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十六节:恶徒变佣人?
几个黑衣人懵逼了,这是什么情况,几个小石子就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力,这啥也没干,就给我们解开穴道了。黑衣人也不敢妄动,站在原地四顾,面面相觑。还有他们也没弄明白,他们说的话是啥意思。
“还算聪明,知道现在不应该乱动,你们谁是领头的?”缘自新往前走了两步,声音郎朗传出,颇有大家风范。
其中一个黑衣人缓缓的走出来,他实在是不知道那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我,怎么了?”声音还是很硬气的。
“你们的事情我不感兴趣,我呢,只是想和我的两个徒儿好好的赏赏月,谈谈心,点个篝火,顺便再吃点喝点。让你们帮帮忙不过分吧。我可是让我的徒儿饶了你们一命啊。”
缘自新此话一出,黑衣人也不傻,自然是明白了许多。
“我们是来杀人的。可不是来打杂的。”带队之人,好似面子上挂不住一样,还是倔强的开口。现在这个场面,杀人?有可能吗?别人一甩手,我们就全不能动了。
“你们也是拿钱办事的吧。那么我出钱让你们去帮我们加急置办物品可好?”缘自新很有自信的说道。
“出钱?我们可是来杀你的。”黑衣人傻了,我们是来杀人的,怎么那个人还愿意给我们钱。
“杀我们?你觉得今夜你还有机会吗?”缘自新说这话,李成杰又默默的从地上捡起来了几个石头,还丢在空中,故意让他们看见,又接回手中。
等了几秒,没人说话。李成杰取出一个石子,扔在空中,大拇指压住中指,用力一弹,石子猛然飞出,数十米击中一颗大树,石子竟然陷入其中。
几个黑衣人看见这一手,更是知道了,今晚没有一点机会。
“别傻站着了,一小时内没有解药,你们都会死的。快去干活吧。”缘自新转身不再看他们。
“解药,什么解药?”黑衣人们还没有懂。突然,他们腹部传来剧痛。他们才明白自己竟然中毒了。
“一刻钟腹痛一次,一小时内不服下解药,神仙难救。”此言一出,黑衣人慌了,谁的命都只有一条,如果眼前的人杀不死,也不能逼他交出解药,自己又不想死,就只能按照他说的去做。至少这样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带头的那个人转身的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自己啊得去给他们弄点吃的,还得砍柴生火。
“站住”缘自新突然开口。数十个刚准备飞起而走人突然愣下来。
“我啊,实在是怕你们太不聪明了。好好想想,在饭菜上做手脚有吗?我实在是怕麻烦。话还是说在前面吧。”缘自新很是无奈,他是真的怕遇到的这几个人是个傻子。
几个黑衣人也听出来了,他的口气十分的无奈,而且诚恳,是真的怕他们是傻子。更有甚者,其中还有一个黑衣人竟然恍然大悟,原来下毒根本没用…其他的黑衣人对那个智商堪忧的人也是有些无奈了。
黑衣人四散而去,显然他们怎么分工,师徒几人才不会操心呢。
木有枝跑过来了,挽住缘自新的胳膊,“师傅,真有你的。原来师傅是个毒道大家。这下毒的手法真的是神乎奇迹啊。”
李成杰这个时候也走过来:“我觉得,比师傅这下毒手法更应该值得去学习的是,师傅这说话的方式和方法。”
“哦,有枝啊,多向你师兄学学,所有的技巧都有章可循,而有些东西是需要亲身感受后,靠感悟所得的。为师也认为,感悟相对于技巧而言,更为重要。所谓,透过表象看本质。”
“成杰,说说你的感悟吧。”缘自新有些欣赏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有些事情不是手把手的去教,也不是告诉他了他才去学。其实就是在点滴之中,能看到
多少尽是造化。由小到大,由浅及深。俗语说的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师傅在交谈之中,采用了先礼后兵之法,在最初的交流时,并没有用毒药去胁迫他们,而是帮他们分析了分析当前的局势,让他们知道词性目的已然无望。他们知道非常的清楚他们终将无功而返。遂让他们帮我们打杂,还怕他们心有不甘,提出可以给钱雇佣,这样是进一步的打破了那些黑衣人的心里防线。也就是让他们一步步的落入我方的陷阱之中。好像为我们做事,也不是什么不可为之事。在他们最迷茫的时候,师傅的毒药发动了功效。这便是软硬兼施,让他们知道我们并非是可欺之辈,放过他们不死已然是慈悲,这时候再和我们讨价还价,真当我们会对敌人无下限的容忍吗?这时候让他们想起来,他们是来杀我们的,他们失败了,那么我们就算是毒杀了他们也是正常的。只要是还有那么一点希望,而且我们并有没绝对的杀意,故那些杀手愿意为我们打打杂。我想一会等师傅给了他们解药之后,他们甚至还会感谢我们,并且从心里对师傅生畏。往后应该也就不敢再来刺杀我们了。毕竟我这点穴手法若有准备还是可以抵挡的,这无形之中下毒杀人的法子,他们可是防不胜防啊。虽然他们是亡命徒,受人钱财,替人杀人,但是他们也不会明知必死还会来送死。越是亡命之人,在安逸之时,越是惜命。”李成杰缓缓道来,木有枝听着也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频频点头。
“说得好啊,亡命之人在安逸之时便越惜命。有时候这个希望才会让人心生忌惮。若是不给他们希望,他们便是无谓生死的人。既然生死已然置之度外,还为何要做他们不愿之事啊。不过这世间,真正的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可不多。能在有些时候,慷慨赴死,舍生取义的人更是值得敬佩。”缘自新即为人师,自然应该讲些什么。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十七节:良辰美景师徒三人
数十个黑衣人,分工合作倒是弄得也快,不一会的功夫也就弄好了。篝火点了起来,食材也准备好了,有鱼,有兔,有番薯。最值得一提的就是还有几坛美酒。
“行了,你们也辛苦了,成杰给他们点银两,让他们走人吧。”缘自新发话了,李成杰自当照做。
黑衣人的头头领了李成杰的银子,却没有退去,有些踌躇。
“既然是无形之中下毒,这解药便也是在无形之中。帮我们师徒干活的毒自然已解。没帮我们办事的,自然解毒之事也与我无关。”缘自新说完这话,黑衣人也是将信将疑。不过他们也是没啥办法,既然人家已经说了,毒已经解了,自己也不得不走了。
“对了,我好心再提醒你们一句,走后一小时之内,最好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不听劝的后果自负。”缘自新说完便让车夫去给他们弄吃的了。
几个黑衣人,有几个也有些忿忿不平,这明显有点戏弄他们的意思啊。不过也没说什么,谁叫技不如人呢。那个头头,也觉得自己毫无面子。这接单杀人,也做了不少了,这次遇见个硬骨头,还是真的很难啃。
“师傅啊,他们要是一小时之内没有找到地方休息会怎样呢?”木有枝一脸好奇的问道。他相信师傅说解毒就是解毒了。他就是单纯的好奇师傅何出此言。听了师弟的话,李成杰也是看着缘自新。
“师傅我啊,在他们走的时候不放心,又给他们下了个忘神散。”
“忘神散?是何物啊?”木有枝更好奇了。自己的师傅对自己来说,真的是越来越神秘了,比他的师兄还神秘。
“忘神散啊,是师傅自制的一种毒药,不伤人,可令人在一小时后昏昏入睡,睡个三日三夜,醒来之时,往事如烟,如梦如幻。大概可以忘记睡前三五天的事情。”缘自新也是耐着性子的解释道。
至于为何要他们忘记,他二人都没有多问。似有一种明悟,让他们了解自己这个师傅更多了一点。
缘自新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叹了口气。果然现实还是骨感的,那承欢膝下
的感觉只不过是一念的幻觉罢了。
“我既为汝师,自应该教你们些什么。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其实说话的方式,和做事情的是有相似之处。我讲来与你们。”
“首先,说话办事前,要先想,我要为自己打成的目的是什么。”
“其次,若是涉及他人,要理清关系,是敌是友,是化敌为友,还是杀敌绝患。要想清楚,对方想做什么,对方需要什么。还有,我想告诉他什么,想让他明白什么,是他不明白的,需要通过我对他说,让他明悟。”
“最后,要为彼此之间的关系暂时的定个性质。以图达到此番言语的目的。和之后的各项事宜的进展。”
以上,我说的算是方式。其他的一些方法,属于辅助手段。
比如,利诱,勾引,威胁等等,都是辅助手段,增加自己的胜算,掌握主动权,让和你谈话之人顺着你的思想行事,你便成功了。
切记,不可颠倒主次,若不然,往往可能适得其反。
杀人不过头点地,诛心才为上策。死很容易,活着才难。
说完这些话,缘自新也有些惆怅,取来一坛酒,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抬头看看这漫天的繁星,还是很美的。
“是啊,死很容易,活着才难。”有些话越是平淡,便是越直击心房。李成杰和木有枝二人,也深受触动。都不自觉地取来一坛酒,一饮而下,围坐在师傅身旁。
他们三人背对背的靠着,坐在草地上,看着满天的繁星,那大大的明月。三人各有心思,却无一人说得。
就这样,静静地,他们喝着美酒。三人望着这无垠的星空。
车夫弄好了吃的,也就端了过来。“先生和两位公子,已经做好了,还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师徒三人坐在篝火旁边,映着彼此的影子,围坐下来,闻着这个烤兔和烤鱼还是很香的。
尤其是木有枝,见到好吃的就急不可耐的伸手去拿。很随意的说道:“师傅啊,我曾在书上看过一句话,很是不解啊。”
“何句
?”缘自新问道。
“那书上写着,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木有枝吃了口兔肉,说的倒是模模糊糊,可是在座的人可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接着,三人都笑了。
“良辰美景不可辜负,这美食一样不可辜负啊。来举杯,干一个。”缘自新本身就很是豁达,不是忧愁之人。李成杰也听出来了小师弟的语中深意。
三人,一人一坛酒,碰在空中,溅出几滴酒水落入篝火之中,让篝火燃的更胜,荡漾着师徒三人的影子。
“师兄,好歹你也是解元郎啊。别光顾着和小师弟我抢吃的。此情此景,难道不应该赋诗一首?”木有枝见这两人心情大好了,都来和他抢吃的,不乐意了。师傅毕竟是师傅,那就只能拿师兄开刀了。
“嗯,说的对,你这个解元郎啊,应该赋诗一首。”缘自新也来凑热闹。
李成杰看着狼狈为奸的两人,狠狠的撕下兔腿,吃了几口,站起身来,举坛,仰脖,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趁着微风,趁着醉意,趁着这大好的年华。
李成杰开口道,“相逢一见皆匆匆,满天繁星证此缘。厚谊常存魂梦里,深恩永志我心中。”
木有枝也开口说道“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入眼。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缘自新听着徒弟二人的诗句,知道自己师徒三人的心声皆有人能懂,不甚高兴。眼眶有些湿润,大概是喜极而泣。不过缘自新忍住了。大男人怎可流泪。
篝火前的三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故事。是不愿人知,还是无法开口,连他们自己都有点分不清楚。不过他们都记得本门的门规,彼此之间坦诚相待,若是他们之中有人问起,他们都已然想好,自己应该会如实相告。
情至深处,缘自新也是吟道“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二人也都饮尽坛中酒。三人都再望了望今夜的天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熟睡而去。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十八节:京中形势(上)
“几位,咱们还有一日的路程便可到达京都。”车夫这一路上也是很勤快,时时的为几位雇主考虑着,如果到站了,我想一定会给个好评的。
“那咱们就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缘自新也觉得这个车夫很是不赖,比他以前的那个小童懂事多了。
这一行师徒三人,收拾好了,上了马车,这车夫驾着车。车夫今日醒来,突然感觉,和这三位走在一起,好像自己也变得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成杰,有枝。你们两个同是进京赶考的学子。你们可知当前的京中形势?你们到了京中又该如何行事?”缘自新刚上车,便是发出了灵魂一问。虽然大家上京的原由和要办的事情各不相同,但是都是同一个深不见底的京都!
