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被误的庞涓
魏嗣集结了全部观泽周边的魏军近三万人,便与宋国七万士卒、卫国两万部队会合后,首先拿下了马陵邑、平邑等齐**事要地,然后直奔阿城而去。
赵国同时也是先派了肥义带着五万士卒去武桓援救燕军,随后又派赵豹带兵五万去攻打齐国高唐了,打算与其它三国部队在齐国历下会合。
在马陵邑,魏嗣与苏秦还有梓涟三人和几名亲卫在此停下了脚步,并没有随部队继续东伐。
魏嗣走到当年魏国马陵惨败于齐,庞涓自刎的一颗已经枯死的大树前,对着苏秦和梓涟说道:
“你们看,这便是当年我们魏国因轻敌而遭受惨败的地方马陵道了!”
苏秦走到了这大树前,用手抹了抹已经枯萎的树木,明显看到上面还隐约刻着“庞涓死于此树之下”八个大字,遂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
“唉……,当年的庞涓将军乃是吴起以后魏国第一名将,没想到居然最后结局会是如此凄惨!”
魏嗣也走近说道:
“是的,庞涓将军当年为魏国东征西扩,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而且身经百战而不败,可奈先王当时害怕庞涓将军功高震主,而任用了我那昏聩的兄长公子申为主将与齐交战,夺去了庞涓主将之位,导致庞涓将军最后兵败,不堪受辱而自刎在了这树下,也是我魏国这数十年赖最惨痛的一次教训了!”
梓涟这时走过来说道:
“我听说当年齐国那边好像有一名叫做孙膑的军师吧,这人还是庞涓将军的死对头,而且这树上字应该也是那孙膑所刻吧?”
魏嗣回应着:
“此事寡人也不太清楚,不过以庞涓将军这种早已超越当年吴起将军的大度性格,若与这孙膑真是死对头的话,那这孙膑定然不是什么好人了,不过好像齐国自马陵之战后,这些年也没有再听说过有孙膑这个人了!”
苏秦轻轻一笑:
“孙膑这人我苏秦倒是有些听说过!”
魏嗣自然也很想明白这孙膑和庞涓到底怎么回事了,因为在自己心中司马迁的史记所写的庞涓陷害于孙膑之事绝对是不可能的,而且庞涓一直在魏国所有人心目中,名声是极其好的,甚至已然都快超过当年创建魏武卒的吴起了。
只听苏秦解释了起来。
在四十年前,当时的庞涓将军因为在安邑城喝酒,遇到了这个叫孙膑的人也正在喝酒,俩人因为都熟悉兵法,即兴之下就结为兄弟,庞涓将军也在与这孙膑交谈之中知道了其想来投奔魏国谋一番事业!
庞涓在与这孙膑交谈数日,知道其确实有一番才能后,便答应了其要求,便打算把其引荐给当时国相公子卯。
这公子卯虽然是魏国宗室,但是却不是惠王之子,只是武侯的孙子而已,不过其长处却是善于舞乐、献媚于惠王,总能惹得惠王欢心,其实是没有一点治国之才。
庞涓把孙膑推荐给公子卯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因为自己即将要出征去讨伐秦国,而把孙膑带在身边自然是不方便的了。
孙膑进了公子卯的相府后,结果公子卯前几天还好酒好肉款待了一番孙膑,然后请教了孙膑一些治国兵法之事,当公子卯发现这孙膑居然是一个天纵奇才之后,而且还发现其野心居然比庞涓还大,若把留在魏国不是迟早得威胁到自己地位吗?本来有一个军功赫赫的庞涓就够让公子卯头疼的了,公子卯便不禁对这孙膑起了杀心了。
直到有一日孙膑开口想要询问公子卯何时能把自己推荐给魏王,公子卯自然再也隐藏不住自己私心了,然后直接命人把孙膑关入了自己府中监牢,而且陷害给在外征战的大将军庞涓,说是庞涓让其如此的了。
在监牢中再也无望出来的孙膑自然渐渐对庞涓愤恨不已了,便也渐渐立下了誓言“这辈子一定要让庞涓身败名裂了”。
半年之后,庞涓即将要回到大梁之时,这公子卯便命人以大将军庞涓名义对孙膑施了膑刑,而且又派人偷偷把孙膑救出来,送往了齐国。
待庞涓回来拜见公子卯询问孙膑之事时,公子卯便告诉了庞涓说孙膑因为不满魏国安邑的生活,偷偷前往东方更为富庶的齐国去了,庞涓听到此事后,惋惜了一番,便不再询问了孙膑之事了。
直到几年后,魏国正式迁都大梁,为保护卫国而反击赵国,此战庞涓带兵大胜赵国,而且还包围了赵都邯郸,这时齐国名义出兵来救赵国,其实却只出兵五万来攻打魏国东部,威胁大梁了。
庞涓自然清楚到了齐国意图,主张无视齐军,先攻下邯郸,可是国相公子卯却是坚决反对,而且还天天在魏惠王面前数落庞涓的各种罪状,这时魏惠王由于私心早就想把这公子卯国相之位罢免给自己儿子公子昂了,便借公子卯诬陷大将军庞涓,罢免了公子卯国相之位,把相国之位给了自己儿子公子昂。
而这国相公子昂也不是个贤德之人,为了急于建功立业,便向其父魏惠王请命,征集了大梁城中所剩下的八千魏武卒,亲自披挂上阵,要去抵抗齐军。
魏惠王经不住爱子公子昂的百般相求,便也同意了它的求情,而且还劝它不要轻敌,若遇齐军不可力战,毕竟公子昂这八千魏武卒虽然是精锐,但是对齐军五万人确实实力太过悬殊。
这公子昂对当年吴起五万魏武卒大败五十万秦军之事记忆犹新了,当然自己也想复刻一下当年吴起的辉煌了,这样回国以后那自己再魏国声望自然是无人可比了,以后自己太子之位自然也是稳了。
可是没想到这公子昂这八千魏武卒遇到了田忌和孙膑率领的五万齐军后,像猫见到耗子一样,直接穷追猛打。
这时田忌便听从孙膑之计,佯败,退却到桂陵道,设计埋伏等待公子昂前来。
立功心切的公子昂带领着八千人追击着五万人的齐兵,追击了数十里,哪想到前面齐军会突然再次设伏呢,于是冲到马陵道后,结果被齐兵在此团团包围了,经过一晚上激战后,公子昂的部队全军覆没,其最终也成为了齐国的俘虏。
孙膑经此一役,而且田忌回到齐国也为了在齐王面前巩固自己的地位,自然对此役大势宣扬了,而把打败的八千魏军直接吹嘘成了八万魏武卒,孙膑也被其吹捧成了自孙武后第一军师了。
直到后来马陵之战,庞涓自刎,主将公子申被俘,大败魏军,这时孙膑在齐国的名声也更加重要了。
而田忌也担心孙膑名气和威望会威胁自己的地位,便以说客劝退孙膑归隐田园,孙膑因为终于报复了庞涓之仇,而且也看清了宗室地位在齐国的不可动摇,自己这残躯是不可能做到齐相之位的,便也心灰意冷,听从说客之言,隐居避世了。
魏嗣这时突然又问了苏秦一句:
“那这孙膑最后有没有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庞涓将军呢?”
苏秦回着:
“我想它应该早就明白了吧,不过每个人不都是有自己私心的吗?孙膑就算知道害自己的不是庞涓,但是以庞涓的名气和公子卯相比,又孰轻孰重呢?”
魏嗣点了下头:
“也是,毕竟相比公子卯,这孙膑把自己与当时我魏国第一名将庞涓绑在一起,确实更能造就到自己的伟大!”
梓涟在一旁说道:
“刚才听完苏秦先生之言,我才知道这不仅诸国竞争激烈,连各国人才相斗也是如此的激烈!”
魏嗣轻轻一笑:
“当然了,就像当今张仪与我魏相公孙衍一样,它俩人之前不就是在秦国作竞争吗?不过比起谋术,公孙衍还是略逊于那张仪一筹了!”
苏秦也一笑说着:
“可不能这样比,公孙相国领兵可是不输任何名将啊,那张仪只不过就擅长口舌之争而已,而且大王您大王你身边不是还有我叔父苏代、陈轸和如耳先生嘛,它们三人之才可不输于那张仪的!”
魏嗣伸手拍了拍苏秦肩膀,很是欣慰的说道:
“苏秦啊,寡人相信你以后一定会强于那张仪的!”
苏秦马上谦虚的回了句:
“大王您真是谬赞了,我苏秦何德何能,哪能跟我叔父和陈轸先生它们比呢?”
这时有个信使跑过来对着魏嗣递上了一封书信,魏嗣看完后,表情有些凝重了起来。
旁边苏秦马上接过魏嗣手中书信打开一看,说了句:
“大王,这……这……这楚国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居然在巴地惨败给秦国了呢?”
原来这封书信是如耳从巴国紧急命人送来的,信中意思便是,楚国十五万士卒在巴国与秦军交战,结果楚军溃败,只剩屈丐率领的三万残兵退回到了楚境,秦国大胜后,由此彻底控制住了巴蜀全境。
苏秦这时见魏王一直不说话,便又说道:
“大王,其实这事对我们魏国也算是一喜讯啊,楚王经历此次大败,必然会对秦国起报复之心,到时候秦楚大战,可就是我们魏国的良机了!”
魏嗣叹了口气,指了指西方:
“苏秦,你忘了寡人这次倾魏国之力伐秦之事了吗?现今楚国败的如此之快,我们魏国这次伐秦恐怕胜算又低了不少,而且至今尚未收到公孙相国的任何回信,所以寡人现在甚是担忧啊。”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四十七章 张仪来欺楚
由于魏嗣担忧西面伐秦之事,待去伐齐前线鼓舞了一番士气后,魏嗣便调转车头,以回国都大梁之名,带着苏秦、梓涟和一众亲随秘密前往魏国西部边境去了。
与此同时,在楚郢都。
楚王这时还尚未收到自己军队惨败的消息,正在大殿内搂抱着爱妃郑袖,与屈原、昭阳俩人喝着酒、吟诗作对着。
楚王让郑袖亲手喂自己喝了一杯酒后,便询问着屈原:
“蕙肴蒸兮兰籍,奠桂酒兮椒浆!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这后面是哪句啊,灵均,寡人一时忘了!”
