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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南非当警察全文阅读

作者:鲇鱼头     重生南非当警察txt下载     重生南非当警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803 时日无多

    国王区的居民绝大部分是最早来到伊丽莎白港的那批保护伞公司雇佣兵,他们中的很多人现在都把家属迁到伊丽莎白港。

    作为伊丽莎白港最早形成的居民区,和后来兴建的那些著名设计师设计的城区相比,国王区的街道并不算宽阔,道路旁的绿化带也不算整齐,街道甚至都不是笔直的。

    街道这一点可以理解,因为国王区是最靠近海边的城区,街道都是沿海岸线自然形成,所以弯弯曲曲也可以理解。

    和街道上行人稀少的皇后区相比,国王区的生活气息明显更浓郁,皇后区的街道上都很少见到行人,国王区就热闹得很,尽职尽责的巡警,悠闲散步的老人,领着猎狗横冲直撞从街头呼啸而过的孩子,一身戎装硝烟味还没有散尽的雇佣兵,张开双手欢呼着正在奔跑迎接丈夫的小女人,窗台上睡成一滩水的狸花猫,盛开怒放叶子还在往下滴水的牵牛花——

    萨现和伊尔马兹坐在车里整整看了半个小时,雪茄都抽了两根,把整个车里抽的乌烟瘴气,这才推开车门。

    “要融入伊丽莎白港,就要融入南部非洲人的生活,看看这里多热闹,再看看人都不敢上街的皇后区,我才不要向蟑螂一样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萨现很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从出生就锦衣玉食,现在到了承担责任的时候了。

    “您是对的——”伊尔马兹这段时间见多了逃离奥斯曼帝国的权贵子弟,像萨现这么聪明的人并不多。

    国王区的环境虽然不如皇后区,但是房价明显比皇后区更昂贵,一栋占地面积大约250平方的两层木楼,要价居然高达一万九千镑,这价格比起伦敦也不遑多让。

    不过在了解到邻居是保护伞公司的高管和阿丹公司的勘探员之后,萨现果断付钱,没有丝毫犹豫。

    萨现购买的房屋,前主人也曾经是保护伞公司的雇佣兵,世界大战爆发后,保护伞公司的很多雇佣兵转为现役,前主人上个月在刚刚在法国牺牲,要不然这栋房子也轮不到萨现。

    明显能看出,房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住过了,房间里都写杂乱,家具上有灰尘,打扫卫生肯定不用萨现亲自动手,毕竟是侯爵的继承人,离开奥斯曼帝国的时候还带着一堆仆人,他还要另外买房子安置这些仆人,仆人在打扫房间的时候,萨现和伊尔马兹回到车内。

    “伊尔马兹先生,你现在每个月能挣多少钱?”萨现的问题有点唐突,询问他人收入是不礼貌的。

    “二十镑,或者三十。”伊尔马兹老老实实回答,其实他的收入不止这么点,萨现为了感谢伊尔马兹,刚刚给了伊尔马兹一百镑小费。

    二十镑不少,世界大战爆发前的南部非洲,月收入二十镑是绝对的高收入人群,可以让一家人在比勒陀利亚或者约翰内斯堡那样的大城市衣食无忧,但是在世界大战爆发后物价飞涨的情况下,二十镑也真不多,现在的伊丽莎白港,郊区民居的单间一个月的租金就要十镑左右。

    “我需要一个私人助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每个月可以给你五十镑。”萨现确实是大方,直接给伊尔马兹翻一番。

    小费这种收入,是不能计算在正常收入之内的,伊尔马兹当了半年多中介,像萨现这么豪爽的客户也就这一个,富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千万别信那些一夜暴富之类的鬼话,富人的钱也是慢慢攒起来的,大手大脚的富家子弟都被骂成是败家子儿,如果是穷人家的孩子大手大脚呢。

    “萨现先生,我要考虑一下。”伊尔马兹挣扎的很艰难,萨现的私人助理,明显比房产中介这个工作更有前途,但是跟在萨现身边,明显比现在的工作风险更大。

    “当然,我父亲一直告诫我,做任何决定都要谨慎,伊丽莎白港最好的汽车要多少钱?”萨现财大气粗,买了房当然还要有车,虽然是逃亡,但是萨现对于生活的要求标准依然很高。

    “勋爵汽车,一辆大概一万镑,如果要特殊装饰,价格可能要翻倍。”伊尔马兹对伊丽莎白港非常了解,这也是萨现看中伊尔马兹的原因。

    “那就帮我买一辆勋爵汽车,一万镑那种就可以。”萨现有节制,该花的钱一分不吝啬,不该花的一分不花。

    晚上骑自行车回到自己在郊区的单间,伊尔马兹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汽车是公司的,伊尔马兹买不起,想起白天萨现买汽车的样子,伊尔马兹黯然神伤,同样都是逃离伊斯坦布尔,同样都是年轻人,同样接受过高等教育,伊尔马兹朝不保夕,萨现就算是逃到伊丽莎白港,依然锦衣玉食。

    生活就是这样不公平,伊尔马兹很久以前就知道,萨现逃亡的时候,他的侯爵父亲还会给萨现戴上足够的生活费,伊尔马兹要改变自己的生活,眼前就是最好的机会。

    伊尔马兹决定明天就去找萨现。

    再次来到萨现家里,伊尔马兹骑着他的自行车,既然已经决定辞职,伊尔马兹就不会犹豫。

    萨现的家里有客人,同样是来自奥斯曼帝国的权贵子弟,他们和萨现一样都住在国王区,皇后区的房子只有商人才会购买。

    看到伊尔马兹的时候,萨现就知道伊尔马兹已经有了决定,马上请伊尔马兹坐下来。

    伊尔马兹知道自己选对了,年老的非洲管家还在旁边站着呢。

    非洲人在奥斯曼帝国并不罕见,苏丹皇宫里的仆人也有很多做过手术的非洲人,这方面东西方传统倒是都一样。

    “伊尔马兹,这两位是德米尔和瑟里克,我们想一起做点移民方面的生意,你觉得怎么样?”萨现马上就出题,德米尔的意思是铁,瑟里克的意思是钢,这俩怕不是两兄弟。

    “伊丽莎白港最大的移民公司是克里斯蒂安先生经营的,克里斯蒂安先生还是南部非洲最大的建筑商,拥有好几家建筑公司——”伊尔马兹对克里斯蒂安了解不多,克里斯蒂安的生意遍布全世界,没有人知道克里斯蒂安的生意规模有多大。

    “我知道,我们就是想和克里斯蒂安先生合作,你能不能联系到克里斯蒂安先生?”萨现有野心,上来就要和克里斯蒂安合作。

    “抱歉,我无法联系上克里斯蒂安先生,不过我认识一个克里斯蒂安人力资源公司的高管,他或许能帮上我们。”伊尔马兹人面广,估计家里的名片也有一尺=厚。

    “去找他不要紧,不过我们要先确定,然后最好有精密的计划,克里斯蒂安先生脾气不大好。”伊尔马兹比较紧身,他做不到萨现这么举重若轻。

    “我们的生意规模虽然不如克里斯蒂安先生,不过我们有自己的优势,伊尔马兹你知道的,尼亚萨兰勋爵率领的地中海远征军和马丁元帅率领的南内联军正在向小亚细亚半岛发动进攻,奥斯曼帝国时日无多,所以就算要赔钱,我们也要和克里斯蒂安先生合作。”萨现不是要和克里斯蒂安做生意,而是要给克里斯蒂安送钱。

    一个很明显的事实,奥斯曼帝国已经时日无多,这时候君士坦丁堡的达官贵人也要为自己的家族利益考虑,奥斯曼帝国投降后,协约国要统治奥斯曼帝国,不可避免的要借助奥斯曼帝国权贵的力量,现在送钱是为了将来投资。

    至于奥斯曼帝国,谁在乎呢。

    伊尔马兹不说话,他需要时间才能消化这个事实。

    和小富即安的伊尔马兹家族不一样,萨现和德米尔、瑟里克都是来自奥斯曼帝国的权贵阶层,可以说都是奥斯曼帝国的既得利益者,奥斯曼帝国存在的时候,他们这些权贵家族享受着帝国带来的荣耀和利益,高高在上优人一等。

    现在大厦将倾,他们这些权贵家族不仅仅没有为奥斯曼帝国奋战到底,反而在想着战后如何继续维护家族利益,这让伊尔马兹感觉很荒谬,想想那些依然在前线血战,依然在漫天大雪中坚守,一边冲锋一边流着眼泪和鲜血的奥斯曼军人,伊尔马兹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很可怕。

    大概这些行将就木的腐朽国家,都是这样的吧。

    “不用那么悲观萨现,据我所知,女奴在伊丽莎白港就很受欢迎,所以也未必就会赔钱。”德米尔的话重新刷新了伊尔马兹的底线。

    “我了解的南部非洲人更喜欢土地,巴格达和巴士拉现在就有很多南部非洲人。”瑟里克的话里有很多弹舌音,身上估计有斯拉夫血统。

    “那就给他们想要的,不管他们是谁,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依然是我们奥斯曼人,我们还是这片土地的主人。”萨现还是对南部非洲人不够了解,他们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些而已。

    伊尔马兹感觉很不舒服,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改变。

    (中午的更新照常送上,一会儿要去医院看个病人,尽量早点回来。)

804 前无古人

    罗克也不舒服,在法国的六个非洲师终于来到塞浦路斯,整整九万人,一天之内只剩下不到六万,南部非洲在法国有两千多名医生护士,但是南部非洲远征军的官兵在负伤之后却无法得到有效医治,短短一个星期,又有近3000名官兵在医院中死亡,南部非洲远征军上上下下都悲愤莫名。

    为了使部队尽快恢复战斗力,罗克将六个师整编为四个师,103师和105师撤销编制,上报到战争部的时候,基钦纳什么都没说。

    罗克的意思很明显,这两个师不会再恢复编制,南部非洲远征军也不会再向欧洲增派部队,规模就将维持在现在的25万人左右。

    截止到目前为止,南部非洲已经向欧洲派出了50万远征军,伤亡人数在25万人以上。

    入冬以来,部分南部非洲远征军官兵休假,返回南部非洲探亲,他们中间的很多人都已经连续在欧洲作战一年半,军官家属可以随军,士兵和家人长期分离,会导致很多严重问题。

    罗克大方得很,安排一部分官兵休假的同时,鼓励官兵的家人来塞浦路斯,远征军司令部报销所有费用。

    这个假期肯定也是带薪假,远征军司令部还为官兵的家人准备了礼物,祝福他们能有个愉快的假期。

    圣诞节前,罗克和菲丽丝马不停蹄,走遍了塞浦路斯所有医院和疗养院,看望在前一阶段作战中受伤的远征军官兵。

    这一次就不仅仅是南部非洲远征军官兵了,只要是在塞浦路斯治疗的协约**人,罗克都送上了美好祝福,以及远征军司令部精心准备的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包括个人生活用品和达达尼尔海峡战役纪念勋章,所有参战官兵每人都有,负伤的官兵还额外得到一枚贡献勋章,依照英国的传统,达达尼尔海峡战役纪念勋章是使用一门在君士坦丁堡缴获的青铜炮铸造的,每一个纪念勋章只有硬币大小,成本并不昂贵,但却是很多官兵这辈子得到的第一枚勋章。

    罗克也得到了一枚,和普通士兵得到的勋章一样都是青铜铸造,罗克却把勋章佩戴在胸口最上方,和绶带上加了一条横杠的维多利亚十字勋章,以及嘉德勋章并列。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估计世界大战结束后,罗克的勋章胸前怕是挂不完。

    平安夜,伦敦派来的慰问团队在塞浦路斯为远征军将士表演,罗克和菲丽丝盛装出席。

    “亲爱的,你好了没有,快点,我们不能错过玛尔维娜·朗费罗的表演——”菲丽丝兴奋得很,罗克实在是没想到,原来1914年就有了追星族。

    玛尔维娜·朗费罗是默片时代最出色的演员,她在正式成为女演员之前就以美貌而闻名,1911年,玛尔维娜·朗费罗被媒体评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当时著名的美容专家和摄影家认为她的身材样貌是“美国和英国姑娘中最美丽的”。

    说实话,罗克对默片时代的明星们几乎没有印象,除了著名的卓别林之外,至于玛尔维娜·朗费罗,罗克则是连听都没听过。

    “她出演过什么电影?”罗克好奇,南部非洲也有电影院,罗克名下甚至还有个电影公司,但是罗克却从来没有看过电影。

    “哈,你把我问住了,我也没看过。”菲丽丝原来也是假粉,想想也可以理解,没有罗克的陪伴,菲丽丝恐怕对电影院也没有多少兴趣。

    表演是在司令部的大礼堂进行,罗克和菲丽丝带着兴致勃勃的孩子们来到礼堂,却得到一个意外消息。

    玛尔维娜·朗费罗刚到塞浦路斯就病了,无法参加晚上的演出。

    罗克不在意,和菲丽丝依然前往礼堂,在官兵和家属们的欢呼和掌声之后,演出正式开始。

    单纯从舞台表现力和艺术欣赏价值上来说,这个时代的慰问演出实在是没多少吸引力,不过好在演员们都很敬业,也有乐队的现场伴奏,气氛还算不错。

    演出进行到一半,罗克注意到西德尼·米尔纳和安琪出现在舞台旁边。

    罗克不想影响菲丽丝和孩子们的心情,等到节目告一段落才离开观众席。

    “奥斯曼帝国投降了——”西德尼·米尔纳的消息石破天惊。

    “什么时候?”罗克惊喜交加,不管奥斯曼帝国是以什么方式投降,罗克都是当之无愧的胜利者。

    “就在刚刚,恩维尔·帕夏遇刺被杀,穆罕默德五世退位,奥斯曼帝国无条件投降——”西德尼·米尔纳喜形于色,这是地中海远征军的集体荣耀,每一个人都与有荣焉。

    “非常好,伊恩,你来宣布这个消息吧。”罗克把宣布这个消息的权力让给伊恩·汉密尔顿,这并不会影响到罗克的荣誉。

    “不不不,洛克,你才是地中海远征军总司令,应该由你来宣布这个消息——”伊恩·汉密尔顿哈哈大笑,谁都不能否认罗克在地中海远征军中的作用,没有罗克,就没有现在的胜利。

    已经有很多官兵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演出也已经暂时停止。

    罗克和伊恩·汉密尔顿以及十几名地中海远征军的将军们一起登上舞台,一大片金星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罗克处于舞台中央,伊恩·汉密尔顿和将军们呈半圆形站在罗克身后,极力凸显罗克的地位。

    “刚刚收到的消息,奥斯曼帝国投降了,我们赢得了胜利——”罗克刚刚说了几句话,声音就被巨大的欢呼声淹没。

    有那么一瞬间,可以容纳千人以上的大礼堂,惊得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但随着罗克公布奥斯曼帝国投降的消息,官兵们再也按耐不住,他们纷纷从座位上跳起来欢呼,有人还把帽子扔到空中,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他们都在和身边的人拥抱,很多人热泪盈眶,谁都没想到,奥斯曼帝国会在这个特使的时刻投降。

    足足过了十分钟,欢呼和掌声才停下来。

    “祝贺你们,所有地中海远征军的将士们——这是我们共同的荣耀——你们必将名垂青史——我们一定能赢得最终的胜利——上帝保佑我们——”罗克几乎每一句话都会引起热烈的掌声和巨大的欢呼,简短的发言断断续续,演出也随即停止,等罗克走出礼堂的时候,外面的枪声已经响成一片。

    这是士兵们无法按捺激动地心情,只有他们才知道,为了赢得胜利,他们到底付出了多少艰辛。

    “西德尼,把所有的香烟和酒都拿出来,今天让我们不醉不归——”罗克敞开供应,从去年十月份到现在,只用了短短14个月,奥斯曼帝国就被迫投降,这是罗克在担任地中海远征军总司令之前谁都没想到的,罗克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么顺利。

    另一个时空的达达尼尔海峡战役,从一开始爆发就问题重重,从四月份一直到十二月,地中海远征军付出了十万人的代价,依然没能攻占达达尼尔海峡。

    这个时空,地中海远征军的伤亡同样达到了十万人以上,但是在在罗克的指挥下,地中海远征军不仅攻占了达达尼尔海峡,还攻占了马尔马拉海和博思普鲁斯海峡,占领君士坦丁堡,攻入小亚细亚半岛,这是世界大战爆发以来,协约国获得的最大胜利,如果奥斯曼帝国是在一个月前投降,那么黑格肯定没有担任远征军总司令的机会。

