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离开
秦淮景爱玩人心。
就如他在商场上,从不给人留下后路,冷血无情。
他喜欢给那鐾失败者一个选择,当然,那种选择和生不如死也差不了几分。
苏婉宁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哭,不让自己在意,泪却止不住的流,耳边男人邪恶地狞笑,挥之不去,都在讽刺她。她是下贱又肮脏的。
看着无声流泪却不得不迎合的女人,秦淮景自大的心被狠狠填满,他愉悦的闭上眼尽情享受。
夜,已经很深了。浓墨一样奠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风,是子夜时分刮起来的,开始还带着几分温柔,丝丝缕缕的,漫动着柳梢、树叶,到后来便愈发迅猛强劲起来,拧着劲的风势,几乎有着野牛一样的凶蛮,在大兴的每一条街道上漫卷着,奔突着……
这是一个夜黑风高,万物生养的时辰,一道瘦弱的身子却从大红高门内走出,缓缓的在寂静的大道上前行着。
女人步履踉跄,东倒西歪,狂风将她挽起的秀发,破烂的衣裳吹乱,渗着血的鞭痕清晰可见,鬓角的散碎发丝吹到脸上,迷了她的眼。她将衣裳攥地紧紧的,可风还是能跑到她衣裳里,吹进她靛内。
回忆就像脚步,每走一步那痛苦的经历便尾随而来,既使苏婉宁不要去想,它却如影随形,男人的践踏,女人们讥笑的目光,总在脑子盘旋挥之不去。这些痛苦的经历总在一遍遍滇醒她,她是怎样的卑微,低贱。也许明天整个大兴的青楼都会知道她苏婉宁是如何的愚,如何的低贱了。
虽然伤害已经过去,不可以更不可能改变,但却深深的烙入苏婉宁心中。
夫子说过其实不管是痛苦的回忆,还是开心的回忆,都是一种享受,一种来源生活的享受,时间久了,就不觉得痛苦了。
是啊,这是一种享受,非人般的享受,从今以后她苏婉宁在众人面前就是一玫低贱的小草了,虽然小草低贱但却顽强,不怕风吹、不怕雨打、不怕日晒,生命被一次次摧残,还是会顽强的站起来。苏婉宁,你该感谢秦淮景的,他让你彻底放下了自尊,低到尘埃的你,获得了非一般的重生。
“呜呜~”
该高兴的,可心为何这般疼。
如果可以,苏婉宁也不想成长,可现实逼得她不得不成长。
苏婉宁抹掉脸上的泪水,将吹乱的发拢聚,忍着疼蹒跚前行着。
此刻的她需要找一家客栈,洗个热水澡,吃个饭,睡个觉,再找个大夫。
敲开一间客栈门,苏婉宁从腰间取出一枚银佩花递于满眼惊诧的小二眼前,这是她可以住店的保证,小二虽有犹豫,但掌柜看在金钱的份上也让她进了店。
苏婉宁太累了,这一觉睡下再醒已是第二日的傍晚。
醒来后苏婉宁口干舌燥,浑身发热,刚一撑起身子,一阵眩晕立刻向她袭来,她摔倒床,摸着自己热乎乎的额头,她知道自己发热了,也知道发热的原因。
她需要一个大夫,可是她张口不仅发不出一声响,反而感到一股火辣帝痛在嗓子里呼啸。
事到如今,不想死去的苏婉宁只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她咬牙切齿撑起身子,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在床,可在眩晕过后,她又咬紧牙关继续努力。
终于在第五次尝试后,苏婉宁成功了。
她深吸一口气,跌跌撞撞的向前冲,还好,在快要摔倒时握住了门杠。
也许是怕她死在客栈里,小二很快便请来了大夫。
鞭伤多却不深,并未性命之忧,大夫为其开了内外服用的创伤药后,便接过苏婉宁递到手里的一对白玉耳环离开了。
坚难的吞下食物和药后,苏婉宁为自己上过创伤药后便睡了过去。
因为鞭伤的原因,苏婉宁不能立即离开大兴,她只能暂时呆在客栈里养伤。
身上钱财有限,她不可能一直养到康复才离开,在退烧后的第四日她便决定明儿上路。
虽知母亲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也许如今阁内爪牙已在四处寻她,但苏婉宁还是得出门一趟,从小二那赊了一套旧衣,苏婉宁女扮男装趁着夜色的掩护,小心翼翼的前行,生怕被寻芳阁爪牙发现。
先去当铺将身上的首饰换成了银票与碎银,再去采购两套衣裳后,苏婉宁便不再逗留往回走。
回到客栈,洗漱一翻,她便躺进了被窝,明日她就要离开这里,得早睡早起才行。
虽是睡了十来个时辰,但对于身心疲惫的苏婉宁来说,那仍是不够的,合上眼,她很快便梦乡。
这一觉并不如昨夜般安稳,苏婉宁在梦中很快发恶梦了。梦里秦淮景想要羞辱她,无论她怎么哀求他,他都不放过她,她挣扯,却被人死死压在地上,愤恨的回头,压得她不能动弹的竟是娘亲与继父,她大叫,向一旁的安惠晴寻救帮忙,她却无动于衷,与安辰宇一同冷眼旁观。
男人的狞笑与家人的无情,如鞭子般狠狠抽在苏婉宁心间。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不——
大叫一声,苏婉宁从梦中惊醒。
浑身湿透的她,已是泪流满面。她大口大口的喘气,身子不已。
不要怕,不要怕,这只是一个恶梦,苏婉宁不停的告诉自己,可心中的恐惧却如跑纱的锦段般越撕越大。
恐惧,憎恨,将苏婉宁团团包围。
她狠狠咬着唇,长长的指甲深陷皮肉内,借由疼痛来驱赶既将歇斯底里的发作。
床上的人儿在奋力博斗,而哪些伤害她的人却安稳沉睡着。
这是一场身心互击的较量,直到夜幕掩去,迎来曙光才得停息。
虽是取得胜利,但躺在床上的苏婉宁却汗流夹背,浑身无力,听到走道上传来的说话声,她这才知道天亮了。
黎明即将到来,远行的人该上路了。
很累,苏婉宁感到心身疲惫,很想睡一觉,可她却不能。
她必须起床,必须上路,在寻芳阁的爪牙找到她之前离开冰焰国。
拖着疲惫的身子,苏婉宁快速穿衣洗漱,喝完清粥拿着馒头便结帐上路。窗外天边已微泛起一丝白鱼肚。
清晨的大兴,被晨雾蔼蔼的笼罩着,街道上还静悄悄,寥寥无几的路人,商铺紧闭,一切宁静祥和。走过空旷静谧的街道,迎着暗灰微弱的晨光,一身粗衣男装打扮的苏婉宁快步向铁红色的城门走去。
一切顺利!
为自己的好运,苏婉宁满心愉悦,未曾发现身后一抹黑影驻立在街心随风摇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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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阴魂不散
<..> [] 只是夏国与冰焰国一个在北,一个在南,相距万里,而大兴没有码头,苏婉宁必须行至清源,大兴相挨的一个小城才能登船。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为了路途顺利,苏婉宁并未走官道,而是走的山路,山路虽是崎岖,但胜在安全。
投身到茂密的山林间,天空被高大的树木枝条割成了一绺一绺的蓝绸缎,斑斑驳驳的光点散射下来,秋风一吹,枫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随着树叶的曳动而眨着诡秘的眼。越发使人感到阴森,苏婉宁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只是未行几步,突然,一声呼哨从苏婉宁头顶响起,紧接着,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像怪鸟结群肆意地嘶叫……
啊——
山匪,从未听说大兴与清源有山匪啊!但看着腾空出现的一群男人,苏婉宁确定这是真的,她大叫一声向后退去。
一大群贼眉贼眼的男人簇拥着为首的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距她还有几十步,那汉子冲后头打一个手势,众人一字排开,虎视耽耽地打量着苏婉宁。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苏婉宁压下惊慌,强装镇静沉声问道。
“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财,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一刀疤男人上前慷慨的解答苏婉宁滇问。
她,女扮男装的打扮,并未发现。没有犹豫,苏婉宁立即将身上所有的银两全部扔到了地上。
胡子大汉与手下的兄弟初到大兴,这是第一笔买卖,见将眼前这个文质彬彬漂亮的男子很自觉,开门红的成绩,让他满意的咧开了嘴。
不等他开口,合作默契的刀疤男便跑上前去将地上的银子拾起。
刀疤男捡好银子后便转身离去,坎坷不安的苏婉宁又听到:“且慢,你手里的是什么?把它打开。”说话的是胡子大汉。
“我已经把钱给你们了,这,这里面只有衣服,没有钱了。”苏婉宁紧紧抱着包袱道,她不能打开,一旦打开包袱,她的身份就爆光了。这是一群山匪,得知她是女儿身后果不堪设想!
“混蛋!”
胡子大汉怎肯相信,一声怒吼,刀疤男立即冲上前去。
“不,不——”苏婉宁抱着包袱向后退。
“给我,臭小子——”
“没有钱了,没有钱了——”
“啊——女人”刀疤男大叫。
拉扯间苏婉宁摔倒在地,被抢过的包袱松散掉到地上,露出她的红肚兜。
众人先是一怔,胡子大汗很快奔了过来。
看着地上大红肚兜,馒头,他抬手就将苏婉宁束起发打掉。
一头乌丝如瀑布般披落在苏婉宁身上。露出花朵似的小脸,弯弯秀眉,樱桃小嘴,肌肤晶莹剔透,娇好如一切干净清澈的事物。
胡子大汗双眼一亮,“真是漂亮,老子还没有娘子,正好,小娘们给老子做媳妇,哈哈~”
苏婉宁强装的镇定顿时瓦解,抖着腿向后退道:“你你你——不要过来——”
“不要也得要。”胡子大汗狞笑着伸出手:“来,咱们回家了小乖乖。”
看着他胡子拉碴,凶神恶煞的样子,苏婉宁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跳起,拔脚狂奔:“救命啊!”玩命地跑,苏婉宁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一块大石毫无悬念地将她绊倒了,身体整个儿向前扑去,下面是一块峭壁,她像球一样滚了下去。
看着到嘴的肥肉就此飞了,站在崖边的胡子大汉气得直咬牙,虽然可惜,但也只能叹气作罢,片刻后便领着若干兄弟们扬长而去。
夜染黑了天空,刷白了新月。风揉着夜的头发,轻轻的在谷间穿梭。寂静又安祥,让人陶醉。
“唔~”
苏婉宁是在浑身的剧痛中醒来的,她眼睛还没有睁开,先是吟了一声。
疼,浑身上下无比帝,就好象有人把自己身上的骨头都敲碎了一样,疼的她想哭。
月光下的苏婉宁脸色如纸,紧皱眉头,咬牙切齿,汗珠随着她的翻动而接连不断的冒出。
半饷,她平躺于地,虚弱地喘气,双目无神地仰望。
“这是哪儿啊?”苏婉宁气若游丝地喃语着,刚要起身便“啊”的大叫一声,吃疼中她漂亮的柳眉拧成了一团。
左手传来的剧疼,让苏婉宁知道自己受伤了。片刻,待疼痛消失后,苏婉宁轻轻活动其余的手脚,见疼痛未袭,她松了一口气。
这是哪里?
她是记得自己遭遇山匪失足落崖的。
这应该是崖底吧!
这么高,她都没摔死,能活着,真好!她苦笑。
用右手撑起身子,苏婉宁一边呼着疼一边打量四周。
借着银色的月光,的树冠,茂盛的树林映入苏婉宁的黑眸里。接着她彻底傻了。
她身陷一片草丛里,垃圾、石块和杂草叠在一块,不远处躺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计其数的人,他们衣裳破烂,裸的皮肤狰狞的张着口,死亡的气息将他们笼罩其中,一股股恶臭从他们身上传来。
死人!
