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从天而降的大馅饼
钱大超一直替江东流这样一个外人讲话，语气还这么重。
唐芝直要被气血崩了。
更惨的是，钱大超说的有理有据，让她无从反驳。
就在这时。
她手机响了。
唐芝负气拿起手机。
见是“老白”来电。
她把手机在钱大超眼前晃了一下，闷声道：“老白的电话，肯定又是要钱！”
“行了行了，你赶紧接电话去吧。”
钱大超不耐烦的朝唐芝摆摆手，不想被俱乐部的事影响他挖宝的心情。
唐芝冷冰冰的甩了江东流一眼，端庄起身。
拿着电话快步离开礼堂，出门去接电话了。
唐芝一走，钱大超立刻和江东流笑侃：“娘们儿，事都多，甭跟她们置气！”
李保国见钱大超在背后这么说唐芝，替唐芝感到冤得慌。
要不是有唐芝一直在力挽他们俱乐部工作的狂澜，他们俱乐部早就分崩离析了。
相比经常做甩手掌柜的钱大超，唐芝才是他们大秦铁矿的真正栋梁。
李保国不愿背叛唐芝，主动揽责。
向江东流道歉：“兄弟，对不住啊，刚才是我脑球短路了，也不知道想啥咧，给你拿了把open tuning的吉他。唐总不知道这事，你别怪她。”
江东流将定完弦的吉他重新抱到怀里：“没事，你们别把事情讲的这么严重，就像钱总说的那样，你们刚才逗我玩，我也逗你们玩玩，大家开心就好，一笑而过。”
钱大超朗笑：“哈哈，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咱们都别逗着玩了，你好好给我们唱一个吧，我现在特别想听你写的歌。”
江东流好整以暇道：“那我还唱这首《遇见》吧，这回不瞎改了，就唱这首歌的原版。这歌是很早以前，我还在燕京生活时，随手写的一首都市小品，你们听个意思。”
超时空级别的实力储备，让江东流讲话不得不适度的装逼。
说话间，他指间已拨出带感的都市爱情前奏。
贷歌系统将最顶尖的音乐能力加到了他身上。
让他的一招一式都渗透着直击人灵魂的大师魅力。
此时，只是简单的拨弦，就已透出大家风范。
从他指间流出的每一个音符，都见缝插针的钻进了钱大超和李保国的耳蜗。
刺激着这两个平时不怎么热衷于听都市浪漫情歌的西北汉子，生出了强烈的故事代入感。
钱大超心下不停的感慨着：这段前奏和弦编的真好！有水平！
李保国则在感慨：吉他校正的够准的，大拿就是大拿，拥有绝对音准的耳朵太靠谱了！
心情愉悦，唱歌自然就有感觉。
这番再开声，江东流可不是随便乱唱了。
随着指间旋律酝酿好情绪后，他很自然又极见功力的控制住浑厚的气声，用陈奕迅级的天然喉腔混音给钱大超和李保国徐徐铺开了一副浪漫走心的都市爱情画卷：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
只一小段，江东流就要把钱大超给唱跪了。
其实他二次开声唱出的第一句，就把钱大超给惊着了。
如果说他之前毫无章法的乱唱，是卷了带子的破损磁带音质。
那现在他的歌王级演唱就是带有岁月斑驳气场的黑胶唱片质感了。
两者说是有云泥天壤之别都不为过，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唱出来的。
此时的他，两个大腮帮子里就像各自藏着一个精密的黑胶混音器。
彼此混响共振，如磁针碰到黑胶音轨磨出来的声音，带着沙沙的摄人气声，拥有极其广阔的空间质感。
气息咬字这种最初级的演唱技巧，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在贷歌系统的加持下，他演唱中的每一处细节处理的都浑然天成般完美。
乍听朴实无华，轻描淡写。
实则举重若轻，极见功力和天赋。
有温度的歌声与浪漫的琴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合成了一把用千百爱情故事结晶而出的时空钥匙。
准确无比的插进了人的心锁。
轻轻一拧，就把人心底藏着那些有关爱情的想象空间全都打开了。
在钱大超听来，这就是天赐的极品老烟嗓啊！
拥有可以打开人想象空间的传奇故事属性，辨识度还极高。
胖姐儿这次没看错，江东流的大腮帮子果然不同凡响。
钱大超从没听过有谁的喉腔共鸣可以这么有磁性，有层次感，这么温暖，这么有味道的。
他恨不能钻进江东流嘴里，看看他大腮帮子的内部构造到底是多么的鬼斧神工，才能空口唱出这样层次感分明的天然混音特效。
只听一小段，钱大超就认定了，江东流就是他等了n年的那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
“终于来了！”
浑如买了一辈子彩票终于中头奖的老彩民，钱大超心耳双重感动，激动的都快原地爆炸了。
对人声不是那么敏感的李保国，发木的耳朵亦被江东流帮衬着极美琴声的磁性唱腔给触动到了。
他第一次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儿唱都市情歌会这么好听。这回，他们老板应该不会被骗了。
不光这两人被江东流的歌声打到了。
就连江东流自己也被自己的歌声打到了。
虽然保持着超然的心态，演绎中无时不刻都散发着高屋建瓴的大师气度。
但他对于自己“全新的声音”，还是有些吃惊。
他以前唱歌都是乱唱瞎吼，从没控制过自己的发声部位，就是跟着感觉走，唱出来的声音和他平时说话的声音几乎没什么差别。
现在改变了喉腔共鸣的位置，将发声部位移后，由丹田吐气，再经过极有韧性的声带和大腮帮子的咬肌对气息进行细腻的捏合，由此唤出来的歌声和他说话的声音完全变成了两样。
以至于刚开声时，他都怀疑这声音不是他自己唱出来的，而是由贷歌系统在帮他播放歌王级别的黑胶唱片。
等唱过两小节了，他才敢相信，这个赛过陈奕迅的故事型老烟嗓的确是他自己的。
那胖姐儿说的没错，他的大腮帮子果然适合唱歌！
越唱，他就越能感觉到两边腮帮子内部立体感十足的空间共鸣。
就像量子音波二重奏一样，完美的让人头皮发麻。
“怪不得时空文化传播局会选上我呢，老子果然是适合唱歌的天选之子！”
每个人都有两次生命。
一次是出生。
一次是明白自己为什么而活。
此时的江东流，就像觉醒了第二生命。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了。
第17章 晴天霹雳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
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
在江东流生命觉醒级的歌声中，《遇见》解开了时空的封印，释放出了来自平行世界的极致音乐魅力。
钱大超粗线条的大心脏，直要被江东流给唱酥了。
他爱死江东流这条拥有黑人种族天赋般的重量级老烟嗓了。
先不说江东流这首都市情歌写的是不是适合参加apm的比赛。
单是这条拥有灵魂质感的天赋烟嗓，就足够让他垂涎三尺。
这样的嗓子就算让他压上全部身家去签，他都会毫不犹豫去签。眨一下眼就算他输！
听到江东流唱最后一句“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钱大超恨不得跟着江东流一起喊一句：“没错！遇见你这张天赐的大馅饼，就是老天爷送俄最美丽的意外！”
李保国没有钱大超这么激动，只是在心里喊了一百多句“牛批”而已。
江东流从对面两人沉浸式的神情中可以感受到，这两个人完全被他的歌声征服了。
江东流自己也对贷歌系统的神奇音乐能力折服了。
这套贷歌系统，固然有很多很坑爷的条款，但能力是真牛逼！
说是化腐朽为神奇都不为过。
不愧是能够凌驾在时空之上的神级文化系统。
“有它在手，我何愁不能称霸世界！”
仿佛看到了一条由时光音符铺出的通往未来的金光大道。
江东流对自己的穿越未来越来越有信心了。
而就在一中礼堂被江东流用跨越时空的歌王之声填满了让人沉醉的浪漫氛围时。
礼堂外的唐芝，遭遇了晴天霹雳。
给她打电话的“老白”，全名白晓松，45岁。
是大长安地区有名有号的资深音乐人。
他年轻时是名职业歌手。
成绩相当好，apm最高排名冲入过全国前500。
可惜他私生活太不检点，日日酗酒，夜夜笙歌。
没过而立之年，他的身体就被酒精和女色给榨干了。
虚胖的身躯无法支撑他再进行高强度的歌唱竞技比赛。
于是不得不转型做了幕后音乐人。
谁知，塞翁失马，竟成了福。
从一线歌坛退下来后。
白晓松在创作领域展现出了过人的才华。
写出了不少脍炙人口的摇滚佳作。
摇身一变成了长安城里那些大型摇滚俱乐部抢破头的资深创作人。
五年前，钱大超在长庵县拉起了大秦铁矿歌手俱乐部的大旗，斥重金到处招兵买马。
他慧眼独具招的第一个核心骨干，就是从长庵县里走出去的老乡白晓松。
白晓松也是不负众望，一手成就了大秦铁矿歌手俱乐部的今天。
一直以来，大秦铁矿歌手俱乐部都有两个副总。
一个是主抓行政、财务、组织和后勤保障工作的唐芝——这是钱老爷子从大秦铁矿集团给钱大超钦调过来的得力干将。
另外一个就是主抓音乐竞技工作的白晓松。
大秦铁矿俱乐部的歌手组、乐手组、竞赛组、创作组、器材组全部都是由白晓松一手筹建并负责的。
如果说唐芝是他们俱乐部的脊梁，那白晓松就是他们俱乐部的灵魂了。
在大秦铁矿俱乐部内部，最不可能反水的人就是白晓松。
因为这俱乐部就像他自己的孩子一样，从出生到成长，全是被他一手带大的。
此时的白晓松，正带着俱乐部里的精锐歌手、乐手和团队工作人员参加一年一度的南海音乐节盛事。
从2500公里外给唐芝打来电话，唐芝猜白晓松准是又来管她要钱的。
白晓松这人在工作方面哪都好。
就是花钱太大手大脚了，从来不替公司节省。
反正钱不是他们家的，钱大超又舍得烧，白晓松就可着劲的烧了。
但凡带歌手出去比赛，他住酒店至少是住四星级，吃饭全是名馆子，出行一水儿的包豪车。
不知道的人，以为大秦铁矿是从长安来的顶级俱乐部呢，那排场，遍览整个华夏乐坛，也没有几家丁级俱乐部能与之相匹敌。
要不是有唐芝挡着，白晓松敢包机带歌手团队去国外参赛。
每次白晓松给唐芝打电话，唐芝都会很头疼。
白晓松的电话就像一颗烧钱的按钮，只要一听到声音，唐芝就知道他们俱乐部的经费又要爆炸了。
这次，却不一样。
这回白晓松来电终于不是管唐芝要钱了，而是给了唐芝一记措手不及的晴天霹雳。
白晓松告诉唐芝，跟他一起去海南的15名精锐歌手、12位资深乐手，以及另外25名团队工作人员，包括他自己在内，都决定要离开大秦铁矿了。
他们在海南已经和颜若芷草签了加盟协议，将以整体跳槽的方式加盟南山东篱。
三天后，他们从海南回来就要办离职手续，歌手该付解约金的付解约金，工作人员该走离职流程的走离职流程。
他打这个电话就是让唐芝提前做好准备，希望到时不要为难他们。
唐芝听完直接懵了，努力保持着镇静，问白晓松：“白总，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是不是中午又喝大了？咱能别开这么没劲的玩笑吗？”
