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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子蓝色     明末称雄txt下载     明末称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13章 第借种子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你醒了?我煮了酥油茶,你喝点。”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原来是扎西的父亲,一边还有几个孩子围在旁边。

    张煌言脑子轰的炸开,这算是捉奸在床,然后要被打死吗?

    可预料中的事情并没生,扎西父亲那个叫桑吉的老人却对着他笑,露出满口牙齿。他接着转过身去,开始从锅里舀起酥油茶。

    张煌言感觉无比凌乱,可这个时候继续光着身子躺在那里也不是事,他只得起身,开始穿衣。

    等穿好衣服,白玛来了。

    牧民的妻子们总有做不完的事情,她每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来挤第一次牛奶,然后开始烧火为丈夫煮奶茶。等奶茶煮好,丈夫也就醒来了,这个时候天才刚刚亮。

    丈夫喝过奶茶,带上她准备好的羊毛小口袋的午饭,便出了帐赶着牛羊去远处的牧场放牧了。

    白玛打好酥油,便又去了附近的小河边背了一桶水来,再趁着天气好,到附近的草地上把那些牛粪趁着还湿的揉捏成团做成牛粪饼晾晒。做完这些,她又背着粪筐到另一边,把之前晒好的粪干背家。

    这里没有树木,生火做饭全靠粪土。

    把粪干背家,便也差不多要挤第二次牛奶,挤完奶,又要开始为家人做午饭了。

    张煌言看到白玛进来,窘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张脸甚至都红了。

    可白玛却十分自然,毫不尴尬。

    甚至还对着他笑了笑,张煌言更尴尬了,旁边可是坐着她的公公呢,边上还是她的几个孩子呢。

    这个时候,他才现,白玛应当有近三十岁,长的十分结实,力气很大。一大桶水起码有四五十斤。可她很轻松的就一只手担提起。

    她做事很利落,这狭小的帐篷就是她的主场。

    借着阳光,他现她其实长的还可以,脸上洗去了酥油和红糖做的妆容。面容微黑,但脸庞上却又泛着两团大红。

    这究竟是怎么一事?

    张煌言迷惑了,可当着桑吉的面又不好问白玛。

    喝过奶茶,张煌言趁机出了帐篷,外面阳光很好。可他心里却很不安。这事要是传到上司那里,军法官还不得把他拉去枪毙了。

    正想着,自己的部下也一个个过来了。

    他们全都垂头丧气着。

    “大人,我们来向您请罪。”

    “我们现在是商人,别弄错了。”张煌言道。

    随后他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部下你望我,我望你,最后还是自己的副官过来把话悄悄说了。原来他们昨天晚上酒喝了不少,然后今天早上醒来,现自己居然

    张煌言大惊。这岂不是和自己一样。

    原本他还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个意外,现在看来并不是意外,不可能十几个人全都意外吧。

    而且,他和他的手下那也都是南征北战出来的战士,不是什么普通人。就算喝点酒,也不可能就醉成那样啊。

    “酒有问题。”

    “那酒是高粱酒,我们从西宁带来的,不可能有问题吧。”副官也早现事情不对劲了,可却有些想不明白。

    “不是我们的酒有问题,应当是酒昨晚被加了东西。”张煌言越想越清楚。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结合桑吉和白玛早上的反应。他觉得此事肯定是牧民们干的,但不太明白为何要这么干。牧民们确实热情,可没热情到要拿妻女待客的道理吧。

    “大人,我想到一个可能。我们不会是被他们借种了吧!”副官也是曾经读过的,也还有过秀才的功名。他也算是见多识广,曾经看过的一些上,也有过描述一些部族的习俗。

    其中就有不少中写到过,一些边疆部族之人,非常好客。若是有外地之人经过。他们便会热情邀请到家中,到了晚上,甚至让自己的妻女待客做陪。有的甚至还会主动让出房子,到外面呆上几天再来,而且他们这样做,也并不图钱图利,甚至客人走时,还要送上一份丰厚的礼物。

    那些人的妻女这样做,也不会被人鄙夷,相反,还会被人称赞。

    比如马可波罗游记里就曾写过,哈密有些地方的人就有这种妻女待客传统,他们的丈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成为向旁人夸耀的资本。

    他还曾看过一本南宋的笔记松漠纪闻,里面也有这样的记载,说的是被金朝人内迁的畏兀儿人,说他们居住在秦川时,女未嫁者,先要与汉人通,有数子,年近三十,始能配其种类。

    另外吐蕃等部族有些地方,也一直有这种习俗。

    据说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些地方太过偏僻,人口稀少。为了防止近亲通婚繁衍,便通过这种方式来借种。

    副官以前看到这些的时候,完全就是当成一些野闻一笑而过。

    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些居然有可能是真的,而且自己就被借了一。

    昨晚上他们十几个人都被牧民们极为好客的招待。

    “大人,我们这算不算违反军规啊?”

    一名下士哭丧着脸问,大汉军纪严明,尤其严禁****妇人,非放假之时,连**都是违反军令的行为,要受到严厉处置。更不说,现在这种情况了。

    “我们这也不算****妇女吧?”另一名上士道。

    “顶多算个通奸。”

    张煌言满头大汗,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几个二货却还在争论,“通奸也算不上,咱们这是被下药了,我们应当是被米奸了。咱们才是受害人呢,军法官总不能冤枉我们吧。”

    张煌言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闭嘴!”

    一时安静了。

    可是他却不知道此事该怎么处置,要不要报告上面,怎么报告?说他堂堂一标标长,结果被几个牧民女子给****了,这事若传出去,那他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那如实相报,说被借种了?上面肯信吗?事情若传出去,他以后也没法见人啊。自己岂不成了种马了,被人强拉着去配了一?

    “大人,我想问一句,若是生了孩子,那这孩子算我的还是算谁的?”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答了。

    是啊,万一真的怀上了,生了孩子了,这孩子以后算谁的?

    他娘的,怎么这么多事情呢,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假冒商人,深入牧区收集什么情报啊。

    这下倒好,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其它的以后再说。”

    不管如何,搞清楚最重要。

    这事也只能张煌言出马了,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应当先跟白玛谈一谈。

    他掏了一块奶糖给白玛的六岁的大儿子,让他去把白玛叫出来。

    白玛很快出来,张煌言嘴巴张了数次,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白玛见他这个样子,反倒是先笑了起来。

    “你是想问昨天晚上的事情?”

    张煌言点了点头。

    “那不算什么,扎西知道的。”然后她又道,“如果你愿意多留几天,那他和老人孩子们这几天会暂时借住到邻居家。”

    “这是借种?”张煌言终于把话说出口了。

    却不料白玛十分大方的承认了。

    他们世代居住在这里,可这里的人很少,数百里方圆,也就不到千户牧民,还很分散。近亲通婚的恶果牧民很清楚,为了加强后代的健康,向外人借种就是一种很好的方式,这是为了种族延续,这种做法是千百年来的习俗,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好。

    丈夫不会因此生妻子的气,父母也不会因此就对借种来的孩子有什么异常看法。

    “如果你能多留几天就最好了,若是能怀上,我们一定会好好谢谢你的。”

    张煌言心里很苦,还说不出来。

    这种习俗,他难以接受。

    “如果怀上孩子并生下来,那这孩子?”

    “这孩子当然是我和扎西的孩子,我们会好好抚养他成人的。”

    张煌言很想说,我才是孩子的父亲。可这话他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玛想留他多住些天,很明显是想要借种更稳妥些,可张煌言却只想马上离开这里。在白玛他们眼里,这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无关私情,也不会影响他们夫妻感情。更不会让她对张煌言产生什么私情。

    这就是赤果果的借种,不带丝毫感情的借种。

    张煌言不想当一头种马。

    但愿没有怀上,当天张煌言就带着手下走了,他等不及扎西等牧民男子来送信,更不愿意多住几天。虽然他现自己的手下里,居然还真有人想要再留几天。

    不过走之前,张煌言还是给牧民们又送了一批礼物。本来牧民们送礼物给他们的,但张煌言不肯收,其它人也不愿意收。

    他娘的,真要收了这礼物,那岂不是等于收了配种费?他们不真成了种马了。

    最后,张煌言从身上取了一件随身佩带的玉佩,那上面还有自己的名字煌言二字。他把玉佩留给了白玛,万一昨晚真的一次就怀了,以后孩子生下来后,把这个玉佩给孩子带着。(未完待续。)

    ◆◆

第614章 平倭平大将军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除去这些后,按财税审计各部门的预算,明年的正常税赋收入,大幅降低。

    明年最主要的收入,依然还是田赋,全国清丈出来的大约十二亿多亩田地,所有的田赋,加在一起,有五亿块银元左右。这还是理想状态下,还得考虑到各种水旱灾情蝗灾等等。

    不过好在新朝初建,拥有大量的官田,这些官田除了田赋还收田租。

    本来通过接收前朝官田、没收的皇室和勋戚以及犯官等田产,再加上军屯田等,数量巨大,光是收租理想情况下一年能收七亿。

    不过从下半年开始,刘钧给许多大汉官军将士、官员勋戚等分赐土地,把大量的官田分给了官军将士、文武百姓等。

    这一举动,也是为了赏赐功臣,也为了让大汉朝得到更多的支持拥护。

    此外,刘钧又对许多边疆之地,还有许多传统的贫困之地的田地,进行田赋减免。

    本来朝廷一年的田赋和田租加一起,全部征收能有十二亿左右。

    但是经过土地的大量分封以及减免后,现在官田数量大减,失去官田田租这一大笔收入,再加上减免田赋土地的极大数量,导致明年全国的田赋田租也就在七亿块左右。

    若是再把水旱灾害情况发生后朝廷必须的减免田赋那部份算进去,朝廷明年的田赋收入也就在六亿块左右。

    六亿块银元,也是一个宠大的数字了,但比起去年,朝廷开拓了大量疆土,可短短一年时间田赋收入却反而下降一半。

    不过有些事情却是必须做的,比如给那百多万大汉官军将士们赏赐田地,这些都是护卫大汉的根本,给他们分封田地,相当于给他们发干股,能大大的刺激将士们,让他们全力拥护大汉。

    他们为了大汉也算是出生入死南征北战,这是他们应得的。

    而明年的海关、常关等关税加起来会有大约八千万,这比起今年增长不少。

    另一个重要的盐茶烟酒几样专卖税,加起来足有一亿左右。这几项都是由皇家直接经营,因此税务方面不会有丝毫的偷税漏税。

    其余的工商税收,预计也只有一亿左右。

    关税、盐茶等专卖税加上工商税,全加一起,明年预计收入三亿多点。

    再加上六亿左右的田赋,明年一年的财政预计收入不到十个亿。

    反倒是皇家内府,因为由皇店派人直接经营着银行、海贸、矿产、冶铁炼钢、火器军工制造、盐茶烟酒专卖、道路、运河、海上运输、邮政、基础建设等等极为重要的经营项目,利润极高。

    刘钧皇家经营的这些项目,多是投入大、规模大,但赢利也高的项目。

    这些经营涉及到金融、基建、矿产资源、钢铁工业、军工制造等对于国家来说最为重要的产业。

    也正是因为这些产业太过特殊,且许多都是投入极大,对技术等要求极高。且对政策信赖较高,需要重点保护的产业,因此刘钧一直没有放手,全都由他派人经营。列为皇帝私产。

    这些产业,每一项都对国家极为重要,刘钧很担心改为国营之后,会被那些官僚们给误了。

    这些行业投入大,但产出也大。现在每年也能提供数亿的资金支持,这些钱虽说是皇帝私产,但刘钧也不是吝惜鬼,这些钱他也会投入朝廷中使用。且由于这些钱算是皇帝私人钱财,因此资金使用不需要太麻烦的列入预算,使用也不需要层层审批。

    这些钱也就成了刘钧手里最活的一批钱,专为调剂使用。

    不过明年的开支并不比今年的低,明年还将数次用兵,东海上日本、东北的满清,西北和漠西蒙古。还有中南的缅甸、越南,甚至还有南洋上的欧洲诸殖民者。

    每一场战争,打的都是钱。

    何况大汉本身就拥有一支百多万的常备大军,维持这样一支专业的常备军队,花费是极为惊人的。

    明年全面开始移民、推广教育,这些也是花钱的大项,还是新的官吏制度,大幅提升的官吏薪水,以及新增加的许多官吏编制,使得官吏数量成倍的提升。朝廷开支也大增。

    今年朝廷总计收入了有二十多亿银元,但帝国银元的国库帐上只剩下不到五个亿留存。

    刘钧必须想办法弄钱,今年没有土豪可打,也没换契税可征。更没有那么多藩王、土司等的财产可没收。

    而刘钧还已经计划要修几条全国交通干线。

    这几条交通干线以大汉五京为中枢,要把全国三十九省串连一起。在刘钧的计划里,这些主干道,就是帝国的输血管,道路能修到哪里,大汉帝国的实际制空权才能到达哪里。

    尤其是那些新打下的边疆之地。特别是西南等地,没有路,那些地方根本能以真正掌控。

    现在交通司已经提交了一条从昆明到缅甸阿瓦的大马路,这条道路被交通司列为龙汉二年第一路,第一阶段先从昆明修到木邦,一千五百多里远。

    第二阶段从木邦修到阿瓦,第三阶段修到仰光海口。

    光是这第一阶段,他们打算在明年临路一千五百里附近府县动员五十万人修一年,到年底前完成全线通车。

    不说这一千五百里要穿行的是云南的群山峻岭间,光是动员五十万人需要花费的人工费用和粮食消耗就不得了。更别说还得需要大量的物资以及牲畜等。

    但是不打通一条云南到缅甸的大马路,那么朝廷想要稳固六慰很难,想要进一步把东吁国灭了,打通西南海口就更难。

    无论如何,这条路是必须修的,钱也是必须花的。

    其实除了云南到缅甸这样重要的国道计划,就是在北京长城外的燕北等地,也一样得修建国道大马路,一样需要耗费大量钱财。

    朝廷的收入进项就这么多,用钱的地方却是无数。

    刘钧不能向百姓加征赋税,自坏规矩。也不能再强征百姓免费服役修路,他不能开这个口。

    刘钧最后的目光还是瞄准了日本。

    这次出兵日本,不是为了教训日本,不是为了****威信。而是为了实打打的利益。

    日本现在好打,日本也挺有钱,而且日本人口还多。

    刘钧准备派兵东征日本,抢黄金白银青铜,以日本丰富的金银铜资源,缓解一下如今大汉的贵金属的不足。同时还要抢他们的人口,刘钧不能免费征召自己的百姓去修路挖矿,而人力缺口又这么大。

    那干脆就抢日本人回来修路挖矿。

    日本两千多万人口,正好又是海上岛国,大汉海军强盛,正好抢。抢了之后,用船直接装回大汉,再赶到各地去修路。

    如果打下九州,朝廷还能从中原把许多贫困山区的百姓迁出来,既能解决他们的贫困,解决温饱,还能让他们在九州自力更生,甚至为朝廷提供税收粮食。

    这将是一场相当残酷的战争,但现实就是如此丑陋。

    丰臣秀吉也曾幻想着要灭朝鲜,然后攻入中国,占领华夏。只是当年他侵日本全国之力,也没能击败入朝抗倭的明军。

    刘钧既然有了实力,自然也不会对日本客气。

    授刘允升印信虎符之后,太监宣郑芝龙进殿。

    “朕授你为中南军区总督,加你为靖南大将军,令你统领中南三省,负责对缅作战。”刘钧也同样赐给郑芝龙六样印信虎府令箭等。

    其实郑芝龙更适应担任东征元帅,海上作战,他是朝廷第一人。而刘允升的父亲、兄弟先后任过西南地区的总督,现在西南、中南诸省的驻军和将领,也多是刘家旧部。

    但皇帝最终却令郑芝龙为中南总督,靖南大将军。以刘允升为征倭大将军,统兵东征。这里面的用意,却是令重臣们深思。(未完待续。)

第615章 三面作战

    “关于东吁国,可有最新情报?”刘钧问列席总理会议的锦衣卫指挥使冯胜。

    “东吁现在正四面楚歌呢。大城国还在南面死死拖着东吁主力,而越南郑氏也趁机落井下石,发兵东犯,彝苗等云南南下叛乱土司则还围着东吁国都阿瓦不撤。”冯胜高兴的禀报皇帝,“大理和老挝的两镇兵马业已南下,如今原六慰之地大半收复。”

    “一待阿瓦的东吁军与叛军两败俱伤,我军立即可以大兵南下,夺取阿瓦。”

    “我担心那些彝人溃兵会与东吁国合流,听说东吁王已经向叛军首领沙定洲开出了很高的招安条件,许诺沙定洲若是归附东吁,东吁王便封沙定洲为王,将六慰三宣之地皆封给沙定洲等人。”傅山提出了自己的担忧,“我听说东吁王还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沙定洲之子为妻,以结成联盟。”

    郑芝龙显得自信十足,接口道,“就算东吁王与沙定洲联手,也不足为惧。我们也可以远交近攻,与大城联手。只要大城军死拖住东吁主力在南边,那东吁根本无力四战。更何况,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越南黎朝郑氏。”

    东吁本就不是什么大国,虽也强盛一时,但与大城王朝的连年交战,加上之前的那场国内叛乱,使得东吁早就已经衰弱下来,短暂的中兴后再次疲软,如今更是四面楚歌。

    过去他也就跟大城两国菜鸡互啄,现在大汉朝猛龙过江,东吁这条小蛇便只能悲剧了。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和大城打的正激烈的时候,先是被汉军驱赶的云南叛乱土司杀到,接着大汉又杀过来了。

    现在木邦等孟族、掸族土司都纷纷归附大汉,在这种情形下,郑芝龙觉得自己就任中南军区总督,靖南大将军之职会非常轻松。不过他觉得皇帝启用他,并不是真的为了收复三宣六慰就满足了。皇帝用他,肯定是准备用他一直打到海边,灭掉整个东吁王朝,甚至一路杀到马六甲半岛。杀到马六甲海峡边上,从云南一直打出一条路来,与皇帝在南洋的那片飞地新加坡相连。

    郑芝龙曾纵横海上,对于南洋的形势很清楚,更明白南洋海贸的巨大利润。因此他也深知如今葡萄牙所占据的马六甲海峡的重要意义。马六甲就是南洋通往印度和欧洲的大门,可葡萄牙早就衰弱了,这个最先来到南洋群岛殖民的殖民者,如今根本无法后来的西班牙与新兴的荷兰、英国、法国等相争。

    葡萄牙在马六甲的控制权已经越来越弱,这块重要的地盘随时都可能易主,最大的可能就是荷兰夺得此地。

    如果大汉能够先一步夺得这块地方,自然是意义重大。

    但若按传统的办法,大汉得从广东沿海南下,先得经过越南和吕宋的西班牙人的势力拦截,他们不会轻易的让大汉南下的。

    更别提南面还有荷兰、英国等殖民者。

    但如果他能够从云南攻破东吁。在西南打通一条出海口,甚至一直沿海打下马六甲半岛,那就是出其不意,曲径通幽了。

    侧后方迂回,到时不论是越南还是西班牙、荷兰等人都无法拦截他们。

    听了郑芝龙的话,刘钧很满意。

    “暂时先不用动越南,我们可以和大城国联手,先灭了东吁。”

    “越是越南郑氏不知进退,侵入老挝等地呢?”

    刘钧冷哼了一声,“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既然能联合大城国对付东吁国,那也就能联络越南郑氏的敌人对付他,后黎朝虽由郑氏把持朝政,但其北面还有莫朝。中部有武氏,南面有阮氏,如果我们向他们表示愿意支持他们取代郑氏,想必他们很愿意在背后捅郑氏一刀子吧?”