“京中形势若何学生不清楚,不过学生知道,就算是京都之中会有很多身不由己,也一定会凭心而动。至少目前我还是对京都的形象抱有美好的憧憬,毕竟,外人皆说京都好,城中热闹且繁华。好似仙宫不夜城,进京才有好前途。”木有枝嬉笑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其实他这一路上京便已然有感,京都必定是一座满地是非的巨城,可能并不像家乡人说的那么好吧。不过他相信,只要自己谨守心门,不为外物所动,在京城之中定有一番造化。
听了木有枝的话,缘自新突然觉得,若是京都是个大染缸,一个人有着自己的目标有着自己的理想,进入染缸之中,并没有被那些绚烂的颜色夺了目,只是挑选了自己喜欢的颜色后全身而退,也不失为一桩美事,要说这世间万色,还是京都最全啊!
李成杰也开口了,他倒是想为自己的小师弟科普一下子,毕竟作为师傅的二弟子,我的小师弟,就算文采略差,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应该也不在话下,“师傅,木师弟,这京中目前应该是在安居乐业红红火火的表象之中暗藏波涛。百姓们现在的日子的确是很好,在陛下的治理之下,连年不断的减少赋税徭役,保持国家需要的前提下,更多的还政与民,景象一片祥和。不
过,天子久居深宫,偶尔出宫巡视也有官员上下勾结,虚伪迎合,精心安排,给陛下唱一出太平盛世的佳曲。陛下极有可能还不知道,他的援助边境治理的国策并没有很好的执行下去,百姓不止京都之中的百姓,更有这天下所有的子民。所谓人间疾苦,还有相当一部分的穷苦百姓并有没得到朝廷的援助。”
“我不知道你说的皇帝陛下是不是真的那么爱民,不过我知道,我们当地赋税还是很重,若是逢上天公不美,我们还是会有一定的压力的。”木有枝其实对朝廷没什么概念,这也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我父曾告与我说,当朝天子心中确怀天下百姓,不过难免当局者迷。若权臣当道,每日陛下能听进去的也都是别人精心准备好的而已。”说道此处,李成杰颇有些愤懑。
“如今,陛下身体康健,暂无立储之意。可是朝中百官皆认为,立储可以巩固国本,而且三位皇子都到了适龄的年纪,立下储君,其他的皇子也好做安排。这也是让陛下很是发愁。”
这些宫廷之中的事情,在京中不算什么隐秘,不过在木有枝听来啊,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极其的兴奋,连忙问道,“这皇帝陛下,因何发愁啊?”
李成杰也是声音低了一个调调,说来,“传言啊,陛下有三位皇子,大皇子憨厚,为人亲善,不过这文学武功都太平淡了些。这二皇子倒是尚武,常年喜欢呆在军中,尤爱束卫宫城,为百姓惩凶除恶。可以吃苦不喜奢靡,不过这二皇子貌似有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有一天陛下问他了一些治国的道理,这二皇子可是把陛下气到了。若是二皇子当了储君,怕是要这天下无不可打之仗,马上就要领兵出征,一统塞外了。唯有这三皇子,在朝中声望最佳,文治武功还都皆为上乘。”李成杰好似说累了,喘了口气。
这木有枝就立马插话进来,“那就立三皇子当储君啊,皇帝陛下有何好愁的。文治武功皆为上乘不是挺好的?”
“是,挺好的,可惜啊前
几年突然查出这三皇子得了一种怪病。故而与皇位无缘啊。到底是什么怪病,至今仍为宫中之秘。皇帝陛下也是将涉及三皇子病情的人,全部抓了起来,生死不知。”李成杰说到此处也是陷入了思考之中,其实他根本想不明白到底是何病举国之力也难以治愈?而且虽传闻三皇子患病,却不见皇帝陛下着急天下名医为皇子诊治。难道真的是坊间传言?
“是啊,师傅,你是毒道大家,一定也精通医理,您猜猜看着三皇子所患何病?”李成杰的一番话仿佛也点燃了木有枝好奇的心火,连忙的去追问他神秘的师傅,还撒娇的甩着师傅的袖子。
“为师今天再教你们一句,好奇害死猫。或者如果有一天你们觉得自己本事可以了,可以亲自去问问咱们的皇帝陛下啊。”缘自新这几天是越看这二弟子越顺眼。生活中,有这么一个机灵鬼,就像饭菜中多加了点味精,更为的可口。
“师兄啊,这皇宫里的事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二皇子的病情…”木有枝见师傅不吃自己那一套,他也不气馁,打定了主意转战师兄李成杰,心想铁打的憨憨一定经不起自己软磨硬泡。
李成杰也是有些无奈的看向师傅,见师傅也没有阻止,便用手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师弟附耳过来。
木有枝也很是乖巧的,把耳朵伸过去,心中难掩激动之情啊。
李成杰很是小型的告诉他,那个坊间流传。
“噗,那个三皇子竟然”那木有枝听完师兄李成杰的话,可是当场爆笑,也不知道个轻重,未见收敛,紧接着就要脱口而出。李成杰急忙的比了个嘘的手势。
缘自新也怕这个弟子初生牛犊真的什么都能说出来,也伸出手来,拍了木有枝一下,说道“坐好,别一会一个跟头翻出车去。”
木有枝悻悻的看了师兄一眼,又频频点头看向师傅,示意自己明白了。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了心情。不过想想那个三皇子竟然得了那种病也是想笑的不行。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十九节:京中形势(下)
“我说的啊,都是我听说的一些传言,真假很难分辨,听七分信三分便可。”李成杰见木有枝笑成那样,生怕他出去胡说,也为自己刚才说的话开脱一下。
缘自新也是觉得,自己的大弟子的心思还是十分缜密的,示意成杰继续说下去。
“既然皇帝陛下因家事烦扰,自然在朝堂上,有的时候就不得不倚重一些重臣,也好为之后的事情做些打算。当今朝堂之上,百官大多都拜入了宰辅许言的门下。许言也是因为一片国策论甚得圣心,官场之路是顺风顺水,两三年的光景便是官进宰辅,并且现在圣心不移,恩宠不减。还有一位啊,便是国舅爷,在朝堂上的势力深不可测,毕竟在朝多年,经营多年,虽然现在在明面上不比许言,大有英雄老矣的征兆,不过我认为国舅爷不会轻易向许言低头的。毕竟在这立储的风头浪尖上。一辈子的执念,就算老了,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而且一辈子都在这官海之中沉浮,为的不就是今朝?”李成杰说道此处,便是不再言语了。听着语气,似是对国舅爷多少有点意见。
木有枝也能听出,这怪异的语气,却是不明何故。也识趣的并没有去深究。
“是啊,咱们的国舅爷可是不简单呢。”缘自新说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话趁景,不过他说完后看了李成杰一眼,四目相对。
李成杰很神奇的感觉到,师傅仿佛能理解自己的言语,和此时的心情。
“但凡是结党的,必定营私。人若是无私心,何须党羽啊?朝中之事,不是还要皇帝圣裁嘛?照你这么说,现如今我朝之中便无一能人贤者?都是些弄权之辈?”缘自新反过来,笑问道。世道本已艰辛,还是需要一些正能量的,“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还是有些人可以持心中正,不被权势迷了眼睛的。
木有枝也是听得入神了,谁说话,眼睛便是直勾勾的看着谁。他好像很想了解,很想了解自己到底被什么样的人管理着。
“那倒是也有,当朝陛下圣德,先帝更是励精图治,朝中自然还是人
才居多。就比如说那两朝元老,如今的翰林院的大学士孔学礼,曾是先帝身边的伴读,如今天子的老师,也是现在诸位皇子的老师。他就并不看重功名,一心只想治学,实现天下礼治的宏愿。荀先生曾有三句名言传世,一则少年时向自己说,“不学礼,无以立。”二则官场之中谏言先帝“以德配天,以礼治国。”三则如今当朝向天下人说“天下有心向学之人,皆可入我门下,但有所惑,能答必解!”孔先生现在已是当世少有的文坛大家,并不自满,亦是每天都会抽些时间去翰林院中,静心读书,更是愿意,以他自己毕生之力教化世人。有时间便会在城中开堂解说,真的可谓是桃李天下。这样高风亮节的人,可是真的称得上,人品甚高,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
“这样的人,就光是听得那三句话,敬意便油然而生,不得不叫人敬佩。”木有枝听着李成杰说的话,便是不停的思索。尤其是那三句传世之言,他之前竟然不曾听闻,给他的触动很深。不学礼,无以立。
“是啊,我想孔学礼老先生的风采定是不减当年,为师亦是钦佩。这样的人才能称之为国之柱石,国之根基啊。”缘自新也是感叹道,很少有什么事情是能令他陷入回忆,不断追思的事情了。唯独孔老生,当初一别很是想念。
“嗯,这样的人屹立在朝堂之上,当是我辈莘莘学子的希望所在。若是朝中满目疮痍,四处结党,入朝先站队,可是太过悲凉。泱泱大国,统治八方,朝中若无清流,国将不国啊。”木有枝渐渐地,也能感觉到一切并非是他想象。
“你们要切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对于国家而言,“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咱们是太平的太久了,享受的太久了,安逸的太久了。所以这才蛀虫横生。”缘自新轻轻一叹。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如今朝堂之中,情况并不乐观,陛下身在此山中,不得真面目。当是我辈儿郎不惧艰险,投身仕途,川流激荡,
勇往直前。在大是大非面前,不惧个人生死,不较个人得失,愿为天下先!”李成杰是越说越激动,越说神色越是难掩。这些话,本应暗藏心中,未得攻成前不得吐露。
可是这一车的人,一个是自己敬重的师傅,师傅很神秘,感觉师傅如同己父一般,知道自己的过往,明白自己的志向,在迷茫之时,可一语惊天,破我心中迷障。已然不是外人。
还有一个认识不久的小师弟,小师弟倒是没那么多秘密,只是家世惨淡,内心有很多不得言的苦楚。但是他能感觉到,他的师弟能做到门规中所言的坦诚,虽然一个人的心思可以藏的很深很深,可是那干净明亮的眼神,却是根本无法伪装的。这一路上的相伴,真的能感觉到,家的温暖。好似一个家中长辈,送家中两名考子上京求学一般。
缘自新也能感觉到,今日一谈,便是三人心中互相的绝对认可。不同的情谊涌上心头,没有血缘,胜似血亲。如果之前缘自新还当他们只是命中应数的两个徒弟的话,现在再看他们就像是自己的两个孩子。一个偏执认真,一个俏皮爱闹。
木有枝也是情愫之击心门,他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绝对的信任,互相可以谈天说地,天南海北的一起聊天。这是家的温暖。木有枝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能让人放下所有的防备,轻松的面对。
李成杰也是,看着师傅慈善的目光,听着小师弟,可以在自己面前,毫不顾忌的放声大哭,他也很喜欢这种感觉,说话不用瞻前顾后,不用深思熟虑之后再开口,不用事后想了又想,自己的言语会不会露出破绽,被人察觉。能把信任全部予人,又能被这样的人完全的信任,真的是一件令人庆幸的事情。人生在世,知己难寻。如今一师如友,一友如亲,简直是再好不过。
缘自新笑了,笑声朗朗。
李成杰笑了,笑的天真。
木有枝也笑了,哭着笑的,但是真的真的不难过,是真的真的很开心,很幸福。
第一章:此间少年 第二十节:遥望京都
“几位,这马上就要到京都的东城门了。入京之后该如何走啊?”车夫问道。
听此一问,车中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显然都在思索,这入京后,该何去何从啊?若是之前,几人都可以四散而去,各自寻个地方做自己的事情了。如今,三人已经是名义上的师徒,更亲似家人。
李成杰想,自己有钱,应该在京城中购置一处房产,不过这时间紧急,买房子?去哪里买啊?