    这就是量变引起质变,当胜利的影响力大到一定程度时,足够让人忽略罗克的肤色。

    “好的勋爵,我们的存货充足,足够所有人过一个狂欢的圣诞节——”西德尼·米尔纳的胡子都在抖。

    “恭喜你,洛克,你的成就前无古人——”伊恩·汉密尔顿诚心诚意向罗克祝贺。

    确实是前无古人,存在了450年的奥斯曼帝国终于投降,为1914年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罗克都能想象得出,明天的报纸会怎样疯狂。

    “恭喜你,亲爱的,你做到了!”菲丽丝也激动地热泪盈眶,这是罗克的荣耀,也同样是菲丽丝这个尼亚萨兰夫人的荣耀。

    “谢谢,这个军功章有你的一半,还有你们,这个荣耀也同样属于你们——”罗克左边抱着阿尔文,右边抱着朱蒂,盖文在哈哈大笑着鼓掌,小耳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够感觉到小主人的心情,声音都叫的变了调。

    “勋爵,国王和首相的电报——”安琪脚步匆匆,手里拿着一大叠电报,看样子不仅仅是国王和首相给罗克发来贺电。

    果然,不仅仅是乔治五世和阿斯奎斯,还有来自阿德的贺电,来自法国总统扑恩加莱的贺电,以及来自意大利王国国王维克托·伊曼纽尔三世的贺电,就连大半国土沦陷,处于退位边缘,素来和罗克不和的比利时国王阿尔贝一世都向罗克和罗克率领的地中海远征军发来了贺电。

    这个晚上,全世界估计有很多人睡不着。

    (还是晚了点,兄弟们见谅——)

805 不出点问题不舒服斯基

    日上三竿罗克才睡醒,来到欧洲之后,这是罗克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或者说,来到这个世界,这是罗克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今天开始,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罗克,虽然是南部非洲国防部长,是大英帝国子爵,是尼亚萨兰一大堆企业的老板,但是罗克却并没有多少安全感。

    对于英国来说,罗克始终是个局外人,就像温斯顿说的一样,大英帝国给罗克的东西,随时都可以拿走。

    征服奥斯曼帝国之后,罗克的功绩谁都无法泯灭,罗克的荣耀谁都拿不走,从现在开始,罗克真正有了可以横着走的护身符,不管是谁再想针对罗克,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对,西线的某人,就是在说你。

    圣诞节当天的报纸确实是大副宣扬奥斯曼帝国的投降,各种溢美之词让罗克都简直惊讶,从来没想到英语里用来夸人的词汇居然这么多。

    不过被夸的不是罗克领导的地中海远征军,而是爱德华·格雷领导的外交部,最先送到塞浦路斯的报纸都是法国出版的,在这些报纸上,奥斯曼帝国投降主要归功于外交人员的努力,就好像那些外交人员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让奥斯曼帝国的百万军队放下武器一样。

    罗克不否认外交人员的努力,世界大战爆发后,为了拉拢更多的盟友,为了协调协约国内部的关系,外交人员努力奔走,确实是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包括奥斯曼帝国投降在内,罗克也承认有外交因素,但是如果把外交放在主要地位,这就实在让罗克无法接受。

    地中海远征军中法军部队的指挥官叫尼尔森·塞缪尔,他有二十年殖民地服役经验,在法国的时间还没有在殖民地的时间一半多,看到法国的报纸报道,尼尔森·塞缪尔满脸通红。

    “报社的朋友有时候是比较幼稚——”尼尔森·塞缪尔捡好听的说,幼稚恐怕不足以解释这种事。

    “这些人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伊恩·汉密尔顿还算中肯,有些人就是这样,要是不出点什么幺蛾子,就对不起他手中的那点权利。

    罗克什么话都不想说,刚刚看到报纸的时候,罗克都想直接把还在法国的三个炮兵师撤走。

    只能是想想而已,法国的报社编辑也是有恃无恐,他们知道英国远征军不会撤军。

    不过他们忽略了一件事,罗克不是只专注于一个领域的政客或者军人,这要是换成其他人,被报纸嘲讽几乎没有任何办法,毕竟法国就是以“自由”和“民主”为荣,在这两个大旗下,不管做出多荒唐的事,都有合理的解释。

    就算他们在报纸上破口大骂,这也是他们的自由,很多人就是这么理解“自由”的。

    “给克里斯蒂安发电报,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买房子,买农场,他现在缺那点钱吗?”罗克有的是办法对付那些明摆着就是歧视,但是只要我不说谁都没办法拿我怎么样的家伙。

    “好的勋爵。”安琪呵呵呵,法国的媒体人也是被惯坏了,骂政客骂政府骂军队骂上了瘾,就跟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迪一样,他们还是不够了解罗克。

    第二天,飞机终于送来了英国的报纸,这一次终于正常了,报纸上全部都是罗克想看的内容,首相发表的新年贺词都被挤到第二版。

    罗克没多少时间享受胜利的喜悦,奥斯曼帝国投降后,还在小亚细亚半岛的主力部队要全部撤出,驻屯部队分批进驻,现在还没时间瓜分奥斯曼帝国的领土,要等到世界大战结束后,才会开始对战利品的瓜分。

    其实相关的准备工作已经开始了,奥斯曼帝国投降,正面作战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对占领区的管理问题。

    管理问题不是罗克说了算,小亚细亚半岛50万平方公里,不可能全由南部非洲远征军驻扎,英国法国意大利,甚至希腊、塞尔维亚都要跳出来分配利益,罗克的底线是两河流域和奥斯曼帝国在阿拉伯半岛的领土,其他部分随便。

    当然了,南部非洲作为大英帝国的一部分,罗克不可能单独提出要求,于是这个要求就变成了内志苏丹国的诉求,在对奥斯曼帝国的作战过程中,内志苏丹国发挥了极大作用,不到一百万的总人口,居然能爆出十万兵力,也是让人非常吃惊。

    对奥斯曼帝国的作战过程中,内志苏丹国的部队伤亡近五万人,单看这个数字虽然不高,但是考虑到内志苏丹国的部队总数,这个数字还是非常惊人的。

    有付出当然就要有收获,现在的占领区虽然并不代表着未来的利益分配,但是为未来瓜分奥斯曼帝国定下了基调,内志苏丹国占领两河流域之后,战后就能顺理成章的将两河流域吞并,俄罗斯帝国现在占领了君士坦丁堡和周边地区,世界大战结束后,难道还能让俄罗斯帝国吐出来吗?

    这个真的能,世界大战还没有结束,俄罗斯帝国就已经不存在了,新的领导人为了换取和平主动放弃了君士坦丁堡。

    沙皇要是知道这个消息,都能推开棺材板跳起来,俄罗斯帝国跟奥斯曼帝国打了几百年,朝思暮想的黑海出海口就这样被轻易放弃,实在是让人扼腕叹息。

    十二月三十一号,罗克接到命令前往伦敦参加战争部和参谋部联席会议,黑格也会从法国返回伦敦参加。

    在伦敦,罗克终于享受到英雄般的待遇,国会也特意邀请罗克前往国会演讲,在罗克的演讲开始之前,国会200名议员起立鼓掌时间长达五分钟。

    “非常感谢,诸位的热情让我诚惶诚恐——”罗克才刚刚开口,马上又被热情的掌声打断。

    主持会议的**官哈尔登子爵不维持秩序,满脸笑容看着罗克轻轻鼓掌。

    劳合·乔治也在听众席里,鼓掌的时候面无表情,如果没有两千镑那档子事,劳合·乔治现在应该还是军需部长,并且在阿斯奎斯下台之后,被乔治五世任命组阁。

    现在这一切都成为泡影,温斯顿在卸任海军部长后强势崛起,担任军需部长后,温斯顿对军需供应同样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但是温斯顿不是对军火商进行限制,而是和军火商一起合作,说服银行给军火商更多的贷款,让军火商能够扩大生产规模。

    在温斯顿的整顿下,英国远征军的后勤供应正在进入正轨,这里面肯定少不了协约国最大军火供应商的配合,劳合·乔治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他是怎么被赶下台的,现在仇人就在劳合·乔治面前,但是劳合·乔治无可奈何。

    劳合·乔治之所以能在最伟大的首相排名中高居第三,主要因为劳合·乔治任职期间,把英国改造成了福利社会。

    罗克不反对社会福利,南部非洲也在搞社会福利,尼亚萨兰州的社会福利甚至在整个南部非洲都首屈一指。

    但是南部非洲的社会福利,和劳合·乔治主张的社会福利不一样,南部非洲是对弱势群体进行帮助,但是帮助是有限度的,不是直接给钱,而是帮忙解决暂时生活困难,刚到南部非洲的新移民真正要翻身,主要还是靠自己努力,别指望天上掉馅饼。

    至于那些因为某些恶习返贫的农场主,南部非洲各级政府连救济金都懒得发,烂泥糊不上墙这句话是真的,有些人,不管政府怎么帮,他都不会富起来。

    就算物质上富裕,精神上还是贫瘠的,这样的人对社会起不到丝毫的正面作用,反而成为全社会的痛点。

    “——年初我在被任命为地中海远征军总司令的时候,相信诸位的心情都和我一样忐忑,担心我能不能率领地中海远征军战胜奥斯曼帝国,赢得最后的胜利——现在我可以骄傲的说,我们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更加热情的掌声,居然还有议员在吹口哨,声音高亢嘹亮宛转悠扬。

    这可是国会,诸位都是衣冠楚楚的体面人,口哨这种小流氓才会的东西,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议会大厅里。

    不过这时候也没人在乎这点细节了,议员们大概是嫌鼓掌费巴掌,掌声逐渐变成拍桌子的声音,还很有节奏感呢,梆梆梆拍得玻璃都哗啦哗啦响。

    “我记得我担任地中海远征军总司令的第一个月,每天晚上的休息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攻占达达尼尔海峡,尤其是澳新军团被困在滩头阵地的时候,现在那个地方被称为是‘澳新军团海湾’,感谢澳新军团的浴血奋战,你们为胜利做出了牺牲,所有人都必将铭记你们,没有你们的付出,就没有现在的胜利——”罗克开始发表获胜感言,按照惯例,是要把所有人都感谢一遍的。

    这很简单,反正好听话又不花钱,花花轿子人人抬嘛。

806 装腔作势

    罗克的演讲一共三十分钟,在时间就是金钱的国会,半个小时已经很给面子了,罗克演讲过程中,一共11次被掌声打断,演讲结束后**官哈尔登子爵代表国会为罗克颁发了国会勋章。

    看吧,就说早晚勋章戴不完。

    离开国会之后,罗克和温斯顿乘坐同一辆车去见乔治五世。

    温斯顿又恢复了那个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温斯顿,能看得出他这段时间心情不错,军需部长虽然不如海军部长显赫,但是军需部长的重要性明显高于海军部长。

    世界大战爆发前,所有人都把胜利的希望寄托于战无不胜的皇家海军。

    结果世界大战爆发后,皇家海军居然找不到赢得胜利的机会,甚至连德国舰队都找不到,拥有众多新锐战舰,堪称世界第一的本土舰队发挥出的作用甚至不如一大群该退役的“老爷爷”组成的地中海舰队。

    德国海军战前信誓旦旦,要和英国皇家海军在英吉利海峡决胜,以此为由,德国海军忽悠到了德国政府超过六成的军费。

    结果世界大战爆发后,纸面上也同样拥有强大实力的德国海军缩在德国的军港里连门都不敢出,任由英国皇家海军封锁了德国的海岸线,也不知道威廉二世是个什么心情,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威廉二世那么热衷于做手工,在花园里干木匠活一干就能干一下午。

    换成罗克,罗克也郁闷。

    “你帮了我和基钦纳元帅的大忙,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的压力有多大,伦敦的空气简直让人窒息——”温斯顿在汽车里哈哈大笑,他乘坐的是轿车,不是罗克那样的装甲指挥车,确实是给人感觉比较压抑。

    不过伦敦的空气让人窒息,恐怕不是因为战局不利,而是因为伦敦糟糕的空气。

    坐在车里,罗克放眼往前看,一百米之外就已经朦朦胧胧。

    车窗外是无处不在的浓雾,空气中有一团一团的不知名气体,路上的很多行人都带着口罩,或者是用衣领掩住口鼻,是不是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这里说明一下,口罩不是西方发明的啊,早在大德年间,口罩就已经出现在宫廷,当时是侍者为防止自己的气息传到皇帝的食物上,使用了一种蚕丝和黄金线做成了全世界第一个口罩。

    罗克也戴口罩,不过不是用蚕丝和黄金线做成的,而是用纱布和药棉制作的。

    这种口罩叫“伍氏口罩”,也不是罗克的发明,而是在1910年末,由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的伍连德发明的。

    当然了,按照南部非洲的习惯,还是对口罩进行了一些改进,以便于口罩更加贴合面部曲线。

    别小看这一点点改进,温斯顿也戴口罩,不过温斯顿的口罩是缝在衣领上的,戴的时候要一直用手按住,非常不方便。

    “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怎么能忍受这种环境,我觉得改进环境比赢得战争更重要。”罗克不安好心,要改进环境,就要逐渐去工业化,逐渐去工业化,就不再是单一殖民地经济对英国本土的依赖,而是英国本土对殖民地的依赖。

    “伦敦的空气质量确实不好,但是还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温斯顿不以为意,所谓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有对比才有伤害。

    “今年冬天伦敦因为空气质量糟糕死了多少人?”罗克强调。

    “伦敦每年冬天都会死很多人,但是不要危言耸听,那不一定是因为空气质量。”温斯顿不认可,治理环境是个慢功夫,一时半会儿看不到效果,搞不好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所以温斯顿才不会费力不讨好。

    这就是所谓的民主自由,英国人确实是挺自由的,他们可以选择是否生活在伦敦,如果选择生活在伦敦,那么就要接受伦敦的空气质量,不是有一句鸡汤是怎么说的来着:如果你不能改变环境,那就努力去适应环境。

    这句话放在特定环境里是对的,就看怎么理解。

    和市区里的乌烟瘴气不同,乔治五世住在乡间的行宫里,这里的空气质量很好,和塞浦路斯有一拼,也难怪伦敦的空气质量没人管。

    顺便说一句,温斯顿也是住在乡间的别墅里。

    为了接待罗克,乔治五世难得的摆出大阵仗,皇家仪仗队都派出来列队迎接罗克,陪伴罗克检阅仪仗队的是贝特福德公爵,他的儿子因为拒绝军部征召,被贝特福德公爵剥夺了爵位继承权。

    生在权贵家庭,可以享受到超出常人的福利,但是也要承担福利应有的责任。

    乔治五世在行宫门口等待罗克,检阅完仪仗队之后,乔治五世满脸带笑欢迎罗克。

    罗克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到乔治五世时的新鲜感,在西线检阅部队的时候,乔治五世从马上摔下来颜面大失,现在乔治五世终于有了遮羞布,奥斯曼战场是以英国远征军为主,传统陆军强国法国处于辅助地位。

    “洛克,恭喜你,你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我们都以你为荣——”乔治五世向罗克祝贺的时候,一大群贵族王公都在为罗克鼓掌,还有人主动和罗克握手,眼神中充满感激。

    罗克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热情,前段时间《泰晤士报》将阵亡的贵族子弟名单刊登在报纸上,现在终于发挥了作用。

    “我之前看过你的报告,还以为战争如果能在明年六月份胜利,那么就是上帝保佑英吉利,没想到胜利的消息来得这么快,我记得你前段时间还说因为大雪封山,部队无法继续前进,你是怎么做到的?”乔治五世很好奇,他现在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达达尼尔海峡战役期间去地中哈视察。

    “我只能说,奥斯曼帝国遇到的困难比我们更多,丢失君士坦丁堡之后,就注定了奥斯曼帝国的失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天地良心,罗克真的什么都没做,前几天还准备安排部队轮换休息来着。

    “是的,幸运的是我们挺过来了——”乔治五世在餐桌主位上落座,罗克的座位还是在乔治五世的左手边。

    上一次罗克坐在这个位置,还多少有些象征性意味。

    现在罗克可以心安理得坐在这里,温斯顿都要往下排,贝特福德公爵坐在罗克对面。

    “和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乔治五世兴致不减。

    “我做的工作其实并不多——”罗克故意卖了个关子,所有人都兴致勃勃的等着罗克继续说:“——我在接受地中海远征军总司令认命的时候,温斯顿就提醒我,我的主要工作时协调远征军内部的关系,保障前线部队的后勤——我就这么做了,然后就赢得了胜利——”

    罗克说的很简短,而且还把温斯顿拉上。

    温斯顿乐得合不拢嘴,他也算是慧眼识人。

    贝特福德公爵笑得很矜持,边点头边轻轻鼓掌,对罗克的欣赏表现的很明显。

    实在是英国的贵族阶层颓废太久了。

    世界大战爆发之前,英国的贵族阶层其实正在走向毁灭,19世纪以来,英国国会通过《秘密投票法》、《重新分配席位法》等法案,不断限制贵族权力,同时新生利益阶层不断买卖爵位,造成贵族爵位泛滥,含金量进一步降低。

