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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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间就是停放尸体的地方,殡仪馆每年都会新进好多无名无主的尸体,这些尸体的案子一时半会的破不了,就会先拉到这儿存放着。还有一种就是因为案件还是审理程序中,需要验尸等过程,比如车祸的调节纠纷,刑事案件的凶杀等等。
总之留在这儿的尸体都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故事,之所以取名为太平,也是想让他们死后能够平静,平安,别闹事。在古代,也可以叫做义庄,只是现在有了冷冻技术,可以保持尸体不腐烂。
这种地方多半是鬼故事取材的最好源泉,各地无论是医院还是殡仪馆,出现不合适的“朋友“出来打扰众人的列子也是数不胜数。自从没了义庄之后,这儿就是人世间最为阴森的地方,没有之一。
中国自古死了的人,就讲究个入土为安,而及早把死者下葬,更是对死者最大尊敬,死者在九泉之下就可以安息了。如果不能把死者及早安葬,对死者未免残忍,对生者也是一种折磨。
但是留在这儿的人因为种种原因不能下葬,怨气难免会越积越多,时间久了互相影响,是最容易出厉鬼的地方。而这个太平间的位置,也一般搁在平时没有人去的西边角落里,同时这个方位也是住宅里边最为差劲的位置,在我们那管做叫‘吊脚楼’,一般过去大户人家小姐私奔被抓回来,多半就是关在那儿了。
厚重的钢制铁门被缓缓拉开之后,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这里常年保持低温,四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超子柔了柔鼻子说道:“这地方真他娘的有些邪门,明早金馆长要是不拿一叠厚的,我就把他办公室给掀了。”
别说超子,查文斌都觉得汗毛有些竖立起来,墙壁上就有一个开关,在这儿他不敢托大,“啪”得一声,一片白光,整个屋子是那种强烈的惨白,直冲人的心灵深处。
精神上的恐惧往往是要大于脏东西的现身的,未知的世界总有充满刺激的挑战静静的等待你的来临。一排排的冷库按照顺学排列,方形的格子布满了视线,这就是存放尸体的冷库了。
按照金馆长给的编号,他们顺利的找到了那具无名尸所在的位置:最西边的小角落里。
“真是一群不会干事的人在这儿乱搞,这种尸体还敢放这个位置。”查文斌看着这儿的布局有些不满,嘴里咧咧道。以前的查文斌话是不怎么多的,超子和卓雄私下也讨论过,自从出了青城山,他话就变多了起来,或许是要逃避些什么吧。
超子拿出兜里那枚十字形钥匙,准备打开那格子,却被查文斌按住了手:“先别着急动,退到门口的位置再说。”
退到门口之后,查文斌从兜里掏出一套红绳来,上面挂着小铃铛,这套东西他在四川就用过,无论是人是鬼经过都会触发细线使得铃铛发出报警声。据说这线不是普通线,而是夹杂着西域的牦牛尾巴上的那点毛纺织而成。
推出门外之后,这条线被超子和卓雄用“之”字形从楼梯口一直延续到了太平间,除非那人是长了翅膀,不然肯定得中招。想起之前他们在外头吃的亏,查文斌决定这次一个人进去,他们三个全部留下门外。
拿了钥匙之后,查文斌把那道大门死死得关注了,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一个活人,连喘气声都听得分外清楚。要说怕,他是不会怕的,自从跟了师傅,在坟堆里面过夜的事就没少发生过,道士么,天生就是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不过这一回,他也没打算托大,手里那点家伙事全都亮了出来,其中最让他有底气的是除了老朋友七星剑和大印之外。还有那六枚从蕲封山里带回的灭魂钉,这东西回到家里后他仔细研究过,但是那奥妙无穷的符文就够他受用半辈子,道家精髓与上古巫术的完美结合让查文斌也多创出了几种法门,今天就是抱着收不了你,也得毁了你的心态。
这藏尸格子不比棺材有有棱有角,它完全是镶嵌进去的,所以什么捆尸索之类的,完全就用不着了。而且今儿个,他也没打算给对方客气啥,造孽的恶鬼,查文斌没那么好心肠,硬碰硬的来,你还能比那修了上千年的黄金面具还厉害?
穿布鞋有几个好处:声音轻,不臭脚还走的正!查文斌一身浩然正气,七星剑凌厉出鞘,直奔那角落而去,你若不现身,就直接钉了你!
“咔嚓”一声,钥匙已经被拧开,柜子下方有一个拉环,查文斌正眼看着,左手猛的一下拉起,“哗啦”一声,柜子便弹开了,右手的七星剑都已举在空中。
“空的!”,查文斌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柜子,他知道金馆长无论如何也不敢跟他开这个玩笑,更加不会记错,殡仪馆关于尸体的储存有着严格的手续,每一具尸体都对应着自己的编号和柜子。
查文斌的右耳一抖,听见门外响起了微弱的铃声,一拍大腿喊道:“不好,中计了!”更让他纠结的是与此同时,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电源被切断了!
好在身上还带着射灯,不过查文斌没有打算打开,而是悄悄的猫着腰靠着门的位置摸去,门口站着的是自己三个兄弟,各个都身强力壮训练有素,一般人根本近不了身,此时他更加担心的反倒是房间里面,若是对方早已准备好,在这里面设伏,那自己八成就得中招。
等摸到把手的那一刻,他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一把拧开开关,厚重的大门被慢慢打开,门外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动静。
当他打开射灯的一刹那,脚底下横七竖八的躺着三条大汉,查文斌顿时后背一阵冷汗冒起。弯下腰去试探了一番,三人都还有呼吸,并且很通畅,只是任凭他如何交换,如何踢打就是没有反应,好比是喝多了酒的人,熟睡了一般。
这种情况,查文斌的脑海里第一个想出的人就是冷怡然!她曾经在蕲封山也莫名其妙的昏迷了过去,生命特征却一直完好。
查看了下,四下无人,查文斌吃力的把他们挨个托进了走廊尽头,等他再次抬起头时,不远处一个红色身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遁入了太平间。
“是人还是鬼?”查文斌问自己道,那速度快得不像是人,但太平间是个死胡同,这明摆了就是给自己信号,进还是不进?看着地上躺着的三人,八成就是刚才那人所为,瞬间秒杀三位高手,这份功力可真不是盖得!
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我不来会会你,岂不是让你白忙活着一场了。反正现在自己也是光棍条子一个,上无老,下无小,唯一一个儿子已经托付给了何老还真怕了你不成。
这地上的三人分明就不是下了死手的,那么目标就是自己了。生死之别,他早已在蕲封山祭出逆天噬魂咒以后就已看破,这条命不过是稀里糊涂捡来的。
安顿好他们三个之后,查文斌踏着大步迈向了太平间,嘴角闪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这一次直接抬脚踹出,“咣当”一声,厚重的铁门完全开启,雪白的战术射灯一眼看去,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这儿的藏尸格是一排一排的,总计有七排,查文斌就提着七星剑慢慢的搜寻过去,一直到第六排,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当最后一步跨过,第七排出现在自己视线中时,他赫然看见刚才被自己打开的那一格已经重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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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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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能够做到如此悄无声息,联想到外面躺着的三个弟兄,查文斌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是个鬼魂,那么再凶也不过是自己的刀下鬼,但如果是个人呢?
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一个挑衅,**裸的挑衅,无论是谁,都需要为今晚的行为付出代价!
查文斌把身子紧紧的帖在柜子边,左手轻轻触到那拉环,右手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随时可以一剑劈下。
之前那一次,查文斌是一把拉开,而这一次,则是一点一点的慢慢拖动着。这就好比眼前放着一个充满了未知世界的潘多拉魔盒,打开它,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当柜子被拉开约莫三十公分之后,查文斌的射灯照在一张冰冷的脸上。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黑,黑得犹如夜色里的焦炭,实在是太黑了,他的眉毛上现在甚至开始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霜。眉宇之间,印堂之上,格外的黑!连嘴唇都是乌色,这是一具让查文斌第一眼看见就觉得极其诡异的尸体,甚至在他的潜意识里,这根本就不该一具死尸,而是一个魔鬼!
当柜子被一点一滴的拉开后,一袭红衣整齐的穿戴在他的身上,鲜红的颜色与他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查文斌的心跳开始了加速。
这绝对不是一具普通的尸体!没有人会给死人穿上这种颜色的服装,因为这是大凶!横死之人,若穿红离世,必成厉鬼!而这具尸体,穿戴整齐,甚至难以找到一丝褶皱,这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如果说下一世的轮回是人在死后灵魂最终的归宿,那么还有另外一种形式的存在,便是以一种特殊的形态继续留在这一世,那便是化作为鬼魂。有的人留下是因为舍不得,有的人留下是因为放不下,还有一种根本就是为了复仇。无论以何种目的,在人们的眼中都是超越了规矩的存在,天地间的人死轮回本就是一种循环反复的既定规则,不可能因自我的意识强行改变,所以才有了道士这一职业的存在。
鬼气,无与伦比的鬼气直扑而来,查文斌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屑。这副打扮,如今说什么都不可能留下你,查文斌左手立马翻出掌门大印,准备一个罩门直接按在他的脑袋上,对付这种成了精的家伙,就得下死手!
当打印离那黑色面孔不到十公分的时候,那具尸体猛然的睁开了眼睛,一道凌厉的视线凶狠得看向查文斌,只觉得手腕一吃痛,一双黑色的大手已经牢牢的捏住了自己的左手。
以尸体的方式进行攻击?查文斌心头一惊,这还是头一次遇到,右手宝剑一转,径直劈下。那双手见有利器来袭,立马缩回,这才让查文斌有了间隙脱离,低头一看手腕上已经那厮给捏出了十道血红的手印!
就凭这股力道,查文斌知道这绝对是个厉害角色,人死后还能控制尸体,只有两个解释:僵尸或者根本就是个活人!
但那股灵活的样子又绝非僵尸能办到,再说僵尸这种东西他也只是听闻师傅他老人家讲述过,自己却没有真正遇到过,因为尸体如果要做到不腐烂是很难的。
可哪个活人又能躺在那冰冷的冷柜里这么久,活人能办得到?再者,这里已经是好久没开业的殡仪馆,谁也不会跑到这儿来装神弄鬼,更加让他可以否定的是屋子里那漫天的鬼气,而这种鬼气他很熟悉,曾经在哪里就遇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哈哈,果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一句冷笑过后,那柜子里传出这样一声。
活人?查文斌握着家伙,心里顿时一凉,要真是个活人,他的确没有把握,因为论身手,自己怎么可能是外面那哥仨的对手,他们都被放倒了,自己又能逃得过?
人在关键时候,就是不能手软,更加不能自己吓自己,查文斌狠狠得咬了一下嘴唇,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顿了顿,不卑不吭的说道:“兄台半夜三更跑到这儿来,恐怕也不是来做客的吧?”
那柜子里的人听完又说道:“很简单,你回去告诉那个胖子,这个地方闹鬼,让他关门大吉,包括你那三个朋友在内,我不会为难你们,否则。。。。。。”说道这儿,他突然话音一变,凶狠了起来。
查文斌冷喝一声:“否则如何?难不成你还想鸠占鹊巢,一直睡在那里面?”
“哈哈哈”那柜子里的人大笑道,“小道士,不要不识抬举,恐怕就凭你还不是我对手,本来我不想这样,吓唬吓唬他们走了就算了。可那胖子不识好歹,竟然叫了个野道士来做法,害我受了些损失,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什么叫厉害!”
“这么说,后来这里死去的那几人也是你作为咯?”查文斌依旧保持着那个语调。
“哼!”,柜子里的人冷哼道,“我想他家里那道符也是你给的吧,不然他怎么可能还活过今天,好吧,算你还有些本事。不过,你听着,凡是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因为所有挡着的人都已经死了,哈哈,带着你的人走吧!”
“单凭你滥杀无辜和那一身鬼气,我就不能放过你,不管你是人是鬼,又有何目的,草菅人命之徒,非凶即恶,受死吧!”查文斌说完,身子猛地一弹,顺便冲到了柜子边,右脚一记势大力沉的直踹,“铛”得一声,那柜子径直被重新踹了进去!
若他真是个活人,在这种零下的密封环境里绝对不会活过五分钟!
还未等查文斌有下一步动作,“咣”得一声,那柜子笔直飞向对面,撞得第六排储藏柜摇摇欲坠,那个人一袭红衣,两眼直盯着查文斌恶狠狠地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红衣男子的速度极快,快的超出了查文斌的反应。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直觉得胸口一疼,身子便狠狠得撞到了后边的柜子上,“铛”得一声,若不是这口气憋着,当场就能喷出血来。
那男子便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幽幽的举起右手,作势就冲着查文斌的天灵盖而来。只是这一次,查文斌看得很清楚,那只手像一只鹰爪,弯曲而干瘪!
花白胡子的手也是这样!查文斌猛的想起蕲封山下的那个人,那个自称是卓雄的爷爷,渔凫王的后裔。
“鬼道之术!”查文斌终于知道了为何有那般鬼气,这是一个修炼鬼道之术的邪恶之人,身体的强壮远远超过了常人,看他的修为未必在花白胡子之下,更甚者已经超过了他,这是一个未知的邪门修道者!
“真不错啊,”那红衣男子颇有些玩味的看着查文斌,继续说道:“这年头,竟然还有人认出鬼道,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看穿,倒也不枉费我一番心思占这个地方。有意思,真有意思,不过小道士,你既然知道了,我也留你不得了,受死吧!”
红色影子如箭一般直射过来,鹰爪一般的手指像是锋利的匕首带着丝丝鬼气,查文斌身子一斜躲过了这一击,“轰”得一声,背后的柜子瞬间被洞穿,足见这力量之大!
一击未成,那男子倒也不懊恼,在他眼中,查文斌只是一个还在挣扎的猎物而已,就像是猫爪老鼠那样,玩着也是一种乐趣。
对付这种不人不鬼的东西,查文斌一时竟然找不到好的办法,不过邪不胜正是自古的道理,在这样耗下去,最终倒下的肯定是自己。
就在此时,查文斌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狗吠声,“汪汪汪!”黑子!是黑子!这是它的叫声,它怎么来了?
那黑衣男子听到狗吠之后,明显脸上也隐隐有了也许不愉快,作势又要攻来。只是这一次查文斌没有像之前那样选择躲避。他大喝一声,抢在那红衣男子之前,率先举着七星剑直刺而去,没有任何的花招,干干净净的一剑。
红衣男子显然没有料到他还会还手,这七星剑可是上古遗物,经受了历载道家传人之手,对付这些恶魔歪道自然还是有很强的杀伤力,那红衣男子感觉到其中的厉害,身子一闪,让查文斌扑了空。
未等查文斌来得及回身,身后已经得红衣男子恶狠狠地喊道:“你给我去死!”
