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兽群恶战
readx;方言将鱼龙兽和避水珠等一应物品悄悄收起,把法剑和几张符箓微不可察地束在手上,借着‘洞’中幽暗的蓝‘色’光亮,轻手轻脚地顺着‘洞’壁的边缘向里面走去。.
越往里走山‘洞’就越发的宽阔,地面和‘洞’壁的四周都是突兀峥嵘的岩石,在更加‘阴’寒的山‘洞’中不时发出点点幽光,让整条山‘洞’都‘肉’眼可见,只是走了有些时候了,却还是看不到一丝妖兽和妖灵的痕迹,让方言觉得十分奇怪,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躲在方言怀里的紫瞳兽此时却变得有些兴奋,一个劲地催促方言向山‘洞’深处走,从它略显含糊的信息中,方言还是听懂了大概,在前方不远处有它喜欢吃的灵果,还有它也描述不清的东西,不过看它兴奋的样子,那东西一定十分美味。
“就是个吃货。”方言心里暗骂了一句,虽然对此有些不屑,担心像上次那样找到没有多大用处的水龙果,不过脚下却是没有太过犹豫,依然向着山‘洞’深处走去。
尽管紫瞳兽一再的催促,方言也没敢在这里行进的太快,只是贴着山‘洞’的边缘谨慎地向前走着,一路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停下来用神识打探一番,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再继续前进。走过一段路程,算算隐身符的灵力快要耗尽了,方言不等身上的符箓用完,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拍在身上。
就在这时,山‘洞’深处突然传来“轰轰”的几声闷响,听上去有些像是打斗之声,方言立刻停下了脚步,放出神识观察起前方不远的地方。声音传来之处离此地有一段距离,以方言现在的神识远不能探查到,可这一路连只低阶的妖兽都没看见,前面突起争斗之声却让方言不敢冒然前往,准备在这附近找到一处隐藏之地后再慢慢前去打探。
方言历来都是小心谨慎,即使宝物当前也会先用脑子过一遍再决定,爆发争斗的那处地方与紫瞳兽指向的目标相向,说不定那里当真有些好东西,引得这些妖兽在那里争斗,那样说不得方言也会伺机‘插’上一杠子,只是在这之前他还要准备周全才行。
山‘洞’深处的响声越来越大,在方言这里已经能听得很清楚,剧烈的斗法之声震得山‘洞’内嗡嗡作响,听上去参与争斗的妖兽好像数目还不少,也不知里面妖兽的等级如何,若都是一级的妖兽还好办些,大不了打不过逃走就是了,若是里面还有二级的妖兽,方言就该好好考虑是否要参与进去,不然想要保命溜之大吉都不太好办。
一边想着,方言的手上也没有任何停顿,转眼之间就暗中在附近悄悄布下了五行灭生阵。现在方言身上只有这套像样点的阵法,其他的都被留在山峰上,小四象阵在不久前被毁弃了,方言也没来得及再去定制一套法阵。
将法阵布置好,方言这才顺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尽管身上贴上了一张隐身符,可这只是相当于中阶的符箓,应付普通的中低阶妖兽尚可,若是遇上神识稍强的妖兽或是修为较高的高阶妖兽,根本就瞒不过去,一丝细微的灵力‘波’动就会将自己暴‘露’在它们面前。
山‘洞’深处的争斗越来越‘激’烈,不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在‘洞’‘穴’之中久久不散。这让方言心中更加戒备,从这剧烈的法术碰撞声就可以一见端倪,争斗中的一众妖兽实力绝对不低,方言都有些犹豫此时过去是不是有些不合时机。
可怀里的紫瞳兽还在一个劲地催促方言,仿佛那里有什么是它割舍不下的,这样的事情说起来也不算多,很多时候紫瞳兽都只是提醒一两次,若方言不加理会它也就不会再自讨没趣,像今天这样执意要方言前往,说明那里定是有对它特别重要的东西。
本来方言是想等那里的争斗平息之后再去看看,可架不住紫瞳兽的一再催促,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去,不过他也做了些准备,只要出现任何危险立刻转身逃跑,或是躲进蓝珠空间之中。现在他也只打算近距离查看一下,并不想介入这种‘激’烈的争斗之中,而且在那里争斗的是什么妖兽都还没‘弄’清呢。
越靠近山‘洞’深处,那种震耳‘欲’聋的声响就越猛烈,还夹杂着阵阵怒吼和哀嚎,从声音就可以分辨出其间的惨烈程度,为数众多的妖兽‘激’斗不止,让方言听着都有些头皮发麻,而紫瞳兽却没心没肺地催个不停。
离争斗的地点越来越近,方言远远看见大群的妖兽‘混’在一起,各种妖术满天‘乱’飞,还有为数不少的在那里贴身‘肉’搏,地面上满是血沫和残肢,场面十分血腥。见此情景,方言哪敢靠近,躲在一处岩石后面远远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争斗的双方也让方言觉得有些诧异,是一群妖灵和一群背生甲壳的虫兽,这种虫兽方言感觉有些眼熟,像是在妖兽图谱中记载的金蜈,可这些虫兽与金蜈只是外观和四肢很相似,但体表的颜‘色’却完全不同,并不是图谱中金蜈的土黄‘色’外壳,而是泛着一层淡淡的蓝‘色’。
这种八足的虫兽可能是金蜈的变种,也许是另外一种蜈蚣类的妖兽或虫兽,至于到底该叫做什么方言也不打算去深究,姑且就叫它们金蜈便是了。而让他既害怕担心之余,又有些好奇的是这里怎么会有大群的金蜈,这些妖灵又为何会与这地底下的虫兽斗在一起,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言离得还是远了一些,那些妖灵和虫兽的恶斗看得并不真切,只是远远地看见大群的妖灵和金蜈‘混’在一起,相互撕咬着,不时放出各种妖术攻击对方。看起来在数量上妖灵占多数,不少金蜈都是被数只妖灵围攻,可这金蜈无论是防御力还是攻击都超过了妖灵,尤其是金蜈身上的那层蓝‘色’甲壳,坚硬无比很难被攻破。
把方言他们杀的死伤惨重的妖灵,在这里却被数量少得多的金蜈打得节节败退,在地面上支离破碎的尸身中,十具倒有九具是妖灵的,而其余的妖灵却依然悍不为死,疯狂地围住一只只金蜈冲了过去,浑然不见有任何畏惧之‘色’。
里面不时可见高阶的妖灵和金蜈,方言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光是‘肉’眼可见的就不下数百只,震耳‘欲’聋的声响都要将这处‘洞’窟震塌,双方已然全力沉浸在这嗜血的争斗之中,不会注意到附近潜来的方言,可方言到现在也没有看到它们争斗的目标所在,怀里的紫瞳兽依然指向争斗中的兽群后方的山‘洞’。
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穿过这些‘激’斗正酣的妖兽群,去寻找紫瞳兽所说的灵物,借方言一百个胆他也不敢,趴在石头后面看着眼前的‘激’烈场面,方言的脑海中在飞速地运转,想着如何避开这些凶悍的妖灵和妖兽。
就在这时,兽群后面的山‘洞’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嘶吼声,方言根本没有丝毫准备,被震得全身一晃,差点站立不稳从岩石后面掉下来,神魂也被这巨大的吼声冲击得有些不稳。这到底是什么妖兽,只怕是迄今为止方言见过的最强大的妖兽,甚至要超过当初在沼泽之地遇上的河漓兽的声势,虽说最后河漓兽还是被方言取巧杀了,可那也是一只货真价实的二级妖兽啊。
而刚才发出巨大吼声的妖兽,方言想都不用想就认定它是二级以上的妖兽,说不定比当初的那只河漓兽要厉害得多,单单是刚才的一声大吼,就让方言的神魂都有些吃不消。如此方言更不敢‘露’面了,就连他现在躲在这里都觉得不安全,可是现在起身向后退去他又有些犹豫,这样可能正好暴‘露’了他的位置。
趴在岩石后面方言一动也不敢动,连神识都不敢放出去观看,只是静静地伏在岩石上,心中暗自焦急。吼声过后,前方的争斗却没有出现方言预想的一边倒,反而比先前更加‘激’烈,“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充满了整个‘洞’窟,一阵飞沙走石覆盖了半空,就连方言的藏身之处都被‘蒙’上了一层灰雾。
趁此机会方言也不再犹豫,闪身进入了蓝珠空间,留在外面的只是一堆岩石,一处不起眼的石缝中藏着一颗蓝‘色’珠子,上面还盖着一块不知名的小块兽皮。方言自以为如此做已经是天衣无缝,只要他躲进空间之时没被察觉,就算外面的妖兽等级再高,只怕也不会注意到这里。
在空间中方言盘坐在香萝果树上,脸上‘阴’晴不定,以前他还从未遇上这般凶险的事情,在如此众多的高阶妖兽甚至是二级妖兽的眼皮子底下,躲进这处空间里面,但愿不要被那些二级妖兽发现才好。据说到了二级,不少的妖兽或是妖灵都会有一定的灵智,至于高低就要因个体而异,也就是众多妖兽‘玉’简中常说的开灵之事。
希望这里不要有灵智和神识太高的妖兽,否则很可能会发现方言此地的异常,若是把蓝‘色’珠子连同方言一起拿回去研究,那方言就连死的心都有了。想到这里方言又是一阵的烦躁,在修为高出一大截的二级妖兽面前,方言是又惊又恐。
在空间里方言约莫呆了一个时辰,定了定神才放出一缕神识出去,小心地查探着四周。好在还是他进来之前的场景,方言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要没被发现就好,至于那场争斗再慢慢查探。
犹豫了片刻,方言一咬牙在身上拍了一张隐身符,尽量轻巧地闪身出来,落在一块岩石的后面。此刻四周却是静悄悄的,仿佛一个时辰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是在远处的地面上留下的斑驳血迹和残碎的尸身,才能看出这里发生的事情。
那些‘激’斗的妖灵和金蜈早已不知所踪,一地的尸身虽然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可对方言来说不算什么,本来人类修士需要的就是一些妖兽身上的材料,只要那些材料未被损坏就可以加以利用,捡回去也可以值得一些灵石。
不过方言还是十分小心地查看四周一遍之后,这才把散落一地的妖兽和妖灵材料收起来,其中不乏一级高阶的妖兽材料,装满了数个储物袋,全部加起来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刚才热闹的山‘洞’里,此刻却看不见一只妖兽,方言在空间里没敢放出神识,也不知道那些妖灵和金蜈到哪里去了。
看起来这些兽群走得很匆忙,本来以妖灵和金蜈的习‘性’,在击杀对手之后一般都会吞噬掉对方的血‘肉’,而其中的妖灵则更为凶残,就连自己同类的尸身也不会放过,没理由在这里留下满地的残尸,任由它们丢弃在地上。
到底是什么东西比食物还对它们有吸引力,说不定那就是引起它们在这里恶斗的根源。对这样的东西方言当然有兴趣,可是一想起那只二级妖兽的威势,方言心中又着实有些忐忑,犹豫了半天才狠下决心,反正现在自己也找不到离开的去路,找到那里说不定还能发现一条生路,继续留在‘洞’中只怕凶多吉少。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二级妖灵
readx;继续向山‘洞’深处,那里就是刚才兽群离开的方向,本来是方言避之不及的所在,可那里也是紫瞳兽一再要他去的地方。.到了现在,方言也有七八成的把握可以断定,那处地方藏有引发兽群恶斗的宝物,恐怕价值也不会小,其中还牵连到了二级妖兽,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这也是方言一再犹豫不决的地方,以他自身炼气五层的修为,若是在一级妖兽的巢‘穴’之中他还敢打主意,可现在那是被二级妖兽盯上的东西,从这般恐怖的存在口中抢食,不得不说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虽然方言不是利令智昏之人,可在这山‘洞’之中方言此刻也是进退维谷,退回到来时的山‘洞’中恐怕一样很危险,不说那些漫天扑来的妖灵,单单是暴涨的河水就让方言心生畏惧。来时他们算是幸运之极,并未在水中遇上任何妖兽和妖灵,可是现在方言也不敢由此断定回去之后也会如此,若是在冰冷的河水中潜伏下一群妖灵,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方言此时是进退不得,况且还身处山‘洞’之中,一刻没有找到离开此地的出口,就一刻不得脱离危险。犹豫再三,方言还是壮起胆子继续向前走去,在没有找到出口之前不能在这里停下。
走不多远,这处宽阔的山‘洞’渐渐变得狭窄,周围越发‘阴’冷,寒气‘逼’人,而先前在这附近大战的妖灵和金蜈依然不见踪影,整座石‘洞’中死一般的寂静。隔着灵气护罩,方言敏锐地感觉到四周的‘阴’灵气变得更加浓郁,仿佛是一种不带任何杂质的‘阴’灵之气,朝着方言的全身裹挟而来。
面对扑面而来的‘阴’灵气,方言倒没有非常难受,反倒是有些受用,这种纯净的‘阴’灵气与在外面时不一样,正好可以带动纯阳功的修炼,此刻方言也微微将护罩打开了一个口子,汹涌而来的‘阴’灵气扑向了方言的体内,引得方言的纯阳功自动运转起来。
若非是在这处充满危险的地方,方言都想要停下来好好修炼一番,这种纯净的‘阴’灵气对方言的纯阳功助力不小,虽然还比不上惊魂谷中冰潭附近的效果,但也对方言的法力和元力的提升颇有些好处。若是青鸾在此恐怕获益更大,对修炼‘阴’属‘性’功法的修士来说,这里简直就是一处天造地设的练功地点。
前方突然出现了数条通道,宽窄不一地横亘在方言眼前,其中有一处山‘洞’却像是人为打磨出来的一样,‘洞’壁表面十分光滑,在幽蓝‘色’的暗光照‘射’下,发出了镜面一般的道道幽光,而那里正是紫瞳兽兴奋地指点着的通道。
虽然躲在方言的怀里不敢‘露’头,但此时的紫瞳兽明显躁动不已,对方言又抓又挠,不时向方言传递着一连串‘混’杂的神识。大致的意思方言还是听懂了,停下来查探一番之后,方言迈步走进了这条山‘洞’之中。
低矮下行的山‘洞’连地面都很光滑,方言猫着腰在里面小心地向前走着,不时停下来用神识查探着周围。光滑的‘洞’壁触手冰凉,却不像是外面普通的岩石,倒有些像他和纪明曾发现的那块寒晶,手感十分相似,只是其中的灵气却差了不少。
方言小心翼翼地走在泛着幽光的山‘洞’中,渐行渐远,身形没入在低矮的山‘洞’下,从外面却诡异地看不见有人曾经来过这里。保险起见,方言一路上使用了多张隐身符,就怕自己的行踪被隐藏在暗处的妖兽看破,引来无谓的争斗。
一刻钟的时间,方言来到了地下深处的一个大一些的‘洞’窟中,这里的‘阴’灵气更加浓郁,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刀锋般锐利的冰寒之气,迎面向方言袭来。若非修士只怕都要在这灵气流下殒命,对修为在身还炼体略有小成的方言来说,却没有太大的威胁,但也让方言耗费了不少法力撑起了厚厚的灵力护罩,这才勉强抵御住。
四周的场景已经大变,眼前的‘洞’窟中一片蓝汪汪的亮光,有些像方言在大金湖时看到的那处蓝‘色’湖泊,比那里还要明亮,而这些蓝‘色’亮光却是来自‘洞’窟中一丛丛的蓝‘色’岩石,从岩石的内部发出的道道亮光,照得这里如同白昼。
“这是,这些都是寒晶?”方言略微看清了附近的岩石后,不由得大惊失‘色’,这里遍地的岩石中竟然包裹了大量的寒晶,与先前纪明和他侥幸找到的寒晶一般无二,但数量却多了太多,仅是眼前这些就不下万块之多。
寒晶矿脉!方言倒‘抽’了一口凉气,汇聚这样数量的寒晶恐怕只有在矿脉中才有可能,而这里的寒晶储量也未免太大了些,几乎是随处可见,根本就用不着四处搜寻。这样一座储量丰富的寒晶矿脉就静静地躺在这里,而且离方言驻守的要塞如此之近,可想而知其中的价值。
这还只是方言‘肉’眼可见的部分,不知道这处矿脉的面积和储量到底有多大,方言强行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小心地沿着蕴含晶矿的岩石周围慢慢向前走去,又拿出一枚空白的‘玉’简将自己这一路的行程慢慢刻画了下来,形成了一张简易的地图。
当然方言不打算在出去后就这样‘交’上去,最好能查探出这处矿脉的确切大小,想来到时‘交’给宗‘门’后,必定能得到不菲的赏赐。在此之前他还要仔细揣摩一下,可不想因此把自己的秘密全部暴‘露’出去,否则只要有人问起他是如何在二级妖兽面前隐藏自己的,在那些筑基期的执事们面前他就很难自圆其说。
方言一边略有所思一边慢慢在‘洞’中勘探起来,在沟壑地势起伏的矿‘洞’中,方言每走一段就要停下来做上记号,还要在‘玉’简上记录下来,虽然他从未修习过勘探之术,但也曾在一枚‘玉’简中看到过一些粗浅的勘探之法,若是出去之后将这些完整的资料‘交’到宗‘门’,按照方言已知的奖励就有不少。
越向前走方言心里越是‘激’动,就他现在对灵矿的见识而言,这里绝不是一处小型的灵矿,这次的发现足够为方言从宗‘门’得到大量的赏赐,起码也能为方言挣得一个比较有利的位置,而不用每日受制于那些驻守之事,影响了自己的修炼进程。
就在他心‘花’怒放之时,突然一股沉重的威压毫无征兆地从方言头顶重重压下,让方言登时双脚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心情也一下从巅峰落到了谷底。“二级妖兽!”方言不由的惊呼出声,还是太大意了,区区隐身符如何能瞒过这些二级妖兽,更何况他一直都在四处查看,在这些修炼出神念的二级妖兽面前毫无用处。
此时方言下意识的就想逃走,可是在这股威压之下站立都有些困难,更惶论逃离这里。“完了,这下要死在这里了,还真是乐极生悲啊。”尽管方言心中有一万个不甘,可是被一只二级妖兽盯上还能如何。
谁知这股威压来的快去得也快,片刻之间就无声无息地退却了,压在方言身上的巨大压力瞬间就消失无踪,可方言却没有半点喜悦,因为就在山‘洞’前方的不远处,方言看见了一只体型巨大的妖灵,忽然间出现在方言的前方,无声无息地站在了那里,一脸森然地看向方言。
的确是二级妖灵不假,无论是神出鬼没的身形,还是在它身上隐隐散发出的灵力,眼前的这只妖灵就是一只二级的大妖灵,相当于人类筑基期的修士。以方言练气期五层的低微修为,在这样的存在面前与蝼蚁无异,任凭他有千般变化万般手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此刻方言确实有些绝望了。
望着前方的二级妖灵,方言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头高大凶猛的妖灵,可是就这样坐以待毙又有些不甘心,一时间方言呆愣着呐呐无语。而那只看起来长得十分健硕的妖灵却一下冲了过来,随即一股强力的威压再次让方言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它张开了血盆大嘴,向着方言的脑袋一口咬了下去。
妖灵和妖兽一样,灵智都不算太高,这只妖灵虽然已经达到了二级,但也只是灵智初开而已,而且妖灵的一些习‘性’和妖兽有些相似,对方言这样的低阶人族修士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直接生猛的就要将方言的脖颈咬断,然后几口就要吞入腹中。
一股带着恶臭的腥风立刻向方言扑来,闻着这股味道方言几‘欲’呕吐,只是现在生死关头已然顾不上这些,几乎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这妖灵的大嘴就到了。
一个想法立刻在方言的脑海中形成,像这样的事情方言以前也遇上过一次,那是在鄣水河边被金家之人追杀时,碰上河漓兽的情景,想到这里方言反而冷静下来,几乎就是本能地一个念头闪过,忽地躲进了蓝珠空间里面。
血盆大嘴“咔”地一声咬了个空,这妖灵只是感觉到有个核桃大小的珠子掉入了嘴中,方才那个小小的人族修士却不见了踪影。只见这妖灵‘露’出了拟人般的疑‘惑’表情,一双铜铃大眼四处观望,以它的修为这个小小人族又能藏到何处。
寻找未果,这妖灵愤怒的嘶吼了几声,眼‘露’凶光在山‘洞’中又搜索了几遍,这才负气地猛力向‘洞’壁一拍,“啪”的一声坚硬的岩石竟然被它拍碎了一块,随后这妖灵又忽地一闪,回到了它刚才躲藏的地方。
此时的方言躲在蓝珠里面,已经落在了妖灵的肚腹中,不过方言倒没有了半分焦急,曾经经历过这一幕的方言并无惧‘色’,要知道那时他才刚刚炼气初成,却将一只实力强劲的河漓兽开膛破肚,而这只妖灵好死不死地将他一口吞没了,那就怪不得方言要将它好好炮制一番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方言没有冒冒失失地立刻就从蓝珠空间中出来,而是在身上拍了一张高阶防御符,又从储物袋中找出了一柄锋利的小刀法器,随后施展法术在体外撑起了一道法力护盾,这才从空间中闪身出来,然后想也没想就在妖灵‘肉’乎乎的肚腹中猛力地一扎。
这只妖灵到底叫做什么方言也不知道,因为他从未得到过类似于妖兽图谱那样的‘玉’简,尽管他知道妖灵和妖兽一样也有种群之分,可他对这些天遇上的这些妖灵却不认识一只,当然也不知道像这样的妖灵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但这并不代表方言就会缩手缩脚,不知该如何下手,方言反而无所顾忌地挥舞着手上的短刀,纯阳功运转到极致,狠狠地扎入妖灵的肚腹深处,又猛力将它的腹壁撕扯开来。左手的魔藤不待方言催动,立刻就分出了数十股的藤条,像一张张开的大网狠狠地伸进了妖灵的血‘肉’深处。
坐在外面正自狐疑的二级妖灵突然感到腹中猛烈的剧痛,随后就“嗷”地一声大叫跳了起来,以它的灵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在山‘洞’中‘乱’冲‘乱’撞,浑身上下疼痛难忍。
第一百五十三章 除魔
readx;在山‘洞’中一个隐蔽的‘洞’窟里,一只二级妖灵不断痛苦地嘶嚎着,一开始还猛烈地上下蹿动,不久以后就慢慢无力地伏在地上,全身上下不停‘抽’搐,再后来连身形都诡异地缩小了一圈,最后就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原本雪白光亮的外表变得异样的惨白。.