屈原马上回应着:
“大君,这是臣的东皇太一篇,后面句子乃是,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五音纷兮……。”
突然这时一名内侍匆忙的爬进来,打断了屈原:
“大王……大王,屈丐将军从巴国传来消息了!”
楚王轻轻推起了怀中郑袖,赶紧欣喜的询问着这内侍:
“屈丐将军是不是传来捷报了?”
这内侍低着头不敢作答,待缓了一阵后,才断断续续说着:
“屈……屈……屈丐将军在……在巴国遭受了大……大败,如今只……只剩下三万残兵,正……正在赶回郢都路上!”
楚王听到这个惊天的消息,直接气的跳了起来,大声指着这内侍说道:
“本王自继位以来从未遭受过战败,你……你这胆大包天的狗奴居然敢在这欺骗本王!”
然后打呼了一声:
“来人,给我把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狗奴拉出去斩了!”
刚才听到这内侍传来消息虎扑也是震惊不已的昭阳与屈原这时也回过了神,只见屈原首先劝阻起了怒不可揭的楚王:
“大君,您不可如此,我们还是先好好问清楚事情真相!”
昭阳也说道:
“是的,大王,左徒说的对!”
然后走上前阻止了即将要被这侍卫拉出去的内侍,然后质问起它:
“你刚才所言可否属实?”
这早已吓得没了魂的内侍也有些缓了过来,回着昭阳:
“是的,昭相,这都是屈丐将军的信使赶回来奏报,让小的来传达给大王的!”
昭阳又问:
“那信使呢?”
内侍回着:
“还在宫外候着,不过这信使来时就已经受了重伤!”
昭阳转身对着楚王说道:
“大王,不如让这信使进来,证实一下吧?”
楚王憋着气点了下头:
“好吧,传它进来吧!”
不一会,信使被带进到了楚王面前,可是此时的信使已经奄奄一息,说不出话了。
一旁郑袖小声在楚王耳边说道:
“大君,这次我们楚军在巴国大败就是那个魏使陈轸害的,您得赶紧找人把它抓起来!”
楚王这时又开始发怒的对着侍卫说道:
“你们现在赶紧给我去把那陈轸抓回来,别让它跑了,这次我们楚国出兵巴国,就是这个齐人作的祟!”
屈原马上劝慰楚王:
“大君,这事与陈轸先生似乎无关吧,毕竟巴蜀乃我们楚国西面门户之地,而且出兵巴蜀也是理所应当的!”
楚王马上说道:
“来人,给我把左徒押下去!”
一旁昭阳自然是最了解楚王熊槐的了,这时也是在一旁一声不作了。
不一会,出去抓捕陈轸的侍卫统领回来报告了:
“大王,那陈轸已经在三日前就离开我们楚国了,现在恐怕都已经回到魏境去了,要抓恐怕也来不及了!”
楚王正准备对这侍卫统领发火,结果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侍从,对着楚王说道:
“秦相已到达郢都,现在正在宫外想求见大王您!”
楚王见秦相这个时候还敢来楚国,便以为找到了出气筒,便马上令人去把秦相带了进来。
这秦相也不是别人,正是张仪了。
楚王一见到秦相张仪后,怒不可揭的指着张仪说道:
“你……你……你这个秦相,居然还有脸我们楚国,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张仪或许早料到了楚王会如此了,反而没有一丝惊慌,而是面带笑意对着楚王回着:
“楚王,不知道为何您会对我们秦国有如此大成见呢,我们秦、楚两国可一直都是姻亲之邦啊!”
楚王便质问张仪:
“秦相,那本王问你,你们秦国这次是不是杀了我们楚国十万士卒?”
张仪很是自然的回着:
“是的,这次不是楚王您的部队想在巴国堵断我们秦国伐蜀部队的后路吗?我们秦**队也是为了保全自己,不得已才反抗的,所以我们秦王为了秦楚日后的长久友好,特让鄙人张仪来向楚王您表示歉意的!”
楚王便问:
“既然秦相您是来我们楚国表示歉意的,那秦相您此来是想如何补偿我们楚国呢?”
张仪轻轻一笑:
“我们秦国为了秦楚友好,决定割让商於之地六百里给你们楚国!”
楚王愣了一下,马上再次问着:
“什么?秦相,你说你们秦国愿意割让商於六百里土地给我们楚国?”
张仪点了点头:
“是的,而且鄙人我还带来了商於六百里土地的地图呢!”
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卷羊皮所刻画的商於地形图,放在了楚王面前。
这商於之地自然早就是楚王垂帘欲得的了,因为若是楚国若是真的得到了秦国商於之地,那秦都咸阳日后可就是楚国的囊中之物了,但是楚王此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秦国会在大败自己楚国后,居然还主动割这么大一块重要的土地过来求和,便询问起了一旁昭阳:
“昭公,不知道您怎么看待此事呢?“
昭阳直视了一下张仪,见张仪一副面不改色,似乎并无欺骗的意图后,便说道:
“大王,既然是秦相亲自来我们楚国签订合约,臣想应该不会有诈!”
这时楚王身后的郑袖跟过来有些撒娇似的对楚王说了句:
“大君,既然秦相千里迢迢来我们楚国道歉,而且送上这么大一份厚礼,大君您怎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楚王便又问张仪:
“你们秦国这次不可能只是因为要补偿我们楚国刚刚经历大败,而要送我们楚国如此大礼吧?”
张仪轻轻一笑:
“是的,这世上哪有白给的午餐呢?楚王您明白就好!”
楚王看着张仪:
“那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张仪顿了一下后,便说道:
“我们秦国的条件就是你们楚国得和齐、魏、韩三国断绝盟国关系,然后与我们秦国一同攻打韩、魏两国!得到了领土我们秦楚两国共同瓜分,不知道楚王您意下如何?”
楚王马上把眼光放到了一旁昭阳身上:
“昭公您怎么看秦相这般条件?”
昭阳回着:
“这……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楚王身旁的郑袖马上走过来挽住了楚王的胳膊肘:
“大王,我觉得这秦相的要求挺不错的,本来我们楚国与齐、韩、魏三国不过是因为利益才结盟在一起的,现在秦国愿意以商於六百里之地送与我们楚国,而且我们与秦国一起攻打韩魏还能得到两国领土,这么好的事情,大王您还在犹豫什么呢?”
这时殿中突然冲进来了一个人,指着张仪对楚王说道:
“大君,不可答应这秦相之言啊,若我们与齐、韩、魏断交了,我们楚国以后将处于孤立无援之状啊,而且秦国刚刚坑杀了我们楚军十万之众,难道大君您忘了将士们的血海深仇了吗?”
张仪看了眼刚刚冲进来的这人,带着笑意说了句:
“屈左徒,好久不见啊!”
屈原没有理会张仪,还是不停劝谏着楚王。
楚王自然心里早已经被张仪这商於六百里之地吸引住了,便命人又把屈原拉了下去,开始与张仪签订起了秦楚盟约。
憋着满身怨气的屈原被哄出楚宫后,只得垂头丧气的来到了郢都一间酒馆,打算一个人喝点闷酒解气。
突然这时旁边桌旁有个独饮客商对着屈原说了句:
“左徒大人,您又是因何事如此在这喝着闷酒呢?”
屈原抬头看了一眼这客商:
“你是谁?我喝闷酒与你有何干系?”
这客商轻轻一笑:
“鄙人来自洛邑,名苏代,不知左徒大人可否识得在下呢?”
屈原听着这人介绍完,自然有些感到熟悉,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便拿着酒壶,走过来对苏代说道:
“莫非您就是东周名士,如今在魏国主持外事的苏代吗?”
苏代点了点头:
“是的,鄙人正是苏代,名士在左徒大人面前我苏代可不敢当!”
屈原先敬了苏代一杯酒:
“你们魏使陈轸不是刚刚离开我们楚国吗?为何苏代先生您却又来到我们楚国了?”
苏代回着:
“我本来替魏王在出使韩国,但是因为听闻秦相将要来到楚国,而陈轸先生也料到自己会有危险,我便赶来楚国了!”
屈原轻叹了一声:
“唉……原来是这样,我们楚王如今受到那郑袖蒙蔽,恐怕真是没得救了!”
苏代露出了一丝笑意:
“难道左徒大人您不想知道为什么郑袖乃是出自韩国,却又屡屡为秦国而牟利呢?”
屈原回着:
“世间传言我们楚国贵妃郑袖被秦国收买了,但是我们楚王因太过宠爱这郑袖,自然是无法相信的了,而且现在在楚国,若谁谈及此事,必会遭至杀身之祸的,所以苏代先生您还是别在这郢都议论此事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四十七章 张仪欺楚王
由于魏嗣担忧西面伐秦之事,待去伐齐前线鼓舞了一番士气后,便调转车头,以回国都大梁之名,带着苏秦、梓涟和一众亲随秘密前往魏国西部边境去了。
与此同时,在楚郢都。
楚王这时还尚未收到自己军队惨败的消息,正在大殿内搂抱着爱妃郑袖,与屈原、昭阳俩人喝着酒、吟诗作对着。
楚王让郑袖亲手喂自己喝了一杯酒后,便询问着屈原:
“蕙肴蒸兮兰籍,奠桂酒兮椒浆!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这后面是哪句啊,灵均,寡人一时忘了!”
屈原马上回应着:
“大君,这是臣的东皇太一篇,后面句子乃是,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五音纷兮……。”
突然这时一名内侍匆忙的爬进来,打断了屈原:
“大王……大王,屈丐将军从巴国传来消息了!”
楚王轻轻推起了怀中郑袖,赶紧欣喜的询问着这内侍:
“屈丐将军是不是传来捷报了?”
这内侍低着头不敢作答,待缓了一阵后,才断断续续说着:
“屈……屈……屈丐将军在……在巴国遭受了大……大败,如今只……只剩下三万残兵,正……正在赶回郢都路上!”
楚王听到这个惊天的消息,直接气的跳了起来,大声指着这内侍说道:
“本王自继位以来从未遭受过战败,你……你这胆大包天的狗奴居然敢在这欺骗本王!”