“噗”得一声,查文斌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刺穿了,一阵麻木过后,背脊上一凉,那是血。
“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查文斌怪叫一声之后,抡起七星剑向后用力劈去。红衣男子的一只手还留在查文斌的体内,被他这么一转身,手臂恰好卡在了骨头里,完全来不及拿出来,如切瓜一般,那只手永远的离开了红衣男子的手臂。
“这,不可能。。。。。”红衣男子喃喃的说道。
与此同时,一只体型硕大的黑狗,如同疯了一般冲向二楼,撞得那些铃铛响起了一片,它恰好看见了那一幕,看见了自己的主人受到了重创。
黑子就像一头豹子,没有任何停留,直接扑向了正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断手的红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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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灭魂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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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是一只土狗,虽然它有着超乎意料的天眼,能识得恶鬼,也有着惊人的勇气和不屈的斗志,但它终究是一条土狗。
红衣男子被这一扑虽然当时乱了阵脚,可毕竟还是一条老狐狸,在断了一手的情况下狠狠抡起被黑子咬住的右手。“咣”,黑子就像是一块破抹布一般被砸在柜子上,可是它依旧没有松口,狗对于主人保护的天性和对黑暗世界的憎恨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红衣男子显然已经气急败坏,虽然自己也受了重伤,但一只断手决然不是致命的,只需再一击,查文斌必定命丧黄泉。
当他高高的扬起自己的手臂准备再次砸下的时候,只觉得脑门子一疼,转而瞬间身体已经开始离开了大地,那只抬在半空的手再也无法落下。
画面被定格在了一个这样的片段:红衣男子的右手上黑子依然紧紧的咬着,而他的身旁站着奄奄一息的查文斌,只是此刻他的天顶穴上多了一样东西:灭魂钉!
就是这不足半寸的小钉子,就在他准备对黑子下杀手的时候,查文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得钉在了他的头上。
灭魂钉的头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锋利,反而还有些钝,但它却轻而易举的刺穿了红衣男子的头盖骨,这点阻力甚至让查文斌觉得自己是刺中了一块豆腐,瞬间就没入了他的脑壳里。
灭魂钉是绝对的上古神器,况且这玩意本就是出自鬼道高人之手,对于魂魄有着超乎寻常的杀伤力,就算是大罗金仙只要被击中也得立马魂飞魄散。
连哀嚎声都没有发出,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红衣男子身子一斜,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两眼瞪得老大,他大概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一个活死人也会有死亡的那一天,而且来的如此突然。
灭魂钉的厉害之处在于它的符咒,自古道家符文之中,唯有鬼文是最难解,这种早已失传的秘法可能是因为过于歹毒,又可能是过于深奥。它是超越了杀生这个最为严厉的惩罚的存在,它不仅能杀生而且是让人永不超生,三魂七魄会尽数被它禁锢,也就再也谈不上轮回。
查文斌看着对方倒地,眼皮子一沉,便昏睡了过去,隐约间一个摇晃的身影踉跄的走到身边,只觉得脸上一湿,又回到了三足蟾给他的感觉,只是这个更加粗糙。
第二日,当金馆长按照事先的约定摇摇晃晃的来到这里,查文斌身边的血迹早已凝固成了一片黑色,身上还有一条大黑狗紧紧的趴在背上,用体温给主人带来最后一丝温暖。吓破了胆的他拨通了公安的电话,随之便是救护车响着尖锐的汽笛声载着几人呼啸而去。
三天之后,省城的加护病房里,查文斌第一次睁开了眼睛:超子、卓雄、横肉脸、金馆长、冷怡然、何老、老王、赵所长、冷所长,还有他的儿子。周围的人们看到他眨着的眼皮喜极而泣,庆幸这位汉子再一次死里逃生,根据事后的描述,五根手指中最近的那一根距离肺脏不足一厘米。
因为殡仪馆是属于民政部门,所以那件事情对外的官方解释是殡仪馆里进了小偷,查文斌他们是智斗小偷受了伤,目前小偷已经被关押起来。但是民间的说法都是殡仪馆里出了一个恶鬼,先后害了多条人命,最终一个道士经过一番恶战终于收服了那恶鬼,有好事者还有模有样的讲述了查文斌是如何做法的,一时间查文斌的大名在我们周边几个县里是如雷贯耳,大家都知道这里出了个高人。加上之前一些受过他恩惠的人,特别是王庄的那一块地,查文斌几乎就成了天师下凡的代言人,他的威望也因此在当地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富贵人家都盼着他能来给自己看看风水,算命求前程;普通人家有个小病小灾也都盼望着他能给法子,大家都说只要他一道符,事事都能平安,总之关于他的各种传说,各个版本就由此在民间传播开来,一直影响到了今天,还有不少人会惦记着查文斌。
我在走访的过程中,时常能听到老一辈的人说自己孙子被吓到了,需要找个人来喊喊魂,然后又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文斌在那就好了。。。。。。”
可以肯定的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由那具红色尸体造成,至于他,警察本来就已经登记为死亡人口才给拖进了殡仪馆,他们也不会相信那是个活人,一旦承认了岂不是给自己扇嘴巴,那个局长敢说自己把活人给送了太平间还放了那么久?
黑子在那一次得事情中也受了重伤,对于这条狗,金馆长也不敢怠慢,特地嘱咐当地县医院按照对人的态度给动了手术,黑子断了三根肋骨。可这狗在醒来后却一直食欲不振,每天耷拉个脑袋,也吃得很少,日渐消瘦了下去。一直到它再次见到查文斌的时候才满心欢喜的跳跃的像个孩子一般。
一个月,天气已经开始慢慢转暖,查文斌也恢复的差不多,算是再一次得捡了一条命回来。要论生死别离,他怕是已经真的看淡了,几次和小鬼们挥手再见,又几次踏进阎罗殿,也不知是那地府怕了他,还是他真得就那么命大,出院那一天,金馆长在省城摆了一桌好酒,为得就是给他接风洗尘,一扫阴霾。
来的人都是那批老朋友,席间查文斌没有喝酒,第一次讲述了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重新载上一批梧桐树,再养上些公鸡,金馆长那殡仪馆是不会再出事了,那具尸体依旧躺在老位置,没有他查爷的亲自吩咐,谁也不敢再去动了。
第二点,对于红衣男子的身世,事后有关部门也尽了全力去调查过,可是没有任何信息,这人在这世上的档案就是一张白纸,法医们对于这样一具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尸体也不敢下手解剖,就定了个正常死亡的无名尸。
第三,也就是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也是大家最关心的。根据查文斌的判断,这具尸体是一位现代社会其极罕见的鬼道修行者,所为修鬼道者都有着通灵的天赋。擅长某种已经失传了的上古妖术,会使异域邪法,更可能会一些冥界鬼符,对于这一门派的资料典籍几乎就是一个空白,之前有所接触过的恐怕就是花白胡子了。
但是有一点查文斌可以肯定,修鬼道之人必定需要一个煞气冲天的场所,而且需要大量的鬼魂所为修炼的媒介或者是道具,甚至是他的牺牲品。在没有战争和大规模流行病死亡的现代社会,要想找一个这样的地方甚是很难,于是他便把目标锁定在了本就是地处煞位的殡仪馆。
修行鬼道之人有一个最大的本事便是隐藏活人之气,因为长期与那些东西打交道,身上早已占满了鬼气,只是一具被魔鬼控制的躯壳,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个活死人。说到这,不得不提那个从玉棺中出现的男子,他对于鬼道之术可以说达到了登峰造极甚至能够打破三界规则,起死回生,重塑自己的三魂七魄。
这个固定一出生就和道家思想截然相反的门派,恐怕从道义上来讲是难免会被划归为旁门左道之术。
起初,这人还没有杀人之心,只想占了这个地方,于是才先闹出了杀鸡的那一幕,目的就是逼人走。可是金馆长非但不走,还叫来人收拾他,这才动了杀心。鬼道之人虽然本质上与恶鬼没有太大区别,但唯一的不同是他的身体还是活的,所以当被送进火化间的时候才会再次动手,这才引来了查文斌。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邪门歪道,查文斌也不能完全解释,只能说殡仪馆本就是个藏污纳垢之地,若人的心不正,就更加容易招惹那些是非之物,说到这儿还特地看了金馆长几眼,惹得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第二日,查文斌回了县城,殡仪馆已经被重新装饰一番。粉刷一新的墙壁倒也让这儿多了几分生气,按照他的吩咐,那具尸体被再次送进了高压炉,这一次不到半小时就成了一具白骨。
那点骨灰被人悄悄的撒进了附近一条河里,灭魂钉也被重新取出来还给了查文斌,只是查文斌发现这枚钉子上隐约多了一条黑线。经过对比,其它五枚钉子上各有一条,而这个有两条。。。。。。
金馆长的好意被查文斌拒绝,那个红包有多少我们无从知晓,只是从今后我们县的火化费用开始大幅降价,那些个花圈和骨灰盒也开始走起了平价路线,而金馆长本人也开始更多的参与到了社会公益活动之中。。。。。。
当晚查文斌便回了县城,住到了超子那,晚饭过后,总觉得脑子有些昏沉沉,便先上床睡了,众人都以为他最近新伤加旧伤是累了,也没去过多的管,就在那一晚,查文斌做了一个永远也不会让他忘记的梦:闺女再次回到了烊铜渊,而他也再次在原地踏步,不仅有饕餮,更加有一个阴差在旁边恶狠狠地看着他说道:“让你坏我好事!”,在醒来之前,他依稀看到那个阴差小鬼是一袭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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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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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累的厉害,还是梦的深,总之这样一个夜晚,他翻来覆去的喃呢着闺女的名字。
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查文斌这就是彻彻底底的给缠上了。飘荡在人间界的鬼魂,无论你藏得多深,只要找到你生前的遗物或者是你的生辰八字,都能把你给揪出来。而那些已经入了地府的魂魄,只要尚未进入轮回之门,即使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有点本事的道家也能招你上来坐下喝杯茶。
但是这阴差啊,就不算是鬼魂了,他是属于仙类了,不死不灭,底下人间来去自如。说白了人家就是拿着执照的鬼魂,吃的是公家饭,拿现在的话说,丫就是一公务员编制,是有组织的鬼。这人分三六九等,善恶美丑,这鬼也一样啊。人的心都那么难以猜测,何况他们呢?
查文斌一觉醒来,满脑子都是那个场景,结合之前的事情一想,这事出就出在烧了那红衣男的尸体。半上午闷声不响的查文斌就把自己给关在了屋子了,琢磨了这么半天,他也算是有了也许头绪。
守在客厅的哥仨正在剥着花生米,查文斌没动静他们也就没了生气,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这时,那边的房门开了,两眼通红的查文斌走了出来冲着超子说道:“超子,你帮我去联系下冷所长,看看老王还在不在省城?”
超子一听这话,立马放下了手中小碗,一溜烟的跑到房间里拿起电话直接播到冷所长那,说明了来意。冷所长那头也不知道,只晓得老王是住在酒店里,说要是事情急就直接带着他们上那边找去。
这边超子挂了电话,立马通知了查文斌,四个人下楼打了辆出租车,那会儿咱杭州都还是老夏利,直奔着西湖边而去。
在西湖边离着楼外楼不远的一个地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冷印社,再过去点有条北山路,在那条路上有个酒店叫做香格里拉,那地方无论是,环境、交通、卫生、服务都是超一流的。去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一般小老百姓都走不进去,更别说他们四个。
好在冷所长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拿出证件之后有他带路,顺利的进了大堂,跟服务人员询问了老王的情况,这酒店人员一查说那人刚退房,查文斌转头就想出去追。
这时大堂里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超子扭头一看,哟,那不就是老王么,他正在几个男子的簇拥下快步走了出来。
“老王?”超子喊道。
老王也听见了,一看,都在哈,再一看查文斌也在,这可大出乎了意料,快步迎了上去握着查文斌的手说道:“查兄弟莫不是知道我要走了,特地来送行的?这感情好啊,咱们一块出去找个馆子喝几杯再走,哈哈哈,几位兄弟等会儿一道哈。”
查文斌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不知底细的男人,对于老王,他根本不想去了解,也无从去了解,只是他或许能帮自己打开那扇门,仅此而已,他们的兄弟情谊或许还在,又或许早在那深谷之中就已经消失殆尽。对于老王而言,查文斌究竟是自己的兄弟还根本就是一位被利用者,他也分不清了。
“你带我走,去找你说的那个地方。”查文斌开口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老王的笑容瞬间僵硬,对于查文斌,他的确是心中有愧,但也绝对是求贤若渴。“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要带着他们。”查文斌顿了顿说道:“还有,替我安排好儿子的下半生!”
老王放下手上的拉杆箱,掏出一个黑乎乎的砖头模样的东西,对查文斌说道:“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这就是那个年代的手机,我们俗称大哥大,这是当时的富豪权贵们必选的装备,还得走后门才能买得到。老王拿着手机走到了酒店的一角,对着那大砖头叽里呱啦了一通之后,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说道:“没问题。”然后转而对向冷所长,“冷所长啊,等下组织上会有同志来找您沟通一些小问题,您可得帮忙照顾照顾啊。”
这冷所长自然也是个聪明人,对于老王这种神秘部门出来的,背后还不知站着是什么力量的人,他自然是满口答应了。再说,即使查文斌以后真有个什么事,他的儿子也一样会被照顾得妥当。这不,那孩子现在就跟着冷怡然一块睡,一块吃,早就成了家里的一员了。
见后事已了,查文斌还有一个要求,也一并提了出来:“还有这三位兄弟,跟着我一起走,所有的事情由你们负责。”
“这个自然没问题,几位兄弟的身手我都是知道的,那可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我是求之不得,那咱们要不要先吃个饭?”老王今天是喜出望外啊,他还正在琢磨着回去怎么跟组织上交代,偌大个中国,懂道的人有不少,但像查文斌这样有胆量有气魄,关键是手头上有真家伙,脚底下有真本事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马上走吧,夜长梦多。”查文斌说完这句之后,走到了冷所长的跟前说道:“帮我照顾好儿子!”
杭州某机场,一架特殊的航班上仅有这五人,分别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一个憔悴却又保尽沧桑的年轻男子,一个强壮而笑嘻嘻的年轻男子,一个干练而沉默的年轻男子,还有一个满脸横肉块头巨大的男子。
飞机载着五人跃过厚厚的云层,直刺蓝天,查文斌坐在窗户边看着朵朵白云心里想到:是不是这样就可以离你们近一点了呢?
在首都某特种机场内,一辆挂着军牌的高级小客车已经早早得停在里面,它的目的是来迎接一群特殊的客人,凛冽的西北风让这个北方帝都有着比南方更加干冷。下了飞机的一瞬间,查文斌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真冷!