挣扎了几下,这只不可一世的二级妖灵颓然一僵,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而四周连一丝生死搏斗的痕迹都看不到。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从这只数丈大小的妖灵体内钻出了一名修士,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手中拿着一柄小小的刀型法器,闪着‘阴’寒的光芒。
从妖灵的身体里出来,这修士长出了一口气,旋即对着地上硕大的妖灵尸身咧嘴一笑,随后匆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露’出了一张白皙秀气的脸庞。此人正是绝处逃生的方言,在妖灵的体内又一次像对付河漓兽一样,将它的五脏六腑全部捣碎,而且这次他还有魔藤相助,几乎将这妖灵一身的血液都吸干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妖灵尸骸,方言犹豫了片刻就毅然放出了魂牌,若是平常的妖魂方言还不敢这么做,可这二级妖灵的魂魄实在难得,只有冒险将魂牌放出收取,希望能够动作迅速,不被那魔修察觉。
可惜事与愿违,魂牌刚刚放出一道道的光晕将这妖灵的魂魄牢牢缚住,而这二级妖灵的妖魂却对这黄‘色’光晕却是有着不小的抗拒之力,在魂牌一圈圈发出的光晕之下,竟然没有立刻被拉进魂牌之中,死死地对抗着魂牌发出的吸力,不过也被一点点地拉近到魂牌的边缘。
不愧是上古魂器,先前方言还对这魂牌能否成功收取二级妖魂有些怀疑,到现在已经疑心尽去,只等着魂牌将这妖魂收取后,立刻就收回识海中,去镇压那枚躲藏了魔修的‘玉’符。那魔修是方言的心腹大患,而且生‘性’狡猾,不由得方言不小心应对。
二级妖魂的确强大,尽管这妖灵已经身死,但也不是方言这样的小修士可以予取予求的,若是没有魂牌这样的犀利魂器,只怕方言也只能干瞪眼。好在方言的手段够多,而这妖魂嘶嚎着抵挡了片刻之后,依然还是被魂牌越拉越近,最后被吸入到魂牌之中。
方言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枉他冒险将魂牌放出,在这之前方言已经隐隐觉得魂牌即将升级,只是好像还缺乏一个关键的引子,这次侥幸获得一只二级妖魂,若是被魂牌吸收可能会有很大可能升级,这才冒险将它放出。好在过程虽然有些凶险,不过到现在还算一切顺利,只等方言将魂牌收起,重新将那‘玉’符镇压住。
就在方言正要将魂牌收起时,突然察觉到识海中猛地一震,紧接着方言的神魂忽然一怔,就像是在漆黑的山‘洞’中猛然被强烈的阳光照‘射’了一下,周身有一种被束缚住的感觉。随后方言的神魂就听见识海中传来一阵狂笑,那是一种异样的尖利笑声,还伴随着歇斯底里的沉重喘息声,刺得方言耳膜都阵阵疼痛,脸上泛起了病态的‘潮’红。
“糟糕,这厮还真会选时间,小小的一点破绽就被他给抓住了。”方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那名被困住的魔修不失时机地跳了出来,而被用来压制他的魂牌此时正在方言的眼前,刚刚吸入了一道二级妖魂后,在半空中摇摆不定地旋转起来,任凭方言如何心急却一时无力将它收回识海之中。
“哈哈,小子,没想到我还会再来吧,我等这一天都等了很久了。你的那个魂器呢?御使不了了吧,就你那点修为怎么能使用这般宝贝呢,还是让我来教教你吧。”说完,一道黑影在识海中猛地扑向方言的神魂小人,恶狠狠地张开大嘴,满脸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激’动,显得十分的狰狞。
方言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把魂牌收起来,心里也不由得咒骂了几句这关键时刻不听使唤的魂牌,随即就把‘精’力全神贯注地集中在自己的识海中,整个人从外表看上去,一下变得木纳了几分。
识海中的状况此时可以说是岌岌可危,也不知这魔修躲在‘玉’符中是怎么做到的,这段时间竟然神魂也有所恢复,比起刚刚被方言困住时还要灵动,身形和速度比之刚进方言识海时也要快上几分,才进入神魂之中的方言就看见那魔修眼见着就要来到自己的身前。
那‘玉’符中到底有什么,那枚‘玉’符又是怎样的存在?方言以前从未接触过神魂方面的修炼,并不了解在这样的一枚小小‘玉’符中还能如何修炼,更没有想到这魔修竟然可以躲在里面恢复受创的神魂,要知道被困住的那天,这魔修已经被魂牌压制得死死的,若不是被这‘玉’符护着都快要被炼化了,没想到今日一见又变得龙‘精’虎猛,让方言在惊吓之余,也不免有些暗叹这魔修的厉害和顽强。
既然已经注定是方言的生死大敌,就由不得方言再多想什么,此时也只能极力的躲避,只等魂牌恢复过来以后再来助他。
在有些昏暗模糊的识海中,曾经的一幕又再次上演,拿着蓝‘色’珠子的神魂小人在自己的识海中慌不择路地逃窜,后面跟着一条黑‘色’的淡淡身影急速地尾随其后。在这黑影的身上,还诡异地笼罩着一层‘乳’白‘色’的微光,一如当初那枚‘玉’符所发出的颜‘色’,看起来倒像是这魔修自己有些不放心,一边追赶方言还一边用‘玉’符防护着自己,只怕他也有些担心方言层出不穷的各种宝物。
“道友何必走得如此匆忙,我二人可否停下来商量一二,说不定还可以不必生死相搏,我可以帮你想个办法,就留在我身旁做一名仆修如何。本公子可是大宗‘门’出身的内‘门’弟子,跟着本公子也不算辱没了道友啊。”
这魔修唯恐方言身上还有类似魂牌这样的宝物,此时他已经稳占上风,并不想对方言‘逼’迫得过紧,于是就放出话来‘诱’‘惑’方言。其实在西州的确是存在仆修一说,与离火‘门’中那些弟子身边的仆从有些类似,只不过仆修是要被其主人设下魂禁的,这魔修的意思也是想把方言变成他一具魂体的仆修。
可方言哪里懂得这些,就算知道以他的秉‘性’也不会同意,他只知道这仆修之说一定不是那么简单地放过自己,而且现在他们是在方言的识海中,又怎么可能有放过的办法,难道还可以两人共用他的身体,想到这里方言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看见方言的神魂小人连头都没回,只是一个劲地在识海中四处躲避,看上去魂力一时半会也消耗不算太大,这魔修心里也开始发狠。他虽然也担心方言又会重新祭起那枚魂牌,尽管他不知为何那面魂牌至今都没有再出现,此刻他依然有些心思踹踹,可这样的机会说不定不会再有了,此时不抓住更待何时。
紧接着这名魔修的周身白光渐渐褪却,这厮狠下心来不再‘浪’费魂力催动‘玉’符,随着微弱的光芒全部褪尽,这魔修的速度陡然提升了。
在前面只顾逃命的方言立刻就感觉到了,这识海说起来是海,其实这只是相对于个人的神魂而言,或者是以识海不可限量的成长而言,并非是此刻就是浩如烟海,以方言现在如此低阶的修为,尽管比同阶在神魂和识海的体量上可能要大上一些,但也大的十分有限,无论他怎么逃,都看起来像是在一块不算太大的地方兜圈圈,在魔修提速后就更显得狼狈不堪。
很快方言就有些疲惫了,阵阵的困倦不停地袭来,对方言这样没有真正修炼过神魂的低阶修士来说,魂力在全力耗用之下支撑不了太久的时间,而方言也没有可以为魂体直接补充的丹‘药’或是灵物什么的,还要通过‘肉’身和经脉才可以恢复少量的魂力,此时就更不可能从容地吞‘药’打坐,只能是亡命地逃窜了。
此时在方言的身前,那面魂牌再次发生了变异,只是方言一‘门’心思都在躲避攻击,并没有看见。那魂牌忽地涨大到数丈高,就像一座巨大的石碑悬在半空之中,表面上散发出黝黑的亮光,不停地涨大收缩,仿佛修士在呼吸时一般。
这还不算最奇怪的,最为怪异的是,这黑‘色’魂碑明明顶部已经与‘洞’窟相接了,却两下相安无事,并未见到有顶上的碎石掉下来,也未见这石碑被‘洞’顶压制住,就好像是不在一个空间中的器物一样,说不出的诡异和怪诞。
‘洞’窟中开始弥漫着一片金‘色’的亮光,一圈圈的金‘色’光晕如水中涟漪一般散落开来,看这架势这魂牌是要再次升级了,可这次却并没有方言来主持和诵读升级经文,更没有谁为它添加任何的炼材,仿佛是有了生命一样自顾自地升起级来,一切看上去都显得那么的荒谬,可过程却是如此的自然而又顺理成章。
时间不长,‘洞’窟中的金光倏地消散一空,一块小牌诡异地悬浮在方言的面前,看上去与先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在魂牌的边缘处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晕,魂牌光亮的本体上也变得有些凹凸不平,像是在上面画有什么图案,看得并不真切。
魂牌只是在半空静静地悬浮了几息时间,忽地又消失不见了,‘洞’窟中顿时就安静下来,变得和先前没什么两样,只看见方言有些呆愣地站在那里,双眼木然无神,手上的小刀法器此时还无力地握着。
方言的识海中此刻却是分外热闹,不说快要‘精’疲力尽依旧在咬牙坚持的方言,在他身后紧追着不放的那道身影几次都差点咬住了方言,那黑影一边竭力追赶,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咒骂,身形却是没有丝毫放松。
追逐中的两人都有些‘精’疲力尽了,神魂毕竟不比‘肉’身,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炼气期修士,本来都不可能修炼出元神的,而是用秘法或是像方言那样误撞上的,先天就比正常的元神要弱小得多,哪里经得起这样长时间的全力耗费,到现在二人都有些昏昏‘欲’睡,快要支撑不住了。
可是谁也不敢放松片刻,方言此刻魂体已变得遥遥‘欲’坠,神魂表面已经暗淡无光,正是神魂快要崩溃之兆,却发狠狂奔没有片刻停留,摆明了自己就算神魂溃灭也不会让这魔修得手。而这魔修心中也是有苦难言,自从遇上方言以来,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此刻他也有些神魂不稳,尽管心中气闷无比,却依旧是咬牙坚持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此时已经是最后关头,就看谁能坚持下来,在这场诡异无比的神魂大战中才能胜出,否则就是有死无生。这魔修强忍着神魂深处传来的沉重倦意,努力地向前又紧追了几步,现在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想尽快抓住已经离他很近的方言,吞噬掉他的神魂。
就在这时,眼见着触手可及的方言突然周身泛起了淡淡的金芒,一股令这魔修十分熟悉的神魂气息瞬间喷薄而出,到了这时就算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此时产生了突变,而且这变化一定对他十分不利,正要下意识地再次回归‘玉’符之中躲避。
可就在这魔修正待停下脚步将他的‘玉’符快速祭出时,就见到方言的头顶上突然升起了一面他十分熟悉的魂牌,依然是散发着金‘色’的光晕,可是令他魂飞魄散的是,这小小魂牌发出的道道光晕比以前要强大得多,将他的神魂瞬间压制住,就连催动‘玉’符也变得万分艰难。
“啊,小贼如此‘阴’险,就算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过后,方言的识海中一时安静了下来,一面黑‘色’的小牌在半空中轻摇了几下,缓缓地落在了神魂小人的手上。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三宝上人
readx;处在崩溃边缘的方言已经感知到身旁的变化,虽然这一切来得十分突然,让他都有些‘弄’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可这名魔修终究被彻底灭杀,就算自己付出再大的代价,方言都觉得太值了,心下暗暗地长出了一口气。
回到方言手中的魂牌正兀自地慢慢旋转着,突然间毫无征兆地飞到方言神魂小人的额头处,此时方言正在全力稳固十分虚弱的神魂,竭力避免自己昏睡过去,他心里还留着一丝清明,现在他依然未脱离险境,还身在一处‘洞’窟之中,可不想昏睡过去枉死在路过的妖兽口中。
对于魂牌的突然到来方言并没有丝毫防备,只见得魂牌到了方言的眉心处之后,倏地向方言的元神吐出一道细若蛛丝的淡金‘色’魂力流,瞬间就落入了方言的神魂之中。这道魂力流如此细小,就是和方言的元神相比也显得微不足道,而且也只是在转瞬之间就完成了。
然而就是这道细细的魂力流,却让方言的神魂猛地一震,全身上下顿时像是一股暖流忽然流过,就像是冰雪中浸泡的温泉水,又像是饥渴中饮入的甘霖,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流过之处无一处不妥帖,让方言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了几声。从外面看,方言那有些失血的脸上也增添了几分血‘色’,不再似之前的惨白。
这股细流很快流遍了方言元神的全身各处,有些莫名的细流竟然很快就让方言的元神稳固了下来,刚才还有溃散之忧的元神顿时一扫颓势,那让方言满是倦意的感觉也消失无踪,就连神魂表面也变的光润起来。
欣喜之余,方言也不由的暗暗咂舌,这魂牌的妙处也着实惊人,已经是数次让方言大感意外了,这次的神奇更加让他惊喜‘交’加,要知道能够直接补益神魂的东西方言听都没有听过。
看着缓缓落在手上的魂牌,方言觉得好像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这魂牌跟着方言越久,却让他觉得越神秘,始终都让他觉得看不透,刚才的抱怨这时也早就扔到了九霄云外。
“不对啊,好像还是有点变化,怎么看上去和以前总是有些不一样。”方言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开始仔细地打量起手中的魂牌,竭力想将它看得更真切。不过现在他还身处‘洞’窟中,并不是研究它的好时候,连忙将神识放了出去,观察到附近没有其他的妖兽或是妖灵,这才又沉侵在这魂牌之中。
形状和大小依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带着一丝光亮的黑‘色’小牌子,可是表面却有些不同,原本光洁如镜的魂牌上出现了一些没有规则的突起,有些像是方言画符时的纹路,又有些像是随意而为地胡‘乱’勾画,整个魂牌看上去倒没有因此而显得难看,反而像是一件十分‘精’致的手玩,在方言的左手上方兀自缓慢地旋转不定。
看着这魂牌的样子,方言忍不住就拿过来把玩一番,看了半刻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只是感应到里面附带着的一个小空间好像变大了不少,看上去有数丈方圆,自己的那只魔宠黑煞竟然依旧悄无声息地在那里修炼,对刚才发生的神魂大战恍若未知,这倒是让方言有些‘迷’‘惑’。
不论如何,这困扰方言许久的魔修最终被他一举铲除,魔修的元神也被魂牌当成了可口的食物,从此方言再也不用每日战战兢兢,担心这魔修突然给自己致命一击,而那魔修赖以躲藏的‘玉’符此时也正漂浮在方言的识海中,只待方言以后‘抽’出时间看看能否将其炼化,那也是一个保命的好物件。
最令方言满意的还是危机解除后,黑煞就可以随时调用了,以前因为魂牌不敢轻用,连带着黑煞也不能随心地取出来,这让方言的攻击力大幅下降,好在这一切终于回归了正常。
就在方言有些得意忘形之时,不知多少万里之外的西州天魔宗内,一名身着玄衣值守在一处大殿的修士,突然发现殿中间一排排的豆大火苗中,最下面一排中有一盏无风自动地轻摇了几下,随后突兀地熄灭了,连青烟都没有放出一丝。
这修士不由得大惊失‘色’,赶忙上前仔细查看,拿起这突然熄灭的火苗下的一件灯盏状法器,看见在灯座的底部刻画着一个人名,“瞿扬”。
瞿扬何许人也,方言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看过他的一面身份牌,知道他是天魔宗的弟子。而这名修士却是很清楚这是何人,这瞿扬不仅是天魔宗的内‘门’弟子,而且还是宗内实权长老,法号三宝上人的金丹长老的幼子。
虽说这位三宝上人子嗣无数,据说仅在宗‘门’内就有十余人是其子‘女’后人,在宗‘门’外和其所出身的家族中更是不知有多少。这些都与其修炼的功法有关,这三宝上人正是修炼的天魔宗绝学‘阴’阳神煞功,需要大量的‘阴’阳各式炉鼎辅助修炼,是魔宗里一种十分典型的双修类功法,而在双修之余意外留下一些骨血也就在所难免,是以其子嗣流传颇多,只怕连他自己也快记不清楚有多少了。
这在魔‘门’也是十分常见,魔道功法本就百无禁忌,只要能够快速提升修为,采取何种形式来修炼反倒成为了次要的问题。再说以其金丹老祖的身份,又是大宗‘门’的实权长老,区区几个炉鼎根本就不在话下,对其子嗣的态度也就全凭个人喜好了。
而这瞿扬倒是个他颇为看重的儿子,其人胆大妄为,修炼起来有股子狠劲,与三宝上人年轻时倒是非常相像,是以对瞿扬他还是‘花’了些心思,不仅时常会‘抽’空指点他的修炼,还会赐下一些宝物。而瞿扬近些年在宗内的表现也让三宝上人大感欣慰,年纪轻轻已是天魔宗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这让他对瞿扬更加关注了。
这名值守的弟子也是一位炼气后期的修士,职责就是看守这大殿中数目众多的本命元神灯。莫要小看这每盏才发出豆粒大小火苗的油灯,这可是用价值不菲的炼材才炼制而成的,每一盏都是金丹老祖用秘法留住修士的一丝神魂,通过灯上火苗就可以看出修士的状况,而若是熄灭的话就说明这修士已经陨落了。
不说元神灯的难得,单单是金丹老祖不惜耗费本源之力为其点燃魂灯,这就不是一般的修士可以得到的,只有那些宗‘门’内的核心弟子,或是那些老祖的亲人子嗣和看重之人才有机会,而这大殿中的每一盏元神灯的背后,都站着一个普通弟子惹不起的家伙。