    劳合·乔治上位之后,英国国会通过了《议会法案》,彻底终结了上院对英国的主导权,一时间贵族人人自危,大厦将倾,所以才有了世界大战爆发后贵族子弟的踊跃参军。

    那些可怜的贵族子弟还以为世界大战和以前的战争一样,是获取军功的名利场呢。

    万万没想到,世界大战成了血肉磨坊绞肉机,贵族子弟伤亡惨重,这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

    罗克的出现填补了这个遗憾,作为尼亚萨兰子爵,罗克也是贵族阶层成员,在贵族最需要荣誉的时候,罗克率领南部非洲远征军获得了一系列胜利,所以在“胜利号角行动”后,罗克马上就被封为尼亚萨兰伯爵。

    奥斯曼帝国投降之后,英国国内要求罗克取代黑格担任英国远征军总司令的声音越来越高,虽然黑格也和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黑格毕竟不是贵族成员,无法代表贵族这个群体,即便英国远征军在黑格的率领下赢得最终胜利,那也是平民的胜利,贵族的地位会愈发尴尬。

    如果是罗克率领英国远征军击败德国,那么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英国贵族又有了高高在上的理由,又可以理所应当享受权利和地位带来的利益。

    罗克知道这些弯弯绕绕,所以现在表现的愈发谦卑:“最危险的时候,我差点把刀架在温斯顿的脖子上,逼着温斯顿给我更多的炮弹,幸好,我们赢得了胜利,要不然温斯顿肯定不会放过我——”

    这话说的太让人舒服了,乔治五世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温斯顿则对罗克怒目而视。

    其实也没有多生气。

    (嘿嘿,预料中的加更又来了,感谢每天订阅投票的兄弟们,也感谢打赏评论的兄弟们,特别感谢渡迷津兄弟的万赏,这么慷慨的人,活该你发财——)

807 凡尔登

    一顿饭吃的和谐无比,罗克没有居功自傲,夸完温斯顿夸基钦纳,夸完战争部夸外交部,总之是利益均沾人人有份,连乔治五世都没有落下。

    开玩笑,没有乔治五世的英明领导,地中海远征军也不可能赢得这么快。

    当天晚上黑格才返回伦敦,这里就能看出重视程度的不同,塞浦路斯比法国距离伦敦更远,但是罗克回来的更早,黑格不经意间就失了分。

    联席会议第二天开始,焦点在于奥斯曼帝国投降之后,地中海远征军是否有必要取消。

    黑格坚持奥斯曼帝国投降后,地中海远征军再保持30万人规模毫无必要,坚持要把一部分地中海远征军部队抽调出来补充西线。

    罗克肯定不同意,奥斯曼帝国虽然已经投降,但是小亚细亚半岛需要更多驻军,奥斯玛帝国并没有彻底臣服,在安纳托利亚高原的山间,还有奥斯曼部队在坚持作战,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奥斯曼帝国已经投降的消息,罗克预计整个小亚细亚半岛,至少需要25万守军。

    这25万,恰恰是去掉英国部队和法国部队之后的兵力总数,罗克同意将英国部队和法国部队抽调出去补充西线,但不同意抽调其他部队。

    “地中海远征军是大英帝国的部队,不是某个人的私兵,所以是否抽调部队,抽调哪些部队,不是某个人说了算。”黑格已经失去理智,他赢得了和佛伦齐的竞争,但是却远远落后于罗克,嫉妒心就像毒蛇啃噬着黑格的心。

    参加会议的除了基钦纳和温斯顿,还有皇家陆军总参谋长威廉·罗伯逊将军,以及接替温斯顿担任海军部长的前首相阿瑟·贝尔福、本土舰队司令约翰·杰力科、和乔治五世的特别代表贝特福德公爵。

    “黑格将军,西线固然重要,小亚细亚半岛也同样重要,我们要巩固我们的胜利果实,牢牢占据小亚细亚半岛,至于西线,我们应该更多的依仗法军部队,而不是我们英国远征军。”温斯顿早就看黑格不顺眼了,这个人狂妄自大,一意孤行,刚愎自用的同时还没有责任感,一旦作战失利就疯狂甩锅,彻头彻尾的小人。

    温斯顿的态度也很明确,世界大战爆发之后,英国远征军的伤亡才惨重了,到现在已经伤亡一百万人以上,这和英国的国策并不符合,英国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么大的损失,朝野上下怨声载道,黑格可以不在乎,但是政客们不能不在乎,如果伤亡继续增加,那么肯定会影响到明年的大选。

    “法国人胆小如鼠,软弱无能,根本无法战胜德国赢得胜利。”黑格继承了佛伦齐对法军将领的蔑视,这种蔑视毫无道理,公平的说,世界大战进行到现在,法国付出的代价绝对比英国大,如果没有法国的誓死抵抗,现在英吉利海峡应该已经是前线。

    “你说的都对,但是远征军在你的率领下取得过像样的胜利吗?不管是蒙斯还是马恩河,又或者是伊普尔以及鲁斯,战报上永远是伤亡惨重,部队在浴血奋战,但是战斗发生的地点距离巴黎越来越近,你正在消耗我们的有生力量,但是又没能取得应有的进展——”罗克直接揭伤疤,换成是以前的罗克,多少还会给黑格留点面子,现在就算了,罗克征服了奥斯曼帝国,有资格评价任何人。

    “前线没有取得进展不能怪我,你以为德国人和奥斯曼人一样软弱无能?你不过是捡了个便宜,现在就老老实实的闭嘴,我才是西线的远征军总司令。”黑格拍着桌子和罗克叫板,换成以前,黑格也不会说的这么直白,现在不一样了,罗克已经有了威胁黑格的实力。

    “狗屁倒灶!我又不是没有和德国人打过,胜利号角行动就是我指挥的,你有没有获得过和胜利号角行动类似的胜利,如果没有就闭嘴,你就是个特么的废物,只会用士兵的鲜血染红你的军功章,我绝对不会再把任何一支部队交给你指挥,就算你在法国一败涂地,我也有信心将德国人阻拦在本土之外!”罗克破口大骂,积累已久的怨气喷薄而出。

    确实,罗克在战争爆发前,是准备借助战争刷战绩,提升南部非洲地位的同时,减少南部非洲内部非洲人的威胁。

    但是罗克有一个原则,就算是有计划地减少威胁,也要以罗克的方式进行,而不是黑格和霞飞这样的草菅人命。

    有一个事实必须说清楚,世界大战进行到现在,罗克对非洲人的看法也在改变。

    另一个时空,罗克从西方媒体上接受到的信息,全部都是非洲人如何如何的愚昧,非洲如何如何的落后,小黑们如何如何的烂泥糊不上墙,非洲人的本性又是如何如何的低劣。

    来到这个时空,罗克发现,非洲人真的不是和另一个时空中西方媒体宣传的那样不堪,至少南部非洲的非洲人老实,能干,任劳任怨,从不提任何条件,比利时人在刚果自由邦那么的暴虐,非洲人都能忍耐,所以罗克对非洲人的看法也是在转变。

    说到人渣,各个人种的中的人渣都不少,尤其是白人,殖民地白人不说个个都是人渣,十个里面至少有六个都是,还是以南部非洲为例,司法部统计的犯罪案件中,白人犯罪的比例明显高于非洲人。

    当然了,进一步了解非洲人,并不意味着罗克就会接纳非洲人,包括亚亚在内的非洲人,罗克都不愿意接纳。

    亚亚家里还有白人女仆呢,这要是让外界知道了,恐怕又是一轮新的口诛笔伐。

    但是想想开普敦还有白人在红灯区工作,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有白人愿意跟着亚亚厮混,还是那句话,人上一百啥人都有,并不是每一个白人都洁身自好,为了钱,为了所谓的生存,又或者为了虚荣心,愿意跟着亚亚的人多得是,别以为她们都是好女孩,自甘堕落的人到处都有,罗克也不可能拯救所有人。

    “你才是特么的废物,你是臭猪——”黑格怒火攻心,明显被罗克歪了楼都没注意到,翻来覆去就是“你是臭猪”、“你是傻狗”,再也没有什么新花样。

    “闭嘴,都特么给我闭嘴,看看你们成什么样子,一个是远征军总司令,一个是君士坦丁堡的征服者,你们就特么不能绅士一点吗——”基钦纳拍着桌子狂叫,温斯顿对黑格怒目而视,威廉·罗伯逊将军摇头苦笑,约翰·杰力科元帅目瞪口呆。

    贝特福德公爵全程不说话,他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当听众,目光在罗克和黑格之间来回巡视。

    基钦纳发怒的时候,罗克也不说话,鄙视的眼神还在挑衅黑格,黑格就无法忍耐:“你也闭嘴,是他先骂我的,该死的难道你没有听到吗?”

    这好像不是谁先骂谁的问题,罗克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温斯顿就笑出声,而且还是拍着巴掌跺着脚,眼泪都差点笑出来那种。

    “道格拉斯,如果你再这样放肆,我就解除你远征军总司令的职位。”基钦纳对黑格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远征军表现不佳,基钦纳也是有连带责任的,天知道基钦纳为佛伦齐和黑格背了多少黑锅。

    世界大战爆发前,基钦纳对于英国陆军来说,就是战神一样的存在,陆军的征兵广告上,黑格几乎和乔治五世并列,号召英国的年轻人加入军队,为正义和荣耀奋斗。

    现在世界大战还没有结束,基钦纳的声望在急剧下降,先是军需部的成立,从基钦纳手中拿走了和战争相关的物资分配权。

    紧接着总参谋部成立,基钦纳失去了策划战役的权利,每个月还要向内阁作报告,解释战争部对于上个月的工作总结,以及对于下个月的工作安排。

    现在奥斯曼帝国投降,基钦纳的声望终于触底反弹,偏偏这时候黑格还在不断地制造问题,先是毫无理由的进攻,导致南部非洲远征军伤亡惨重,接下来对南部非洲的两位将军穷追猛打,导致英国在盟友法国面前颜面尽失,现在黑格正面挑衅基钦纳的权威,基钦纳已经到了爆发边缘。

    看看罗克表现的多好,基钦纳说话的时候,罗克一言不发,聆听的时候还连连点头,分明就是说到了罗克的心坎里。

    “好啊,你当然可以这样做,接下来你还可以任命某人为远征军总司令,看看他能不能带领远征军击败德国赢得胜利。”黑格眼睛血红喘着粗气,他这几天也是压力巨大,奥斯曼帝国投降后,西线将领都有压力,霞飞的压力更大。

    基钦纳冷笑,还没有开口,基钦纳的秘书突然急匆匆推门而入。

    “先生们,德国人发动了进攻,至少有九十个师参与,全线告急!”

    凡尔登战役终于开始了,在1915年的第一天。

    (虽然晚了点,但是我没有放兄弟们的鸽子!)

818 自由法国

    至少在七周之前,法金汉就开始调动兵力,德国人在自己的控制区铺设了五条铁路,动用了一万三千个车皮,将250万发炮弹和三十万士兵,以及士兵需要的越冬物资送到凡尔登前线。

    为了更好地组织进攻,德国人还调集了包括挖掘机在内的工程机械,有大约150架飞机参与凡尔登战役,这是前所未有的规模,在之前的战斗中,飞机从来都不是战场的主角。

    刚刚过去的1914年,参战双方都伤亡惨重,俄罗斯帝国到现在已经损失了400万人,仅在戈尔利采和塔尔努夫就有15万人阵亡,68万人受伤,90万人被俘。

    英法联军同样伤亡惨重,1914年的最后两个月,法国仅在香巴尼和阿图瓦就有33.5万人战死,失踪的不计其数,世界大战爆发以来,法国的伤亡总数已经达到200万。

    英国的伤亡稍小一些,但是世界大战爆发到现在,也已经伤亡一百万人以上,其中阵亡近40万,大部分都来自南部非洲远征军。

    1915年初,德军在西线共有120个师,英法联军则是在前线有91个师,但同时还有90个后备师,此时的巴黎和伦敦对于柏林来说没有秘密,柏林对于巴黎和伦敦来说同样没有秘密,法金汉知道这个情况,考虑到德国的战争潜力远远不如拥有庞大殖民地支援的英法联军,法金汉决定先下手为强,让法国持续流血,直到法国人无法忍受退出战争。

    在经历了残酷的香巴尼和阿图瓦战役之后,霞飞和黑格并没有被巨大的伤亡数字吓住,战役刚刚结束就在策划新的攻势,在战役的发.asxs.,霞飞和黑格有争议,霞飞倾向于在巴黎以北的索姆河突破德军防线,黑格还是把注意力放在更靠近英吉利海峡的比利时,试图夺取极具战略价值的比利时沿海港口城市。

    法金汉知道英法联军将会在1915年展开一系列进攻,但是不知道英法联军选择哪里作为突破口。

    去年12月,为了策划新的攻势,霞飞将驻守在凡尔登的部队调往其他地区,凡尔登的防御逐渐空虚,所以法金汉选择凡尔登作为整条战线的突破口。

    在英法联军的整条防线上,凡尔登是一个突出部,这是个位于众多堡垒中的小城镇,历史上曾经发生过很多次重要战役,现在又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新年前后的法国阴冷潮湿,连续一个星期的阴雨导致道路泥泞不堪,德军躲在设施完善的地堡里,每一个地堡可以驻扎500名德军官兵。

    英法联军则是躲在树林里,凡尔登一线的防御设施并不完善,之前的军事长官就认为凡尔登地区的防御力量薄弱亟需加强,但是他没有等来援军,反而等到的是霞飞的调令,现在负责防守凡尔登的是年迈的海尔将军,海尔将军同样注意到这个问题,并且向霞飞和战争部长加利埃尼分别汇报,这遭到霞飞的痛恨,但是海尔将军有加利埃尼的支持,霞飞这一次无法将海尔将军解职,不过海尔将军同样没有得到想要的支援。

    新年之后是连续三天晴天,泥泞的土地开始变得坚硬,阴冷的环境有所改善,1月5号,德军调集1200门火炮,在40公里宽的战线上向发军阵地发动猛烈攻击,其中包括世界大战爆发初期,在比利时攻陷了列日要塞的30门重型火炮。

    八个小时内,德军发射了大约10万发炮弹,法军出动侦察机,但是找不到德军炮兵阵地,因为德军防线之后到处都是浓烟和冲天的火光,火炮密集程度让人惊讶。

    德军的轰炸机也参与了对凡尔登的轰炸,法国人犯了大错,他们在战前对飞机的重视不够,没有足够的飞行员,法国人也没有德国人那样的牺牲精神,要组建一支强大的飞行部队需要时间。

    德军的炮击是如此的猛烈,以至于德军指挥官认为在法军阵地上不可能有人活下来。

    不过德军指挥官还是非常谨慎,炮击停止后,没有立即投入地面部队,而是等法军进入阵地之后有进行了两个小时的炮击,然后才投入地面作战部队。

    德军地面部队开始进攻,参与第一波进攻的部队有三个军共九个师,全部来自威廉皇储率领的第五集团军,这些部队的主要任务是找到法军阵地上残存的法军,然后呼叫火力打击,攻击部队使用了火焰喷射器,用火焰喷射器清理战壕,

    战斗进行的非常激烈,法军经历了1914年的残酷战役,但是并没有失去勇气,坚守阵地的法军部队依靠着残破的防御工事对德军射击,伤亡惨重依然死战不退。

    不过凡尔登守军力量薄弱,凡尔登战役开始前,海尔将军手中只剩下两个师,凡尔登战役爆发当天的稍晚些时候,又有两个新的步兵师抵达凡尔登,四个师依然无法阻止德军前进的脚步,战役爆发的第一天,德军攻占了法军部队的第一条防线。

    得知德军全面进攻的消息之后,联席会议的主题马上就变成了要不要配合法军部队,在比利时方向发起进攻,减轻法军部队在凡尔登的压力。

    黑格坚持进攻,但是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减轻法军部队的压力,而是为了收复失地的荣誉。

    其他所有人都反对进攻,罗克的态度尤为激烈。

    “为什么要进攻,第三次阿图瓦战役期间,我们还在蒙斯和德军作战,霞飞却偷偷停止对阿图瓦的进攻,这已经是对联盟的背叛,现在德国人选择了法军部队驻守的防线进攻,而不是我们远征军驻守的防线,如果德国人选择了我们,法国人会发动进攻牵制德国人吗?”罗克坚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法国人有错在先,也不要怪英国远征军不仁义在后。

    “那么我们就坐视机会偷偷溜走吗?现在德国人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凡尔登,正是我们的好机会。”黑格也态度坚决,他被罗克征服奥斯曼帝国冲昏了头脑,急于表现做出点成绩,证明自己比罗克更适合英国远征军总司令这个位置。

