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节：随手换了个天
“你醒了？”
包空空独立床前，听闻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而后轻声问道。
“小包子……”
缘自新从床上醒来，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好多了。那种如潮般的虚弱之感，如迎来退潮一般，激流而退。缘自新只觉他现在一身轻松。
“怎么样，你现在感觉如何？”
包空空缓步走到了缘自新的身边，上下打量着他，沉声问道。
“嗯，腰不酸，腿不痛，感觉好极了。”
缘自新翻身而下，自床上跳下，感觉他好像真的恢复了一般。但是他的体内依旧空空如也，没有丝毫的仙气存在。缘自新简直无法想象，这一切都是包空空做的。
“你这家伙。”
“就算是不说声谢谢，也不问问本盗圣是如何做到的？”
包空空等了少许，见他不说话，缘自新也不说话，于是没好气的说道。如此大费周章的，不就是为了在缘自新的面前嘚瑟嘚瑟。结果，缘自新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哈哈，谢就不必了。我救你性命的时候，也没见你谢我。”
“至于你是如何做到的，我不问，难道你就不说了吗？”
缘自新看着包空空的那副神态，很是打趣的说道。
“你！”
包空空闻言，顿时觉得有些哑口无言。
缘自新想起那日晚上，包空空追来向自己问话，明明是一番好意，但是却被自己“无情羞辱”，最后更是被自己以武力“拒之府外”。
现在又是包空空费心费力助他“脱困”，缘自新自然是要说上几句好听话的。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是盗圣嘛，盗门千百来年无数天才之中的天才。你能救我，必是依仗了你盗门最为强大，最为神秘，最为无敌的秘技“盗门，虚字卷”。”
“是也不是？”
缘自新挤眉弄眼的说道。
缘自新见包空空好似来了脾气一般，完全不搭理自己，走进前去，嬉皮笑脸的说道：
“好了，天才盗圣，缘某在这给您赔不是了。”
“缘某感谢盗圣大人的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
不得缘自新说完，包空空一脸嫌弃的扭过头来，
而后用很是嫌弃的声音说道：
“好了好了，少在这假惺惺的说这些废话。”
“缘自新是什么样的人物，我不清楚。”
“但是仙道临是个什么东西，我还是拎得清的。”
“你要不是生来是皇子，你这辈子指定是个要饭的臭乞丐！”
包空空抓住机会，狠狠的损着缘自新。
“乞丐怎么了？乐的逍遥。”
“况且，我要是只是皇子，你我又如何能成为朋友呢？”
“还是最好的朋友！”
不料缘自新并不以为意，反而趁机狠狠的舔了一波。
包空空一听这话，也是忍俊不禁的乐了起来。那日晚的怒气也就全部消散了。
不得不说，缘自新对包空空的了解还是极为深入，透彻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会真的觉得，我治好你了吧？”
包空空不再与缘自新玩笑，反问道。
“嗯，虚弱感已经退去。但是体内仍然无法凝集分毫的仙力。治标不治本，若仙力无法修回，恐怕……”
后面的话，缘自新没有机会说下去。
结果也并不难预料。
“人生终有一死。如他这般，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身死道消了。”
“哎，我是真的很想问问你，你现在落得此种下场，到底是在你的预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包空空叹息一声，看着缘自新脸上的笑容，他的表情逐渐的复杂。
“额，怎么说，应该是既在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吧。”
缘自新转身之后沉吟道。
“哦？”
包空空眨眨眼，有些疑惑。
“预料之中自然是仙力耗尽，根基不在，我会陷入一段极为虚弱的虚弱期。”
“意料之外呢，竟然会如此虚弱。本来我以为，以我的聪明才智，无需多时便可全部恢复。甚至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缘自新极为潇洒的说道。声音悠扬。
“哈哈哈！你这家伙，看起来挺低调，但是你这颗心，可是狂到没边了。我看是，天也只敢笑你狂。”
包空空闻言，顷刻大笑，砸着嘴极其幽默的说道。
“小包子，你怎么总没有长进
呢？”
“修仙半辈子了，天算什么？”
“终是要被仙踩在脚下。”
缘自新大笑三声，举头看天，只觉天十分的可怜，甚至还不如有些人一般逍遥快活。因其体积庞大，云彩都可在其上奔跑，而天终日只能在那里，一动不动。
“呵，话虽不假。”
“但人始终要保持一颗敬畏的心。”
包空空闻言，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嗯，没错。不过你说的是人，我说的是仙。”
“人只能活在天之下，不敬畏天与自然，必将遭受无穷的灾难，直至灭亡。”
“但是仙不同，仙之心应比苍穹更大，仙所敬畏的只有道。天若不敬仙，仙随手便可换天。”
在仙道之上，缘自新一向固执己见，谁都不服。
“天若与他相争，他必然灭天。”
包空空闻言，放声大笑。听着缘自新的话，包空空只觉得，如此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仙道临”。
“随手，便是能给人间换个天。”
“可能，如此，便是仙吧！”
包空空呢喃几句，不过看着缘自新的状态确实还不错，包空空也就放心了。
“我说，你这家伙也别太得意了。”
“你现在就比那手无缚鸡之力，强上一点。怕是随便来一个聪明点的乡野村夫，都能给你胖揍一顿。”
“根基修为全没了，还在这仙仙仙的。”
“这还好是我在这，你要是这话让别人听见，非得照你脸上给你两拳。这大话也太能吹了。”
包空空真不知道缘自新是那里来的自信，就算曾经辉煌过，现在已经一切从头了，不说举步维艰，定然也是困难重重。
修为具在之时，还稍微收敛一二，现在修为全失，倒是膨胀起来了。正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啊。
“哎，小包子，这要是别人，我还懒得与他费着口舌。”
“你要是想要在进一步，必须要调整心态。格局要放大。”
“天虽大，却无法限制仙的脚步。”
缘自新闻言，笑着说道，其实他刚才的那番话，完全是出于好意，也相当于是对包空空的一种报答。
（明天考初会，请个假！）
第四百四十八节：虚字卷-主宰
“好了，言归正传！”
包空空走到缘自新，抬头，望着缘自新眼中的天空，缓缓的说道。
“我盗门虚字卷博大精深，你拿去好好参悟吧，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比我有天赋，说不定可助你恢复修为。”
包空空从怀中将他盗门的虚字卷不舍的掏出，递在了缘自新的手中。
“小包子，你这？”
缘自新拿着虚字卷，有些惊讶的说道。
因为，曾经缘自新非常想一睹虚字卷的真容，但是每次，包空空都会说，盗门规矩，虚字卷绝不能让外人参悟。而且态度是异常的坚决，故而后来，虽然缘自新依旧眼馋，但是他并没有强人所难。
而，一直以来，他和包空空讨论虚字卷之时，都是由包空空口述，或者演示。包空空从未如此大方的将虚字卷让出，让他参悟。
“哎，我盗门虚字卷，博大精深。若能助你登仙，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包空空将虚字卷递出之后，说话间，眼神从未从虚字卷上离开过，可以看得出包空空的不舍，与纠结。
“哎，小包子，不用了。相信我，我有办法的。”
缘自新见状，毫不犹豫的将虚字卷又递了回去。
“嘿，行了。这会你又客气上了。”
“给你，你就拿着。”
“其实你就算不看，这虚字卷对你而言也没什么秘密了。”
“因为，我已经将虚字卷，封在了你的体内。你迟早都会感悟的。”
包空空见状，强行将眼睛移开，不再留恋，爽朗的笑着说道。
“封在了我的体内？”
缘自新闻言，微微一愣，而后疑惑的反问道。
“不错，你身体的那种状况，除了虚字卷，根本无法可救。”
“你听好了。”
“你已经时日无多了。若无法重塑根基，修回仙力。一旦命源受损，后果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就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多则一年，少则数月，必危及命源。”
包空空很是严肃说道的。
“多则一年，少则数月。”
缘自新闻言一愣。
“呵呵，何需一月，有你这盗门秘宝相助，重塑根基也就三五日，恢复修为嘛，也就十几天，足矣。”
缘自新声音依旧潇洒，表情不见丝毫慌张。但是缘自新心里清楚，若是真如包空空所说，那时间应是极为紧迫了。
“我以虚字卷的奥义，偷天换日，骗去了世界意志为我所用。”
“当然，那意志，只能针对你，针对你的身体。”
“其实你现在的身体，和之前一样，毫无改变。更无好转。”
“我只是以偷仙术，迷惑了你的身体，就是让你的身体还以为，你是从前的那个“仙人”。封锁了你身体的记忆，让他们傻傻的以为，你的仙力还在。”
“故而，你身体各处，都放弃了争抢，回到了之前一片和谐的局面。”
“但是，你体内无丝毫仙力，是事实。你的身体能被蒙蔽一时，却无法被蒙蔽一时，待他们饥渴至极，自然会拼命的吸收。到时候极有可能变本加厉，更凶狠的向你的命源吞噬而去。”
“所以，你现在每天的，都要强行逼迫自己多吃。”
“只要
撑不死，就往死里吃。尽可能的让那些食物去负担你身体所需。”
“让你身体相信，你只是重伤，待你痊愈之后，必定还会有磅礴的仙力滋养他们。如此，方才可使他们安生数日。也为你争取更多的机会。”
“你听明白了吗？”
包空空言简意赅的向缘自新解释着，他之前所为。
“原来如此，小包子，你当真是盗门，最天才的天才。”
缘自新闻言，只觉包空空的奇思妙想，很令人震撼。
“原来偷仙术，还可以如此施为。”
“甚至可以，将他的身体完全骗过去。相当于，让他的身体，完全沉迷于一种幻象之中。”
缘自新，不得不承认，原来自己一直都小看了“盗门的术法”。
“盗门果然名不虚传。”
缘自新慨叹道。
“那是，现在你知道了。世俗对我盗门的贬低，完全是他们自己见识的浅薄。”
“盗门祖师，乃天下万法的创始人。”
“盗亦有道，可是堪比天道。”
包空空忽的，便是极其骄傲的说道。
“正所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是是是，之前确实是我见识浅陋。”
“以后再说盗门，便只有三个字！”
缘自新故意卖着关子说道。
“那三个字？”
包空空闻言，疑惑的反问道。他总觉得，从缘自新的嘴中说不出什么好话。
“了不起！”
缘自新呵呵一笑，竖起大拇指，吹捧着说道。
“哈哈，如此，还差不多。”
“算你有良心。”
包空空见状可是乐坏了，顿时喜笑颜开，他也嘚瑟上了。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大笑。
就在这时，李卿卿走了进来。
“老爷，您这是恢复了？”
李卿卿听闻缘自新的笑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真真的看到缘自新独立窗前与包空空说笑，她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的问道。
“嗯，夫人，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缘自新见状，很是温柔的说道。
“那，老爷你饿不饿，卿儿为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李卿卿见状，看了一眼包空空，而后有些疑问的问道。
“咳咳！”
包空空轻咳两声，给了缘自新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哦！”
缘自新看着包空空古怪的眼神，再想到他之前给自己说的话。缘自新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饿，饿，老爷我实在是太饿了。”
“夫人，快去将好酒好菜都端上来，再不吃饭，老爷我就又要饿晕了。”
缘自新看着李卿卿，笑呵呵的说道。
“诶，好！老爷您稍后。”
“卿儿这就去端。”
李卿卿闻言，大喜过望，一路小跑，便是奔向厨房，将她之前按照包空空的吩咐，给缘自新做的那一桌子的菜全部端了上来。
包空空见状，笑而不语。
而缘自新看着那一桌子的菜，有些目瞪口呆。
“这么多？”
“十年没吃饭的乞丐
，也吃不下吧！”
“当我是野猪吗？”
缘自新在李卿卿满怀期待的眼神之中拿起了筷子。
而后又在包空空眼神的威胁之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那当真是狼吞虎咽，犹如风卷残云一般。
但是那满桌食物，缘自新也就吃了一半，便再也吃不下了。
“不行了，不行了。再吃就要撑死了。”
缘自新有些无奈的说道。
“诶，没关系。夫人，再去给他做点汤吧。让老爷顺一顺，顺便再补一补。老爷他现在身体虚，需要多吃。”
包空空看着缘自新的那副模样，只觉十分的搞笑。
“好。”
李卿卿闻言，立马应道。李卿卿想着，既然包空空能将缘自新治好，那么他说的话，肯定是对老爷病情恢复有利的。故而没有多想，立刻跑去做汤。
“诶，夫人……”
缘自新吃的太饱了，说话都有些费力了。
不过，待缘自新说话之时，李卿卿已然跑远。
“小包子！！！”
缘自新见状，怒目而视，盯着包空空很是凶狠。
“诶，我这可是为你好。”
“你现在就得多吃点。”
“你现在可是太虚了！”
“是真的虚。”
“多吃点，有好处！”
包空空笑着，挑眉说道。满脸戏谑。
“你给我等着。”
缘自新最后还想放句狠话，但是看着包空空的表情，现在的他还真的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谁叫，是他救了自己呢。
“缘老爷，你慢吃。我就先走了。”
包空空看着，缘自新已经快忍不住了。趁着在他爆发之前，包空空明智的选择了逃离。
你说，若是现在缘自新与他动手。你说他是还手还是不还手。
“不还手吧，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还手吧。也太欺负人了。太没面子。”
所以，包空空很明智的，起身，几个闪身，便是消失在了缘府之中。
“哼！”
缘自新冷哼一声，心中想着，“小包子，你要是跑的再慢一点，我必给你按到地上，揍一顿！”
不一会，李卿卿便是抱着一大盆人参汤走了过来，将那盆汤直接摆在了缘自新的面前，而后笑着说道：
“老爷，您多吃点。”
“没关系的，卿儿绝不会笑话您。”
“卿儿能理解，我都懂得！”
李卿卿忽然如此说道而后掩口笑着离开了此处。
谁知道李卿卿现在心中到底想着什么。
但是缘自新闻言，脸都绿了。虽然他不知道李卿卿现在心中想着什么。但是听着李卿卿最后的语气，他已经有了猜测。
“我！！！”
缘自新无奈，咬着牙齿。
“此仇不报非君子，小包子，你给我等着。”
“那天非得擀个大点的面皮，给你包在里面。再用个大的蒸笼，给你彻底蒸成一个人肉包子！！！”
缘自新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侮辱。心中恨的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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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节：死亡的恐惧
大理寺之中，李成杰高坐中堂之上。
堂中站立着一众的大理寺的官员。
许诺，王怜民站在最前。
五侠其后，再后便是无数的衙役，大家站的整整齐齐。
“诸位，顺陛下圣意，我大理寺即便全面的改革升级。本官任大理寺卿，官封一品。顺延而下，则许寺丞升任正二品官衔，王主薄升任从二品官衔。”
“我大理寺捕头，可形同御前带刀侍卫，官居四品，正从依功而封。目前，诸位皆居从四品，之后若再立功，则论功封赏。”
李成杰高坐堂上，沉声的说道。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成杰身为大理寺卿，获得了正一品的官衔，而且还是比六部尚书都要再高半衔。于上朝之时，可与太子并排而立。则可以看出，李成杰那超然的地位。
“下官，多谢大人栽培！”
“此后，定秉持初心，不负心中道义，不负国条律法，不堕大理寺威名。”
受封的众人纷纷沉声答道。
“嗯，此后大理寺会迎来大规模的扩建，其余诸位虽无特殊官封，但也是我大理寺的开寺功成。诸位这些时日之中兢兢业业，本官全部都看在眼中。”
“故而，诸位虽无升任，却可领同朝廷正五品官员相应的俸禄。且六七品官员可见之不拜。当然他们也无需对你们行礼。”
李成杰扫视着众人，对于他们的办事效率还是比较满意的。在李成杰率军出征之时，许诺带着大理寺的众人，横扫了醉梦楼，明月轩，以及寻香坊。
回来之后，李成杰巡视了一圈，只见大理寺的监牢之中井井有条，对犯人的监管，也很有次序。故而特为他们这些官役也寻了一份恩赏。
“多谢李大人！”
众人闻之，各自面露欣喜，要知道，他们本以为像他们这些衙役，只能得些银钱的奖赏也就草草了事了。
但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等银钱的奖赏可谓极其的特殊，以后他们的俸禄便与朝廷五品官员的俸禄一般，要知道对于他们来说，那不仅仅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更是可持续的财富。
更重要的是，之后的那句话，以他们的身份，虽然是朝廷的官役，但是始终是奴才，但是他们现在，可以见“六七品的官员而不拜”，这对他们而言，可以算得上是光宗耀祖了。
当然，六七品的见他们也无需行礼，这本就是正常的。而且他们也不敢有这样的奢求。
“嗯，大理寺之中，不会埋没任何的人才。况且只要你立功必有封赏！当然，若是犯错，必有严惩！”
李成杰最后奋力一震惊堂木，而后特别威严的说道。
“是！”
此时，所有人一同沉声应道。
“嗯，先行散了。各自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之上，各司其职。”
“许寺丞留一下。”
李成杰点了点头，而后看着许诺说道。
“是！”
众人闻言，纷纷应答之后转身离去。
唯独许诺一人躬身行礼，而后并未起身。
待众人离去之后，许诺才缓缓的起身，看着李成杰。
“大人，可有何吩咐？”
许诺稍微向前走了两步，而后轻声问道。
“许寺丞，我想知道，我之前吩咐给你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样了？”
李成杰微微抬眼，挑挑眉，而后轻声问道。
“大人是说太岁丹的事情吗？”
许诺闻言，眨了眨眼睛，向前又凑近了几步而后低声说道。
“明知故问！”
李成杰眼睛一瞪，似并不想也许诺在这里墨迹，打哑谜。
“大人放心，有我父亲在，太岁丹必然已经绝灭在这世间。”
“就算还有人之前储存着些许的太岁丹，肯定也不会太多。许某可向大人保证，世间再无
人能批量生产太岁丹了！”
许诺看着李成杰，也不再墨迹，很直接的说道。
“呵呵，也不知道，你那里来的自信！”
“别忘了，许仙尚在。”
李成杰双手撑着书案，而后伸头向前，紧盯着许诺，低沉的说道。
“李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许诺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压力，与巨大的压迫感，他腿下稍软，但是没有丝毫的退步，还强顶着那压力，自己也微微向前又凑了凑。
“安排个时间，我要见你父亲。越快越好！”
李成杰看着许诺的眼睛，并未察觉异常，而后缓缓的又坐回在了自己的位置之上。沉声说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父亲现就在京都，我父亲也很想和大人见一面。”
许诺见到李成杰做了回去，他暗自深呼了一口气，而后微微调整之后，微笑着说道。
“嗯，之前，本官答应你和许家的事情，本官不会食言。”
“但你们要是敢戏耍本官，戏耍朝廷，后果，你应该清楚！”
李成杰，忽的的横眉冷眼，语气有些阴森的说道。
“大人，放心！”
许诺闻言，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话，而后转身便离开了。
李成杰看着许诺离开的背影，李成杰自问，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抓到许诺的把柄。难道他真的没有问题，还是他伪装的太好了。简直是天衣无缝！
“但越是这样，李成杰越是在心中留有着一份怀疑！”
“每次，总是忍不住的想要试探。”
“因为每次，李成杰看到许诺的时候，总觉得他带着一张面具。一张令他极为好奇，但是却有无懈可击的面具。”
李成杰叹了口气。
“现在锦城局势未明。陈家一族数百上千人，竟然举族隐匿了。”
“出了锦城，若不往京都而来，他们那群人又能去那里呢？”
李成杰满眼的疑惑，深深的向前看去。
李成杰知道，昨夜他走之后，待宫宴散去之后，自己的大哥柳元将鄢雪霏带回了自己的府上。有大哥在，李成杰并不担心鄢雪霏会出什么幺蛾子。故而，他现在要先去刑部一趟。
因为那个“冒充锦城兵马司司正罗忠”的那个人，可能就是解开锦城谜团的关键所在！
……
刑部大牢之中，陈允陪同李成杰一同找到了晕死在牢房之中的“罗忠”。
“给他泼醒！”
陈允示意那牢头将牢房的门打开之后，见状，沉声吩咐道。
“是，是！”
那牢头闻言，立马应道，而后即刻转身，便向外跑去。
“不用了，准备一间刑讯室，便可！”
李成杰闻言，挥挥手叫住了那个牢头。用水泼什么的，都是对于那些凡人采取的一些较为仁慈的手段。
而如“罗忠”这样不老实的修仙者，李成杰抬腿而起，便是一记飞踹。结结实实的踹在了那人的小腹之上。
“轰！”
罗忠遭到重击，整个人轰然撞到了牢房之上。
声音之下，将两边正在休息的犯人纷纷吓醒。而后那墙面抖动的厉害，隐有崩塌之状，丝丝道道的裂缝轰然炸裂开。令人见之心惊。
两旁不论是犯人还是衙役，纷纷侧目向关着罗忠的那件牢房看去，心中皆是暗呼着：“今日又来的狠角，那个人要倒霉了！”
众人看着罗忠，皆投去怜悯的眼神。