三宝长老看重的子嗣本命元神灯突然熄灭,对这值守弟子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当下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匆匆跑了出去,把这件事情赶紧告诉带班的执事。随后只见有几人匆忙赶来,在一排元神灯面前‘交’谈了一会儿,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什么,扬儿的元神灯灭了!给我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胆大包天敢在本座头上动土!”一座华美无比的‘洞’府之中,一名头戴金冠身穿锦袍的年轻男子,正对着台阶下的几名修士大声地呵斥,俊秀的有些妖异的脸上神‘色’暴怒异常,身前的一张名贵书案现在已经成了满地的木屑。
台下几名身着玄衣和白衣的男子一脸唯唯诺诺,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可是看他们的修为却是不低,赫然都是筑基期以上的修为,却在这名锦袍男子面前显得战战兢兢,像一个个做错了事情的小丫鬟,着实令人不可思议。
片刻之后,等那锦袍男子一脸‘阴’沉地在一张‘精’致的雕‘花’座椅上坐下,其中一名白衣男子才缓缓上前一步,躬身向他说道:“师叔,弟子专‘门’查阅了本‘门’弟子外出的记录,师弟是在两年前独自离开的宗‘门’,此后便一直没有了消息。只怪弟子无能,没有保护好师弟,请师叔责罚。”
锦袍男子深深地看了面前的这名白衣男子一眼,随后半天没有吭声,‘洞’府之中一时寂静无声,只听见几人压抑的喘息声。
过了许久,这名锦袍男子站了起来,神‘色’比先前略微缓和了一些,对着台阶下的几人说道:“这事恐怕不是你等可以左右的,扬儿最后到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人一定要查清楚。这几年扬儿是有些张扬了,只怕在宗内和宗外都树敌不少,再加上因为本座的缘故,‘欲’除之而后快者亦不在少数,这些人一个都不要放过,本座倒是要看看,是何人敢与我三宝上人作对。”
原来这锦袍男子正是那三宝上人,被方言击杀的魔修瞿扬的生父,这名天魔宗的长老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死在数十万里之外的一个小地方,更不知道凶手只是一名炼气中期的小修士,在他眼中不过蝼蚁一般的存在。
那魔修瞿扬确非‘浪’得虚名,在天魔宗也不是完全靠着父亲的荫庇四处横行,只从他与方言二人的那场生死斗法中来看,这瞿扬就是一名不可多得的魔修,手段繁多法术‘精’湛,而且为人狠绝意志坚定,在天魔宗年轻一辈中几无人敢樱其锋。只是可惜遇上了方言这个妖孽,根本不能以常理而度之,狠狠地栽在了他的手上。
三宝上人哪里知道这些,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宗‘门’内的明争暗斗害了瞿扬,以他对自己儿子的了解,筑基期以下的修士想要战胜他或许有几分可能,但是要灭杀他几乎做不到,就算筑基期修士出手,想要将他神魂俱灭也是一件难事,瞿扬身上有些什么他可是一清二楚,有几样可是连筑基期修士都无法揣度的宝物,而这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究竟是什么人暗算了他,几张面孔一一闪过却又被他瞬间否定了,这些年位高权重的他可谓是‘春’风得意,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竟有人还敢来惹他,曾经的一个个对手不是被他明取暗夺地击杀,就是被他死死地压住动弹不得,想不出还有谁有余力对他反戈一击。
对瞿扬可能招惹的那些人,他也大致知道几个,可他不相信那些人可以杀得了瞿扬,因为瞿扬也不是傻子,故意去惹那些修为高强之人,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可除此之外还有何人,毕竟瞿扬的年岁不大,平时的接触范围无非就是在宗‘门’附近之地,见过的人也只有那么一些。
那名白衣男子见状还是大着胆子再次说道:“师叔,弟子有个不成熟的猜想,师弟的事情可能是与宗‘门’的一件任务有关。”
“任务?哦,说说看,不要有什么顾虑,此处也没有外人,但说无妨。”三宝上人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眼睛看向这名白衣男子,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是,弟子记得两年前宗‘门’曾发布过一个任务,就是去西面的西岐山脉中查探一处秘境,当时师弟也领取了这个任务,此后就很少有人见过他了,只怕后来的事情都与那次任务有些关系。”
“或许吧。不论如何,本座希望诸位全力去查找,不要放过一丝蛛丝马迹,也不要对任何势力任何人心存畏惧或拉不下面子,只需按照心中所想去做就是了,有什么问题就报知本座。不查清此事,给我家扬儿一个公道,本座誓不罢休。”
第一百五十五章 寒髓灵玉
readx;此时的方言浑然不知数十万里外发生的事情,依然沉浸在灭杀魔修的欣喜之中。这也难怪,任谁一下子搬掉了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都会兀自兴奋不已,更何况方言还发现,那魂牌反馈给自己的魂力十分纯净,让自身的神魂受益匪浅,连神识都变的比以前要清晰了一些。
这场神魂大战可谓是步步危机,一着不慎就会是神魂俱灭,可方言得到的好处也是不小,不光是自身的元神变得更加的稳固,而且识海中的那枚‘玉’符也留了下来,并没有跟随着那魔修的元神一起覆灭。想来也是当时魂牌出现的太过突然,而那魔修当时与方言一样,也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这才会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就被魂牌给炼化了,否则他还可以再次躲进‘玉’符之中。
一想到那枚‘玉’符,方言的心头就变得有些火热,那可是一枚魂符啊,修炼符箓之术已有数年的方言,对这一类的符箓也有了一点了解。符箓之术其实并非是一般修士认为的小道,在上古之时符术也是所谓三千大道下的重要一支,直指通天之路,上古时修习符道成就大能的比比皆是。
而且上古符道也不像现在,只是少得可怜的几种攻击和防御类的低级符箓,只能在修士斗法时起到辅助之用,其余的一些符箓也只是在关键时刻减少施法的时间,大多数都可以用法术来代替。现在修士使用符箓只是因为不需耗费过多法力和时间,而且在修为较低时作用比较大,等到修为提升到一定程度,符箓就成了可有可无的‘鸡’肋之物了。
所以符道的发展这些年来并不被太过重视,至少方言没有听说在南越国有那个宗‘门’专修符道,究其原因并不是符箓本身威力不够,恐怕是高阶符箓的制作方法遗失的太多,导致符攻的威力大减,也造成了众人对符攻之道的误解。更何况现在就连一些中级符箓都有不少已经失传,更别说其他的更高级的符箓制法。
而根据方言在一本制符典籍中看到过的记载,曾经在上古之时符录之术完全不是这样,那时除了现在流传下来的少量几种符箓之外,还有太多的千奇百怪的各式符箓,甚至于可以脱离法术而单独存在,让人防不胜防。此外符箓的种类也远不尽于此,据说还有金符、‘玉’符、血符、阵符、宝符、灵符等等,而其中最为神奇的则是魂符,竟然是直接作用于神魂的一种符箓,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怕。
可惜与魂器一样,魂符的制作也早已失传,在修仙界已经数万年未听说有人制作出来,现在还流传至今的魂符据说都是上古遗存,每一枚都十分宝贵,被修士们小心隐藏留作自己的底牌。魂符的妙用方言可谓是印象深刻,若非现在不合时宜,他都想找个地方尝试着炼化一二。
压抑住内心的冲动,方言将这只二级妖灵小心地收好,取出其体内的妖丹小心放入一只‘玉’盒中,再贴上了一张封灵符。这可是一枚货真假实的妖丹,而且是妖灵的妖丹,绝对价值不菲,身体的其他部位也没有‘浪’费,全部收了起来,做完这些方言才在这处‘洞’窟里转悠起来。
在紫瞳兽兴奋的指指点点下,来到了那只二级妖灵曾经的藏身之处。看上去这里是被它霸占的一处领地,附近都看不出有其他妖灵出没的痕迹,尽管方言此刻心中也颇为忐忑,担心还有其他的妖灵隐藏其中,可依然还是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沿着散发着点点光亮宛如冰雕水磨一般的山‘洞’,方言全力戒备着慢慢走了过去。越是靠近那只妖灵的藏身处,方言越是感觉到寒冷,刺骨的冰凉仿佛无处不在,就连方言的法力护罩都有些抵挡不住,比起当初他靠近冰潭时感觉还要寒冷。
方言依旧咬牙坚持着走了过去,实在没有办法抵挡时,方言就一边增强周身的法力护盾,一边立刻运转起纯阳功,快速炼化从各个空隙中涌入的冰寒之气。就算这样方言都还觉得有些吃力,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些火属‘性’灵材,不管效果如何,起码可以为方言消除一些寒冷。
不长的一段路程方言却是走得很艰难,足有近半个时辰方言才来到了那只二级妖灵的藏身之地,而这妖灵当初可是几个闪动就到了方言的面前,可见这妖灵的强悍,若非方言有着逆天的蓝‘色’珠子,只怕连一息都不用就会被连皮带骨吃得渣都不剩。
藏身之处尽在眼前,方言“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没把自己给呛着。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孤零零地躺着一块磨盘大小的‘乳’白‘色’‘玉’石,表面泛着淡淡的蓝白相间的微光,还有‘肉’眼可见的一丝丝寒芒,看上去就像是一块蒸的热腾腾的巨大面糕,只不过这块面糕异常的冰寒。
在‘玉’石的边沿上,有一株只有尺许高的冰凌小树,几根枝杈几片稀稀拉拉的叶子,看上去并不起眼,除了这小树的枝叶都像是冰雕斧刻而成,显得有几分灵动以外,与外界的小树苗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这两样东西却让方言大为惊喜,这磨盘大小的‘玉’石是十分珍贵的寒髓灵‘玉’,典籍上记载这种灵‘玉’只在至‘阴’至寒处才会有可能找到,而且必须是‘阴’灵气十分充裕的地方才会生成,属于高阶炼材的范围,是炼制冰属‘性’灵器的上等材料,十分难寻,每次出现都会被那些修炼‘阴’寒属‘性’功法的修士抢购一空,当然是价格不菲。
眼前这样一块磨盘大小的寒髓灵‘玉’,价值之大已经无法估算,而方言也有些觉得不好理解,按说此地虽然也算十分寒冷,都已经凝结成大片的寒晶矿脉了,可怎么看也不像是至‘阴’至寒之地,那种地方可不是方言这样的小修士可以到达的,起码也要筑基期甚至是金丹期的修士才有把握。
而现在就有这么一大块的灵‘玉’呈现在眼前,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而且在这块硕大的灵‘玉’上还生长着一株冰漓果树,也就是那棵尺许高的不起眼小树,这是只有在冰属‘性’灵气最为浓郁之处才能生存的灵树。这一切全都指向这里是至寒之地,由不得方言再有什么疑‘惑’,这两样定是那记载中的天材地宝无疑了。
“也许是这二级妖灵的原故吧,否则这一切又该作何解释。”方言慢慢向着‘玉’石走了过去,目光闪烁不定。
据说妖灵有一种十分奇特的天赋,就是能够与它本体同源的灵物伴生,而且在修炼时并不会像人族那样要将灵物提炼吸收,逐步增进自身的修为,也不像妖兽那样靠吞噬灵物来晋级,而是与这灵物共同生长,在自身修为提升的同时,还会让这灵物随之增多,甚至是跟着进阶成更高一阶的灵物,端得是神奇异常。
这块巨大的寒髓灵‘玉’只怕就是这妖灵的伴生灵物,如此‘诱’人的灵物当前,弃之不取必遭天谴的。随即方言就放出神识,裹住这块灵‘玉’,想要将它收入到蓝珠空间之中,谁知神识一动灵‘玉’却纹丝不动,好像长了根一样稳稳地扎在那里。
“咦,这是怎么回事?”方言一边靠近一边暗暗盘算该如何将它收入手中,这块灵‘玉’的等阶过高,直接上前用手搬动只怕难以收取,一个不好还会伤及自身,毕竟方言是修炼的阳属‘性’功法,与这块‘玉’石的属‘性’相反,直接搬动这么一个大家伙恐怕要出状况。
想到这里方言不由的左手向前一扬,只见一条黑‘色’藤条倏地一下飞了出去,瞬间就攀附在了寒髓灵‘玉’上,方言脸‘色’一喜,正‘欲’用力拖动它放入自己的蓝珠空间里面,就连地方他都想好了,就是空间里面的那处水洼之中。冰属‘性’最为相近的就是水属‘性’,想来放在那里面最为妥当。
方言盘算的确实不错,只是他也没有料到这块寒髓灵‘玉’的威力,只见刚刚攀附而上的魔藤才一接触到灵‘玉’,立刻就在纤细的魔藤表面上泛起了一层细密的寒霜,不待方言催动回收,就听见几声细小的脆响,“噼啪”几声过后,凡是粘上灵‘玉’的魔藤瞬间就被冻成了碎片,“呼”地一下整条魔藤立刻缩回了方言的手腕上,竟然有一丝惧怕的感觉传到了方言的神识中。
方言不由得一阵苦笑,这魔藤自打跟随自己之后威力增长了不少,可就是灵智几乎没有半点提高,还是和刚刚将它收服时相仿,方言也只是能够通过神识感觉到它的一些情绪变化。不过这块寒髓灵‘玉’还真不是凡物,就连魔藤带回来的一些寒气都让方言左手猛地一抖,感觉‘阴’寒异常,难怪魔藤也被顷刻间就冻坏了。
难不成要把它打碎了再收起来?先不说这灵‘玉’是否能被方言切开,而且在此过程中能否避免冰漓果树的根系不被伤害也是两说,若是一个不慎将冰漓果树给‘弄’坏了,影响到移植以后的存活,那一定会让方言心痛不已。
这棵灵树虽然现在还很幼小,可若是能够在方言的空间中存活下来,以那里相较外面数十倍的生长速度,说不定几年之内就会结出果实,而这冰漓果是顶级的灵果,是冰属‘性’和‘阴’属‘性’修士修炼时的至宝,若是青鸾有此果相助,只怕修炼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所以方言不敢鲁莽行事,这样的缘遇可遇而不可求,而且现在也远未到山穷水尽之时,他还不想冒此风险强行收取。想了想方言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长剑,在离寒髓灵‘玉’一尺远近的地方挖了起来,他想看看这灵‘玉’底下有些什么,莫不是这东西也生出了根系。
“咔咔”几下声响,长剑就像是砍在铁石之上,在长剑表面都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而地面上也只是留下了几道划痕,连一道细小的裂缝都没有砍开。这地面也太过坚硬了,只怕其硬度与寒晶相比也不惶多让,要把这灵‘玉’附近的地面全部挖开,不知要挖到什么时候。
还是找个帮手比较好,首选当然是那个看上去孔武有力的黑煞了。紧接着方言就将黑煞招了出来,用手一指那块灵‘玉’,又小声地向黑煞吩咐了几句,黑煞的灵智相比魔藤要高的多,几句简单的命令一听就懂。
吩咐完了黑煞,方言立刻就躬下身去,拿着手上的长剑奋力向地面刺去,想要挖出一道缺口再说。正要招呼黑煞一起挖掘时,却见黑煞猛地从口中吐出一团淡蓝‘色’的灵火,正是它吞食后自行炼化的那朵幽冥鬼火,“呼”地一下就包裹住了灵‘玉’的下半部分,方言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哎呀,你这蠢物。完了,到手的灵物就这样毁了。”方言看着慢慢变大,很快就奔腾而起的火焰‘欲’哭无泪,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的魔宠会自作主张,这两样价值连城的宝贝怕是与他无缘了,说起来也是自己管教无方的结果,又能怪的了谁。
可怎么说黑煞也是自己的头号魔宠,让它吃了也许能增加一些实力,何况现在这样想要强行收回已经不可能。方言恨恨地瞪着黑煞,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当初吞噬这鬼火也是它自作主张,‘弄’得自己九死一生不说,现在又要把这两件难得的灵物给吞没了,看来以后要对它严加管教了。
黑煞却对此浑然不觉,只顾自己欢喜畅快地御使着灵火,将整块灵‘玉’连同那棵矮小的果树一起包裹起来,而这幽冥鬼火也像是吸食了大补之物,火苗忽地蹿得老高,颜‘色’也变的光亮湛蓝,显得生气勃勃。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分功
readx;几人就在这碎石堆后面,一边打坐疗伤,一边等待其余二人的消息。.天‘色’已近午时,一轮冬阳懒洋洋地挂在空中,有气无力地照着一片白茫茫的山岭。
“走吧,到集合的地点再等等看,那里或许会有他们的消息也说不定。”纪明缓缓地站起身来,脸‘色’比方言开始见到他时好多了。话也只能这样说,怕是连他自己也不太相信,在那些扑天盖地的妖灵围攻之下,那两人又是落在最后面的,只怕生还的机会十分渺茫。
不过有了方言送上的大礼,纪明心中笃定了不少,这么大的功劳宗‘门’的奖励必定丰厚,就算那两人真的遭遇不测,按刚才众人说好的,他们的奖励也不会少一分。这两人都是宗内的家族子弟,背后都有些势力,若是平白无故的死了纪明也不好‘交’代,可现在这样就是为宗‘门’立功而死,对其家族和亲人也有个‘交’代了。
况且还有一笔丰厚的奖励,纪明回去后也会为他们的亲属争取更大的利益,毕竟有一个如此大的功劳摆在这里,宗‘门’再怎么样也要做出一些姿态,否则谁还会为宗‘门’死心塌地的卖命。善后诸事纪明基本成竹在‘胸’,一想起提供这份功劳的方言,纪明心里也是十分的欣慰。
此处离集合的地点并不算远,又是沿着原路返回,一路之上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小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就来到了出发时的地方。只是这里已被一座大阵覆盖,还有几名负责防御的弟子,见到纪明带着几人现在才回来,一脸诧异地把他们放了进来。
