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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雁过随风     仙途凡路txt下载     仙途凡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五章 符文玉简

    readx;方言想了想说道:“炼气期修士用的,这个在下倒是有几个,不过坦白的说,道友的这些东西能值多少,在下真的不清楚,就用三个丹方来换如何。...只是在下的都是一些普通的丹方,高级些的怕是没有。”

    “三个!行,三个就三个,在下初学炼丹,得了高级的丹方也没有用,有常用的就可以了。不过金疮丹和练气丸之类的在下已经有了,其他的道友看着给吧。”

    丰臧岳倒是很好说话,主要是没想到这几样在他看来犹如垃圾的东西,竟然还能换回三个丹方,本来他预计能换回一个就算很好了,这方言还真是个不错的人。

    随后两人就爽快地‘交’换了,方言给了他清气丹、青灵丹和益气丹的丹方,除了清气丹另外两种都是炼气中期用的丹‘药’,在坊市中比较常见,可丹方并不容易得到,别说丰臧岳所在的小家族,就连离火‘门’也不会轻易‘交’给‘门’中的弟子。

    丰臧岳显然十分满意,喝着酒就把当年误入那处地方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就连所在的方位和地点也说了,对方言没有任何隐瞒,反正这么多年过去,那里已经不剩下什么,但是对方言来说多了些线索,可能会对他研习制符术有些帮助。

    用罢酒饭,方言告辞离去,本想到纪明处坐了一会儿,却不料他和一帮人喝酒去了,到现在也未回来,想来是去喝庆功酒了,今天的‘交’换会确实值得祝贺。

    方言只好独自回家,一路上神识大开,经历了上一次的暗袭之后,方言在自己家‘门’口也不敢大意,而且是沿着附近人多的地方,绕了个不大不小的路回到了山峰上。

    刚一进‘门’,就见青鸾在客厅中等着他,方言冲她歉意地一笑,连忙将买来的‘玉’简抛给她,也不等她看就拉着她一起来到了浴室中。尽管方言手头可用的汤‘药’已经作用不大,可他还是坚持每天浸泡汤‘药’,能够积累一丝也不愿放过,经年累月就可以积少成多,灵力上增长乏力让他把更多的希望放在了炼体上。

    等到把每天该做的做完,看看时辰还早,方言就独自来到了书房中,把从丰臧岳手中换来的东西全部放在书桌上。一枚符版、几张符皮、一枚‘玉’简,还有几样制符材料,都是一样的古旧,看颜‘色’就知道有不短的年头。

    方言先拿起那块符版,感触着其上的凹凸印记,一道道符文就了然于‘胸’,水龙符,即使方言从未制作过,可其中的少数符文对方言来说却并不陌生。术法相通,单单描摹出这些符文还不够,没有对水龙术熟练地掌握,一样很难制作出真正的水龙符,接下来方言就要将修炼的重点转向水龙术。

    这块木制的符版历经千年而不朽,从材质上看像是千年沉水樟,纹路细密表面光滑,触手感觉有一丝‘阴’凉,这种水生的灵木最适合制作水属‘性’的符版,让使用者在制符时运用灵力更加顺畅,对成符有些帮助。

    在符版的背后还刻着几个小字,不注意看不出来,是几个篆体小书,“清阳子制”,恐怕是这枚符版的制作者了。而在自己的作品上打上名字,这也是数千年前修仙界的通行做法,那时只要是制符师之类的炼制师,就有资格留下名字,而一些出名的大师作品,卖价更是远超旁人,同样的东西只要出自大师之手,价格上翻番是常有的事。

    现在的修仙界也保留了部分这样的传统,不过只有成名的大师才会这样做,普通的炼制师打上名字也只是徒增笑柄,究其原因怕是整体制作工艺下降的缘故,还有现在的炼制师资格也要容易得多,基本上掌握了一些技巧,炼制出了几个像样点的东西,就可以到商盟获得称号,导致现今各种“师”泛滥成灾,甚至沦为一些宗‘门’评价弟子的标准,

    比如离火‘门’就有这样的规定,只要获得了炼丹师之类的炼制师称号,就可以直入内‘门’成为内‘门’弟子。曾经在行业中至高无上的师级称号,竟然成了一家小宗‘门’晋升内‘门’弟子的先决条件,不知数千年前的大师们会作何想。

    方言有些恶趣味地想到,若是他日自己考上了制符师,也在制作的符箓上留下几个字,“方言出品,信誉保证”,嘿嘿,不知到时卖的怎么样。

    符版还是要等自己水龙术进展之后,才能派上用场,方言将其放在一边。随后又拿起了几样制符材料,细细的端详,虽然这些东西早已灵气流失严重,跟普通的凡物差不多,可是还能从其中看出当时的制作工艺,对方言以后制作材料时颇有助益。

    最后方言拿起了那枚‘玉’简,好奇地看了起来。里面大部分地方依旧是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这枚‘玉’简的功用只怕丰臧岳也研究过不少次,看样子他至今也不见端倪。

    那处唯一可以看见的地方,全是由各种纹路形成,而据丰臧岳所说这枚‘玉’简是和其他东西一起被发现的,那就是制符有关的东西无疑。那些灰‘蒙’‘蒙’的地方倒像是被禁制遮盖,既然是传下了‘玉’简,可为何又把大部分的地方给盖住了,只留下小小的一部分,这样做又是何意。

    难道这枚‘玉’简里记载了一种高深的符箓制法,可方言没有听说哪种符箓制作会如此的繁复,虽然大部分地方看不到,可只凭估算这枚‘玉’简记载的内容之多,若真要完成制作,只怕非人力可为,方言就不信这清阳子会如此逆天,只看他留下的其他物品,方言也不相信‘玉’简中记载的是一种符箓制法。

    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是符文么,这倒是有可能,那些看似毫无规律的‘乱’纹,可不就像是一些符文。这让方言想起了一些古书上的记载,以前的人修习符箓之术,都要从基础的符文开始,待‘花’费多年时间,‘弄’清了各种符文之后才可下手制符。

    而现今则不一样,都是直接从画符开始,上来就提笔制作符箓,从临摹到**制作,熟能生巧,想的最多的就是熟练度和成符率,没有谁会从最基础的符起,都是想着今天修习,明天就可以成符赚取灵石,急功近利,谁还有那功夫去研究符文,想着以后的制符大道,还不如赚来今日的快钱。

    再说一些高级符箓的失传,也助长了这种风气的蔓延,反正符文基础打得再牢,以后也派不上用场,与其空有一身功底到头来却无用武之地,还不如省却这个费时费力的阶段,直接从符箓上手,符文的练习就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了。

    对于符文方言也没有修习过,练习制符他也是从符箓开始的,只是凭借他自悟的辨析术,在成符时取了巧,看似成符率不低,其实制符术并不如何。真正的制符术都应该从符文开始,只有对符文有了深刻的认识,才能理解符箓的成因和作用的原理,为日后研习更高级的符箓打下坚实的基础。

    道家师天法地之说,其实在符箓之术上体现得最为明显,按照符箓起源所说,符文是生于天地初开之时,自有成法成理成势,起于自然‘精’气、天地灵气,显于天地、山河、‘花’草、虫鱼,万物莫不有法,皆可自然成纹。符文就是师法天地,因势而作,生于万物,暗合天道,既包罗万象又简单质朴,符箓之术是为顺应天道之物,而止究其表却不究其理,实为舍本逐末。

    既然如此,方言就饶有兴趣地拿出身上的一些‘玉’简,这里面或多或少的都有关于符文的记载,方言就从最基础的几个符文开始,一个个的学习,然后再反复练习,融会贯通。待到掌握了一两个符文之后,再拿出那枚符文‘玉’简印证一二,把其中认得出的符文用神识勾画。

    山中无岁月,自从方言得到符文‘玉’简后每日修习不辍,除了忙于灵田之事,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符文上面,连炼丹术都被挤占去了不少时间,符文进境也是惊人。两个月的时间,方言手绘的符文已有十个之多,这得益于方言数年的制符之道,一些简单的符文已经可以在瞬间勾画出来,而日常的修真用品和周围事物,方言也能从表象中看出几种简单的符文。

    这一日方言又拿出那枚符文‘玉’简,里面明亮的部分基本上都被方言认出来,这些看似毫无规律的杂‘乱’线条,其实正是各种隐藏其间的符文。这枚‘玉’简就是数千年前的符文教义,是制符师教导弟子和考问时所用,在当时可能只是制符师的基础教程。

    方言把新修习的一道符文,和‘玉’简中的符文进行了印证,这是一道双鱼纹,只见方言将神视探入‘玉’简,顺着里面几道熟悉的纹路刻画过去,只见得‘玉’简中明亮的地方忽然白光一闪,那些杂‘乱’的符文就像是瞬间活了过来,发出闪亮的金光跃然其上,游鱼一般在‘玉’简中翻转不定。

    很快又是一道白光,边上一小块曾经灰‘蒙’‘蒙’的地方渐渐显‘露’出来,和先前的那部分一样,划满了杂‘乱’无章的各式纹路,明显是比之前更为复杂的符文。

    这些灰‘蒙’‘蒙’的地方,是被高阶修士有意用禁制封住,没有能力破解前面的符文,后面就不会显现出来,这样做既可以‘激’励弟子求知的**,还可以避免好高骛远,一步步夯实根基,这位高阶修士的用心可谓良苦。

    新出现的符文方言一个都不认识,只是感觉到其中的深奥晦涩,与以前认出的符文相比,这些符文要复杂得多,不过方言却是一脸的热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欲静不止

    readx;连续两月研习符文,方言觉得大有收获,以前只是知其然,依模样画葫芦,至于其中的深意却从未想过,做出来的符箓威力大小全看运气。.仗着辨析术的神效,方言制作出的符箓还算可以,比其他制符师亦是相差无几,为此方言曾经还颇为自得。

    现在方言不由得汗颜,看看当初自己制作的符箓,以如今的眼光来看是漏‘洞’百出,符文也是胡‘乱’拼凑,不少连接之处全靠灵气维护,符箓的威力大半都是靠着制符时封入的灵力,连符箓本身的一半威力都没有发挥出来,亏得当初自己还在要塞石堡里大卖,其他制符师的水平也就可想而知。

    最近制作的符箓就改观了很多,符箓中众多符文环环相扣,灵力有规律地流散其间,整张符箓就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强弓劲孥,只需先前半数左右的灵力催动,瞬间就会爆发出符箓的全部威能,无论是催发时间还是威力,都比先前大增了不少。

    方言这几天连续试验了几种新制的中阶符,在威力上都有程度不同的提高,有的堪比高阶符的威力,更加让方言坚定了修习符文的决心。尽管‘玉’简中新出的这些符文方言都不认识,可正因为如此他才异常欣喜,恐怕等他再将这些符文全部破解,他的制符术又要上一个台阶。

    几天来方言遍翻身上的‘玉’简,也只是将其中的两道符文破解开来,更多的方言已经无能为力,因为就他目前所掌握的典籍资料,再没有新的符文可供研习。看来只能以后再想办法,到宗‘门’或是坊市中去搜寻,不过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以他现在外‘门’弟子的身份很多高阶的典籍还接触不到,只有晋级内‘门’后再说。

    这一日方言终于出现在坊市,算算时间他有整整一年没有来过了,坊市中不少弟子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只有刘荣依然和他很热络,曾经随手布下的一个探子,至今仍是忠心耿耿地为他打探消息,不时有传讯发到方言的手中,让他对坊市中的大事小事了如指掌。

    不过明面上方言再未与他接触,今天来坊市也是履行他的漕工职事,发布消息雇人疏浚河道,这一切方言干的轻车熟路,七八天后,等方言再次带上满载淤泥的车队出发时,这一年的活方言就算是干完了。

    躲在坊市暗处默默观察的秦守义,此时气得暴跳如雷,这都一年多了,别说平日里闲暇时,就连每年一次的秋猎,方言也连续两年没有参加了,这让一直监视方言的他找不到一丝下手的机会,早就是心急如焚。

    本来让方言担任漕工,是他有意设下的圈套,谁知方言并未如他所愿,倒好像看破了他的心思,一年到头闭‘门’不出,今天又得意洋洋地拉走了清理出来的淤泥,据说是用来给他山上的灵田施‘肥’,这更让秦守义懊恼无比,方言这是铁了心要以种田为生了,而且去年的确凭借灵田里的收获,还上了不少宗‘门’的欠款。

    早知如此,真不该让他担任这个漕工,反倒让他更加龟缩在山上,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不行,绝不能让他如此逍遥,秦守义打定了主意要将方言‘逼’出来,在宗‘门’里他看上的很少失手,这次也不能例外,为了方言他都有很久没有害人了,这让他很不习惯。

    在自己的住处,秦守义闭‘门’苦苦思索,良久才重重地摇了摇头,仅凭他个人对方言是毫无办法,只要方言打定主意窝在山上,就很难有机会得手,况且营地内的弟子越来越多,守卫也比以前更加严密,听说筑基期的执事也不时参加巡逻,好像是附近的宗‘门’在蠢蠢‘欲’动。

    只能再次借助冯家的关系了,提起冯家秦守义一脸愤愤然,去年‘交’易会的事也不知怎么被冯家听到了风声,后来他就被冯家悄悄叫回去,当着面被冯家的一位长辈大加斥责,把秦守义骂了个狗血喷头,若非他若有若无地抬出冯冲,怕是要被扫地出‘门’。

    秦守义没胆量和冯家决裂,再说他还一直惦记冯冲可能得到的筑基丹,回来后他就假装老实地呆在坊市,暗中却四处联络,尤其是保持着与冯冲的密切联系,又打着冯冲的旗号刻意‘交’好冯家上下人等,凭着冯冲如今在冯家日益稳固的地位,倒是又让他渐渐活转过来,只是不敢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了。

    营地里有不少是冯家的人,其中更有多名管事,平日里秦守义和他们往来密切,看看能否从他们那里探得一些风声,不把方言除掉难解心头之恨。

    方言也没有想到两家修士的争斗,到现在演变成了秦守义对他个人的仇恨,反正他也没打算放过秦守义,只是以目前的实力还远不能对他形成威胁,现在还是以回避为主,等以后实力强了定要找他讨还回来。

    至于穆家辉几人,方言一样在密切监视,不过都是通过刘荣的双眼,只是现在还不到对付他们的时候,他知道秦守义一直对他虎视眈眈,只怕还不等他出手,那秦守义就会恶狠狠地扑上来。

    现在只能静观待变,方言手中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借用,纪明那里只能是牵制一下秦守义,却不能明面上对付他。最近宗‘门’内好像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各家之间的争斗都不约而同地放到了一边,仿佛准备应对共同的威胁。

    这些事纪明都不甚了然,更不用说一心想着种田的方言了。拉回来的一车车淤泥倒入灵田之中,看起来数量不少的淤泥却也只在数百亩灵田里,铺了薄薄的一层,方言的灵田比其他弟子多的太多了。

    还有一处与其他弟子不同,秋收以后的灵田里,其他山峰上都被翻耕了一遍,把灵谷禾杆全部翻入地下,用于恢复灵田的‘肥’力,在来年开‘春’时再种上新谷。而今年方言的灵田却不一样,灵谷在收割以后却没有像往年一样翻耕,只是除去了灵谷旁边的杂草和枯叶,依然任由它们长在灵田里。

    李放他们对此很是不解,按理这样做即会损害灵田的‘肥’力,灵谷越冬也是个大问题,即使能够存活下来,指望它们再度开‘花’结果可能吗,产量又怎么办,‘弄’不好就会颗粒无收。

    可是跟随方言多年,他也‘摸’着了方言的一些‘性’子,虽然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是从不做没有一点把握的事情,而且还常常会给人意外之喜,希望这次也不例外。

    对这事方言当然有一定把握,他就是按照丹经上所述的留苗法,仔细推算之后才开始尝试。这是荣木诀附带的功法,本是应用于灵‘药’灵草上,因为有很多灵‘药’只需用到‘花’朵或是果实部分,无需全部挖取,可是成熟后一旦采摘,‘精’华尽去后的灵‘药’就会慢慢枯萎,或是长势不再,只好连根拔去,重新种下种子。

    而种子生根发芽耗时费力不说,有些灵‘药’的种子也不易获得,比如一些灵‘药’用来炼丹的部分本身也是种子,还有一些‘花’朵被采摘了又哪里来的种子,若是种子结的多还好办,留下一些明年种上便是,可若是结的少呢,又全部种回去,那还费力地种它们作甚。

    丹经这部书本就奇妙无比,专‘门’想他人所不敢想,为他人所难以为,譬如一道荣木诀法术就让方言受益颇多。对于这等疑难问题,丹经也竟然有解,‘弄’出了一个留苗之法附在荣木诀里面,当然与荣木诀的功用是分不开的。

    留苗的关键就在于如何让收获之后的青苗生机不失,继续保持旺盛的生命力,还需要在来年或是更长的时间内依然开‘花’结果,为修士提供不会明显减少的收获。其中的关键还是生机,所以一般来说都要到荣木诀三层之后,再来修习为好,可方言觉得不妨先在灵谷上试验一番,看看效果再说,反正他离荣木诀三层也是不远了。

    若是实验失败,他也没有太大损失,不过是‘浪’费了一年的工夫罢了,而若是试验成功,那他的收获就十分可观了。要知道种子种下到生根发芽,再到长成可以开‘花’结果,其中要耗去整个灵植一半的时间,以灵谷为例,若是留苗之法堪用,他种的灵谷就可以缩短三到四个月的时间,两年三熟甚至一年两熟都有可能,这其中的灵石账可就有的算了。

    还有其他灵‘药’,以及一些成熟期长本来不划算的,现在经过留苗法改良种植,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让方言可供选择的种植种类增加了不少,其中的利益更加不容小觑。

    冬天如期而至,一场大雪降临营地,附近的山峰上堆满了积雪,这样的时日很少有修士愿意外出。

    可是纪明昨天却冒雪来了方言这里一趟,向他说了一些事情,又谆谆告诫方言近期不要外出,如非必要,连坊市也不要去,让他也转告自己的家人,宁可少赚灵石也要保证安全。

    其实纪明的意思主要是借方言之口,告诫方言在坊市开店的亲人,他知道方言最近都不会出去,这让方言很是感‘激’。而纪明说的那些事情,也让方言陷入了沉思,看起来太平日子很难再过下去了,不知自己会不会又牵涉其中。

    这次秋猎方言没有参加,知道这个消息晚了一些。原来在不久前的秋猎时,离火‘门’的不少弟子都传出与人争斗之事,比往年多出了数倍,已有数十人丧生于其他修士的手中。

    在护军山的荒野与人争斗本是常事,可这次却明显不同,争斗的起因五‘花’八‘门’,相同的却是目标都是指向离火‘门’弟子,只要离火‘门’的弟子出现,就会有各种原因爆发冲突,而其他的宗‘门’却相安无事,甚至还出现了几个宗‘门’的弟子围殴离火‘门’的弟子,这在以前非常少见。

第一百八十七章 阳谋

    readx;离火‘门’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怎么被当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其中必定有隐情,宗‘门’肯定会派人调查此事,而方言却有自己的推断。...