白晓松的语气很坚定：“我没和你开玩笑。晚一点颜若芷会给大超打电话，和他沟通这个事。我提前跟你说，是想你给大超打个预防针，让大超做好心理准备。大超这些年待我不薄，待我手下这些兄弟们也不薄。做出这样一个决定，我们心里都挺矛盾的，也很纠结。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对大秦铁矿都有感情，这里就是我的第二个家。过去这些年，我为大秦铁矿付出了全部的心血。但现在，我必须离开了。”
唐芝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开了，脱口而出问白晓松：“为什么啊？！”
“原因有很多。”
白晓松长话短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颜若芷吧。她是一个让人充满了无限遐想的音乐天才，真真正正的天才，我没法拒绝她的邀请。”
天才你妹啊！
唐芝急的手心都冒汗了。
白晓松要是带着俱乐部里所有精锐歌手和核心团队人员离开，大秦铁矿就完球的了！
他们这么多年的努力，拼搏过的青春，一直追逐的梦想。
将被付之一炬！
灰飞烟灭！
一切，都将归零！
这对于大秦铁矿来说，就是世界末日！
第18章 一别两宽
闭上眼，唐芝让自己头晕目眩的状态缓了缓。
冷静的去想，肯定是颜若芷向白晓松他们许下什么承诺了。
否则，白晓松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决定。
那小妮子，下手可真够狠的！
起初以为她只是想把他们俱乐部的三大支柱歌手给挖走。
却没想到，她是要把他们俱乐部的顶梁柱和所有有用的砖砖瓦瓦全都拆走！
这是要往散架了拆他们俱乐部啊，是不可忍，孰不可忍！
唐芝现在只恨自己没有翅膀。
要是有翅膀的话，她会立刻飞去海南，狂抽那遭人恨的小妮子一顿，谁手软谁是孙子！
她也恨自己没有时光机。
要是有时光机的话，她会飞回一周前，就算打死那时的自己，也不会同意白晓松带队去参加机票和酒店都齁儿贵的南海音乐节，给颜若芷接触到他们的机会！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只能尽力尝试挽回败局。
酝酿了几秒。
让自己从震惊和愤怒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唐芝用恢复了理智的声音问白晓松：“南山东篱给你们开出了什么样的加盟条件？咱们大秦铁矿可以匹配的，我会去和总公司打报告。”
白晓松憾声道：“现在说这些没意义了。”
“白总，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大家可以坐下来谈。你知道钱总对大家的态度，只要不是特别夸张的要求，钱总都会满足大家的。钱总的为人，你比谁都清楚。我希望你不要伤他的心，也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看来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我加盟南山东篱不是为了钱。……唉，算了，多说无益，不说了。这次算我欠大超的，我以后会尽力弥补。总之，我已经做出决定了，不会再变。大路朝天，一别两宽，我们未来在歌手赛场上见吧。”
白晓松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
听到电话中传来盲音，唐芝愣了一下。
跟着，她很罕见的口吐莲花，对着电话发起了大飙：“赛场见你大爷啊！一别两宽你大妈！你们加盟南山东篱是快乐心宽了，咱们自己的俱乐部呢？直接死球了！真是一群混蛋！一群混蛋！！！！”
在礼堂拐角抽烟的秦冬雷，老远的看到唐芝暴怒骂人，赶紧把烟掐了，吓得拍拍屁股就要开溜。
唐芝一抬眼就看到秦冬雷的大胖背影了，朝她喝道：“秦姐，你过来！给我支烟！”
“啊？”
秦冬雷懵了，她从没见过唐芝抽烟。
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到发工资的日子啊，唐副总怎么像疯了一样？
挠着胖脸蛋子，秦冬雷一步一蹭的来到唐芝身边。
感受着从唐芝身上漫过来的肃杀气场，秦冬雷小心翼翼的呈上一支烟。
试探着问：“唐总，是哪个不长眼的瓜皮惹到你了，需要捶人的话你和我说。”
唐芝接过秦冬雷的香烟，夹在指间，好像要发泄的抽一通。
但她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一扭脸，正色的问秦冬雷：“林春生这几天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她口中的林春生，是大秦铁矿内部排名第一的歌手，南山东篱重点挖角的对象。
秦冬雷被问噎了，不自然的眨了几下眼皮，支支吾吾的不愿正面作答。
唐芝一看秦冬雷的为难样，就知道这里面有事！
林春生和秦冬雷是初中同班同学，关系一直不错。
这次去海南前，林春生曾提议带上秦冬雷一起去参加音乐节的比赛，让她见见大场面。
但被唐芝拒绝了。
唐芝嫌秦冬雷出行太费钱。
这胖姐儿坐飞机必须坐公务舱，经济舱她坐不下。
且饭量巨大，住酒店也得睡特制的床，出行成本实在太高了。
所以非必要情况，唐芝一般都不会特批秦冬雷外出公干。
更不会让秦冬雷坐飞机去外地比赛。
秦冬雷自己也不爱抛头露面比赛。
事实上，大秦铁矿俱乐部里像秦冬雷，还有管器材的李保国，还有李保国的侄子李瑞，这些工作人员都有签约歌手的身份。
但他们都不是专业的歌手，注册apm只为添足丁级俱乐部的人头数。
在这些添人头的歌手里，秦冬雷算是实力最深不见底的一个。
列夫托尔斯泰说过：每个胖子都是唱歌的潜力股。
秦冬雷就是这样。
她的歌喉相当彪悍，吼秦腔是一绝。
但秦冬雷本人并不喜欢在舞台上抛头露面，不喜欢被人品头论足讥笑羞辱。
所以她很少去参加正规的apm比赛。
她每年都只是在网络上的新人配位赛上赢一两场，拿到一两个积分，保住apm职业歌手的资格就行了，从来没把唱歌太当成一回事。
俱乐部里也没有人把秦冬雷当成职业歌手对待。
按理说，这次俱乐部组织精英竞赛团出征海南，不会有人想带秦冬雷。
林春生那时意外的提议带秦冬雷一起去，唐芝以为是林春生和秦冬雷关系好，想借这机会给秦冬雷争取一个外出旅游团建的名额呢，就没放在心上。
但现在看，去海南的所有精锐歌手和工作人员都要跳槽。
这事明显是有预谋，有计划的。
很可能，秦冬雷也在这个计划里。
唐芝必须得好好审审眼前这位胖姐儿了。
“你别支支吾吾的，林春生到底给没给你打电话！”
唐芝目光如刀的戳着秦冬雷的大眼睛，呵斥着问道。
秦冬雷无奈的讲说：“唐总，你是想从我嘴里打听到春生的情况吧？我跟你撂句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走。南山东篱那边肯定是挖他了，这个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但春生还在犹豫呢。我劝他别挪窝了，都这么大岁数了，职业前景早就定型了，换到哪也是这样，还劳那神干嘛呀。但他自己好像……想走。”
唐芝细品秦冬雷的话，似乎秦冬雷并不知道林春生他们已经全部草签加盟南山东篱了。
小心起见，她还是要多问问：“林春生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他想走？”
“就昨天啊，我给他打电话着。”
“你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问问他们在海南那边比赛的情况啊。还有，海南不是盛产大椰子嘛，我想让他给我捎两箱椰青回来。”
第19章 一小盆冷水
唐芝不讲话，就那么冷眼瞧着秦冬雷，让秦冬雷继续说。
秦冬雷被唐芝看的心里直起毛。
最终还是主动交代了：“唉，我跟你交底吧，春生八成是要去南山东篱了。他在电话里问我着，如果他去南山东篱，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过去。”
“那你愿意跟他一起去吗？”
“南山东篱又不缺凑人头的，我去那儿干嘛呀。”秦冬雷大咧咧的讲：“在咱们大秦铁矿，我干一份工作，领两份工资，食堂吃的好又管饱，我疯了去南山东篱？”
唐芝点点头，又问：“最近几天白总有没有联系过你？”
“没有啊，他联系我干嘛啊？”秦冬雷不懂唐芝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和白晓松打交道很少，私底下几乎从来不联系。
唐芝把烟还给了秦冬雷。
“你不抽啦？”
秦冬雷套近乎似的劝：“你要烦的话，就冒一根儿呗，抽烟能解烦。”
“抽烟要能解烦，这世界上就没有烦恼了。你平时少抽点烟。”
唐芝嘱咐了一句，突然想到什么，要秦冬雷：“你给林春生打个电话，现在。”
“好，你是还想劝劝他对吧，我帮你打。”
秦冬雷麻利儿的从帽衫肚兜里掏出大屏手机，当着唐芝的面给林春生拨过去了电话。
对方却是关机状态。
“今天没比赛啊，他怎么关机了？”
秦冬雷有点晕。
“你给小段打一个。”
唐芝说的小段，全名段佳颖，同为大秦铁矿的三大支柱歌手之一。
她目前在俱乐部内部排名第二。
上周刚刚刷新出的全国排名是第19988名，历史性的冲进了全国前两万。
秦冬雷不问缘由，立刻又给段佳颖拨过去了电话。
对方也是关机状态。
“怪了嘿，他们怎么都关机了，是不是集中彩排呢？”
把唐芝还回来那支烟夹到耳朵上，秦冬雷撸撸袖子再问唐芝：“还给谁打？”
唐芝想了一下，说：“你有没有周雪艳的电话，给周雪艳打一个。”
周雪艳是白晓松的特别助理，也是创作组的词曲作家，俱乐部里公认的文青大美女，和白晓松的关系亦师亦“友”。
秦冬雷和周雪艳不熟，翻了翻通讯录，乍的叫说：“嘿，我还真有周雪艳的电话，什么时候存的啊，我都想不起来了。”
说着，便用免提给周雪艳拨过去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周雪艳的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秦冬雷觉出不对劲了，问唐芝：“什么情况？他们怎么都关机了？”
“哼。”
唐芝冷巴巴的哼了一声，心想这些人果然是串通好了，去海南的所有人估计都关机了。
他们把事情做的真绝。
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跳槽了。
白亏俱乐部这些年不计成本的砸钱养着他们了。
真是一群见利忘义的混蛋！
越想就越气。
唐芝吩咐秦冬雷去找学生了。
自己一个人在礼堂外烦乱的踱步。
琢磨着这事要怎么挽回。
但看那些人决绝的态度，这事，她很可能已经无力回天了。
“小钱总，你一定要扛住了，不要哭，我会帮你东山再起。”
唐芝在心里下了个暗誓，嫌热的脱掉呢子大衣，挂在臂弯，一身参加葬礼似的黑西装轻装上阵，返回礼堂准备把这事通报给钱大超。
这边钱大超刚听完江东流唱《遇见》，活脱脱的变成了江东流的死忠粉。
对江东流的天赐烟嗓和完美唱功尽是溢美之词，都快给江东流捧上天了。
