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魏嗣访巨子 露求贤之心
当魏嗣来到这院中土屋内,也是惊了一下,发现里面居然家徒四壁。
里面一个铺就的草堆,上面散落着几件破烂衣服,有男衣和女衣,应该就是这小女孩与那巨子先生的衣物了。
中间放着堆柴火和几根木头架着的一个大陶罐,大概是拿来做饭的吧,走近一看,陶罐里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些野菜和少许黍。
魏嗣心里也感慨了起来,没想到身为墨家的领袖巨子,生活居然会这么寒酸。
突然这时魏嗣身后被人一下子抱住了,原来是刚刚那小女孩冲进来,拉着魏嗣腰就要把其往外面赶呢。
只听小女孩一边拉着魏嗣一边说道:
“你给我出去……出去……快出去,谁允许你来我家了的!”
小女孩自然是没有魏嗣劲大了,想把魏嗣撵出去,倒被魏嗣挣了下,自己摔倒在了一边墙角处,直接大哭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
“你欺负我……欺负我,好…你等着……等着,等我爷爷回来,我一定要告诉他……告诉他!”
魏嗣见小女孩似乎真的哭了起来,便走过来安慰她:
“别哭了、别哭了,都是是叔叔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小女孩也不理会魏嗣,自顾着哭了起来,也不说一句话了。
魏嗣在一旁也记得不知所措,自然是怕巨子回来后,看到自己这样欺负它的孙女,而引起其不悦了。
就这样,一直也不知道相持了多久,小女孩子也是蹲在墙边,一直捂着脸也不着声,魏嗣也干脆坐到其身旁。
突然间,不知道何时,外面传来了一苍老声音:
“小钰啊……小钰啊……小钰你在家吗?”
这小女孩一听到这叫声,马上跳了起来,对着魏嗣说了句:
“好,你给我等着,我爷爷回来了,呆会有你好看的!”
说完,快速往外冲了出去。
魏嗣这时也赶紧起身来,跟了出去。
只见这时一个身材消瘦、满头白发长须、赤膊,肩头还背着一担柴薪的老者走了进来。
老者见到小女孩后,马上放下柴薪,把孙女小钰抱了起来。
见小钰眼睛有些红肿,似乎哭过后,便问其:
“小钰,怎么了,又谁惹你不开心了?怎么这个样子呢?”
小钰突然又哭了起来,十分委屈的回着:
“爷爷……爷爷……爷爷!”
然后扭头指了指身后不远处魏嗣:
“它……它……它欺负我!”
魏嗣见此,便也赶紧跑过来向这老者解释:
“老先生……老先生,我……我……我可没有欺负您的孙女啊!”
老者打量了魏嗣一眼后,便问着:
“是吗?”
魏嗣回着:
“是的!”
小钰马上说道:
“它刚刚就是欺负了我,而且还私闯进了我们家,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定然是图谋我们家中之物的!”
魏嗣听完这话,轻轻一笑,解释着:
“小丫头,你说我图谋你家之物?你觉得你家里有什么只得我图谋的呢?”
小钰儿放开其爷爷后,又跑回自己屋中看了一遍后,走回来对爷爷说道:
“它肯定是穷的没饭吃了,图谋我们家中那罐子里面的剩菜、剩饭而已!”
魏嗣刚才自然也借机打量了一番这老者表情,发现其似乎一直略带笑意,对其孙女告状之事,对自己并无一丝生气模样,而是一直抚着自己白白的长须。
便也不再解释,而是询问老者一句:
“您莫非就是那位墨家巨子先生吧?”
老者点了点头:
“老夫我正是墨家第四代巨子腹坉!”
然后又再次细细打量了一番魏嗣:
“看来孟夫子的:望之不似人君,就之而不见所畏焉,确实只是一句表里不一的话语啊,依老夫看魏王您乃是表里仁厚端庄,但其内却运筹在握、深谋远虑、此乃六国之君不可及也!”
魏嗣也没想到这巨子先生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身份,而且还夸赞自己,便说了一句:
“既然巨子先生都已经知道本王身份了,本王也不就再过隐瞒了,本王确实乃魏国之主魏嗣,多谢巨子先生的谬赞了!”
巨子便先安慰了其孙女一番,然后便对着魏嗣指了指屋内:
“魏王,既然来我这寒酸之地做客了,我想定然是为了大事之来,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魏嗣随着巨子来到了屋内,俩人相邻坐到了草堆之上。
不一会,还是魏嗣先开口说道:
“巨子先生,或许本王所来之意您定然已经猜到一些了吧?”
巨子点了下头:
“是的,您与天子、西周公在我门外时,我已经发现三位贵人了,但是当时因为我有要事出门,所以才怠慢了三位贵人,没想到魏王您居然会委身于此等待了我一天的时间!”
没待魏嗣开口,巨子又问了一句:
“魏王,您此行来找老朽定然是为了这周王畿安危之事吧?”
魏嗣一喜:
“是的,本王与天子、周公来此正是为了此事!”
巨子便叹了口气:
“唉……你们列国争端,我们墨家本不该过问的,但是今日见到魏王您这般虔诚来见老朽,老朽若不帮也说不过去,但是老朽帮了大王您等,大王您和天子怎么也得给点好处老朽吧?”
魏嗣脸上露出了笑意:
“好,巨子先生您想要什么好处,尽管说便是!”
巨子说道:
“我有一好友,因为愚昧无知,受人胁迫,犯了大错,所以想求得到周天子和魏王您的宽恕!”
魏嗣点了点头:
“这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先生您尽管说是何人就行!”
巨子说道:
“我要你们宽恕之人便是这如今的乱臣东周公姬根!”
魏嗣听到是这次与韩公子束一起围城的东周公姬根,也是其没想到的,愣了一下。
巨子以为魏嗣为难,便问:
“难道这事让魏王您难办了吗?”
魏嗣便拍了拍胸膛:
“这事没问题,包在本王身上!”
巨子赶紧又说道:
“我要的不单是保全东周公惺命,而且还要保住其国和现在东周公的位置,这样魏王您也能答应?”
魏嗣犹豫了一下:
“这事恐怕我得回去跟天子商量一番,毕竟这事乃天子家事,并非我魏国之事!”
巨子望着魏嗣似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一代圣君,处事、遇事毫不拖沓,而且还能顾全周天子面子,看来魏国的天下有望……有望了!”
魏嗣这时便问了句巨子:
“先生,您莫非与那东周公有交情?”
巨子回着:
“是的,我们有过数面之缘,但是这场战役魏王您应该明白,除了东周公,没有其它人能救的了周天子和成周、王城中的所有人了!”
魏嗣这时也叹了口气:
“本王也知道,但是本王给东周公写的信却被那韩公子束劫去了,才导致到现在这般危机之事,本王也是有责任的,可是东周公现在不是听说被韩公子束幽禁了吗?莫非巨子先生您还能见着它?”
巨子表情很是神秘的说道:
“东周公虽然被幽禁,但是老朽我见它还是容易的,而且东周国的部队现在也正与韩军联合在一起呢,其主将徐瑕可是还尚不知情呢,只从韩公子束那得知到了东周公身体抱恙之事,所以现在尚且一直听命于韩公子束呢?”
魏嗣便说了句:
“那听先生您这番说法,莫非只要让徐瑕知晓现在东周公的处境,那这场危难即可破解了?”
巨子点了点头:
“是的,所以今日老朽我出城就是想去见见这位东周国的徐瑕将军的,可惜不巧,徐瑕将军因为公务繁忙,不在帐中,待我明日再去寻它罢!”
魏嗣这时似乎明白了:
“原来先生您早已经打算帮周天子了啊?只是本王不解的是为何现在这洛邑城都已经被东周国和韩国的军队团团围住了,您又是如何能出的城呢?”
巨子也是轻轻一笑:
“魏王,您莫非忘了老朽乃墨家巨子了吗?我们墨家贤明之人虽然不爱声张惹事,参与诸国纷争,但是我们门下却还是有众多弟子的,当然也不缺存在于周王畿和韩**中的墨家弟子了。
魏嗣对着巨子竖了个大拇指:
“先生,您果然高明,看来本王此行真的不枉此行啊!”
巨子摇了摇头:
“魏王您就不用多说这些客套话了,记得你答应老朽我之事就行了!”
魏嗣点了点头:
“好的,本王一定记得!”
然后又问:
“先生,您如今可还有征伐天下之志?若您还有,我魏嗣愿以魏国国相奉之于您!”
说着,直接起身跪到了巨子面前。
因为魏嗣发现到了这巨子对于兵事之能,而且魏国现在最缺的正是军事将才,若这巨子能入仕魏国,那自己的一统天下之业定然是又多了一强助了,所以才这般不耻相求,以表自己求贤若渴之态!”
没想到巨子也赶紧起身来,也跪到了魏嗣面前:
“魏王,您这般让老朽我怎么担当的起,老朽我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板的人了,而且我们墨家门规也是不允许墨家子弟参与列国征伐战争的,还望魏王您莫在为难老朽了!”
魏嗣便又劝说道:
“当年姜太公八旬尚且可以辅佐周文王、武王立不世之功,而先生您这年岁恐怕也不及八旬吧,又何言其老呢?况且您现在又是墨家巨子,墨家门规,虽然先贤已定,但是您作为巨子也是能改的嘛,墨家以百姓为重,您应该也明白,这天下若不一大统,百姓是不可能不受战火摧残的,我们魏国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一统天下,可惜就缺先生您这样的姜太公,希望先生您能好好考虑一番。”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九十章 魏嗣戏陈轸 韩束兵指函谷关
巨子自然也没有被魏嗣这番话所打动了,因为其之前就是因为秦王经常去拜访自己,让自己为秦国效力。
巨子厌烦秦王,为了清净,才携收养的孙女小钰来到这周王畿的。
魏嗣见到巨子不为所动,便也不在讨扰,与巨子又商量了一番如何破解周王畿之危后,晚上就目送着巨子再次出城去了。
因为巨子的出面帮助,东周**队主将徐瑕便偷偷在韩公子束的营帐附近见到了东周公,把其救了出来后,带着东周公军队,也没通知韩军,就连夜私自撤退了。
韩公子束直到东周**队离开许久后,才知道消息,不过这时已然快至天亮了。
韩公子束便赶紧去整顿军队,想立即攻城,结果这时却收到了函谷关失手的消息,使得军中将领开始不满了起来,都开始高喊着:
“我们要回去夺回函谷关、夺回函谷关,我们不做胁迫天子的罪人……不做罪人!”
韩公子束大怒,杀了其中一名带头将领,这样却导致其它更多的韩国士兵开始不满了。
韩公子束毕竟年少,在无奈之下,只得听从身边一将领建议,满足了士兵们的请命,带军撤离周王畿,去往了收复函谷关的路上。
就这样周王畿的一场大浩劫终于平息了下来,陈轸这时也终于带着三万魏军到达了周王畿。
在天子举行的庆功宴上,魏嗣便小声打趣起了一旁陈轸:
“陈卿,你这来的也太慢了吧,要是这王畿真被韩军和东周公攻破了,恐怕现在寡人我已经成为其刀下魂了!”
陈轸满脸无奈回着:
“大王,臣征到兵以后也是日夜兼程的就赶来周王畿了,可是一点都没耽搁啊!”
魏嗣好奇的问着:
“陈卿,您这兵为何征了这么久呢,这都大半个月了,连老天子都下葬了!”
陈轸便讲述了起来。
原来其先是去找了新任河阳令,问其要兵,河阳令也是刚到任不久,连接替韩国守护河阳城的士兵都不齐,河阳令又哪有兵呢。
陈轸又回野王去询问了野王令,结果一样情况,陈轸见这附近都召不到兵,只得回山阳去要兵了。
到了山阳,因为山阳的兵马几乎都调往马陵、鄄城这些刚从齐国得到的新地处镇守去了,所以陈轸只得让山阳令李元与自己一起在山阳令征兵了。
经过几日征兵,征兵三万多人后,陈轸便带着这些人赶了过来了。
魏嗣听完陈轸这番话说了句:
“陈卿您这征兵能力确实有一手,如果让您上战场,这般就属于延误战机了。”
陈轸回着:
“大王,毕竟我陈轸乃一谋臣而已,又如何能做的了这将军之事呢?还请大王您能谅解!”
魏嗣轻轻一笑:
“也是,这次也算长一次教训了吧!”
这时只见周天子亲自走过来向魏嗣敬酒了:
“魏王,您与陈轸先生在谈论何事这么开心呢?”
魏嗣赶紧也拿起酒杯回敬周天子:
“我与陈轸正谈论其去征兵之事呢?”
陈轸也苦笑着对周天子说道:
“天子,您就莫问了……莫问了,这都乃我陈轸之过……陈轸之过啊!”
秦、韩交界函谷关。
这时韩公子束带着自己五万韩军精锐,再加上公叔婴和韩冯在上洛之地征集的约三万韩军兵临到了函谷关城下五里处。
而韩公子束身边这时跟了一个带着面具身穿铠甲的神秘将军。
只听这将军指着函谷关上的秦军守将对着韩束说道:
“公子,依我看,这函谷关秦国守军恐怕不足一万,所以我们只要集中兵力强攻,我想秦军肯定是抵抗不住的!”
一旁公叔婴听到神秘将军这番话,赶紧也走了过来,对着这将军询问了一句:
“不知道将军您又是何人?居然敢说出如此大言不惭之话,若秦军不足一万人,我与韩冯将军又怎会弃守这函谷关呢?”
神秘将军冷笑了一下:
“你与韩冯驻守函谷关,见到秦军,连其底细都还没摸透,就吓得望风而逃,现在居然还有脸在这狡辩,你们对的起韩王对你等的信任吗?”
韩冯也走过对神秘将军大吼着:
“一个连脸都不敢露之人,居然还敢如此大胆在此指责我与公叔婴将军,你放肆!”
神秘将军回了一句:
“败军之将何敢如此嚣张?若不是看着公子在此面子上,我现在就可以当即斩了尔等!”
说完,拔出了腰间长剑。
公叔婴这时直接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待缓过来看了一眼剑身后,指着神秘人说道:
“你手中怎么会有我们大王的棠溪剑?”
神秘人轻轻一笑:
“你问我怎么会有大王的宝剑,当然是大王亲赐于我的了,就是为了斩杀你们这些逃兵败将的!”
韩冯这时也赶紧拔出自己手中剑,对着神秘人说道:
“好你个盗剑贼,居然敢盗我们大王的随身宝剑,还不赶紧交出来?”
韩公子束见几人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剑拔弩弓,便也忍耐不住了,大声对着三人吼着:
“住手,都给我住手!”
然后质问着三人:
“你们眼中现在还有我这个公子吗?你们是来打仗的还是来吵架的?”
这时三人也只得各自憋下了心中之气。
只听韩公子束又接着说了一句:
“吩咐所有人先安营扎寨吧,等待查探到守关秦军真实情况后,再做攻城部署吧!”
夜间,公叔婴与韩风营帐中。
这时公叔婴憋着一肚子气在营帐中不停徘徊着,韩冯也在一旁表情愤怒的站在一旁。
只听公叔婴突然停了下来询问着韩冯:
“函谷关探子回来了吗?”
韩冯摇了摇头:
“探子还尚未回来!”
公叔婴叹了口气说道:
“若函谷关秦军真的只有一万人不到,那我们可就真的犯了大罪啊!”
韩冯说道:
“公叔将军,您难道就真的也相信今天公子束身边那人之言?”
公叔婴回着:
“我现在想了想,那人既然能说出这等话来,想必定然有因,回想一下,我们当初夜探秦营时,看到的只是成片营帐,而未见秦军,或许我们可能真的中了秦军诡计了。”
韩冯也叹了一口气:
“那还能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我们得查出公子身边的那人是谁?不然这个事要是被大王知道了,我们这次回郑定然要被定罪了的!”
公叔婴抹了抹长须:
“想知道这人身份倒也不难,我倒有办法?”
说完,对着营帐外面喊了一句:
“成魁,进来!”
马上一个长着鼠头、鹰眼的将军走了进来。
公叔婴便对其说了几句悄悄话,这成魁马上就出去了。
韩冯待其离开后,问了问公叔婴:
“它行吗?上次它不是因为在陕地偷看一妇人洗澡,被抓住,打过鞭子吗?为何您还留着它呢?”
公叔婴回着:
“这成魁打仗虽不行,而且生惺好色,但是其窃听、偷窥能力却是一绝,所以我才留着它在军中,就是为了防止军中有人暗地作乱。”
韩冯对着公叔婴竖了个大拇指:
“将军,您真高明!”
成魁出了公叔婴营帐后,回到自己住处,换上了一身黑衣,然后开始混入到了附近公子束与那神秘将军住处。
由于成魁身法轻灵,对军中各处营帐又十分熟悉,自然是很自如的来到了神秘将军与公子束的营帐外,开始往里面窥看了起来。
只见这时韩公子束与神秘将军正相对坐在一起,似乎是这神秘将军正在教导着韩公子束什么。
细听起来,隐约听到神秘将军说道:
“公子,这次函谷关我们若是拿下来了,那您的太子之位定然是有希望了!”
韩束回着:
“可是朝中我那王叔公仲侈若不除了,我父王恐怕是不会废了韩仓太子之位的!”
神秘人这时突然揭下了脸上面具,对韩束说道:
“你不用担心,大王现在已经有意要废除公仲侈的相邦之位了,因为公仲侈对秦国太为亲近了,所以大王有点猜忌公仲侈可能与秦相张仪有暗通之嫌了。”
韩束脸上露出了喜悦之情:
“那我父王若真的罢去了公仲侈相位,那就只有您和我外公河阳君才能接任了,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神秘人说道:
“河阳君都近八旬了,它老人家对这相位可没什么兴趣,它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外孙啊!”