这是一座乱葬岗。
突然,寂静奠空中划出一声鸣叫,不知什么鸟的叫声,和婴儿哭似的,几点磷火在草丛处幽幽闪烁,似空中飞舞着萤火虫,树影随风摇摆,像千奇百怪的怪兽在伸展肢体。美丽的乡野夜晚,竟是格外恐怖。
苏婉宁大惊失色,抱着疼臂拔腿就跑。
坟场到处都是枯枝藤蔓,苏婉宁心里慌张,没跑两步,便踩到块小石头,身体重心倾斜,脚腕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失去平衡,挣扎两下又没摆对方向,便一个倒插葱摔下小山坡,头重重叩在坡下一块被放倒的石头上,摔得头晕眼花。
苏婉宁倒抽一口气,忍痛揉着头,觉得脸上一阵粘糊,左手一阵冰冷,低头一看,一颗粘着白骨头颅映入她的双眸内,眨眼间,一股鲜红从她的额头滑落,滴于白骨头顶。空气里突然传来沙沙响声,苏婉宁左右四顾,只觉风吹草动,衬着这幽暗夜色和大红血色,很有几分妖怪恐怖的味道……
苏婉宁惊慌失措,跌爬打滚中又站起来,没想到身后传来一声怪叫,有团像野兽的黑影从草丛中跃出,向她扑来。不顾膝盖、胳膊肘等多处衣服都给碎石头划破,她忍疼又跑。
夜寒露重,冷汗浸透薄衫,苏婉宁狠狠打两个寒颤,加快了脚步。
乌云遮蔽了月光,树影中混合着狼啸,猫头鹰拍着翅膀,发出恐怖哀鸣。风吹草动,没有月亮指路,苏婉宁的神经末梢崩紧到极致,在陌生的环境无法分清方向,夜行小动物逃窜时发出阵阵细微响声,每一声都能将她吓得半死,以为是恶鬼追赶,只好不停地跑啊跑,尽可能走远些。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跑了多远,苏婉宁只觉得自己胸口越来越闷疼,血从额上流到了她的脸上,一滴,两滴,染红了她的眼,她拼命用小手去擦,可是怎么擦也按不净,泪水急速涌出,眼前越来越模糊,她呼吸越来越重,步子越来越慢,跌跌撞撞中她摔倒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躺在地上的苏婉宁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云朵中,浑身软绵绵的,感觉不到呼吸,感觉不到续。
她的世界是一片黑暗。
……死亡在向她靠近。
“苏婉宁!”
恍惚中,她感觉好像有人在呼唤,眼睛微微的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被月光所照耀的脸庞是如此美丽,如此清晰。
是他!
怎么是他!
的眼泪从苏婉宁眼眶内一颗颗往外…
第十八章 舍已救人
<..> [] 不管她是多么地想要叫喊,多么地想要移动,但是她的身体却好像被千斤巨石压迫着,无法动弹半分。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她无法呼吸,无法移动,甚至连一点叫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几近崩溃地看着恶魔慢慢地蹲在她的眼前,看着他对自己温和地微笑,看着他那双黝黑眸子散发出夺目的光辉,看着他缓缓地说出那句她听不到的话语。她拼命地想要冲破那层层束缚,想要咒骂他,想要推开他,狠狠地、用尽全部力量地……但是她始终不能做到、她始终无法做到……
无法动弹的她只能无助地看着他对她伸出援助之手。
恶魔嘴角扬高的笑,是她坠入黑暗里眸中所见。
苏婉宁站在一片黑暗里。
静静地站着。前面、后面、左边、右边,什么都触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她却不觉得恐惧,或是不安。垂下眼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的身体。黑色的头发静静地垂在自己的脚踝,白皙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瘦弱的身体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裙。
她踩在黑暗里,踩在一片难以明述的虚无里。四肢无法动弹,脑海里也是黑乎乎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自己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任凭黑暗包围着自己。让无穷大的时间将自己吞噬。她就站在那里,渐渐地,可以听到一些似有似无的琐碎的声音。
苏婉宁睁开眼睛时,瞬间周围明亮得让她几乎要流出眼泪来。她眯起眼,让自己慢慢适应,随即就环顾抬起头来,然后下意识地用手来挡住眼睛。映入双眸的是一顶白纱床幔,阳光透过格子窗射进屋内洒在纱幔上,形成一团碎金。
“我怎么没有死啊!”苏婉宁不由小声地感叹了出来。黑暗有时比光明更美好。当记忆复苏时她是如此的。
突然,听到谁轻蔑地“哼”了一下,苏婉宁闭了嘴。可是环顾四周,并没有人。
“蠢货!”
声音是从外面传过来的。苏婉宁转头,敞开的窗外此时正站着一个男人。
秦淮景,这个恶魔,苏婉宁下意识的就想逃,还未移动僵硬的身子,他就已站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的突然出现,让苏婉宁又惊又怕,秦淮景左手抱住右臂,右手抵在自己的唇上,慢条斯理地坐到床边,用着不冷不热的眼神打量着苏婉宁,弄得苏婉宁浑身不自在。
“这是哪儿啊?”苏婉宁需要弄清自己身在何处。喉咙里如火烧般疼痛让她皱紧了眉。
此刻的苏婉宁叙不知道自己因为刚刚醒来,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徽微。好比病如西子胜三分。
“我的宅子。”他淡淡道,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小脸皱成一团的女人。
苏婉宁微怔,细细一想这应该不是相府,应该是他的私宅,不由松了口气。抬眼却发现他的眼神由冷转热,但又快速又热转冷,苏婉宁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他看到她颤了下,嘴角微微上扬。
她的心思都落入他的眼里。他淡淡地一笑——在苏婉宁看来就是轻蔑地一撇嘴。
“谢谢你救了我。”纵使千万个不愿意被他所救,可事实却无法变更。
他淡声道:“不用谢,你好好报答我就好!”
苏婉宁愣了一下,果然是奸商,付出一定要有收获,决不做亏本买卖!于是她说,“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都能报答你。”与其装蒜还不如直接了当,这是苏婉宁与秦淮景短暂接触后得出的经验。
“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智啊,是个聪明人,我喜欢!”他笑呵呵的看着她,美丽狄花眼里盛满的赞赏之色。
对他,她是恨之入骨的,但人在屋檐下却不得不低头。
“来,先把药喝了!”这时婢女送来药,秦准景接过后准备喂床上的人儿。
他的好意,她领了,不敢多多麻烦他,苏婉宁怕自己还不起,于是道:“我,我自己来吧!”她挣扯着要起身,秦淮景没作声,用右手帮了她一把。顺时将软垫塞在她身后。
“你烧了两日已退烧了,左臂错骨,我已经给你扶正了,这里有一瓶凝脂霜,对于去祛疤很管用的,好好喝药多多休息,过段时日你就又能活泼乱跳了。”
真恶心!
当她小孩吗?
她已经戒糖多年了。
虽憎恨眼前男人,但苏婉宁不会傻得和自己过不去。
将药霜放在枕畔,她将药碗送到唇边,药汁又烫又苦,但她却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喝掉。钝痛的嗓子经过汁液的滋润也有所缓解。
看着眼前被药汁涩得皱眉吐舌的苏婉宁,秦淮景轻笑出声,凌角分明的冷俊,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阳光不经意的缭绕在秦淮景的周围,如此美丽,让苏婉宁知道了什么叫什么叫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秦淮景是苏婉宁至今为此见过最美的男人,她的心中有股难言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抬眼间正好对上男人打趣的眼神。苏婉宁黑着脸尴尬的低下了头。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留,苏婉宁非常不自在,秦淮景也不打算为难她了,起身准备离开。
“你要走了?”她惊讶,以为他会说出目的。
他挑眉,“舍不得我?”
苏婉宁赶紧摇头,“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她低声将心中的疑惑说出。
“你确定现在就想知道吗?”他惊讶她的迫不及待,毕竟她昏迷了两日,激动能吃消吗?
她点头,不想和他绕圈子,早一天晚一天都跑不掉,从他救下她那一刻她就是明白了。
秦淮景本想让苏婉宁多休息几天的,既然她迫不及等想要知道自己的用处,那他就成全她吧!虽然他来之前已做好了准备。
俯身在她耳畔轻轻说着,既使这是他的别院,但秦淮景也怕隔墙有耳。
“不…我不要…咳咳~”
肉偿救人,亏他想得出来,果真是个大变态。
待她喘过气来,便迎上了秦淮景阴沉的一张脸,之前的春光明媚早已失了踪迹。
“我,我不是不愿还你的恩情,只是我决不能做到的,他不会同意的。”他不能这样强人所难啊!他的朋友不是普通人,他这不是让她去送死吗?
他挑眉,“没试过怎么知道!再说了,只要一次就好!”他已经对她很好了,还想用这个理由推掉,真是太不识抬举了!
“不…我不要…”无论怎么样,要她用身体还恩,苏婉宁可是一万个不答应。
他摇摇头,“这个可不是你说了算哦!”这女人真是贱骨头,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的话让苏婉宁苍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也让她忆起上次如何践踏她的。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秦少爷,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老是要针对我,不放过我啊!你可以找别人啊,为什么非得是我啊?”她倾吐着满满的哀怨,双眼里闪烁着委屈的泪光。
“别人不欠我啊!”秦淮景淡淡道,别有深意的打量着床上可怜人儿,突然又笑了出来,“你又想耍赖啊!这可不乖啊!”
“……”苏婉宁哑口无言。
“不过也好,人总是在挫折中成长,我到要看看苏大才女崩溃点究竟还能低到哪里。”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秦淮景起身坐到窗台下的木椅上。
她知道他又要收拾她了,果然,当他的巴掌落下,几道身形从窗前闪过。
看着冲进屋内的五个高壮大汉,苏婉宁打了一个冷颤。
他要用强她这样的方式来逼她就范,看着冲进屋就开始脱衣的男人们,苏婉宁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办?
苏婉宁心中焦急万分,看到坐在一旁毫不在意的男人,以及半赤着身子向她走来的男人,苏婉宁想到了自我了结。
“死了,照奸不误!”她还未来得及行动,恶魔已看出她的打算。
死了也不放过她?