“吹过了，吹过了啊，钱总，你别光夸我唱歌好，我唱歌好不用夸，这就像太阳从东方升起一样，是显而易见的常识。你还是说说我这首原创作品吧，从歌手俱乐部老板的角度出发，给我的作品提一些意见。”
第一次被人真心实意的赞美歌声，江东流心情大好。
但他此时更关心的是这首《遇见》能卖多少钱。
他得赶紧把达芬奇的鸡蛋钱挣出来，这样心里才踏实呢。
钱大超见江东流想听意见，即刻收敛了兴奋到癫狂的情绪，一板一眼的讲说：“如果从俱乐部的竞技角度看，你这首《遇见》不太适合比赛，缺乏情感的持续爆发。”
“这样啊……”
江东流被泼了一小盆冷水，他本以为钱大超会爱屋及乌的出高价收他这首作品呢。
没想到钱大超是如此的憨直，竟直接挑起了他作品的毛病。
“我不知道你在现场看没看过歌手的比赛，apm级别的比赛现场都有共鸣器，在现场看歌手表演，和在电视上或者网上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在共鸣器的作用下，现场观众的情绪调动和释放会变得特别强烈。好的apm比赛作品，通常都有一个蓄势待发的铺垫，然后在副歌部分要有一浪高过一浪的情感输出，彻底点燃现场观众的情绪，这样才能拿到高分。”
钱大超讲回江东流这首歌：“你这首《遇见》，在情感输出方面略显平淡，没有明显的爆点。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你这首歌不够动人，你这首歌就是这个调调，要是爆开唱就落了下成了。你这首歌是好歌，但这个类型的作品只适合参加小清新型的比赛，或者小型民谣向的比赛，观众需要特别平静的心情才能把歌听进去。这种歌不适合上大舞台，综合性的apm比赛现场都是很燃的，观众的情绪会很躁，被调动起来后，很难再有平静的心情欣赏这种走心流的作品。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江东流点点头：“大概明白了。”
“还有，你这首歌比较挑嗓子，要不是你这种老天爷赏饭吃的极品烟嗓唱，这首歌可能就没有这么大的魅力了。当然，这种偏柔情向的都市情歌给女声唱，效果也会很好。你要想卖这首歌的版权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主打都市流行风格或者主推女歌手的俱乐部来收。他们肯定对这样的作品很感兴趣。咱们自己俱乐部的主打风格和你这首歌不是很匹配，咱们要收的话，会埋没了你这首作品，也影响你的后续收益。”
第20章 无法回避
钱大超给江东流提的这些都是很良心的建议，绝不是奸商在压价。
这点江东流能判断出来。
这个世界的音乐人，要想把原创作品变现，通常有两种途径。
一种是在apm上注册，然后把歌挂去apm联盟的官方曲库。
之后如果有职业歌手参加比赛翻唱他的作品了，就会付给他相应的版权使用费。
版权使用费的高低，和apm的比赛积分是直接挂钩的。
1积分对应1美金。
比如，在可以获得1000积分的apm1000大师巡回赛的决赛舞台上，歌手要翻唱别人的作品，就要付1000美金的版权使用费，折合成华夏元大概有6000块钱。
如果这首歌的词曲作者是同一个人，那这个作者税后就能拿到将近5000华夏元的版税。
这个版税是按次收取的，歌手每翻唱一次就要给一次钱。
看起来收益很不错，但在实际比赛中，绝大部分歌手翻唱都只付1美金的版权费。
因为他们的比赛往往都是只为了争1个apm积分。
比如，对10积分以下歌手开放的网络配位战，就是职业歌坛每天都在进行着的最多数量的比赛，这个比赛赢了就只有1个apm积分。
在华夏，每周都有几十万名10积分以下的职业歌手在为1个积分做配位对决。
这些人大部分都会翻唱热门歌曲来参赛。
如果有热门歌曲被这些歌手拿来大量翻唱，那原作者的收益就很可观了。
有时候，一首适合比赛的热门歌，一天就能为原作者带来几百甚至上千美金的收入，让原作者赚的盆满钵盈。
不过这种事发生的概率极小，和中彩票头奖差不多。
目前在华语乐坛流行的金曲，几乎无一例外全是大俱乐部的顶尖歌手唱出来的参赛曲目。
这样的作品，版权都在俱乐部，是靠大俱乐部和顶尖歌手的强大推广力给推广流行的。
没有俱乐部背景的普通音乐人，很难把自己的原创作品推红。
而音乐人想要把作品快速变现，另外的一条途径，就是把作品卖给歌手俱乐部，和歌手俱乐部签作品的买断或者分成合约，让俱乐部去做推广。
在不知道系统有15%内容自动激活的隐藏条款前，江东流曾做过这样的春秋大梦，就是疯狂的搬运异世金曲，把歌批量卖给大俱乐部去赚买断费，这样他手头就宽裕了。
但现在有自动激活条款的限制，他就没法批量搬歌了。
否则，肯定资不抵贷。
他现在只能一首一首的去卖歌，精打细算做点小本生意。
听过钱大超的建议后，江东流试探着问起了俱乐部收歌的行情：“钱总，你觉得我这首《遇见》，要是卖给合适的俱乐部，大概能卖多少钱啊？”
“那要看你是签一次性买断协议还是签分成协议了。在咱们大长安地区，这种偏传统的都市流行情歌不会很畅销。如果你要在咱们当地卖的话，分成协议很可能是签零约合同。”
“零约合同？”
“就是你免费把这首歌送给俱乐部，让俱乐部帮你去推广。在合约里，俱乐部会承诺排名多少多少的歌手在哪个apm等级的比赛中唱这首歌。如果他们的歌手能把这首歌唱火，那你后面的收益就很可观了，会有无数歌手翻唱给你后续版税。当然，这个后续版税俱乐部也会分走一部分。至于说分多少，就要看你们合同是怎么签的了。”
“那要是签一次性买断合同呢，这歌能卖多少钱？”背着一万块钱的鸡蛋债务，江东流不得不把艺术降低到现实的层面来谈。
“按我对这边市场的了解，你这歌1000块钱肯定是能卖到的，再高就得碰运气了，得找更注重都市流行风格作品的俱乐部谈。”
“我明白了。”
江东流神情略显受挫。
在他看来，这么好的作品才卖1000块钱，也太便宜了吧！
打死他也不会把这么经典的作品贱价卖掉。
钱大超看出了江东流很在意钱这方面的事，便问：“老江，你别怪我多事哈，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你要是着急用钱的话，我可以帮你先拿点。”
“谢了钱总。”
见钱大超如此仗义，江东流心里踏实了很多，也懒得藏着掖着了，直接讲：“我手头最近确实比较紧，急用钱。但我不能白拿你的钱。我这人脸皮厚是厚了点，但做事还是很有原则的。你看这样行不行……”
江东流正要说加盟俱乐部拿签约费的事，就见一脸凝重表情的唐芝快步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完全无视江东流的存在，唐芝一步定在钱大超面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严肃的告诉钱大超：“出事了。”
钱大超预感到江东流要说加盟他们俱乐部的事，赶紧朝唐芝摆摆手：“你先别捣乱，把这琴给老李拿过去，让他收好了。……老江，咱们接着说咱们的。”
一边说，一边将立在一旁的吉他举给唐芝，让唐芝把吉他拿去器材区，交给已经回到那边鼓捣乐器的李保国。
唐芝没接吉他，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俱乐部出事了！”
见唐芝态度相当严肃，江东流预感到事情不简单，识趣的起身，对钱大超讲：“我先回避一下吧。”
钱大超担心签约的机会从手边溜走，一把给江东流拉坐下了，热络的讲：“别别，你就坐着，没事。”
说完瞪了唐芝一眼，怼她：“你没看见我这说事呢，有什么事你待会再说！要是老白又申请费用，你就给他批了，别老卡着他。”
“不是这事。”
唐芝冷冷的看了江东流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让江东流回避。
钱大超拉着江东流胳膊不让江东流走：“老江你踏实坐着，哪都别去，咱俩话还没说完呢。”
说着给唐芝使了个眼色，反倒让唐芝先回避一下。
唐芝愠着气，端立不动。
用不可妥协的态度给钱大超施压。
钱大超被整无奈了，啐唐芝：“你可真够耽误事的，有什么事，赶紧说！”
唐芝不说话，又看了江东流一眼。
江东流苦笑着，摘钱大超像铁钳一样抓着他小臂的硬手：“我还是出去溜一圈吧，等你们忙完了咱再聊。”
“老江你踏实坐着！”
钱大超被唐芝搞的特没面子，一下就急了，紧抓着江东流胳膊不放，喝唐芝：“你！有屁就赶紧给我放出来！”
第21章 鸡蛋到了
唐芝也是要面子的。
被钱大超这么凶，事态又这么紧急。
唐芝干脆豁出去了，当着江东流的面掀开了他们俱乐部的大锅。
冷冷的告诉钱大超：“白晓松刚才来电，说他已经和颜若芷签约了。从音乐节回来，他就要带着咱们俱乐部的所有精英歌手、乐手、词曲作家、宣发、以及其他所有去了海南的团队核心人员，加盟南山东篱。”
“嗯？”
钱大超听得一愣。
手上终于不抓江东流胳膊了。
皱起囧眉，紧盯着唐芝的眼睛问：“你在说什么疯话？老白怎么可能去南山东篱？”
“你听清楚，不是白晓松一个人去，他是带着咱们俱乐部所有去了海南的核心人员加盟南山东篱。这些人的手机已经全部关机了，他们应该都和南山东篱签好加盟协议了。”
“啥？！”
钱大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郑重的和唐芝对视了几秒。
见唐芝表情无比凝重，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钱大超这才敢信，他们俱乐部出大事了！
“轰！”
心里就像有座房子被爆破坍塌了。
耳边一片轰鸣，钱大超整个人都懵了。
他太明白白晓松这些人离开大秦铁矿对俱乐部意味着什么了。
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白晓松怎么会跳槽去南山东篱？
谁跳槽去南山东篱，白晓松也不该去啊！
这里可是白晓松一砖一瓦亲手盖起来的！
这儿就是他的家！
他怎么能说走就走？！
心窝子就像被人剜掉了一大块肉。
钱大超囧囧的表情从惊呆，到不解，再到最后的痛苦，给唐芝看的难受极了。
江东流揉着被抓疼的胳膊，沉默不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还不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看这意思，大秦铁矿好像要被南山东篱给挖空。
很少见钱大超有这么惨的表情。
唐芝想出言安慰几句。
钱大超的手机突然响了。
钱大超大脑一片空白。
掏出手机，见是颜若芷来电。
他把手机举给唐芝看，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你们没串通起来逗我玩吧？”
唐芝真是哭笑不得。
拿过钱大超的电话，手指一划，把颜若芷的来电拒接了。
将手机还给钱大超：“她来电话就是要和你说这个事。你先别接，咱们商量一下再和她谈判。”
钱大超麻木的接过手机，强作镇定，豁然起身，对江东流讲：“老江，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出去抽颗烟，待会回来咱们接着聊。”
“好，好。”
江东流应着点了点头.