“别装了。再不起来，本官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
李成杰见他踹了那人一脚，他竟然还闭着眼睛，想在他李成杰的面前玩老赖，他还嫩点。便是凭他的呼吸，李成杰已经可以断定，他已经醒了。
故而有些不耐烦的，狠厉的说道。似是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正处在暴怒之中一般。令人
闻之胆寒。
可待李成杰说完之后，罗忠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呵，看来你是真的想死啊！”
李成杰不屑的轻笑了一声，而后冷冷的说道。
“陈大人，似他这种拒不配合的刑犯，依律应当如何处置啊？”
李成杰微微摇头，而后扭身看着陈允，缓缓的说道。
“李大人，依律，似他这种身有附逆，逆反大罪的人，进入刑牢，拒不配合，连自己都放弃为自己辩白的话。便可当其已然俯首认罪，直接判处死刑便可！”
陈允闻言，眨了眨眼睛，而后明白了李成杰的意思，大声说道。
“好，来人，拖去去，午门外，斩首示众！”
李成杰只待陈允的话音刚落，便是立即大声喊道。
牢头闻言，一愣。抬头看向陈允之时，只见陈允正冲他微微点头，而后牢头也不犹豫，立即唤来数人冲入牢房之中，便是将罗忠整个人架起。
“你不会杀我的！”
这时，罗忠说话了！
“带走！”
可这次，李成杰并没有再给那个人机会，直接挥了挥手，而后沉声命令道。
“你不会的！”
那个人被几个衙役架着，扭头回望着李成杰，似是很得意的说道。
“昨晚护住你心脉，是还有些事情想问你。”
“但今天，很不凑巧，本官心情很差，没空陪你玩！”
李成杰似是都懒得看那个人一眼，说话间，好似在感叹那个人的愚蠢一般。
“嗯，拖到午门外就行了，一切从简。随便给我挑一把砍头刀，不用打磨，钝刀更好。本官今日要亲自执刑。”
李成杰待那几名衙役将那个人架出去之后，对着那个牢头极为随意的说道。
“是，是！大人稍后！”
那牢头听到李成杰的话，又是往陈允那里瞟了一眼，而后见到陈允依旧点头之后，那牢头立马回到，而后便躬身离去，去替李成杰寻一把，符合他要求的砍头刀。
……
“那个谁，本官一向仁慈，给你一句话说遗言！”
李成杰将那砍头刀拎在手中，左后甩着，虎虎生风。虽然李成杰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破烂不堪的刀，但是此刻远远看去，李成杰依旧威风凛凛。
“呵，你不会杀我的！”
那人现在被绑在断头台之上，一动也不能动，他只能眼睛看着大地，紧咬着牙齿，呲出这样一句话来。
“其实，你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
“若刚才那句话便是你的遗言的话，那么你可以去死了！”
李成杰说话之间，退后三步，单手持刀，做好准备。
待李成杰话音落下，李成杰同样没有丝毫的犹豫。纵身跃起，在空中，李成杰抡着大刀，眼神狠绝，手中更是不见丝毫的留情。
“死！”
李成杰持刀砍下。
那人只觉脖后一阵刺骨的寒风袭来，而后便是彻骨的冰凉。似他整个人被人生生的丢入了地府一般。
那人的眼前似已经有无数的鬼魂浮现而出。正张牙舞爪的向他吞噬而来。
“云落寒还没有死！”
忽的，那人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原来将生死置之度外说的简单，可真的在临死之前，那种恐惧，如掉入万丈深渊一般。
你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会摔死，但是你知道自己一定会死。
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摔的粉身碎骨，但是你知道自己一定尸骨无存。
掉落万丈深渊，周围一片漆黑，但是自己却一直都在向下坠落。
刚才“罗忠”便是如此感觉。
“砰！”
但是，李成杰好似并没有留手的意思。
一刀而下！
……
第四百五十节：暴力执法
“将他抬回去！”
李成杰确实一刀斩下，但是却没有用刀锋，而是用的刀背。在最后，李成杰也是收住了几分力道。
若是“罗忠”不提起云落寒，他真的会亡命在李成杰的刀下。
即便李成杰用刀背，也足以一刀，将那个人的脑袋斩下。
“说到底，求人不如求己。”
“能救自己的，永远都只会是自己。”
李成杰收了刀，挥挥手。面色平静。
……
“大人，是抬回牢房，还是……？”
那几个衙役小心翼翼的问道。刚才李成杰挥刀之时，那等修为，令他们震撼，尤其是对力量的收放都如此的自如。
“刑讯室！”
李成杰神色漠然，冷声说道。
“是！”
那几个架着罗忠的衙役，闻声脚下都是一抖。
少时，罗忠已然被绑在了刑讯室的审讯架上。
“你们都出去吧！”
李成杰等着那几人将罗忠绑好，低声吩咐道。
“是！”
那几人好似如求之不得一般，听到李成杰的命令，如蒙大赦一般，慌忙退了出去。
“咚！”
李成杰握紧拳头，直接轰击在了那个人的胸膛之上。
出拳之后并未收回，拳头击打上之后，用力的猛压着。只见那个人面部有轻微的抖动，而后逐渐变成剧烈的抽搐。直到那个人再也忍不住，才猛然睁开了眼睛。
那个人紧盯着李成杰，眼神之中满是杀意，但是未出任何的声音。
“别浪费本官的时间。”
“其实你从被拉到午门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如果，你还在这磨磨唧唧的话，那你便只能死在这阴暗潮湿的监狱之中了。死后，你也见不到阳光！”
李成杰缓缓的松手，而后抖了抖手，抻了抻肩膀，摇着头冷声说道。
似在李成杰的眼中，他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如草芥一般。生死完全不值一提。当然对于他们那种作恶多端的人，自然是死不足惜。
“原来举世闻名的麒麟子，被视为百姓之光的大理寺卿，竟然也有如此丑陋的嘴脸，哈哈！”
“李成杰，你很虚伪！”
罗忠说话了，声音嘶哑，如泣如诉。
“虚伪？”
李成杰嗤笑两声，不屑的摇了摇头。
“哎，我是对你这样的人，真的没什么耐心。”
“我来审你，你竟然装死？”
“装死有用吗？”
“愚蠢，还浪费时间。”
李成杰拍了拍手，他是越来越对那个人感到无语了。
“呵，李大热，你要是那么聪明得话，你自己去找那个捕头啊，来审我作甚？”
罗忠轻笑一声，很是嚣张的说道。
“哎，浪费时间！”
李成杰猛然转身，对着罗忠的脸，就来了一句左勾拳。
“等死吧！”
“我对你，彻底丧失了兴趣。”
李成杰呢喃着，直接转身就离开了。脚步轻快，再无半分犹豫。
罗忠在晕倒昏迷之前，听到了李成杰的呢喃，看到了李成杰离去的背影，以及他最后将那刑讯室的门，轻轻的关上。
罗忠只觉得，李成杰在离去之时，真的犹如老天爷一般，顺手关门之时，就真的将他生命的最后一道门彻底的关上了。
“你不会杀我的。”
那个人拧巴着眉毛。
最后很是惶恐，且颤抖的呢喃了一句。
而后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
“哎，既然在罗忠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便只能将从锦城带来的那些兵马司的官役，全部审讯筛选一遍了
。”
李成杰心中如此想着，然后勾勾手，将周围的几名衙役全部叫了过来，与他们分别交代了几句。便放心的离去了。
“似大海捞针这样的事情，让那些人去做就可以了。”
“若能捞起一两个，便是意外之喜。若是捞不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因为，除了罗忠，还有一个人，可以提供给李成杰更多的线索。”
“至少，可以让李成杰更为清楚的了解锦城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成杰离开了便直接就向大哥柳元的住处行去。
“大哥，鄢雪霏还在你府上吧。”
李成杰找到了柳元，开门见山的说道。
“嘿，三弟，你这话说的。你还不相信你大哥吗？在柳府怎么不比你那刑部大牢安全，能有什么问题。”
柳元本想先询问李成杰一两句，那日李成杰为何那么急匆匆的直接从夜宴之上纵身翻墙而去。却是看着李成杰的面色，并无心与他攀谈一般。
“也是，那鄢雪霏在大哥府上可有何异常？”
李成杰点点头，笑问道。现在，李成杰心中担忧师傅缘自新的身体状况，所以时常焦躁。李成杰平时一向能管得住自己的心情，但是毕竟牵涉到他的师傅。
“正所谓，关心则乱。”
李成杰即便，已经想尽办法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但是今日他的心情，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变得阴沉下来。
“哦，也没什么，就是如在锦城的兵马司之中一样，将自己反锁在房间之中，也不吃，也不喝，问话也不回。”
柳元摊摊手，有些无奈的说道。通过鄢雪霏，让柳元再次意识到，女人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嗯，好吧！辛苦大哥了。”
“我先去看看她，咱们兄弟再叙旧！”
李成杰拱拱手对柳元拱拱手说道。
“诶，三弟，你去那里？”
“你知道她在那里吗？”
柳元看着有些失神的李成杰，有些担心的说道。
“三弟，那日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心不在焉，心神不宁的？”
柳元看着李成杰，只觉十分异常，定是有大事发生。走上前来，凝望着李成杰的眼睛，沉声问道。
“哦，没啥。刚才成杰只是一时失神，让大哥担心了。”
“劳烦大哥引路，带我去见见鄢雪霏。”
李成杰闻言，并没有搭柳元的话，而是淡淡的说道。面色平静。
“好吧，那你跟我来。”
柳元点点头，轻声说道，而后走出两步，又转过身来，看着李成杰缓缓说殴打：
“不过，三弟，若是府上发生了什么是事情，一定要告诉大哥。即便大哥可能帮不了你什么忙，但是大哥……”
柳元说道此处，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他现在的心情。柳元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修为与实力，别说帮助有缘府，就是三弟的有些事情，他也已经帮不上忙了。
“诶，大哥，你这说的那里的话。”
“你我结拜为兄弟，若是有事情需要大哥帮忙，成杰绝不会客气的。”
“只是，真的没什么……”
李成杰看着柳元的神色，听着他最后说的话。带着几分安慰的语气说道。
“嗯。”
柳元轻声应了一句，而后便未再多言，在前面走着，带着李成杰去往了鄢雪霏的住处。
……
“咚咚咚！”
“鄢雪霏，我是李成杰，请你开门！”
李成杰声音平淡，敲敲门，而后似如命令一般的说道。
李成杰在门外稍等了一会，并未听到房间之内传出任何应答。
“听着，本官不是在与你商量。”
“这是命令！”
李成杰等了少许，好似心情又阴沉了下来，语气严厉的说道。
“哼，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传闻果然都只能听听而已。”
这时，房间之中，传来了鄢雪霏的声音。
“怎么？锦城兵马司之中有人是你亲戚？”
李成杰闻言，反问道。
“呵，我们鄢家小门小户，岂敢高攀官家！”
鄢雪霏闻言，讥讽的说道。
“哦。那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你开开门，本官可为你一一回答！”
李成杰轻轻点点头，而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给你开门？”
鄢雪霏闻言，背靠在门上，反问道。
“我说了，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本官在查案，请你配合！”
李成杰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和这些从锦城而来的人说话真的好费劲啊！
“查案？”
“便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将所有人打晕，而后全部抓起来，逐一刑讯逼供吗？”
鄢雪霏冷笑一声，讥讽道。
“呵，若是所有的罪犯都抵死不认，难不成我们还要对他们和颜悦色吗？”
李成杰用如鄢雪霏一样的语气反问道。
“拒不合作，国家朝廷，有权，暴力执法！”
“鄢雪霏小姐，我劝你还是与本官合作，否则，本官就要行使自己的合法权力了？”
李成杰心中很是浮躁，而且他真的不想再多耽误时间，在浪费口舌这种事情上了。
“难不成李大人还要私闯民宅不成？”
鄢雪霏似是还懂点国法，知道即便是官府也不能随便私闯民宅。
“私闯民宅？”
“呵呵，你听好了。”
“第一，你现在所住是我大哥的府宅。我大哥完全有权力将你驱逐。”
“而本官完全有理由怀疑，你之前与本官所说，皆是谎骗，扰乱视听，更有嫌疑，串通那个假冒的锦城兵马司司正罗忠之人，合谋暗害我大理寺的捕头云落寒！”
“你可知道，密谋暗害朝廷命官，还刻意捏造事实掩盖罪行，是个什么罪名？”
李成杰负手而立，沉声说道。声音极其的威严，更有特有的尖锐之声似直接顺着门缝穿透而入，直接钻到了鄢雪霏的耳朵眼中，刺的鄢雪霏的耳朵都有些阵痛！
“你！！！”
“你这是污蔑！”
“云落寒是我未来夫君，我为何要害他！”
鄢雪霏闻言，声音有些颤抖的反驳道！
“开门！”
李成杰并未再与鄢雪霏继续纠缠，而是严厉的大喝道。
“不！”
鄢雪霏虽然心中害怕，但是她还是低吼着拒绝道。
“三！”
“二！”
李成杰听到鄢雪霏，直接便开始了倒计时。
鄢雪霏听着李成杰在门外倒数的声音，似是地下那幽冥寒力直接从她的脚底钻入，直接顶到了她的心上。
“你……你想干什么！”
鄢雪霏声音颤抖的说道。她缓缓的蹲了下去，这一刻的她好似非常的无助，与弱小。
“一！”
李成杰最后一声数下。
“三弟！”
就在李成杰即将动手之时，柳元伸手拦住了李成杰，暴喝一声。
“大哥，你要拦我？”
李成杰很是不解的反问道。
“三弟，你为何会变得如此的暴躁？”
柳元强行拉住了李成杰，走到了他的身前，紧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柳元只觉得，今日的李成杰十分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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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节：敢问陛下圣名
“鄢姑娘，请你开门。大家有话可以好好说。”
柳元拉住了李成杰之后，他走上前去，敲门之后沉声说道。
“你之前见到的那个锦城兵马司的司正，其实并非是罗忠本人，而是陈家，或者许家逆贼假扮的。南天门之下，击晕所有的随行者，也是为了京都的安危。”
柳元耐心的向鄢雪霏解释道。
“既然，你们认出了那人是逆贼冒充的，为何不在锦城将他捉拿，而是将其诓骗至京都皇宫，而后才将其缉拿？”
“你们下手的机会有很多，为何偏偏挑选了皇宫之中，还是在宫禁之后，还不是图一个神不知鬼不觉！”
鄢雪霏在屋内很是倔强的说道。她也有自己的判断，但是她现在是极其矛盾的。
“那鄢姑娘以为，我们为何要如此行事？”
柳元追问道。
就在柳元与鄢雪霏对话之际，李成杰就站在一旁，面色阴沉着，喘着粗气。
李成杰对自己今天的状态也是察觉到了有几分怪异之感。但此时细细想来，又只觉平常。李成杰并没有太在意。
“哼，陛下不在朝中，什么皇子太子，还不是……”
“你们若是贼喊捉贼，我看你们这是借势在铲除异己，而后稳固你们自己的地位，满足你们的私心，私欲！”
鄢雪霏不知怎么，胆子好似又大了起来，缓缓起身，而后转身将门推开，直视着李成杰与柳元，嘶吼着说道。
“似是这时，她大义在手，无惧无畏！”
鄢雪霏推开房门之后，横眉冷眼。虽然她的身体娇小，此刻却很有一点女汉子的气质。
尤其是她在开门之后，有人破釜沉舟一般的大步迈出了房门，还顺手撸起了袖子。
当真可谓是，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啊。
“鄢姑娘，你之前所说的，本官将锦城兵马司的一行人诓骗至皇宫之中以如此方式将他们一众人缉拿，确实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但本官要隐匿他们的行踪，绝非是姑娘你猜测的那般。”
“锦城局势不明，那个兵马司的司正，应是许陈两家逆贼中人冒充的。那鄢姑娘可曾想过，既然许家，陈家已经全部退出了锦城，那为何又留下一人，冒充锦城兵马司的司正呢？”
“他们究竟意欲何为，有何企图，我们根本无从知晓。”
“他们是否会等我们放松心神之后，再大举反攻，这也未可知。而他们的第一战会直接打下锦城，还是蓄势之后，直接挥兵京都，我们已然一无所知。”
“所以只能利用这种方式，尽可能为我们多争取时间。”
李成杰看着鄢雪霏那气鼓鼓的腮帮子，忽的就想到了偶尔会冲他撒脾气的木有枝。深呼吸之后，也是缓缓的给鄢雪霏解释道。至于，鄢雪霏猜测，虽然滑稽，却也是一种可能。
按照她刚才的想法，确实会对自己产生很多的敌意。
“哼，你们当官的最会说官话了。比那些擅长花言巧语哄骗姑娘的浪子和小白脸，更会说话。我如何能信你不是如诓骗罗忠一样，哄骗于我？”
鄢雪霏冷哼一声。鄢雪霏原本就对当官的“大老爷”信任极其脆弱。而显然在经历过南天门一事之后，原本凭借着大理寺的威名盛誉，对大理寺卿的那点信任，也几乎完全崩塌了。
“呵，陛下龙体健愈，现已重新临朝亲政。”
“你若不信太子，你可信陛下？”
“只要你将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如实告知本官与朝廷，本官可亲带你入宫面圣。当着圣上的面，将锦城近日所发生的，一些你认为不太正常的事情，全部告知朝廷。”
“尤其是关于你与我大理寺捕头，云落寒的全部事情，你必须都要如实交代！”
李成杰释然之后，内心也就不再焦急了。缓缓的说道，似大家开诚布公的相谈一番之后，还是可以有商有量的。
“进宫面圣？”
“你是说，我可以进宫面圣？”
鄢雪霏惊讶的问道。
“哼，一看李大人就是在哄骗小女子。陛下怎么可能接见我这一介草民。雪霏还是一介女流，陛下怎么可能见我。”
“李大人，小女子既然已经身陷京都之中，逃是逃不掉了。雪霏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绝不会任人屈辱，随意让大人玩弄！”
鄢雪霏话音刚落，便是扬手高举，想自己的心窝捅去。再看鄢雪霏的手中，竟然捏着一把泛着寒芒的剪子。
“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一个性情刚烈的女子。我说了，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何必自寻死路呢！”
柳元本就距离鄢雪霏很近，再加上剑宗习武练剑，本就身手敏捷，眼疾手快，一把便是捏着了鄢雪霏的手腕，将其拦下。
“鄢姑娘，你说你是云落寒的未婚妻，是也不是？”
李成杰见状，也不再逼迫鄢雪霏，而是换了一种较为温柔的方式，沉声问道。
“是！”
柳元一把将鄢雪霏手中的剪子夺了过去，收入袖中。鄢雪霏寻死被阻，又闻李成杰的问题，下意识的回答道
“嗯，那云落寒可与你提及过本官，以及大理寺的一些事情？”
李成杰继续追问道。
但是鄢雪霏闻言却是一愣。
“本官若是真如鄢姑娘想的那般不堪，你的未婚夫又怎会如此死心塌地的效忠于本官，效忠于大理寺？”
“云落寒现在生死未卜，本官真的非常的担心，忧虑。”
“若是你不认为你的未婚夫是个傻子，你就应该相信本官！”
“云落寒他现在可能已经落入了许陈两家的陷阱之中，你越早交代，本官便能越早的找寻线索，才可以越早的派兵救援！”
“陛下日理万机，正常来说，确实不会见你这布衣女子，可凡事都有例外！”
“锦城三大家族，苏家被灭，许家谋逆已然是不争的事实，现在陈家神秘失踪，具体情况未明。朝廷只有知道更多的信息，才能更好的去安排各项事宜。”
“将逆贼尽数捉拿归案，方能早日定国安家。否则，终日惶惶，百姓与朝廷，应都会寝食难安，夙夜难眠吧！”
李成杰“苦口婆心”的对鄢雪霏劝解道。李成杰真的需要鄢雪霏积极的配合，方有一线机会，从推衍之中寻到事情的真相。
摸清敌人意图，“知己知彼，方才能百战不殆！”
“锦城安危极其重要，但是相比较而言，京都更不容受到丝毫的侵害。”
“现在，锦城与京都，皆可能是许仙的目标。陈家若是附逆，待他们养精蓄锐之时，是直接兵指京都，还是先占领锦城再与皇室周旋，或是双管齐下。这都是李成杰目前急需调查清楚的事情。”
“当然，寻找云落寒的踪迹，更是刻不容缓。”
“在许仙面前，云落寒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便是与之斗心思，玩心眼，都没有一丝机会。”
李成杰忧心忡忡，他忽然发现，在将许言斩杀，将许家明面上的人尽数捉拿之后，危机不但未减分毫，反而是与日俱增。不知道叫人如何是好！
“陛下真的会见小女子吗？”
鄢雪霏疑惑的问道，现在，她又有些将信将疑了，正如李成杰之前所说，就算她信不过李成杰，至少也应相信她的未婚夫云落寒。
况且，李成杰所说，也并非是胡搅蛮缠，全无道理。听到李成杰的话之后，鄢雪霏细细想来，觉得，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你若信我，咱们这便进宫，将锦城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告诉本官和陛下。我们也好做应对。”
李成杰看着鄢雪霏的态度有些松动了，而后有些着急的催促着说道。
“好，请李大人稍后，小女子去梳洗一二。”
“既要进宫面圣，总不能如此蓬头垢面……”
鄢雪霏说话之间，便是独自转身，小跑回了房间之中。不过她这次倒是未在闭门。
李成杰与柳元对视一眼。
“大哥，刚才我……”
李成杰看着柳元，他想到自己刚才那么冲动，确实有些放肆了，所以对这柳元投去了歉意的眼神。
“三弟，我们兄弟之中，平常你最属沉稳。”
“你若不想说，大哥便也不问了。”
“但，还是那句话，若有需要大哥的地方尽管开口。”
柳元看着李成杰神色稍微有些复杂，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柳元便率先转身离开了。
……
少时，鄢雪霏便是梳妆好了，从那屋内走了出来。李成杰见鄢雪霏将长发束起，换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裙之后，颇有一些灵动，轻盈之感。