小客车载着他们呼啸而过,车上还有几个穿着西服模样的年轻男子,超子只看了一眼就小声对卓雄说道:“这几个绝对是练家子。”虽然他说的话已经足够轻,足够小声,可还是惹来了其中一个男子狠狠得一眼,那眼神超子读懂了,他们都杀过人。。。。。。
车子没有朝着万民心中的圣地帝都北京驶去,而是七拐八拐的上了一条高速,随着窗外的建筑物越来越矮小,越来越破旧,甚至到了最后完全鸟无人烟,他们进了一座大山。
道路的颠簸和车内沉闷的气氛,让他们几人感觉很是压抑,反观老王倒是安心睡的自在,查文斌也索性打起了盹,既来之则安之,这一向是他的处事原则,只是超子这会儿真有上了贼船的想法。天色已经黑了,看不清外面的状况,颠簸还在继续,他也索性睡了起来。
终于在午夜时分,车子停了下来,熟睡的众人也一同醒了过来,有个卫兵模样的人上车来检查一番过后,对着老王敬了军礼,然后招呼大伙儿下车。
一座很不显眼的三层小楼,四周都是山,查文斌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岗哨和铁丝网随处可见,这儿的所有人面部都没有什么表情,冷酷的就像是这天气。
老王在前面带路,进了楼之后,大家才发现这里面真是别有洞天,到处陈列着古董字画,那些名贵的器物让超子张大了嘴,他明白这里任何一件东西流到外面都将引起收藏界的轰动,但是在这儿却如同垃圾一般被随处堆放。老王,你究竟是个什么人?
和那灰白色的墙壁形成对比的是这儿的装潢一点也不比香格里拉差,古色古香的装饰反而给人一种帝王般的感觉,在老王的引导下,他们分别被安排进了两个房间。
桌上的饭菜还是热的,很明显在他们进来之前,已经有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查文斌也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只是老王笑道:“这里没有酒,不然就可以和查兄弟痛饮一番,吃完过后,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儿一早我会来叫各位。有什么需求,床头有电话,可以随时吩咐下面,我就先走了,告辞。”
超子还想问查文斌什么,却被他制止了,等到老王走后,查文斌才说道:“人家的地盘,不要多话,是不是后悔跟着我来了?要是后悔,明天我让他送你们走。”
超子听完立马就把脖子一僵:“文斌哥,你这是什么话,看不起我?”
查文斌露出久违的笑容说道:“去洗洗睡吧。”
这一夜,他没有做梦,睡的好舒坦好舒坦,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得到了疏散,一直到床头的电话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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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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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几个人就被安排在这不知名的深山中,每天的饭菜都会被准时的送到房间中。当然,他们也可以去到餐厅里用膳。但是这儿的每一个人都如同哑巴一般,包括老王在内,他自从来了这儿也很少会说话,只是客套的笑着。
活动的范围被严格限制,到处都是把守着的哨兵,禁止进入的门牌随处可见,久而久之之后他们也失去了继续一窥究竟的兴趣,索性在房间里呆着。
查文斌本就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坐在房间里悟道解惑,也把这前前后后的事给串在了一块儿。几经思绪之后,他觉得那个梦中的小鬼阴差八成就是那红衣男子,如何把这二者结合在一块儿呢?那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
红衣男子或许真如档案上显示的那般,本就是一具失踪了无主尸体,又或者他身前也是修鬼道之人,至于师承何派就不得而知,这块东西好比黑暗的里的蝙蝠,是见不得光的。
总之由于某种原因,这个红衣男子在死亡之后,因为他的魂魄是异常与普通人,所以被某个贪心的小鬼给发现了。那个小鬼并没有按照阴司的规矩,锁着此人进入黄泉路,而是采取另外一种极端的方式:附体!
自古附体者并不少见,我们也常常在生活中遇到这类被各种人鬼畜生给占了躯壳的列子,多半找一懂道的人就能给祛除了。这是因为人本就是这阳间里的主人,经常会活动在社会群体之中,即使自己的火焰太低中招了,但是因为在阳光下晃荡或者是在周围人阳气聚集之后的影响下,那些个不该来的家伙也会自行散去。
其实附体对于那些另外一个世界的“好朋友”而言,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它们需要在没有完全控制住寄主的情况下,跟随被附体者接触到太多对它们致命的东西,比如:阳光,人气,还有便是具有灵气的大山,道观和寺庙。
所以往往被附体者都是恐惧阳光的,他们喜欢黑暗,喜欢躲藏在家中,怕见生人,更加惧怕那些开个光的挂件,就更加不用提法器了。往往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在此刻却比蛮牛还要有力气,这不是她的本能,而是那些东西在作祟。相信农村里的朋友对于这些场面一定没少听说过,又或者更多的朋友曾经见过,甚至是亲身经历过。
附体的最后结果,要么是慢慢恢复,但也被伤了自己的元气,往往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会身体欠佳,精神萎靡;另外一种结果则是被那脏东西给害了性命。
而查文斌对于这具红衣男子,更多的看法是另外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阴司里也有好坏之分,贪心的人看中了这具男尸,并依附在他的身上,然后窝在那个阴煞之地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恰好又被他给破了局,那这还会放过他吗?对于掌管阴间界的阴差而言,想要谋害一个下了地的魂魄是易如反掌的。。。。。。
超子呢?闲得无聊的他整日里和卓雄以及横肉脸打牌,三个人刚好凑上一桌,每天杀跑得快杀得满头大汗,反正这儿除了酒之外,其他东西随叫随到,权当是来度假了。不过这种日子过个一天两天可以,到第三天就连横肉脸都不敢兴趣了,每天对着天花板发呆。人是会寂寞的,这种近乎于软禁的生活方式最终可以让你精神崩溃!
无聊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第四天,和往常不同,这一次老王笑呵呵的出现了。
“几位兄弟怕在这里也憋不住了,都是我照顾不周,一些情况需要跟上头汇报,现在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说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之后,大家便跟随着他来到了一楼。
门外打开了一扇及其厚重的大门之后,一条通道里布满了明灯,老王带头走了进去,众人也快步跟上。
这通道的尽头还有一道门,进去之后是一个会议室模样的地方,那张椭圆形的桌子上已经摆放着几个大包裹,老王随手一指:“一人一个,自己拿后之后检查一下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这种包超子一眼便认出是军用的,外面是帆布,里面则是隔水层,属于特种装备,绝对是个好东西。他迫不及待的抓起一只拎在手中,别说还真有点沉。
打开背包,好家伙,这可把超子给乐坏了:“三棱军刺、伞兵刀、我靠还有橡皮炸药!啧啧,老王,你不是倒卖军火的吧,这玩意你们也弄得到?”超子把玩着手中一把大口径手枪,这便是世界上都鼎鼎有名的沙漠之鹰,虽然这玩意只有七发子弹的弹容量,但两百米的有效射距和它那强大的威力可以轻易得放到一头大象。
除了这些,登山索、强光避水射灯、登山爪、折叠镐头以及各种急救药品,更重要的还有一部对讲机。
老王笑道:“你们三位兄弟每人一份,还需要什么我能办到的都给办,长枪太扎眼,等到了地方自然会有接头的人给安排。至于文斌我知道他需要什么,都是上好的材料除了那些如返魂香之类的异宝找不到,其它的材料也都给备好了。”
超子爱不释手的一会儿摸摸军刺一会儿玩玩手枪,一个男人,由其是一个军人对于武器的热爱往往超过了女人,他不禁大笑道:“哈哈,够了,够了,老王你这是要我们去打仗吗?这些东西怕是一般的部队里见都没见过,都是些高级货啊,卓雄你说是吧?”
卓雄对于这些玩意自然也是十分精通,顺联的打开弹夹,上弹、拉栓、打开保险,这套动作是一气呵成,“确实是好东西!”
留给查文斌的那包里的都是些符纸啊,香烛啊,朱砂啊等一些道家用品,更重要的是老王还挺细心的给他弄来了糯米和黄豆,以及一包黑乎乎的液体。查问捏着那东西问道:“这又是什么?”
老王指着那些黑乎乎的东西说道:“有几包是狗血,都是黑狗的,还有几包是鸡血,上好的芦花大公鸡,我想你可能会用得着,都备上了。”
查文斌不再答话,他明白准备这些东西老王是花了心思的,那么也就意味着需要开始一段新的旅程,或许是一段充满了危险和挑战的旅程。
拿好各自的东西,老王又把他们送回了各自的房间,这一夜查文斌睡的不好,其它人也睡的不好,各怀着不同的猜测转辗反侧的一夜。
第二天,又是休息,把玩着刀具的超子看着闷声不响的查文斌问道:“文斌哥,你说这老王到底是想干嘛?这装备都够把人武装到牙齿了,我当侦察兵的那会儿也没配齐这些家伙啊。”
查文斌淡淡的笑道:“你不就那点爱好么,给你你就拿着呗,总不会是给你当玩具的,这屋子里还是好说话的好。”
监视器里一个老人笑笑的说道:“真是一群有意思的人,这支队伍或许真的能够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一旁,老王正卑躬屈膝的站着,静听这位老者的教诲。
当晚,夜也大黑的时候,一辆挂着普通车牌的越野车响起了骤然的刹车声,查文斌一行连同老王在内一共五人乘坐了进去。车子钥匙交给了何毅超,同时还有一份地图,而这份地图的中点已经被画上了一个圆圈,那个地方在现代卫星地图上甚至已经被抹去了。
夜色中,这辆越野车发出低沉的吼声,朝着那个终点慢慢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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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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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图上看,这儿应该是位于我国东北角的方位。超子和卓雄轮番驾驶,除了加油的时间,连就餐都是在路上进行,而老王一直拒绝透露任何信息,只说到了那儿便知道了。
车子已经下了高速,走了一段路的国道,渐渐地就成了乡村小道,到后来干脆就没了路,也就更加别提有人烟了。好在这车子性能不错,过个小河,上个小坎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查文斌有点晕车,觉得难受起来。
打开窗户透了口气,外面的风透心的凉,灌进肚子里浑身一个哆嗦便醒了过来。
车子一直行进到实在无法前进的时候,老王通知各位准备下车步行,这时的时间已经是早上**点,太阳都已经出来了,晒的人有些丝丝暖意。据老王说只要翻过眼前这座山,便有一个寨子,晚上要想喝口热的,就必须抓紧时间在天黑前到达。
超子看着那座白雪皑皑的深山,心想着该不是老头你在忽悠我吧,那上头能有人住着?再说了这地方连个孤魂野鬼恐怕都没有,能有人?
北方的雪不同于咱们南方的,那边的雪是干雪,因为温度低,即使弄到身上了也不会因为那点体温而融化打湿衣服,反而只需要和拍打灰尘一般轻轻抖抖便可以去除了。
不过这儿的雪看样子应该是年前下的,山脚下倒也还好,零星的一堆接着一堆,但那半山腰起就是白茫茫的一片,跟那镜子似地,也瞅不见个路。
眼下装备是齐全的,车子里该有的东西都有,连防止致人雪盲的护目镜都备着,一人跳了一个备着重重的行囊开始向山顶出发。
超子和卓雄那是呆在雪域高原的,横肉脸天生就力气大,体力上应该不会有大问题。查文斌把,虽然比不上那哥仨,但是好歹自己也是修道这么些年,还会些拳脚功夫,勉强能跟得上。老王可就惨了,年纪到底大了,这山路崎岖,不少地方还有一层薄冰,即使穿着登山鞋,也不敢大意,速度自然就被拖了下来。
不过这一回他可是名正言顺的领队,也只好咬着牙齿坚持,两个多小时候,勉强爬到了半山腰。大会儿这一路可都没休息,再往上爬就是雪线了,这山说陡峭那倒不至于,就是一个字:高!
要说蕲封山是半截在云里,这山那就是全部在云里,因为它有个名字叫做:通天峰!
古代的帝王经常会登泰山祭天,在王公贵族的眼里泰山高,高到离天都很近,也就离天上的神仙更近。为了显示自己对于上苍的崇敬,也为了祭祀祈福活动的虔诚,所以帝王们往往就会在特殊的日子里登山祭拜天地。
通天峰,顾名思义,直通天际!北方的山不像南方这般这般险峻,但是它大。一座山脉连绵不绝,蔓延开来几十上百公里,甚至上千公里长。因为这儿又产落叶类树木,山脚下的土壤极其肥沃,所以在这些绵延的大山之中隐藏着多少我们未知的故事。
查文斌早就看过这里的山势,两个字:气魄!
有山有水的地方必有龙,有龙就有气,有气就可以诞生一个王朝。作为中国这条东方巨龙的龙首,呼吸吐纳的同时也让这儿的每一寸土地都占满了灵气。
休息了一阵子,仰望山头,接下来的路可就没那么好走了。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登山杖,最主要的是拿来测试雪的厚度。好在这儿的人为活动并不是很频繁,所以满山还都露着半个身子的松树。打头的是超子,一手抓着那些树干,一手撑着登山杖,脚步一个深一个浅,后面的人也都跟着他走过的痕迹前行。
雪中行走不比平地,每一步都要花费更多的力气,行进的速度自然再次慢了下来。这一眼看过去除了白还是白的鬼地方,真不知何时是个头。
超子闷声不响的领路,他不能停,他一停后面就会掉气,那队伍可就失去了精神。嘴里哈着热气的他一脚踩下去,嗯?不对,脚下有情况。
这里的雪是干雪,一般的地踩下去也能下到小腿肚子,这这一脚才踩了个鞋帮。超子试着用力蹬了几下,很硬,好奇之下便用手去拨弄。
上层的雪很快就被扫去,渐渐地露出一块麻石来,表面有着明显的打磨痕迹,凭着考古队呆过的那两年经验,他一眼便认出这里有情况。
“嘿,你们快过来看,这儿有东西,我猜八成是个碑。”超子转过身去朝下面喊道。
无聊的旅途中有新的发现总是能格外的激发人的好奇心,连查文斌这回都没能列外,几天来压抑的气氛已经让他觉得十分难受,这会儿也加快了步子朝着超子那围了过去。
脚下的积雪很快就被扒拉开了,真如超子所言,这是一块残碑,看材料应该是花岗岩,可是这附近并不产这种石头,所以应该是从外地打磨好了运送过来。
可能因为年代已经依稀有些久远,上面的文字十分模糊,并不是那么好辨认。老王从包里掏出一个放大镜,仔细查看了一番,挥着手朝着查文斌说道:“文斌啊,你过来看看,这上面刻的字我怎么得都觉得有点熟悉,你看是不是有点像。。。。。。”
查文斌原本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听老王这么一说,也就蹲下身子去看看。这一看不要紧,额头上的眉毛立马就锁到了一块儿。
他把身子凑的更近了,闭上眼睛,用手抚摸着那块残碑,用心去感受手指上传来的不同的节奏,慢慢的脑海中出现了几个零碎的字迹,把这些字符拼凑到了一块儿之后,查文斌说道:“是的,又是这些字符。”睁开眼睛之后,查文斌看着老王,他倒是挺自然的,拨弄着自己的放大镜,查文斌不变声色的问道:“老王,既然我选择了来,你也应该透个底。你可以不用告诉我们你的身份,但是这次行动的目标是什么?你又掌握了多少资料?这些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这是对我的兄弟有一个起码的交代。”
老王可能料到查文斌迟早会问这个问题,两只手放在嘴边不住的哈着气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儿的资料也是组织上给我的。自从上次青城山过后,组织上才告诉我还有一棵神树的存在,并把位置锁定在了这一块。据说前些年也曾派人来寻过,但带回来的消息要么是毫无价值,要么就是干脆失踪。我手头上仅有资料就是这顶上有个小寨子,住着十来户人家,其它跟你们一样一无所知。”
超子邪恶的看着老王,嘿嘿干笑两声:“王叔啊,想不到你这喉咙还真有点深,不过这一回您要是把我们给卖了,那我腰杆子里您送的家伙事可就会走火了。”
老王听着脸上也是白一阵红一阵,其实他自己是真不想来找查文斌,可是组织上对他在青城的能力十分认可,这种事也得讲个缘字,有些人还就能找到那扇门。
查文斌又从包里拿出一支毛笔来,沾上朱砂,沿着那些模糊的字迹描了起来,不多时,一串古怪的图案就显现了出来。长舒一口气之后,说道:“果真有些关系,超子、卓雄你们看这和我们在蕲封山见到的那些文字是同一个类别,由其是你父亲研究了这么久也没个头绪。这是一种出自远古的文化,一个消亡的时代,如今在这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东北再次出现,可惜这儿被雪盖着,要不然还真能发现点什么。”
这些文字像虫又像画,构造十分复杂,不是单纯的象形字,这时超子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大块头兄弟,你应该一直生活在蕲封山,可认得这些字?”