    “臣立即就派人去联络大城国和越南阮氏、武氏及莫氏。”冯胜说,“水搅得越浑,对我们越有利。”

    袁继咸清了清嗓子。“陛下,郑帅自陕甘调任中南,那陕甘由谁来接任?此外,朝廷准备将天下各地调整为五京十二军区三十九省,其中不少军都省份调整合并等情况,这各省督抚总兵该如何相应调整,还请陛下示下。”

    此轮朝廷调整,区域重新划分,涉及到的是最顶级的地方军政调整。

    按大汉朝的人事制度,五品以下七品以上的文官由吏部选拔任免,五品以下七品以上武官由兵部选拔任免。而各省地方七品以下文官,由各省督抚任免,七品以下武官,由各军区总督提督协商任免。

    五品以上三品以下文官,由内阁选拔后向皇帝推荐,五品以上三品以下武官,则是枢密院向向皇帝举荐人选。

    至于三品以上文武官吏,选拔任命权全在皇帝之手。

    不论是总督还是巡抚或者提督、总兵,甚至是布政使、按察使等文武官员,都是三品以上官员,其任免权都直接掌握在皇帝手中。

    通过这种人事制度,刘钧对于朝廷的掌控力更强。

    哪怕是首辅袁继咸,面对这轮巨大的人事调动,也不敢越权半步。对于这些高级官吏,他顶多也就是一个举荐权。

    原来的九大军区调整为十二大军区,更是新增到了三十九个省,另外还有五个直隶府级的五京。

    五京行政级别已经与省相同,不过与明朝时的两京不同的是,大汉的五京皆为直隶府,但仅辖一府之地,他们不归所在省管辖,直归朝廷管辖。如顺天府,直隶总督兼河北巡抚,便无权管辖。

    江南省也无权管辖南京府,河南省无权管辖洛阳府,陕西省无权管辖长安府,辽东省无权管辖辽阳府。

    河北的省会因此设在保定,河南的省会设在开封,江南的省会设在苏州,陕西的省会设在凤翔,辽东的省会设在沈阳。

    五京的长官不再称巡抚,而称尹,如顺天府尹,南京府尹等。官阶高于知府,与巡抚同等。

    因此现在大汉的行政区划,如果以省级划分,那是五京三十九省。如果以军区划。则是五京十二军区。

    五京地位特殊,直隶中央,各驻有枢密院五战区总预备军,各由一位提督统领,五京提督地位与府尹平级。但要受府尹监督。

    北京的九门提督,便是京师的总预备军统领,他所统领的禁卫军,便是中战区总预备队。

    朝廷这种区划格局的调整,意味着权力格局的调整,这是皇帝加强掌握权力的手段,谁也不会出来反对。连袁继咸也不会。

    甚至在调整后新的督抚提督的人选上,他都聪明的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见,他知道皇帝肯定早有了预定方案,那就直接听皇帝安排好了。

    “洪承畴出任陕甘总督。总督陕西、甘肃、青海三省军政,兼陕西巡抚。孙传庭出任塞上总督,总督宁夏、绥远、燕北、漠南、兴安五省军政,兼绥远巡抚。朱大典任长安府尹,常升任长安提督。”

    缓了缓刘钧又道,“保宁侯秦总督屡上奏折,陈言年迈体弱,乞骸骨。朕准了,晋秦良玉保宁县开国公,赏银十万以安享晚年。以陈奇瑜任西南总督。总督四川、贵州、西康三省,兼任四川巡抚,以蔡远任西南提督兼四川总兵官。”

    明年除了东征日本与西南入缅征战,朝廷最重要的一场战争肯定还非与漠西蒙古一战不可。

    比起朝廷对日本和东吁都是压倒性的优势。明年要在西北与卫拉特联盟交战,只怕并不容易。

    刘钧把郑芝龙从西北调离,最终选了三员大将坐镇西南西北。

    洪承畴、孙传庭、陈奇瑜,这三人都是前明之时就已经在剿匪安民方面表现极佳的三名文人大帅。尤其是三人都是久在西北用兵,对于西北之地相当熟悉,还都曾南下四川做战。

    用这三人。是因他们三人熟悉西北事务。

    虽然他们三人都是前朝高官,但刘钧也一直在观察着他们,发现这三人在新朝中表现还不错。陈奇瑜在江南巡抚任上进京,到枢密院任五战区司令。洪孙二人,也在辽东被清军俘虏后做了一段时间俘虏,坚贞不屈,表现的很有气节。

    归来之后,刘钧安排两人到西北郑芝龙麾下当巡抚,他们表现的也都很好。

    派此三人出任总督,总督三军区,统领十一省,正是为了主持防御与漠西蒙古的一战。用他们,而不是直接用张山等人,一来是张山等人是武将,且很年轻,总督这个职位既要管军也要管民政,对政务方面的能力也要求很高。

    而且刘钧也并不怎么愿意让自己麾下的那些大将早早的坐上各军区总督的位置,他更希望能够文武分别,武将就是职业的将领,只统兵打仗,不过多的干涉到地方民政方面。

    孙传庭等人不论年龄还是能力,都更适合总督之位,张山蔡远等人更适合担任提督之职,刘钧养着百万职业常备军,很慎重的不会轻易的把军队交到其它人手里。

    还是由自己的老兄弟们统领更令人放心,这样也更专业。

    三督总督帝国西面,防御漠西蒙古,刘钧还不忘记又派了朱大典和常升分别长安的府尹的提督,统领着西京的左战区总预备军。

    用朱大典这个曾经的旧搭档任西京府尹,刘钧也考虑了许久。

    朱大典以前很贪,爱钱,不过真本事也很强,尤其在统兵打仗这一方面,很强硬能干,算是文臣中比较有名的人物了。

    不过近年来,朱大典这个贪的毛病倒是改了许多,主要还是得益于朝廷的监督制度。

    “陛下这安排,明年我们不与卫拉特交战?”傅山问。

    刘钧的这个安排,更像是一副全面防守的架势。刘钧却是摇了摇头,“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不过我准备做两手准备。在青海、西康、甘肃这一地区,我们以守代攻。青藏高原的残酷环境和气候,暂时来说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不能适应这一情况,我们就无法真正进攻藏区高原。因此,我们在这边还是以防御为主!”

    但被动挨打,那不是刘钧的风格。

    朝廷还有一支蒙古诸侯联军呢,现在还多了许多女真臣服部落,不用岂不是可惜?

    因此刘钧的计划是在南线主防守,而在北线,则以攻代守,以蒙古和女真军队为主力,汉军步炮协同,直接杀向卫拉特的老巢核心地带的新江西域地区。

    大汉如今的实力,完全可以兵分两路,南守而北攻。

    但卫拉特联盟可就不见得有足够的实力两面作战了。在青藏高原上不好打,那就拉到西域草原上去打。

    而且这个南守北攻的作战策略,一开始就是奔着打长期战去的。一次两次也没打算就能灭掉西域的卫拉特联盟,那就在南线立足防守的同时,不断的从蒙古草原西征西域漠西诸部,劫掠他们的牛羊,掳掠他们的人口,歼灭他们的战士。

    一次打不跨,那就两次,三次。今年不行,那就明年接着来。

    刘钧相信,有大汉的命令和支持,满蒙诸部兵马并不会反对去西域草原上打打草谷,抢抢人马。

    只要坚持下去,别说三五年,有个两三年,漠西的卫拉特联盟就得承受不住。

    等到他们在西域草原上站不住脚的时候,那个时候已经在青海西康等地驻扎良久,训练习惯了的汉军,随时就能挺进藏区,一举将藏区控制。

    到那个时候,除非漠西诸部都跟土扈特部族一样,越过哈萨克大草原,跑到伏尔加河和里海边去。

    大汉拥有两亿多的人口,有着很兴奋的工商业,这就是大汉的底气。

    尤其是大汉拥有一支庞大的常备军,甚至还有许多骠悍的部落预备军可以随时召集,这意味着大汉不像是秦汉隋唐时代一样,那个时候的中原王朝军队更多的还是农兵结合制,要打仗,就得把农民召集起来,这种制度,有着先天的缺陷,打短期的战争还不会对朝廷有太大的影响。

    而一旦战争时间过长,就将影响到庄稼的耕种收获,战争中士兵死的多一点,就会伤筋动骨。

    但如今的大汉不同,大汉拥有的是专业的职业常备军队,这军队还有着完善的后勤补给供应系统,大汉的军队随时能拉出来战斗,甚至能够持续长期作战,都不会对国内的生产生活有太大的影响。

    大汉的军队可以年年出兵西域,每年跟他们打上几个来回,而漠西的蒙古诸部,也只是个全民皆兵的游牧部落罢了,他们的士兵就是牧民。如果牧民长期战争,那将对他们的生活有极大的影响。

    大汉有本钱打一场这样的长期战争,漠西蒙古人却打不起。

    以大汉现在的国内,刘钧有自信明年同时展开三场战争,东征日本,南征缅甸,西征卫拉特,毫无压力。

    甚至他还打算依靠这三场战争,发上一笔战争财。(未完待续。)

第616章 血性

    “诸位卿,”刘钧坐在那里开了一天的会,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一连数天,每天都是早起晚睡,五京十二军区三十九省的全新区划,带来的是全盘的人事变更,恰又改上了年终的各项盘点、审计还有官吏的考核。

    他只想早结束这个会议,甚至有点想要逃离这个皇宫,去外面的世界透口新鲜的空气。

    “今天的会议先到这。”刘钧打断了还兴致勃勃的一众总理参政和列席的众位大臣们,“天不早了,我们也早点结束今天的会议,大家早点回去,在家里好好考虑一下当前的形势,都拿出几条有用的建议来,回头呈奏上来,记得要言之有物,如果没有好的建议,不要上折子凑数了。好了,大家这段时间也都累了,都早点回去。”

    刘钧不太耐烦的起身,走前,他召来内务府大总管,让他给一众大臣们各赐下一几坛御酒。然后他丢下大家,直接先走了。

    今天会议上,只是定下了几项明年重大的决策方向。但是人事方面,刘钧也只是公布了部份封疆大吏的任命。

    刘钧倒也没想要捏着藏着,实在是涉及地方全面调整,他不得不慎之又慎。每一个任命,都必须是深思熟虑的,这种思虑,他甚至都无法与大臣们去商量。

    所处的位置不同,使得他们考虑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在这种重要无比的事情上,大臣们的话并不会有太大的帮助,有时反而会扰乱他的思路。

    “陛下,我们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跟随在刘钧身边的王坤小声的道,他身为司礼监提督太监,宫内宦官三巨头之首,是做为皇帝的机要秘书的身份存在的。这使得他不再是普通的内侍,而同样名正言顺的进入大汉的中枢权利核心。

    特别是总理参政衔头,让他成为大汉最顶级的重臣之一。

    到了他现在的地位。自然不能再仅靠些简单的吃喝玩乐来讨宠。他很清楚这位年青皇帝的性格,如果他真那样做,那他马上会失去眼下的地位,说不转头要被安置去养老了。他现在的地位。皇帝需要的是他做为一名朝廷重臣,而不是一个内侍佞臣。

    刘钧笑笑,没有停下脚步。

    从总理衙门出来,他便快步往乾清殿而去。王坤不是第一个跟皇帝提起操之过急这话的人,事实上。最近这样的言论在许多大臣的奏章中反复出现。

    甚至有一些年青点的科道言官,很是直接的批评皇帝如今的执政是秦皇汉武风格,甚至有人说刘钧这是在走隋二世的路。有人直接说刘钧穷兵黩武,有人说他好大喜功。

    对于这些奏折,刘钧看过之后,专门让内侍放进了一个书架上保存。不是记黑名单,只不过是觉得这些人还算正直敢言,但对于他们所说的那些,刘钧却不认同。

    说好大喜功,能称的上一点。说穷兵黩武,似乎也不是言之无物,连说他操之过急,也有根据。

    不过刘钧认为自己既不是秦始皇也不是汉武帝,更不是隋炀帝。

    不论秦皇汉武还是隋炀帝,都是目光远大的帝王。

    秦始皇的统一天下,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修建长城。汉武帝的北逐匈奴,隋炀帝的建东都开运河,北击吐谷浑东征高句丽。

    他们做的。无一不是为了华夏的统一。

    不过他们的改革他们的功略也确实有薄弱之处,秦隋都是二世而亡,汉武帝继承皇位的时候正是汉文景之治后,汉武帝在位数十年。却把汉打的差点亡国,天下人口减半。隋炀帝继位时也是开皇盛世之后,大隋重新一统天下之后,可赫赫武功,繁华盛世之后是盛极而衰,迅速的败亡。

    奉儒家为正统的朝官们。尤其是那些言官们,都讨厌战争,也讨厌改革,甚至不喜欢扩张,他们害怕战争,害怕变革,害怕扩张。

    经历了千年传扬的儒家,慢慢变的有些固步自封。

    他们只是一味的讲好战必亡,却不知道忘战必危,前明二百余年,中晚明时,屡屡被外敌入侵,连个小小的日本都敢有鲸吞大明之心,西南的东吁小国也敢屡屡犯境夺疆,更不提北方草原的蒙古人和后来关东兴起的女真人。

    都城北京,也数次被胡族兵临城下。

    算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也改变不了明朝被各个外族轮番吊打,甚至土司部族接连造反的事实。大明的疆土越变越小,土司越来越多叛乱自立,这都是事实。

    大明后来的困境,在刘钧看来,完全是开国皇帝订立制度上的缺陷。朱洪武所谓的吾养百万之军却不费民间一粒之粮,看似好听,实际上朝廷将大片的田地用做军屯,把无数的百姓划为军户免去税赋,结果却是空耗了这些田地人口税收,却反而没养出可用之兵。

    大明的优待宗室和优待官绅,却最终养出了大明最庞大的一支寄生虫集团。

    卫所军户制度以及军屯制度和武官世袭还有以文统武制度,更是自废武功,宠大的帝国却没有一支能战可战的军队,更别说所谓的不征之国,让中原在最强盛之时,失去了开拓的机会。

    大汉帝国的制度,都是脱胎于明朝制度却又完全不同,许多官员们难以接受,无法适应,甚至惶恐不安。

    “许多汉人都已经丧失了血性,不知进取了。”刘钧叹着气道,“天予弗取,必受其咎。”如今的大汉因为他的出现,拐了一个弯,走上了另一条岔道。这是一条大道,中国不必再走弯路。

    如今是最好的时代,没有经历毁灭性的明清交替,汉人保留了元气,并且在新朝更加强壮起来,现在这个时候,大汉对周边是拥有无比优势的,这个时期若不趁机进取,等别人反应过来,那个时候难了。

    况且。每个王朝真正能保持极强进取力的时候,也很短的几十年时间。错过这个阶段,进取能力会大大不如。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如果史书将来要给我加一个好战骂名。我亦无惧。我所做的事情,都是利在千秋之事。”

    明知是对的,那去做,不要畏惧人言。

    虽然明年可能要同时打三场战争,甚至是四场战争。但刘钧却也不是一味的狂妄自大。朝廷对女真和漠西蒙古人的战争,主要还将是以夷制夷,驱虎吞狼之策,因此这两场战争,打起来并不会削弱大汉的实力,相反,只会削弱满蒙诸部实力,让大汉能更好的控制长城外。

    而日本之战,那将是一场掠夺之战,大汉对于日本人有着跨时代的优越。荷兰人西班牙人英国人等等欧洲国家。正是凭着这些先进,跨海越洋,向那些落后之地掠夺殖民,用那些殖民地民族的血泪,用他们的财富和人口,为他们的崛起筑起基石。

    这没有丝毫的温情,是残酷无比的,大汉在这样弱肉强食的民族之林中,要想立身,不能太过仁慈。

    大汉绝不会有什么不征之国。更何况是日本这样屡次侵犯中国的恶邻,有机会吞并灭亡它,刘钧绝不会手软。

    “朝廷的修路、移民、垦荒、教育等计划,确实有些急切了些。但十年太久,只争朝夕。我们要打日本,正是要从日本掳夺劳力过来挖矿修路,我们急着推行教育,是为了把这天下江山的各部各族,都融合为一个华夏大民族。成为一体的中国。”

    王坤有些话听明白了,有些话却听不明白。刘钧也不试图让他明白,只是最近有太多的人在置疑他,他表面上不在意,其实心里也憋了一股子火,今天借他这个问话,一起说了出来。

    刘钧叹了口气,“其实不论是打日本还是打东吁,都不会对朝廷有太大的影响。相反,战争还会刺激到经济,这属于战争经济,战争需要战舰、火炮、火枪、刀剑、服装、车辆等等。造船业、火器厂、被服厂等都能得到大量订单。而这些军工产业又会带动上游的矿产、冶炼、纺织等上游原料产业,这是一个良性循环,能带动无数产业发展,这过程中会产生无数的工作机会,朝廷也有得到许多税收,国家还能得到许多技术的积累等等。”

    这种战争经济模式,要建立在有强大的军队基础上,大汉有庞大的常备军,有先进的技术,拥有这样的条件。

    “以战养战。”王坤想了一会,说了一个词,他觉得有些类似。明朝时女真人的崛起,靠的不是这种战争扩张模式吗,不过女真人他们好像靠的是抢。通过一次次战争胜利后的劫掠,壮大自己。

    而皇上说的这种战争经济,则更高级一些。同样也需要战胜,战胜了才有战利品,才能够支付战争的成本,那些军工产业才能拿到军械装备款,他们才有钱支付上游的原材料成本以及发放自己工人的工钱。

    这是一个严密的产业链,若是有一个链条中断,那将是一场灾难。到时会从战争经济战争财,变成战争灾难。

    而最重要的那个链子,是得打胜仗,其次是能从战争中得到足够的战利品。

    大汉不能得胜吗?

    大汉不能从战争中收回成本吗?

    王坤想了想皇帝率领的军队一直以来的战役,不论是在前明时还是在大汉之时,他们似乎没有过亏本的时候。

    “看来你明白了,是的,我们难道打不赢日本打不赢东吁?不,我不这样认为。我们拥有数量庞大的常备军,拥有先进的火器,最充足的训练,还有完备的后勤补给体系,这不是明朝时的卫所军,也不是隋唐时的亦农亦兵的府兵。”

    “说起来我们汉军与宋朝的禁军类似,都是常备军,但我们比他们强多了,不是吗?我们有强大的舰队和猛烈的炮兵,甚至还有骠悍的骑兵。这样的军队为什么还打不赢?”

    “这其实跟做生意似的,我们手里握着的,可是极好的商机,稳定可靠的利润,为什么还不敢上呢?”

    王坤笑了起来,“陛下建立的大汉军,战无不胜,尚无一败呢。满清和蒙古都先后屡败汉军阵下,区区日本和东吁,自然也不是敌手。”

    刘钧哈哈大笑,“这是包赚不赔的买卖,我们没有理由去错过。”

    “日本有两千多万人口,距离我们也极尽,许多海军将领都曾提议朝廷与欧洲来的殖民者争夺南洋诸岛。可是日本这么一块肥肉摆在面前,我们为什么要急着舍近求远?”

    “拿下日本,这两千多万人若成为劳力,那朝廷的道路网线能四通八达,联结每一个省份,甚至等我们将来灭掉东吁后,能从京师大马路直接连到云南,连到大理,连到阿瓦,连到仰光海口。”

    “只要能吞下日本和东吁,大汉能得迅速腾飞,在二十年内,把帝国的西南边界,一直推到南面大海边,甚至五十年内,能把整个南洋群岛都给征服。”

    王坤听的都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虽然他只是个去势的太监,不过他承认,这一刻他确实热血沸腾了。

    皇帝的雄心伟略让他深深折服,这是一位真正的雄主啊。

    刘钧一回头,见到王坤那脸上泛红的激动模样,笑了笑。

    说来容易,真正要实现当然不简单,别说五十年,如果国策不变,经过几代人的不懈努力,也许百年,中国能把中南半岛和日本朝鲜吞并,至于南洋群岛,那可是一片浩瀚的海洋,拥有无数的群岛,一座座岛的征服过去,需要的不仅仅是武力,还有时间。

    百年时间,变化太大,谁也不能保证大汉百年内国策不变,内部不会有变化。但他希望他能够把这种开拓和进取的精神传递开来,只要国人都有了这样的开拓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我要出宫一趟,你去通知一下当值的侍卫亲军和厂卫。”

    “要出京吗,是否通知禁卫军和五城兵马司、警察厅、顺天府?”

    “不必兴师动众,我在京里走走,微服出行。”刘钧交待。未完待续。↗本書源自 篮 書 ,更新快,。

第617章 开放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们真的不去拜访座师、房师?”

    “陛下明旨诏告,大汉及第举人、不得拜主考官、同考官,如有违者,都察院弹奏兼得呼主考总裁为恩门、师门、座师,亦不得自称门生。天子此举意在矫治擢第于公朝,却谢恩于私室的薄俗,我觉得很有道理。“

    刘钧一身普通的直裰和幞头,走近德国菜馆的时候,竟然听到馆子里有几名读书人在高谈阔论。

    他们的声音不算太大,但此时店里刚好人不多,因此刘钧倒一字不落的听的清楚。

    他嘴角一扬,倒没想到馆子里还有士子在此,更料不到他们谈的是这件事情。

    自隋唐开科举以来,科举制度越来越守备,国家取才也主要以科举选才为主。尤其是到了明代时,科举更是昌盛,秀才都有数十万。由于国家取士皆以科举,而科举中考官掌握着举子的录取。

    因此考官对于举子,可谓是恩情尤重。大明的考生录取后,都要向主考官谢恩,称主考官为师门、恩门、座师,称同考官为房师,而自称门生。

    甚至慢慢的,这种师生关系渐渐演变为朋党关系。

    生员之在天下,近或百千里,远或万里,语言不通,姓名不通。可一登科第,则有所谓主考官者,谓之座师。有所谓同考官者,谓之房师。同榜之士,谓之同年。同年之子,谓之年侄。座师、房师之子,谓之世兄,座师、房师称考生为门生。

    而门生之中所取中者,谓之门孙,门孙称其师之师,谓之太老师。

    本来只是国家正常的选拔人才的一道考试程序,这是受朝廷安排,考生也是遵循制度应考。考中了也是因为考生的能力足够了,被录取了也是正常。

    这之间本是公事公办,公平公正,无谓施恩受恩。可是从明朝开始。这种关系却在迅速变化,你录取了我,你就是我的恩师。我要录取你,你就是我私人。

    于是,会试过后。新进贡士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结伴去拜谢座师、房师。甚至到了后来,不仅仅是会试这样,就是乡试也是如此了。

    天下南北各地的士子,士子和朝廷的官员,他们通过一场科举考试,就迅速的攀起了关系,结成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甚至往往在朝中结成朋党。

    明代的党争,许多同党就是座师门生同年等这些关系结起来的。

    刘钧当然不愿意看到明代的这种恶习继续。

    今年科举会试。刘钧就没按照明代传统,以次辅做主考官,而是选了民务卿李邦华为主考总裁,同时又多选同考官。之后更是明确下诏,禁止考生认座师房师,更不许他们自称门生,不许拜谢送礼。

    科举是国家的公正选拔考试,不能成为考官们施恩市惠之机,更不许官员与考生借此攀连,以此朋党。

    这个禁令其实早在北宋之时就有过。但禁之不绝,明代之时,愈演愈烈,刘钧连下数诏申明此事。并在会试发榜当天,派了锦衣卫、东厂、都察院等监督部门的官吏到各个考官家门前守着。

    当时不少士子兴匆匆赶到李邦华等考官府上,不顾朝廷诏令想要拜谢恩门。结果毫不例外的被登记了名字,然后被警告了一番。

    这一次口头警告加记名一次,若有再犯,则将直接取消贡士资格。甚至严厉者还可能会受到禁考的处罚,最严重的将受到终身禁考的结果。

    看到朝廷如此严厉的来真的,许多兴奋的贡生终于灰溜溜的回去了。

    朝廷录取的士子,士子不感谢朝廷不感谢皇帝,却要感谢考官,这如何难让刘钧忍受。就算要谢师恩,你也应当是谢那些教授你们学问的真正老师,而不是那些录取你们的考官,这不是谢师恩,也称不是师,刘钧绝不允许。

    “年后的庶吉士考试大家有信心没?”