木有枝想的,进城之后?算了,就跟着师傅和师兄混吧。他们应该不会丢下我不管吧…
这个时候,缘自新开口了“停车,我们一起下去走走吧。”缘自新带头先行下了马车,深吸一口气,遥望京都。即便隔着这么远,那热闹的感觉已然扑面而来。
李成杰带着木有枝也下了马车。跟师傅并排走在一起。
“师傅,不如我先去购置一处房产,让师傅和师弟好落脚休息。”李成杰还是如此的阔气。像极了那句话,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不急。咱们先往前走走,沿途没准还有奇遇。”缘自新话中暗藏玄机。两个弟子一左一右的,陪着他迎着微风,向着京都的方向走着。
缘自新一指城门的方向,问道,“你们看见那道巍峨的城门了吗?”
李成杰和木有枝也是驻足遥望,那城门确实有京门才配的上的雄伟壮观。
“以你们二人的能力,踏过此门定会有番作为。你二人可欢喜?”
“师傅此言何意?”李成杰先问道。
“有我在教你们,自然也会
在你们危难时帮助你们。看似这是一段上京路,实则是一条锦绣前程的青云道。你们可欢喜?”缘自新说完又看了看身旁的两个弟子。
“师傅?”木有枝听着师傅的语气,仿佛并不为他们高兴。
“你们可知道,石子尚有束缚,便是他们也跳不出这方山水。或许石子也有忧愁,他们终究算不得大自在。”缘自新感慨道。
“这座城很美,是一件历经千百年沉淀下来的最为伟大的艺术品。当你们住进去后,你们便不再年少。”说着,缘自新竟自的快走了几步。他心里清楚这京都就是一盘大棋,京都之中但凡有点才能的人,都觉得自己是那下棋之人。可是他们不走出城外,永远也不知道,当你沉迷其中,你自己已然是一枚棋子。是历史的棋子,是命运的棋子,是你自己的棋子。
在这座城中,有着和其他所有城一样的日出日落,可是即便日落也有万家灯火不灭,座城中的人都在下棋,千百年了,连一个夜晚都不曾让这座城休息过。一个算计,一个权谋,一个言语,这座城看的多了,可是每当它看见尤要心惊。城本无情,却庆幸自己生在其中,只是记到城墙。
“师傅,学生第一次来这京都,真的很想见识见识,这座城为什么令天下敬仰,却又为什么让很多像师傅这样的人忧虑。不过学生曾在书上学习过一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即便学生无知,也愿亲自去体悟一番”李成杰很是坚定的说道。其实他的父母也并不是很支持他去京都。但是年少的他也有一腔热血,也向往那君臣佳话,更有那凌云之志。他也不想总在父
母的照顾之下,碌碌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师傅,学生有着不得不进京的理由。让我进京之人我心甚厌,不过学生还是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就像我进京这一路,遇到了师傅和师兄一样,你们都是我离家之后,最温暖的依靠。”木有枝也是不知道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地,这越是临近京城这感慨也是越多。
“既然如此,为师也休息的够久了。”
这座京城本就是他生长的地方。如今算是归故里,怎么也应该比自己的那两个弟子开心的多啊。缘自新自己安慰着自己。其实他知道,自己并没有难过,能再回到这里还有一点开心,因为他牵挂的几人也都尽在这座城中。只不过,他当初离京之时,也就比自己的两个弟子大不了多少,当时的心情犹在,是替弟子担心更多一点。
缘自新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自己的两个弟子便无人能伤其分毫,也无人敢伤其分毫,只是自己心中隐隐的不安,怕是要是去这两双,纯粹的眼睛。即便坚守心门,可是看的多了,便已然不再如此干净了。
不一会儿,几人便是走到了城门之下。
师徒三人和一个牵着马车的车夫各有所思。
缘自新想着,“京城,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李成杰想着,“京城,我来了,你要记住我的样子。”
木有枝想着,“京城,我来了,若是可以,我想吃遍京都所有美食。”
车夫想着,“京城,几年不见,我今日便再入此门,几年造化定不会让我如当年那般狼狈!”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一节:师傅惧内?
“老爷您回来了?”
正在这师徒三人驻足仰视城门的这个间隙,走过来一位颇为精干的小伙。
“你是?”缘自新听着那个人好像是在叫他,也不认识,就问了一句。
“老爷许久没有回过这京都,我是夫人新招的管家,我叫赵得财。”赵得财一脸谄媚的表情可是给缘自新吓一跳。也不是因为他的样貌,主要是这个人说他有了夫人!
“师傅,你在这城中竟有房产?”李成杰小吃惊的问道。他与师傅相识的时候是在锦城,也去过师傅在京城的家中。条件也就是一般般的样子。可是师傅竟然在京中还有一处房产,那为何在锦城过的如此不济。
“师傅,您竟然还有位夫人在这城中?”木有枝可是听出了更多的信息。联合之前师傅明显对着京城观感不佳,家中还有一夫人。莫不是师傅惧内,师娘太过严厉?让师傅如此看不上京都?
“我在这京都之中确有房产,可这夫人,我可不能说认就认。”缘自新挺了挺胸,很是坚决的说道。
那赵得财拿出一副画像,“缘老爷的名讳小人不敢直呼,这是夫人交于小人的画像,老爷可看看我是否认错人了,若是老爷还有疑问,先行跟小人回府,亲自问问您夫人不就知道了。”
缘自新拿过画像,看了看,递给了自己的两个徒弟,觉得那个人可能就是自己。赵得财顺手的从车夫的手中拿过马车的缰绳,说道“老爷和两位公子,请上车吧。”
缘自新点点头,两个徒弟把他扶到车上。李成杰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车夫,显然这也没他什么事了。这一路上驾车也很是娴熟,未见颠簸,应该给点赏银。
李成杰正想着,那车夫说话了,“先生和两位公子,入城后请珍重,我们有缘再见。”一拱手,挺起腰背,几个飞身腾挪,过了城门,隐入人流之中不见踪影。
李成杰见这车夫的功夫不错,也
没太在意他说了点啥。那管家也是淡定,见这车夫如此身手也好不惊讶,似是见怪不怪了。
三人又回到车中,缘自新说“把这两边的帘子都撩看,你们且多看看这城中的人。”
赵得财架着马车,入城时,也没人盘问,就这么直接驾车南去。
这是上午,这街上人也多,着实热闹,李成杰和木有枝从这窗中瞧的也是不亦乐乎。
木有枝心喜,便提议道,“师傅,我能和师兄下去逛逛嘛,买点东西就来。您叫那管家慢点,我们可还不认路呢,买完东西,我就去追您。”说这,便是叫停了马车,拉着师兄便跳了下去。
木有枝拉着,李成杰也觉得并无不可,便也是任由师弟拉着到处跑。想来是想买点什么东西,怕钱不够吧。
木有枝很有目的性的跑到一个摊位前,那是一个专门卖折扇的摊位。木有枝挑了个画有山河图的折扇,问了问,“老板,这个折扇多少钱啊?”
老板个子不高,不过一听声音啊,就应该是那种极会做生意的人“呦,这位公子好眼光啊。这把折扇可是小人祖上所传的山河扇,您瞧瞧这扇面上的画工,多么的精细,可是前代大家丹青大人所画。再看这扇子的材质,我虽说不上来,可是您摸摸这清凉的手感,夏日炎热之时,无需扇动此扇都会有感觉到些许清凉啊。而且我保证这材料绝对是极佳的,这既然是祖上传下的宝扇便是经久不坏的。”
看着人这么能说,李成杰心想,师弟看上这扇子遇上这么个老板可是要被狠狠的宰一顿了。
“那你这扇子也没有放在你这摊上最起眼的地方啊。莫不是你这祖上传下的折扇还不如那一把。”木有枝指着那放在首位的折扇问道。
李成杰心想,小师弟也算是聪明。
“这位公子,您可别想多了,这既然是小人家传宝扇,小人自然不是很舍得出售,所以并没有放在最显眼的
地方。”老板也是念念有词的说道。
“哦,既然如此,君子岂能夺人所好。”木有枝的哦字格外的提了几个声调,微小的说道,看着老板。
“公子哪里的话,小人家道中落不得不依靠卖扇来维持生计。即把此扇摆出,便是为其再寻良主,未将其摆在显眼处,而公子还是一样便相中此扇,可谓是缘分使然。”明显这老板的话是意犹未尽。
“好了好了,也是赶巧,我就是相中你这折扇了,说吧,准备什么价位卖给我啊?”木有枝也是真的觉得这个扇子不错。
“看着公子这气度,这把折扇便纹银三十两卖给公子了,公子意下如何?” 老板笑眯眯的说着。
李成杰便伸手去拿那个折扇,店家瞧着是与那位询价的公子是一起的也就并未阻拦。李成杰拿过折扇,放在手中先估摸了下折扇的重量,又在指尖转了转感觉了下折扇的材质,最后撑开扇面扇了扇风。断定啊,这就是一把普通的折扇,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木有枝看着师兄把玩此扇,觉得很配,便取了纹银三十两给了店家,爽快的说道“好,这把折扇,本公子要了。”
李成杰没想到这木有枝突然这么豪爽,也是没反应过来,就被木有枝拉走了。
“你即如此喜欢,买下便买下吧。”李成杰把折扇递给有枝。
“师兄,这是师弟给你买的礼物,你收着吧。”木有枝笑呵呵的开口。
“赠予我的?为何要送我一把折扇?”李成杰也是懵了一下。
木有枝傻呵呵的乐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就捂着嘴笑了起来。“没什么,反正就是师弟送给师兄的,师兄以后记得常常佩戴就好了。”
“相比于见了好看的姑娘撩发,还是轻轻的摇摇折扇更有气度些。”木有枝这句话是真的点题。
李成杰一下子便红了脸。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二节:模样仍是少年
正巧,这句话啊,缘自新也是听到了,想到了那天在缘聚斋的初遇,缘自新也笑了,撩开帘子,看着在路上追逐打闹的两人,想道:模样仍是少年。不主的觉得开心。
“对了,师弟,还记得你我初次相遇的时候,你跳到我的床上。”
“咦,师兄你现在说这作甚,大白天的。”木有枝突然红了脸。
“哦,不是,是我记得那天,你手里就拿着三十多两银子,说是你全部的家当了。”
“嗯,怎么了?现在想找我要啊?”木有枝把头扭过去,他自然知道李成杰心中所想。
“怎么会!师兄我只是想,你用这全部的家当给我买了这折扇,你这身上.。”李成杰傻乎乎的问道。
木有枝一跺脚,说道“怎么,难道来了这京都之中,师兄嫌我吃的多不想管我饭食了?”