横肉脸正在啃着干粮,把脑袋甩得像拨浪鼓一般,嘴里含糊的说道:“我不识字。”
超子撇了一眼,丢下两个字:“吃货!”
查文斌看了一眼山头,还有不少路,不能再耽搁了,说道:“把这埋好,做个记号,我们先上去,不然天黑就完了。”
队伍动了,远远看去像是一群蚂蚁在一块白色桌布上缓缓的移动着,向着山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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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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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登山不比户外运动,这是一项及其消耗能量的事情,当下每个人都还背着厚重的装备,踩在这地上,脚下的靴子不停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因为这白茫茫的一片把仅有的太阳热量也给发射了大半,所以即使在如此运动状态下,嘴唇一个个都被冻的发紫。好在他们几人中都没有太过于娇贵的人,一个都哼哧着努力向上攀爬着。
超子和卓雄这一对有着丰富雪地经验的侦察兵预判着前进的路线,因为地面全是积雪,根本看不出那儿是个鼓出的岩石,这种地方很容易造成滑坡导致人为地小规模雪崩。
登山杖就是探路的唯一倚仗,超子在插进前面的雪地里,感觉这儿是平地之后,踏出了一步,“啊!”得一声尖叫传来,只看见何毅超同志的双手在空中一挥舞,瞬间便消失在了雪地里,后面的查文斌想拉一把哪里还来得及,只留下被超子带起的碎雪片还在空中飞舞。
几人赶忙围过去一看,好家伙,雪地里一个黑漆漆得大洞直直的垂入地下,想必超子刚才那一脚是踏空了,整个人都被这个积雪覆盖的洞穴吞没。
查文斌赶忙爬到洞口,对着下面喊道:“超子,你怎么样?”
下面没有回声,接过老王递过来的射灯一照,下面黑漆漆得也看不清是个什么状况。他这一急就想下去看看,卸下包袱就放到了一边,卓雄倒是反应挺快,阻止道:“文斌哥别急,我先探探周围还有没有洞,免得一下子乱起来再掉一个下去。”
老王点头称是,卓雄拿着登山杖现在周围探了一圈,那边的查文斌也已经把登山索给准备好了。好在暂时没发现周围有其他的坍塌,查文斌找了棵杉树把绳子系上就准备下去,随手一扬,登山索便抖擞着垂了下去。
卓雄正在和查文斌两人争辩谁先下去的时候,只听见下面传来一阵“哎哟、哎哟”的呻吟声,查文斌赶忙问道:“超子你怎么样啊,有没有摔坏了。”
下面听到喊叫,立马喊道:“刚才给我摔背了气,就是感觉喘气难,屁股痛,哎哟。。。”这小子又在下面叫上了。
查文斌赶忙把绳子抓好喊道:“别急啊,你千万别急,我马上就下来。”
这个洞深约二十米左右,只顾着担心超子安危的查文斌根本就来不及顾及四周的情况,没一会儿便到了下面。超子正躺在一对枯松树叶上呻吟着,看样子这小子真率的不轻。接着卓雄也下来了,他有着野外救援的经验,知道一点紧急处理的办法。
再给何毅超检查了一番之后,好在衣服穿得厚,下面又有松枝垫着,也就是摔岔气了,给抹了一些药剂,喝了几口水之后,超子慢慢恢复了元气。
这小子一开口就是:“他***,哪个王八蛋在这鬼地方掏个洞来,害的爷爷差点摔死,我看八成就是上面那群农民下的野猪陷阱,没想到把我给算计了,一会儿上去非得好好找他们理论下。”
卓雄笑道:“你家野猪陷阱会掏这么深?自己走路不小心,没给你摔死就算不错了。”
看这小子没事了,查文斌这才想起打量这个洞穴,不看不要紧,这一抬头看还真把自己给吓住了,什么会把他给吓住?死人!
死人会把查文斌吓,那你见过冻着的死人不?
这洞穴里四周都是冰,光不遛遛的,活脱脱就是一镜子,就在这层镜子里面,查文斌豁然发现几张笑嘻嘻的脸,那笑容是僵硬着的,还不止一个!
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这洞穴的最底下,就足足有着四张笑脸,这种笑就是我们俗话说的那种皮笑肉不笑,笑的很不自然,一个个还把眼珠子蹬的老大瞅着他们。有的人距离冰面薄一点的看得比较清楚,特别是还有一个小孩模样的把手掌朝外死死的贴在冰上。从他们这角度看过去活脱脱就是一个被关在玻璃门外的小男孩在拍打着玻璃,随时要进来的模样。
不光查文斌看见了,他们仨这会儿可都瞅见了,没有活人能生活在冰里面,这不用说肯定是四个死人啊。
“天,文斌哥,这是什么个状况,这儿怎么。。。”超子看着那些个东西头皮子一下就发麻起来,想到自己跌下来被这么一群朋友围观,那心里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查文斌只站在原地环顾着四周,说道:“我也不知道,看样子都是些死人,不过这模样也太像活着的了,彷佛他们是在活着的时候被瞬间放入冰里的,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识这么古怪的东西。”
老王在上面见半天没人上来,就大声喊道:“喂,下面怎么样了?”
查文斌听闻回道:“没事了,放心吧,有点情况我先看一下,马上就上去。”说完,又对卓雄说道:“你先带超子上去,我随后就来。”
虽然卓雄也隐约觉得有些不安,冰冷刺骨的地窖里呆着本来就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何况周围还有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盯着你看,想想就一分钟都不想多呆。架起超子就扶到了绳子边上,问道:“你能自己爬不?”
超子干笑一声:“你也太小看我了,没事,那文斌哥我就先上去了,你也抓紧点上来哈,那玩意别看了,慎得慌。”
“嗯。”查文斌应了一声之后,超子拉扯了一把绳索,见很结实便手脚并用向上爬去,乘着这个空挡卓雄问道:“文斌哥,你说这些都是什么人啊,看着也都怪可怜的。”
这些人的个头除了那个小孩之外比现代人感觉要稍矮一些,但是却很健硕,穿着的服装也都是些动物毛皮,看那样子做工也不是很精细,就是用原生态的皮子包裹在外边。这些人的头发是蓄着的,胡子也是没有刮得痕迹,脚上没有穿鞋子而是光着脚底板,怎么看查文斌都觉得是有些年头的人,而且年份还不短了。只是冰层里面的人保存的过于完好,以至于在外貌上还真看不出确切的时间,犹如鲜活的一般。
查文斌摇摇头道:“看不出,不管了,先上山要紧,到寨子里找几个老乡一问便知,这么大的洞他们应该了解的。”
超子在离动口不远的时候喊了一声:“你们快上来吧,这洞里尸体比牛毛还多,一路上来全部都是,别呆着了。”
听超子这么一说,查文斌原本已经打消了的好奇心再次被重新点燃了,一边催促着卓雄,一边把脸索性就贴到了冰上仔细观察起来。
这老王提供的射灯还真不错,一股强力的灯光瞬间穿透冰层,把里面照的通透,查文斌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词汇来:“琥珀!”
这琥珀啊是一种珍贵的自然界遗物,说的是树木会分泌出一个胶质,刚好裹住了一只经过的虫子,这只虫子因为落入了这种胶质中便于空间隔绝了永久不会腐烂。随着地质运动的不断变化,胶质逐渐凝结变硬,形成了透明的接近于石质矿物,可那只亿万年轻的虫子还在里头栩栩如生。这种天然琥珀可是价值不菲啊,为历代的名贵宝物。
如今这洞里的人一个个被冰封在里头,不就是像琥珀一样吗?但是如此之多的尸体呈规则的排列在此,也绝对不是自然形成,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那么这么做的原因呢?查文斌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想到如果这儿的先民用了一种中原地区从未见过的殡葬仪式,既把死去的人放进一个实现做好的方块形容器之中,然后搬到室外,因为这儿常年低温,很快就会凝结成冰,然后再运到这儿来堆积起来,这样即保存了尸体又实现了安葬。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而已,他把这种埋葬的方法取名叫做冰葬,不过为何这里的人却有着不同的面部表情而不是和正常人死亡后呈现的那种睡眠状呢?而且还有着丰富的肢体动作,这显然解释不通。
闭上眼睛的查文斌用心感受着四周,他并没有发现有魂魄的迹象,也没有恶鬼的感觉,平静的就像自己的番薯窖一般。既然如此,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查文斌见卓雄也上了顶,把绳子系在腰间喊道:“拉我上去!”
上面的几个人一齐拉着绳索,查文斌被缓缓提起,而他的眼前也开始呈现出一张张不同表情的脸:有安详的、惊恐的、难过的、高兴的、睡着的,总之人的各种表情你都能在这儿找到,而且无一例外的是这里全部都是男人!
在他到达一半的时候,瞥见一具没有穿着兽皮的男子也被冰封在其中,就那么一瞥,却让查文斌大吃一惊:那男子的胸口有一道红色的痕迹!
那痕迹查文斌再也熟悉不过,因为另外一个和他朝夕相处的兄弟身上有着一模一样的,那便是卓雄胸口的纹身:红色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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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石头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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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个深深的疑惑,查文斌重新回到了地面,看着正在整理包裹的卓雄,他几次欲言又止。他还记得花白胡子曾经说过这种用血纹身代表着家族的象征,而这个家族与三千年前的古蜀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如今东北与四川,两地相隔十万八千里,更是位于我国版图的两个对角线上,这儿怎么也会出现类似的东西?
他很迷茫,迷茫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蜀王蚕从的后人才会有的烙印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毫不相干的地方,而且这个冰窖是如此的邪门。
当老王听到他们描述看到的东西时,也不禁对于这个地方产生了好奇,不过大家商量过后,觉得还是赶路先。要是一会儿天色晚了,就得在这冰天雪地的半山腰上过夜了,再说还不知道晚上会出现怎样的天气变化呢。
决定启程之后,补充了一些高热量的食物,这种雪山可是相当耗费体力,又在那个洞穴附近找了棵树,系上一条红绳子作为标记。换了卓雄打头,在稳重这个层面上,他确实要比超子好上许多,看着眼前还有四百多米高的雪山,卓雄一刻不停的赶着路。
队伍的行进速度是由领头的人决定的,在这种集体活动下,他往往能够左右进程的快慢。这小子体力自然是不差超子,闷着头还时不时回头吼一嗓子给大家鼓鼓劲,还真有几分领队的模样,大伙儿在他的带领下走得也确实快了不少。
当太阳渐渐消失在山的那一头,一抹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雪地里,霎时犹如铺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黄金,这种美景可不是哪里都看得到的,当然坚持的时间也是很短暂。就在众人为这种神奇的自然景观所感叹的时候,不远处的头顶已经可以看到袅袅炊烟升起。
卓雄面露喜色的喊道:“你们看,到了,终于要到了,同志们,为了热乎乎的馒头,冲啊!”
超子在下面大叫道:“还有热乎乎的酒都已经给咱烫好了,冲啊!”说着开始像一头雪地里的豹子开始飞奔起来。
看着这两小子的冲劲,查文斌心头那个阴霾暂时被放到了一边,也给自己加了把劲儿开始向上攀去。
山顶果如老王说的那般有一个寨子,这山顶像一个火山口,山顶上让人出乎意料的有一个小盆地,面积还不小。在这盆地之中散落着七八间民房,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在冒着白烟。盆地的中间倒是没积雪,几个人顺着条小路一溜烟的就冲进了寨子,这时天方才大黑。
老王来到了村东边的一户人家,还没进门,却只听见院子里有狗叫传出来,这倒让查文斌想起了黑子,也不知道自从自己走了以后它过的怎么样。临走时他把黑子托付给了小舅舅,想起这伙伴的时候也同时想起了那座大山里的蛤蟆。
老王敲了几下门,里面有个老者传出一声:“谁啊?”接着便有一个穿着老棉袄的老头出来开门,一看屋子外面站了这么多人,立马笑着说道:“北京来的吧?来来来,快点进来烤烤火。”
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超子刚想进门却被老王一把拉到身后,然后笑着说道:“请问老人家可是姓李?”
那老头转过身来笑道:“哈哈,你搞错了,老汉姓殷,名天阳,这儿的乡亲都管我叫石头爹。”
老王立马拍了一下脑袋瓜子说道:“哎呀,是我记性不好,把您老人家的名给记错了,晚辈给您赔礼了。”说完立马前去握住石头爹的手,两人快步走向那小平房。
超子当即就立马跟查文斌小声嘀咕道:“这家伙的演技以前我咋就没看出来呢?”
查文斌说道:“多学着点把,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防一手确实是有这个必要,你啊以后做事别那么鲁莽,还侦察兵出身呢,我看卓雄就比你要强得多。”
只留下超子一个人在外面翻白眼的时候,其它人都进了屋子,他琢磨了老半天卓雄到底哪儿比我强呢?
屋子里有一个大铜盆,里面的碳正烧的旺,红彤彤的照在人脸上,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查文斌一边双手交替着烤火,一边听老王跟那石头爹攀谈起来。
说老王他们组织上曾经不止一次的派人上过这山,根据最后一个回来的人报告他们都是在山顶一户老人家里,那老人叫做殷天阳,外号石头爹,是一个孤寡老人。说这老人啊,为人挺和善,是个石匠,也不知为啥终身未娶,在这山顶上一住就是一辈子。
石头爹拿来一个煤油灯,把里面的棉芯拨弄了一下,挂到了梁上,笑着说:“山里不通电,只能点这个。你们还没吃饭吧,山里头也没啥吃的,一会儿就讲究着吃点,你们这些城里人别嫌糙就成。”
“哪里哪里,怕是要麻烦石头爹了。”说着老王给超子使了个眼色,那小子立马心领神会的说道:“石头爹,我来给你帮忙。”说完便跟他一同进了厨房。
待他们二人走开,查文斌这才开口:“可靠吗?”