    要说黑风要塞各宗‘门’弟子间的冲突,已经由来已久,每年为各种利益发生争斗也是常事,但从来不会无谓地争斗,单单为了斗气或是仇杀几乎很少发生,而针对某一个宗‘门’的弟子没来由的一通‘乱’杀,更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就是离火‘门’在什么事情上侵占了各方的利益,或者是独占了本应属于其他宗‘门’共有的利益,否则不可能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几大宗‘门’本就是联合起来守卫要塞,把离火‘门’‘逼’走了空出一座石堡谁来守卫,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而说到离火‘门’侵占别人的利益,方言好像没有听说过,因为离火‘门’在守卫要塞的五个宗‘门’里,是属于比较弱势的一方。那就是吃了独食,而能够引起其他宗‘门’嫉恨,却又不好明着出手的,就一定是矿脉所有权了,当初大家可是商量好的,谁先发现就归谁所有,上千年都是如此。

    能引起别人的觊觎,又是在今年才爆发出来,就一定是近期才发现的矿脉,一切都指向了那处寒晶矿脉。只怕是最近有人走漏了风声,引来了周围宗‘门’的注意,而且这种事情时间长了总归会泄‘露’,纸怎么包得住火。那处矿脉可能比方言想象的还要大,否则那几个宗‘门’也不会同时授意弟子出手。

    这还只是个下马威罢了,更厉害的手段只怕还在后面,不能明抢难道就不可以暗夺吗,找个理由容易得很,只不过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出手,毕竟目的是要抢下矿脉,而不是和离火‘门’开战,目前应该还是试探阶段。

    离火‘门’内部能人多的是,方言能够想到的,早就有人想到了,营地中不时有大船冒雪飞来,从宗‘门’里带来了一批批的修士,这个冬天注定有很多人不能安稳地呆在家里。

    看来离火‘门’也不愿吃到嘴里的‘肥’‘肉’被人叼了去,在其他宗‘门’没有安排好之前,趁着这个空档紧急调兵遣将,一**弟子在营地里驻扎下来。方言的住处本来是营地中最偏远的地方,可就连他的山峰边上也住上了一些低阶弟子,盖起了零零星星的几座木屋,从方言的山顶一眼就看得见。

    这些人的到来,让营地里变得十分热闹,漫天的飞雪也挡不住这些人四处串‘门’的热情,方言本来朋友不多,又地处偏僻,却也频频有人登‘门’拜访,其中真有几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上来就热络的不行,让方言哭笑不得。

    转眼间又到了开‘春’时节,前段时间宗‘门’几乎没有停止过往这里运送弟子,营地内也开始了频繁的调遣,本该是冷清的雪天里人来人往,现在营地里的弟子估计超过了千人,离火‘门’在这要塞聚集弟子的数量前所未有。

    半个月前,营地管事阁连续发布了多项任务,都与驻防矿脉有关,不是驻守巡逻就是运送物资,奖励也是不错,引得弟子们纷纷前往。看起来宗‘门’已经撕开了那张遮遮掩掩的面纱,摆明了要增兵防守,就看那些宗‘门’是否沉得住气,还是真敢下决心和离火‘门’拼斗一场。

    在营地紧锣密鼓地布防时,秦守义这些天也显得异常活跃,在营地各处往来奔走。这次大规模的人员调动,据说冯家在里面最积极,想来是因为他们牵涉到的利益最大,冯家一系的弟子也来了不少,秦守义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几乎每个来此的冯家弟子,他都会上前去问候一番。

    无关紧要的冯家弟子也只是礼节‘性’的问候一声,尽一下同系同源的本分罢了,而来的几名在冯家地位较高的弟子,秦守义却是日夜相陪,送酒送钱还要请客吃饭,又带着他们到坊市进行所谓的视察,极尽献媚逢迎之能事,把几人伺候的眉开眼笑。

    坊市中的一干人却是在背后咒骂,这秦守义平日里盘剥他们不说,这次竟然还想出这样的‘花’招,把几个冯家子弟硬是说成宗‘门’高层,让他们也跟着曲意逢迎,还要出钱出物,一通下来身心疲惫外加心疼。这时他们都想起了方言的好来,从不向他们索要财物,还不时有些打赏,可惜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方言身在山上,却是无心修炼,不说这些烦人的同‘门’,总是打着学习的旗号前来‘骚’扰,让他不得不耐心相待,还有营地里最近的动作也越来越大,除了不断增派弟子前往矿脉驻守,还‘弄’出了一个‘操’演场,每日演练些攻防之术,方言看过一次却看不太懂。

    营地周边的巡逻也开始了,以前只是在营地内巡视一下做个样子,现在却把周边的数十里范围也纳入进来,从弟子中‘抽’调了不少人组成巡逻队,不分昼夜来回巡查。而居住在山上的弟子也不能坐视,每人都分派了任务,说是守土有责,每日也要在自己的住所附近查看,不管有无事情都要向宗‘门’报告。

    像方言这样地处营地边缘的弟子,更加是关注的重点,若是营地发生外敌入袭,这里便是首当其中,所以被要求早晚都要报平安,让方言心里是叫苦不迭。当初选在这里主要是为了避人耳目,现在却成了被关注的重点,这样还怎么修炼,方言索‘性’不时地在自己的山峰外转悠,也不离开大阵的保护范围,只是做个样子给众人看而已。

    开‘春’时节,又到一年中的‘春’耕农忙之时,从前去驻守矿脉的弟子中传来一些不好的消息,在那处寒晶矿脉的周边出现了大量其他宗‘门’的探子,想方设法接近矿口,前几天还突然来了不少修士,进行了片刻的佯攻,故意试探矿脉防御阵法的威力。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大战看来不可避免。可是方言也有不少疑‘惑’,难道这些人就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攻击,置以前达成的协议于不顾,就不怕‘乱’了规矩,以后他们自己的矿脉也会朝夕难保?

    还有像自己这样的坊市里的差役,又会被分派到什么任务,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容许他们袖手旁观,到时大战一起必定要有大量的炮灰冲在前面。不如现在就找个任务,这样自己也可以主动些,免得到时被送到十分危险的地方,想要拒绝也无可能。

    想到这里,方言立刻就联系上了纪明,不多时来到纪明坐班的地方。这段时间纪明他们这班管事累得够呛,来了这么多的人,都要为他们安排住所吃食,还要配合宗‘门’调运物资,人员派遣、弟子护送、营地安全,还有‘操’演等事全部压在了这些管事身上,一个个忙得脚不沾地。

    见到方言时纪明一脸憔悴,面带忧虑地说道:“师弟,前方情况不容乐观,怕是我等不日也要奉调前往,师弟还是早做打算的好。”随后纪明就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向方言述说了一遍,方言听后一时愣住了。

    矿脉所在的地方,局面已变得异常复杂,剪不断理还‘乱’,谁都看不清以后的走向。就在不久前,附近的几个宗‘门’同时出手,却并没有攻击寒晶矿脉,而是兵分几路,一路人对矿脉围而不攻,至多只是佯攻造造声势,一路人却专‘门’劫杀往来的离火‘门’弟子,切断矿脉的内外联系,让近期挖采的晶矿根本运不出来。

    还有一路人最可恶,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探查到的,竟然围着离火‘门’的矿脉所在,沿着外围打下了数十个探矿口,日夜不停地抢挖,誓要找到晶矿才肯罢休。还真别说,就在昨天有线人回报,那几个宗‘门’真的找到了一处晶矿,让宗‘门’大为震惊,也不知当初宗‘门’的探矿师怎么回事,竟会将矿脉遗漏在外。

    很明显这几家宗‘门’已经联合起来了,就是要用这种方式‘逼’迫离火‘门’退让,说起来他们并没有直接攻击矿脉,算不得违反协议,但这样长久下去离火‘门’就会第一个坚持不住。以前还可以仗着矿脉在手与他们拼消耗,看看谁能顶得住旷日持久的庞大耗费,反正离火‘门’的费用以后还可以从晶矿中弥补,所以并不惧怕。

    现在形势已然逆转,对方竟然也挖到了寒晶矿,那就不一样了,如今该着急的就是离火‘门’,因为他们挖取得寒晶立刻就可以变成灵石,有这些源源不断的灵石补充,在这场消耗战中就会立于不败之地,这是地地道道的阳谋,不怕离火‘门’不就范。

    此事一出,离火‘门’高层立刻急得团团转,派出去和这些宗‘门’‘交’涉的弟子都有好几拨,就连金丹老祖也在背后放了不少狠话,可那几个宗‘门’依然不为所动,沉稳地和离火‘门’打嘴巴仗。

    离火‘门’说他们背信弃义,不顾协约任意妄为,可他们却说是离火‘门’挑衅在先,还拿出了各种各样的证据,证明离火‘门’的弟子如何抢夺财物、杀人害命。

    随后又有更多的证据冒了出来,说是这处矿脉是被其他宗‘门’先发现,却被离火‘门’弟子‘阴’险地谋害了,还恬不知耻地拿到离火‘门’报功,而那人就是冯冲,连过程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真真假假,是非难分。

    更有宗‘门’提出离火‘门’窝藏巨匪,他们有一处矿脉被人打劫,死伤弟子无数,损失灵矿灵材无算,那些人现在就逃到了离火‘门’的护矿大阵中,要求打开阵法入内追凶。除此以外,各种离奇之事满天‘乱’飞,反正在这场舆论战中,离火‘门’也架不住这些宗‘门’的围攻,依旧败下阵来。

    战事一触即发,但谁也不愿冒险带头违反协议,都等着对方先出手,可一些小打小闹却在所难免,至于谁吃亏谁占便宜更是说不清道不明,局面变得如同一团‘乱’麻。

第一百八十八章 被推荐

    readx;还真是够‘乱’的,方言听了不由得咋舌。.想了想,方言就问道:“这样看来师弟想要置身事外也无可能了,只是不知现在还能做些什么,师弟也不想被稀里糊涂地卷进去。”

    “不独师弟,师兄也有如此想法,战事一起,我等炼气期修士不过是滥竽充数罢了,真正的争斗还是要靠筑基期的师叔们。可是据我所知,这次那几个宗‘门’来的人也不少,他们毕竟人多,不是我等一个宗‘门’可以比得上的。”

    纪明对此也十分忧虑,担任管事一职也有多年,对宗‘门’大局他也比方言看的清楚,现在连他也说出了这番话,看来局势不容乐观,方言必须尽早打算。

    接着纪明又说道:“师弟这样如何,宗‘门’最近忙于备战,需要从‘门’内运来大量的物资,每日都要临时增派不少弟子沿路护送,为此宗‘门’准备直接招募一批护卫,师弟若是有意,师兄这里便将师弟推荐上去,师弟觉得如何?”

    “护卫,也行,那就多谢师兄了。”战事将起,各家都在储备物资,袭扰攻击对方的运输队也就理所当然,而为了保证战略物资通畅,组建护卫队就势在必行。虽然各家都有飞船,但都是小宗‘门’养不起几艘,全部要用来运送人员,货物就只能靠运输队了。

    担任护卫总比被推上前线好,在数千人的‘混’战当中,头上又是上百名筑基期的修士‘乱’战,一不小心身死魂灭那都是经常的事,漫说像方言这样的炼气中期小修士,筑基期的修士死在‘混’战当中,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而护卫就要好一些,毕竟前来截杀的外宗修士,他们的首要目标是货物,其次才是他们这些押送的护卫,那时方言就可以见机行事,以他一身‘花’样繁多的各种手段,方言自信,只要不是筑基期的修士带队前来,完全有能力逃脱。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由于纪明对时局忧心忡忡,‘交’谈中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加上纪明百事缠身,不时总有人过来打扰,方言本想再问些其他事情,也不好再盘桓下去,找个机会就告辞离开了。

    回到山上,方言就给母亲发了一枚传讯符,把事情大概地说了一些,让她们多加小心。

    然后方言就在家中等消息,又把青鸾和李放唤来,告诉他们自己即将外出做任务,把家里的事情向他们一一做了‘交’代。谁知几天过去,加入护卫队的事情没有结果,却接到了纪明的传讯,他要回宗‘门’去,什么事没说,却让方言耐心地等他的好消息。

    好消息?最近能有什么好消息,方言被‘弄’得‘摸’不找头脑。突然方言眼前一亮,该不是回去筑基吧,记得纪明曾经和他说起过,自从冯家放话出来,说要赏赐冯冲筑基丹,纪明的家族就动了同样的心思。无论是修为还是历练,以及纪明对家族的贡献,还有他在族中的地位,的确够得上一颗筑基丹,现在时局如此‘混’‘乱’,让他回去筑基正是一个好借口。

    纪明的家族对他寄望颇高,而他本人这些年的表现也可圈可点,筑基丹虽然难得,可纪明这样的苗子更是难得,这些家族在宗‘门’内盘踞多年,全靠一代又一代的弟子脱颖而出,不断巩固自身的地位,才不会让一棵好苗子白白去送死。

    还是有靠山好啊,方言不由的非常羡慕,也由衷地为好友的机缘深深地祝福,若是纪明能够筑基成功,对他而言也算是一个小小的靠山了。

    只是护卫之事可能就难成行,虽然纪明也委托了人帮他,可现在不少人都在争这些职位,要想真的让方言拿到,只怕要‘花’费不小的代价,除了纪明,营地里还有谁会这样帮他,所以方言对此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之后几天,方言无奈地在山上盘桓,从外表上看依然是每日灵植和修炼,看不出什么异样,不过他每日都要去营地管事阁一趟,寻找适合自己的任务。方言心中有点焦躁,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任务,非常担心宗‘门’的紧急征用,那时组建的多半是炮灰部队。

    纪明的离开却让秦守义大喜,以前投鼠忌器,不敢对方言做的太明显,他们两人的关系在‘交’易会事件之后,营地里人尽皆知,方言甚至被人归入了纪家一系。

    这下秦守义可以为所‘欲’为了,也不枉他‘花’费心思‘交’好冯家上下,这次总可以摆上方言一道,让他不得不走入自己设下的圈套,到那时主动权就在手上,看那方言还有何办法逃脱。说起逃脱秦守义其实一直很疑‘惑’,还曾试图套方言的话,想不出那次方言是怎样逃走的,可多方试探依旧无果。

    这次他也不准备再找红霜,这些散修无牵无挂,行事果决残忍不计后果,本是最佳的合作人选,可是他们大都贪鄙有余,而又毫无原则底线,说起来他们都不是好人,可是坏人里面也有区分,就像好人里面也有高低不同一样。

    他准备选择的合作对象是一名地火宫的弟子,以前也和他勾结干过几票,最初的一次合作还是被那人邀请,设计谋害了两名地火宫的修士,一来二去就变得密切起来。这一次围困离火‘门’的宗‘门’里也有地火宫,据说此次牵头的就是这个宗‘门’,那人不久前也到了,由他出手办起事来更加方便。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秦守义结‘交’的都不是善类,还偏偏这样的人哪里都不缺,也是秦守义这等宗‘门’败类如此猖獗的原因所在。

    确定下合作的人选,秦守义又开始上窜下跳,四处联络故旧族人,直到发现宗‘门’有意派遣弟子增加矿‘洞’的守卫,立刻就动起了心思,一番‘精’心策划之后,就抛出了一个提议,登时在营地引起轩然大‘波’。

    他的提议就是从坊市‘抽’调弟子增援矿脉,而他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值此宗‘门’用人之际,坊市却有不少人无所事事,拿着宗‘门’俸禄却没有为宗‘门’尽心尽力,理应裁汰下来,支援吃紧的矿‘洞’守卫,其中还专‘门’举了几个例子,方言的漕工就是其中之一。

    那些坊市差役都咒骂不已,分派任务都是秦守义一手遮天,现在说无所事事的却是这些差役,摆明了就是想出卖他们为自己邀功请赏,为人实在卑劣。

    营地里的执事却是对秦守义的行为大加赞赏,正愁这段时间‘抽’人过多备受诟病,没想到却有人主动承下骂名为他们分忧解难,又何乐而不为。一番嘉奖之后,秦守义呈上了推荐名单,还故意地大肆吹嘘了一番,一旁之人都看得恶寒。

    名单上排在首位的就是方言,名字后面的备注上写道:身为坊市漕工,每日无所事事,只知养‘花’种草,愧领宗‘门’俸禄,理应为宗‘门’效力云云。其他还有七八名弟子,都是根基不深的本地差役,与方言一起陪绑,不日就要被押上前线。

    本来秦守义还想借此机会清理更多的人,只是宗‘门’的这项任务要求修为最少炼气中期,让坊市里那些修为低微的差役们逃过了一劫。

    方言没有想到自己再一次成了榜样,这一次还被隆重推出,位列推荐榜榜首,此时他在家中还是一无所知。一些知情的弟子虽然颇有微词,也有人抬出那年暮云子长老的话,可几名负责的执事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一句“慕云子长老太忙,这等小事就由我等做主了”,就把这事给定了下来。