    一个士子转移话题,门师门生关系现在为朝廷所禁,因此这几个士子很聪明的没有多谈。拜座师对于贡生来说当然是好事,他们原只是普通的读书人,而能够担任座师的,按明时制度,主考一般为次辅,其余同考官,也至少是尚书、副都御史等三品以上朝中高官。

    拜个门师、房师,就能迅速在朝中得到数位实力靠山,对他们今后的仕途自然是极有帮助的。而对那些考官来说,这些年轻的新科进士,都是将来朝中的新贵,早早的拉一把,也是助力,对他们将来或者对自己的家族后人来说,当然也是极有好处的。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拜门师才会这么火。现在朝廷不让拜门师,对于考生们来说固然有些损失,可如果大家都一样,那也是能接受的。

    “听说今年的庶吉士只选三十人,天下数十万读书人,今科最终考出三千举人、六百进士。如今为庶吉士,更只三十额度,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啊。”一士子感叹。

    “还是太冲兄和炎武兄、百史兄最逍遥,不必再考上一回,殿试一过,名列一甲前三。”

    那人说的这三人,却正是今科的一甲三名,太冲名黄宗羲,复社社长,本科状元,更是连中三元,乡试解元、会试会元以及殿试状元,名动天下,兼之与他同考的四位弟弟也全都中得进士,因此黄家五兄弟一门同登第,黄宗羲连中三元夺状元,成为如今天下正热议的话题。

    黄宗羲连中三元成为状元后,立即被皇帝钦点为翰林院修撰,这是个正七品的官职。

    顾炎武顾继坤和陈百史陈名夏两人,也都是复社领袖,这次分别被钦点为榜眼和探花,他们两个同被授为翰林院编修,正八品官。

    这也是一甲的特别待遇,一甲只有三名,状元、榜眼、探花。三人按惯例都是直接进翰林院,明朝时称之为观政。

    明代时翰林院的官员具有两重意义,一是做为参预机务的内阁成员,内阁成员称大学士。因而内阁与翰林院为一而二,二而一的机构,这也是晚明时只有翰林出身才能入阁的由来。自成化后,不但内阁。连六部长官也都形成了必由翰林官充任的潜规则。

    明代的翰林院也包括了唐宋时代的秘书监、史馆、著作局、起居郎、舍人等职责。

    翰林院也是极尊贵的。

    不过到了大汉朝,虽然各种部衙名称都是沿用明代,但职责上却已经大变了样。就如内阁大学士从过去的五品到了现在的一品。翰林院的职责也大为改变,如果说司礼监现在成了皇帝的宫内办公厅秘书处,那么翰林院现在的职责则成了皇帝在宫外的秘书机构。

    相比起来。司礼监的职权更重,他们随时随地的为皇帝服务,而翰林院也内阁完全分开,承担部份秘书事务,他们的明确职责则是掌制诰、史册、文翰之事,并且还有考议制度,详正文书,备天子顾问的职责。

    因此他们其实也是相当清要的地位。

    虽然如今大汉朝中格局改变,再没有主六部和进内阁必先经翰林的旧规矩了,可毕竟按新制。普通的举人中了进士后,得先去京师大学进修四年,包括两年读书,两年部衙和省府衙门实习经历,才能正式授官,一开始也只能从八品官当起,得先到县里做佐贰官做起。

    而一甲三名,不但能得到状元等巨大声名赞誉外,他们还能直接进入翰林院,状元一进去就是正七品。榜眼和探花也是直接就是正八品,这比起其它的进士们,等于就节省了四年仕途时间,何况还是直接从最清贵的翰林院开始做起呢。

    这伙士子。却正是黄宗羲等人。

    一甲三名都在这里,黄宗羲、顾炎武还有陈名夏,此外还有同科进士夏允彝、徐孚远、黄淳耀、杨廷枢四人,这四人也是如今复社的领袖,都是文采斐然的才子。正是在他们的领导下,原来由张溥张采二张联合江南诸社成立的复社。最初时本只是以砌磋八股,复古唐宋,现在却在黄宗羲等人的带领下,主张经世致用之学,关心和研究社会问题,关注民生,反对空谈。

    此次七人一同登第,复社三百多名参考举人中,更有一百多名新科进士,可谓一大盛世。

    京师百姓,士林学子们,甚至已经给七人送了一个称号,复社七君子。

    这也是继当年东林七君子,复社四公子后,又深得士民称赞的士林新兴才子。

    刘钧身边跟着一名东厂大掌班跟随,他身为东厂大掌班,还能跟随着皇帝微服出巡,自然也是办事很得力的,眼力更是不凡。他只打量了那边几眼,便已经将这些人认出来了。

    “公子,那边是复社七君子和江南五才子。”

    复社七君子刘钧倒是听说过,最近黄宗羲等人可谓是火遍天下,这里面还有他的一份功劳呢,要不是他特意提拔,黄宗羲连会元都没被选上,更别说钦点状元连中三元了。

    大掌班在旁边轻说的解说了一遍。

    “黄宗羲、顾炎武、陈名夏、夏允彝、徐孚远、黄淳耀、杨廷枢七人都是新科进士,且俱是江南复社领袖,因此时人称之为复社七君子。而吴伟业、陈子龙、吴应箕、周钟、顾杲五人,也都是江南人,且一样曾是复社领袖,不过他们都早科场先登,如今都在京中为六七品的主事、给事中等官,因五人才情极佳,故京中呼为江南五才子。”

    刘钧听到吴伟业等名字时,也有些印象了。吴伟业曾是复社首领张溥的门生,与张溥还是同科中的进士,当年他会试第一,殿试第二。吴伟业诗做的极好,是当今诗坛才子。

    他先是授翰林编修,后来又充东宫讲读等清贵官,现在任正五品左庶子。

    陈子龙则是崇祯十年进士,任过绍兴推官,如今任七品兵科给事中。

    其它三人也多是三十出头,在京中担任着六七品的官职。

    “陛下,要不要回避一下?”

    这些人基本上都见过刘钧,掌班怕他们认出皇帝来。刘钧笑了笑,他今天换了身衣服,也稍稍改变了下兼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编修。只怕这些人就算见到也认不出来。

    “无妨。”

    那边的七君子五才子们倒没注意到刘钧,更想不到这个普通士子居然就是他们曾见过的大汉天子。

    “先一步入了翰林院,可也逃不过京师大学的读书上课啊,还得一边做事一边读书。这两年肯定不会轻松。”陈名夏笑着道,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是高兴。

    “听说庶吉士考试选出的三十人,也一样得进京师大学上课。”

    那边吴伟业笑道,“这个我倒知道些消息。据说太冲兄三位一甲以及三十位选出来的庶吉士,每周只需到翰林院上两天班,不过得是周六周日的替休轮班,你们周一到周五还是得去京师大学上课的,一堂课也不能缺。”

    说到这里时,他甚至有点兴灾乐祸的笑出声来。

    果然,黄宗羲三人一听,都塌下脸来。一想到今后两年时间里,除了寒暑假期里,其余时候每周得五天上课。两天上班,就不由觉得那肯定会是很漫长的两年。

    “你们这算不错了,翰林院半工半读两年,然后就能下放到地方任职,等你们同年经过四年苦熬才终于能到地方出任一个八品小官时,你们起码已经是一县主官知县了。”

    每个进士都得先入京师大学学习,并且需要先到部衙和地方先实习,四年后才能正式授官,还必须从县官当起,还不是一来就当知县。而是先要从县佐贰官做起。在这样的制度下,黄宗羲他们比起同年的进士们,可就不是起步高了一点两点而已了,那是高了一大截。节省了好几年时间。

    “这样也好,起码沉下去后,能够了解地方实情,知道民间疾苦,不会被那些奸吏给蒙蔽。”

    “听说朝廷明年要东征日本南攻东吁,还要北伐女真西征漠西?”顾火武问陈子龙。他毕竟是兵科给事中,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肯定知道的多些。

    “嗯,明年朝廷有好几场大战要打,算的上是四面出击吧。”陈子龙点点头。

    “数面开战,会不会太危险了些?”黄宗羲忍不住问。早在几年前,大明朝时还是内忧外患,屡屡被兵临城下,各地战火荼毒,百姓深受其害。想不到,如今大汉朝不但能东破女真,北压蒙古,现在居然还计划同时四面出兵。

    这种国家的强盛,让他们这些文人士子也都非常的感觉自豪,尤其是大家如今或是朝廷官员,或是新科进士,也算是半个官了,因此对于大汉的强盛,越发的高兴。

    “说是四面开战,但真细思量下来,朝廷也不是狂妄之举。大汉官军的战力,天下也是看的明白的,这几年,南征北征,还未曾一败。不说大汉的百万陆军常备军,装备先进的火铳火炮,如今还有数量不少的骠悍蒙古女真等诸侯预备军,要防漠西蒙古自然没问题,加上一个东吁小国自然更没问题。”

    “朝廷之前能破女真,压服漠南漠北蒙古,难道反而还打不过漠西蒙古人?”

    大家都为这话说的点头,这几年,大汉的强大战力,确实有目共睹。

    “百万常备军啊,漠西诸部兵马再翻上一倍,都不是我们的对手。他们还拿着弓箭长刀,我们却已经是配备齐了火铳大炮,血肉之躯岂能敌的过千斤大炮万炮齐轰?”

    “至于说东吁,他们比云贵的那些彝苗土司也强不到哪去。朝廷之前短短几月就把西南土司叛乱平定了。告诉你们吧,那些被朝廷打败的土司溃兵逃到东吁后,就凭着那点残兵败将,居然把东吁国都给围了,东吁国至今都没能解都城之围。你们说,这样的东吁国,我们担忧什么?”

    “哈哈,这东吁也太弱了点吧?”

    “西南夷人土国,能强大到哪去,朝廷不发兵则已,一发兵自然随时扫灭。”

    一众士人都不由的大为兴奋,这么说来,朝廷怎么打都是能赢的。

    “至于日本,当年在朝鲜确实与大明打的难解难分,不分伯仲。可如今的日本,实力并不比当年打朝鲜时强,而我们汉军呢?给万历时的明军强上十倍总有的吧?更别说,那海上,到处都是我们海军的战舰,巨舰大炮,成千上万啊。”

    陈子龙很是自信的道,“打日本,那就是三个手指捏田螺,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是,无故发兵打日本,这也算是侵略吧,我****向来仁义,这恐怕与圣人思想不合啊。”周钟说道。

    陈子龙双眉一挑,笑道,“日本岂是良善?当年倭寇乱我东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再说当年朝鲜之战,又有多少大汉儿郎战死他乡,马革裹尸而还?日本虽偏居东海,可狼子野心不小,一有机会,他们总想来咬我们几口的。”

    “先发制人,后发而受制于人啊,我是赞成朝廷打日本的。”

    其它众人也各陈已见,虽也有人反对侵略他国,挑起战争。但多数人还是觉得国与国之间,没有温情可讲,日本向来又不老实,当然不能跟他们客气。

    还有人拿了明朝来举例,明朝一味关上门过自家日子,结果各面邻居都来欺负。再看人家万里之外的荷兰、西班牙、葡萄牙等国,哪怕一个只有百来万人口的小国,都能万里之外一路打到华夏门口来。

    刘钧站在门口听了一阵子,对这些君子啊才子挺满意的,这些代表着这个时代读书人的精英,他们的观念也终于开始改变了,这是极好的事情。

    挥挥衣衫,刘钧终于再次踏进这家久违的德国饭店。(未完待续。)

第618章 欧洲难民

    刘钧进了店,也没去理会那一桌的君子、才子们,虽然这些人不是状元就是榜眼、探花,最次那也是二甲前十的。

    店里没看到老板娘,刘钧直接就往后面去。

    这家德国店看在临着前门大街的横巷里,临街巷是店面,里面是大堂摆着许多桌椅,对着门有一张大柜台。柜台里坐着一个陌生的山羊胡老头,正埋着头拔拉着算盘。

    看到刘钧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大洋马迎了上来。她穿着一件交领的汉服襦裙,只不过本来比较含蓄的汉式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却总有点太紧崩的感觉,胸脯高高挺起,腰扎的很细,臀翘的很高。

    “欢迎光临,客官需要点啥?”

    刘钧听着那口独特的汉话忍不住笑笑,这味太有外国人的味道了,不过倒是能的出,这是北京话。

    “丽娜呢?”刘钧直接问。

    那满脸笑容的大洋马一听来人直接问丽娜,立即就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我是她的合伙人。”刘钧只得再补充一句。

    “你是郭官人?”大洋马试探着问。

    刘钧点了点头,大洋马忙道,“你等下,我去报告丽娜姐姐。”大洋马屁股一扭一扭的往后面就去报信了。

    片刻,丽娜就小跑着出来,一看到刘钧,脸上立即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毫无掩饰。

    “我还以为我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讨厌我,以后都不肯来了呢?”

    “最近年底公事多。”

    “去楼上。”丽娜拉着刘钧的手就往楼上走去,刘钧知道楼上原本是丽娜住宿的地方,也充当着临时的仓库,放些食材。

    “我上次听了你的意见后。觉得楼上住宿有些浪费了,我把他收拾了一些,装修成了雅间。这样一来,店里能接待更多的客人。尤其是一些喜欢清静的客人还可以不受打扰。你帮我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的,若是可以的话,过两天就正式开放营业了。”

    刘钧随着丽娜往楼上去,大洋马也在一边跟着。两个西洋女人都长的十分丰腴美丽,尤其有股子异域风情。大汉如今京师里的洋人也不稀奇,数量很多,大家也都慢慢习惯这些夷人。

    当老板娘拉着刘钧从吴伟业他们旁边经过往楼上去时。这些年轻的才子们都觉得有些惊艳。

    “楼上雅间不是不开放吗,怎么这位兄台却能上去?”周钟向来有些恃才放傲,之前他们也是听说这里有一家西洋女人开的菜馆,充满域外风情,菜式也别有风味。大家找到这里后,发现确实不错,店里确实有金发碧眼的夷人女子,长的还蛮有味道。

    这些人也算是风流才子,个个家里不是官宦出身就是地主出身,都是多才又多金。见到楼上有雅间。便要上楼,可那美丽的老板娘却说楼上没装修好,暂不对外开业。

    可现在老板娘却亲自拉着一个年轻汉人士子往楼上去。大家不免吃味。

    周钟更是不满,直接站起来挡在前面。

    “诸位,楼上还没正式营业。”刘钧拱手。

    “莫不是以为我们好骗?没营业,你上去做什么?”

    周钟鼻孔朝天,冷哼一声道,他也曾是名满江南的才子,还曾任过复社的社长,科举也很顺利。

    他先在翰林院为庶吉士再为编修,如今又入中书科为中书舍人。便越发的有些自负。

    “在下与此店东是朋友,我帮她瞧瞧。”刘钧回道。

    周钟见刘钧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读书人装扮,长的倒也不错。可那股子不卑不亢的态度就让他不太高兴了。

    “请问兄台哪里人氏,可是今科考试举子,但不知可否登第中举,又榜上第几名啊?”

    这番话就有些不太客气了,连黄宗羲等听了都觉得不妥,哪有这样问话的。

    “这位兄台请了,在下浙江余姚黄太冲,这几位也是本科同年,那几位前辈则都是江南同乡,如今皆在京中做官。我替兄弟介绍一二。”

    “原来是连中三元的状元公,莫说几位就是复社七君子,而这五位,难道是江南五才子?”刘钧听了黄宗羲的简单介绍,却装作很惊讶仰慕的样子。

    周钟果然脸色稍好看了些。

    大家都望向刘钧,等着他自我介绍。刘钧其实不想自报家门,他的真实身份当然不好说,假身份也不便说,他假身份是翰林编修郭文德,崇祯十三年进士。这里的可都是有名的读书人,还有翰林院的人,一报身份,岂不露馅?

    因此刘钧就故装不知,坚决不报身份。

    “诸位慢聊,我先上楼了。”

    “且慢,我觉得与兄弟十分有缘,不如就让大家一起上楼看看,也帮忙提点意见?”吴伟业笑道,他总觉得这个年轻的读书人不简单,似乎还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

    实际上,他一个小小的兵科给事中,见皇帝的机会真的很少。就算是见到皇帝的场面,也必是很多人在场,他顶多是远远的瞧上一面。做为臣子,可不敢放肆的打量天子面容。

    他怎么都想不到,面前的这位看似普通的读书人,居然会是当今天子。

    周钟也鼻孔朝天的哼道,“我们肯给这店瞧瞧,你们还该庆幸才对呢。”

    旁边的陈名夏立即对刘钧道,“这位周兄可是中书舍人,平时那是专替皇上拟诏草制的,若有他帮忙提点建议,肯定好用。”

    周钟也不谦虚,一脸高傲的样子。

    刘钧只是笑而不语,中书舍人听起来好像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样子,实际上也就是骗骗不懂的里面门道的普通人。

    大汉的中书舍人也是沿袭明制,中书舍人分为数种,有中书科舍人、直文华殿东房中书舍人、直武英殿西房中书舍人、内阁诰敕房中书舍人、内阁制敕房中书舍人5种,均为从七品。

    周钟主是中书科舍人。中书科本不称科,因为与六科都在午门之外,官署相连。因此大家习惯称为科。中书科设有二十名中书舍人,不分长次。只以年长者一人掌印,其余人都是从七品官。

    周种在中书科不是资历最老的,自然就不是掌印。

    他仅是中书科二十名中书舍人中的一个,而大汉除了中书科外,还有直文华殿东房中书舍人等四个中书舍人衙门。

    这五个衙门的中书舍人,各有不同分工。

    中书科舍人掌书写诰敕,制诏,银册。铁券等事。文华殿舍人,掌奉旨书写书籍。武英殿舍人,掌奉旨篆写册宝,图书,册页。内阁诰敕房舍人,掌书办文官诰敕,翻译敕书,并外国文书、揭帖,兵部纪功、勘合底簿。制敕房舍人,掌书办制敕、诏书、诰命、册表、宝文、玉牒、讲章、碑额、题奏、揭帖等机密文书。以及各王府敕符底簿。总之,这些舍人实际任务只是照例书写诰敕而已,此外并没有什么重要职权。

    说白了。中书舍人其实就是秘书。而且还不是那种重要的秘书,只是那些普通的秘书,平时连皇帝面都见不到一眼。

    就类于后世那些什么市委办公厅、省委办公厅,外面人一听,居然在省委办公厅工作,那可不得了,领导啊,整天跟省领导接触。

    实际上,好些人仅仅只是些最普通的科员而已。写点文字报告,甚至打打杂倒倒水。周钟的情况就是这样。中书科也仅是书写诰敕而已。

    在唐宋之时,中书舍人可是拥有代皇帝起草诏令的权利。那个时候的中书舍人才是紧要职位。现如今的中书舍人,跟那时相比,就好比秘书长和秘书,参谋长和参谋的区别。

    都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周钟这个中书舍人,外人不知情的以为多牛逼,实际上真正的放屁都不响,平时连皇帝面都见不到。他们的衙门更是直接就在午门之外,而不是在皇城内,距离大汉最核心的衙门所在的乾清门外广场更是边都摸不到。

    丽娜倒很会做生意,她在大汉呆的时间不短,只知道六七品京官地位不低,并不知道中书舍人是不是真正实权职位。她怕刘钧跟这些人冲突,便连忙让大洋马带着周钟等七君子五才子一起上了楼。

    她跟着上楼说了几句话,便直接下了楼,因为刘钧懒得再一同上楼了。

    “我跟你倒杯啤酒,再来点热狗如何?”