入阵之后几人都没有去休息,由纪明出面找到了图越,把那处寒晶矿脉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方言手绘的那枚‘玉’简也‘交’了上去。随后方言就在纪明的示意下又补充了一些细节,方言故意有些含糊地说了些矿脉附近的情况,大意就是那里可能盘踞着实力强大的妖灵。
图越何许人也,那可是位筑基期的执事,百多年的岁月也不是白活了,一听就明白了方言的意思。可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双眼凌厉地看向方言,到这时方言也知道这些老家伙不好‘蒙’,很光棍地拿出了隐身符和鱼龙兽。
“咦,看不出来你这小家伙好玩意还不少,若是这样的话倒是有几分可能,尽管我还是有些疑‘惑’,不过那些都是旁支末节罢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这份功劳暂且给你们记下,等到确认之后再行奖励。今天的事情必须保密,若有半点泄漏出去,唯你等是问。”随后图越便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几人从里面告辞出来,方言的后背全部湿透了,在里面时浑身冷汗直冒。那图越只怕是长于治事的老手,方言‘精’心编撰的一套说辞在他看来恐怕是漏‘洞’百出,根本经不起推敲,只是他好像并不在意这些,只对那里的妖灵十分感兴趣,对他们遇上的妖灵每一种都问得十分仔细。
不过对这寒晶矿脉他也是兴趣浓厚,从‘玉’简上就可以看出这矿脉范围不小,价值之高也着实令人心动。好在他没有再追问方言其他的细节,继续问下去方言都怕会当场‘露’出破绽,这些老家伙真是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到了休息的地方,方言从众人的闲聊中得知,这次查探其他小队也有人手损失,只不过都不是死在妖灵手上,而是在与其他宗‘门’火并中丧生的,只有方言他们这支队伍遇上了妖灵。
接下来的几天百无聊赖,阵法每天都被开启着,任何人都不得外出离开这里,就在原地等候宗‘门’的命令。其他修士很不理解,按说没查探清楚就该继续出去巡查,查清楚了就算是完成任务,可以回去了,等在这里算是怎么一回事。
而方言却隐隐地猜到了里面的原因,只怕他们发现的矿脉已经被报到了宗‘门’,此时离火‘门’内可能正在调兵遣将,这么大的矿脉只凭这里的一点人根本不够看,就算有能力清剿那些妖灵,也挡不住如狼似虎的其他宗‘门’修士。
说起来大家是共同守卫要塞的盟友,可哪一次见到好处几家宗‘门’不是打得头破血流,以至于这些年下来各方都积怨颇深,相互之间明里暗里的小动作就没有消停过。有时候方言都十分质疑这黑风要塞的防守,就凭这些貌合神离的宗‘门’,真有大群的妖兽来了谁会尽心去守卫。
这次宗‘门’不知道会派多少修士过来,又会如何对待附近宗‘门’的查探,还有方言他们这些人又该如何派遣,该不会又要驱策他们去参加‘门’派恶斗吧。方言此时也有些后悔,当初就应该装作受了重伤,和姜恒他们一起回返宗‘门’,或是躲在山峰上疗伤,也好过又一次的被当成了炮灰。
就在众人疑‘惑’重重之时,这天夜里大阵之中突然涌入了大批的修士,足有三四百人,炼气中后期的都有,全部都是从离火‘门’各处‘抽’调过来的。据说此行前来的还有至少十名筑基期修士,看来离火‘门’这次的反应十分迅速,也应证了方言此前的想法。
其后的事情还真被方言料中,第二天一早,他们这些来执行搜寻任务的弟子,重新又被分派了其他的任务。很多人虽然有些不情愿,可到了现在哪里还由得了他们,一番连吓带骗之下,这些人又都乖乖地接受了新分派的任务。
好在方言新接手的任务还算不错,并没有让他再去查探妖灵之事,却也没有让他前去带路,而是让他跟随一个小队,在离此地不远的地方担任警戒任务。接到任务时方言也有些纳闷,原本他是以为会被要求带路,带那些筑基期的前辈们去往寒晶矿脉所在,谁知这事提都没人跟他提起。
就这样,方言稀里糊涂地就跟着那个小队出发了,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上驻守了一天的时间,在夜幕降临之前,方言又跟着小队回到了大阵之中,一天下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方言的心头疑‘惑’重重,难道‘门’内就不在意那处矿脉?可他又不认识几个人,也不知该找谁问,呆在这里又不能做些什么,就离了住处准备在这附近随意地溜达。谁知刚一出‘门’就遇见了纪明,看上去脸上的气‘色’好了一些,却是一脸的愤愤不平。
未等方言开口,纪明就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有些气愤地对他说道:“有些人的无耻都超出了师兄的想象,师弟听完之后切勿冲动,我就不信这宗‘门’就被这几人一手遮天了,连是非曲折都不问,这件事师兄必定要给师弟一个‘交’代。”
随后纪明就低声和方言说了起来,原来和他们一起从那里返回的两人中有一个名叫冯冲的,在宗‘门’之中颇有些背景,就在昨天晚上也不知通过哪个人的关系,偷偷面见了这次宗‘门’的带头执事,自告奋勇要为他们带路,带他们去查看那处寒晶矿脉。
至于他是如何知道前往那里的路径,其实也很简单,在他们四人回来的路上,纪明急于了解这条矿脉的真实情况,也是担心误报功劳,就让方言详细地把发现矿脉的经过都说一说,而方言也没有多想,把通往那里的道路一五一十地说了,并未有任何隐瞒。
谁知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这冯冲记下之后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却动了小心思,回来之后就开始活动,一心想要多占些功劳,还通过一些关系说动了这次的带队执事,今天就带着他们到了那里查探。
最让纪明气愤的是,据说在前往矿脉的一路之上,这冯冲有意无意间宣扬自己如何如何,有的没有的都胡编‘乱’造,极尽粉饰之能事,就是想要把自己打扮成头号功臣,甚至想要独吞这件功劳。而后面来的那些宗‘门’执事对此事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只是找到那片矿脉,再把它占据下来,至于是谁发现的他们并不关心。
这么一件重大的功劳,最后该如何奖励,奖赏又该如何划分,当然轮不上纪明这样的小人物来置喙,都是这些宗‘门’的执事们在确认功劳大小后,上报宗‘门’的高层来决定。可在这个过程中,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太大了,尤其是后面派来的那些人,孰功孰过几乎就在其一念之间,这其中带头的执事又是最关键之人。
现在唯一对方言他们有利的就是那枚‘玉’简,幸好当时方言一时兴起把那里刻画了下来,成为那处寒晶矿脉最早的记载,现在还在图越的手上,可以成为方言他们最有利的证据。可据说今天傍晚刚查看完,图越就和几名执事一起返回宗‘门’上报去了,这可把纪明急得团团转。
方言听后顿时无语,这离火‘门’的修士的确够极品,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在利益面前竟然什么都可以不顾,就连这样的事情都敢上下其手。忽然方言心中一动,随口问了一句:“还有一人呢,他怎么看?”
谁知纪明听了更加火大,恶狠狠地骂道:“那小子更不是个东西,现在就跟在冯冲身后讨好巴结,比对他亲爹还亲。”
对这些奖励要说方言一点不看重那是假的,起码可以让方言在‘门’中的地位提高不少,以此带来的好处当然十分可观,更何况方言一直想有个好的修炼环境,有这些奖励下来,方言可以做的事情就有很多了。
“另外两人基本上可以确定是陨落了,虽然没有找到尸骨,可那里的情景已经可以说明一切,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几天都没回来,宗‘门’已经准备宣布他们罹难了。”纪明狠狠地握住了拳头,猛地向地面一击:“队友尸骨未寒,他们却想着贪天之功,这种人该杀!我还要再找找其他人,坚决不让他们得逞。”
说完纪明就转身离开了,余下方言一人静静地站在雪地里,方言着实有些无奈,他在离火‘门’没有半点根基,在这件事上他又能找谁呢。纪明开始还劝自己不要冲动,他自己却是气愤填膺了,走的时候出离的暴怒,‘弄’的方言都有些担心他做出过‘激’的事情。
尽管方言早就不对离火‘门’抱过高的期望,对那些宗‘门’之中的尔虞我诈也厌烦透顶,可是他仍然没有想到会有人下作到如此地步,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抢夺他人的功劳。其实他在那次遇上纪明时,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些功劳也有那两人的一份,可有人依旧是不满足,估计是纪明说要给那两个死去的同‘门’留一份,让他们心生不满。
如此刻薄寡恩,这样的人真的是猪狗不如,纪明说得对,这种人就该杀。方言甚至有些冲动想要去找那些人理论一番,可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毫无用处。
在雪地里方言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除了表面上的争功以外,恐怕还有更深的原因潜藏其间,那冯冲的背后若是没人给他撑腰壮胆,他也不敢将这功劳一口吃下来。而这其中还有没有其他势力介入,或是在背后角力,或是想浑水‘摸’鱼,都很难说,而方言能够做的却只有等待。
第一百五十八章 奖赏
readx;接下来的几天里,方言依旧是每天跟随小队出去值守,每天又在天黑之前返回大阵。.在这片临时驻地随处可见匆匆来去的离火‘门’修士,人数也是越来越多,粗算起来只怕超过了千人,住处也显得拥挤不堪。
那片方言他们探查过的地域已经被列为禁区,除了那些筑基期的执事,只有少部分人才可以进入,方言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忙碌着什么。而离火‘门’对外的说法却堂而皇之,就是被此地的妖灵杀害了不少宗‘门’弟子,宗‘门’要为这些弟子们报仇。
这个说法别说离火‘门’的人,就连外宗的人也不相信,这些天方言在驻守的地方发现了不少其他宗‘门’的修士,想要偷偷溜进来打探究竟,明显是对离火‘门’给出的说法不屑一顾,只不过摄于离火‘门’严密的防守不得而入,更不知道离火‘门’在图谋什么。
这天夜里纪明突然来到方言住处,这几天方言都很难找到他,想来他现在正全力为那件事情奔走。见面后纪明的话也不多,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且每说一句话都要思索再三,‘弄’的方言都有些心烦意‘乱’。
最后方言实在忍不住了,直接问道:“纪师兄,那件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无论怎样师弟都不会怪你的,师兄但讲无妨。”
纪明顿时一惊,脱口而出:“师弟都知道了?”
方言无声地摇了摇头。纪明顿时明白了,满脸苦笑地说道:“师兄就知道瞒不过你,还是实话和你说了吧。”
接着纪明就把这几天的情况都告诉了方言。那座寒晶矿脉早就探查结束,初步确定是中阶寒晶矿脉,是离火‘门’数十年来发现的最大一处矿脉,价值之高已经引起了宗内金丹老祖的关注,据说若非担心引起其他宗‘门’的怀疑,老祖都准备亲自前来查看一番。
这几天又来了不少弟子,他们的任务就是来此布置阵法,把那处矿脉彻底围住,不使灵气向外界泄‘露’出一息,这些天他们就是在里面不停地忙碌,其余的的修士则是在外围警戒,估计要等到里面的阵法布置完成了,方言他们的驻守任务才告结束。
那些妖灵从何而来,现在也已经基本确认了,就是来自地底深处的一个通道,至于那个通道又通向何处没有人知道,也没有谁有胆量进去查探一番,就连那些筑基期修士也是畏惧不已。难怪这些妖灵只是在夜间出来,可能是它们在地底深处生活的缘故,对白天的光线极不适应。
‘洞’‘穴’中和其他地方的妖灵都被清剿一空,大部分还是逃入了通道之中,虽然宗‘门’无力进入继续清缴,但仅仅是保证此处矿脉的开采还是有不少办法。接下来,宗内的几位阵法师就在通道的口上布下了一个禁制大阵,妖灵就很难再从这里出来,宗‘门’也可以放心地采掘寒晶矿。
这样一来这处寒晶矿脉就彻底落入了离火‘门’手中,而对发现这里的修士如何奖赏,也被宗‘门’的高层正式提起商议,谁知这件本来简单无比的事情,却是一‘波’三折。按照以前的惯例,发现和报告矿脉的弟子可以得到总价值一成左右的奖励,若是被一支小队发现的则由队中的人自行分配,宗‘门’并不干预。
而根据带队查看的执事报回来的结果,那处矿脉就是冯冲一人发现的,一应奖赏应归他所有,还把他如何发现又是如何带路前往的事情,说的是事无巨细有眉有眼。可是这个结果却被几名执事联手反对,明确的说发现之人不是冯冲,而是被冯冲所在的六人小队发现的,第一个发现矿脉的人名叫方言,有一枚‘玉’简为证。
对于这两个截然相反的认定,一众执事顿时争论不休,甚至大吵了起来,纷争了一天时间都没有结果。当初对如何夺取这处矿脉只是一个时辰就敲定了,而现在为了奖赏之事却闹得不可开‘交’,只差没有大打出手了,这件事立刻就被宗‘门’的高层获知,还有人暗地里捅到了金丹老祖那里,局面就更复杂了。
最终这件本不算太重要的事情,却不得不由高层直接介入,离火‘门’的掌‘门’泓云子亲自来处理。而泓云子是何等老辣之人,早就看出了这件事的症结所在,并不去问到底是谁先发现的,而是让争论的双方各自拿出奖赏如何分配的议案,到时再将众人召集起来再次商议。
第二天,在掌‘门’泓云子的主持之下,一众执事连同各峰有关无关的执事来了一大群,就在执事堂中专‘门’为了奖赏之事商议。双方的分配议案呈了上去,一方自不必说要求全部归冯冲,而另一方则是要求分给小队中的六人,方言作为第一个发现的理应多得,罹难的两人也要分得一份。
对此泓云子显然早有准备,随即拿出一枚记载着宗‘门’奖励规定的‘玉’简,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道,几人是组队前往,无论是谁最先发现都是由小队发现的,功劳应归全队六人所有。而冯冲带领执事指认矿脉有功,理应分得全部奖赏的一半,剩余一半由另外五人平分,除此以外,纪明等三人每人还可以获得十万点贡献、一次进宗‘门’宝库选取一件宝物的机会,而罹难的两人还可以再得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默然不语,全在心里盘算里面的得失。这次的奖赏虽然只是矿脉价值的一成,可据说高达百万灵石,一半可就是五十万块灵石以上,那冯冲的所获绝对是一笔巨大的收入,而其余五人每人却只分到了十万灵石,再加上贡献点和一件宝物,看起来也不算少,可比起冯冲来说却少了很多,表面上看起来纪明他们吃亏了。
可泓云子早就成竹在‘胸’,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此处矿脉宗‘门’才刚刚占据,具体价值多大还要看开采的情况。再说那里地处黑风要塞的外围,大规模开采起来受限颇多,诸位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做些防御,可莫要被别的宗‘门’趁‘乱’捞了去。”
一席话立刻点醒了众人,那处矿脉看起来是在离火‘门’的手上,可也要把晶矿开采出来才算数,而且奖赏也不是一次‘性’就发到每个人的手上,而是每年按照全部盈余拿出一成来分配,是要逐年才能领取到。若是开采的时间长,总量算起来当然是冯冲占了大便宜,可若是开采的不顺利,谁赢谁亏还真说不清。
对于这个分法当时就有不少人动了心,也有不少人犹豫不决,可更多的人还是在掌‘门’的威势下选择了妥协,最后这个有些不伦不类的奖赏办法就这样勉强通过了,说不上是皆大欢喜,但也不能说谁就此吃了大亏,总之这个争议就此平息了。
纪明对此虽然很不满意,但陨落的那两人背后的家族传过话来,对这个结果并无太大的异议,而且两家非但没有要责怪纪明的意思,反而还对纪明的做派十分欣赏。这让纪明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也让他不好太过反对,只是觉得对不起方言,按说这些奖赏本是方言可以一人独得的。
方言静静地听完,却没有如纪明想象中的暴怒,反而是平静地说道:“能够这样也算是有个‘交’代了,最起码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纪师兄也不必对自己过于苛责了。”
纪明顿时一脸惊奇,暗道方言莫不是被气的脑子出问题了,怎么好像是反过来安慰自己了,就有些奇怪的问道:“师弟怎么会如此的淡然?这次说起来师弟可是亏大了,这都怪师兄实力不济,让师弟的一番好意却成全了他人,心里着实有几分不甘。”
谁知方言却微微一笑,说道:“师弟却不这样觉得,倒是觉得这次收获颇大,比起那些宗‘门’的奖赏,师弟看中的却是纪师兄的情谊,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珍贵的吗?”
纪明听完内心一阵感动,感慨地说道:“师弟的一席话点醒梦中之人,是啊,这些身外之物又如何比得上我等的‘交’情,倒是师兄过于执着了。从此以后,你我二人就不必再师兄师弟的了,就以兄弟相称如何,我纪明认下了你这个老弟。”
“纪兄此言深合我意,方言本是仆役弟子出身,在宗‘门’内无任何根基,又不知何故得罪了诸多同‘门’,‘蒙’纪兄多方看顾才有今日。而纪兄的为人方言也十分仰慕,至于那些许奖赏,并不放在方言的心上。”方言一脸诚恳地说道。
纪明听了朗声大笑道:“说得好,我辈修士岂可眷顾于区区灵石,而忘却了人之根本,与老弟相‘交’如饮醇酒,愈是‘交’往的深了愈是浓郁。就为了今日这一番话,愚兄以为就该以美酒来和,老弟以为如何?”