“怎么会,你尽管吃,吃多少我买单。”
“那就是了,师傅肯定也会照顾我,我住在师傅府上,师傅应该不会向徒弟收银钱吧,吃饭的话还有师兄帮忙付账,我要银两何用啊。我即觉得这把折扇适合师兄,恰巧我也买的起,我就买了,师兄还有何疑问?”木有枝看着师兄呆呆的,也就耐心的解释下,他如何会那么大方的花掉全部的家当给师兄买个礼物。这样以后也能光明正大的,吃师兄的,喝师兄的,住师傅的。哼哼,反正,我是没钱了!
“小师弟将钱财看的如此清淡,倒是师兄我多愚了。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不应计较,花的高兴便好。”李成杰把折扇插入腰间,感觉此扇意义非凡,这可是小师弟的全部家当。
“师兄,我想吃糖葫芦。”木有枝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处。
“好,咱们也去给师傅买一串”这次换李成杰拉着木有枝冲向好吃的糖葫芦。
买完回到车上,三人吃着这有京城气息的糖葫芦,觉得甚是酸甜可口,味道还是不错
的。
缘自新吃了三口看着李成杰问道,“成杰,我记得你腰间挂着一块玉佩那里去了?”
李成杰用手摸了摸,没摸到,也不太在意,一个玉佩而已,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说道“师傅,师弟今天赠与我一把折扇,想来是我把这折扇别与腰间的时候,把玉佩弄掉了。谢谢师傅关心。”
“哦,你就不认为你的玉佩是被人偷了吗?”缘自新问道。
木有枝啊也不关心,大大咧咧的,只是觉得这京城中的糖葫芦好吃极了,决定以后要经常去吃。
“师傅,学生的功夫也还可以,相信师傅也清楚,这常人可是没这个本事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我的腰上偷走一个玉佩啊。”李成杰很是自信的说道。
“你们两个听好了,你们现在身处的是京都,京都是什么地方,能人倍出,可不是你们能想象的。别把在外面的阅历用到京城这个到处都藏着秘密的地方。你们可听闻盗圣,包空空的名号?”缘自新认真的给他的两个弟子讲道。
这初来京都,还抱着在外城的心思可不行,这是要吃大亏的。
“盗圣,包空空?”未曾听闻啊。
“你那个玉佩啊,就是盗圣的徒弟给偷走了,你竟然还浑然不知,真是给为师丢人!”缘自新,眼睛一瞪,眉毛一横,希望两个徒弟,重视这件事,可以转变心态。
“不可能吧师傅,这盗圣的名号还行,我的腰间玉佩,被盗圣的徒弟偷走了,我还一无所知?我不是这身武艺白学了?”李成杰还是不信,自己有这么不堪。
“还对自己感觉良好呢?关于盗圣的事情,你们有时间了去听听城中说书的,师傅我就不给你细说了。为师我闻到他的气味,刚才就在咱们附近,但是他并没有出手,而是一直在盯着我。”
“师傅,那盗圣包空空盯着你干嘛?”木有枝问道。
“他?不管他要干嘛,要真是
他的徒弟偷了我的玉佩,我就去把那个人抓住移交官府查办。”李成杰倒是哼哼的说道。
“为师不仅仅要你抓住他的徒弟,为师还要你抓住包空空后带他来见我。”缘自新开口了。他既然能感觉道包空空的踪迹,应该是包空空也察觉到了自己,只是自己现在已和从前大不相同了,所以…
“抓盗圣?有意思,师兄带上我啊!”木有枝听着热闹也急忙来凑凑。
城中一处角落中。
“师傅,您让我偷的玉佩。徒儿并未看出有何特别之处啊,和京中一些富贵人家所佩并无太大差别。”这里一高一矮两人并排走着,显然这玉佩便是李成杰身上的。
“为师觉得游戏开始了。这第一场,我们赢了。”小矮个子的人开口了,声音就想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极为清脆。
“去把你其他的八个师兄都召集来,为师要讲一下游戏规则。”矮个子的人说话,高个子的人完全没有任何疑问,飞身便走,几个呼吸间便消失不见。
“老朋友,到底是不是你呢?看着不像啊。”矮个子的人独自走在路上,嘴中呢喃着。然后缓缓的,就这样,消失了。
路边有一个酒馆,里面有一个人大声的嚷嚷着“老板,再来十斤美酒!”若是师徒三人在此,定会认出,那已经喝得宁酊大醉之人,便是一路上驾车送他们入京的车夫。路上还算是稳重,却看不出这喝酒的样子这么的凶悍。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楼中,有人暗叹道。说着,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师徒三人,随着管家赵得财来到了府门前。门上两个大字,“缘府”显得格外的不同。
缘自新想着“这算是回家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来到这个府邸。
“既然有人搭台想让我们唱戏,那就走着!”缘自新想明白了,便是带着两个徒弟,洋洋洒洒的走进了缘府。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三节:四季花开
“师傅,你这宅子,可真赞”木有枝不禁感叹道。
从入府门,一路蜿蜒前行,墙上有着无数能工巧匠雕刻的浮雕,各个威风八面,最是值得称赞的,是有一条走廊上,雕刻着十二个野兽,各个栩栩如生,当真鬼斧神工。子鼠丑牛, 寅虎卯兔, 辰龙巳蛇, 午马未羊, 申猴酉鸡, 戌狗亥猪。看着像是这十二头猛禽走兽在这廊中生活的很是惬意。
走过那十二生肖的长廊,便是踏入了后府花园。也不这些花是如何共处一园的,竟在同一时节百花齐绽。有那梨花淡雅,桃花争艳,牡丹起舞,梅花娇羞,菊花盛开,葵花向阳,松柏迎客,柳枝拂水送清风。再向前走,便见池塘,莲藕荷花,鱼儿雀跃,美不胜收。真是好似那,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这一番景色也是叫李成杰大开眼界。花开四季,季季不同。最起码是,梅花傲雪,桃梨迎春的道理。可是这满园风光却是四季花开,尽收眼底。
木有枝可是觉得这一路上来,已经有很多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可是眼前的这不寻常的景致,算得上是诸多不寻常中,最美的了。
木有枝还看到了许多不知名的花草,他看着好看,便是忍不住想伸手去采摘。
管家眼疾手快,轻轻地拦下那罪恶之爪,说道“公子,这花摘下来可就不美了。”打着呵呵,继续领着三人前行。
木有枝现在也没有这当主人的觉悟,见到管家阻拦,便是悻悻然的收回了小手。他也是一时之间迷上了这满园花色。
“小师弟,你若喜欢,为兄便帮你摘下,放在你的房中。”李成杰看到自己的师弟采花受阻,略有不快,只不过采一只花而已,师傅他老人家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府中管家也来管我师弟?
缘自新看着木有枝的动作,听着李成杰的语气,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笑着摇了摇头。
穿过那一片花海,走到了内府中,管家给两位公
子指了路,也走来了两位侍女,分别带着他们师兄弟二人前往了各自的住处。缘自新自然是由着管家亲自带领,前往去见夫人。
徒弟要走的时候,缘自新明显很是不愿,不过两个徒弟看着管家的神情,也是仿佛懂了些什么,也就没有纠缠,跟着自己的侍女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之前两个徒弟还在时,缘自新还是心安的,这现在便只剩他一人去见夫人,这心跳明显是加快了不少。缘自新也是深呼吸着,尽量的保持平静。
走到房门前,管家停下了脚步,他说“老爷,夫人吩咐了,将你带至此处。我便要去命令还在府中的所有仆役都速速出府去,至晚方归!”管家嘿嘿一笑,便是速速退去,留着缘自新一人驻立门前,不知所措。
缘自新还在少年之时,便爱慕过一个才女,不过那时,他便已经知道两个人注定命中无分,这女子要嫁给自己的孪生弟弟。可是相处时间越长,便是越难放下,这心里也是再无其他女人的位置。可是他事后竟然得知,这女子从未在意过他,连嫁给他弟弟都是一场阴谋,是一个算计。
当缘自新再去找这女子,想当面问清楚的时候,这女子便从此消失不见,不知所踪。缘自新倾力寻了十日,终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翻出来一个字条。上面写的,“情非得已,难辨爱恨”。
这种种回忆,再涌上心头,缘自新仰天拂面,找了门外一亭,坐在亭中,当年诸事,今日仍有疑惑存在心中,可各种疑惑,几十年前已经各有定论。
从此便是杯弓蛇影,缘自新再没碰过漂亮女子。今日既然有个夫人正在等候自己,缘自新也是五味杂陈。
“怎么还不进来?”轻柔娇语,门内传来。酥酥麻麻,缘自新如同浑身过了电一般。心中却是害怕极了。
“知我者,谓我心忧”门中再传来那声音,听得缘自新心神激荡。
缘自新站起身来,说道,“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缓步到门前,整理
好衣衫,就在缘自新推门之时。
门内外两人共吟:“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门开,阳光撒入,蓦的缘自新觉得眼前光景甚是刺眼,眼睛微眯,抬脚走入。他这时候可是当真羡慕,他的大徒弟李成杰有一把山河折扇,缘自新此时手中慌乱,听那木有枝曾言语,手中扇动一把折扇会好许多。
“把门关上”那不知姓名,不知容貌的夫人,再传言来。
缘自新回身,将门关上,这才看清,面前不远处,是一展屏风,屏风中间,挂着一面长镜,怪不得刚才如此刺眼。
“故弄玄虚,我且问你,你何时驾于缘某?”缘自新一手负背,神机暗藏,一手抬臂遥指。若是发觉那女子所图不轨,缘自新不介意先给那女子毒倒在地。
“那你且看看我是谁?”原来女子并不在屏风之后,她早已躲在房梁之上,此时从房上跃下,一身华丽长裙,佩戴凤钗头饰,却是一身皆红。女子也不正面对着缘自新,留下一个背影,长袖一挥,女子摆出一个靓丽的舞姿。
这身影,缘自新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思念,“是你吗?”声音带着三分颤抖,眼角微润,手上却是抖出五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夫人再发一样,便是翩翩起舞。
缘自新听着更是心惊。
女子红衣轻飘,轻移莲步,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长袖摇曳之间,飘然若仙。似那仙女下凡间,令人心旷神怡。
女子趁着舞姿,一个闪身,进入内室,悠悠说道“你可还是想她?”
缘自新也不知是怎的,仿佛失了神智,连忙三五步,跟进房中。
“你究竟是谁,你可是识得泓儿?”刚才那身影,那衣衫,竟有一瞬间让他觉得,眼前之人就是曾经他爱的那个女子。
从进门至今女子一直背对这缘自新,女子跳舞之时也有心掩面。这缘府的夫人此时更是走到了床前…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四节:夫人?!