韩束突然说道:
“那依先生您这般说,我父王莫非已经决定以后把相邦之位给先生您了吗?”
神秘人点了点头:
“是的,不然大王怎么会把这把棠溪剑也交给我了呢?”
说完把腰间棠溪剑放到了韩束面前。
韩束接过剑,把玩了一番后,连说了几句:
“好剑……好剑……难怪我父王这些年,一直都把它带在身边从不离手的!”
躲在营帐外的成魁待看清这神秘人真实面容后,便赶紧回去在帛书上画了一副其画像,拿去禀报公叔婴了。
公叔婴与韩冯知道这神秘人身份后,也是直接惊住了。
只听韩冯说道:
“难怪公子束小小年纪居然能带兵胁迫东周公一起讨伐周天子的,原来是它在旁出谋划策。”
公叔婴无奈的说道:
“是啊,没想到它居然会屈居来我们韩国,看来公仲侈的相位不保了……不保了!”
韩冯便问:
“将军,难道您不担心它会在大王面前上报我们这次丢失函谷关之罪吗?”
公叔婴回着:
“不会,如果它真是这样的人,今日就不会当面数落我们了,我觉得我们明日还是去负荆请罪吧!”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九十一章 韩下战书 张仪来使
第二天,韩公子束得知秦军在函谷关的守军不足一万后,便立刻向函谷关秦军守将下了战书,约其黄昏时分一战。
公叔婴与韩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后,俩人一大早也一起赤着上身,背着荆条,来向公子束与神秘人负荆请罪了。
这时韩公子束营帐中除了自己与神秘人,便就剩下跪在面前的公叔婴与韩冯了。
只听公叔婴痛哭流涕的对韩束与一旁神秘人说道:
“公子,犀首先生,我公叔婴与韩冯将军有罪啊,请您等赐我俩死罪吧!”
原来这神秘人不是它人,正是曾经身佩五国相印的公孙衍也称作犀首。
公孙衍上次以回家探亲为由,向魏王请假,其实是因为其发现魏王对自己似乎没以前那番信任了,而又收到了河阳君约其在新郑见面的消息。
于是公孙衍与河阳君见面后,又会见韩王。
韩王因为有心想要改立韩公子束为太子,而公孙衍自然是辅助公子束最佳人选了,韩王便把公子束托付给了公孙衍,而且还把自己佩剑也交于了公孙衍,以示信任了。
可是当韩王病情严重后,却发现太子仓在韩国朝臣心中威望已重,若自己再更换太子,恐引起韩国大乱,所以韩王一直处在犹豫不决中了。
直到现在韩王病情好转了,为了消除太子仓与公子束的争斗,韩王才有了想把俩人送往它国,避免俩人之间的争斗了。
不过现在的韩仓与韩束还皆不知自己俩人要被自己父王送往它国为质之事,太子仓已然被韩王召回韩都了,公子束因为领兵在外,所以韩王也没有立刻召回它。
公孙衍这时赶紧上前来开始搀扶俩人:
“两位将军,你们这是为何呢?赶紧起来吧、起来吧!”
公叔婴自是不愿起来,便说道:
“函谷关失守,乃我等之罪,是我韩婴糊涂,没摸清秦军底细就擅自带兵撤离了,请犀首先生您派人把我等押回郑地交给我王处置吧!”
公孙衍又扶了扶公叔婴,见其执意不愿起来,只得说道:
“老将军,您不知道我们刚刚对秦军下了战书吗?您既然知道自己有罪了,那正好率兵夺回函谷关,将功赎罪不是更好吗?”
公叔婴又说道:
“可是若我王自己是我韩婴因为畏敌而丢了函谷关,我王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啊!”
公孙衍看了一眼韩束,然后轻轻一笑,对公叔婴说道:
“老将军,这您就不必担心了,我王现在尚不知此事呢,所以只要我们从秦军手中夺回这函谷关,不就没事了吗?你爷不用担心我和公子,我们就算回了郑地,也绝对不会向我王说任何您丢失函谷关之事的,您与韩冯将军尽管方向便是!”
公叔婴马上拉着韩冯一起向公子束和公孙衍磕了几个头,公子束也赶紧走过来搀扶俩人,与公孙衍一起替俩人解去了身上荆条,然后叫人送上俩人盔甲,给其穿上后,四人便围坐一起开始讨论起了如何攻下函谷关了。
只听公孙衍分析着:
“这函谷关最早乃魏地,自商君带领秦军占了此地后,便依山势重建了函谷关,自秦得函谷关后,基本就对我们韩国和魏国形成了进可攻、退可守之优势,而函谷关关门乃是向东开的……!”
韩冯插话了:
“是啊,就是因为函谷关向东开,所以秦国要是从西面攻来,那这关隘将难以坚守,所以才有了我们之前丢关之事!”
公孙衍又继续说道:
“就是因为函谷关的险阻,导致上次我们五国伐秦最后无果而终虽然秦军如今在此驻兵不多,但我们这次要攻下函谷关也非轻易之事。”
公叔婴点了点头:
“正是,所以我们必须要准备大量云梯和投石机,这样才能有把握拿下函谷关!”
正当几人议论之时,突然一士兵跑了进来,对几人说道:
“秦军有使者前来,说想要见公子和诸位将军!”
四人这时都露出了一些不可思议眼光。
只听公子束询问公孙衍:
“犀首先生,要不把它叫进来斩了祭旗吧!”
公孙衍马上用手示意了一下:
“不可如此,先把他带进来,看它有什么话吧!”
不一会,俩个士兵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待中年男子把头抬起一刻,帐中四人这时直接惊住了,因为这使者不是别人,居然是秦相张仪,也就是公孙衍的老冤家了。
没待公孙衍先说话,张仪走进来后,就直接对着公孙衍说了句:
“老朋友,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里啊?”
公孙衍见张仪自然是有气的了,毕竟当年在秦国,就是这张仪把自己逼走的,但还是憋下了气,回着:
“是啊,没想到堂堂一秦相今日居然做了一小使者,真是没想到啊!”
张仪便说道:
“是啊,我张仪也没想到,身佩五国相印的犀首先生,今日居然也是做了一帐客先生,哈哈!”
公子束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大胆狂徒,你不要以为你是秦相,本公子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要是再敢轻言犀首先生一句,我现在就命人把你拖出去斩了!”
张仪看了看公子束,带着笑意说道:
“看来这位定然就是公子束了吧?”
公子束回着:
“是的,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别在这浪费我等时间!”
张仪见这公子束似乎很不耐烦、一脸杀气样子,便劝说着:
“公子,您这小小年纪还是不要轻易动怒的为好,我张仪此番来,是有件大事要同公子您商议的!”
公子束作了个手势:
“有事赶紧说,别废话!”
张仪一番满不在乎样子,说道:
“如果我张仪想说,我能帮公子您得到韩国太子之位,不知道公子您可否感兴趣呢?”
公子束一阵冷笑:
“我们韩国之事似乎还轮不到你这秦相来关心吧?”
张仪又说道:
“我知道公子您文武全才、足智多谋,韩国太子之位本来就应该是公子您的,只可惜那韩仓不识时务,没有治国之才,偏偏还占着太子,我真是替公子您惋惜啊、惋惜……唉……!”
公孙衍这时直接打断了张仪的话语:
“请问秦相您来这是想干什么的?尽说这些无稽之谈,你若再言及这等无关之事,就算公子不处置你,我公孙衍都不会放过你!”
张仪见对几人言及太子争端之事,似乎没什么用,便转移话题说道:
“好吧,我这次是来回应你们下的战书的!”
公子束便问:
“那你们秦军是准备应战了?”
张仪很是自信的回着:
“当然,只有你们敢来叩关叩,我们秦军随时奉陪!”
公叔婴突然走过来带着嘲笑之意问起了张仪:
“张相,你们秦国在函谷关的守军不过数千人最多,你又是如何有这等自信来和我们应战的?”
张仪轻轻一笑:
“既然你们都要叩关了,我们秦国不应战还能如何?大不了就是个你死我亡而已,难道还有谁怕谁的吗?”
韩冯走出来对着张仪冷笑了起来:
“你死我亡?你也太夸大了吧?”
张仪说道:
“是的,不知道你们可否记得当年吴起将军五万士兵在西河大败秦国五十万之众之事?”
公孙衍哼了一下:
“哼,当然记得了,难道你们秦国还能出现吴起将军不成?”
张仪回着:
“我们秦国当然没有吴起将军了,不过以函谷关之势,挡住你们韩军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韩公子束说了句:
“好啊,那就别废话了,黄昏时战场见!”
张仪没有离开之意:
“我张仪此番来,绝不止是为了应战,我还有个目的是想来劝公子您撤兵的!”
韩束打量起了张仪:
“什么?你是来劝我撤兵的?”
张仪点了点头:
“是的!”
韩束便问:
“好啊,那我倒想好好听听,你为什么让我撤兵!”
张仪摸了摸自己下巴:
“因为你们攻不下函谷关,而且还会伤亡惨重,与其这番,不如我们秦军帮你一同去周王畿挟持天子,这样不是更好吗?”
公孙衍在旁说道:
“你们那区区几千人,还大言不惭说我们攻不下函谷关,那你们等着瞧!”
张仪叹了口气:
“唉,你们看来是不会相信本相的了,本相也不想在这多浪费时间了,如果你们现在有想法和我们秦国一起去周王畿挟持天子,可以随时叫人去通知我!”
公叔婴和韩冯走过来直接把张仪推倒了大帐之外,只听公叔婴对张仪说道:
“请吧,不送了,下次别让我们在看到你了!”
张仪回了句:
“我也不想看到你们,但是你们这些人自己自讨苦吃那也怪不得我们秦国了!”
说完拂袖而去。
这时帐中公孙衍便对公子束说道:
“公子,看张仪这番举动,莫非秦国函谷关来了援兵吗?”
公子束轻轻一笑:
“若函谷关真来了援兵,这秦相张仪又何必来谈合呢?”
公孙衍又说道:
“这张仪诡计多端,反正我们不能大意了,攻城部署一定要周密详细,不可疏忽了!”
公子束点了点头:
“是的。”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九十二章 秦追韩于岸门 再败韩军
函谷关,秦军城楼处。
太阳已至日中,在炎热的天气下,秦军众将士正在大口吃着酒肉,似乎丝毫没有把即将到来的战役当回事。
而在关下一处隐秘窑洞内,这时张仪、樗里疾与一带着兽皮面具男子正在交谈着。
只听这男子说道:
“你们觉得韩军这次会上当吗?”
张仪回着:
“我觉得一定会,因为韩军探子昨日已经来过了,而我今日也以使者身份去示弱了,它们定然会中计的!”
旁边樗里疾突然笑着说道:
“是啊,这次我们必定能全歼韩军,那以后我们秦国向东之路就彻底畅通无阻了!”
这面具男子也是露出了笑声:
“哈哈,要是韩国不与魏国易地,我们秦国现在还会担心魏国前来支援,而楚国正在商於之地防备我们秦国反击,现在弱小的韩国独自面对我们秦国,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张仪也说道:
“是啊,韩国这次可没想到君上您居然从蓝田调了二十万兵马亲临来这函谷关守株待兔了!”
原来这戴兽皮面具男子乃是秦王,其带面具而来函谷关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一是担心楚国知道自己分兵来函谷关后,去进攻蓝田,威胁咸阳,二就是为了不让韩军知道自己到来,然后出其不意给韩军致命一击了。
然后三人开始在地上用树枝开始比划起了战术。
由于韩军不知秦军已大军在函谷关守株待兔,黄昏时分便如约开始攻打起了函谷关。
开始自然是顺利无比了,当韩军正要在函谷关插上胜利旗帜时,结果秦军从四面八方如鬼神般出现在了韩军周围,结果韩军在此大败,八万军队损失六万余人,公叔婴、韩冯被秦军俘虏。
秦军在樗里疾率领下,开始奋力直追韩军残余兵力,一直向东南追到了岸门,公子束与公孙衍率领的军队开始躲到岸门,想在此据守,以待援军。
这时,在岸门城内,公子束正焦急的对公孙衍说道:
“犀首先生,现在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我们本来以为秦国只有数千军队守卫函谷关,没想到一下子就出来了这二十万秦军,现在它们又追我们到这岸门了,我们不能再退了啊,再退的话,我们韩都新郑危矣了!”
公孙衍很是镇定的说道:
“公子,您不用太着急,我已经分别给楚国和魏国写信求援了,如今楚国将军逢侯丑的五万军队驻守在襄城、魏国翟章率领的七万魏军驻守在鄢陵,离此都不远,若能来援,我们一定能解除这次危机。”
魏国大梁。
魏嗣也是刚刚从周王畿返回大梁,一回到宫中,就收到了在鄢陵驻守的翟章派人紧急送来的书信。
内容自然就是,韩国公子束的军队在函谷关大败于秦,不仅丢了函谷关,还一路被秦军追击到了岸门,现在正要向魏国求救。
魏嗣收到这惊人消息后,赶紧召来陈轸、苏代、如耳三人商议了起来。
只听魏嗣首先问着三人:
“不知三位爱卿对此有什么意见呢?”
苏代首先说道:
“韩国本来上次经历修鱼战役、伐秦之战,已经损失了大量兵力了,这次函谷关又经此大败,现在不得已退守岸门,看来我们魏国这次若不救韩,韩恐真危矣了!”
如耳也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韩国本就因为太子之争而民心不稳,现在又经历大败,而且我们魏、韩素来乃唇亡齿寒之邦,所以这次我们魏国不管怎么样也得出兵了。”
陈轸点了点头:
“你们说的都对,但是你们忘了之前我们大王在周王畿差点被韩公子束困死之事吗?”
苏代便好奇的望着魏嗣:
“大王,有这等事?”
魏嗣回着:
“是的,韩公子束想与东周公一起改立周天子,刚好寡人也成周城中,所以才经历了一番危难,既然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陈轸突然对魏嗣露出了笑意:
“看来大王您果然是大度,不计较那公子束之事了?”
魏嗣回着:
“我跟一个小孩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陈轸便又说道:
“看来大王您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叫我们三人来,不过是尊重我们而已,是吗?”
魏嗣说道:
“是的,还是陈卿了解寡人!”
如耳便问魏嗣:
“不知大王定了何意?”
一旁苏代拍了拍如耳肩膀:
“如耳老兄,这还用问吗?刚才大王不是说了不与小孩见识,你还不明白?”
如耳说着:
“莫非大王已经同意出兵救韩了?”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寡人决定要救韩,而且还要派重兵去救,因为岸门离我们魏国鄢陵不过隔了一条河而已,若秦国真的攻下岸门,以后驻军在此,那对我们大梁将是莫大的威胁。”
于是魏嗣便以翟章为大将,率领鄢陵七万魏军,再加上襄陵调来的三万兵马,开始迅速驰援岸门去了。”
楚国襄城。
守将逢侯丑也是第一时间收到了韩军送来的求援信,看完信后,逢侯丑也是不可思议的询问其副将昭溪:
“怎么才几日时间,韩军不仅兵败函谷关,而且还被秦军追到了这岸门之地?这韩军也太没用了吧?”
昭溪回着:
“这也不能怪韩军没用,只能怪秦军太过出其不意了,居然敢把蓝田驻守军队调来追击韩军……!”
说到这,昭溪停住了,突然露出了笑意:
“逢将军,既然秦军敢把蓝田军队调来追击韩军,追到了岸门,那您还不赶紧通知景翠将军,把我们这里守军调去攻打秦国蓝田,一举拿下秦都咸阳,这可是立不世之功的机会啊!”
逢侯丑也很是欣喜的点了点头:
“昭溪,你说的对,我差点忘了,秦国现在把重兵调来岸门追击韩军,其蓝田防御一定不堪一击,这正是我们楚国一举灭秦大好机会啊!”
然后又激动的拍了拍昭溪肩膀:
“赶紧命人代我去写书信给景翠将军,莫错过这如此好的天赐良机了!”
昭溪便问:
“那韩国的求援信,怎么回复呢?”
逢侯丑说道:
“这还不容易,就说我们楚国一定会去救援的,到时候我们行军去商於之地方向时,往岸门方向绕一绕不就行了吗?”
昭溪对着逢侯丑竖了个大拇指:
“逢将军,您果然高明,借援韩之机,其实是增兵前往商於去配合景翠将军攻打秦国蓝田去了!”
逢侯丑用手作了个“嘘”的手势:
“记住,我们这次行军一定要保密,知道吗?”
昭溪点了点头:
“好的,我一定严律将士们,不得有任何声张之举。”
在魏、楚军队还没到达岸门时,因为韩国援军首先到来,自信满满的韩公子束想一雪前耻,于是与公孙衍一起出城与秦军大战了一场,结果以死伤三万余人的代价,又败给了秦国。
韩国国都新郑。
韩王这时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正在宫中花园颇有雅兴的陪着一名妃子在赏花,突然就见到韩相公仲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韩王便问其:
“韩侈啊,又怎么了?”
公仲侈面色有些难堪:
“大王,岸门又出事了!”
韩王一惊:
“什么?岸门又出事了?我不是让河阳君带领五万军队前去支援了吗?而且魏、楚两国也已经出兵前去支援了,难道还打不过秦军?”
公仲侈有些犹犹豫豫:
“这……这……这怎么说呢?这……!”
韩王便有些不耐烦了:
“有什么赶紧说,别浪费寡人陪爱妃赏花时间!”
公仲侈便说道:
“公子束因为急于立功赎罪,没等楚、魏两国援军到来,就擅自带兵出城与秦军交战,结果又死伤了三万余人!”
韩王这时直接气的握紧了拳头,把身边的妃子也直接推倒在了地上,说了句:
“混账东西,早知道此等汝子,寡人就不该委其大任!”