“好,纪兄此言正合我意。”
“来来来,且随我来,我们兄弟好好喝上几杯,今日定要不醉无归。”纪明兴奋异常,这几天的郁闷之情尽皆散去,拉着方言就来到了他的住处。
来到屋里,纪明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古朴的土黄‘色’坛子,往桌子上一放,不无得意地对方言说道:“方老弟,这是愚兄珍藏了数十年的好酒青‘花’酿,宗海那家伙天天惦记着我都没舍得让他多喝,也只是尝过几杯而已。今天愚兄十分高兴,也只有这样的美酒配得上老弟的高义,放开来喝,谁也不许藏‘私’。”
说完就摆上了两个酒盏,倒了满满两大杯,两人又从储物袋里搜出了一些‘肉’干和灵果,七拼八揍也‘弄’满了一桌,随后两人是开怀畅饮。纪明的青‘花’酿不亚于方言的百盏金‘花’酿,而且年份够长,入口甘洌绵甜,香味醇和悠长,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酒,难怪会引得宗海的惦记。
方言也有好酒,就是那偷来的仙猿酿,只是这酒劲太大,又牵连到水猿家族和那魔修之事,方言哪敢拿出来招待别人,全部藏在蓝珠空间之中。而这青‘花’酿看似味香甘醇、灵气充裕,酒力却是不小,才喝完一盏方言就有些晕晕乎乎,几盏下去之后的事就全忘了。
第二天清晨,方言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趴在酒桌上就睡着了,而纪明仰躺在长椅上仍在呼呼大睡,桌上一片狼藉,那只酒坛已是空空如也,昨晚竟然被他们两人把这一坛酒都喝光了,不知纪明醒来后会不会心痛不已。
方言用了个灵雨术洗了把脸,脑袋也变得清醒了些,又迅速把桌上简单清理了一下,就赶快离开了。他还要跟着小队出去值守,这项任务并未结束。
就这样又过了七八天,宗‘门’的奖赏决定终于下来了,奖励内容方言早就知道,这些天纪明经常来找他,有什么事情也早和他说了。
丰厚的奖励慕煞了一众弟子,光是十万贡献点还有一件宝物,就不知让多少人眼红的都想上来抢夺。而这里也有不少知道一些内情的,为方言鸣不平的不多,鄙视方言懦弱的却为数不少,更多的人则是羡慕嫉妒恨,而那冯冲听说早就回到宗‘门’去了,在那守着年底的分成。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宝库
readx;为首的一名黑衣弟子面无表情地接过‘玉’牌,仔仔细细地查验了一番后,点了点头,对纪明说道:“两位师弟就是不久前发现灵矿的弟子吧,还真是好运道,比我等日夜在此,担负守卫差事的弟子强多了。进去吧,里面自有人带你们进库。”
说完就把‘玉’牌‘交’还给二人,又一摆手,身后几人就让出了一条通路。在接过‘玉’牌时,纪明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灵石袋,从袖口中悄悄地递了过去,向那人眨了眨眼,那人立刻心领神会地默不作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纪明二人立刻慌忙施礼,顺着通道走入楼中。刚刚踏入楼中,就见不知从何处闪出一人,身着白衣练气高阶修为,一副须发皆白的老年修士模样。
“夏师兄,师弟二人经师‘门’同意,来此各领取一件宝物,还请师兄指点一二。”纪明立刻上前施礼,眼前这名老修士显然和他是旧识。
“原来是纪师弟,你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两位师弟的运道着实不错,可其中的凶险恐怕也不小吧。师兄这就带你们进去,紧紧跟在我的身后,一步都不要踏错,否则会有‘性’命之忧。”这老年修士为人倒也和气,与纪明又相熟,没有多说什么就把他们带了进去。
一柱香的时间,方言他们被带到一扇大‘门’之前。漆黑如墨的大‘门’上刻着两个斗大的篆体红字“宝库”,大‘门’光滑如镜,不时有一层符文泛起,在‘门’的表面恍若涟漪般流过。对于这种十分高阶的禁制方言以前也曾见过,都是宗‘门’的禁地才会出现,威力之强也可想而知。
老年修士拿出一块长形的白‘色’‘玉’牌,又对着‘玉’牌打入一连串的手诀,片刻之后一道白光从‘玉’牌中飞出,直接没入大‘门’上方的篆字之中,随后就听见“咯吱”一声,漆黑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灵气也跟着飘散出来。
“好了,进去吧,好好珍惜你们的这次机会。不过一个时辰之内必须离开,否则就会被强行踢出来,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纪明赶紧又熟‘门’熟路地递上了一个灵石袋,谁知这老年修士却摆了摆手,并没有收下,而是一脸郑重地对纪明说道:“纪师弟,师兄老了,要这些黄白之物又有何用,来这里不过是求个安静之地颐养天年罢了,也算是报答师‘门’的培养之恩。两位师弟‘春’秋正盛,又运道不凡,只求今后对我的那些不争气的后人多加看顾就行了。”
“师兄说的哪里话,当年夏家对师弟照顾颇多,师弟全都记在心中,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他日若是师弟真得了运道,在修为上能有大进,必定不忘当日的恩情,师兄的教诲纪明都记下了。”纪明一脸诚恳地说道。
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方言以前并不清楚,不过如此看来必定渊源颇深,就没有‘插’话,静静地站在一旁。随后纪明又说道:“方师弟,把你酿制的好酒拿出几壶来,想来夏师兄这次不会再拒绝了吧?”
方言闻听赶紧拿出了两壶百盏金‘花’酿,双手举着递了过去。老年修士微微一笑,顺手打开一壶闻了闻,呵呵笑道:“还不错,居然是灵‘药’酿制的灵酒,灵气也很充足,师兄就收下了。储物袋之类的留下,快进去吧,莫要误了时辰。”
二人连忙躬身施礼,又将各自的储物袋和灵兽袋放在‘门’口的一一排木格中,匆匆往里走去。这是宗‘门’的规矩,进库之前都要将储物袋留在外面,而这木格子将相当于是一个保管箱,东西放在其中他人不可能取出,只有手上的那块‘玉’牌才可以拿回来。
纪明此举也颇有深意,方言估计他口中所说的夏家在宗‘门’内势力不小,而这老者能让本身背景不浅的纪明如此尊重,可见此人在夏家的地位也不低,纪明如此做也是让方言和他结下一个善缘,用心可谓良苦。
宝库空间不小,约有数十丈方圆,头顶是一个镶满萤石的大穹顶,宽敞的宝库中却看不见一根柱子,倒像是在一座巨大的石窟之中。四壁没有窗户,嵌着修刻平整的白‘色’云石,上面不时出现道道符文,地面贴上大块的水墨白云石,在萤石的光亮之下散发出柔和的荧光。
整座宝库呈圆形,放置着一排排的黄‘色’木纹架子,在这些木架上,整齐地摆放着无数的宝物,可每一样宝物都被一层薄薄的光幕盖着,从外面可以看清光幕中的东西,却不能直接拿出来查看。方言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这里收藏的宝物恐怕不下万件,小小的离火‘门’数千年的积累也不可小觑。
到了里面,纪明和方言打了声招呼,就各自分开,在一排排木架前挑选自己中意的宝物。从几排木架前走过,方言很快就看过了数百种物品,有的也会停下来驻足细看,有的只是一晃而过,却没有看中的意思。
并非这些物品他看不上眼,这宝库中的东西有不少都是外界很难见到的,既有高阶丹‘药’上品符箓,也有极品法器珍稀炼材,每一样都堪称‘精’品,都是对炼气期修士而言十分难得的宝物,若是放在商铺之中早就会被抢购一空。
可也仅限于此,这里的物品都是适合炼气期修士所用的,也就是奖赏方言这样的低阶弟子的物品,再珍贵的东西却是一件都没有,像方言曾经得到过的灵器和高阶炼材这里却是一样都无。估计这里只是离火‘门’的宝库之一,是专‘门’存放练气期弟子所需的宝物,而更好的物品可能存放在别的宝库,那里只怕守卫更加的森严。
尽管如此,这里也让方言大开眼界,各种坊间难寻的物品都在这里一一呈现,不少是方言以前只在‘玉’简中看到过的,今天却看见了实物,一番应证之下倒也让方言长了不少见识,可惜在这里呆的时间有限,否则方言都想把这些东西好好看上一遍。
一路走去,方言没有在法器丹‘药’面前停留,这些物品方言身上还有不少,以前大发了几次死人财,这类物品存货很多,所以他主要是在一些灵物和炼材前多留意着,遇上符箓和制符材料也会多看几眼,这样下来速度就快了不少,可还是没有选到十分满意的东西。
像这样的机会,方言很难奢望还会有下一次,为此他也格外慎重,想要找到一件最适合自己的东西,一路看过来他也见到了几样让他眼前一亮的,只是他还不太满意。
就这样方言来到了宝库的一个角上,在这里主要放置的都是一些用途不明的物品,有几样方言根本就不认识,正想找纪明问个究竟,突然间神魂晃动了几下,方言不由的一阵讶异,这样的事情好像在以前也发生过,是那次在祁月仙城,方言入‘门’之前的坊市中。
是蓝‘色’宝珠传来的震动,这是方言身上最神秘的宝物,此时却传出类似于饥渴的感觉,当然不可能像有灵智的生灵发出那样明确的信息,倒像是这件宝物的本能反应,在这附近它感应到了什么。
这可是非同小可,在方言所有的宝物之中,这颗蓝‘色’宝珠是最为神异之物,方言看尽了所有能够得到的‘玉’简,愣是没有看见一丝关于这类宝物的记载,而从其他修士的口中也没听过类似的物品,能够引起它的反应可能就不是一般的物品,方言立刻停下了脚步,在四周开始翻找起来。
凭着感应,方言慢慢站到了一件物品前面,瞪大眼睛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反而觉得有些错愕。这显然是一个断裂的长剑的剑尖,只有不到一尺长,其他部分早已不知去向,这一小截剑尖也毫不起眼,上面锈迹斑斑,一点生气也无,若非是蓝‘色’珠子感应的缘故,方言说什么也不会看它一眼。
试了几次,方言才确定蓝珠感应的物品就是这一小截剑尖,无奈之下方言还是用‘玉’牌把它取了出来,尽管方言看不明白这是何物,可蓝珠感应到的东西怎么也不能错过。
取出这半截剑尖,方言将它和‘玉’牌一起拿在手中,慢慢走了出去,一路走一路还不停地看这看那,虽然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取一样物品,可这样长见识的机会还是不能错过,依然饶有兴趣地看着玲琅满目的宝物。
回到‘门’口,正好遇上了纪明,见他手里拿着一件护甲,从上面惊人的灵气来看,这是一件极品护甲。而纪明的脸上也满是笑意,看得出他对这件物品也十分满意,防御类的极品法器本身就难寻,价格也比攻击类的法器高上不少,往往是有价无市。
看着方言选取的东西,纪明也有些怪异,方言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就含‘混’地说道:“这物品材质不错,师弟想拿去找人打造一把极品法器飞剑。”
出了‘门’口,又在那老年修士诧异的目光中,方言取回了储物袋和灵兽袋,将‘玉’牌‘交’出,才将这把剑尖小心地放入了储物袋中。方言也知道他们正作何想,就连方言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异,不过方言没有多做解释,寒暄几句之后就随着纪明一起离开了。
回到宗‘门’纪明还有几个地方要去,一些人也需要拜访,而方言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还想去看看几位昔日的朋友,离开火鸾峰后,两人就此分别,约好十天后再一起回去。
方言在宗‘门’时间不长,认识的朋友也不多,主要都是在落霞岭时的那几个难兄难弟,而且关系好的也没几个,算来算去就是夏氏兄弟了。
“夏家,他们俩好像也是夏家的吧,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一时间方言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不过也要等到见到他们以后再说。现在方言有些心痒难耐,就是想看看这半截剑尖到底有何神异之处。
方言腾空而起,向着落霞岭的方向飞去,这一路他十分熟悉,越是靠近落霞岭越是显得有些荒芜,四处是大片的山峦和荒郊,方言找了一个无人的僻静之处,躲进‘乱’石之中再闪身进了蓝珠空间。
拿出这截锈迹斑斑的断剑,未等方言仔细观看,就见这小半截剑尖倏地飞向了空间中的那个小山包,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过去了,随即就没入其中不见了踪影。等候了一会儿,并没有出现什么灵物出世的样子,那断剑也没有演变成堪用的法器,空间里无声无息,让方言十分失望。
“一次获取宝物的机会就换来这个,连个响都没有听见。”方言此时也有些后悔,虽然他不缺法器丹‘药’,可他也看中了其中的几样东西,早知道是这样,随便取其中一样也比这个强。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五行灵炁
readx;就在这时,在空间的地面上,突然升腾起一层薄薄的云雾,一层淡淡的粉红‘色’氤氲之气,升到几尺高又慢慢地落向地面,渐渐变得稀薄。可方言明显感觉到空间中的灵气浓郁了一些,这样的事情在空间里从未有过,以前这里的灵气都是通过方言的身体汲取的,或者直接就是从方言的体内转入。
而这种‘肉’眼可见的氤氲之气,方言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或是在哪枚‘玉’简里看到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不过方言可以肯定,这一定不是自己从外界吸入的灵气,因为这种淡红‘色’的灵气,比他到过的地方所遇见的灵气都要浓郁,呼吸之间都有一种空灵之感。
“难道是五行灵炁?不会如此逆天吧,那可是先天五行‘精’华,据说只在一些大宗‘门’的灵脉中才能见到,或是在一些密境中才有留存,怎么会在我的珠子里看到?”方言赶紧在身上四处寻找,把那些‘玉’简都翻了出来,很快就在一篇游记中看到了五行灵炁的记载。
五行灵炁,又称五行元炁,号称天地间最根本、最原始的本源灵气,是各种灵气产生的根本之物,而且一经出现只要不被破坏,就会在那里生生不绝,是各种灵地灵峰的初始之物,只要在修仙界出现,就会成为各大势力竞相争夺的目标。
五行灵炁被称为先天之物,没有人知道它是因何形成,传说其生发于创世之时的‘混’沌之气,只生于天地之间,其‘性’隐秘莫测不可捉‘摸’,而又无形无相变化无穷,不为人力所创造,是天生地长的万物本源。
而五行灵炁在方言的蓝珠空间中的突兀现身,让方言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它是从哪里来的,是蓝‘色’珠子自带的,还是空间中的物品带进来的。自从方言得到蓝珠空间以后,除了种灵‘药’,就是把这里当成了一个超大的储物空间,这里既好用又隐蔽,与外界世界隔绝不必担心有什么气息被泄‘露’出去,基本上方言身上那些高阶的物品,平时都是存放在里面。
方言来到存放物品的小山包上,那里摞起了一堆高高的储物袋,各式各样五颜六‘色’,层层叠叠地像宝塔一样堆了有几尺高。方言把这些储物袋一个个地查看了一遍,把里面装着的物品都一一过目,却没有看到哪件东西起了变化。
从外界带进来的主要就是这些东西,除此以外就是这满地的灵‘药’和灵木,在不大的‘药’田里也没有哪一株灵‘药’有什么异样,方言还没听说灵‘药’也能产生五行灵炁的。
这时从地下泛起的阵阵灵炁慢慢消散在空间之中,不少云雾般缭绕的雾气渐渐落入到土壤中,整个空间中的灵气浓度前所未有,几乎超过了方言的那处灵泉,数丈方圆的空间里弥漫着浓郁的灵气,所有的灵草灵木都显得十分‘精’神。
到底这五行灵炁从何而来,方言不由的大为‘迷’‘惑’。蓝珠空间曾经在他进阶炼气中期的时候,跟着进阶过一次,可那时也只是空间的范围扩大了一些,灵气却没有太多的改变,而且当时空间内的灵气随着范围的扩大变得有些稀薄,还是通过方言的经脉在外界吸收了不少灵气,才让空间里的灵气又浓郁起来。
可这种号称先天之气的五行灵炁又是从何而来,这蓝‘色’珠子越发让方言看不懂。难道它正在演化一个世界,据说这方天地在演化出来之时,曾经有大量的五行灵炁充斥其中,再逐渐化为生灵和万物,而这蓝‘色’珠子也要演化一个世界,想想方言都觉得有些疯狂。
不过这样的结果却让方言惊喜连连,要知道方言自己可是五灵根的资质,这种灵根的修士在修炼一途中最大的难题就是进阶,练气初期和炼气中期还算好些,据说到了后期的进阶冲关,几乎每次都是一道关卡,更不用说筑基的事了,究其原因就是五灵根修士在进阶时灵气耗用过甚,还需用到不少的辅助之物才能一举建功,而这五行灵炁却是其中的首选。
这简直是为方言再次打开了进阶的通道,本来方言在经过这几年的快速进阶之后,对自己今后的修炼隐隐有些担忧,主要就是担心越是修为高了需要的灵物和丹‘药’也会水涨船高,而他的途径又十分有限,可能到了炼气后期就会后继乏力,慢慢丧失了前面的冲劲,甚至担心连后期都很难一举冲破。
现在有了五行灵炁相助,而且是在自己掌控的空间之中,以后也会生生不绝,不虞今后的处处关隘,让方言不由的兴奋不已。
好容易压抑住兴奋的心情,方言右手托腮坐在山包上思索起来,苦思这五行灵炁的来路,若是有可能他当然想让其再壮大一些,以后他的修为高了需要的量肯定也会更多。可它是从何而来,方言猛然想起了那个在祁月仙城买到的土黄‘色’盘子,当时把它放在蓝珠空间之中,也和这断剑一样了无行踪。
会不会这得来的两样东西暗合空间演化所需,否则为何蓝‘色’珠子对它们都有反应,而且当时给方言的感觉都一模一样。再看空间中的那处小小的水洼,那里放着一块磨盘大小的寒髓灵‘玉’,‘乳’白‘色’的灵‘玉’表面不复之前的光泽,那种生机灵动之感仿佛都减少了些。
土黄‘色’的盘子算是土属‘性’,寒髓灵‘玉’是冰属‘性’的灵物,而这断剑难道是金属‘性’的,可这样也少了木火两种属‘性’,又怎么会形成完整的五行灵炁呢。自己体内倒是收纳了一朵天地灵火,而因荣木诀的缘故也经常吸纳木属‘性’的生机之气,莫非自身的这两种灵气也被这蓝‘色’珠子偷偷吸取了。
若是这样解释倒还说得过去,可方言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这五种属‘性’的灵气怎么就在方言的体内暗暗生成了五行灵炁,现在蓝珠空间中还为数不少,让整个空间就像是一处新生的灵地,假以时日恐怕也会生成一条灵脉,虽然十分袖珍,却可能是方言亲眼看着形成的一条灵脉啊。
估计不会有谁能像方言这样,有机会看见一条灵脉的成型,更有可能会看到一个新世界的成形,而这些都是来源于五行灵炁的出现。不知蓝‘色’珠子到底是何种宝物,竟然能够衍生出这样的神物,而这珠子又该是什么级别的宝物,该不会是仙灵之物吧。
一时间方言呆愣在地,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处于巨大的惊喜和战栗慌‘乱’之中,脸上的神‘色’十分‘精’彩,仿佛身处一部漫长的悲喜剧。
“小子何德何能,却‘蒙’上天如此眷顾,从今日起,方言不敢再有一丝退缩,只望着在这仙途上能走得更远,也不枉这天道如此的厚我。”方言一脸坚毅,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在空间中腾身而起,看看外头无人,就闪身出了空间隐在外面草莽之中。
蹲在草地中方言长出了一口气,身上的隐秘再多一分,却没有让他感到压力更为沉重,反而觉得底气更足。这些都是他今后修为的根本,否则以他五灵根的糟糕资质,再是如何努力,都可以看到自己的终点就在前方不远处,而这些才是他冲破宿命的资本。
定了定神,方言用神识查看了一下四周,就御剑而起向着落霞岭飞去,到那里他熟‘门’熟路,很快就落在夏氏兄弟的小院前。站在院子‘门’口,方言也没有向里面传符,而是直接大喊了几声,这时已近开‘春’时节,这兄弟二人定是在家中做着准备,以他们的‘性’格也不可能闭关修炼。
很快有人出来开‘门’,来人穿着一件厚厚的兽皮‘花’袄,方言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来开‘门’的人正是居望,方言离开之前把他托付给了夏氏兄弟,现在看来夏氏兄弟对他也算不错,此时居望脸‘色’红润神采奕奕,刚才可能是在屋里喝酒。
看见方言居望大喜过望,一连声把方言让了进去,又赶快进屋里去通传,很快夏氏兄弟就跑了出来。
“哈哈,我就说了方师弟忘不了咱,早晚要回来找我们的,这不是就回来了。”随着一阵大笑,夏氏兄弟一前一后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前迎候方言。
方言赶紧上前施礼,笑着说道:“两位夏师兄有礼了,师弟回宗‘门’办些事情,这不刚刚办完就立刻赶来了,就是想要到师兄住处讨口酒水喝。”
“嘿嘿,方师弟倒是惦记上了咱的酒了,师兄对你的青竹沥液和竹筒‘肉’可是记忆犹新,只是可惜那些竹子没有种好,不像师弟那里发的一簇簇的,去年也没收到多少青沥竹,不过青竹沥液倒也酿制了一些,不知合不合师弟的胃口。”夏同文眯着眼睛笑看着方言,若有若无间好像还有些话要说。
他弟弟夏同武倒是快人快语,直接就说开了:“方师弟你以前是怎么种的,那个地方在你手上种什么长什么,其他人种什么都是半死不活的。还有那个竹荪,怎么我们种了一年都没得到半株,你到底是怎么种的?”