目送着钱大超和唐芝两人步伐沉重的离开了礼堂。
两人出去没多久。
江东流突然觉得屁股底下鼓起一个圆不溜秋的硬物。
“诶……诶……诶？”
以为有人要走他的后门，江东流大惊失色的叫出了声。
赶紧伸手去掏。
结果从屁股底下掏出来一个很普通的粉皮鸡蛋。
【叮！】
【《莱昂纳多-达-芬奇画过的鸡蛋》传送完毕。】
【售卖倒计时启动。】
【71小时59分59秒……】
【71小时59分58秒……】
“卧……槽！”
江东流惊了。
将粉皮鸡蛋端到眼前。
反复端详。
从瑟瑟发抖一直端详到了出离愤怒。
他打死也没想到。
系统给他传送过来的，不是达芬奇的画作。
而是达芬奇画过的真鸡蛋！
当然也有可能是假的。
是时空文化传播局随便从哪弄来个鸡蛋硬说是达芬奇画过的坑他。
江东流真是无了个语了。
这比坑爹还坑爹啊。
是纯粹的坑爷！
不管这玩意是不是达芬奇老爷子画过的鸡蛋。
它都绝对不值一万块钱！
江东流很想骂人，但又不知道该骂谁。
于是只能骂杨聪了。
“写出这样的情节，嗯，你很优秀！”
江东流欲哭无泪的把鸡蛋放到地上转了一下。
“唔~~~~~~~”
鸡蛋在地上转的很快。
显然，这是一个煮熟的鸡蛋。
历史谜题解开了，达老爷子当年是对着煮熟的鸡蛋练画的。
江东流潇洒的一抬手，拿鸡蛋和自己的脑壳来了次硬碰硬。
“咔。”
鸡蛋壳碎了。
江东流把皮剥掉。
化愤怒为食量的将这枚穿越了时空价值一万华夏元的鸡蛋吃了。
还挺香的，就是有点干，差点没噎到他……
礼堂外。
用脑门儿磕了半天大理石墙壁，把脑门儿磕红的钱大超，后悔的朝唐芝喊着：“我真不应该让他们去海南！真不应该让他们去！”
他们俱乐部之前并没有去海南参加南海音乐节的计划。
要知道，每年三月初在海南金沙滩上举办的南海音乐节，是主打电音、舞曲、嘻哈、新浪潮等诸多前卫时尚元素的以年轻人为主的音乐节。
和大秦铁矿主打的秦腔、西北风、硬派摇滚很不合拍。
由于受众群体不同，他们的歌手在那边不可能拿到好成绩。
所以往年他们都不会组团参加这站音乐节的盛事。
但今年情况特殊。
打过完春节，南山东篱就一直在挖他们俱乐部排名前三的歌手。
俱乐部被搞的人心惶惶。
很多人都在担心自己的前程，害怕俱乐部流失人才后会降级。
为了提振士气，钱大超特意让白晓松策划了这次南海之旅。
将俱乐部的精英之士，全拉去南海音乐节放松一下。
说是去比赛，但其实更像是去度假，团建。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颜若芷那小丫头居然也跑去了南海，参加和她主打音乐风格很不相符的音乐节的比赛。
连带着还做了挖人的工作。
这真是天亡大秦啊！
钱大超后悔死了。
恨不得抽自己一万个大嘴巴子。
烧十几万华夏元把俱乐部的精英羊肉全都送到了颜若芷那只小母老虎的嘴边。
活该他们俱乐部完球！
见钱大超如此自责，唐芝很是心疼。
扶上钱大超厚实的肩膀，劝他：“你别自残了。这事不怪你，就算你没让他们去海南，他们该走一样会走的。你摔坏手机的时候不是常说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对哈！”
钱大超表情由悲转喜，变化极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现在旧的去了，新的也来了！哈哈！天佑我大秦啊！哈哈哈！”
第22章 玉石俱焚
唐芝知道钱大超是天生的乐观派。
但没想到遭到如此重创后，钱大超还能像中彩票了一样开怀大笑。
唐芝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指向礼堂，问悲喜交加的钱大超：“你说的新的……是指里面那‘戏精’？”
“你尊重一下艺术家行吗！”
钱大超情绪陡然走高，教训唐芝：“人家有名字，叫江东流！”
“艺术家？亏你说的出口，你肯定又被那家伙给蒙了！”
唐芝没少见这种事，板着冷若冰霜的玉容，威严道：“现在是咱们俱乐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钱总，请你不要再有什么异想天开的想法。”
“你才异想天开呢，我这次是实事求是！你是没听老江的演唱，他是我见过的天赋最高的歌手，不加之一都行！他那俩大腮帮子长的简直绝了，唱出来的歌太好听了！他那条嗓子的可塑性极高，是老天爷赏的金饭碗！虽然我只听他唱了一首歌，但我已经从他身上看到了无限种可能。咱们俱乐部要能签下他，别说保住丁级资格了，两三年内冲上丙级都不一定是天方夜谭！”
钱大超讲的飞沫如雨，慷慨激昂。
唐芝却一点都没被鼓动和感染到。
就是用看疯子一样的眼光看着钱大超，脸上尽是同情之色。
她觉得钱大超这是被南山东篱给刺激大了，都快得妄想症了。
他们俱乐部马上就被人家一脚踢回解放前。
还冲丙级呢？
开什么国际大玩乐啊！
唐芝不跟钱大超一起疯，完全不搭钱大超的话茬儿，兀自冷硬的讲：“我想了一下，白晓松他们就算已经和南山东篱草签了合同，咱们也能卡死他们，不让他们轻易得逞。咱们俱乐部跟歌手签的解约条款，有金额和时效的双重弹性。咱们若是往死里耗他们，就是不放人，那这事能拖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南山东篱就要重新衡量一下签这些赚不到积分的歌手是不是值得了。”
钱大超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一听就急了：“你别胡闹！你这么干是毁别人呢！也砸咱们自己俱乐部的招牌啊！你要这么干了，咱们俱乐部的名声就臭了，以后谁还愿意和咱们签约啊！这纯粹就是丢了芝麻捡西瓜！……呸呸，我都被你气糊涂了，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咱们这次丢的不是芝麻，也不是西瓜，是全部！南山东篱这次做的这么过分，咱们要不强有力反击的话，俱乐部的招牌才真被砸了呢！以后会别人当笑话看的，这么怂的俱乐部，谁还敢来？”
钱大超琢磨琢磨，觉得唐芝讲的也有道理，但仍坚持：“那也不能像你说似的玉石俱焚啊！”
“不玉石俱焚，就只能被别人单方面的踩死，你咽得下这口气？”
唐芝反正是咽不下这口气，劝钱大超：“咱们就算往死里耗他们，行业人士也会理解的，不会觉得是咱们无理取闹。是她颜若芷先挑起的战火，她就是个强盗，把咱们俱乐部的财产全都抢光了，咱们还跟她讲道理？还讲什么道理啊！按我说，就跟她耗了，看谁耗的过谁。”
钱大超为难的摇头，在原地踱起了步。
反复斟酌后，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大家好聚好散，老白他们想走，就放他们走吧。俱乐部里谁想走，咱们都不拦着。强弩的瓜不甜，如果他们觉得去到南山东篱能变成更甜的瓜，就让他们去好了。”
“不行！”唐芝断然拒绝：“白晓松他们就是吃准你会心软，才敢这么放肆的！咱们培育出来的甜瓜，凭什么让南山东篱摘走啊？他们自己想吃甜瓜，就自己去种，凭什么抢咱们的？”
“我这不是心软，我也不想被别人摘瓜，但事已至此，咱们只能把眼光放长远一些了。”
钱大超晓以大义道：“咱们长庵县能出颜若芷这么一个顶尖的音乐天才不容易。假以时日，那小妮子必定会在华夏乐坛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在她的带动下，南山东篱崛起是大概率事件。咱们不如就雪中送炭，釜底送薪，帮她快速崛起，这样对咱们自己也有好处。”
这回唐芝没愤然打断钱大超，她似乎明白钱大超要说什么。
“以我对那小妮子的了解，就算南山东篱崛起了，她也不会把总部搬去长安城，他们会一直留在南山庄园发展。长庵县未来要是能出一个丙级的，甚至是丁级的歌手俱乐部，会带动整个长庵县的音乐产业发展。到时候不光有更多高等级的apm比赛落户长庵县，还会吸引到很多实力歌手来这边发展。现在看，咱们是被南山东篱抢劫了，但只要稳住别浪，挺住不倒，未来咱们绝对有机会从南山东篱那边得到反哺。”
唐芝明白钱大超讲的道理，但一想到努力培育了这么多年的果实被别人摘走，她心里就不痛快，而且还有更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呢。
“我不反驳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但有一点你要想清楚，如果咱们这次这么轻易就放人了，总集团那关，你怎么过？”
唐芝挑明了讲：“这是严重的集团财产流失事件。这些年，总集团给咱们烧了成百上千万真金白银，最后什么火花都没烧出来，还让人家把俱乐部给抢空了，只落下那点少点可怜的歌手解约费，你觉得老钱总以后还会支持你搞俱乐部吗？”
钱大超嘿嘿一笑，赖皮道：“不让他知道不就完了。”
唐芝要疯了，叫说：“怎么可能不让他知道！”（你以为老钱总和你一样傻吗！）
钱大超自有主意：“这事你先盖住，不要向总集团通报。等咱们把老江签下来，给老江捧红，俱乐部有了好看的成绩和业绩了，再向总集团汇报。”
唐芝使劲克制着急欲抓狂的情绪，用不可理喻的口气质问钱大超：“你怎么能把拯救俱乐部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根本就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不靠谱的戏精身上！！！”
“首先，老江不是戏精，他是个有个性的旅行艺术家；第二，请你听过老江的认真演唱后再对他的水平做出评价。到时如果你不看好他的前途……我跟你姓！”
钱大超指着自己的圆鼻头，自信爆棚道：”以后你管我叫唐大超！“
第23章 自古天才多奇葩
“18片，19片，20片……”
礼堂里，江东流百无聊赖的扒拉着手里的碎鸡蛋壳数数玩。
跨越了时空，从达芬奇的面前来到了他的面前。
从文艺复兴时期，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现代。
这该是一枚多么神奇的鸡蛋啊！
若换做一个喜欢抚今追昔的文青，这时一定对着这枚被达大师临摹过无数次的鸡蛋怀古膜拜呢。
可惜，江东流不是文青，他在算这些鸡蛋皮一片值多少钱。
蛋清蛋黄就算9500块钱吧。
这蛋壳怎么着也得值500块吧？
除一下，一片要好几十啊！
太特么贵了！
他都有点不舍得扔了。
就在这时。
红着脑门儿的钱大超，带着一身低气压的唐芝回来了。
“哟，钱总，你这脑门儿怎么了？撞门上啦？”
见钱大超情绪挺高涨的，似乎并没有被俱乐部的事情打击到，江东流起身和钱大超开起了玩笑。
唐芝在侧后方哼了一声，心想那笨蛋的脑袋就是撞门上了，否则绝不会把俱乐部的希望压在你这样一个不靠谱的“艺术家”身上。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钱大超正处在极度头脑发热的状态下，像着了魔一样一定要签江东流替代那些解约的歌手。
唐芝只能在一旁替钱大超严格把关了。
在这个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上，她绝不能让俱乐部再蒙受损失。
“呵呵。”
钱大超抹着脑门憨憨一笑，并不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一把敛走江东流手里的鸡蛋皮。
海派的招呼说：“你怎么还吃上鸡蛋了，你中午没吃饭吗？要没吃饭，咱们去搓顿大的去！”
说着，把鸡蛋皮递到了唐芝手上，让唐芝帮忙扔了去。
唐芝嫌弃的接过鸡蛋皮，用咳嗽声掩饰提醒钱大超的话：“咳咳，先办正事。”
江东流笑着问钱大超：“办什么正事啊，是和我有关吗？”
“嘿嘿，坐，坐。”
钱大超扶着江东流坐回评审席。
开门见山道：“是这样，老江，你刚才也听见了，咱们俱乐部现在遇上了个坎儿，好多歌手都要走人。至于说原因嘛，我不好多讲，但有一点我可以拍着胸脯跟你保证，我钱大超绝对没有亏待过那些歌手，一次都没有！”