“你究竟是何人?”缘自新再次问道。
“我是何人?你来我面前一观,你自知我是何人。”女子的话中挑逗之意很是明显。
缘自新此时也不怕女人了,这身影打扮,太像他心中的那个人了。
缘自新走到女子的面前,竟发现那女子不知何时又带上了面纱。
女子也是趁着缘自新不备,轻轻一推,将缘自新推到在床上。
“老爷,泓儿是谁啊?”缘自新被推到在床,可着实是惊了一下,不过女子未有动作,反倒是将他推到在床后,在此转过身去,问他泓儿是谁。
缘自新慢慢地做起来,他也是被曾经的记忆蒙住了双眼。在看了那带有面纱的女子后,他知道,自己被设计了。
“原来是你。”缘自新平复了一下内心的忐忑,不失风度的说道。
“老爷还没告诉我,这泓儿是谁呢?”女子仿若生气,还跺了下脚。
“你即不知泓儿,你又怎能假扮于她?竟不想缘聚斋还有这等本领。”缘自新说完,哼哼了两声。
女子也已然知道,缘自新既然已经发现了,这表演自然也就不用进行下去了。女子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转过身来,好似不服气自己的表演就此被打断一般,悄然一笑,娇俏的问道,“老爷,你夫人我的舞姿怎么样”。说这女子向前走了一步。
坐在床边的缘自新明显紧张了一下,不过他也是不甘示弱,“夫人舞姿甚为曼妙,十分迷人!”
“哦,那我与泓儿,熟美?”女子三步化成一步,直接走到了缘自新的面前,还伸手把他推到,让他躺在床上,仰面看着她。
面纱垂下,香气扑鼻,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浑身上下就透着几个字,“你看我美吗?”
缘自新虽然已经不复年少,可是阳刚之气仍在,一时之间竟是语塞,也看着那迷人的大眼睛,忘了神。
缘自新的双手不知道该如何摆放,就仍有眼前的这个女子把他按在床上,
自上而下的这么看着。四目相对,两个人的心跳清晰可闻。
缘自新的呼吸逐渐沉重,鼻息吹到女子的脸上,女子只觉得脸上滚烫,红霞飞染而上。女子赶紧起身,急步走开。快出了内室,还不忘说了一句,“你可听好了,在这京中,我便是你的夫人!”
缘自新躺在穿上,也没有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力气,满头大汗,清晰可见。
“夫人?!!”
缘自新做了几个深呼吸,还是不曾起身,也许是腿都软了,抬起右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他抗拒了女子这么多年,曾经在锦城之中,也有不少的女子投怀送抱,却无一给过缘自新这异样的感觉。
这是怎样的感觉呢?怕是只能用一首歌来形容了!“是心动啊!糟糕的眼神躲不掉,对你莫名的心跳。”
“师傅,您没事吧?刚才那女子便是我们的师娘?”也不知何时,他的两个徒弟出现在他的眼前,李成杰问他。
木有枝见师傅躺在床上,一只手还按在胸口,笑了,推了推师兄,也开口打趣道,“看来啊,师傅对自己这个没见过的已过门的夫人甚是满意啊。你看这还在床上躺着思念呢!哈哈。”
李成杰听着木有枝这样说,也是脸上红扑扑的。他两被各自的侍女领到房间中,两人住的也是不远。后来管家传言让府中所有的佣人都出府办事。李成杰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就去找了木有枝,见木有枝没啥事,就领着一起寻觅过来,正巧见到一个红衣女子从这个屋中跑出来。
这样一联想,想来是自己的师傅做了点什么…
缘自新见自己的两个徒儿走进来,说了几句,就站着在这幻想了起来,可不能由着他们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坐了起来,说道“你二人的居住环境可还喜欢。”
见师傅无意向他们透露刚才之时,他们也知趣的没有深究,只是各自暗自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师傅师傅,你
这个宅子真的好棒哦,您夫人给我安排的房间我很是喜欢呢。我很想见到她,好好谢谢她呢。给我安排的房间,可以看出她下了些功夫。”木有枝嘻嘻的笑着说道。那个房间他是真的很喜欢。有他最喜欢的书,有他最喜欢的字画,还有他最爱吃的糕点。
“嗯,是啊,我也很喜欢我现在的那件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古今的名著书籍,并且房中放着一把宝剑,我很喜欢。也不知道,夫人是不是送我的,我就自己拿来了。”说这李成杰把握在手中的宝剑双手向师傅递上。
“嗯,夫人说她很喜欢你们两个孩子,应该是都给你们两个留了礼物,这剑你喜欢便收下吧。”缘自新拔剑出窍,仔细打量了一下,的确是一把好剑,还是新剑。未闻得一丝的血腥味。就又递给了李成杰。
也是,拜师这么长时间了,自己也没有送给自己这两个弟子什么像样的拜师礼。
人各有秘密,即然他的夫人就是那件缘聚斋,赠他名字的女掌事,现在又名正言顺的成了他缘府的夫人,自然缘聚斋这身后之人也参与其中。
这京中的万般景象,在这个立储之际,又要翻滚一番了。
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喜欢翻云覆雨,这风轻云淡的不好吗?
缘自新笑了,站起来,说道“走吧,为师带你们去见见这缘府的夫人。你们可要乖哦。”嘿嘿道。
“当然”木有枝笑着回答道。
李成杰和木有枝就这样跟在师傅的身后,各有所思,不过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自己师傅的夫人也绝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想来也是大有来头。至少这神秘程度不亚于自己的师傅,能不惹还是不惹的好,怪怪的挺好的,毕竟以后便要共处一室了。哎,多思无益,走一步看一步吧。
缘自新带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在自己家里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夫人。府中实在是大,这初次来,难免迷路…
还好府中景致尚佳,也就当做游园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五节:拜见师娘
在缘府中兜兜转转,也算是柳暗花明,终于寻到了“夫人”的影子。
不过缘自新倒是忘记了,自己夫人的究竟姓甚名谁啊…总不能叫“老板娘?”缘自新张口便是觉得,过于奇怪了。叫“夫人”的话,这…有点张不开嘴啊。老脸还要不要…
两个弟子倒是乖巧,可不想跟着师傅,在这个府中到处乱走了,也是自来熟,木有枝张口就喊道“师娘,你等等我们。”
女子听见,便回头看来,见到了冲她跑来的木有枝。她很是了解木有枝的身世,对他也很是喜爱。站在原地,笑着等他跑来。
“师娘,你真好看。”木有枝笑着说。趁着时候,赶紧讨好一下这府中当家的夫人,以后的日子一定很好过。
李成杰也是紧随其后,走到近前,看见师娘,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是有点想不起来了,“师娘,这把宝剑我很喜欢,谢谢师娘。”
“你们两个可不要跟着你师傅到处乱跑,我就是去换了个衣服,你们师傅便带着你们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女子,对缘自新的两个徒弟都很喜欢。可是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抛了个白眼给缘自新。眼神中的意思,大概是“怎么,你怕我吃了你啊?一眨眼的功夫,就想带着你的两个徒弟出逃啊!”
缘自新也是缓步跟上,支支吾吾的,感觉怎么开口都奇奇怪怪的,“那个…我们都饿了,去吃饭吧。”
“饿了吧,走,师娘带你们去吃饭”。这女子也不想正经搭理缘自新,带着这成杰和有枝,向着客厅走去。
缘自新见样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啊,也没人教他,他也没有什么与女子相处的经验。而且,这一上来,两人的关系就定性为夫妻!只得在后面默默的跟着。看着眼中这个婀娜多姿的女子,很奇怪,心中并没有升起从前那种漂亮女子给他的那种厌恶感。
不一会,他们便是移步到了正厅大堂。
堂中各种仆役有序的排队
站列在大堂之中,人也不算多,也不算少,就二三十人,虽然院子大,不过之前就照顾“夫人”一个也是足够。
见夫人带着三个陌生的人走来,他们心中也知道是什么事情,恭声道“夫人好!”
“好”女子先回了仆人的问候。带着成杰和有枝走到正厅中间,缘自新很识趣的跟着。不过多少是有点畏缩。
“你们看好了。以后啊,这家中,这位便是大公子,李成杰”。女子一伸手指向成杰。在这一路上,女子和他的两个徒弟聊得很是开心。
“这位便是二公子,木有枝。”再一指木有枝,随后退后了两步,挽住缘自新的胳膊,缘自新明显一愣,由着这个女子拉着,向前走了三步。
底下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缘自新现在的姿态。
“这就是咱们缘府游历在外的老爷,缘自新!你们可认清楚了?”女子最后一问,声音中透着一丝的尖锐。
“老爷好,大公子好,二公子好。”堂下的仆役深深一拜,这便是认下了。自己以后啊,除了府中的夫人,又多了三个主子。不过看这老爷的样子,他们心中也是想着,就算是老爷回来了,这府中最当家的还是夫人。
“赵得财何在啊?”缘自新也是个做老爷的命。他当然也明白这各种事宜。
府中新添了主子,自然也应该新添“丁”。
听见缘自新叫自己,赵得财心照不宣的冲着老爷笑了笑。缘府中仆人不少,本来这城外接车迎人的事情可以交给其他人做的。不过他也明白,这第一个见到老爷的人,必定会有好处的。便是没有吩咐下人,自己亲自前去迎接。好在新来的几个主子那里留下个影响,混个脸熟。
“老爷,小人在。”赵得财向前一步,走出队列。
“既然老爷我原先常年游历在外,府中你们帮我照顾夫人也是辛苦了,你们各涨月钱十两。之后府中的吃穿用度会大大的增加,再去招个二三十人来
,我大徒弟和二徒弟的身边侍从让他们自行挑选。你可明白?”场面中的事情还是要做足的,虽然自己不情愿,不过也得叫夫人,还得甜蜜。
“谢过老爷,小人明白”赵得财第一个应声回答。这招人可是好差事,其中益处尽在不言中!这便是亲迎的好处。
“账房先生何在啊?”缘自新又问道。
“老爷,我是账房。小人名,白池。”在队中又站出来一人,高高瘦瘦的,但是就是看着很不讨喜,可能是这个名字,看着这个人也不是很聪明。
“白池啊,晚些时候,把近年的账单交与大公子。”缘自新这话一出口,自己听着都很是有趣。他也没有解释什么,就是看了自己的大弟子一眼。
李成杰听了师傅所言,也看了师傅一眼。四目相对,这一切尽在不言中啊。意思是,存款上交呗!!李成杰笑着摇摇头,这师傅怎么到了家,连自己徒弟都不放过。
“好的,老爷。”白池也是没明白,老爷让把账单交给大公子干嘛。不过听吩咐拿月钱就好了,管他呢。这又不是自己家,由着他们折腾。
“老爷,有什么吩咐,日后再说,孩子们可还饿着呢。”女子也看出,缘自新好像是没什么要说的了。
“对对,夫人说的是,咱们开饭吧。”缘自新呵呵一乐,这女子倒是贴心。不由得添了几分的好感。
府中灯火通明,照亮了一家其乐融融的景象。桌上荤素搭配极佳,皆是京都名食。木有枝吃的最为开心,和师娘也最聊得来。本来应该长辈相挨,晚辈相邻。不过木有枝喜欢,夫人也乐得,这二徒弟啊,篡夺了师傅的位置,和师娘把酒言欢。
一边是热闹非凡,这另一边,一老一少就这么看着,时不时的碰个杯,赞叹一声好酒。
缘自新想着,这日后该如何与夫人相处呢?
李成杰想着,京都我已经来了,会试之前先抓个盗圣玩玩?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六节:云淡风轻四院
也是吃饭喝酒无聊,缘自新趁着晚上的醉意,在酒桌上发话了,要把府中住人的院子都起上一个别名。生活必须得有情调!
这个想法啊,是让缘自新不无聊了,可是那些仆人听说了可是感叹道,可是要忙一阵了!