    “你怎么能保证德国在比利时的力量空虚?难道你认为法金汉在组织进攻的时候,对我们可能的牵制就没有丝毫防备吗?我敢保证,只要我们英国远征军现在发起进攻,我们一定会被德国人迎头痛击。”罗克寸步不让,换成以前,反正进攻的部队不是南部非洲远征军,爱谁谁,罗克才不在乎。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罗克是远征军总司令的有力竞争者,只要黑格犯错,罗克就有极大可能取而代之。

    这么想的话,似乎应该支持黑格进攻,这样等黑格碰的头破血流时,罗克就可以跳出来收拾残局。

    “我们在前线有多少部队可以用来进攻,储存的炮弹有多少,如果遭到德国人的强力抵抗,你有什么办法击败德国人,又或者如果德国人发动反攻,你有没有办法顶住?”基钦纳一连串问题,很明显能够看得出,黑格对这些问题毫无准备,瞠目结舌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这下连阿瑟·贝尔福和约翰·杰力科都在皱眉,黑格作为远征军总司令,如果连前线有多少部队可以用来进攻都不知道,那简直也太离谱了。

    “我们在多佛尔有150万发炮弹,这本来是要送到小亚细亚半岛的,如果西线有需求,现在就可以装船。”温斯顿很明显想明白了这个关节,既然黑格进攻的**这么强烈,那就努力为黑格创造条件。

    奥斯曼帝国投降后,小亚细亚半岛的消耗马上随之降低,这些炮弹不再是必需品,但是西线非常需要。

    “如果有150万发炮弹,那么我有信心击败德国人。”黑格立下军令状,世界大战爆发以来,参战双方至少一半的伤亡是由火炮造成的,真不愧为战争之王。

    “你的信心毫无根据!”罗克和温斯顿一唱一和,已经把黑格逼到角落里。

    “一派胡言,不是只有你才能带领远征军赢得胜利,我会用胜利来证明,我配得上任何级别的信任。”黑格再次上当,这家伙脑子有问题,稍微受点刺激就控制不住情绪。

    会议结束,基钦纳和威廉·罗伯逊还是信任黑格,给了黑格主动进攻的授权。

    罗克无所谓,黑格能不能打赢,都不会影响到罗克的荣誉。

    而罗克表现出来的英国利益至上,赢得了几乎所有人都信任。

    乔治五世很快就知道了会议期间发生的事,虽然乔治五世没有表态,但是罗克知道,如果这一次黑格表现不佳,那么估计黑格很快就要倒霉。

    一月十二号,罗克返回塞浦路斯,这时候法军部队在付出重大伤亡后已经稳住防线,德国第五集团军将战线向前推进了五公里,现在凡尔登的指挥官是香巴尼战役期间的法军指挥官贝当,为了激励法军部队作战,贝当向法军部队承诺,以后不会让法军参与如此残酷的战役。

    这个承诺确实激励了部队,但是也同样带来了严重的隐患,自由法国不是开玩笑的,承诺不能随便给。

    (我来了,七点的准时更新送上,这样勤勉的鱼头难道不值得奖励嘛——)

809 孤掷一注

    罗克在小亚细亚半岛就从来不给奥斯曼人任何承诺。

    奥斯曼帝国虽然投降,但是一直到半个月后,罗克才逐渐将主力部队撤出小亚细亚半岛,换防的驻屯军全部都是殖民地仆从军。

    现在的小亚细亚半岛,还有奥斯曼帝国部队在坚持作战,他们或许还不知道奥斯曼帝国已经投降,又或者是心有不甘要继续抵抗,再或者是当地人自发组织的抵抗军。

    虽然这些部队规模不大人数不多,武器要不够先进,后勤补给都够充分,但是他们熟悉地形,拥有当地人的同情和支持,还是给远征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一月十号,一支内志苏丹国的驻屯军巡逻部队遭到抵抗军袭击,六十人当场阵亡,三十多人被俘之后被抵抗军虐杀,只有十余人侥幸逃生。

    “遇袭地点在安卡拉以东五十公里的山区,当时我们的这支巡逻队正在休息,抵抗军在路边埋设了炸弹,巡逻队措手不及,奥斯曼人带走了所有的武器,将衣服都全部扒光曝尸荒野,还对尸体进行了侮辱,现在消息已经传开,影响非常恶劣。”伊恩·汉密尔顿义愤填膺,抢东西杀人先不说,侮辱尸体就太过分了。

    军人既然上了战场,就有献身牺牲的觉悟,死了也能给家人留下抚恤金和荣誉,所以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侮辱尸体突破了底线,绝大多数内志军人是有信仰的,如果死的不干净,死后就不能上天堂,这是对信徒最大的惩罚。

    “这很正常,不能用常理来衡量那些信徒,在他们看来,这是对异教徒最好的惩罚——”罗克知道那帮人有多残忍,简直跟小胡子有一拼,对付这样的人能跟他们讲教化王道?

    人道毁灭才是终极奥义。

    “现在已经不是中世纪了,我们也不是十字军——”伊恩·汉密尔顿实在无法理解,都已经20世纪了,还弄得跟没开花的野蛮人一样。

    “都一样,派部队过去,把方圆十英里以内的所有人都关进集中营,得让他们知道,现在谁才是小亚细亚半岛的主人。”罗克杀伐果断,跟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英国人在第二次布尔战争期间怎么对付布尔人,罗克就怎么对付奥斯曼人。

    这也算是英军传统。

    被派去处理这件事的部队很快出发,考虑到当地的情况,罗克从骑兵第二师中抽调一个连,又从内志苏丹国部队中抽调了一个营,总兵力加起来虽然也就500多点,但是对付装备简陋的游兵散勇足够了。

    派出部队之后,罗克也没闲着,派人整理了一下基钦纳在第二次布尔战争期间实施的焦土政策,然后盖上地中海远征军司令部的大印,传遍整个小亚细亚半岛。

    不是罗克没耐心,在两河流域,罗克就很有耐心,小亚细亚半岛就算了,反正小亚细亚半岛战后也不属于南部非洲,会被英法俄意等国瓜分,所以罗克才不会尽心尽力一点一点慢慢磨收拢人心。

    罗克在两河流域的耐心,也不是给奥斯曼人准备的,还是那句话,罗克不需要奥斯曼人发展经济,罗克手中有的是人力资源,所以对两河流域的管理是从人口迁移开始的。

    这个时代,可能只有南部非洲会在占领一个地区之后将原住民大规模迁走,然后再迁来大量新移民填充,这种方式看上去并不聪明,甚至可以用愚蠢形容,其他国家都是在努力吸引新移民,只有南部非洲是在努力赶走原住民。

    其实也没有多麻烦,两河流域的土地,更多控制在大地主大贵族高阶僧侣手中,而这些大地主大贵族高阶僧侣在南内联军还没有攻占两河流域的时候,就已经匆忙逃往奥斯曼帝国内陆地区,这样一来绝大部分土地就被当成无主土地没收,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和低廉的价格卖给保护伞公司的雇佣兵,或者是阿丹公司的白人雇员。

    战争结束后,或许会有人返回两河流域,试图收回他们的土地,先不说到时候他们能不能顺利返回两河流域,就算他们回到两河流域,现在那些土地的主人,也不会把自己花钱买来的土地拱手想让。

    当然了,在这个财富转移的过程中,也肯定会有一些不能写的事情发生,这是不可避免的,属于战争的一部分,经过战争的摧残,两河流域的奥斯曼人十不存一,现有的一些奥斯曼人大多是之前依附于大地主大贵族和高阶僧侣的贫民,两河流域的土地从来就不属于他们,他们才不在乎是为谁工作,只要给口饭吃能活下去就行。

    不完全统计,奥斯曼帝国投降后,为地中海远征军带来了超过15亿兰特的财富,其中至少十亿兰特属于南部非洲远征军,在欧洲的南部非洲远征军一共才四十万人,平均到每个人头上,大概是2500兰特。

    去年的南部非洲,参加工作的成年人,平均每年收入刚刚突破一百兰特。

    这才叫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归化两河流域的同时,塞浦路斯岛的建设也没有停止,面向贝鲁特方向的海边,又新建起一个港口,两个港口之间还要修筑铁路,将两个港口连接起来,环岛公路也在计划中,一旦公路修通,南部偏远山区也就不在偏远。

    现在岛上的华工已经超过两万,同时还有三万多名印度裔劳工,以及从小亚细亚半岛征召的近五万奥斯曼人,这十万人是建设塞浦路斯岛的主力,他们至少要在塞浦路斯岛工作两年,才能完成罗克计划的所有任务。

    塞浦路斯岛大兴土木的同时,凡尔登战役正在进行中,一月三号,凡尔登又开始下雪,德军的攻势被迫停止,法军度过了最初的艰难阶段,通过铁路快速调动部队堵住防线缺口,等德军重新发起进攻的时候,法军部队的防线已经稳定下来。

    大雪整整下了一个星期,到一月十二号,也就是罗克返回塞浦路斯的当天,战斗重新爆发。

    已经占领了凡尔登的德军,这一次把攻击重点放在了考斯林地。

    无数法军官兵在德军的强大炮火下煎熬,世界大战爆发后自愿参军担任中校的国会议员埃米尔·德里昂战死了,老将军海尔也在战斗中不幸牺牲,贝当接替了海尔将军的职务,指挥法军部队继续作战。

    战斗进行的非常残酷,德军凭借着强大的火力持续推进,法军士兵能够用来对抗火焰喷射器的只有步枪和手榴弹,子弹打光了之后,士兵们就用枪托和石块还击,很多部队在参战的半个小时内伤亡殆尽,法军部队在凡尔登战役爆发的前五天内战死了2.3万人,另外有2万人失踪。

    这些失踪人员不是逃跑,而是被德军的大口径火炮直接击中尸骨无存,在杜奥蒙,一个法军士兵的掩体被大口径火炮直接击中,至少有300名法军士兵被埋在掩体里,等法军部队夺回阵地,整个地表上的森林都已经不见了,没有人知道那个掩体的具体位置,那个掩体也就成了这300士兵的永久坟墓。

    和法军的伤亡相比,进攻的德军部队伤亡小得多,整条战线上,德军的前锋部队是第五集团军的两个师,这两个师在战役爆发一个星期后,上报的伤亡数字也只有不到两千人。

    这是不正常的,一般来说,进攻部队的伤亡要远大于防守部队的伤亡,不过在法国不是这样,战役爆发前,德国的准备更充分,大口径火炮的数量更多,法军部队只有700门火炮,但是超过一半是射速较慢的老式火炮,连75小姐都不如。

    一月十五号,霞飞终于把大口径火炮送到前线,法军的指挥系统又出现了问题。

    十六号午夜,一支法军部队在墨兹河东岸的萨摩尼厄被德军击败,这支部队迅速崩溃,整个建制都被打乱,四散而逃的士兵告诉他们遇到的每一个人,萨摩尼厄陷落了,实际上萨摩尼厄还处于法军的控制中,一位将军听说萨摩尼厄陷落之后,马上命令部队向萨摩尼厄发起攻击,另一位将军知道这个消息后,命令炮兵向萨摩尼厄轰击。

    凌晨,法军炮兵发射的炮弹落在萨摩尼厄守军和向萨摩尼厄进攻的法军头上,两支部队都伤亡惨重。

    德军趁势进攻,清晨六点,萨摩尼厄真的陷落了,近六千法军官兵牺牲,一万三千人受伤。

    天亮之后,德军继续进攻,到中午已经将战线向前推进3.5英里,这是个巨大的进步,现在德军和巴黎之间,只剩下杜沃蒙和沃克斯坚固的堡垒群。

    为了将更多的部队送上前线,贝当组织了3900辆卡车,在一周内向杜沃蒙输送了19万部队,2.5万吨各种物资,准备在杜沃蒙和德军决战。

    一月二十号,黑格终于完成了攻击准备,在蒙斯向德军发起了迄今为止,英国远征军主导的最大攻势。

    黑格这一次调动了25个师,总兵力超过40万人,受罗克的战绩的刺激,黑格孤掷一注。

    (上一章的章节名错了,808打成了818,正在联系编辑,也不知道能不能改过来,如果不能,兄弟们就凑活着看,反正章节发错了都不影响阅读体验的——??)

810 倒霉的澳新军团

    南部非洲远征军还在英国远征军作战序列内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南部非洲远征军倒霉。

    现在南部非洲远征军大部分都调往地中海,还留在法国的只剩下南部非洲远征军的三个炮兵师,倒霉的就换成了澳新军团。

    这么看的话,澳新军团比南部非洲远征军倒霉,至少在地中海远征军,南部非洲远征军可以得到充分的休息,澳新军团在地中海就是倒霉蛋,到了法国依然是小受。

    在黑格组织的这次进攻中,担任前锋部队的依然是澳新军团。

    这也是没办法,南部非洲远征军调走后,澳新军团在法国的总兵力达到20万人,是英国远征军中规模最庞大的仆从军部队。

    战役开始前,按照英法联军传统,英国远征军的炮兵部队向德军阵地进行了长达12小时的炮击,南部非洲的三个炮兵师也参与到战斗中,英国远征军中此时拥有900门火炮。

    21师的火炮阵地后方,炮弹堆积的像小山一样高,卡车还在将炮弹源源不断的送上来,一个印度师负责将炮弹送到阵地上。

    刚刚过去的冬天,蒙斯的雪不算大,但是雪下下停停,融化以后又冻成冰,地面湿滑的厉害,150毫米榴弹炮的炮弹重达45公斤,两名士兵一次只能送一枚。

    炮兵师的小伙子们热火朝天,很多人不顾冬日严寒赤膊上阵,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整齐划一,只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更多的炮弹扔到德国人的阵地上就行。

    炮兵阵地前的出发阵地上,已经集结完毕等待进攻的是澳新军团整编第三师,他们的师长叫约翰·莫纳什,达达尼尔海峡战役期间,约翰·莫纳什也随部队在澳新军团小海湾登陆,他是部队里唯一幸存的旅长,其他旅长不是战死就是负伤返回澳大利亚休养。

    澳新军团的编制和英国远征军的编制不太一样,一个团只有大约一千多人,和一个营的编制差不多。

    整编后的澳新军团,和英国远征军的编制一样都是每个师一万八千人左右,黑格在第一批进攻中投入三个师,分别是新编第二、三、四师,全部来自澳新军团。

    “科克尔将军,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接下来我们能演练一下步炮协同,就像你们在胜利号角行动的做到的那样。”约翰·莫纳什是一位出色的军人,他有敏锐地洞察力和果断坚决的执行力,胜利号角行动后,战争部将南部非洲远征军在胜利号角行动中采用的方式形成文字传遍全军,到现在也就约翰·莫纳什表示出了真正的兴趣。

    “当然可以,我们也希望和兄弟部队能有更好的配合,在凡尔登,德国人采用了全新的战术,他们的火炮不再使用以前的方式,和步兵结合的更紧密,可惜某些人视而不见。”南部非洲远征军参谋长保罗·科克尔不藏私,凡尔登战役中德军表现出色,他们的步炮协同已经达到一个相当高的水平,步兵在进攻时发现发军阵地,可以直接呼叫炮兵进行火力打击,南部非洲远征军的步炮协同都没有达到这种程度。

    德军的步炮协同,对于通讯的要求很高。

    罗克一直以为,在通讯水平没有质的提高之前,无法实现这种级别的步炮协同,没想到德军仅仅使用最原始的电话通讯就做到了这一点,这让罗克都心生敬意。

    难怪德国人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协约国,世界第一陆军确实是名不虚传。

    “在地中海,我曾经在尼亚萨兰伯爵麾下服役,虽然我们澳新军团伤亡惨重,但那不是尼亚萨兰伯爵的责任,真希望能回到那个时候,虽然我们被压制在滩头,但是我们并不担心,因为我们知道,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约翰·莫纳什没有直接说某人不好,但是言外之意,并不看好黑格组织的这次进攻。

    和罗克一样,巨大多数远征军将军对于黑格组织的这一次进攻都不以为然。

    在刚刚过去的1914年,英国远征军伤亡惨重,世界大战爆发前的老兵现在已经损失殆尽,前线服役的全部都是刚刚入伍不久的新兵,他们还需要时间才能适应残酷的西线,现在就匆忙把他们退上战场,这是对他们的不负责任。

    遗憾的是,将军们的反对并不足以使黑格改变决定,这一次回伦敦,黑格已经明显感觉到,乔治五世和阿斯奎斯对待黑格的态度和以前相比明显不同,乔治五世甚至都没有见黑格,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阿斯奎斯也只给了黑格五分钟,要知道黑格可是英国远征军总司令,罗克去见阿斯奎斯的时候,足足和阿斯奎斯聊了半个小时。