    “也好。”

    刘钧便选了一张桌子坐下,丽娜亲自给他端来黑啤,还端上来热呼呼的烤肠。

    她坐在刘钧对面,也给自己倒了杯黑啤。

    “我还真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刘钧笑笑,端起黑啤饮了一大口,放下酒杯,他望着她问,“开分店的事情想好了没有?”

    “你肯合伙我就开。”

    “那就开,回头我把贷款从银行贷下来。咱们分开几家?”

    “你觉得开几家好?”

    “我觉得先开两家新店吧,东门大街和西门大街各开一家,这两条街道最为繁华,客人多。”刘钧对这事很用心,在宫里的时候整天处理着军国大事,让人腻味,可此时开两家小店,却让他很有兴趣。

    都说人有五重需求,吃喝拉撒只是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这就如业余爱好一样,平时工作只是更多的是为了赚钱满足生理需求,而业余的爱好则是为了精神上的需求。

    “咱们先开两家新店,这样也不会压力太大。我们先把贷款拿下来,然后招募些人手,再寻找店面租赁,还得进行统一风格的装修,这样等到明年正月十五过后,应当就能正式营业了。对了,我在菜市街买了套小四合院。”

    “开店的事情我听你的,回头我跟你去菜市街一趟,我正好要去买菜,顺便也看看你的新家,下次有空的时候,我直接给你送猪脚和啤酒去。”丽娜一脸欣喜的道。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涌进来一大群人,全都是红毛黄毛的欧洲人,既有男人也有女人,还有不少人是背着大包小包,甚至牵儿抱女进来的。

    “丽娜,我把人接回来了。”一个大嗓门在门口响起,接着一个黑熊般大块头的金发猛男挤了进来。

    看着这大群的洋人男女老少,刘钧总觉得这些人就是一群欧洲难民呢?(未完待续。)( )

第619章 私掠许可证

    那确实是一群欧洲难民。

    这一行人足有一百余人,他们拖家带口,远涉重洋。从天津登陆后,运河已经结冰不通船,他们一路坐着大马车过来。

    刘钧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的咋舌。

    当整整几大桶的猪脚、香肠以及数筐面包和几桶啤酒都吃光喝尽后,这些人终于拍着圆滚的肚皮停了下来。

    刘钧看的直皱眉头,这些人跟个饿死鬼投胎一样,一下子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

    丽娜直到此时才终于得以空闲下来,她拉着刘钧走到一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让你看笑话了。”

    “这都是你亲戚?”

    丽娜摇了摇头,这些人是她的同乡,有些也是亲戚。

    “慢慢说。”

    原来,此时的欧洲依然还处于混战之中,这场后世历史上称为第一次全欧洲大战的三十年战争,最初只是德意志新教诸侯与德意志皇帝和天主教诸侯间的德国内战。

    后来战争规模不断扩大,德意志新教诸侯与丹麦、瑞典、法国联合,还得到了荷兰、英国、俄国等国的支持。

    而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德意志天主教诸侯与西班牙一起,并得到教皇和波兰的支持。

    神圣罗马帝国的内战,演变成了新教和天主教国家的宗教战争,从一六一八年开始,到现在已经打到二十四年,战争却越打越厉害,卷入的国家越来越多。

    甚至各国家还合纵连横,总之是乱了套。从二十四年前的捷克阶段,到十八年前的丹麦阶段,再到十一年前的瑞典阶段,如今这场战争已经进入了混乱的高朝,全欧混战阶段。

    打了二十多年,欧洲整个被打烂了,其中日耳曼德国人口锐减一半多。不管是天主教诸侯还是新教诸侯,都打出狗脑子来了。

    欧洲各国都组建了大量的雇佣常备军,长期的战争加上高达数万人规模的常备雇佣军,使得军费居高不下。各国向百姓征税的税收也不断增加。加上各国的军队都以雇佣军为主,这些人的军纪极差,加之后勤补给不足,打仗完全靠抢,走到哪就抢到哪。

    而且此时欧洲和中国一样。也一样得忍受小冰河时期的严寒,各种粮食作物产量大减,在这种情况下,欧洲的普通百姓水深火热。

    大半欧洲男人都上了战场,许许多多的人逃离战乱区,试图寻找到一个能够生存下来的地方。

    其中就有许多有过欧洲战场军事经验的男人,跑去做了海商的雇佣兵。去美洲新大陆,去西印度群岛,来东印度群岛,总之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豁出去了。

    许多最初随着西班牙、葡萄牙、荷兰、英国、法国、瑞典等国商船来到东印度群岛的欧洲人,意外之下做了大汉的俘虏,后来陆续加入了汉军。

    然后他们终于发现原来东方的大汉帝国,是一块神圣的东方伊甸,是一块圣地乐土。在这里当兵,薪水更高,待遇更好,而且仗打的不多,伤亡更是极少。

    他们自己过上了好日子,没忘记家乡那些还在受苦受难的亲戚、乡人们。纷纷写信回家乡。寄钱回祖国,告诉他们在东方有这样一片神圣的乐土,让他们立即前来。

    在欧洲整天挨饿受冻,随时当炮灰的日子。大家早过够了。听说还有这样的好事,于是他们纷纷变卖家当,打包整理行李,然后拖家过口的就买了一张船票就来了。

    许多人甚至没钱买船票,便以帮船家干活为条件,前来东方。

    这一年来。每日都有无数的欧洲人乘坐着商船赶来东方。

    丽娜当初就是收到未婚夫的信,拿着未婚夫寄的黄金买的船票来的。虽然来到东方后,发现未婚夫死了,可这里确实是天堂。

    她也寄信寄钱回家,让受苦的家人前来东方享福。她们家乡,还有不少人家的儿子也是丽娜未婚夫的同伴,也在大汉。

    同乡的人便一起上路,搭了一条来东方的西班牙商船,付了船费,一路飘洋过海过来了。

    那个黑熊一样的壮汉,就是丽娜前未婚夫的表兄,也是过去一起来东方的战友。他现在是大汉海军的一个正七品的前军士长。这次在天津接到人后,请了假亲自把人送了过来。

    壮汉名叫汉斯,现在有些愁眉苦脸。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家乡人,可却有些麻烦。这次来的人并不止百来个,其实起码上千。不过多数人都是有儿子或者兄弟、表亲什么的在大汉。他们过来后,自有他们接待安排。说实在的,以他们现在的薪水,就算一个人养上一家人也不是问题。

    可麻烦的是,这次来的人中,有不少同乡是听闻这边情况很好,也不顾这边没有亲人便直接跑来的。这些人虽不是拖家带口,多是年青的汉子结伴而来。可他们在这边没亲没朋的,汉斯一个人也照顾不了那么多。

    尤其还有几家是跟丽娜原来的情况一样,人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在这边的家人战死了。

    现在这里的一百来难民一样的男女老少,就都是如此。

    “你能不能帮他们找一份工作?”丽娜问刘钧,她知道刘钧很有本事。

    刘钧也知道近年有大批的欧洲人前来中国,对于这些欧洲难民,刘钧也不完全排斥,甚至对于那些有一技之长的工匠,给予非常高的待遇。比如那些造船业的各类工匠,还有其它各行的,只要有一技之长,也能得到安排的工作,养家糊口不成问题,肯定比在欧洲时日子好过。

    但对于那些身无所长的人,刘钧主要还是安排他们去修路挖矿做苦力,辛苦是辛苦点,但起码也能挣到钱养家糊口。

    不过丽娜提出帮忙找工作,肯定是不想让这些同乡们去挖矿修路做苦力。

    汉斯已经听丽娜说刘钧是一位八品编修,是京城翰林院里的文官。汉斯在大汉还是七品的海军军官,但他清楚知道汉人中文官比武官地位高,尤其是京城的文官。

    “大人,我的许多同乡,他们都和我一样。都曾是最棒的雇佣兵。他们身体强健,很难打仗的。”汉斯不余遗力的替自己的同乡推销。这些同乡中,确实有许多青壮都当过兵打过仗。而且他也知道,汉军中待遇很高。若能进汉军当兵吃饷,就太好了。

    不过刘钧却对此不太感兴趣,若是早个一两年,他肯定很高兴接收欧洲雇佣兵。但是现在嘛,大汉可是有自己打造的常备海陆大军。哪还需要那些欧洲来的野路子。

    雇佣兵军纪最差,并不适合军纪严明的大汉新军。

    “他们多数都会打仗吗?”刘钧却是问了一句。

    “当然。”汉斯胸脯拍的砰砰响。

    “那他们中有会开船的吗,驾驶战舰,商船也行,有会操炮的吗?”

    “有,我的同乡里有许多都是在战舰上干过的,也有许多是在陆军打仗,各种各样的本事都有。”

    刘钧笑笑,“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觉得要帮你的同乡们解决工作倒不难。”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丽娜也欣喜的道,她就知道这男人很厉害,果然没有什么事情能难的到他。

    刘钧并不准备把这些欧洲难民招进大汉军中,不过他想到了另一个解决办法。

    朝廷明年就将正式进攻日本,到时是以夺取琉球和九州为主,但也会派战舰去袭击日本其余海港和沿海地区。

    刘钧觉得,其实完全可以让汉斯的这些同乡重操旧业嘛。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不需要接受朝廷的雇佣,他们自己当自己的老板。

    “去日本抢劫?那不成了海盗?”丽娜惊呼。

    “不,当然不是海盗,他们会得到朝廷的授权。因此他们属于朝廷的雇佣军。”刘钧并不承认海盗这个名字。叫雇佣军更好听一些嘛,反正这年头的雇佣军,其实就是强盗。

    刘钧的计划很简单,让汉斯把他的那些没工作的青壮同乡男子们聚起来。最后编成一支支受朝廷许可的雇佣军,去日本九州岛外沿海劫掠。

    “所有的人员名字都得登记在册,但朝廷不会发放薪水。朝廷将授给他们一张私掠许可证,允许他们在日本境内掠夺。”

    “他们靠作战缴税的战利品获利。”

    丽娜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可是他们没钱买船买枪买炮啊!”

    “这个也不是问题。”这难不到刘钧,他也有办法。

    他的办法就是这些人前期没钱买船。那就先搭乘在朝廷的舰队船上,朝廷的战舰护送运输舰在日本沿海登陆,这些欧洲雇佣兵就可以上岸了。

    上了岸后,随他们自由行动,能抢多少就抢多少,不管是钱财还是物资或者人口。他们把这些带回岸边,统一登记后运上船。等运回大汉后,再统一出售。获得的钱扣除船钱和税钱等费用,剩下的就是他们的所得了。

    若是将来他们有钱了,完全可以买条船跟着舰队行动,也可以独行动,有自己的船,征收的税费肯定就会少很多,能赚更多。

    反正你有钱就可以自己买船或者租船去抢,没钱就随军搭船去抢。

    这样那些欧洲人就有机会不用在中国挖矿修路做苦力,也能赚大钱。而对朝廷来说,收这些人为雇佣兵,但既不发饷也不给装备,他们搭船去抢劫,还得交船费。若是抢到了,朝廷就得过手抽一份,还要收笔税。

    若是他们没抢到,朝廷也没损失,他们要是死了,那是他们倒霉,朝廷连抚恤金都不用发。

    “只要有人肯为他们担保,那么他们就能成为大汉进攻日本的佣兵,他们需要的刀剑枪支弹药,都可以在朝廷这边购买补给。他们所得的战利品,朝廷也会价格公道的统一处理,换给银钱。”

    “这事情,你能说的算吗?”汉斯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刘钧这时想起,自己现在身份只是个八品编修呢。

    “我透露个消息给你们吧,你们听了别说出去,这其实是朝廷的一个计计划的内容,马上就将公布的。我不过是提前告诉你们而已。”

    汉斯和丽娜一听,原来如此,一时都大为欣喜。

    “你们放心吧,这一两天肯定就会公布此事的。不过现在你们还是抽个空,去给你们的同乡和亲戚们办个临时身份牌,再办一份暂住证吧。”

    “他们不能入大汉国籍吗?”丽娜问。

    “将来当然是可以的,但是现在还不行,现在他们只能先办临时身份牌和暂住证。要是没有这两个证,被官府查到了可是要被送去挖矿修路的!”

    “哦,那我明天就去办。”(未完待续。)

第620章 第七军团

    昆仑山东山口的定西堡,是一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

    它距离青海省城西宁府有一千里之距,距离左战区的核心长安足有两千八百里,离四川成都则有三千二百多里。

    定西堡虽称为堡,可却小的吓人,这更像是一个岭南客家人村子里的一座土楼。

    以石头和黄土筑起来的堡墙,既不高大也不宽广,小小的像是个土围子。他勉强的围起一片安全区,里面只有一座军营和几个仓库,除此外,就是一家旅馆一家小饭馆还有一家杂货铺一家商站。

    什么都只有一家,绝无重复,规模也都小的惊人。

    最让新任长官张煌言难以接受的是,整个城堡里就只有一个厕所,还是在军营里面,军营之外,城里并无第二个厕所,无论是饭店还是旅馆,都不有厕所。

    张煌言不知道原来这里的这些人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但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城堡是这么个样子。哪怕这里只是边陲小堡,也得显现出帝国的形象。

    他到达定西堡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这座城堡命名为定西堡,原来这里并没有正式的名字。第二件事情,在城里修建厕所,不但在堡内那简单的十字街上,每条街都修了一个公厕,还让那几家商店也都在店里修了厕所。

    他做的第三件事情是在堡内修了一座庙,请来了几个僧人,然后又组织了几支商队到附近去,以经商之名,传播大汉驻军此地的信息,并告诉牧民们这里新修了一座庙,请来了几位高僧。

    他接着又招募了部份本地牧民做为官军的翻译、向导,以及、侦察。他还在城堡里建了一所学校,既教那些藏民们学汉语汉字,同时也让驻军官兵们跟着牧民僧侣学习藏语。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是他在兵书上看过的话,在军队中,在战场上,在皇帝身边。他对这句话的理解越来越深刻。

    虽然他们的南边,还有官军驻扎在玉树一带,但张煌言深知,以这里的独特形势,他们其实就是在前线边沿。

    这是一片广袤而又荒凉的土地。朝廷在这关键的几处地方屯兵筑城,可却依然如筛子一样处处都是孔洞。

    在这片高原之上,就在他们此时的脚下,这里都曾是和硕特部蒙古人在固始汗带领下攻入康区后夺占的土地,只是后来他们又将之打下来了。

    可现在和硕特部又回来了,还带着准噶尔、土扈特等卫拉特联军大举东进。他们对于青藏志在必得。

    玉树驻扎着一个师的兵力,但一个师不过三协一万五千人马,这些人马分散开来,在这片广阔而又荒凉的高原上,实在算不是什么。漠西蒙古骑兵能够从无数个地方渗透进来。

    这是一片荒凉的地方,但皇帝有令,青海西康甘肃绝不让漠西蒙古人夺去半步。

    定西堡一定会成为战场。

    张煌言如此肯定,这个重要的山口仅驻扎着他们的一个标,但张煌言却坚守皇帝的命令,人在关在,帝国的九头鸟大旗就不会倒。

    这场战争,他们无法依靠别人,这里太荒凉了,他们只能依靠他们自己。

    现在。他们有一标两千余帝国精锐战士,还有五百余名招募而来的藏人牧民战士,他们加一起勉强凑够了三千人马。

    张煌言希望战斗开始的晚一些,这样他们能有更多的准备。能招募更多的藏民,能够更适应高原的气候,能够接收更多的物资装备。

    现在,他们还没有准备就绪,但他们早已下定决心。

    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纹着九头鸟的标记,这是雕纹烙印在他们的血肉肌肤之上的。因为他们都是皇帝的战士,有九头鸟旗帜引领,他们深信没有人能够战胜他们。

    他们就是神圣大汉帝国左战区第七军团第十八军镇的战士,带着九头鸟烙印的九头鸟们。他们效忠皇帝,为皇帝征战,效忠皇帝,守卫帝国。

    第七军团第十八镇是帝国陆军精锐中的精锐。

    帝国陆军如今拥有十八个军团,统领着总共四十五个军镇。这四十五个军镇中,仅有十八个整编镇,这十个整编镇,也是帝国最精锐的陆军部队。

    张煌言的这个标,就是第七军团第十八整编镇下一个步标。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帝国的骄傲,全都是身经百战的沙场悍卒。

    现在,斥候骑兵回报,有一支大约万人的蒙古骑兵正绕过了玉树杀向了定西堡。

    他们不知道玉树是否还没失守,也不知道那一师三协的万五大汉将士是否还幸存。他们只知道,这一万蒙古骑兵杀到了关下,他们也许想要破关越过昆仑杀向青海湖,也许是想要经此路过南下甘孜。

    不管他们是要来寇关还是路过,张煌言都不打算避战。

    到了行使他们使命的时候了,张煌言心里只有热血沸腾和渴望战斗的心。

    荣耀即吾命!

    用敌人的鲜血来浇灌荣耀之花吧。

    当太阳金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站在城墙上的张煌言终于发现了漠古蒙古骑兵。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黑线,漠西蒙古骑兵排成宽宽的阵列,如同是海上升起的浪潮。

    远方传来马嘶人叫。

    漠西蒙古骑兵们嚣张的叫喊着,他们明显也早发现了这座堵在山口通道前的小堡。

    成千上万的蒙古骑兵的声音升腾着,呼喊着对鲜血的渴求,对杀戳掠夺的向往。

    张煌言在得到斥候禀报的第一时间,就召集了参谋和军官们商议对策,最后形成了凭堡守御作战的决策,参谋们根据张煌言的命令,据要求做出详细的防御计划,细分到兵力分配,物资的使用等等。

    三千对一万,汉军拥有的是一座小土堡,还有犀利的火枪以及部份火炮,而漠西蒙古人多势众。他们皆是骑兵,攻击力猛烈。

    汉军所能依靠的城堡太小了,他们没时间也没物资建立起一座坚固的要塞堡垒,而且他们还缺少火炮。他们只是一个步兵标。标里只有一些山地榴,缺少炮兵部队的野炮和重炮支持。

    这会是一场苦战,但没有人畏惧退缩。

    这次是一场残酷的战争,也许这里的三千人,最终会伤亡大半。

    所有的汉军将士都知道这些。可都泰然处之。

    他们都是身上有九头鸟印记的大汉战士,他们曾经对着九头鸟旗帜发过誓言,要用刀与剑,血与肉来守护皇帝,守卫帝国,荣耀比生命来的更重要。

    张煌言曾经做过皇帝的亲卫,也帝在军校进修,他还曾是一位秀才,他是帝**中年轻的中级将领,铁血少壮派。他有漂亮的履历。也有丰富的作战经验。

    如果他将在此战死,马革裹尸而还,他也很乐意接受死亡,他死后,一定能够进入英烈寺,帝国的星光大道上,将会有他的一颗星。

    伴随着低沉而悠长的牛多月号声,张煌言将胸甲上的九头鸟纹饰又擦亮了几分。副官长穿着一身华丽的铠甲过来。

    这种半身甲很是华丽,也相当的坚固,以在大汉如今独有的炼钢技术。将铁冶炼成钢液后再轧制成薄钢板,然后利用水力锻锤反复锻打成型,最终成为华丽又坚固且还轻薄的半身板甲。

    放眼世界,也仅有大汉才拥有大量冶炼出钢液的本事。也只有大汉制造的钢板甲才既轻且薄。

    不过这种板甲是以钢板锻成,兼之又经过千锤百锻,因此每一件都是成本不低。

    在高度火器化的大汉陆军中,普通的士兵并不装备铠甲,他们多是只着轻便的绵甲。只有连长以上的军官,才配有半身板甲。级别越高的将领。铠甲越好越华丽越坚固。

    军官们虽然不冲锋陷阵,但依然需要更好的防护。

    副官长统领的是副官处,算是堡里的大管家,文职幕僚之首。一般情况下,副官长是不需要亲自披甲上阵的。

    不过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座堡垒又是如此之小,敌军如此之多,因此连副官长也带着手下的文书们一起持枪上阵了。

    副官长是个文职,但是大汉军中没有真正的文职,他们同样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一样能披上战甲,熟练的操纵着枪械杀敌。

    副官长郑大年就还是一位优秀的阻击手。

    他手里拎着一把阻击机,看了看敌人,然后有条不紊的做起了准备。

    这是一把新型阻击枪,枪膛里拉了膛线,这使得射击精度更准确。不过这种枪需要更好的枪管,配套的专用子弹。

    尤其是因为枪内有膛线,使得子弹上膛时很困难,得拿着能条顶着子弹,然后拿着锤子将子弹一点点敲进去。

    新型膛线阻击枪牺牲了装填的速度,但却大幅提高了精确性,这使得这种膛线枪暂时没得到兵部装备部门的满意,但却成为阻击手们的新宠。阻击手们需要的不是速度,恰恰就是精度和射程。

    当这种膛线枪以阻击手为使用目标改良后,这种枪更沉重,每把都达到近三十斤,相当于一架小炮。但比之原来的旧阻击枪,不论射程还是精度都大大提高。

    郑大年自己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阻击手,他甚至还把自己手下的那些文职也全都训练成了阻击手和了望手。

    战争准备,郑大年他们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阻击排。

    蒙古骑兵很多,定西堡只能孤军作战,无法得到援军。

    可副官长郑大年和标长张煌言一样并不害怕。

    用皇帝的话说,一个大汉将士,不应当知道什么为恐惧。

    “吾乃圣皇之剑!”