自今晚过后,缘府中,仆役们住的地方叫,风蜜院。寓意着蜜蜂一样的勤劳的人。二公子住的地方叫,轻颜院。这个名字啊,是木有枝自己起的,应该有他自己的想法。大公子住的地方叫,云闲院,隐有不随波逐流的寓意。在李成杰吟诗,“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后所定下。
至于老爷夫人的院子,老爷说要叫淡泊书院。夫人说,不能改名,就要叫翠鸣院。老爷说,他喜爱淡泊无争,还喜欢看书,所以叫淡泊书院最佳,这样有书香的味道。可是夫人爱花草,尤爱黄鹂鸟。更喜“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的美丽景色,执意不改。还放言到,你要是想要一个什么什么淡泊书院就搬出这个院子去住。
直到缘自新说出,你这翠鸣院没有你想的那么美,而且还很是不吉利,翠鸣,催命!你听听,好听吗?
听了这话,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就是不喜欢淡泊书院这个名字,说什么也要缘自新再想出来一个。
缘自新可是犯了愁,今日这四院起名,是想着暗合风轻云淡之意,要让这缘府在这京城之中变成一道清流。
想那,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是多美的意境。也是缘自新内心的真正想法。
风蜜院,轻颜院,云闲院,淡…院?好呢?
缘自新看向李成杰,李成杰闷声喝酒也不说话。看向木有枝,木有枝和夫人一见如故,自是不会帮他起名。
这的叫淡什么?呢?
淡泊书院不好嘛!简直淡疼!
淡淡院?淡然院?
缘自新还在这自顾自的想着,口中念叨着,风轻云淡,风轻云淡,云淡风轻?!
缘自新一拍脑瓜,对啊,淡不出来,就换换,让徒弟自己淡去,迎合这云淡风轻四字不也行啊,正好对应府中
四院东南西北所处的方位。
想到此处,觉得是甚妙。
缘自新提议,这仆役所住的地方叫,风蜜院,不仅仅迎了勤劳似蜂,干活采蜜,成蜂蜜之意。这些人本就是飘零之人隐喻合了这个风字。
再说有枝的住处,称“淡颜院”。有枝也并没反对,淡轻意思本就相差不多,而且这个淡字更好。
大公子李成杰所住,便随了他的意愿,称为“云闲院”。即便日后身处朝堂,像那无根浮云,决不能随了泥流的波涛。宁愿闲下静待,也不能急尺寸之功。
至于最后,缘自新也和夫人商量过了,叫轻心院。这个名字起的也很是随意,不过这夫人一听,便很是欢喜,答应了下来。
不过缘自新更是笃定,这女子就是一种喜乐无常的动物,有时候啊,再好她也不喜欢,偏偏喜欢…
虽然缘自新很喜欢那个淡泊书院的名字,也不得不搁置下来,轻心院,也自有缘自新的想法,那女人答应了便好。不再做过多的纠缠。
于是此夜,缘府有了云淡风轻四院。
晚饭过后,都自行离去。
缘自新很是勉强的被夫人挽着,回到了自己的轻心院。
走到房中,女子关了门,侍奉的丫鬟们也都下去了。
缘自新开口说“介绍介绍你自己吧,让老爷我也好好认识认识自己已经过门的夫人!”
“老爷,容奴家先去洗个脸可好啊?”女子虽是问询,可是也不等回答,便是走向内房之中开始清洗。
缘自新也知道,这女子啊,未用真容见自己的两个徒弟。在换衣服的同时,还做了个简单的易容。她就在李成杰的面前,李成杰竟也是没有认出,这易容虽是小改,却是传神。
也是很快,就在缘自新转念之中,女子便是戴着面纱从内房中走出。
“怎么,门外易容,门中面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嘛。”缘自新笑了,这女子,好像很怕别人贪图她的美色一般,时时不以全面示人,何况自己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那日在缘聚斋中,小女子已然问过老爷,可否想见小女真容。
老爷可还记得当初是如何作答的嘛?”女子笑声盈盈。即便是缘自新听了也很是悦耳。
“你要戴便戴着。我且问你,姓甚名谁,扮我夫人,欲意何为?”
女子巧笑,这心思转了好几个圈,开口道,“夫君,可唤我为泓儿。原为李氏,现是你缘府的夫人。缘泓儿。”
“你…”听见这女子提泓儿的名字,缘自新本事大怒,可是愤恨到了嘴边,却是啥也没有说出。
“怎么了,你即喜欢泓儿,便是无聊了把我当成是泓儿也无妨。我即然来到这京都缘府,做了你的夫人。我也是想好了一切。我自有我的目的,当然也和你有关,不过目前,可不是如实奉告的时候啊,老爷!”最后一声老爷,可是叫的酥麻入骨。若是一般的爷们,就只这一声,便是顷刻之间,便能醉倒在这石榴裙下。
缘自新听着也是血脉喷张,情不自禁…心中大呼妖孽。思虑万千也没有想出来一个捉妖的方法!
“老爷,想什么呢?”女子见这老爷没了动静,也是出声问道。这次“嫁入缘府”应对这个缘自新,她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啊。看来还是挺有效果的。
“不要玩笑,若你真的用泓儿来敷衍与我,我今晚便赶你出府!你信也不信。”缘自新也发现了自己的窘态,一拍桌子,气冲丹田,声音中蕴含了些许威严的意思。
“老爷怎么生气了,卿儿只想老爷日后能对卿儿好一点,所以才甘愿叫泓儿的。”女子也是聪明极了,听着缘自新的语气中隐含怒意,虽不知真假,却是若被赶出府去,可是万事俱休了。语气十分的委屈,说这话间,便好像泪就要流下来了。
缘自新一听,也是兀的心软下来,“卿儿李氏对吧?老爷我以后便是如此称呼你了,叫你夫人我是浑身都不舒服。你也别委屈了,别的我不再多问了就是了,日后自有分晓。”
女子听见缘自新这妥协温柔的语气,也是有些欢喜,张口道,“嗯,依了老爷,小女子全名,李卿卿…”
那一声嗯似乎让太阳都娇羞,匆忙的去找了月亮兄弟上岗值班。
夜深了…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七节:不平凡的夜晚
“师兄,这府中真的好美啊。你说那皇帝的御花园里会比这里还美吗?”酒足饭饱了,佣人们各自去干活了。这师兄师弟两人也都不耽误师傅师娘的大事,两人携手一路走来。趁着月色,闻着花香,也不知道木有枝在想什么,随口说这话,就是想和师兄聊聊天。
“皇帝的御花园我也没去过,但是我想应该比这里还美吧。至少应该再大上数倍。”两个人走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李成杰的心中总会升起一些奇怪的念头。
木有枝走到池塘畔停了下来,看着柳树的枝叶垂入水中,忍他摇摆枝叶,在池塘中荡起圈圈波纹,碎了月光和两人的影子。“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师兄,你说,咱们来这个京中…”
听着木有枝的语气中有些暮暮沉沉的,李成杰开口安慰道,“师弟可是想家了?”伸手便拍了拍小师弟的臂膀,示意鼓励。
“今日事今日毕,明日事多思无益。今夜你我可月下无忧,说不定明日你我便可能月下逃亡。小师弟不用如此顾虑,你平日大大咧咧的,可是我思你定也是心思细腻,多愁善感之人。你只是习惯了把快乐都放在脸上,把无数的心事都藏在心中。有些事为兄不知道该如何去问,只要你知道,你若是需要师兄我帮忙,无需解释无需理由,师兄我都愿倾力而为。”李成杰从腰间抽出那把山河扇,撑开扇面,举过两人头顶置于两人眼前。
木有枝和李成杰都看着这把折扇,山河图后挡着月亮,而月光则透过山河,照耀两人。
“小师弟啊,明日师兄我带你去茶馆听书可好啊。”李成杰潇洒的收扇插回腰间,笑着问木有枝。
“茶馆听书?师兄是也觉得有些无聊,想要找点事情?”木有枝也笑了,刚才的暮气尽去。
“抓个盗圣玩玩?!”哈哈哈,两人异口同声道,木有枝也转过身来,背靠在栏杆上,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师兄。
李成杰看着眼前的木有枝,想起来,父亲曾说过,红颜难求,知己更是难寻。若能得一便是人生幸事。我感
觉我好像快找到了。
两人心声同时响起,伴随着几声心跳“遇见你真好!”
……
京城中一个不起眼的宅子中。
“师傅,弟子们集结完毕,还请师傅示下。”说话的这个年轻人模样是十分的俊俏,可以说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帅气的了。月光之下那五官更有神韵,剑眉星目,声音沉稳有度,举止不失大家风范。
“为师今日把你们召集于此,是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说话的这人身形伛偻,个子不高,还拄着一个拐杖,在月夜之中,就是走在不上,不打灯也是看不着的那种人物。
“为师听闻这缘府游历而归的老爷在京外收了两个徒弟,大徒弟叫李成杰是今年科举乡试中的解元郎。这二徒弟,叫木有枝,是今年科举乡试中的莫名学子。”说到这里,老人咳嗽了两声。
“老夫与那缘府的老爷有旧,我要你们每人都去偷那李成杰身上的一个物件。你们师兄九人,谁偷到的价值最高,为师便再传他一秘术。可偷仙人!” 说到这里,老人环顾了一圈,自己的这九个徒弟。
可偷仙人,这四个字一出,场下顿时就不平静了。不过也没有议论,只是听在那老人的耳中,现在园中诸人都不能保持心境了。大弟子还好,只是丝丝波澜,其他的几个弟子可就都不平静了。
盗圣之所以能被称为盗圣,而且在这京都除了享有盛名还安然的存活至今,自有盗圣的奥妙。这其中便是仗着自己的几门神鬼莫测绝学。徒弟们各有所学,不过如今只有大弟子学会了那替死之术,只能保自身性命不会被人轻易拿了去。可是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师傅盗圣最为不传的绝学便是那“偷仙之术”。任你武功再高,可是你眨眼便是进入了幻境,几天时间都浑然不知,失去了东西仿若只是大梦一场。说是神仙难解的一门术法。
今日,师傅竟然拿出此术做彩头。
“师傅,那李成杰很难对付吗?”其中有一个弟子忍不住开口。他渴望此术已久,可是师傅总说时机未到
“那李成杰的武功自然不容小觑,不过为师对你们还是有兴趣的。就是不知道那位缘先生会不会教他点什么。”老人说完,望向明月,明显有些追思。
“为师即便有偷仙术傍身,替死术障眼,迷踪幻这样神奇的身法,可是为师曾经还是被那人捉到过!”老人缓缓地说出,语气不见波澜,好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可是底下九个弟子就炸了锅,一时气氛被哄到了极致。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师傅是怎样的人物,带着他们九个出入皇宫大内,都好似无人之境。御膳房中把酒言欢也没人能发现。这样的人物竟然被人抓到过,真的是闻所未闻啊!
“所以今日我叫你们来此,只是宣布一下游戏规则,并且最近偶感时机已到,是时候从你们九人中寻一个衣钵传人了!”
今晚听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听到那衣钵传人的字眼,九人还是心动不已。
“不过你们要切记,只可偷那李成杰相关之物。他身边的人还是少招惹的好。尤其是要是遇到了缘府中的那位先生。若是可以装作不见的离开最好,若是必要相见,一定要恭敬有礼。就算是要抓你们见官,也不得无礼反抗。”
听到此处,几个弟子心中也明白,能抓到师傅的人,可是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
“进了官府,为师还能把你们偷出来,可是进了阎王殿,谁都没有办法!”说完这句话,他们的师傅便是凭空消失在原地。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盗圣心中也是很疼惜自己的这九个徒弟的,即便他们成不了什么大事,可是一日为师,包他们终日无忧又有何妨?!