“李大人，咱们走吧。”
鄢雪霏走到了李成杰的身前，轻声的说道。
“嗯，外面已经备好马车，你我直接入宫面圣。”
李成杰点了点头，而后转身走在前面，为鄢雪霏引路。鄢雪霏也是乖巧的跟在李成杰的身后，她的每一步都踏在李成杰走过的地方。
可能在鄢雪霏看来，踩着李成杰的脚印走，比较的妥当，以及安全。
李成杰带着鄢雪霏上了马车，一路向皇宫疾驰而去。
李成杰与鄢雪霏在南天门下了马车，巡逻的士兵正要从两旁赶来例行检查。
鄢雪霏见状，好似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心中还有些阴影一般，她的面色略微有些惶恐。
那日的士兵下手有点重，使得鄢雪霏的脖子还有些余痛未消。
“嗯！”
李成杰见状，直接从怀中掏出了陛下特赐给他的御赐金牌。金牌一亮，正行来的军士，纷纷止步行礼。
金牌便是身份的象征，可在皇宫之中畅通无阻，任何人都无权阻拦。
“走吧！”
李成杰看了鄢雪霏一眼轻声的说道。
鄢雪霏见状，微微点点头。似是这皇宫的威压太强，鄢雪霏觉得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
李成杰带着鄢雪霏一路畅行无阻。周边军士，见这大理寺卿李成杰带着一个妙龄少女入宫，直接向御书房走去，倒是议论纷纷。
李成杰带着鄢雪霏一路走到了御书房前
，虽然那些御林军都不敢拦李成杰的大驾，但显然，孟浪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行，朝着李成杰走来。
“孟总管，麻烦通传一声，本官有急事要面见圣上，包括本官身边的这位姑娘。”
李成杰看着孟浪迎面而来，他率先开口说道。
“李大人，您若要觐见陛下，奴才自是不敢阻拦。”
“但这女子，何德何能能步入御书房之中，亲见陛下真颜？”
孟浪心想着，这个李成杰也太不懂事了。他确实刚立了大功，恩宠正深，但是此时就明目张胆的带一个女子入皇宫，还要堂而皇之的带那女子进入御书房之中，一同觐见陛下。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了。
“孟总管，此女子关系重大。”
“事关锦城许，陈两家叛逆之事。请陛下特别开恩！”
李成杰微微行礼躬身，沉声说道。
“李大人……”
孟浪显然并没有那么好说话，他实在是觉得，这一介女流之辈，无职无份，实在是……
“孟总管，莫不是要本官将陛下钦赐的黄马褂套在这女子身上，孟总管才肯为本官通禀一声吗？”
李成杰见孟浪还在犹豫。直接就是下了一剂猛药。如李成杰所说，孟浪就是不通传，他也拦不住李成杰。
“好好。李大人，我这就去通禀，请李大人稍后。”
孟浪见状，也没有其他推脱的办法了。只好有些不情愿的走了进去。
不一会，孟浪回来了，直接将御书房的门大开，请李成杰以及那位女子进去。
“李大人，请进吧！”
孟浪将李成杰以及鄢雪霏引入御书房之中，自己便挥手，将御书房之中的侍从全部带走，而后从外面，将御书房的门紧闭。
陛下吩咐，今日御书房之事，不能有丝毫的外露。
……
“陛下！”
李成杰走在前面，见到陛下躬身行礼，沉声说道。
“小女子，鄢雪霏。参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鄢雪霏紧跟在李成杰的身后，直接跪倒在地上大声的喊道。显然，李成杰官居一品无需跪拜行礼，而她只是一介草民，见圣上，如无特赦不得起身。
“嗯，李爱卿，无需多礼。”
“直奔主题吧！”
“朕很忙！”
仙道成正在批阅奏折，听到李成杰的声音，微微抬眼，看了李成杰一眼，都懒得多看鄢雪霏一眼，沉声说道。
“陛下，民女斗胆问一句，陛下圣名！”
鄢雪霏见状，她俯首在地，未敢抬头。声音颤抖着说道。
“放肆！”
仙道成闻言，怒骂一声。他的姓名岂是她可直呼直问的。
“陛下，微臣斗胆，请陛下，回答这个女子的问题。”
“微臣愿为其使用一块免死金牌！”
李成杰见状，急忙说道。今天已经浪费了半日的时间，可不能如此继续墨迹下去了。
争仙大会在即，若在争仙大会之前，理不清思路，之后的事情必定会更加的复杂。
“哼！”
仙道成冷哼一声。
“听好了，朕名，仙道成！”
仙道成威严的说道，似是对那女子没有丝毫兴趣一般。说完话之后，继续低下头去，开始批阅奏折。
“民女斗胆，再问陛下一句，许家谋逆，可是证据确凿。是否有奸臣蛊惑的嫌疑？陛下是否要统计锦城陈家？”
鄢雪霏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继刚才那个问题之后，鄢雪霏又是问了一个更为雷人的问题。
“呵，你这女子好有意思！”
“许家谋逆，暗害朕在前，举族入京意图控制皇宫，皇后再后。如此还需要什么确凿的证据吗？是否有奸臣蛊惑的嫌疑。你是在说朕昏庸，还是在说朕的大理寺卿是奸臣啊？”
仙道成闻言，竟是被气笑了一般。冷言说道。
“李卿，你这带来的是个什么人？”
“若都是这样的事情，就别在这浪费朕的时间了。”
仙道成有些不喜的说道。
让女子踏入御书房之中，已然是看在李成杰的面子之上，给了极大的恩典。可没想到，这女子进来之后，竟然是废话连篇。
更可气的是，这女子胆大包天，简直口无遮拦。
“启禀陛下，这女子误会了微臣，关于锦城所发的事情不肯如实相告。故而，臣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臣请罪！”
李成杰闻言，沉声回到。皇室最重颜面，这个事情，李成杰已经深有体会。
“呵，但愿你能说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吧。”
“许家谋逆，是不争的事实。陈家是否附逆，还在查证之中。不过，锦城苏家被灭。陈家涉案，证据确凿。朕确实在全国通缉陈家。”
仙道成看了李成杰一眼，想着李成杰也是一心为朝廷，也就免了他的罪责。而后配合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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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节：太子的心上人
“鄢雪霏，如今陛下你已然见到，请你把锦城所发生的的事情，详细说来。”
李成杰见状，向鄢雪霏走进了两步，厉声命令道。
“是！”
“只是，大人让小女子说，小女子一时之间，却并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李大人有什么想知道，便问吧。小女子定然据实已告。”
鄢雪霏点了点头。既然连皇帝陛下都见过了，鄢雪霏也就没有那些多余的猜测了。
“那你说，许家与陈家，是如何联手剿灭苏家的？是何时动的手，打了多久？”
李成杰闻言，眉头微皱，而后开口问道。
“李大人问的如此具体，小女子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只记得那日，忽然便听到府外喊杀声震天。整个锦城似都在颤抖一般。远远的看了一眼，便是无数鲜血溅起，又有数颗人头落下。”
“父亲见状，即时命人紧闭了府门，命我一家人，只得待在那件房间之中，不可擅自走动。”
“再之后便是天地异象，降临。”
“日月同天，将那黑夜照的透亮。那时候，府外的喊杀之声已然减弱了几分，但是仍然能听到几处猛烈的打斗之声。”
“当时，不以为是锦城三大家族之间的矛盾，还以为是官府例行公事，捉拿什么人……”
鄢雪霏仔细回想着那日的情形，而后很是认真的说道。
“他们大概打了多久？你可还能回想起来？”
李成杰闻言，追问道。
“两三个时辰吧！”
“他们是从傍晚打到了入夜，而后便是天地有异。之后再打了多久，民女无法估算！”
鄢雪霏仔细回想着，最终却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叹息着说道。
“那苏家被灭之后，陈家都做了些什么？”
李成杰见状，也不为难鄢雪霏，而是换个问题，继续问道。
“之后，陈家便大张旗鼓的占领了锦城。号称京都有变，苏家图谋不轨。故而，他们陈家与许家联手，剿灭了苏家。”
“而后，许家千里勤王。他们陈家将配合当地的官府，保护锦城百姓的安全。”
鄢雪霏说完之后，李成杰继续问道。
“那当时锦城兵马司是什么态度，有何反应？”
李成杰听起来，鄢雪霏所说，对他侦破案情，毫无助益。所以心下更是焦急了几分。
“当时锦城兵马司的人并未露面好像……”
“这个小女子并不清楚，不敢妄言。”
“但是兵马司绝对没有要通缉陈家的意思，否则……”
鄢雪霏正说着，却被李成杰打断。
“好了，你只管真实的反应锦城所发生的事情就行了。无需感叹。”
李成杰眨了眨眼睛，而后问出了最为重要的问题。
“如你所说，在许陈两家联手覆灭苏家之时，你父亲命人将府门紧闭，你们一家人皆蜷缩在同一间房间之中。”
“那么我想知道，你是如何遇到云落寒的。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云落寒一人独自带你到锦城兵马司之中。”
“还有，就是你与云落寒是何时定下的婚约？你为何说你是云落寒的未婚妻。”
李成杰一口气问了数个问题。显然云落寒还是李成杰现在最关心的人，因为只有找到了云落寒，有些问题，自然就会迎刃而解。
“李大人，不满您说。”
“原先在锦城之中，总有几个地痞经常骚扰小女子。”
“那日，血腥陡然席卷了整个锦城。那些流氓无赖也就起来歹心……”
“他们冲入到我的家中，用刀逼着我父亲，想让我父亲将我许配给他们的大哥，甲正。”
“可我父亲并未妥协，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是云大侠救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而那时，云大侠，身上负伤极重。将那几个地痞打跑之后，云大侠便是晕倒在地。”
“我们为了报答云大侠的恩情，自然是尽力为其医治。”
“待云大侠醒来之后，我父亲便有了将我许配给云大侠以此来报恩的念头。父亲与我也是觉得云大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所以……”
“而后，在父亲与云大侠的攀谈之中，云大侠本是极力抗拒的。直到，云大侠说出了自己的身世。我的父亲又从家中取了一张信纸。”
“原来，我们家与云家之间，还有着很深的渊源。只不过，当时的云大侠还小，而我还尚未出世。故而，云大侠并不知道，我们两家长辈已经为我们两人许下约定。”
“云大侠是男儿，而我当时尚未出世，想来母亲那时也已经怀上了我。两家本想指腹为婚，但怕我生出来是个男孩子，于是，便留有一张书面的约定。”
“我出生之后，若为男儿，则结为异性兄弟，若为女儿，便结为夫妻。”
“不过，在我出生之前，云家便是突然落了难。之后，这件事情，也就没再提起。而也是因为那次偶然的机会，小女子得与云大侠相认。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
“而，云大侠本是极力的抗拒，但是在见他那张信书之上，他父亲的亲笔签名之时，云大侠一口应了这门婚事。”
“再然后，应
是那几个地痞流氓的手下，来为他们大哥甲正报仇，毒死了我们一家人。”
“而小女子，也是因为云大侠的特殊照顾，才免遭此难。”
“此后，云大侠，便带着小女子去了锦城兵马司的衙门。云大侠告诉小女子，京都大理寺的大理寺卿李成杰，必然不日便会到锦城。”
“小女子无依无靠，便让小女子先随从李大人一同前往京都，等待他在京都之中相会。”
鄢雪霏累累长篇说了好长的时间，也算是声音并茂，讲述之中也算是丝丝入扣。再加上鄢雪霏眼角的几滴泪水，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连仙道成见状，都是微微放慢了手中批阅奏折的节奏。
“李卿，此人说了这么大一堆，你可听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
仙道成放下了手中的走着，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李成杰的眼睛沉声问道。
“额……”
李成杰闻言一愣，陛下的这个问题，也是把李成杰难住了，一时之间，李成杰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
“哦，对了，李大人！”
“云大侠当时住在我们家中之时，倒是向父亲打听过关于石子缚石像的事情。”
“说来惭愧，小女子只是因为好奇，才偷听一二。”
“听得云大侠好像极其在意我们锦城活神仙石子缚的石像。云大侠好似是在苏家之中也发现了一尊石子缚的石像，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石子缚祠堂之中丢失的那个石像。”
“大致如此……”
“毕竟是偷听，小女子听得不是很清楚，现在也就只能说个大概。”
“不知道，这件事情可否给大人提供一些帮助？”
鄢雪霏见到李成杰在面对皇帝的问话之时，竟然有些无言以对，想来是自己废话说的有些多了。故而她在极速的回想之中，想起了这件事情。
“石子缚的石像？”
“陛下，微臣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那石像，但是微臣心有所感，之前锦城之中，石子缚祠堂之中石像失窃，应是与苏家脱不了干系。”
“不知道，陛下可否以此为由，传令天机楼，责令他们提供苏家家主苏翩然的行踪？”
李成杰闻言，眨了眨眼睛。说道这里，这鄢雪霏总算是说了点有用的信息了。
“哎，朕可去传道旨意，但是争仙大会涉及仙之秘，即便是朕也不能强行干预。”
“你想要召见苏翩然，可能要等到争仙大会之后了。”
仙道成微微叹息一声轻声的说道。一切为争仙大会让路，这是先帝定下的铁则。
而且，争仙大会规定了，即便是死囚犯，若是能赶上争仙大会，同样可以报名参加。若是最终能位列寻仙榜上，即便是有特别大罪，一样都可以得到特赦。
“行了，你们也别在这里耽误朕的时间了。”
“既然，她已经相信你是朕的心腹，我仙朝的忠臣良将，而非奸佞之徒。你将她带下自己审理吧。”
仙道成似乎正在为什么事情忧心一般。刚才鄢雪霏说了许多，也没有说出什么很有用的消息，故而仙道成挥手，准备打发他们离开。
“是！”
李成杰沉声应道。
“哦，你平身吧。好好配合大理寺的调查。”
仙道成这才想起来，鄢雪霏还一直跪在地上，故而挥手说道。
“是，民女遵旨，民女谢恩！”
鄢雪霏双手撑着地面，勉强站了起来，刚才跪的时间不短，双腿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走吧！”
李成杰伸手扶了鄢雪霏一把，而后转身便要离开。
“诶，李卿，你等一下！”
仙道成忽的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出声叫住了李成杰。
“陛下，还有何吩咐？”
李成杰闻言，转身行礼问道。
“嗯，朕近日政务繁忙。争仙大会又将近，朕实在抽不出时间，亲自登门了。李卿代朕问你师傅一下，近日可有闲暇，可能入宫一叙！”
仙道成看着李成杰，轻声说道。
语气之中也是显得略微的纠结。
但是，李成杰一听这话，明显就有些不太高兴了。
“陛下，家师为给陛下治病，元气大伤。恐近日都不太方便了。不过陛下的话，微臣一定原话转答给家师。若是家师愿意，自然会入宫，请见陛下！”
李成杰不急不缓的说道。现在李成杰已然知道，他的师傅，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哥哥了。所以，李成杰的心情难免复杂。
“好，若是令师，身体不便，倒也无需勉强。待争仙大会结束之后，朕必然亲自登门拜访致谢！”
仙道成并不知道，李成杰已然知道缘自新的真实身份，故而也没有从李成杰的话中听出什么“弦外之音”。只觉平常。
“还有就是，你与木有枝的婚事，愿不愿意与朕的二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同办啊？”
仙道成笑着问道。这几天，仙道成对二皇子这个太子是愈发的满意了。
可鄢雪霏闻言，确实彻底傻在一边，他实在难以想象，李成杰以及他的师傅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太子殿下，要册妃了？”
“不知陛下为太子殿下，选定的是那一
家的女子？”
李成杰闻言，反问道。
“哦，你竟然不知道？”
仙道成轻笑两声，他本以为，二皇子会先和李成杰说过之后才向自己说的，没想到，李成杰竟然不知道。
“也就是昨日，朕想要再赏太子些什么。”
“不成想，太子已然有了心上人。而那个人，太子自称是他的师妹！”
仙道成想起，这件事情，便是觉得有趣。笑着说道。
“太子殿下的，师妹？”
李成杰闻言，一愣。
“师妹？！！”
李成杰倒吸一口冷气。
“难不成，是耿尚书的三女儿，耿芙蓉？”
李成杰惊呼道。
“不错，看来太子并没有说谎。李卿什么时候又收了一个女弟子？”
仙道成闻声，打趣的说道。
“陛下，您刚才是说，太子殿下主动提及？他心仪之人是蓉儿吗？”
李成杰似有些不敢相信一般，又确认了一遍。
“是啊。太子的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朕自然记得清楚！”
仙道成点点头。看着李成杰的表情，也不知道李成杰在想些什么。
“怎么，难不成，李卿对自己的这个女弟子还有点其他的什么想法不成？”
仙道成看着李成杰的神情，忽然风趣的说道。
“怎么会。臣，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李成杰听到仙道成的话，连忙行礼，沉声说道。很是惶恐。
“嗯，没有就好。”
“李卿，那这件事情，朕便交给你了。”
“就由李卿，先去给耿尚书打个招呼吧！”
“顺便看看，耿芙蓉是否愿意领这门亲事。”
仙道成笑着说道。而后便不再看李成杰，而是继续批阅那一桌子的奏折，
“是，臣明白！臣告退！”
李成杰想了想，深呼一口气，行礼之后，便带着鄢雪霏缓缓退下。
李成杰带着鄢雪霏走出皇宫之后，鄢雪霏开口轻声的问道：
“李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成杰闻言凝目向鄢雪霏看去，并没有回答鄢雪霏的问题。实在是，李成杰现在也不太知道应该如何打算了。
“李大人！”
不过，就在这时，一人忽的闪出身形，出现在了李成杰的眼前。笑着冲李成杰说道。
“许程青！！！”
李成杰看到那个突然纵身而来的人，竟然是许程青之时，心下一惊。很是警惕的环顾四周，将鄢雪霏护在他的身后。
“难道许仙这么快就准备卷土重来了吗？”
这是李成杰心中的第一想法。
“李大人不必惊慌，本公子一人独自前来，只想与李大人叙叙旧。”
许程青风轻云淡的轻笑一声，而后柔声说道。脸上依旧堆满了，那令人憎恶的笑容。
“许公子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李成杰见状，耸耸肩，而后讽刺的说道。
“李大人上次骗取了本公子的信任，导致我许家最终功败垂成。”
“李大人不觉得，你欠本公子一个交代吗？”
许程青摊摊手，微微摇头，似很是无奈的说道。
同时，他对上次，李成杰的背叛，还有些怒意。只不过许程青运用的恰到好处。让李成杰闻之，既有几分释然之意，同时也有几分警告的意思。
李成杰闻言，这许程青，大有“先礼后兵”之意。
“许公子，你我要叙旧，可否能让我先将鄢姑娘，送到我大哥的府上？”
李成杰带着鄢雪霏肯定多有不便，故而，要先将鄢雪霏安置妥当。
“呵，带个女子与我叙旧，确实不便。”
“你大哥可是剑宗柳元？”
许程青淡淡的说道。
“正是。”
李成杰点点头说道。
“嗯，我与你一同送她。”
许程青见状，挑挑眉，微笑着说道。
“好！”
李成杰看着许程青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毫不介意，点点头。便带着鄢雪霏向前走去。
许程青见状也不阻拦，缓步跟在李成杰的身后。这便是许程青的自信。他并不惧李成杰耍什么花招！
（哎，好难啊！感觉思路有些凌乱。今晚好好的调整一下，九月份正是开启争仙大会，让我们打的轰轰烈里，打个天昏地暗，山河崩碎！
锦城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便不再展开了。留给大家一些想象的空间。当然有些关键信息还是会再点一点的。敬请期待吧。最后呢，大家可以在书圈以及评论区，猜测一下李成杰的身世身份到底是什么！
相信，在《登仙令》之中，身份最为神秘的不是石子缚，也不是缘自新，也不是大殿下。而是有些无迹可寻的李成杰。所以，大家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踊跃评论哦！
八月再见！九月你好！八月有风有雨，不知道九月会不会有你！书友群号，625449791，大家一起来玩吧。今天感慨良多，大家多担待。偶尔偷个懒，愿大家都会被生活温柔以待！加油！
相信，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第四百五十三节：自断一臂
“鄢姑娘，柳府的大门你应该还记得吧。向前走，右转便到。本官这里还有客人，恕不远送。”
李成杰看着柳府将近，想着许程青就在自己的身后，于是决定就将鄢雪霏送到此处，就此止步，不再向前。
“李大人……”
鄢雪霏一路之上都是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只因为她刚才听到了李成杰称呼那个一路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人为“许公子”。而刚才许程青那如鬼影一般的“华丽登场”也是让鄢雪霏知道，这是一个实力不俗的“许家逆贼”。
“鄢姑娘，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关心的。劳心劳神的胡思乱想，不如吃饱喝足的好好休息一会。只要鄢姑娘，不再给本官添乱，本官便谢天谢地了。”
李成杰微笑着说道。言辞风趣，口气幽默，但是听在鄢雪霏的耳中，却是有了另外的一层含义。
这便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好，那小女子告退了。雪霏再也不会给大人添麻烦了。”
鄢雪霏轻声说道，而后看了一眼许程青，她的神色有些惶恐，直接转身就跑走了。
“诶，我说李大人，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啧啧啧！”
许程青看着鄢雪霏跑着小步离去，长裙轻摆，可见其身材婀娜，十分有料，故而走上前来，与李成杰并肩而立，后暗笑着说道。