    当蒙古人连成的黑线越涌越近时,郑大年一面拿着锤子将子弹敲进枪膛,一面慢慢吟诵。

    “誓死效忠皇帝,守卫帝国!”

    张煌言也在校准自己的手枪,“要是我们把这一万蒙古鞑子全给干掉,咱们差不多都能升上一级了!”(未完待续。)

第621章 剑与火

    上万蒙古战骑的铁蹄敲击着地面,让远远的城堡都在震动。无数的骑兵就如狂暴的潮水,而定西堡就如那暴风雨浪潮下的礁石。

    地面在震动,城堡在震动。

    五七一步兵标的汉军战士们岿然不动,然而那几百名牧民战士,却在颤抖。许多人有生以来,还从不曾见过这么多的人马。

    人过一万,无边无际,而一万骑兵成群结队的涌来,更是无比的震憾。

    “原九头鸟保佑我们!”张煌言高喊一声。

    “炮火准备!”

    五七一步兵标仅有的一个炮连开始迅速操作起来,一门门炮被推上来。

    “这些蒙古鞑子好嚣张,他们打算直接冲锋,看样子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参谋长站在张煌言一旁,看着蒙古骑兵远远的就开始了加速,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愤怒。

    一营长张虎是个瘦高的男子,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却反而闪着兴奋的光芒。“这是好事,鞑子的举动意味着他们轻敌。他们远来未做休整就投入攻城,这是疲惫做战。我们虽然是座小城堡,可我们却还有火炮和步枪啊,况且,咱们这堡前也是费了很多心思功夫的,陷马坑、壕沟、鹿脚、铁蒺藜,甚至还有地雷和铁丝网,这些小家伙可不是助兴的。”

    “鞑子们会偿到我们厉害的。”教练使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他很清楚那些防御工事绝不是助兴的,任何忽视他们的人都要受到残酷的打击。

    一阵冷风吹来,带着一股混乱着马粪的臭味,这味道是如此的浓烈,还掺杂着些腥膻味道。

    “果然是群骚鞑子,骚臭无比。”

    鞑子果然不打算停下来休整,他们甚至都可能没想过什么攻城的方略,只打算一拥而上,然后凭着万余铁骑直接踏破这座小小的土堡。

    他们呼啸着。叫喊着,争先恐后的冲来,呈现一个巨大的扇形面。

    “试炮!”炮兵连长沉着冷静的下令。

    炮兵连只有二十门炮,也是张煌言手里最强的王牌。面对着狂妄的漠西蒙古骑兵。张煌言也不打算握着这张王牌了。

    当骑兵前锋再次靠近一些,一名挂着右军士长衔的炮长指挥着自己的炮组,把炮塔里最大的那门122毫米短加农炮装填校正。

    如今帝国的所有火炮都不再以炮弹重量分类,而是统一按口径。122毫米短加农,也就是过去的12磅炮。能够装填发射十斤的实心弹。其射程最远。

    炮长对自己的这门炮的参数了如指掌,能够随时报出。这门炮口径122毫米,炮长为18倍径达1米,初速每秒四百一十米,有效射程实弹达到一千米,霰弹九百米,射速一分半钟一发,钢质,重量却仅有一千五百斤。比起最早的铜质火炮,重量减轻了一半。

    这门炮拥有标准的八名炮手的炮组。

    一枚实心弹呼啸着轰出炮膛。砸在远处。

    炮弹砸在空空的地上,冻硬的土地使得实心铁弹形成弹跳,又连续数个曲线跳弹,最后才滚动着慢慢停下来。

    炮长拿着望远镜在仔细的观察着这枚炮弹的落点。

    炮鸣的巨响,让蒙古骑兵的战马嘶叫起来,但他们很快这枚炮弹落在距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而且只有一炮。

    “哈哈哈,这些汉人定是吓的手发抖了,这么远就开始放炮,真是愚蠢。”

    “看来汉人的炮也不过如此。”

    “杀。冲上去,拿下关口。”

    骑兵冲的更加的快了。

    炮长却已经在和手下的炮组弟兄们小声的交谈,把刚观察到的参数告诉大家,然后吩咐做些调整。

    张煌言看到蒙古骑兵依然密集的冲锋着。脸上露出了笑意。

    “看来我们的炮没有吓到他们。”

    “这是好事,越密集咱们的炮才越杀伤大,这能很好的弥补我们火炮不足的缺点。”

    张煌言点点头,“把三个营的山地榴也集中起来使用,咱们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直接给鞑子一个狠的。”

    山地榴以其轻便深受汉军的喜爱。尤其是对于步兵们来说,在协一级,有炮兵营,标一级,也起码还有个炮连。而到了营一级,他们却是没有了炮兵的支持,他们只能依靠山地榴来做为自己的火力支援。

    在兵部的装备司,山地榴甚至都不被他们列入炮类,可步兵的各营连,却是深爱这种轻便却又威力十足的武器。几乎每个连队都装备了这种轻型支援火力,每连有四门山地榴,每个营有二十门山地榴,除了每连四门外,营里还有一个山地榴炮队。

    五七一步兵标拥有三个步兵营外加一个炮连,和标部。每个步兵营四个步连,外加一个拥有炮队的营部。

    整个五七一步兵标共拥有野炮连的二十门各式火炮,以及共六十门步兵榴。

    这个炮火数量,在张煌言等汉军将领们看来,数量太少了,火力太薄弱了。可那是与汉军的那些野炮营、重炮标们想比,若是与外面呼啸而来的蒙古骑兵们来说,五七一步兵标的炮火配制则太强大了。

    总计八十门各式火炮,还有两千多持着步枪的步兵。这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

    “鞑子进入射程,一千米!”

    观察手高声大喊。

    鞑子们并不知道,在堡外,每隔五十米,汉军就早在地面埋了许多涂白的木桩,这些一点点的白桩组成的白线,就是一个个距离标记,让炮兵们精确快速的掌握着敌军的距离。

    沉默了一会的那枚122加农炮早就完成了再次装填,只是一直在等候命令而已。

    “放!”炮长一挥指挥令旗,顿时火炮再次轰鸣。

    那枚实心铁球砸进了密集的骑兵群中,砸出一个溅满蒙古骑兵和坐骑鲜血的大坑,然后炮弹继续弹跳,带起一片血雨,砸死砸伤多名骑兵,最后的余力还让滚动着的铁弹撞断了多条马腿。

    密集的骑兵,使得这发炮弹打出了惊人的伤害。

    “84毫米短加农、108短知农,装实心弹。全力速射!”

    炮兵连长适时的下达了命令,除了那门122炮,剩下的四门84毫米短加农和两门108短加农也一起发射。

    随着连长和各炮长们的喊声,已经装填完毕的各门炮。依次发射,伴随着巨大的轰响,六个铁球猛然轰出,带着一股白烟,砸进了敌军骑兵中。生生的犁出了六道空隙,瞬间杀死杀伤上百骑。

    城头上的军官们全都举着望远镜在观看着战果,这轮炮弹的杀伤效果令大家都非常满意。

    张煌言看到紧随着这轮加农炮轰击过后,炮连剩下的火炮也开始依次轰响。

    七门各种口径的加农榴弹炮,三门榴弹炮,甚至连那三门大口径的攻城臼炮都不甘寂寞的加入了进来。

    实心弹、榴霰弹等不停的带着尖啸声轰入敌群中。

    “好,就是这样,轰他娘的,让这些鞑子如此轻敌,轰。趁着现在好机会,全力速射轰他娘的,等他们回过神来,我们的炮火可就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猛烈的打击让蒙古骑兵偿到了惨重的伤亡代价,但他们并没有马上撤退。

    或许他们认为只要再加把劲,冲到近前,就能踏平这座小堡。

    蒙古骑兵不退反进,继续前冲。

    这个时候,臼炮和加农榴弹炮全都停止装填实心弹,而换成了榴霰弹。

    这些榴霰弹虽然不如实心弹射的远。也没有那么恐怖的直接连人带马轰成碎块的威力,但这些霰弹榴拥有的却是延迟引信和无数的霰弹,他们发射后飞到敌群的上空后猛然爆炸,如天女散花的成片杀伤敌军。

    有着皇帝全力提供支持的榴霰弹厂。近年投入大量财力物力人物不断的研究改进这种大杀器。现在这些榴霰弹的引信虽然依然还是延迟引信,还没能把皇帝提出的碰触引信真正成功研发出来。

    但现在的延迟引信也不断的得升品质,时间精准度更高,爆炸的威力更大。

    那一枚枚榴霰弹凌空爆炸,一颗颗铅弹带着火花硝烟无情的**那些骑兵们的身体。

    无数的光与火,还有不停歇的巨响。

    骑兵们顶着巨大的伤亡。他们期待着能够越过这死亡的地带,冲到堡下,杀过去。

    他们确实很勇猛,可惜战争不仅是勇猛就能赢得的。

    当他们越冲越近,发现受到的打击越发的猛烈。

    成片成片的弹子落下,骑兵们也成片成片的倒下。

    眼看着城堡就近在眼前,可面前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隐藏在草下的陷马坑。

    挖一个陷马坑虽然简单,挖个拳头大的大约不过手肘深的坑,只需要很短的时间,然后再盖一团草简单的伪装一下。

    挖上成千上万个陷马坑,也需要不了多少时间。

    可是这些简单的陷马坑,却对奔驰的战马有了致命的威胁,许多战马的马蹄踩进坑中,然后摔倒。

    转眼间,又是成片的人仰马翻。

    一些幸运的越过陷马坑地带的骑兵,马上又为另一道障碍杀伤了许多。那是鹿脚、铁蒺等陷阱,成本很低的陷阱,却起到了极大的杀伤力。

    当他们又留下了许多伤亡越过这片区域后,前面还有一道壕沟阻拦着,壕沟的对面还有一道铁丝网。

    他们在远处时没怎么注意,近了才发现壕沟加铁丝网,配上城上的炮塔里的火炮,以及城墙上一排排的火枪手,这里似乎就变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陷阱。

    蒙古骑兵冲锋速度越来越慢,不停的有人倒下。

    可是汉军的炮火却在尽情的倾泄着火力。

    那些站在城头上的藏兵们已经傻眼了,如果之前蒙古骑兵如潮水般冲来的时候,他们心中充满的是恐惧,那么此时,他们已经对汉军充满了无比的敬畏,敬若神人。

    那些骠悍无比的骑兵集群冲锋,却连汉军的边都没摸到一下,就已经死伤无数了,而到此时,汉军还没伤到一人。

    “步兵准备!”

    张煌言高声喊道,那道壕沟挖的时候不是乱挖的,而是算好距离挖的,这道壕沟是堡外三道壕沟的第一道,这道壕沟连同他外面的二十步之内,都已经进入了汉军步枪的射击范围。

    副官长郑大年带着手下的那些阻击手、观察手们各自选了一个位置,有些懒洋洋的看着外面。他们还没有出手的打算,外面只是些小杂鱼,还用不着他们阻击手。他们是阻击手,不是普通步兵,他们只阻击那些有价值的目标,如果没有,那么他们宁愿等待。

    “一营,现在轮到我们发威的时候到了,拿起你们的步枪,瞄准好壕沟外的敌人,为皇帝增添荣光,为帝国添彩!”

    “都瞄准了再打!”

    陷马坑和鹿脚与铁蒺藜减缓了骑兵的速度,而壕沟与铁丝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群大群的骑兵被阻在壕沟前,一时进退不得。

    定西堡里的弹药是有限的,军官们希望战士们利用好眼下难得的机遇,尽量用最少的子弹击杀最多的敌人。

    就连炮兵们,此时除了那七门加农炮再次换上了实心弹不停的轰击数百步外的敌阵中后方,用以打散他们的队形外,其余的炮都换上了霰弹。

    这种霰弹储备最多,甚至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把碎石子烂钉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塞进去打。

    成片的霰子轰出,把壕沟前堵住的骑兵杀的血流成河。

    无数的鲜血流出,汇入壕沟之中,壕沟成了血河。

    张煌言感到痛快淋漓,实在是太痛快了。

    蒙古人没有发挥好自己的数量优势,他们过于轻敌,面对着大汉帝**,他们却还以千百年来传统的战法作战。

    现在只能在汉军的壕沟铁丝网前愤怒的咆哮,在炮火的轰炸中痛苦的哀嚎!

    “这些鞑子比我们想象中的愚蠢的多了,仅这一轮,他们就已经伤筋动骨了,他们已经不那么可怕了。”

    “是的,这些鞑子已经对我们没那么威胁了,但是,我们还不能吊以轻心,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更多的鞑子到来!”张煌言很冷静的道。

    “吾皇万岁,鞑子终于撤退了!”

    低沉而悲伤的号角响起,这次不再是冲锋的号角,而是撤退的号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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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崇汉

    给部下吃草,得到的将是一群羊。而给部下吃肉,得到的会是一群狼。

    正所谓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刘钧不相信有那样的好事,朱洪武曾经相信,结果他扒了无数人皮去填草,依然改变不了现实。

    刘钧相信人确实应当有信念,有理想,但如果仅仅有这些,是活不下去的。

    刘钧治国,有时也拿后世当老总时管理公司的那一套来用。对于那些公司创业元老,不但要加薪升职,还要给予干股,让他们能够享受到协议分红。而且他也比较注重引进人才培养人才,自己培养同时也随时引进,他不会等到有职位空缺了,才想着找人填补。

    称帝之后,刘钧给自己的从龙元佐们加薪长职给干股,还不停的引进新鲜血液。不过刘钧也比较注意,开公司要扩张,有时就不得不给元老们股份,以留住人才。有时还得引进投资,以增加实力。但这却又很容易使得自己手里的股权被降低,对公司的实际控制权力降低。

    因此,他以前做老总时,给公司员工们股份,但却多只给干股,持有的这些干股不用注资,能够分红,但却对公司没有实际控制权。就算是为了增加实力引入投资,他也尽量小心,尽量不让出太多的股份,以免大权旁落。

    现在大汉许多商行也开始实行这种制度,商行招募股本,这类股东属于银股。商行的财东们再招募掌柜和伙计,对于商行的中高级管理层,给予干股,也就是身股,可以参与协议分红。

    这种模式也是从皇帝的皇店管理模式学习得来的,如今的皇帝所有的那些皇店,基本上都是采取这种模式,用职业经理人团队来管理各个皇家产业。并给予他们协议分红。这种模式,比起以前的东家出资,伙计经营更进一步。

    相比起原来的薪酬制,股权激励无疑更能激励管理层。

    这是双赢的局面。东家不用费心参与繁杂的经营活动,同时又不用担心委托经营者不用心。在共同利益的驱动下,不用东家特别督促,管理层也会全力的用心经营。

    双赢,一直是刘钧办事的原则。

    大量的欧洲移民。也成了当下的一个重要问题。对这些人管理不当,就可能引起很麻烦的社会问题。

    许多欧洲移民,并不全是大汉最欢迎的工匠,也有许多普通人。他们多数还不会说汉话,也不识汉字,想在大汉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并不容易。

    而如果得不到妥善的安置,他们就可能会成为社会的隐患,偷盗抢劫等等。

    在数年前,大明到处流窜的那些流民,便是如此。为了生存,偷蒙拐骗什么都干的出来。甚至那些可怜的军户,因为被长年欠饷,家人饭都吃不饱,一些军户投贼,一些人去贩私盐,一些人去抢劫,甚至还有些人让自己的妻子卖-身。

    不过如果让他们去探矿修路做苦力,这些人只怕也不会很愿意。

    刘钧最后替他们想到了一个出路。

    给他们私掠许可证,让他们成为不拿薪水的雇佣军。去日本抢劫。干佣兵是项刀头舔血卖命的勾当,很危险,但收益也高。

    大明真正愿意干这活的人也有,但多数百姓并不愿意吃这门断头饭。如今大汉日益繁荣。就连过去山沟沟里的穷汉,如今也能拿着朝廷的移民款子,举家搬去边疆,分到大片大片属于自己的好地,这个可比去吃断头饭强多了。

    欧洲移民当然也想分田分地,但刘钧不会轻易的给他们分地。

    大汉虽然打下许多疆土。可这些土地都是大汉将士拼命换回来的。

    如果让欧洲人过于轻易的得到这些,他们就不懂珍惜,也是对大汉子民的不公平。

    那些漂洋过海的欧洲人,并不是来到了东方大汉,就能成为大汉子民。

    对于这些欧洲来人,大汉已经制定了专门的政策,想要加入大汉国籍,得满足几个条件,要么是大汉需要的人才,各种工匠、学者。或者是为大汉服役的佣兵,当他们取得足够的功劳后,就能正式成为大汉的子民。

    此外,如果是极有钱的欧人,他们在大汉投资纳税,当纳税额度达到一定数量时,就能成为大汉的子民,或者连续纳税五年且满足底额时,也能加入。

    除此之外,就只能是与已拥有大汉国籍的大汉子民通婚,才能入籍。

    如丽娜和汉斯的那些同乡,他们既非大汉需要的工匠、学者,也不是什么富商,同时也不是大汉的雇佣军,那便不能马上得到大汉的国籍。

    他们只能先登记,在汉斯和丽娜的担保下,才能拿到临时身份牌和暂住证。

    临时身份牌和暂停证的费用倒不高,每项五十文钱,加起来一百文。以如今的物价,一百文可以买五斤上好大白米。

    许多人连这一百文钱都拿不出来了,他们在欧洲日子过的都苦,为了来东方,基本上把全部家当变卖了才买的起船票。

    丽娜和汉斯替他们先交了这笔钱。

    “你对同乡们不错。”

    “我们都是同乡,在这遥远的东方更应当相互支持。”丽娜很感激刘钧,若不是有这位翰林院的编修出面,估计顺天府的警察厅也不会那么快给他们办好这些证件。不但如此,刘钧还出面帮他们租了一座大四合院,虽然破旧了点,但地方很大,正好把那些人给安置下来。

    “你说的雇佣兵的事情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朝廷已经下了诏令了。”刘钧笑道,“估计今天就会有正式公文下发,等我们把你同乡安置好,就可以带他们去衙门登记报名,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临时身份牌和暂停证,又有了临时居住地,去应征佣兵肯定没问题。”

    “谢谢你了。”丽娜感激的道,“郭郎,我准备从我同乡中请些人来我们店里帮忙。你觉得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你现在可以从他们中挑选一些年青的妇人,教她们汉语,然后让她们开始在店里熟悉。”

    厨师、服务员。一个饭店里需要的人不少,明年马上还要开两家店,又需要一批人。刘钧给他们的德国饭店的定位就是异域风情和口味。要全日耳曼式的风味,店里的装饰按德国的样式味道来,菜式也以德国巴伐利亚的菜谱口味为主。主打的就是德国猪脚和德国香肠以及啤酒。

    再配上清一色的德国年青女人,全穿上德国的服装,到时在这繁华的京城肯定是别树一帜,定能吸引到不少人。

    一家这样的店,前前后后需要的人加起来就算二十个都能容的下。到时三家店能安置下五六十个丽娜的同乡。

    丽娜听到刘钧如此支持帮她,大为感动。趁着没人注意,她甚至主动的在刘钧脸上亲中了一口,弄的刘钧还有点措手不及,等刘钧想要以嘴还嘴的时候,她却已经跑开了。

    下午刘钧带着汉斯和丽娜又去了趟顺天府警察厅。

    果然。上面已经有了正式的公文,丽娜的同乡们可以来报名。只要条件适合,就能成为一名大汉东征日本的协从雇佣军了。

    汉斯跑回去接来了一百多个德国壮汉,除了刘钧帮着安置的那百多丽娜同乡里的男人,还有一些德国人则是一些德国汉籍士兵的家人亲戚。他们知道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也想加入。

    警察厅对这些人进行了一番考核,考核很简单。

    详细的身份调查,然后还得有至少两名拥有大汉国籍的汉人担保,年满十五到四十五岁以下,身体健壮没有残疾的男子都行。

    “郭大人。这些人条件都适合,我已经将他们都登记上了。”警察厅一位队长很客气的对刘钧道,他并不知道刘钧的真实身份。

    但昨天自己的上司的上司,警察厅的厅长亲自叫了他过去。告诉他要全力配合这位翰林编修郭大人。

    翰林编修只是个八品小官,虽然说翰林院里的官都很清贵,前途远大。但还不至于让一位警察厅长这么重视,这个队长马上明白郭编修肯定来头不小,有很有份量的人帮他在厅长面前说了话。

    虽然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物帮了忙,可既然都能让厅长亲自发话的。肯定来头不小。京师这个地方就是如此,随便出门说不定都能碰上几个二三品的大员。就算是在菜场买个菜,说不定其中一个普通的人就是哪位勋戚家或者重臣家的下人。

    警察厅听起来名头很响,但实际上,警察厅只是个小媳妇,头上有太多婆婆。就京师的治安,能管的人太多了。侍卫亲军、九门禁卫军、五城兵马司、锦衣卫、东厂、五城都察院,还要加上个等等。

    平时随便办个案子,都还得仔细打量,生怕就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谢了。”刘钧点了点头。