    黑格不知道罗克和阿斯奎斯都是聊了些什么,但是黑格知道他需要战绩,迫切需要战绩,这样才能稳固自己的位置。

    “前几天德军进攻凡尔登的时候实施了阶段性炮击,在炮击停止,法军进入阵地后,德军凡尔登进行了反复炮击,我们能不能也尝试一下?”约翰·莫纳什不拘常规,不管是什么战术,只要对战局有利,约翰·莫纳什都愿意尝试。

    保罗·科克尔不说话,目光落在炮兵阵地中身穿深褐色军官制服的身影上。

    这些军官都来自英国远征军司令部,黑格担心南部非洲远征军炮兵出工不出力,在战役发起前,向炮兵阵地派出了观察员。

    这些观察员等于是监工,他们不停地穿梭于各个炮位之间,频频催促头发里都在冒白烟的炮兵们加快速度,一名炮兵军官看上蹿下跳的观察员不顺眼,随口抱怨了几句,于是两个人马上吵起来,附近几个炮位的炮兵们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怒视火冒三丈的观察员。

    保罗·科克尔不管这些鸡毛蒜皮,十二小时一到,炮兵停止攻击,地面部队向德军阵地开始冲锋。

    “祝你好运约翰——”保罗·科克尔祝福约翰·莫纳什。

    “也祝你好运,上帝保佑我们——”约翰·莫纳什摘下帽子挥挥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有过和南部非洲远征军配合的经验,澳新军团也放弃了英军传统的细红线,部队排成散兵线向德军阵地发动进攻。

    12小时的炮击发挥了巨大作用,德军阵地前的铁丝网全部被摧毁,一团一团就像被斩断的蚯蚓,堆积在德军阵地前。

    铁丝网下面埋设的地雷也失去作用,这原本是对付步兵的大杀器,步兵们只需要循着弹坑前进,就能躲开绝大多数陷阱。

    一段德军战壕被火炮全部摧毁,沙袋垒砌的机枪阵地被彻底扫平,黑色的泥土从地下翻起来,覆盖在白色的雪地上,就像是大地的伤疤一样丑陋。

    几名隐蔽在战壕里的德军士兵摇摇晃晃站起来,他们被炮弹的冲击波摧毁了理智,忘记了正处于战地。

    看到正在冲锋的澳新军团士兵,摇摇晃晃的德军如梦方醒,但是还没有举起步枪,就被密集的弹雨击倒在地。

    经过一个冬天,德军在蒙斯也建立了坚固的防御阵地。

    被炮弹摧毁的战壕毕竟是极少数,大多数德军幸运的躲过了远征军的炮击,在澳新军团刚刚开始冲锋不久就纷纷进入阵地。

    散兵线面对重机枪,其实也是排队枪毙,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随着德军重机枪开始扫射,德军后方的炮兵部队也开始对进攻部队进行炮击,进攻部队顿时损失惨重,士兵们就像是被割倒的麦子一样一排接一排倒下,被炮弹击中的士兵就像是布娃娃一样被抛到空中,然后支离破碎落下来,就像下了一场血雨。

    战斗意志再顽强的人,都不可能在一场丝毫没有胜利可能的进攻中坚持太长时间,德军开始反击之后,进攻的澳新军团潮水一样撤回出发阵地,有些人在撤退中丢掉了自己的武器,有些人失魂落魄,有些人在刚刚的进攻中失去了亲人或者朋友,刚刚回到出发阵地就嚎啕大哭。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三个整编师就失去了进攻能力。

    “继续进攻,直到攻占德军阵地为止。”黑格心坚如铁,根本不在乎部队伤亡,如果不能取得胜利,所有的牺牲就全都没有意义。

    指挥部中的将军们面面相觑,澳新军团的将军们咬牙切齿,他们看向黑格的眼神就像仇人一样,澳新军团被困在澳新军团小海湾的时候,罗克也命令部队坚守,不过罗克派出了空军和海军配合作战,给了澳新军团足够多的支持,最终澳新军团确实是赢得了胜利。

    现在澳新军团再次遭遇困境,黑格却缺乏应对措施,一味的命令部队继续进攻,置前线部队的伤亡惨重于不顾。

    这实在不是个合格的远征军总司令。

    “将军,天色将晚,部队就算攻占德军阵地,也可能顶不住德军的反扑,还是等到明天在继续进攻吧。”保罗·科克尔忍不住建议,英法联军和德军都没有夜战的习惯。

    “我说了,继续进攻,直到攻占德军阵地为止!”黑格已经失去理智,看向保罗·科克尔的目光简直能吃人。

811 怪癖

    虽然人们不愿意承认,但是世界大战爆发到现在,英法联军主要指挥官在战场上的表现,和英国法国拥有的实力极不相称。

    霞飞有一个著名的习惯,无论前线的战斗多么紧张,他都要在一顿丰盛的晚餐后一觉睡到天亮,任何人不能打扰他,这个习惯在凡尔登战役期间继续保持。

    一月十六号,德军向杜沃蒙发起攻击,这是德军和巴黎之间的最后一个屏障,拿下杜沃蒙,德军前面就将一马平川,这一次德军不会犯马恩河战役期间的错误,只要有机会,德军一定会向巴黎发动直接攻击。

    进攻还是由威廉王储率领的第五集团军负责,法金汉调集1500门火炮参战,新增的一部分火炮来自德军在凡尔登的缴获,法军在溃退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破坏无法带走的火炮,现在这些火炮都成为德军的帮凶,被德军用来轰击杜沃蒙。

    这时候杜沃蒙的守军已经换成了贝当率领的法国第二集团军,前线指挥官费尔南德·德·卡里将军给贝当发电报请求援军,但是贝当不在指挥部。

    然后费尔南德又给霞飞发电报,霞飞当时正在吃晚饭,担任过集团军总司令的参谋长诺埃尔·爱德华·德·卡斯特劳建议部队撤往瓦弗尔平原,彻底放弃墨兹河以东的所有阵地。

    霞飞同意了卡斯特劳的建议,不紧不慢的吃着他的晚饭,回答异乎寻常的镇定,完美诠释了“迟钝将军”这个绰号的由来。

    晚上11点,德军并没有休息,而是连夜进攻,前线再次告急,卡斯特劳再次来找霞飞,霞飞的副官提醒卡斯特劳,不该打扰正在休息中的总司令,卡斯特劳没有理会霞飞的副官,执意叫醒睡梦中的霞飞。

    霞飞听完卡斯特劳的汇报表情冷漠,认为前线还没有到必须增援的地步,他给了卡斯特劳一个可以自由行事的命令,然后继续回去睡觉。

    卡斯特劳去找贝当,贝当还没有回到指挥部,谁都不知道贝当在哪里,在卡斯特劳休息后,贝当的副官伯纳德·德·瑟瑞捏连夜驱车去巴黎,直接去北火车站旅馆。

    北火车站旅馆的值班经理不承认贝当在这里,瑟瑞捏了解他的长官,从旅馆最上层逐个房间寻找,在一间客房门外,瑟瑞捏发现了贝当的军靴,旁边还有一双秀丽的女士拖鞋。

    瑟瑞捏敲门,开门的是穿着睡衣的贝当,瑟瑞捏把霞飞的命令交给贝当,贝当接过命令的时候,身后的房间里传出女人的哭泣声。

    面对德军的疯狂进攻,贝当和霞飞同样冷静,他让瑟瑞捏去旅馆开个房间,早晨七点和贝当在大厅见面,四个小时后,贝当才和瑟瑞捏一起返回指挥部。

    贝当返回指挥部的时候,他手下的第二集团军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官兵伤亡。

    和沉(ma)着(mu)冷(bu)静(ren)的霞飞贝当相比,黑格暴躁、冷血、孤僻、固执、又爱打小报告,同样也没好到哪儿去。

    在压制了所有不同声音之后,英国远征军的进攻还在继续。

    一月十六号晚上,一场巨大的寒潮袭击了蒙斯,数百名还没有来得及转运的英国远征军伤兵被活生生冻死在担架上,他们流的血和地上的冰雪冻在一起,担架都无法移动,有几名负责收殓尸体的士兵情绪崩溃,一名士兵在墓地的角落里开枪自杀。

    十七号凌晨二点,科克尔接到命令,部队要在早晨五点对德军阵地进行炮击,这一次炮击时间只有两个小时。

    在第一天的进攻中,炮击一直持续了12个小时,虽然炮击的效果还不错,摧毁了德军阵地前的铁丝网和地雷阵,还摧毁了一段战壕,但是黑格认为炮击的时间太长,留给步兵部队进攻的时间就严重不足,这会给德军喘息机会,让德军得以趁着夜色从容调动兵力,所以黑格缩短了炮击时间,把更多的时间留给步兵进攻。

    五点炮击,意味着最多三点,炮兵部队的官兵们就要起床。

    而昨天的进攻一直到凌晨一点才结束,炮兵师的官兵们睡觉之前甚至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科克尔希望能给炮兵师官兵多一些休息时间,早晨六点再向德军阵地开始炮击。

    黑格派来的传令官拒绝了科克尔的请求,他以傲慢和轻蔑的语气认为炮兵部队的工作没有危险,部队不需要太长休息时间。

    “少校,回去告诉你们的上将,炮兵师的官兵是人,而不是该死的机器,他们也有充分休息的权利。”科克尔很生气,炮兵部队的工作没有危险简直就是胡扯。

    世界大战爆发以来,超过一半的伤亡是由火炮造成的,每一次战斗发起前,总是从炮兵部队的炮击开始。

    炮兵部队的工作除了炮击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内容是对敌人的炮兵阵地进行反制。

    在炮兵阵地开火之后,敌方的观察员就能从炮弹的轨迹上推测出炮兵阵地的位置,然后引导己方的炮兵对敌人的炮兵进行压制。

    在昨天的战斗中,南部非洲远征军的三个炮兵师也伤亡惨重,损失在五百人以上,虽然和澳新军团相比,炮兵部队的损失微不足道,但是培养一名合格的炮兵,付出的心血远超训练一名合格的步兵,南部非洲从三年前就开始有意识的培养炮兵,到现在也就这三个师而已。

    “将军,如果因为炮兵需要休息影响到前线的进攻,你们要负全部责任。”来自司令部的少校在来自南部非洲的仆从军上将面前很有优越感,科克尔甚至怀疑这还是不是以等级分明著称的英军部队。

    “闭上你的嘴,从我的指挥部里滚出去,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指挥部队作战。”科克尔不客气,其他人或许不敢和本土军官叫板,科克尔不怕,他也是来自本土的军人,只不过现在在南部非洲服役。

    一个小时后,黑格亲自给科克尔打电话。

    科克尔的副官回复黑格,科克尔将军正在休息,请黑格一个小时后再打过来。

    听上去有点过分是吧,可是看看霞飞和贝当是怎么做的,就可以理解科克尔的“休息”为什么这么重要。

    黑格没有直接来找科克尔,早上六点,炮兵部队才完成准备向德军开始炮击。

    八点半,炮击刚刚结束,科克尔就接到被解除职务的命令。

    “解除职务?要不要把我的参谋长开除军籍?科克尔将军的上将军衔不是远征军司令部授予的,他的参谋长职位也不是战争部任命的,除非有我的命令,才能解除科克尔将军的职务,否则任何人的命令都是无效的。”罗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黑格实在是太小题大作了,推迟一个小时进攻,和提前一个小时进攻,并不会对前线的战斗产生致命影响。

    “勋爵,科克尔将军是违背军令,性质不同。”伊恩·汉密尔顿也很无奈,黑格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他的主要工作内容。

    和罗克担任的地中海远征军总司令一样,黑格担任英国远征军总司令,主要工作内容是协调远征军内部关系,加强和法军部队之间的配合,单纯依靠英国远征军,就算是罗克担任总司令,也不可能像击败奥斯曼人这样斩瓜切菜一般战胜德国人。

    不管黑格如何狂妄自大,在法国战场,担任主力的法军部队,英国远征军处于辅助地位,用句充满未来感的话说,不要强行给自己加戏。

    黑格现在就是在给自己强行加戏,原本德军的主要目标并不在英国远征军身上,法金汉发动凡尔登战役是想把法军部队的主力全部吸引到凡尔登,给法军部队持续杀伤,让法军部队持续留血,继而逼迫法国退出战争。

    黑格的强行进攻,能不能达成战术目的先不说,肯定会进一步消耗英国远征军的实力,加剧远征军内部的分歧,这会给未来的远征军造成致命影响。

    “伊恩,你等着瞧吧,道格拉斯继续这样独断专行,违背军令的事会越来越多,在他眼里士兵只是用来刷战绩的消耗品,根本就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他们这些屠夫一定会被牢牢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不管报纸如何美化他们,那些牺牲的官兵家属会记得他们做过的一切。”罗克也知道科克尔是违背军令,这事儿要是放在南部非洲,科克尔也是要被惩罚的,但是现在,罗克只能无条件维护科克尔,哪怕这同样违背了罗克的原则。

    中午十二点,罗克给英王乔治五世和首相阿斯奎斯以及战争部长基钦纳、英军总参谋长威廉·罗伯逊分别发电报,控诉黑格在西线草菅人命,罔顾事实,一意孤行。

    罗克同时还授意名下的媒体加大对西线的报道,让更多人知道在西线都发生了什么。

    不止黑格会打小报告,如果需要的话,罗克也会,而且还比黑格更擅长。

    (关于黑格的解释在下面,再往下拉一点点——)

812 更烂一筹

    黑格恐怕是忘记了劳合·乔治为什么在昙花一现之后黯然下课,他被罗克的战绩冲昏了头脑,忽视了英国远征军内部的矛盾,澳新军团在地中海伤亡惨重,现在又连遭重创,到下午五点,澳新军团的将军们也拒绝进攻,黑格终于知道他遇到了大·麻烦。

    拒绝进攻的原因很简单,黑格认为德军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只要再发动一次进攻,部队就可能突破德军的防线。

    问题的关键在于,前线的部队打了整整一天,伤亡惨重的同时看不到丝毫希望,上午科克尔被解职,南部非洲远征军的三个炮兵师士气迅速跌落,火力掩护的强度下降不止一个等级,从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五点,进攻部队滴水未进又饥又渴,这时候黑格却还在命令部队进攻,澳新军团的将军们担心引发不能说的事件,所以将军们集体拒绝接受命令。

    “前线部队伤亡惨重,新编第一师的三个旅有两个被打到撤编边缘,最惨的一个营只剩下30人,这根本不是进攻,这是在让我们的士兵排队送死。”新编第一师师长布拉德·南希已经忍到极限,澳大利亚和英国不同,全国一共就550万人,现在已经派了30万部队到欧洲参战,澳大利亚国内已经开始征召女兵入伍,从达达尼尔海峡战役到现在,澳新军团已经伤亡十万人以上,布拉德·南希很担心这样继续下去,世界大战还没有结束,澳新军团就全军覆没了。

    世界大战之后,澳大利亚的将军们还要返回澳大利亚的,想想澳新军团出征时,澳大利亚民众的热情,布拉德·南希怕自己没脸回澳大利亚面对士兵的家人。

    佛伦齐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被封为伊普尔子爵之后,佛伦齐回到自己的家乡,一位女士拦住佛伦齐的汽车,彬彬有礼的询问佛伦齐,她的三个儿子都埋葬在哪里。

    这位女士只有三个儿子,把他们全部送上战场,没想到一年之内,这位女士连续接到三份讣告,很难描述这位女士的心情有多绝望。

    佛伦齐无言以对,羞愧的差点拔枪自杀,那位女士要是辱骂佛伦齐一顿,或者殴打佛伦齐一顿,佛伦齐的心情或许还会好受点,可是女士彬彬有礼,显示出良好的修养,她的儿子也一定被教育的很好。

    黑格也是一样,别看他现在大杀四方,等回到英国,英国人的口水会将黑格淹没。

    当然了,更可能的情况是,黑格根本不在乎这些口诛笔伐,毕竟一将功成万骨枯嘛,这句话后面隐藏了太多个家庭的悲剧,时代的一粒沙,落在每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大山。

    “德国人伤亡同样惨重,现在就看我们谁能坚持到底,坚持到底的一方将会获得彻底的胜利,否则我们之前的牺牲就全都没有任何意义。”黑格大发雷霆,他已经解除了一位高级将领的职务,再解除一个,恐怕就不是士兵哗变,而是将军们造反。

    “够了,即便我们击败正面德军,我们也无法赢得最后的胜利,攻占蒙斯,德军还在伊普尔等着我们,攻占伊普尔,布鲁塞尔还有更多德军,就我们这点兵力,根本不可能打到柏林。”凯尔·格雷将军是布拉德·南希的老朋友,这时候当然和老朋友保持高度一致。

    “注意你的言辞,你这是懦弱的言论,我的部队里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声音动摇军心。”黑格试图用高压让凯尔·格雷和布拉德·南希屈服。

    “神特么懦弱,我在莱迪史密斯负过伤,在达达尼尔海峡,指挥部距离前线只有两公里,我获得过维多利亚十字勋章,陛下都肯定了我的勇敢,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特么的该死的无耻的懦弱!”凯尔·格雷也性格暴躁,一连串的助词显示出凯尔·格雷有多愤怒。

    “勋章只能代表你的过去,不代表你的现在!”凯尔·格雷不提布尔战争还好,提起布尔战争,黑格顿时陷入疯狂。

    南部非洲是黑格军事生涯的污点,布尔战争期间,黑格指挥的第17长矛骑兵团,是英国远征军唯一被取消建制的部队。

    这段时间,英国国内的媒体没少在报纸上强调这件事,无所不用其极的编辑和记者们在字里行间用隐晦的语言暗示,黑格在既往的战争中既然表现是如此不堪,那么现在黑格领导英国远征军,英国远征军会不会重蹈第17长矛骑兵团的覆辙?