    等到方言接到传讯,事情早已公布出来,再要做什么都晚了,只能无奈地接受宗‘门’安排。此事的前因后果方言也听人说了,心里微微惊讶,秦守义的动作真快,只怕他还有后手,方言不得不防。

    第二天就要出发,方言赶紧回山一趟,为此行多准备一些手段,万没料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派到了第一线,现在说什么都毫无用处,赶紧准备几样保命的手段才是正经。

    回到山上,方言第一件事就是让青鸾为自己取来那只鱼龙兽,那处矿脉底下是条‘阴’灵河,有鱼龙兽相助逃生多了几分把握。又将近期制作的新符整理一番,整齐地放入了随身的储物袋中,这些符箓威力更大,若是有人想要对他不利,必定会给那人一个惊喜。

    又在山上取回魔藤和黑煞,魔藤卷在左手腕上,比起初得时粗了几圈,已经有两指粗细,表面油黑发亮,这几年在那片山谷附近如鱼得水,一应吃食就不曾短缺过。

    而黑煞的实力也大进了一步,不负方言不惜血本的喂养,吃光了方言的存货和收来的大批妖珠、鬼晶,半年前还把方言得到的那枚二级妖丹给吃了,现在的实力应该是相当于一级顶阶的妖兽,以它魔兽的战斗天赋和鬼火之助,方言估计它力敌二级妖兽片刻都有可能。

    一应法器和符宝都收入袋中,这次不出意外定是一场恶战,还要始终提防秦守义的偷袭,说不定最危险的攻击不是来自于敌对的宗‘门’,而是身边所谓的队友。

    做完这些,方言仍不放心,又把那件上品法器护甲穿在身上。进阶六层之后,方言奇怪地发现,自己的神识远比同阶强大得多,本来只有后期修士才能同时御使两件法器,可他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了,作为中期修士只凭这一点就足以自傲。

    第二天清晨,方言和百名修士一起从管事阁‘门’前出发,在三名筑基期执事的带领下,直奔寒晶矿脉而去,这一路方言熟悉无比,两年前,他曾在这附近转悠了月许的时间。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进矿区

    readx;一行百余人从石堡中穿行而过,很快就深入到附近山脉中,走了数十里队伍来到了一片比较平整的山坳中。这里随时有可能被敌方伏击,众人都有些紧张,却见带队的执事突然停下脚步,跟着就放出了一艘战船。

    原来宗‘门’早有准备,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冒着太大的危险进入驻防区。随着领队修士一声令下,百余修士默默地跟随着,踏上了停在地面的战船。

    这是一艘外形酷似甲虫的战船,表面漆黑如墨,模样狰狞异常,方言以前从未见到过,不知离火‘门’从哪里‘弄’来的。走到近前,战船上放下一架旋梯,所有弟子顺着这狭窄的旋梯爬了上去,很快百余人就全部进入其中。

    只见几名执事快速收起旋梯,关上舱‘门’,然后迅速进入了各自的位置,而方言他们则走向战船的后方,进入狭窄拥挤的船舱之中,紧挨着坐了下来。百余人就挤在一个房间大小的船舱里,全部席地而坐,挤得严严实实,比起曾经坐过的那艘飞船,这里的空间实在小很多。

    小小的空间里,一道余光总是若有若无地在方言身上扫过,不用说那人就是秦守义,在刚出发的时候方言就注意到了他,也不知是何原因,这厮竟然也跟着队伍一起来了,倒是让原本对他意见颇大的坊市差役们没了脾气。而方言隐隐觉得,他来此的目的只怕并不单纯,以后对他要多加戒备。

    很快众人就感觉到战船迅速升起,虽然从里面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也能感受到战船快速地在空中飞驰。从石堡出发,到寒晶矿脉的路程很近,只有数百里远,顺利的话也就一两个时辰的时间,不过据说最近这里埋伏了很多外宗的修士,想要在这里来回一趟十分不易。

    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这一趟看起来还算顺利,一路上战船都没遇上阻挡,继续前行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该到了。就在有人暗自庆幸之时,战船突然猛烈地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是连续几次,猛烈的颠颇让后舱中的弟子们‘乱’成了一团。

    不少人变得脸‘色’煞白,一脸惊恐无状,有些人不知所措地大声叫喊起来,多数人手中迅速出现了法器,危险面前修士的本能立刻显‘露’出来。

    可舱‘门’并没有打开,战船忽地急速下降,如同在空间中一块重物被抛了下去,坐在船舱中的众人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随后战船摇晃得更加厉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船体在空中的旋转翻滚,船舱里的弟子就像是方言丹炉中的灵‘药’,被来回翻转抛动,个个被摔得鼻青脸肿。

    好在战船似乎还在控制之中,感觉一会高飞一会又猛地落下,不时又被向右向左抛去,坐在船舱里异常的难受,这些可都是‘肉’做的人,即使铁打的东西都要被摇散了。

    片刻之后,船身再一次剧烈地震颤,隐隐听见外面轰隆隆的雷鸣之声,随后船身颤动的更加厉害,想坐在地面已无可能,百余弟子像弹珠一样一个个地上下弹起,浑身的血‘肉’都快要被震飞。

    就在这时,战船突然轻微地抖动了几下,外面的巨响突然间戛然而止,战船一下变得安静下来,也不再剧烈的颤动。此时船舱中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地人,个个如同一滩烂泥,躺在地面只剩下出气的份。

    方言也很难受,可他努力地保持着神识的清醒,惟恐有人趁‘乱’偷袭,在那种情况下若遇上了,方言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总不能放出法器或是符箓,那得误伤多少人,多半还是进蓝珠空间里一躲了之,这样做的后果可能更糟糕。

    短暂的休息过后,战船再一次颠簸震颤起来,众人又像一颗颗弹珠,在小小的船舱内跳动不定。仅仅半个时辰的时间,仿佛是经历了一生的煎熬,方言早就控制不住地干呕,比第一次乘坐远距离传送阵还要难受。

    地面上却遍布呕吐物,船舱里的味道异常难闻,晕头转向的弟子们突然听见一声大喝,接着舱‘门’就打开了,有人冲着里面喊道:“快些出去,向西北方向跑,什么都不要理会!”

    一阵凉风夹杂着焦糊味冲了进来,四处轰隆隆的巨响不绝于耳,显得都有些懵懂的弟子们听了,都呆呆傻傻地站了起来,努力让自己恢复一下,慢慢地挤到‘门’边。

    或许是对这样的场景见得太多,这名大声喊叫的执事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拧着‘门’边上的修士向外扯去,随手向外一抛,然后底下就传来了一声惨叫。

    等到方言跌入一片草丛,浑身都被划得稀烂时,这才明白自己是被那执事给丢下来的,一时无比气闷。这可是有生命的修士,不是那些不知疼痛的货物,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

    可现在顾不上这些,记得在被丢下时,听见有人在喊往西北面跑,方言大略地看了下方位,手中下意识地出现了一张神行符,往身上用力一拍,立即疾驰而去。才离开刚才的跌落之地,就听见身后“噗通”一声,又一个修士被丢了下来,若非自己动作快都要被他砸上,这个无良的执事。

    西北面正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在这附近的山峦中最高的一座,山脚下灰‘蒙’‘蒙’的一片,不时闪现淡淡的微光,明显有被阵法或是禁制覆盖的痕迹。对着方言他们跑来的方向,灰‘色’大阵中有两扇大开的光‘门’,离方言被摔落的地方不足一里远。

    有神行符相助,方言在地面上的奔跑速度并不算慢,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方言就冲进了光‘门’之内,是在场百余人中第一个逃进去的弟子。进入光‘门’后,方言顾不得浑身的刺痛,立刻打量着四周,找寻在这里面的修士,像这样巨大的法阵没人带路,瞎跑‘乱’闯十分危险。

    阵内的情形倒是和外面差不太多,只是草木明显稀疏得多,头顶上高悬着一层灰‘蒙’‘蒙’的光罩,在里面仿佛每日都是‘阴’天,阳光照‘射’到这里已经变得有些无力。

    很快就有一人向方言小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做着让方言不要‘乱’动的手势,来人身着离火‘门’外‘门’弟子的服饰,一溜烟地跑到了方言近前。甫一见面那人立刻大声问道:“这位师兄可还见到其他人,若是见到了让他们就地等候,大阵中可不能胡‘乱’跑动。”

    说着就往那扇附近的光‘门’跑去,寻找其后进入阵中的弟子。这时再向阵外看去,只见那艘运送方言他们的战船,此时还停留在不远处的半空中,战船身上不时遭到法术的攻击,却在一阵符文和流光闪动后安然无恙,而战船每隔数息向对方反击时,发出的白光法术却是声势浩大,每次打到对方所在的地方,都会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这艘狭小颠簸的战船留给方言满是痛苦的记忆,可是战斗力却极为不俗,压制着附近围攻矿区增援队伍的其他宗‘门’修士,不敢轻易靠近大阵的边缘,为方言他们逃入大阵提供掩护。

    不久后,同来的百余名弟子全部逃入阵中,没有一个完好无损,全部浑身挂彩,血淋淋的看上去凄惨无比。有些弟子伤势还比较重,是被其他人搀扶着跑进来的,到了这里就被放在地上不住地哼哼,前来迎接的弟子熟练地给他们疗伤。

    方言炼体时日不短,整个过程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是别人就不一样,只是划伤或伤着表皮到没什么,有些被伤着了筋骨的可就惨了。百余人好容易来到阵内,此时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的不足三成,一番恢复和紧急救治仍有十几人被抬着走进了矿区。

    寒晶矿脉被全部开发出来,早就不是当初方言他们查探时的模样,当然入口也不再是那个小小的‘洞’口,而是在这座大山的底部向下挖开了一条通道,离晶矿所在的位置近得多,便于人员进出和晶矿的运送。

    这里已经建成了一个大型矿区,大致分为了三个部分,一处是采矿区,深入地底很远,中心就是当初方言看到的寒晶矿所在,一处是居住区,是矿脉驻防和采矿的弟子们所住的区域,还有一处是警戒区,包括他们进入的地方,围绕着整座矿脉的四周,修建了大量的防守设施,整个矿区地面上的建筑大都是为警戒区而建。

    一行百余人穿过密布的阵法禁制和各处碉楼堡垒,在几名驻守弟子的带领下缓缓向前走去,沿途所过的一应防御设施数量众多,有不少并没有启动,都要等到外围大阵被攻破时才会迅速发动,形成抵御外侵的明堡暗垒。

    这些还只是摆在面上的建筑,只怕暗处还有不知多少威力无穷的防御手段,而这只是离火‘门’在短短一两年内就建起来的,可见宗‘门’再小,数千年的底蕴也不可小视。

    跟着众人方言来到了巨峰的山脚,微仰着就可以看见半山腰以下建了不少的楼台亭谢,那里就是弟子们居住的地方,仅从草木之中显‘露’出来的楼阁,粗略估算就不下数百幢,看起来这里驻守的弟子人数众多,离火‘门’在这处矿脉上是不打算退让的。

    方言他们的住处并未提前建好,除了几位筑基期的执事住在别处,他们都是在这里所划定的区域内,自己动手修建住处。一幢楼阁对修士来说算不得什么,这漫山遍野的巨木‘乱’石都是建筑材料,只需就地选取稍加修剪就可以用上,住处‘花’不了多长时间。

    讲究些的还会修葺一番,把住处打理得更舒适,而随便一些的弟子就是用一些石头木块一搭,再用茅草把顶上一铺,一座房屋就算盖好了,前后不过一个时辰。

第一百九十章 疑点重重

    readx;日落之前,百余幢各式各样的房屋就建好了,众人纷纷回到屋里生活做饭,自己准备晚餐,惊心动魄的一天下来,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早些休息,洗去一身的疲惫和惊惧。.

    方言把住处安在了一处相对突出的山包上,那里草木稀疏,附近四周都有弟子住下,把家安在这里首要的是安全。而且这里与秦守义的住处相距甚远,方言是等他先选好了住所之后,才动手选了处离他最远的地方,与那时刻算计自己的人离得还是远些好。

    木制的小屋搭建很快,方言又在住处布下了一套金刚锁魂阵,这是他手上唯一可以带出来的阵法,比这更好的却是没有收到,只能继续使用,不过用来防护这么一小片区域,主要还是警戒之用,倒是足够了。

    随便‘弄’了几样桌椅之类的用具,方言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干粮和灵酒,铺在桌子上慢慢吃起来,随手又掏出一枚‘玉’简,无聊地看着。

    也不知这次的驻守任务多长时间,中途是否还有休息轮换的空隙,方言实在不愿意在这里空耗时光,有这些闲工夫干点什么不好,可是在这里却什么也做不成。方言着实对秦守义有些不理解,他为何也跟着来到了这里,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敢动手不成,按说他想方设法将方言推入险境,任凭他自生自灭岂不更好。

    既然他也跟着来了,方言必定要对他多加提防,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二日一早,不等方言他们是否完全恢复,一行人就被全部分派了职守,连那几个伤重的也不例外,可见矿区里人手缺得厉害。时间不长,百余人就被分成了几拨,有人带着方言所在的这群人走进了矿道,没说要去哪里,也没有人问。

    此时方言心里也略微一松,因为那秦守义并未和他分在一起,而是进入了别的队伍中,好像还担任了什么队长,一脸神气活现地带着队伍离开了。修士的世界里首重修为,不论何事一般都是由修为高的人做主,这厮有炼气九层,在一众弟子中算是修为最高的几个,担任职务理所当然。

    而方言至今还是炼气六层,被死死地卡在了炼气中期不得寸进,说起来自己进入六层都有快两年的时间,却如何也冲不破这道进入后期的关卡,修为的增长到现在比龟爬还慢。

    这两年中方言按耐不住内心的焦急,曾经强行冲击过两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后面这一次还差点伤着经脉,吓得他再也不敢胡来,只能继续按部就班地修炼,期待着灵力增长到一定程度时,或是感应到了那层壁障之后,再来冲击炼气七层,否则再次失败的后果可能会十分严重。

    “这该死的资质,可恶的五灵根。”方言一想到两次的强行冲击,就会痛恨自己的五灵根资质,这种被屏障死死卡住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也难怪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修士,会放弃了继续向上晋升的动力,转而开始关注一些与修为无关的事情。

    一行人默然无语地走在矿道内,这些新修出来的道路显得很宽阔,足够一辆大车在其中穿行,数十人走在路上依然显得很开阔。通道平缓地向下延伸,也不知道他们要被带到何处,没有人愿意问这个问题,反正到了这里都差不多,好不到哪里也坏不到哪里去。

    和众人一样,方言默默地想着心事,木然地跟着队伍向前走,在矿道中越走越深,渐渐的身上也感觉到了一丝寒意,看见有修士都凝出了法盾,方言也不愿被人另眼相看,就在体表凝结了一个薄薄的护体盾法。

    越是深入寒气愈加‘逼’人,所有的弟子这时都用法术撑起了护盾,抵御这刺骨的寒意。一路上,矿‘洞’的四周更加显得平整光滑,都不是人工修整的,而是被这些‘阴’灵气浸透侵蚀而成,短短时间就变得如此。

    到了一个略大的‘洞’窟中,才看见里面或站或坐有不少人,一路行来没看见一个修士,这里却有数十人,有些盘膝而坐,有的聚在一起闲聊,还有几人坐在一排排的柜子前面,一副管事的模样。

    到了这里,体外的寒气忽然尽去,身体瞬间感觉十分的放松,这里可能也布设了阵法,专‘门’供长时间在此处采矿的修士们休息,对大多数其他属‘性’的修士而言,‘阴’灵脉的长久侵蚀对自身修为影响很大。

    带队之人只是和其中几个管事模样的人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众人穿过此处,继续向前走去。他们的方向并不是采矿区,而是另外一条显得狭窄一些的小道,与采矿区分属不同的部分。

    方言隐隐约约从远处看向采矿区,只见那里每隔一段就会有一个‘洞’口,通向各个采矿通道,不知道现在里面是一幅什么景象,还有曾经路过的地方又到底在下方何处。方言把这一路都暗中记下,若是以后发生意外,就想办法回到这里,借着地下熟悉的河道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在狭窄的小道中渐渐深入,一行人艰难地行进了两个时辰左右,方言此时跟随着队伍来到了一处昏暗的‘洞’窟中。此地估‘摸’着离地面约有数百丈深,‘阴’灵之气却是减弱了很多,仿佛已经离开了矿脉所在,四周的‘洞’壁也不见淡蓝‘色’的光亮,都是一些坚硬乌黑的岩石,也不知为何会来此地。

    前方不远影影憧憧,不少人就在那里费力地挖着,传来了叮叮当当的铁石敲击之声,这让方言不由的好奇,这里又不是矿区,找这些人在此挖些无用之物做甚。

    来到近前,几位筑基期的执事站在那里,恭敬地听着一位须发皆白的练气期老年修士说着什么,又不时地点头回应,再向身边正在干活的弟子传达着一道道指令,看上去这里好像是以这名白发修士为首,众人都在听他的号令行事。

    方言也不认识,不过听周围的弟子说,那老年修士是一位很出名的探矿师,宗‘门’不久前请来的贵客。这时一名执事快步向他们走来,对几个带队的弟子说道:“几位师侄来得正好,师叔这里急需大量的人手,让他们先过来帮忙,防御之事不急,再去叫些人来,一定要快。”

    随后不由分说地给方言他们安排了差事,每人还给了一套采矿的用具,竟是将他们临时抓差,一起参与到挖掘之事。数十人不由得互相看了几眼,却没有一个敢反对,这可是执事大人安排的事,都乖乖地拿起了矿镐,和那些人一道挖了起来。

    此时方言心头疑‘惑’更深了,倒不是因为给他重新安排了差事,而是他这一路走来,却发现离火‘门’的主要心思好像并不是采矿,而是急于发现一处新矿似的,难道说当初‘门’派的探矿师一误再误,还有大片的矿脉都没有探查出来,那能力也太差了些,难怪要从外面请来探矿师。

    一边胡思‘乱’想,方言一边跟随着众人卖力的挖了起来,在这坚硬的黑‘色’岩石上,慢慢凿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缺口,至于为何要这样做,方言和众人一样一无所知。