    那队长见刘钧如此,不但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越发认定刘钧来头不凡,忙笑道,“以后如果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叫我。”

    刘钧也不在意,一个小小的顺天府警察厅队长,还上不了他的法眼。不过他现在是小小八品编修,这个身份倒还真有用的着他的时候,“到时一定有劳张队长。”

    丽娜的一百多个老乡经过登记,便成了大汉的佣兵。

    每人又付了五十文钱后,就拿到了一张入营通知。这些佣兵得去天津的佣兵大营报到,他们还需要在那里经过三个月的短期培训,培训合格后才能拿到正式的私掠许可证,能允许随军出征日本了。

    培训和许可证的费用都不少,不过允许先记在账上,等他们有了收益后再补交。

    甚至他们出征之前,还可以先在训练营补充一批装备,也可以先记账。

    总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一旦进了训练营,就是大汉军队的人了。

    “放心吧,训练营里包吃包住还发生活用品,他们会过的很好的。等他们训练出来后,在日本顶多干上三年,就能入籍大汉,甚至能挣下一笔钱财买房置地,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刘钧笑着对丽娜说道。

    不过在心里面,他还有一句话没对丽娜说,那就是这些德国大汉,要真想过上幸福的生活,那他们首先得在日本撑过三年并活下来。

    虽然他们是揣着私掠许可证去的,但就算是抢掠,也并不是全无风险的,这是一门刀头舔血的断头饭。

    想在大汉过好日子,得拿命去挣!(未完待续。)

第623章 小中华

    随着马车驶过鸭绿江,便进入了大汉的地界。

    车外依然是冰雪一片,积雪很厚,窗外的群峰在一片白雪的覆盖下,层峦叠嶂的耸立着,呈现出一片美丽的威严。

    事实上,当马车驶过清川江时,他们就已经进入了大汉的实际控制区。这条全长四百多里的朝鲜西北河流,自东北流向西南,汇入西朝鲜湾,湾内北部沿岸的身弥岛、皮岛等都是汉军基地。

    李永庆擦拭着因蒸气而模糊的窗玻璃,将头靠近窗边,看着冬天山峦大地的景象。

    北国的冬日白昼极短,金怀表上显示时间刚过下午四点,可天却已经阴暗下来。

    “大汉辽东的冬天,雪比朝鲜更大。”

    李永庆叹息的说道,崔承灿接道,“以前我也去过中国几次,不过多是在夏秋之时。最便捷还是坐船,坐船到旅顺再航线山东,或者直接坐船到山东。走陆路时,也比现在轻松的多。”

    “我还是头一次在这样的寒冬雪季前往中国,雪真美。”

    他们过了清川江后,就换乘了大汉提供的马车。这其实不是马车,而是马车厢加上雪撬。这样的马车在冬季道路上厚厚的雪上行驶,其实更加平稳舒适。车厢很宽敞,里面铺着毯子挂着帘子,还生着炭炉,摆着茶几,铺着软垫,车里容纳两人外,还能容纳两从此婢女侍候,一点也不嫌拥挤。

    尤其是那玻璃窗,还能让他们坐在车厢内观看着外面的北国风光。

    李永庆和崔承灿相互举杯,喝茶。

    朝鲜王国早就派了使团前往大汉参加今年的元旦朝贺,不久使团送回急报,大汉明年将征讨日本,大汉皇帝要求朝鲜随同出征。这是一件大事,朝鲜早年经历日本入侵的壬辰倭乱,差点灭国,是当时的大明出兵救援,助他们复国。

    此后朝鲜又经历了女真两次入侵。数十万人口被掳,最终汉天子驻军鸭绿江边,使他们从此免受女真掳掠威胁。

    如今的朝鲜国王也是在汉天子的帮助下拔乱反正所立,国王的嫡女也嫁给汉天子。身为贵妃。

    汉天子有诏,朝鲜不敢不从。

    得到出征的消息,国王立即就又派了李永庆和崔承灿连忙西行,代表国王前往聆听圣训。

    此时从朝鲜西行中国,北方海上已经不通航。坐船也只能到中国东南,因此他们最终选择坐车走陆路进京。

    大汉近年经营关外,从朝鲜陆路进京,有两条线路。第一条是过鸭绿江后沿着海岸线先到旅顺,再到辽阳,然后过辽河经辽西走廊入京。另一条则是过鸭绿江后,一路向北,经凤凰城一路到沈阳,然后折向西过辽河到开城,再一路西南经辽西入京。

    因为旅顺无法通航。他们走的是北入沈阳的那条道路。

    这条道路以前李永庆都没走过,他惊叹于这条道路的宽阔,哪怕是寒冬大雪,马车依然行走如飞。

    尤其是宽阔的路边,隔十里总有一个小站,隔二十里有个小堡,每四十里有个大堡。这里堡城里驻着军屯着粮,他们一路上晚上过夜,都会选好时间在城堡里住宿休息以及补给。

    那些堡城既是兵站又像是驿站,更像是仓城。

    哪怕是大雪的季节。各种物资储备也很丰富,驻扎的士兵更是精气神极好,他们穿着整齐保暖的皮衣锦袍,那份装扮令随行的朝鲜护卫们羡慕不已。也让李永庆等大为惊叹。当年他们出行大明的时候,走的是南线,遇到的大明辽东驻军,印象都是跟流民和乞丐一样。

    辽东,已经真正再度为大汉所有了。

    这一路上,这片曾经是满清腹心之地的土地上。李永庆他们甚至看不到一个女真村庄,见不到一个拖着金钱鼠尾的女真人。据说辽东的女真人许多都迁往寒冷的更北方去了,剩下的则被蒙古人全俘虏带走了。

    如今这里的城池,这里的村庄,这里的屯堡,全是汉人。

    蒙古人在这里征战扫荡,最后土地城池却全归了大汉。

    曾经两次兵临朝鲜,迫使国王投降的女真,在李永庆等人眼里,那是无比的强大存在。可是短短的几年,女真就已经分崩离兮了。辽东大地上,甚至看不到一个女真人的存在。

    现在,大汉又将对日本征讨。

    满清和日本都曾入侵过朝鲜,日本入侵时,朝鲜誓死抵抗,幸亏得中国相救,得以复国。后来女真两次入侵,大明自顾不暇,朝鲜终于屈服了。

    相比起来,女真人在朝鲜人眼中,更野蛮也更强大。

    大汉要征讨日本,朝鲜朝堂上一致认为,必胜。

    既然必胜,那朝鲜当然要紧随大汉之后,出兵日本,一雪当年之耻。

    两班大臣们,没人认为大汉会输。如今的大汉朝,那是真正的****上国,他们代明而立,南征北战,威服天下。

    天色越发昏暗,车夫终于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到了前面的草河堡。

    车队在堡前停下,一队汉军端着枪前来检查,后面是堡垒炮台上的黑洞洞火炮。

    李永庆两人立即带着使团下了车,站在车旁接受检查。等汉军查看过文书证件等后,他们交出了所有武器后,被带入堡内。

    迎面的寒风拂在脸上,犹如小刀,刹那之间带走了在温暖的车厢内乘存的温暖。

    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跟着汉军进入堡内。

    “欢迎来到草河堡!”

    一名汉军军官笑着上前迎接,那是一位很年青的军官,看样子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李永庆目光往那军官的肩膀望去,他已经学会了辨认汉军军官们的肩章,从上面看出他们的军衔等级。

    一只银豹。

    右军校,从六品。

    这已经是个不低的军衔了,李永庆已经差不多弄清了汉军的体系,知道汉军中士兵和军官都有军衔,军官一共是四阶十八级衔,对应的是官员十八品。

    汉军军阶与前明之时有很大的不同,前明的武官大多品阶偏高。但实际上待遇和职权又很低,尤其是遇到文官时,更是不能对等,一个六品的明武官。连个七品的文官都能呼来喝去。

    但大汉的武官就不一样了,从六品的武官不说是不是真正的能和人六品文官平起平坐,但起码七品的文官是无法指挥到六品武官的。

    一个六品的武官,起码带一个营的兵,指挥六七百精锐汉军。

    两人不敢怠慢。上前回礼,然后一同进入温暖的屋内。

    李永庆趁机拿出几样朝鲜土产,算不得珍贵,但比较新奇。一路上来,他们一开始也是直接送金送银,但根本没有汉官肯收,有几次还闹的很不愉快,经此之后,两人便开始拿些土产送人,既不贵重也显示情谊。那些汉官总算有人肯收了。

    这名年青的汉人武官看到只是普通的土产后,推辞几下便也收下了。

    一番简单的寒喧后,右军校便起身告辞。

    “想不到今日之中国,居然如此强大。”李永庆叹息。

    “大汉是我朝鲜的宗主国,大汉强大,对我们而言是好事啊。”

    李永庆却并不太赞同这种想法,其实崔永灿的想法是如今朝鲜君臣们的主流观念。他们都认为大汉强,是朝鲜之福。有一个强大的宗主国,朝鲜自然更好。

    尤其是汉立国以来,朝鲜确实得了不少的好处。

    大汉租借耽罗、巨济等岛。虽然都不小,但过去上面人口并不多,税收更少。可现在大汉每年付他们不菲的租金,甚至在上面建立商站建立港口。大汉的商船络绎不绝,带着着朝鲜南部地区的经济也繁荣起来。

    许多朝鲜物产得以出售,市场的繁荣还让朝鲜的税收增加。而且大量物美价廉的汉货运来,也大大方便了朝鲜。

    大汉制造的鸟枪、火炮,甚至是商船、战船,刀剑等等。全都极其精良又不昂贵,比起朝鲜自造的强的太多。如今朝鲜的军备,已经全部从大汉进口。

    大汉甚至还在朝鲜开设了银行,向朝鲜君臣和商人、百姓们提供贷款。他们购买军备,甚至都能贷款。

    现在朝鲜国内,甚至干脆都流通起了大汉的银元券、银元铜元等大汉货币。相比起朝鲜的银子铜钱,大汉的货币更精良也更使用方便。

    从军备到货币,从衣食到住行,从国王到百姓,整个朝鲜犹如一个小中国。

    朝鲜君臣也很喜欢这种景象,他们乐于以小中国自居,为此得意且自豪。从国王到大臣到读书人到商人,他们以说汉话为荣,以写汉字为荣。

    他们穿着中国运来的各种精美而价廉的成衣,坐着中国产的马车、船只,甚至住的房子,都是请汉人工匠建造的汉式房屋。

    短短的时间内,朝鲜境内拥有了许多汉商捐建的学校,里面教汉语教汉字,甚至教汉人的历史。

    李永庆总有些担忧。

    如今的朝鲜表面看起来确实很繁华,朝廷的税收增加了,百姓的生活也似乎更安定了,朝鲜的南面巨济、耽罗等岛驻着大汉的官军,建着大汉的港口和商站。北方从清川江到鸭绿江,这几百里地也都驻着汉军,建着汉军的堡城炮台。

    朝鲜国再不用虑北方的野蛮女真人和南方的倭寇。

    可是李永庆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长此以往下去,朝鲜岂不就成了中国的一部份?朝鲜只是大汉的藩属国,而不是大汉的一部份啊。

    可现在朝中却有官员在喊着要裁减军队数量,理由是朝鲜有大汉的保护,根本没必要再花大量的钱维持那么多军队。有人提出干脆只在王都驻扎一支万人禁卫军既可,再建一支舰队。

    请汉人教官,购买汉式军备,然后足矣。

    许多官员现在整天不是忙着跟汉人合伙做生意,就是忙着把女儿送给汉人做妻妾。一些家伙甚至不顾身份,把自己的女儿送给汉人做妾,甚至送给汉商做妾。

    他们不但不以此为耻,反以为荣。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崔承灿笑笑,“李大人过于担忧了,大汉与我朝鲜那是宗藩关系,千百年的宗藩了。”

    李永庆听过太多崔承灿这样的论调了,他们根本不相信大汉会对朝鲜有所企图。他不想再做争辩,只是叹息。

    事实上,他自己也确实并没多少自信认为大汉一定就会对朝鲜不利,这不过是一种担忧而已。毕竟,如今朝鲜的情况,实际上已经等于把自己完全交给大汉主宰了,如果真有一天,当大汉只需要轻轻一伸手,就能夺取朝鲜这颗丰盛的果实,难道大汉真的不会这样做?

    李永庆觉得如今的大汉锋芒必露,充满着勃勃的野心。

    大汉不是大明,大明曾将朝鲜列为不征之国,也确实始终维护着他们的宗藩关系。当日本人侵朝,大明立即发兵救援,为此前后调集无数兵马,耗费无数钱粮,仅只为一个宗主国对藩属国的义务。

    可大汉不是大明。

    大汉立国才短短时间,可却是用兵不断,不说对女真和蒙古用兵,现在一面要打日本,一面却又还在西南用兵。

    不说他们把以前数百年来中央朝廷一直承认的地方土司给改土归流了,现在甚至还打到更南边的东吁去了。

    大汉并不满足固有疆土,他们是充满着开疆拓土精神的。

    征服女真、蒙古、日本、东吁后,下一个会不会是朝鲜?

    “其实如果真有一日,我觉得朝鲜也可能会是下一个蒙古,而不会是下一个日本、东吁。”崔承灿突然说道。

    李永庆愣了一下。

    “下一个蒙古?”

    崔承灿笑了一下,“东部蒙古诸部如今尽皆臣服大汉,蒙古草原也都尽划入大汉疆域,大汉在蒙古草原设省置府,又同时设立了州郡。大汉朝廷与蒙古分封诸侯共治草原,从此诸部皆入中国,再无纷争,岂不更好?看看现在的蒙古,他们都是大汉的分封诸侯,不再有相互之间的征战,也没有部落间的不断冲突,却既能安享太平,还得到了与中原的全面贸易,听说现在蒙古牧民们生活比以前提搞十倍不止。”

    李永庆怔怔的望着崔承灿,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难道他心里也期待着有朝一日朝鲜并入大汉,然后朝鲜君臣成为大汉的诸侯?

    崔承灿就这么想当大汉的子民,而这么不想再当朝鲜子民?

    李永庆突然觉得很悲哀,心里充满无力感。(未完待续。)

第624章 汉俄会

    随着声声爆竹除旧岁,新的一年也到来。

    正月初一,元旦大朝,上百外国藩邦使团朝贺,天-朝上国的威仪更加赫赫。日本和东吁也都派来了使者,两国此时也终于感受到了大汉泰山压顶般的威压,纷纷派使臣来朝,请求大汉仁慈。

    虽然两国所呈国书上用辞谦卑,可刘钧根本不为所动。

    事到如今,再没有什么能改变大汉王师的脚步。

    新年很热闹也很疲惫,各种各样的朝贺礼仪,见各式各样的臣属使节。

    一直到了初五,才算是有了些空闲,这钧也才有了时间办一次皇室家宴,把皇室各家都请进宫来。

    去年底,刘钧又添了几个儿女。皇后和几位妃嫔都为皇帝新添龙子龙女,添丁进口,对于普通人家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何况对于天家来说。

    家宴摆在太上皇的皇极殿,一家人的家宴,刘钧也只是身着团龙便袍,更免去诸多规矩礼仪。

    张山、傅山等几个妹婿姐夫们也跟着妻子儿女一起入宫,去年刘钧的五个姐妹也都添了人丁。

    今年刘家儿女齐聚,子孙满堂,太上皇刘修十分高兴。

    更让他高兴的是,去年一众儿女们添了这么多丁口,却还没有一个夭折的,这可是极为难得可贵了。

    刘钧的长子都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一群小儿女都长的很是壮实。

    似乎刘钧天生就有孩子缘,他每个孩子都抱一抱,不论抱谁,都抱的很稳,孩子不哭不闹。

    五儿三女,个个漂亮可爱,甚至在刘钧的逗弄下,还会咯咯的朝着他笑。

    刘钧一高兴。当即下旨册封还未封爵的三儿三女封爵。

    三个小儿俱封为侯,三个女儿俱封为公主。这引得孩子的生母们个个欢喜不已,当天的气氛更加融洽。

    温暖的殿中一角,刘钧抱着新赐封的吉安侯刘和培,而张山抱着自己的长子张士俊,傅山抱着自己的儿子傅子明,刘永升抱着自己的儿子刘和堂,四个大老爷们各抱着儿子坐那一边哄孩子一边谈着话。

    “张国柱如今在漠北,张国栋年后也要去关东,虎臣。你想去哪?”

    张山既是刘钧的老兄弟,也是心腹重臣,还是自己的妹婿,去年一年他一直带兵打仗,从河南打到西康,他原本是川湖提督。这次朝中的新一轮人事大调整,中原军区没有变动,依然是辖河南和山东两省,不过洛阳从中分离出来。行政上是朝廷的直隶五京之一,而军事上,洛阳属于右战区总预备军大本营。

    “我想去岭南。”张山一面轻拍着怀里的儿子,一面道。

    张山虽然之前一直在西北。但对于朝廷的战略方向还是很敏感的。朝廷明年有四场仗要打,东征日本、南征东吁、西征卫拉特,还要北伐女真。这四场战争中,北伐之战肯定是规模最小的。女真人北迁的太远,就算北伐,规模也不会大到哪去。只能是小规模的骑兵袭扰战。

    皇帝派了张国栋和张国柱两员五虎上将提督关东和漠北军区,明显就是让他们负责对付女真人了。

    而西北与卫拉特之战,也已经安排了洪承畴、孙传庭、陈奇瑜和朱大典以及蔡远和常升等心腹统兵。

    张山没有被授任西北的职务,很明显皇帝另有安排。

    南方则有郑芝龙,日本有刘允升。

    张山想要独当一面,并不想要去给他们做副手。他看上的是岭南军区提督的位置,朝廷现在还没计划对越南动手,但迟则三五年,快则就在这一两年内,朝廷肯定会对越南出兵的。

    他现在若是能调任岭南总督,统领广东、广西、海南三镇,那么等到征讨越南,他自然也就是最佳的统帅。

    刘钧笑笑。

    “我就知道你肯定瞄上这个位置了。”

    张山有这样的想法,刘钧一点也不稀奇,甚至他本来就是准备给张山这个位置的。

    大汉的战略很明确,就是要持续的向开扩张。如今北面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扩张的极限了,漠北的北部抵达北海贝加尔湖,东北抵达黑龙江畔。

    再往北,那就是真正的蛮荒之地,朝廷刚刚收复关东漠北,对于北海和黑龙江以北的地区,暂时还没有打算。

    刘钧的打算是十年之内,把女真解决,把黑龙江流域拿下。在此期间,要加强对于极北之地的影响。

    现在那边还有些由布拉加特人、埃希里特人、杭戈多尔人与霍林人等相结合组成的布里亚特部族,那些人也是蒙古人的一支,甚至曾有人说这些人可能是隋唐时代的扶余人,丁零人等。

    这支部落也在元帝国时溶入蒙古,如今也成了蒙古的一支。他们从万历年间,就开始与向东方扩张的俄国人交战,打了近百年,总体来说还是处于下风,不断的被压迫向南面,靠近了贝加尔湖一带生活。

    更西和更北的叶尼塞河与勒拿河之间,曾经是他们放牧之地,但如今已经基本上被俄国所占。

    从万历年间,俄国人开始侵入巴拉宾草原,到此后的数十年间,从塔拉地区到额尔齐斯河、叶尼塞河流域,沙俄人一次次的蚕食鲸吞,在各处要害建立城堡,并不断派出使团到蒙古各部游说,企图劝说他们归顺俄国。

    万历四十七年,俄国人建立了叶尼塞斯克,崇祯元年,又建立克拉斯诺雅尔斯克,此后两个入侵方向,向南,还有向东。

    南向的漠北草原为额鲁特部与喀尔喀蒙古居住,各部人口众多,对沙俄种种意图怀有强烈的抵触,喀尔喀蒙古所属的土谢图汗、车臣汗二部首领,还曾多次派人到莫斯科交涉,沙俄的南下意图受阻,便将目标朝向东面。

    崇祯十一年,俄国人建立了雅库茨克督军府,哥萨克征服勒拿河周边大片地区。又在贝加尔湖之西建了伊尔库茨克,在湖的四面强占牧场,建立堡寨,并与驻牧贝加尔湖以东的布利亚特蒙古各部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从崇祯四年起打得难分难解,经过十几年的战争,布里亚特人渐渐不支,却依然还在与俄国抗争。

    在去年,大汉征服东部蒙古后,布里亚特人就主动派人来京朝见大汉天子。他们请求大汉出兵帮助对抗俄国人,刘钧欣然应允。派了张国柱出兵北海。

    朝廷在贝尔加湖一带设立了北海省,隶属漠北军区四省之一。

    布里亚特部落也成为大汉漠北分封诸侯,不过现在汉俄还没有开战。

    俄国人很谨慎很小心的保持了克制,而大汉对于遥远的北海之地,也还没有太强的掌控。汉俄就如同两只猛虎,在一片山林之中相遇。

    他们互相打量着。

    刘钧知道持久会有一战,但刘钧不打无准备之战。先守住北海,然后拿下黑龙江流域,等灭掉女真人之后。大汉到时才有余力调兵北上,向更北的地方开拓。

    也正因此,刘钧派出了张国栋和张国柱这两位心腹大将。

    相比起太遥远的北方,刘钧的扩张重点还是在南方。北方虽有不少矿产资源。但人烟稀少,远不如中南半岛更有价值。

    要养更多的人口,就需要更多的粮食,需要更多的耕地。中南半岛的气候极适合农耕,能够一年三熟。尤其相比起遥远的漠北之地的寒冷与荒芜,中南半岛既气候适宜也土地肥沃。尤其是这些地方更适应农耕文明的发展。