未等方言开口,夏同文赶紧打断他,一连声说道:“屋里坐,屋里坐,温上一壶酒慢慢聊,方师弟如今可非同以往,师兄还有不少话想问你呢。”
说完就把方言拉到屋里,三转两转就进了一间暖阁,几个仆从又七手八脚的收拾出几个酒菜,随后夏氏兄弟就取出几壶酒来,摆在桌上。
这里是夏氏兄弟一直居住的小院,他们比方言在这里的时间长得多,院子面积不比方言以前的那处小,而且是兄弟二人居住,房屋比方言那里要多。再者兄弟二人的住处也比方言更讲究,里面一应用具都是不俗,房间里也是‘花’团锦簇,在这犹是寒意的早‘春’之时也算难得。
方言被夏氏兄弟扯入酒席,居望也围在边上忙前忙后,和其他几名仆从显得极为熟悉热络,看起来他在这里已经融入的很好。方言本来还想问问他的意思,是不是想要跟着自己回去,现在看来不用问了,方言心里也很欣慰。
“方师弟,你那时是怎么种的,为何现在你那小院的接手之人却是叫苦连天,竟然说那里的灵田灵气不足,可我们当时亲眼看过,那里当时被你‘操’‘弄’的可是好一番景象啊。”才一坐下,夏同武就火急火燎地问道。
“这个,敢问师兄,师弟的那处小院现在是何人接手了?”
“还能是谁啊,就是那陈‘春’呗,师弟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跑到崔浩家里,死皮赖脸地把那里换了过来,也不知他‘花’了多少灵石,连我都有些嫉妒。可后来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不论他种什么都远不如师弟在时的长势,听说连他以前的灵田都不如,经常大骂师弟在那里使了手段害他,师弟说说到底其中有什么玄机。”
方言听了心中暗暗好笑,那里的情况他最清楚不过,哪有什么玄机,全是方言灵植术的高超,不过荣木诀和**诀这一类的法术他可不敢透‘露’出去,再说现在上了大当的是那陈‘春’,他高兴都来不及呢,哪里还会把真话说出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夏家
readx;不过这事恐怕也要给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大家都会误会方言小肚‘鸡’肠,有人还会认定是他在走之前故意耕坏了地脉,作为一名灵植弟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也会名声扫地。
方言知道流言的厉害,不想给自己身上留下这么一个污点,毕竟他以后还要在宗‘门’里厮‘混’。想了想,方言一脸正‘色’地说道:“恐怕连师兄也误会了师弟,师弟并未在那块灵田中做任何手脚,当时两位师兄也都在场。只怕那陈‘春’是对那里的地脉不熟,胡‘乱’耕种下了一些灵植,却是适得其反了。”
“真的?师弟就那么轻易的‘交’出去了,我倒是希望那陈‘春’吃了师弟一个闷亏。”夏同武一脸的不信服,不过看方言的样子不似作假,就半信半疑地摇了摇头。
“不说别人的事,咱们喝咱们的,今天方师弟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莫要说些扫人酒兴的话。”说罢,夏同文就把几人面前的酒盏满上,举杯喝了起来。
几人都是老相识,而且夏氏兄弟又是方言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平素在一起就经常喝酒聊天,说话间几人推杯换盏,热热闹闹地喝了起来。席间方言把他在要塞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些,而夏氏兄弟也把宗‘门’内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左右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正好做下酒的佐菜。
酒至半酣,夏氏兄弟就说起方言受到奖赏的事:“师弟,听说你最近立下大功,还得了不少的奖赏,是不是真的?好像你去那里还不足一年吧,啧啧,了不得啊,一去就为宗‘门’立下了大功,好些师兄弟都来和我打听呢。”
“哦,都有谁来打听师弟的事,师兄不妨说来听听。”方言心里正惦记这个事,想起纪明和他说起的夏家,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只怕这些人里也会有他们夏家的人吧。
“咦,师弟如今真是大将风范啊,做下如此的大事,居然还这么沉得住气,师兄当真要刮目相看了。”夏同文忽地站了起来,围着方言转了几圈,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
夏同武心直口快,不假思索地大声嚷嚷道:“还能有谁,左右不过是那些人,听说师弟得了不少师‘门’的赏赐,都眼红得不行,照我说有本事他也自己拿去,少在背后算计别人。哼,我就见不得这样的,又不想冒危,又想白得好处。”
话是这样说,理也是这个理,方言感‘激’地看了夏同武一眼,一脸正‘色’地说道:“师兄此言不无道理,师弟几年来多承二位师兄的照拂,心中感‘激’不尽。师弟这次确实得到了师‘门’的大笔厚赐,可师弟却觉得十分烫手,有些东西也不是师弟这样的人可以安然独享的,正想问问二人师兄可有良策教我。”
“哦,师弟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当真是让我们意外啊。”夏氏兄弟一脸的不解,从来只有发愁灵石不够的,还真没见到谁得了奖赏却忧心的,要不是方言在他们眼中也算是个老实人,还真以为他是在故意矫情了。
“唉,非是师弟故作姿态,实在是顾虑甚多,贡献点和一件宝物就已经够让人眼红了,还有每年的一份分成,虽然师弟也不知道这份分成到底有多少,可想来每年几千块灵石也是有的,而师弟在师‘门’是孤家寡人一个,只怕有不少人想要谋夺这份奖励,那时师弟又该如何应付。”
“这倒也是。”夏氏兄弟终于明白了方言的处境,也想通了这些天为何有几个人这么殷勤地打探方言的消息。他们在宗‘门’内有家族背景,寻常弟子根本不敢招惹他们,也就没有想到方言会有这样的顾虑。
“这有何难,师弟为何不把这件奖励兑换出去,即可了却这件烦心事,说不定还可以收获大笔灵石呢。”夏同武突然冒出一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兑换?这倒是可以,不违反师‘门’的规矩。可兑换给谁,怎么样兑换,总不能让师弟太吃亏了。”夏同文若有所思。
方言本来就有这个意思,来的路上就盘算着是不是通过这两兄弟,和夏家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把矿脉的分成转让出去。对于夏家在宗‘门’的势力方言早有所闻,只是有些担心夏家会仗势欺人,可不要烦恼没解除却添上一个仇家,那就太倒霉了。
再说方言也没有想好怎么和夏家谈,具体又要从夏家‘交’换到什么,那处矿脉的产出方言也只有个大概的数目,相信以夏家之能,恐怕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了解那里的情况。估计到时商谈中吃亏在所难免,只要不是亏的太大方言也不会介意,就是担心夏家会如何看待方言这个小角‘色’,毕竟方言对夏家的情况所知不多。
“兑换么?师兄所言倒是一个办法,可惜师弟在师‘门’中时日太短,没有几个朋友,更谈不上结‘交’有能力换下的人了,还望师兄推荐一二。”方言心中急转,表面上却没有‘露’出来,依然表现的很沉稳。
“我看不要再兜圈子了,方师弟也不是外人,应该会明白我等的用心。我就直说了,师弟,我们夏家有人想要换取你手中的灵矿分成,具体怎么‘交’换到时再谈,你意下如何?”夏同武历来都是个急‘性’子,对兄长和方言准备慢悠悠的磨嘴皮早就看不下去了。
说的夏同文也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师弟,同武他‘性’子就是这样,你可不要见怪。前几天,族内有人不知怎么知道了我们关系密切,就传过话来,想要和你‘交’换手上的那份分成,绝不是要从你手中夺去,你若不愿可以拒绝,这个我可以保证,否则我兄弟二人是绝不会答应他来传话的。”
对这两兄弟方言还是信得过,不说其他,单单是他当年被落霞岭所有人落井下石的时候,他们二人宁愿得罪上百的弟子,也要为他说公道话,这份情谊方言始终记得。
“两位师兄的话师弟又怎么会信不过,再说师弟也确实想把手中的这份分成转让出去,不论是‘交’换还是兑换都可以。转给谁都是一样,为何不可以转给相熟之人,只是又要麻烦二位师兄了,还望到时帮师弟说上几句。”
“这是自然,虽说那边是家族之人,可我们也是兄弟,断不能做那种坑害朋友的勾当,为了一点利益出卖朋友,这样的人我们兄弟看不上眼。”
夏同文也点了点头,说道:“方师弟,那师兄这就传过话去,到时你们自己当面谈。你也不用委屈自己,我夏家也不是那豪强之家,师弟若是觉得事有不谐,我们再来想办法,总之不要让你吃亏。”
“那就多谢二位师兄了,师弟听从二位师兄的安排。”方言抬手准备谢过二人,却被夏同武一把拉住,直叫道“喝酒喝酒”,又‘交’杯换盏起来。
一顿酒喝的好不热闹,方言都喝得有些晕头转向。那几壶酒早就喝完了,后面喝的都是方言的青竹沥液,让夏氏兄弟直呼过瘾,方言的心头也升腾起久违的感觉,不觉对那时在落霞岭上喝酒聊天的快乐时光有了几分怀念。
当晚方言就在夏氏兄弟的小院里住下,在宗‘门’里他本就没有几个熟人,又没有个落脚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他可以安心地住下。
接下来的两天里,方言去了一趟传功阁,在那里不出意外的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功法,只是在那个死要钱的管事手里,买了两篇练气高阶的法术。对于修炼到炼气后期,方言还是很有信心的,有机会他就会做些积累,就算不习练也可以作为参考之用,还可以拿到方家去‘交’换一些功法和法术。
此外方言还找时间专程拜望了宗海和姜恒。宗海进入内‘门’后修为突飞猛进,正是意气风发一路凯歌之时,整天都是忙着修炼,方言在他住处只是闲聊了一会儿,就找个借口告辞了,没有过多的打扰他的修炼。
而姜恒的状况却是让方言嘘唏不已,在方言去看望他的时候,偌大的宅院却只看见一个仆从,四处都是冷冷清清,庭院里满是杂草。姜恒伤的十分严重,目前只是控制住了伤势,但修为却是惨不忍睹,几乎和凡人没有太大区别,估计上次的受伤牵连到了丹田,否则不会如此。
望着一脸惨白若病入膏肓的姜恒,方言心中五味杂陈,尽管姜恒在方言面前勉力支撑,但不时透‘露’出的绝望神‘色’,依然让方言被深深的刺痛。本来方言还打算问问队中其他几人的情况,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其实不用说方言也知道,否则这里就不会变得如此的清冷。
姜恒的状况方言根本无能为力,恐怕只有修为高深的筑基期修士甚至金丹老祖出手才有希望,或者是服用高阶的疗伤丹‘药’,可是这丹‘药’只怕更难得,需要的灵石更是数以十万计,而且看姜恒的情况用量可能还要不少,可不是普通的修士能够负担得起的,只有家族或是宗‘门’不计成本的四处收购才有可能。
方言只能不住地宽慰姜恒,此刻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临走时方言悄悄在姜恒的‘床’边留下了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几颗上好的疗伤丹‘药’和几株百年以上的灵‘药’,以及一万块灵石,希望对姜恒能有所帮助。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交换
readx;这两天里,方言也打听到了其他人的消息。.说来也有意思,作为老主顾那几个以前专‘门’打探消息的人,特意帮方言留意着穆家辉几人的一举一动,就等着方言上‘门’来,甚至连那张豹之事也被他们挖了出来,让方言不由的大感钦佩。
作为方言在落霞岭上一连串遭遇的始作俑者,这张豹倒是渐渐淡出了视野,以至于方言都快要忘记了他的存在,据说早两年就回了鄣南城,此后一直没有返回宗‘门’。当初方言可是给他的仆从下了一记狠狠的暗手,再加上他也可能风闻了常保之事,估计是被吓怕了,躲在张家不敢回来。
而那穆家辉也收敛了不少,已经离开落霞岭,在赤鹫峰上找了个差事,这一年倒是十分老实,没听说招谁惹谁。而那陈‘春’的情况方言已经很清楚,估计不久也会找个理由离开落霞岭,在这里他快要呆不下去了,想到这事方言就会一脸的坏笑。
尽管如此,方言也不打算近期再回宗‘门’,一来他现在要塞营地过得很好,在那里他攒下的基业这几年是舍不得放弃的。二来他手握矿脉一份分成,回到宗‘门’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各种明枪暗箭会让他防不胜防,根本就无心修炼了。
再说方言本就想找个僻静的所在,好长久地掩饰一身的秘密,在宗‘门’处处要小心防备,哪里比得上要塞天高皇帝远,可以由的他在自己山峰上任意作为,那才是方言心目中的修炼方式。
了解到这些事情方言也略微松了口气,被人时时关注也不是什么好事,况且那几人都对他恨之入骨,几‘欲’除之而后快,现在他们主动躲避方言也是求之不得。不过方言也没有就此掉以轻心,依然给了那几人满意的报酬,让他们继续关注这些人,有什么消息他还是会‘花’钱购买,反正这点灵石方言也不缺。
只在外面短短一年,再回宗‘门’却是物是人非,寥寥几天让方言感触良多。
又是两天过去,夏家的回信终于姗姗来迟,同意和方言面谈,地点就选在夏氏兄弟的家中。据他们二人有意无意中透‘露’的话来看,这次夏家为了和他商谈颇费了一番心思,内部还专‘门’商议过一次,好像还出现了一些争执,具体是什么原因夏氏兄弟也不清楚,以他们在家族中的位置还接触不到这些。
方言住在落霞岭上等待的两天之中,还发生了一件让方言啼笑皆非的事情,就是这落霞岭上的管事崔浩,竟然也专程来拜会方言。见面之时崔浩对方言热情无比,若是不知情的外人看来,绝对会以为他们之间关系十分亲密,当年二人之间的不愉快在崔浩的脸上半点全无。
不得不说这崔浩是个人物,审时度势,身段柔软,见面时一席话又说得十分得体,让方言挑不出半点‘毛’病。方言暗地里都有些佩服,若非知道这人的为人和城府,方言都要动了结‘交’他的心思,这样的笑面虎才是最可怕,老于世故又滑不溜手,在人情世故这一面堪为方言的老师。
当然这崔浩来也是有目的的,就是冲着他的矿脉分成而来,在夏氏兄弟委婉地提到夏家的意思时,崔浩就立刻转而言他,依旧是谈笑风生,转变之快让方言望尘莫及。
除了崔浩,其间也有几家‘私’下里找过夏氏兄弟,不过结果都大同小异,被夏家看上的东西,在这宗‘门’里还没有几家敢来抢食。
这天下午,夏氏兄弟的小院子里,来了一位青袍长髯的白面修士,一身儒生打扮,看起来斯斯文文,中年修士模样,身后跟着两名随从。这看起来像是一名教书先生的男子,修为却是吓了方言一跳,竟然是一位筑基期的前辈。
这夏家也太出人意料了吧,谈点小事也要筑基期的人物出面,莫非这夏家筑基期的子弟实在太多,或者是故意表现他们对此事的重视,方言一时间也是忐忑不安,满脑子胡思‘乱’想。
夏氏兄弟赶紧上前施礼,又向方言介绍道:“方师弟,这位就是我家三叔夏弘炜,在赤霞峰担任执事,也是我夏家的几位主事之人之一。”
方言不敢怠慢,立刻上前施礼,在筑基期修士的压力面前,硬着头皮说道:“参见执事大人,弟子方言不知执事大人亲自来此,怠慢之处还望恕罪。”
“恕罪?你何罪之有,非但无罪,你还为宗‘门’立下大功一件。不仅如此,我看你的胆子也很大,是不是对我来这里和你商谈有些不满?”夏弘炜似笑非笑地看着方言。
听到这话,方言顿时满头大汗,没想到这位夏执事如此直接,丝毫情面不留,这次商谈看来够呛。
“弟子不敢,执事大人能够亲来,方言求之不得,正好有机会可以向大人求教。”方言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勉强说出了这番还算得体的话。
“听说那处矿脉本来是你最先发现的,却最后被其他几人分去,有一人还独得其中一半,你不怨恨分配不公,反而还要将手中这一份也让出去,是何道理?”夏弘炜一步上前,眼神有些严厉地‘逼’问方言。
‘逼’问之下,方言更加显得措手不及,内心虽然有些慌‘乱’,不过方言还是极力地控制住,沉声答道:“执事大人,这些都是空‘穴’来风,并无此事,师‘门’的分配公平合理,弟子何来怨望。让出手中的分成,实是弟子手头吃紧,想要换些灵石购买丹‘药’,用于修炼罢了。”
说完方言低头不语,一脸的恭谨之‘色’。夏弘炜神‘色’明显一动,看了方言片刻,脸‘色’渐渐变得和缓,轻笑一声说道:“师侄不必如此多礼,也不要一口一个执事了,就和他们兄弟一样,叫我一声师叔即可。”
这脸‘色’可是说变就变,而且不着痕迹,远比那崔浩要老辣得多。方言这才明白夏弘炜其实是在故意试探他,连忙收拾起紧张的心情,口称师叔,和夏氏兄弟一起把夏弘炜一行人迎到屋里。
几人刚刚坐下,夏弘炜就呵呵笑道:“方师侄言不对心啊,把分成让出来恐怕没有如此简单吧,不过这些事情我夏家并不在乎。适才师侄的表现很是不错,有没有想过入我夏家‘门’下,那样一切问题就可迎刃而解了。”
“这个,承‘蒙’师叔错爱,师侄确曾奢望过,只是师侄资质太过低劣,实在是不敢高攀,唯恐辱没了夏家的名声。”在这家事情上方言早就考虑的非常通透,没有半点犹豫就说了出来。