苏婉宁在震惊中被男人按倒在床,“不——不要——”她剧烈挣扯,嘶心裂肺的狂叫,恶心与害怕占满了她整个心间。
“小美人……乖乖……让咱兄弟们好好疼你……”
“不——不要——”
他是个冷血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在所不惜,她本就是一朵残花,他又何须怜惜。
“嘶”空气里传来衣裳撕破的凄惨声。
不,不要——她不要被如此蹋贱。
“秦淮景,你混蛋,你会遭报应的——”苏婉宁怒不可遏,此刻恨不得饮秦淮景的血,吃秦淮景的肉。
听了苏婉宁一番怒骂,秦淮景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女人恶咒,他长腿一抬,相互交垫,真的很想知道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古语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还真被苏婉宁说中了,秦淮景做梦也没有想到以后当真遭了报应。而那个大声咒骂他的女人就是他的报应。
“秦淮景,我答应你,放过我,放过我——秦淮景——”
遇到擒兽是死,遇到变态是生不如死。
苏婉宁认了,认栽了,这是她的命中注定,反正这具身子早已经脏了……脏了……呜呜~
第十九章 擒兽的愿望
<..> [] 郊外一庭院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常。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
清冷的月光透过枝桠,斑驳地斜洒在五名少年身上,为首的男子面庞英俊,一袭绣绿纹白袍,外罩亮纱对襟,衣和发随着他每一步在风中飘飘逸逸,不扎不束。
走到一拱石门前白袍男子便回头望去,见一名白衣美少年掉队数丈远,眉头不禁轻皱,“宁,快点啊!”他虽长了一副男相,声音却娇滴滴宛如糍般甜腻。
都是那该死裹胸,装什么男人嘛!胸口传来闷窒让苏婉宁呼吸困难,她哀怨的向呼喊她的男子走去。
叫做宁的男子,正是苏婉宁,此刻她一身白衣男装打扮与几名男子同行。
苏婉宁为何这般打扮?只因她被秦淮景强迫报恩,拯救他兴趣不同的好兄弟。
凝脂霜效果奇佳,她的身子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肌肤完美如瓷,只是,那疼痛的记忆就在此深埋她心中。
而秦淮景没有给她过多的时间调节,半个月后便迫不及得的将她送入这南风阁内。
苏婉宁在这南风阁已是第三日了,其间阁内老鸨教导了如何装扮男人。虽然时间短暂,但聪慧的苏婉宁却轻而易举上了手。
南风阁是一家青楼,地处大兴西郊,表面上与其它青楼一样供狎客玩乐,但不同的却是,这里面赚取金钱的不是女子,而是由年轻美貌的男子组成。
“今儿来的全是贵客,你们可要给老娘打起十二分精神啊!”老鸨莫茫睁大了眼珠儿,翘起了兰花指训斥众人,但他的眼神却是落到苏婉宁身上的。
“是,嬷嬷。”站在莫茫跟前的三名小倌轻声应道,苏婉宁被莫茫恶心的想吐,但也只能强忍,咬着唇无奈的点下了头。
这个被秦大公子送来暂寄的女人虽一脸勉强之色,但莫茫也不再为难她,毕竟她不是他这的人,秦公子也未做特别交待,所以他点到为止既可,对她的好奇也强压在心中,潇洒的转了身。
事多扰扰,秋去冬来无计。满心愁思,又被风吹起,寒风又过人寐,微微飘拂眼前的花林中,长廊间悬挂起的浅米、淡紫、桔黄,一朵朵五彩斑斓,散发着梦幻的色彩的灯笼灯随风摇拽。多种颜色错杂繁多耀眼,这变幻的色彩,让这寒冷的夜色褪去冰冷,显得迷离幽静起来,散发着纸醉金迷的韵味。
苏婉宁怀揣着一颗坎坷不安的心在这五光十色的廊道内行走,今晚,秦淮景又来了,昨儿离去时,他要自己准备好,今儿要带几位跟他那一挂的公子爷们过来寻欢作乐。
秦淮景真让苏婉宁惫感恶心,但既便百甘不愿,苏婉宁也无力反抗,只能无奈的接受。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狠,她已深深领教。
对于今后的路怎么走,苏婉宁是知道的,她要报仇,忍辱负重只是暂时的,她一定要把伤害过她的人踩在脚下。
那一日她感觉自己飞速成长,从畏惧到心如死灰,所有希望一起破了个干净,到最后反而就不再害怕。
秦淮景前几日做成了一笔生意特别高兴,之所以高兴,那是因为这笔生意是他已投资了三年了,今年终于喜获丰收,从今往后他的腰包不仅更上一层楼,他也又有段空日钻这些花花绿绿的地儿。想着他就很开心,喜悦之情本就迫不及待想与好兄弟们分享了。再加上好兄弟叶青冬今儿从木佳斯回来,于是乎,他便以为叶青冬洗尘的名义将三名挚友约到了一块。
本是为了奖励自个,但因为好兄弟叶青冬特别的嗜好,为了照顾他,也为了自己的小心思,所以秦淮景便选了这南风阁。
秦淮景在厢房内一边剥着花生一边呵呵笑:“青冬,这次去木佳斯大挣了一笔吧!”和带来的伙伴们聊了几句,他便将话题转到屁股还没有坐热的叶青冬身上,伸手把一碟子杏仁糖推给旁边的男人,那是个长相异常清俊气质出众的男人,他叫叶青冬,刚从木佳斯回来。
“哟,冬哥哥,怎么不说话,怕咱们抢你啊,哈哈~”一旁的潘渭文见叶青冬但笑不语,赶紧起哄道,众人一听,纷纷“哈哈”大笑。
叶青冬来头比在座的几人还要大,虽然亲爹官职只是尚书没秦淮景他爹官位高,但娘亲却是皇帝的亲妹子,兄长又是护国大将军,这就比娘亲只是侍郎之女,兄长为翰林书院预备资格的庶吉士的秦淮景强太多,而潘渭文与谭新磊两人亲爹一个是理藩院院士,一个是太医院院士,虽也是大官,但终不能与皇亲国戚的叶青冬相比。可奇怪的是这四人是一见如故,关系好的不得了,而叶青冬喜男色的秘密也只有他三人知道。
“哈,还不就那样,这杏仁糖就是比木佳斯的好吃。”叶青冬喜甜食,特别是杏仁做叼食,接过盘子,拈手就放了一块在嘴里。
秦淮景一笑:“青冬,你不准备当官啦?经商有啥意思?见了当官的,咱们还不得是卑躬哈腰的。”
“你咋不当官呢?!”叶青冬吞下嘴里嚼啐登仁,取来茶水抿了一口,朝那厢房内的小厮叫道:“你们嬷嬷是不是睡着了?”他清楚的知道秦淮景这话,并不是来为他兄长当说客的,但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小奴听了急忙向外走去。
坐在叶青冬左手边的是秦淮景,右手边的是潘渭文,潘渭文一手臂儿勾过男人的脖子:“冬哥哥,你说你寒不寒碜,没见过像你这样猴急的,丢兄弟们的面子是吧?亏你说得出口!”
“怎么就说不出口了?”叶青冬挑挑眉,对潘渭文翻了个白眼,他在外做生意可是一心一意,不像某些人出门在外也不忘花天酒地。再加之他要转移话题,肯定得这样啊!
也就只有他叶青冬能承认自己憋得慌了,厢房内两人闻至立即“哈哈”大笑起来,连一向少言寡语捣明德也忍俊不禁。
“你,快去叫莫茫,咱叶大公子快受不住了,记住,让莫茫多带几个过来,哈哈~”对另一名小奴说话的是秦淮景,只见他一边说一边笑,而潘渭文已笑倒在谭明德肩膀上。
苏婉宁被莫茫领进来时,就听到“受不住,多带几个”的下流话儿,眉头立即就拧成了一团,还好她走在最后,眼中的嫌恶并没有被屋里的几个男人看见。
恶心让苏婉宁愤怒,但又不能发作,怒气却上了眼,她又生了双好眼睛,含水的双瞳格外勾人,发亮时衬得那张清纯脸有种别样的妩媚味儿!
她咬着嘴角跟着莫茫进去时,听着莫茫老练地去跟屋内几个男人寒暄。
秦淮景眼睛定在苏婉宁脸上,看得格外认真,女扮男装的她真是美啊,艳丽又脱俗,这女的光是这样看,就让人蠢蠢欲动,虽然进来的小倌长们得也不错,但对于男人,秦淮景始终提不起兴趣的。
青冬咋就喜男色啊?!秦淮景在心里默誓,一定要把青冬这弯男给扳直,让他知道女人的滋味是多么美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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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叶青冬
<..> [] “白茫,穿白衣的是新来的吧,来,坐这。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秦淮景对苏婉宁鉴赏合格后,便拍拍他和叶青冬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抬眼又道:“白茫,废话别多说,他们留下,你自便。”虽然他三人不喜男色,但总不能带女人过来,也得让小倌们陪衬在身边,算是给足叶大少面子了。
苏婉宁那双镇静的黑瞳里漾起了一丝不安,顺着秦淮景的视线看过去,那里一位模样儿漂亮的男人,一张脸带着点冷淡,但整体看来还是挺和善,另外两个男人则让她倒抽了一口气,是他们,与擒兽一同分享她的两个男人。她的小脸“刷”得一下变得雪白。
纵使苏婉宁虽有千万个不愿意,但秦淮景无声逼迫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很坎坷地挨着两个大男人坐下。对于另外两个男人投来的目光视而无睹。
虽然苏婉宁女扮男装,但潘渭文和谭明德与她都有过鱼水之欢,很快就被两人察觉,他们诧异的眼神只换回秦淮景淡淡的一笑,他们心有千万个疑惑,但也暂时保持着沉默。
叶青冬见到苏婉宁时,虽见过无数的漂亮的小倌,还是不得不为“他”惊艳了那么一下,苏婉宁外貌生得清纯中带媚妩,清瘦的身子被包在一件白锦衣内,初入娼倌的青涩别扭模样配上这身飘逸保守的衣裳。到了这么个场合,就让男人恨不得撕了“他”衣裳当场给奸了去!
“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长得真俏啊!”叶青冬眼底流露出满满的赞赏。
苏婉宁怔住,眼前这个男人比其它男人更让苏婉宁恶心,但她还是鼓励自己放轻松,想开点,压低声音,“宁,十二了。”年纪是秦某人给她定的,不是她要撒谎的。
女人的知趣,让身边的另一个男人很满意,他伸出了手臂,从女人的脖子后勾了过来,挑起她的下颌,“这小家伙真是人俏名字也俏啊,你们说不是啊?!”说话的是秦淮景,他咧着嘴看向众人,笑得比桃花还灿烂。
他的调笑让苏婉宁身子僵如石膏,她又不能推开他,怒火在苏婉宁心中燃烧,烧得她的小脸通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害羞了,当然这些人里秦淮景是除外的。
他知道她有多恨他,有多不待见他,可是哪又怎样,就算再恨不得吃他肉喝他的血,她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这就是有钱有势的好处,手中的女人完全满足了秦淮景男性自大,他“哈哈”大笑,不露痕迹的将苏婉宁向旁推去,坐在旁边的男人利索的敞开胸膛将她迎接。
本就恶心犯寒的苏婉宁被秦淮景这一推,倒进男人怀里后就更是难受了,身子不由自主的让抱着她的男人轻笑出声。
对于怀里满脸通红、无措的人儿,叶青冬只是以为“他”紧张所致,高挺鼻子下那张厚薄适中的唇,这时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男人们都喜欢皱儿!哪怕喜男色的叶青冬也是这般。
苏婉宁的羞涩正是叶青冬需要的,很久没有遇见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了,叶青冬真的很满意,将盛满酒水的杯子送到了苏婉宁跟前,“来,喝一杯。”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绵长,可苏婉宁却无心欣赏,她的盯着酒杯,心如雷击般“砰砰”快速跳动。
“宁别太害羞啊,你想今晚累坏咱青冬哥哥啊,呵呵~”
秦淮景的调侃就是催命符,苏婉宁心一横,一把接过了酒杯,怀着早死早脱身的信念,闭眼一口就饮下,可这时潘渭文却说:“明德,看着宁我就想起前些时日我们一起上的那个女人,虽然他们是一男一女,但可都是美人啊!”说这话时潘渭文还撞了一下谭明德的肩。
“咳~”苏婉宁被嘴里的酒呛住了,不知情的人以为她是不会喝酒,知情的则等着看好戏。
“哈哈~”
秦淮景带头笑了起来,接着是叶青冬,小倌也咧嘴而笑,潘渭文与谭明德对视一眼也假笑着加入其中。
苏婉宁心中如雷撞击般“砰砰”作响,她满脸通红,赶紧垂目,捂嘴猛咳,喉咙里就像火在燃烧般疼痛。手上一片水渍,尴尬不已,而这时一张锦帕递到了她眼前。
苏婉宁抬头,是叶青冬。
秦准景趁此立即向潘渭文瞪去,被兄弟狠狠叼了一眼,潘渭文噙着笑也不在捣乱了。
苏婉宁虽非常恶心身边的男人,接过锦帕的她仍向叶青冬投去感激的一瞥,叶青冬笑笑,虽是在笑,他却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肤如凝脂、螓首蛾眉、眼如秋水、艳若桃李,的确很像女人,眼不禁微眯,扫向她的喉,胸,平平如地。这般年纪,长得又貌美的男子几乎都这般纤柔,于是乎叶青冬也就没作多想,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放心的转头与伙伴们聊侃起来。
叶青冬也是非常自大的,比秦淮景更过之而不及,他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日纵横欢场的自己会有看走眼的一天。
男人间的话题无疑总围着金钱、权利、玩乐转,坐在男人们身边的小倌们虽不插话,但却殷勤淀酒布菜,好生伺候着各位大爷。
巴掌大的小脸,秀气的叶眉,鼻梁下有着一张不点而红的朱唇,白皙的象牙色皮肤,发绾半挽锤落肩头,细臂纤腰,眼前这几名卖欢的小倌们,宛如一个个女扮男装的自己般,苏婉宁心中是百感滋味,对他们,她是同情多于恶心。
谁都不想做娼妓,女子都不愿,何况身为男人儿身的他们,个个都是苦命人,多年后青楼女子尚有嫁娶的可能,而眼前这些小倌们的劳力已经不剩斤两,他们的微笑已经干涸得只剩沧桑。等待他们的便是百花凋零凄惨过一生。
这个吃肉不吐骨头的社会啊,苏婉宁在心中重重稻气,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很低落,因为这些小倌们,也因为自己。手中的锦帕被她揉成了一团。
神游间苏婉宁突感腰间一疼,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做的!