老王在火盆边不断翻动着自己的手掌取暖,说道:“你觉得呢?”
查文斌哈哈一笑:“既来之则安之,我想你应该事先都已经把工作已经做到位了的。”
老王一拍他的肩膀说道:“一会儿喝几杯?”
“好!”
不多时,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几大盆肉食,一股香气直扑而来,引得横肉脸连连咂舌,口水险些留了一地。石头爹搓着手说道:“山里没啥像样的东西,这都是我打的野味,有野猪、獐子和山鸡,你们讲究着吃,不够我再去做。”
查文斌这是第一次开口说话:“老人家,您客气了,我们也是山里人,这可都是些好东西,看样子老爷子还是个好猎手嘛!”
这话貌似石头爹很爱听,脸上立马就来了笑容,露出一口大黄牙嘿嘿的笑道:“我们这荒郊野外的,难免会有些野兽来祸害庄稼,在这地方种点东西不容易,可不能让它们给糟蹋了,这儿的人家家都会打猎,剥些皮子也可以下山换点小钱补贴家用。你们吃你们吃,趁热的,我再去烧些洋芋。”
等到老头转身过去,超子给众人使了个眼色,抓起一块大肉塞进嘴里,一边烫得直哆嗦还一边喊道:“香,真香!”众人早就饿了半死了,一天都没吃过像样的东西,哪里还经得住,一各个狼吞虎咽起来。石头爹抱着一捧洋芋丢进了铜盆里,笑道:“慢慢吃,还有,山里啥都缺就是不缺这些个东西。”
老王也吃到了兴头上,喊道:“老爷子家里可有酒,咱来喝几杯?”
石头爹一听,不好意思的说道:“酒是有,就是不咋好,用苞米竿子自己酿的土酒,要是不嫌弃,那就来一点?”
查文斌大笑道:“酒不在于好坏,是看跟谁喝,老爷子这般豪爽之人,想必酿出的酒自然也是十分豪爽,来咱们一起喝!”
众所周知,酒是用粮食酿造的,过去农村里粮食可都宝贵着呢,哪里舍得拿来酿酒,有的人发现那玉米竿子拿来嚼起也是甜丝丝的,就用这玩意酿酒。酿出的酒虽然也能喝,但是性子非常烈,一般人还真吃不消喝这种土酒。
石头爹拿出一个酒坛子,给大家伙儿换上大碗,挨个倒上之后,自己也落座了举起碗说道:“大家干一个!”说完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一干人等无不被这酒量所震撼,超子端起碗来只抿了一口,就立马呛出来:“真辣啊!”
石头爹摸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小哥某不是嫌老汉这酒不好?”
超子是个要面子之人,自然不会让人落下这把柄,站起身子来拿起海碗也学着老爷子的模样咕噜咕噜得一饮而尽,把那大碗往桌子上一放喊了声:“好酒!”
其它人纷纷叫好起来,也都拿起各自的大碗喝起来,这一碗酒下去,不少人当场就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在感慨这酒的猛烈之余,也都佩服起石头爹的酒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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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白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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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一喝下去,话自然就多了起来,老王对于前几次组织上的行动也是一知半解,乘着这个机会,刚好跟石头爹打听打听。
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老王故意装傻,他眯着眼睛问道:“老爷子,你怎么一猜就知道我们是北京来的呢?”
他是喝多了,但是石头爹可没喝多,人家清醒着呢。剥着手中的洋芋,老爷子说道:“我们这村子就这么几户人家,平日里鲜有生人来访,哪几家有个把亲戚来走动大伙儿也都互相认识。再说了,现在这季节人家也不会摸上山来。”说罢,老爷子闵抿了一口酒,咂吧下嘴巴接着说道:“前些年,也有几波跟你们这样的人上山来,都是住在我这儿,白天出去晚上回来,有一阵子就一去就是好多天,走的时候也没跟我打招呼。不过我这人嘴巴严实,也不去打听,况且他们对我不薄,每次来都给足了钱财。今儿一看你们几个的装扮和他们看样子就是一波的,老汉年纪是大了但是可不糊涂啊。”
老王耐着性子问道:“老爷子你可知道他们是去哪里的?”
石头爹把碗放下,慢慢剥着洋芋皮,塞了一个进嘴巴,这才说道:“老汉从不打听,他们也没说,你们这些城里人想法都很古怪,老汉也听不懂啊。”
老王见没啥有用的可问,只好尴尬的笑笑,拿着碗跟石头爹碰了一杯,又笑呵呵的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放到桌子上:“老爷子,我们几个想在您这住上几天,还请多多照顾。”
石头爹也不去拿钱,反倒耐人寻味的说了一句:“哎,别又是一去不复返,老汉花着这钱心里也不舒坦。”
这话说完,在场的几人脸色当即一变,老王想问,却被查文斌使了个眼色制止了。他笑着站起身来说道:“石头爹啊,晚辈也来跟您打听个事儿,方才我们爬山的时候见着一个冰窟窿,差点就给掉下去了。您在这山上住了大半辈子,又是个猎户,可晓得那窟窿是做什么的?”
别看他年纪大了,但是牙口好着呢,往嘴里丢了一块肉嚼完之后这才慢腾腾得说道:“既然小哥开口问了,老汉也不隐瞒,那个冰窖老汉也曾见过。”
“哦,那老爷子说说看?”查文斌依旧微笑着问道。
“那地方去不得,在我小时候,祖上的人就留话,那块地啊闹鬼,闹不好就会在那莫名其妙的送了性命,这也是我们这小村的一个禁地。老汉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一身胆子敢在坟堆里过夜。”说到这,石头爹的眼神开始有些明亮起来,又喝了口酒,继续说道:
“在我二十一岁那年,刚刚娶了媳妇。那时候闹土匪,我们这山里虽然偏远,但是比较宁静,有山有地,弄了吃的还不成问题。媳妇刚过门,家里就多了一张嘴,那一晚我就背了竿猎枪出去准备搞条獐子。这说来也巧了,就你们来的那条山岗上,老远我就瞅见一只獐子,而且这只獐子还是条白色的。大夏天的月亮照的贼清楚,离我也不过就五十来米的路,一枪放过去,那畜生拔腿就跑。
不是老汉吹啊,老汉这枪法可是百发百中的,追过去一看,地上果然有一滩血。我顺着这血迹一路追下去,就到了你说的那个冰窟窿的地儿。在离那地不过十来米的地方我想起了祖宗的遗训,本不想追了,可是白色的獐子我还真是头一回见,脑子一热,就跑了过去,就在离那冰窟窿不到一米的远的地方,那畜生正瘸着后腿在地上挣扎着,看它那样是想进那洞。
那个洞可劲邪门了,大夏天的外面再热,那块地儿的四周都是凉飕飕的,早上起的早还能在洞口看见冰花。我怕它再跑就对着它脑门子又是一枪,一下子就给料倒了,那獐子可肥了,身上雪白雪白,没有一丝杂毛,我扛着这东西就回了家。当天晚上就剥了皮,顺手就割了肉下来放到锅里煮起来。
那会儿媳妇刚有身孕,我就把这煮完的第一碗汤给她端过去,那叫一个香,香到连我都流口水。媳妇拿起大碗几口便吃完了,嚷嚷着还要吃,我又去盛了一碗,这娘们又是几口吃完,还接着要。
虽然那会儿家里穷,但是这野味也是三天两头都有的吃啊,为啥媳妇今晚一个劲吃呢?我以为是她怀孕了害嘴巴,便又去盛了一碗,媳妇喝的嘴里都往外冒汤水了,却还要吃。我当时就想,这玩意有那么好吃?
带着疑惑,我去厨房盛了一碗一口喝下去,那味道太鲜了,鲜到让我欲罢不能,一碗过后马上第二碗,然后第三碗,一直到我吃不下的时候,媳妇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厨房,直接把整个脑袋插进了锅里喝起来。”
说到这儿,石头爹开始抽泣起来,查文斌听到这儿也晓得事情不妙,哪里会有人这样吃饭,便问道:“老爷子不要急,您慢点说。”
石头爹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到后来是我跟她两人抢着喝,锅里全是汤啊,一直喝干为止,第二天醒来,她已经去了,活活给胀死了,而我留下一条小命一直苟活到现在。“
这等事情几人都是闻所未闻,听得心头直冒汗,真会有人吃到撑死,超子问道:“老爷子,那獐子肉真有那么好吃?”
石头爹指着桌上的那一盘肉说道:“这就是獐子肉,虽然味道是不错,但谁也不会跟我俩那样逮着就死吃啊,后来村里的老人都说那只獐子是成了精的,我们是中邪了,被它索命索去了,也是对我擅自创入禁地的惩罚。”
几个人一番安慰过后,又喝了点酒,暖烘烘的炭火让人醉意朦胧,这村子里也没电,吃饱喝好之后自然就是要休息了,他们几个也累了一整天。
石头爹可能是因为回忆往事有些悲伤,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炕上早早打起了鼾,查文斌他们几个在隔壁厢房里生好了炉子也就和衣而睡。几个大男人挤在一张炕上,冷倒也不冷,窗外的风还在呼呼的叫着,横肉脸和卓雄、超子三人都呼呼大睡起来,只剩下查文斌还用手枕着脑袋思索着白天的事。
“文斌啊,睡不着吗?”老王小声的问道。
“你不也没睡么,有什么想法没?”查文斌反问道。
老王翻起身来,轻脚的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了一番这才重新回到炕上,跟查文斌说道:“这老爷子你怎么看?”
查文斌知道老王这是警觉,但这一次好像格外的警觉,甚至有些过了头:“挺好的一老头,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按说资料你应该是最全的,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老王嘿了一声:“得了吧,你以为我没看出来,整晚上你一口酒都没喝,全偷偷吐在桌子下面了。”
查文斌一个侧身翻过去,喃喃的说道:“喝多了,我先睡了。”说完就再也不搭理老王了。
面对着查文斌的屁股,老王“哎”了一声只能作罢,也翻了个身子,没一会儿就开始打呼噜了。
这一夜,查文斌彻夜未眠。
清晨,当院子里的公鸡发出嘹亮的叫声,超子和卓雄相继醒来,一个个打着哈欠嚷嚷昨夜的酒可真厉害,不想查文斌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再睡一会儿,记住上午不要离开这个院子半步。”
超子刚想说什么,却被老王阻止了,他们四个先出了房门,外面石头爹早已经把热水稍好。洗漱完毕,老爷子端上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吃罢早饭来到院子里,超子感叹这山里的空气可真好。
这一上午,他们几人就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除了石头爹期间出去过一次说是看看陷阱有没有套住猎物就再也没其它事情了。
等到中午查文斌起床的时候,门外正传出一阵子爽朗的笑声,原来是石头爹套住了一头野猪,他们几个正在帮忙打下手,准备中午搞一顿野猪下水吃吃。
查文斌不好意思的笑道:“老爷子好手艺啊,我们又有口福了。”
正说话间,石头爹一把尖刀从那已经腿了毛的野猪肚子中间划拉一下,就把这只猪给开了膛,老头子把尖刀往台板上一插,然后说道:“小哥要是在我这山里真睡的不惯,还是早些下山吧。”
这席话,旁人可能认为是句玩笑,但却让查文斌觉得话里有话,不过他却面不改色的回道:“只要老爷子不怕打搅,我倒是很愿意在住上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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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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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老爷子的刀工还真有几下子,颇有几分庖丁解牛的味道,这一头野猪很快就让他给收拾利索咯。这肉归肉,头归头,重要的是这野猪下水里有一样好东西,那便是野猪肚子。
话说野猪肚对于犯有胃病的人来说是非常具有保健效果的,现在市场上一幅野猪肚少说也得两三千才能拿的下,当天中午他们几个吃的就是这玩意。
查文斌也不客气,抹开嘴吃,就是他说下午要出去转转,没让大家伙儿喝酒。吃饱喝足之后,查文斌又跟老爷子说道:“石头爹,我这两位兄弟都是一身好枪法,能不能把你家的猎枪拿来用用,保不准还能带几只山鸡回来。”
石头爹倒也大方,去了房间里取下两杆猎枪来,这枪其实就是火铳,我们农村里管那玩意叫土枪。这枪用的是黑火药填装击发,效率高的人一分钟能打出一枪就算不错了。对于现代战争而言,这已经算是原始武器了,但在广大农村,尤其是在这大山里,这玩意打打野兽还是照样好使的。
超子和卓雄分别取了一杆跨在背上,超子心想着我腰间挂着沙漠之鹰还要拿着你这土掉牙的东西做甚?玩惯了八一杠的他们打心眼里就瞧不上这土枪。
临走前,老爷子站在院子门口喊了句:“山里小路多,别走岔咯,太阳落山前就赶紧回来吧!”