夏弘炜微微皱眉,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方言却没有流‘露’出一点向往之‘色’,可见他并没有加入夏家的心思,若非之前他对方言略有了解,都不敢相信他会如此快的拒绝了夏家递过来的橄榄枝,换做其他弟子,只怕此时已经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了。
随后夏弘炜闭口不谈‘交’换之事,转而问起了方言在要塞的事情,尤其对最近的妖灵之事问得十分详尽,而方言也是知无不言,没有半点隐瞒。这些灵峰的执事虽然常年在‘门’内,但是消息来源十分迅捷,宗‘门’内的大事小事几乎没有他们不知道的,询问方言只是为了多些印证罢了。
一番问询之后,两人才说到正题,夏氏兄弟在一旁只是端茶倒水并不做声,静静地听着方言二人商谈。
说是商谈,其实就是由夏弘炜把家族商量的结果告知方言,而对夏家开出的条件方言也没有什么异议。老实说夏家并没有欺负方言,提出的‘交’换条件还算公允,不过对宗‘门’分配奖赏的事情,两人都明智地没有再提及,这其中的原因方言知道一些,只怕夏弘炜知道得比方言更清楚。
夏家的‘交’换条件其实是三个,给方言五万点贡献,一间在祁月仙城的商铺五十年租赁期限,还有就是全力推荐方言为内‘门’弟子,几个条件几乎是为方言量身定制的,容不得方言拒绝,看起来夏家也颇费了一番心思。
贡献点就不说了,在宗‘门’的作用有时比灵石还好用,而商铺是摆明了给方言的家族所用,对方言今后的修炼助益不小,而且地点又是在祁月仙城,这是一众小家族梦寐以求的好东西,方言也没有理由拒绝。
内‘门’弟子的推荐只是虽然只是在口头上,可以夏家之能,这点小事也只是随手而为就能办到,用不着欺瞒方言,就是眼前这位也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情,相信到时候自会有人出面的。
这让方言不仅仅是佩服,心中更是无比惊讶,夏家的准备实在过于周全,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就猜到了方言的想法,几样条件针对‘性’极强。看来这样的家族绝不能小觑,短短几天就把方言给查了个底朝天,估计连他家在营地内开了个商铺的事情也了解的一清二楚,想要对他们隐瞒什么殊为不易。
既然如此,方言没有半点犹豫就答应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更简单了,只需找个时间到宗‘门’内报备即可,这些自有夏家的弟子会办理好。
随后的时间方言也不打算‘浪’费,趁机向夏弘炜请教了一些修炼上的问题,这样的好的机会方言真的不想错过。而夏弘炜却也没有不耐烦,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竟然兴致勃勃地指点起来,连带着夏氏兄弟的问题也一一解答,一直聊到掌灯时分,在这里吃过晚饭以后才尽兴而归,让方言格外满意。
第一百六十四章 商路
readx;一件烦恼事就在一场热闹之后悄然化解,结果比方言预想的好很多,还意外得到了筑基期修士的指点,收获之大出乎方言意料。事成之后方言也是对夏氏兄弟分外感‘激’,这二人对方言一直都颇为关照。
至于夏弘炜亲来商谈的原因,方言也总算‘弄’清了,也与夏氏兄弟有关。这两兄弟在家族中经常说起方言在灵植上的天赋,把方言吹的是神乎其神,而夏家近些年来也在转型,更偏重于产修的方向,不少子弟都在修炼灵植、采掘和丹器之道,也是夏氏兄弟为何在这落霞岭一呆就是上十年的原因。
作为自家弟子眼中的灵植天才,夏弘炜受到家族的委托,前来一探虚实也就不足为奇了,对夏家来说这样的人才用处很大,又很好控制,若能收入麾下对自家的灵植和丹术都有益处。当时的夏弘炜其实还对方言的从容应对印象很好,所以立刻就动了收拢的心思,可没想到却被方言婉拒,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夏弘炜虽然那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有太过在意,不过是个心‘性’还算不错的灵植弟子罢了,若是夏家开口,宗‘门’里只怕有数百上千这样的弟子蜂拥而来,所以就把方言当成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家族弟子,轻轻放在了一边。
而对于方言手中的矿脉分成,夏家倒并非完全是贪图其中的收益,虽说那里的情况他们也做过了解,实际收入可能会远超给方言的东西,不过里面的变数也不小,作为弟子遍布宗‘门’的夏家早就了然于‘胸’。
对他们的目的方言也有猜测,恐怕就是想通过这份分成介入寒晶矿脉的管理,暗中再安‘插’人介入其中,逐渐纳入到自家管控的范围,争取今后更大的利益。同时还可以派遣子弟练习采掘术,即可以锻炼人,又可以给众多的子弟一个积攒修炼资源的机会,一举数得,里面的帐算得可是‘门’清。
由此方言也想起另外几人,纪明不用说了,自有他身后的势力为其周密安排,他个人的所得只怕也要超过方言。而那强夺功赏的冯冲,此时可能正风光无限,他一人所得的分成是其他人的五倍,若是方言没有估计错的话,其价值之大甚至要高达百万之巨,就是筑基丹都有希望获得,也难怪他当时如此的丧心病狂。
而那名跟随冯冲想要分润好处的弟子,还有那两名死去的修士,不知又会引发怎样的明争暗斗,活着的还好,怎么说自己都能得到一份好处,而死去的就难说了,财货当前真的会照顾到死人的感受吗,以离火‘门’弟子的贪婪方言真不好断定。
自己当初把矿脉‘交’给纪明时,主要就是为了报答纪明对他的照顾,一心想帮处境不佳的纪明解围,也没有想得太多,随后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更是超出了方言的认知。方言今年毕竟才二十出头,虽然几历生死,可这样的利益纠葛和人心算计还是经历的太少,这次的事情算是给方言好好地上了一课。
结果虽然有些苦涩,好在方言的麻烦摆脱了,短期内可以真正松口气了。夏家给方言的几个‘交’换条件,还要方言前去一一接收,其他的都好办,唯有那间在祁月仙城的商铺,方言要立刻告诉母亲林氏,为此早作打算,若让方家其他人先知道,或是传到了鄣南城别的家族耳中,只怕又要横生枝节。
想到这里,方言一时归心似箭,可现在离约好的返程时间还有五天,此时还未开‘春’,哪里找得到凑巧回要塞的飞船,少不得还要在宗‘门’里呆上几天。这消息方言又怕耽误,得赶紧找个办法传出去,想了想,他把主意又打在了夏氏兄弟身上。
和他们一说,这二人果然是有办法,宗‘门’有向要塞的专用传符,因为距离较远使用的传讯符等级也更高,相当于中级以上的符箓,每一枚都价值不菲,平常都很少使用,只是在传递一些紧急之事时才舍得,个人则很少有人会用到。
第二天,方言就在两兄弟的安排下向营地发了一道传讯符,请他们转‘交’给林氏,这让方言不由得暗暗佩服夏家在宗‘门’的势力,简直就是无孔不入。谁知夏氏兄弟更加佩服方言,就为了和母亲说几句话,五百块灵石就没了,知道他最近发了一笔,可也不至于如此豪阔吧。
随后的几天就是无聊的等待,幸好有夏氏兄弟这两个闲人作陪,让方言在这依然寒冷的落霞岭上不至于十分无聊。三人每日喝酒聊天,听方言讲着灵植的一些技巧,而方言也学到了兄弟二人一些种养‘花’卉的手段,里面还真有不少的学问,每天下来也不感到丝毫寂寞。
几天之后,方言如期来到约定的等候地点,等待那名掌控飞船的筑基期修士的到来。不多时,方言就见到纪明远远飞纵而来,待到近时才从飞剑上跳下走了过来。只见他一脸的灿烂,红光满面气宇轩昂,步伐都轻盈了许多,不用说,纪明这十天在宗‘门’过的一定十分滋润,连带着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方师弟,这几日在宗‘门’过得如何,师兄可是有日子没回来了,被那帮人给折腾的够呛。”话虽如此,可从纪明满脸的笑意中看不出一丝难受的样子。
方言心中一动,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纪明比方言大了近十岁,又老于人情世故,立刻就敏锐地觉察到了,随口就问:“师弟莫非有什么未了之事,信得过的话就跟师兄说说,师兄自问还是有些办法的。”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纪明和方言明显随意了很多,两人的关系也变的十分亲密,方言已经完全得到了纪明的认可,对方言‘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不满。
方言立刻反应过来,想了想还是把姜恒的事情说了出来,看看能不能在‘门’内想点办法,至少不要让他落得个逐出师‘门’的下场,对姜恒的为人方言还是有几分认同的。
“师弟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宗海当年没有看错你。这样吧,师兄在宗‘门’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我现在就给他们发上几道传讯符,请他们多多上心此事,不过能起多大的作用师兄也不敢肯定,毕竟此事不单单要看师‘门’,还要看他的家族对他如何。”
说完纪明发出了几道传讯符,就和方言一起在此等待。一个时辰过后,方言和相继赶来的七八名弟子一起踏上了飞船,飞驰电掣一般赶往要塞营地。
两天后,方言下了飞船,和纪明告辞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山峰上。
按照季节,此时距离开‘春’时节已然不远,要开始为‘春’耕做些准备了,而方言所住山峰上的积雪都未完全融化,就看见李放他们已经在山上忙活开了。
看见方言回来,几人都很高兴,方言和他们一一打着招呼,随后就找到青鸾说了几句话,然后没有片刻停留立即向坊市飞去。等到了坊市中找到林氏,却看见她正坐在铺子里的一把靠椅上,和店中的几个伙计眉飞‘色’舞地闲聊,小店里此时也看不到一个客人。
见到方言进屋,林氏立刻一脸欣喜地站了起来,拉着方言就往里屋走去,到了林氏常住的一间堂屋里坐下,林氏又屏退左右,拉着方言就说开了。
几乎是一口气,林氏就把家族里这几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而方言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就把母亲所说的事情理清楚了。
这几天方家是着实热闹了一阵子,当日方言把消息传给林氏之后,林氏立刻赶回方家,把这件事情和方同商量了一番,第二天就告知了族长方乾。这可是在祁月仙城的一间商铺,整个鄣南城也只有最大的家族陈家在那里有产业,而且还只是在其中参股,并不是像方家这样拿下了整整一间商铺。
这件事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投入了一湖平静的‘春’水中,立刻就让整个方家沸腾起来,所有闻讯的族人都在第一时间挤进了方同家的院子里。方乾身为族长,平日里积威颇深,多数人都不敢直接去找他,就到方同这里来打听,不过在这件事上方同也不敢胡‘乱’表态,虽然是方言换来的商铺,可这么大的事他也不敢擅自做主,只是简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还是由方乾召集族中长老,经过反复争议才算有了结果,商铺主事就是方坤,这个人选没有争议,方家除了族长方乾就数他的威望高。不过谁都知道方坤并不懂经营,他在那里只是坐镇,具体的经营还得靠铺子里的掌柜和一应货物采办,诸人最看重的也就是这些有实权的‘肥’缺。
货物采办最后归了方同,再怎么说这也是方言‘弄’来的商铺,当然少不了方同的一份。而店掌柜却是被方言的九叔方元夺得,他本就是族长这一房中的,由他担任也是代表了族长的利益,其他人也不好明着反对。
而七叔方明也在其中争到了一个管事职位,主要的事情就是组织方家上下人等定期向商铺供货,看起来不显眼,可是把住了方家不少人的命脉,实权不小,选他出来也是为了平衡各方的利益。
除此以外,在各家也选择了一些年轻子弟在里面做事,一来可以堵他们的嘴,二来也是为方家锻炼一批人,在仙城做事不光是报酬不低,也能增长见识,就这几个名额也是争破了头。
分润的事情当然也要谈妥,吵吵闹闹了半天才出了结果,三成归方言,四成归族里,余下三成就由方坤按贡献大小分给诸人,虽然里面也有些不尽合理的,可方家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好事,只有以后边经营边调整了。
最重要的其实是方家从此真正开辟了一条商路,林氏敏锐地意识到,方家已经把两只脚分别踏在了两个不同的商贸点上,祁月仙城并无太多出产,却是货物的集散地和售卖场,从那里还可以把触角伸向周边各处。
而自己开的这家商铺却是个收购材料的好所在,以前收满后都是在鄣南城分销给其他的商家和家族,只是赚取其中的一点差价,而现在却是可以把鄣南城的方家做中转,以后甚至还可以在家族里开辟专‘门’的作坊,那样一来利润就更丰厚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坊中管事
readx;方言对这些也不是很‘精’通,只是觉得母亲说的的确有道理,对这其中的‘门’道看得很清楚,尤其是这商路一说,让方言也感觉豁然开朗。.看来自己母亲还真是个经商的好手,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现在说起商道来是一套一套,方言当初还有些担心方家吃不下来,或是父母拿着这处商铺会犯难,没想到短短几天安排妥了。
林氏还告诉他,幸亏方言传话及时,若是被鄣南城的其他家族先知道,只怕会想方设法‘插’一脚进来,而方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弄’不好自己人就会被他人挑唆着先斗起来,到时别家顺理成章的进来,方家还得低头感谢人家,这在鄣南城的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先例。
而现在就主动多了,一应事务都分派下去,利益分成也都谈妥,别家不可能在借此兴风作‘浪’,他们要介入进来也不是不可以,但那就不是他们参与主导,而是与方家合作,至于如何合作,那方家就可以好好和他们谈了。
再说祁月仙城离鄣南城很近,不过千余里的路程,以修士的能力一天之内就可以往返,就算是凡人也可以往来运送货物,路上运货的成本比修士来运送低得多。其他的大家族可能会因嫉生恨,用各种手法打压方家,甚至对方家弟子暗中出手,可方家已然不惧,鄣南城虽然偏远,却也在各大宗‘门’的势力范围内,没有哪家敢明火执仗的来抄家灭‘门’,那样将成为所有势力的公敌。
况且现在方家还有祁月仙城的一间商铺在手,这可是看得见的好处,完全可以此出面找祁月仙城的人保护自己,到那时小小的鄣南城更没有哪个势力敢明目张胆的出手了,顶多是在暗中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罢了。
只要自家内部团结,不给外人‘插’手的机会,方家就可以借此站在一个有利的位置,若是商铺经营得法,手上赚取了大把的灵石,还可以在鄣南城中选择结‘交’一些家族,相信有不少的家族愿意来分享方家给予的好处。
从目前看方家的发展前景一片光明,但是也有隐忧,最大的隐患就是没有高阶修士,如果若干年后方家仍然没有筑基期的修士出现,那这一切仍有可能成为过眼云烟,一个没有筑基期老祖坐镇的家族经不起一点风‘浪’,尤其这个家族还掌握着大笔的资源,到那时这些辛苦攒下的灵石就真的成了催命符。
现在的方家比任何时候都更期盼筑基老祖,那才是方家今后百年的护身符。可是在方言的祖辈和父辈中已经机会不多,除了方坤等少数几人还有一线机会,其他人基本上已经绝了筑基的希望,强行冲击那也是求死之道。
而方坤几人的情况也不乐观,在修为上他们是勉强够了,像方坤在几年前就已经是炼气期大圆满了,冲击筑基期的条件完全具备了。可筑基却不是这么简单的,不说筑基时的辅助灵‘药’和丹‘药’,还有灵气浓郁的闭关场所,以及其他的一些辅助手段,单单是一枚筑基丹,就会让方家望而却步。
当年方家老祖在世时,仗着自己筑基期的修为和身家,也曾为方家寻来了一两枚筑基丹,可惜子孙实在不肖,竟然没有一人成功筑基,坐看老祖坐化后方家数十年中再无筑基老祖。此后的方家每况愈下,每年所获的那点灵石还不够族中的修士瓜分,哪里有钱买得起堪称天价的筑基丹。
这两年略微好一些,可也只是让家族中的修士手头宽裕了一些,但购买筑基丹依然还是奢望,要攒下那笔天价的灵石估计还要至少十年的时间。且光有灵石还不够,还要有机会能够买到筑基丹,就怕得天之幸方家买到了一枚筑基丹,那时的方坤却已经年老体衰,早过了筑基的最佳年龄。
而方言这一辈,总体上看还不如上一辈,主要原因还是老祖过世后方家衰败的太快,以至于家族在他们身上投入的资源都几近于无,这样又能培养出几名像样的修士来。总之方家此刻的前景并不容乐观,沉疴日久的方家想要迅速焕发生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就在方言胡思‘乱’想之时,林氏一脸正‘色’地对他说道:“对了,你爹在来之前有几句话要传给你,说再大的气运终有尽时,凡事不可刻意而为,只能顺势而动,否则机缘也会变成杀机。”
顿了顿,林氏又说道:“你爹虽然平时胡言‘乱’语,可娘觉得这几句话却还有些道理,娘知道你最近机缘连连,可每次所遇的凶险也不小吧。娘生了三个孩子,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言儿你不会让娘以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吧?”
