。
看来,还有打算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阴谋家,在背后作祟捅她刀子,见不得她好。
她暗暗思索,直接问吧……她感觉莫军翔不会满足她的好奇心。相反,他刚才要是一急之下,没有防备地说漏嘴,她这一问反而有可能让他提高警惕。
她灵眸闪动,不怕大难临头的一笑……那就干脆气他好了。
“错。实话和您说了吧!爵斯是把我连蒙带骗才搞到手的。不然,以他这种一无是处的混迹市井的庸才,连做我后宫最低品的男宠资格都没有。”
她就不信,哪个父亲在听到别人骂自已亲生儿子时,能泰然自若,听若罔闻的。
“你说什么?”莫军翔一怔,像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的女人,居然敢说出这么,有违女人应该有的矜持话来。
但他更接受不了,金玉旋诋毁自已的儿子。他的儿子,只有他自已可以骂,其它人即使是他妻子也不行。
他随即大怒,回击的同时,还不忘拉了个垫被的非敌非友,来出卖。
“看来,活阎王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你这个连嫁三姓的女人,果然像三姓家奴的吕布一样,不是什么好鸟儿。也只有我那傻儿子,才将你捧在手心里,拿着残石当珍宝!”
吕布?真是……原来,背后搞鬼的人居然是他!“关他夜凌霄屁事?”
夜凌霄这人,也太墙头草了吧!自从秦嫣然出现的那刻起,感觉夜凌霄就彻底倒戈了。
虽说以前,他对自已也算不上什么友好吧……但毕竟给她的感觉是,她也算他的一个摸不透的非敌非友吧!哪里像现在这样,一次赛一次的明面与她尖锐。
哎,原来难过美人关的,也不全是英雄嘛!还有什么枭雄狗熊,大熊二熊什么的不是吗?
她狠狠腹诽了一遍夜凌霄。突然脑子一转,咬着一点儿樱唇滑稽一笑,打算干脆把这个人也抹黑,给他们之间拉个小仇恨啥的。
反正现在的自已,在大众心中的不堪,也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了。
但凡能和她巴上边的男人,他们都认为是自已的妖术媚人,她不如做实了。反正连这个丈夫都是假冒伪劣、有名无实的,她又何必要改变名义公爹的想法?
“夜凌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很多次都想做我的堂上客,天天吵着要给爵斯戴绿帽子……”
“混账!”莫军翔万万没想到,这个原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女人,此时会越发嚣张。
他显然接受不了的怒指着她,有力的食指像是一把利刃,恨不得隔空劈来。
混账吗?金玉旋见对方几乎气晕,心中得意。哼!再这么以老为尊不收敛光芒的污蔑,说不定我还会有更混账的话出来。
“难怪……难怪云震不惜一切代价,也非要借机拆散你和……”
金玉旋本来听得无意,可却在听到莫军翔话说一半,神色一紧嘎然而止时,她才意外收获的,不得不重新琢磨起他这未尽的话来。
而险些说出实情的莫军翔,此时后背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些年来,他几乎算是隐居了。而且因为身体原因,他的妻子在对于爵斯的事情上,和他一向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所以,爵斯公开婚姻的消息,就是她刻意不让他知晓的。
直到前几日,云震回国前来与莫军
翔叙旧问药,才在对金玉旋诸多的不满中,带着恨得牙根痒痒的神情,报出了她与爵斯的婚姻。
莫军翔忍着气,连打了几通电话联系灵药,最后却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忙,他是没帮到。可却生气的知道了逆子的乱搭婚配,和一个被动得知的,不敢置信的……秘密。不,与其说是秘密,倒不如说是一个父亲,不愿让世人全知的忏悔。
“伯父,您是不是知道沐风在哪儿?”
金玉旋语速很是急促,但声音并不大,你是怕反对方吓走了一般。
莫军翔见她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哪里还有之前的雄风?不免钢铁之心有些微软,从这个女人的表情来看,难道她对云震家那小子是动了真情?
但毕竟答应要给别人保守秘密,就要说到做到。况且,这也不是他能管的事。思及此,他凝了凝心神。
“金小姐,你刚才好威风啊!”
“伯父,我刚才都是和您闹着玩儿的。其实我和爵斯什么也不是,我们只是朋友……”
金玉旋说了很多。她的语速也很快,句与句之间全是一水的无缝连接。她敢保证,这是她有生以为,第一次超常发挥自已的肺活量在语言上。
可……莫军翔听得却有些不耐了,就算是理她,也只是打个太极什么的。
那金玉旋也不肯放弃他这根渺茫的稻草。几乎要把莫军翔的那把老骨头给晃散。整个人实在有些可怜的让人不忍再看。
惨败!最后金玉旋是被他轰出来的。
她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走出来的,更茫然不知她是怎么到家的。只知道,爵斯陪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像是在向她保证着什么……
昏昏沉沉的过了一夜,她感觉这一夜都在半睡半醒之间。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莫军翔的那句,有头无尾的费脑话。
但最近以来,她总感觉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暗中跟踪着她。
沈婷婷的线索,那地板上余温的鲜血,沈坤的欲盖弥彰的紧张……
她不得不去那次去的冷清地,去守株待兔。
一连几日的不见门开启,她终于找到了沈婷婷。而沈婷婷能告诉她的,也只有父亲严厉的训过她后,就带着她的小叔,去了不知何处。
云深不知处。
金玉旋失望透顶,又突然燃起了无限希望。他们的搬走,不证明他们心里有鬼吗?
这让她对那个叫做羽虔的男人,又多了几分更像云沐风的怀疑。
他一直在躲着她?或是将她忘记了?或是有什么身不由己的苦衷?因为只有这样,这一切才会说得通。
不再守株待兔,她打算广撒鱼网。开始让人秘密注意起来,当初和云沐风一起离开的令智身上。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接到求助消息的程婉儿,东奔西走,利用媒界友界的人肪,国内国外的到处寻人。甚至不惜搭上自已的腰包,帮她请国外的有名贞探。
朋友做到这个份儿上,让花朵都坏坏的怀疑起,她的目的不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