然后打呼了一声:
“来人,给我把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狗奴拉出去斩了!”
刚才听到这内侍传来消息虎扑也是震惊不已的昭阳与屈原这时也回过了神,只见屈原首先劝阻起了怒不可揭的楚王:
“大君,您不可如此,我们还是先好好问清楚事情真相!”
昭阳也说道:
“是的,大王,左徒说的对!”
然后走上前阻止了即将要被这侍卫拉出去的内侍,然后质问起它:
“你刚才所言可否属实?”
这早已吓得没了魂的内侍也有些缓了过来,回着昭阳:
“是的,昭相,这都是屈丐将军的信使赶回来奏报,让小的来传达给大王的!”
昭阳又问:
“那信使呢?”
内侍回着:
“还在宫外候着,不过这信使来时就已经受了重伤!”
昭阳转身对着楚王说道:
“大王,不如让这信使进来,证实一下吧?”
楚王憋着气点了下头:
“好吧,传它进来吧!”
不一会,信使被带进到了楚王面前,可是此时的信使已经奄奄一息,说不出话了。
一旁郑袖小声在楚王耳边说道:
“大君,这次我们楚军在巴国大败就是那个魏使陈轸害的,您得赶紧找人把它抓起来!”
楚王这时又开始发怒的对着侍卫说道:
“你们现在赶紧给我去把那陈轸抓回来,别让它跑了,这次我们楚国出兵巴国,就是这个齐人作的祟!”
屈原马上劝慰楚王:
“大君,这事与陈轸先生似乎无关吧,毕竟巴蜀乃我们楚国西面门户之地,而且出兵巴蜀也是理所应当的!”
楚王马上说道:
“来人,给我把左徒押下去!”
一旁昭阳自然是最了解楚王熊槐的了,这时也是在一旁一声不作了。
不一会,出去抓捕陈轸的侍卫统领回来报告了:
“大王,那陈轸已经在三日前就离开我们楚国了,现在恐怕都已经回到魏境去了,要抓恐怕也来不及了!”
楚王正准备对这侍卫统领发火,结果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侍从,对着楚王说道:
“秦相已到达郢都,现在正在宫外想求见大王您!”
楚王见秦相这个时候还敢来楚国,便以为找到了出气筒,便马上令人去把秦相带了进来。
这秦相也不是别人,正是张仪了。
楚王一见到秦相张仪后,怒不可揭的指着张仪说道:
“你……你……你这个秦相,居然还有脸我们楚国,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张仪或许早料到了楚王会如此了,反而没有一丝惊慌,而是面带笑意对着楚王回着:
“楚王,不知道为何您会对我们秦国有如此大成见呢,我们秦、楚两国可一直都是姻亲之邦啊!”
楚王便质问张仪:
“秦相,那本王问你,你们秦国这次是不是杀了我们楚国十万士卒?”
张仪很是自然的回着:
“是的,这次不是楚王您的部队想在巴国堵断我们秦国伐蜀部队的后路吗?我们秦**队也是为了保全自己,不得已才反抗的,所以我们秦王为了秦楚日后的长久友好,特让鄙人张仪来向楚王您表示歉意的!”
楚王便问:
“既然秦相您是来我们楚国表示歉意的,那秦相您此来是想如何补偿我们楚国呢?”
张仪轻轻一笑:
“我们秦国为了秦楚友好,决定割让商於之地六百里给你们楚国!”
楚王愣了一下,马上再次问着:
“什么?秦相,你说你们秦国愿意割让商於六百里土地给我们楚国?”
张仪点了点头:
“是的,而且鄙人我还带来了商於六百里土地的地图呢!”
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卷羊皮所刻画的商於地形图,放在了楚王面前。
这商於之地自然早就是楚王垂帘欲得的了,因为若是楚国若是真的得到了秦国商於之地,那秦都咸阳日后可就是楚国的囊中之物了,但是楚王此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秦国会在大败自己楚国后,居然还主动割这么大一块重要的土地过来求和,便询问起了一旁昭阳:
“昭公,不知道您怎么看待此事呢?“
昭阳直视了一下张仪,见张仪一副面不改色,似乎并无欺骗的意图后,便说道:
“大王,既然是秦相亲自来我们楚国签订合约,臣想应该不会有诈!”
这时楚王身后的郑袖跟过来有些撒娇似的对楚王说了句:
“大君,既然秦相千里迢迢来我们楚国道歉,而且送上这么大一份厚礼,大君您怎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楚王便又问张仪:
“你们秦国这次不可能只是因为要补偿我们楚国刚刚经历大败,而要送我们楚国如此大礼吧?”
张仪轻轻一笑:
“是的,这世上哪有白给的午餐呢?楚王您明白就好!”
楚王看着张仪:
“那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张仪顿了一下后,便说道:
“我们秦国的条件就是你们楚国得和齐、魏、韩三国断绝盟国关系,然后与我们秦国一同攻打韩、魏两国!得到了领土我们秦楚两国共同瓜分,不知道楚王您意下如何?”
楚王马上把眼光放到了一旁昭阳身上:
“昭公您怎么看秦相这般条件?”
昭阳回着:
“这……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楚王身旁的郑袖马上走过来挽住了楚王的胳膊肘:
“大王,我觉得这秦相的要求挺不错的,本来我们楚国与齐、韩、魏三国不过是因为利益才结盟在一起的,现在秦国愿意以商於六百里之地送与我们楚国,而且我们与秦国一起攻打韩魏还能得到两国领土,这么好的事情,大王您还在犹豫什么呢?”
这时殿中突然冲进来了一个人,指着张仪对楚王说道:
“大君,不可答应这秦相之言啊,若我们与齐、韩、魏断交了,我们楚国以后将处于孤立无援之状啊,而且秦国刚刚坑杀了我们楚军十万之众,难道大君您忘了将士们的血海深仇了吗?”
张仪看了眼刚刚冲进来的这人,带着笑意说了句:
“屈左徒,好久不见啊!”
屈原没有理会张仪,还是不停劝谏着楚王。
楚王自然心里早已经被张仪这商於六百里之地吸引住了,便命人又把屈原拉了下去,开始与张仪签订起了秦楚盟约。
憋着满身怨气的屈原被哄出楚宫后,只得垂头丧气的来到了郢都一间酒馆,打算一个人喝点闷酒解气。
突然这时旁边桌旁有个独饮客商对着屈原说了句:
“左徒大人,您又是因何事如此在这喝着闷酒呢?”
屈原抬头看了一眼这客商:
“你是谁?我喝闷酒与你有何干系?”
这客商轻轻一笑:
“鄙人来自洛邑,名苏代,不知左徒大人可否识得在下呢?”
屈原听着这人介绍完,自然有些感到熟悉,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便拿着酒壶,走过来对苏代说道:
“莫非您就是东周名士,如今在魏国主持外事的苏代吗?”
苏代点了点头:
“是的,鄙人正是苏代,名士在左徒大人面前我苏代可不敢当!”
屈原先敬了苏代一杯酒:
“你们魏使陈轸不是刚刚离开我们楚国吗?为何苏代先生您却又来到我们楚国了?”
苏代回着:
“我本来替魏王在出使韩国,但是因为听闻秦相将要来到楚国,而陈轸先生也料到自己会有危险,我便赶来楚国了!”
屈原轻叹了一声:
“唉……原来是这样,我们楚王如今受到那郑袖蒙蔽,恐怕真是没得救了!”
苏代露出了一丝笑意:
“难道左徒大人您不想知道为什么郑袖乃是出自韩国,却又屡屡为秦国而牟利呢?”
屈原回着:
“世间传言我们楚国贵妃郑袖被秦国收买了,但是我们楚王因太过宠爱这郑袖,自然是无法相信的了,而且现在在楚国,若谁谈及此事,必会遭至杀身之祸的,所以苏代先生您还是别在这郢都议论此事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四十八章 严婵儿出现
苏代表情看的出来似乎早已经有把握了,便拉着屈原小声说道:
“左徒大人,既然你不想看到我苏代提及此事,那今晚不知您是否有时间陪苏代我去一个地方呢?”
屈原犹豫了一下:
“好,可以,反正我这失忆人,晚上也难以安眠,苏代先生您约好地方,我屈原一定会到的!”
魏嗣经过日夜赶路,这时已经到达了旧都安邑,不过此时的安邑宫殿因为荒废太久,而又经历了与秦国的战乱,早已经破败不堪了,不过还好附近有一行宫,勉强还能让魏嗣入住。
魏嗣住进行宫后,便让梓涟和苏秦都住到了自己隔壁,方便让俩人帮助自己处理政事和照顾自己,梓涟一路跟随着魏嗣,渐渐也学会把魏嗣的起居饮食照顾的体贴入至了。
不过这一路上,梓涟也渐渐发现到了这魏王似乎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种无理、尖酸刻薄、风流、霸道的大王,反正更像那种看起来表面温文儒雅,而帝王之气却极尽收敛,而且对任何人都没有盛气凌人的那般模样。
更重要的是,这魏王一路上就算见到再好看的女子经过,也从不会去多看其一眼,使得梓涟不禁心里慢慢喜欢上了这个有些不近女.色的魏王。
这日清晨,魏嗣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突然当上了皇帝,而且还统一了诸国,正在泰山上举行着封禅仪式,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美若天仙的仙女,踏着祥云向自己走来,似乎想来祝贺自己,但是自己不禁被这仙女美貌迷住了,可是一下子却发现这仙女突然不见了。
当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这时手居然伸到了苏秦脸上,正触摸着它,而苏秦正坐在自己床边,魏嗣赶紧尴尬的收回了手,问着苏秦:
“季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苏秦带着笑意回着:
“大王,是梓涟姑娘让我在这坐着等大王您醒来的,她说呆会会给您一个惊喜!”
魏嗣轻轻一笑:
“一大早起来,寡人还能有什么惊喜啊?”
这时有个宫女便端着热水进来给魏嗣先洗漱了一番,待魏嗣洗漱完后,突然进来了一个身材妖娆,着一身艳丽长裙,边走边舞动着自己细细腰身的女子,待走到魏嗣面前不远处后,这女子背身对着魏嗣,跳起了魏嗣从没见过的舞蹈。
这时魏嗣不禁好奇的问了问一旁有些看呆了得苏秦:
“季子,这位姑娘是从何而来的啊?”