苏婉宁轻叹一声,硬着头皮拿起了酒壶向叶青冬的空杯子而去。
苏婉宁的举动虽然笨拙,但秦淮景还算满意,见叶青冬也是眉眼含笑,他更是撒着欢向叶青冬敬起酒来。
月光倾城而下,时光在层层腐朽中流去。
夜,渐渐深了。
叶青冬头晕眩着,打了一个哈欠,满脸通红的靠到了软椅上。
该来的终究来了,苏婉宁心中一窒,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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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小聪明
<..> [] 秦淮景勾了手过来,他也喝得不少,但没叶青冬喝得多。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他在潘渭文缠着叶青冬时,凑到苏婉宁耳边嘀咕:“今晚一定得把二少爷侍候好,机灵点。”成败在此一举,他不得再次叮嘱。
“我会好好伺候叶少爷的,秦大少您就放心吧!”苏婉宁咬牙切齿地说。
秦淮景一笑,在瞪着自己的女人脸上捏了一把,不将女人愤恨放在眼里,潇洒的转身。
“淮景,明儿晚上我在聚龙斋设宴,渭文,明德,你们要也过来啊。”叶青冬一向注重礼尚往来。
潘渭文和谭明德点了头,秦淮景笑着拍了拍叶青冬的肩,噙着笑勾着另外两人肩膀离去。
本是热闹的屋子,随着门被关上那一刻,一下子就安静了。
那一刻,苏婉宁能清楚听到自己心脏“砰砰”狂跳的声音。
“饿不饿,要喝点热粥吗?”他是有看到桌子上的食物“他”一点也没有碰过。
她有些惊讶,本想拒绝,但肚子却很不配合的发出了一道很响的“咕噜”声。
他轻笑,转身打开了门。
再转头时,娇人儿仍旧像根木桩般站在原地。
“他”很紧张,他看得出来。
很久没有看到这般害羞的娇人儿了,他要慢慢来,好好的品尝。
叶青冬对苏婉宁伸出了善意的邀请。
他是个性格温和的人,深邃的瞳孔里平静如水,嘴角的微笑给人以谦和、善解人意的感觉,这般亲和力,与秦淮景那只冷血疯子是皆然不同的。
苏婉宁对叶青冬点点头,在他离三张软椅的距离坐下。
叶青冬看了抿嘴一笑,并不放在心上,和“他”聊一些不着边际的小问题。
比如为什么来这里?
来这里多久了?
习惯吗?
这些个问题虽然是苏婉宁第一次接触到,但对于做好功课的她轻易的就答上来了。
虽是一问一答的形式,却起了很好的效果,苏婉宁的紧张情绪在两人谈知间不知不觉间消失。
南风阁里从打开门做生意那一刻,都会为贵客们喜爱的热粥,派去取食的小奴很快返回。
小奴将两碗热乎乎的杏仁粥和一碟咸萝卜放上了桌,恭敬的对叶青冬施了个礼后退去。
“这个很好吃的。”叶青冬将散发着甜香味的粥推至苏婉宁面前。
“谢谢。”她低声感谢。
他淡淡一笑,拿起公筷夹了些萝卜丝放到她碗里。让“他”自己也吃。苏婉宁乖乖地吃了,偷瞄到他脸色已淡化了不少红润。这男人酒量似乎不错……
上等的杏仁切成指甲般大小,小火慢熬,浓绸色净,加了蜂蜜,香味扑鼻,入口又软又滑,绝佳的味道苏婉宁却犹如嚼蜡,难以咽下。
女人都爱食甜,但苏婉宁却是个另类,她虽喜重口味的食物,但却唯独甜食不感兴趣。
食之无味,弃之不甘,苏婉宁磨蹭间,叶青冬面前的盛满杏仁粥瓷碗已空。
他吃得干干净净,放下碗时还砸砸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喜欢食甜的男人,苏婉宁比之前更惊讶。
迎上目瞪口呆的娇人,叶青冬没有一丝尴尬,神色自若道:“再吃点吧!”他看到“他”碗里的粥,几乎都没怎么动。
苏婉宁蹙眉,脸有点绿,她不喜欢食甜的,还让她吃,这不是折磨人吗?
虽如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喝了好几口,应该够了吧,苏婉宁放下勺子。他却拿过碗,挖了一勺送于她唇边。
她微怔,想要夺过,他却避开。
他虽是动作温和,但骨子里那种强硬的傲气,还是被她给侦查到了。
哼!
苏婉宁深吸一口气,索性闭上眼张开了嘴。
一勺又一勺叼粥送入苏婉宁嘴里,她漂亮的脸蛋为之扭曲,而他却乐此不疲,微扬的嘴角证明他心情很好。
还剩一点了,苏婉宁实在食不下,美丽的大眼里盛满了哀求。
秦淮景但笑不语,左手的大拇指来到她的红唇上,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将擦掉残留在她嘴角的杏仁放入自己嘴里。
男人的亲昵,让苏婉这要心中涌起一股恶寒,浑身迅速布满鸡皮疙瘩。
她瞬时瞪大了眼,他视若无睹将碗里最后一点挖进勺里,送到她的嘴边,她忍疼张嘴,他这时却开口:“吃饱了才有力气!真乖!”
“噗——”
最后一口甜粥从苏婉宁嘴里喷出,“咳咳~”她被呛得泪流满面。
他从她手上取过锦帕为她擦试。
她尴尬的闪躲,而他并未动怒,噙着笑随她抢过锦帕。
当她再抬头时,他已起了身。
叶青冬这是要去内屋,苏婉宁心中一惊,赶紧站了起来。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椅子摔倒在地,只因她的急燥。男人闻声转头看向她,苏婉宁赶紧道:“你想沐浴吗?”
她是想拖延时间,叶青冬脑子却浮现出鸳鸯戏水的一幕。
“不,不是的那样的!”显然他突然挑高的眉头诧异的表情,让她明白他想歪了。
他见状,微微笑道:“我若不从,那就浪费你一翻心意了。”
她回他一个跟哭一样的笑容。果然和秦淮景是同类,他们的理解方式有一拼。
苏婉宁低着头开门去,很快两名小奴便将一个超大的柏木浴桶抬进屋来。他们速度很快,不一会木桶内便注满了热水。
她已经听到脱衣的“沙沙”声了。
“宁,进来!”叶青冬想要她服伺自己沐浴。鸳鸯浴是很不错的选择哦!
“哦,等一下,我先去茅房~”
眼珠子转了转看着桌子上的酒壶,苏婉宁叫住了一个正准离开的小奴,她先提起酒壶,再伸出了三只手指,小奴心领意会,动作麻俐,很快就为苏婉宁送来了美酒。
只有将他灌醉,她才有可能躲掉。秦淮景你这个王八蛋,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不要以为本姑娘真是软柿子。
苏婉宁在门口接过托盘,对着小奴的背影将一颗药丸塞入了嘴里。
有钱能舍鬼推磨,真好!深吸一口气,苏婉宁向内屋款款走去。
第二十二章 两败俱伤
<..> [] 苏婉宁小脸一红,羞答答地跑到叶青冬身后。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那边有小个小几桌。
他挑眉,她托盘上装的酒可是全部落入了他的双眸中,她打的主意,让他失笑。
她沱红着一张小脸将酒杯送到他眼前,将视线放到他英俊的五官上,尽量不往下看去,哪怕那古铜色健硕的胸膛在初入门时已映在她的脑海里。苏婉宁仍然愿意将掩耳盗铃硬着头皮做下去。
“你不怕醉吗?”他问。
她点头:“没关系的,喝酒能助兴,难得一次。”她讪讪一笑。
他不语,她的小技量他清楚的很!与她对碰,然后一饮而尽。她边喝地同时,眼珠子还在扫视屋子里的装修。
内屋虽然不大,装修的却很是豪华,上好的红色毛绒地毯,彩绘的墙壁,繁复华美的紫红雪纱帏幕,镀金白贵妃软塌,铜的高脚灯,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比外屋过之而不及。
“你喜欢这屋子?”他见她忙着观赏时,手里头也没忘记在他喝光的空酒杯里注满酒液。
看来“他”真是打算灌醉他,不想让他尝鲜,他琢磨着。
她诚实说:“很漂亮,但不适合我!”烟花之地,她怎可能喜欢!
“那下次去我哪!”
话一出,他自个儿也惊讶,而她则被酒液哽到了,开始狼狈地咳嗽,咳得整张小脸通红,脖子以上全染了红晕。
他眸色一黯,面对这张比桃花还艳的脸,是个男人嘛都有,何况“他”正对自己的胃口。涌出来时他的双瞳变得又黑又亮。
他突然站起身,把背对着自己的人儿抱住。
咳完了,她眼角泛了两滴泪珠。
他的脸贴上她的侧颊,她浑身不由一颤。
“我不想吃酒了!”他说。
“那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拿!”她开始慌张。
苏婉宁的神经如弦,一弹皆断,这种情况时,苏婉宁又不是傻子,男人的举动当然清楚是为何!
她想溜掉,他却不让她如愿,“我只想吃你~”他瞬间收紧拦在细腰上的双臂,一口咬上她的耳垂,粗野的气息喷到娇人儿的耳洞内,苏婉宁的脸立马比猴子屁股还要红,一股恶心迅速漫上心头。
“我不好吃,我们还是喝酒吧!”她镇静转过身将酒杯递到他面前,尽量不去看他赤果的胸膛,将视线定在他的面庞上。
他嘴角一勾,盯着那瓶酒,笑容斯文地说:“这样喝不过瘾,我有个好玩法,可以让咱俩把这剩下的酒全喝完。”他靠在她耳边亲昵地耳语,那声音真是温柔。但不知怎么地,就让苏婉宁感觉了一丝危险。那感觉,就好像自己的阴谋被他揭穿了似的……
看穿了又怎么样!苏婉宁打算打肿脸充胖子,她主动圈住他的脖子问:“是怎么样的呀?”
如果要打败敌人,就得松懈了他的防备,要把色鬼灌醉,就要舍得一点肉去当诱饵。
用一点手段就能达到目的,就算肉疼也要做。苏婉宁从小长在青楼里,既使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是怎么跑的。
叶青冬被她这么一刺激,两只大手就捧上了她的臀,软软的,比以往他玩过的还要软。果然年轻就是好啊!
男人夺过酒杯,含在嘴里一口,捏了她下巴就送了上去。
恶心!
用嘴巴渡酒,是客人们常玩的一种游戏。苏婉宁之前看到就恶心,没想到亲自尝试时,的确如她所想!
心静,则不会产生厌恶。苏婉宁压抑着心中的烦燥。
迷糊地走神着,红滟滟的嘴唇被男人重重咬了去。回神,接触到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没吭声,但她就是看懂了哪是啥意思,叫她专心呢。
喉咙上下滚动了下,她把酒咽进肚里。忍着火辣对他妩媚地一笑,:“这样喝感觉更好……”纤手一捞把酒捞走去,凑上男人嘴边。他没喝,专注地盯着她,她的双眸清澈见底,看不出一丝杂质,他竟鬼迷心窍的张口喝了。
很快酒瓶见底,苏婉宁很开心。
突然,男人就压下了脑袋,狠狠地吻上了她。来不及吞完的酒顺着嘴角一直流到锁骨滴入胸下……
他的唇舌顺着那些酒缓缓滑下去……
被男人吻着恶心,被喜欢男人的男人吻着更是恶心之极!
苏婉宁紧紧闭着星眸,生怕眼中的厌恶被男人发现。
他越吻越火辣,手也越来越不老实了。
颈口一凉,苏婉宁一个激灵下回了神,眼神清明了不少。
再这样下去,她就玩完了。
她决定速战速决。
她猛得推开他,对上他因而变迷离的双眼道:“水凉了,会着凉的。”说着便扯过旁边一张绢布塞到男人手中。
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她视而不见。转身就向床铺走去,假意的铺床,并没有看到男人眯细的眼。
“来,再喝点暖暖身,你光着身子那么久了。”她劝酒的理由很蹩。
套上中衣的叶青冬勾起斯文的笑,接过满满的一杯,在苏婉宁松懈时竟送到了她的嘴边。
她眼珠子睁大了一点点,觉得他这人真卑鄙,想推掉却在忆起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句至理名言时仰头一肚子酒全进了肚,之后又是他压上来的舌头。
她压着怒,被他勾着回应,这叫啥,欲拒还迎!恶心!嘴里舌头到是跟着乱窜着,闭着眼的她,也没有注意到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吻完了,一杯酒又给灌了来。她微怔还是接过,连灌了三杯后,胸口如火烧,这才觉得不对头啊,不是灌他酒么,咋成自己的了?
她赶紧夺回主动权,小心肝“砰砰”直跳,一张脸红扑扑的比花还艳。
叶青冬也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故意,就连抱怨也没吭一声,真的和她坐在床上一杯接着一杯喝。
瓶空酒尽时,浑身酒气的叶青冬抱紧了苏婉宁。
他怎么还不倒啊!被叶青冬狂吻的苏婉宁在心中郁闷的嘀咕。
恍惚间,那本是龙一样的壮男竟松开了她的嘴,身后一声巨响。
叶青冬真的垮了……
苏婉宁那个兴奋啊!虽然她也倒了下去,但干掉了他什么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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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昕昕爱书亲的鲜花╮(╯╰)╭
第二十三章 自作孽
本章节内容作者正在修改中....