“许公子，你就那么自信，本官抓不住你吗？”
李成杰并不想与许程青废话，冷笑一声，直接抬手而上，左手猛地擒住许程青的肩膀，右手锁住许程青的左手手腕，而后身体拉扯，向后一翻，便是欲将许程青捉拿。
只见许程青身上仙力涌动，而后他全身如摸了油一般。许程青整个人如一只巨大的泥鳅一般。就连李成杰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许程青便已经挣脱了李成杰的束缚。
“李大人，与其说本公子自信你抓不住我，不如说，本公子自信不论李大人想对本公子做些什么，本公子都绝对会毫发无伤。因为你我之后必属君臣，今日若前尘，后世流传必成佳话！”
许程青转过身来，似对李成杰刚才那“大不敬”的行为完全不在意，且笑容之中还有几分无端的得意。而后冲着李成杰挑眉示威的同时轻柔的说道。
“有时候，声嘶力竭的放狠话，通常代表着气急败坏，是失败者才有的态度。声音有力，而说话如响屁。但，有时候，只是最为平常轻柔的一句话，却狠厉到让人处处顾忌，莫不敢为。但，有一种例外，叫做“装腔作势”！”
李成杰听着许程青的话沉默不语，原来“许程青”还在做着“称皇封帝”的春秋大梦。这也让李成杰愈发的笃定，许家此后必定还有图谋。只是不知道，在许家精锐损失颇多的情况之下，许家还有何力量，来对抗皇室与朝廷，乃至整个天下。
“李大人，不如咱们边走边聊？我相信，我的提议李大人应该会很感兴趣的。”
许程青见李成杰微微一愣，还以为是自己随口一唬便是将李成杰震慑住了，好似他自己太钦佩自己绝世的才华，有种被无敌之感包裹的落寞孤寂。
微微摇头，似是对李成杰的不满，原本以为李成杰与他可以算是棋逢对手，但是随着许程青与李成杰的接触，对其是越来越失望了。
“许公子，这是又要与本官做交易啊。”
“不过，许公子上次咱们得交易，你可没有履约啊。对于许公子这样毫无信誉可言的人，本官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啊！”
李成杰见到许程青背身向反方向走去，李成杰并没有即刻跟上，而是站在原地，高声说道。
“难道李大人真的忍心看着自己大理寺的捕头，被几头猛虎生吞活剥。若是李大人不愿意与本公子做这笔交易，恐怕等李大人费尽心思之后，也只能找到云落寒几根残留的遗骨了。”
许程青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着。当然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是以李成杰的修为和耳力，绝对能听清许程青的呢喃。
“混蛋！”
李成杰听到许程青的话，咒骂一声。其实李成杰早就有此猜想，许程青能如此来找自己，手中必定捏着王牌。而等许程青亲口说出之后，即便在意料之中，但李成杰还是顷刻暴怒出手。
“砰砰砰！”
李成杰疾步踏出，一个闪身便是行至许程青的身边。
现在，他们是在京都的大街上，李成杰并不想伤及无辜。他也知道想要抓住许程青并不容易，故而此刻出手只为发泄。
李成杰与许程青并肩同行，在行走之中，两人的脚步逐渐的加快，两人手中的功夫也是愈发的迅猛。
李成杰拳法变幻集中攻击许程青的中路，而许程青完全不虚，似
也是手痒，兴趣正浓之时，许程青也愿意陪李成杰玩耍少许。
许程青以掌接拳，掌法之间的变化，将他自己的中路挡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李成杰的每一击重拳，好似都装在了一面极为厚重的墙壁之上。
有时，更如撞上了铜墙铁壁一般，那股反震之感，让李成杰的拳面都有些红肿，发麻。隐隐作痛。
李成杰再次见识到了许程青的修为，果然不一般，那掌法流转的轨迹与刁钻的角度和变幻的流畅，就连李成杰都有些自愧不如。
“轰！”
许程青好像失去了陪李成杰嬉戏的兴趣，忽然变招，在李成杰出拳之时，许程青以手掌包裹李成杰的拳头，而后顺势一扭，借势令李成杰的拳打空之后，右臂一带，小臂正好撞击在李成杰的小臂之上。
令李成杰去势难收，脚下一个踉跄，向前猛踏两步，而在李成杰稳住身形之时，许程青已经闪身到了李成杰的身后，完全不给李成杰一点反应的时间，左掌直接击打的李成杰的背心之上。
“轰！”
李成杰遭到许程青背后一掌，刚止住的身形，便又如风筝一般，迎风而起，向前飞了数米。
“谁！”
李成杰突然飞出，可是将那正在打盹的守城将士吓了一跳。那将士立时握紧长枪，翻身跳起，一挥手，一队守城的将士纷纷向李成杰围来。
原来就在李成杰与许程青过招的时候，他们已经从京都之中，打到了京都西门。
“呦，李大人，下官来迟，您久等了！”
而就在那队官兵包围而来的时候，许程青大步的走到了李成杰的身边，笑着躬身行礼，大声的说道。
“李大人？”
那队官兵闻言，脚步略微放缓了几分。
“放肆，你们想干什么。瞎了你们的狗眼，都放下武器。这位就是大理寺卿李成杰，李大人。你们是都嫌自己命长，脑袋不想要了？”
许程青不等李成杰张嘴说话，抢先一步喊道。
“大理寺的大理寺卿？”
众官兵闻言，果然立刻收起武器，而后小跑过来，下跪行礼。
“李大人！刚才多有冒犯，请李大人恕罪！”
别看那些官兵都只是守城的小官小役，但是他们的消息可是十分灵通的。对于大理寺卿李成杰的闻名，自然是熟悉至极。
再加上旁边许程青那一副阿谀的表情，和刚才那极度奉承讨好的语气，让众官兵不疑有假。即时跑来参拜。
“无妨，起身吧！”
李成杰看着许程青在这自诩聪明的耍着小把戏，李成杰倒是要看看，这个许程青到底想干什么。
“李大人，时候不早了，咱们快去快回？”
许程青见状，躬身弯腰，退后一步，很是恭敬的请李成杰走在他的前面。意思很明显，便是要李成杰带着他从西门出京都。
“好！”
李成杰思索少许，简单的应了一声，而后大步向西门走去。
“诶，李大人……”
那个守城的将士见状，一脸讨好的跑了过来。
“将士们辛苦了。晚上可买点酒喝。”
李成杰随手从怀中摸出少许银钱，递给了那个官兵。
“不是，李大人……”
那官兵见状连忙推脱，以他和李成杰的身份，判若云泥，他怎敢拿李成杰的钱。
“给你你就拿着。”
“本官有秘事要办，就不再这耽搁了。”
李成杰将那银钱塞了过去之后，随手又取出了那块御赐金牌，他可不想在这耽误时间，若是与那些官兵攀谈起来，许程青也没法解释，更可能危及到云落寒的生命。
故而，李成杰直接简单粗暴的掏出了御赐金牌。李成杰这也才发现，御赐金牌，竟然如此好使。
“是是，下官明白。”
“放行，放行。”
那领头的官兵，瞧见那御赐金牌，再不敢多言，立刻闪身跪倒，给李成杰让出一条路来。
见金牌如见陛下，其余的官兵也纷纷跪倒在地，许程青也就大摇大摆的跟在李成杰的身后，光明正大的走出了京都西门！
“许公子，接下来，咱们去哪啊？”
李成杰向前数步，渐渐淡出了那些官兵的视线，才开口问道。
“自然是带李大人去见自己的心腹爱将，但是李大人不是应该先问问本公子的条件吗？”
许程青笑着说道。
“呵，说来听听。”
李成杰冷笑一声，回眸问道。
“其实也简单，只要李大人将许常明和许诺这两个叛徒交给本公子，李大人自然可以换回云落寒。”
许程
青淡淡的说道。如胜券在握，根本不担心李成杰会拒绝他。
“许公子，想要许诺和他的父亲？以许公子之能，为何不自己亲手去抓呢？”
李成杰闻言轻轻点头，而后反问道。
以许程青的修为，若是想在京都之中掳走一两个人，或者杀死一两个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虽然有暴露的风险，但应该问题不大。
“哎，本公子亲自抓人，和李大人亲手将他们抓来交给本公子，这能一样吗？”
许程青歪着嘴，笑着说道。眼神之中，很是玩味。
“二换一，许公子可真是会做生意啊！”
李成杰冷声说道。
“李大人，此言差矣。许诺父子能背叛我许家，自然也能背叛李大人。那里能和对李大人和大理寺忠心耿耿的捕头云落寒相比。这生意李大人不亏啊！”
许程青摇摇头，显然他并不是很赞同李成杰刚才的那句话。
“若是本官只想一换一，许公子更想要他们两人之中的谁呢？”
李成杰止步，看着许程青的眼睛，轻声问道。
“许常明亲手毁了我许家的根基，按道理来说本公子应该更想要他。但是许常明毕竟老了。而他也未必与李大人一心。”
“若是李大人想要一换一的话，单将许诺交出来了，便可。怎样，李大人，本公子还是很有诚意的对吧？”
许程青也是立定，与李成杰对视，丝毫不让的说道。看起来，许程青好似退了一步，其实许程青是一步未退。
“许诺现任大理寺丞，官居二品。而云落寒是我大理寺的捕头，现为从三品，就算有功，勉强能升任从二品的官衔。况且，许诺也算是我大理寺的重要官员。”
“你叫我这个大理寺卿，亲手将我大理寺的二把手，大理寺丞直接交出，许公子是不是有些玩笑了？”
李成杰好似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如真的在心中做了比较，才脱口而出。
“哦，那李大人是想用许常明换云落寒吗？啧啧啧，看来在李大人的心中，你的这个大理寺捕头，可并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许程青说话之时，暗藏了一个心眼。似是提出用“许常明和许诺两人换云落寒”的这个主意，是云落寒自己出的一般。
“云落寒于本官而言，是下属，却更似朋友。不如本官用自己去换他如何？”
李成杰嗤笑一声，而后缓声说道。
“哈哈哈！”
“李大人，果然高义。”
许程青仰天大笑三声，迈步向前走去，而后悠悠的留下了一句话。好似是同意了李成杰的提议一般。
“李大人修为精深，我许家的封印之术，想来已经锁不住李大人的修为了。而李大人能破解我许家的九泉五步，不知道李大人可愿为本公子解惑？”
许程青走在前面，忽然问道。
“许公子天赋异禀，天资卓绝。区区小事，竟还张嘴问人？不如许公子再大声的问一遍，本官便为许公子解惑啊！”
李成杰冷嘲热讽的说道。
“呵，李大人，那不如你自断一臂，将云落寒换回如何？”
许程青心中暗骂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而后很是不悦的说道。
“这买卖不亏，许公子果然大度。”
李成杰闻言，笑着说道。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口应下。
“好！李大人当真是个体恤下属的好官啊！”
许程青不想李成杰竟然对那个过分的要求一口应下。但转念一想，便知其中有诈，李成杰怎么会自断一臂。那如舍弃本身修为无异。
但是许程青今日的目的已然达到，之后便也就不是许程青要考虑的事情了。
“那许公子，可带本官先去看看云落寒？”
“若是许公子找一个假货来和本官开玩笑，那么本官可会断许公子一臂……”
李成杰面色重归平静，声音之中不见喜怒。
“呵呵。”
“本公子本就是来和李大人缔造君臣佳话的。若给李大人一个冒牌货，这佳话估计就要变成笑话了。不值当。”
许程青耸耸肩。对李成杰刚才所说的话，极其不屑。
“啧啧啧，许公子，不如你直接举手投降，让本官带许公子回大理寺的监牢之中学习改造一番，没准十年之后，许公子真的能做一条好汉。”
李成杰砸着嘴，同许程青一路走着，突然便是笑着说道。
“呵呵，李大人难道不怕，本公子覆手便将你那大理寺给拆了？”
许程青听着李成杰的话，反唇相讥道。
一路之上，李成杰与许程青的谈话都极其的和谐！
第四百五十四节：救回云落寒
李成杰随着许程青来到了京都郊外一处树林之中，见到云落寒被倒掉在一颗极为粗大的槐树之上，而陈家家主陈世平正在树下看押着云落寒。
“陈家主，好久不见啊！”
李成杰看到陈世平之时，呵呵一笑，有些讽刺的说道。
“李大人，好久不见！”
陈世平见到许程青带着李成杰走了过来。陈世平瞬时就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啧，陈家主，还记得那日晚上本官是如何说的吗？”
李成杰继续向前走着，慢慢的逼近陈世平缓缓的说道。
陈世平闻言，面色阴沉却并未答话。
“哎，陈家主你这是不长记性啊。那天输的那么惨，你竟然全然不记得。人啊，若不痛定思痛，那必然会重蹈覆辙。待到将来陈家主再落到本官的剑下，想要再活命可就难了。”
李成杰见到陈世平呆滞不语，刻意嘲讽的说道。
“呵，依旧还是如此的牙尖嘴利，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陈世平面色阴沉，嘶哑着说道。
“区区一手下败将，只配做狗。杀狗不过一剑？”
李成杰话音落下，凌空将妄虚剑捏在手中，说时迟那时快，在李成杰拔剑的瞬间，身影暴近，欺身而压，轮回剑域顷刻展开，仙力滚滚，紫氲霎时便将陈世平笼罩其中。
“李大人！”
许程青没想到李成杰会见人直接拔剑，暴喝一声，迅速驰援。
“大言不惭！”
陈世平见状，怡然不惧。龙牙棍在手，他陈家的棍法可不是用来挑水的。
“陈家棍法，第七棍，提撩舞花！”
陈世平虽然不惧，但是对李成杰那强大的功法还是心有忌惮，故而上来便是他陈家第七棍，攻防一体的提撩舞花，陈世平只要将自己保护好，而后等待许程青的驰援。
陈世平想着他们两人联手未必不能直接将李成杰结果在此地。
“瞬移！”
可惜了，李成杰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陈世平归附了许家，可能是许家之后谋反的一大助力，但是李成杰也没有必要在此时强杀陈世平，况且身边还有虎视眈眈的许程青。
即便李成杰不惧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人，但是一打二的话，必定是一场极为艰难的战斗。
故而，李成杰在施展轮回剑域之时，便已经想好，以心驭意，在他们二人向自己攻击而来的时候，展开瞬移之法，去将云落寒救下。毕竟李成杰此行，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救云落寒。
“噌。”
李成杰一剑而下，直接将那吊着云落寒的绳子斩断，将云落寒接在了怀中。
得手之后顷刻暴退。
“李大人，此举未免落入下乘了吧！”
许程青见到李成杰竟然戏耍他们，怒声吼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李成杰身形不停，速速向京都驰去。
“呵，李大人，既然你我之间早有约定，李大人还是留下一臂吧！”
许程青给了陈世平一个眼神，而后两人同时展开身法向李成杰极速追去。
“陈家仙术，峰回棍，折路。”
陈世平眼神狠厉，仙力运转，直接就是将他的龙牙棍直接抛了出去。以图能阻拦李成杰一二。
而后便见，陈世平的龙牙棍以回旋之势，三息便是追上了李成杰，而后横在了李成杰的身前，横棍回击。
李成杰左手抱着云落寒，身法较难施展，故而很难躲开，只得一剑劈在了龙牙棍之上，将其狠狠的砸入地上。但同时，李成杰的身影确实受到阻挡。
就在李成杰身形一滞的瞬间，许程青已然挥剑而上，直接向李成杰的左臂斩去。
李成杰只觉自己的手臂好似要被那凌厉的剑锋刺穿了一般。一股剧烈的刺痛之感，令李成杰的手臂一麻，云落寒直接脱手坠落。
“哼！”
李成杰冷哼一声，凌空来了一个鹞子翻身。翻转之后，抬剑而上，与许程青的剑轰然相撞。
许程青大力向下挥砍，李成杰翻身之后向上举剑，借势猛然向下坠去，而后，便在千钧一发之际，李成杰接住了云落寒。
此时，距离地面只有半臂的距离。李成杰的脑门都惊出一头冷汗。迅速撑剑，欲借势反弹。
可下坠之势极快，就连妄虚剑都被压弯过半。若非妄虚剑材质特殊，必然崩断。
在最后时刻，李成杰以脚尖猛点地面，将身体弹起。不过就在李成杰翻身之时，许程青和陈世平两人已经接连杀至。
“仙术，峰回棍，断桥！”
陈世平抓住机会，自从上次战败，陈世平夜不能寐，誓要一雪前耻，亲手宰了李成杰以泄心中邪气。
李成杰见状大惊，龙牙棍之上，罡风凛冽，那幽绿色的毒雾瞬间喷洒而出，再加上龙牙棍之上的断桥之时。纵是李成杰也不敢大意。
但是他现在总不能扔下云落寒，独自一人跑去。
危机之时，李成杰没有办法，只得抱着云落寒，以妄虚剑杵地，连滚数米。才刚刚躲开了龙牙棍的攻势。
只见龙牙棍一棍砸空，那断桥之势当真可怕，力量之大，竟然将这地面直接砸列，一个巨大而断壑，出现在李成杰的眼前。
不过，还不等李成杰喘息调整，许程青的剑便已然临近李成杰的左臂。
看着许程青眼中自信的光芒，此一剑，李成杰很难再躲开了。
这时，李成杰也知道，要想保住自己的左臂，唯有展开轮回剑域，而后瞬移躲开。但是这样的话，云落寒估计再难救回。
“丢下云落寒？”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李成杰显然不会这么做。
即便，会断臂，但终要一试。
“政，
助我。”
李成杰急呼一声，这时，李成杰只能救助妄虚剑的剑魂，剑君政。
“嗷！”
许程青只听天地之间好似有龙凤合鸣一般。挥剑之势一滞。
就在许程青顿剑之时，李成杰举剑而上，将妄虚剑抵在自己的左臂之上，以期许程青的剑落下之时，能稍微抵挡一二。
“你忘了天地之息吗？”
“以神念沟通天地，只要其意至诚至善，或可引天雷而下，方能得一线之机。”
政声音急促，显然李成杰现在的危局，实难凭借自身，强行破局了。
无法起身，身法难以施展，所能用的剑法更难犀利破敌，如何抵挡？
“天雷？”
李成杰闻言一愣。但此时显然来不及多问，李成杰即刻以神念沟通天地。但愿微风可携念头直至苍穹，可降下天雷助他破局。
“铛！”
这时，许程青的剑已然斩下，再次与妄虚剑硬撼在一处。
不过，李成杰的神念，不知道是未达苍穹，还是苍穹未予理会。晴朗的天空并未有半点动静，根本不像是要降下天雷，助李成杰一臂之力的人。
“三弟，坚持住！大哥来了！”
然而，李成杰虽然并未等到那束天雷。不过剑宗柳元却是及时赶到。
“还有我！”
柳元的声音传来之后，武宗独孤无敌的声音也是暴喝传来。
柳元执剑，带着一往无前之势，悍然向许程青杀去。
“星河倒卷，碎夜空。万灵凋敝，魂也残。”
柳元上来便是施展出了他闻名天下的残空剑法。
此剑一出，剑影笼罩，自成一域。柳元的剑域无名却是最有名。因为柳元的剑域是真正的剑域，柳元的剑意很单纯，就只有剑，故而柳元的剑域也极其的单纯只名剑域。是真正的剑域。
在柳元的剑域之中，似有一片山河剑界，与之前柳元和李成杰比试之时，所施展的剑域，有所同，也有所异。
在柳元剑域之中，是一片独特的星河，每一颗都极其的额闪烁，而每一颗星辰之中似都有一把锋利的剑凝结其中。剑意凛然。
身处星空，脚踏星河，柳元身上剑意横生，剑芒如阳，他一人一剑便是此处最亮的骄阳。
星河托载骄阳，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这番美景，显然不是欣赏的时候。剑中所蕴含那种专属剑宗的那股锋芒毕露。令许程青的眼皮惊然颤抖。
“剑宗柳元，这剑果然不一般。”
许程青收剑而回，抽身而退，就在此战局之中，许程青都不忘夸赞柳元一声。
“狗贼，吃我一拳。”
而这时，陈世平刚重握龙牙棍，随着孤独无敌的暴喝。
陈世平只见孤独无敌的铁拳冲他呼啸而来。直击他的面门。
“独孤无敌。”
对于武宗的大名，陈世平自然是有所了解的。眼神阴翳。抡棍便上，陈世平倒是要检验一下，这个名列寻仙榜三宗之一的孤独无敌到底有什么本事。
看看他配不配的上他名字中的无敌二字。
独孤无敌见状，拳势不变。一拳轰然而上。直击在龙牙棍正中的碧石之上。
“轰！”
拳棍相撞，独孤无敌与陈世平各自倒退三步。一击之下，竟然是势均力敌。
“浪遏飞剑。”
“剑宗，可敢试一试我许家剑法！”
许程青大喝一声，迅速翻身，仙力涌动之间身法如浪花一般飘忽
不定，剑锋凌厉，让人无法琢磨。
“飞星剑法，满天飞星，星星入魂。”
柳元见状，不敢小觑，但对上许程青那如浪花一般的身法，柳元只得选择飞星剑这样范围性的攻击。虽然攻击范围广，但是那力量却是稍有欠缺。
“呵。”
许程青看到了柳元的剑法，竟然当场笑场。
“雕虫小技，就这剑法也敢称剑宗，真是亵渎了你那一身的剑意。”
许程青一剑而下，对于柳元的飞星剑完全不屑一顾。
再见柳元，此时，已然被柳元一剑轰飞。
“许公子，我看你的剑法，更烂！”
李成杰抓住机会，将云落寒安置在一旁，而后拔剑而起，直冲许程青杀去。
“哼，李大人，今日暂且饶过你，君王的大度亦为美德。此后史书记载，必为佳话！”
许程青冷哼一声，而后极其嚣张的大笑着退后。
与陈世平合至一处，两人互相交换眼神，而后同时抽身暴退，不再恋战。
“大哥，二哥。”
李成杰见到许程青与陈世平退走，柳元和独孤独无敌本想去追，但是却被李成杰叫住。
“三弟，你没事吧。”
柳元和孤独无敌闻声，向李成杰围了过来，满是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走吧，咱们先回去再说。”
李成杰微笑这说道。
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种时候，自己的结义兄弟能及时赶到，李成杰的心中满是感慨。
“好。”
柳元与独孤无敌点点头，一同护送李成杰带着云落寒回到了京都之中。
……
柳府之中，李成杰直接将云落寒交给了鄢雪霏去照顾。刚才李成杰已经给云落寒诊治过了，他就是被打晕了，且身体极其的虚弱。
李成杰也是无法想象云落寒到底想到经历了什么，这一切恐怕要等云落寒醒来之后，才会有答案了。
“三弟，你还将我们两人当成你的兄弟吗？”
此时，大厅之中只有李成杰，柳元和独孤无敌三人。柳元沉声质问道。
“大哥，何出此言？”
成杰闻言一愣，似有些委屈的说道。
“都已经将鄢姑娘送回到了我的府上，却止步街外，若非最后鄢姑娘开口，向我述说，今日，你就……”
柳元没再说下去，刚开口之时还气势汹汹，可到最后却是狠不下心斥责，声音又逐渐委婉。
“是啊三弟，你知不知道，大哥在找到我的时候有多担心你？”
“你是瞧不上我们两个了吗？”
独孤无敌见状，也有些愤懑的说道。
“怎么会……，大哥二哥，那许程青也是奸猾无比，我若是暗中求援，今日未必能如此顺利的救回云落寒啊！”
李成杰看着柳元和独孤无敌的面色，叹息一声说道。
“如此顺利得救回云落寒？你把刚才你所遭遇的险境称之为顺利吗？
柳元有些着急的反问道。
“大哥，消消气。三弟知错了，下次定然提前知会大哥，与二哥。”
“经过今日一战，三弟已然长了记性。单打独斗始终冒险，下次定然会稳中求胜。咱们三兄弟一起上，方可横扫碾压一切敌人。”
李成杰脸上堆满笑容，满是讨好的说道。
“哼，这还差不多。大哥你也消消气。”
“三弟机智过人，修为深厚。难免轻敌自信了一点。”
“勒令他下不为例便可。”
孤独无敌现在充作和事佬一般，一边安抚着柳元，一边瞪眼训斥着李成杰。
而李成杰见状，只得唯唯诺诺的频繁点头。
要说今日能成功脱难，柳元必定是功不可没的。
“是啊是啊，大哥，我知错了，下次定然不会了。此次必然痛定思痛。”
李成杰向前走了两步，很是诚恳的说道。
“好吧，下不为例。若再有下次，你敢孤身犯险，弃我兄弟，我柳元便与你李成杰割袍断义。”
柳元眼神凌厉，将话说的极重。
“大哥，不至于吧。”