苏秦马上会意一笑:
“臣也不知啊,大王您先细细欣赏嘛!”
这女子跳了一阵后,突然一转过身,当看到其真容后,魏嗣直接興奋的冲过去搂住了这舞女,嘴里激动的说着:
“婵……婵儿,你……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这时梓涟带着笑意走了进来,对着魏嗣说道:
“大王,是我听说大王您曾经喜欢过一个叫严婵的姑娘,所以我到了安邑,就四处找人去打听,没想到这婵儿姑娘居然刚好就在这安邑城中!”
魏嗣放开严婵后很是感激的走过来望着梓涟说道:
“梓涟,寡人这次真的是太感激你了,谢谢你帮寡人找回了婵儿!”
梓涟轻轻一笑:
“大王,您说的什么话呢,我梓涟今年得到大王您如此的信任,当然得为大王您着想了啊!”
说完,又问了问魏嗣:
“大王,这算惊喜吗?“
魏嗣看了眼严婵儿,又看向了梓涟:
“当然算惊喜了,简直是喜从天降啊!”
梓涟与苏秦相互给了个眼神后,就退出去了,留下了魏嗣和严婵儿单独在此了。
魏嗣便拉着严婵儿一起坐到了床榻边,两人开始叙旧了。
只听魏嗣问着:
“婵儿,这几年你去哪了,为什么寡人一直都找不到你呢?”
严婵儿回着:
“大王您乃是魏国的大王,堂堂一国之主,而我婵儿不过一个没落家族出生的女子,我哪敢赶高攀魏王您呢?而且大王您那几日对婵儿我不冷不热的,我以为大王您不喜欢婵儿我呢?所以后来我也不好再呆在韩国,刚好我在安邑的舅父想给我找个夫家,我就来到这里了!”
魏嗣听完严婵儿这番话后,马上问着:
“莫非婵儿你已经找到夫家了吗?”
严婵儿说着:
“本来已经找到一家合适的了,可是去年这个夫家家里却发生了一些不幸之事,所以婵儿也就没有嫁入这户夫家,只得在这安邑城中暂且找个去处谋生了,最后经人介绍进了这里的西施坊,做了一名舞女了。”
魏嗣感慨着:
“唉,这都怪寡人当时走的太急,忘记带婵儿你一同回大梁了,婵儿你不会怪寡人吧?”
婵儿两眼水灵灵望着眼前魏嗣,不过魏嗣可是看出此时的婵儿明显不像几年前的那般看起来清秀单纯了,而是尽显着自己的妩媚、誘人之态。
只听婵儿说着:
“大王,婵儿怎么会怨您呢,只怪婵儿命不好而已!”
魏嗣见婵儿主动靠近自己,也是按耐不住,伸手搂住了婵儿,与其渐渐亲吻在了一起。
俩人一阵唇舌相交结束后,魏嗣望着婵儿说道:
“婵儿,以后就在寡人身边好吗?”
严婵儿点了点头:
“好,只要大王您不嫌弃婵儿出生,以后大王您在哪,婵儿就跟在哪,再也不离开大王您了!”
俩人接着有继续亲吻起来,直到倒在榻上,互相解去身上衣带,零距离的靠近在一起。
只听这时伏在婵儿身上的魏嗣说了句:
“婵儿,寡人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婵儿满脸洋溢着期待渴望的表情,点了点头:
“大王,婵儿也愿意以后一直做你身边的小女人!”
魏嗣又说道:
“那寡人来了!”
婵儿主动搂住了魏嗣。
这时在殿外面不远处坐着的梓涟明显拉着脸,很是不开心。
旁边坐着的苏秦自然也注意到了梓涟举动,便问着:
“梓涟姑娘,你为何现在会如此不开心呢?”
梓涟抬头看了眼苏秦:
“你还小,不会懂的!“
苏秦有些不服气说着:
“梓涟姑娘按年纪算,我苏秦还长你几个月呢,你怎么能说我还小呢?我苏秦又什么不懂了?”
梓涟苦笑的说道:
“那苏秦先生,我问你,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苏秦摇了摇头:
“好像苏秦我至今还没遇到过能让我心仪的女子!”
梓涟便说道:
“那不就是了,等你遇到心仪的女子,你自然会明白我现在为什么会这么不开心了!”
苏秦这时突然有些恍然大悟了:
“莫……莫非,梓涟姑娘你喜欢上了大王吗?可是你既然喜欢大王,为什么还要把那个婵儿姑娘亲手送到大王面前呢?”
梓涟被苏秦这番话说的有些羞愧了,马上生气的起身推了一下苏秦:
“你既然心里明白,何必说出来呢,以后我不理你了!”
说完就往前跑了。
这时梓涟却一下子因为跑的太急,差点撞上了一个刚刚进入行宫的官员。
这官员看了梓涟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不远处走过来的苏秦一眼,问着:
“莫非你们就是苏秦先生和梓涟姑娘吗?”
苏秦跑过来打量了这官员一眼,興奋的说道:
“若我苏秦没看错的话,您一定是陈大夫,陈轸先生了是吗?”
这官员对着苏秦一笑:
“看来苏代兄长的侄儿季子果然是一表人才,聪明绝顶啊!”
梓涟毕竟也是第一次见到陈轸,便也打量了一下陈轸,说道:
“您果真是天下间鼎鼎有名的陈轸大夫吗?”
陈轸对着梓涟也点了下头:
“是的,梓涟姑娘,我正是陈轸,没想到梓涟果然如我刚才来时听人介绍那般不仅长的美貌绝伦,而且还温柔贤淑,真是及善良与美貌为一体难得……难得啊!”
梓涟被陈轸这一夸,低着头,脸红的更加厉害了。
陈轸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把眼光放在了苏秦身上:
“季子啊,大王怎么了,还没起床吗?”
苏秦有些犹犹豫豫的指了指魏王寝宫处:
“大……大王现在……!”
后面不知该如何说了。
这时旁边的梓涟马上替苏秦说道:
“大王身体有些不适,所以今天贪睡了一下,等会应该就会起床了!”
陈轸看了看两人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便转过身留下一句:
“那等大王醒了后,帮我传个信给大王,就说陈轸在前面那间正殿有急事在等候大王决断。”
苏秦和梓涟马上一起说道:
“好的,我们一定及时通知大王!”
待陈轸走后,苏秦看了看梓涟:
“梓涟姑娘,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如今陈轸大夫来到安邑,必然是有重要事情面见大王的,这可耽搁不得,而大王现在又跟婵儿姑娘在一起,这………!”
梓涟推了推苏秦:
“要不你现在偷偷去门缝看看里面什么情况吧,若没什么事就把大王叫出来不就行了?”
苏秦摇了摇头:
“这等偷窥之事,我苏秦怎么能去做?还是梓涟姑娘你去吧,毕竟你是服侍大王的,你比较合适一些!”
梓涟马上回着:
“我怎么合适了,我一个女人家,更不能去做这等事了,还是你一个男的方便一些,你快去吧!”
俩人就这样推推委委争论了好久,最后不得已,只得一起去偷偷查看里面情况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四十九章 季涟偷从军
当苏秦与梓涟俩人鼓起勇气,顺着门缝往里面看去时,发现这时魏嗣居然走过来打开了大门,把蹲着准备偷看的俩人直接吓了一跳。
这时魏嗣分别看了看鼠头鼠脸,满是尴尬表情的苏秦和梓涟一眼:
“你们在看什么呢?寡人这寝宫有什么好看的东西?”
苏秦早已经吓得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梓涟也是断断续续的说着:
“大……大王,我……我……我们不是故意的!”
魏嗣看着俩人表情,轻轻一笑,分别扶起了俩人:
“那你们应该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
俩人赶紧一起摇了摇头: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我们刚来的!”
魏嗣首先拍了拍苏秦肩膀:
“不用怕的,寡人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们,你们这般,肯定是有要事找寡人吧?”
苏秦点了点头:
“大王,您果然料事如神,我们确实有要事找大王您!”
魏嗣看着苏秦:
“说吧,什么要事?”
苏秦指了指身后不远处一座殿宇:
“陈轸大夫来了,有要事在那边要觐见大王您呢!”
魏嗣点了下头:
“这样啊!”
梓涟马上也走过来替魏嗣把身上穿着整理了一番,然后魏嗣带着苏秦就去见陈轸了。
陈轸见到魏嗣进殿坐稳后,边马上行了个礼,说道:
“大王,我从楚国那边回来,得到消息说秦相张仪已经去往了楚国,要联楚伐我大魏呢!”
魏嗣愣了一下,毕竟自己乃个历史通,怎么不知道如今张仪使楚目的是为了破坏齐楚、和魏、韩、楚同盟之事呢,便说道:
“就算楚王答应了秦国,恐怕也做不到支援秦军来伐我大魏吧,毕竟楚新败于秦,纵使楚王有心,恐怕楚国国民也不会甘心现在与秦再结盟的。”
陈轸便说着:
“是的,大王您所说是有理,但是这次张仪是带着秦国商於六百里土地去往的楚国,难道楚王会对商於六百里土地视而不见吗?依陈轸我对楚王的了解,楚王这次必定会因为贪慕商於六百里土地,而答应秦国的联盟要求的!”
魏嗣大笑了一下:
“那陈大夫,您想想看,秦国那种虎狼之国,能为了能与一个刚被自己打败的楚国做盟国,而甘心把商於六百里这等重要领土送给楚国吗?而且若秦国失去了这商於六百里之地,那秦都咸阳以后不就成了楚国的囊中之物了吗?如今这个秦王虽然继位就杀了一代功臣卫鞅,但是绝非昏庸之主!”
陈轸摸了摸自己额头:
“那……那大王您的意思,莫非是此次秦相张仪使楚目的是为了玩弄楚国吗?”
魏嗣点了下头:
“对,秦相这次去楚国,就是因为秦国把下一个打击目标放到了楚国身上,而且巴地之战秦军也尝到了击败楚国的甜头,知道了楚军根本不是自己对手,等秦国弱楚后,再攻打我们魏韩两国就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了。”
陈轸惊了一下:
“没想到秦国居然有如此狼子野心,那大王您又是作何决断的呢?”