第二十四章 如她所料
歇语说,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
说得就是这种情况,明知道下面是粪坑,可是你却不得不跳,跳下去了后,还得打肿脸陪笑,喊一句“好舒服!”哪怕心里头万般委屈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还不能哭,还得扬起娇滴滴的媚笑对他娇笑“谢主龙恩!”。
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女扮男装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可就算再难,苏婉宁也只能打掉牙齿吞肚里,硬着头皮上。谁叫这祸是她惹上的呢!
又早是夕阳西下,河上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
酉时,叶青冬的马车准时到达南风阁,莫茫接过车夫手中递来的锦袋,一张俊脸笑得灿烂地如朵花,亲自将苏婉宁搀上马车,离去时对她眨眨眼,看得苏婉宁打了一个哆嗦。
自始至中苏婉宁都没有问过车夫要送她去哪,你认为她心中不慌?!哪倒不是,只是再慌也没有用啊!还不如静观奇变,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乌鸟投林过客稀,前山烟暝到柴扉。小童一棹舟如叶,独自编阑鸭阵归。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照大地。
乡村小道上炊烟到处弥漫着,连空气里也飘着饭香味。苏婉宁备感饥饿,拍拍“咕咕”作响的肚子,她抿着嘴放下了布帘子,将那诱人的气味挡之在外。
布帘能够阻挡米饭的香味,却不能阻挡寒冷的入侵。郊外的气温总是比城里低,特别是入夜后。
又饿又冷日子难过,拉过一边的薄毯,苏婉宁将自己裹成一团。
马车上的苏婉宁又饿又冷,而那个让她活受罪的家伙此刻却正与友人们在温暖的屋子里开怀畅饮、奇乐无穷。
行车大约两个时辰左右,马车到达大兴城内。
马车一停,在车中昏昏欲睡的苏婉宁也睁开了双眼。
掀开车帘,苏婉宁发现身陷一处巷道中,抬眼望去一座宏伟的酒楼落入她的双眸内。
借着大红灯笼散出来的光芒,她看清了牌扁上的三个大字。
聚龙斋,苏婉宁不禁眉头微蹙。
昨晚苏婉宁是有听到叶青冬在此设宴款待那几个擒兽的,怎么带她到这儿来了?看样子是要在此等候吧!
他们在里面大鱼大肉,而她却要在这车里继续挨冻受饿,苏婉宁突然心生不悦。
埋怨间,车帘突然被一把掀开了。
“主子有令,公子在此等候。”说话之人正是驾马的车夫。
苏婉宁郁闷的点下了头,车夫便放下车帘坐回前方,轻叹了一声苏婉宁继续无奈的等候。
等待是乏闷的,这些热爱夜生活的公子哥们也不知道要折腾多久,放下帘子苏婉宁在百般无奈中又合上了眼。
不知是饥饿,还是疲惫的原因,反正这次闭合上的眼苏婉宁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苏婉宁是被脖间的酥痒而扰醒的。
这男人怎么老是爱这样?总是喜欢趁人犯睡时搞邪恶的偷袭。
他到是吃饱喝足,她可是在这挨饿受冻许久了,想到这,苏婉宁眉头一皱,便伸出拒绝的小手。
饱暖就思淫欲,叶青冬也不例外,特别是面对眼前这个让他还没有吃到手的小家伙更是兴趣盎然。
“别动,让我亲亲,一会就好!”好事被打断,叶青冬虽是蹙紧了眉头,但语气还是轻轻柔柔的。
这个人怎么这样的无耻!
懊恼间,一股浓厚的酒气就向苏婉宁扑面而来,下一刻她的嘴便又被含住,挣扯的双手也被死死压在脑袋两侧。
苏婉宁嘴里有一股淡淡的莲味,真的好香,诱得叶青冬像吸血鬼般吸吮着她柔嫩的红唇。
她浑身止不住轻颤。她恼了,偏过头,瞪着他:“不要这样……”他的好脾气能让她有勇气放肆。
叶青冬只是轻笑一声,瞄了她一眼,又继续行动,一边用力抚摩着苏婉宁细腻光滑的肌肤,一边疯狂地吻着她的眉毛,眼睛和嘴唇……他从下而上舔弄着她的耳垂,眼里闪着欲望的目光,苏婉宁哽咽着,气得全身发抖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既然不能改变,那就试着接受,反正他也说一会就好!苏婉宁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冲动!
她可以稳住自己愤怒的情绪,但却不能控制男人变化的心,在马车来急速奔驰的抖动中,快感让男人蠢蠢欲动。
蓦地苏婉宁的身体一僵,男人身体的变化,让本是妥协的苏婉宁瞬间燃起了斗志。
既使难逃与他欢爱,她也要将自身的危险降到最低,而这马车上显然不是最佳之地。
于是乎苏婉宁再度挣扯,可仍凭她如何挣扯,却始终推不开身上的男人,反而点燃了男人的征服欲。
“叶公子,不要,我好饿!”虽与叶青冬短短接触,但他终究不是蛮横之人,苏婉宁试着与他讲理。
他以为“他”又在玩昨晚的技量,“我这不是在喂你吗?”他轻笑,盛满了欲望的黑眸里滑过一丝鄙夷。
“不要——”
“他”以为“他”是谁?他对“他”的怜爱,可不是让“他”给自己甩脸盘子滴。不给肉吃,男人是会很不爽滴!
叶青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而残酷的微笑,黑暗中他的轮廓依旧英俊得让人心悸,但却有着说不出的邪恶与暴佞。
“咕噜~”博斗中某人肚子响了。
叶青冬那原本已经迫不及待的身体突然为之一顿,深邃的眼里闪过一丝错综复杂的情感。
他定定凝望苏婉宁半天,终于,还是收敛住如火般强烈的冲动,让翻山倒海般的欲望渐渐退去……
他俊脸上流着汗,将高大健壮的身子从她娇弱无力的躯体上翻下,倒在她身边。
他转过脸,看着全身冰冷、不住打颤的“他”,犹豫了一下,慢慢地伸出手臂搂住了她……
“抱歉!”他忘记用饭的时候“他”正在前来的路途上奔波。
她咬唇未语,低垂了眼帘,虽让人看不清她心中的情绪,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素却从她心间快速滑过。
片刻后,叶青冬气息平稳,坐起身来,将苏婉宁再揽入自己怀里,“我带你去吃东西!”虽是询问的语气,但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拒绝。
而苏婉宁自然说好。饿了好几个时辰了,本就饥肠辘辘的身子被叶青冬刚刚一折腾,她此刻已是头昏眼花了,能吃东西,她当然求之不得,怎会拒绝。
刚离开的酒楼现在又回来了,掌柜在看到跨进大门人时,微微错愕赶紧又迎了上去。
聚龙斋,虽名字高雅,但室内装修却与之相反,没有一丝清雅之色,处处尽显豪华。
伙计上菜速度很快,不一会二楼一厢房内的圆桌上已摆满各种佳肴,他大爷滴,这也太浪费了!苏婉宁的嘴角抽了抽。
烧花鸭、烧子鹅、伉俪肺片、红烧狮子头、十来个色香味全的佳肴。当苏婉宁看到泡椒排骨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然后摸摸肚子。
他问:“饿坏了吧?”她的小动作给叶青冬看到了。
她点头。
“那快吃吧!”他拿起筷子向她的碗里夹菜。
“太多了。”看着眼前小碗里堆及如山的菜肴,苏婉宁忍不住抗议。
叶青冬微微一笑,放下筷子,支着下巴语气特别斯文说:“胖点有肉能折腾。”
她嘴角又止不住抽了下。
苏婉宁本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再加上此刻是特殊时期,生怕露馅的她也不再多言,用心的吃着盘中餐。而叶青冬,以为小家伙是真饿了,也不再逗她,静静的等候。
看着一大桌子剩菜,虽是惋惜,但苏婉宁还不至于与自己的胃过不去。即使再可惜,她也放下了筷子。
吃完了,苏婉宁嘴巴有点辣。她哈着气直灌水时,听到叶青冬说:“你这小嘴儿红成这样,就算再娇艳也不敢尝了,是个不错的利器。”
噗——
咳得好狼狈。
高人啊,高人是怎么来的!就是她还没想到的地方,人家先想到了!
叶青冬要是知道以后苏婉宁不想他吻自己时,这家伙都辣着一张嘴让他亲吻不下去是源于他的这句调笑,他一定很后悔开这玩笑。
苏婉宁狼狈咳嗽完后,叶青冬笑眯眯拉她起身。她捂着嘴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
上了马车后,苏婉宁心中就开始坎坷了。
这饭也吃了,夜也深了,接下来好像就是…揣测间,苏婉宁下意识就去摸摸袖子里的玩意。
好吧,既然逃不掉,那就早死早超生吧!苏婉宁可不想一直和叶青冬纠缠下去,她可是要去夏国的。
这厢苏婉宁做好了上前线的准备,可睡了一觉起来,除了头发凌乱外,一切都是安好。
也许他是累了吧!苏婉宁对自己说。
没有忧郁,反而想要欢呼,她有更多的时间准备了,呵呵!
苏婉宁如意算盘打得响,却没想到得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二日,第三日,日子一天天过去,极力控制脾气的苏婉宁终于在第五日坐不住了。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莫茫接过锦袋的笑脸,厚厚的一袋,不太像是她的过夜钱,与晚茜所形容过的数量有一拼。
苏婉宁冲到大门处,却被那个载她而来的车夫挡在了大门处。
败兴而归,她大吵大闹,终于在第二日月上枝头时,叶青冬推开卧房的门。
苏婉宁赶紧迎了上去,她说:“我想回去了。”
他惊讶的挑眉,“为什么啊?”黑漆如墨的眼珠里盛满了不解。
她抿抿嘴,“我想回去换身衣裳!”
这个理由非常的好,她已经有四五日没有换过衣裳了,不信他能当睁眼瞎。
他笑,“这好办,让周千一会给你送几套新衣裳过来。”他很大方的,几件衣裳而已。
她怒,“我不是你的犯人,你不能囚禁我!”
他挑眉,一笑了之。
“你和莫茫的交易不算数,我不知道的,我不是他的人,你放开我——”她脑休成怒,不计后果。
他不予理之,这样的情景他已经历过好几次了,他当“他”任性,“小家伙,生气了?我这不是来了吗?!乖,让我亲亲!”
他抱着她压了下去,被男人压住的女人双眼里闪烁着泪花,果然如她所料,她被人圈养了,叶青冬,你大爷滴!
第二十五章 还击
当意识到自己被叶青冬给包养的信息,苏婉宁真是哭笑不得。
从小长在青楼,苏婉宁对此类事件还是有所耳闻的,有些富贵之人喜欢玩,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玩得太出格,于是乎用点银两便将看上的女子藏在一处,待玩腻或者看上新人又其旧人送回勾槛院中,图得就是安全又方便。
而那些被送回的女子短暂颓废后,又活力四射,在见到曾经的金主时,更是像吃屎的苍蝇般钻上去,笑脸相逢,百般讨好,如果是因为生活所迫,苏婉宁可以理解,她们是言不由衷,可大部份并非如此,比如阁里的周莺莺,爱慕虚容已将她的羞耻之心磨灭。
做为一个女子,苏婉宁认为既使不是白莲之出淤泥而不染,也得有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姿态,做个自尊自爱的贫贱骄人。
然尔事实难料,一直对此弃之以鼻的苏婉宁,做梦也料不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沦落风尘受人践踏,糊糊涂涂的被其圈养。啼笑皆非的是还以男人的身份被其包养。
命运啊!真是可笑!