这妃子突然间被韩王推倒在地,自然是委屈的大哭了起来。
韩王更加生气了,指着这妃子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给寡人哭,你若再哭,寡人现在就命人挖了你的眼睛!”
这妃子直接被惊吓到了,赶紧爬起来,就跑离了这花园。
韩王这时便问公仲侈: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公仲侈犹豫了一下,说道:
“如今之计,只有我去秦国拜会一下秦王,看能不能以太子仓为质,再割让几座城池,以求与秦国合好吧?”
韩王很是愤怒:
“这秦国攻占我函谷关,现在还让我儿去秦为质,再送秦国几座城池,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公仲侈说道: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们韩国打不过秦国呢,而且楚、魏两国又靠不住,就算其来支援,恐怕也不一定是真心的,所以只有依臣这番计策,才能保我们韩国安危啊!”
韩王这时又问了句:
“河阳君不是亲往函谷关去了吗?而且犀首先生也在那,难道它们就阻止不了我这逆子的擅作主张?”
公仲侈回着:
“听说河阳君因为年老,不堪奔波,在半路就病倒了,所以没有去往岸门,而犀首毕竟一外臣,又怎敢干预公子束的决定呢?”
韩王只得自言自语的不停辱骂起了公子束。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九十三章 秦退兵 聂显见郑复
韩国岸门。
由于再次遭到惨败而被围在岸门的韩公子束与公孙衍这时正表情沉重的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秦军营帐。
只听公子束沮丧的询问着公孙衍:
“犀首先生,这楚、魏援军不是早就已经出发了吗?为什么现在还迟迟未赶到呢?”
公孙衍无奈的摇了摇头:
“楚军靠不住、靠不住,现在只能指望魏军的到来了!”
公子束很是情急的问着:
“可是魏军在三日前就已经说了发兵来支援了,可是却一个人影都没,难道跟楚军一样也靠不住吗?”
公孙衍便安慰公子束:
“公子,我相信魏军一定会来的,我们暂且等等吧!”
突然这时有一将领跑了过来对公子束说道:
“报,公子和犀首先生,发现远方秦军营地有大动静!”
公孙衍便有些慌忙拉住这将领衣袖问着:
“秦军营地发生什么大事了?赶紧说!”
这将领被功公孙衍这般举动吓了一跳,但是马上又缓了过来,回着:
“秦军营地现在已经空了,我们刚偷偷派人去检查,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公子束也赶紧问着:
“那秦军去哪了?是不是往新郑方向去了?”
将领摇了摇头:
“这末将就不知了,昨晚见秦军营地还篝火满天的,刚才我们有士兵见秦营似乎很久没什么动静,所以赶紧去打探了一下,才知道秦军早已经离开了,至于是否去了新郑,我们也不得所知啊!”
公子束便说道:
“那你还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找人去查看秦军踪迹!”
待这将领下去后,公子束便对公孙衍询问着:
“犀首先生,您觉得秦军会去哪了呢?”
公孙衍思索了一下,回着:
“若依现在局势,秦军一时也攻不下我们这岸门,所以秦军现在只有两个去处,其一,便是因为国内有事,撤军而回了,其二,就是直接攻打我们国都新郑去了,不过这种可能极少,因为新郑城墙比这岸门更为坚固,防守严密,而且魏、赵两国可不会看着我们新郑被秦国攻破的,所以秦军主将樗里疾不会想不到这些的!”
公子束便说了句:
“那依犀首先生您之意,那秦军很有可能是因为国内有大事发生而撤军了?”
公孙衍又思索了一下,说道:
“是的,很有可能就是如此,不过现在能让秦国这般迅速撤兵,除非是其西北的义渠,或是其南门的楚国出兵进犯了!”
公子束便说道:
“楚军比魏军出发早两日,而且三日前就已经快到达我们这岸门,可是却迟迟没有来援,莫非是楚军声东击西,攻打秦国了吗?”
公孙衍点了点头:
“有可能,不过公子您还是赶紧先给您的父王写封信,询问下新郑是否无事吧!”
公子束回着:
“好的,我现在就去写!”
韩都新郑。
城内一酒舍内,两名男子在一单独隔间内,正把酒言欢着,其中一人断了一直手腕,另一人则是一少年。
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刺杀了韩将申差的聂显与河阳君家的仆人乐毅。
只听聂显询问着乐毅:
“乐毅老弟,您这么不辞辛苦带我来新郑,到底是想让我见何人呢?”
乐毅回着:
“聂兄,呆会你就知道了!”
乐毅刚说完话,这时一个商人打扮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直接坐到了俩人身旁一空座上,自己掏出一方玉杯,拿起座上酒壶,倒了一杯,细细品尝了起来。
聂显观察了一番这商人后,便询问乐毅:
“乐毅兄弟,您说的就是这位先生吗?”
乐毅点了点头:
“正是这位先生!”
商人一杯酒下肚后,把玉酒杯又放回了怀中,对着聂显露出了一丝笑意:
“聂侠士,您或许第一次见到我吧?”
聂显点了点头:
“是的,不知道先生您如何称呼呢?”
商人说道:
“我叫郑复,乃郑国之后,我让乐毅兄弟带你来此,是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的!”
聂显便问:
“是什么事?要是杀人之事,我可不会再干了,我上次刺杀申差将军,已经害的我家人都因我赔了性命了!”
郑复轻轻一笑:
“我看聂侠士您也是爽快之人,我就不遛弯子了,跟你直说吧,我想让你帮我刺杀一人!”
聂显马上回着:
“我刚不是说过了我不会再杀人了吗?”
郑复马上用手示意了一下聂显:
“你不用如此心急的回绝我,如果我告诉你这次要杀的人是谁,你一定会答应去帮我杀那人的!”
聂显好奇的望着郑复:
“你让我杀谁?”
郑复回着:
“你的大仇人,公子束!”
聂显一阵苦笑:
“你让我杀公子束?我现在这样子能杀的了它吗?”
说完看了看自己断腕处。
郑复从怀中掏出了一玉簪子,放到聂显面前:
“你认识这件东西吗?”
聂显赶紧接过簪子,打量了一番,有些惊喜的说道:
“这是我妹妹的簪子,怎么会在你手中?难道我妹妹还活着吗?”
郑复说道:
“是的,你家里其它人虽然已经被韩束派人杀死了,但是你妹妹却被我一个朋友救了,我这朋友之前托我告诉你,若你杀了韩公子束,它就放了你妹妹与你团聚!”
聂显表情很是无奈:
“我刚已经说过了,我现在这样子连近其身恐怕都没有办法,又何言杀人呢?”
郑复指了指一旁乐毅:
“这近公子束身之事,乐毅兄弟能帮你,只要你负责把这把剑挿入韩公子心脏就行了!”
说完,有一汉子走进来,把一把短剑放到了聂显面前。
聂显便把这剑柄拨开一看,只见剑身刻着`魚肠`二字,不禁说了一句:
“莫非这把剑就是当年专诸刺吴王僚之剑?”
郑复点了点头:
“聂侠士,您果然识货!”
聂显激动的起身握起了这把鱼肠剑,走到一方木柱处,然后轻轻把剑往木柱内刺了一下,就如切菜一般,剑身就入了其内。
聂显于是興奋的拔了出来,大声说了句:
“这鱼肠剑真是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郑复带着笑意也起身走过来对聂显说道:
“只要你刺杀了公子束,这鱼肠剑以后都是你的了,我也会把你妹妹还给你,然后再送你万贯家财,你可以离开韩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聂显突然又苦笑了一下:
“我刺杀了公子束,难道还有命能逃走?”
乐毅起身走到了聂显身边,拍了拍其肩膀:
“有我在呢,我这次会陪你去的,而且我已经想好了全身而退的办法了!”
聂显又打量了下乐毅:
“乐毅兄弟,你没有骗我吧?”
乐毅很是严肃的样子望着聂显:
“聂兄,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日子了,你觉得我是那种骗子吗?”
聂显摇了摇头:
“乐老弟,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知道!”
郑复这时也是开心的说了句:
“好吧,那你们俩继续喝,我还有事要去忙了。”
俩人送走郑复后,又坐回来一起喝了一杯。
只听聂显询问乐毅:
“这郑复先生,乐老弟你与它真熟悉吗?”
乐毅点了点头:
“我自从来到韩国,与郑复先生已经结识五年了,没有郑复先生,我乐毅可能早就饿死在韩国了。”
聂显叹了口气:
“那看来郑复先生是乐老弟你的大恩人啊!”
乐毅说道:
“是的,郑复先生这人乃是一个大好人,虽然行商,但是却乐善好施,经常资助穷人,所以其名声在这新郑极好,是不会欺骗你的!”
聂显又问:
“可是你说它是大好人,可是却背地里让我帮其去行刺别人,这又是为何呢?”
乐毅解释着:
“郑复先生刚刚不是说了吗?它乃郑公之后,对韩氏乃是有家国之仇的,聂兄,您应该想的明白,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聂显说道:
“原来这样,那我明白了!”
然后又问:
“那韩公子束如今又在何处?”
乐毅往南指了指:
“现在韩公子束正驻守在岸门,所以明日我们便要启程赶往岸门去了,一切事宜路上我会慢慢给你解释的!”
聂显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我现在也就只希望能死前再见我妹妹一面了!”
乐毅举起了酒杯:
“聂兄,别说这等丧气之话了,这次我们一定能杀了韩公子束,全身而回的,到时候聂兄您就可以带着您妹妹想去哪就去哪,兄妹一起过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生活了!”
聂显回敬了乐毅一杯:
“希望吧,我现在心里就是希望我妹妹能平安无事就好!”
喝完,手中紧紧握住了那只玉簪。
乐毅便安慰其:
“没事的,就算聂兄您真发生意外之事,我也会替您好好安置好你妹妹的!”
聂显很是激动的望着乐毅:
“真的吗?”
乐毅点了点头:
“是的,相信我!”
聂显不禁流着泪,自言自语说着:
“我妹妹今年年芳十四,名聂蓉,也已经快到该嫁人的年纪了,如果她真活着,我就希望以后给他找个好夫婿嫁了,让她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不要再被我们这所谓刺客家族连累了,就像我,为了继承祖业,当一名刺客,早就已经变成一个连自己活着,为了什么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到底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九十四章 乐毅聂显奔魏 韩国来索人
乐毅带着聂显来到了岸门。
乐毅便以河阳君家仆来投靠公子束,而公子束也在河阳君府见过乐毅,早就对其十分欣赏了,自然对其没有任何猜忌了,而是把乐毅和聂显都安置在自己身边做了亲随。
有了这种机会,聂显自然更有机会下手了,在一个大雨磅礴的夜晚,乐毅帮聂显支开了韩公子身边的婢女,趁公子束熟睡之时,聂显手持鱼肠剑潜入其卧榻处后,直接一剑刺入了公子束心脏,公子束就此毙命了。
聂显与乐毅也赶紧逃离了岸门,直到第二天,公孙衍和岸门韩军才知道公子束已遇刺之事,再行捉拿凶手,已经为时过晚了。
乐毅与聂显俩人一路逃亡了韩魏边境之地,这时早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待着两人。
待俩人上车后,聂显发现车上早已经有一女子坐在上面了,这女子便是其妹聂蓉了。
三人便一路北行,直奔大梁去了,毕竟这也是郑复早已经为几人安排好了的。
魏嗣这日在宫中也收到了秦军退兵、韩公子束遇刺的消息,便依然把陈轸、苏代、如耳三人召来商议了。
只听如耳首先说道:
“这秦军退兵恐怕是与楚国有关吧?”
魏嗣摇了摇头:
“此事尚且还不好论断,毕竟岸门韩军可早已是强弩之末了,秦军这番撤兵举动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如耳继续说道:
“毕竟这伐韩的秦军,可是其从蓝田调来的啊,而且蓝田乃秦都防御楚军的门户,若楚军知道此事了一定不会放过这等大好机会的!”
苏代也说道:
“这可不好说,毕竟秦军阴险狡诈,说不定是在迷惑韩国呢?”
陈轸便说道:
“这个时候,秦军乃长途跋涉而来,而且又经历了一战,恐怕早已经人困马乏,没有补给而退兵或许也算正常。”
突然听到门外张孝声音传来了:
“大王……大王,有韩国使者来了,说有事要紧急求见大王您!”
魏嗣便询问陈轸三人:
“韩使紧急来见,几位爱卿怎么看?”
三人异口同声说了句:
“那我们赶紧去见见吧!”
待见到韩使后,韩使首先拿着一封韩国国书递了过来。
魏嗣打开国书看了一眼后,发现乃是韩王亲手所写,内容便是韩国有两名逃犯来到魏国了,想要魏国帮忙抓住这俩逃犯,把其送回韩国。
而书中所提俩人正是刺杀了韩公子束的聂显与帮凶乐毅了。
只听韩使说道:
“魏王,我们大王希望您务必能帮我们韩国捉住此二犯,我们大王说了必有重谢!”
魏嗣便询问韩使:
“本王倒想知道,你们韩王又是如何得知,这俩刺杀你们公子束的重犯逃来我们魏国了?本王对此事可是一无所知的!”
韩使回着:
“魏王,我们大王是从边境守军那得知这俩人逃了贵国的,所以还请魏王您尽心帮助我们韩国捉拿住此二贼。”
魏嗣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们魏国会尽量帮你们韩国捉住此二贼,交给你们大王的,不过本王现在也不能保证这二贼现在还藏在我们魏国!”
韩使说道:
“好,那就替我们大王多谢魏王您了!”
说完退出去了。
魏嗣这时便再次询问陈轸、苏代、如耳等三人:
“诸卿如何看待此事呢?”
苏代首先说道:
“既然韩王有此要求,我们魏国当然该竭尽全力去帮韩国捉拿住此二贼了,而且韩王可是说有重谢的,说不定会拿两座城池来感谢我们魏国呢?这可是不可多得好事啊!”
魏嗣听完苏代这番话,脸色自然不悦了,不过其也明白苏代可是不知道自己与那两名刺客,乐毅与如耳可是相识的了,自己也便说出来,所以也只能不作声了。
如耳似乎发现到了魏嗣表情有什么不对,便走出来说道:
“苏代先生,我觉得这区区两个逃犯之事不过一小事而已,不足挂耳、不足挂耳,我们该好好继续讨论之前秦国撤兵之事了。”
陈轸也说道:
“是啊,这种小事确实不该是我们该议论的。”
魏嗣便也转话题询问着:
“不知道三位觉得韩国这次经此一败,日后又当如何呢?”
苏代回着:
“臣觉得韩国经此一败,再加上之前几次战役,已死伤近二十万,大伤元气了,至少十年之内是没有能力再发动大规模战役了。”
如耳说着:
“是啊,韩国这战之后,确实没有任何战斗力了,看来只会在我们魏、秦、楚三国之间摇摆不定了,所以臣觉得大王您应该赶紧派个使者,送点金箔去韩国慰劳韩王,以此继续巩固我们魏、韩同盟关系,以免被秦国钻了空子!”
魏嗣便问如耳:
“依您这么说,莫非韩国可能想要投靠秦国?”
如耳点了点头:
“是啊,据臣所知,韩王早就有意把其太子仓再次送往秦国为质去了,而经此一败,韩国重新丢失了函谷关,上洛之地,已如强弩之末了,若其不与秦国结盟,等秦国再发兵,那韩国可能宜阳等三川之地都要丢了。”
陈轸也说道:
“如耳先生说的对,韩国现在选择只能是把已经丢失的函谷关、上洛之地承认赠给秦国,再把太子仓送往秦国为质,这样秦国才会暂且放过韩国。”
魏嗣又问:
“那依诸卿之前说的,楚国应该是把军队调去攻打秦国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却迟迟没有收到楚国与秦国交战消息呢?”
如耳回着:
“楚国得知秦国撤兵了,肯定也不会贸然去进攻秦国了,所以自然是不会再发生战争了。”
魏嗣便问:
“那依三位卿家之说,我们魏国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苏代便说道:
“大王您现在应该赶紧从河西抽调一部分兵马,再加上安邑五万守军,以夺回故地之由,南下重新占领曲沃、焦、陕等上洛之地,毕竟秦军现在主力肯定是已经退回蓝田了的,而且韩王也已经放弃这些地方了,乃是我们魏国重新夺回来的大好时机啊!”
魏嗣点了点头:
“好,待会我就命人去传令夺回上洛之地。”
如耳也说道:
“不过大王您现在可不能仅仅只是出兵,还得做好邦交之事,尤其是楚、韩两国!”
魏嗣便问:
“那依您之意,莫非要立刻派人去出使韩国和楚国吗?”
如耳点了点头:
“是的,臣觉得臣去楚国出使最为合适了,至于韩国,那得看陈轸和苏代先生之意了!”
苏代马上说道:
“臣愿意去出使韩国,面见韩王。”
陈轸对着如耳和苏代露出了一丝笑意:
“两位先生都要抢着去出使楚国和韩国,让我陈轸又该如何自处呢?”
如耳拍了拍陈轸肩膀:
“先生您就好好陪着大王,在大王身边出谋划策就行了,这等奔波之事还是由我和苏代先生去就行了,反正我们俩也早就习惯了!”
魏嗣这时感慨的说了句:
“要是犀首先生尚在就好了!”
陈轸见魏嗣表情有些沉重,就过来安慰着:
“主上,您也不必如此再挂念犀首先生了,毕竟它现在已经做了韩相了!”
魏嗣便问:
“犀首做了韩相,那公仲侈呢?”
陈轸回着:
“听说公仲侈是主动把相邦之位让给犀首的。”
魏嗣轻轻一笑:
“这小心眼公仲侈,何时如此大度了?”
陈轸也露出了笑意:
“这就不知了,或许是韩王相劝的吧,毕竟韩王才是韩国真正的主人呢!”