一席话说完,林氏双眼通红,拉住方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方言心中一痛,自己的事情瞒得过他人,却瞒不过父母,最近几年方言看上去高歌猛进,无论修为、技艺、身家、机缘,哪一样都远超常人,身边之人无不羡慕有加,而父母却为此更加担忧,恐怕他们也猜测到这一切的得来是多么不易。
“娘,你就放心吧,言儿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绝不会做那无谓冒危贪得无厌的事情,孩儿对自己的小命可是看重得紧。”方言轻轻搂着母亲,故作轻松地说道。
“唉,娘也知道你这话多有不实,身为宗‘门’弟子多半身不由己,还要费心费力谋取修炼资源,想要轻松得到只怕不能,何况你又是出身在如此没落的方家。娘只是希望你无论要做什么,之前都要冷静想想值不值当,切莫动辄就赌上身家‘性’命,在娘看来,所有的宝物都没有‘性’命珍贵,言儿你要切记。”
“是,孩儿记下了。”方言一脸郑重地说道。随后母子二人又絮絮叨叨地说着闲话,大半都是林氏在说,方言坐在一旁老老实实地听着。
入夜之后,方言陪着母亲吃完晚饭,小坐一会儿就告辞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山峰上。
方言还有一个半月的假期,这段时间他不准备再出‘门’了,开‘春’时节将近,‘春’耕马上就要开始了,方言打算留在山上,等忙完这些事情再去找纪明,托他给自己谋个差事,也好有个由头在这山峰上长久地呆下去。
随后的日子里,方言仿佛又回到了落霞岭时期的生活,用不着外出去执行什么任务,每天就是在山上伺‘弄’灵田,闲暇时就练练丹‘药’,拟或制作一些符箓,看似忙碌其实心里好不自在,这才是方言最习惯的生活。
山上的积雪早就化落无踪,灵田里长满了新种的灵谷和灵草,竹林里成片生长起茂密的新竹,期间方言还嫌它们长的太密,让青鸾拔了一些竹笋做着吃了,味道还真是鲜美。这若是让夏氏兄弟看见了,又要骂方言败家,这一株竹笋可就是一棵青沥竹啊,培养起来可是殊为不易。
其他的灵‘药’长势也颇为良好,灵田和‘药’园里一片郁郁葱葱,这还要多亏了方言的几手密不外传的灵植术,那本丹经上的荣木诀和**诀实在是神奇。而灵泉周围的‘药’田里,种植还不满一年的灵‘药’长势更是喜人,一些灵‘药’甚至超过了其他弟子种植两年的长势,让方言也颇为自得。
其中不单是方言不计成本地灌注灵气生机,还有这‘洞’窟中的灵气浓度也远超去年,灵泉周围都已经出现了片片雾霭,滋润着灵‘药’如野草般疯长。灵‘药’下方的土壤也有了一点变化,当初它们就是被方言从湖中挖来的,本身的‘肥’力就很不错,想在都变成了油亮的褐‘色’,只怕假以时日真的就要成为有品级的灵田了。
方言在灵植上的才华,在这山峰上处处可见,而方言本身的炼丹术和制符术在这一个多月里,也小有收获。黄芽丹已经变得非常熟练,接下来方言准备开始炼制清气丹,这是炼气初期丹‘药’中最难炼制的一种。
而制符术虽然没有什么突破,依旧是制作几种中阶符和地爆符,不过方言的制符手法和成符率却有不小进步,中阶符几乎是顺手拈来,而地爆符的稳定‘性’却是提高了不少,制作出来的符箓任谁看都像是老手所为,谁会想到这不过是个才学了几年的小修士做出来的。
此时的方言若是有机会进入制符作场,在里面和其他人一样制作符箓,恐怕谁都会以为他就是一名制符师了。只是方言的修为还是低了些,目前能够制出的高阶符也只有地爆符一种。
算算离假期结束只有几天时间,方言离开了山峰来到营地管事阁,和纪明在上次分手时,方言就让他帮自己留意一下近期空缺的差事,报酬高低不限,只求能够有比较长的时间自由支配,最好这份差事能够做得长久。
毕竟方言现在手头上的事情不少,除了占据大量时间的灵植之事,还有炼丹制符和修炼,每一样‘花’费的时间都不在少数,而方言又不肯丢下一‘门’两‘门’。
找到纪明之后,却见他一脸赫然地对方言说道:“师弟,师兄帮你找了不少人,可不必费时费力的差事还真不好找,这里是师兄筛选过后的几样差事,只是报酬实在是低了些。”
方言接过来看了看,几件差事大都是在营地附近的事情,时间上也没有严格的规定,基本上都是做一些杂事,可报酬也确实不尽人意。不过方言并不在乎,他想要的就是时间,所以很快就选了一件差事,营地坊市的管事一职。
“啊?师弟真的选这个吗?难道是为了方便照顾你家的店铺,那不过是师兄打个招呼就可以办到的事情。”纪明着实有些惊讶,因为这个差事是这里面报酬最低的。
“嗯,就是这个了,师弟以后在师兄的手下做事,怎么师兄好像不乐意啊?”方言呵呵一笑,调笑着说道。
“师弟可别这么说,既然这个差事被师弟相中了,那就跟我来,随师兄去办手续吧。”说完纪明就带着方言去办理任务领取手续,有纪明带领,时间不长一应手续就办理完毕,明天起方言就可以去当值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上任
readx;对于这件差事,方言内心还是很满意的。原因无他,主要就是这坊市的管事一职自由度比较大,看上去坊市中的管理之事不少,可一应事项下面都有专人管辖,无需事必亲躬,只要把事情分派好,让底下的人不出纰漏就成。
再说坊市离营地很近,又是离火‘门’为方便驻守弟子和家眷仆从建立的低级坊市,没有谁会冒险打这里的主意,普通修士更不敢在这里闹事,所以常年来这处坊市都十分安宁,这些年没听说出过什么大事,左右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自有下面的人去对付。
而方言的任务主要就是维护坊市的安全,在这种情形下方言实际上也无需太过‘操’心,除了这件主要的事,方言就无事可干了,其他事情自有专人负责。想来以后若是方言认真些,还可以每天过来点卯,到坊市中巡查一遍,若是觉得烦了连来都可以不来,反正他的住处离得近,有什么事情就让底下人传讯就是了。
可这个任务的报酬也是低得出奇,竟然还不到方言以前在石堡中驻守时的一半,每月只有四块灵石两点贡献,连丹‘药’补助都没有,十分的可怜。对此纪明是这样解释的,这任务通常都是由弟子兼任的,而且担任管事其实都不是冲着任务奖励去的,而是想着在那里捞外快,据说有些职位上的油水还是很不错的。
纪明也不忘一再叮嘱方言,切莫任意改变底下人的职权,有几个人好像还有点来头,不要给自己找麻烦。这件事情纪明不说方言也不会去做,方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当甩手掌柜,当这个管事不过是为了找个由头在这里住下去,免得被其他耗费时间的任务缠住。
第二天方言起了个大早,照例在山顶做完早课,又在青鸾的伺候下穿上了管事的服饰。一身崭新的青黑‘色’皂袍,满头清亮的黑发再束上一根镶着金边的皂巾,脚蹬绣满‘花’纹的法器飞云靴,再配上俊秀的脸庞和一身的出尘之气,端的好一个少年郎君,看的青鸾都快要痴了。
方言和她调笑了几句,就飞身前往坊市,今天是他第一天当值,可不想给人留下指摘的话柄。到了坊市,有差役立刻认出了方言的这身服饰,慌忙迎上去,将方言带到了他以后坐班的地方。
这是一幢三层的楼阁,地处整个坊市的正中央,前面临河,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像是一处‘花’园,一个小亭两间小阁点缀其间,一道回廊连接其中,园中还有一处水池,里面绿荷假山几条游鱼。地方虽然不大,布置得也不奢华,但胜在自然相宜,其中几处颇具匠心,看得出当初修建此阁之人‘花’了一些心思。
一楼有一个大些的前厅,摆着两溜桌椅,中间一张长案,后面是一张高背雕‘花’木椅,这里就是议事的地方,一般是比较重要的事情,才会由方言出面召集手下在这里商议。厅内四周放置了几张高几,摆放上‘精’致的盆景,两侧还有几个房间,那里是坊市中几名差役的办事之所。
方言坐班的地方在二楼,是一间前后通透的大房间,里面桌椅茶案一应俱全,所用的材质也大都是黄杨和香檀木所制,明显比楼下的器物高出了一截,只是显得有些陈旧。房间里各处一尘不染,白‘色’雪杉木铺就的地板光可鉴人,看来之前被人仔细地清扫过。
二楼还有两间小房间,都是差役们办差的地方,三楼则是他们当值或是平时休息的所在,方言只是听了这名差役的介绍之后就摆了摆手,并没有一一前去查看。
手下还有一些人没有在小楼中值守,他们都分散在坊市各处,平日里自有几个头目带着,虽然这几个头目也是差役的身份,不过他们却比寻常的差役权力大得多,手底下也有一些人手,坊市里的商家‘门’见了,都要尊称一声职司官大人,倒也有几分威风。
寻常小事他们可以直接办了,不过隔三差五或是有大一点的事情,都会来这里向方言报请,若非很重要或是很急的事,也可以先报知方言身边的差役,再由他们上报给方言。
这里以后就是方言的地盘,按说以他炼气五层的修为根本就不够格,坊市再小那也是一间坊市,不少地方都是由筑基期的修士亲自坐镇,再不济也要由炼气后期的内‘门’弟子担任管事一职。不过最近营地中好像十分缺人,不少任务和职位都空了出来,据说都抢着去做驻守和巡查的任务去了,只怕是被方言几人得到巨额奖赏一事给刺‘激’的。
这平时看似‘肥’缺的管事一职也被空了出来,而且还被当成了‘鸡’肋挂在了那里,当时纪明也对这个职位不太看好,在方言选中时都有几分惊讶。方言却没有这样觉得,他要的就是能够自我掌控的时间,至于报酬和待遇倒是其次。
再说这里还有一件自家开的小店,而方言坐班的地方离那里也很近,就在斜对过不过数十丈远的地方,走个几步也就到了,平常无事时还可以去那里转转。
很快坊市中的一众大小头目和差役们都到了一楼前厅,方言第一天到任,所有人都不敢怠慢,立刻赶了过来,都在前厅等候。对于方言,这里许多人都如雷贯耳,不论是那日在妖灵手下救出同‘门’,还是被宗‘门’大肆奖赏,都让方言的名声慢慢传开了,这些人中倒有不少是想来见见方言到底是何许样人。
方言迈步来到一楼,见大厅中呼啦啦站了足有数十人,当时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坊市居然养了这么多人。几十号人修为都不高,炼气中期的都没有几个,只有一人和他一样是炼气五层,其他的练气初期弟子中,也是一二层的居多,而且竟然还有七八个凡人,身上一点修为都无。
这算得上是真正的乌和之众了,若真有人打这里的主意,恐怕只需一两名后期修士就可以将这里横扫。好在这里离营地很近,否则凭这些人根本就管理不了,不过也只有这样方言才有机会来这里,以他区区炼气五层的修为,哪敢染指管事一职。
照例要说几句客套话,方言早有准备,一脸和气地说道:“诸位同‘门’,在下方言,受宗‘门’委派来此担任管事一职,今后将与诸位一起,戮力同心,共同守职。还望诸位时时帮衬,事事携手,上不负宗‘门’期望,下安商户百业之心,共筑坊市太平气象,亦不负我等日夜守护在此的辛劳。”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之后,方言又道:“方某来此,忝居管事一职,既然领下了任务,就必要恪尽职守,不过方某自知才疏学浅,有不尽不到之处还请诸位多多海涵,拟或提点面授一二,自当感‘激’不尽。今日初来,但见坊市一派繁荣之景,自是诸位用命所致,所以方某郑重决定,自今日起诸位仍旧自守本业,各司其职,一应事务仍用旧例,非是无例可循之事,均可依例而为,无需事事报请,诸位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就见众人都明显松了一口气,纷纷胡‘乱’应和起来,莫不点头称是。这些人的心理方言也略知一二,无非就是方言最近的名气太大,在众人心目中只怕方言会就此骄横跋扈,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毕竟他们无论修为还是地位都不算高,担心方言会挟功自傲。
不过他们最担心的,还是方言会借势‘插’手他们各自手中的差事和管务,这些人本身的酬劳不高,就连方言身为管事也没有多少,多数进项其实都是来自于暗处所得,尤其是几个颇有些实权的职司官和差役,或多或少都有些手尾落在其中,最害怕方言一来就四处烧火,再行那浑水‘摸’鱼之事,这样的事情在以前更换管事时多有发生,怎不让一众人提心吊胆。
而方言一来就亮明了姿态,给他们这些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当然立刻就得到了众人的拥护,一时间赞誉之词,甚至‘露’骨的溜须拍马之语不绝于耳。众人又忙不迭地上前自我介绍,借机和方言套近乎,对此方言一概不拒,含着笑不住地点头,整个前厅都变得其乐融融。
不多时方言吩咐众人各归各位,不等众人散尽,他就脚步轻快地抬‘腿’上了二楼,来到了自己的桌案前。却见桌上已经泡上了一壶刚刚沏好的茶,一名十七八岁少年模样的修士垂手站在一旁,身着离火‘门’的仆役弟子服饰,面带恭敬地看着方言。
这少年其实比方言也小不了几岁,炼气二层的修为,有些稚气未褪的脸上透着一股机灵劲,看向方言的眼神隐隐有些崇拜之‘色’,却又带着几分胆怯。方言心下暗暗好笑,不过对其也有几分好感,众人都在弹冠相庆之时,他却想到先上来给自己泡上一壶茶,颇有几分眼力劲。
“这位师弟不必如此拘束,坐下来说话便是。”随后方言又倒了一杯茶,给他递了过去。
“小的不敢,管事大人折煞小人了,怎敢与大人平辈相称。”这人立刻有些慌‘乱’的接过茶杯,放下又不是,拿在手上也不合适,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显得手足无措。
“呵呵,说了在我这里不必拘束,坐下说话。”方言手指案前的一把椅子,示意他坐下。“师弟贵姓,师兄刚来此处,人都没有认全,冒昧相问还望师弟勿怪。”
见方言并不是故作客气,这人推辞不过只好坐了下来,又一脸恭敬地回道:“小的刘荣,家父曾是宗‘门’驻守修士的仆从,只因小的侥幸身具灵根,又‘蒙’主家恩典,才谋得了这份差事,在这里快有两年了。”
“哦,原来是刘师弟。”离火‘门’有不少弟子都是这样入‘门’的,而不少弟子身边的仆从其实也都怀了这份心思,想必刘荣能在这里办差,家人也费心不少。
看见刘荣又想站起身来,方言连忙示意他坐下,随后问道:“刘师弟以前见过我?”
第一百六十七章 破旧炉鼎
readx;“一百块灵石么,也无不可,只是在下有几处疑‘惑’想请道友分说一二,不知可否?”说着话方言拿起了那个瓶子,对着这名大汉摇了摇。...
“大人可是问这里面的丹‘药’是什么,这个在下倒是知道,这叫浑血丹,不过对修为好像没有什么作用,吃了以后只是让人心跳加速,全身血液犹如火燎,令人很是难受,大人还是莫要买的好,据说是炼体之人才会用到的。”这看似鲁莽的大汉倒还实诚,可能是因为方言的身份使然。
“浑血丹,炼体丹‘药’,这你也敢‘乱’吃,难道道友修炼过炼体之术?”方言大为惊奇,在他身上并未有明显的炼体痕迹,竟然敢拿起丹‘药’就吃,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这时方言忽然想起纯阳功里好像提到过这种丹‘药’,是一种补充气血的辅助‘性’丹‘药’,对炼体大有帮助。
这大汉被说的一脸赫然,通红着脸说道:“在下哪里懂得炼体术,只是当时手头上没有了丹‘药’,就胡‘乱’拿了一颗试试,谁知非但对修为没有半分作用,反而令人难受至极。在下也是后怕不已,担心误食毒丹,后来找了不少人询问,才知这是浑血丹,大人还是莫要买的好,否则在下担不起这罪责。”
“对了,我说怎么这种丹‘药’如此眼熟,原来那刘明远的储物袋里就有这种丹‘药’,可好像与此人的浑血丹又略有不同。”方言终于想起,当初在河边得到刘明远的储物袋里,就有一颗这样的丹‘药’,难怪他觉得分外眼熟,只不过这人的丹‘药’好像颜‘色’更浅,也比方言身上的那颗缺少一些血煞之气。
“只怕是此人的丹‘药’保管不善,造成‘药’效流失了吧。”方言猜测十有**是如此,而且若非‘药’‘性’降了不少,只怕他早就爆体而亡了,真正的浑血丹没有炼体的修士突然吞服下去,剧烈的‘药’‘性’很难承受,这样看来这人还真是命大。
“无妨,在下只是买来研究之用,只为长些见识,可没有道友的胆量敢吞下肚去。请恕在下多言,还想再请教道友一事,就是此物又是什么?”说完方言拿起了那块根茎,在这大汉面前晃了两下。
“这个,实在惭愧,在下也不知道,本来这块根茎上面还有几根细藤和叶片,都让在下吃了。”说着这大汉满脸羞惭地低下了头,声音也小了几分。
“又吃了!”方言感觉自己思路都有些‘混’‘乱’,越发看不清眼前之人,实在想不通还有这样傻大胆的,竟能活到现在,还生龙活虎地在这摆摊卖东西。想了想方言又问道:“那道友能否告诉在下,那些藤叶又是长的什么样的?”
“藤条和叶子都是绿‘色’的,还有一点香味,叶脉却是红‘色’的,藤条上好像也有几根红线,吃下去也对修为无甚作用,只是气血变的充盈一些,想来是疗伤所用,或许是炼制疗伤丹‘药’的灵‘药’,故此在下就没有把这根茎也吃了。”这大汉已经脸红成了猪肝‘色’,方言只怕再问下去他就会暴走了。
“血蛟藤,这分明是血蛟藤啊,这人真是暴敛天物,这样难得的炼体灵‘药’竟又被他吃了。”方言顿时心痛不已,恨不得立刻上前将他暴打一顿,也不知剩下的这点根茎能不能种活,方才他就是感觉到一丝血气才捡了出来。
不过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分毫,方言反而满是歉意地一拱手:“实在抱歉,在下心直口快,但绝无半点对道友不敬的意思,在下只是喜欢探究一些新奇的物事,增长自己的见识罢了。还要在此感谢道友坦诚相告,这些东西在下决意买下,就算一百灵石,权当是‘交’些学费吧。”
“学费?”这大汉又是一愣,没想到竟然如此爽快。看见方言真的递过来一个灵石袋,里面果然装着一百块灵石,脸上立刻有几分欣喜,虽说心中仍有疑‘惑’,却已正要拱手谢过,完成这次‘交’易。
忽听见方言又问道:“在下方言,离火‘门’弟子,是此处坊市的管事,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原来是方管事,在下雷擒虎,散修一个,管事大人既然看得上在下的东西,尽管拿去便是,在下可不敢收管事大人的灵石。”雷擒虎一听神‘色’陡然一变,立刻变得十分恭敬,他常来这处坊市,当然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又听方言如此一说,更加认定方言刚才是在拿他寻开心,否则就这几样破烂,寻常人怎会真的给出一百块灵石。
看着雷擒虎慌忙拒绝的样子,方言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连忙说道:“道友不必如此,在下是真心诚意购买,只是有几句话想问道友。不过担心犯了忌讳,只是不知当问不当问。”
随后方言执意让他收下灵石,就见雷擒虎略作思索,一咬牙说道:“执事大人尽管问吧,在下必定不会隐瞒。”
“按理在下不该有此一问,只是道友的几样东西实在令人怪异,据在下所知,南越国少有炼体之人,更没有专修炼体术的传承,而道友的几样东西好像都与此有些关系,这究竟是从何而来。若是道友不便说,那就当在下没有问过,若是道友愿意坦言相告,在下或许可以付出些许报酬,在下对这些新奇之物,一向是颇有兴趣。”
雷擒虎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左右,方言立刻会意,就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茶馆,然后先行离去。而雷擒虎急忙拿出一个储物袋,把满地的杂物胡‘乱’装起,片刻后就朝着那间茶馆走去。
在这间茶馆二楼的一间茶室中,方言与雷擒虎面对而坐,边喝边谈了起来。
原来这雷擒虎是附近一个小家族的外围弟子,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发现身居灵根,就被引入族中做了一名外姓弟子,其家人也得到了一些安置。不过这样的外姓弟子在家族中的难处方言十分清楚,得不到多少资源却要承担大量的役务,修炼一途十分艰难,可是为了家人能在这荒野之地有个好的处境,也只能咬牙忍着。
十多年过去,雷擒虎不知是囿于资质还是资源实在匮乏,修为到了炼气三层就被死死卡住,几年之间都不得寸进,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越来越不被家族看好,灵石资源更是紧缺,连带着家人的用度也变得紧张起来,这让雷擒虎内心焦燥万分,要知道这附近凡人的生存可远比鄣南城更为不易。
无奈之下,雷擒虎只有冒险深入护军山,只要一有空闲就会去猎妖,独自一人到附近的山岭寻找落单的低阶妖兽,有时也会加入猎妖队打打下手。去年秋猎之时,他跟随家族的猎妖小队深入护军山千余里,在费力地铲除了一处妖蛛巢‘穴’后,竟然好运地发现了不少修士的储物袋。
这样的经历方言也遇到过,只不过他是一人全部独得了,而雷擒虎却没有这样的好运,他只分到其他人都看不上眼的一个破旧的储物袋,上面还有一个大‘洞’,谁让他修为最低,又是外姓弟子呢。刚才方言选出了几样东西全部来自这个储物袋,已经在这里摆摊多次了也无人问津,商铺也没人愿意收购。
“有人问才怪呢,这些东西都与元力有关,全部是炼体所用的东西,对修为没有半点作用,不懂炼体术的人才不会购买。”方言心中暗想,只怕这雷擒虎也是穷极了,竟然不管不顾的冒死吞吃浑血丹和灵‘药’,妄图冲破中期的束缚,可见他进阶**的强烈。
此时方言也略微有些失望,本想得到一些炼体类‘药’物的线索,不想竟然也是死人财,看来还是机缘未到啊,不过方言仍然不死心地说道:“原来如此,倒是在下错怪道友了。只是不知那储物袋中还有什么,只要是新奇之物道友尽管拿出来,在下一定诚心收购,绝不会故意欺瞒。”
雷擒虎一听立刻眼睛一亮,方才他已经收下了方言的一百块灵石,对他来说这已经是这些年来最大的一笔巨款了,足够他一两年的修炼,若是还能被方言看中什么,料想眼前这个大金主必定不会吝惜灵石,这些宗‘门’的弟子还真是富有啊。
随后在方言的面前又出现了四五样东西,无一例外都是残破不堪,雷擒虎在掏出来时依旧有些难堪,若非那一百块灵石进了他的腰包,只怕都很难鼓起勇气再把它们拿出来。
有些是真正的破烂,没有了丝毫用处,方言虽然已经认不出它们是什么,可上面一点元力都无,显然是破损的太过严重,经年累月几乎都变成了凡物,难怪雷擒虎都不好意思把它们摆出来。
“咦”就在方言用手‘摸’过一块骨片状的物品时,忽然感到有一丝元力被吸入其中,方言立刻把手收了回来,然后故作沉‘吟’了片刻,就指着这块骨片和一块不知名法器残片说道:“这两样东西有点意思,说不定对炼器有些帮助,道友开个价吧。”
“真的?五十块灵石如何,在下也不知道这两样东西的价值,说错了管事大人切莫见怪。”见方言果然又要买他两件,雷擒虎一脸欣喜地说道。
“行,就按道友说的。”方言爽快地拿出一袋灵石递了过去,雷擒虎接过后不住地感谢,万没有想到这些不起眼的东西竟然换到了一百五十块灵石,这下冲击炼气中期又多了几分把握。
随后二人就此告别,方言继续在坊市中随意地逛着,而雷擒虎则满心欢喜地去购买所需的丹‘药’,至于这名方管事为何要买这些看似无用的东西,他才不愿意关心,只当是有钱人的特殊嗜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