独孤无敌闻言，觉得大哥柳元说的话有些重了。
“三弟，你听清了没有？”
而柳元却是不听，厉声质问道。
“好好好，便依大哥所言。三弟谨记。”
李成杰看着大哥那副认真的模样，看来他是不答应不行了。于是，连声应下。
“割袍断义？”
“这是不可能的。”
“当初他们三人可是一个头磕在地上，情浓过血的兄弟。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
也就在李成杰的连番妥协之下，柳元终于消气了。
就在这时，鄢雪霏跑了过来，说道：
“李大人，云大侠醒了，可是他好像……”
鄢雪霏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向李成杰说这件事情。
“他怎么了？”
李成杰闻言，上前两步，走到了鄢雪霏的身前，有些担忧的问道。
“云大侠好像失忆了……”
鄢雪霏拧着眉头，轻声说道。
“啊？”
李成杰闻言，大步迈出，直接冲云落寒行去。
“云落寒！”
李成杰走到门口前，便是着急的喊了一声。
“嗯？”
而就在李成杰喊出云落寒的名字之时，屋中却是传来了应答之声。
李成杰闻言，稍微有些放心。既然云落寒还能应答，那为何鄢雪霏会说他失忆了呢？
难不成，是刚才失忆了，现在想起来了。还是……
李成杰的心中，升起了无数猜测。
“谁叫我？”
就在李成杰走进房间之中，见到云落寒大喊着，小跑而来。
“云落寒，你还好吧？”
李成杰问道。看着云落寒的面色，显然恢复的还不错。
“嗯，我很好。不过，大哥哥，你是谁啊？”
云落寒闻言，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而后满眼疑惑的问道。
“你不认识我了？”
“还大哥哥？”
李成杰闻言，彻底愣在了那里，李成杰被云落寒的称呼，喊得有些凌乱了。
就在这时，鄢雪霏带着柳元和孤独无敌也走了进来。
“诶，小姐姐，这三个大哥哥都是谁啊？”
“都是小姐姐找来，陪落寒玩游戏的吗？”
云落寒见到鄢雪霏之后，笑着跑到了鄢雪霏的身边。他的身材比鄢雪霏高一头，此时却如一个小孩一般，拉扯着鄢雪霏的裙角。脸上更有羞红色浮现。
“额，对，都是找来陪落寒玩游戏的。”
鄢雪霏一脸无奈的看着李成杰等人，柔声说道，而后还很慈爱的垫脚拍了拍云落寒的脑袋。
可令李成杰他们更加吃惊的是，在云落寒完全是一副享受的模样，根本没有任何伪装，那是真的发自心中的开心。
那抹童真，令李成杰等人惊掉了下巴。一个粗壮的大汉，有此一幕，画面简直清奇。
这一幕，若非李成杰等人亲眼所以，就是天下最会说书的先生来转答，李成杰都不会相信。
“那咱们就快点开始吧。”
“小姐姐，咱们两个去躲起来，让这三个大哥哥来找我们好不好啊？”
云落寒兴奋的说道。
“嗯，好。”
鄢雪霏见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实在是鄢雪霏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此时的云落寒。
“三位大哥哥，你们呆在这间房间中不要动哦。数上三百个数之后就要出来找我和小姐姐哦。”
“若是三位大哥哥，在半个时辰之中找不到落寒，每个人都要给落寒买点糖果和点心。”
云落寒笑着说完之后，便拉起鄢雪霏的手，笑着向门外跑去。
……
第四百五十五节：闭关
“成杰，来，为师有话有与你说。”
今日清晨，缘自新找到了李成杰。只不过，今日京都的清晨天空是灰蒙蒙的，看着那阴沉的乌云，不知道在争仙大会之前，是否会有一场暴风雨。
“是，师傅。”
李成杰清晨正在云闲院之中习武练剑，闻声之后，迅速收剑，向缘自新走去。
“成杰，为师要闭关几天……”
缘自新淡淡的说道。
“师傅，您要去何处闭关？”
李成杰闻言，自然知道自己的师傅这次闭关不是那么简单，故而沉声问道。隐约有些担忧。毕竟缘自新现在浑身上下并无半点修为。
“为师要去找小奥，或许他能帮到为师一二。”
缘自新叹息着说道。他昨日钻研盗门的虚字卷，缘自新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小瞧了盗门，也小瞧了那虚字卷。其中所蕴含的道法浩瀚之际。
“盗”与“道”或许还真的有相通之处。缘自新感触颇深，但是随着缘自新愈发的领悟天道，他才越发的清楚，仙道根基一旦毁灭，便再难复原。
想要重塑仙道根基，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入道登仙。
但是曾经的缘自新修为深厚，都未曾推开那道仙门，完全的登仙，现在修为全失，根基不再，又要如何推开那道仙门，入道登仙。
这怎么想，都是完全矛盾的事情。但，这好像就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嗯，奥那个变态，许久未见，还是有些想念的。以他时间神主的身份，想来见多识广，定能帮到师傅，恢复修为！”
李成杰闻言，点点头，沉声说道。当然这也只是李成杰美好的愿望。而且，在变态奥那里，师傅的安全相对也是有保障的。
“争仙大会在即，许仙也不知道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窥视着京都。”
“以为师对许仙的了解，待他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定会挥兵直指京都。所以……”
缘自新沉声说道。
“师傅放心，弟子知道应该怎么办。”
“就算打不过许仙，他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攻下京都，也绝非他想的那么简单。”
李成杰不等缘自新说完，他已然握紧了拳头，语气铿锵的对缘自新表态说道。
“有你在，为师是放心的。你现在的修为虽然还欠些火候，但是对于道法以及轮回的领悟，已经有所建树。”
“且现在陛下继承了为师所有的修为，就算再不济，只要许仙未完全登仙，也应该能抵挡一二。为你分担一些压力。”
缘自新点点头，欣慰的看着李成杰轻声说道。
“师傅，难道当初救陛下真的需要师傅奉献自己全身的修为吗？”
李成杰从缘自新的口中听到仙道成继承了缘自新全部的修为，心中难免还有些淤堵的感觉。眉头微皱，李成杰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成杰，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为师是他的皇兄。哥哥照顾弟弟，是天经地义的。”
缘自新闻言，拍了拍李成杰的肩膀，微笑着说道。缘自新希望用自己的笑容，来缓解李成杰内心的淤堵。
“所以，并不需要如此。师傅只是想要陛下可以名正言顺的，当仙朝的皇帝。”
李成杰一眼看破，同时一语道出。
陛下当时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李
成杰心中大概有数，而且以自己师傅之能，应不至于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成杰，你不懂。”
“给陛下下咒的人是许仙。需损我一身修为是必须的。但是若不将仙道根基渡给他，他往后隔三差五便需要我渡他仙力，为其续命。”
“而我将那根基传给他，再加上我所有的修为，不仅仅可以破了许仙的咒，也能让他登临仙道。他不仅仅是我的弟弟，也是为师父皇所选的继承人，更是仙朝未来的仙帝。”
仙道成负手背在身后，向前走了两步，微扬下颚，抬头直视苍穹，似欲看穿那浓厚的乌云，问候一下被乌云遮挡的太阳。
“师傅……”
李成杰走到缘自新的身边，与他一同仰望天空。眼睛微眯，似想跟上缘自新的视线，看到缘自新眼中的“太阳”。
“好了，成杰。为师叫你来，是想嘱咐你几句。关于有枝的病情，现在初步已经有了好转，同样的疗程，还需要再做五次。按穴的次数也要逐渐的递增。”
“分别为，五次，十次，三十次，五十次，以及九十九次。”
缘自新忽的挑眉说道，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玩味。
“九十九次？！！”
李成杰闻言，脸色羞红，似比那碳火还要红烫。上次的三次，木有枝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若是连按九十九次，别说木有枝，就是李成杰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医者父母心，哈哈。”
缘自新语重心长的说道，只不过最后的那两声轻笑还是暴露了缘自新心中的戏谑。
“师傅，不是弟子怀疑师傅的医道，而是弟子怀疑师傅这就是故意在捉弄弟子。”
李成杰嘟着嘴，明明是他占了极大的便宜，此时说话却更像一个怨妇，眼神之中满是幽怨之色。
“哼，太岁之毒，岂是那么容易解的。为师倒是还有别的医治方法，无需你连续多次的按揉。但万一太岁之毒处理不干净，小心你们以后的子嗣先天残疾。”
缘自新闻言冷哼一声，故意危言说道。
“好好好，师傅，弟子按照您说的做就是了。”
李成杰无奈只得妥协。太岁丹的制作，李成杰是清楚的，太岁丹究竟有何副作用，李成杰不清楚，但是却知道一定会对人体有极大的副作用。
服食太岁丹与吃人肉，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差别。而且还是，刚出生的新婴。这必定是会遭天谴的。
“诶，对了师傅，昨日弟子将云落寒救了回来。但是他好似失忆了，行为举止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但是他又记得自己的姓名。他这是怎么了？”
李成杰想到云落寒的状况，本想今日找喜临风先去看一看，但是现在既然有机会了，自然要当面向缘自新先请教一下。
“云落寒可是曾经落到了许家的手中？”
缘自新闻言，开口问道。
“是，弟子是从许程青的手中将云落寒救回的。”
李成杰点点头说道。
“嗯，那应当是许家的咒术。”
“锦城三族，许陈苏三家，都是修仙家族，各有传承。”
“陈家的传承最为简单直接，也相对较弱，就是陈家的棍法。”
“而苏家的传承表面上看是最为神秘的，或许只有苏家家主才能修炼他们苏家真正的仙道传承
。从苏家的弟子之中，所修炼的道法十分的斑杂，也看不出什么体系。”
“而在为师看来，许家却要比苏家更为神秘。许家涉猎极广。先帝还在的时候，许仙追随先帝南征北战，几乎就没有他不会的。往往是，那里有缺，许仙就能顶上。故而，他曾经才被誉为，世上唯一的仙。”
“可近些年，据为师的观察，许家的道法可能就是咒术。隐有瞒天过海一般的咒术。”
“你可还记得上次的天地异象，日月同天，群星拱之，欲渔翁得利？”
李成杰一直都在侧耳倾听，在缘自新问出之后，李成杰也是轻轻的点头。上次的天地异象，记忆犹新。
“那次的天地异象，或许就是许仙的咒术所为。为师自问，并没有那等本事。但是许仙却可操纵日月星辰，而后借对紫微帝星施咒，直接攻击到陛下。”
缘自新眼神深邃，说实话，对于许仙的这等道法，缘自新也有些无法理解。主要也是无据可循。
“嘶！”
李成杰倒吸一口冷气，若是许仙可以操纵日月星辰，那确实是一个大麻烦，若不将他彻底的铲除，必定是后患无穷。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越强大的咒术便越需要时间去酝酿施展。就如上此的天地异象。不知道是许仙酝酿了三年或是十年，才能有那等效果。”
缘自新看着李成杰的脸色，平静的说道。
“咒术虽强，但是咒术的破绽却也是极为明显的。”
李成杰闻言，只觉“学海无涯”，寻仙一途更是如此。修为可能有一个极限，正如缘自新之前所说。体内的仙力已经积聚到了最巅峰。但是对道法的理解与感悟，却没有极限。
“许家咒法，若是之前，为师可能还能尝试着破解一二。现在为师修为不在，估计帮不上你了。让喜临风去看看也是好的，此子既然会金针过穴之法，想必医术应该尚可。”
缘自新叹息一声，缓缓的说道。
“嗯，好！师傅，京都诸事便交给弟子。师傅您只管安心闭关，弟子等师傅再至巅峰，入道登仙之后，仙临四海，再主持大局，一举开创极世仙朝。”
李成杰沉声说道，语气十分的郑重而后躬身行礼道。
“哈哈哈，好！那为师去了。”
缘自新大笑三声，一口应下。而后一挥长袖，衣袍轻摆。
缘自新向翰林院走去。
“诶，师傅，您等下。”
李成杰想到了什么事情，看着缘自新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眼中，李成杰快步疾跑，几个闪身，将缘自新拦了下来。
“还有何事？”
缘自新看着李成杰的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师傅，您现在可不比从前了。翰林院其实谁想进就能进的。”
李成杰讪笑一声，而后从他的怀中摸出了那块御赐的金牌，交给了缘自新。有了那块金牌，想来便无人敢阻他师傅的“大驾”了。
“哦，对。这时候，确实需要一块这个金牌。”
缘自新见状，如同恍然大悟一般。他现在修为尽失，诸多功法都不能用，他总不能进入翰林院之后，给那些看守的人说，自己是陛下的皇兄吧……
缘自新没有丝毫的客气，取过金牌之后，再无犹疑，大步迈开便是向翰林院行去。
第四百五十六节：争仙大会的规则
缘自新走后，李成杰果断去找到了喜临风，将他拉到了大哥柳元的府上。
“李大人，云捕头的身体除了有点虚弱以外，未见其他的病症。他现在的这个样子，拒喜某的推断，可能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或者是头部遭受了重击所致。”
喜临风给云落寒诊了诊脉，而后又简单的问了云落寒几个问题。得出了一个不算结果的结果。
李成杰闻言，也不觉意外。毕竟他刚问过缘自新，师傅说，那可能是许家的咒术所致。喜临风固然是神医，可却不通仙道。对于许家咒术，难以诊治也属正常。
“我先给云捕头简单的开几副方子，先吃上几天的药，看一看情况是否会改观一些。”
喜临风见到李成杰不语，而后补充说道。
“好吧，有劳喜御医了。云落寒之后的身体况且还请喜御医多费心了。”
李成杰拱手说道。
“嘿嘿，好说好说。不过李大人，您要是啥时候方便了，找太子殿下取几坛御液来。喜某的嘴又馋了，外面的酒要不然是索然无味，要不然价格贵的……”
“喜某的这点俸禄，当真是囊中羞涩啊……”
喜临风眨眨眼睛，是既明示又暗示，就差当着李成杰的面挫手指头了。他好歹是现在是宫中最有名望的御医，要点出诊费，应是毫不过分的。
“好说，好说。”
李成杰见状，哈哈一笑，连声应下。对于喜临风这贪酒之人。是宁愿没脸没皮也绝不能没有酒。而要是为了绝世名酒，估计都能将生死置之度外。
“鄢姑娘，我给云捕头开了三副方子。早中晚各一副，定要按照我方上所写，为其蒸煮，也要按时服下。”
云落寒听到李成杰的话后，便是将他写好的那三个方子交给了鄢雪霏。而后起身，拜别了李成杰，离去了。
……
“三弟，你二哥来了。”
独孤无敌刚才找到了柳元，本是想叫上一起结伴去缘府找李成杰的，然而正巧李成杰就在缘府之中，故而柳元叫独孤无敌先在前厅喝茶，独自一人找到了李成杰。
“二哥？”
李成杰点点头，想来应该是关于争仙大会的事情。
“嗯，争仙大会的新规则出来了。咱们一起去听听。”
柳元点头说道，而后带着李成杰一同去了前厅。
“大哥，三弟。”
独孤无敌见到柳元和李成杰走来，笑着说道。
“看二哥的样子，这次争仙大会的规则应该是于我们有利啊。”
李成杰看着独孤无敌脸上的笑容，猜测道。
“嗯，主要是对三弟你有利。对我和大哥而言，也只算平常。”
独孤无敌冲着李成杰眨了眨眼睛说道。
“行了，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这次争仙大会有什么规定。”
柳元
看着孤独无敌嬉皮笑脸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息着说道。
“此次争仙大会，依旧是淘汰制度。”
“不管多少人报名，初次筛选，最后只能剩下九十九个人。生死不论，应该是非常的血腥了。不过，那个就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了。”
“我想要是让三弟杀上千百人，应该不成问题，但是三弟应该会于心不忍吧。”
独孤无敌挑眉说道。
“那这么说，咱们是不用再参加初选了？”
柳元见李成杰并没有插话，于是他开口说道。
“何止，咱们名列寻仙榜的人，第二轮也不用参加。争仙大会第二轮，是九十九进三十。还是九十九人分成九组，每组十一人。但是这次的玩法特别的是，这个比赛是积分制的。到底如何积分，为防止有人作弊，是当场宣布的。”
“而第二轮的淘汰制度是，积分第一组的十一人全部晋级。积分第二组的，晋级九人。积分第三组的，晋级五人。积分第四组的，晋级三人。积分第五组的，晋级二人。”
“而组内如何晋级呢，方法也是很简单粗暴，或者其他人协商退赛，或者就是公开打擂，如初选一般，最后活下来的人，晋级。”
独孤无敌砸着嘴说道。这次争仙大会第二轮的晋级制度可谓残酷，上一秒还是并肩作战的队员，下一秒便要擂台之上见生死。
“争仙大会真的要如此进行吗？大家为了争那个虚无缥缈的仙，值当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吗？”
李成杰没有参加过争仙大会，他的修仙之路也是比较顺利，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为了争那个仙愿意付出什么代价。同样，李成杰也无法想象，仙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可让人为之疯狂至此。
“三弟，争仙亦是证道。”
“修为是需要战斗来检验的。平常人们受到国法律条的限制，打斗只能点到为止。所以，争仙大会请到皇家特赦，在争仙之中，杀人是不犯法的。各个修仙者，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能杀人，同样别人也能杀你。”
“若非是争仙大会有这样特殊的规定，大家的修为也就都只是纸上谈兵。死在我和你二哥手上的性命，估计够你用律法，斩我们百次了。”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既然要争，总有代价。”
柳元怕李成杰想不开，故而如此说道。
“天道无情，仙道亦是如此。性命好似也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李成杰忽然如此感叹道。
“好了，两位，别再感慨了。”
“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与我们有关了。”
独孤无敌拍了拍手，声音高了几度认真的说道。
“争仙大会经过两轮的筛选之后，剩下的三十个人，便会将我们当做他们的目标。除却仙王王法天和开启争仙大会的苏翩然两人除外，将由我们三宗与七侠守擂
。”
独孤无敌眼神变得有些凝重，因为这擂应该并不好守。
“对了，三弟，因为你之前虽然登上了寻仙榜，但是并没有开启争仙大会，而刀宗百里宏那家伙好像已经死了，你顺位替补到了三宗之列，在寻仙榜上，你现在是道宗。”
独孤无敌一拍脑袋，差点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道宗？”
柳元轻笑一声，“天机楼倒是给咱们的三弟起了个不错的名号。”
“大哥，你就不要打趣三弟了。”
李成杰闻言，一愣，“道宗”这个名号，听上去，确实十分的高大上。
“三弟，你可千万不要大意。天下英雄，不可小觑，更何况，你的擂台可不是一打一，而是六个人可同时挑战你……”
独孤无敌轻声的说道。
“六个人？”
李成杰闻言，竟然不知道该喜该悲。
“嗯，我和大哥需要同时挑战五个人。”
“七侠分别要以一敌三。”
“好像三弟你那大理寺之中位列七侠的人可还不少呢。他们可以说是众矢之的了。”
独孤无敌砸着嘴说道。
“呼，这争仙大会确实有点意思。”
李成杰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如此的话，他确实还需要在准备一番。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可况他一个人要打六人，万不能阴沟里翻船。
“不过，三弟，咱们既然是守擂，就不可能只受一轮。”
独孤无敌特意向李成杰说道。
独孤无敌知道，若是有人敢来挑战他，他是能打死的绝不会打残，给他们再留什么机会。可是以李成杰的性子，估计未必会下狠手。但这独孤无敌也不好明说。
“什么意思？”
李成杰闻言，没太明白。
“不是一共才晋级三十个人吗？我们一人一场，也就差不多了吧。”
李成杰疑惑道。
“晋级的三十人是可以自由组队，轮番挑战的。”
“也就是挑战你的六个人若是还有再战之力的，去一个人，还可以挑战我和大哥。七侠也是此理。”
“当然，也可能无人挑战，轮空晋级。”
独孤无敌，对这个规则也是可以理解。
“毕竟，这属于排位赛。”
柳元接了一句。
李成杰闻言点点头，他大致清楚了争仙大会那残酷的规则。
“总之，战局多变，咱们也都做好被轮番挑战的准备吧。”
“经过此战会直接诀出十强，再定天下的三宗七侠。”
“最后便是，三宗与仙王和苏翩然，五人之间的战斗了。具体的规则还没定，等诀出三宗之后，自会通知。”
独孤无敌的声音缓缓落下，虽然独孤无敌的声音平静，可是其中的凶险必经生死！
第四百五十七节：依荫乘凉
缘自新手持御赐金牌，在翰林院之中畅通无阻，进入到内院之后，有个内院学生为了核实缘自新的身份，还亲自将缘自新带到了掌院的学堂之中。
“老师，这时本不应来打扰，可这位先生手持御赐金牌，说是今科状元李成杰的师傅，想要进藏一观。学生不敢擅自做主，故而带这位先生前来，请老师决断。”
内院的弟子，将缘自新带到了孔学礼的学堂之中，躬身说道。而此时的孔掌院正在闭目静坐，调养生息。
读书人其实要比习武者更重心境。读书，不仅仅要解书中字，更要领悟书中味。
“今科状元李成杰的师傅。”
孔学礼呢喃一句，缓缓的睁眼，在看到确实是缘自新之后，他脸角不自觉地就洋溢起了一抹笑容。
“嗯，你先下去吧。为师想和这位能教出状元的师傅好好聊一聊。”
孔学礼点了点头，而后挥手说道。
“是，老师！学生告退。”
那个内院弟子，一丝不苟的对着孔掌院行礼，而后缓缓的退了出去，并且将门带上。
“坐而论道，最重氛围。”
那弟子退出去之后，并未远走，而是从怀中摸出了一卷书文，随便找了个草地，席地而坐，而后认真的学习了起来。
“我这翰林院你不是想来便来？这次怎么还要人帮你引路？”
孔学礼，笑着起身，满脸的和蔼之色，缓步向缘自新走来。
“老师。”
缘自新见状，他认真的行礼，而后轻声的说道。对于天下文坛总是，礼教的奠基人，缘自新始终对这位长者保持着尊敬。