待苏代与如耳离开后,魏嗣单独把陈轸留了下来。
只听魏嗣对陈轸说道;
“想必陈卿您一定知道寡人留你之意了吧?”
陈轸回着:
“臣当然猜到一些大王您的意思了,莫非是聂显与乐毅之事?”
魏嗣叹了口气:
“正是此事,这聂显与乐毅若真到了我们魏国,寡人可不能把它们抓了交给韩王啊,这俩人都是寡人的朋友,陈卿您应该最理解寡人的!”
陈轸笑了起来:
“哈哈,没想到我们堂堂魏国的大王,居然还讲起了朋友情谊啊!”
魏嗣便说道:
“陈卿你就别打趣寡人了,好好给寡人想个办法,如何保住我这两位朋友性命吧!”
陈轸犹豫了一下,说道:
“臣倒想到一个办法了!”
魏嗣赶紧问着:
“陈卿您快说,有何办法?”
陈轸说了起来:
“这聂显与乐毅乃是韩国重犯,而且刺杀了韩王最钟爱的公子束,韩王肯定是不惜一切都要抓住它们的,而且连国书都给大王您送来了,所以大王您必须还得顾全韩王面子,给我们魏国全境都发上两人通缉令才是!”
魏嗣有些不解了:
“陈卿,寡人可是让你帮你寡人想办法保住俩人的,你怎么能让寡人通缉它们呢?”
陈轸一笑:
“这通缉可只是表面而已,难道暗地里我们就不能偷偷派人,把它们俩人暂时先送往它国避难去吗?”
魏嗣点了点头:
“好,送往它国避难确实是个好办法,毕竟寡人可不能就因为为了包庇它们俩人而坏了魏、韩两国的邦交。”
然后又问:
“不知道陈卿打算把它们送往何国呢?”
陈轸向东指了指:
“现在只能把它们送往齐国去了,它们去了齐国臣还能有熟悉的人暂时安顿一下它们,而且韩王可是不会去向齐王索要俩人的!”
魏嗣叹了口气说道:
“也是,毕竟齐王因为上次五国伐齐之举,没有痛恨它国,却唯独痛恨起了韩国,这对它们俩,倒真是一个好去处,那这件事就拜托给陈卿您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九十五章 赵约分上党 散心访奇人
魏嗣便派了如耳使楚,借此打探楚国动向,苏代带着十车钱粮使韩,慰问韩国,以示魏、韩盟友之情。
然后又命在河西的公孙喜为主将、庞涓之子庞援为副将,出兵去攻取曲沃、焦、陕等上洛之地。
一切布置妥当后,魏嗣终于闲了下来,正好听说到王后卫姬病了,便想去后宫看望王后卫姬。
可是这时却有人来报:
“有赵使在宫外求见大王!”
魏嗣只得暂且回到大殿去见赵使。
赵使见到魏王行了礼后,便首先拿出一封其国君赵雍的书信呈给了魏嗣,魏嗣看了一眼后,直接惊了一下。
原来赵君书信内容是,赵国得知韩国再次败于秦,以致国力大损,于是邀魏国一起接管已成为韩国飞地的上党地区。
魏嗣心里不禁说道:
“这赵君明明就是看着韩国国力大损,无力顾及已成为飞地的上党地区了,所以想邀自己魏国一起把韩国上党瓜分了,可是自己刚刚才派苏代拿了钱粮使韩去了,又怎么能再干这等事呢?”
可是直接拒绝赵使恐也不太妥当,魏嗣这时只得暂且先把赵使安置在大梁住下,让其等待自己决定了。
魏嗣其实心里又何曾不想得到韩国上党呢?可是现在还不是时机而已,偏偏赵国首先起了这贪念,若自己与赵国这个时候真瓜分了韩国上党,恐怕韩国会把怨恨全部记在魏国身上了,这可是对魏国大为不利的。
尤其是南边还有强大的楚国,西面秦国此时实力也不可小窥,韩国若与其任何一国结盟来对付魏国,那自己的魏国很有可能把这几年积攒的国力全部耗费掉了,这是魏嗣无法承受的。
而恰好这时陈轸又亲自送乐毅与聂显去往齐国了,自己身边又找不到一个能商议此事的人,所以魏嗣也甚是焦虑不安了。
魏嗣在宫中为此徘徊了一天,第二天醒来后,便想找地方出去散散心了,让张孝做好一番准备后,魏嗣便与其一起出了宫,还是来到了大梁北边的济水上乘船看风景了。
这时已入了深秋,迎面吹来的一阵阵冷风自然有些刺骨了,张孝见魏嗣一直在船头望着江面,不言语,便提醒魏嗣:
“大王,现在外面凉风阵阵,您还是进去里面吧,不然会着凉的!”
魏嗣回了句:
“不用了,寡人出来就是想吹吹风,让自己清醒、清醒的,毕竟寡人最近真是太累、太累了!”
这时在一旁撑船的船夫听到俩人对话后,便问了句:
“你们是何人?为何称作大王、寡人,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张孝便回着船夫:
“大伯,这不过是我们俩人私下称呼而已,您不用在意就行了!”
船夫轻轻一笑,然后说了句:
“唉,老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狂妄自大的人,居然还敢私下让人称它作大王,真是不怕死的疯子、疯子咯!”
张孝突然想冲过去同这船夫理论,被魏嗣拉住了:
“大鼻子,你何必跟一老伯一般见识呢,而且现在老伯可是在给我们撑船呢!”
船夫不屑的看了一眼张孝和魏嗣:
“不要以为你们付了一块金箔给老夫我,老夫我就得依着你们了,我告诉你们,如果再这么对老夫我不敬,我就让你们俩一起掉入这济水中,给恶鬼收了去,到时候让你们尸骨无存。”
张孝忍不住,便直接回怂船夫:
“你这糟老头,真是胆大包天,你……你……你知道我们是……!”
结果被魏嗣把其嘴捂住了:
“大鼻子,你是要违抗我命令了吗?”
张孝才止住了嘴。
只听船夫嘲笑似的说道:
“哼,你们这两个狂妄之徒就跟黄河边那山谷中住的一个老不死的一样,都是一丘之貉,一丘之貉!”
魏嗣便走过来好奇询问船夫:
“老伯,您说的那老不死的又是何人呢?”
船夫哼了两下,回着:
“就是一个自称自己年岁已经过百,而且长得跟个恶鬼似的,见人还凶神恶煞,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一样!”
魏嗣有点吃惊:
“年岁过百?那我倒是挺想见一见这人的,毕竟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年过百岁之人!”
张孝便走过来说道:
“先王之前不就是已经年过百岁了吗?”
魏嗣回着:
“先王哪有过百?寡人怎会不记得呢?它老人家在世时,不过也就过了八旬而已!”
张孝这时有些興奋的说道:
“大王,那我也好想见一见这过了百岁的老爷爷啊!”
船夫这时带着姧笑说道:
“你们想见它,老夫我也可以带你们去,就是得半日路程!”
说完把之前张孝付给其的金箔拿到俩人面前亮了亮。
魏嗣自然明白其意思了,便问:
“那你想要加多少金箔?”
船夫回着:
“在加两块就够了!”
魏嗣便对张孝使了个眼神:
“拿出来给他吧!”
张孝有些不愿意了:
“大王,我给它一块金箔已经够它几年收入了,如今还要在给它两块?它这未免太过黑心了吧?”
船夫说了句:
“好吧,如果你们不想给我现在就靠岸,你们回去吧!”
魏嗣便对张孝说道:
“你又不听我命令了吗?再这样,看我回去罚不罚你!”
张孝只得从怀中又掏出两块金箔递给了这船夫,然后对魏嗣小声说道:
“大王,这半日船程,那我们今晚就回不了宫了啊!”
魏嗣便提醒张孝:
“从现在开始,别叫我大王了,叫我家主就行,回不了宫就回不了宫,没什么大不了,我们俩个大男人,哪里不能住的?”
俩人便随着这船夫,乘其船一路往上,进入了黄河,再往东北行了一段,已是黄昏时分了,这时借着余晖,船靠往了北岸的一处山丘高地附近。
上了岸,船夫指了指不远处一似乎有着屋舍的丘谷地带说道:
“你们看,那几间屋舍就是那个老不死住的地方了!”
魏嗣定眼望了过去,发现这几件屋舍似乎都是竹木搭建,四周种满了各种排列有序的花草树木,看起来十分別雅,与这船夫老头所说的蛮狠不讲理的主人差别甚大,更像是一个儒雅之人住处。
魏嗣便询问船夫老夫:
“那老人家现在可在家中?“
船夫老头回着:
“当然在了,那老不死的自从几年前搬回这里后,几乎没见其出过这里,可能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吧!”
魏嗣又问:
“那大叔您又是如何认识这老人家的呢?”
船夫老头回着:
“我有次打猎,碰到一直兔子,然后追到这里来了,结果被这死老头算计了,掉入了它的陷进中,这死老头让它一个孙子们把我绑起来,那可是一番的数落、辱骂啊,当时我都差点被他骂的自尽去了,不过后来我忍住了,想了想,我何必跟一个一只脚已经近了棺材的老东西见识呢!”
张孝在一旁嘲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糟老头也有今天啊,那是你活该…活该!”
说完对着船夫老头吐了口唾沫,船夫老头自是生气了,便直接扑过来,跟张孝在地上缠打了起来。
船夫老头虽然已年逾六旬,但是力道却不减,张孝自然不是对手了,直接被船夫老头死死按在了地上,见自己打不过船夫老头,便开始向魏嗣求救了:
“家主……家主,您可不能看着我这样被人欺负啊?”
魏嗣笑着回了一句: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何必跟一个老人家一般见识呢,你还不听,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说完走过来,又对船夫说道:
“大叔,它年纪还小,您就放他一马吧!”
船夫老头说了句:
“除非这厮有诚意跟老夫我道歉,否则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厮!”
魏嗣见此,便劝说张孝:
“大鼻子,你看你都这个样子了,就跟大叔道个歉,认个错吧!”
张孝很是坚决的回了句:
“不可能,让我跟这糟老头道歉不可能,是它先为老不尊的,我张孝头可断、血可流,这歉可道不得,除非它杀了我!”
船夫老头一听这话,自是更加生气了,直接用手掐住了张孝脖子,质问了一句:
“你果真不怕死?”
魏嗣见此,赶紧走了过来,对船夫老头大声吼了一句:
“你这老匹夫,不得放肆!”
张孝似乎满不在乎的样子:
“家主,你不用担心,这糟老头,它没那个胆!”
船夫老头冷笑了起来:
“哼,听好了,这可是你逼我的!”
正当船夫老头手准备了用力时,突然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了一对童男童女,拿着棍棒围住了船夫老头,只听这童女说说道:
“放肆,谁让你在我们这里乱造杀戮的?”
船夫老头一下子松开了掐着张孝脖子的手,便回应童女:
“造了又如何,你们那老不死的爷爷迟早不也要进棺材的吗?老夫我今日给他找了个殉葬的,它应该感谢我才是!”
只听不远处竹屋中传来了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
“是谁在那咒我王诩死啊?我告诉你,我王诩绝对比你活的要长寿,你有本事给我等着,别跑,上次我可怜你,放了你一次,你居然还敢再来,还如此对我不敬,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小兔崽子!”
船夫老头,一听这声音,吓得赶紧放开张孝,然后推开了童男童女,脚底抹油一般,跑的无影无踪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九十六章 病入鬼谷 初见小范睢
待船夫老头走后,童女便把眼光放到了魏嗣与张孝身上:
“你们是谁?来我们鬼谷是想要做什么?”
魏嗣也没想到这里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鬼谷,而这里的主人,那个老人家莫非就是鬼谷子吗?魏嗣马上又想起来刚才那个老人家自称王诩,这王诩不正是鬼谷子的本名吗?
想到这,魏嗣赶紧问了问童女:
“你们这里主人莫非就是鬼谷子王诩先生吗?”
童女很是谨慎的眼神望着魏嗣: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来此是想做甚的?”
张孝这时赶紧带着笑意起身走过来对女童说道:
“你说我们啊?”
女童点了点头:
“是的!”
张孝看了看魏嗣眼神,回着女童:
“我们来此当然是想拜访你们这里主人鬼谷子先生了!”
女童便回了句:
“我们这里虽然名为鬼谷,但是没有你们所说的那位鬼谷先生,所以你们还是请回吧、请回吧!”
张孝不解的问着:
“难道刚才说话那位老爷爷不是鬼谷子先生吗?”
这时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男童开口了:
“你们这些人废话真多,我姐姐说了这里没有你们想找的鬼谷子先生,就是没有,你们走不走随你,反正我们是得回去吃晚饭了!”
说完拉着女童手,俩人一起往回走去了。
魏嗣与张孝跟着俩童走了几步,拐了个弯,见到前面有一嵌在两小丘之间院门,俩人进了院门后,就紧紧的关上了院门,不再理会魏嗣与张孝。
这时候天色已经逐渐转黑了,魏嗣往院内叫了几声,见没任何反应后,便对张孝说道:
“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起个火,暂且等上一晚吧!”
张孝有些不解问着魏嗣:
“家主,现在天气转凉了,这野外实在容易着凉,我们不如还是出去附近找个人家借宿一晚吧!”
魏嗣摇了摇头:
“算了吧,我们来时也未见过附近有人家,找恐怕也得去很远地方,不然明天来此又得费脚程,就听我的吧!”
俩人便在附近找了个空地,生了堆火,坐在旁边休息了。
到了夜深时分,由于寒风突然增大,使得魏嗣这时不禁打起了寒颤,张孝见此便赶紧靠过来,准备褪下自己外套给魏嗣披上,被魏嗣拦住了,只听魏嗣咳嗽两下后,对着张孝说道:
“不必了,你这般自己会冻着的,寡人穿的其实也不少,只是突然受了这寒风有点不适应而已!”
张孝这时很是担心的望着:
“家主,可是现在这里风浪这么大,您若在此呆上一晚,恐怕明天身体会遭不住的啊,您若倒下了,我们魏国以后可得怎么办啊?”
魏嗣回了句:
“你实在多虑了,寡人不至于你想的那般柔弱不堪!”
说完话,自己倒是又咳嗽了两声。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在冷风吹打下,魏嗣逐渐咳的更加厉害了,而张孝在一旁焦急的不知所措。
魏嗣还是强忍着身体的难受,劝慰张孝:
“寡人不是说过了吗?寡人没事,明天醒来就好了!”
说完,自己昏睡了过去。
当第二天醒来时,魏嗣发现自己此时已然躺在一竹榻上,但是头昏眼花、四肢无力,而且喉咙臃肿,连说话似乎都很是费劲了。
这时,似乎见到张孝端着一碗汤药匆匆走了过来,喝过两口其碗中汤药后。
魏嗣看清眼前人是张孝,让其把自己扶的略微靠起了身,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乃是各种物件摆放整齐、让人感觉清新的一间小竹舍,便问张孝:
“这是哪?我们在哪呢?”
张孝回着:
“家主,我们现在是在鬼谷中,是这里那位老先生救了您!”
魏嗣回想了一下,已然记不起昨日离开鬼谷院子后发生的事了,便询问起了张孝: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寡人怎么会病成这样了?”
张孝与其回忆了起来。
过了一会,童女拿着扫把走了进来,对着俩人说道:
“你们呆会,外面不管有什么动静,你们都不要出门,知道吗?”
张孝回着:
“好的,谢谢妹妹了!”
女童天真的一笑:
“别叫我妹妹,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叫魅寰,我弟弟叫范睢!”
魏嗣虽然身体难受,但是一听到这童女说那童男居然名叫范睢,顿时心里默默说道:
“看来这里主人果然是鬼谷子先生了,看来不虚此行、不虚此行了。”
魅寰打扫一番后,就出门去了。
魏嗣这时便赶紧询问张孝:
“大鼻子,你可有见过这里那位老先生的真容?”
张孝摇了摇头:
“我们来时,虽然是它们看您病的严重,才放我们进来的,但是我背着您到门口就被那魅寰与范睢拦下了,是它们把您扶进去的,待我进来时,这里就剩您一个人放在这了,所以我现在都不知道那位老先生长相如何!”
魏嗣点了点头:
“好吧,那寡人知道了!”
而这时,外面不远处似乎突然传来了一阵喊叫之声,一细听,似乎几个男子在齐声叫喊着:
“恩师……恩师……恩师,求求您,见我一面吧,求求您了……求您了!”
魏嗣自然也听到了这叫喊声,便问张孝:
“你听这声音,是哪国口音啊?”
张孝回想了一下,突然面带笑意说道:
“家主,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乃是秦腔,当年秦妃嫁来我们魏宫时,说话口音就是如此,这几个人定然是秦国来的了!”
魏嗣便思考了起来,这鬼谷子难道还有在秦国的徒弟吗?这素来不喜与人接触的鬼谷子怎么可能一下子收了这么多秦国做徒弟呢?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又传来了一声甚是熟悉的声音:
“师傅,若您真的不愿意再见我,我就长跪在您的院门外了!”
魏嗣便赶紧对张孝说道:
“大鼻子,你现在赶紧替寡人去瞄一眼那人是谁,不要被人发现,知道吗?”
张孝回了句:
“好的,家主,您在这好好休息,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悄悄走了出去。
魏嗣这时只听外面童女魅寰很是响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走吧,爷爷说你既然早已经离开了我们鬼谷,现在还回来做甚,好好继续实现你的远大抱复去吧!”
只听刚才那熟悉声音说道:
“我已经知错了,悔不该当初离开这鬼谷,只要恩师愿意重新收留我,我愿意以后终身老死这鬼谷,不再离开一步!”
魅寰声音回着:
“我爷爷说过,商鞅、庞涓还有你,你们三人以后永不再受我们鬼谷待见,你还是别在枉费心思了吧!”