包空空隐入月色。这街道上说黑也黑,黑的能听到心跳和风声!
游戏开始。到底是不是你呢?
……
轻心院中,吹来一阵冷风,缘自新没来由的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声音还极大,想收都收不住。听到屋中卿儿传来的笑声,缘自新老脸一红,揉了揉鼻子,心里也不知在打着什么算盘…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八节:**一刻?
缘自新缓步踱入内室中,隔着屏风,便可见那倩影正在梳洗,动作轻柔,梳理着长发格外的优美。缘自新着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可是…
“咳咳,卿儿,你我虽有夫妻之名,可是这名也是不清不楚的,咱们两人定不能不清不白的,这晚上…?”缘自新带有询问之意。着实是缘自新在这屋中转了几圈,确实发现这儿就一张床,其他的地方睡觉休息也是很不方便。至于这打地铺,他倒是也没想过。
李卿卿一手把着长发,一手拿着梳子,将梳子轻轻地插入浓密的发丝中,缓缓的从上至下,一梳到底,极为的顺滑。听到缘自新这话,又是自顾的梳了那么两三下,将梳子放在镜子前的一个架子上,又拿起面纱戴在脸上,站起身来,两三步绕过屏风,来到缘自新的面前。
出奇的,缘自新说完后,仿佛这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声响来打扰他们。李卿卿一步一心跳,缘自新,看着她一步一落汗。两个人都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心跳。
这种事情,两个人可都是第一次。
李卿卿也是不自觉地暗咬嘴唇,眉头也有一瞬的褶皱。虽然她掩饰的极好。可是又怎能瞒过缘自新的眼睛呢?一个能抓住盗圣的人,一个可以一眼看破万千幻想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到她的微表情。
“老爷。”梳洗后的李卿卿还是那么的妩媚,声音更是能把人炼化成那绕指柔。说这话间,卿儿的手也不曾停歇,挽住呆在那里的缘自新,运用着些许的巧劲,一个转身,带着老爷向床边走去。
“卿儿?…”缘自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个时候,竟然觉得自己应该任由她拉着,去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
“老爷,奴家今晚便再问你一句,可想看卿儿纱后容颜?”李卿卿就这么拉着缘自新,缘自新也就任由她拉着,两个人坐在床边。李卿卿挽着缘自新的胳膊,侧过身来,那绝美的脸颊向前微递,嘴唇就快贴到缘自新的耳垂,柔声说道。
缘自新只能感觉自己浑身滚烫,女子身上的芬芳,口中的热浪,如此近距离的对他席卷而来
。芳香迷了他的神智,热浪沸了他的心灵,准备好的话语好不容易爬到嘴边,可是他好像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缘自新不回话,女子也不曾收回脸颊。她自己也是内心之中无比的纠结,想想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女子的呼吸也是在瞬间加重了数倍,口中热浪已是烤的他面红耳赤,再加上她心跳加快,导致鼻息也加重了数倍。
缘自新只觉得自己的右边脸上有几只蚂蚁在肆无忌惮的狂奔,心跳越来越开,缘自新的额头上冒出的汗水清晰可见。汗水也极其懂事的样子,顺着缘自新的左边脸颊滑下,不会打扰了,右边脸颊的享受。
缘自新实在是觉得,这浑身奇痒的感觉糟糕透了,抬起左手,赶紧毁灭了那私自出逃的汗珠。缘自新也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很轻柔的挣脱出卿儿的臂弯,站起身来,快速的向前走了三步。
“老爷可还是不愿?”李卿卿见老爷这幅窘态,还是可以清醒的离开她设计好的温柔乡,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喜该愁,不过他挣脱了出来,李卿卿由衷的松了口气。
“卿儿,你即是缘聚斋的掌事,那你自有你的地位。何须如此啊?”缘自新这一问,毫无伪装,声音中有叹息,更多的却是惋惜,他是真的不明白,像她这样的人儿…
“老爷,说什么?”李卿卿听着缘自新的话,心中突然的很不是滋味。她也有很多的委屈和无奈。
“我知你心中并非情愿,可是我也知道我你待我不似作假,若是我真想摘下你的面纱,你会告诉你自己欣然接受,就算是我要你陪我共欢,你也会甘愿的委身与我…”缘自新有走远了几步,实在是不知道此情此景该如何去面对。
“呵,你当我是如此自轻自贱之人吗?”李卿卿听了那话,也没有生起勃然之怒,话语平平淡淡,还有些许自嘲的味道。
“我是缘聚斋的掌事,我自有我的地位。哈哈哈。”李卿卿重复了一下缘自新的话语,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可这笑声中,却是没有一丝开心的味道。
“你呢?你自己的身份的,你比我们这些外人都
更清楚吧!何须如此?连你这种地位的人都有许多的无奈,你问我何须如此?”李青青说道这里,笑着说话,可是泪就这样滴答滴答的流下。
缘自新听着女子的话,听着眼泪落下的声音。他出现了,他本不应有的心痛!他为求修仙,早应该断情绝欲,又何来的心痛?
李卿卿暗自下了决心,摘下面纱,站起身来,说道,“你转过身来。”声音中似怒非怒,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口吻。
缘自新也是呆了,就听了她的话转过身来。
那自然是一张绝世的容颜,美艳不可胜收,一时间不可方物。那弯弯的柳眉似是天生便带有笑意,让人喜爱。圆圆的大眼无比的闪亮,似那其中有一道银河,洒满了繁星,透着眼神折出无数星光。高挺的鼻梁尤衬着性感,樱桃般的小嘴,梳洗后虽不在红艳,却也是水灵清澈,让人忍不住的想去…品尝一番!
不过缘自新并没有去赞叹她的盛世美颜,实在是心中不忍,只是看着她,不过流了几滴泪水就已经是双眼通红。眼中泪珠闪烁,带着悲哀的光芒在眼中不断的流转。
缘自新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他也是特骨铮铮的汉子,这样柔情似水的一个女子,在他面前再无半点伪装,如果她就是想大哭一场,缘自新的肩膀定不会犹豫。
缘自新伸手去扶住李卿卿,看着她落泪的样子,她是那么的柔弱,是真的怕天公送来一阵微风,她都会被吹倒。
“好了,不哭。我不是那个意思。”缘自新身体中,尘封了数十年的柔情一朝就被完全的释放出来。这样的女子,如何在对她无限的冷淡下去。
缘自新平常说话,不失成熟的厚重,而此时,那柔情的声音传来,听着李卿卿失去了最后一丝的力气,直接投入了缘自新的怀抱之中,泪如泉涌,再也不加掩饰遮挡…
美人入怀,缘自新心中没有一丝丝的邪念。或者说,缘自新的脑海被这一扑引发了海啸,脑海中除了嗡鸣,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
缘自新就这样,傻傻的站着,听着他夫人的哭泣…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二十九节:只因我是女子
缘自新听着李卿卿的哭泣声渐低,泪点渐小,将她轻轻的扶到了床边。坐在床边,缘自新也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李卿卿的背。
泪水流干了,李卿卿好像是受不了似的伸手去抱过缘自新的脖子,把自己的头贴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埋在他的怀中,抽泣了起来。缘自新也是伸手去将李卿卿抱住,还将她往怀中搂了搂,让她靠着更加的舒服一点。另一手,随着李卿卿的抽泣,温柔的拍打着。
口中也不断的絮絮着“好了,好了,乖了,不哭了,哈。”
“这世道就是如此,千万般,只因我是一个女子罢了。”被缘自新这样的抱着,好像是多了很多的安全感,李卿卿也是慢慢地说着她心中深藏的委屈。
“我父本也是镇上豪绅,我和我母亲在家中生活的也很是欢乐。那是我还年少,有一天我无意中遇到了一个落魄的少年,当时他衣衫褴褛,个子也不高,但是他身上透这一股不服输的倔强。那天我们聊天聊得很愉快,后来我们约定了地方我经常偷偷跑出来找他玩,直到他告诉我他要离开去另一个地方,于是在我们分别的时候我偷拿了母亲很多的首饰交给那个小男儿,还鼓励他一定不要灰心,要闯出一番事业…”李卿卿说着她从前的故事,也不哭了,也不抽泣了,声音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缘自新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双手把着她的胳膊,就在这床边,一男一女,四目相对…
缘自新不知道自己现在怀着怎样的心态,开口轻笑这问“偷了母亲那么多首饰,回家被发现了一定被罚的不轻吧?”
李卿卿听着他幸灾乐祸的口吻,突然的瞪了他一眼,显然是美女装出来的生气,都那么的可爱。
悲伤的氛围就这么被缘自新的笑声打破了,“好吧,好吧,那,那个小男孩之后怎么样了?”哈哈~
李卿卿用手轻轻地擦了脸上没干的泪水,不经意的还用香舌舔了舔自己的上下两唇。
缘自新站起来身,走向外室。
李卿卿不解的看着,也没有多问。擦干了泪水,又简单的整理了下妆容。就看到,缘自新端着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走了过来。
“渴了吧,喝杯水,再说。”缘自新倒满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李卿卿,一杯自己拿着。
李卿卿恍惚的看着眼前的茶杯,伸手接了过来。缘自新的茶杯就呼啸而来,两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缘自新的力道掌握的刚刚好,两杯水一杯都没有溅出。
“卿儿,干了此杯,再把你的故事缓缓道来。”缘自新说完,举着自己的茶杯一饮而下,喝得是一滴不剩,好似壮士喝完酒一样,把自己的空杯示意给别人看。意思是说,你也要全部喝完,喝得一丝不剩才可以。
李卿卿笑了,不似之间的做作,是
真的展颜,笑容中有说不上的感动,慢慢地放在嘴边,用另一只手挡住,仰头便一饮而下。喝完也亮了亮自己的空杯,递给缘自新。
“那个小男孩,可是现如今缘聚斋的斋主啊?”缘自新接过李卿卿的茶杯,放在床头的一个小桌子上,笑着问道。
李卿卿也不惊奇,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若是这点都猜不透,又何谈在这京中做那惊天之事?
“不错,我当时援助的那个小男孩,便就是现如今的斋主,武亦凡。”
“于是,他因你与他儿时的缘分,在他完全掌控了缘聚斋后,找到了你,力排众议,直接让你做了京通要道之上的缘聚斋中的掌事。”缘自新这时候坐的与李卿卿有了些距离,手指轻敲床边,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可是据我所知,缘聚斋各个斋的掌事除了武家自己的人以外,其他各斋的掌事都是男子,而且是武艺非凡的男子!”见到李卿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缘自新便是替她说了这难言之隐。
李卿卿听着缘自新说出这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她一个女子,当上了缘聚斋的掌事,武家中自是议论纷纷。
缘自新看到李卿卿点头,也是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李卿卿是不愿意嫁给武亦凡,遂和缘聚斋的众位长老打成了些许的交易。即便是强横如武亦凡,也不得不为家族大业反对,派他爱的人出来完成这个任务,而且这个任务极有可能**,或者**本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缘自新此时算是想的透彻,可是并没有这样说破,而是换了个方式开口问道,“武亦凡可是要你嫁给他,平息家族言论?”