“我相信你，钱总。”
江东流扶上钱大超激动到发抖的大手，安慰他：“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希望我加盟咱们俱乐部，对吧？我也正有此意呢。”
坐在钱大超另一侧的唐芝，往前探出身子，告诉江东流：“我们俱乐部要的不是凑人头的业余歌手，我们要的是真正有实力的职业歌手。”
她刻意强调了“有实力”和“职业”两个词。
“老江就是啊！他岂止是有实力，他简直就是能力挽狂澜于不倒的天才歌手！”
钱大超就差说江东流是老天爷派下来拯救他们俱乐部的救世神兵了。
“谬赞，谬赞，钱总，你我一见如故，大家又这么谈得来，咱就别浪费时间了，直接聊聊具体的签约事宜吧。”
脑子里有“鸡蛋贷”的倒计时，江东流不得不变得很现实。
唐芝觉得江东流这是在趁人之危，立刻臭嘴相阻：“八字还没一撇呢，谈什么签约事宜啊。你得先过了我们俱乐部的专业考核，才有资格和我们谈签约条件。”
钱大超要被唐芝气窜儿了，他这低眉耷眼的和江东流装孙子搏好感，结果唐芝从背后刺激江东流，这尼玛不是耽误事嘛！
怎么到现在了，她还搞不清楚状况啊！
扭过一脸横肉来。
钱大超用罕见的凶狠目光瞪了唐芝一眼，给唐芝吓的后背直发凉。
碾着槽牙，他声音低沉的训唐芝：“你把鸡蛋皮扔了去，顺道把你这张臭嘴漱干净了再回来。”
唐芝被骂的心里委屈，但她知道钱大超出现这种压抑暴怒的状态是绝对不能惹的。
只好把打掉的牙往肚子里吞。
默默的起身准备去扔鸡蛋皮。
“诶诶！别扔啊！那鸡蛋皮贵着呢，有艺术价值，我要收藏。你先帮我攥会儿，或者帮我找块纸包上，待会我带走。”
唐芝被江东流侃的脑子瞬间短路了，居然还看了看手里的鸡蛋皮，心想这哪有什么艺术价值啊？
这不就是破鸡蛋皮嘛！
这人神经病吧！
钱大超呵呵笑开了，自古天才多奇葩，他猜江东流准是又在耍惹到他的唐芝呢。
在身侧给唐芝打了个手势。
示意唐芝老实坐回来，别再添乱。
“老江，你别跟小唐一般见识。”
为了和江东流拉近距离，钱大超把比他们年纪都大的唐芝改叫成了“小唐”。
告诉江东流：“她这人做事太刻板，什么都要墨守陈规。”
“挺好的，做歌手俱乐部就应该有规矩，这样才像样嘛。我喜欢严谨的人。唐总，希望以后咱们能合作愉快。”
江东流说着向唐芝投去了友好的目光，可惜唐芝没看他。
虽然唐芝一直在挑他身上的毛病，但越是这种吹毛求疵的人，就越能恪守职业的底线。
江东流可不想自己加盟一家组织松散一点规矩都没有的垃圾俱乐部。
他很庆幸大秦铁矿俱乐部里能有唐芝这样一个立得住规矩的人。
唐芝见过太多来他们俱乐部混事的骗子了，所以对江东流依旧爱答不理的。
完全没和江东流做目光交流。
就是默默的端坐在钱大超身边，不再插话。
钱大超斟酌了一下，讲说：“是这样，小唐负责咱们俱乐部的歌手签约工作。她虽然不是职业音乐人，但作为一个大众听审，她的耳朵非常好使，她的品味也更趋向于大众群体。作为一名职业歌手，歌唱竞技取胜的关键，就是要赢得普罗大众的支持和喜爱。有时候专业音乐人给你提的意见，还不如大众听审来的实在和有效果……”
江东流笑着打断钱大超：“钱总，咱们之间没必要绕弯子，我喜欢和直率的人打交道，你千万别跟我绕来绕去的。你就直说了吧，是不是要我在唐总面前唱首歌，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
“哈哈，知我心者老江也！”
钱大超欣悦的都想拥抱江东流了，摊开了讲：“我希望你能用最惊艳的表现，秒杀掉那娘们儿对你的质疑，这样以后咱们才好开展工作。”
第24章 大神曲
江东流心领神会，知道钱大超说唐芝娘们儿是帮他出气呢，心情十分愉悦。
“那我就来一首惊艳的歌，给唐总洗洗耳朵。……我想想我唱什么啊。”
“你不用非得唱原创，唱市面上那些流行的竞赛金曲就行。”钱大超提建议：“比如老歌王吕喆的《地久天长》，就特别适合你的嗓子。”
“我还是唱我自己写的歌吧，别人的歌我唱不好。”
江东流这是实话实说，但在唐芝听来，这又像是戏精在作秀了，好像他非得秀自己的原创作品似的。
唐芝板脸端坐，心中冷哼：倒要看看你自己的原创作品有几斤几两。
江东流在意念中打开贷歌系统，让系统帮他推荐惊艳的作品。
系统接收到江东流的指令后，即刻从歌曲库中给他刷出了推荐曲目：
【《when a man loves a woman》】
江东流心头一荡：“我这嗓子能唱《when a man loves a woman》？这可是秒天秒地的大神曲啊！”
这首《when a man loves a woman》是平行世界已逝的黑人歌手珀西-斯莱奇（percy sledge）在1966年首唱的一首经典情歌。
后来在上世纪**十年代，被美国巨星迈克尔-波顿（michael bolton）翻唱，红遍了全世界。
在国内的《好声音》节目上，金润吉曾凭这首歌创造了盲选阶段导师最快转身记录，可见这首歌的惊艳魅力。
牛掰的嗓子唱这首歌，只第一句就能秒杀掉所有人的耳朵。
系统给江东流推荐这首歌，这是要放大招的节奏。
江东流压住心头的亢奋，问钱大超：“我唱首英文歌行吗？”
“你还写过英文歌？”
“我可是要当时代歌王的男人，怎么能没写过英文歌。”
江东流故意装了个逼，是要帮钱大超坚定和明确他们的奋斗目标。
从现在开始，他就要给这条左膀右臂洗脑，让他坚信他们未来能称霸世界歌坛。
钱大超却是无语了，虽然知道江东流实力彪悍，但想当时代歌王……这也太离谱了吧！
他都不好意思去吹江东流了，只剩下嘿嘿傻笑了。
唐芝也懒得去取笑江东流了，江东流喊出的口号太像大忽悠了。
她点着手腕上的手表催说：“拜托你快点吧，‘时代歌王’，你先把我的耳朵征服了，再去征服世界，行吗？”
“满足你。”
江东流朝唐芝比了个ok的手势。
抱起吉他，走向舞台的过程中，由神念中贷出了这首秒天秒地的大神曲。
【《when a man loves a woman》激活成功。】
【贷歌数量：2】
【待售物品《维纳斯的右臂》加载中……】
【待售价格：30万华夏元。】
【售卖时限：48小时。】
【物品加载完成后，售卖倒计时自动启动。】
看到新的待售物品，江东流狂吃了一惊：“居然是维纳斯的一只断臂！”
“卧卧卧……卧德天！”
“这要是真的，价值就翻天了！”
“三十万绝对不贵啊！加两个零都不贵！”
可再一想才刚下肚的达芬奇画过的鸡蛋。
江东流就觉得贷歌系统不会这么善良。
这里面指不定藏着什么幺蛾子呢。
没准时空局给他弄来一条真人的胳膊，说是一个叫维纳斯的人的胳膊，那就太恐怖了。
还是别抱太高的期望了。
30万的贷款却是一笔实打实的大数。
只有两天时间，要凑够30万，看来必须得搞定唐芝了。
钱大超已经被搞定，现在只要搞定唐芝，他肯定能拿到一笔不俗的签约费。
江东流收摄心神，脑海中即刻浮现出了《when a man loves a woman》的旋律。
这首歌讲的是一个男人陷入爱情后，他的脑子里就再也装不下别的一切了。
他会用自己的全部去交换他的心爱之人。
即使她是一个坏女人。
他也熟视无睹。
如果他最好的朋友贬低她。
他就会弃朋友而去。
他愿意为对方花掉所有的钱。
也愿意放弃安逸的生活。
即便风餐露宿，他也无怨无悔。
他会献出一切，只为抓住这份珍贵的感情。
他渴望他爱的人能对他好一点。
因为他一旦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人。
她就拥有了让他痛不欲生的能力。
即使把他当做傻瓜玩弄于股掌。
他也愿意永远蒙在鼓里。
……
江东流之前理解不了这种就算被伤害了还要去深爱对方的弱男心态。
但融会贯通了这首歌的情感真谛后，他有点明白“恋爱中的人是傻瓜”是什么意思了。
不才，活了27年了，他还没谈过哪怕一场认真正经的恋爱呢。
只是在学生阶段和同班的女生青涩单纯的打情骂俏过。
但那最多是喜欢，绝不是爱。
他不知道刻骨铭心的深爱一个人是种什么滋味。
只从文艺作品中窥得过一点端倪。
现在融汇了这首歌单方面被虐的深情，他有点懂“爱”了。
这滋味……
不太好受啊！
却能让人产生极其强烈的情感爆发。
这种情绪太适合唱歌了。
身上又透出了大师的气度。
扫了一眼舞台上的乐器，又看了看器材区和音响区那边的设备。
原本不认识的那些专业音乐设备，竟然全都知道是干嘛用的了。
回过身来，江东流问钱大超：“那边的录音台是不是能现场录音抓音轨？”
钱大超讲：“对，咱们今天给学生们提供了最专业的舞台表演设备。”
江东流淡淡道：“那我先录几条器乐的音轨吧，之后合成编曲当伴奏。”
唐芝觉得江东流是在拖时间呢，一条一条的录器乐音轨非常耗时间。
之后在电脑上修改、编辑、合成也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搞一天也不一定能搞完。
这家伙就是找借口不想唱歌，这是典型的骗子套路。
唐芝想着就又管不住臭嘴了，质问江东流：“你是不是不敢唱啊？搞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干什么，你直接唱就行了！”
“细枝末节？”
江东流很无语。
进入了大师的表演境界，他真心懒得去怼唐芝。
钱大超知道江东流这是在精益求精。
但现场录器乐编曲实在太耗时间了，也费精力，吃力不讨好。
便劝江东流：“老江，咱们不用搞的那么正式，你清唱就行，或者用吉他伴一下。”
既是如此，江东流就不强求完整的配乐编曲了，往后一挪步，再次坐到了舞台边上。
抚着吉他琴箱，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单吉他伴奏的编曲模式。
唐芝看江东流一直拖时间不唱，烦躁的在钱大超身边低语：“我就没见过这么磨叽的男的，他的嗓子最好像你说的那么出色，要不我以后真管你叫唐大超。”
“你放心吧。我们老钱家的祖宗才不会让我改姓呢，老江要比我说的还好上一万倍，他绝对超出乎你的想象！”
第25章 秒天秒地
就在江东流酝酿情绪准备放大招的时候。
礼堂外。
秦冬雷的侄女秦冰赶到了。
这个才满二十岁的姑娘，和秦冬雷绝对是一家人。
吹气球一样的身材和秦冬雷别无二致。
只是比秦冬雷小了两号。
她身高不到一米六，体重也是一百六。
完全是横向发展的身材。
就像个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女胖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二次元的气息。
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红蓝运动校服，怕是高个子男生的大尺码。
袖长，裤腿也长。
挽着穿在她身上仍显得有些邋遢。
肚子那块却一点都不邋遢，被撑得挺圆。
披肩而下的中分长发，遮着她的两瓣胖脸蛋。
只看她发帘之间露出的那部分五官，还挺清秀水灵的。
即便戴着木讷的黑框眼镜，仍旧难掩她眼底的那份清澈和羞涩。
如果瘦下一半体重，她绝对是个标致的二次元美女。
但可惜，一胖毁所有。
如今的她，就只有站在秦冬雷身边时才不会显得很臃肿了。
秦冬雷通过钱大超拿脑袋撞墙和唐芝的异常表现，猜到他们俱乐部准是出事了。
趁着现在选拔赛还没被叫停，秦冬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给秦冰登记了假的学生身份。
连拉带拽的给还没有准备好的秦冰拉进了礼堂。
赶鸭子上架似的要给秦冰推上台表演。
可才一进礼堂，就看到江东流抱着吉他坐在舞台边，准备给钱大超和唐芝表演呢。
秦冬雷胖脸掬喜，告诉秦冰：“太好了，那大腮帮子帮你垫场，你可以多准备一下了。”
秦冰扶着眼镜仔细远观了一下江东流，隐隐觉得这人骨骼惊奇，气场不凡。
担心的问秦冬雷：“那大叔是职业歌手吧？我跟在他后面唱，会不会被比下去咧？”
秦冬雷知道她这侄女最大的缺点就是缺乏自信。