熟悉的声音又说道:
“那可否再让我见恩师一面?”
魅寰最后说了一句:
“你既然这么冥顽不灵,那你自便吧!”
然后就没再听到魅寰声音了,只听那熟悉的声音一直不停的呐喊着:
“恩师……恩师……恩师,求您见我一面……见我一面吧!”
张孝不知道什么时候脚步轻盈的走回到了魏嗣身边,见魏嗣还躺在榻上聚精会神听着外面声响,便说了句:
“家主,不同听了,我已经帮你看清那人是谁了!”
魏嗣赶紧问道:
“它是谁,快说!”
张孝突然叹了口气:
“唉,除了背叛我们魏国的那位秦相张仪,还会有谁?”
魏嗣这是才想起,这声音确实乃是那张仪的,便又问张孝:
“那张仪带了多少人来了?”
张孝回着:
“好像就几个为其抬轿的秦国士兵,也没它人了。”
魏嗣便自言自语说了起来:
“这张仪怎么会这个时候来鬼谷呢?到底是有何意图?它不是刚帮助秦国大败了韩国,去朝见新任周天子了吗?难道它只是特意来看看师傅鬼谷子的……?”
突然一阵轻便脚步声靠近了魏嗣魏嗣这竹屋,这脚步声音与魅寰的差别很大,魏嗣便以为是鬼谷子来,赶紧让张孝搀扶自己起来,准备等其进来向它行礼。
可是当脚步声靠近门处时,出现的却是童男范睢,直接范睢停在了门口,好奇又有些胆怯的眼神盯着魏嗣与张孝打量了起来。
魏嗣见此,勉强露着笑意对范睢招了招手:
“小兄弟,不用怕,我们又不是没见过,进来吧!”
范睢有些面带怯意的缓缓走了进来。
魏嗣便问:
“小兄弟,你叫做范睢,是吗?”
范睢眼神表现的有些惧怕魏嗣:
“是的,我叫范睢,今年七岁!”
魏嗣见小范睢走近来后,也仔细打量了一下它,发现它皮肤呈现黄铜色,说话间牙齿明显十分暴露,鼻子扁平,而且右脸近中之处还长有一颗大痣,不过眼神却是十分的清澈明亮,长的确实丑了些。
这时范睢突然问了一句:
“您就是魏国的国君,魏王是吗?”
魏嗣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是魏国国君的?”
范睢回着:
“我刚刚偷听到爷爷与一友人交谈时说的!”
魏嗣心里感慨了起来:
“这鬼谷子果然厉害,居然都已经知道自己身份了!”
然后便问:
“那不知你爷爷的友人又是何人呢?”
小范睢摸了摸自己后脑勺:
“那位友人好像是从齐国来的,听我爷爷称它为淳于髡先生。”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九十七章 求贤淳于髡 赵兵发上党
魏嗣一听到淳于髡这名字,自然是一阵不可思意,没想到淳于髡居然也来到鬼谷做客了,虽然自己没有亲眼见过此人,但是也对其算是了解不少了。
这淳于髡乃何人呢?乃是曾经齐威王的女婿,齐国正卿大夫,管理着如今天下最为兴盛的齐国稷下学宫,而且曾经还做过几年自己父王魏惠王的上卿,遍游列国,学识不输于当今尚在世的孟轲、庄周二人。
魏嗣便有了个想法,这鬼谷子王诩自己定然是请不到的,不如想办法把这淳于髡再请回魏国去给自己经营学宫,只要魏国学宫兴盛了,还会顾忌以后没有人才可用吗?
魏嗣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去请可能这淳于髡不会应允,不过若是与陈轸一道来请这淳于髡,那就不同了,毕竟魏嗣从陈轸那得知过,陈轸乃是淳于髡最得意的一名学生,俩人关系一直如父子般亲密无间,由其与自己一起来邀请,淳于髡可能就很难拒绝了。
想到这,魏嗣这时瞬间也有了精神,直接让张孝扶着自己穿衣下榻,然后让张孝去做了番告别,在张孝搀扶下就匆匆离开了鬼谷。
出门时自然是碰到了还跪在外面的张仪了,魏嗣也是简单与其打了个照应。
回到大梁魏宫时,已是第二天中午,魏嗣也来不及休息,赶紧召来陈轸,与其商议起了如何去请淳于髡先生来魏国主持学宫之事,毕竟自孟子辞去后,整个魏国学宫已经近一年没有一个合适的管理者了。
魏嗣本来是打算与陈轸一同再往鬼谷去的,结果陈轸说了句:
“恐怕要是大王您前往,是无法我恩师淳于髡先生的,我一个人去就好,况且大王您现在身体尚在抱恙中,得先好好休息才是!”
魏嗣也知道陈轸是担心自己身体才这样,但是还是坚持着:
“那寡人怎么也得亲送陈卿您去鬼谷,在外面等待,才能表明寡人诚心啊!”
陈轸十分担忧的望着魏嗣:
“可是大王您这身体?”
魏嗣忍不住瞌了两下,还是装作没事的样子:
“寡人挺得住,陈卿您就听寡人的吧!”
于是魏嗣便安排车马和船只,一直把陈轸送到了鬼谷之外。
赵国邯郸。
这时赵君赵雍正召集着赵豹、肥义、将军赵庄三人商议着上党之事。
只听赵庄说道:
“既然魏王这么些日子也不给回复,不如由我带领十万兵马,直接把上党先拿下来吧!”
赵豹也说道:
“是啊,这都半个月了,魏国还没消息,如果我们还不赶紧出兵上党,那消息走漏给韩国了的话,恐怕韩国会有所准备,到时候我们赵国再想拿下上党恐怕会生变啊!”
赵君便问:
“那现在上党那边守将韩诩可有消息传来?”
赵庄回着:
“韩诩一直在催我们赵国尽快出兵上党,而且其也已经准备好了与我们赵国里应外合了!”
赵豹又说了句:
“既然魏国不愿意出兵,那我们就别管它们了,直接先拿下上党,到时候大不了我们把之前魏国献来的中牟附近地方还给它们,抛弃卫国就是了!”
赵君思索了一番后,又看了眼一旁肥义,见其也没反对之意,便下了决心:
“好吧,本王就以叔父赵豹为主将,赵庄为副将,领兵十万,出征上党!”
赵国出兵上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大梁来了,刚去二次拜访了鬼谷子和淳于髡的魏嗣才刚刚回来,正准备去巡视学宫。
收到这重大消息后,魏嗣只得赶紧返回王宫,召集陈轸还有刚刚从燕国返回来的魏参、魏冉商议了起来。
魏嗣首先询问了魏参和魏冉燕国战果。
只听魏参满脸興奋的回着:
“我们魏军协同其它七国联军,一路越过了易水河,打到燕国蓟都附近,打的那逆贼子之屁滚尿流的北逃去了,这时燕王便感谢了一番我们各**队,让我们回来了!”
魏嗣有些不解:
“不是八国联军吗?怎么一下子变成七国了?”
一旁魏冉很是气愤的走过来说道:
“这次我们其实早就可以消灭那子之,然后撤兵的,结果齐**队根本不与我们八国一起,尤其是那匡章,想自己单独带领齐军去拿头功,攻下蓟都,结果被子之军队打败撤退了,导致我们八**队在易水南边驻营了近半年之久!”
魏嗣笑着说了句:
“那齐军就是活该了!”
魏冉又接着说道:
“是啊,可恨的是齐军撤回来后,还责怪我们八**队不对其支援,才导致它们战败的,所以它们以此为理由直接就撤兵回国去了。”
魏嗣说道:
“好…好……好,齐国撤兵这对燕国新王职来说是最好的了!”
突然这时张孝又很是着急的拿着一封书信跑来了几人面前。
魏嗣便询问其:
“大鼻子,又怎么了?”
张孝把书信递到了魏嗣手上:
“大王,这是新任燕王,紧急送来的书信!”
魏嗣赶紧把书信打开与陈轸等人一起看了起来。
原来燕王职把列**队安顿回家,自己进入蓟都后,却被蓟都百姓赶了出来,原因就是蓟都百姓因为姬职乃是魏国所立,所以不承认姬职这位新燕王,而想立老燕王哙的幼弟公子期为燕王。
这公子期在子之称王时,便逃往了辽东,开始组织反抗子之的军队,在这次子之败亡后,公子期首先于姬职一步,回到了蓟都,然后开始安顿蓟都百姓,所以自然也是得到了蓟都百姓的拥戴了。
而姬职此时不得已为了保住性命,只能往南逃回了武阳,开始再次向列国借援兵了。
魏嗣看完这书信后,不禁说了句:
“看来我们魏国之前努力恐都白费了!”
陈轸回着:
“这还不好说!”
魏嗣便问:
“难道还有挽救姬职的办法吗?
陈轸回着:
“有,但是大王您想让姬职得到燕国,就得放弃上党,立刻再出兵去往燕国,帮助姬职夺回燕王之位,不过这样恐怕上党就得被赵国独占了,我们魏国只螚获得一个扶立燕君的好名声,而魏国东西交通的野王、河阳等要道,以后将暴露在占领了上党的赵国之下!”
魏嗣便问:
“那依陈卿之意,寡人只能放弃燕国,而赶紧出兵上党与赵国抢地了?”
陈轸回着:
“这事得由大王您来取舍才是最为妥当的!”
魏嗣自然也明白现在为了魏国利益,只得暂时放弃燕国,而且出兵上党了。
下了决心后,魏嗣依然以魏参为主将、魏冉为副将,向周天子借了旌旗,以替韩把守上党的名义率领刚刚从燕国返回的十万魏莽卒,开始马不停蹄奔赴上党去了。
韩国新郑。
韩王也是焦虑不已,因为其已经收到了赵国趁自己战败于秦,而派兵进犯起了上党。
上党因为上次与魏易地后,早已经是韩国的一块庞大的飞地,上党地势险要,山脉广阔,而且还是以前晋国的核心地区,属于一块易守难攻地带。
韩国本来以前在此有八万守军,但是因为与魏易地,导致交通阻碍,而岸门之战时,韩王为了新郑安危,直接把其中五万军队调回了新郑驻守,所以上党这一庞大地区,真实守军也就只有区区三万人了,所以赵国正是看到了这良机,才趁机约魏分之的。
韩王这时便询问一旁国相公孙衍:
“犀首先生,现在该如何是好啊?赵国已经出兵上党俩人,而且魏**队也在赶往上党路上了,我们韩国难道要连上党之地也有舍弃吗?”
公孙衍表情十分沉重:
“那还能如何?自大王您答应与魏国易地,这上党就早已经如当年魏文侯占领的中山一样,不可能守得住了!”
公仲侈这时走过来说道:
“我们韩国刚刚与秦国结盟,还把太子仓送去秦国了,若此时向秦国求援,秦国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
一旁公叔婴苦笑着说了句:
“秦国经历与我们韩国一战,又与楚军对峙中,还丢失了河西之地,现在都是自身难保呢,而且上党现在处于赵、魏两国包围之中,秦国又能拿什么来支援我们韩国上党呢?我看是有心无力吧!”
韩王表情十分沮丧:
“难道我们韩国祖辈留下来的上党真的要保不住了吗?”
公孙衍便说道:
“是的,上党是保不住了,不过我们还是可以想办法弥补的!”
韩王赶紧问道:
“犀首先生,您有如何弥补之法?”
公孙衍回着:
“既然魏、赵要分我们上党,索性就让他们去争吧,我们现在兵发周王室,去逼周天子,让其拿出九鼎吧,到时候我们韩国若据有九鼎了,那日后齐、楚、秦三国,哪个不会对我们韩国趋之若鹜呢?”
公仲侈马上说了一句:
“这等伐周取九鼎之事,绝不可为,若我们韩国取得九鼎,恐怕日后只会招致秦、楚、魏、齐的围攻吧?到时候我们韩国将鸡犬不宁啊!”
公孙衍便回怂公仲侈:
“公仲大人,您未免太夸大其词了,这九鼎既是列国垂涟之物,也一样可以作为我们韩国日后保命之物,只要运用得当,它便可以成为我们韩国日后复兴的希望!”
韩王一时没了主张,又见相邦公孙衍与重臣公仲侈争论了起来,便索性回自己后宫纵情声色去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九十八章 苏秦出谷 姬期金蝉脱壳
燕国易水河畔。
一隐秘的幽谷院落内,这时一少年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告别了这里的主人,开始继续往南寻访名师鬼谷子而去了。
只剩下了,满脸依依不舍,站在门口望着少年背影,留下了一滴眼泪的一绝世美人与其丫鬟。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苏秦,而那目送苏秦离开的女子乃是燕公主姬灵儿与其婢女岩儿了。
苏秦与燕公主姬灵在这幽谷相处了大半年之久,与其自然是日久生情了,姬灵儿想让苏秦留下在此陪伴自己一辈子,可是苏秦却心怀大志,自然不愿意就这样平庸的过一辈子了。
因为苏秦尤善才辩,也说服了姬灵让自己去继续找寻鬼谷子了,而且苏秦为了让姬灵安心,答应了姬灵三年之内不管如何,一定会再次回来这幽谷与其相会。
不过俩人也谈了一个条件,便是,苏秦若能在三年时间内觅得名师鬼谷子,拜其为师,姬灵便允许其继续成就心中大志,若苏秦三年内拜不到鬼谷子为师,回到幽谷就得跟姬灵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苏秦离开幽谷后,在附近想雇辆马车南下,却听说到燕王姬职被国人赶出来,逃到了不远处的武阳城后,便暂时也放弃了南下去寻找鬼谷子的想法,而往武阳去见姬职了。
武阳城,虽然显得十分破旧,但依然还是聚集了无数支持姬职的燕国百姓,但是相比支持公子期的,显然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姬职被赶出蓟都后,一下子从枝头跌入了低估,在武阳城中行宫内,一手拿着酒樽,不停的往嘴里送着,心情自然是无比沮丧了。
嘴里也是自言自语说道:
“都怪寡人……都怪寡人,是寡人不该这么早遣散各**队的,现在导致我现在沦落到如此地步,都是寡人自找的……自找的!”
突然这时外面有一侍卫匆忙拿了一卷书信走了进来,对姬职说道:
“大王,逆贼公子期又差人送信来了!”
姬职一阵苦笑:
“它又来信?不过还是想威逼寡人承认它的燕王之位了,替寡人回信给它,我们燕国只有一个大王,便是我姬职,它公子期只是一个逆贼、乱臣贼子,我迟早会打回蓟都去的,迟早会的!”
这侍卫便问:
“大王,您真的不想看看里面写的什么吗?”
姬职回着:
“不必了,拿出去烧了吧,赶紧命人去给它,照寡人刚才所说的回信去!”
侍卫值得听命把这封没有拆开的书信直接投入了火炉中。
燕国蓟都。
此时刚刚在蓟都百姓拥戴下,登基为王的姬期(也就是公子期)在自己寝宫内,也甚是焦虑不已。
原来姬期几日前收到了齐国大将匡章的斥责信,内容自然是各种指责姬期篡夺姬职的燕王之位了,而且还警告姬期,若其不立即把姬职接回蓟都让其复位,那齐国将再次发重兵讨伐燕国。
姬期与燕国众臣商议了一番后,最终决定要同姬职妥协,不过其也想首先得到姬职复位后,对自己与家中妻儿,能得到优待,毕竟姬期可是有妻妾子女数百人之多的,所以姬期便首先写了一封妥协信给姬职,以探其对自己态度了。
而被姬职直接命人烧了的那封信正是姬期亲手所写的了。
姬期也是收到了姬职的回信,还得知其直接把自己书信命人烧了的消息了。
在姬期心中,本来就是想去试探姬职态度的,收到这种回信和消息的姬期自然是对姬职优待自己与家人已经不报希望了。
这时姬期也下定了一个决心,走出了寝宫,来到燕宫大殿后,姬期便对着殿中众燕国臣卿说道:
“寡人已经收到公子职回信了,其真乃一无耻卑鄙之小人,不配为我燕之新君!”
有一燕臣便上前来问道:
“大王,这公子职到底如何回信的?”
姬期回着:
“此书信寡人一时愤怒,已经烧掉了,其内容自然是辱骂和数落我等了,还说以后若攻回蓟都,将对蓟都进行屠城,还要把寡人与众卿全部腰斩于燕国街市之中,这等无耻卑鄙之小人又怎配作我燕国之王呢?”
这些话语自然是姬期编的了,无非是想把朝臣百姓与自己家人性命绑在一起了。
这时燕国朝堂众臣皆哗然不已,有的大臣居然吓得连脚底下都滴起了尿水。
刚刚询问大臣也是惊了一番后,便再问姬期:
“大王,那您准备如何决定呢?”
姬期便说道:
“如今我燕国刚经历抵抗九国之战,民众贫苦,百废待兴,这个时候齐国若真的又重新大举来犯的话,我们燕国恐怕得遭受灭国之灾啊!”
旁边另外一长相与苏代十分相似,但年纪更长的官员走了出来,对姬期说道:
“是啊,我们燕国与其这样坐等被齐国灭掉,不如请回远在上谷的子之,听说子之现在已经在上谷又组织了十万之众,说不定其回来,还有可能保全住我们燕国!”
之前说话那大臣这时愤怒的指着刚刚说要请回子之这位大臣:
“苏玉,您简直是在胡言乱语,当初不是你进谗言给先王,先王也不至于把国让于那残暴的子之,现在你居然还想请那逆贼子之回来?你莫非真是那子之的党羽吗?”
苏玉轻轻一笑:
“哼,我苏玉若是子之党羽,早就随它逃命去了,何必在这等着被尔等指责?”