“大殿下，想要去藏中，恐怕是心中有疑难无法解答，不知老朽可否能为大殿下分忧呢？”
孔学礼，轻轻的拉起缘自新的手，而后带着缘自新缓步走到了书桌前，他们两人相对而坐。
“不瞒老师，日前陛下遇难，为防陛下性命不测，学生将一身修为全部传给了陛下。包括自身的根基。”
长者既然有问，晚辈如实回答，也是最基本的礼数。于是，缘自新沉声说道。
“一身修为尽散。”
“怪不得，你要手持金牌才能进入翰林院。”
“陛下有你这样的皇兄也是好福气啊。”
孔学礼闻言，脸上并无什么惊愕之色，嘴角依然是微微笑意的赞叹道。
“老师，您学源天下，不知，您是否对盗之一字，嗤之以鼻？”
缘自新忽然问道。
“盗，不论是偷盗还是强盗，以及盗贼，盗伐，盗掘，盗运，盗卖，盗用，好像都不是讨喜的字眼。为师对这种行为自是不齿，但是对盗这个字却没有偏见。”
孔学礼缓缓的说着，而后轻声问道，“你为何这样问？”
“学生最近学习一本古籍，书上写着，盗亦有道。再结合着书上一些其他的内容，故而学生以为，盗可能是最接近道。”
缘自新迟疑了少许，而后淡淡的说道。
“呵，你们这些修仙者倒是有趣。但凡是与仙，与道有关的一切，你们好似都要打破砂锅寻到底一般。”
“道就是道，既不是盗
，也非天。道就是一条路。一条有形或无形的路。”
“人生在世，其实一直都在路上，也一直都在道上。”
“道路千万条，所有人的一生，都终将自成一道，或有重叠，或殊途同归，但是每个人走的都是自己的路。就算有人刻意去模仿，也是绝无可能，将一条路走两遍。”
孔学礼，缓缓提起茶壶，摇晃着洗了洗茶，似是茶香融入了孔学礼的声音之中，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
缘自新闻言一愣，而后看着孔学礼洗茶的手，眼睛便被完全的吸引，似无法移目一般。因为孔学礼在洗茶之时，手法之中隐藏八卦，又有阴阳自手中而生。
“刚闻大殿下说，一身修为不在，根基也一并传给了陛下。所以，殿下是在为无法修炼，恢复修为而苦恼吗？”
孔学礼柔声说道，表情依旧温暖带着笑容，在缘自新的面前给他倒了一杯清茶。
清茶如白水一般的清澈，纯粹。但是茶杯之中茶香扑鼻，竟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茶水所含的茶香，还是古老的茶杯之上，遇水自然的流露出陈年茶香。
“老师，学生并不曾苦恼，只愿更好。况且，仙朝将开未开，学生亦再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缘自新微微一愣，而后学着如孔学礼一般放松心境，试图享受现在得到一切。
“大殿下，请喝茶。”
孔学礼闻言，轻笑一声，而后伸手请缘自新喝茶。
缘自新看着孔学礼的手掌，竟发现，孔学礼的手掌之上虽然也有因年迈而丛生的老年纹，但是自其手腕与手指处，皆可看出手掌的苍劲。
要知道孔学礼已经过花甲，奔古稀而去。还未曾修仙修道，却能有如此的身体，当真不简单。缘自新引目而上，再看孔学礼的眼睛，只觉，孔学礼越看越年轻。
“可能这就是读书的力量吧。腹有诗书气自华，心有静气满活力。”
缘自新心中暗叹一声，而后微笑着缓缓举杯。
直到孔学礼也为他自己斟上了一杯清茶之后，缘自新略微示意，而后见到孔学礼的点头首肯之后，缘自新才饮下了那杯清茶。
初看之时，茶清若水，再闻之茶香扑鼻，现在饮茶入喉，初觉寡淡，可当真的咽下之后，只觉回味无穷。值得回味的不是茶水，也非茶香，而是“茶的道”。
“依你现状，便如这杯茶。有何感觉？”
孔学礼带着盈盈笑意的开口问道。
“学生受教。”
缘自新闻言，突然起身，对着孔学礼深深拜下。
“大殿下请坐。”
孔学礼，笑着招手说道。
“老朽虽然不修仙，对大殿下口中的道，也是一知半解，知之甚少。但是老朽认为，此一途，也是大殿下的修炼。”
“大殿下历经二三十载修得超绝的修为，甚是不易。老朽原以为大殿下将自己的修为看的极重，还曾一度担心大殿下会因此误入歧途。”
“现如今看来，大殿下修仙证道，活的已然是极为的通透。不过就是一身天下第一的修为，舍就舍了。老朽观殿下虽然修为尽失，但是面色依然红润有光泽。虽然修为不再，可道心应是更加的坚定。”
“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以大殿下的坚毅与勇气，便无人能败殿下。所行所往，必胜。”
“老朽相信，殿下的修为，是无法失而复得，但是殿下亦可再向前走，再修无上仙道。必超从前。”
孔学礼话语不重，可是字字句句却都直入缘自新的心田，让人闻之极其的震撼。
“学生，承老师吉言。”
缘自新在孔学礼面前自然不敢张狂，谦逊的说道。
“大殿下，既然要去藏学习，那便与老朽一同打坐静心吧。”
“待大殿下心静之后，自可持此牌前去。”
孔学礼从一旁取出了他的掌院令，递给了缘自新。
“多谢老师。”
缘自新见到孔学礼直接将他的掌院令递了过来，小心的接过，而后感激的说道。孔学礼的掌院令在天下文人之中，是与张贯民的将令在军中的影响相差无几的。
“随我来静心室吧。”
孔学礼见到缘自新并未推辞，很是高兴的起身说道。若是缘自新与他推辞客气的话，孔学礼反倒会不高兴。
“是，老师。”
缘自新起身，随着孔学礼一同走入了静心室中。
“坐。”
孔学礼轻声说了一句。而后他自己先行落座，双腿盘膝，闭目养神，调养生意，以达静心之念。
缘自新自入静心室之后，沉心静气，口齿紧闭，未发一言。在孔学礼坐下之后，缘自新对这孔学礼深深的拜下，而后走到了另一个座位前，临着孔学礼坐下。
而后缓缓的调整呼吸，逐渐与孔学礼的呼吸保持平行一致的节奏。
忽的，缘自新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种呼吸的方式之下，突然极其的舒适，那好久未起的兴奋之意，又在他的身体之中活跃起来。
自缘自新的修为尽失之后，他曾经陷入极度的痛苦之后，还好之后得了盗门虚字卷的帮助，隐有解脱之意。
但是，在虚字卷的作用之下，瞒天过海，虽然却是极大的减轻了缘自新体内的痛苦，但是缘自新明显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各处都在逐渐的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那种兴奋与活力被欺瞒，开始逐渐的变得懒惰。若是身体的各项机能，从沉寂步入死寂，那人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可缘自新的体内并无仙力，他竟然都无法调动自己身体重新变得活跃与兴奋。缘自新曾尝试了无数的方法，但是碍于虚字卷之能，他的身体各处都毫无反应。
直到现在。缘自新顺应着孔学礼的呼吸，他才逐渐又感受到了那种活力，与兴奋。
“呼。”
缘自新在那呼吸之中，原本还在思考与思索。但是不知何时，他整个人似陷入混沌之中，紧闭的双眼之中，隐有空灵之感直照心灵。似进入了一个甜美的梦乡。
只见缘自新的嘴角缓缓的洋溢起了几分的笑意，而后就在那呼吸之中极速的绽放。
而再看一旁的孔学礼，完全就如一个本应该生长在这里的人一样。面色古井无波，身体笔直，如一颗擎天之树一般。而缘自新此时就坐在他的树荫之下，依靠乘凉……
第四百五十八节：动情
就在缘自新与孔学礼在翰林院之中静心之时，有一人焦急的找到了李成杰。
“李公子，求你救救苍昊。”
白鹭筠背着苍昊直接冲入了缘府之中，来到了李成杰的面前焦急的说道。
“苍兄？”
李成杰见状，立刻将白鹭筠带到了云闲院之中，帮她将苍昊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白门主，苍兄为何会如此？这么长时间，病情未见好转却还在恶化，你们春风楼药白门的门主难不成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就是个废物不成？”
李成杰只是稍微感受了一下苍昊的呼吸，便知道，苍昊现在的身体状况必然是极差的。于是他厉声问道。
“李公子，此事说来话长，可否先请您救救他。他刚才都咯血了。”
白鹭筠话语急促，眼神之中满是担忧。
“哼！”
“本公子可以救他，但是自此之后，苍昊与你们春风楼再无半分瓜葛。”
李成杰冷哼一声，而后沉声说道。语气强硬，完全不给白鹭筠任何商量的余地。
“李公子，这事情我说了不算，但是我可以答应李公子……”
白鹭筠很是矛盾的说道。春风楼有规定，一旦进入春风楼，尤其是高层之后，是不允许脱离的。毕竟其中涉及很多的机密。
但是为了让李成杰救治苍昊，白鹭筠也只能一口应下。并且，她如实的告诉了李成杰，她说了不算。
说到底，这只是一个态度，只要李成杰愿意，他就可以救苍昊。他是自由身，毫无限制，不像她，要受到春风楼诸多规矩的限制。
“好，那就说一个白门主自己能决定的事情。”
李成杰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
“我医治苍昊之后，白门主要将苍昊回京之后的所有事情如实的告诉我。我想白门主应该知道，本公子想知道的是什么事情。”
李成杰横眉冷眼说道。
“好。”
而这次，白鹭筠没有任何的犹疑。一口应下，语气坚定。
“白门主，那先请白门主，去一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与语言，待会好简单明了的给本公子讲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成杰伸手，语意明显。
白鹭筠闻言，颇为复杂的看了苍昊一眼，而后有些决绝的走出了房门。
李成杰见状，心中有异，但是并没有多问。现在要先对苍昊进行医治。
“政，那股寂灭剑意，你有办法吗？”
李成杰将妄虚剑握在了手中，而后将剑魂政召唤了出来，沉声问道。
“孤为剑君，自然有办法。当初孤已然告诉过你了。拖了这么长时间，他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基本上已经处于散架的边缘了。若我强行将那剑意引出，废是一定的，能不能醒难说。”
剑君政的声音如带电一般，李成杰闻之，浑身一麻。
“那怎么办？”
李成杰皱眉问道。
“孤为剑君，汝为剑主。”
“剑主你何时能有有点剑主的自觉啊
。剑主你现在已然领悟了轮回剑意，对付这种无脑的剑意，不是轻而易举，信手拈来？”
政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个剑主，何时才能成为真正的剑主啊。”
政的心中一度绯腹，他感觉现在的剑主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朋友。
“轻而易举，信手拈来？”
李成杰闻言，震剑。轮回剑域顷刻展开，将苍昊笼罩其中。
“干嘛，汝要杀人？”
剑君政见状，故作惊愕的说道，语气很是嘲讽。
“那要如何做啊？”
李成杰摊摊手，虽然听出了剑君政话中的嘲讽之意，但是无奈，他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做。
“剑意本是无形，剑域便是将剑意凝实的一种体现。那你为何不直接以剑意入体，将那寂灭剑意送入轮回之中，寂灭剑意自消。”
政淡淡的说道。对于李成杰这个剑主，他想不耐心都不行。
“剑意入体？”
李成杰还是没太明白，具体应该如何做。
“哎。”
剑君政无奈，叹息一声，直接将妄虚剑抓在手中，向苍昊刺去。
“剑便是媒介，调动剑意。”
剑君政将妄虚剑刺入苍昊的身体之中，轻声说道。而后李成杰闻言照做。
李成杰只觉，在自己调动轮回剑意之时，有一股很是狂暴的剑意自他的剑尖之上，正在疯狂的向他涌来。
“是让你，将那股剑意送入轮回，而不是将那剑意引到自己的体内强行承受。”
剑君政无奈，只得把这妄虚剑，在苍昊的身体之上，刺出了一个血圆，头尾相连，一道命令的血线赫然浮现在苍昊的身体之上。
“呼！”
做完这一切之后，政瞟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李成杰，微微摇头，而后好似有些失望的，又回到了妄虚剑中。
李成杰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收剑。就在刚才那一刹那，李成杰已经明白了何为剑意入体，同时学会了，“原来剑意还可如此使用。”
具体如何要将此招式融入战斗之中，还需要通过战斗去寻找。
做完这一切，李成杰将仙力聚于指尖，而后点在了苍昊的腕脉之上，果然那股寂灭剑意已经消失殆尽。
“那，剩下的事情，便交给喜临风吧。”
李成杰想到此处，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李公子。”
白鹭筠见到如此快的就走了出来，她焦急的向前走了两步，眉头深皱着说道。
“我去为苍兄请医生，还麻烦白门主劳驾，先照顾苍兄一二吧。”
李成杰并未多言，简单的交代了一句。便立时腾身而起，直接向御医院行去。
……
“李大人，您这最近的病号有点多啊？”
喜临风一路上都与李成杰叽叽歪歪着。
“喜御医，放心，不就是宫廷玉液吗？五坛老酒够不够？”
李成杰陪着喜临风慢步的走着，说实话最近总麻烦喜临风，李成杰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够，够，李大人依旧如此大方。”
“快快，李大人，快走几步。病人要紧。”
忽的，喜临风便如打了鸡血一般，走路带风。可与刚才那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好，喜御医请。”
李成杰见状，自然大喜，伸手说道。
“原来，世间万物，都得对症下药。”
李成杰呢喃一句，而后带着喜临风回到了缘府之中。
“白门主，这里便交给喜御医吧，咱们出去说。”
李成杰将喜临风带到了苍昊的床边之后，招手对白鹭筠说道。
“好，那就有劳喜御医了。”
白鹭筠点点头，而后随着李成杰走到了院外。
“说吧，白门主，为何这么长时间苍兄的身体状况不见任何的好转，反而一直都在恶化。到底是药白门的医术不济，还是你们春风楼根本不想救他啊？”
李成杰犀利的问道。
“楼主私下有命，药白门无人愿救他。”
白鹭筠在刚才已经纠结过一阵了，现在李成杰如此直接的问道，白鹭筠也是坦言说道。
“为何？”
“难道苍兄为你们春风楼所做的事情，还不值得你们春风楼的一点药草吗？”
李成杰闻言，果然是被他猜中了。但是，李成杰依旧不解。按说春风楼没道理不救苍昊啊，难道是因为他们春风楼舍不得那个什么“一问春风”的奖励，想要赖账不成？
“因为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白鹭筠忽然就极其自责的说道。
“都怪我顶撞了楼主，故而，才会……差点就害死了苍昊的性命。”
白鹭筠继续解释道。
“因何顶撞？为何你犯了错，楼主要惩罚苍兄？”
李成杰口气之中虽然满是疑问，但是在李成杰的心中还是有些猜想的。
“因为我对苍昊动情了……”
白鹭筠忽然很是羞涩的说道。这一幕要是让掣空门的那些弟子看到，也不知道她们会作何感想。
不过，看着白鹭筠如此模样，李成杰由衷的感叹，“果然女人都是多面善变的。”
单从白鹭筠平时的行为作风，以及她在江湖之上的威名，实在难以想象白鹭筠竟然会露出如此娇羞的，小女人的作态。
“怎么，难不成江楼主他垂涎白门主的美色？”
李成杰见状，故意如此调侃的说道。
“李公子，休得胡言。只不过，楼主他早就对我的婚事有了安排，所以才不愿苍昊醒来。”
即便江上如此对待苍昊和白鹭筠，可在白鹭筠的心中，对江上的敬仰依旧不减丝毫。他是春风楼的楼主，亦是此生对她最重要的人……
微风拂面，李成杰与白鹭筠相视不语。似是在这风中就有千万种情感孕育其中，不言而喻。
李成杰的衣角微摆，最终悠悠一叹。
白鹭筠的红裙轻摇，轻咬着嘴唇，眉宇之上的惆怅带着几分凌乱，手脚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放。
第四百五十九节：苍昊苏醒
喜临风走出来之后，未觉有异，径直走到了李成杰的身前，躬身说道，“李大人，方子给大人留到枕边了。那人应该一会就能醒。”
“起来之后，他应该会非常的饿，但是不能给他吃任何的东西，只能喝水，偶尔加点糖，偶尔加点盐，具体的我都写到了方中。切记三天之内，千万不能吃任何的东西。”
喜临风淡淡的说道。
“那三天之后呢？”
喜临风的未有压低声音，白鹭筠自然也是听得清楚，她闻言立刻走上前来，询问道。
“三天之后，可先从清淡的素食吃起，多喝清粥，菜叶汤之类的。若是实在的饿，可多吃些白米，白馒。但是也不建议多吃。毕竟身体的消化机能有限。”
喜临风扭头向白鹭筠看去，不得不说白鹭筠的样貌奇美，更有一种特殊的韵味勾人心魂。喜临风单是近距离的一眼看去，心中便起波澜，那种荡漾之意，融在他的声音之中清晰可闻。
“那要吃多久呢？十天，还是二十天？”
白鹭筠因心中担忧苍昊的身体，并未察觉眼前那位御医神情之中的变化。
“哦，月余之后，便可。到时候我会再来做一个简单的复查。只要身体恢复正常之后，自然可以正常的饮酒吃肉。”
喜临风深嗅一口鼻前的香气，无比的陶醉。故意将语速放的很慢，缓缓的说道。
“喜神医辛苦！”
李成杰见状，忽的向前踏了一步，正好踩到喜临风的脚上，而后沉声说道。
“嘶！”
喜临风猛地被踩了一脚，乍然惊醒，迅速抽脚而出，倒吸一口冷气，抖了抖他有些麻木的脚。
“白门主，你先进去吧。我去送送喜御医。”
李成杰瞪了喜临风一眼，而后对着白鹭筠轻声说道。
“好。”
白鹭筠的回答极为的简单利索。不待话音落下，已然行至房内。
“喜御医，走吧。”
李成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李大人，你刚才踩我干嘛？”
喜临风见状不思是自己的问题，反口问道。
“呵，喜御医，本官若是再不叫醒你，你估计都要钻到白门主的怀里了吧。真要把那位惹毛了，即便本官在你身边，也救不下你的性命。”
李成杰白了喜临风一眼，而后解释道。
“啧啧啧，白门主？那里的白门主这么厉害？”
喜临风闻言，砸了砸嘴，琢磨了一下，实在是没看出来刚才那女子有何特别之处，至于李成杰说的那般危险。不过刚才的那感觉确实十分奇特，而那女子也当真是貌美如花。
“那里的白门主？春风楼，掣空门门主，白鹭筠！”
李成杰闻言，淡笑着说道。说起来，他大理寺成立的时间还短，他这个大理寺卿在江湖上的威望，可能都不如这位春风楼掣空门的门主白鹭筠。
“嘶。”
喜临风闻言，只觉浑身一寒。刚才被李成杰踩的那一脚，突然也就不通了。
“传闻，春风楼的九门之中，掣空门主杀戮，以暗杀为主。掣空门的门主更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狠厉角色。虽早知是女子，可在传闻之中，是一个丑陋至极之人。是让男人看一眼就被吓死的那种……”
“哎，没想到啊，没想到。白门主竟然有如此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貌。啧啧啧，死在她手中的鬼，是不是也能称上风流鬼？”
喜临风的话赶话，忽然就调侃起来。
“呵呵，那喜御医，你要是不想当风流鬼的话，好心劝你，最好别对她打什么歪主意和坏心思。不作死，就不会死。”
李成杰真的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的提醒道。
“李大人，玩笑了。喜某此生只爱酒，美人只能用来欣赏。不瞒李大人，喜某家中已有三妻四妾，孩子都三个了。”
“哎，李大人是不知道，这女子娶到家中之后是如何的麻烦。想喜某未娶之时，是如何的潇洒风流。哎，都怪喜某醉酒之后乱事，一来二去，竟然取了成群的妻妾。当真麻烦。”
“而且，你别看那些女子，在未嫁之前，都是端庄有礼，温顺贤淑。可一旦你娶了她们，她们立刻就变了。住你的房，花你的钱，更是时不时的闹个脾气就要你伺候她们。是真的难搞……”
“到京都之中，难得有几天的好日子过。可是家中闻言喜某已经在皇宫之中谋得了御医的官职，说是要举家来京都之中发展。家中各类的娇妻必然会如洪水猛兽一般向我扑来，到时候，想要再与李大人痛饮一番，可就要难上加难了……”
喜临风的语速极快，他也不问李成杰是不是想听，嘴皮不停，一路之上，可是向李成杰抱怨了个够。
李成杰期初，是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完全不感兴趣的，但是随着喜临风的描述，李成杰忽然的就笑了起来。
“李大人，你这是在笑什么？是在嘲笑喜某怕女人不成？”
“李大人，喜某这可不是怕，是责任。”
喜临风见到李成杰嘴角上盈盈的笑意，忽然绝得自己刚才的抱怨有一种“自取其辱”的感觉。故而很是倔强的，沉声说道。
“是，是，是。喜御医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怕女人呢。一家之主嘛，难免地位超凡。”
李成杰挑挑眉，又眨了眨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而后用一种“谄媚”的声音说道。
其实在刚才，喜临风说那番话的时候，李成杰想到了自己，幻想着自己迎娶木有枝之后，万事万物应该都会变得可可爱爱吧。
“对嘛，一家之主……难免需要迁就一下……大男人嘛……和女人计较什么……对不对……”
喜临风闻言，强行点头，而后附和着说着，试图最后再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
“好了，喜神医辛苦了。宫廷玉液，本官说道做到，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有劳喜御医先将就一二了。”
李成杰说话间，从怀中摸出了一袋金银。是喜临风的诊金，也是喜临风的酒钱。
“嘿嘿，好。李大人一向大方，那喜某可就不客气了。”
“在那几个婆娘来之前，喜某一定要喝个痛快。”
“不过，李大人，那宫廷玉液也要尽快啊，出于对夫人们的尊重，我要是喝多了，可就只能来李大人这里借宿了。”
喜临风想着自己的那几条家规，心中可谓是苦不堪言。
“好，等喜御医的家眷到了京都之后，本官定会登门拜访的，到时候给几位夫人买些好看的金银首饰，衣服之类的。我觉得几位夫人不会如此绝情的，将喜御医从房中踢出来的。”
李成杰轻笑着说道，那种画面，李成杰是想想就想笑，简直也是没谁了。
……
李成杰将喜临风送走之后，回到了云闲院之中，可李成杰还没踏入房间之中，便听到有人低泣的声音。而后不等李成杰听清，便见到白鹭筠双眼湿红的哭着从那屋中跑了出来。
“白门主？”
李成杰疑惑的叫了一声。
可白鹭筠似是完全没有看到李成杰一样，擦肩跑过，头也没回，几个闪身之后，便是彻底离开了缘府。
李成杰回望这白鹭筠消失的身影，并没去追，而是缓步走入了房中。
苍昊听到有脚步声响起，他偷偷的擦去了眼角将流未流的泪水。而后快速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情以及面部的表情。明显，他并不想别人看到他刚才那副狼狈的模样。