郑重的扶上秦冰肩膀说：“你放一百个心，那锤子是业余歌手混事的，想来我们俱乐部凑人头。你一看他那大腮帮子就知道他唱歌肯定特烂，你一开嗓就能秒杀掉他。正好我们俱乐部的老总和管事的副总都在呢。听过那大腮帮子的演唱后，再听你的，他们绝对会对你惊为天人！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在那二次元俱乐部憋屈了这么久了，今天争取打他娘的一个三次元的漂亮仗！”
“嗯嗯！”
被秦冬雷鼓动着，秦冰胸中燃烧起了战斗的小火苗。
这边江东流酝酿好了情绪。
拨动琴弦，放出了轻柔的旋律。
不再向钱大超和唐芝介绍要唱的作品名字了。
带着从未有过的想要撕裂世界的情感。
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留白的开唱了：
“when a man loves a woman~
（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
't keep his mindnothin' else~
（对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he'd trade the world~
（因为他觉得他在这个世界上）
food thing he's found~
（找到一样最好的东西）
……”
就像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照亮了整座礼堂。
江东流倒拔泰山般拔出的第一句，让礼堂中原本沉闷的空气，凝刻出了永恒的味道。
背景炫酷的舞台，在他这一嗓子的衬托之下，变得暗淡无光。
他自己的身上，则焕发出了令人炫目的音乐神光。
现场的所有人都被刺激的眼前一亮，就像被一道带光出鞘的音乐利刃，刺透了心房，不自觉的就窒息了。
包括知道江东流实力的钱大超，听到江东流这亮剑的一嗓子，都被严重的刺激到了。
纵然对江东流的歌喉有过很多种美好的畅想，但现在亲耳听到江东流飙高音，钱大超的承受极限还是被江东流歌声中那份金属磨砂般的惊天质感给撕裂了。
大脑被重创，无法在江东流的歌声中去过多的思考什么。
但有一件事钱大超无比确定，就是他从来没在华夏乐坛中听到过这个级别的声音表现，从来没有！
一万个牛逼都无法形容钱大超此刻被震撼的心情。
他本以为江东流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个大馅饼，而已。
但现在看，这哪里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这分明就是一尊真神下凡了！
随着江东流的歌声情感推进。
钱大超还留有余痛的脑门上就像烧起了一股烈火。
呼啦呼啦的。
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醉氧的痴嗨状态。
嘴巴张的大大的，不会合闭了。
鼻孔撑得圆圆的，不能呼吸了。
他就像变成了一个被江东流歌声牵线的木偶，整个人都要傻在当场。
囧亮的眸子里只剩下了跪下膜拜的冲动。
他旁边的唐芝也没好到哪去。
起初，唐芝听江东流弹出轻柔的吉他前奏，心里还嫌弃呢。
觉得江东流弹的这段吉他前奏好老派，俗不可耐，一点惊喜都没有。
但当江东流放声开飙的那刹那。
唐芝就像被一只从外太空扇过来的宇宙级大嘴巴抽到了脸上。
轰的一下。
她直接被抽懵了，手上一紧，攥着的鸡蛋皮差点没碎成粉末。
听江东流飙第一句高音的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那是如此的震撼和不真实，让她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座用声音建造的海市蜃楼。
她怎么都没法把这个可以撕裂所有人耳蜗的带有强烈金属混音质感的嗓子和江东流吊儿郎当的戏精形象联系在一起。
一直到看着江东流“对口型”唱了好几句，唐芝才震撼性的相信，这家伙确像钱大超说的那样，是个可以力挽狂澜的音乐天才！
唐芝也终于明白刚才磕破脑门的钱大超为什么敢开怀大笑了。
如果他们俱乐部能签下这种把乐感天赋点满的天才歌手，真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冲进丙级啊！
这次真是老天开眼了。
好人有好报！
他们的小钱总，终于等来了梦寐以求的“大馅饼”！
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像被江东流撕裂感极强的歌声升华了一样。
所有人的眼前都被蒙上了一层可以破碎时空的金属色。
门口站着的一大一小两个胖子，表情最是夸张，下巴都要掉到胸口。
两人都以为江东流这个青铜渣一开口就会露怯呢。
谁成想，这竟是个秒天秒地的王者！
“天啦撸！这俱乐部里的都是什么怪物！”
只听了一小段，秦冰的胖腿肚就怂软了。
一副被吓尿的样子，转身就要开溜。
给秦冬雷留下一句：“大姑，我先告辞了，拜了个拜。”
说完脚下一抹油，她真的溜了！
第26章 出人意料
“when a man loves a woman~
（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
i give y i got yeah~
（我可以放弃所有）
tryinghold on~
（来努力得到）
to your precious love~
（你珍贵的爱）
baby pleaseme bad~
（所以，亲爱的，请好好对我）
……”
江东流用撕裂时空的呐喊，立起了一个在爱情面前卑微又深情的男人形象。
歌中的男人，在爱情面前跪倒了。
现实中的江东流，却在礼堂里如一座声音雕像般雄立了起来。
他依旧坐在舞台边上引颈高歌，并没有飞到天上。
但所有看着他演唱的人，渐渐的都生出了一种仰望天空的膜拜感。
礼堂里并没有apm比赛中必备的情感共鸣器。
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江东流冲击力十足的歌喉撕开了强烈的情感共鸣。
他们的情绪随着江东流的歌声一波接一波的推高、震荡、爆炸、升华。
怎一个欲仙欲死了得！
就连一贯粗枝大叶的秦冬雷都被江东流这首神曲给撞碎了。
居然连她胖侄女已经溜号了都没注意到。
其实，礼堂里大部分人听不懂江东流唱的是什么意思。
但仍被江东流带有万丈光芒的歌声势不可挡的刺穿了心灵防线，沉醉其间，无法自拔。
只有在国外留过学的唐芝，能准确无误的听懂江东流这口和迈克尔波顿几无差别的美式吞音口语。
而听懂以后，唐芝的灵魂就更被这首歌创痛了。
江东流副歌乐段的每一次声嘶力竭的呐喊，每一声情感释放的助词呼唤，都恰到好处的扎进了唐芝的心窝，
那心碎的辞藻，让唐芝心头肉上被撕开了一道道的血口子。
滚烫的情感流淌出来，里面映照的全是因爱生恨的时光回忆。
这种强压迫式的代入感，让唐芝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如此震撼人心的聆听体验，让她浑然间仿佛回到了14年前的申海万国体育场。
那是2006年的10月10号。
一个值得所有华夏乐迷铭记终生的日子。
在那天的魔都万国体育场里。
老歌王吕喆，用一曲《forever》创造了华人音乐圈的历史。
爆冷击败一众世界级的天王天后和天团。
拿下了华夏歌手历史上第一座也是唯一一座apm1000大师赛的奖杯。
那一周的华夏乐坛，是全世界的焦点。
而拿下申海大师杯的吕喆，apm积分创纪录的冲破了2000分，达到了2405分。
冲到了世界联盟的第62位。
那是迄今为止，华夏歌手在apm的历史最高排名。
那时的唐芝，还是个情窦初开的二八少女。
混在音乐节的二十万现场观众里，如痴如醉的欣赏到了世界最高水平的音乐竞技。
第一次到音乐节现场观看大师赛的决赛就看到了吕喆夺冠。
那晚的唐芝，和当时在场的八万华人。（另外12万观众是外国人）
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他们亲眼见证了华语乐坛历史上的最高光时刻。
但那也是华夏音乐在世界音林中的最后一次高光表现。
这么多年过去了，唐芝多想再看到一次华夏歌手捧起象征了歌唱至高荣耀的大师赛奖杯啊。
但可惜，2008年那场席卷了整个华夏乐坛的禁药风波，让华夏音乐圈来了次断崖式的大雪崩。
再往后，别说有华夏歌手能闯进大师赛的决赛了，就连能晋级大师赛初赛阶段的歌手都凤毛麟角。
如今的华夏乐坛，看似团花锦簇，众星闪耀，多数华夏歌迷也能自娱自乐的享受到这份在自家一亩三分田上的快乐。
但在2006年申海万国体育场里见证过华夏乐坛最高光时刻的唐芝们，心里总是有一种想要在有生之年再一次看到华人歌手站上世界之巅的期许，至死不渝。
此时，被江东流的呐喊撕开了灵魂深处的伤疤，让唐芝仿佛从这个大腮帮子的戏精身上看到了14年前曾制霸过世界乐坛的老歌王吕喆的影子。
如此有震撼力的歌喉，如此瞎眼可见的天赋，不说复制当年老歌王的荣耀吧。
但发展好了，他绝对能冲进华夏乐坛最高等级的那个歌手圈。
大秦铁矿这些年培养的歌手，能冲进全国前15000名都算是突破了，大部分人都是两万名开外的歌手。
现在给她碰上了一个有机会冲进全国前100、甚至前50、甚至前10的超级潜力股，唐芝缓过神来后，当真是要抱头抓狂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自扇自己一万个耳光为刚刚的唐突向江东流致歉。
但现在的重点不是道歉，而是要赶紧把这颗耀眼夜空的宝石揣进兜里，不能再被别人抢走了。
掐着大腿，唐芝从江东流势不可挡的音乐狂流中抽离出来，环顾四周。
就见身边的钱大超已经膜拜到了热泪盈眶。
李保国他们那些工作人员全都像中了魔法一样，眼睛一刻不离的望着江东流。
表情或沉醉，或震撼。
没有一个人愿大口呼吸，生怕破坏了这如梦如幻的聆听氛围。
只有俱乐部的专属摄像师张乐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工作了，以半跪的姿态，从十几米外的侧面，在拍摄江东流唱歌的live影像。
唐芝心里一紧，生怕张乐军拍摄的影像流出去给别的俱乐部看到。
再看现场其他人，倒是没有用手机录像的。
但唐芝还是有点杯弓蛇影的担忧，害怕这里有人和白晓松是沆瀣一气的。
才刚被颜若芷挖过墙角。
唐芝现在是吃一堑长一智，绝不能再让眼前这块闪耀的宝石给南山东篱半路劫走了。
头脑发热的一冲动。
唐芝出人意料的站了起来，朝着江东流大喊：“够了！够了！你不要再唱了！”
江东流唱的正嗨呢，突然被这样打断，心情严重不爽。
从他身上涌出的音乐狂流戛然而止了。
余音还在绕梁。
江东流却皱起了眉头，心想说这个高端世界的音乐人口味这么刁？
连这种异世秒天秒地的大神曲都不能征服她？
钱大超就像做着大美梦呢突然挨了一闷棍，猛的惊醒过来，先不是愤怒，而是彻底蒙了。
他搞不懂唐芝在做什么，这娘们儿疯了吗？
唐芝不理所有人的惊讶和质疑目光，在一片寂静声中，快步走向正在录影的张乐军，以雷厉风行的姿态命令张乐军：“把摄像机给我。”
张乐军不敢怠慢，麻利儿的把手持的摄像机交给了唐芝。
唐芝一手拿着摄像机，一手抓着鸡蛋皮。
二话不说翻回来就朝江东流走。
就像个女特工一样，争分夺秒的来到了江东流身前。
第27章 吹牛感动自己
“你的鸡蛋皮。”
唐芝将攥着鸡蛋皮的骨感拳头抬到了江东流面前。
“你什么意思？”
江东流很懵逼，缓慢的抬屁股起身，伸手要去接唐芝递过来的鸡蛋皮。
唐芝突然又把手给收回去了，嘴角弯出一丝局促的微笑，略显紧张的讲：“我先帮你拿着。你身上确定没有俱乐部合约，对么？”
“没有。”
“那好！我们俱乐部签你了！”
唐芝直截了当的挽上了江东流胳膊，就像拉壮丁似的，要给江东流拉走，生怕江东流飞了。