“知道啦!”他们这一行人你一脚深我一脚浅的沿着山岗开始走了起来。这座山是呈现东北、西南走向,就是我国东北边境著名的长白山山脉的延伸段。
随着队伍的推进,他们眼前的林子也开始越来越密,遮天的落叶松一望无际,这是一片林海,不过他们倒不担心迷路的问题。因为这一路走过来除了自己的脚印之外还没发现其它的足迹,到时候只要按照原路返回便是。
查文斌走到一个小山岗上之后,掏出罗盘打了个方向,这里的山和南方的山脉不同,它是一片连着一片,匍匐起伏,一望无际的白色世界里姓罗密布着棵棵松树。
要想找古代的东西,必须得从方位入手。风水学这门东西可是老祖宗遗留下来的。站在小山岗上,查文斌仔细的看着手中的罗盘,不停的移动着自己的方位,可是漫天的白色,只有起伏的山峦,他一时半活儿还真定不下来。
“老王,你说这山头上的雪到了夏天能化掉吗?”查文斌冷不丁的突然这么来了一句。
老王摸着下巴答道:“这东北虽然冷,也是在这个季节罢了,不用等到夏季,开春之后啊,这山脚的雪就得开始融化了,也只有在长白山那样的顶峰上夏天才会有积雪,这里多半是存不住的。”
查文斌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一处山谷说道:“那儿可能会有我们需要找的东西。”
超子使劲眺望着,除了一片白还是白啊,便嘟囔道:“都是雪啊,看不出有啥特别的。”
查文斌笑笑道:“长白山脉是伴随着昆仑山脉而同生的,昆仑是我华夏龙脉的发源地,这儿自然是有真龙的,不然东北一带也不会先后兴起女真与满清这两个部落并统治中原几百年的历史。有真龙在世则必有其它龙穴,你们看这山势貌似平坦,只不过是掩藏在皑皑白雪之下。要想寻得龙,就只有一条,便是登高跳远。”
“你看出什么了吗?”老王问道。
查文斌接着讲道:“风水寻龙里在这野外定穴无非是要看星象结合地理,但万变不离其宗,必须要有山有水!平地龙从高脉发,高起星峰低落穴;高山即认星峰起,平地两旁寻水势。龙由气生,气由山生,山是生育龙脉的必要条件,我现在站的这个位置就是星峰,这是一条很小的龙,龙首的位置就在下方。
方才我问了你,这儿的雪可会融化,那么到了开春季节,这大量的雪水势必会从那两处山坳里形成河流直达谷底,这就应了风水里的另外一句话:两水夹处是真龙,枝叶周回踪者是。莫令山反枝叶散,山若反兮水散漫。”
老王听完十分高兴,不禁又对查文斌敬佩起来,若没有他在单是这茫茫十万里大山要想寻得一个未知的地界那不比大海里捞针的难度。
“那我们是不是要等到开春的时候?”老王问道。
查文斌抓起地上的雪随手一扬,当即被风吹的七零八落,回转身来说:“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去,等开春的季节雨水一漫,我怕你是想找路都没得找,倒不如索性乘着现在先下去摸摸情况。再者,你现在手头上什么资料都没有,我也只是看到了一个龙穴罢了,有没有人用这地方还很难说,都先回去吧,晚上有空去村子里转转,跟其他人打听打听这儿有没有出过什么怪事或者发现过什么古怪的东西。”
这回来的时间说巧不巧,还真就赶在了太阳落山前。土枪上分别挂着一只毛兔和一只山鸡,这是超子和卓雄这哥俩在回来的路上顺手收拾掉的战利品。
回到石头爹这,他们几个一脸轻松的样子,哼着小曲,嚷嚷着晚上加菜。这白天收拾好的野猪肉蹲着酸菜,兔子、野鸡和獐子红烧的红烧,清炖的清炖。大家吃的不亦乐乎,除了横肉脸陪着石头爹喝了两碗酒,其它人都借口这酒太烈喝不惯为由拒绝了。
老爷子照旧喝好之后就一个人提着煤油灯先回了自己屋里,他们几个则聚在火盆边烤着火,看着翻来覆去已经被烤的发红的手掌,查文斌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几度说道:“要不哥几个出去转转去?来了好歹也是客,拜访下邻居们。”
“好嘞好嘞。”超子马上就跟着起哄,就在这时,一声咳嗽传来,原来是石头爹披着棉袄走了出来:“晚上喝得有点多,我起来去茅房解个小手。”
“那您慢着点,我们打算去串串门,熟悉熟悉这村子里其它人家。”说完查文斌就作势要起身,不想石头爹马上就换了副口气说道:“太晚了你们就不要出去了,这儿的人睡得都早,别去打扰人家了。”
“行,知道了,那咱们也早点休息吧。”查文斌给几人使了个眼色,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带头走进了自己房间里,其它人都跟着附和起来零零散散的都回了自己房间里。
关上房门之后,不用查文斌吩咐,两位侦察兵一个贴在房门上,一个贴在墙角处,细细的听了半天确定石头爹回去睡觉之后才小心的回到炕上:“他睡了,我们要不要溜出去?”
查文斌这会儿在干嘛呢?这家伙铺了一炕的符纸,老王正在帮他研磨着朱砂,拿着毛笔刷刷几下后果,一人手上递了一张,让他们把符都贴在自己怀里,然后说出一么一句话来:“先各自拿好,我要很正经的告诉你们一件事,整个现在村子里只有一个活人。”
“一个活人?什么意思?”老王问道。
查文斌挥动着手中的那张符纸说道:“只有我一个活人!”
老王听着这话怎么的心头都觉得别扭,怎么就他一个活人,便说道:“文斌,你没喝酒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查文斌取出包里的家伙事,还稍了几包黑狗血:“我没骗你们,从现在开始起,你们全部是死人,这道符叫做替身符,能够在三个时辰内遮住你们身上的阳气,在鬼魂的眼中和他们是同类。”
“那不还有石头爹吗?”超子不解的问道,因为查文斌说的是整个村子只有一个活人。
“他?”查文斌冷笑道,“一个活死人跟鬼有区别吗?老爷子你说是吗?”突然查文斌手中的七星剑光芒一闪,手中一包黑狗血嗖的被抛起来,剑头一挑,当即爆裂开来。不等众人有所反应,七星剑已经没入了墙壁之中。这墙壁乃是由泥土夹杂着稻草混合浇筑而成,一墙之隔就是石头爹的房间,只听见“啊!”得一声惨叫,查文斌飞速冲向隔壁,除了床上有一滩及其腥臭的血迹之外,哪里还有那老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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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阴灵鬼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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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众人看着查文斌在等待一个解释,而他却看着那块已经破碎了的窗户满是遗憾。
“文斌哥,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我们全都蒙在鼓里。”连卓雄都已经按耐不住的问道。
查文斌反过来倒问上老王了:“老王,你先前一共有有派了多少人回来?”
老王静下心来细细想了一番说道:“在我们之前,一共来过这地的有三波人,加起来有总计一十二人,除了最后一个回来了,其余的都没了下路。”
查文斌铮铮的盯着老王问道:“剩下回去的那个人现在在哪?”
这可一下子还真把老王给问住了,其实他也没见过那个人,一切都是看的资料。他们那儿不同的人负责不同的项目,互相之前并没有太多的来往,也可能是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太多的秘密了吧。
“那我还真得回去再打听打听了,怎么你觉得有问题?”老王问道。
查文斌接着说:“我说出来你别怕,回去的那个很可能也不是活的。从我来到这个村子的第一眼就发觉了这儿没有一个活物,反倒是鬼气十足的充满了每一个角落。我本以为这是一个已经消亡了的门派,没想到却接二连三的遇上。
石头爹,他也是个修鬼道之人,这一点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就确定了,无论他身上的柴火味有多浓,都遮挡不住那股尸气。我没点破无非是他还没有害我们的心,鬼道只诸多追求天道中最为诡异的一类,我也不懂得其中的奥妙。但是今晚,我不得不提前动手了,因为再晚一点的话大块头兄弟恐怕就得把命留在这山里了。”
查文斌此言一出,大伙儿当即发现横肉脸还真得不在身边,平日里体型最大的那哥们呢?卓雄那叫一个急,冲进房间一看,那小子正在打鼾呢!
“文斌哥,他没事吧?“卓雄指着横肉脸向查文斌问道。
查文斌从包里家伙,挨个摆上,叹着气说道:“事是没多大事,就是有点麻烦,老爷子看他体型最大,第一个目标就把他给盯上了。如果我们不管,他就会这样一直睡一直醉,一直到再也没有呼吸为止。”
超子看着查文斌摆弄的那些个东西,咋都觉得那么眼熟呢,这不是他平常做法事用的那套家伙吗?
“文斌哥啊,这小子酒量好着呢,这点酒能把他给放倒咯?”
查文斌严肃的说道:“就你话多,刚好差你个事情,去厨房里把那酒坛子给我搬过来。”
这酒坛子不大,也就平时我们见得那种,圆圆的。超子抱在怀里感觉里面还有半坛子酒,在那来回晃荡着,这玩意抱在怀里超子有那么一刹那的感觉是怎么跟抱了个脑袋在怀里。
这人啊,在自己点子背的时候千万不要去胡思乱想,往往事情到最后就成了真的。
那酒坛子被查文斌吩咐摆在房间中央,弄了一条大板凳上放着,前面照例是倒头饭两碗,这些东西老头这儿都是现成的。
香烛依次点燃,前面几道符纸依次被压在铜钱下方。忙活了半天了,这大家心里都在犯嘀咕,你这究竟是要干啥?尤其是那酒坛子,倒像是个灵牌被放在中间供奉了起来。
查文斌先是恭敬的给那酒坛子前方上了一柱香,然后差超子和卓雄扶起正在打鼾的横肉脸,把他从床上拖起来,面对着那酒坛子跪下。
这小子完全像是丧失了知觉,任凭他们几个随意摆弄,查文斌也把他的脑袋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下,然后七星剑在大块头的中指上微微一抹,鲜血便汩汩的流到下方一个早已盛放了清水的碗里。
端着这个碗,查文斌十分小心的走到那酒坛子边说道:“这杯酒是他还你的,从此以后两不相干,就此扯平,你若愿意,就把眼睛闭上,我会找个好地方给你埋上。”
打开坛盖,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来,让人闻着都有几分醉意,查文斌把那碗清水慢慢的倒了进去,再次朝他拜了拜,然后才让人把横肉脸抬到床上去。
他这一出戏,谁都没看懂,老王第一个开口道:“不是,文斌啊,你在这鼓捣了半天到底是在干嘛呢?”
查文斌朝着躺着的横肉脸努努嘴道“替他还债。”
“还债?”超子叫道
查文斌见超子又来劲了,打算给他吃点咯苦头:“超子啊,你过来。这坛子刚才你抱着重不重啊?”
“还行吧。”
查文斌笑道:“我告诉你,这坛子里泡着一样好东西,你要是有本事呢,就伸手进去拿出来。别怪我没提醒你,后悔的话就别来找我了。”
超子他打小就是不服输的,这查文斌还是第一次激将他,明知是条斜坡,他超爷就是爬上去也绝对不是滚下来,那面子到时候往哪里放。撸起自己的衣袖,掀开那酒坛子盖,一只手就抓了进去。
“滑,黏黏的,软软的。”这是超子的手指传出来的感觉,顺口也就说了出来。
查文斌打断道:“慢着点,轻着点,这可是个宝贝,拿出来看看吧。”
这何毅超啊,顺手那么一提,一团肉呼呼的粉嫩嫩的东西就让这小子给拿起来了,接下来那可就是遭了老罪了,他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方去呕吐,吐到把这几天吃的全给吐出来为止。
在场的人,除了心理有所准备的查文斌外,无一能够幸免。
没错,这是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尚未出生,停留在孕妇体内的婴儿,母体已死,可是他还活着。
普天之下在自然界没有比这个更加通灵的东西了,带着无限美好愿望来投胎却发现自己胎死腹中,那股子怨气绝不是能够轻易化解的。但凡留在这世上不肯走的都是有这样那样的原因。而这种胎儿他是无路可走的,因为未出母体,也就未得人形,所以三魂气魄不能聚齐;但他偏偏又是从那轮回道里刚刚出来的人,却发现母体已然死亡,多少年的等待才能重新做一次人,如今落得自己鬼不鬼人不人,只好把这怨气积攒起来,一直到爆发。。。。。。
这种酒不是查文斌第一次见,他的师傅就曾经遇到过,在广西边境一带有些会蛊术的人就用这个酒来害人。因为阴灵的智商还未得到开发,所以第一个接触他的人很容易就会把它驯服成忠于自己的小鬼。
查文斌一早就觉察到了,因为那酒气里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怨恨,这种怨恨和酒香混合在了一起普通人根本无法识别,但却没能逃过他的鼻子。
看着手掌中那个已成人形的小娃娃,浑身上下晶莹剔透,尤其是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正缓缓闭上。
查文斌长舒了一口气;“没事了,超子今天我替你做了一件好事,也算是你自己的造化。这娃娃将来会在你的生死劫中替你抵挡一次,也就是说你多了一条命。”
超子看着手掌心那东西,要说可爱,那真的沾不上边,他只是觉得这样做太过于残忍,怎么会有人用这玩意泡酒:“接下来怎么办?”
查文斌已经在地上铺起了一张床单,“先放在这儿,抱起来,然后明天找个地方埋了就是,阴灵眼睛闭了说明这事就算完了,你让他入土为安,救他出了这酒坛子,他自然会牢记你的恩德,不过如果不是你八字够硬,这种小鬼要是上身了,那恐怕真得把祖师爷请下来才能搞的定。”
老王看着这莫名其妙的一晚,一头大啊,这都什么事跟什么事,感情这几天都跟一个鬼在打交道还吃的欢,喝的香,他把查文斌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就别瞒着我了,让我也心里有个底。”
“你要的和我要的都是一致的,今晚放心睡,不会再出事了,明天一早,进山。”说完留下还在回味这句话的老王,自己先爬上了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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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失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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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除了查文斌睡的很香之外,也就剩下那个醉酒的横肉脸了,其余几人各怀着心思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常言道心不静则神不宁,一大早的当查文斌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准备起床,那几个却跟死猪一样赖着了,只有横肉脸揉着眼睛嚷嚷着昨晚的酒好凶。
他们是决计不会告诉他,那酒里泡着什么,这换做任何人恐怕都得吐上几天几夜。随意支了一个石头爹下山赶集去了的借口暂时糊弄了过去。
早餐破天荒的都吃起了自备的干粮,可能都对这儿的食物有些反胃了,不明就里的也只好随着大家一块儿啃了。
吃罢早饭,天还蒙蒙亮,这儿是个小盆地,太阳起的比较晚。查文斌把那煤油灯就地挂在大门口,被风吹的晃悠过来晃悠过去,吊在门梁上的铁丝环时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收拾完行李的人们就准备着出发了,只是超子手中多了一块床单。
这横肉脸嚷嚷着还要再去弄点酒带着,不然上山了要正呆个几天还能喝点小酒解解乏,查文斌晓得他们几个都好那口,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第一晚喝的玉米秆子酒是绝对没问题的,便说道:“大块头兄弟啊,你要真想拿酒,就挑那最差的糙酒,老爷子弄点粮食部容易,咱不能给他糟蹋了。”
超子在一旁叽歪道:“还敢喝酒,昨天就差点喝死了你。”马上查文斌就甩了个白眼给他,让他别继续唆了,超子只好住嘴。
不过横肉脸对于超子向来都是无视的,自顾自的闪到了厨房里,他那鼻子对酒也是相当的了解,只隔着酒坛子,就立马分辨出哪个里面装的是那糙酒。笑嘿嘿的搬过酒坛子,往自己的军用水壶里灌了漫漫一壶,还嚷嚷道:“你们真不要啊?”
卓雄答道:“带一点就够了,我们不要。”
横肉脸这人不仅脸大,体积大,那力气自然也是相当大,这家伙做事很不拘小节,但也有个后果那便是毛手毛脚。这酒坛子原本是挨着一水缸放在地上的,地上呢垫着几块木板,这是为了防潮。
他呢,取完了酒,自然得把酒坛子给还回去,两只手随意一抓,那十几斤重的坛子就往地方一杵,“彭”得一声传来,这让让查文斌和这般子侦察兵出身的家伙是听了个真真切切,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那句:“空心的?”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横肉脸以为自己闯了什么大祸了,也就愣在原地没走动。之间着他们几个快步走了过来,这超强射灯“唰”得一下亮起,超子拿出匕首在那木板上仔细敲打了一番,最终确定这下面还有个空间。
老王反倒不觉得稀奇,这北方家庭里挖个地窖储藏食物什么的倒也正常,在自家厨房里掏这么个空间来也确实可以理解。
他这么一解释,倒也还说得过去,反倒是超子提议说:“既然天色也还没大亮,那就索性打开看看呗,文斌哥你说是吧?”他是知道查文斌想在这儿寻找点什么线索的,可这两间小屋子就这么巴掌大的地儿,一眼就能扫干净,还这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开了看看吧,超子你上”。查文斌顺势说道,又补了一句“小心点!”