    一连十几天,方言都是在这里奋力挖掘,每日除了休息吃饭,就是不停地挥动着矿镐,深一镐浅一镐地挖着,十几天的时间下来却看不出太多变化,这里的岩石过于坚硬,又是在矿‘洞’的深处,也不敢使用威力太大的法术,只能这般费时费力地用人力来挖掘,进度当然十分缓慢。

    周围的人倒是增加了不少,从那日方言他们被抓差之后,这里陆陆续续又来了十几拨弟子,一刻不停地轮流开挖,没有半刻的空闲,几位负责的执事看上去也是一脸焦急之‘色’,这让方言更加疑‘惑’不解。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下来,这里的弟子越聚越多,方言他们非但没有得到回去休息的机会,却在执事们的催促下每日还要延长一些劳作时间,从每天见到的几位执事的脸上看不见一点笑容,个个‘阴’沉似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此时外界到底如何,方言也非常关心,可不想外宗的弟子打进来,他们还在这里傻傻地干活,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是在这莫名奇妙的地方,干着这更加莫名奇妙的事情,连一点外边的事情也打听不到,每日耳旁就是执事们的催促声,半点消息都不曾得到。

    如此长的时间,就是被要求做这么一件事,虽然用不着去和其他宗‘门’的弟子面对面厮杀,可是被当成苦力在这里挖矿,还是让许多人受不了,而且他们这还不是真正的挖矿,那样还要用到一些采掘之术,也许还能获得一些数目不等的灵矿灵材,现在这样和俗世里的苦力没有两样。

    一些弟子在背地里牢‘骚’满腹,也有不少人拐弯抹角地想要探清虚实,可都被几位执事以宗‘门’机密为由,毫不客气地挡了回去,甚至威胁再有探听着,以‘私’自打探宗‘门’机密的条例给于处罚,吓得众人连问都不敢再问。

    可这样一来,众人心中的疑‘惑’更甚,看现在的架势还不知道哪天才是个头,总不能一直在这里挖这些无用的岩石吧。方言他们算是最早被‘抽’来此地的,一个多月的无用功做下来,众人已是疲惫不堪,却仍被强令留下来和不断加入的弟子们一起干活,没有半点情面可讲。

    又过了一些时日,坚硬的岩石终于被挖开了一条细细长长的通道,接下来面对的是一层灰白‘色’岩石,也没什么用处,却是能够阻隔神识,不过质地要松软了一些,比先前更容易挖掘,每日的进度也加快了。

    而一旁的执事和那名白发修士却明显更加上心,每时每刻都有人守在这里,指挥着弟子们朝一个方向挖去,那名白发修士还不时拿出一些罗盘一类的物件,神神秘秘地在新开的坑道中爬进爬出,然后又和几名执事在一旁窃窃‘私’语。

第一百九十一章 矿洞二层

    readx;在场充当矿工的弟子们更是‘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们每天嘀嘀咕咕地商量着什么,只是在一阵紧似一阵的催促中,卖力地挖开大片的灰白‘色’石块,又被人快速地运走。而此时的矿道之中,不知何时进来了大量的弟子,本就不宽裕的矿道内挤满了人。

    相比之前每日数尺的挖掘进度,这几日的掘进快上了许多,随着一堆堆石块被运走,一条数十丈长的矿道被挖掘了出来。这时那名白发修士忽然站了出来,大声地制止众人继续挖掘,几名执事立刻心领神会,站在一旁为其护法。

    只见白发修士郑重地取出一颗拳头大小的圆珠,费力地将其‘激’发,随后快速打上了一串法诀,只见圆珠上立即升腾起一小片禁制符文,在圆珠表面游走不定。方言惊讶万分,这些符文他只认识其中几个,都是最基本的土行文,大多数都不认识,而从这些勾连紧密丝丝入扣的符文来看,这好像也是一件符器,至少是一件借助了符器之法的法器。

    这样的法器在此时施展出来,方言猜测它定是和探测此处的地脉有关,难道这些灰白‘色’岩石之下,还有一处重要的矿脉不成。

    白发修士艰难地稳住圆珠,让这些符文慢慢流转整个圆珠的表面,随后猛地吐出一口‘精’血喷到了圆珠上面,口中念念有词,另一只手紧接着又打入了几道法诀,兀自流转的符文又是一变,排成了一条条或细或长的血线,随后又慢慢地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除了这白发修士,在场再无一人看懂,都是茫然地看向这名白发修士。等了不短的时间,这名耗用了‘精’血的白发修士才渐渐恢复过来,脸‘色’却变得苍白异常,连站立起来都显得有些费劲。

    “幸不辱命,看来老朽当初的猜测没有错,那处地方就在离此不远的地下深处,照此进度挖掘,三天之内定可到达。”方言等人听了顿时气愤不已,累死累活这么多天,原来都是因为他的一个猜测,若是他猜错了众人又当如何。

    “很好,大师受累了,等找到了那里,我离火‘门’必有重谢。”领头的执事却是一脸兴奋,躬身对着白发修士一抱拳,规规矩矩地说道。

    随后,这名执事立刻命几人照顾好白发修士,又不停地吩咐身边的弟子,让他们立即传报,又是增派弟子,又是上报宗‘门’,还有让人将准备的物资带来,一连串的安排过后,才将众人又召集起来。

    “诸位都看见了,就在地下不远处,有天大的机缘在等着我等,这些天诸位的辛苦没有白费,等到那处地方被挖出,本执事可以做主,在场每人都可以进入其中,能有何收获就看诸位的运气了。还有三天,三天过后就可以开启,还请诸位再加一把力。”

    机缘!难道底下还有比这矿脉更大的秘密,难怪宗‘门’对这里一直讳莫如深,原来还有这等好事,只见这名执事刚一说完,急不可耐的弟子们立刻就拿起了矿镐,没命地挖了起来。

    对这些低阶弟子而言,宗‘门’给的那点待遇只够糊口,想要凭此加快修炼只是妄想,不论自己还是身边的修士,修炼快捷进步最大的时候,无一不是外出寻缘小有收获之时,对于机缘向来都是饥渴的很,听了这番话如何还能淡定。

    在这些不惜体力的弟子们日夜挖掘之下,仅仅两天多的时间过后,只听见“哗啦”一声空‘洞’的回音传来,前方矿‘洞’深处的弟子好像挖开了一处暗‘洞’。方言离得相对远些,自那名执事蛊‘惑’之后,方言有意无意地远离了矿‘洞’的最前方,饶是如此,一股浓郁的灵气依旧扑面而来。

    又一处灵地!迎着滚滚而来的灵气,在场的弟子都兴奋的不知所措,一些人甚至欢呼起来,那执事可是说过的,在场之人都可以进去寻缘。

    不等有人出去报信,守在外面的执事立刻冲了进来,这里的动静太大,附近干活的所有人都围了过来。那执事进来后立刻压住了这些欢庆的场面,又吩咐几名弟子把住刚刚挖出的‘洞’口,其余弟子立刻将这里清理干净。

    很快这名执事就离开了,不多时,数名执事陪同那位白发修士又回到这里,众人纷‘乱’地挤到矿道两边,忙不迭地给几人让开了一条通道。

    白发修士步履蹒跚地走在前面,慢慢来到刚刚挖开的‘洞’口处,俯下身子仔细查看起来,几名执事连忙围拢过来,小心翼翼地护卫着,看向这处被打通的暗道也是一脸的热切。

    “这矿脉果然别有‘洞’天,若是老朽没有看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寻找已久的那处空间,与我等所在之处并不相同,地脉灵气完全相异。如果我等现在所在之处算是一层的话,那么这里就应该是矿‘洞’二层了。”白发修士看着身边的几人,一脸深思地说道。

    “矿‘洞’二层,难道说底下是个与这里完全不同的所在,是一处新发现的密地,而且有很大可能再发现一处灵矿?”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名执事脱口而出。

    白发修士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的确如此,诸位请看,里面涌来的灵气可与矿脉处的相同?灵气浓度也要浓郁一些,底下的灵物怕是也要比不久前发现的要多,不过里面的妖兽说不定也会更厉害,还是要小心查探为好。”

    几位筑基期的执事闻言相互看了一眼,有心此刻就下去心中又有些畏惧,可是里面的机缘又不甘心错过,若是等宗‘门’内大批的弟子到来,好东西可能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矿口附近能否先行查探,事有不谐也可就近退出,我等就先在此地设下一个临时阵法,带些弟子到里面看上一看,到时也好向宗‘门’回报一二。大师以为如何?”

    有人依然有些不死心,试探着向那名白发修士说道,看看他有什么好的主意。岂料白发修士却是一言不发,看着黑黝黝的‘洞’口一脸漠然,任凭其他人拐弯抹角的追问,也不肯再发一言。

    几个人的话并未回避在场的诸人,弟子们都听得真切,此处有机缘不错,可里面的凶险连久于此道的老修士都不肯多说一句,可见其中的危险不小。不过富贵险中求,什么时候见过天降机缘被人安稳地得到,即使明白了其中的风险,可还是有不少人跃跃‘欲’试。

    几名执事还是心有不舍,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会儿,就带头走了进去,在里面布置了一番之后,有一人走了出来,在‘洞’口朗声说道:“诸位师侄,里面是机缘还是死地,就不用我等几人多说了,有道是天予不取,抱憾终生,这样的机会想来以后也绝难遇上,诸位忙了月余,不就是等着这一天么。”

    “我等几人奉宗‘门’之命守在此地,不便深入其中,诸位师侄尽可以前去,有什么事自有我等向宗‘门’解释。不过也有个小小的要求,诸位在下面发现了什么都可以归个人所有,只是还望让我等知道,若是遇上对我等有用的,必定会用等价的灵物换取,就算是筑基丹也不无可能。”

    一席话刚说完,有几人就急不可耐地走上前去,叫嚷着愿意下去。这是离火‘门’弟子的通病,看不得好处,只要见到了好处就什么都忘了,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一阵吵吵嚷嚷的纷‘乱’过后,愿意下去的弟子倒是占了十之**,都挤到了‘洞’口之处,个个脸上流‘露’出一副贪婪的表情,好像底下遍地是宝物,只等着去捡就是了。

    不知这里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外面突然又来了一群弟子,都围过来打听,自有好事者洋洋得意地说了出来,不多时外面围过来的人越聚越多。方言打心眼里不愿掺和这事,正‘欲’趁着人群涌来时悄悄地退出,这种凶险难测之地方言实在不愿被人驱使前往。

    忽然方言心底一丝警觉,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一道目光时刻关注着自己,待方言回头看时,那人却又躲进了人群中不见了踪影。难道是那秦守义,这厮好快的消息,这边刚刚人群聚来,他就立刻赶到了,难不成他这些时日就在附近。

    想到这里方言脸‘色’一沉,以他对秦守义的了解,这厮必定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附近,这些时日说不定正在准备些暗手,只等自己出现什么疏漏,就会立刻发动。此时回去根本无人带队,怕是身边一道出去的也没有几人,岂不是正好中他下怀,方言一下也变得犹疑不定,一咬牙干脆也一块下去,那里至少他不可能提前做下手脚。

    方言被‘逼’着进入了矿‘洞’二层,才一进入立刻就找了个方向疾奔而去,没有理会边上几人一起探寻的邀请。随后,方言就在附近的山头上找了个隐蔽之地,隐匿身形躲在暗处偷偷观察起来。

    不多时,令方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不断进入此间的修士中终于出现了一道人影,虽然乔装打扮了一番,可还是被方言一眼就认了出来,面容和穿戴可以变,但他的灵息却怎么样也改变不了,而对灵气方面的感知正是方言最敏感的。

    进入矿‘洞’二层的秦守义,明显也感觉到了有人在背后窥视,这种感知上的敏锐许多修士都会有,方言见到他在四下打量,想要找出在暗中窥视他的人。看了半天无果,也可能是觉得感知有误,秦守义晃了晃脑袋就和身边几人,向着身前的左前方搜索而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虎纹蝶

    readx;接下来方言没有停留,在紫瞳兽的指引下走向下一处地方,孤身一人四处查探起来。.又找到几样灵草灵材之后,方言发现这处空间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地方灵气都是一样,也有疏密之分,有些地方的灵气明显要浓郁一些,而这样的地方灵物出现的可能‘性’就更大,不过危险也不小。

    几乎每一处灵物都有妖兽妖虫在守护,其中以妖虫居多,有些地方还是成群的妖虫,黑压压地飞来,尽管单个的战力并不高,可数量实在太多,好在方言有蓝珠空间可以躲避,实在被围住了难以逃脱,就躲在蓝珠里面,等这些灵智不高的妖虫飞走以后再出来。

    有这个逆天的宝物护身,倒是让方言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空间里,有惊无险地到过不少地方,也得到了一些的灵草灵‘药’和灵材,虽然大都品质不算太高,可用来应付那些守在出口的执事还是够用了。

    别看那几人在他们进来的时候话说得漂亮,得到的东西全部归己,但出去时每个人的储物袋定会被他们查看一遍,若是真有什么入了他们的眼,肯定会被拿走,然后随便给点东西就算打发了,难道谁还敢为此和他们争执。

    可若出去时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肯定也会被他们暗暗盯上,有可能会怀疑是藏在此间某个暗处,这样的事情方言以前也听说过,瞒不过这些老‘奸’巨猾的筑基期修士。方言他们其实就是被利‘诱’而来,为这些执事寻宝的,乖乖配合万事没有,想耍滑头玩心计根本就玩不过。

    算算在里面已经几个时辰,方言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往北走不远处定会遇上一条河,无论怎么绕都绕不过去,而且这条河的河面十分开阔,足有数十里宽,一眼看去只能见到朦朦胧胧的对岸的山峰,里面有些什么根本看不见。

    方言一开始遇上时,还想着怎么过去,后来靠近河边远远看见一只妖兽的头颈,瞬间就打消了过河的想法。当时方言是站在一块巨崖上,是附近视野最好的地方,那只妖兽恰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仅从它硕大的头颅和头顶的长角,方言就猜测它绝对不低于二级妖兽,随后立刻猫着腰转身就跑,哪里还敢再看下去。

    这种情形谁敢渡河,单是这河中的妖兽他就惹不起,河对岸谁知道还有什么,自那以后,方言再未想过渡河之事,而是沿着河岸小心地搜索,等过上一阵子就偷偷溜回去,看看‘洞’口那边的情形再作决定。

    沿着河岸,又有紫瞳兽的指引,方言一连找到了几株灵草,还在里面找到了大块的墨石,这种制作低阶法器护盾的主要材料,在一处山崖下像碎石一样到处散落,差点被方言当作普通的石块给错过了。

    这墨石也是低阶灵材,几块灵石就可以买到一斤,可这里的墨石数量可是不少,堆得到处都是,大的墨石石块都有数百斤一块,拿在手中乌黑发亮,加在一起的数量更是惊人,足足装了两个储物袋才装满,只怕有数万斤,换成灵石至少价值十万以上,光是这些墨石方言已是不虚此行了。

    如此一来方言就更加不愿意冒险渡河,有大把的收获可得,又无需面对危险,还寻思那渡河之事作甚。就在方言悠哉地顺着河岸寻找灵物时,忽然发现了一队修士,身着离火‘门’弟子的服饰,这几人方言有些面熟,好像也是当时被派来挖掘矿道的弟子。

    看见方言,那几人立刻围了上来,却也没有动手的意思,而是领头的那人找方言问一些话。这几人一看就是临时组成的队伍,修为参次不齐,最低的才炼气四层,领头的那人是唯一的炼气后期,也不过炼气七层。

    面对方言这人还是有些傲气,后期比中期可是高了一个境界,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打算问出多少有用的东西,不过一个独行的炼气中期弟子,能有多大的收获。方言也不愿无故树敌,当然也不会和他说实话,随口应付了几句,态度还算恭谨,那修士就面带得意地领着几人走了。

    等到他们走远,方言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不能再顺着河岸走了,这条河的诡异看来不少人都知道了,继续沿着河岸可能还会遇上别的弟子,以后遇上会不会起争执还难说,要是遇上秦守义一伙就麻烦了。再说别人已经顺着河岸查探过一次,自己再找下去也没有太大意思。

    方言就另选了一个方向,远离河岸慢慢搜寻,反正他这段时间的收获已经很不错,没必要再去强求更多的东西,就选择一些安全的地方,一边寻找一边消磨时间,等有人离开的时候在跟着一起出去,免得又被有心人给惦记上。

    在一片略显荒芜的山谷中,方言漫无目的地走着,这附近的灵物也少了许多,紫瞳兽此刻有些懒洋洋地躲进了方言的怀里。虽然没有什么收获,可方言也不在乎,只是小心地行走在其间,速度不紧不慢。

    估‘摸’着快有一天了吧,这时也应该有些小有收获的弟子开始离去,方言也想要离开了,再转下去也很难找到什么好东西,附近不少地方可能都被其他的弟子查看过了,除非他敢冒风险冲到河对岸去。

    想到这里,方言决定就此返回,随后就躲在一处偏僻的地方,把身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然后向出口处走去。走了一个时辰左右,方言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来了一队修士,其中一人远远地看着有些熟悉,方言立刻在附近找了一个隐蔽之处,躲在里面静静地看着这一队人。

    待到这些人渐渐走近,方言发现这个五人小队中,秦守义正在其中,看样子好像还是这伙人的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方言立刻将全身的气息再次收敛,不敢‘露’出分毫,还真是怕遇见什么就来什么,回程时竟然与这人不期而遇。

    好在这些人并未关注方言所在的地方,在山岭中一晃而过,渐渐地走远了。方言这才从藏身之地慢慢出来,看了看那些人离开的方位,然后选了一条不太可能再遇上的道路,急速向出口而去。

    没有走多远,方言心中忽然起了一丝警兆,连忙向旁边一闪,顺手将一把符箓甩了出去,“轰”的一声过后,传来了一声怒喝,一名身穿白衣的修士一手持盾,另一手握着一柄长剑,向着方言扑了过来。