    大汉不需要如荷兰、西班牙一样满世界去殖民。

    由于特殊的地理条件,使得大汉在东亚那是一家独大。只要把家门口的这些地方征服吞并,以大汉的儒家文化,可以将他们很好的同化,使之真正成为大汉的一部份。

    日本、朝鲜、东吁、越南、大城、占城、柬甫寨、马六甲等,这是大汉将来要不断扩张的方向。

    刘允升将去主持日本战局,而郑芝龙去东吁。

    对越南的战争还没开始,但也需要开始提前进入准备阶段了。要进攻越南,自然是从广西做为前进基地。

    岭南军区的提督,提督广西、广东、海南三省军务,自然是这个负责准备工作的最好人选。

    张山是元勋功臣,由他来提督岭南,刘钧放心。

    如今大汉的制度,军区是一个重要的区划,每个军区都辖有几省。军区的最高长官为总督,总督又例兼军区中最重要的一省巡抚之职。总督为军区最高长官,基本上以文臣担任。

    这个界线刘钧一直没有改变,也没去打破他。

    甚至还坚持的保护着这条界线。

    大汉的军队越来越强,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可这样的宝剑也更需要掌控好。刘钧的掌控之法,就是文武区分,不互相越界。

    军区最高长官总督由文臣担任,但是大汉的总督职权又不如明朝之时,总督负责总督一军区数省军事民政,但对于军队,他们更多的还是监督权。

    军区之上还有战区,不过战区司令、参谋长们都在京师办公。军区总督之下,则有一员大将任提督,专门负责提督军区内数省军务,提督例兼本军区内最重要一省的总兵官之职。

    总督和提督之间的关系,有些类似于后世政委和司令的关系。总督是一号首长,提督算是二号首长,提督受总督领导,但军事上的具体事务,却是由提督说了算,总督无权过多干涉的。

    总督和提督之间,是相互牵制监督又相互合作的关系。总督管着提督,又管着巡抚与各省布政使、按察使们。提督却只能管军,不能插手地方民政,甚至连装备粮饷这些,也是归总督管的。

    一直以来,除了郑芝龙和刘允升出任了总督外,刘钧其它诸将,哪怕是张山这样的绝对心腹,都不曾出任总督,他们最高也就是担任提督之职。这也是刘钧有意的安排,张山等将领,刘钧不打算让他们越界,他们将是纯粹的军人。

    如张山等军界将领,除非他们脱下戎装,转为文职,否则就不能担任文职,只能在军界中晋升任职。

    将军们在晋升到总兵、提督后,地方上就算是当到顶了。接着他们就得入京在兵部或者枢密院中任职,担任各种司令和参谋长等职。

    兵部尚书和左右枢密使,这三个职务都是能加总理参政衔的重臣,也是将领们能担任到的最高军职。

    而同样的,文官能担任总督,却绝无可能出任总兵、提督,也不可能出任兵部侍郎、兵部尚书、左右枢密使、总参谋长等顶级军职。

    大汉的军队是职业常备军,因此不能允许外行指挥内行,以文驭武,也仅仅是文官领导监督军队,而不是直接指挥。

    蔡远已经出任了西南提督,原来的川湖提督之职也已经裁撤,因此张山这个前川湖提督转任岭南提督,是刘钧早做好的安排。

    “原两广总督方孔炤将担任岭南总督,他在岭南任职官声不错。两广和海南的地方经济发展的很快,依靠着海贸,现在岭南的经济提升迅速,尤其是广州等沿海大城,发展迅速。你到了那边,管好军队,为朝廷将来征讨越南做好准备,其余的任务就是为岭南的经济发展保驾护航,但也切记不要胡乱插手地方政务,明白吗?”

    张山点头,他知道皇帝最讨厌军人干涉地方政务。这是一条红线,谁也不能逾越。他虽是皇帝的结义兄弟,还娶了皇帝的妹妹,可越发不会大意。

    “这次安南莫朝的皇帝莫敬宇派使团入京,前来朝贺。莫使私下求见,曾向朕请求发兵助莫朝收复越南。”刘钧一边逗弄着儿子,一面道。

    莫朝的开国皇帝曾经是黎朝的大臣,后来篡夺了黎朝皇位,一度几乎夺取整个越南。只是后来黎朝的一些大臣们起兵反抗,很快黎朝复辟。

    不过莫氏也并未灭亡,他们退守北方,虽然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地盘越打越小,可也是跟后黎朝交战不断,始终撑着一口气。(未完待续。)

    ps:  感谢hsq168、栎阳樾、半个、白天、韵舞、我爱我姐我弟、心☆海、幽feng诸位的支持,谢谢大家。

    这两天人不舒服,没状态,更新少了,抱歉!

第625章 坏消息

    莫氏败退北方后,曾经托庇于大明,向大明割地称臣,请求大明发兵。

    明朝下诏降安南国为安南都统使司,封莫登庸为安南都统使,轶从二品,世袭,银印。安南法理上成了内属明朝的自治属地。

    莫氏此后一直偏安北方。

    在十几年前,实际掌控着后黎朝大权的郑主郑梉派遣郑桥率兵攻陷高平,擒杀太上皇莫代宗莫敬恭和莫朝皇太子等,押往清化斩首。莫光祖莫敬宽则与次子莫敬宇遁入明朝。

    同年遣人向后黎朝上降表。在明朝的压力下,后黎朝封之为太尉、通国公,准许他回到高平。从此以后,莫朝的军事实力更加衰弱,并且向后黎朝进贡。

    由于后黎朝中央为郑氏控制,后黎朝南方又有阮氏和中部的武氏两大割据势力,后黎朝也一直无法彻底灭亡莫氏朝廷。

    哪怕如今莫氏朝廷仅守着紧靠着大汉广西的高平这一小块地方,但也还依然硬撑着。

    刘钧称帝后,莫敬宇就派人来朝贺过,刘钧当时也继续册封莫敬宇为安南都统使。

    因此从大汉的官方立场来说,如今的越南,大汉只承认莫氏是正统。同时,因为莫氏早就向明称臣,在汉又再次称臣,因此,越南并非一个藩国,而是一个都统司,是一个级别较高的土司而已。

    整个安南,都是大汉疆域的一部份。

    不管是后黎朝的郑氏还是阮氏又或武氏,都不被大汉承认,他们都是非法叛乱武装。

    “据报,后黎朝郑氏准备再次北伐莫氏,莫敬宇请求我大汉发兵救援,甚至帮他们除去黎朝,统一安南。”

    刘钧说到这里轻笑几声。

    那莫朝还真是打的好算盘,请大汉帮他们对付黎军。不过刘钧准备将计就计,既然莫请有请,大汉倒是可以做点事情。

    “高平莫氏终究是我大汉所正式册封的安南都统使。安南也是我大汉疆土,岂容叛军作乱?”

    “陛下,等我到了岭南,立即派兵进驻高平!”张山道。

    刘钧却是摇了摇手。“不必着急。”

    “现在若派兵进驻高平,肯定引起后黎的紧张,甚至会引发过激的反应。一个后黎朝不可怕,若是因此引得后黎朝几方势联合对抗我们,甚至让他们去联合东吁。那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刘钧有其它的安排。

    “但我们可以帮助莫氏训练军队,提供贷款,售给军备。甚至,我们还可以帮他们从边境招募一些士兵嘛。”

    刘钧说招募士兵的时候,笑的很灿烂。

    张山却一下子听出这话里有话。

    如果让一些汉军暂时脱离汉军身份,以边民身份应募加入莫氏军队呢?

    当张山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刘钧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目光。真不愧是老兄弟,闻弦歌而知雅意啊。

    他就是这个想法,不直接派汉军入高平,而是让一些汉军加入莫军。当然。实际上只是走个过场,军队还会是汉军,编制什么的也不会打敌,将领军官也不会更换。他们只不过是暂时换一身军装,换一面旗帜,连装备都不用换。

    如此摇身一变,他们就成了莫朝的军队。

    莫敬宇依然还是大汉的安南都统使,当年明朝强攻安南,但很快被赶走。那是一个很深的教训,刘钧认为要收复安南。不能太直接,得用些手段。比如先扶持莫氏与黎朝对战,这表面上就将是安南人自己的南北内战。

    借着这战事之机,汉军可以把莫氏变成一个傀儡。用他的名号把黎朝等敌对势力先灭掉,然后再用莫氏的名义,对安南来几次清洗。

    这种手段,就是温水煮青蛙,等安南那些反汉势力被清洗的差不多时,到时再直接把莫氏傀儡扔一边。直接在安南设省置府就好了。

    “一定得保护好莫敬宇!”刘钧在保护二字上加重了音调。

    张山明白这二字的真正意思。

    “除了保护好莫敬宇,可以把莫氏宗室送到大汉来,送到北京来。”刘钧继续道,“连同莫氏的那些贵族和文武大臣的子弟,也一起送来北京,让他们到国子监大学读书。”

    “陛下高明。”

    这些莫氏子弟和莫朝大臣子弟到了北京,自然就成了人质。如果莫敬宇不听话,朝廷还可以马上换个莫氏子弟上台,反正都是汉军的傀儡而已,大汉需要的只是听话的傀儡。

    大家一起笑笑,这些事情确实很残酷,但本质就是如此。

    刘允升这时道,“我听说日本江户幕府德川氏已经下令让萨摩藩从琉球撤出,并将琉球转交给大汉?”

    “那又如何?他交不交还,琉球都将是大汉的。”刘钧冷笑两声,日本人现在终于知道怕了。

    大汉要打日本,并不是什么机密。

    江户、对马等租界岛上汉军正在储存粮草、军备,许多军舰也不断开来,进驻军港。这种种迹像都表明,大汉这次是要对日本动真格的了。

    江户幕府没想到大汉说动手就要动手,他们仔细的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后,终于有些绝望的发现,战争一旦开打,他们肯定毫无胜算。

    日本人后悔了,他们想要求饶,为了表明诚意,他们主动令萨摩藩从琉球撤兵,并将琉球转交大汉。

    他们还派人带着许多礼物来京,请求大汉原谅他们。

    德川家表示,他们愿意放开金银出口,不再设限。只是,刘钧岂会答应。

    “目前天津的雇佣军数量已经达到了八千余人,几乎都是夷人,主要是欧洲西夷。”刘允升向刘钧禀报道。

    用夷人为雇佣军,让他们开战后深入日本劫掠,这是刘钧提出的计划。如今涌入大汉的夷人越来越多,雇佣夷人去日本劫掠,也算是神来一笔。

    用夷人打前锋,成本低廉,既不用粮饷也不用赏赐和抚恤,他们得靠自己去抢。抢到了大汉还要抽成。死了伤了,大汉也不负责,更不用心疼。

    正说笑着,内侍过来送上一道急报。

    刘钧打开一看。脸上的笑容就全没了。

    这是锦衣卫来自缅甸的奏报,目前正率彝苗溃逃缅甸叛军的沙定洲,正式接受了东吁国王他隆王的招安。

    他隆王将女儿嫁给沙定洲儿子,并封沙定洲为王,还赏赐了大量的钱粮给沙定洲。

    “沙定洲因为久攻阿瓦城不下。粮食将尽,而大汉军又攻入缅甸,沙定洲因此最终选择了接受他隆王的招安。”刘钧长叹一声,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还是发生了。

    东吁国与沙定洲叛军的联手,必然会使得眼下中南的局势大变。

    “陛下不必担忧,就算沙定洲与东吁王联手,那又如何,败军之将,再败他一次就是。”

    刘钧摇头笑笑,“这并是最坏的消息。最坏的消息是占城出兵攻打安南黎朝阮氏,而吉蔑王国也趁机攻打他们的宗主国大城王国。”

    占城在越南阮氏的南面,而吉蔑就是柬埔寨,这两个国家夹在泰国和越南阮氏之间,都是曾经祖上阔过如今过的很惨的国家。尤其是柬埔寨虽然疆土很大,但现在却得靠着认大城做宗主才能混的下去。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如今整个中南半岛都处于动荡之中,大城与东吁打的热火朝天,东吁又在北面跟大汉和汉西南的土兵打仗,阮氏跟郑氏在打。

    占城和吉蔑两个弱者凑到了一起。决定雄起一把。

    于是,他们背靠背互为依靠,然后各自找经常欺负他们的大城和安南阮氏出兵复仇了。

    大城本来跟东吁打的难分难解,还处于下风。结果突然大批被汉军击溃的云南土兵逃到东吁,围着东吁都城阿瓦就是一通猛攻。东吁军连忙北撤,大城终于逮到机会,追着东吁军就是揍。

    不过他们得意的有些过早,一直被他们欺负打压的高棉人突然背后捅了他们一刀。

    大城军后院起火,也顾不上再打落水的东吁军了。东吁与大城同时休兵,各自退兵。

    东吁主力终于得以从南部返回北方,这对大汉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仅仅是沙定洲接受东吁招安,这还算不得什么。可现在东吁主力摆脱了大城军的纠缠北返,那么大汉就得面临着整个东吁军队了。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谁也料不到高棉人突然就雄起了,这引发了连锁反应。大城人不再追着东吁人打了,他们放过东吁军赶回去收拾高棉人了,却使得汉军的西南战事,增加了不小难度。

    东吁人得了**之机,主力北上,汉军面临的抵抗就会强的多。

    “得加紧修建滇缅马路。”

    刘钧突然说道。

    这话看似有些无关,但实际上在座的几人都明白这条路与西南的战事很重要。眼下云南入缅的路很差,山高险阻,尤其是有许多湍急的河流峡谷。只靠着一条简单的驿道,过兵过马自然是没太大问题,但若是要过车运炮运粮就难了。

    如果要往缅甸增派军队,扩大规模,最难的不是兵员问题,而是粮草军备的运输补给问题。尤其是大炮,根本运不过去。

    现在过去的基本上都是些山地榴和臼炮,那些加农、加农榴都只能留在贵阳、昆明、大理等地。只能等路桥修通后,才能运过去。

    没有这些火炮和粮草支援,就无法扩大入缅作战的军队规模,看来不能指望快速灭掉东吁了。

    “先修通,再修好。先修一条昆明到木邦简单的道路,能通车马可以运送火炮粮食就行。等能通后,再慢慢来改造修好。”滇缅马路计划要修一年,刘钧可不打算让入缅的军队等后方的火炮支援等上一年,只能先简单修一下通车再说了。(未完待续。)

第626章 商而优则仕

    古板街上静静的,吊楼下坐了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在聊天,看到秦虎过来,就都停住话头,抬头对着她笑。

    秦虎便对他们道,“你们男人在屋里头没,通知他们到村头开会。”

    “晓得了,又开会,是不是又要讲修路的事情?”一个女人一边说话,手里的活却没有停,依然很娴熟的在编着草鞋。

    秦虎点了点头,大家似乎都忙碌了起来,很少能看到闲人。但又和以往的忙碌不同,以往大家也是整天不得闲,可是却有股子死气沉沉的感觉,现在大家却是带着高兴的忙碌。

    过去是给头人地主们忙碌,现在是给自己忙碌啊。

    乡里建了供销社、粮站、邮政所,农技所、还建了信用社,给乡里各村寨的穷困百姓发放肋农无息贷款。

    乡里的干部还下乡到村寨里来,搞了划片包干蹲点,帮助百姓脱贫。他们带来了土豆、玉米、红薯等耐旱高产的作物,教导大家种植这些新作用的方法技术,还帮大家联系到先进的犁耙等。

    甚至还为他们买来猪崽、羊崽、小鸡小鸭,让百姓们搞家庭养殖。不少的村里还开起了一些村办的小作坊,编草席、草鞋,打石头,采沙子,弄起了骡子搞起了马帮跑运输。

    还有种植各种果木的。

    现在没有人有空在大白天跑到巷口扎堆闲聊了,以往总在村口里玩耍的孩子也见不到了,他们被送去了村小读书。村头朗朗的读书声,总是村民们最喜欢听的声音。孩子在学校上课读书,不需要家里出一分钱,学费不用,老师的谢礼不用,连孩子的课本纸笔费都不用,都是学校免费的,学校甚至还请了一个人专门给孩子做饭。每天的午饭孩子们不用回家,免费在学校吃,吃的还不错。

    转过巷口,向北去。

    他走到街头。前面的一棵大树下,有一堆货堆在那里,七八个男人正围在那里。

    他们是村里马帮的赶马人。

    村里的马帮是村里的共同所有,大家共同出资部份,然后由驻村的干部帮他们从乡信用社里拿到了一笔低息贷款。又通过乡里买来了四十匹骡子,这支马队就算建起来了。

    马帮是云贵高原是一种独特的运输方式。云贵地区缺少良好的道路,许多地方之间的通路相当的艰险,除了一些主要的干道驿路,能够通行车马,其它的地方,主要还是靠马骡运输。

    许多地方都是山高林密,气候炎热,路上有峭壁深涧,山中还有饿虎猛兽。河里有毒蛇蝎子。

    道路不便,运输艰难,不论是东西运出去还是运进来,十有九是要信赖骡马,独特的地形,使得这边的河道利用水运很难。

    现在朝廷在西南改土归流,穷人翻身做主,云贵地区也日新月异的变化起来。朝廷也开始在修路,但暂时也仅能修主交通干道。

    运输需求大大增加,也使得马帮队也迅速的扩增。这也是各地县乡按照朝廷的指示引导的结果。

    要想富,先修路,路通之前,还是只能靠马帮。

    村里的马帮有十名赶马人。养着四十头骡子,只跑本县各乡,做些短途的运输。他们平时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为粮站运粮到县里,再从县里把盐等商货运到乡里。

    跑马帮是个相当辛苦的行当,吃住都在路上。餐风露雨。不过赶马的待遇不错,马队是村里共同所有,所有的村民占股分红,而赶马人都是村里人,他们本身也拥有一股,另外赶马则还拿一份工资。

    村里也赶马人之间的协定是给他们保底的工钱,每出工一天,有一角银元。然后月底再按马队的收益计算,如果赢利达到协定的数字,那就按超过的收益分红。

    这个待遇是很不错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赶马帮,得是身体强壮还懂马骡的人。

    “这是要出去?”秦虎问。

    赤黑木土见来的是副乡长,连忙停下手里活,笑着过来,他从怀里掏出烟袋递给秦虎。

    “寨里头的腊肉、腌鱼还有些草鞋,运去县里头。”

    赤黑木土光听名字,就知道他的身份。彝人的姓很多,据说有不下几千种,赤黑这个姓则比较特别,原来赤黑一词是对被掳掠贩卖到彝族做奴隶的人的统称,因为他们不是彝族土生土长的彝人,没有彝人的姓氏,便统统称为赤黑。

    这个词本意为狗肉,久而久之,便也成为了一个姓氏。

    因此姓赤黑的,基本上祖上都是彝人的奴隶,而且多是汉人。赤黑木土的名意为白马,秦虎过去也做过奴隶,因此对土木很客气。

    秦虎在不久前,被上面找去谈话。因为桂花香的名气,贵阳的官员们也早闻其名。贵州巡抚认为秦虎是个很好的招牌典型,便有意让他出来当官。秦虎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当官。

    他推辞,但上面坚持。秦虎现在身家万贯,桂花香开了三十多家分店,还开了好几个大作坊,有雇员伙计数百人,每年纳税极多,是纳税大户。尤其他致富还不忘记回报,一直捐钱建村小学,帮助修桥铺路,照顾孤寡老人等,名声极佳。

    推他出来做官,当然有助于提升朝廷在地方上的威望。

    最终还是妻子劝他出来当官,桂花香早已走上正轨,如今雇佣了专门的大掌柜和管事,分给他们干股,把这几十家店坊打量的很好。

    于是,曾经的彝人族奴隶秦虎便当了官。

    他从副乡长做起,虽然看起来是个九品小官,但如今官吏界限打破,举人当官都得从乡里做起,因此这个起点倒是不低。

    秦虎是回到水西来当副乡长的,划给他包干蹲点的几个村寨,也是他过去熟悉的地方。看着木土,秦虎打定主意,回头到县里开会的时候,要向上面反应一下,让如赤黑这样曾经的彝族奴隶的汉人。都恢复汉姓汉名。

    “一会晚点走,先开个会。”秦虎给自己卷了支纸烟,点着,抽了两口。然后说道。

    “没得事。”木土笑道,“有没有啥子要从县城捎带的?”

    秦虎摇了摇头,顺便又问起马帮的事情。

    “路上还好走不?”

    “各村各塞都响应上台号召,都在农闲时组织修路,各村寨修好各村寨的路段。争取村村通,现在路要好走的多。不过还是太简单了,基本上大部份地方都还只能走骡马,通不了车。要是能通车就好了,到时买几辆大马车运货,轻松的多。”

    秦虎笑笑,能够做到眼下这样先村村修通路就不错了,想通大马车,暂时很难。

    “一会开会,就是谈这修路的事情。上面头要修一条大马路。从贵阳修到昆明,再从昆明修到缅甸去。好几千里远,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要全修成能通大马车。”

    “那不得有好几千里远,这能修成?”