在后面的钱大超看傻了，他从没见过唐芝这么积极主动过。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唐芝已经在催他了：“你愣着干什么啊，钱总，回俱乐部啦！”
“哦，对！对！”
钱大超把鸭舌帽拍在大脑袋上，大笑着告诉李保国：“老李，选拔赛这边的事你负责下哈，到时间就收工！咱们俱乐部已经选到了最好的栋梁之才！这次选拔赛办的，真特么值！”
三步并两步的追上去，钱大超和唐芝一左一右架着江东流离开了礼堂，从背影看，真的很像警察在押犯人。
一首惊世骇俗的《when a man loves a woman》，让他们都明白了江东流身上拥有无法估量的未来。
他们绝不能让俱乐部和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旷世歌才擦肩而过。
由唐芝亲自开车押送。
直奔他们俱乐部总部，要和江东流签正式的歌手合约。
在路上。
唐芝为自己的冒失和无礼向在后排同钱大超并排坐着的江东流道了歉。
就像一匹被驯服的雌豹，唐芝对江东流的态度再没有之前的质疑和歧视了。
虽然她仍旧觉得江东流身上有点戏精的感觉。
但这种“戏精”，或许就是天才身上多有的那份异于常人的古怪吧。
见“怪”，也就不怪了。
就连对江东流的称谓都变了。
趁着等红灯的空当，唐芝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江东流，刺探军情般和江东流打探：“江老师，你刚才唱的那首英文歌是以你自身的情感经历写出来的吗？感觉好深刻。”
“那歌唱的是什么意思啊？”钱大超好奇的讲：“我就听懂一句，when a man loves a woman。”
“这歌的名字就叫《when a man loves a woman》。”
江东流放松的微笑着，侃侃而谈：“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男人深爱上一个女人后，会变成二傻子的故事。这歌可不是根据我个人经历写的，你们不要胡猜。我写歌很少根据我个人经历写，大凡音乐人写歌都不是根据个人经历写的吧，都是想象着写的。”
“嗯。”唐芝赞同的点点头，又问：“那你是经常出国游历吗？感觉你英文说的特地道。”
“还行吧，我当过一段时间的英语老师，所以英文还不赖。”
钱大超一惊一乍的问：“你以前是老师？真看不出来！感觉你这人……挺痞的。”
“哈哈，我就是痞子老师啊。”
“那管你叫江老师还真没叫错。”唐芝顺话聊：“能请教一下您以前在哪教书吗？燕京？”
“不是。”
江东流断口否认。
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只能随口胡沁：“我在边远山区教书。”
“边远山区？”
钱大超对江东流更好奇了，猜着问：“你是旅游的时候去到边远山区，看当地教育水平跟不上，就留下给当地孩子当老师？”
“差不多吧。”江东流越编越像真的：“咱们国家有很多地方的教育水平还很落后呢，我要是碰上了，就会留在当地任教一段时间，教教那些孩子。但一般都教不长。”
“为什么教不长啊？”唐芝问。
“因为我不想别人知道我是谁。我只想那些在艰苦环境下努力生活的孩子们记住，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有一位姓江的老师曾用歌声和读书声陪伴过他们，这就够了。”
江东流这牛吹的，连他自己都要被感动了。
“你真是个好人！不！是人民的好教师！”
钱大超对江东流的话深信不疑，大受感动，嗓子一酸，差点没热泪盈眶了。
唐芝乍的一听，也深受感动，但敏锐的女人第六感，让她总觉得江东流身上藏着些什么。
这位天才，老喜欢演戏逗别人玩，不会现在也在编故事演戏逗他们玩吧？
被江东流耍了几次，唐芝可算学聪明了。
现在她对江东流讲话都要多留一个心眼。
“我要从南走到北~
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
但不知道我是谁~
……”
江东流吹嗨了，直接唱起了老崔的《假行僧》。
不过他很有分寸，只唱一小段就不唱了，以免激活贷歌系统。
由于没有贷歌系统的神力加持，他这段歌唱的就像说书的快板似的，给钱大超“噗”的逗笑了。
“你唱的什么呀，闹着玩瞎写的歌？哈哈，你写歌的水平起伏可真够大的。”钱大超开起了江东流的玩笑。
“这歌可不是我瞎写的，这歌的名字叫《假行僧》，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之一，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根据自身经历写出来的歌。等有机会了让你们见见这首歌的庐山真面目。”
听江东流这么讲，钱大超立刻就来了兴致，渴盼道：“别等机会了，现在就是机会啊！等待会到了俱乐部，你唱给我们听听呗，现在超喜欢听你唱歌。”
“咳咳咳。”江东流故意咳了咳嗓子，推诿道：“刚才飙高音时把嗓子小伤了一下，今天不唱了，还是等有机会了再给你们唱吧。”
他可不想一次性贷出太多作品来。
虽然贷歌系统有奖励机制，每完成五次贷歌，传播员将获得一次系统抽奖的机会。
可以抽到免贷券、展期卡，还有别的一些乱七八糟的道具。
但一下贷太多歌，还不上贷款就瞎了。
钱大超不傻，看得出江东流这是在找借口推辞，便不强求了，笑说：“理解理解，你的嗓子是无价之宝，一点伤都不能受。咱们俱乐部未来会帮你的嗓子投最高档的金嗓子保险，让大家都没有后顾之忧。”
“嗯。”
江东流首肯的点了点头。
绿灯亮了。
唐芝重新开起了车。
礼貌的向江东流征询：“江老师，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第28章 宏愿
“你问。”
“过去这些年，你的旅行生活过得很充实，也很有意义，为什么突然就不想过旅行的日子了，而是要转型当职业歌手呢？”
这个问题对大秦铁矿非常重要，唐芝憋了半天终于问出口了。
“因为我要当时代歌王啊。我之前不是说过么。”
江东流继续给两人洗脑，脱口便答。
钱大超和唐芝全都无奈了，认定了江东流是在开玩笑，但又不好去反驳什么。
“那你为什么突然就想当时代歌王了？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唐芝只能顺着江东流的话苦笑追问。
因为只有当上时代歌王，再帮华夏拿到歌唱世界杯，我才能回到本我世界，帮我老爹颐养天年啊！
这个酸辛的秘密，江东流不能讲给任何人听。
《时空协议》中有规定，他要泄露了有关时空穿越的天机，会被时空局秒杀。
钱大超这时也很关注江东流的回答。
他们俱乐部就要在江东流身上赌上一切了，他可不想江东流只是来职业歌坛随便溜一圈就走。
江东流很清楚这个问题对钱大超和唐芝的重要性。
他必须给这两人吃一颗定心丸，才能得到他们的鼎力辅佐。
就像《大话西游》里的至尊宝要骗紫霞仙子那样。
他要编一个完美的故事，让这两人对他彻底信服。
整理了一番思路，又好好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后。
江东流把这个世界同样也有的鲁大师给搬出来了。
慢声讲道：“鲁迅先生当年弃医从文，是为了什么，我想你们应该都清楚。”
钱大超听江东流突然提鲁迅，头皮“噌”的一下就炸麻了。
吃惊又感动的问：“鲁迅是要用手里的笔唤醒旧社会民众的思想觉悟。你是想像鲁迅那样，用音乐来抚慰咱们新时代同胞的精神世界？”
“呃……没你说的这么夸张。我只是拿鲁迅先生举个例子，我可不敢自比鲁迅，我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呢。”
唐芝悬着的心暂且落下，如果江东流真的自大到了敢拿鲁迅做对比，那他们俱乐部就要好好的权衡一下是不是要签这样一个“疯子”了。
“其实我不是突然想当时代歌王的，这事我想了好久了。游历四方这些年，我去过了很多地方，见到了很多人，也看到了很多现象。这其中最让我感受深刻的，也是最让我觉得有趣的一个现象，就是我碰上的绝大部分外国友人，都说咱们大华夏是东方巨龙觉醒了，牛掰的不要不要的。
“但与此同时，很多咱们自己同胞，却老是吐槽说咱们华夏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像全世界就只有咱们自己人觉得华夏不行，其他国家的人都说咱们华夏行。这是为什么呢？”
钱大超顺着江东流的话去思考，念叨着：“是啊，为什么呢？”
“就我个人觉得啊，这是因为咱们华夏民族的文化自信心还没有完全树立起来。虽然咱们的大国形象已经被世界公认了，但在文化层面，我们的民族自信心还很脆弱，甚至卑微。就拿世界范围内最火热的音乐竞技来说吧，我不知道外国人是怎么看咱们的，但我遇见的几乎所有自己同胞，都说咱们华夏歌手当不了世界歌王，当不了！但，我们真的当不了吗？”
江东流掷地有声的发问，给钱大超和唐芝全都问沉默了。
扪心自寻，他俩心里或多或少也有这种自卑的想法。
江东流几次说他要当时代歌王的时候，他们都认定了江东流是在开玩笑呢，是在白日做梦。
一直到现在，江东流认真的跟他们探讨这个问题。他们才幡然明白过来，江东流没开玩笑，他似乎……真的要当时代歌王！
“不管是东北，还是西南，也无论是沿海，或是内陆，包括一些很边远的山区，我碰到过很多这样的同胞，都说咱们华夏歌手只会窝里横，一出国就蔫儿，对内重拳出击，对外怂了吧唧。还有人说，就算再过一甲子，甚至再过一百年，咱们华夏歌手里也出不了一个能影响世界的时代歌王。
“我不知道这些同胞是跪久了，还是舔老外舔出习惯了，为什么对自己民族就这么没有自信呢？
“想我泱泱华夏，就说近代史上被人痛殴过吧，但当代早就觉醒了，早就不是任人宰割的东亚病夫了。
“我们当过上千年的世界霸主，本该有冠盖天下的气度，就因为一段时期的黑暗，我们骨子里的自信就被永远的阉割掉了吗？我觉得不应该这样。
“我华夏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各个领域都有精英涌现，各行各业都有天才存在。不才，兄弟我觉得我唱歌就还行，写歌也不错，厚着脸皮说是天才，并不过分吧。既然如此，我干嘛不去拼一把，给咱们华夏民族争一个时代歌王回来呢。
“我要给那些不够自信的同胞们打一针强心剂。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我们华夏民族想做，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曲折和艰难，我都会为了这个目标全力以赴，至死方休。
“长庵县是我的老家，也是一个看起来最不可能诞生时代歌王的地方……之一吧。我就要从这里起步，送国人一份惊喜，给世界一个意外。
“未来，一定会有很多人嘲笑我的痴心，也会有很多挫折和困难等着我去克服，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既然选择了这条跑道，我就会风雨无阻的一直跑下去，带着赤子的骄傲。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为了心中的美好，我不会妥协，直到变老！
“最后这段话，是我写的一首歌的歌词，叫《追梦赤子心》。等未来有机会了，我一定会最高的舞台上，把这首歌唱给所有国人听。
“就算最后我失败了，没能当成时代歌王，我也希望我的努力能给国人带来一份文化层面上的自信，哪怕大家只是受到了一点点的鼓舞，那我觉得我的选择就是对的，我的人生也就值了。就算最后我摔的粉身碎骨，输的一败涂地，我都认了。”
第29章 经营困难
江东流这番话讲的是慷慨淋漓，铿锵豪迈，简直要把唐芝的小轿车变成大学校园里的演讲台了。