魏嗣说道:
“所以寡人才会借伐齐之机而倾魏之兵偷袭秦国了,现在寡人来这安邑行宫暂居,就是为了能及时收到公孙相国伐秦的消息了。”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欢呼声,不一会一个将领興奋的跑了进来:
“大王……大王……捷报……捷报,公孙相国已经在前线收复了全部上郡领土,收复了少梁城,现在正准备收复整个河西之地。”
魏嗣一下子激动的跑过来和陈轸抱在了一起:
“好…好……好,寡人的复兴大业终于见到起色了!”
庆祝了一番后,苏秦走过来对着魏嗣和陈轸说道:
“大王、陈大夫,我们现在高兴应该为时过早吧,毕竟之前是因为楚国在巴、苴两国牵制住了秦军主力,我们才会获得如此大胜利,现在秦军肯定会调回主力严防我们魏军的,与秦军主力正面交战,恐怕我们魏军是没有必胜把握的,所以我们这个时候得好好商议一下,下一步对策了!”
魏嗣听到苏秦提醒,也说道:
“是的,不过就算不知道公孙相国在前线是否已经得知到秦军主力回防的消息呢?”
苏秦便说道:
“大王,反正苏秦现在在这也是无所事事,不如让苏秦去一趟公孙相国那,我苏秦早就想有朝一日能上前线杀敌了,希望大王您能给我苏秦这个机会!”
魏嗣犹豫了一下:
”可是前线危机重重,寡人怎么能放心你去呢,而且你叔叔现在还未回来,寡人觉得还是等苏代先生回来再说吧!”
陈轸也劝说着苏秦:
“季子啊,你这一文弱后生,还是好好跟在大王身边多学习点知识,日后继承你叔叔衣钵为我们大魏继续效力,才是最重要的!”
苏秦明显有些不甘的表情,但是却又不敢显露出来,不过魏嗣自然也没有察觉到了。
于是魏嗣便与陈轸俩人盘坐与一方桌前,对着一副魏国之前丢失的上郡、河西等地地图研究了起来。
而苏秦离开后,便来到了魏嗣寝宫处,与梓涟叙说了自己想要去前线帮助公孙相国对付秦军,而魏王不准之事。
梓涟听说后,突然对其说了句:
“其实我也好像去看看行军打仗是什么样子的,不如我们一同去吧?”
苏秦愣了一下:
“梓涟,你这不会是跟我苏秦开玩笑吧?你一个女子跟我一个文弱书生去前线?”
梓涟拍了拍自己詾脯:
“怎么了,难道我们就不是人吗?人家都可以打仗打仗杀敌,我们有什么不能的?”
苏秦又问:
“可是大王不会同意我们去的啊!”
梓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大王不放我们去,难道我们不能偷偷去吗?”
苏秦一喜: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梓涟姑娘,你想的周道!”
于是俩人出了行宫后,找了家布衣店,换了身行头,梓涟自然是一身女扮男装了,经过一番打扮后,也很难有人再看的出梓涟是个女子了。
俩人出布衣店后,正好又碰到城中正在招兵去的告示,俩人便过去询问了一番,得知这次招兵去往的地方正是西河,两人开始的报名应征了,当晚就随着新兵队伍往西河方向去了。
而魏嗣与陈轸一交谈就谈到了半夜三更,这时俩人腹中都咕咕叫了一下,才知道饿了,魏嗣便对外大叫了几句:
“梓涟……梓涟……寡人饿了,今天怎么没有吃的呢?”
这时进来了一个宫女,端着一盘糕点进来了:
“大王、陈大夫,你们要的点心来了!”
魏嗣先吃了一口糕点后,觉得与平常味道差了不少,看了眼旁边宫女:
“平常不都是梓涟姑娘亲手做了送过来寡人吃的吗?今晚的糕点怎么味道有点变了?”
这宫女有些唯唯诺诺:
“这……这……这糕点是……是我…我做的!”
魏嗣看了看外面天色,叹了口气说道说道:
“唉,看来梓涟这么晚应该是睡了,你下去吧!”
然后与陈轸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又讨论起了军国大事!
梓涟与苏秦跟着新兵部队赶了半夜的路,自然身体也有些受不住了,还好经过了一驿站处,能得到一阵休息时间了。
这些众新兵们围在一火堆前,听从着一名爵位至百夫长的统领训斥着:
“你们这些人,我看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一点苦都吃不起,才走了半夜的路,居然一个个就变成了这般垂头丧气的样子,哪还有我们魏国男子汉的气概啊?要是让你们现在上前线去跟秦军打仗,你们还有反抗之力吗?”
这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拍着詾膛打起精神回应着:
“我们是魏国男子汉,秦国侵我魏国西河、上郡、河外之地,我们身为魏国士兵,自当血刃秦军,夺回我们魏国被秦侵战的所有领土!”
百夫长马上又慷锵有力的说道:
“是的,我们不仅要夺回我们魏国丢失的领土,我们还要把秦国赶回西陲之地,让其日后永远不敢再威胁到我们魏国!”
这些新兵也大声跟着念了起来,百夫长趁机一一查视起了这些新兵们,当走到苏秦面前时,见苏秦好像声音有些不如其它人大,便停了下来,侧听了一下,把苏秦拉到了前面,质问着:
“大家都在慷锵有力的呼喊口号,为什么你声音却如此之小,你是哑巴吗?”
苏秦这时倒第一次变得有些慌张了,毕竟苏秦就算见到周天子,见魏王也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过,只听苏秦回着:
“我……我……我喉……喉咙有些不适,所以声音就不如别人了!”
这百夫长打量了苏秦一眼,嘲笑似的说道:
“我看你这样子要是遇到秦军,估计直接就会被吓得尿裤子了,以后要好好训练知道吗?”
苏秦马上打起精神:
“好的,谢谢将军您今日的教导,我苏季今日一定会铭记于心的!”
百夫长叹了口气,示意苏秦回去了,摇了摇头,对着一旁一个下属说道:
“唉,这批新军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这次河西之战堪忧啊,或许也是本将带过的最后一批了吧!”
这下属有些不解问着:
“老将军,为什么这么说啊?”
百夫长苦笑了起来:
“呵呵,谁都知道秦军强大,这次我们魏国要与秦军正面交战,你觉得以我们魏国如今的实力能打的过秦国吗?所以我们这次出征河西,可能再也回不了家咯!”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五十章 魏嗣访庄子
苏秦和梓涟这时心里自然都很是不解这百夫长在这伐秦之机居然会对新兵说出这样话,只见苏秦再次走了出来,问着百夫长:
“将军,您为何会说出这样话,我们这次魏国举国伐秦,而且还有大王新练就出来的主力军魏莽卒,在宋国战场可是攻无不克的,难道打秦军就没有胜算了吗?”
这百夫长轻轻一笑:
“魏莽卒,能比得过我们魏国身经百战、百里挑一的魏武卒吗?我们魏武卒在秦军面前都是溃不成军,那魏莽卒能有多大战力?其攻打的宋国不过一弱小之国,有什么好吹嘘的?”
苏秦这时似乎明白了,原来这百夫长是看不起魏王的新军魏莽卒而已,便又问:
“那将军您莫非以前也是魏武卒吗?”
百夫长回着:
“是的,我以前正是魏武卒一员,不过二十多年前在河西与秦军一战中,我们的军队遭受了惨败,基本只有我存活了下来,我可是亲眼见过秦军的强大和残暴之举的!”
这百夫长又继续说了起来:
“这秦军屠杀了我们魏**队后,不仅会分尸解体,而且还会把我们的首级、耳朵、甚至鼻子割下来,拿回去邀功,那场面让人见到了那真是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阴影了!”
说的这百夫长甚至都开始热泪盈眶了。
而旁边众新兵们听完百夫长这么说后,全部吓得连呼吸都快屏住了。
梓涟这时也有些胆怯的走过来拉了拉苏秦衣袖:
“季子,你害怕以后战死了,被秦军这样揉捏吗?”
苏秦倒很是镇定回着:
“大丈夫何惧死后尸骨如何呢?若为大魏战死,那乃是最高的荣誉,我倒是羡慕当年吴起将军和商君卫鞅,它们都是为了实现自己志向而死,我觉得这应该才是我苏季该去学习的榜样!”
百夫长听到这苏季之言,走过来,很是欣慰的拍了拍其肩膀:
“好……好……我们魏国如今缺的就是你这般勇士!”
然后又对其它人说道:
“你们听到刚刚这位苏季说的话没?以后我们就算战死沙场,也得铭记,我们是魏**人,魏**人没有胆小鬼,只有冲锋陷阵的勇士知道吗?”
到了第二天,魏嗣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与陈轸居然都趴在桌上就这样睡了一个晚上,而陈轸此时还在打着呼噜。
魏嗣也不想叨扰到陈轸休息,就轻轻起身来,走到了殿们前,伸了个懒腰,见到昨天那宫女正端着一盆热水,手里拿着面巾站再一旁。
魏嗣在这宫女服侍下,洗了个脸后,便询问着:
“寡人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这宫女回着:
“我叫绿娥,赵国人!”
魏嗣愣了一下,然后不可思议看着这绿娥:
“你既然是赵国人,为何会来这安邑服侍寡人呢?”
绿娥被魏嗣这般一问,被惊吓到了,赶紧放下水盆,跪在了地上:
“大王饶命啊!饶命啊!我虽然是赵国人,但是我是在魏国长大的啊!”
魏嗣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居然吓到了这绿娥,赶紧把她拉了起来:
“你不用如此害怕寡人,寡人又不会吃了你,对了,怎么没见到梓涟姑娘呢,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绿娥有些犹豫不决:
“大王……大王……这……这梓涟姑娘,绿娥我……我确实不知啊!”
魏嗣看这绿娥表情,发现到它似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了,便指着这绿娥,厉声对其喝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寡人,赶紧给寡人道出来,不然寡人定然不会轻饶于你!”
这绿娥自然也不敢再隐瞒梓涟和苏秦之事了,便把俩人偷偷出宫,离开之事与魏王叙说了一番。
魏嗣听到这消息后,也是惊了一下,心里想着:
“难道这苏秦与梓涟俩人是产生了感情,而私奔了吗?”