    此人不是秦守义又是何人,这厮倒是‘奸’猾得紧,刚才其实他就已经发现了方言,却故意不‘露’声‘色’,过后又找个借口,偷偷地独自返回,守在半路上意图故技重施偷袭方言,却不想方言机警异常,还未得手却被他的符箓轰了一脸。

    秦守义恼羞成怒,御使着那柄极品法器长剑,猛地攻向方言,在他看来方言不过是炼气六层,在遁术上或许有些过人之处,但是这样正面‘交’手,完全可以凭借实力上的巨大差距,直接压制过去,只需仅仅追着不让方言趁机逃走即可。

    面对秦守义凶狠的攻击,方言也不愿和他过多的纠缠,再说他还带着几个人,现在虽然没有看到,可谁知道他们又躲在哪里,现在的想法就是先摆脱此地再说。

    符箓对他的作用并不大,这秦守义本身就有炼气九层修为,又有一面极品法器盾牌护身,而方言所能使用的大都是中阶符箓,即使符攻之术再‘精’妙,对他而言威力也很有限,只能起到一些‘骚’扰的作用,想要让他重伤都很难。

    长剑迅速就攻到了方言的近前,方言立刻取出上品盾牌法器,又一连手放出数张防御符箓,抬手之间就设下了两道防线,等到长剑刺中盾牌威力已经被削弱了不少,“砰”的一声,方言的法器盾牌被刺出了一道小小的凹坑,却是将这一剑成功抵挡了下来。

    秦守义不由得有些惊讶,早听说方言的符箓之术极为不凡,没想到果然如此,竟然借此用一面上品法器护盾,挡住自己极品长剑的奋力一击,确实有些‘门’道。不过想要用这样的雕虫小技,就以为能够保住‘性’命,那就差的太远了。

    随后,秦守义法决一变,长剑在向回飞去的路上灵动地一个转身,“咻”地一声划过一条弧线,转到了方言的侧面刺来。

    “这厮竟然会御剑术,这下麻烦了。”方言不由的有些焦急,御剑术他也曾经想过要习练,只是苦于不得其‘门’,单靠自己领悟却迟迟不见进展,现在看到秦守义轻松地施展出来,方言立刻感觉到了对手的强大,远不是他可以正面挑战的。

    再说现在还没有‘露’面的那几人,总是无形中带给方言压力,而秦守义凭借御剑术的威力,想要短时间脱离战场也很难办到,上下飞舞的长剑总是可以瞬间就封住方言的退路,这秦守义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将方言先死死地拖住,再凭借其炼气后期修士的深厚法力,一点点磨掉方言的法力,显得极有耐心。

    方言却不想这般耗下去,只怕再斗下去会徒增变数,一边奋力抵挡几乎无处不在的飞剑,一只手却微不可察地轻轻一抖,六枚飞针无声无息地飞了出去。秦守义此刻的注意力全在方言身上,不肯给他任何逃走的机会,那次的追杀对他是个教训,这次如何肯又被他逃脱。

    “哎呀,好小子,给我玩‘阴’的。”秦守义忽然哇哇大叫,原来方言的飞针法器还是被他敏锐地发现了,让秦守义惊得迅速将身形后退,六枚飞针划过秦守义的身前却无功而返。

第一百九十四章 入河

    readx;方言暗道一声可惜,虽然他也没有指望能凭借飞针法器将他一举击杀,可若是能给他添上一点伤势,也会让他的处境好上一些,可惜却没有建功。.

    而秦守义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飞针的出现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方言已经御使了一面法盾,而像他这样的炼气中期修士,一般而言神识只够‘操’纵一件法器,可方言同时还能打出这明显是成套的上品法器,让秦守义都要怀疑方言是不是隐藏了修为。

    就在秦守义惊疑不定地向后飞退时,方言也就此找到了逃遁的好时机,趁着他无暇顾及的空档,立刻将长剑奋力挡住,然后反手又是十余张符箓飞出,狠狠地砸向半空中的长剑,紧接着身形向后一闪,连这面被刺的千创百孔的盾牌也来不及收取,一个转身就急速向后奔逃。

    此时惊魂未定的秦守义这才明白了方言的心思,心里暗骂一声赶紧将法器一收,跟着方言就追了下去。没想到方言实力不俗,为人又是如此的滑头,枉费了自己的一番心血,最后还是被他趁空逃了出来,可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他抓住,秦守义心下发狠不惜法力地狂追不舍。

    比遁术方言肯定比不过炼气九层的秦守义,在这片草木稀疏的空间里,四周又是一览无余,想要找个躲藏之地也不容易。转瞬之间方言暗下决断,既然这秦守义铁了心不放过自己,不管逃向哪里他都不会放弃追杀,那就干脆一起前往那条大河,是生是死就各凭天命好了。

    又是一追一逃,两个铁了心的修士竟然不管不顾地向着河岸边上飞纵而去,转眼之间就过去了数十里,前方一条宽阔的大河遥遥在望。看见方言立刻压低了飞遁的高度,秦守义不由得暗骂,这小子又要进入水里了,难道他真是一只水生妖兽变的。

    情形和上次简直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次追杀的时间很短,因为当时他们离河岸的距离就不算太远,等到方言一跃而入进入了水中,秦守义一咬牙,拿出了一面‘玉’牌。

    这是他专‘门’买下的一面避水‘玉’牌法器,自从上次在湖边铩羽而归,他就一直耿耿于怀,不久前正好遇上这面中品避水法器,鬼使神差买了下来,总是感觉说不定就会用上,没想到这一次追杀方言还真的就用上了。

    秦守义狠命催动法器,跟着方言一前一后就进入了河中,对这里他也有一些畏怯,可两次三番被方言逃脱,让他是在心有不甘,壮着胆子一路跟了下来。

    进入水中,秦守义这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只见方言手中拿着一个圆珠,灵活地在水里上下翻飞,看起来轻松自在,速度也远在自己之上,想要勉力跟上也不容易。要知道方言的避水珠可是件上品法器,还是来自青阳宗修士的遗留,能被他看上眼的法器都不是一般的上品法器可比,更何况秦守义手中这个临时买下的避水牌。

    方言此刻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任谁被两次‘逼’入水中心情都不会好,可是他此时已经别无他法,那秦守义只是拿出常用的法器就让他应对得有些吃力,更何况还不知那个小队中还有没有他的帮手,再来一两人到时想逃都难。

    而现在这厮竟然还跟着来到了水里,方言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他带到一处妖兽的巢‘穴’中,到时再看谁能活下来。

    方言就在这河中四下找起了妖兽,要玩那就玩一次大的,在河岸上他曾经看到了这河中的二级妖兽,方言发狠要找到一只,看看谁能从这二级妖兽的口中逃脱。自恃有蓝珠空间的方言打的是这个主意,后面的秦守义又如何看得出来,见到方言好像在找什么似在水里四处搜寻,立刻奋力向前追了上来。

    可让方言没有想到的是,不想遭遇妖兽时偏偏会遇上,而现在想要找它们了,却是十分难寻,看看身后的秦守义跟了上来,方言只好暂时放弃寻找,御起避水珠远远地逃开,等离的远了以后再来搜寻。

    水中不时可以看到一些低阶的妖兽,在一追一逃的二人面前早早地躲避开了,它们才是这水中真正的生灵,论起水遁之术这二人谁也比不过。

    除了水遁术以外,还有就是在水中修士对于灵息的敏感大大下降,神识也受限颇多,甚至还不如目力所及的范围,想要在仓促之间寻找强大一些的妖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妖兽天生就会隐匿之术,想要寻找它们也要学会相应的功法才行,对于水属‘性’法术方言并不‘精’通。

    不过比起在岸上时,方言逃遁起来倒是轻松不少,用不着担心这秦守义会很快就追上来,可以在这水中优哉游哉地四处游‘荡’,再不时回头看看呲牙咧嘴的秦守义,心情很是不错。

    “咦”,忽然方言感觉到前方一道‘激’流,瞬间就从脚底滑过,周围的鱼虾和妖兽顿时四散而开,前方不知道过来了什么,难道是二级妖兽来了,方言突然有些犹豫不决。

    二级妖兽的强大方言不止一次见过,何况是在这水中,其实这样下来还是有些冒失了,只不过当时就是一‘门’心思想要拿秦守义垫背,并没有多想,所依仗的也不过是蓝珠空间的神异罢了。可二级妖兽的攻击速度和威力十分惊人,又是在它们所生活的水里,就怕到时还未等方言反应过来那些攻击就到了,自己都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方言掉头就走,然后身子猛地向下游去,河水中没有很好的隐身之所,到了河底应该就能找到些借用的地方。后方的秦守义不知方言为何突然转向,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跟着就追了上去。

    平静的水中突然间又是一变,那股‘激’流不知何时变成了如飓风般的水流,在河中卷起了惊涛骇‘浪’,河水也一下变得浑浊不堪,此时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知道再留在附近绝不会有好结果,方言二话不说溜到河底飞速地向岸边逃去。而秦守义更加不堪,拿着避水牌一脸慌‘乱’地跟在后面,到这时他还不忘跟着方言。

    好在二人入河的时间不长,而方言也没有往河水中间去寻找妖兽,急速奔逃之下两人很快就离开了那处浑浊的水面,来到了距离岸边不远的浅滩上。此时再回头,只见河中巨‘浪’滔天,水里不知是何种妖兽好像正在争斗,对方言他们这两只小杂鱼根本就没有在意。

    回到河水里已是不可能,而后方的秦守义依然锲而不舍地跟着,方言扫了岸边一眼,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返身又回到河中,顺着岸边急速进入了河底。后方不远处的秦守义恨恨地看着,一脸畏惧和不舍,他也没有想到方言竟然还敢回到河中,一咬牙拿上避水牌还是跟了下去。

    可是很快,秦守义就发现前方已经没有了方言的身影,又是像上次一样突兀地消失了,岸上也看不见出水的痕迹,就这样莫名奇妙地跟丢了。

    “不对,原来如此。”秦守义在妖兽大战的压力之下,还是迅速找到了方言的踪迹,原来前方不远处的山崖地下有一处‘洞’‘穴’,方言极有可能就钻到了里面。

    自以为得计的秦守义慌忙钻了进去,走了没有多远就离开了水面,来到一处幽深‘潮’湿的‘洞’‘穴’之中,刚从水中踏出正待查看四周时,忽然一个黑影迎面袭来,接着十余道符箓瞬间而至,一道纤细的藤蔓还在这时突然捆住了他的双手,让他无法取出储物袋中的法器,此时他还感应到六枚飞针从几个方向飞速袭来。

    不用说这里就是方言设下的伏击之地,两次被他偷袭怎么也要回敬他一次,而且这次要一击必杀。做完了这些还不过,手持噬血魔剑的方言跟在黑煞后面纵身而起,奋力向着秦守义刺去,这一次看他该如何抵挡,怎么看都像是必死无疑了。

    可惜方言还是漏算了这些宗‘门’老牌弟子的保命手段,就在黑煞攻击到他面‘门’的一刹那,却见秦守义颈下配带着的一块‘玉’佩突然碎裂,随后黄光一闪,瞬间将秦守义的全身裹住,无论是黑煞的猛然一击还是铺天盖地的符箓,都被这道黄‘色’光幕挡了下来,连带着六枚飞针都被一弹而回,掉落在地面。

    秦守义正‘欲’趁此挣脱被缚住的魔藤,方言的攻击又到了,虽然方言心中暗叹这厮的保命手段不俗,可此时也断没有放过的道理。秦守义大惊失‘色’,他已经够高估了方言,虽然追杀过他一次,却没有真正的正面对敌,对方言的手段也只限于那次生死斗,却没想到他又新冒出来几样法器。

    这魔宠已然是顶阶的魔兽,好在已被其‘玉’佩给挡住,而那柄血红‘色’长剑,剑尖都已经刺入了身体,根本来不及躲开,双手都还没有完全从魔藤的束缚下挣脱。

    这一剑下去却没有预想中的鲜血飞溅,只是剑尖刚刚刺中秦守义的身体,就难以寸进被阻后弹了回来。“极品内甲!”方言不由的吸了口凉气,这柄嗜血魔剑的威力他可是见过,普通的甲衣在它面前都是不堪一击,这秦守义的身上竟然还有一件极品内甲。

    虽然保住了小命,可这秦守义也不好过,被方言大力刺来的一剑撞在‘胸’口,骨骼内脏立刻受了重创,要知道方言的炼体术也有不少年头了,力量之大可不是一般的修士能够抗住的。

    这秦守义顿时喷出了一口老血,身子立刻萎顿下来,只是魔藤也被他奋力挣脱而开,一身‘精’血被魔藤趁机吸走了近半,只待方言再次攻击就有很大可能得手。

第一百九十五章 魔蟾

    readx;转眼间攻守之势倒转,先前追着方言不放的秦守义,如今即将面对着方言的致命一击,而他用于保命的宝物已毁,一身的气血丧失近半,还被方言一击成重伤。.。 更新好快。

    不过这厮倒也狠绝,不管不顾自身的伤势,手持长剑纵身迎向方言就是一剑,完全不管防守,就是仗着内甲的防御,要和方言以伤换伤。这已经是博命的打法,摆明了就是死也要咬下方言身上的一块‘肉’,不愧是悍匪出身。

    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方言也没有想到,下意识地闪身一躲,可这也为秦守义让开了一条生路,以这厮的狡诈哪里还会错过,竟然立刻狂奔而去,任由自己的后背又被方言刺中一剑,一口鲜血吐出,脚下却没有半分停留,向着‘洞’中狂奔而去。

    方言立刻将法器一收,随即也追了过去,不敢给他半点喘息的时间。还是一追一逃,位置却完全颠倒,一名炼气六层的修士正在紧紧地追杀一名炼气九层的修士,说起来十分荒谬,而此刻却在这‘阴’暗‘潮’湿的‘洞’窟中出现,二人都拼尽了全身的气力。

    这一切来得实在太快,几乎在瞬息之间秦守义的优势就‘荡’然无存,到现在他都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亡命而逃的那个人会是自己,还到了如此凄惨的地步。秦守义咬牙切齿,心说等我摆脱追杀,找到一处地方恢复过后,到时再看是谁来追杀谁。

    ‘洞’窟并不开阔,四下都很‘潮’湿,头顶不时有水珠滴落,湿滑崎岖的地面并不方便行走,而已经没有退路的两人却不管不顾,在‘洞’中踉踉跄跄地跑着,速度却不减半分。

    相比而言,这样的环境对于方言来说制约更少,别忘了方言以前还曾修炼过暗夜风行这等顶级的凡人功法,本身就在身法上有过人之处,而在这狭窄崎岖的‘洞’窟之中正好可以施展,所以修为上虽然差距很大,可在速度上反而略胜一筹,追的秦守义眼看就要走投无路。

    这时秦守义恍惚间见到身前不远有一个暗‘洞’,情急之下竟然就这样钻了进去,也不管这暗‘洞’中有什么。方言自是紧追不舍,瞬间就来到了这里,正待略作察看之后也要进入时,就听见一声惨叫,随后里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悉悉索索之声。

    里面有妖兽,方言一个‘激’灵闪身向后,数息之间就退出了十余丈远,只见那处暗‘洞’忽地冒出了一只巨大的蟾蜍,一身黑‘色’的坑坑洼洼表皮上,裹满了看上去黏糊糊的体液,四肢和头颈两侧还长着尖刺一样的刚‘毛’,一双拳头大小的血红巨眼冰冷地盯着方言。

    魔蟾,方言在妖兽图谱上曾经看到过,被列为十大毒物之一,攻击手段暂且不说,只其喷‘射’的毒液就令人胆寒,传说沾之立毙,除非法力高深的修士,像方言一般的炼气期修士根本就不敢近身,否则后果堪忧。

    这里怎会有如此毒兽,那秦守义一头撞去不用说已经毙命,而方言也不愿招惹,立刻返身就跑。可令方言奇怪的是,那魔蟾并未紧紧追来,只是出了暗‘洞’一会儿就回去了,任由方言逃窜。

    找了一处地方,方言躲进了蓝珠空间,吞下几粒丹‘药’后立刻调息打坐,刚才对付秦守义的一连串动作让方言消耗不小,先要恢复一番再作打算。

    其实方言此时可以认定那秦守义已死,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与那魔修一样还有什么保命之物,总想亲眼看看这厮的下场。这等穷凶极恶之辈,是方言修炼以来所见到的最为歹毒之人,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必定会打中对手的要害,对他老练毒辣的谋算方言还真有些发怵,若非自己有几样逆天的手段,只怕早就着了他的道。

    再者对魔蟾方言也有几分心动,这妖兽是毒物不假,而且毒‘性’惊人,可正因为如此,也让它成为了令众多修士趋之若鹜的宝物。妖兽‘玉’简上就说过,魔蟾通身是宝,毒囊是炼制各种毒丹毒‘药’的上品材料,对修炼用毒之道功法的修士更是必得之物,而魔蟾的毒囊本身还可以炼制成法器,令人防不胜防。

    毒牙和刚‘毛’的用处也不小,用于炼器都是上品的灵材,而它的一身血‘肉’和粘液更是难得,可以炼制成高阶的解毒丹,据说可解百毒,是十分珍贵的炼丹灵‘药’,一只魔蟾算起来,总的价值只怕不逊于二级妖兽。

    魔蟾令人印象最深的是毒‘性’,除此以外到没有听说还有什么特别的手段,如若仅仅是毒‘性’超强,其他方面并不出众的话,方言倒是想要试上一试,所依仗的无非就是魔藤,好像它对于这类的攻击并不惧怕,反而总是被当成了美味。

    而且这魔蟾看起来不想离开巢‘穴’,往往都是有原因的,十有**是里面有什么让它割舍不下,这让方言更加兴趣大增。虽然它是放过了方言,可方言却不准备放过这只魔蟾,既然遇上了,说什么也要试试再说。

    在这之前他还要做些充足的准备,只见他拿出一枚隐身符向身上一拍,然后在这个‘阴’暗的‘洞’窟中进进出出,如同鬼魅一般忽来忽去,半时之后才消停下来,悄悄地潜到了魔蟾躲藏的暗‘洞’前面。又把前后关节处想了一遍,这才‘摸’出几张符箓,随手‘激’发一枚“轰”地打入其中。