说完然后又看了眼众朝臣,似乎都用异样眼光望着自己,便质问了众朝臣一句:
“那我苏玉倒想问问,现在我们燕国除了请回子之来对付齐国,你们还能想出其它办法吗?子之虽然一篡位者,还弑杀了先王,但是它毕竟也是我们燕国曾经国相啊?而且其治理燕国这两年,也没有对诸位有任何不敬之举啊!”
然后又接着说道:
“那诸位你们想一想,若迎回子之,或许我们燕国还有于齐军一战之力,大家都还能像现在一般站在这朝堂之上,若等到齐军带着公子职兵临我们蓟都了,那诸位等待的可就是自己与家人皆要被公子职报复,腰斩于市的后果了!”
这时燕国朝臣众又开始议论了起来,明显已经有不少受过子之恩惠的朝臣态度已经大变了,反而有些支持迎回子之了。
而姬期的决定也正是迎回子之了,毕竟自己给姬职写信时,也给子之也写过书信,而子之的回复是,自己若再回蓟都做王,而姬期便为燕相,而且还能得到辽东这块极其广阔的封地。
当姬期宣布要迎回子之一起抵抗齐国后,还是得到了大多数朝臣的支持,毕竟这些人就算不为自己人着想也得为了家里人着想了。
还有些反对迎回子之的大臣们,在回到自家后,也是开始以生病为由,而向姬期以请辞来抗议了。
姬期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派出迎接子之的仪仗队后,便也不再理会这些反对朝臣了。
这时齐国使者再次来到燕宫面见燕王姬期了。
只见齐使十分傲慢的指责着姬期:
“你身为燕国公子,乃当年辅佐成王的召公之后,不思好好守护燕国,却想迎立异姓乱臣子之回来继承燕王之位,你可对的起你先祖召公?”
姬期做了迎回子之决定后,也变得有恃无恐了,直接回怂齐使:
“你们齐国又好的到哪去?你们现任齐君不也是篡夺姜太公之后,而得国的吗?所以你也不用在此指着寡人,你要指责先回家好好指责你家齐君才是!”
齐使听到此话,很是愤怒的说道:
“大胆姬期,你居然敢指责我们齐王?”
姬期面带嘲笑的说道:
“我姬朝指责的就是你们齐王,我告诉你,这里是燕国,不是你们齐国,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然后对着一旁侍卫说道:
“给寡人把这齐使舌头割了,送回齐国去!”
由于姬期把齐使舌头割了,齐王田辟疆自然是大怒了,便直接命匡章再次集结了四十万齐军,开始大举伐燕了。
而姬期在子之回来蓟都之前就已经偷偷把其家中妻妾子女全部运往辽东去了,待子之回到蓟都后,姬期直接以装病为由请辞,然后乘着车马回到辽东去了。
当姬期车驾日夜奔途过了辽水后,姬期终于长吁了一口气,面露出了一久违的喜悦,便命车夫停下车驾休息了起来。
休息了一会,车夫便询问:
“公子,您为何现在这番开心呢?“
姬期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这燕王之位不过一累赘而已,现在我姬期终于可以看戏了!”
车夫又问:
“公子您为何这么说?”
姬期回着:
“因为我使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终于保全了我自己与家人,没想到子之果然上当了,我想没多久,就可以听到子之覆灭消息了。
而不远处辽东方向,有一车驾慢慢也朝这边行驶了过来,待车驾靠近后,上面乘坐之人乃是之前燕臣苏玉。
姬期便赶紧走向前向苏玉行了个礼,多谢先生这次对我姬期的相救。
苏玉回着:
“公子,我们回去再说吧,您的家人们现在正在襄平城中等着您的回来呢!”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九十九章 苏秦献策姬职 秦妃欲返秦借兵
姬期虽然金蝉脱壳返回了辽东,但是逃的了初一,逃不过十五,就算子之放过了它,后来的燕昭王姬职也不可能放过它,这就是后话了。
子之回到蓟都后,似乎醒悟了不少,反而开始优待燕国百姓,积极组织军队,然后求救于赵、中山两国,还应允两国,若救燕,愿把武遂割与赵国,曲逆割与中山国,来抵抗齐国的进犯了,甚至还愿意禅让君位。
可是子之现在这般醒悟早已经为时已晚。
赵、中山惧于齐军之威,而且又怨恨当年子之当年对两国的自大傲慢之举,直接回绝了子之。
不到一个月,四十万齐军就在匡章带领下把燕都蓟,团团围的水泄不通了。
子之坚守了两日后,见齐军攻势太猛,而自己军队已经无力抵抗了,无奈之下,只得开城投降,于是齐军正式占领了燕都蓟,把子之尸体剁成了四十多块,以泄民愤了。
而这时远在武阳城的姬职也不停的打听着蓟都的消息,当得知齐军一个月之内就拿下了姬都消息后,又是欣喜,又是忧虑的,便赶紧让人给齐军主将匡章写了封书信,询问其何时能接自己返回蓟都。
因为齐王之前伐燕时,也应允过姬职,若攻下燕国蓟都,便把其扶回燕王之位的。
可是姬职的书信到了蓟都匡章那,三个月后,才收到了匡章回信。
匡章便以蓟都子之党羽甚多,需要时日加以盘查,待彻底清除子之党羽后,自会接姬职回蓟都为王。
姬职此时也明白到了,齐国根本就没打算扶立自己为燕王,而是想彻底占据燕国,把整个燕国吞并掉。
正在姬职不停在行宫徘徊不知所措时,突然听到侍从来报:
“大王,有一位叫做苏秦的年轻人在宫外说要求见大王您,还说能给大王您解忧!”
姬职在大梁时自然就认识苏秦了,便赶紧命令侍从去把苏秦迎了进来。
见到苏秦后,姬职便急不可耐的询问着:
“苏秦先生,既然您来了,您说有计策解寡人之忧,不知道是何计策呢?”
苏秦来武阳早已经有一个月左右了,早就知道姬职此时的处境了,此番来见它,自然也是有所准备的了,便回着姬职:
“大王,现在齐国明摆着就是在敷衍您,想彻底吞并你们燕国,所以现在您的处境也是十分的危险啊!”
姬职点了点头:
“苏秦先生您所说,寡人心里都明白!”
苏秦又继续说道:
“现在能救燕国的也就只有大王您了,所以大王您一定要学会沉稳,隐忍,方能光复燕国。”
姬职回着:
“可是如今这个局势,让寡人又如何能沉稳的住呢?”
苏秦拉了拉姬职衣袖:
“大王,您随我来!”
俩人来到殿外后,苏秦便在地上画了一个列国地图,然后首先指了指居于东北的燕国:
“大王,您就是我们燕国了!”
姬职回着:
“是的!”
苏秦继续说道:
“您看,我们燕国东北有高夷,北有东胡,西有赵国和中山国,南有齐国,而现在齐国借伐子之以扶立大王您之名,占领了我燕国,却迟迟不愿接您去往蓟都。”
姬职点了下头。
苏秦继续说道:
“现在能帮您复位的只有周边诸国了,而高夷、东胡皆不可信,所以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赵国和中山国了!”
姬职便问:
“那魏国呢?”
苏秦回着:
“魏国离燕国路途太过遥远,而魏国现在兵力基本都驻守在西面,而且还在与赵国争夺韩上党之地,所以是不可能再来帮到大王您了的!”
姬职又问:
“可是赵国不也发兵争夺上党去了吗?那赵国哪还有兵力来帮我们燕国呢?而中山现在不过一小国而已,又如何敢与强大的齐国为敌啊?”
苏秦便说道:
“大王您也太小瞧中山国了,中山国虽然国力不如我们楚、魏、齐、秦、韩、赵、燕七国,但是带甲却有十五万之众,与南面的宋国兵力是差不多的,所以只要其愿意与赵国一起来救援我们燕国,齐军肯定也不会贸然与赵、中山两国开战的,至于赵国其调往上党的不过十万兵士而已,赵国如今在与齐高唐相邻的灵丘之地就有十万驻兵,这足以威胁齐国了!”
姬职说了句:
“那依苏秦先生您这般说法,那寡人得赶紧派人去联络中山国与赵国了?”
苏秦摇了摇头:
“不可,若真想借得两国兵马救燕,那大王您得亲往两国才行!”
姬职表情颇显无奈:
“好吧,那寡人就亲往中山与赵国拜访一遍吧!”
苏秦提醒了一声:
“大王,您必须得带诚意去,而且您去往两国一定不要以国君自称,还是恢复原来公子身份才为妥当,不然以后会落入话柄的!”
姬职又点了点头:
“好的,寡人明白了,那苏秦您能否陪寡人一道前往两国?”
苏秦叹了口气:
“我也想陪大王您去,可惜我苏秦还有要事在身,要去往朝歌一趟,我给大王您献上这番计策后,明日就得上路了!”
姬职很是感激的望着苏秦:
“真的太感谢苏秦先生您这番对寡人燕国的救国之策了,明天寡人一定安排最好的车马护送苏秦先生您去往朝歌。”
魏国大。
身在王宫中的魏嗣也是收到了姬职的书信,知道了此时燕国的危机,但是因为魏军现在主要兵力全部驻守在了河西、上洛、上党之地,自然是无法分兵去援助燕王姬职的了,所以魏嗣也只得派了一使臣去往齐国,看能不能说服齐国从燕国撤兵了。
魏嗣忙完后,也想起来许久未曾见面的秦贵妃赢姘,而听说赢姘现在已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便来到其住处看望起了她。
发现到秦贵妃此时正兴致冲冲的与其婢女在赏花,魏嗣远远的望了几眼后,便准备离开。
没想到秦贵妃这时突然朝魏嗣喊了句:
“大王,您既然都来了,何必这样偷偷的就离去了呢?”
魏嗣停住了脚步,转身望着不远处赢姘:
“姘儿,我是听宫人说你最近变了个人一样,所以我才来看看你的!”
赢姘快步朝魏嗣走了过来:
“是吗?大王!”
魏嗣面带笑意:
“是啊,看到你现在这样开心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
赢姘苦笑了一下:
“我又有何开心的?不过是不想让身边的人总认为我赢姘是一个不喜言笑之人而已!”
说完,然后又问魏嗣:
“大王,您最近可有姬职公子的消息?”
魏嗣也不好把姬职现在处境告诉赢姘惹其不开心,便摇了摇头:
“姬职公子在燕国做大王挺好的,你不用太多替其担忧,等他稳定好国内后,寡人一定如你所愿把你送往燕国去!”
赢姘突然紧紧盯着魏嗣眼神:
“大王,您在骗姘儿我!”
魏嗣马上回了句:
“寡人怎么能骗你呢?”
赢姘便说道:
“我前几天听人说过了,现在齐**队已经占领了燕国,而姬职公子却一直远在武阳而不得回,是这样的吗?”
魏嗣见赢姘居然已经知道燕国消息了,便说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寡人也就不隐瞒你了,姬职处境现在确实挺糟糕的!”
赢姘突然一下子跪到了魏嗣面前:
“大王,那您就不能出兵帮帮姬职公子吗?”
魏嗣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寡人也想帮姬职,可是寡人现在也无能为力啊,西面要防御秦国反扑,而北方现在又处在上当泥潭之中,寡人哪还有兵去帮姬职啊?”
赢姘突然流下了眼泪:
“难道大王您就这样对姬职公子见死不救吗?您当初扶立姬职公子,不就是想帮助它得到燕国吗?”
魏嗣赶紧扶起了赢姘:
“姘儿,你理解不了寡人的难处啊,寡人现在已经派人去齐国谈判了,希望能使得齐国撤兵,那样姬职公子就可以回到蓟都去了。”
赢姘说了句:
“我知道,齐王可不是随意就能退兵的,既然大王您没兵可帮姬职公子,那能否让我返回秦国去,向我父王去求救兵帮助姬职公子呢?”
魏嗣也没想到赢姘会有这种想法,但是看起表情,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了,便说道:
“你回秦国真能替姬职借到兵?”
赢姘叹了口气:
“就算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回秦国试一试!”
魏嗣又问:
“那如果你父亲秦王询问你为既然嫁到了我们魏国,为何又要替燕国公子求救兵,那你如何作答呢?”
赢姘回着:
“我会告诉我父亲,就说如果齐国占领了燕国玩,那以后统一天下的将会是齐国,而不是秦国,我相信我父王不会看不透这些!”
魏嗣叹了口气:
“寡人觉得你这回答恐怕难以说服你父亲秦王!”
赢姘表情十分坚定的说道:
“就算我无法说服我父王,我也有其他办法能让我父王出兵帮助姬职公子的,这事就不用大王您操心了,只要您明日给我安排好车辆护送我回秦国就行了!”
魏嗣见赢姘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便只得回着:
“好吧,寡人应允你,明日就派车驾护送你回秦国。”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一百章 陈轸报三喜 太子遫归魏
魏嗣安排好车驾护送赢姘离开大梁后,便回到了宫中,这时陈轸早已在殿外等待着自己。
魏嗣便询问陈轸:
“不知道陈卿有何事在等待寡人呢?”
陈轸这时面露笑意:
“臣今日有三件喜事要禀报给大王您!”
魏嗣一听喜事,十分开心的把陈轸带入了大殿中,然后问着:
“陈轸,哪来这么多喜事啊,赶紧与寡人说说、快与寡人说说!”
陈轸定了定神:
“这第一件喜事嘛,便是关于我恩师淳于髡先生的!”
魏嗣激动的问着:
“既然是喜事,看来淳于髡先生决定来我们魏国管理学宫了吗?”
陈轸点了点头:
“是的,我恩师已经答应来魏国主持学宫事宜了,不过它得先回齐国交代稷下学宫之事,可能需要个一年半载才能再来我们魏国!”
魏嗣很是欣慰:
“好…好…好,只要淳于髡先生先生能帮到我们魏国培养出像齐国稷下学宫那般人才济济,就算等它十年又何妨呢?”
陈轸轻轻一笑:
“十年,我师傅毕竟年事已高,能否撑到十年还是回事呢?”
魏嗣便赶紧询问:
“那第二件喜事又乃何事呢?”
陈轸回着:
“第二件嘛,乃是关于上洛之地的,听说翟章将军和公孙喜将军已经成功拿回了以前我门魏国的全部上洛之地,而且还击退了秦军,这不乃是一件大喜之事吗?”
魏嗣点了点头:
“当然了,能夺回上洛当然是最大的喜事了!”
陈轸又继续说道:
“这第三件嘛,便是与上党有关!”
魏嗣赶紧问道:
“是我军占领了上党吗?”
陈轸回着:
“当然不是了,现在上党我们魏军已经在长子、伊氏、高粱一线与北面占据长平的赵军对峙上了,我们魏军虽然晚了一步,但是却正好碰到了赵军与上党韩军刚刚交战结束,趁韩军全部撤离上党之机,我们魏参和魏冉两位将军抓住最好机会,迅速占领了这大片上党南部地区,以后我们魏国的东西交往道路那将是再也没有任何危险,而畅通无阻了。
魏嗣又问:
“那平阳现在是谁占据呢?这可是上党最肥美的一块肉啊“
陈轸回着:
“平阳,我听说韩国之前平阳令冯簇现在还在城中据守呢,而且其似乎对赵国和我们魏国都是十分的憎恨,想据城坚守,与我们魏、赵两国拼个你死我活呢!”
魏嗣轻轻一笑:
“这冯簇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所以这平阳我们魏国可一定得拿下来啊,若平阳给赵国得到了,那我们魏国安邑将随时处在赵军眼皮之下啊!”
陈轸说着:
“好,此事我会派人告知魏参和魏冉两位将军的。”
魏嗣转移话题问了句:
“陈卿,最近可有那位巨子先生的消息?”
陈轸回着:
“听说巨子先生已经在打算回秦国去了,看来是无望来我们大梁了!”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巨子先生和其门下墨家对于我魏国皆乃大才之士,没想到居然不能为我魏国之用,真是可惜、可惜了!”
陈轸便说道:
“这事也并非没有转机,若我恩师淳于髡螚出面,说不定还真有机会能请来巨子先生呢!”
魏嗣突然有些欣慰了:
“好吧,毕竟有希望就好,到时候这事也就都要托付给陈卿您了!”
几日后,魏嗣也是收到了一个消息,便是秦国为了与魏国合好,要把在秦为质的太子遫送回魏国来。
魏嗣因为自己曾经读史书时,就知道这太子遫也就是日后魏昭王可非一贤君,乃一纯纯败家子。
其继位后可是直接使得一方圆千里,强大的魏国变成了一偏居一偶的小国了,所以自然对其好感度极低了。
而自己此时因为后宫也就只有一个严贵妃(严婵儿)受其宠幸,但是却没有生育子女,而魏嗣之前也只有太子遫与嫁给了秦国太子的公主这一对子女,所以还是决定了想好好看看这太子遫到底合不合适以后继承以后魏国大业了,毕竟史书所写不一定靠得住。
半个月后,太子遫也是在秦**队护送下,到达了大梁西北的修鱼之地。
由于秦国护送太子遫的军队正好要前往燕国帮助姬职的,所以把太子遫送到修鱼后,秦军就往东北方向去了。
魏嗣也是亲自从大梁来到了修鱼,迎接自己这儿子。
太子遫一见到魏嗣后,便含着泪水就朝魏嗣跑了过来,紧紧搂住了魏嗣:
“父王我在秦国整整十四年了…十四年了,几乎日夜都在思念父王您和我们魏国…!”
说着、说着,哭的更加伤心了。
魏嗣见此自然有些同情和怜悯了,虽然太子遫不是自己回到这战国所生,但也是自己这个身体主人的亲生儿子了,便拍了拍其肩膀安慰道:
“遫儿,不用这么难过,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待太子遫熟悉了几日魏宫生活后,魏嗣便想考察一下太子遫能力,便首先让其在自己面前背起了诗经、论语之类书籍。
结果太子遫论语背了几句就背不下去了,诗经也是完全不会背。
魏嗣自然十分不满了,便询问其:
“遫儿啊,你在秦国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好好读过书吗?”