然后又一想:
“我看它们俩这些日子也没见到有什么出轨之举啊,应该不至于是私奔吧?况且苏秦看起来也并非是这种贪恋钕色而不顾自己前程之人吧!”
想到这,魏嗣马上叫来人,开始在城中四处搜寻起了梓涟和苏秦俩人。
到了下午时分,突然魏爽前来向魏嗣回报:
“大王,我替您搜寻了整个安邑都没发现到梓涟姑娘和苏秦先生的行踪,不过在一处旧物处,我们想进去搜寻,结果被一群学子们拦住了,不让我们进去,说我们进去会冒犯了它们的老师,而听说大王您一向礼贤下士,所以我才来征求大王您的意见的!”
正好魏嗣这时见到陈轸也过来了,便看了眼陈轸,对魏爽说道:
“你这样做的对,以后只有魏国有贤人到来,一定不能冒犯其知道吗?”
魏爽回着:
“是的,大王!”
魏嗣这时听说有贤者来到魏国,自然很是欣慰了,而且自己若要完成志愿,那必须要做的就是礼贤下士了,便走过来拉了拉陈轸衣袖:
“陈大夫,那我们去见见那位贤者吧!”
陈轸点了点头,然后问着:
“大王,莫非我们就这样去吗?”
魏嗣回着:
“当然不是了,我们得去换一身百姓服饰才行,不然会吓到贤者的!”
于是魏嗣与陈轸、魏爽三人都身着了一身平民布衣,来到了安邑城内一破旧的宅院之外,魏嗣亲自上去叩了几下门后,只听里面一老者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是谁在门外叨扰老夫我?难道又是你们这群整日无所事事的巡城士兵吗?我刚才不是跟你们说过了我这院子里只有我的学生,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吗?你们魏国人怎么这么烦?以后老夫再也不来魏国了!”
魏嗣听这老者之言后,轻轻一笑:
“看来这贤者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然后又叩了几下门,嘴里说道:
“先生,我们不是那些士兵,我们是来向您求学的学生!”
只听里面那老者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让它们进来……进来吧!”
不一会,一个小书童过来打开了门,魏嗣一眼望去,只见这院子里面,有近三十多名学子正围坐在一个头须早已经发白,而手中正拿着一卷文书对这些学生讲解的老者周围。
魏嗣对着身后陈轸和魏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三人脚步轻盈的走到了这些学子身后,与它们一起盘坐起来,听起了这老者的讲述。
只听这老者念着: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千里也;化为鸟,其名为鹏……!”
然后抬头四顾了一眼周围学子们:
“你们知道这段话意思吗?”
这时其中有一学子站起来回着这老者:
“夫子,您这形容的不就是大鸟吗?”
老者对着这学子点了点头:
“还有呢?”
这学子一下子开始左顾右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而陈轸趁机站起来说道:
“你这段话意思嘛,就是觉得人一辈子得像鲲鹏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才是完美的人生,是吗?庄周先生?”
魏嗣这时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老者居然就是大名鼎鼎与孟子齐名的庄子先生。
只见庄子打量了一番陈轸后,有些熟悉的感觉:
“这位学生,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吧?”
陈轸面带笑意:
“庄周先生,您忘了您当年在齐国稷下学宫讲学时教导过的一位叫做陈轸的学生吗?”
庄周不可思议的指了指陈轸:
“你……你莫非就是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小子陈轸?”
陈轸回着:
“是啊,庄夫子,我正是当时那个少年陈轸!”
庄周很是激动的过来拍了拍陈轸肩膀:
“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你这天才少年样子居然一点都没变,刚才老夫我一时还没认出来呢!”
陈轸看了眼魏嗣,想询问要不要把其与庄周介绍一番,魏嗣摇了下头,示意还不是时候,陈轸便与庄周长叙了起来。
原来在十多年前,庄子曾经去往齐国谋求官职,但是当时齐威王并不看好庄周,只是给了庄周一个管理齐国所有学宫的官职,庄周便在稷下学宫讲学,而陈轸因为祖上与田齐王室同宗,乃贵族子弟,自然也能轻松进入齐国最大的学府稷下学宫了。
而庄周在稷下学宫讲学时,发掘出的最大人才便是这个陈轸了,不过庄周也并非甘心在齐国做一学官,而是想当一国国相施展自己全部才华,见升官无望后,庄周便离开了齐国,去往他国谋职。
可惜庄周思想与孟轲一般,在各国君主眼中都属于迂腐、不堪大用之流,最后失意的庄周似乎也看透了不少,便只是四处与学子们做一些讲学之事了。
而陈轸因为当时受到庄周影响,也不受当时齐威王待见,便借出使秦国的机会,去往秦国谋发展了,可惜恰好碰到了张仪也同样来到了秦国,而且秦王似乎更看重张仪一些,陈轸便心有不甘,只得离开秦国去往了楚国。
在楚国,陈轸因为楚王熊槐宠幸郑袖,无心政事,而且楚国昭、屈、景三族基本垄断了楚国朝纲,陈轸自然在楚国也是无法施展自己抱负了,便也是心灰意冷,离开楚国来到魏国了,直到如今得到魏嗣的宠幸和重用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五十一章 举国复河西
魏嗣与陈轸一连三天都来到了庄周讲学的这个院子,听从庄周讲学。
不过魏嗣也一直没有表露自己身份,而庄周因为之前不认识魏嗣,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学子居然有一人是当今的魏王了。
这日天黑时分,魏嗣带着陈轸回宫途中,陈轸便好奇的问起了魏嗣:
“大王,您这是打算以后天天都来听庄夫子讲学吗?难道不考虑聘请庄夫子去大梁帮忙治理国家吗?”
魏嗣回着:
“庄夫子讲学固然很有自己一套,寡人甚是喜欢,但是庄夫子如今喜欢追求的是自由自在,恐怕寡人就算请他回大梁,他恐怕不会答应,而且庄夫子学说对于如今我们魏国来说实无大益,所以寡人也只能抱着旁听就好的打算了!”
陈轸轻轻一笑:
“也是,毕竟庄夫子学说在一个大一统国家中应该是再适合不过了,不过在如今这个列国争雄、战乱纷飞的年代,还真的有些勉强了!”
魏嗣也叹了口气说道:
“唉……孟夫子、庄夫子它们或许也就只适合著书立说,讲学之类吧,我都好久没回大梁去拜访孟夫子了!”
陈轸便说道:
“大王,您肯定是因为政事繁忙而忘记了吧?我从楚国回来时,在楚地鄢郢见过孟夫子,与其请教过一番,看其意好似不愿在魏国做这讲学之官,已经自行离去了!”
魏嗣一愣:
“怎么还有这事?孟夫子离开魏国了,寡人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我回梁后,得好好质问那些大梁官员了,居然孟夫子离开之事都没人通报给我找个大王!”
陈轸说着:
“大王,我觉得不必了,毕竟孟夫子、庄夫子这类贤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孟夫子能在我们魏国逗留这么久,替大王您教习学宫子弟就已经不错了!”
魏嗣回过头想了想,也是,便转移话题说道:
“这几日都没收到河西战报,看来寡人也得亲临一次河西战场了!”
陈轸赶紧劝说着:
“大王,河西战场现在局势未定,危险重重,您可不能去啊!”
魏嗣有些坚定了想去河西战场的打算:
“这河西之战关乎我们魏国以后的兴衰,寡人在这安邑实属坐立难安啊,而且梓涟姑娘和苏秦我猜它们可能也是去了河西,这更让寡人担忧啊!”
陈轸见到魏王似乎已经坚定了去河西的打算了,便说道:
“好吧,大王既然一定要去河西,那等回到宫中后,臣去安排一番吧!”
魏嗣点了下头:
“要快,寡人明天就启程!”
回到行宫后,魏嗣秉烛批阅了今日各地送来的重要政务后,便直接趴在桌案前睡去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魏嗣就在陈轸和几百名亲卫的保护下,开始往河西前线而且。
而此时的河西战场上,公孙衍带领的魏武卒、魏莽卒、还有一些新兵部队正在洛水之畔的大荔城下与秦军对垒着,毕竟此时的上洛、雕阴之地已尽复魏境了,这河西与洛水之间,除了这大荔城外,其它也都已经被魏军拿下了。
公孙衍这时坐于指挥的战车之上,旁边跟着翟章、公孙喜两名大将,翟章指挥着魏莽卒,公孙喜指挥着魏武卒。
只听公孙喜很是欣喜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大荔城对公孙衍说的:
“相邦,我们今日只要拿下这大荔,就可以收复我们魏国的全部河西之地了!”
公孙衍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是啊,遥记得当年这魏国整个河西之地还是我公孙衍帮秦国拿下的,没想到现在,我公孙衍居然又要帮魏国反攻回来了,真是想不到啊!”
翟章也在一旁说道:
“是啊,我记得我年少时,魏国当时是何其强大,军队在庞涓将军带领下,东征西讨,未逢敌手,如今我们强大的魏国终于再次复兴了!”
公孙衍也很是得意自满:
“那今日就是见证我们魏国复兴的日子了!”
说完,命人先派了三千死士,去试攻这大荔城。
而苏秦与梓涟也没想到的是自己俩人居然也是在这三千死士之中。
不过这三千死士来到大荔城下后,却发现城墙上守卫的似乎全是些老弱病残,居然还有妇孺。
率领这些死士的下尉将邹易到了城下,见到这番场景后,便对着城墙上一年近逾七旬,还身披盔甲的老将军大声嘲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就你们这些老弱妇孺,还守城?赶紧下来投降吧,免得待会打起来,怪我们魏军不近人情!”
这城楼上老将军轻轻一笑,对着这邹易大声说道:
“你也别小看我们这些人,有本事,你们现在就攻上来试试啊?”
邹易回了句:
“好,这是你这老家伙自己说的,可别怪我们了!”
然后正要下令准备攻城,结果被跑过来一个小卒拦住了:
“将军,不可如此鲁莽啊,这偌大一个大荔城,而且还是秦军现在在洛水东面的唯一防线了,秦军不可能只让这些老弱病残来守卫的,其中定然有诈!”
邹易看了眼这小卒,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一个小卒,有什么权利在这扰乱军心,小心我军法伺候你!”