    方言转身跑到不远处,等着魔蟾出来。不多时,那只硕大的魔蟾恶狠狠地冲了出来,一看还是先前那个小小的修士,立刻变得怒不可遏,对着方言猛扑上来。

    对此方言已有准备,正待再次‘激’发一枚符箓,引着这魔蟾进入自己的圈套,忽然神识中若隐若现地飞来一物,速度极快地向着方言的‘胸’口而来,让方言不由大骇,身体本能地扭动闪躲了过去,再顺势转过身子沿着‘洞’壁上下飞速逃窜。

    看来还是小看了这只魔蟾,刚才也不知道这魔蟾是如何攻击到他,速度实在太快根本就看不清,方言虽然勉强避开了,却也被几滴毒液沾到身上,方言穿着的法衣上立刻出现了几处黑斑,足有杯口大小,这毒‘性’让方言不由动容。

    这还不是魔蟾刻意发出的毒攻,只是在攻击时不小心滴落的几点毒液而已,竟然毒‘性’也是如此之强,就连方言法衣下穿着的锁甲法器也被侵蚀到了,若是直接面对魔蟾喷‘射’的毒液,不知道魔藤能否应对下来。

    好在这魔蟾灵智不高,这次也是和上一次一样,只是把方言驱逐出‘洞’口就不再理会,并没有追来,仿佛那里面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东西,令魔蟾不愿离开的太远,这让方言越发兴趣浓厚。

    又恢复了片刻,方言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下决心试验一下魔藤对这毒液能否吸收,若是可行这魔蟾的威力就消减了大半,否则方言还是趁早离开的好,莫要被贪‘欲’‘蒙’住了眼睛,为这该死的秦守义赔上了‘性’命。

    在‘洞’中又是一番布置,方言轻车熟路地再次来到暗‘洞’的‘洞’口处,这次他没有立刻‘激’发一枚符箓丢进去,而是在‘洞’口先布下了一个符阵,等那魔蟾出来时阻击一下,这妖兽的速度实在太快,方言可不愿又被它打上一些毒液。

    很快再次被‘激’怒的魔蟾冲了出来,一对铜铃大眼因愤怒变得更加血红,见到方言立刻扑了上来,速度比先时还要快上几分。好在方言准备充足,这魔蟾刚出‘洞’口,就听见“轰隆隆”的几声炸响,一连十余道火属‘性’中阶符箓爆裂而出,让魔蟾飞奔的势头立刻一阻,慌忙躲入‘洞’中。

    而方言却不紧不慢地退出一段距离,等着这妖兽出来,片刻之后愤怒的魔蟾从‘洞’口窜出,犹如一道黑影,几个闪动之间就快要接近了方言,速度身法奇快无比。方言对这妖兽的速度也是极为忌惮,眼见着一道黑影冲出立刻就返身奔逃,十分灵巧地向着‘洞’外奔去。

    魔蟾这次像是被彻底‘激’怒了,离开暗‘洞’‘洞’口之后并未立刻又回去,而是急速追赶上来,这次说什么也要给这个不自量力的人族一个教训,这样没完没了的‘骚’扰就连修士都受不了,何况是妖兽。

    刚追没有多远,这魔蟾忽然感觉数根纤细的藤蔓缠到了身上,本想随意挣脱却没想到这藤蔓韧‘性’十足,让它的身形为之一顿,随后又有数十道藤蔓一起攀附上来,瞬间就将这硕大的妖兽缚住了大半,还有一些藤蔓此时猛地扎入它的‘肉’身,这魔蟾就感觉到一身气血在飞速地流逝。

    就算这妖兽灵智再低,对危险的预知本能还是让它一下清醒过来,口中大量的毒液喷向这些藤蔓,身体随之奋力挣脱。也是这只魔蟾的妖身庞大,魔藤再快也没可能一下就将其完全缚住,而在毒液喷出之时,这魔藤仿佛是找到了难得的美食,竟然放松了对魔蟾的缠绕,转而吸食起大团的毒液来。

    魔蟾顺势挣脱了藤蔓的绑缚,一个纵身飞出数丈远,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暗‘洞’之中。远远看着的方言气愤不已,他正在那里等着魔藤将其完全缚住,好上前来给它致命一击,没成想这魔藤对魔蟾的毒液还不是一般的喜爱,见到之后就没命地吸食起来。

    方言虽然气愤没能一次建功,却也放下心来,这令人生畏的毒液竟然是魔藤的最爱,那就好办多了,只需小心防范这魔蟾的快速袭击即可。随后方言信心十足地再次来到暗道口,将黑煞也招了出来,准备将这魔蟾一击制服,毕竟它等级也不算太高,一级顶阶的样子,还不是二级妖兽,只是毒‘性’十分了得。

第一百九十六章 计杀

    readx;可当方言再次设下各种暗手,信心满满地来到‘洞’口之时,令方言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出现了。.最快更新访问: 。 那只魔蟾任凭方言如何逗引,就是龟缩在暗‘洞’之中再也不肯出来,可能是吃了魔藤的大亏,或是妖兽天生对危险的感知,总之就是不再现身,让方言徒唤奈何。

    暗道里面方言也不敢贸然进去,那里是这妖兽的老巢,尤其是这种毒‘性’极强的兽巢之中,往往还会有不可知的毒物藏身其中,也有可能是伴生灵草或是灵材的存在,都是神秘莫测之物,方言可不愿在这魔蟾未被铲除之前就进去,危险实在太大。

    这魔蟾就是不肯离开,哪怕方言已经欺上‘门’来都要死守着这里,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真是令方言十分好奇。方言也曾有过几次外出寻缘,数次在妖兽巢‘穴’收获颇丰,不过大都是群生的妖兽妖虫巢‘穴’才是如此,而这像是独居的妖兽巢中也会有不俗的收获,方言还是有些怀疑。

    他将目标依旧放在魔蟾本身,这种妖兽非常难得,而且方言的魔藤恰好又能克制它,现在的关键是如何将它引出来,看来还要颇费一番心思才行。方言突然想到,对付这种灵智不高的妖兽,为何不能从它喜好的食物入手,方才魔藤不也是因此而被它逃过了一劫么。

    想到这里,方言立刻在这‘洞’口的附近寻找起来,这魔蟾体形巨大,想来每日摄取的食物也不在少数,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留下,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相信很快就能知道这妖兽最爱吃什么。

    人族之所以在历次与强大的妖兽对抗中,都能最后占据上风,全是源于在灵智上的巨大优势,再加上方言此人历来观察事物就十分细致,又喜欢胡思‘乱’想瞎琢磨,可还别说,真让他‘摸’透了一些道道,比如这魔蟾,还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色’。

    从‘潮’湿‘阴’暗的‘洞’‘穴’里,方言翻找出来不少魔蟾吃剩的残渣和甲壳,这妖兽的食物十分繁杂,几乎是河中的鱼虾以及岸边的妖虫,都会被拿来下肚,守着这个临水的‘洞’‘穴’,日子倒是过得逍遥自在,可惜今天遇上了方言这个灾星。

    很快方言就离开‘洞’‘穴’,到河边和河畔‘弄’来了不少的虾虫等物,又在魔蟾的暗‘洞’‘洞’口布置了一番,然后就在暗处找了个地方,直接躲进了蓝珠空间,只用神识注视着这里,单等这妖兽上钩。

    足足有超过一天的时间,惊魂未定的魔蟾才按耐不住食物的‘诱’‘惑’,小心地从‘洞’里探出了头来,看着方言为他备下的满地的食物,流‘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不过很快妖兽的本能就占据了上风,这魔蟾小心地吃了起来。

    躲在空间里的方言依旧极有耐心,小心地探出一缕神识观察着,不敢有一丝一毫过大的动作,唯恐惊动了它。这妖兽吃着吃着,慢慢忘记了危险,完全投入到可口的食物中去了,胆子也变得越来越大,渐渐离‘洞’口也稍远了一些。

    就是现在,方言眼见着自己的计谋得逞,立刻从空间中闪身出来,同时手上一掐诀,只见这魔蟾周边突然轰地巨响,一道道符箓猛然炸起,接连不断地攻向这只魔蟾。

    突如其来的攻击顿时让这魔蟾停了下来,瞬间又纵身而起,可能是先前的一幕对它的教训太深刻,竟然忍住符箓攻击到身体的伤害于不顾,在符阵中强行踏出一条路,没有丝毫的停顿,向着暗‘洞’的‘洞’口奔去,一心想要逃回巢‘穴’之中。

    这一切方言早就料到,又岂能让它如愿,这魔蟾正待钻入‘洞’口时,却见自家巢‘穴’的入口处,不知何时编起了一张藤蔓织成的网,还有无数的纤细藤蔓向着飞速逃来的魔蟾飞卷而去,不待它有片刻犹疑,就被迎头而来的万千藤蔓包裹住。而它也是速度太快,竟是一头撞进了藤网之中,大惊失‘色’之下奋力地挣扎。

    体型硕大的魔蟾并不可能就这样瞬间被完全包裹,可方言早就算计好了,在‘洞’口的另一侧黑煞的攻击就落了下来,方言这只魔宠的攻击速度亦是奇快无比,赶在方言的前头一抓向着魔蟾拍去。而黑煞出手之后,方言的攻击也就跟着到了,噬血魔剑闪动着一丝血芒飞快地刺了过去。

    腾空而起后,黑煞惯用的利爪却没能落在魔蟾的身上,在半途中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断,只见那道暗紫‘色’的利刃般的物件猛地攻向黑煞,速度奇快无比,犹如电光火石,不过这一次方言却是看得清楚,这道攻击正是从这魔蟾口中发出的。

    突然方言想到了什么,正‘欲’用神识提醒黑煞,可是黑煞的动作也是快的惊人,竟然就用一只前爪,将这突然袭来的暗紫‘色’东西一把抓住,然后奋力向后一扯。这时方言才完全看清楚了这暗紫‘色’的东西,原来正是这魔蟾的长舌,犹如一柄紫‘色’的长剑,速度奇快无比,舌上还带着密密麻麻尖细的毒刺。

    有毒,方言这才想起自己想要提醒黑煞什么,可是现在已经晚了,黑煞“嗷”地惨叫一声,原本黑‘色’的前爪顿时变得血红,透过一身的鳞甲清晰可见。可是这魔宠也是凶悍异常,即使身中剧毒依然将这毒舌死死扯住,然后奋力一拉,生生将这魔蟾的长舌扯断,丢在了地上。

    可黑煞此时的情况却更让方言揪心,却见它突然间血气翻滚,体表的鳞甲都变得鲜红‘欲’滴,痛苦地大吼一声就翻倒在地,生死不知。

    方言一时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黑煞可是他的强力魔宠,在它的身上方言‘花’费了大量的心血,跟随方言也有不短的时间,是他正面对敌时最好的帮手。看见黑煞倒下,方言后悔不已,只为贪图这魔蟾一身的宝物,却损失了自己最为得力的魔宠,实在是得不偿失。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有先将这魔蟾击杀之后,再来想办法救治,希望还来得及。方言不敢有丝毫停顿,噬血魔剑看准魔蟾的肚腹刺了过去。

    此时魔蟾被黑煞的攻击阻住了退逃之路,又被生生揪掉了半截舌头,吃痛之下也‘乱’了章法,本就被缚住大半的身形胡‘乱’地挣扎,却被魔藤上迅速伸展的藤蔓猛然裹住。此时的魔藤哪有半点在方言手腕上的模样,一根形如巨蟒的主干上伸出无数藤蔓,仿佛触手一般将魔蟾越裹越紧,任由它徒劳地挣扎。

    转瞬之间这硕大的魔蟾身躯就缩小了一圈,爆裂的血气都变得淡了一些,而方言的嗜血魔剑也毫无抵挡地刺入了它的肚腹,这魔蟾本来显得狂暴的血气立刻消散。魔藤和嗜血魔剑本就以血为食,其中以魔藤尤甚,连魔蟾体内的毒液也不放过,几息之间这妖兽就眼见着干瘪下来。

    方言立刻放出魂牌,将这妖蟾的魂魄吸入其中,又连忙把黑煞收起,置入魂牌中的那个魔气空间。随之又手忙脚‘乱’地将魔藤强行收在手腕,若非如此,这具魔蟾的尸身只怕会被它吸得滴血不剩,而方言还是想着能收集一点,炼制上品的解毒丹‘药’。

    紧接着方言又从身上取出各种‘玉’盒‘玉’匣,又拿出曾经在水潭‘洞’府中找到的几个‘玉’瓶,先将魔蟾体内剩余的一点毒液和血液收好,小心地放在一旁。随后又用一柄小刀法器,仔细地将这魔蟾一点点地分解开,再分‘门’别类地装入‘玉’匣‘玉’盒之中,就连那掉在地上的半截毒舌也没有放过。

    最后方言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空的储物袋,将这些全部装入袋中,又放回了空间,这才将周围地面查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之后,准备进这暗‘洞’查看一番。

    这之前方言用神识查探了一番黑煞的情形,魂牌空间里黑煞躺倒在地上,看上去中毒颇深,只是‘胸’口处不住地起伏,说明此刻还一息尚存。方言又不敢胡‘乱’喂下解毒之物,本身黑煞就是魂体凝结而来,它的修炼路数方言并不清楚,平日里所食都是兽晶之类的物品,丹‘药’从未见它吃过,只怕毒没解成又引出别的麻烦事。

    魂牌中一缕缕的魔气被吸入它的体内,一如当初方言刚刚收服黑煞的时候,就在这时却见黑煞的体表泛起一层薄薄的幽蓝‘色’火焰,正是当初炼化的幽冥鬼火。原来如此,修士据说可用体内真火解毒,而黑煞这样正是异曲同工,难怪曾经有典籍上说灵魔同源,的确有些道理。

    方言此时才略微放下心来,稍事休息之后立刻就进入‘洞’中,没走多远,就在满是黏糊糊液体的地面上,看见了秦守义的尸身,已经被腐蚀了大半,若非身上那件破烂的白衣,根本就认不出来。

    这时方言才心中大定,一股豪气油然而生,任你是内‘门’弟子,又借着冯家势力,想出了‘花’样百出的计策又能如何,还不是最终栽在自己这个既无背景、修为又低微的外‘门’弟子手中,只怕他到死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用魔藤小心地将秦守义身上的东西和储物袋捡起,方言随手收了起来,又一个火球术将他的尸身化去,怎么说他也是名修士,总不能看着他暴尸‘洞’中。然后方言用神识打探着四周,再小心翼翼地向‘洞’中走去。

    一路上都是魔蟾进出时留下的痕迹,还有一些妖兽的遗骸和残渣碎片,都腐烂已久发出了阵阵的恶臭。整个‘洞’中到处沾满魔蟾身上的那种黏糊糊的体液,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味道,说不上难闻,有些都慢慢风干,成了蛇蜕一样地挂在‘洞’壁上。

第一百九十七章 五行之地

    readx;很快方言来到了‘洞’‘穴’深处,看到眼前的情形,方言终于明白这魔蟾为何死守着‘洞’‘穴’不愿离开。。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 此时在这个稍大一点的‘洞’窟一角,一窝四只幼蟾正挤在一起,表皮还是紫黑之‘色’,眼睛都没有睁开,体型也只有拳头大小,明显才出生不久。

    原来这是一只母蟾,难怪如此凶猛,对凡是接近它巢‘穴’的一律驱逐,方言本来还以为它是在护着什么灵物,原来是不久前产下的幼崽。方言暗道一声罪过,可是那只魔蟾已经被他杀了,这些幼蟾只怕呆在这里也活不长,只能将它们带走送给青鸾,看看她能否将它们养活。

    别看它们还是幼兽,与生俱来的毒‘性’怕也不小,方言可不敢就这样用手将它们抓起,索‘性’找了一块大点的兽皮,将它们连同趴在身下的窝巢一块收入了灵兽袋中,然后系在了腰间。

    随后方言就准备离开了,这次收获不论,能够亲眼看见秦守义这个生死大敌死在自己眼前,已经让方言心头舒畅不已,年许以来的压抑和沉闷尽数扫去。说实话,这秦守义给方言带来的压力的确不小,而且这厮‘精’于算计,做事老道出手干脆,又非常善于隐忍伪装,所行之事往往出人意料,令人防不胜防。

    能够如此戏剧‘性’地将其铲除,完全出乎方言预料,况且此人看起来是独自偷偷前来,否则那几个由他带队的弟子怎会自是自终都未曾现身,其中原因方言并不清楚,这些只有那死了的秦守义自己知道。

    谁知方言刚要转身离开,紫瞳兽却突然跳了出来,指着山‘洞’深处不住地比划,好像是说在这‘洞’内深处还有什么东西。不是吧,这魔蟾在此地盘踞时日一看就不短,里面竟然还会有东西留下来,难道真有灵草灵物之类的宝物,是它所守护的。

    方言将信将疑地继续向里走,一路之上崎岖难行,走到后面就连那只魔蟾的痕迹都看不见了,显然这里面并非那魔蟾所守护的宝物,让方言不由得有些失望,想来只是些普通的灵草灵‘药’之类的,不太可能是宝物,否则那魔蟾定会经常前去看顾。

    七拐八弯地走过一段路程,突然方言眼前一亮,只见前方出现了一片流光溢彩的七‘色’光幕,笼罩在这‘洞’‘穴’的尽头。四周没有妖兽活动过的痕迹,也看不见一株草木生长,一道光幕就如此突兀地呈现在眼前,方言小心翼翼地靠上前去。

    禁制,又见天然禁制,这种自然形成的莫明禁制方言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出于好奇也曾查阅过一些有关的典籍,却没有一本能够说得清它的成因,最后都会不约而同地指向上古时期的那场天地巨变,而对那次巨变又很难看到一些详细的记载。