虽有满心的哀怨,但苏婉宁并未让低糜的士气在自己身上持续过久。
太阳下山明早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她——苏婉宁不能自怨自艾,她得想办法快些离去。
傍晚灰暗的天空中,氤氲在雾里缓缓流动,古老而挺拔的樟树,枯叶早无影踪,枯枝在雾里,挂着一丝丝潮湿,卵石路弯曲地匍匐于小小的四方院中,石板凳冷冷地停在草地边。三角梅根紧紧地依附一起,整齐地围绕毛草小亭的顶端。泛着旧色的红瓦搭起的尖尖的顶子,小烟囱上开始冒出香喷喷的炊烟。
食过晚膳的苏婉宁,一个人慢慢地走在小院里,四合小院里没有喧哗,没有烦杂。尔尔间飞过一群飞鸟。三五十只结伴而起。小小的生命翩转在冷风中,有凋零之感。
苏婉宁在这青瓦灰墙的四合小院里已住了半月,院里加上她共有四人,除了她这个假男人外,都是清一色的男人,每个人做事有条有序,相互非常熟悉,在这不是一昭一日了,苏婉宁肯定她不是第一个被叶青冬圈养的小倌。
金主并不是每日都来,在苏婉宁确定自己被叶青冬圈养后她已是十日未见他的踪影,而她因为以不喜人伺候为由,月事中用过的绢布,也在这神不知鬼不觉中悄悄的被她埋进了土里。
叶青冬并不限制她的自由,如果要出门车夫周千便会陪同,但为了不被寻芳阁的爪牙们发现惹来麻烦,苏婉宁极少出门,偶尔的几次也是挑在夜幕下进行。每当她走到热闹的酒楼前,她是多么渴望遇见秦兽啊,可却每每都失望而归。
她郁闷啊!烦燥啊!想要冷静心中的鬼火越烧越大,可动了想逃的念头,却在某一日看到周千轻轻松松将百米之外的一个小孩从车轮下救起时,她就无奈的掐了心中的那个想法。
如果没有把握,就千万别踏出那一步,苏婉宁不是认命,而是不想让自已身陷危险境地,不想落得个非死即伤的地步。
一直以来苏婉宁就是个坐得住的人,可今夜的她却有些烦燥,散了好一阵步,心中的郁闷不仅没有消褪,反而有越烧越浓的趋势。就连在屋檐下的周千也看出了她的异常。
“周千,我要出去走走!”苏婉宁在周千开口时抢先说道。
“是”虽不屑眼前的清倌,但周千的态度仍旧非常恭敬,没有泄落心中一丝真实的情感。
走在车水马龙的大道上,站在十里长街口,苏婉宁向远处眺望,两旁大红灯笼高高耸立各家商铺前,闪着明亮的灯光,宛如火龙一般。
寒风并未浇灭众人的热情,大兴从建都以来夜市便存,经过几百年来的洗礼,仍旧经久不衰。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商铺中进进出出,每张脸庞都闪烁着不同的色彩。
苏婉宁面无表情走在前方,周千紧紧跟随在身后。
步行片刻后,苏婉宁驻停在一家赎卖泥人的小贩摊前,周千则静静在旁守候,红艳艳的烛光洒在苏婉宁的身上,将她整个人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雾。
无意的抬眸,周千眯了眼,烛光下的苏婉宁肌肤胜雪、眉目如画、花容月貌、出尘又脱俗,让他这个不喜男色的男人也怦然心动,何况是喜男色的主子呢!
周千从小就跟在叶青冬身边,对于主子的喜性在十七岁年大变,他因为出水痘并未随其一同出海而错过,再见主子已是半年后,主了的喜性已变,做为仆人他除了诧异外,并不敢私下多言,恪守一个奴仆该有的本份。
因为他恪守本份,哪怕叶青冬身边的人换了几波,他也一直呆在他身边,而叶青冬更是为他安排的特殊的任务,为他看护他圈宠的小倌们。
对于叶青冬的信任,周千更是认真仔细,兢兢敬业来作为对主子信任的回报。
苏婉宁前脚一抬,周千赶紧跟上,生怕将叫作宁的小倌跟丢了,半年前就有一个想不通的家伙逃了,虽然将其追回主子并不怪罪,但周千却是满心的愧疚。
对于身后紧随而来的人,今夜更是让苏婉宁在烦燥的心情上又添上了一笔。不禁加快了脚步。
她快他快,她慢他慢,苏婉宁使怪,在停下步子后又突然拔腿就跑。
人霉,喝凉水都牙疼。
苏婉宁刚跑了十来步就被撞倒在地。
秦淮景本来是没有看到苏婉宁的,吵闹的声音让要进酒馆秦淮景回头,揉着额头被周千抓在手里的苏婉宁落入他的眼眸。
得来全不功夫,他早就想与她会面了。
吃疼中,低着头sheng吟的苏婉宁看见了一双黑靴,然后抬头看到了他。
他先对周千一笑,转头对她道:“呦,没事吧!?”
她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回神,吡牙咧嘴着摇头。
“怎么没事,额头都肿了,走,去百鸣轩上点药!?”他行为妥当,不怕周千打小报告。
她假装犹豫,片刻后点头,他在前。她从容不迫的跟在身后,她也是很想和他聊聊的。
二楼厢房内,秦淮景挑了靠窗边的位置坐下,苏婉宁坐在他对面,周千在外守候。
“要吃什么自己点。”他非常的豪爽,却只字不提上药之事。
苏婉宁摇头,她来这不是来吃东西的。
秦淮景也不为在意,自个儿想吃什么“噼哩啪啦”报了一大串给小二。
一个人要吃十来个菜,典型的眼大肚皮小!苏婉宁在心里大方的鄙视某人。
点完菜后,秦淮景一只手撑着下巴,深邃的眼睛微眯道:“叶少还未上你吧!”明知胡问。
她瞪他,“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她不想继续下去了。
秦淮景抿了一口茶,优雅的放下茶杯道:“你记性真不好。”他笑着调侃她。
“我只答应了你一夜,是他不碰我的,这不能怪我!”她虽怕他,却也忍不住以牙还牙。
他不生气,反而笑得暧昧,凑近她面前说:“你在床上像条死鱼,知道吗?”他笑得嘲讽。
她脸色有点青白。
他继续说:“想要早点脱身,就加把劲吧!你运气真好,我这有几本香艳的好书可以借你一用,保证能让你早日展翅高飞。”说着就将不久前下人刚送来的最新禁书扔到苏婉宁的面前。
万恶淫为首,这男人当予诛之。苏婉宁狠狠的瞪着对面对她鄙笑的男人。
苏婉宁真的很生气,明知道答案定是如此,自己还要跟进来,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深深地吸一口气,平复起伏过快的胸口,察觉到男人的视线故意色眯眯地盯着她平坦的胸口时,苏婉宁下意识的就握紧了面前的茶杯。
似乎察觉到苏婉宁无声的反抗,秦淮景端起茶轻抿一口,这时小二已经将菜送了上来。
两人不再说话,一个漫不经心,一个怒目相对。
话不投机,没什么可谈了,苏婉宁想要离开,一只手便压住她的手。她一愣,抬头一看,秦淮景脸色有些阴鸷,她一哆嗦,他说:“别给我耍花样,七日之内把叶大少给我拿下,这个好东西能助你一臂之力。”他将一个红色小瓶放到她手里。
以免夜长梦多,巩将来有意外。秦兽这才大方出手。
她错愕,嘴角一抽,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柔顺的点头。
苏婉宁火冒三丈的走在大街上,突然停在了一家商铺前,片刻后扭过头去看着那远处的红楼,“秦淮景你这个王八蛋,你想吃肉不吐骨头,这次我就卡死你。”
狗逼急了也会跳墙,何况是人。
苏婉宁咬牙切齿在心里暗暗发誓,那双美丽的大眼里闪烁着黑宝石一般幽深的光泽,笔直的鼻梁显露出倔强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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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讨好金主
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做什么都离开钱,苏婉宁需要很大一笔钱,一笔足够让她跑路的钱。可她身上的首饰早在南风阁讨药时就用光了,她又不能向叶青冬要,不是怕他不给,而是怕他问她拿来干嘛,于是乎她想到了一个可以明正言顺挣钱的方法。
回去的当晚,苏婉宁就让周千为她向叶青冬带信,她想要见他。
周千并未拒绝,第二日天一亮就将信鸽放飞,待苏婉宁起床时,信鸽已便带了好消息。
苏婉宁喜上眉梢,洗漱一翻便冲去了灶房。
在厨房磨到晌午才出来,吃过午饭后觉也不睡,又冲进了灶房,搞得周千莫名其秒。忍不住向厨房里看去。一看就吓了一大跳,也知道为何“他”要主子回来了。
敢情“他”是要做饭给主子吃啊,女人为男人做羹洗衣,周千认为那是理所当然,可男人对男人嘛,就让周千吃不消,他摸着冒起鸡皮的手臂闪了出去。
苏婉宁并没有做饭的经验,但为了达到目的,今儿白日里在灶房缠了厨子一整天,要他教自己怎么做菜,虽然此刻仍手慌脚乱,手指被刀伤几次她也没有停。
她非常的用心,以至于傍晚而归的叶青冬出现在灶房里她也没有发现。
叶青冬对着灶房的厨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转头看向眼前在灶头前手脚忙碌的人儿,烟雾弥漫、锅盆乱响…畏手畏脚的将鱼摔死,慌乱地剖肚掏肠,笨拙刮着鱼鳞,那鱼肉被刮坑坑挖挖,体无全肤。虽然弄得不如人意,但她认真的模样,让叶青冬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叶青冬并未走进灶房内,在灶门前稍站片刻后便转身离去,而苏婉宁放下刀抬头时也就未曾看见他,抹掉脸上的汗,她又继续埋头苦干,虽是磨磨蹭蹭,过了晚饭时间,但她终是将那三菜一汤做好了。
一身油烟,苏婉宁小脸微变,本打算趁着金主未归,回屋换身衣裳,可一进堂屋便见那未归的人正坐在滕椅上一摇一摇的看着书,听到响声抬眸向她看来。
苏婉宁一看,就跟蜜蜂见到蜜似的,满脸的郁气转为哈巴狗似地讨好:“您,您回来了……”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所以忍辱负重这是必须滴!
他对她点点头,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苏婉宁张口想说点什么,叶青冬却抢先一步,“开饭。”说着就放下书,从滕椅上起身。
“哦!”不敢不从,苏婉宁衣裳也不换了,赶紧站在门外向唯一的小奴小木头喊话。
小木头很快将饭菜送上桌,糖醋排骨、鱼香肉丝、糖醋鱼、红枣乌鸡汤,三菜一汤,全是带甜的菜式,拿着筷子的叶青冬不禁挑高了眉头。
如果之前不能完成确定小家伙的做法是干什么,那现在叶青冬敢肯定“他”是在讨好他了。
他不动声色的夹了一块糖醋鲤脊放到嘴里,嚼吞下后给予淡淡地赞赏:“还不错。”说完又便筷子向糖醋鱼而去。
听到赞赏的苏婉宁眼睛一亮,第一仗还算漂亮,她忍不住在心中窃喜,叶青冬却没注意到她这些小心思,开始斯文地挟菜扒饭。看他吃饭也是一种享受,碗端手里,嘴嚼着不露牙齿,吃得又慢又优雅。
苏婉宁见他捧场,赶紧也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塞入嘴里,这是她第一次做菜,不免也有些激动。
丫的,真甜!怪不得叶青冬喜欢。苏婉宁暗自佩服自己糖放得多。
菜炒得虽然不多,但很明显两个人都吃不完,苏婉宁不喜甜,而叶青冬虽喜甜,但道道菜都是甜味,不禁就有些乏味了。三盘菜各吃了一点,喝了一小口甜汤也就放下了碗。
这是宁第一次做饭给他吃,虽不知道小家伙怀得什么目的,但钟情于她的叶青冬还是很捧场将碗里的米饭拔光了。
吃完饭后,苏婉宁刚给叶青冬送上清茶,叶青冬接过茶,苏婉宁又跑到他身后,给他捶肩。
她的狗腿,让他压抑已久的嘴角终于扬高。作为攻的男人还是享受受的这一套滴!
苏婉宁狗腿精神很高,终于,叶青冬在她要为其准备洗澡水时拉住了她,“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说吧,想要干嘛!”苏婉宁听了嘴角一抽。
运量片刻,苏婉宁拐了七八道弯说了这一通话后再切入主题,叶青冬沉默了半晌,才问:“需要多少钱?”
感觉有戏,苏婉宁挺直背脊说:“应该不多吧,估计十锭金能拿下……?”她还来不及进店向店主问价呢,但估计这个数肯定是拿得下来的,说不定还有剩。
这下换叶青冬嘴抽了,一家茶叶小铺需要十锭金?这不是在宰猪吗?
当他冤大头?