“李公子，多谢救命之恩。”
直到李成杰走入，苍昊看到是李成杰之后，他向前走了一步，单膝跪下，行礼说道。声音极其的嘶哑。
“苍兄，你现在还是少说话，多休息。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李成杰闻言吓一跳。刚才他听到的声音那里还是一个正值壮年的习武者的声音，那完全就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哀嚎。
李成杰将苍昊重新扶回了床上，而后去端来了茶壶和茶杯，倒了杯清水，递给了苍昊。
“多谢，李公子。”
苍昊接过之后，简单的浸润了一下喉咙，而后背靠着床边，半躺着坐了起来。
“李公子，刚才白门主告诉在下，有人开启了争仙大会，请问李公子，是何人有此修为，硬撼寻仙榜？”
苍昊边咳着，边问道。
“苏家家主，苏翩然。相信苍兄应该并不陌生。”
李成杰坦言说道，这点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苏家？”
苍昊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苍兄沉睡之日太久，京都与锦城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京都之中，许家谋逆，许言已经被本官在金銮殿之上击杀，许家的大部分人已经尽数落网治罪。”
“锦城之中，许家陈家两人合谋，在许家起事的时候，他们两家一同灭了苏家。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在锦城之中已经没有什么三大家族了。”
李成杰缓缓的向苍昊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
苍昊闻言，呢喃一句。
“什么？”
李成杰见到苍昊的嘴唇轻启，但是最后并没有声音传出。以为是他想要给自己说话，可自己并没有听清，故而反问道。
“没什么。”
苍昊闻言一愣，而后微笑着说道。
“哦，对了李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李大人可否助我。”
苍昊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好似是兴奋的直接坐了起来，他伸手拉着李成杰的胳膊问道。似李成杰就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也是最后的希望了。
“苍兄，有何事？但说无妨，若是成杰能做到，定不推脱。”
李成杰还记得上次的那个夜晚，一直都记得苍昊那时对自己的支持。怎样说，都是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心中总是有着一股特殊的感情。
“我想参加这一届的争仙大会，还望李公子可以帮在下报个名！”
苍昊眼神真挚，语气诚恳的说道。
“争仙大会？”
李成杰闻言一愣，别说苍昊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是苍昊之前全盛时期，去参加争仙大会也是危险重重，现在去参加，完全是去送死啊。
而且，因为争仙大会的赛制的特殊性，那是死了白死……
“是的，我想参加争仙大会，也必须参加。”
苍昊见状，再次极为肯定的说了一遍。
“苍兄，救你之前，我已经与白门主说好，你已经不再是他们春风楼的人了，苍兄完全不必再为春风楼卖命了。”
李成杰闻言，只以为这是春风楼交给苍昊的任务，故而如此说道。
“不，李大人，这不是春风楼的任务。而是我自己，自愿去参加的。争仙大会虽然极其的残酷，但是也就在那种恶劣的生存环境之中，人才能成长的更加的快，完全的激发自己的潜能。”
“不论争仙大会现在的规则如何，生存下来，活着是永恒不变的王道。我也想变强，我也有自己的道。”
苍昊说话间，眼神之中精芒迸发而出，李成杰见之，竟是为之动容。
“可，苍兄，你现在身体的状况去参加争仙大会，是不是有些草率了。既然活下来才是永远的王道，那你明知不可为，还要去送死的话，是不是有些矛盾。”
李成杰一时口不择言，很是直接的说道。说完之后，李成杰才想到，自己应该委婉一点的。这样说，实在是有些伤人心……
“李公子，在下虽然修为微末，但即便是飞蛾扑火，苍昊也愿拼死一试。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是错过了这次的争仙大会，在下都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第二次机会。”
“所以，还请李公子帮我！”
苍昊抱拳，将头沉沉地下，语气铿锵的说道。可看得出，苍昊那坚定的意志，和绝难改变的道心。
“好，人生各有路，人生的精彩，便在于每一次的选择。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莫大的胆量。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但愿苍兄可在这届争仙大会之中，有所收获。”
李成杰最后无奈，只得应下，但是当李成杰将手搭在了苍昊的拳上之时，语气并无悲悯之情，相反，全是言出由心的激励。
“想起那晚，他与苍昊共战陈家。”
“在出发之前，李成杰便千叮咛，万嘱咐，若是自身遇到危机，抽身便退，切不可逞一时血气之勇！”
“可苍昊依旧用他的行动，和手中的剑，正面回答了李成杰，男人本就血气方刚，尤其是剑客，怎么能认怂呢，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血气之勇，乃是必胜的信念！”
李成杰与苍昊对视，看的出，苍昊与那些亡命徒并不一样，他得到眼睛之中还藏着希望，那就代表着苍昊就有不得不如此做的理由。
“好，苍兄，你现在这稍事休息。成杰这就帮你去天机楼报名。”
“同时再向喜御医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助苍兄尽快的恢复一下。”
李成杰沉声应下之后，看着苍昊重新躺在了那里，而后去书房写下了关于苍昊的一些信息，当做报名表，便准备去天机楼替苍昊报名，毕竟明天就是争仙大会了。
而当李成杰刚出了缘府的府门，便被白鹭筠拦了下来。
“白门主？”
李成杰见状很是疑惑，刚才白鹭筠哭着跑掉，现在竟在缘府门前拦自己的路，还神秘兮兮得到将自己拉到了一旁的墙角。
“李公子，请问，苍昊可是拜托李公子去替他报名争仙大会？”
白鹭筠很是直接的问道。
“白门主是如何知晓的？难道刚才苍昊同样请求过白门主？而白门主拒绝了？”
李成杰挑眉问道。
“我确实拒绝了。李公子，您难道认为，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去参加了争仙大会，有几分能活着回来的可能？”
白鹭筠眼神极其郑重，很是犀利的盯着李成杰的眼睛问道。
“我观苍兄眼中信心满满，更有希望之火冉冉升腾，或许苍兄自有办法，只是你我小瞧了苍兄，待会我提苍兄递交了报名表，便再去请喜御医来一趟，给苍兄好好的诊治一番。”
李成杰见状，微微摇头，无奈得说道。
“李公子，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
“我也曾与你说过，我确实与苍昊之间渐生情愫，但那都是旧事，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苍昊以为他参加了争仙大会，拼上性命，或许能搏得一线生机，还能向楼主求娶我。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我的婚事完全不由我自己，楼主早有安排。所以，不论苍昊如何努力与我也是没有结果的。这件事情，苍昊心中清楚，所以之前，他总是在暗处保护我。”
“可他不知道的是，楼主想将我许配的人，是当朝的太子。李大人，你亦是官场中人，应该能明白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吧。楼主绝不会轻易的放弃。我与苍昊此生断无可能。所以还请李公子，好好劝劝苍昊，别让他在为我做傻事了。”
白鹭筠话语连珠，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因为她也怕，若是期间但凡有一处的松气，或是停顿，她都没有勇气，再将剩下的话说下去。
“当朝太子？”
“春风楼楼主，想让白门主当太子妃？”
“哈哈，有趣有趣，当真是有趣至极。”
李成杰闻言，彻底的愣在了那里，他是边听边笑，而后极其慨叹的说道。从白鹭筠的话中也可听出江上的野心。
“当然，春风楼与天机楼之间争‘天下第一楼’的名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春风楼定然是想将天机楼除之而后快。而天机楼借着与皇室的关系，处处打压春风楼。春风楼无奈，便盯上了太子。当真算是，另辟蹊径啊……”
李成杰心中如实的想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虚名，财富，权势，美人。人只要得其一，便想将其他的一并全部收入囊中。”
李成杰最后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后反问道：
“那白门主，以为本公子应当如何做啊？”
李成杰眨了眨眼睛，他倒是要听听白鹭筠拦住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不去天机楼给他递交报名表。”
白鹭筠闻言，以为这是李成杰妥协的信号，笑着说道。
“可我已经答应了苍兄，难不成白门主想让本公子当一个失信之人吗？”
李成杰，闻言摇摇头，而后沉声说道。
“若是如此，那李公子，便可稍用手段，只要他明日再睡一天，即便报名了，也会视为他自动弃权的。”
白鹭筠闻言，也不想让李成杰为难，而后又换了一种方法，向李成杰提议道。
“白门主，我想插嘴先问一句，若是你有的选，你希望嫁给苍兄，还是当朝的太子？”
李成杰很是认真的问道。
“李公子，江湖儿女，身不由己，这事，你不懂。”
不知道李成杰的问题是不是戳中了白鹭筠的痛处。白鹭筠的语气哀怨，虽然她并没有给正面的答复，但是李成杰已然听得出，若是有段选，白鹭筠会选择苍昊为她的余生伴侣。
“白门主，陛下其实已经在准备为太子选妃了，而太子心中也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不知道，如此可能劝江楼主和白门主回心转意，给苍昊一个机会啊。”
李成杰想着既然苍昊与白鹭筠两人互相喜欢着，并且深爱着，他能帮就帮一把。
毕竟棒打鸳鸯的这种“戏份”，听着总让人有些伤悲。
“谁？”
白鹭筠闻言，很是诧异的问道。
“不妨告诉你，准太子妃的人选是……”
李成杰本想直接告诉白鹭筠，就是耿芙蓉的。可是李成杰一看白鹭筠，便想到其背后那“不择手段”的那个春风楼的楼主江上，便是有些担心。但是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便是覆水难收。
“她就是耿尚书的三女儿，也是本官唯一的女弟子。”
“本官有两个弟子，一为太子，二便是耿芙蓉。”
“白门主可将本官的话直接转述给江楼主。顺便提醒江楼主，芙蓉她不仅仅有本官这个师傅，本官的师傅，同样是她的师祖。江楼主若是想做些什么事情，定要三思而后行。”
第四百六十节：真心换真心
“李大人，若是楼主知道陛下此念，定会暴怒。”
白鹭筠闻言，眉头紧锁，李成杰给她说的那个消息，无疑对她而言算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对于楼主，以及楼主的谋划而言，绝绝对对能称得上祸事。
“白门主，请代我转告江楼主，多行不义必自毙，请江楼主量力而行。”
李成杰不想再与白鹭筠纠缠，留在这最后一句话之后，从侧边绕过白鹭筠，而后直接离去。
自李成杰知道，江上只因苍昊与白鹭筠暗生情愫之后，便是对江上有了种种的猜测，更结合白鹭筠今日给他所说，只觉人心叵测，在心中对江上满是厌恶之意。
在李成杰的眼中，苍昊勤勤恳恳，在锦城担任一方掌事，后又是为了春风楼拼命至此，单单因为对不该动心之人动情，便直接判处了苍昊死刑。
对功臣尚且如此，对其他人可想而知。心中毫无半分的怜悯，李成杰精研国法律条，还没听说过从古至今有那一朝那一代，只是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就要被判处死刑的。
由此观之，江上根本不将国文律法放在眼中。如此这样的“江湖人”，一旦登堂入室，引入庙堂之中，这天地第一楼的名头，让他得去，那还得了？
“岂不是会天下大乱？”
李成杰微微摇头，初见江上之时，便觉那人城府极深。若是走向正途，可称运筹帷幄，智计无双。但若是步入歧途，必是阴诡狡诈之人。所做谋略，大多不堪入目。
现在看来，江上执念太深。李成杰今日故意透露，也是帮一下苍昊和白鹭筠，但同时也是对江上的一个考验。
“生存与灭亡，往往就在一念之间，一个看似毫不起眼的选择……”
李成杰缓步向天机楼走去，既然他已经答应了苍昊，他就肯定要做到。
“尤其是，在听了白鹭筠的话之后，李成杰更是明白了这次争仙大会对苍昊意味着什么。”
“如果，不能与自己最爱的人长相厮守，相伴余生。那余生所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会是煎熬。所以，还不如拼命一搏。”
“人人都知道奇迹这种事情无迹可寻，也强求不来。但是人们却一直都会无限期待，奇迹降临在自己的身上。或许一个奇迹，就是另一种不一样的精彩人生。”
李成杰正如此想着，他就来到了天机楼之前。迎面而来，正好是“老朋友”房长老。
“方丈来，好久不见。”
李成杰微笑着向房长老走去，礼貌的打着招呼。
“李大人。”
房长老见到李成杰之后，不自觉的就皱了下眉头。
“哦，不对，李大人现在已经是寻仙榜上有名的道宗了。不知道道宗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啊？”
房长老很是刻意的调整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挤出一抹很是生硬的笑容，向李成杰走去。
“房长老许久不见，不知道天主她现在可安好？”
李成杰本不想多言，但是不知怎么的，看到房长老的那令人不太舒服的笑容，故意如此问道。
“呵呵，天主她自然是极好的。”
房长老冷笑一声，沉声说道。
“嗯，那就好。”
李成杰点头笑着说道。
“道宗究竟有何事情，不妨直言，咱们之间谈不上交情，也无需攀谈。”
房长老直言说道。
“好，我这里有一份争仙大会的报名表，不知要交到何处？”
李成杰从袖中将他所书的那份报名表掏了出来，轻声问道。
“交给本长老便可。”
房长老伸手，李成杰便将那份报名表递交了过去。
“有劳房长老。”
李成杰见状，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后便准备转身离去。
但是忽的，李成杰就看到了一抹倩影突然闯入了李成杰的视线。
“蓉儿？”
李成杰轻疑一句，赫然那抹倩影便是他的女弟子，耿芙蓉。
“师父。”
耿芙蓉见到李成杰之后，立即就是笑着跑了过来。
“蓉儿，你来天机楼干什么？”
李成杰不解的问道。
“报名参加争仙大会啊。”
耿芙蓉拉着李成杰的衣角缓缓的说道。
“你要参加争仙大会？”
李成杰惊讶出声。
“你这不是胡闹吗？”
李成杰闻言，下意识的质问道。
“房长老，烦请你将她的报名表取出来，她不能参加争仙大会。”
李成杰忽然就对一旁的房长老说道。
“师傅，蓉儿为何不能参加争仙大会？”
不等房长老开口说话，耿芙蓉便急匆匆的问道。神色略有不悦。
“耿尚书同意你参加争仙大会吗？”
李成杰闻言一愣，再次反问道。
“师傅，蓉儿已经成年了，为什么要事事都征求父亲的同意啊。”
耿芙蓉一听李成杰的话，猛地就是将李成杰的手甩开，很是不悦的说道。眼神之中满是责怪之意。
“你可知道这争仙大会的规则有多么的残酷？”
“你一个女孩子，竟也要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吗？”
李成杰怒目反瞪着耿芙蓉，心中以为耿芙蓉天性贪玩，故而一时玩心大起，才冲动的递交了报名表。
“师傅，难道您也对女人有歧视与偏见吗？难道师傅也认为，女人生下来就应该是相夫教子，伺候男人的吗？”
耿芙蓉闻言，更是着急的大喊道。
而李成杰听着耿芙蓉义正言辞的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女子不得入学堂，女人不得进翰林。女子无才便是德。师傅，您觉得这对女人来说公平吗？”
“为什么女人生来就要比男人低一等。男人可读书习武，文可考取功名，入仕治世，封侯拜相。武可从军，征战沙场，指点方遒，当将军当元帅。为何女人就不行？”
耿芙蓉掷地有声的问道。她这次
来报名参加争仙大会，绝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
“两位，本长老还有事情，就不在这陪两位理论了。争仙大会的报名表一旦交上，绝没有再要回去的道理。若是怕了，明天不到规定的场地参加争仙大会的第一轮选拔，便自动视为弃权。”
房长老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去。
而耿芙蓉将双眼瞪的滚圆，直直的盯着李成杰。其实，耿芙蓉不仅仅问过自己的父亲耿直，还问过自己的两个姐姐。他们无一人同意，更无一人能理解。故而一直拖到了现在。
遂，在耿芙蓉的再三思索下，她最终还是来到了天机楼递交了争仙大会的报名表。而在天机楼之中，诸人虽因她是年轻的女子，有过很多的诧异，和询问。但是最后，她要交报名表的时候，却是极为爽快的收下了，并没有拒绝。
而就在耿芙蓉沾沾自喜的时候，就遇到了李成杰。本以为李成杰会与其他人不同，不仅仅会支持她，还会给她一些鼓励。毕竟李成杰现在名列寻仙榜之上，是闻名于世的“道宗”。
“可是蓉儿，这争仙大会太过凶险了。而你的身份又有些特殊，根本不容有失啊。你怎可如此冒险，你要知道，你长大了之后，便不仅仅是你自己了。”
李成杰不知道应该如何给耿芙蓉说，最后只得缓缓的，连声叹息的说道。语气很是无奈。
耿芙蓉闻言，两个腮帮子气的鼓鼓的，不得不说，耿芙蓉生气的样子，愈发的可爱迷人了。
不过就在这时，耿芙蓉突然便是对着李成杰的胸口打了一拳。
李成杰只以为耿芙蓉是有气想撒，也没有闪躲，看着耿芙蓉那粉粉嫩嫩的小拳头轰然便至，本以为那一拳对自己而言，便如挠痒痒一般，但是真当耿芙蓉的小拳头落下，李成杰才完全的感受到了那拳上的力量。
“轰。”
李成杰身形微颤，两条眉毛一阵剧烈的抖动。李成杰竟然没忍住，还轻咳了几声，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并没有倒退，强行稳住身体，立在原地。
这时，李成杰才知道，自己是小看了耿芙蓉，更小看了耿芙蓉那天生便有的一身玄脉。
“师傅，刚刚我才用三成的功力。如此，蓉儿可有资格参加争仙大会了吗？”
耿芙蓉自从得了修炼法门之后，脾气是愈发的暴躁，性格也是变得张扬了起来。
“讲不通的道理，便用拳头来证明。”
刚才在天机楼之中，也有人怀疑耿芙蓉的修为。毕竟争仙大会，也是有门槛的。可耿芙蓉刚才几拳便打倒了一名天机侍，由此也是让她的信心大增，愈发的膨胀。
“修为还不错，可见近日并没有偷懒。不过，这便是你的依仗吗？”
李成杰撑了撑肩，将刚才被耿芙蓉弄乱的衣角展平，而后轻声问道。
“师傅，您能照顾蓉儿一辈子吗？您能在蓉儿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蓉儿的身边保护蓉儿吗？您能保证蓉儿在他人的庇护之下一生一世都不会受到坏人的吗？”
耿芙蓉一口气，连问了李成杰三个问题，语气十分的强硬。眼神之中的倔强更是丝毫不让。可以看得出来，耿芙蓉是一个要强的女孩子。
李成杰闻言，再次被耿芙蓉问的愣在了原地。他本想说能，但又因世事无常，有些突然事件也是真的难以做到面面俱到。而就在李成杰思考自己到底能不能保护耿芙蓉一辈子的时候，耿芙蓉却再度开口说道。
“若是师傅说能，就向父亲提亲。只要师傅愿意娶了蓉儿，蓉儿愿为师傅相夫教子，整日呆在府中，那里都不去，送君走，迎君归。师傅，可愿娶了蓉儿？”
耿芙蓉眼神真挚，双眼含情，脉脉相视。可见她脸色羞红，却是不曾害羞低头，而后努力的仰着脖子，睁着她明亮的双眼看着李成杰，她多么希望她能听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但是，李成杰已然心有所属。对于耿芙蓉的期待，他自然是无法满足的。
“蓉儿……”
耿芙蓉语出惊人，差点没被耿芙蓉这突如其来的表白给吓尿了。李成杰看着耿芙蓉那一闪一闪的带着光辉的眼睛，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时，耿芙蓉都给李成杰盯的有些害羞。
李成杰害羞低头，却正好对上了耿芙蓉的双眼，就在这对视之中，李成杰忽然便见到，耿芙蓉眼睛已经神色之上的沮丧之意。
耿芙蓉从李成杰的眼神之中看到太多太多。虽然略有沮丧，但是她并不气馁。好似已经做好了足够的思想准备，对于这件无奈的事实，她只能被动的接受。
“蓉儿喜欢师傅，可蓉儿也知道师傅心中的人不是蓉儿。更未曾对蓉儿动过丝毫的男女之情。”
“但是，师傅，蓉儿只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能再在这世间找到一个如师傅一样值得蓉儿去喜欢，去爱的男人。蓉儿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这有错吗？”
说道最后的时候，耿芙蓉的声音跌宕起伏，满含情感，既有小女人的娇羞，却更有一种勇敢无畏的气魄暗藏其中。
“蓉儿，你已经知道了？”
李成杰听到耿芙蓉说道，“她不想嫁给她自己不喜欢的人”。李成杰便猜测出，耿芙蓉或许已经知道了陛下对她的安排。
“是，太子今日来找过蓉儿。他说是师傅的大弟子，也是蓉儿的师兄。
他说，他能照顾蓉儿一辈子，他能在蓉儿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蓉儿的身边保护蓉儿，他亦向蓉儿保证今生今世无人能欺负蓉儿。
希望，蓉儿能嫁给他，做他的太子妃。太子说已经禀明圣上，陛下对此也无异议。”