放心吧,超子直接拔出了腰上的枪,熟练的拉了一下枪栓,上堂开保险。卓雄看他这个标准的军事防卫动作作出之后,立马闪到他的对面,一样亮出了自己那只沙鹰,老王一看这阵势,先闪到墙角边。
“大块头,你力气大,过来把这个水缸搬一边去。”超子喊道。
横肉脸搬离了水缸之后,下面一大块木板就露了出来,超子和卓雄两人一手拿着一边。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之后,突然发力,猛的一把就掀开了这块木板,下方一个大洞豁然呈现了出来,一股恶臭随之传出,惹得大家纷纷捂住鼻子。
不用指令,两柄大口径手枪已经一同指向了下方,在等待了一分钟左右不见有动静,才低头去看。这地窖的壁上躁着台阶,可以顺势而下,只是那味道实在有些呛人,极像是肉腐烂发出的。超子捂着鼻子说道:“怎么办?都这个味这还要下去瞅瞅吗?”
查文斌从八卦袋里拿出一个小竹筒来,拔掉前端的塞子,从里面倒出几颗小药丸来,约有黄豆大小,一人发了一颗说道:“含在嘴里,别吞下去,可以在一段时间里嗅不到臭味。”
这药丸果真如他说的那般神奇,含在嘴里刚才那股扑鼻的恶臭转瞬间就没了,取而代之反倒是一股清凉淡雅的香味。超子刚想开口问,查文斌主动说道:“别问了,是辟尸丹,还是我师傅留下的,炼丹的本事我可一点都没学到。”
有了这东西,至少在嗅觉上他们暂时能应付了,但为了保险起见,这一回屋子里留了卓雄和横肉脸两员大将,若是那石头爹真杀回来,他们也应该能应付,查文斌和超子还有老王三人先行下去查看情况。
这地窖挖的并不深,用老王的话讲,乍一看就是农民储藏土豆和大白菜用的,往下不到两米,空间陡然开始增大,在下个两米已然到了底。就是这四米深的地下,嘴中含着辟尸丹的他们都隐约能觉得鼻孔中传出一股恶臭,这种臭查文斌很是熟悉:尸臭!
等他们回转身的那一刻,灯光把这不足五平方大小的世界照的通亮,也把他们的心照的一下子就纠结在了一起。
尸体,满眼的尸体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有的已经能看见白骨,有的则还有些皮肉尚存。这些尸体无一例外的都穿着统一的服装,而这些服装他们几个今天也穿着,那便是老王的那个组织提供的!
“一、二、三。。。。。。”老王细细的数着地上的尸体,“十、十一,刚好是十一具,人数和穿着都和失踪的人一样,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这里遇害了,亏得那人还回去报信,这不是把我们往坑里引吗?”
查文斌不想再看了,这儿就是个埋尸坑,也许他们是作为石头爹在修鬼道时的道具,也许是因为其它某种原因被老爷子个灭了口,总之这几波人是死了个干干净净。但无论你修的是何门派,以取人性命作为代价总是会被天道所不齿的,必定会受到上苍的惩罚。
“我们上去吧,文斌,我不想再看了,太惨了。”老王说道。
查文斌点点头,三人重新返回了地面再次盖上那盖子。卓雄见三人脸色都很难看,便问道:“怎么了?”,超子把下面的情况说了一遍,足足十一具尸体陪伴他们度过了这么多夜晚,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老王几乎是用恳求的语言向查文斌说道:“给他们做场法事送送吧,太惨了。”
可查文斌却摇头道:“没用了,对于已经失去三魂七魄的人来说,是感受不到阴司的庇护,我们看到的只是剩下的躯壳。”
老王不可思议的问道:“他们已经投胎了?”
查文斌却拿起那坛子酒,狠狠得砸到地上,然后说道:“已经魂飞魄散了,修鬼道之人便是取人魂魄加以修炼,这种起源与巫术的门派能够控制别人的魂魄加以利用,实在是罪不可赦,天理不容!”
临行前,查文斌一把火把整个寨子点了个干干净净,用他的话说,这儿就是个聚阴地,最合适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至于寨子里的其他屋子里在检查后都空无一人,后来在那场大火中也没见有一户人家跑出人来,反倒是各种恶臭冲天而去,不用说,那些屋子和义庄的道理是一样的,早就被这个修鬼道之人杀的干干净净。
干完这些,太阳已经升起,当金色的阳光洒在这片土地之上,他们已经迎着山岗,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缓缓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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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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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个不错的位子,就在寨子的正西面,查文斌倚着一棵老松树让他们给挖了个坑,那可怜的娃娃就给埋在了这儿,也算是让这个未经历人世的孩子入了土。
在往前去的目的地就是原来探好的那个位置,可查文斌这一路上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脑海里那个阴冷的冰窖总是挥之不去,但非要说有什么,他又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跟他们此行的目的怎样都有那么半点联系。
到了那个事先已经标好的坐标处,这从山顶到谷底起码也得有个五六百米的深度,不过在雪地里有一样事情方便,那便是下山。
这山的坡度还算是比较大的,上面那层白雪很是松软,几人决定就这么滑下去。他们可没有专业的滑雪装备,怎么办呢?屁股着地,把背包全部挂在胸前,人躺在雪地上,用人形雪橇的方式。
这下降的速度可远比他们当初上山要来的快,同样也玩的欢乐,一个个喊着叫着权当是来游乐了,在雪地里留下几片划痕之后,不消半小时,这波人便已经接近了谷底,积雪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地皮已经裸露在了地面。
整个山谷是呈一个漏斗形,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在这山谷的底部竟然有着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而温度也逐渐让他们感觉自己身上略显笨重的衣服穿得太多,这里完全是另外一个季节!
一直到老王发现山脚的部分竟然有着不知名的花朵正在含苞待放,不远处几只五彩的蝴蝶还在翩翩起舞,他不可思议的说道:“文斌,我们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吗?”
几人此刻都已经是大汗淋漓,不得已脱掉那些厚重的御寒衣物才觉得浑身有说不出的舒坦劲,呼吸一口空气都带着花香。超子双手捧起脚下溪里缓缓流淌的水,使劲的给自己拍了拍脸又猛喝了一口,喊道:“甜!”
这河流的走向是流向山谷的另一端,隔着不远,能看得出在两座大山的底部山体裂开成了一道细缝,河流随之蜿蜒的流的进去。而这上游除了皑皑白雪的大山还是大山,往哪头走,就成了现在的关键。
查文斌拿出罗盘定位,还是决定往下游去,因为那儿才是龙首的位置。小溪不宽,水也很浅,花花草草的沿着两岸,正让人一下子就忘却了所有的烦恼。顺着这小溪往前走了不到二里地,便到了那山谷开裂处,站在外边看活像是一张巨大的嘴。
顺着溪流,他们便到了这个地方,两边悬崖峭壁好不陡峭,飞石獠崖的和刚才一派鸟语花香倒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周围的气温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冷!刺骨的冷,一下子把人再次拽入了严冬的季节,他们不得已立马穿上已经脱掉的衣服才勉强能够坚持,地上的冰冻坚硬的如同大理石一般,超子用冰锥也只勉强砸了一个白点。
这地方反差也太大了,没有一丝的光,不得已,众人只好打开射灯,好在脚下穿得本来就是雪地里用的钉鞋,走路倒不成什么大问题,只是进度一下子又拉了下来。超子在前方搓着手鬼叫道:“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一下经历了两个季节的转变!”
这地理的知识,查文斌只懂个风水,气象可不在他的范围内,只好说道:“别嗦了,小心脚下。”
两边的峭壁上也都挂着长长的冰棱,尖尖的朝下,粗得得有几人合抱,这玩意要是砸一个下来,保证当场就没命了。而他们的头顶上悬挂着无数这样的冰棱,地上同样竖立着无数的冰柱,这里是一个冰的世界!一下子就让查文斌想起了那个冰窖,只是这里是超大规模的。
看似没有任何人工痕迹的雕琢,一切都是浑然天成。小心翼翼的穿梭在这片冰的世界里,生怕碰到那些如长矛一般锋利的冰棱。
走了约莫也有三里地,他们周围的景象开始出现了一丝变化,原本铺满厚厚的冰甲的石壁都是呈现白色的,但是走到这儿他们发现隐约多了几抹红色。
红色是非常鲜艳的彩色,同时也非常扎眼,第一个发现的是卓雄,敏锐的侦察兵总是能够第一个发现随时可能出现的可疑情况。
一开始他们以为是石壁本身是带有红色的条纹,附上厚厚的冰层看起来才会若隐若现。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这些红色到后来越来越明显,甚至开始出现动物的图案之时,再也坐立不住了。
一条龙的图案,红色的龙,一对张开的翅膀如同恶魔一般伸展开来。
“应龙。”查文斌失声叫道,“这儿竟然有应龙!”要说之前的红色是石头天然形成的,还可以勉强解释,但是这条龙无论从造型还是线条的勾勒都如同鲜活一般,甚至是它身上翅膀的纹路都被清晰的描绘出来,这还可能是天然的吗?
在这条龙的下方,还有几处红色,大小不过一块普通窗户,红色确实是存在于冰层之下。查文斌让超子用冰锥敲开看看,若真是人工描绘的,一瞧便知。
“铛铛铛”几番敲击之后,除了留下几个白点之外,就连龟裂的痕迹都没出现,足见这冰冻的结实。超子摸着发麻的虎口苦笑道:“要不让大块头来试试,他的力气最大。”
老王推着眼睛摸着那冰层说道:“我看这八成是千年寒冰,不用些特殊办法靠硬砸怕是不行的。”
冰的克星是什么?火!他们这次出来是做足了准备的,无烟煤炉便是其中一项野外生存的好东西,天寒地冻的时候来上一锅热汤水足以让人捧着大呼过瘾。
生起这炉子,靠在那块红色印记的边上,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表面开始出现了一丝融化的迹象。超子奋力的用冰锥使劲的凿,终于开始了剥落的过程,当第一抹红色完全呈现的时候,那种鲜艳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如同血一般的红色。当整个图案完全裸露的时候,查文斌和老王的嘴巴已经张不开了,这是一个字!一个他们都不认识的字!一个他们苦苦追寻了万里的字!
没错,这和蕲封山里的字,这和将军庙的字完全是同一种!甚至连查文斌都会临摹这种文字,只是到现在都不明白是个什么意思。更让人叫绝的是这文字不是画在石壁上,而是直接写在冰层上。换言之,这文字是被镶嵌在里面!
查文斌问老王:“这种厚度的冰层需要多久才能结成?”
老王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起码也得上千年吧,神迹,我们又遇到了神迹!”他激动的抓着查文斌的肩膀摇晃,这意味着在万里之外的北国很有可能与巴蜀之地存在着同一种文明!
看着这冰层里的杰作,他们可以想象出在很久以前,有人在布满了冰层的石壁之上用一种红色的颜料描绘出了如此绚烂的图案,甚至有应龙这样传说中的存在。然后图案历经千年之后,再次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冰,一直在这儿静静的等待他们的到来,这一等就是千年。
当古人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将他们的文明展现在现代的人眼前,给我们留下的只能是无限的遐想和深深的震撼。这些如同鬼篆一般的天书到底记载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但是查文斌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老王也知道自己找对了人,这一切都犹如设定好般的情节,只是在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就在此时,横肉脸的一声怪叫让他们打破了沉寂在神迹中的人们。
“有个女人!”声音尖而敏锐的响起,似乎他很害怕。
众人扭过头一看,只见横肉脸正在离他们不足十米远的地方,用手指着前方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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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食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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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有情况发生,查文斌以极快的速度冲到横肉脸的身边。只见他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右手笔直的指向前方,顺着他所指的方位,有一块硕大的冰柱伫立在地面之上,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女人!
“大块头?”查文斌小声的喊道。
没有反应,卓雄当即就急了想要去拍打,却被查文斌厉声制止:“千万别动他!”
卓雄一时间就急了,这横肉脸要论身体,绝对是这波人里最结实的,跺着脚喊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边的查文斌已经在地上迅速的打开了八卦带,掏出一只七彩小碗来,然后抓了几把米铺在手上一块黄布条子上,再把那只小碗放在米堆上。双手迅速合拢布条子,把米和碗紧紧扎在了一起。
查文斌吩咐道:“你们几个站在我后面,别说话,也别乱动。”
拿着这布袋子,走到横肉脸的跟前,单手倒着拿碗迅速在他身边左右各转了三圈,然后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打开布条子一看,那碗里已经有了半碗米。
“丢魂了,这种地方也会中招。”查文斌看着那碗里的米说道。
一听是丢了魂,几个人立马急了,老王连忙说道:“你给弄回来啊!”
查文斌指着那碗里的米说道:“我已经收了,没能成,只有这碗里的米是满了才代表能回来。一准是他刚才看见什么了,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能发生这种事,别急,丢个魂没多大个事,我自然能找回来,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他弄成这样了,不然一会儿可能还得有人中招!”
“他说有个女人。”超子一边拔出手枪一边说道,现在手里头有家伙,这小子底气也足了好多,马上就准备要去干架的姿势摆了出来。
查文斌这回可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他看,立刻吼道:“你给我退到一边去!”说完拿去七星剑就快步独自一人朝着不远处那块巨大的冰柱走去。
超子这回可不干了,自己好歹也是来出力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还挨骂了,心里顿时一股无名火就冒了起来,嘴里嚷嚷道:“我当你是我大哥,但我也没做错什么吧,干啥这样凶?”
查文斌没有搭理他,超子就要上前去理论,边上的老王怕要出事,就顺手拉了一把超子。不想这一举动却换来超子用力的一甩手,直把老王给推倒了一边。
因为那地上都是冰冻,本来就滑的很,老王一个趔趄没站稳,身子顿时往后一到,在他的身后,一根从地上拔起的冰棱正对着他的后背。说那是迟也那时快,边上的卓雄一把揽过老王的腰部,他自己一吃力,两人“啪嗒”一下全部摔到了地上。
老王看着身后那尖尖的冰棱,额头上的大汗顿时冒出,挣扎着就爬了起来对超子大吼道:“何毅超,你小子的是不是疯了,想杀我吗?”
超子可能是有火没地出,加上本来就对这老小子没啥好印象,一把沙鹰果断的举起顶着老王的脑袋冷冷说道:“早在四川我就想干掉你这个卑鄙小人。”
虽然何毅超是侦察兵出身不错,但人老王真的就是泥巴捏的?在那种神秘组织里混的人身上要没几把刷子,早就死上千百回了,他毫不示弱的从兜里也拔出一把微型手枪顶在超子的脑门上吼道:“别那么不识抬举,你王叔混江湖的时候,你个娃娃还在穿开裆裤!”