    对于这种天威难测的禁制,方言不敢托大,顺手捡起块石头正准备测试一下威力,谁知肩上的紫瞳兽忽地窜了起来,一溜烟跑了进去,旋即又从里面出来,用前爪示意方言赶快进去。

    只是呆愣了片刻,方言就一脸欣喜地跟着它走了进去,果然没有任何阻碍,也没有什么不适,方言就进入了这道七彩光幕之中。一入里面,方言立刻就觉察到了这里的不同,灵气十分浓郁而清纯,甚至方言都无需刻意去引来入体,这些灵气也会自然地顺着方言的呼吸进入体内,与方言身体中的灵力也没有任何冲突。

    难道是天然纯净的五形灵气,方言顿时惊喜不已,这样的灵气对其他人来说只是觉得舒畅,对于方言就不一样了,这可是能够直接炼化入体的灵气,因为他就是纯粹的五灵根,而且是五行平衡的五灵根,最为适合天地中自然生成的五行灵气。

    不仅如此,这么纯净的五形灵气,必定有其生成的原因,不可能凭空出现,要么是五行属‘性’的灵物使然,要么就是有一条五行属‘性’的灵脉,否则不可能会有这么浓郁而纯净的灵气,让方言的经脉都在不由自主地运转,久不见动静的修为开始蠢蠢‘欲’动。

    真是好地方,紫瞳兽为他又立一功,此时再看这只小兽,只见它微眯着双眼,也是一脸十分享受的模样,自此方言可以断定,自己唯一的灵宠和他一样,必定是五灵根无疑。还真是什么人玩什么鸟,灵根垃圾连养个宠物都是如此,不过紫瞳兽还有一点和方言相似,那就是气运一直都相当不错。

    方言一把抓过紫瞳兽,让它带着自己前往灵气最浓郁之处,虽然方言对灵气十分敏感,但怎么样也比不过紫瞳兽这等天赋惊人的异兽。紫瞳兽很快就明白了,倏地朝着一个方向奔跑过去,方言一下没有叫住,只好紧紧跟在后面。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方言就看见紫瞳兽停在了一片粉红‘色’的雾气之前,随后就围着此地转了起来。五行灵炁,这就是了,否则这禁制中怎会有如此纯净的五行灵气存在,这大片的五行灵炁不知道在这里有多少年了,把这片空间都慢慢地演化成五行之地。

    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方言想要立刻跃入五行灵炁之中,因为他已经感到体内灵力的异动,迫不及待地想要进阶,方言等待这一刻已经足足两年之久。可见到紫瞳兽的异动方言忽然心头一凛,这小兽向来灵敏异常,若是未曾有所察觉,不可能会在这外围逡巡不前。

    倏地紫瞳兽忽然向着方言跑来,一下就窜上他的肩头,然后就揪着方言咿咿呀呀地不知说些什么,方言现在还是听不懂兽语,好半天才‘弄’清楚,这里面果然有东西盘踞,不知是何种妖兽。

    “嗯,妖兽么,不知实力如何。”遇宝山却不得而入,方言着实不甘,好不容易见着这种与自己功法十分契合的宝地,却又有妖兽盘踞其间,虽然紫瞳兽没有说清,但是大致的意思方言已经听懂了。

    想个办法将其引出来试试,方言决定冒险一试,而且这妖兽应该可以感知方言已经到了近前,却没有出来驱赶甚至直接将他们灭杀在此,说明这妖兽的实力可能并不高强,或是它只能依附这五行灵炁生存,无论何种方言都准备引它出来一看。

    办法方言已经想好了,只需运转功法海量地吸入这里的五行灵炁,想来这妖兽无论如何也坐不住,而这些灵炁正是方言的蓝珠所需的,正好可以一举两得。

    只是运转了片刻,方言就感觉到里面的五行灵炁如同‘波’涛般涌起,伴随着扑面而来的灵炁,一只五彩四足的妖兽冲了出来。这妖兽的个头不大,只与普通的家犬仿佛,似鹿似马头生短角,身上的气息并不强大‘逼’人,长相显得有些神异,却总是感觉有些模糊,看上去令人觉得不真实。

    这是什么妖兽,方言自恃也看过不少妖兽方面的典籍,却从未看见过类似的妖兽,而且这妖兽看起来没有一丝凶焰,倒是有些懵懵懂懂之感,似乎一丝灵智也无,完全凭着本能冲了过来,直接扑向方言。

    方言正在仔细观察着这只妖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眼看着向自己奋力扑来,哪里还敢让它近身,立刻用手中长剑一档,正‘欲’飞身后退再来施展手段,却听见“噗”的一声,这只妖兽竟然轻易就被方言斩成了两半,却不见半点血‘肉’飞溅,随之消散在五行灵炁之中,一点踪影也无。

    这令方言大为惊异,这是妖兽吗,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击杀,可若不是妖兽,那这看上去与妖兽相仿的生灵,又会是什么。方言立刻用神识查看起四周,刚才这妖兽的确是被自己随手杀了,神识中再无一丝妖兽的行踪。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方言的幻觉,站在大片的五行灵炁前,方才的一幕显得是这样的不真实。“咦,这是什么?”方言忽然发现脚下有一颗五光十‘色’的圆珠,就在刚才击杀妖兽的地方,方言躬身下去捡了起来。

    才入手中,识海中的蓝‘色’珠子猛地震颤,随后不停地剧烈抖动,传来一种十分饥渴甚至祈求的强烈感觉,晃得方言一阵头昏眼‘花’,连忙拿着五彩珠子闪身来到蓝珠空间。

    刚在空间落下,只见这五彩珠子立刻从方言手中腾空而起,空间中的灵气也跟着慢慢升腾起来,一阵稀薄的粉红‘色’五行灵炁从地面飘散而起,一如当初方言从宗‘门’宝库中出来后的样子。这时五彩珠子缓缓落下,在其周身又慢慢披上了一层浓郁的五行灵炁,看上去就像是驾临此间,身着一身王袍的帝王。

    片刻之后彩珠落在地面,又无声无息地没入其中,蓝珠空间却忽然沸腾起来,不知从何处升腾起一股灵力飓风,在小小的空间中四处冲撞,地面也跟着震颤起来,眼看着这处空间就将大‘乱’四起。

    这里面可是有方言最为珍贵的宝物,这蓝‘色’珠子也一直是方言最后的底牌,现在的这一切来的过于突然,令方言一点准备都无。此刻方言万分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将这五彩珠子带进来,现在这般变故该如何是好,里面的东西毁了还不打紧,可若是连蓝‘色’珠子也毁了那就‘欲’哭无泪了。

    仅仅过了数息时间,方言的‘操’心就变得全无用处,因为他被自己炼化的蓝珠空间排斥了出来,被丢在了刚才捡起五彩珠子的地方,想要再次进入已无可能。

    此时方言大惊失‘色’,看着眼前熟悉的蓝‘色’珠子变得越来越明亮,也变得令他愈加陌生,难道要失去它了吗?是被那妖兽变成的五彩珠子夺走了吗?一直以来对蓝珠十分依赖的方言,感觉整个世界都要离他而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炼气后期

    readx;周围的五行灵炁‘潮’水般涌向悬浮在半空的蓝‘色’宝珠,大量的灵炁甫一触及就被隐没其中,这蓝‘色’珠子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无论多少灵炁被吸入都不见其有半点停歇。-叔哈哈-

    渐渐的,四周变成了以蓝珠为中心的灵炁漩涡,方圆约有数里的五行灵炁全部集中到了周边,死死盯着蓝珠不放的方言也被奔涌而来的五行灵炁团团围住。这一刻方言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全是蓝‘色’宝珠,此刻他才真正把这宝珠当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若非此珠自己怕是早成了冢中枯骨。

    大片粉红‘色’的氤氲之气层层围住方言和蓝珠,除了大部分被蓝珠无声无息地吞没,也有不少聚在方言的身体周围,不知不觉间从体表渗入方言的血‘肉’和经脉,只是此刻方言的注意力全在蓝‘色’宝珠上,并未过多留意。

    紫瞳兽早就不知去向,这小兽没心没肺地窜进五行灵炁之中,也不知现在躲在哪里。此间好在是没有妖兽留存,可能也好久没有妖兽来到了,想来即是这里地方够隐蔽,又有那魔蟾长期据守,附近的妖兽想要进来不太可能。

    这处天然禁制的形成也不知是在何时,有五行灵炁存在的地方,再有足够的时间和条件供其自行演化,应该会成长为一处灵地或是灵脉,而禁制的出现一般比较偶然,这种天然禁制的成因十分复杂,可能与地脉,甚至与天象都有些关系。

    而这片禁制所包含的范围也不算太大,估‘摸’着有方圆十里大小,此间的五行灵炁也有些过于活跃,不像是已经形成灵地之后的内敛,看起来倒像是初生之地,不过这所谓的初生,也是不知多少年的时间了。

    蓝‘色’珠子兀自吞没着周边的灵炁,不理会一旁焦急等待的方言。可是不久,方言猛然一惊,不得不将注意力从蓝珠上转向自身,原来周身的五行灵炁已经慢慢在他体内聚集,可能是他五灵根的缘故,周遭的灵炁进入时竟然毫无阻碍。

    随着五行灵炁在体内越聚越多,方言的功法竟是自行运转,不等方言催动就在经脉中奔涌不定,一遍遍地跳动着、飞旋着、冲刷着,最后又全部汇入了方言的丹田。

    方言惊讶不已,赶紧盘‘腿’坐下,若是任由体内灵气运转下去,怕是自己被撑爆都不自知,这里的五行灵炁可是浓郁之极。待到方言刚刚坐定,不多时就是一个周天,汇入到丹田中的灵力也比起平时足足大了一圈,在灵力团中显得非常突兀。

    这样修炼的效果远超平日,甚至比方言一刻不停地吞食丹‘药’的效果还要好,吸入的灵炁几乎无需过多炼化,就被方言转化成自身的灵力,仿佛这环绕周身的灵炁与方言的灵力本就同源。而且灵力在经脉中的运转速度非常快,被不断涌入炼化的灵力推动着,一时半刻就是一个周天,比起平日要快上数倍。

    一开始方言还有几分欣喜,修为这样快速地增长已经很久未见了,可是几个周天下来方言就觉得大事不妙,因为灵力的增长实在太快了,而且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根本不理会试图压制下来的方言,沿着熟悉的功法线路奔流不息。

    渐渐的方言就觉得经脉变得有些肿胀,快速炼化的灵力不再是一丝丝地增加,而是一股股地汇入,本来还算宽阔的经脉如何能承受大‘潮’般涌入的灵力,一道道灵力急流冲刷的阵阵刺痛令方言不觉惨叫出声。

    随之丹田也开始变的拥挤不堪,方言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运转了多少个周天,只是明显感觉到丹田中的灵力团,像个皮球一样被越吹越大,渐渐也感到了丝丝胀痛,此时灵力已经充斥了方言的全身各处,而周遭的五行灵炁依然不停地涌来。

    本来方言是准备借助这里的五行灵炁,逐步炼化之后再来冲击后期瓶颈,一些有助于破障的丹‘药’都被方言随身携带,唯恐到时灵力不足功亏一篑。可现在的情景却让方言始料未及,汹涌的灵力几乎要将他完全淹没,再不进阶只怕修为都要不保,这灵物之力远比丹‘药’强大得多。

    对于后期屏障,方言早在去年曾依稀感知过,只是两次冲击未果,让方言在之后一段时间内,都不敢再轻易尝试,因为每次的冲击失败据说都会让瓶颈变得更为强大,增大以后突破进阶时的难度。

    没想到这次要被‘逼’进阶,如今也只有进入炼气七层才能解这燃眉之急,否则即使不被这灵气狂‘潮’吞没,也会使自己的周身经脉留下无数暗伤,使今后的仙途也将变得虚无缥缈。类似情况方言听过见过的不少,也常常为之暗自唏嘘不已,多少曾经的天才修士变得暗淡无光,更何况方言这样本就艰难无比的五灵根修士。

    此时方言已经完全沉浸在冲击后期之事上,对蓝‘色’宝珠的变化也无暇关心,孤悬半空的蓝‘色’珠子此刻染上了道道粉红,在周围氤氲之气的环绕下显得有些模糊,体型也逐渐胀大了几分,兀自在半空中缓缓地转动。

    方言的进阶也到了关键之时,体内的灵力一‘浪’高过一‘浪’,尽管此刻方言全身剧痛难忍,却依旧保留着一丝清明,调动全身的元力护持住自身的经脉和丹田,用尽全力引导着汹涌而来的灵力‘潮’,向着那一道看似坚不可摧的屏障奋力冲去,一遍又一遍,几乎是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仿佛是几年甚至更长,在方言的体内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声,犹如高达万丈的惊天大‘潮’,排山倒海地碾过固若金汤的堤岸,摧枯拉朽一般呼啸而过,巨大的声势令方言都为之战抖不已,很长时间才慢慢平缓下来。

    随后方言体力的灵力流仿佛找到了宣泄的渠道,一股脑地汇入到方言的丹田之中,经脉顿时有种被瞬间‘抽’空的感觉,浑身再次‘抽’动不已。很快,周边的五行灵炁再次被方言吸入炼化,经脉中的灵力又变得充盈起来。

    而方言此刻的丹田中,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说空间被扩大了数倍有余,曾经那一团凝聚在丹田内的灵力团也模样大变,不再是一个圆圆的白‘色’云团,却像是一个略微扁平的钵盂,其中心还凝聚了一小团淡红‘色’的灵炁,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终于进阶了,这个困扰方言许久的屏障一朝被破,方言的心情也是无比的舒畅,只是现在他还不敢有丝毫放松,体外的五行灵炁此刻依然还在不断涌入,在经脉中炼化汇集,最后又流入到丹田中,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

    不过此时方言感觉到,体内灵力运转变的缓慢了一些,不似先前那般汹涌‘激’烈,却并非是方言进阶后期的缘故,而是周遭的五行灵炁不再那样浓郁,而自己进阶也不可能耗用如此多的五行灵炁,竟然能令这大片的灵炁明显变化。

    忽然,方言的神魂中没入一物,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反应,大惊之下连忙转入识海中,却见到那颗蓝‘色’宝珠又回到了神魂小人的手中,只是外形略微有些变化,在那越发湛蓝的宝珠表面却出现了一丝丝的粉红‘色’,方言立刻感应了一下,却发现这蓝‘色’宝珠并未出现什么异样,上面的神契印记依然很清晰。

    那颗五彩珠子呢,这才是方言最担心的,记得这珠子是在他随手斩杀一只妖兽后得来,不知这珠子与那只妖兽到底有何联系。蓝‘色’宝珠是方言的根本,绝不容有失,若是失去方言的修炼之路或许就快到头了,所以方言决定进去看看,到底是何妖物竟敢打他宝珠的主意。

    只是转念之间,方言就进入了蓝珠空间,刚一进入方言又是一惊,这里面的变化也太大了,和之前‘摸’样大变。而那颗五彩珠子却不见踪影,这让方言实在不解,找了半天也没在空间中看到任何异物,那当时蓝珠为何从方言的神魂中飞出,难道这蓝‘色’珠子自身还有灵智不成?

    越想越看不透这其中的缘故,不过眼前的变化却是让方言格外欣喜,空间内的面积大了数十倍,方圆有二三十丈,估算下来有十亩大小,比之前大了太多。空间里有七八丈高下,进来里面没有半点压抑之感,甚至可以缓慢地飞行,这在以前方言想都不敢想。

    里面的灵草灵木一片狼藉,不过生机并没有被破坏,只是显得凌‘乱’不堪,而有这新增加的大片地方,很快方言就可以让这里变得齐整,还可以再将灵草灵木重新栽种,免得过于拥挤影响到相互的生长。

    那个土坡现在却有些山峰的形貌,数丈高一两亩大小,正好将几棵灵木移植过去,以后找到高阶的灵木都可以种在这里。而在小小的山坡下,却出现了一片两亩大的池塘,在水池的中间还有一座很小的孤岛,上面就是放得下一块寒髓灵‘玉’,边沿上还有一株冰漓果树,有两尺余高。

    看到这些方言十分兴奋,长久以来这处空间非常好用,唯一的不足就是太小了,随便种点灵草就连容身之地都没有了,显得异常的局促。现在终于像是一处空间的样子,不再只是一个超大的储物袋,而且里面的五行灵炁还十分浓郁,以后还可作为修炼之用。

    突然间看见那山坡上异常散‘乱’的储物袋,方言想了想便走了过去,将那里略微平整了一番,随手又在山坡底下靠近水塘处铺上几块大块的墨石,将储物袋全部放在上面。以后有时间再盖上一座小小的阁楼,除了放些东西,还可供自己进来时落脚,免得每次都像一只猴子似的蹲在树上。

第一百九十九章 诱骗

    readx;方言心满意足地回到外面,却见本来浓郁的五行灵炁稀薄了不少,也没有再见到类似那只妖兽的生灵出现,只见到紫瞳兽兴奋地不知从哪里回来,风一般地蹿上了方言的肩头。.-叔哈哈-

    “咦”,紫瞳兽也进阶了,方言记忆中好像这小兽从不修炼,除了吃就是睡,也不知它是如何进阶的,现在已经有一级中阶的修为,难为这只和自己一样的五灵根小兽,竟然要在这般浓郁的五行灵炁下才能小进一阶,怕是今后的修为比自己还要堪忧。

    不过它本是妖兽之体,寿元比人族要长得多,若是方言不能筑基,只凭它现在的修为就可以轻松活个几百年,到那时只有将其放生,也不枉缘份一场。

    “不对,难道那只异兽本就是灵炁所化?”方言突然想起了先前那只古怪的妖兽,还有消散后遗留下的五彩圆珠,否则又如何解释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异兽,战力还如此不堪一击。连紫瞳兽这等灵兽都可以在此进阶,那异兽应该绝不止这点修为,战力也不会比外界的普通野兽都不如。

    传说一些灵物也会异化成各种形态的妖物,不独山石草木,就连水火风雷这等灵物也会生灵,有些还能自行修炼,成长到令人高不可攀的地步。那这异兽可能也是如此,只不过其不通修炼,甚至好像灵智都未开,而其死后所化的除了本源的五行灵炁,那颗圆珠可能就是五行灵珠,倒是便宜了方言。