见到李卿卿再次点头,缘自新很是聪明的问她,“你当初就没有想过安稳的在家里当个大小姐就挺好的?”缘自新言下之意,便是你若不去这缘聚斋不是就好了。
“武亦凡他自认为功成,想给我一个惊喜,并没有事先与我商量,而是直接大张旗鼓的去了我的家中,造访我的父母,并且直接说可以让我去缘聚斋中担任掌事之人。”
缘自新嗯嗯的附和这,示意让李卿卿接着说下去。
“武亦凡来的时候,带来很多很多的礼物给我的父母,甚至是在很多地方可以帮助我们家族的。他的来意十分的明显,连我都可以看出,父母定然也是可以看出的。”
缘自新插话道,“你不喜欢他那样?忽略你的感受。”
“我很是不喜,我后与父母商量,可是父母却说我长大了应该懂事了。我与他们大大的闹一场,父亲也是第一次对我发了很大很大的火,当着我的面,摔了他刚给我买的生日礼物。还说了很多严厉的话语。那会我哭的很伤心,我现在尤能体会当时我声嘶力竭的感受。之后母亲来安慰我,她告诉我,只因我是女子,所有的事情父母都能由着我
,宠着我,唯独这件事情,必须得听从父亲的安排。只因我是女子…”李卿卿说着几个字的时候家中了语气,感叹道。
缘自新听着李卿卿的话语也是不断的在思考,这或许就是女子生来便带有的无奈。
“后来我想着,即然我儿时对她有恩,他应该也会善待我。不如就从了父母之命。”说道这里,李卿卿看了一眼缘自新,又看了一眼茶杯。
缘自新立马懂了,像是伺候娘娘一样,小心而又利索,无比恭敬的奉上了一杯茶水。
李卿卿这次也没顾忌优雅,直接接过茶杯张口喝下,而后,将茶杯一甩而出,不知扔在了哪里!
缘自新也是被这眼前的动作了吓了一跳,画风突然不和谐…
缘自新小心翼翼的问着,“你可是发现他早已妻妾成群?”武亦凡这个人缘自新还是有点了解的,行事狠辣,而且极其好色。
“真是我当年错看了他,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不堪之人!若不是我儿时与他有恩,怕是我早就被他强行收入房中!”说道这里,李卿卿用她粉嫩的小拳头,一拳锤在床边,透着不尽的悔恨。
缘自新甚是同情这李卿卿的遭遇,之前若是不同意的话,她的全家可能就会死于非命,可之前即然已经同意了,现在发现了全部,想退却也是退不得。已经做了缘聚斋的掌事,便是接触到了武家的核心,哪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道理。
“之后,自然是我想脱离武家的掌控,去帮他做这最后一件事。”这个时候,她意味深长的看向缘自新。
缘自新这个时候,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有所突破,也是玩笑说道“那武亦凡和众位武家长老竟然忍心用这样的美人色诱与我?”哈哈。
“怎得不忍,那日武亦凡在安排这后续之事的时候,来与我说话,拿给我一个面纱,说是让我见你的时候都用面纱遮住面容。”
“哦,那你果真听了他的话?”缘自新飒然一笑。
“还不是担心我父母的安危。”说到这里,李卿卿又开始愤恨。
但是她接着就笑了,开口说着,“后来我接过面纱,我问她,我入了他的府中,要日日戴着面纱与他做夫妻?武亦凡脸色铁青,还是不要脸的说当然。后我又问他,若是你要与我同房,我们便也要隔着这个面纱吗?我现在都忘不了他那时的表情,简直是解我心头之恨…”
李卿卿还没有笑完,便是觉得不对…自己这在说啥啊?默默的瞟了一眼缘自新,看他好似没听见她说的那句话一样,她便是放心了。
正当李卿卿松了口气的时候,缘自新一下子就扑了过来,两个人的脸贴的极近。李卿卿脸上的红晕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缘自新那迷惑的声音就在眼前传来,“你说,你要与我同房?”
第二章:城中人、无少年 第三十节:从石子缚开始
“奴家今日即愿与老爷坦陈相待,吐露心中肺腑之言,今后但凡老爷有命,无有不从。”李卿卿自然听得出缘自新最后那一句话是故意说来调戏她的。她也不妨借着话风,表一表自己的心迹。以后便是风雨共同舟的人了。
“其实,我还是想知道一点,你们缘聚斋到底对我了解多少?”这李卿卿的聪慧在这几番交谈之中可见一斑,若是谁低估了她,一定是要吃大亏的。所以此时缘自新囫囵的问出此话,若是此女心机不似城府,也不堪大事。
“老爷这是…呵呵,也好,不过奴家又口渴了呢。”李卿卿自然是明白了缘自新话中的含义。他所问的已然是武家的机密了。
缘自新听了李卿卿的话,他笑了。虽然李卿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过缘自新知道,她一定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卿儿将自己的茶杯摔飞在地,此时又言口渴,无非是想看看我是否能把她当成自家人。
一家人不吃两家饭,何况乎一个茶杯。缘自新用自己的茶杯接满了一杯茶水,递交给李卿卿。
李卿卿接过却是未喝,开口道“老爷应是离京之时引得了武家的注目,在武家的密存之中,自从老爷更名为石子缚后,每一日的行为举止皆记录在册,而且甚为详尽…”
“锦城三大家族中你们不仅安插了人手,还渗透进了高层?好一个道路上霸主,客栈中的名斋。不曾想你们缘聚斋也所图不小啊…”缘自新听着李卿卿的话语,虽然还是温情似风,可是这风却引得缘自新后脑勺直冷。再细细想来,这十多年过的日子,竟然无时无刻不在别人的注视之中。
“那我的真名?!”缘自新咬着牙齿问道。
“除了斋主无人知晓,此乃斋中绝密,不曾留有任何记录!”李卿卿是真的有点慌了,她猜的果然没错,这石子缚的前身怕是更为惊人。刚才那杯茶水她没喝,是不知道她自己是否能安心下咽。
缘自新见这李卿卿两脸上的一丝慌乱不似作假,而此时,也是躬身弯腰,又把他刚递过去的茶水,双手奉在她的面前。
“哈哈哈,有些胆识,而且聪慧过人,你这样的女子他们缘聚斋是失去了一宝啊。”缘自新自然是猜测到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又到这京都之中种种,缘聚斋若是不了解前因后果,如何做得安排,他只是想吓唬她一下,好让她知道一下以后两人的关系。
李卿卿再此将缘自新给他倒的那杯茶水奉回,可见女子心中还是不能对缘自新完全的信任。缘自新大笑之后,伸手扶起了
李卿卿,还将她的双手推回。
“老爷,你吓我!”李卿卿听了缘自新的笑声,也是立马反应过来了,娇嗔道。刚才那一出可是真的给她吓了一跳。
“那还不快喝口水,压压惊。”缘自新听着李卿卿的话语,笑的更是开心。
李卿卿看了看这杯中茶,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即然当时连面纱都为他揭了,又何妨这一杯茶水。李卿卿也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颇为潇洒的喝下杯中茶水,也笑了起来,好似一种解脱。
“卿儿,可还有话与我说?”缘自新想着今晚之后,自己在这京中若是得闲,也能享享那天伦之乐了。
“老爷啊,武亦凡对老爷进京有两种猜想,也是为了求证他的猜想,故而我伺候在老爷身侧。”或是此时,李卿卿的心从此便有了依靠。
“武亦凡第一种猜想,便是迎合当前朝局,正值立储之际,老爷想参活一二,这二来嘛,是老爷也发现了,这成仙机缘隐显京都,此次表为朝中事情而归,实则是为了这仙道而来。”其实这话要比刚才那些更为紧要,可是如今两人却皆是平淡。一个人仿佛平静的说着家常,一个人仿佛眯着眼听着小曲。
“你可觉得世上有仙?”缘自新也是又提出了灵魂一问。
“奴家怎可知晓这等事情。仙字何解,奴家都不曾明白。只是知道我朝曾有那争仙大会,拔得头名的便被封为仙人。那样的仙不还是人?是人便是非仙啊?”李卿卿在缘聚斋中也是见多识广了,也不加遮掩的说出了他心中的所想。
“仙字何解,是个好问题。”缘自新又笑了,笑的洒然。缘自新自己都没有发现,今晚的他如此爱笑。
“仙机仙缘,企是我等女子之辈可以窥探的,莫不是老爷真的是为了求仙而来的?”李卿卿还是问出了她应该问的话。
“你需要一个答案?”缘自新想着,今晚这一系列的事情,都皆是为了这一问而做的铺垫。
李卿卿眼神很是恳切的点点头。她真的很需要一个答案,助她的家族,助她自己的人生!
“好,我送你一言。你如实转告即可。天地本无仙,我是第一仙!当世所存之仙,皆为伪仙!”缘自新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李卿卿听罢,站起身来,双膝跪地,一个头便磕到地上,声音似钟,直击缘自新的心门。缘自新虽是一言,对她来说却是恩同再造。武家要的不过就是如此一句…
“夜深了,咱们到底如何休息,卿儿且快些发话。”缘自新也没有去
扶她,李卿卿也都没等他去扶,自己也就站起来了。
“房中无其他可休息之处,自然须得同床共枕了。”
缘自新本以为这女子应该早有安排,可事到如今,竟还是如此局面。
“老爷,你我二人现在应该是心中坦荡,我即然在这京中成了你的夫人,便理应照顾老爷起居。”李卿卿明里暗里说的通透。
可是缘自新还是很是纠结。
“老爷,你且先行躺下,奴家去吹了那蜡烛。若是过了今晚,老爷觉得还是不便,这缘府毕竟是还是老爷的府上,老爷自可任意吩咐,奴家也愿听凭老爷吩咐。”李卿卿很是委婉的说着。这日后在京中若是同床都做不到,何谈以后图谋?
缘自新也是想了又想,今日既然已经话说到此,暂且就认下这夫人,还没听说过女子能吃了男人的。以后京中若是再有恶俗女子缠身,也有话推脱。
“心中无邪,同床无不可。”缘自新说这,脱了鞋袜,躺上床去。
李卿卿去吹了房中烛火,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床边,还有也是缓缓地,轻轻的,躺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
“话虽说的轻松,可是两人真的躺在这床上可是一点都不轻松。身体僵直,不敢乱动。”
“老爷。您应早就知道,此府中定是蜘蛛盘网接丝的陷阱,又为何毫不避讳啊?我想以老爷的才智,想应避开此事绝非难事。”夜很黑,月很亮,星很多,屋中也是很寂静。李卿卿躺下实比坐着难受,趁着说话的时间,翻动翻动身体,让自己舒服一些。
缘自新听着李卿卿的问题,这时候自己也是不禁的陷入了沉思。“是啊,如此拙劣的陷阱,我早便看穿,换个住处便是全能避开,何是要的踏足这番浑水啊。”
见缘自新并未回答,李卿卿又开口试问道“老爷?”李卿卿又轻轻的推了推缘自新,看他是否真的睡着了。
缘自新也是被李卿卿这一推,从万千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也没有再搭话,就将计就计了吧。
李卿卿推了推还未见应答,便听到身边那个男子呼噜声诈起。
李卿卿这下断定了缘自新定是舟车劳顿,这才刚躺床上就睡着了。她便是可以放心的扭身,又使劲的拽了拽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安心睡去。
“是啊,很多事情都和自己想的并不一样。他即便能看破天机,算定命数…可还是很多事…也许成仙了,才能懂吧。”缘自新就这样想着。成仙…也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