    “事在人为,只要肯修,当然能修成,不过也确实比较困难。现在上面头号召我们,各村组织修路队、马队去修路。”秦虎道。

    这话一出。围在一边的赶马人都脸上微微变色。如今大家的日子确实翻身了,但这边交通闭塞,日子还是过的比较紧。虽然上面又提贷款,又是帮忙搞些山货外销。但

    “那个路怕是得修好久吧?”

    “上面计划是修一年,先修通再修好。”秦虎回道。

    一名年青人忍不住问,“叫我们过去修路,是不是做劳役?”

    秦虎一下子明白大家表情变化的原因,他哈哈大笑几声。

    “你们多想了,朝廷的政策大家还看不到?那是要帮大家脱贫致富。让大家都过上温饱的日子。朝廷让大家的娃儿免费读书,又给大家放贷,帮大家搞经济,你们还信不过朝廷?”

    “如今大家田也分了,屋也分了,屋后还有牛有猪,养鸡养鸭,粮赋税收也低,这都是看的到的。现在朝廷要修路,需要人力物力,但不会白叫你们去修路,也不会白征你们的骡队,白要你们的东西。”

    “这次从贵阳到昆明,从昆明到缅甸,好几千里长的大路,上面准备全线动员一百万人修路,争取在入秋就把路全线修通可以过大马路。修路要人,但不是免费征劳役,而是按人给工钱,工地上包吃住,给工钱。”

    “真的给工钱?”

    “当然,衙门说话啥时不作数啊?”

    “那一天能给好多?”又有人问。

    “你赶马一天赚好多?”

    “一天一角,如果月里跑的多,马队挣的多,还能分红,每跑一趟都还能分点,一月只要不歇,加起来得有五块钱。”一名赶马人说到自己挣到的钱很是自豪,在这山里,一月五块钱,那是极好的待遇。算是村寨人眼里的高工资,能做一个赶马人,立即就能得到许多年青姑娘们的青睐。

    秦虎笑笑,“到了修路工地上,是要打工分,到时按工分算钱。工分挣的多,就钱多。比如你啥也不会,卖点死力气,肯定就拿的工分少。如果你懂的多,比如说你们会赶马赶车,到时肯定又能挣的多些。”

    “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们,到工地上去修路,不会比你们现在赶马帮挣的少。”

    “那要修一年才能回来?那家里头庄稼怎么办呢,我们的马怎么办?”

    “你放心撒,过去修路,等到插秧割稻的时候,肯定会放一部份人回来的撒,到时组织下女人小孩一起互相帮忙,就行了。至于你们的马,牵到那边去,到时也按给你们的马算工分的,也有钱拿。你们要是再自带工具过去,到时也会给你们算钱的,总之,朝廷不会算计我们,这个路修好了,也是方便大家,以后交通方便了,咱们的粮食啊,土产啊也方便运出去卖了嘛。”

    “真要这么好,莫要哄我们啊。”

    “我秦虎哄你们做啥子,你们说朝廷哄过大家没有?我给你们说,朝廷已经专门拔出了一个亿来修这条路,一个亿啊,这条路是要用金子银子铺成的路。朝廷不会少你们一分工钱。”

    大家都有些将信将疑,如果朝廷征召他们去免费修路,他们还会觉得很正常,现在这样叫大家去修路。还给工钱,给的还不少,这让大家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个亿,那得是多少啊,堆一起怕不得有一座山!”

    刚才还为自己一月能挣五块钱自豪的年青赶马工。突然有些算不过来了。一个亿,那得多少个五块啊。

    “当今圣天子在位,那是无比的圣明仁慈的,要不先头怎么会给大家分田分屋呢。朝廷要修路,那是要造福我们云贵百姓,修一条路,带动一方脱贫致富,不是反过来给我们加负担。”

    秦虎原来也跟他们一样有困惑,后来到县城参加了修路准备工作会议,上面有京里来的人。很详细的解说了修这条路的重要意义。修这条路,不仅仅是为了收复三宣六慰,他还是为了加强朝廷对西南的控制。

    更加是为了造福西南百姓。

    朝廷要借这次修路之机,要进一步的让百姓明白到,朝廷是为了百姓们好。要借这个机会,让百姓们享受到便利、优惠。

    还要借修路,搞活云贵落后的经济面貌。

    路修到哪,带动哪一方的百姓。因此这次修路,上面是拔了金山银山来的,各地地方积极动员地方百姓参与修路。也要让百姓挣钱,得便,不能因为修路让百姓增加负担,对朝廷心生不满。

    从某些方面来讲。修这条路也是一次大型的以工代赈。对云贵百姓不能简单的拔款给钱这么简单,要积极。光给钱没什么用,钱会用完。

    但如果给钱让百姓来修路,百姓修好了路,也拿到了钱。百姓手里有余钱,地方通了道路。以后就有了本钱,在地方官府的扶助带动下,就可以把经济搞的更好,生活过的更好。

    第一次听这些话的时候,秦虎确实很震憾,但他相信朝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就是最好的证明。

    听到修路是有钱拿的,还包吃住,大家又换了心情,如果有机会出去修路挣钱,这当然是好事。

    “乡长,我们村出多少劳力,我那娃儿可以一起去挣工分拿钱不?”

    秦虎笑笑,“上面要求我们大定府出八千劳工修路,我们大定府有八个县,因此一县出工一千。我们县下面有三个镇十七个乡,每个乡镇出工一百。”

    听到一个乡镇才出工一百,大家不由的有些失落。一个乡有好些个村寨,算来一个村子只能出十来个人。这样一来,想让娃儿去挣钱的机会就没了。

    秦虎却道,“一镇出一百是上头的基本要求,其实如果只要大家自愿去修路,朝廷也是欢迎的。”

    “自愿去修路,有钱不?”

    “都是一样拿工分。当然,青壮小伙子挣的工分,肯定比娃儿妇人挣的多。”

    “婆娘也可以去?”

    “不管是娃儿还是婆娘,甚至就是五六十岁的老人跟十多岁的娃儿都可以去,反正人多力量大。这次修路,都是附近府县修通过的路段,因此过去也不远。大家老少齐上阵,人多也能早点修完,早修完早收工嘛。”

    朝廷是很急切的要修通这条道路的,因此修路计划里是各路断同时开工,由地方府县附近最基础的部份,朝廷还有专门的工程营来开山架桥。

    修路是个很大的工程,但就算是老人孩子,也一样有用武之地。

    一个府八千劳工,只是上面要求的最基础人数。但如果能凑出八万来,朝廷当然是欢迎的。

    早一天修通路,朝廷也就能早一天支援缅甸战场。

    虽然老人孩子妇女上阵修路,效率肯定不如青壮男子。但反正这路不是一条扰民的路,反有点以工代赈的味道,因此让这些自愿上路出工的百姓也能上路拿份钱,朝廷当然不会反对。

    秦虎一番话,马帮的赶马工就都已经打定主意要去修路了。至于他们的马骡,也不用担心,工地上会需要大力的牲畜,他们把马赶过去,一样能为村里挣工分。

    几名赶马工也坐不住了,纷纷跟秦虎说一声,就往家里赶,主动帮秦虎去喊人开会。

    这座村寨不算小,甚至每隔几天还有一个小集市,会吸引附近的几个村寨一起来这里摆摊交易。

    很快,村寨里人都赶来开会。大家如今也习惯了经常开会,每次开会,不是传达上面的什么皇帝诏令就是官府公文,不过多数时候,也都是传递的一些好消息。

    秦虎等人都差不多到了,便把修路的事情通知大家。

    许多百姓已经从几名赶马工那里听说了此事,因此秦虎没多费口舌,大家就已经很积极的要报名了。

    “大家可以自带工具,不论是骡马还是镐锄,另外还可以带粮食、腊肉咸菜等过去,这些到时还可以按价卖给路上收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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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 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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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北军区北海省益兰城。

    这是大汉帝国最北端的城池,也是北海省第一大城。城堡就建在北海的南端西面,北海唯一的流出河昂可剌河旁边。

    益兰城之名源于元代时元世祖在此附近设立的益兰州,当时北海南端西面一带,有吉利吉思、昂可剌、乌思、撼合纳、谦谦州等五部落聚居,忽必烈在此设立益兰州,兴建官衙、仓库、驿舍,派遣官员,益兰州成为统治谦河和昂可剌河广大地区的中心。

    谦河和昂可刺河,此时基本上已经为东进渗透来的俄国人渗透占据,他们将谦河称为叶尼塞河,将昂可剌河称为安加拉河。

    益兰城隔湖相望的布里亚特城,则是北海省的第二大城,两座城堡居于北海南端东西两侧,布里亚特城扼着从漠北草原流来的一条大河色楞格河,这条大河发源于北庭省境内,北流汇合多条支流后进入北海省,到达布里亚特,从此弯转,注入北海。

    色楞格河是漠北喀尔喀诸部进入北海省布里亚特部以及更北的通道。

    布里亚特驻于北海南端之东,扼着注入北海的大河色楞格河,同时也把守着重要的南下通道。

    而益兰城则驻于北海南端之西,扼着唯一从北海流出的大河昂可剌河口。

    布里亚特城主要是布里亚特蒙古人,而益兰城则以使鹿部为主。

    使鹿部指的是雅库特和鄂温克人,他们曾经广泛的分布在北起北冰洋,南越外兴安岭到黑龙江流域的广大地区。

    曾经雅库特与布里亚特人争斗不断,受布里亚特人的挤压,他们不断北迁。可近几十年来,又在西面俄国人的不断压迫下向东迁移。

    在大汉皇帝的旨意下,大部份的布里亚特人迁到北海东面居住,而雅库特、鄂温克人则迁到北海西面居住。大汉天子分封诸部首领爵位,为各部领主划分领地,他们所处之地尽归入漠北军区北海省。

    大汉在北海南端东西两侧各建起一座城池。在此驻军设衙,建立学校仓库,设立商站。许多汉人百姓也迁到了此处,两座城池也为北海这片宁静之地带来了许多热闹。

    益兰城的广场上。李信正在带领民兵们训练。

    李信就是曾经为李自成中军大将的李岩,他本是明末举人,河南地方大族子弟。因为蒙冤入狱,得红娘子劫狱救出后投了李自成。

    在闯军中他也曾得李自成信赖倚重,李自成曾确实采纳他的不少献策。但闯军没能敌的过大势。洛阳城里,李自成纵兵抢城,劫掠富户,放兵抢掠,让李信大失所望,最后他在汉军锦衣卫的策反下,率兵起义,开洛阳城门引汉军入城,一举大破李自成。

    那战后,他与红娘子率本部接受整编。率部随官军一路下湖北入陕西征讨四川叛军余孽,最后一直打到了西康。

    汉皇下旨授李岩开国男爵位,晋他上军校协长职。

    不过领旨谢恩后,他就辞去了官职。带着红娘子回了河南老家,发现一切早物是人非,家乡人对于曾经从贼的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战乱已平,可河南百姓历年来受到的流匪伤害却不是一下子难免抹平的。

    李岩自己也饱受痛苦,他原来的妻儿子女,都在这几年的乱战中失去了。

    辞官归里的李岩无法再继续在家乡呆下去。他也无法面对那些乡人亲友。最后,他带着皇帝赐给的赏赐,买了几匹马,带着红娘子一路向北。

    他们游历了大半山河。最终一路到了北海。

    到了这苏武曾经牧羊之地。

    北海的宁静让他停下了脚步。

    李岩全程参与了益兰城的建设,看着从一片荒芜之地,建起了城堡,建起了官衙、军营、学校。

    城池建起来了,商站开起来了,士兵们进驻了。商人们也来了。

    益兰城也渐渐热闹了起来,李岩也恢复了旧名李信。

    因为他曾是举人,身上还有一个开国男爵位,因此在这座崭新的城池里,他很受尊敬。因为地处遥远的北方,北海省驻有一个镇。

    但不是整编镇,而是在布里亚特和益兰城各驻有一个架子师。每个师实际上又各仅有一个协的编制,这个协也是个架子协,只有一个标的实际兵员。整个北海省的驻军,实际上还不到一个整编协,这也是因为太过遥远,补给不易。

    益兰城里的人不少,有好几千人。不过其中士兵占了大半,剩下的则多是些将士家眷,以及一些汉人移民,还有不少商人。也有些部族头人、牧民们在城里买房居住,开设铺子。

    另外就是许多牧民们的孩子了,那些牧民小孩被要求送到城里的学校里接受五年教育,由于牧民们多在城外放牧,离的很远,因此孩子们送来后便实行寄宿制,吃住全在学校,每年放寒暑假时才回家。

    益兰城既是城关镇所在地,也是县城治所,还是府城和省城驻地。从巡抚到巡按,再到驻军的总兵师长协长标长等文武一应俱全。

    李信在城外也有一块自己的牧场和耕地,这里天气极为寒冷,但因为靠近河流,这片地方也能耕种些土豆玉米高粱甚至是麦子,只是产量偏低。

    不过李信虽在城外有自己的农场,但多半的时间还是住在城里。

    李信在城里有一座很大的宅子,益兰城的地是最多最不值钱的,每人的宅基地都能围上一大片。他和红娘子在城里建了大房子,还开了好几家店,一家是皮毛店,专门收购那些雅库特、鄂温克等猎人们的黑貂皮、黑狐皮子。

    他还开了一家药铺,既收购药材也加工药材,甚至还请了好几位大夫招了群学徒伙计,开门问诊治病。

    这两个生意目前做的很不错,虽然看起来益兰城才几千人,但如今北海省也有不下二十万人口,海西的这些牧民们加起来有不下十万,市场并不小。

    尤其是李信收购的那些皮毛,特别是黑貂皮,他从猎人们那里收购进来。只要能送到北京去,那利润高的吓人。一张上好的黑貂皮,如果卖到欧洲去,一张皮就能换五十亩田地。

    如今欧洲最贵最火的既不是香料也不是瓷器更不是丝绸、茶叶。而是皮草。黑貂皮、黑狐皮、白熊皮,每一样都能卖出极高的价格。

    俄国佬之所以拼命的越过乌拉山,跑到严寒无比的西伯利亚来,最主要的还是这些皮草的惊人价值。

    最先来到西伯利亚的,正是那些捕猎者和皮货商人。然后才有了那些流氓、逃役农民组成的雇佣军、探险队。

    李信还担任了城里唯一一所中学的老师,每周过去上两节课。

    此外,他还是益兰城里商会的会长,又是城里议会的议员,还是益兰城法院的二十四人大陪审团陪审员之一。

    甚至他还有一个头衔,益兰城民兵总教头。

    益兰城离中原太远,虽有驻兵有官吏,但这里的主要人口依然还是雅库特的鄂温克人,还有布里亚特人、喀尔喀人等等。

    为了更好的稳固这块北疆,也为了更好的让不同的部族在这里和谐共处。因此朝廷虽握有行政、司法、税收权,但手段也比较灵活。一般的纠纷斗殴的小案子,就由领主们自己处置。如果遇到财产纠纷,偷窃的案子,则由法院的法官主审,由领主以及骑士、武士等贵族,还有商会等组成一个二十四人的陪审团,这也类似于中原地方上的乡村宗族上的司法自治,与乡约堂、申明亮这些基层组织相同。

    在大汉现行的司法行政分开的基础上,在司法的法官主审程序中。增加了陪审团,也是为了避免这些部族对于朝廷的判决不服。而一旦增加了一道陪审团的程序,有来自部族领主贵族和德高望重之人的陪审,就能大大降低这些矛盾。

    这个陪审团制度一启用后。立即就收获了不少好评。北海省便干脆又增设了一个议会,这样在一些重要的事务决定的时候,可以让朝廷的官员和部族的领主贵族们有机会更好的商议。

    让那些部族的人也有机会发表意见,甚至还给了他们一些对衙门的监督权。

    当然,这个议会的职能实际上也是做了严格限定的。他们也顶多就是参政议政权,并不能取代朝廷的衙门和官吏们代行职责。也不能否决朝廷的决定。甚至这个议会,并不完全是部族的贵族们,也还加入了汉人的一些有民望的人,比如商会首领,学校的校长等。

    李信在益兰城里名声不错,他对过去的经历也没有隐瞒过,不过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大家并不会太在意那些。

    大家看到的是他既是中学的名誉校长兼老师,还是城里皮行的行首也是商会的会长,更还是一个有名的讼师,同时也是陪审团成员,又是议会议员,还是民兵总教头。

    更别说他虽然官早辞了,但那爵位却还是货真从实在的。

    连巡抚大人都经常派人请他过府议事,军中的总兵将军都对他十分客气。

    益兰城因为负责半个北海省,驻军却并不多。因此建立了民兵队,不但城里的商会和百姓们按规定组建了民兵队,就是外面的各部落,也都组建了预备军和民兵队。

    民兵队建立后,巡抚和总兵、巡按们亲自出面,请李信来担任了总教头一职。

    益兰城的民兵数量不少,拥有整整五千人的编制,五百人编一营,拥有十营民兵。这些民兵在闲时轮流集训,有时还要出城巡逻。

    冬天的北海很冷,湖里从一月开始结冰,要到五月才能解冻。不过昂可剌河口的这块湖面,却是唯一不结冰的湖面。

    冬季的时候,牧民的牛羊早已经关进了过冬的围场里,但牧民们并不是就没有事情可做。到了冬季,他们还会去捕猎,在山林雪地里放陷阱捕貂,或者到河上挖冰洞捕狸。

    十团民兵轮流受训,一次两团,只需要受训一月时间。等一圈下来,漫长的冬季也差不多结束了。

    民兵们受训也是有好处的,每天点卯受训,受训一天就有一天的饷钱。而且,最吸引民兵的还是在完成了一个月的受训时间且表现合格后,每个民兵能够领到一支火枪。

    拥有火枪打猎,肯定比弓箭更好用。尤其是对付那些熊和狼等凶猛动物的时候。

    除了民兵们受训后能领到枪,其它的猎人并不能从汉军那里买到枪,枪是管制物品,禁止随意出售。

    只有民兵还有预备军才能领枪和买车,且每人持枪还得办证,一人一证一枪。

    朝廷希望这些边疆的百姓能够更加尚武,但却也不希望局面不受控制。

    民兵们排成方阵,经过半个月的队列和持枪、瞄准等训练后,终于可以开始实弹射击。他们的火枪也是燧发枪,但却是民兵版的燧发步枪,论起威力来要比军中正式的新型步枪要落后的多。

    但就算这种简化版的步枪,也让那些受训的民兵们喜爱不已。能够不怕风雨,定装弹药,自动火门,这些都已经非常不错了。比起弓箭,射程更远。

    北海终究是太过遥远了,本地无法供应数量太多的驻军。军队越多,需要的物资补给越多,而全靠从后方转运,会非常的困难,尤其是每年还有那么长时间的大雪封冻期。

    因此组织和训练民兵,是一个不错的解决办法。让牧民和猎人们也组织起来,装备他们,每年抽空训练,一旦遇警,还可以立即征召集结使用。

    朝廷不需要额外提供大量的补给消耗,仅仅是给点补贴而已。

    在李信看来,这些民兵都是极好的兵,比起他以前在中原闯军中带的那些流民匪兵,强的太多。

    牧民和猎人们能选中为民兵,本身就是年轻强健者,尤其许多人基本上都是好猎手。特别是那些雅库特、鄂温克,他们号称林中人,也曾被称为使鹿部人。他们最厉害的本事就是骑着鹿或者驾着鹿拉雪撬在雪林里狩猎。

    猎人基本上都会射箭,而一个射箭的好手练火枪,并不困难,正所谓一法通百法同。

    经过了半月的摸索,他们对火枪已经熟悉无比,再不陌生。

    军乐队的鼓不停的敲打着,一个排的十几个民兵已经能熟练的踩着鼓点前进。

    在鼓乐的指挥下,一排的民兵们肩膀扛着步枪往前走了大约二十步,然后停下立定。李信看着他们停下的队列,很整齐。

    号角举号吹响,担任排长的一名老猎人立即高声喊起。一排的民兵们全都举起了枪,随着一阵铁哨声,砰砰砰的枪声不断响起。

    排枪响过,烟雾弥漫。

    民兵们却又在排长的哨声下,开始蹲下装填,这个时候,第二排已经随着鼓声大步来到他们身后立定,举起了火枪。

    “都是好样的,命中率达到了五成!”李信举着望远镜,看着镜中的那排木头人耙子,不由的惊叹的说道。(未完待续。)

    ps:  最近忽冷忽热,一不小心就感冒了,相当难受,昨天没能更新,非常抱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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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称雄介绍:
一个穿越者的明末奋斗史,从小小武生到争雄天下!
时间从公元一六三九年开始,这一年,是大明崇祯十二年,张献忠降而复叛再起于谷城,李自成蛰伏两年重出于商洛,吴三桂刚被擢为宁远团练总兵。明清最关键的一役,历时三年的松锦大战也才刚刚开始。
待我重整山河,再建汉家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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