这小卒又要劝说,结果直接被人拉下去了,这小卒不是它人,正是苏秦了,而拉开苏秦的人便是梓涟和另一个从安邑同行而来与俩人年纪相仿的新兵田文了。
只听这田文劝说着苏秦:
“苏季,别这样莽撞了,我们既然身为士卒,当然得听从将领的命令了!”
梓涟也一起劝说着苏秦:
“是啊,季子,就算你认为这是秦军的诡计,但是也没用啊,这将军可不会听你的!”
结果这三千死士便开始进攻起这大荔城来,毕竟敌方守卫的尽是老弱病残,怎么可能抵挡的了这年轻力壮的三千魏国死士呢,所以很快大荔城就被攻破了。
于是邹易便派人前去向公孙衍报喜,公孙衍也是率领大部队,开始准备入城,毕竟公孙衍也没想到秦军会放弃这大荔城,毕竟占领大荔城后,公孙衍也终于可以回信给魏王去报功了。
苏秦、梓涟、田文三个人进城后,就与其它一进入城中就开始要大肆劫掠的魏兵走散了。
三人这时路过了城中一酒肆,突然田文指着一名酒肆外跪着准备投降的店小二,对着苏秦与梓涟说道:
“你们看,这店小二的鞋子怎么像是军人穿的?”
苏秦和梓涟马上顺眼看去,发现这店小二所穿鞋子果然是秦**人所穿的,三人便一起朝这店小二围过来,只听苏秦询问着:
“你是这家店的帮工吗?”
店小二有些神情紧张的点了点头:
“是的!”
苏秦又指了指店小二脚上鞋子:
“那你为什么穿军人的鞋子?”
这店小二瞬间紧张的不知道如此作答了,待趁三人没注意时,直接拔腿就跑。
苏秦、梓涟、田文,怎么可能放它跑呢,几人扑上去就把这店小二抓了起来,然后拉到一巷子盘问了起来。
在一番威逼恐吓之后,这店小二最终还是撑不住,说出了实情。
原来这店小二也是秦国士兵,是它们将军让它们扮作这般,假意在城中投降的。
于是苏秦又追问:
“那你们这般扮作百姓投降的秦国士卒有多少人?”
假小二回着:
“我也不知道,算起来应该是全部大荔城的守兵了,大概有三万余众吧!”
这时直接把苏秦、梓涟和田文三人惊住了。
只听田文说道:
“三万秦兵精锐,不守城,居然选择扮作百姓投降,这肯定是有诈啊!”
梓涟也说着:
“是的,看来秦军这是故意要引我们魏军入城啊!”
苏秦马上说了句:
“不好!”
丢下俩人后,就自己一个人拼命往城外跑去。
梓涟想要去跟着苏秦,结果被田文拉住了:
“梓桐兄弟,你现在跟着苏季去也没用啊,我们一起再去找找其它线索吧!”
梓涟这时仔细打量了一番这田文,问了句:
“依田兄这般仪表堂堂,似乎不应该是我等这般贱民出生的士卒吧?“
田文轻轻一笑:
“梓桐兄弟,你不也是吗?长的白白净净,居然也来当兵,看你一定跟苏季兄弟一样,是一位学富五车的人才吧?”
梓涟对着田文苦笑了一下:
“我哪里能跟苏季先生比呢?”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试探着大荔城中的状况,当走到一处偏僻转角时,被一群商贩打扮人士团团围住了。
不一会,之前那个店小二走到了俩人面前,指着俩人,对着周围一满脸胡须的商贩说道:
“将军,就是它们,刚刚就是它们发现了我们行踪的!”
这满脸胡须的商贩走过来,对着田文和梓涟说道:
“你们既然知道我们是伪装的了,那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然后对着周五其他人下令:
“给我把它们俩人就地处决!”
这时田文马上掏出了一块令牌摆到了这满脸胡须的商贩面前:
“你们好好看看我是谁,你们敢动我?”
这胡须将军抢过了田文手中令牌,看了一眼后,便命人把俩人先抓了起来,带到了城内一隐秘宅院中。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五十二章 魏嗣临河西
苏秦一路狂奔,来到城门外,刚好碰到了正要入城的魏相公孙衍、翟章、公孙喜等人。
苏秦赶紧拦住三人道路,说道:
“公孙相国,你们不可入内,里面秦军有诈啊!”
公孙喜看了一眼这苏秦:
“你一个小卒在这胡言乱语干什么?一边去……一边去!”
说完,走过来就推开了苏秦。
结果苏秦又跑回来,直接站到了公孙衍面前,指着自己说的:
“公孙相国,您忘了我吗?我是苏代先生的侄子苏秦啊,我们在大梁见过的!”
公孙愣了一下,然后仔细一看面前这小卒,似乎确实有些熟悉,便叫住了想要来再次推开苏秦的公孙喜,对着苏秦问道:
“你说你是苏代大夫的侄子苏秦,你有凭证吗?”
苏秦犹豫了一下,马上从怀中掏出一块宫牌,递给了公孙衍:
“公孙相邦,您看,这是大王赐给我的魏宫宫牌,有这个牌子,我苏秦在魏宫是畅行无阻的!”
公孙衍拿到手中辨认后,确定无假了,便又重新打量了一番苏秦,点了点头:
“看来你果然是苏代先生之侄苏秦啊,不过现在正是本相入城接收整个河西之地的时候,苏秦你就跟着我一起就行了吧!”
苏秦见公孙衍不相信自己,执意要入城,便还是不让路:
“公孙相国,请您听我苏秦一言,我刚才在城中确实见到了里面无数的百姓皆是秦军所扮,若您现在入城定然会有危险啊!”
公孙衍轻轻一笑,指了指城内方向:
“苏秦小兄弟,你说这城内百姓是秦军所扮?那我们魏军入城接收俘虏的将士们难道辨认不出来吗?你这样也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你跟在本相后面,学习学习本相如何接收这大荔城和整个河西之地的吧!”
然后推开了苏秦,就往城门内走去。
这时突然公孙衍等人正要步入城内时,突然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喊杀之声,公孙衍几个赶紧先行退后,马上这城门一下又被人合上了,里面传来的全是魏军入城士卒的一阵阵惨叫之声。
原来这里面秦军本来打算扮作投降的百姓,设计引公孙衍等魏军主将进城,然后把其生擒,乱了魏军士气的,结果当秦军发现自己消息可能走漏后,便开始迫不及待的命人关上城门,清理起了已经入城的魏军了。
苏秦这时有些急不可耐的冲到城门出,想扣门进去救梓涟,可是门已被里面秦军扣死了,而且城楼也开始重新被秦军控制起来了。
公孙衍见状,赶紧命人强行把苏秦带回了自己营帐,然后询问了起来:
“苏秦,这是怎么回事?”
苏秦便把自己和梓涟偷偷离开魏王来到河西,还有和梓涟、田文三人在大荔城中所遇之事与公孙衍叙说了一番。
公孙衍听完后,便安慰苏秦:
“季子,你不用着急,若梓涟姑娘和那田文不是莽夫作抵抗的话,秦军应该只是会把它们俘虏起来,不会这么快杀了它们的,我会想办法救它们的!”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士兵急匆匆进来报告了:
“参加相邦大人,我军在洛水西面二十公里处,发现有近二十万秦军向大荔城这边支援过来!”
公孙衍惊了一下,马上又问:
“那你们有没有发现秦军主将是谁?”
士兵回着:
“看旗号,主将好像是樗里疾!”
这时旁边公孙喜赶紧过来对公孙衍说道:
“相邦大人,不如我现在派兵去阻击樗里疾吧,拖延下时间,好让您尽快攻下这大荔城吧!”
翟章便走过来劝阻起了公孙衍:
“相邦大人,我们现在军队虽然有近三十万,但是精锐魏武卒只有七万,魏莽卒十万,其它都是些战斗力一般的士卒,而且我们士卒所携带粮草不过七日,若这样与秦军正面应战,恐怕胜算不大啊!”
公孙衍犹豫了起来,一时定不了注意了,便在营帐内不停徘徊起来。
这时旁边苏秦便说道:
“我苏秦虽然没上过战场,但是我知道怯兵必败的道理,如果我们现在撤了,秦军就会像两年前的五国攻秦,反而遭受到秦军反扑一样,所以我们这个时候撤军是万万不能的!”
公孙衍停下看了眼苏秦:
“你这意思是我们现在撤军这条路已经断了?”
苏秦点了下头:
“是的,现在撤军就是给秦军追击反扑我们的机会了,到时候恐怕我们刚刚占领的河西、上郡之地又会尽归秦了!”
公孙衍问苏秦:
“那我们不撤,难道跟秦军在此硬拼吗?可是以如今我们魏军实力,还不足以与秦军全力一战啊,而且秦军后方离此不足两日脚程,而我们魏军补给没有一周恐怕是运不过来的,秦国要是再增兵过来,我们魏军是毫无胜算的!”
苏秦回着: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魏军这时也不能撤了,我觉得相邦大人您还是先稳定军心,然后向大王禀报现在河西战报,看大王怎么决断吧!”
公孙衍还是急的像热锅上蚂蚁:
“可是现在再去禀报大王,恐怕也就已经延误的撤兵的时机了啊!”
正当几名主将一时不知所措时,突然一名士兵又跑了进来,对着公孙衍说道:
“参加相邦大人,后方有消息传来,说大王现在已经在来往河西的路上了!”
公孙衍一听到这消息,很是激动的走过来拉起了这士兵:
“你说大王来到河西了,是真的吗?”
这士兵点了下头:
“是的相邦大人!”
公孙衍赶紧又问:
“那大王有没有带援军和粮草前来?”
这士兵摇了摇头:
“好像听说大王这次只带了陈轸大夫和几百名亲随而来,并未听说有援军和粮草!”
公孙衍便对这士兵说道:
“好吧,那本相知道了,你下去吧!”
然后对着公孙喜说道:
“公孙喜,你现在赶紧命令你手下所有魏武卒停止攻城,撤回来就地组织防御,以备秦军反扑!”
翟章见公孙衍迟迟没有给自己下令,便主动过来问着:
“相邦大人,你你打算让老将我做甚呢?”