    谁都不能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再次发生。

    黑格自己都不能,也不敢,世界大战进行到现在,被取消编制的部队已经不少了。

    可恶的是,媒体在攻击黑格的同时,没忘记提醒读者们注意,在罗克的指挥下,从来就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被取消过编制。

    在报纸上,黑格的名字和罗克的名字经常接连出现,前一段如果出现黑格的名字,那么后一段必定有罗克的名字,黑格的失误被编辑和记者拿着放大镜无限度放大,罗克的黑历史则是被各种春秋笔法。

    “艹!”凯尔·格雷也疯狂,口吐芬芳摔门而去。

    留下一屋子将军们面面相觑。

    当晚,战争委员会任命亨利·威尔逊为英国远征军总参谋长。

    在得到这个任命之前,亨利·威尔逊是英国远征军和法军之间的联络官,主要负责英国远征军和法军部队之间的协调工作。

    和任命黑格为英国远征军总司令一样,这个任命同样不够英明,亨利·威尔逊性格暴躁,狂妄自大,世界大战爆发后,英国远征军和法军部队之间的协调有很大问题,亨利·威尔逊在此期间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无论如何,战争委员会表示出了对黑格工作的不满,黑格应该有所警惕,如果黑格不改变他的“屠夫”风格,那么接下来战争委员会还会有新的决定。

    英国远征军陷入麻烦的时候,凡尔登的法军部队也陷入巨大的麻烦。

    贝当刚到前线就病了,他说自己在房间里的椅子上睡了几个小时,然后就开始发烧。

    医生诊断贝当感染了肺炎,给贝当注射了抗生素,不过贝当已经60岁,不像年轻人那样充满活力,要恢复健康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时候贝当终于表现出伟大的潜质,他完全有理由回到巴黎休息,不过贝当没有这么做,他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严格命令手下不允许将他患病的消息外传,在病床上下达命令,组织向杜沃蒙和沃克斯运送补给。

    噩耗再次传来,还没等援军抵达杜沃蒙,杜沃蒙就失守。

    杜沃蒙失守的过程充满戏剧性,本来杜沃蒙处于一大片坚固堡垒的核心地区,防御非常完善,很难被德军正面攻克。

    指挥前线作战的法军将领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杜沃蒙的兵力被抽调出来支援其他堡垒,整个杜沃蒙只剩下60名守军。

    进攻杜沃蒙的德军使用了攻克列日要塞的超级大炮,不过并没有取得应有的作用,法军部队吸取了南部非洲远征军修建工事的经验,在堡垒上方又增加了好几层沙袋和泥土,结果这些沙袋和泥土很好的吸收了炮弹的动能,堡垒在超级大炮的轰击中安然无恙。

    遗憾的是,霞飞在凡尔登战役爆发前,就将堡垒内的大炮运走,导致守军失去了反击德军的能力。

    1月22号,三支德军小分队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接近杜沃蒙堡垒,途中没有遭遇任何抵抗。

    三支德军小分队都顺利进入杜沃蒙堡垒,走廊里空空如也,房间里没有法军,一名德军士兵在内部餐厅里发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和鸡蛋,几名德军士兵将水果和鸡蛋一扫而空,然后在军官休息室里将负责守卫杜沃蒙堡垒的60名法军一网打尽。

    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德军士兵,法军士兵不知所措,他们的武器都不在身边,所以只能举手投降,德军没有费一枪一弹就占领了杜沃蒙堡垒。

    搞笑的是,当晚还有一批物资被送到杜沃蒙堡垒,于是德军士兵毫不客气的接收了物资,并且把运送物资的士兵和堡垒内的60名守军关在一起。

    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还有很多,攻占杜沃蒙堡垒的同时,德军在斯潘库尔的弹药库突然爆炸。

    斯潘库尔是一个小村庄,德军在这里储存了45万发炮弹,用于对杜沃蒙和沃克斯的进攻。

    结果45万发炮弹在剧烈的爆炸中损失殆尽,巴黎都感受到炮弹爆炸带来的震动,进攻的德军失去了炮弹的供应,威力巨大的超级大炮成为摆设,此后再也没有发挥作用。

    与此同时,法军部队的大口径火炮也终于送到前线,贝当刚刚加入军队时是步兵,但是在漫长的军事生涯中,贝当现在是一名出色的炮兵军官。

    为了更好地对抗德军进攻,贝当将法军部队的所有火炮集中起来使用,重点攻击正在进攻的德国人,法军部队在前线的表现顿时为止改观。

    看上去,法军部队好像是找到了更合格的总司令。

813 属于贝当的高光时刻

    还躺在病床上的贝当爆发出无与伦比的能量,他在努力组织对前线的补给,凡尔登只有一条公路通往后方,沿途要经过一个叫巴勒迪克的山区城市,贝当在巴勒迪克建立了补给点。

    巴勒迪克的这条公路年久失修,凡尔登战役爆发后,贝当派人紧急维修了这条公路,但是依然只能供两辆大卡车并排通行。

    凡尔登爆发后法军部队只有700辆卡车,随后,贝当征调了法国境内的所有卡车,甚至连南部非洲远征军的卡车也被借走,最多时,凡尔登有3900辆卡车,贝当就是用这些卡车,将19万部队,和2.5万吨物资送上前线。

    为了保障公路的畅通,贝当抽调了1.5万人,专门负责对公路的维护,抛锚的卡车被推下公路,扔到山沟里,高峰期每19秒就有一辆卡车抵达通过巴勒迪克,巴勒迪克这段公路在战后也被称为“神圣的道路”。

    装满物资和士兵的卡车抵达前线,又装上伤员返回巴勒迪克,很多士兵没有外伤,他们患了一种叫“炮弹休克”的疾病,无法坚持作战,不得不送往后方休养。

    “炮弹休克”这种病类似于战争综合征,病人的表现是终日昏睡、无法抑制的颤抖、身体处于半瘫痪状态,失去知觉、听觉、和语言能力。

    不仅仅是大量法军士兵罹患“炮弹休克”这种病,英国远征军和德军部队中也有很多人感染,英国远征军中有3%到4%的士兵发生患病,军官的患病比例更高一些,达到10%,德军在世界大战爆发的第一年,就有1.2万士兵出现相关病状。

    来自南部非洲的医生们马上对“炮弹休克”这种病进行研究,他们惊讶的发现,“炮弹休克”这种病和炮弹爆炸无关,和神经也无关,而是和堑壕战类似,是因为人类长时间处于战场条件下发生的精神失常,用“炮弹休克”这个词代表这种病是非常荒唐的。

    针对这些病症,南部非洲的医生提出了全新的治疗方案,认为应该让士兵分阶段撤往后方休息,并对士兵进行心理干预,采用催眠或者谈话等方式,或许会有较好效果。

    可惜的是,南部非洲医生的建议,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此时英国和法国的医生,都认为“炮弹休克”这种病症是一种精神疾病,甚至认为很多官兵根本没有病,而是故意装病,电击是他们最常用的疗法,不言不语的士兵被送进医院,医生对士兵进行电击,士兵受到刺激大喊出声,于是士兵就被认为已经痊愈。

    这特么简直是一群法国杨某信。

    磁爆步兵为什么是俄罗斯的专属部队,应该是法国的才对。

    此时的士兵被分为四个种类,分别是健康的士兵、生病的士兵、受伤的士兵、以及逃避战争的懦夫。

    对于大多数职业军官来说,精神紧张、神经错乱的士兵全部都是懦夫,他们命令这些士兵限期归队,如果不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到前线,就会被当成逃兵进行惩罚。

    结果“逃兵”的数量越来越多,到凡尔登战役期间,仅仅是英国远征军,就有2.4万官兵罹患所谓“炮弹休克”,情况越来越严重,英国和法国的医生不得不开始重视南部非洲医生的结论。

    就在大量精神失常的官兵被当做逃兵处理的时候,来自南部非洲的医生尝试对精神失常的官兵进行治疗,年轻而又温柔的护士发挥了极大作用,她们的微笑是治疗精神失常的最佳药方,很多士兵在医院短暂休息后恢复理智,重新回到前线,表现出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比以前表现的更好。

    在艰难困苦的条件下,贝当努力组织法军部队重组防线。

    贝当和黑格不同,不会随意浪费士兵宝贵的生命,愿意和士兵同甘共苦,获得了前线官兵的信任。

    在最困难的时候,贝当下令部队不得向德军的坚固防线发起反攻,一旦德军突破法军阵地,贝当允许法军部队适当后撤,然后再重组防线,这个命令被称为是“恐慌线”制度。

    为了保证前线有足够的部队,贝当对前线实施轮换战术,法军在前线的125个师,有四分之三曾经在凡尔登作战,轮换制度保证前线有充满活力的士兵,老兵们也有了回家的希望,他们开始坦然面对死亡,作战的时候反而更加勇敢,德军的进攻逐渐被遏制。

    法军逐渐恢复正常的时候,英军的混乱还在持续中。

    新的总参谋长到来,并没有改变英军内部剑拔弩张的气氛。

    保罗·科克尔被解职之后并没有离开法国,他依然是南部非洲远征军的参谋长,南部非洲远征军在法国的三个炮兵师,和南部非洲所有医生护士都只接受保罗·科克尔的指挥,不服从英国远征军司令部的命令,黑格刚刚解除保罗·科克尔在英国远征军内部职务的时候,已经后撤到迪耶普的野战医院甚至一度停止接收来自英国远征军的伤员。

    野战医院的理由很充分,和绝大多数官兵一样,野战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也已经在法国连续工作了一年半以上,他们的工作强度和前线官兵相比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反而因为日夜不停终年无休强度更大,很多医生和护士一批批累到,世界大战爆发以来已经有六十五名医生和护士在工作中殉职,南部非洲卫生部部长德里克·吉布森在保罗·科克尔被解职之后很明确的表示,南部非洲的医生和护士,以及南部非洲远征军指挥官在法国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协约国高层必须保证南部非洲军人的权利,不能伤害南部非洲人的感情。

    南部非洲在法国的医生和护士都是军籍,不管是他们还是她们都是军人。

    为了安抚群情激奋的南部非洲远征军官兵,首相阿斯奎斯和战争大臣基钦纳先后赶到法国,阿斯奎斯在医院内发表了激情澎湃的演讲,高度赞扬南部非洲官兵为战胜邪恶同盟集团做出的贡献,承诺一定会保障南部非洲军人的利益。

    基钦纳则是巡视前线部队,南部非州远征军是重点,基钦纳和官兵们促膝谈心,倾听前线官兵的心声,鼓励官兵们奋勇作战,在英国远征军司令部,基钦纳和黑格闭门长谈,谁都不知道基钦纳和黑格谈了什么,但是有人听到基钦纳在大喊:你再敢胡作非为,我一定把你送上军事法庭。

    这时候英国远征军在蒙斯的进攻已经被迫停止,短短一个星期,英国远征军伤亡11万人,两万八千人战死。

    要不野战医院为什么停止接收伤员呢,实在是伤员激增,导致野战医院无力救治,所以才不得不停止接收。

    新年刚过,南部非洲又送来了一千五百名刚刚入学的医生和护士,他们被均匀分配到南部非洲远征军在欧洲成立的六个野战医院,其中三个在法国,两个在地中海,一个在英国本土。

    与此同时,在欧洲工作了一年半的医生和护士分批轮休,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选择回到南部非洲和家人在一起,也有人拒绝休息,继续在野战医院工作,这些分批轮休和坚持工作的人都获得了军功章。

    西线陷入混战的同时,小亚细亚半岛也在暗流涌动。

    作为骑兵第二师屡立战功的功勋部队,还是汉克率领的连队被抽调出来处理巡逻队遇袭事件,配合汉克连队作战的是内志苏丹国402师的一个营,指挥官是马乔里少校。

    马乔里少校是华人。

    奥斯曼帝国投降之后,远征军缴获了近三十万匹军马,汉克和马乔里的部队也终于有了战马代步,不过部队还是步兵,这种形式在这个年代叫“龙骑兵”,也同样即将退出历史舞台。

    一月份的小亚细亚半岛还是冰天雪地,去年冬天安纳托利亚高原下了一冬天的雪,现在冰雪还没有溶解,安卡拉位于小亚细亚半岛中北部,汉克和马乔里先乘坐运输船抵达君士坦丁堡,然后从君士坦丁堡向安卡拉前进,这样速度会更快一些。

    为了保证部队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安卡拉,汉克的部队在君士坦丁堡制作了一些爬犁,这些爬犁在欧洲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雪橇,一匹马拉着就能在雪地上快速移动,爬犁还可以运输武器和各种物资,这让来自内志苏丹国的官兵好奇极了。

    内志苏丹国终年无雪,很多士兵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雪,自然也就没有见过雪橇。

    “加快速度,我们要在两天内赶到安卡拉,给那些不守规矩的奥斯曼人一个教训,龙骑兵,冲锋!”汉克很喜欢“龙骑兵”这个称号,和“龙骑兵”相比,以前的那个什么“马斯喀特海盗团”简直就不知所谓,也不知道那个没文化的家伙取的这个名字。

    “冲啊!奥斯曼人的财富等着我们去攫取,他们的女人等着我们去征服,这些都是属于你们的——”和汉克的话相比,马乔里的话明显更有诱惑力。

814 血肉磨坊

    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家国天下距离他们太远,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财富和女人才能更好的刺激他们的**。

    尤其是对于内志苏丹国的那些骑兵来说,他们普遍没有接受过教育,不会英语,作战时也只会冲锋,麻木的服从上级命令,他们甚至连交换战利品都不会,一个价值十英镑的金怀表,大多数时候只需要三五个先令,就能从他们的手中换走。

    前往安卡拉的道路并不平坦,路上堆满了积雪,山上的树林里可能潜藏着伺机袭击部队的奥斯曼人,在山间作战一定要注意,有时候枪声甚至能引起雪崩,悬崖边都是积雪,根本不知道路的边缘在哪里,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一脚踏空就会万劫不复。

    汉克现在是标准的殖民地军人,他命令向导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监视向导的是仆从军,队伍的最后面才是汉克的部队。

    在经过阿卡亚附近的一片山地时,部队遭到反抗军袭击,一支只有十几个人的反抗军在山脊上向正在艰难跋涉的部队射击,两名向导中弹身亡,一名内志苏丹国仆从军士兵受伤,反抗军好像更痛恨汉克征调的向导,大多数射击都是以向导为目标。

    因为反抗军的距离比较远,和部队中间又隔着一个山沟,部队无法正面攻击,不过这难不倒汉克,马斯喀特海盗团中有大量的精确射手,部队在出发的时候还携带了重机枪、迫击炮和榴弹发射器,这些都是对付反抗军的大杀器。

    反抗军一共只有十几人,他们躲在山沟对面山脊上的森林里,大雪给了他们最好的保护色,反抗军也懂得利用地形,身上还穿了白色衣服增加迷惑性,远远看上去,根本无法发现潜藏在森林里的反抗军。

    不过这难不倒马斯喀特海盗团的精确射手,精确射手们使用的是安装了瞄准镜,又经过仔细调校的李·恩菲尔德,这些步枪的精度很高,三百米距离上,弹着点分布在直径15厘米的范围内,对于未来的那些狙击步枪来说,这个精度还很粗糙,但是别忘记现在才1915年,这个精度已经很精确了。

    雪地环境中,因为阳光反射很严重,普通人在一百多米的距离上根本找不到头靶大小的目标。

    这也难不倒手持望远镜的观察员,在雪地环境中开枪,寻找枪口炎是不明智的,开枪时枪口气流激起的雪花更容易分辨,反抗军不懂这个,他们寻找的掩体还是很粗糙的,精确射手们发起反击之后,枪声很快就稀疏下来。