叶青冬不是个小气的男人,可以说还算是个大方的金主,之前圈养的小倌在他这也捞了不少好处,不过别人都做得很委婉,相当有技巧,不像小家伙这样做得一点不到位的,太明显了,可奇怪的是叶青冬却一点也不反感,反而觉得小家伙可爱的很。
“那我得算大股。”商人本色。
苏婉宁翻翻白眼,忍疼割爱!“行。”
不过她给自己心理建设,谁叫人家掏钱啊,要大股也是没办法的,不过帐本在她手里,嘿嘿……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于贾商的叶青冬来说,付出了肯定就要收获,哪怕他占了大利,但下意识的他就认为该还要捞点回来才行。哪怕这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也不放过。
腰间一紧,淡淡的茶叶味扑面而来,叶青冬给了苏婉宁一个火辣辣的吻。
苏婉宁下意识的就推拒,身子犹如死尸般僵硬,屁股上立马就被被狠狠捏了一把。
好吧!是应该给点好处费的,换个角度来看,就当被狗咬了,苏婉宁老老实实接受了。
一吻结束时,苏婉宁气喘虚虚,面色绯红,像个诱人的红苹果。
叶青冬眼睛一眯,身子微微绷起,张嘴又来。
敢情这个家伙是吸血的僵尸变的,老是爱啃她的脖子。
吸血就吸血吧,爪子干嘛要乱动。
苏婉宁真想拍掉叶青冬的色爪,想了想最终又忍住,他只在她腰间徘徊,不算太过火!如果拒绝,恐怕会引来金主的愤怒。
唉!继续当被狗咬。
初冬的月亮,又清又冷,从西窗格泻下冰一样的银辉。
“疼吗?”他握住“他”受伤的柔夷轻声问道。
在他怀里的她心中一动,为他的温柔,更为语气中透露出的淡淡关怀。
“不疼。”她摇头。
叶青冬不再说什么,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她手指,然后凑唇亲亲咬咬。
这样的气氛太过温馨,也太过鬼异,男人身上渐渐的变化让苏婉宁越来越不安。
她需要和他讨论一些事来分散他的注意力才行,比如他经营哪些商业,比如他多大年纪,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从头到尾她没有问他的家里情况,好奇心也仅仅点到为止。
他刚开始还算谨慎,斟酌着词句,等意识到她无意刨根问底也就放宽了心,讲得最多的就是他喜好与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她听得头晕,抬手打了一个秀气哈欠!叙不知自己无意之举,让男人那本熄灭的火焰有了死灰复燃的气息。
“啊~你要干嘛?!”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睡觉!”
苏婉宁嘟嘴不干,“我不困,不困,我不想睡觉——”
“可是我累了。”抗议无效,他向床铺走去。
“求你了,我怕,我还没有准备好——”她低声的哀求,湿润的眼睛流露出深深的惧意。
这样的苏婉宁看起来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他阻止她起身,俯下身子凑近苏婉宁的脸,睁大了眼珠儿注意地看着“他”的眼睛,小家伙一双杏眼在烛光照射下,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养着两颗黑水银,真是漂亮!可惜里面的哀怨太重,叶青冬等了那么久,也不急这一刻,他要“他”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
“那你帮我揉揉?!”他看了看她发抖的小爪子,妥协道。
话还未落,爪子早已伸了过去。
她囧。这男人真是一点亏也不能吃……万恶的资本家啊!
第二十七章 心思
叶青冬第二日就派人给苏婉宁送来了十锭金,苏婉宁借过周千手上的金锭便跑去了十里长街。
与老板一翻讨价还价后,她用了五锭金将茶叶小铺给盘了下来,并留下店里一个相貌忠厚的小哥。
茶叶库存并不缺,器皿桌椅还算新,不需要添置,苏婉宁只是花了两锭银换了一个扁,扁牌刻的是叶记茶铺,当然这钱就该叶青冬出,所以她光明正大的从周千身上挖出了两锭银。而那剩下的五锭金则全部落入她的荷包,走霉运这么久来,苏婉宁第一次露出了欢愉的笑容。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如星的红点一颗颗炸裂开来,像是油锅里的红豆子,舞动着欢快的步点。街坊行人捂着双耳,纷纷闪避,也有止不住的冲动与兴奋。鞭炮的爆炸是瞬间的,但,在苏婉宁心中,它却永恒存在的,这不仅仅是苏婉宁为了谋利而产生的喜悦,更是她这辈子的一个转折点,苏婉宁深深的知道有了这一次经商的经历,并且好好把握住,她今后报了大仇,既使不靠男人,也能靠双手养活自己。
所以,苏婉宁非常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哪怕茶叶铺的生意并不好,只能勉强维持,她也依然热情高涨,短短几日内她从小哥嘴里学习了如何运作茶铺,哪种是花茶,哪种是素茶,哪种是乌龙茶,哪种茶又更适合哪类人群饮用。虽都是皮毛,但她却学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哪怕是委身于狭窄的布帘后也不觉得憋屈。时间就在苏婉宁的忙碌中慢慢的过去,风憋足了劲的吹,气温越来越低,湿湿的空气里溢满了淡淡的腊梅香味,快要下雪了。
苏婉宁这厢热情高涨,却让出钱给她盘铺的金主满愁眉苦脸。
叶青冬是个好脾气的男人,可是再好脾气的男人,也是会发火的。
当叶青冬第三次来到位于大里和巷宅子里,对着冷饭凉背时,叶青冬怒了,抬手就将手中的茶杯摔了个稀巴烂,小木头在身为厨子兄长大木头的示意下,慌手慌脚的就向外窜,去寻找那个让主子怒发家伙。
在小木头快步向茶铺奔来时,苏婉宁也准备回去了,当小木头满脸汗水,惊慌失措的出现在她面前时,苏婉宁心一沉,暗道不好。
向小工卢三快速交待了几句,苏婉宁带着周千便与小木头快步而去。
金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路小跑而归,苏婉宁在屋外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才推门而入。
他是喜欢她的,所以才会对她温柔,对她迁就,至今都未曾强要她,虽然自己这次轻重不分了,但就是占着他对她的这点喜欢,苏婉宁才敢镇静以对,相信自己必化险为夷。
“你来了。”苏婉宁笑容满面的向坐在腾椅上的男人走去。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叶青冬也不例外。虽然他眼都不抬一下,但苏婉宁感觉到男人的怒气已消散了不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必须要示弱,虽然苏婉宁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但她还是蹲在了叶青冬跟前,将冒着热气的茶水举过了头。
“他”在道歉,竟然只是以蹲带跪,他要接受吗?
叶青冬面无表情的盯着蹲在自己跟前的小男孩。“他”雪白的皮肤,因为急促而变得白里透红,窄而饱满的额头上布满了晶莹剔透的汗珠,顾盼撩人的大眼睛每一忽闪,微微上翘的长睫毛便扑朔迷离地上下跳动,黑而亮的眸子内有掩饰不住的不安,丰满可口的樱唇被她咬出了血丝。
虽然“他”并未犯了十恶不赫的大错,但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还是要稍微惩罚一下的,让“他”记住自己是“他”的谁!
叶青冬黑眸一眯,并未接茶,直接起身向内屋走去,虽然他还未吃晚饭,但是已经失了胃口了。
苏婉宁心中一窒,只为叶青冬的举动。
看来他并不打算轻易原谅自己了,自己真是可笑,将自个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看中了,看来他对她的喜欢并不能让她放肆。他之所以对她的好,是因为还未得到她吧!可又为何不揍她,要用这种不痒不疼的方式惩罚她呢!思索中的苏婉宁咬破了自个的红唇。
早梅发高树,回映楚天碧。朔风飘夜香,繁霜滋晓白。
厅房的门大敞开着,风卷着悍人的凉气狂妄的扑面而来,几次欲起身的苏婉宁想了想又蹲下了身。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要忍住。
他这是在罚她,如果她要与他对着干,吃亏的只能是自个,现在还不是和他撕破脸的时候,看在钱的份上她必须要忍住。如今的苏婉宁的早已脱胎换骨,她已不是那个任人宰割践踏的苏婉宁了,即使她反击无效,她也要拼一拼,她长大了,虽然代价很疼,但很值得。
可是一直被冷风吹,苏婉宁也不是愿意的,她那双黑葡萄般的眸子,滴溜溜地不停地四下张望,很快一个新的“鬼点”出来了。
苏婉宁蹑手蹑脚的出了大门向灶房而去。
大木头速度很快,一碗黄灿灿、香喷喷的蛋羹很快就出了炉,小木头照苏婉宁吩咐,像贼人一样蹑手蹑脚来到她的跟前。
苏婉宁起身接过,待小木头轻轻的关上门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端着为自己谋福利的蛋羹向内屋走去。
青铜灯罩下,男人平躺而卧,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盖下来,遮住了眉目。在淡淡的浊光的照耀下,男人那头乌黑的头发顶上居然还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让苏婉宁不禁联想到,英姿飒爽思奋扬,面如玉盘身玉树这首小诗,烛光下的叶青冬真是英俊得一塌糊涂。
男人突然抬起头,眼神犀利,他那泛着寒光的漂亮黑眸望向哪里,哪里似乎便会被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闪得人头晕目眩。
她微怔,很快收回被迷了的心智,“你晚上没吃饭,饿了吧!大木头做的蛋羹可香了!”她对他露出讨好的笑容。
他未语,深邃的眼眶里的眼珠里透着生人勿近的烁光,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那引人注目的是他大拇指上白玉扳指,闪着晶莹的白光,和他的眼神一样闪着犀利的光芒。
这样的叶青冬,苏婉宁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她全身血液在一瞬间倒涌,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唾液。
“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要和自己过意不去,我真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不会了。”她低着头,不敢去看男人的脸。
谁说他生气了?他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结果竟“他”认为自个儿是小气之人。男人怒目圆睁的盯着站在床畔的人儿。
他的心思,她何尝不知,是人都好面子,何况有权有势的他呢!他是要自个儿认清自个儿的身份,虽然他是温柔之人不太可能会残暴相对,但真是发火也不会如此轻饶她的。
苏婉宁本就决定再堵一把,她不再多说什么,将碗放到床头的小几上,灰溜溜地离开了。
那双本是水晶般明亮而又纯洁的大眼睛,如今已没有了一点灵气,仿佛里面藏着过多的忧伤,深不可测。
他张了张嘴,虽是没有叫住垂头丧气的人儿,但片刻犹豫后却拿起了碗,香喷喷的蛋羹扑面而来,里面加了他最喜欢的杏仁,虽然不是“他”所做,但他心中却是一暖,很甜却又很别扭,片刻,他发现了不对劲,皱紧了眉头。
风卷着雨,不时打在窗棂上,发出“沙啦啦、沙啦啦”有节奏的响声。
下雨了,初冬的大丰还是很冷的,特别是下雨的夜晚。最近他太忙,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也不是和“他”堵气的。
算了,小家伙应该认识到错误了,“他”是个聪明的小可爱,惩罚就此结束吧,叶青冬虽还皱着眉,但两三口就将蛋羹吃掉。
他将她抱在怀里,女人狡猾的大眼睛三眨两转悠,透着一股子的狡捷。
苏婉宁为自个儿取得胜利而暗暗欢愉,今后她要多动点脑子,智取的滋味很棒。
而抱着她的男人也在暗自盘算,也许是时候将“他”吃掉了,他对“他”的宽容赖心似乎超出了以往。这种感觉很不好!
雨越下越大,夜在两人各怀所思中渐渐深了…。
第二十八章 出游
一场冬雨从天而降,将本就刺骨的寒冷又添上了几分。
清晨,那瓢泼大雨已化为柳絮般又细又软的毛毛细雨,听不见淅淅的响声,也感觉不到鱼浇的淋漓。四合小院被湿漉漉的烟雾笼罩,如似披上了蝉翼般的白纱,空气里也带有一股清新湿润的香味。
小院内,清雅幽静的厢房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麝香味,那是专属于雄性的味道。
片刻后,宁静被打破,睡梦中的苏婉宁被一阵“悉悉窣窣”的声响给惊醒。
苏婉宁打了一个哈欠,揉着眼,披上衣裳哆嗦着两条细腿儿跌下床,爬向叶青冬身边。
他松开手,她颤抖着接替。
苏婉宁像霜打的茄子虚弱,昨晚给叶青冬泄了三次火,快近四更他才放过她,熬夜不仅让苏婉宁面色难看,更让双手又酸,又软,像举了千金鼎般疼。磨磨蹭蹭半会才将男人胸前剩下的十枚盘扣系好。
她的不适他看在眼里,嘴角不禁上挑,一抹似笑非笑的邪气落入苏婉宁眼里。
她的嘴角直抽,男人的得意,让她心中涌入十万个后悔。
昨晚真该将他那根害人的玩意给折了,看他怎么作怪,看他怎么得意。
哼!