耿芙蓉，低声说道。
李成杰的人生相对很是幸运，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他和木有枝的感情一向顺利，没有经历过什么感情挫折的李成杰，自然很难懂其他女孩子的心思。
“那这不是挺好的吗？他现在是仙朝太子，国家的储君，将来极有可能成为仙朝的皇帝，难道蓉儿不相信太子的话？”
听到耿芙蓉的话，李成杰点点头，好似他对太子所说的话还是极为肯定的。还不忘顺嘴给太子说几
句好话。
“他是太子，他所说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但是蓉儿并不喜欢师兄……”
耿芙蓉的话说的隐晦。芳心既然已经许给了自己的师傅李成杰，又怎么会随随便便的，移情别恋。
“为什么不喜欢太子啊？难不成蓉儿是嫌弃太子的肤色吗？太子幼时不住宫廷，常在军队之中生活，故而是晒的有些黑了。但是太子他生的还是不错。”
“别看他长的有些粗狂，但是他特别容易相处，蓉儿可不能以貌取人哦。”
李成杰为解尴尬，强行说笑道。还很是明显的提太子说了很多的好话，显然李成杰也是想要帮助太子，为他撮合一二的。
“师傅，那蓉儿问您，您为什么不喜欢蓉儿啊？是蓉儿不够貌美，还是蓉儿的身材不够丰腴？还是说，师傅一眼就看出，如蓉儿这般的体格，根本生不了儿子！”
耿芙蓉听着李成杰的憨笑，她知道，李成杰是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太过尴尬。不过这也正是耿芙蓉所愿，故而，她也以夸张的语气，玩笑着说道。
不过虽然，耿芙蓉与李成杰都是想缓解尴尬。但是明显，耿芙蓉的“贼心不死”。她依旧对李成杰有那么一点点的奢求。
“嘶。”
李成杰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绯腹，“这小妮子，这都是跟谁学的。这可不是我教的……”
“哎，好了，师傅。蓉儿知道。”
“师傅还是喜欢蓉儿的，只不过师傅只见蓉儿当成了弟子，别无他想。”
“而蓉儿也是，只是将太子当做自己的师兄，而为能有这样的一个师兄，蓉儿心中由衷的高兴与骄傲。但蓉儿对太子也是一样，别无那方面的想法。”
耿芙蓉说话间，又主动抱住了李成杰的胳膊。笑着说道，似是将这一切都看的极轻，看的很开。
“太子他是真心的，蓉儿或许还可以考虑考虑。”
李成杰被耿芙蓉搂住，他现在不知道应该将耿芙蓉推开，还是任她妄为。李成杰礼貌的笑了一声，而后柔声说道。借此来缓解自己内心的尴尬。
“若是真心总能换真心，为何只能太子的心换蓉儿的心，而蓉儿的心，却换不来师傅的心呢？”
耿芙蓉闻言，呢喃一声，声音如蚊语一般。眼角突闪泪光。
“什么？”
忽的，迎面便是一阵急风。因为风声的干扰，李成杰竟然没有听清刚才耿芙蓉说了句什么。
“哦，没什么。”
耿芙蓉低着头，摇头说道。而后单手挽着李成杰，另一只手抬起擦着眼角的泪珠。
“怎么了？”
李成杰又见耿芙蓉的举动有异，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师傅，只是刚才风大，一不小心迷了眼睛。”
耿芙蓉侧着头，背着李成杰揉着自己的眼睛。不想让李成杰看到自己曾经落泪的痕迹。
“来，师傅帮你……”
李成杰说话间，便是走到了耿芙蓉的身前，缓缓的蹲了下来，他本想帮耿芙蓉吹一吹，但是刚伸出的手，却是停在了半空中。
此时，李成杰怎会不明白，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师傅，蓉儿已经好了。”
耿芙蓉看着李成杰的手定格在半空中，为了不让李成杰尴尬，她嬉笑着说道。而后松开了李成杰小步向前跑着。
“师傅，快来追我啊。”
耿芙蓉边跑着，边回头喊道。
“嗯，好。”
李成杰忽的，也觉得自己的眼睛被沙子迷了一般。他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起身之后，快步向耿芙蓉追去。
……
不一会，李成杰便将耿芙蓉送回到了缘府之中。并将耿芙蓉报名参加争仙大会的事情如实的告知了耿直。当然，关于耿芙蓉喜欢自己的事情，李成杰就适当的隐瞒了下来。
“什么？”
耿直闻言，顿时惊呼出声，若不是李成杰在场，以耿直的脾性肯定当场就会暴跳如雷，要动用家法了。
“都是我原先太骄纵小女了，此次给李大人添麻烦了，还好李大人今日撞上了小女，险些又酿成大祸。李大人放心，明日我定然严加看管，就是日夜不眠的盯着她，也绝不会让她去参加什么争仙大会的！”
耿直满目感激的说道。狠狠的瞪了耿芙蓉一样。
“师傅。”
耿芙蓉在外面还算凶狠，可到了家中在面对她父亲和姐姐的时候，即便她拥有绝对的武力，但依旧还是如小猫一般的柔弱。
耿直突然暴怒的训斥，也是将耿芙蓉吓的脸色瞬间苍白，悄悄的躲到了李成杰的身后，这个时候，便也只能请求李成杰的帮助了。
“耿大人消消气，气大伤身。”
“成杰今日前来，并不是特意来向耿大人提醒的。而是，成杰认为，蓉儿，她有些话说的确实在理，想与耿大人商量一二。”
李成杰轻轻的拍了拍耿芙蓉的小手，示意她放心，而后冲着耿直微笑的说道。
“哦，小女那句话说的在理，竟然值得李大人特意登门商榷？”
耿直闻言，看着李成杰的眼神十分的怪异。
“法讲的是公平正义，正如蓉儿之前所问。成杰认为，学堂可为天下人而开，而不是独为男子。翰林亦是天下文人的圣地，应无男女之论。”
“尊崇礼教，以礼辅法共治和谐，确实没错。但是旧俗的礼条，宛如史前陋习一般，应去则去，当废需废。”
李成杰沉声说道，对于这件事情，李成杰一路之上想了很久。再想起木有枝之前的遭遇，李成杰的感触愈发的深刻。
“李大人，此事确实有待商榷，但是如这样的事情，李大人不如直接去找陛下或是翰林院的掌院孔学礼大学士。此事应不属于我吏部的职能范围吧。”
耿直闻言，悠悠说道，显然对于李成杰的话，他并无同感。只能不否定，也无法肯定。
“那，若是本官亦想向陛下提议，让女子入仕登科呢？”
李成杰闻言，眼中精芒一闪，而后极为大胆的说道。
第四百六十一节：想当菩萨
“让女子入仕登科？”
耿直闻言，倒吸一口冷气，李成杰的这个想法无疑是惊世骇俗的。古往今来，不仅仅是男人，就连女人都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
若非说出这话的人是李成杰，耿直一定视那个人为异类。但因为李成杰现在那举足轻重的地位，耿直不得不认真的思考一下李成杰所提出的这个建议。
“男子自断命根都能入宫当个太监，努力努力尚还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为何女子就不能试一试。”
“再说，后宫之中本就是太后，皇后掌管内宫，她们不也一样是女子吗？”
“本官以为，那些有才情，亦愿奋斗之人可以官身先入后宫之中，管理宫中琐碎，若确实是有才能的人，未尝不可入仕登科，从内宫一步步的走入朝堂之中。”
李成杰沉声说道，显然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有认真的思考过。
“李大人，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你这是要以一己之力，颠覆整个国家的体制啊。本官入朝多年，若是李大人想要劝谏陛下开设女子学堂，此事倒是未尝不可。”
“毕竟，有识之人都愿自己的儿女多读书识字，做一个明事理，懂是非的人。朝中各大官员，也多有在府中设立私塾，儿女皆可拜先生为师，听先生传经授业。”
耿直看着李成杰那认真的眼神，他也是很认真的思考过之后，极其严肃的说道。
“但是，让女子登科入仕，本官亦觉不妥。恐怕陛下也很难答应李大人这个无礼的要求。”
“素来，后宫之人不得干政，若是李大人想要在后宫之中设立女官，那所挑所选的人，必是要严格的筛查，恐最后便成了朝中各个大员亲眷的举荐。”
“到那时，内外勾结，结党营私之事，谋于无形。一旦有人起了歹心，防不胜防。李大人想要为天下女子出头，可将陛下的安危，以及宫制朝纲放在眼中？”
耿直不等李成杰答话，便是起身而行，如同坐立不安一般，沉声质问道。
“李大人之志，我等不能理解，也不能苟同。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上人种类繁多，可不是人人都是亲和善良之辈。还望李大人三思。”
最后耿直走到了李成杰的面前，深深一拜。以李成杰现在在朝中的地位，陛下的恩宠，都值得耿直这躬身一拜。
“耿大人，难道这世上的事情，明知艰难不可为，便应果断放弃吗？迎难而上难道就只是一句口号，喊喊而已吗？世上难道因为有几个蛀虫，恶人，便要毁灭这个世界吗？”
显然耿直的说法并不能征服李成杰，但是耿直为长辈，李成杰起身将耿直扶起之后，对着耿直躬身拜下示以回礼。
“京都之中不乏有才情的女子，她们品行如何成杰不再多说。世人谁不想娶一个贤良淑德妻子，若是女子有才有德亦可掌钱管家。”
“耿大人也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上人种类繁多，可不是人人都是亲和善良之辈。为何这句话单只女人？败家的男人，以及那些纨绔子弟也不再少数。”
“朝中男子当官，贪赃枉法之事，那些人少做了吗？”
“为何女子入朝为官，便是不顾宫制朝纲，弃陛下的安危与不顾。若论力气，十个女子都打不过一个男人。耿大人危言赫赫，还是心中对女子有着蓉儿口中所说的偏见。”
李成杰一挥衣袖，冷声说道。在李成杰的眼中，男人与女人是平等的。再联想到木有枝幼时，明明是个女子，却非要扮做男子才能小心翼翼的偷着活下来。
李成杰虽为男子，却亦是难感受到满腔的愤懑。
“要说那些为非作歹之辈，男子可是比女子猖獗无数。”
李成杰最后说了一句，似是气不过一般，背过身去，沉声呼吸着。
“师傅。”
耿芙蓉见状，她温柔的拉起了李成杰的手。在此时，耿芙蓉莫名的就感觉，李成杰现在所做的一切，便都是为她。眼神之中光彩熠熠。
“李大人，本官才疏学浅。年纪大了，思想腐朽。实在是接受不了。李大人所说皆占着正理，老夫也理论不过。只是此事，实在是荒唐至极，李大人若是有心，便谏言陛下，而后六部合议。”
“李大人看看朝中群臣的想法与态度，再做打算吧。本官还是希望李大人能量力而行，不要自毁前程。”
耿直说话之时，言语之中并无半分的威胁之意。语气真诚，似真的如一个和蔼的长辈在规劝自己的后生晚辈一般。
“耿大人，此事就真的难于登天吗？”
李成杰听着耿直的语气，心中竟然有了微微的动摇，反问道。
“李大人，似你等这样的修仙者，登天或是摘星，还都是有所可为的。可李大人想要让女子登科入仕，犹如蚍蜉撼树一般，不仅仅自不量力，更会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耿直毕竟在官场多年，为人老辣，做事眼光也都有一定的前瞻性。
“李大人，你以为你如此为女子考虑，天下的女人都会对李大人感恩戴德吗？她们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李大人可曾问过十人？”
“以一二女子之心，度天下女子。李大人不觉得草率？异类何称异类，少数才为异！”
“朝中大臣府中不乏亲眷，更不乏妻管严。就连陛下对后宫之人宠幸之人，都是千恩万爱的，百般顺从。若是天下女子皆有登科入仕之心，她们联合在一切，李大人还需如此惆怅？”
“朝纲宫制建立多年，代代相传，虽偶尔更改一二，可几大铁律却无人能撼动其毫分。我们生活在这规则之中，不是人人都想要去改变规则，改变世界的。”
“人生下来，最重要的是活着。再说简单一点，就是顺应这个世界与规则。当然仙者，与人不同，仙之心，凡人无法窥得毫分。仙可伸手揽下日月星辰，那是凡人一辈子都不曾奢求的。”
“李大人，不论是做人或是修仙，谁都不能一蹴而就。蓉儿有此想法，李大人意十分认同，可能这就是新潮的思想，你们年轻人可以理解，但老夫已经老了。”
耿直说道最后叹息着
说道。他看了一眼他的小女儿耿芙蓉，耿直是当朝的礼部尚书，却也是耿芙蓉的父亲。为自己的女儿去改变这个世界原有的规则，耿直即便是有心却也无力。
“耿大人说的有理。此事确实不可操之过急，正如耿大人之前所言，可能这整个天下的女子都还没有做好改变的准备。本官若是强行将她们拉入这旋涡之中，很有可能就害了她们。”
“成杰受教，多谢耿大人直言！”
李成杰转过身去，对着耿直微微一拜，沉声说道。
“李大人，你的前途不可限量。仙朝或许应该有新气象，人人都应如仙一般，有登天之志，克万难千险的勇气。可一定要徐徐图之，否则……”
耿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成杰明白。”
李成杰点头说道。
“那李大人若是无事，可留在府中一起吃顿便饭，喜临风那个酒鬼不知道今日从那里搞到了好酒，说独饮无味，今日要带上他的美酒来府上与老夫一醉方休。”
耿直微笑着说道，显然如耿直这般处世通透的人，翻篇是极快的。
“喜临风？成杰正好找他有事。”
“如此，便叨扰了。”
李成杰闻言，欣然答应。若是喜临风一会过来，那便省得他麻烦了。
就在李成杰刚才说话之时，耿芙蓉用她的胳膊肘顶了李成杰一下，而后挑眉提示着。
“不过，耿大人，成杰还有一事……”
李成杰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微微侧身，将耿芙蓉的身形让了出来。
“这是？”
耿直见转，略微有些疑惑。
“爹，女儿想去参加争仙大会，希望爹能恩准！”
耿芙蓉说话之时，直接跪倒了地上，对着耿直叩首说道。
“不准！”
谁知，耿直闻言，话脱口而出，好似完全无需思考一般。
“爹！”
耿芙蓉听着耿直那冷言的话，以及话语中那股训斥之意，极其委屈的喊道。
“你要是愿意跪着，便在此跪着，别起来了。”
耿直挥袖，直接扭身便准备离去。显然这件事情，在耿直看来是完全无法商量的。
“耿大人留步。”
李成杰见状，只得硬着头皮出声，将耿直喊停。
“怎么，李大人，本官的家事，李大人也想管上一管？若是本官不准，李大人莫不是还准备带着大理寺的人，将本官这尚书府封了不成！”
耿直不想听李成杰多言，言辞犀利，厉声说道。顷刻便是将谈话的氛围拉低至了冰点。
“耿大人，蓉儿也是成杰的徒弟。成杰知道耿大人担心蓉儿参加争仙大会可能会遭遇不测，有各种各样未知的危险，成杰同样担心。”
李成杰言语委婉，顺着耿直的话说道。
“李大人应该还有但是吧。难不成当初就是李大人这个当师傅的教唆，蓉儿才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
耿直冷笑一声，质问道。眉眼很是不善。
“哼，不必再言。任李大人今天就是说出花来，能将这天硬说成脚下的地，老夫都绝不会同意，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去做那等危险的事情。”
耿直继续说道，语气越发的阴冷。
“我想李大人应该比本官更清楚那争仙大会的规则吧，我家蓉儿还是一未出阁的女子，贪玩爱闹，抛头露面这些我都能接受。释放天性，不拘束她的自由已然是最大的放纵。”
“现在还要去参加争仙大会，她懂何为仙，何为道吗？我耿家从不贪求什么，寻仙何用？杀的满身是血，从那尸山血海之中走来。别说危机重重，就算蓉儿有李大人那般深厚的修为，我亦绝不会同意。更何况，她根本没有绝对自保的能力。”
耿直沉声说道，这件事情耿直直接将所有的余地全部堵死。
李成杰看着耿直阴沉的面色，只觉此事绝无转圜的可能。而当她再看向耿芙蓉的时候，却见耿芙蓉面色依然坚毅，同样也是毫不动摇。
“争仙大会，是为了给那些修仙者提供一个寻仙证道的机会。”
“芙蓉，父亲问你，你认为，何为仙，何为道？你去参加争仙大会，是为了寻什么仙，证什么道？”
耿直看着自己宝贝女儿跪倒在地上，满脸的倔强，无奈，他快步走到了耿芙蓉的身前，咬牙切齿的问道。耿直现在看着耿芙蓉，便想狠狠的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点。可自己却下不了手。
“师傅就是蓉儿眼中的仙，师傅就是蓉儿眼中的道。”
耿芙蓉闻言，本想沉默不语。可此时李成杰就站在她的身边，不知是何冲动，耿芙蓉竟是鼓起了无穷的勇气，大声的喊道。
“呵呵，李大人，你听听，你听听。”
“李大人果然好本事啊，青年才俊了不起，麒麟状元不得了。现在更是寻仙榜上赫赫有名的道宗。啧啧啧，文武双全，堪称天下第一人啊。”
耿直闻言，满是讥讽的对李成杰说道。
“耿大人……”
李成杰闻言，瞥了一眼耿芙蓉，急步向前，躬身行礼说道。
“李大人，无需多言。都是小女年幼无知，还是本官给李大人弯腰致歉吧。”
耿直见状，侧身闪开，而后语气越发的冰冷，重重的对李成杰行了一记歉礼。
“蓉儿，初闻你言，觉得你说的话尚且有几分道理。为师本想，在你去参加争仙大会的时候，将为师的佩剑予你，可护你此行周全。但是现在听到耿大人如此说，不得不说，你还是应该听你父亲的话。”
“蓉儿，已经长大了，确实不能再如此胡闹，任性妄为了。即便你现在修为不弱，可正如你父亲所言，你并不知道何为仙，何为道。去参加争仙大会，不过是徒劳。”
李成杰缓缓的蹲下身子，将手搭在耿芙蓉的肩膀之上，柔声的说道。既然耿直那里已经说不通，那便只能做耿芙蓉的思想工作了。
“父亲，师傅！”
“蓉儿此次是认真的。不是胡闹，也不是任性。”
“蓉儿自小体弱多病，在没有遇到师傅之前，蓉儿到底是怎么过的，父亲也只是看在眼里，无人能与我分担，只有我一人默默承受。”
“数十年如一日，每一次睡觉都不敢闭眼。每次睡着之后，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睁开眼睛，见到父亲与两位姐姐。”
“在没有遇到师傅之前，蓉儿的生活没有半点的希望。虽然那时的蓉儿调皮贪玩。不过父亲可知道，那一切都是强颜欢笑，因为蓉儿觉得，只有那样，父亲与姐姐才不会日夜为蓉儿忧心。”
耿芙蓉话音凄婉，直直的看着自己父亲耿直的眼睛说道。
“直到那天，师傅来到了蓉儿的身边。那可能是蓉儿第一次除却在娘胎之中，第一次感觉到温暖吧。父亲和姐姐总是努力着在呵护着蓉儿，可每天蓉儿的身体总是那彻骨的冰寒。”
“父亲，蓉儿能做您的女儿，虽然生来就很痛苦，但是蓉儿一直都很幸福，蓉儿不曾轻生，一直都挣扎着活着，便是对父亲，姐姐以及这个家的留恋。”
“但师傅给蓉儿的温暖，不仅仅让蓉儿感受到了幸福，更是能惬意的享受着一切。享受着阳光雨露，享受着家的温度，以及父亲的慈爱。”
耿芙蓉说话之时，话语丝丝入扣，声动人心。耿直闻言竟然不禁落泪，缓步走来，将耿芙蓉缓缓扶起，与之对视良久，目光久不能移。
“蓉儿。”
耿直轻唤一句，温柔的抚摸着耿芙蓉的长发。微笑着看着耿芙蓉，耿直想把自己全部的温暖全部给予耿芙蓉，毫不保留的那种。
“父亲，师傅确实是蓉儿眼中的仙，心中的道。因为，师傅所带给蓉儿的，宛如新生。若是没有师傅，蓉儿都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关在那深渊之下的冰窖之中多久……”
“蓉儿也想当一个如师傅一样的人。书上有言，菩萨便是女子，世间众生都尊称其为，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蓉儿不才，却想当世间的活菩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减少整个人间的苦楚。”
耿芙蓉再次语出惊人，耿芙蓉的这番言语，李成杰也是第一次听说，他忽然便觉得由衷的骄傲，因为这个女子是她的徒弟，而她的徒弟，有着与他一样的理想与抱负。
“谁说女子不如男？便凭耿芙蓉的这份志气，便要胜过世间千万男子。”
李成杰心中感叹道。
“蓉儿，你竟然有如此的想法，之前倒是父亲的格局小了。可你现在去参加争仙大会还是过于凶险了，蓉儿可再跟李大人好好修习几年，下一届争仙大会，若是蓉儿想要参加，父亲绝不会再阻拦。”
耿直闻言，心中十分震撼，可是他的心中依然十分得到担忧，主动退后一步，希望耿芙蓉能因为自己的让步，同时选择妥协。
“父亲，太子殿下，想要迎娶蓉儿当仙朝的太子妃。”
耿芙蓉忽然沉声说道。
耿直闻言，十分惊愕，他错目向李成杰看去。
“耿大人，此事，陛下已然向本官提及过，确有此事。”
李成杰点头说道，现在主动权已然握在了耿芙蓉的手中，李成杰极其配合的说道。
“那，蓉儿，对此事，你是何种想法？”
耿直乍闻此事，心中情绪翻涌，他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欢喜。
“蓉儿不知道，蓉儿看不清自己的心。”
耿芙蓉轻声说道，而待耿芙蓉话音落下，他们父女两人竟然同时侧目向李成杰看去。
“所以，父亲。蓉儿才非去参加争仙大会不可，不为争仙，只想证道。意通，念顺，心达，故无所忧，无所虑，方能静思，做出最明智的选择。亦不让自己余生后悔。”
耿芙蓉再次提及争仙大会，可谓强势至极。眼神之中的光芒愈发的闪亮，耿直与之对视，竟然迫其神芒，微微眯眼。
“也罢！”
耿直最后温柔的拍了拍耿芙蓉的脑袋，而后叹息一声，心中也有了决断。
“李大人，此前所说，李大人愿将自己的佩剑借予小女，可护小女此行周全，此话可当真？”
耿直有了决断之后，自然更多的要为自己女儿的安全所考虑，转向李成杰，沉声问道。
“妄虚！”
李成杰闻言二话不说，反手将妄虚剑握在了手中。
“政，本剑主，命你护此女几日周全，你可能做到。”
李成杰紧握妄虚剑，竖握胸前，念头之中，传话给剑君政。
“嗡嗡。”
只见剑身大震，龙凤合鸣之中，一道虚影现显在众人面前，缓步向耿芙蓉走去。
“蓉儿别怕，此乃为师剑中剑魂，剑君名政。”
李成杰轻声说道。
“你……好……”
耿芙蓉根本看不清政的样子，但是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好似有什么在向她压来，十分的锋利！
而在李成杰的视线之中，剑君政缓缓的走向了耿芙蓉，那道虚影逐渐与耿芙蓉融为一体。
“一身玄脉，修为磅礴。此女大有可为，实乃可造之材。”
不时，政的声音悠悠传来，当然耿芙蓉与耿直是听不见的。
“将流碧剑法，传授给她，一般人的便伤不到她。将你的轮回剑域封入剑中，即便不敌，孤亦可带她藏入轮回之中。”
“因其本身仙力甚微，若是遇到与你一般的对手，胜负难料。不过，剑主，别忘了，你已经掌握了轮回。轮回之秘，需要你自己去挖掘开发。”
“轮回被你领悟，应是孤记忆中，最弱的那个了……”
政最后叹息着，再次嘲讽了一句，而后归于剑中，妄虚剑重新恢复平静。
李成杰闻言，狠狠的握了下妄虚剑。现在，也就政敢如此嘲讽他了。
“蓉儿，拿着为师的剑，一会为师再传你一套剑法，晚间再来缘府一趟，做些安排，此行应是无忧。”
李成杰将轮回剑域封入妄虚剑中，而后将妄虚剑递了过去。
“多谢师傅。”
耿芙蓉闻言，欣喜的说道，而后双手将妄虚剑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