他矢志不渝的态度，给钱大超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一股热血冲胸而起，钱大超奋然膜拜道：“老江，你不是人！你就是个神仙下凡尘！”
“噗……”
江东流还剩下的那点激扬情绪，全被钱大超这句俏皮诗给打没了。
“什么神仙下凡尘啊，我就是个想当时代歌王的普通人罢了。”
“不，你不普通！”钱大超激动的讲：“你的未来，一定会光芒万丈！我再也不取笑你想当时代歌王的梦想了。我也相信，你一定会为了这个目标一直努力下去的。不管你最后能不能成功，我都真心祝福你！”
钱大超都快变成江东流的信徒了，被江东流忽悠惨了。
开车的唐芝却不表态，沉默的思索着什么。
她总觉得江东流这宏愿发的太大了。
如果江东流说的是真的，那她佩服江东流，这份决心可以说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但看起来为国为民的，不光有大侠，还有大忽悠呢。
很多大忽悠谈梦想，发誓言，也会让人热泪盈眶，感动无比。
她希望江东流不是这样的大忽悠。
虽然认可了江东流拥有超凡的歌唱天赋。
但毕竟接触时间太短，唐芝无法只凭一席空话就认可江东流喜欢逗人玩的怪异人品。
钱大超已经彻底折服于江东流的天赋和雄心，百感交集的跟着江东流一起畅想怎么才能当上时代歌王。
大秦铁矿平台虽小，但他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助江东流一臂之力。
江东流也越来越确信这位钱家大少就是他未来的左膀右臂之一了。
一行人很就快来到了大秦铁矿俱乐部的办公楼。
这是一座只有两层的小白楼。
办公面积不足1000平米。
麻雀很小，五脏却全。
里面有歌手的练歌房、形体训练室、器乐室。
还有一间装修费用超百万的高级录音棚。
简单的带江东流参观了一下俱乐部后。
唐芝担心煮熟的鸭子飞走，执意立刻就和江东流签约。
于是把江东流请到了会议室就坐。
签约事宜被搬到了台面上来谈。
江东流现在不关心别的，就关心签约费能拿多少。
他得把鸡蛋贷和即将出炉的胳膊贷的钱给准备出来。
钱大超很善解人意，知道江东流遇上难事了，手头紧，所以表现的很大方。
不等江东流开口，钱大超一上来就给江东流开出了一份相当有诚意的签约费——100万华夏元！
钱大超喊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唐芝的血压差点没爆了表。
他们俱乐部历史上还从没开出过这么高的签约费呢。
按照市场行情，大俱乐部签全国排名前100的歌手差不多会开到100万的签字费。
小俱乐部要签人肯定得翻倍，甚至翻几倍。
但江东流才刚入行，是零资历，一上来就给他开100万的签约费，这也太冤大头了！
钱大超一喊完签约费，唐芝立刻向江东流告了个歉。
连拉带拽的给看昏了头的钱大超拖出了会议室。
将钱大超拉到了她自己的办公室里。
“啪。”
随手关上门。
唐芝摸上了钱大超还有红肿的脑门，问他：“你没发烧吧？开100万？！你当咱们俱乐部是银行啊！咱们哪有100万给他？”
钱大超一怔：“咱们公司账上连一百万都没有了？不能够吧？”
“你自己看！”
唐芝将钱大超拉到了办公桌后，给他打开财务电脑，让他看公司近期的走账和银行账户结余。
钱大超懒得去看那些流水条目，只抓重点，看银行账户可用现金还有208万，哼说：“这不还有208万呢嘛。”
唐芝觉得钱大超简直不可理喻：“这208万是咱们公司的所有现金储备了，集团上半年不会再给咱们输血。你把这钱都给江东流，咱们拿什么给员工发工资？俱乐部平时靠什么运营？还有，后续的很多活动和比赛都要烧钱，咱们拿什么烧？你别忘了，再过两个月，咱们自己的apm挑战赛就要开赛了，到时候拿什么钱去筹备挑战赛？”
“办挑战赛可以拉广告赞助商啊，直播网站也会给咱们赛事转播费，还能卖门票，到时候我再去找点朋友拉点额外的活动赞助，肯定能赚钱的。”
“是能赚钱，但前期筹备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啊！租场地20万起，租设备搭建舞台至少要40万，各种人工费也是一年比一年贵，再加上宣传等其他乱七八糟的费用，前期最少要投入70万才能启动。我这还是往少了算的，按往年的经验，烧100万进去是大概率事件。到时公司账上可能连100万都没有了，100万现金是咱们这个级别俱乐部能正常运营的最低现金储备。”
唐芝越讲越觉事态严重：“白晓松要是不叛变，未来两个月的比赛季，咱们的歌手还能给俱乐部带来一些收益。但现在咱们什么预期收入都没有了，连广告可能都卖不出去了，总公司那边要知道咱们的经营状况这么恶劣，把现金流一卡，咱们直接就关门大吉了。”
“你不要总把事情想的这么糟糕，船到桥头自然直。春生他们不是全都要走人嘛，去海南的一共15个歌手对吧？”钱大超掐着手指快速的心算了一下，讲说：“他们身上都有解约条款，都按合同管他们要解约费，这就有小三十万的收入了。”
“我已经算了这三十万了。抛开已经交过的房租和更新设备的钱，咱们俱乐部每个月的基础运营就要烧小三十万，这三十万只够增加咱们俱乐部一个月的运营费用，说是杯水车薪都不为过。按现在这个局势，要想顺利熬过上半年，咱们必须集中力量把挑战赛办好。”
唐芝话锋一转，又讲到了江东流身上：“至于说江东流，他现在连1个apm积分都没有呢，前期得熬一段，攒基础积分。这段时间他不可能给咱们俱乐部带来收益，咱们俱乐部还得往他身上砸不少钱帮他比赛。最好的预期，也得到下半年，或者到咱们自己的挑战赛开赛时，他才能给咱们带来收益。下半年就靠他顶了。”
钱大超很难反驳唐芝的经营逻辑，挠着头上的大板寸，妥协道：“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一下给老江一百万，对咱们俱乐部的经营确实会造成困难。那按你说，应该给他多少签约费啊？”
第30章 一纸合约
唐芝犹豫着比出了一个“八”的手势。
“八十万？”
钱大超欣喜道：“降二十万应该没问题，我去和他谈，八十万也算很有诚意了。”
唐芝拉住要走的钱大超，有点心虚的讲说：“我比的是八万。”
“啥？！”
钱大超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八万签江东流确实是有点低了，但没办法，咱们俱乐部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再多拿就没法正常运营了。”
“……”
钱大超一时无语了。
有关俱乐部的财务运营，他没法和唐芝抬杠。
毕竟这些年都是唐芝在管理这方面的事情。
但想用八万签江东流，真的是太离谱了！
这又不是古玩市场上的捡漏。
江东流是有自己的思想和行事准则的。
歌手市场的行情并不难打听。
江东流就算一点经验都没有，去市面上了解一下就知道开八万块钱签约费对他一种羞辱。
而今，南山东篱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长庵县及周边地区的所有实力歌手呢。
若给颜若芷知道他们这出了一个旷世歌才，那小妮子绝对会拎着一箱子现金快马加鞭的杀过来和他们抢人。
到时别说给江东流开100万签约费了，就是翻倍的价格她都敢开！
钱大超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能开这个离谱的签约费糊弄江东流。
最后一咬牙，他发狠的告诉唐芝：“我一言既出，就不再反悔了，就给老江一百万的签约费！”
唐芝无力应对道：“那咱们俱乐部就别经营了，所有员工都辞退好了。”
“我没说拿俱乐部的钱付老江的签约费，我自己去找一百万，算是给公司的借款。”
“你能搞到一百万？”唐芝有点意外。
倒不是她瞧不起钱大超。
是她太了解钱大超的经济状况了。
这位钱家大少虽然是长庵县里有名的富二代。
但其实他手里能变现的真金白银并不多。
自从决定自立门户做歌手俱乐部后，钱大超就没怎么伸手管家里要过零花钱了。
铁矿集团给他投资的每一分钱，他都烧进了俱乐部。
他自己从来没拿过俱乐部一分工资。
反倒往俱乐部里搭进了不少他自己的钱。
所谓他自己的钱，就是他的集团股份分红。
作为钱家长子，钱大超名下有一些大秦铁矿集团的内部股份。
但因为没接管家族生意，他被分配的股份很少。
且不能变现，只能每年拿几十万的分红。
这些分红大部分都被他砸到俱乐部里了。
剩下的平时日常开销花掉了。
他从来不存钱。
有时候急用钱了，他甚至会卖掉一些以前买的奢侈品或者名贵的乐器来临时凑。
就唐芝的了解，钱大超的个人财务状况可能还没她好呢。
他要去哪找这一百万啊？
“你别管了，反正我有办法。”
钱大超嘱咐唐芝：“你先从公司走账，给老江拿100万签约费，赶紧把他签下来。一周之内，我会把这钱补上。”
既然钱大超这么讲了，唐芝就无话可说了。
事实上，她也希望赶紧把江东流这么一个旷世歌怪拿下。
煮熟的鸭子，谁都不想他飞跑了。
唐芝拉着钱大超又商量一些谈判细节后。
两人回到会议室，给江东流拿出了一份诚意十足的签约合同。
按照国内歌手俱乐部联盟的相关规定。
这份合同给江东流定了一个为期10年的最长合约期。
并定下了联盟规定的最高解约金1亿华夏元。
这一纸合约几乎锁死了江东流的未来。
钱大超不好意思跟江东流提这些苛刻的条款，生怕江东流觉得他唯利是图不仗义。
但才被南山东篱钻了钱大超心软的空子，唐芝是铁了心要把江东流锁死在大秦铁矿了。
怕钱大超耽误事，她给钱大超哄去了总公司办事，一个人留下滔滔不绝的忽悠江东流。
美其名曰定这么高的解约金和长期限是注重江东流的未来发展。
这样的条款可以让他们俱乐部撇开后顾之忧倾尽所有将江东流打造成时代巨星。
这些说辞其实都是骗没经验的新人的。
江东流没在这个圈子混过，但他不傻。
要不是知道钱大超是他的左膀右臂，他才不会和大秦铁矿签这种不平等合约呢。
但现在他很相信钱大超的人品，对唐芝的工作能力也算认可。
更重要的是，他肩膀上扛着鸡蛋贷和胳膊贷两座大山。
眼前这份合约可以帮他顺利解决掉贷款的问题。
所以没做太多的犹豫，江东流便决定和大秦铁矿签下这份卖身契。
“条款我都看了，没什么异议，我选择大秦铁矿进入职业歌坛，是看重钱总的为人。我是冲他才签咱们大秦铁矿的。所以我希望在条约里加上一条，就是钱总必须一直担任大秦铁矿歌手俱乐部的总经理，握有决策层面的实权。如果他不再担任俱乐部的首席负责人了，那我可以提前解约。”
江东流提的这条修改意见让唐芝很惊讶。
江东流居然没对签约时限和解约金这两条最重要的锁死条款提出异议。
唐芝心跳加速了，仿佛马上就可以收获至宝。
满口答应道：“没问题，咱们俱乐部的背景你应该有了解过一些，咱们俱乐部隶属于大秦铁矿集团，集团的总裁就是咱们钱总的父亲。钱总搞歌手俱乐部，是得到铁矿集团的鼎力支持的。谁被换掉，钱总都不会换掉，这你大可以放心。你提的要求咱们都可以白纸黑字加在合同里。”
“还有，我希望俱乐部能给我提供一处稳定的住所。你知道的，我这些年游历四方，居无定所。现在既然要扎根在咱们长庵县发展，肯定得有个固定的住所。我对这边不熟，我希望俱乐部能帮我解决住处问题，最好不要离俱乐部太远。”
“没问题，咱们俱乐部在集团酒店有长期包房，你可以暂时住酒店的包房，是行政套间，条件很不错。如果你觉得住不惯，咱们俱乐部再帮你找别的房子，这些都好解决。”
“还有，我手机丢了，我希望俱乐部帮我解决一下手机的问题，随便来一块新上市的智能手机就行，手机卡也要重新办一张。这样方便大家联系。”
“这个好办，待会我亲自帮你去办。”
“还有，我希望我的住处有台可以上网的电脑，我平时很爱上网学习，显示器要大一点的，不毁眼的。”
“ok，我都记下来。”
“还有，再给我弄台上档次的投影仪，我要放酒店里看电影，我平时很爱看电影，寻找创作灵感。”
“好，好。”
“还有……”
“您……还有啊？”
“有啊！还多着呢！等我想想啊，看看我还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