超子一声冷笑:“那就看我俩谁出手快了!”话音刚落,他的手指已经微微向后弯曲。
“。”一声巨响过后,在这冰洞里引起一阵颤抖,沙漠之鹰的威力果然不是吹出来的,头顶上几根小的冰棱当即被震落地,砸在地上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
就在这一声枪响过后,随之响起的还有类似玻璃的爆裂声和碎片散落到地上的声音,距离查文斌不到十公分的巨大冰柱瞬间被轰得粉碎,而此时距离他双眼不到五公分的一双洁白的双手也慢慢离开了,一具身着白衣的女子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煞那间,整个世界都醒了。
超子和老王各自看着眼前那黑洞洞的枪口,都呆住了,他们两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竟然会拔枪相见,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在干嘛?快把枪放下!”横肉脸一声大喊,把他们拉回了现实。
两人赶紧收回各自的枪支,然后把目光转过来,只见卓雄的手臂还在微微发抖,一个标准的手枪射击军姿,枪口正对着查文斌的方向还在冒着青烟。
查文斌看着那女尸的手臂直挺挺的倒下,黑色的指甲犹如一柄柄的剪刀,手掌心都开始冒汗了,这是怎么了!
“你们都疯了吗!”卓雄冲着他们大喊道,“文斌哥只差毫厘之间就被那女人给杀了你们居然还要自相残杀?都是自家人,拔枪的拔枪,傻了的傻了,你们到底怎么啦!”
查文斌像一只斗败了公鸡,拖着疲软的身子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的回到人群中。老王和超子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静静的等待众人的批判,而横肉脸则干脆一头雾水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只有卓雄涨红着脸看着每一个人。
“中招了,全部中招了,没想到我查文斌也会中招,一步走错差点满盘皆输把大伙儿葬送在这个地方。”查文斌收起七星剑,瘫坐在地上半响才说道。
“究竟怎么了?”卓雄是唯一一个清醒的目睹这风云突变的人,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团队怎么了。
查文斌本想拿起地上的水壶狠狠得浇在自己的头上,但这里的温度何其的低,水壶里已经成了一坨冰冻,他突然狠狠把水壶砸到了地上,爆了一句粗口:“妈的!”
见查文斌发了脾气,大家都不在做声,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是我大意了,险些酿成大祸,好在卓雄兄弟出手,不然今天全部都得栽在这儿,那东西叫做食魄,我们都被迷了心智。”
“食魄?”老王插了一句嘴,“在哪呢?”
查文斌用手指指前方那具女尸说道:“就是大块头兄弟看见的,在他说看见有女人的时候,我就该起防备了,没想到因为自己托大险些在这个东西手上栽了跟头。她不是什么女人,其实是一具穿着女人衣服的行尸走肉,最擅长的就是干些迷人心智的勾当,若不是卓雄那一枪后果不堪设想。”
卓雄看着横肉脸问道:“你之前说看到一个女人?”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说道:“刚才我看你们都在研究那些条条线线的东西,觉得挺无聊的,就往前面走了几步,然后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冲我笑,还勾着手指让我过去。我可不傻,这冰天雪地里,哪有女人会穿那么薄的衣服,就喊了一声想让你们来看。然后,然后就看见他们两个拔枪相对,再然后,文斌哥前面。。。”
查文斌转身看着超子问道:“你们两个呢?是怎么回事?”
超子红着脸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听见你吼我立刻就来了火气想找你理论,然后老王拉我,我就更气了,接着就动手了。”
“你呢?”查文斌毫不客气的看向老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超子推了一把,就立刻想揍他,然后就拔枪了。”
“哎。”查文斌叹了一口气说道:“食魄是在人死后被人下了蛊专门用来害人的东西,这种歪门邪道我在师傅留下的《鬼怪精传》里有见过,是道家里一种炼尸术,据说早就失传了。
这东西最早是用来看护陵墓的,为的是阻止盗墓贼进入墓室破坏墓主人,后来被一些歪门邪道拿来谋害人的性命。我以为大块头是被小鬼勾了魂,收完之后却发现他的命魂在身,地魂却不见了。这命魂本就是依托天、地二魂而生,只要人死后还没进入轮回,地魂都会呆在地府里,怎得会不见?
他说看见个女人,我这时才发现前面放着一具冰棺,里面确实若隐若现的有一女子,以为那是元凶,便想过去看看。只走了几步,超子说了一句话,我当即心头大火就斥责他,其实那时候我早在给大块头兄弟收魂的时候就中招了自己却浑然不知,若不是卓雄一枪打烂了那冰棺,估计我也命丧当场了。”
查文斌的这一席话让大家都不禁一身冷汗,要知道他查文斌是什么人物?蕲封山里斗的恶鬼一打一打的,外面收拾掉的凶神数都数不清,竟然会被迷了心智。如今这鬼地方才走了半截,就出了这样的事,这下面的路还能走吗?
老王是组织者,他小心的问道:“那东西很厉害?”
查文斌这人一生都是坦荡荡,说话也从不拐弯,只是这一次,他欲言又止,几次挣扎过后才说道:“也罢,我就实话说了,其实怨不得那东西,这次得怪我们自己。食魄不过是一个低级傀儡,它的本事就是对付三魂七魄中的魄,但是只要我们三魂尚在,七魄是不会离体的。但这东西很会利用人的弱点,那便是我们互相之间的猜忌和不满。
我们大家既是兄弟,便照直了说。超子几次三番鲁莽行事,都差点闯了大祸,其实我心中也有怨言,只是碍于面子一直不提,所以才会被那畜生得了手,利用这一丝弱点迷了我的力魄,力魄管心智。而超子一直又对你老王上次的事情有些不满,心中一直有隔阂,老王你估计也看不惯超子这个晚辈一直对你的不尊重。
我们几人之中,最没机会被控制的便是大块头兄弟,因为他天性单纯,但是那畜生却用了最大的力气封了他的地魂之气,但顶多撑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便会自行恢复,却瞒过了我的眼睛。
卓雄兄弟反倒成了唯一没有中招的人才救了大伙儿,可能是因为他的正直和阳刚之气才能够压住那邪恶之气,我们都应当自我检讨,实在是太过惭愧,如果大家的心结不解,那么这一趟必败无疑。”
查文斌此话一出,直接点中了大家的要害,尤其是何毅超,他知道自己的最大的缺点便是意气用事,当初在连队的时候就因为这没少挨连长批评,没想到时至今日还是闯了大祸,险些送了性命。
他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超子先是给老王作了个揖,然后又朝众人作了个揖,说道:“文斌哥说的没错,我做事确实是太鲁莽,几次三番差点害了各位,这便是不义;文斌哥是我大哥,我却时常违背你的叮嘱,到处惹麻烦,这便是不忠;王叔,我是您看着长大的,您也是我入门的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却对您几番猜忌和不满,这便是不孝。我这个不忠不孝不义的罪人,给各位赔不是,还请大家原谅!”
超子把脑袋沉的很低,眼眶中的泪水不停的打着转,到今天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臭毛病有多少了,如果刚才真的出事,那么即使到了地下,他也没脸再见各位。
老王率先扶起他,连连说道:“孩子,虽然我身份有别,但也与你父亲是好朋友,说句别的,你都可以算是我侄子。当初蕲封山我确实考虑的也不妥,也要跟你们赔罪,特别是文斌。”
话说到这,心结也算是解了一半,查文斌乘着这场面,拿出那只七彩小碗,拧开横肉脸从石头爹那拿出来的玉米秆子酒,往碗里倒了大半碗,然后端起酒碗说道:“一人喝一口,从此各种不愉快的过去全部抛弃,齐心协力的走下去!”他带头喝了一口把碗给了老王,老王接着碗没有犹豫也喝了一大口。接着是超子,他像个罪人一般,双手托碗喝完给了卓雄,接着是横肉脸。
就这样,他们这支队伍的凝结力达到了一个新的巅峰,也为后来的艰难之旅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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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琴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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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那具女尸正躺在冰面上,她的额头上被轰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窟窿,地上没有一滴血,爆裂的冰末零星的散落在她那张还算俊俏的脸上。
超子瞧着那具女尸说道:“差点害了我们,怎么处理她?”
“随她去吧,也亏得她才把我们的内心深处给照亮了,食魄的尸首一旦和空气接触要不了多久就会自行散去,我们走吧。”查文斌的脚步已经响起在冰面上,咔嚓、卡擦。。。。。。
等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一个转角的时候,食魄也同时化成了一具白骨。
沿途的壁画零星的散落在四周,有些是简单的字符,有些是异兽鬼怪,它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彩色鲜艳,一抹血红。
这趟的目的不是考古,他们也没有在这些远古时代遗留的杰作面前做过多的停留,这一路上查文斌都在和老王讨论一个问题:在色彩不是很发达的几千年前,他们是从哪里得到了这样多的红色染料,推断来推断去,查文斌说出了那个大家伙儿最不愿意听到的字:血!的确,在那个茹毛饮血的远古时代,血被认为是人的精灵。用自己身上最宝贵的东西去祭祀或是供奉,才能体现出虔诚的信念。
这往里又走了三里多路,不知是这人团结了气焰就高,还是真的就很顺,什么东西都没遇上,这算算走的路也不少了,他们多半已经进入了某座大山的深处。
这按说随着越来靠里边的距离应该导致更低的温度,可查文斌发现四周墙壁上已经没了冰块,就更加别提有冰棱了,脚下不知不觉换成了干燥的泥土沙石,身上也逐渐开始出汗。
这到后来就演变成了每走向前一步都能感觉到温度逐渐在提高,他们身上的衣服也从最开始的脱掉外套演变成了单衣,走了这儿,超子和卓雄以及横肉脸都打起了赤膊,查文斌和老王身上那件汗衫都能拧出水来。
查文斌拿着早已融开的水壶猛灌了几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这也太反常了,前面还是冰雪世界,到这儿怎么就像是进了太上老君的火炉了?”
老王那身子就更加别说了,胖子格外怕热,他使劲的扇着风,刚想把背靠在石头上倚着休息下,“哎哟”一声弹开,“这里连石头都是烫的,简直是冰火两重天啊,我们不是走到了火山下边吧。”
查文斌愣了一下:“这儿有火山吗?”
老王想了想:“这座山应该是长白山的衍生段,长白山就是座火山,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四周的石壁因为高温,颜色都有点泛红,周边也没有任何植物。这一路走来,鸟语花香的春,冰天雪地的冬,到了这儿俨然是高温似火的夏,短短一条不足十公里的山谷里竟然有着三种季节的表现,查文斌说道:“再往前走走看,要是温度太高,我看只能再找别的口子,不过既然有人曾经活动过,就证明我来对了地方。”
走到后来,连他们脚底的鞋都觉得是踩在滚烫的炭火上,就在马上坚持不住的时候,远处悠然传来一阵“咕咕咕”得声音。
超子和卓雄条件反射般的立马拔出枪做好防备,查文斌也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动作。汗水如珠子一般不住的从额头上淋下,同时也迷离了双眼,因为过高的温度,地表就像是变形了一般,因为气浪的起伏而不停的颤抖着。
超子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情况,离他们不足五十米的地方,有一根“棍子”正立在那儿,那根棍子还时不时的左右摇晃着。
“看那!”,顺着超子手指的方向,老王大惊失色道:“别动,那是赤蛇琴虫!”
果然,那根“棍子”还时不时的吐着芯子,昂着的脖子上和普通的蛇脑袋并不一样,它的脑袋更加丑陋,似乎有两根类似与昆虫触角一般的东西竖立着。
蛇拦路,自古便不是什么吉祥的事,这条怪蛇便和他们相持在这儿。查文斌他们没有动,那蛇也不动,只是不停的“咕咕咕”叫着,像是在发出警告。
“怎么办?”超子问道,以他和卓雄的身手,这个距离打掉它应该有九成把握。
“老王你确定那是条琴虫?”查文斌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问道。
“我年轻的时候,在戈壁滩的楼兰遗址进行一次考古,当时我们发现了一座深埋地下的王城地宫,并且发现了入口。当我们队员到达地宫深处的时候,就有这么个东西在棺材边守着。那会儿不晓得它的厉害,一个队员就拿棍子去赶,这蛇的动作出乎意料的快,凌空弹起一口就咬住了那队员的喉咙,当场毙命。紧接着靠得比较近的人都被它在眨眼之间全部袭击,被咬的人无一幸免全部当场死亡,后来我跟剩下的几个队员还有向导飞一样的跑了出来,听向导说这是太阳神的化身,是守护地宫的神,我们私闯地宫受到了惩罚。再后来上报组织之后,又派了大量的人带着装备进行二次发掘,可是当地的向导无人再肯领路,我们只好自己行动。结果花了三年的时间,把戈壁滩翻了一个底朝天,再也没有找到那个入口,我曾经到过的地方就像是在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这件事也一直是我们悬而未解的一桩遗案。”
查文斌拔出七星剑拿在手中说道:“太阳神的化身?有意思,这里这么热一般的蛇还真受不了,超子,我们慢慢走过去,要是在三十米左右它还不走,先开一枪警告,再不走马上击毙。琴虫据说是有思维的蛇,聪明的很。”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盯着那蛇慢慢移动着,超子和卓雄打头,手头上各自的家伙早已拿好,那琴虫看见有人过来,把脖子仰得更高了,“咕咕咕”的叫声也更加响亮。
“妈的,还越来越凶的喂,再不走,超爷先打爆你的脑袋再一会儿烤着吃。”超子这嘴巴向来是不干净的,看着那怪蛇还在耀武扬威的样子,老毛病又犯了。
这隔着差不多也就四十米左右,那琴虫像是听到了超子的话,并且听懂了一般,把身子猛的向前一探,“呼”得一声吼,这是一个蛇类攻击的动作,像是再给超子回应。
“还挺凶,嘿嘿。”超子笑道。
查文斌叮嘱道:“小心点,这东西不是那么好惹的。”
这条琴虫光是仰起来的高度就跟横肉脸差不多高,还有半截在地上,足以矿泉水瓶子粗细,浑身赤红色,特别是它那脑袋,怎么看都跟螳螂挺像的。在三十米左右的时候,它还保持那副攻击的姿态。
“警告它一下。”查文斌下令。
“”得一枪射出,离那琴虫不足十公分的地面瞬间弹起一阵烟,大威力的子弹把地面都给轰出一个坑来,乱石四溅。
那琴虫显然没见识过这种东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惊得身子往后一靠。现在在它的对面有四杆这样的武器对准着脑袋,只要它作出任何有攻击的动作估计就得迎接一阵枪林弹雨。
那蛇果然给镇住了,慢慢的低下了自己脖子,重新回到了地面转个身子慢慢的向后方游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超子收起武器笑道:“还挺实相的。”
不过查文斌可不这么认为,既然它有来警告的意图,那么可说不准接下来还会遇上,这东西聪明着呢。
“都小心点吧,要是再多上几条就麻烦了。”
说来也怪,当他们走到那个弹坑的时候,一下子就觉得周围的温度开始下降了,偶尔还能有丝丝凉风传来,这可让查文斌他们开心起来了。
再往前走,洞口豁然开朗了起来,紧接着当灯光照到一片乌黑的时候,他们还以为已经到头了,还是眼尖的超子喊道:“天呐,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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