    原本也没有多密集。

    这时候榴弹发射器也终于做好了战斗准备,和精确射手相比,榴弹发射器对付这种目标更高效,两挺榴弹发射器嗵嗵嗵打了十几枚榴弹,枪声就彻底停止。

    几名内志苏丹国的士兵跟着向导绕过去,带回了几支已经磨损严重,精度根本无法保障的李·恩菲尔德,枪托上还有铭牌,这些步枪都产自尼亚萨兰。

    “我们不会干掉了自己人吧——”马乔里少校眉头紧皱,世界大战爆发以来,误伤友军的情况时有发生,地中海远征军也发生过类似的惨剧。

    达达尼尔海峡战役期间,进攻中的澳新军团遭到地中海舰队的炮击,简直是衰神附体。

    “不是,这些都是奥斯曼人,北非战争期间,奥斯曼人曾经从尼亚萨兰购买过武器,这些李·恩菲尔德估计就是。”汉克目光如炬,几支李·恩菲尔德的膛线都已经几乎磨平,放在南部非洲都属于被淘汰之列,仆从军装备的武器都是被南部非洲正规军淘汰的,成色都比这个好多了。

    依靠这种武器,反抗军居然还能在一百多米的距离上打到人,那些反抗军的射击技术也不错。

    “那么我们要继续前进吗?”马乔里放下心来,误伤友军这种事放在英法联军身上很正常,被打死只能自认倒霉,凶手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这本身就是战争的一部分。

    但如果是仆从军误伤了友军,那后果就可大可小,主要是看被误伤人员的身份,如果同样是仆从军,那凶手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如果是英法联军部队,那后果就可能很严重。

    “还前进什么?我们遭到了袭击,按照司令部刚刚发出的命令,以咱们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周围十英里以内的所有奥斯曼人都要被关进集中营。”汉克狞笑着残忍,方圆十英里的一个圆,大概是五十平方公里左右,汉克这点人根本做不到,需要本地驻军的配合。

    “那还等什么,最近的城市是阿卡亚,资料上说有上万人,距离咱们这儿肯定不足十英里。”马乔里哈哈大笑,司令部的这个命令实在是太符合前线官兵的心意了,马乔里仿佛看到财富正在向他招手。

    上万人的城市,在小亚细亚半岛的规模不算小,奥斯曼帝国虽然立国四百五十年,但是经济还很原始,工业并不发达,以农业生产为主,城市里的人口不算多,只有富人和贵族才居住在城市里,平民都居住在乡村。

    当初攻占君士坦丁堡,传说包括骑兵第二师在内的占领军官兵都发了财,内志苏丹国的仆从军没赶上在君士坦丁堡发财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阿卡亚的驻军来自意大利王国第15师,意大利王国的部队作战不行,作为驻屯军驻守地方还是合适的,在阿卡亚有第15师的一个营,知道汉克和马乔里的来意后,驻屯军指挥官阿利桑德罗简直乐疯了,他刚到阿卡亚的时候,就想向阿卡亚的富人动手,但是没有足够的理由。

    “很难想象,对我们敌意最严重的是奥斯曼平民,那些富人或者贵族更加温顺,他们不在乎统治他们的是什么人,只在乎能不能保住他们的财产——”阿利桑德罗完全配合,穷人没有什么可失去的,除了自己的生命之外,富人则有更多的牵绊,他们的顾虑更多,所以只能委曲求全。

    但是委曲求全就能保证家人和财产平安吗?

    别幼稚了,协约国要征服奥斯曼帝国,政客们在乎的是国家利益,地中海远征军官兵等着发财,他们在家乡的房子需要更多的装饰品,塞浦路斯和伊丽莎白港需要更多工人,对贝鲁特和大马士革的改造也已经开始,委曲求全不可能让敌人放下屠刀,除非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妻女和财产全部献出去。

    “那就开始吧,遵照司令部下发的命令,将阿卡亚所有人全部投入集中营。”汉克心坚如铁,阿卡亚的奥斯曼人要倒霉了,这是他们放弃抵抗后必然的命运。

    也别怪汉克心狠手辣,现在赢得胜利的是地中海远征军,所以奥斯曼人只能引颈受戮,如果是奥斯曼人赢得最后的胜利,那么今天的阿卡亚,就是明天的洛城或者约翰内斯堡,那时候同盟国也同样不会轻易放过南部非洲人。

    考虑到清理阿卡亚的奥斯曼人是一个肥差,汉克和阿利桑德罗还对整个城区进行了划分,阿卡亚的中心城区归汉克的部队,周边地区归意大利王国的驻军,马乔里的部队没有染指阿卡亚的机会,不过阿卡亚周边的乡村都归内志苏丹国仆从军,整个分配结果,大家都很满意。

    不满意的是奥斯曼人,但是没有人在乎他们。

    大量奥斯曼人被关进集中营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凡尔登激战正酣。

    贝当对前线部队实施轮换之后,部队士气大振,官兵们在对德国人的作战中更勇敢,到了舍生忘死的地步。

    不勇敢不行,世界大战进行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已经没有退路,把敌人干掉是赢得胜利的唯一方式,那些在开战之前就反对战争的和平主义者也放弃了幻想,世界大战爆发仅仅一年多,参战双方都已经有了数百万伤亡,这个血海深仇,唯有将敌人彻底干掉才能化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也对法军逐渐有利,法军和德军发射的炮弹融化了积雪,地面变得泥泞,德军的进攻愈发困难。

    在墨兹河西岸,有一段叫“勒莫特奥姆”的山脊,这个词在法语中有“死人”的意思,贝当把火炮集中在山脊上,向德军阵地猛烈轰击,德军的炮兵也被压制,战局对于德军越来越不利。

    二月底,越来越多的法军部队抵达凡尔登,德军高层召开了一次会议,德皇威廉二世和总参谋长法金汉,以及几个集团军的总司令参加,会议的目的是讨论有没有必要将凡尔登战役继续下去。

    到二月底,凡尔登战役已经进行了两个月,开战之初,法军伤亡惨重,德军高唱凯歌。

    随着战事的推移,法军的防线在贝当的努力下稳定下来,部分地段的防线开始反击,德军的伤亡直线上升。

    到二月底,法军的伤亡达到了12.1万人,德军的伤亡数字也逼近十万。

    (往下拉是关于罗克手下有没有部队被撤编的解释——)

815 冷峻

    凡尔登战役和之前所有的战役都不一样,持续时间长,作战消耗大,法国和德国都把凡尔登当成了消耗对方实力的修罗场,德军认为法军在两个月内的伤亡超过20万,法国也是同样认为,双方都认为对方将在几个月内耗尽战争潜力,不得不退出战争。

    德军指挥层对于凡尔登战役的主要分歧在于主战场的选择上,法金汉坚持在凡尔登消耗法军实力,皇储则认为进攻线应该扩大,要包括墨兹河西岸的死人山,重点是法军的炮兵阵地,同时德军对于预备队的使用必须更谨慎,如果德军的伤亡和法军一样,那么德军就应该停止进攻。

    法金汉的目标不变,他从来没想过击败法国,而是要消灭法国,让法国失去和德国对抗的勇气。

    威廉二世一言不发,他对皇储和法金汉都很失望,战争没能和威廉二世想象中的那样在几个月内结束,演变成旷日持久的堑壕战,战争持续的时间越长对德国越不利,同盟国的战争潜力远不如协约国,这一点威廉二世很清楚。

    会议的最终结果是坚定了德国将军们的想法,凡尔登战役必须打下去,否则之前的牺牲就毫无意义。

    德国在统一思想的时候,霞飞和黑格在策划着新的进攻。

    通过蒙斯战役的失败,黑格深刻的意识到,没有法军部队的配合,英国远征军无法战胜德军,于是当霞飞提出新的战役计划时,黑格欣然同意。

    霞飞准备在索姆河向德军发动进攻,理由和之前的黑格一样,大部分德军部队被牵扯在凡尔登,索姆河力量空虚,这对于英法联军来说是难得的机会。

    战役的准备工作从去年秋天的秋季攻势后就已经开始,之前霞飞将凡尔登坚固堡垒内的大炮调走,就是为了支持索姆河战役。

    为了尽可能保存有生力量发动索姆河战役,霞飞拒绝了贝当的增援请求,任命贝当为凡尔登战区司令,并且向俄罗斯帝国请求支援。

    去年冬天,协约国高级指挥官作战计划会议上,俄罗斯人抱怨同盟国之间彼此不能信任,在需要的时候不能及时支援,尼古拉二世派总参谋长米哈伊尔·阿列克谢耶夫将军参加会议,米哈伊尔提出,协约国之间应该建立协同作战机制:无论何时,只要某个战场受到威胁,其他国家必须主动向同盟国发起进攻,以缓解被攻击一方的压力。

    米哈伊尔提出这个建议的起因是,去年俄罗斯帝国被德军赶出波兰是,英法联军居然没有出手相助。

    当时的英法联军都关注着达达尼尔海峡,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俄罗斯帝国的状况。

    米哈伊尔将军的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与会将军们的同意,霞飞和黑格都认为现在的协约国是一盘散沙,他们想改变现状,但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现在法国在凡尔登遭到了德国的攻击,按照去年底达成的协议,霞飞向俄罗斯帝国请求支援,尼古拉二世和他的参谋长商量过之后,决定援助法国,和英国的尖酸刻薄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俄罗斯帝国要想向德国发动进攻也不容易,春天就要来了,积雪将会融化,山洪引发每年一度的“断路期”,俄罗斯帝国面临的困难重重。

    尼古拉二世还是决定向德国进攻,而且要赶在积雪融化之前,现在的剩下的问题是在何处发动进攻,尼古拉二世有三个选择,一个是兴登堡和鲁登道夫率领的东线,这个方向德国有18万人,俄罗斯帝国则有30万人。

    第二个方向是中部,70万俄罗斯帝国部队对抗36万德军,不过这些俄军大部分都是新兵,他们缺少足够的训练,连基本的武器都无法保证,平均两名士兵才有一把步枪。

    第三个方向是奥匈帝国,这个方向的俄军和奥军都各有50万人,不过奥匈帝国占据地理优势,俄军要进攻同样没有优势。

    综合权衡,尼古拉二世还是选择了东线的兴登堡和鲁登道夫。

    三月初,尼古拉二世调动兵力,并且下令解除了一些人的职务,将更有能力的阿列克谢·埃夫特将军,和阿列克谢·库洛帕特金将军调到东线指挥战斗。

    和积极行动的俄罗斯人相比,英国的支持停留在表面上。

    整个英国现在或许只有黑格同意霞飞的计划,内阁并不同意发动索姆河战役,之前黑格的进攻失利,部队差点哗变,内阁现在严重怀疑黑格的能力。

    远征军内部的将军们也不同意在索姆河发动进攻,世界大战进行到第三年,参战各国都已经意识到防御堡垒的重要性,战壕越来越完善,地道越挖越深,地雷越埋越多,这时候让部队进攻等于是在送死。

    在法国,贝当被霞飞任命为凡尔登战区司令之后,罗贝尔·乔治·尼维勒成为第二集团军司令,尼维勒上任之后,停止了贝当制定的轮换战术,派军官在冲锋部队的后面架起机关枪,正在冲锋的部队如果敢逃跑,机关枪就会把敌人和逃兵一起射杀,这又是世界大战的首创,以前对逃兵的惩罚同样很严厉,但是还不至于到残酷的程度上,尼维勒开创了先河,真正的血肉磨坊来了,凡尔登变成人间地狱。

    和凡尔登相比,远征军的将军们愿意保持和德军的“和平”状态,只要远征军不进攻,德军也同样不会进攻,这样对英国最有利,因为德国和法国的实力都在消耗,英国渔翁得利。

    黑格这时候犯了错误,他瞒着战争委员会和霞飞多次接触,讨论组织索姆河战役的细节,英国远征军可以投入25个师,法军部队被德军牵制在凡尔登,只能拿出20个师用来进攻德军,黑格兴奋异常,英国远征军投入的部队比法军部队更多,黑格认为自己能拿到战役的主导权,这样如果英法联军获胜,那么黑格就可以获得不亚于罗克在地中海获得的战绩。

    凡尔登正在战火中煎熬的时候,地中海远征军在小亚细亚半岛悠闲度日。

    奥斯曼帝国投降后的小亚细亚半岛并不平静,反抗军此起彼伏,驻屯军多次遭到袭击。

    罗克对于反抗军绝不姑息,只要有驻屯军遇袭,那么以袭击点为中心,方圆十英里以内的所有奥斯曼人都要被投入集中营。

    一时间,小亚细亚半岛上的集中营人满为患,三月初,小亚细亚半岛上的57个集中营内,关押了近八十万奥斯曼人。

    罗克善于利用每一份人力,男人被集中起来当做劳工使用,女人也要参加劳动获得食物,塞浦路斯岛上的工人总数超过三十万人,连接两个港口之间的铁路以每天二十公里的速度延伸,总长还不到一百公里的铁路不到一个星期就修好了,罗克顺手在环岛公路旁再修一条环岛铁路,总不能白养着这些工人。

    贝鲁特和大马士革的重建也同样非常顺利,马丁下令推到了大马士革的城墙,巨大的城砖被送到城内铺设广场,拥有上千年历史的古城的夷为平地,一栋栋新式建筑拔地而起,马丁的司令部搬到了贝鲁特,这里的港口已经扩建完毕,距离塞浦路斯只有170公里。

    “元帅,我们的士兵抓到了几个间谍,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马丁的副官抱着一大堆东西来到马丁的办公室。

    马丁随手拿起一个挎包,将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在桌面上,最上面是一个战争部签发的身份证明文件,被抓的人是记者。

    “他们携带了几架照相机,这几天一直在我们的工地上游荡,现在照片正在冲洗,还不知道他们都拍了些什么——”副官表情玩味,战地记者还是间谍——

    嗯,这是个问题。

    马丁注意到挎包里有一个用皮绳缠着的记事本,打开之后是一本日记。

    1914年1月15号,我和哈里终于拿到战争部签发的身份证,这是我们在战区的护身符,哈里开玩笑说要把身份证装裱起来,我觉得不是开玩笑,我也准备那样做——

    2月8号,我们来到塞浦路斯,尼亚萨兰勋爵的指挥部设在这里,但是我们不能进入尼亚萨兰勋爵的司令部,工作人员态度粗暴的拒绝了我们,即便我们表明身份,证明我们是《每日电讯报》的记者,那个年轻的上尉依然用带着嘲讽的目光冷冷的看着我们,让我感到愤怒和屈辱的是,有几个《泰晤士报》的记者被允许进入尼亚萨兰勋爵的司令部,这似乎证明了关于尼亚萨兰勋爵和《泰晤士报》的传言。

    4月10号,在塞浦路斯我和哈里一无所获,然后我们搭乘南部非洲的货船来到开罗,贪婪的船长要了我和哈里每人五镑的船票费用,哈里还嫌贵,他掏前的时候就像是吝啬的葛朗台,恐怕谁都不会认为,他是个每月领取120镑薪水的不折不扣的富人,嗯,从这个角度上说,我也是——

    4月15号,我们终于被允许进入大马士革,两个月前,南部非洲和内志苏丹国的部队攻占了这座前年名城,让和哈里没想到的是,这座千年名城现在已经毁于一旦,我们在距离大马士革不远处的一个沙丘后面看到了满地的尸体,哈里被吓得拿不稳照相机,几名内志苏丹国的骑兵发现了我们,我们表明身份,内志苏丹国的骑兵要求我们马上离开,我想,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当时的场景。

    7月6号,我和哈里戴的底片用光了,哈里拍摄了很多不该拍的照片,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如果这些照片出现在报纸上,我想会有很多大人物生气,那我和哈里就有麻烦了。

    马丁看着日记一言不发,表情越来越冷峻。

816 屠夫辈出

    世界大战爆发后,战争部一共签发了大约一百五十份战地采访许可,用于媒体对前线的报道。

    这个时代的媒体,立场不够清晰,很多报道战争的战地记者,本身就有德国血统,所以报纸上出现的某些报道,对于英国其实是很不利的。

    即便所有的媒体都不夸大,不偏颇,如实报道世界大战,对英国其实也很不利,想想世界大战进行到现在已经死了多少人,如果媒体据实报道,那么英国人还敢不敢参军,英国国内的那些和平主义者会闹上天,佛伦齐的姐姐就是和平主义者。