苏婉宁愤怒的转身,刚走两步腰间就是一紧,热辣的气息就喷脖而来。
“生气了?”他挑眉,阴冷的晨光投射在他身上,英俊的面庞上呈现一种漫不经心邪魅。
苏婉宁闷闷的回答,“没有!”释不知道听到男人耳里却是典型的口是心非。
他低声轻笑,向“他”耳洞内送气,“小骗子,这点苦都吃不了,经后你怎么受得了?嗯?”
她身子一僵,当下就要爆走。
他怎肯让她如愿,不仅将她紧紧抱着,还将强迫她转身对相,“放开我,我好冷。”强迫自己不要犯上,记住他是金主,可苏婉宁还是忍不住沉脸。
他轻笑,小家伙的记性好像不太好,一夜醒来似乎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应该讨好他,像之前那些小倌一样将自个像神一样供着才是正确的,不能当着他面鼓脸邦子的。
人啊!都有犯贱的时候,越是对他好,他越看得轻,越是不从他的意,他反而像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
昨晚叶青冬也察觉了自个的异常,可他不认为自个是在犯贱,他只认为迁就宁,是因为喜欢“他”的率真、不造作,这些是他在其它小倌身上从未曾经历的。新鲜,图好奇而已,只要把“他”吃了,也就那回事了,一切也就恢复正常了。
叶青冬是个决定了就要做的人,刚好今儿他要去嘉陵国看一批货,择日不如撞日,也就今儿了。
嘉陵在冰焰的北面,相距三百海里,是座风景迷人的小国,两日既可打来回,他打算带小家伙一同过去,这段时间他太忙,和小家伙相处太少,情感交流不到位,希望借着出游让两人感情升华,在游玩中与“他”经历一场畅快的鱼水之欢,他已经憋得太久了,不想再忍了。
叶青冬看着苏婉宁道:“把衣服脱了。”苏婉宁瞪大眼,“你想干嘛?”她紧张的捏紧领口向后退,生怕男人撕烂她的衣裳。叶青冬本想逗逗“他”可看到天已亮了,便断了这个心思,走到衣柜取出一件厚实的白锦棉衣扔到苏婉宁手里,“等会儿,我带你去嘉陵,穿少了会冷死你的。”嘉陵已是大雪纷飞,想着叶青冬又从柜里拿出了一件同色的帽子、耳套,狐袭。
苏婉宁眼一亮,“什么?嘉陵?”叶青冬见她一副激动的表情,笑说:“你赶紧洗漱,吃了早饭我们就走,你再磨蹭,天都要黑了。”
苏婉宁是听说过嘉陵的美名,不仅风景迷人,还盛产美玉,一直就好想去看看,可一直就没有机会,现今机会摆在面前,虽很是犹豫与狼同行,但一想到自己有法宝,终究抵挡不了诱惑,乖乖跑去穿衣洗漱。没有发现身后男人投来的宠溺的目光。
两人出门时雨停了,阳光直泄而下,看着窗外红妆素裹,分外妖娆,苏婉宁心情不由得松缓许多。
叶青冬看着抱在怀里的宁,“带雪花霜了吗?够用吗?到前面铺里再添一盒?嗯?”雪风最是伤肤了,小家伙的脸蛋薄如蝉翼,叶青冬怕“他”呈受不住。
苏婉宁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自小就在雪国长大,这些常识她可是打小就知道的,不过不得说,叶青冬真是个心细的人,连这种细节也替她想到了,做他的情人其实挺幸福的。不过就算再幸福苏婉宁也不稀罕,她和他不是一路人,不管身份、地位、取向,都是不一样的。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体位,闭上眼不再说话,苏婉宁不仅是怕话多露馅,更因她是真的累了,昨晚叶青冬太折磨人了,浑然未觉自己已一点也不排斥与他的接触了。
坐车是最无聊的,叶青冬本打算与小家伙亲热亲热,低头一见怀里人儿闭目休息,那眼底的淡淡郁青让叶青冬余心不忍了,昨晚的确让“他”受累了,在心中轻叹一声,叶青冬拉过薄毯,也合上了眼,俩人不再说话,紧紧依偎着,驱车向清源而去。
时间在指缝里不经意的溜走,苏婉宁一觉醒来已是四个时辰后,她揉着眼跟着叶青冬下了马车,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冬日阳光不似夏日般那么灼人,刺眼,而是非常的温和,感觉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叶青冬将午饭按排在船上用,说是节约时间,苏婉宁没有意见,六菜一汤,有荤有素,有甜有辣,苏婉宁还算吃得满意。
食过午饭,苏婉宁便跑出船舱去看海,她虽是第一次出海却不晕船,冬日里的海没有传说中蓝,哪怕在日照下,海水仍然是一片混浊,海风很大也很凉,叶青冬怕她着凉,没待一会便强形将她拉了回去。
苏婉宁非常顺从,毕竟人家是为她好。
据说要航海十来个时辰左右,苏婉宁可不想让接下来的时间与叶青冬耳畔厮磨度过,想要找个玩意打发时间。
初闻小家伙想要下琪,叶青冬微微惊讶后便派人将棋取来。
苏婉宁执白棋,叶青冬执黑棋。叶青冬道:“宁,你先来!”他怀的是君子之道相待,可到了苏婉宁这里,就让苏婉宁认为他小看自个了,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誓必要赢他个屁滚尿流,也不客气,取过棋子便稳稳向盘中落去。
小家伙棋艺精湛,看似平常的一步,却往往在数招后带着无法挽回的致命,在被吃掉十来颗棋后,叶青冬对苏婉宁刮目相看,不仅对她露出了赞赏的目光,更是打足了精神以对,旗逢对手,真是爽啊!
一盘接着一盘,时间就在两人全神贯注对弈中慢慢流失。
下船时,已近子时,无景可赏,又冷又困,苏婉宁被叶青冬搂进了马车,再次睁开眼时,天已亮,她在软床暖背中想要翻身,这才发现腰被紧紧搂着,腿被重重压着,平稳的呼吸在脖间,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
淡雅如雾的微光里,男人乌黑的流云发垂在双肩,带着糊渣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俊美,淡淡的晨光透过窗纸,斑驳地斜射在他身上,轻洒上一圈银色的蒙胧光晕,身上还飘散出一股淡淡的茶清香,一时间苏婉宁只感呼吸紧迫,心中如揣一只兔子,“砰砰”跳个不停,晨曦中这张脸炫疼了她的眼。
第二十九章 蛊惑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
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风鼓着劲的吹,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山川、田野、村庄,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
嘉陵真的很冷,比冰焰国冷十倍。既使屋内门窗紧闭,又置了两个火炉盆,苏婉宁藏在衣袖内的柔夷仍然冰冷无比。
叶青冬虽是喜欢小家伙,但他并不是一个为儿女情长失了分寸的男人,该玩的时候,他可以玩得比谁都疯,但该做正事的时候,他绝不含糊,这一点他与他的好兄弟秦淮景就完全相反。于是乎他在安顿好苏婉宁后便留下两人看守匆匆而去。
而独留在屋内的苏婉宁,虽是窍喜不必找理由同往,但窝在床上的她心间隐约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蔓延。因为心烦今儿早的异常,以至于让冰雪聪明的她忽略了那种心间的惆怅叫做失落。
叶青冬去也匆匆,回也匆匆,只用了短短两个时辰他便将这次选购新玉的品种,数量拍板。离去时,他选了一块上等的翠中精品——祖母绿料,要求掌柜在他两日离开之时为其铸成一玫吊佩,那是他准备事后送给小家伙的成人礼物。
吃过午饭后叶青冬塞了一个暖手炉在苏婉宁手中,在确定不会受冻的情况下,这才放心的带着苏婉宁踏上了去镜湖的马车。
一路上苏婉宁仍向以往般寡言少语,只是在叶青冬想与她亲热时,她不像以往般顺从,抢先一步从他怀里溜出,趴到窗前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皑皑雪景,装作一副欣赏美景的模样。
而叶青冬见了除了觉得可惜外,也不恼,不仅乖乖的揽着她,顺着她,反而用着宠溺的目光看着“他”娇小的背影。
身后灼人的目光苏婉宁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她除了装傻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烦燥让她漂亮的柳叶眉微微蹙紧,但却丝毫不影响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反而有一种忧郁的美。
俩人算是一路无语,半个时辰左右到达了镜湖。苏婉宁远远看见镜湖,游客甚多,心情渐渐好转。心想,自己别再乱想了,早上只是因为没睡醒,所以才会出现异常的心跳,估计明儿起来一切就正常了,既然来了,就好好的玩,不要白走一场,收拾好烦燥的心情,苏婉宁强迫自己对叶青冬微笑,强迫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了。
白雪皑皑,雪的世界是纯净,唯美的。空气入鼻刺冷,却透着一股清新味,沁入心脾,另人神清气爽,苏婉宁忍不住多吸了几口。
松树葱翠地站在白皑皑的雪地里,随着凛凛的东南风,摇摆着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地发抖着,残留的几片叶顽强地缠绵着,与凛烈的寒风搏斗着。
冬日里的镜湖,虽没姹紫嫣红的景衬托,却犹如一块纯净的白玉,透过湖面吹来一丝透骨寒风让人有种萧瑟的滋味。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洁白的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水面上,泛着粼粼的光。慑人心魂,如此美景,苏婉宁不禁看痴了。
叶青冬很有耐心,哪怕镜湖四季他已经历过,也没有一丝不赖烦,他静静候在一旁,片刻后,他拍了拍苏婉宁的肩,她回头,他对她浅笑着指向一处。
苏婉宁顺势看去,映上眸里的是一辆由六只长毛大狗组成的拉车。
他转身而去,她疾步跟上。
风雪中,狗狗们在前面带着你去你要去的地方,你在后面为它把握着它的方向的滋味比乘坐马车更舒畅。苏婉宁很喜欢这种迎风飞翔的滋味。
围着镜湖转了一圈,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苏婉宁脸蛋,鼻子被冻得通红也还想再玩一盘。
叶青冬怕“他”着凉,又不愿意扫她的兴,只能将她注意力转移,“宁,过些日子,等湖冻了,我带你来玩冰球和滑冰。”冰焰国背靠山,湖泊甚少。
“好”苏婉宁乖巧应道,这时一团白雪飞到了她的脸上。周围有几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孩在打雪仗,玩乐中的小孩都不长眼,雪球没有张法飞啸而来,苏婉宁身中数弹,叶青冬刚要上前挡雪,苏婉宁已捡起雪球加入其中。
雪球被砸得七零八落,四处飞溅,身中数弹的苏婉宁在雪地里左闪右躲,快乐奔跑着,银铃般的笑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快乐的脚印充斥着白雪的世界。
叶青冬在不远处,怕小家伙出意外,见“他”又中了个大雪球,忙说:“弄疼没有?”见“他”汗流浃背,提议:“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歇会?”苏婉宁累的满头大汗,兴致仍然高昂,拉着他的手臂说:“我不打雪仗了,再玩会儿好不好?”小时候苏婉宁都是一个人玩雪,哪有机会和一群人玩雪,她真有些舍不得。
寒风挂在脸上,就好像一根根钢针刺在脸上一样,疼的要命,也极易受寒。叶青冬有些犹豫,苏婉宁却像个孩子一样缠着他,“不会受凉的,你看我瘦是瘦,但都是筋骨肉哦!就玩一会,我再堆个雪人就好。”一个劲的拖着叶青冬向堆雪人的小孩走去。神情兴奋,脸上全是晶亮的汗水,手舞足蹈,显然玩的很开心。
叶青冬哪拒绝的了这样的小家伙,见雪小了,伸出手拍了拍“他”毡帽上的雪花,一脸宠溺,还掏出锦绢替“他”擦汗。苏婉宁是玩的太痛快了,叶青冬是眼里只有她,两人都未发现一身男儿身打扮的他们这个动作有多亲密。
苏婉宁将狐袭扔给他,跑出去老远,见他没跟上来,忙招手:“快来,快来。”心急难耐。叶青冬见她在雪地上轻盈的跳跃,白衣黑发,白里透红的肌肤,还有口中呼出的白气,她是如此的快乐,一尘不染。
年轻无极限!
阳光淡淡的打在苏婉宁的身上,朝气蓬勃,无限美好,简直令他不能逼视。一片纯白的冰雪世界,让人的心也跟着纯净起来,他此刻像是受了蛊惑,心想,他愿意对“他”好,就这样宠着“他”,让“他”一直这样快乐下去。
第三十章 美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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