    “这样说来蓝‘色’珠子也算是五灵根了,嘿嘿。”方言自嘲地笑了笑,想通了这些心里的担心终于放下了。这大片的五行灵炁不知多少年才生出一颗灵珠,却被方言得到手,以后再孕育一颗还不知多少年以后的事情。

    忽然方言闻到自己身上一股腥臭味,低头一看,只见表皮上渗满污渍,都结了一层痂,没想到修炼多年身体内还有这么多杂质,赶紧用法术清洗了一番。随后方言又在附近搜索了一遍,看看这处灵地能否找到什么,可是结果却让他失望,可能这里形成的时日不够,连灵脉都未生成,更何况灵物呢。

    留在此地修炼了约有一日,方言决定离开这里返回外界。这里虽然灵炁比先前稀薄了不少,可修炼的效果依然不错,可是要在这里修炼到再次进阶,还不知要多久才行,再说这秦守义也算是死在自己手上,早些离开也免得沾染上一些是非。

    离开‘洞’‘穴’回到岸上,方言又小心地绕了个大圈回到了出口处,只见不时有大批的弟子进来,出去的人却不太多。想来是此处的消息已然传了出去,引得大批的弟子前来寻宝,而找到灵物的就更加不愿意离开了。

    来到位于入口处的阵法外,一名执事热情地走上前来,询问他的收获如何,方言二话不说打开储物袋任他挑选,这执事见方言如此上道,随便拿了两样东西,又顺手扔了两瓶丹‘药’给他,就让方言离开了,口中还不住地替方言惋惜,如此机缘这么早就离去实在可惜了。

    随口应付了几句,方言就顺着来时的通道回到自己临时搭建的房子里,然后不再关注一应琐事,打开阵法每天闭‘门’修炼,尽快稳固刚刚晋阶的修为,修炼早就备下的炼气后期法术。此外方言又将秦守义的储物袋打开,只将此人的极品内甲和法盾收取炼化,其他的东西对方言用处不大,将丹‘药’灵石等物收起后就丢在空间之中。

    其实秦守义身上还有几样好东西,比如两套阵法、极品法器长剑和几样颇为实用的法器,只是方言并不敢明目张胆地使用,除了内甲可以贴身穿戴,盾牌一般轻易不用,其他的根本就不敢拿出来见光,毕竟这秦守义身后还有冯家,定会对他的死大肆追查。

    此外这秦守义还有一件隐身衣,也是一件极品法器,功效的确不错,是这厮杀人夺宝的必备之物,不过方言还有一个更好的选择,那就是得自魔修的隐身斗篷,隐身效果极佳,来路又不会令同‘门’生疑,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

    而在方言清理秦守义的物品时,还发现了大量的‘玉’简,里面大都是一些被害人的各种资料,其中也包括方言,详尽之处令方言寒‘毛’竖起,这厮还真是心思细密,幸好被自己一举铲除,否则被此人盯上,后果如何还很难说。

    那些被害之人也是五‘花’八‘门’,数量之多、范围之广、手段之残忍简直令人发指,没有亲手将其击杀方言都觉得有些可惜。除此以外还发现了一些传讯符,有几张显然不是离火‘门’制作的,方言想到那次追杀他的那名‘女’修,就把这些传讯符也收了起来。

    随后十余天的时间里,方言一心修炼,除了巩固修为还会习练一些法术,到了后期可供选择的法术多了不少,而方言又是五灵根,大多数法术都可以修炼。而方言为此也准备了不少法术‘玉’简,不过贪多嚼不烂,方言考虑再三,决定修炼金盾术、水龙术、御火诀、金剑诀这四种法术,主修御火诀和金剑诀,其他两种只为制符之用。

    另外魔修的几种法术方言也十分眼热,追踪术、刺神术、搜魂术,每一样都非常实用,只可惜属于魔道功法,方言以前从未修炼过类似的功法,还需慢慢‘摸’索以后再来尝试,现在还只能修炼那四种法术。

    就在方言修为渐渐稳固,法术也开始入‘门’时,储物袋中的一枚传讯符忽然传来信息,而这道传讯符竟然不是本宗弟子的,是一名地火宫的弟子祝长生发来。

    传讯符上写着:“秦师兄,三日后大阵东南角,师弟带四人前来,其中一人练气七层,兄为我杀之。上次所说方言,师兄带来后可做暗示,师弟必杀之。”

    “嘶”,方言倒‘抽’了一口凉气,这秦守义竟然与外宗弟子合谋暗害他,勾连外人,暗算同‘门’,哪一桩罪孽都不小,这厮如此胆大妄为,难道就不怕被宗‘门’知道后将其诛杀?而那地火宫的祝长生与他一丘之貉,竟让秦守义为他击杀练气七层的同‘门’,那很有可能是地火宫的内‘门’弟子,这样的人也敢打主意?

    方言不由的佩服这两人的心黑胆大,更为这两家宗‘门’感到悲哀,费尽心力培养这样的内‘门’弟子,竟然勾结起来残害同‘门’,而看这人轻松的语气,怕是这样的事情以前也没少干。

    还有三日后大阵东南,那里会发生什么,最近方言闭‘门’修炼并不知外界的事情,可来时他看到过这处矿区守卫森严,遍布的阵法和禁制,难道其他几个宗‘门’还能攻破不成,看这地火宫弟子言之凿凿,时间地点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只怕不似作假。

    这要疯狂到什么程度,才敢随意地拿宗‘门’的机密不当一回事,一切围绕着自己的蝇营狗苟,把算计同‘门’杀人夺宝当成最头等的大事。三日后,也就是说方言还有充足的准备时间,对这种只为钱财行事全无顾忌的人,方言异常痛恨,索‘性’就借着这个机会,帮助地火宫也清理一下‘门’户。

    随后方言就拿出秦守义所有的传讯符,看了半天后基本‘弄’清了这厮的习惯,又趴在桌上不停地摆‘弄’,将他记忆中大阵东南角的地形复制出来,然后反复琢磨其中的可能‘性’,方言准备将计就计,引出这名叫祝长生的人来,找个合适之处将其袭杀。

    若非方言进阶炼气七层,他还没有如此信心敢去打炼气后期修士的主意,可这些天的闭‘门’修炼让方言收获极大,法力神识的增长跨出了一大步,至少是炼气中期时的一倍以上,新炼化的几件法器更是令他信心倍增,还有魔宠以及阵法之力,独自算计一名未加防范的同阶修士,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祝长生,嘿嘿,只怕此人也让不少人从此永生了吧,过几日也该轮到你了。”方言内心不住冷笑,打定主意就拿此人来一试身手,像这样的谋财害命之辈人人得而诛之。

    拿起那枚传讯符,方言就模仿秦守义的语气回了过去,话语不多,又故意说得有些含糊,还点了一下身处矿‘洞’二层之事,估计以此人之能早就知道了。不久后,此人果然没有生疑,回过来一道确认的讯息。

    接下来的两天,方言借故几次出入大阵的东南,此时数个宗‘门’大兵压境,每日前来阵前刺探的外宗弟子不在少数,而矿区对此也是针锋相对,凡是出阵击杀外宗探子的弟子都有多少不一的奖赏,击杀的探子修为越高奖励也就越丰厚。

    方言可不是为奖励而来,而是在附近寻找合适的伏击地点,还要可以布下阵法的地方,离护矿大阵过近很难发挥阵法的威力,只有离开大阵的覆盖范围才有可能,为此方言也是颇费了一番心思,最后选定了一处草木茂密的树林,在那里悄悄将一套杀阵布置了下去。

    因为地处大阵边缘,过于繁茂的树木容易遮挡视线,本是一处接近大阵刺探情报的好地方,可自从离火‘门’在此地多次设下伏兵,‘诱’杀了数名外宗探子之后,这片小树林就成了死亡之地,再也没有其他宗‘门’的弟子敢于深入,阵法设在其中无虞被人发现。

    布置好这些,方言就耐心地等待攻击的到来,看看到时究竟是否会出现祝长生所言的袭阵之事。第二天午时刚过,方言就看似随意地来到了这里,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依旧是那些个值守的弟子,还有几个时刻准备出阵猎杀探子请赏的修士。

    这两天方言来过多次,虽然这几人都不认识,相互间也叫不出名字,可方言练气后期的修为还是让他被别人关注,早前还有人热情地邀请他加入猎杀队伍,被方言婉拒了。今天再到此地,和几人眼熟的弟子点头示意,众人就自顾自的聊天喝酒,不以为意。

第二百章 请君入瓮

    readx;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那祝长生所说的事情并未发生,方言等了半天也未见有人从这里来袭,而今天前来猎杀外宗探子的弟子比往日更少,身在此处的几人都在嘟嘟嚷嚷地发着牢‘骚’,早知如此还不如去矿‘洞’二层碰碰运气。。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

    自从矿‘洞’二层被打通以来,这里驻守的不少弟子都深入其间,收获有大有小,也有人身陨其中,再加上多数好东西都被方言他们第一批的弟子淘走,几日后再去里面的人立刻少了很多。如今里面剩下的多是一些险地危境,或是练气期弟子不敢轻易前往之处,此时该轮到筑基期的前辈们出场了。

    而身无采掘术的驻守弟子,除了定期轮到的值守任务之外,就无其他事情可做,四周又被几个宗‘门’团团围住,胆小的就每日躲在简陋的住处打发时间,而自恃法力高强的弟子就会来到大阵边缘的几处地方,猎杀敌方探子赚取外快。

    这样的地方据说有七八处之多,因为地脉和阵法的缘故,威力再强的法阵都不可能面面俱到,而且这座庞大的矿区又是由众多环环相扣的阵法组成,出现几处相对薄弱之处也就在所难免,经过那些外宗探子不断的袭扰,早就被他们‘摸’得一清二处。

    现在的局面就是在僵持中,几个宗‘门’在没有把握拿下矿区之前,也不愿为此承担破坏规矩,攻击离火‘门’矿脉的罪名,毕竟几家宗‘门’这些年来没有在明面上撕破脸。可这片矿区又实在令人眼热,几家宗‘门’只是在外围据说就收获不小,绝不可能会坐视离火‘门’独自吞食这么大笔的财富。

    如今形成大兵压境之势,干扰离火‘门’对此处灵矿的开采,‘逼’迫离火‘门’让出一定的利益,就是这几家宗‘门’共同的意愿。不过若是有可能,他们也很想攻入其中看上一看,只是如此做值不值得,毕竟目前这种相对平和的局面对谁都更有利。

    显然几家宗‘门’都没有下最后的决心,目前正处在试探的阶段,而要让他们真正下决心撕毁原先的协议,必须有足够的利益才行。联想几天前的矿‘洞’二层之事,此事倒很可能成为引爆宗‘门’大战的导火索,那里方言去过一次,虽然只是探查了很小的一部分,但里面的价值之大无法估量,若是那些宗‘门’有办法算清那里潜藏的价值,就此动手也很难说。

    几人在闲聊时,方言有意无意地听说,这几天其余几处阵法薄弱之地,外宗的探子明显增多,而这里本是最为开阔的地方却不见动静,实在令人费解。

    “难道说这祝长生的情报有误,还是此人身份不够,并未得到地火宫确实的行动方案?”方言不由的暗自思量,守候了一个下午全无动静,此时准备返回自己住处。

    一般说来,几家宗‘门’若是想要攻击此地,不会选在晚上的时候,一来不便于大批弟子的组织和策应,真正开起战来法术宝物漫天‘乱’飞,修士的神识难以分清四周‘混’‘乱’的情况,给指挥带来不小的难度。

    二来离火‘门’的弟子躲在阵法当中,身后又是重重防护和各种可供借用的手段,只需抵住迎头来犯的外敌即可,而黑暗中袭来的敌人只要不能迅速攻破阵法,守在大阵之内的弟子们就有的是办法发现他们,然后像打活靶子一样各个击杀,完全是以逸待劳轻松之极,何况后方还有大量可以随时增援的力量。

    所以方言不愿再空守此地,准备跟着这几人一同返回居住区休息,待明日再来看看有何动静,为这祝长生的一个传讯白白耽误了几天功夫。

    就在几人刚刚离开不久,已经走出了里许远,大阵外猛然传来了一连数声“轰隆隆”的法术攻击声响,威力非常强大,显然是众多修士合力发出的攻击,在守护矿区的大阵上打出了数个巨大的耀眼光斑,整个大阵立刻发出“嗡嗡”的声音,方言他们站立的地面都跟着微微颤动。

    “不好,有人冲阵,怎么办?”

    “逃吧,这么多人我等如何抵挡,回去通知众人再来。”

    “师弟万万不可,临阵脱逃可是大罪,很快就会有人来的,立刻回去聚在一起,注意保护自己。”

    到底还是有明白人,很快就将慌‘乱’‘欲’逃的人稳定下来,几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阵边缘,躲在一处隐蔽的地方,一脸惶恐地看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击,连阵外冲在前面的外宗弟子都清晰可见。

    离火‘门’再是不堪,也是个数千年的宗‘门’,能在弱‘肉’强食的南越国生存下来,当然不完全是靠着委曲求全,也有强硬和铁腕的一面,例如‘门’规中就有一条,凡是临阵逃脱畏惧不前者皆被定为大罪,轻则废除修为逐出师‘门’,严重的甚至会被击杀当场,谁也不敢轻易触犯。

    在各个位置值守的弟子也是‘乱’作一团,被这声势浩大的攻击吓得慌‘乱’不已,手持法器一脸紧张地望着外面,不时又期待地看着身后,指望着宗‘门’前来支援的弟子快些到来。

    可惜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前来支援的弟子一个都没有看到,见到的只是从阵外打来的一轮轮法术。

    此时在阵法外,几家宗‘门’的弟子排成了整齐的阵型,这些密集站立着的修士正用尽全身法力,在手中凝聚出同一种法术,然后在一名修士的指挥下同时向着上空打出去,在半空中汇成了一个声势浩大的法术后,再狠狠地打在了大阵上,爆发出巨大的声响和耀眼的光芒。

    不多时,那些站在前排的修士退了下去,很快就从他们的身后又上来一批修士,轮番向着大阵攻去。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法攻修士,每个宗‘门’或多或少都会培养些这样的弟子,然后再根据弟子法术属‘性’的不同,组成多个小队专‘门’训练法术群攻,利用特殊的阵法将各自发出的法术汇聚到一起,组合成一个极为强大的攻击法术,专为攻击对手的大型阵法和禁制。

    别看这些人都是炼气期修士,每个人的威力并不算强,对这个大阵构不成任何威胁,可是采用群攻之法后,被汇集起来的法术威力增强了不知多少倍,与筑基期修士的攻击威力相比也不惶多让。而筑基期修士每个宗‘门’也不算多,必须留下坐镇指挥,或是保存法力,时刻准备对付敌方突然杀到的筑基期修士。

    这次几家宗‘门’联合,从各家‘抽’调了大批法攻修士,组成了数个人数众多的群攻小队,威力比单个宗‘门’的还要更胜一筹,声势惊人的法术攻击,让阵法中不过寥寥数十位弟子,吓得魂飞魄散。

    若非害怕触犯‘门’规,在场之人怕是个个都会拔‘腿’就走,可就在这时,更加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刚才还在顽强抵抗着法术攻击的护矿大阵,忽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了,一道威力巨大的法术径直打在了阵内的一座房屋上,那里瞬间就成了一片瓦砾。

    在场诸位离火‘门’的弟子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逃走,可这座坚固异常的护矿法阵给了他们侥幸心理,还想在此坚守待援。而大阵顷刻间的消失,击垮了他们心中最后一道防线,‘门’规早就抛在了脑后,此时保住小命要紧。

    阵外的修士一阵欢呼,立刻如‘潮’水般地冲了进来,追杀那些抱头鼠窜的离火‘门’弟子。躲在暗处的方言几人也是分寸大‘乱’,几人都不约而同地向后逃去,只有方言眼疾手快,在阵法消失的一瞬间催动了那件隐身斗篷,反而向着阵外冲去。

    其余几人突然不见方言,以为他早就跑远了,不由得羡慕起他的遁术,谁知此刻他已经悄悄来到了那片树林中,借着夜‘色’和隐身斗篷的神效潜藏了起来。

    这一幕竟然没有被人发现,也是因为本来他们几人躲藏的位置就十分隐蔽,大阵消失后所有的弟子都是往后逃跑,谁会料到竟然有人从阵中向外逃,故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方言,只顾着拼命杀入阵中,追杀那些望风而逃的离火‘门’弟子。

    立功心切的几个宗‘门’弟子一拥而入,紧随其后的祝长生却是大失所望,原本他认为离火‘门’定会在这里布下大量的弟子,而与他联络好的秦守义也会在此,那时必有一场‘混’战,他就可以从容地与秦守义联手,为对方做掉各自的眼中钉。

    谁知大阵果然消失之后,离火‘门’在场的却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预想中的‘混’战也无可能,而他刻意盯着的那人此时却早早地攻入了阵中,和地火宫的众多弟子一起,想要下手绝无可能。

    祝长生正要向前追赶上自家宗‘门’弟子,也好抢些功劳回去请赏,孰料此地再次大变,诡异消失的大阵忽然间腾空而起,一道道光幕直刺云霄,很快消失的护矿大阵拔地而起,又重新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

    所有外宗修士大惊失‘色’,根据预先的情报,此时的大阵应该是已被安‘插’进离火‘门’的内线破坏,不可能这么快就修复了。定是此计早就被离火‘门’识破,却将计就计把几宗弟子引入阵中,正好请君入瓮,全部成了人家口中的‘肉’食。

    跟在后面还未进入的筑基期修士们大声呼喝,可是那些急于立功的弟子早就跑出了老远,大批的弟子被困入阵中,而大量方才隐而不见的离火‘门’弟子此时却冲了出来,漫山遍野地围向那些本来兴冲冲想要立功的外宗修士。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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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凡路介绍:
一个平凡的弟子,一颗奇异的蓝珠,历百劫、看生死,欲去还留;
这是注定的宿命,还是人生的无常,真与幻、机与缘,欲说还休;
当气运和劫难一次次击中方言,人世仙途,跌宕沉浮,紧紧握在手中的,是曾经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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