    考虑到世界大战的需求,战争部不再颁发新的战地采访许可,已经颁发的证件也在逐渐收回,只有几家立场坚定,报道完全符合战争部要求的媒体还拥有战地报道权。

    马丁手下抓到的这两个记者,都是拍到了什么还有待核实,单从日记来说,如果报道出去,会对南内联军产生极大影响。

    就算现在不报道,考虑到英国人的德性,只要有点文字能力的,都乐于写一些《回忆录》之类的东西变现,这对于南内联军同样是个巨大的威胁。

    “他们人呢?”马丁有点头疼,手下还是不会办事。

    “我们在抓捕他们的时候遭到了反抗,他们携带有武器,在抓捕中意外死亡——”副官的回答让马丁很满意。

    “真是胡闹,怎么能这样!”马丁拍案而起,脸上的表情绝不是生气,而是差不多要哈哈大笑那种。

    “呃,不对,他们是遭到了反抗军袭击,我们赶到的时候,反抗军已经逃走,并且抢走了他们随身携带的东西。”副官还是很聪明的,这就对了嘛。

    “马上出动宪兵队,将袭击地点周围十英里之内的所有的奥斯曼人都关进集中营。”马丁合上手中的日记,仍回到那一堆物品里。

    副官马上把东西全部收拾好带走,怎么处理就不需要再请示马丁了。

    也不对,以后再有这种事,估计都不会汇报到马丁这里,世界大战期间,遇难的英国人不知道有多少,有些不知死活的英国人贸然闯入战地,发生意外的几率高的很。

    罗克都不知道大马士革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在巴黎,参加约瑟夫·加利埃尼的葬礼。

    约瑟夫·加利埃尼可能是法军最优秀的将领,马恩河战役期间,担任巴黎城防司令的约瑟夫·加利埃尼发挥了巨大作用,虽然赢得马恩河战役的大部分荣誉都属于霞飞,但是约瑟夫·加利埃尼功不可没。

    担任战争部长后,为了保证法国继续战斗,约瑟夫·加利埃尼拖着病体夜以继日的工作,终于累到在工作岗位上,去年冬天,约瑟夫·加利埃尼接受了第一次手术。

    手术进行的相当成功,约瑟夫·加利埃尼又回到工作岗位上,这时候德国发动了凡尔登战役,霞飞在战前将凡尔登的部队和大炮调到索姆河,准备发起索姆河战役,因此导致凡尔登力量空虚,法军伤亡惨重,内阁认为霞飞必须为此负责,约瑟夫·加利埃尼再次保护了霞飞,霞飞是法国的英雄,约瑟夫·加利埃尼主张把霞飞调回巴黎担任陆军总司令,但是只负责后方军需管理,和现在英国的基钦纳差不多。

    但是这个建议遭到了霞飞的激烈反对,霞飞认为约瑟夫·加利埃尼是对他的针对,不顾约瑟夫·加利埃尼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经常和约瑟夫·加利埃尼发生争吵。

    约瑟夫·加利埃尼的秘书会议,霞飞经常在约瑟夫·加利埃尼的办公室里拍桌子。

    二月底,约瑟夫·加利埃尼的病情恶化,医生告诉约瑟夫·加利埃尼,他需要在第二次手术前休息六个月调养身体,以便能以更好的身体状态面对手术。

    约瑟夫·加利埃尼拒绝了医生的建议,凡尔登激战正酣,法国面临生死边缘,约瑟夫·加利埃尼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医生的建议是正确的,约瑟夫·加利埃尼根本没能等到第二次手术就病重离世,罗克很尊重约瑟夫·加利埃尼,主动从塞浦路斯来到巴黎,参加约瑟夫·加利埃尼的葬礼。

    在巴黎,罗克对于索姆河战役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最开始霞飞只准备派出45个师参战,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45个师已经不足以完成霞飞的设想,于是参战兵力增加到60个师,这样一来在法国的英法联军力量不足,就需要地中海远征军的配合。

    罗克知道,和凡尔登战役一样,索姆河战役又是另一个残酷的绞肉机,另一个时空英法联军在索姆河战役中伤亡超过62万人,伤亡数字堪称战争史有史以来之最,其中英国远征军伤亡42万人,法军伤亡20万人,德军伤亡63万。

    索姆河战役期间,法军主力部队被吸引在凡尔登,所以是英国远征军作为主力,结果英国在五个月内伤亡42万人,从此元气大伤。

    既然知道索姆河战役的结果,罗克就有足够的理由反对发起索姆河战役,所以罗克的态度就很坚决,以小亚细亚半岛的战斗尚未彻底停止为由,拒绝调派地中海远征军部队参战。

    但是霞飞发起索姆河战役的理由同样充分,法军在凡尔登伤亡惨重,迫切需要减轻压力,俄罗斯帝国在维尔纽斯附近的纳拉奇湖向德军发动进攻,尼古拉二世眼高手低,用人方面也出现问题,负责指挥部队进攻的将军是68岁的老将军库洛帕特金,他在日俄战争期间担任战争大臣,指挥俄罗斯部队在远东和日军决战,因为俄军惨败被解职。

    世界大战爆发后,库洛帕特金重回军队,担任北部集团军总司令,他的准备并不充分,进攻只持续了一个星期,俄罗斯部队取得了一定进展,但是进攻不得不停止。

    在短短一个星期内,俄罗斯帝国被冻死的士兵达到1.2万人,很难想象这是在俄罗斯帝国发生的事,寒冷的天气一向是俄罗斯的“第五纵队”,现在却成了德国的帮凶。

    俄罗斯帝国的攻势失败,霞飞还是只能从自身解决问题,约瑟夫·加利埃尼担任战争部长的时候,前线部队的后勤非常顺利,霞飞要部队有部队,要给养有给养,协约国正在扭转战争爆发以来处于的劣势。

    加利埃尼还活着的时候,霞飞感受不到加利埃尼带来的便利,现在加利埃尼死了,霞飞开始意识到加利埃尼的存在有多重要。

    可惜已经晚了,法国内阁此前已经多次讨论要不要撤换霞飞,以前很多次都是加利埃尼的坚决支持,霞飞才能留任,现在霞飞失去了护身符,通过加利埃尼,所有人都知道霞飞是个生性凉薄的人,下一次再有人提议更换法军总司令,不会再有人为霞飞说话了。

    加利埃尼的葬礼前后,罗克一直住在巴黎,作为奥斯曼帝国的征服者,想拜访罗克的人如同过江之鲫,但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保罗·科克尔和路易·博塔是罗克家中的常客,路易·博塔是代表南部非洲联邦政府参加约瑟夫·加利埃尼的葬礼。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运气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实在是很重要,咱们的迟钝将军又逃过一劫,前线的官兵一定很失望。”路易·博塔的身体有些发福,他在联邦政府一直处于边缘状态,心宽自然体胖。

    路易·博塔说的是霞飞,就在五天前,德军在墨兹河西岸发起进攻,一度突破法军防线,法军部队在机关枪的逼迫下拼命堵住了缺口。

    第二天,霞飞却给贝当下达了一个命令,要求贝当“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动一次勇猛、强大的反击”。

    贝当还没有组织起反击,德军的进攻再次袭来,这一次德军在步兵进攻前消耗了七列火车的炮弹,眼看法军阵地崩溃在即,突然天降大雨,到现在都还没有停止,德军的进攻被迫停止。

    看来上帝才是最没有立场的,在纳拉奇湖,天气刚刚帮完德国,现在又开始帮法国,不知道下一个幸运儿是哪个国家。

    “不一定,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手下,屠夫手下最不缺的就是屠夫,他们才不会在乎士兵的牺牲。”罗克不以为然,霞飞手下现在聚集了一群屠夫,贝当是另类。

    凡尔登战役中涌现出来的不是英雄,而是屠夫,即罗伯特·尼维勒之后,法军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屠夫查尔斯·曼京,此君指挥的是法军最精锐的第五师,从来不关心士兵伤亡,被士兵们直接冠以“屠夫”绰号。

    用机关枪逼迫士兵进攻的另一个屠夫就是罗伯特·尼维勒,这俩屠夫现在是霞飞的心腹爱将,贝当因为轮换战术不受霞飞喜欢,正在逐渐被边缘化。

    霞飞的另一个心腹爱将是福煦,现在福煦在索姆河北岸吗,正在做发动索姆河战役的准备。

    (抱歉,晚了点——)

817 新的噩梦

    福熙是不是屠夫还有待验证,不过福煦和霞飞的关系毋庸置疑,正是因为和霞飞的关系亲密,所以在霞飞倒台之后,福煦也被牵连,解除职务转而回到后方负责和英国远征军的协调工作。

    也正是因为这个工作,福煦获得了英国远征军的信任,这才有资格担任未来的联军总司令。

    所以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这句话放在法国也适用。

    虽然罗克不喜欢霞飞,但是罗克和福煦关系不错,在伊普尔,罗克和福煦合作的很愉快。

    相对来说,约瑟夫·加利埃尼的葬礼就很不让人愉快,身为战争部长,居然没有几个人来参加约瑟夫·加利埃尼的葬礼,这实在是让人很难接受。

    法国人现在还不知道约瑟夫·加利埃尼都为法国做了多少贡献,他们只看到约瑟夫·加利埃尼推荐了霞飞,并且多次保护霞飞,还以为约瑟夫·加利埃尼和霞飞是穿同一条裤子。

    实际上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法国除了霞飞没有人适合担任总司令,约瑟夫·加利埃尼本来是人选之一,但是约瑟夫·加利埃尼老了,他的身体也不好,担心无法带领法国取得胜利,所以约瑟夫·加利埃尼才推荐了更年轻、更富有精力的霞飞。

    罗克不想评论法国的人事,这是法国的内政,罗克无权干涉,罗克关心的是英国远征军,索姆河大战在即,现在来看,如果还和另一个时空的情况一样,英国远征军在索姆河战役之后就会元气大伤,到时候就算黑格下台,也无法弥补他曾经犯下的错误。

    如果可以,罗克很想组织索姆河战役的爆发,但是没用,无论罗克做什么都没用,西线还是以法军部队为主,英国无法承受失去法国带来的损失,黑格也不甘寂寞,迫切需要胜利证明自己,英国内阁还没有对黑格绝望,虽然不信任黑格的人越来越多。

    三月份,形势向更坏的方向发展,纳拉奇湖战役失败后,尼古拉二世毫无道理的解除了战争大臣阿列克谢·波利瓦诺夫的职务,这是皇后亚历珊德拉的主意,亚历珊德拉一直不喜欢阿列克谢·波利瓦诺夫,虽然波利瓦诺夫在战争部长任上表现出色,他大刀阔斧般的改革一定程度上恢复了俄罗斯帝国在开战后遭受的损失。

    波利瓦诺夫被解职的另一个原因是拉斯普廷,这个原因还和南部非洲有关,起因让人啼笑皆非。

    去年俄罗斯帝国和英国达成了一项贷款协议,英国决定每个月向俄罗斯帝国提供两千万英镑,帮助俄罗斯帝国继续战斗下去。

    这笔钱对于现在的俄罗斯帝国来说是救命稻草,如果合理运用,可以发挥巨大作用。

    可惜尼古拉二世任命自己为军队总司令,圣彼得堡控制在拉斯普廷那个神棍手中,拉斯普廷私自购买很多奢侈品供皇后亚历珊德拉挥霍,其中包括产自南部非洲的高档汽车。

    上个月,十辆勋爵汽车送到圣彼得堡,其中的四辆属于拉斯普廷,传言拉斯普廷希望驾驶着安全且速度快的勋爵汽车逃避警察的追逐。

    波利瓦诺夫知道这件事之后,试图对这件事进行干涉,但没想到被尼古拉二世解职。

    因为四辆汽车解除了战争大臣的职务,这种事也就在俄罗斯帝国才会发生。

    俄罗斯帝国新的战争大臣是阿列克谢·布鲁西诺夫,他是俄罗斯最出色的军人之一,但是有一群猪队友一样的手下,布鲁西诺夫接任战争部长之后,尼古拉二世命令布鲁西诺夫继续在纳拉奇湖向德国人发动进攻。

    布鲁西诺夫进行战役动员,但是他手下的将军埃夫特和库洛帕特金不以为然,他们不想向德军发动进攻,总参谋长阿列克谢耶夫将军坚决支持布鲁西诺夫,他是布鲁西诺夫的老上级,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

    在阿列克谢耶夫将军的推动下,战役准备工作推进的很艰难,俄罗斯帝国部队还没有完成作战准备,德军就在兴登堡和鲁登道夫的指挥下发动反击,只用了一天时间,德军就收复了俄罗斯帝国部队在前一次纳拉奇湖战役中花费了一周才攻占的阵地,俄罗斯帝国的反击被迫停止,在两次纳拉奇湖战役中,俄罗斯帝国损失十万人,这还不包括被冻死的1.2万,与之相对的是,德军损失仅仅两万。

    罗克在参加完约瑟夫·加利埃尼的葬礼后返回塞浦路斯,整个三月和四月,英国远征军都在做关于索姆河战役的准备,大量部队被调到西线,炮弹和其他军事物资堆积如山,世界大战进行到现在,火炮的重要性愈发明显,所有参战国都把火炮作为打击敌人最重要的手段。

    和火炮相比,黑格对于机枪的重视明显不足,到现在黑格还坚持骑兵才能起到战役的决定性作用,机枪则是可有可无,“对于战斗的帮助极其有限”。

    雪上加霜的是,五月十号,一批送往索姆河前线的炮弹出现了问题,炮弹的质量不合格,黑格认为这批炮弹是尼亚萨兰的兵工厂生产的,基钦钠认为不是,因为尼亚萨兰生产的武器弹药从来没有发生过大规模质量问题,温斯顿在这个问题上态度暧昧,这些炮弹如果不是尼亚萨兰的兵工厂生产的,那么就是英国本土的兵工厂生产的,而温斯顿现在的职务是军需部长,如果是本土生产的炮弹出现质量问题,温斯顿难辞其咎。

    “这些炮弹八成是英国本土的兵工厂生产的,劳合·乔治担任军需部长的时候,要求本土的兵工厂提高产量,增加效率,但是本土的兵工厂没有足够合格的工人,新招募的工人毫无经验,所以出现问题的概率很大。”西德尼·米尔纳是新一代英国懂王,炮弹质量不是温斯顿的责任,都怪前任军需部长劳合·乔治。

    “没错,都是因为劳合·乔治!”罗克顺水推舟,只要不是尼亚萨兰兵工厂的责任就行,当然也不能怪温斯顿,劳合·乔治是最佳替罪羊。

    “首相要求黑格对所有的炮弹进行检查,确保炮弹质量合格,这个工作需要很长时间,估计会影响到索姆河战役的备战工作。”西德尼·米尔纳幸灾乐祸,他才不在乎法国的死活。

    罗克不能不在乎,德军在凡尔登的进攻一直没有停止,死人山最终还是被德军攻占,法军在阵地上扔下一万具尸体,死人山终于名符其实,占领死人山的德军为了尸体腐烂的气味,每人都得到了双份的烟草。

    继杜沃蒙堡之后,沃克斯堡接连失陷,查尔斯·曼京指挥部队反攻,法军和德军在堡垒群之间进行了残酷的肉搏战,伤员拒绝离开战场,前线没有足够的麻醉剂,那些胳膊和大腿被锯掉的士兵好像已经失去了痛觉,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伤势,胳膊或者大腿被锯掉的时候不喊疼、不哭泣,而是找医生要香烟,然后询问前线的情况。

    停止轮换战术后士气低落的法军一败涂地,经过近三天的白刃战,法军被赶出沃克斯堡,5500名法军战死,其中包括130名军官,1.2万法军负伤,一千人被俘,查尔斯·曼京被解职,但是没有离开前线,去了霞飞的司令部担任参谋。

    五月中旬,德军为了延缓英国远征军的备战工作,向维米岭发起进攻。

    一心进攻的黑格毫无防备,维米岭被德军占领。

    维米岭具有极高的战略价值,控制维米岭,就能控制阿图瓦以西的平原地带,在第二次阿图瓦战役中,法军付出巨大代价攻克维米岭,三月份霞飞为了增援凡尔登,将维米岭阵地转交给英国远征军负责,没想到英国远征军在五月份就丢掉了维米岭。

    5月26号,凡尔登的情况越来越紧张,霞飞不得不和黑格商量,希望能将索姆河战役发起的时间提前。

    之前霞飞和黑格是准备在8月份发动索姆河战役。

    黑格不同意提前发动索姆河战役,英国远征军还没有做好准备,黑格也不知道现有的炮弹有多少有问题,这个隐患如果不排除,肯定会影响到英国远征军的进攻。

    5月28号,法国总理阿里斯蒂德·白里安亲自找黑格,希望黑格提前发动索姆河战役。

    黑格依然不同意,坚称两个月后才能完成战役准备工作。

    阿里斯蒂德·白里安以近乎哀求的口吻请求黑格,就现在法国的情况,如果不能解除凡尔登的压力,两个月后,法国可能就不存在了。

    黑格无奈,当天下午命令向德军阵地进行炮击。

    凡尔登的噩梦还没有结束,新的噩梦再次降临。

    就在黑格终于发动索姆河战役的时候,意大利方向第五次伊松佐河战役爆发。

    前四次伊松佐河战役,意大利王国和奥匈帝国互有胜败,战线居然还神奇的维持在第一次伊松佐河战役爆发时的地方,罗克真的很为意大利王国和奥匈帝国在前四次战役中伤亡的数十万人感到悲哀。

    (新q群在下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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