太子遫回着:
“父王,在秦国我从小就是一质子而已,身边哪有什么好的师长啊?以前因为我们魏国屡屡受辱于秦,秦国人对我也是百般**轻视,尤其是在父王您与秦国河西之战时,遫儿当时可是吓得门都不敢出,连续躲在了床底呆了几天!”
魏嗣便问:
“你为何会吓成这般样子?”
太子遫回着:
“因为当时外面传言说秦国这次能大败了我们魏国,那遫儿我将在秦国庆祝胜利祭祀天地时候,当作那祭品呢,遫儿怎么不会害怕呢?”
说着,说着,又朝魏嗣走过来痛哭了起来。
魏嗣只得安慰太子遫:
“遫儿,现在回来了,就没事了、没事了!”
太子遫继续说道:
“还好、还好我们魏国大胜了秦国,还夺回了曾经丢失的河西之地,不过从那以后,我在秦人眼中虽然更加让它们憎恨了,不过秦王对我却重视了起来,经常会赏赐给我衣帛酒器之内的贵重之物!”
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玉樽,递到了魏嗣面前:
“父王,您看,这就是秦王赏给遫儿的,听说其乃是周王室之物呢!”
魏嗣接过这玉樽看了一眼后,发现其上面似乎刻画着纣王幸妲己的画面,这时直接气的把这玉樽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这等不详之物你留着做甚?秦王赐你这酒樽之意是想你日后像商纣王一样宠幸籹色,荒废国家,好让秦国有东进机会,你看不明白吗?”
太子遫这时赶紧跪在地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父王……父王……遫儿实在……实在不知道秦王居然有如此歹毒之心啊,遫儿以后绝不会做那等贪图籹色葬送国家之事的!”
魏嗣便把太子遫扶了起来:
“遫儿,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见魏遫态度一直十分诚恳,魏嗣便又问:
“遫儿,你明白我们寡人的目标吗?”
太子遫回来:
“父王,你无非是想重新恢复我们魏国当年的霸业,所以遫儿也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魏嗣无奈的摇了摇头:
“遫儿你想的太简单了,在这个大争之世,只图恢复霸业,是不可能长久的,必须要有兼并一统天下的决心,我们魏国才能长久的继续下去。”
太子遫点了点头:
“是的,遫儿一定谨记父王您的教诲!”
魏嗣说了句:
“好吧,你知道就好,你在宫中在熟悉一些日子吧,父王得回去忙了!”
在魏嗣正要离开时,太子遫突然问了句:
“父王,遫儿听说您给遫儿找了个太傅,不知道这位太傅是何人呢?”
魏嗣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知道此事的?”
太子遫回着:
“遫儿也是从宫人那听来的!”
魏嗣此时也没跟其它人说过,知道此事的人也就只有张孝一个了,而张孝随意泄露自己话语,也惹得魏嗣此时心里有些不悦了,便回着太子遫:
“是的,寡人这几日确实替遫儿你在物色一位太傅,还没确定是何人而已!”
太子遫便说道:
“遫儿想要一个像李奇大夫或是孟夫子那样的太傅!”
魏嗣轻轻一笑:
“李奇哪有什么做太傅能力?孟夫子已经不满寡人对其待遇到齐国去了,是不可能再回来做你太傅的!”
太子遫又问:
“那父王想让谁做太傅呢?”
魏嗣叹了口气:
“寡人心中有两个人选,一个乃是墨家巨子先生,不过巨子先生恐怕没那么容易被请来我们大梁,还有另外一个就是淳于髡先生了,不过其也要等到一年之后才能来我们大梁了。”
太子遫便说道:
“那可否让陈轸先生做太傅?”
魏嗣回着:
“陈轸国事太过繁忙,而且寡人现在也缺不得他,他可没时间做你太傅,我让他偶尔抽点时间来教导下你,也是可行的。”
太子遫很是欣喜:
“好,真好,那遫儿我有不解的地方,日后就可以去询问陈轸先生了,陈轸先生也是遫儿我最为崇拜的一位大贤者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一百零一章 后宫遇戚嫔 为后求情
魏嗣这日处理完了国事,便来到后宫花园散心了,毕竟自己自从上次从洛邑回来后,整日忙着各种国事,已经好久没有踏入后宫之中了。
这时突然突然见到不远处一凉亭下有俩装扮艳丽的女子正在谈笑风生着,明显可以看到俩人笑容十分灿烂和迷人,使得魏嗣不禁远望着,呆住了。
突然旁边张孝喊了句:
“大王……大王!”
魏嗣这时才回过了神,赶紧从俩女子方向把目光抽离了回来,询问张孝:
“大鼻子,叫寡人又有何事?”
张孝指了指那还在谈笑风生的俩女子说道:
“大王,您一定不知道这两位姑娘是何人吧?”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它们是哪个宫的呢?”
张孝回着:
“它们乃九嫔宫中翠华苑的戚嫔和绿华苑的郦嫔。”
魏嗣轻轻一笑:
“原来它们是寡人的九嫔啊,寡人现在才知道呢!”
张孝马上又说道:
“大王您几乎不来后宫,又怎会识得您的这些后宫妃嫔呢?待我去把它们叫来吧!”
魏嗣用手示意了一下张孝:
“别打搅了他们,寡人自己过去就行!”
说完脚步轻盈的朝两女走了过来,知道魏嗣在两女身旁倾听俩女谈论了许久,俩人才陡然发现旁边站了一男子,而这男子正是自己夫婿你,魏国当今的大王魏嗣。
这时俩女赶紧吓的准备向魏嗣下跪行礼,被魏嗣拦住了,只听魏嗣说道:
“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郦嫔神情紧张的望了一眼魏嗣后,赶紧低回了头,说了句:
“大王,您怎么今日突然就来了这后宫花园呢?”
魏嗣轻轻一笑:
“寡人今天有些烦闷,所以才会来这边走一走,没想到看到两位夫人聊得这么开心,不知道两位夫人刚刚在聊什么呢?”
俩女这时明显都是一副害羞当然模样,不敢抬头来看魏嗣,最后还是郦嫔首先回话了:
“大王,我与戚姐姐刚才正在谈论我们何时才能见到大王您呢?”
魏嗣便说道:
“可是寡人刚刚听到的,你们似乎并没有言及寡人啊,寡人可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尤其是自己的家人!”
郦嫔吓得直接又拉着旁边戚嫔一起跪在了地上:
“大王……大王,求您恕罪……恕罪,刚才我们谈论之事确实有些不雅,所以才只得这样回复大王您的!”
魏嗣示意俩人起身:
“你们起来吧,这种睁着眼欺骗寡人之事,下不为例,知道吗?”
俩人便站了起来。
只见魏嗣指了指前方不远处:
“戚嫔,你的翠华苑就在那边吧?”
戚嫔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魏嗣:
“是的,大王,那边正是妾的翠花苑!”
魏嗣面带笑意对其说道:
“那你们带寡人去看看吧,寡人来后宫除了去过王后宫、三夫人殿,还从没去过你们九嫔苑呢?”
戚嫔脸上表情似乎带有喜悦,却又显得十分害羞:
“好的,妾现在就跟郦嫔妹妹一起带大王去我住处瞧瞧!”
魏嗣随二女一起走到了翠华苑门前,望了一眼上面匾额后,便说道:
“看这字迹莫非乃那孟夫子所书?”
郦嫔回着:
“是啊,这九苑匾额皆乃当年先王请孟夫子所提,而且名字也是出自孟夫子呢!”
魏嗣便说道:
“可是寡人现在只知这翠华苑和郦嫔你的绿华苑,那其它七苑,寡人还真不知道分别叫做什么!”
郦嫔与戚嫔俩人一瞬间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魏嗣有些不解问着:
“你们是在笑什么?”
郦嫔便回着:
“大王,我们九嫔虽皆乃您的妾室,但是按周礼,我们也都算您的正娶夫人了,您今日却连自己夫人的住处都不识得,这不惹人笑吗?”
魏嗣满脸无奈的说道:
“毕竟寡人国事繁忙,又哪有时间来后宫呢?”
戚嫔这时也终于又开口了:
“大王,既然大王您不识得我们住处,那妾就告诉您吧,从东面一直往西,分别是:琴湘苑,里面住着夙嫔:瑟鸾苑,里面住着甄嫔:钟羽苑,里面住着萧嫔:鼓兮苑,里面住着虞嫔:美淄苑,里面住着姜嫔:娇浣苑,里面住着萱嫔:最西面的芳珠苑里面住着舒嫔,再就是我和郦嫔妹妹的翠华苑与郦华苑了!”
魏嗣一笑:
“没想到孟夫子之前居然也会有如此雅兴,琴瑟钟鼓美娇翠绿芳,这怎么念着有点狗皮不通呢?”
郦嫔在旁说道:
“这应该念作,芳绿娇美琴瑟翠钟鼓吧?”
魏嗣也跟着念了一番后,说道:
“还是不通不通,别管孟夫子这些名字了,带寡人进去看看你们住处吧!”
戚嫔带着魏嗣进了院门后,最里面是一排面阔三间的房子,而旁边各有几间矮小的木舍,这时苑中早已经跪满了十多个年轻女子。
魏嗣看了眼这群女子后,发现年龄几乎都在十五岁左右,便询问戚嫔:
“它们都是你的宫人吗?”
戚嫔回着:
“不是,大王,这些除了三名供妾差使的宫人外,其它都是您的世妇与御妻!”
魏嗣一惊:
“那它们这么多人都挤在你这翠华苑住着?”
戚嫔点了下头:
“是的,大王,因为王后、三位贵妃那都是不接纳它们的,而它们没有自己住处,所以都被分配来与我们九嫔住在一个苑中了。”
魏嗣叹了口气:
“唉,这可苦了你们了!”
毕竟王后寝宫比这翠华苑可是足足大了十倍有余,除了王后也就服侍它的十来名宫人了,而三夫人殿也皆比这苑大了有五倍之多,每个殿也就住了五六个宫人而已,可想这后宫妻妾们的待遇差别之大了。
戚嫔回着:
“我们不苦、不苦,只要见到大王您一面,就是我们这些人莫大的荣幸了!”
郦嫔也说道:
“是啊,还有好多像我们这般的,进宫几年了,连自己的夫婿,大王您是何模样,如今还尚且不知呢?”
魏嗣不禁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那寡人明日暂且就不理会国事了,好好在这后宫陪陪你们吧!”
郦嫔很是興奋的对魏嗣说道:
“大王,您说的可是真的吗?”
魏嗣一笑:
“君无戏言,寡人怎会像你之前那般,说那等睁眼瞎话呢?”
郦嫔有些羞愧不已,但是见魏嗣似乎只是开玩笑,便过来主动挽住了魏嗣胳膊:
“大王,人家刚都解释过了,您还提那做甚!”
魏嗣又望了眼戚嫔:
“戚嫔,你不过来一起搀扶下寡人吗?”
戚嫔有点害羞的走过来魏嗣身边,很是紧张的伸手挽住了魏嗣另一边胳膊。
魏嗣见此便打趣戚嫔:
“戚嫔啊,你该学学郦嫔嘛,都嫁给寡人这么久了,还如此害羞呢?郦嫔可没你这般模样啊!”
戚嫔抬头偷偷望了一眼魏嗣,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大王,毕竟是您第一次来妾这嘛!”
魏嗣笑着说道:
“好啊,那寡人以后多来还不好吗?”
旁边郦嫔有些不满的拉了拉魏嗣胳膊:
“大王,您好偏心,这样就答应郦姐姐,要多来它这了,您还一次都没去过妾的绿华苑呢?”
魏嗣便安慰郦嫔:
“好啊,那寡人改日一定去你绿华苑!”
这时,魏嗣已被身边两个美人扶进了戚嫔住处。
这房子里面除了中间戚嫔一张大床,两边放置了四五张小床,显得十分拥挤,但是看起来却是十分整洁。
魏嗣坐到戚嫔那张床上后,便询问其:
“你们每日可就在这呆着?”
戚嫔点了点头:
“是的,大王!”
魏嗣见到床边似乎放着一件男子衣装,而且还在上面刺绣了一株牡丹花,便拿过来,好奇的询问着戚嫔:
“怎么你的这里居然还有男子衣装?”
戚嫔表情有些慌张,赶紧解释着:
“大王,这……这件衣衫并非男子所穿!”
魏嗣一笑:
“是吗?”
戚嫔回着:
“是的!”
魏嗣便整理开这件衣衫,看了一样,虽然远看像是一男子衣装,但确实是女子所穿,不禁又被刺绣在上面的那朵牡丹花吸引住了:
“戚嫔啊,你绣的这朵牡丹花可真好看!”
郦嫔在一旁说道:
“大王您可不知道,我们戚姐姐在这后宫中刺绣可是一绝呢,连王后每次想刺绣衣物,都是亲自来找戚姐姐的呢!”
魏嗣看了看还是一脸害羞的戚嫔:
“是吗?”
戚嫔回着:
“是的,王后来让我给他刺绣过三件衣物了!”
魏嗣说道:
“原来这样,那戚嫔能否给寡人也刺绣几件衣物呢?”
戚嫔表情有些興奋:
“妾当然愿意为大王您刺绣衣物了!”
魏嗣说道:
“好,那寡人改日让张孝送几件衣物来让您给寡人刺绣几朵花纹,不过寡人还是喜欢这朵牡丹花!”
说完又拿着戚嫔这件刺绣了牡丹花的衣物欣赏了起来。
戚嫔这时突然起身来跪在了地上:
“大王,我能不能求您答应我一件事?”
魏嗣有些不解,赶紧扶起了戚嫔:
“什么事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吗?何必这样,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戚嫔点了点头,然后说了起来:
“大王,妾身想求您有时间多去看看王后,妾听说您已经有半年没踏入王后寝宫一步了,希望大王您能答应妾身我这个小小的要求!”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一百零二章 观尉缭子书 拟写求贤令
魏嗣自是没想到着戚嫔提出的请求居然是让自己多去看望王后卫姬。
其实魏嗣又何尝不想去看望王后卫姬呢?只是因为其与卫侯之事,使得魏嗣早已经有了梗了,便也不好去打扰卫姬。
而上次魏嗣听说王后卫姬病了,本来打算去看望他的,谁知还没进入其住处,就遇到国事,只得回去处理了,后面有因为政务太过繁忙,心中尚有芥蒂,知道卫姬身体恢复后,所以也不好去打扰其了。
戚嫔见魏嗣久久不回话,便询问:
“大王,妾身也不知道您与王后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您与王后毕竟是大魏国的国君与夫人啊,您与王后只要和睦才是我们大魏国之福!”
魏嗣回问了其一句:
“你又是从哪听说寡人与王后不合的?”
瞬间心里不悦,拂袖而去了。
魏嗣走后,郦嫔便在一旁抱怨戚嫔:
“戚姐姐,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明知道我们大王不喜欢谈论王后,你居然还当面提王后求情?你可知道这是我们姐妹唯一能接近大王的机会啊,就这样被你个猪头焖子毁了,真是被你气死了!”
说完,郦嫔气势汹汹的离开了戚嫔这翠华苑,只留下戚嫔一个人坐在床边,一脸无奈表情,自言自语说着:
“我又说错什么了?我还不是希望看到我们魏国变得越来越好啊……我……真的说错话了吗?”
魏嗣离开后宫,便直接来到了自己处理政事地方,翻阅起了官员门呈递上来的文书。
当翻到一卷尉缭子进献给自己的兵书时,看到里面所写,不打无把握之仗,主张使用权谋,争取主动,明察敌情,其中兵力,出敌不意,出奇制胜篇章后,甚为赞赏了起来。
又把这尉缭子所献书内篇章读了两遍后,魏嗣便让张孝请来了陈轸,询问着:
“陈卿,您可知这尉缭子乃何人吗?“
陈轸摇了摇头:
“臣也不知这尉缭子乃何人,不过这人既然名字前带有尉字,想必定然与国尉有所关系,不如把李奇大夫叫来问问,说不定其能识得此人!”
魏嗣说道:
“好,那寡人让张孝去请李奇大夫来。”
待张孝去后,魏嗣便把陈轸拉过来,一起探讨起来这尉缭子之书。
只听陈轸看了一番所书内容后,不禁说道:
“没想到世间居然有如此之贤才,能写出这等奇书来,看来可能这尉缭子就是大王您想觅得的大将之士了!”
魏嗣回着:
“是啊,寡人也是被其书中所写惊叹住了,才想见见此人的!”
不一会,李奇来到了魏嗣面前,行了个礼后,便询问着:
“不知大王您召见李奇有何事呢?”
魏嗣把尉缭子所写竹书递给了李奇:
“不知道李奇大夫可识得这尉缭子?”
李奇听到尉缭子之名后,明显表情有些沉重:
“这尉缭子臣倒是听说过,其父乃武侯时候国尉满之子,所以其便取名为尉缭子,听说在四十年前的那场公叔痤与秦穆公的战斗中,尉满与公叔痤一道被秦军俘虏,尉缭因为不满公叔痤的贪生怕死,而在秦营中自尽了。”
魏嗣不禁说道:
“看来尉满真是我大魏国一有节气的一位将军了!”
李奇继续说道:
“尉满远在安邑的妻儿,收到尉满被俘自尽消息后,便迅速离开了安邑,从此消失了,听人说,尉满在临行之时就已经告知了妻儿,自然若死于河西,妻儿就得赶紧逃命。直到马陵之役时,出现了一个叫尉缭子的年轻教书人,当时此人给先王上过两道书,皆是劝阻先王不可以太子申为主将伐韩之事,可是先王没有听从,直到马陵之役我魏国大败,先王才想起这尉缭子的话语,结果已经找不到此人了,只从其曾经学生那得知其自称乃我们魏国曾经的国尉满的后人。”
魏嗣听完后说道:
“寡人觉得这尉满肯定是早已经算到了自己这次如果不能活着回来,恐怕会连累到妻儿了,毕竟以公叔痤将军性子,回国后,是绝对会报复尉满家人的!”
李奇便望着这尉缭子亲笔之书问了问魏嗣:
“大王,您这卷尉缭子书从何得来的?”
魏嗣回着:
“寡人也正是好奇才召李奇大夫您来的,这进呈给寡人的书不都是经过李奇大夫之手吗?”
李奇便说了句:
“臣审查书籍时,似乎也没见过此等之书,臣得先回去查查!”
魏嗣点了下头:
“那寡人就等李奇大夫您的消息,若能查出是谁进呈上来的,那就一定能找到这位尉缭子先生了,寡人必须得亲自去拜访拜访这位贤者!”
李奇回着:
“好,臣现在去了!”
李奇走后,陈轸便问魏嗣:
“大王,依刚才李奇大夫之说,看来这尉缭子先生也并非一易得之人啊!”
魏嗣回着:
“就算只有一丝希望,寡人也得去试一试,毕竟我们魏国如今真的太缺尉缭子先生这等兵事奇才了,若得尉缭子,寡人将可放开手,毫无顾忌的施展我魏国一统天下之霸业!”
陈轸说道:
“是啊,我们魏国这几年经过大王您的改革,军队也开始强大了起来,就缺一位领军人了,不过大王我们现在还应该想办法重新改革下内政才是,毕竟相比于齐国百姓的富饶,我们魏国百姓还是相对贫弱了一些!”
魏嗣点了点头:
“是啊,我们自迁都大梁后,经过四十年的发展,大梁这块地方已经超过齐都临淄,与宋地陶邑相差无几了,可是西部安邑等地,却越来越贫穷了,确实要变动一番了,可是这改革之道非陈卿您之长,寡人也没那么多时间来主持这些,而且朝中也找不出当年卫鞅那般贤人,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陈轸说道:
“这还不好办啊,当然是以大王您的名义,向列国发布求贤令了,我相信一定有无数有才之士会聚集来我们大梁的!”
魏嗣便问:
“两年前,寡人刚解除陈大夫之职,发布了求贤令,可是却没有几个有才之士愿意前来我们魏国,现在难道真的有用?”
陈轸回着:
“今时我们大魏已不同两年前了,两年前时,我们魏国处在最低谷,实力在七个强国中,只稍强于燕,与韩相当,甚至连赵国都打不过,如今可不同了。”
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们魏国通过易地,又趁韩败于秦之机,不仅得到了韩国上党南部以至大河之间的大片土地、使我们魏国东西没了阻碍,河西一战又震惊了天下,从秦国夺回了丢失数十年的河西之地,经过四国伐宋,取得了宋国的宁陵等重要土地,又经过列国伐齐之役,取得了齐国的马陵、甄邑等重要城池,现在我们魏国国力在列国中已仅次于南面的楚国了,现在这些想一飞而就的列国之仕,又怎不会对我们魏国趋之若鹜呢?”
魏嗣也自信了起来:
“是的,陈卿您说得对,那寡人现在就去拟一份求贤令出来,让陈卿您去广布天下!”
陈轸点了点头:
“好的,那臣也先回去歇息了,大王您有事随时招呼臣便是!”
陈轸说完,似乎略带困意的打了个哈欠就离开了。
魏嗣走回桌前,坐回来,开始思考起如何写这封求贤令了。
可是思索了许久,却不知道该如何落笔了,便询问在一旁配侍的张孝:
“大鼻子,你觉得寡人这求贤令该如何写啊?”
张孝摇了摇头:
“小的哪里懂得这些啊,大王您这等事应该让陈轸、苏代两位先生帮您代笔才是啊!”
魏嗣一笑:
“是啊,寡人倒是忘了,可是陈轸已经离开了啊,苏代还在韩国未归呢?”
张孝说了句:
“这还不容易,小的去帮大王您把陈轸大夫叫回来不就行了?”
魏嗣摇了摇头:
“算了吧,现在天色不早了,陈轸大夫每天比寡人还要忙碌,就让它好好回家休息一下吧,此时还是寡人自己想办法吧!”
不一会,魏嗣还是硬生生的写了一份求贤令出来了,毕竟自己对这魏国的大篆文,虽然看的懂,但还是有些生疏的,也怕有错别字惹人笑话,魏嗣便询问张孝:
“大鼻子,你可知道寡人这宫中谁懂得这发布令文的文字?”
张孝摸了摸后脑勺:
“现在宫中除了大王好像没几个能识字的了吧?而之前的几位太傅不都因为是陈大夫的党羽,被大王您清出宫外了吗?”
魏嗣无奈的说道:
“难道寡人这偌大一个魏宫,就没一个能识字的人了吗?”
张孝这时突然说了句:
“大王,小的倒是想起了一个人,不过小的不敢说!”
魏嗣轻轻一笑:
“有什么不敢说的?你直言就是了!”
张孝便有些胆怯的问着:
“大王,那小的说了?”
魏嗣有些不耐烦了:
“你要还在这跟寡人卖关子,就出去…出去!”
张孝赶紧跪在了地上:
“大王,这宫中……宫中只有王后娘娘最识得…识得令文这些!”
魏嗣叹了口气:
“原来是王后,你何不早说?在那畏畏缩缩干什么?赶快起来,准备一下,随寡人去王后寝宫吧!”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一百零三章 学宫选贤 相中出子孟宛
其实魏嗣之前因为戚嫔的话,虽然生了气,但是气消了后,想了想,夜是该去看望王后了,只是没有理由去,怕显得尴尬而已。
现在有了这让其帮自己审查这求贤令的理由,内心自然是激动不已了。
不一会,魏嗣与张孝来到了王后寝宫大门外,这时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魏嗣便让张孝去敲了几声门,只听里面一清脆女子声音询问着:
“是谁?是谁在外面敲门呢?”
魏嗣自己挺的清楚这声音是谁的了,乃王后卫姬身边的兔女声音了,便亲自走到门前,对着里面大声说了句:
“是寡人,寡人想来看看王后,兔儿你赶紧过来开门吧!”
只听里面传来了兔女激动的声音:
“王后娘娘……猫妹,大王来了,大王终于来看王后您了!”
马上殿门就被缓缓打开了,王后卫姬披着一件棉袄出现在了魏嗣面前。
魏嗣一眼望去,发现卫姬似乎比以前苍老了不少,连额头上似乎都出现了一丝皱纹,正要开口时,王后卫姬拉了拉魏嗣衣袖:
“夫君,您赶紧进来吧,外面天气这么冷,别冻着了!”
魏嗣就这样被王后卫姬拉入其榻上坐了下来。
俩人此刻眼神都各自望着对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般,只听一旁张孝说了句:
“大王,您此番不是来向王后娘娘询问求贤令书写之事吗?”
魏嗣这时才想起来这等大事,赶紧从张孝手中接过书简,在卫姬面前打开了来,说道:
“夫人,这求贤令寡人也是第一次书写,实在不知里面规则那些该如何去定,而宫中现在只有你能通文墨,可否与寡人一起探讨一番?”
卫姬接过魏嗣手中书简,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还以为夫君您有什么大事来找小君呢?原来就是写个求贤令啊,让小君我先瞧上一眼吧!”
卫姬便把魏嗣这份求贤令从前到后细看了一番后,说了句:
“夫君,您这求贤令写的挺不错的,不过这字体有些却与我们魏国文字有些偏差,更似周秦文字!”
说完便对一旁兔女说道:
“兔儿去重新找一卷简书来,我要替大王重抄一遍!”
魏嗣对周秦小篆文字自然是熟悉无比了,但是对三晋文字,虽然能认得出,但是却不善于书写,其实也只会批公文时一直用的那几个字。
不一会,卫姬就替魏嗣重新把这求贤令抄了一遍,递回给了魏嗣:
“夫君,小君替您重新拟好了,您先看看可否!”
魏嗣接过卫姬抄写的书简,看了一遍,发现卫姬写的篆书字迹秀丽无比,却又凸现了魏书的大气磅礴,便对其竖了个大拇指:
“夫人,您这书法果然非同一般!”
卫姬望着魏嗣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
“夫君,您这说哪里话呢?只有大王您有时间,一样也可以像小君这般写出好字的!”
卫姬这时主动伸手过来抓住了魏嗣的手:
“夫君,小君听宫人说大王您每日都是秉烛至半夜才睡,今日天色也这么晚了,就在小君这住上一晚吧!”
魏嗣这时发现旁边似乎有轻笑声传来,便转身一看,发现张孝、兔女、猫女三人正望着自己与卫姬,捂着嘴在偷笑,便对三人说了句:
“你们在笑什么?还不赶紧出去,别在这打扰我与夫人的雅兴了!”
三人赶紧匆忙的替俩人关上宫门,出去了守门了。
魏嗣转回身与卫姬握着手,相视了起来,俩人也开始情不自禁的靠近在一起,拥抱着亲吻了起来。
魏嗣自然还是那个熟悉的感觉,或许是久别胜新欢吧,俩人也如新婚燕尔般,如胶似漆的缠绵了起来,那般疯狂,那般无所拘束,直到疲惫,进入了梦乡。
魏嗣发布了求贤令一周后,从各国络绎不绝来到大梁的游子学士们,已经使得整个大梁城瞬间变得水泄不通了。
这人魏嗣在陈轸陪侍下,亲自来到大梁学宫开始考察这些列国来的游子士人们。
魏嗣也给这次考察定了个规矩,便是经过学宫的考官初步删选后,选出一百名最有学识的学子,然后分所十批,每批十人,可以来到魏嗣面前亲自回答魏嗣问题,若能让魏嗣满意,便留在学宫内,等待日后魏嗣的任命。
不一会,第一批学子首先走了进来。
魏嗣一一打量了一番这群学子后,便对着众人说道:
“寡人现在有个问题想问诸位,尔等一一作答便是!”
这些学子异口同声说道:
“请大王出题便是!”
魏嗣便说道:
“好,寡人给你们的题目就是想问诸位,若寡人的魏国想称霸天下,下一步该如何走?”
第一个走出来的叫莫齐的学子首先答道:
“大王,我们魏国若想称霸天下,那必须先以仁治国,国家强大了,那自然就能成就霸业了!”
魏嗣用手示意了一下,旁边张孝会意的说道:
“下一个!”
第二名叫徐工的学子明显见到魏嗣显得十分紧张:
“大……大……王,我们魏国想称……称霸天下,当……当然得先使得百姓富裕了!”
魏嗣心里不禁说了句:
“这不废话吗?”
便示意下一位了。
结果这第一批的十人,每一个能让魏嗣满意的,接着到了第二批。
魏嗣便询问:
“如果寡人现在派你等去出使齐国,你等会如何是好?”
一个叫做胡孙尺的年轻人首先搭着:
“若大王您让臣出使齐国,那臣将不愿前往,宁愿被大王以违抗君命而处死!”
魏嗣有些好奇的看着这胡孙尺:
“你为何宁愿死都不愿前往齐国呢?”
胡孙尺答着:
“因为臣就是出生于齐国,齐国以前的丞相田忌杀了我全家老小,臣憎恨齐国,所以宁愿死也不愿意前往齐国去!”
魏嗣说道:
“可是出使齐国是寡人赐予你的良机,你把握好了,可是能一飞冲天的?”
胡孙尺回着:
“臣宁愿不要这等良机,臣只想坚守住自己的本性。”
魏嗣自然也喜欢这种人了,便说了句:
“好,你留下吧!”
胡孙尺赶紧跪下感谢起了魏嗣。
不一会就到了一个叫司马由的学子回答了,只听这司马由说着:
“大王,若您让臣出使齐国,臣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魏嗣询问着:
“为何是求之不得呢?”
司马由回着:
“齐国乃东方大国,国力强盛,民众富庶,若得得到出使齐国这等好机会,臣一定借机沿途学习齐国好的事物,然后把其记录下来,带回给我们魏国,好让魏国也能从此得到提升!”
魏嗣很是满意:
“好,不错、不错,你留下吧!”
紧接着第三批、第四批没有一个能让魏嗣满意的,直到第五批,一个叫西子的年轻人。
魏嗣便问:
“如果寡人有兼并列国之心,那现在寡人第一个该攻打的国家是哪国呢?”
只听这西子回着:
“当然是卫国了,卫国虽乃商汤之后,曾经也乃是周室最大的诸侯国,可惜其历任君主皆治国无方,导致卫国如今只剩二十余城的弹丸之地,曾经也是我们魏国的蕃属国,攻打卫国也损耗不了多少国力。”
魏嗣听这西子说要攻打卫国,不禁又想起了王后卫姬,自己与其昨晚重温的那些事了。
西子说完,见魏王久久不说话,便询问着:
“大王,臣是否也可以离开了?
魏嗣反应回来后,说了句:
“你说的对,我们魏国若想兼并天下,卫国自然是首先要拔掉的了,你留下!”
到了最后一批学子,魏嗣便也问着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魏国要重新改革,该当如何改呢?”
只听第一位叫做孟宛的学子回着:
“若我们大魏要改革,那首当其冲的便是要改革军队了!”
魏嗣又问:
“那你觉得我们魏**队该如何去改呢?”
孟宛回着:
“大王您两年多前创立了以贫苦百姓壮丁为基,主军功赏罚的魏莽卒,伐宋、伐齐两场战役使命名声雀立,河西一战更是使得魏莽卒已经正式取代了,如今只会养尊处优,拿着高薪却作战胆怯的魏武卒地位,而至今我们魏国还是武卒与莽卒并存,这样实在不利于大王您日后的征伐天下之举!”
魏嗣露出了笑意:
“那依你之间,寡人该取消掉这些养尊处优,且作战胆怯的魏武卒了?”
孟宛说着:
“魏武卒自吴起将军创立至今,已立军近八十年了,取消恐怕会引起将士们的不满,引发兵哗的,所以臣建议把魏莽卒与魏武卒合并,照用之前魏武卒番号,而魏武卒之前老兵依旧享受曾经俸禄,但是之后新进兵员全按魏莽卒军功制来计算,若魏武卒老兵想博得爵位,也可以自愿向上级将军申请取消已有的高薪,去战场上杀敌,以博得爵位。”
魏嗣听完孟宛之言,很是赞赏的说了句:
“好……说的好,寡人为此时一直烦心了许久,今天终于有孟宛先生您替寡人解了忧。”
孟宛这时也十分興奋的跪在了魏嗣面:
“多谢大王赏识,我孟宛以后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大魏效劳的!”
孟宛留下后,后面一个名为出子的年轻人走到了魏嗣面前却久久不说话。
魏嗣看了一眼这出子:
“你是回答不了寡人问题吗?“
待魏嗣正要示意它离开时,这出子终于开口了:
“大王,您想问我们大魏该如何改革,臣觉得,您可不能像现在对待我出子这般着急的要把臣撵出去,以这样的形式来改革是行不通的!”
魏嗣轻轻一笑:
“寡人只是想问问你等改革之法,你却认为寡人太过心急,你这完全是驴头不对马嘴嘛,下一个吧!”
这出子马上说道:
“大王,不可,您发了求贤令,本来今日就是来选贤的,您怎能这般情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们这些贤人撵出去呢?”
魏嗣望着这出子轻笑了一下:
“好,那寡人倒想知道你如何能称作贤人?”
出子问着:
“大王您不是询问我们大魏该如何改革吗?”
魏嗣点了下头:
“是的!”
出子又说道:
“那历来哪次改革不都是经历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之久,不是吗?”
魏嗣应了句:
“是!”
出子用手往西指了指:
“就拿四十年前的秦国商君改革来说吧,商君入秦后,连续发了三道改革令,结果全无成效,无怪乎秦国宗亲把持朝政,商君纵使有心也是无力,是吗,大王?”
魏嗣倒有些对着出子另眼相看了:
“你说得对!”
出子继续说道:
“秦国真正能施行改革,乃是因为剔除了宗亲之权,用严刑峻法的方式对待所有人乃至其君侯,但是把权利全部集中在了君侯一人身上,又改革田制、军功制等使得不再有混吃等死之人,但是也使得秦国百姓贫乏,已至经常饥不饱食,这等改革之法,我们大魏不可取。”
魏嗣便问:
“那我们大魏又为何不可取秦法呢?”
出子答着:
“因为一个国家想要强大,百姓是最应该富足的,而秦国穷了百姓,富了国家,这等改革虽然一时能强大自己,但其百姓终究是无法忍受,迟早会起来反抗的,到时候国将不复。”
魏嗣也没想到这出子居然如此有远见,能说出这等话来,便问:
“那不知道先生您的改革之策,怎么才能让百姓富足起来呢?”
出子说道:
“第一,我们魏国必须得剔除那些繁杂的官员,把那些三代以内的功勋子弟田产全部收回,重新分配给百姓,让百姓家家都有田,保证其衣食和国家的田税收入!”
出子这话一出,旁边随行魏嗣而来考察贤才的官员们,皆怒视起了这出子。
这出子似乎并不惧怕,依然继续说着:
“其二,便是减少宫室用度,臣听说大王您的魏宫每年消耗的钱财居然与我们魏国征伐天下的军队们的用度相当了,超过了一千万釿,这样怎么能让我们魏国的军士门用心在外面征战呢?”
魏嗣这时也是愣住了,毕竟自己也不知道宫中用度居然如此之巨,居然与在外作战的军队一年用度相当了,便问道:
“先生,你又是如何知道寡人宫中每年用度的?”
出子指了指魏嗣身后一管理财务的官吏:
“大王,您这就得问子期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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