公孙衍便回着翟章:
“翟章将军,您的部队暂时让其先歇息,好好养精蓄锐,等大王来后,听从其安排就行了!”
魏嗣这时的车驾已经到了离魏营五里之地了,魏嗣自然也已经收到了前方战况了,也没有急着赶路,而是下车拉着陈轸坐到了附近一空旷高地。
这时陈轸见魏王坐在自己旁边久久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大荔城方向,便不解的问着:
“大王,您为何不赶路去前线军营,而在这望着那边方向发呆呢?”
魏嗣转头看了旁边陈轸一眼:
“陈大夫,您觉得寡人现在就算着急的赶到了军营,又能有何用处呢?而且相邦大人恐怕最需要的是寡人给他粮草和援军吧?”
陈轸望着魏王不禁叹了口气:
“也是,毕竟大王您与臣此行,可是既没有携带粮草,也没有援军的!”
魏嗣指了指大荔城方向:
“陈大夫,您看,这大荔城南傍洛水,再靠南是荆山,而西面不远处就是我们魏国曾经的河西边墙,这次秦军定然也是越过河西边墙前来支援大荔城的!”
陈轸点了下头:
“臣也看过河西图,确实是如此!”
魏嗣便又指了指西边:
“陈轸大夫,您在看那边,这洛水自西北而来,在荆山处入河,而秦军想要再次派兵支援大荔,是否也要跨越这洛水呢?”
陈轸回着:
“是的,秦军不跨越洛水,是无法支援到大荔城的!”
魏嗣面露出了一丝笑意:
“陈大夫,您觉得我们魏军要是占领了洛水和边墙段,然后在秦军必经之地设伏,您觉得会如何呢?”
陈轸赶紧说道:
“大王,您这计策可行,但是有点难度啊!”
魏嗣便问着:
“会有何难度?”
陈轸答着:
“其一,这河西边墙与洛水间,秦军必然会有兵马把守,其二,现在大荔到您说的那个地方,恐怕已经尽数归于秦军控制之下了,若我军想夺回,恐怕太难了,其三,现在我们在大荔城外的军队,与秦军正面作战没有必胜把握,而且秦军主将还是诡计多端的樗里疾。”
魏嗣听完陈轸之言,轻轻一笑:
“那陈大夫是觉得我们公孙相邦不如那樗里疾了?”
陈轸赶紧摇了下头:
“当然不是了,我们相邦大人之才可是冠绝诸侯的,怎么可能不如那樗里疾呢,臣只不过觉得这樗里疾太狡猾了,而且是那种完全捉摸不透的,毕竟臣以前在秦国与其也算相识过!”
魏嗣拍了拍陈轸肩膀:
”陈大夫啊,这两军关键交锋之机就别长它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了,不过寡人现在突然又有必胜的把握了!”
陈轸有些不解的望着魏王:
“大王,您为何有必胜的把握呢?”
魏嗣往东南指了指:
“陈大夫,您忘记了韩王之前就答应过寡人,会出兵援助我们魏国攻秦的吗?”
陈轸便说着:
“可是韩国至今都未出过兵啊,恐怕自上次举国伐秦后,其已经惧秦如虎了吧?”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五十三章 孟尝君田文
魏嗣对陈轸解释着:
“当然不是了,而且上次我们魏国不是替韩国与秦国做过调解吗?所以韩国不会不记得我们魏国这份恩情的!”
陈轸突然明白了:
“那大王您这意思莫非是想让臣再去往韩国一趟,催韩王发援兵前来吗?“
魏嗣点了点头:
“是的,不过这次若韩王肯出兵援助我们魏国伐秦,我们魏国可以把襄城周边百里之地送予韩国!”
陈轸惊了一下:
“大王,这襄城之地乃我们大梁的西南门户啊,您若真送给了韩国,那以后我们大梁不就危险了吗?”
魏嗣轻轻一笑:
“若这次河西之战我们魏国败了的话,会有亡国之危,小小一个襄城算得了什么?而且我们大梁离韩都新郑本就只有百里之遥,大不了以后在安陵处再加修一道边墙罢了!”
陈轸点了下头:
“大王,您说的也对!”
然后又问了句:
“依大王您这般连襄城都有肯舍弃,您这次伐秦若取得决定胜利后,下一个目标莫非是韩国了吧?”
魏嗣回着:
“寡人与韩国之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毕竟韩国这上党之地确实是锸在我们魏国心脏处的一把利刃,不过迟早寡人会拔掉它的,现在寡人先对齐秦下手就是为了给拔掉这利刃争取时间,毕竟寡人可不想看到日后魏、韩相争之机,强大的齐、秦突然就来锸手了!”
陈轸听完后,很是赞赏说道:
“大王果然英明,看来我陈轸这辈子真是跟对明君了!”
魏嗣又交代了一番后,陈轸便带着一封魏嗣亲手书往回赶往韩都新郑去见韩王求援兵了。
魏嗣等陈轸离开后,也没在此多做耽搁,很快赶到了魏军营地,待鼓舞了一番士气后,便询问起了公孙衍详细的河西战报。
在询问之间,魏嗣突然发现公孙衍身后有个一直低着头的小卒,看身形似乎很像自己熟悉的一个人,便指着那小卒,问了问公孙衍:
“公孙相邦,这小卒是哪来的?”
公孙衍自然不敢隐瞒了,马上对魏嗣说道:
“大王,它就是季子啊!”
魏嗣一听到这人是苏秦,瞬间心里石头落地了,马上欣喜的望着苏秦:
“季子,真的是你吗?”
苏秦本来因为私逃,害怕被魏王责怪,现在被认出来,没办法,也知道马上朝魏嗣走过来,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王,季子我错了,我不该与梓涟姑娘一起不告而别的!”
魏嗣本来就没有责怪苏秦意思了,上前亲自扶起了它,问着:
“没事,寡人已经原谅你们了!”
然后四顾了一下,发现并无其它人,马上又问苏秦:
“怎么不见梓涟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吗?”
苏秦这时有些支支吾吾了:
“梓……梓……梓涟,姑……姑娘她……她……她和田文一起被秦军抓……抓了!”
魏嗣心里突然一阵紧张:
“什么?梓涟,她被秦军抓了?”
苏秦有些自责的说道:
“是的,大王,梓涟姑娘和我们一起的一个叫田文的小卒一起在大荔城中被秦军抓获了,其实这都怪季子我,当时没有顾得上它们,自己一个人急着跑来向相邦大人报信,才导致梓涟姑娘落入秦军之手,现在生死未卜的,请求大王您赐季子之罪!”
魏嗣很是生气的指责苏秦:
“好你个苏秦,不仅拐带梓涟姑娘私逃来着河西,现在还害得梓涟姑娘落入秦军之手,你对得起寡人对你的信任吗?”
苏秦自是伏在地上不敢作答了,魏嗣又要指责苏秦,公孙衍突然过来劝说了:
“大王,这苏秦其实也没甚大错,毕竟还年轻,您就别这般责难它,让它下去好好反省反省以后就会知道错了的!”
魏嗣自然也是因为担心梓涟而心急,其实也并不是真心想责罚苏秦,便憋下了心中之气,说道:
“好吧,就依公孙相邦的,把这苏秦带下去关起来,让它好好反省两天吧!”
待冷静了一会后,魏嗣突然又想起了苏秦刚才不是有提及梓涟身边还有一个叫田文的人吗?想到这魏嗣突然惊,这田文不会是史书上记载的那个齐国国相田婴之子孟尝君田文吧?可是这田文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来到魏国呢?而且还混入到了我们魏国的军队中了呢?
于是魏嗣赶紧又让人把苏秦带了回来,质问着:
“苏季子,寡人刚才听闻你说梓涟姑娘身边有一个叫做田文的小卒,是吗?”
苏秦本来以为魏王叫自己回来是想刑罚自己泄气的呢,没想到魏王只是问自己梓涟姑娘身边那个田文的小卒,便把自己一路跟田文认识之事叙说给魏王听了。
魏嗣又问:
“难道这田文没说过自己是何地之人吗?”
苏秦回想了一番:
“这田文好像自称自己是顿丘人士,其口音好像确实挺像齐地之音!”
魏嗣心里想着:
“姓田名文,还带齐地口音,看来这人定然是齐相田婴之子田文无疑了!”
便让人把苏秦又带了下去。
这时一旁公孙衍有些不解的走过来询问魏嗣:
“大王,您询问季子那一个叫田文的小卒作何?”
魏嗣这时倒是心里总算平静了一些,毕竟这田文若果真是齐相之子的话,那秦国也肯定不会对梓涟如何了,便回着公孙衍:
“公孙相国,您觉得这天底下除了齐国陈完的后人,还有谁会姓田呢?”
公孙衍也是惊了一下:
“大王,照您这么说,莫非你问得那个叫田文的人,跟齐国王室有关系?”
魏嗣苦笑了一下:
“是的,寡人猜测此人乃是齐相田婴之子!”
公孙衍轻笑了一下:
“臣去齐国也会过齐相田需,从它口中得知其有子四十余人,这其中一个儿子也无甚用处吧?”
魏嗣回着:
“或许公孙相国您不会知道,这田文可不是一般人,寡人只能说,日后齐国除了齐王外,最显赫之人莫属这田文了!”
公孙衍吃惊的问着:
“莫非大王您有预知后事之能?”
魏嗣自然是不能再透露太多东西了,只得说了一句:
“或许吧,反正寡人很看好这田文,既然梓涟跟田文在一起,那寡人至少现在不必太多担心梓涟的安危了。”
田文与梓涟被带到了一处小黑屋关了起来,直到第二天樗里疾命人把俩人带到了自己面前开始盘问起来。
只见樗里疾这时手中拿着一块令牌对着面前的田文与梓涟犹豫不决。
因为这块令牌乃是齐相田婴之令,而眼前这个一身魏军装扮的男子一直自称自己是齐相田婴的传人,若樗里疾把这俩魏兵处决了,很有可能秦国就此会得罪了齐国,但是不处决这两个人留着也是隐患,因为它们已经太熟悉这大荔城内状况了,若告知给魏军,大荔城恐怕难保。
只听田文这时对着樗里疾说道:
“那个秦国将军,你既然知道我是齐国国相传人了,为什么还不放了我,难道你们秦国在这秦魏交战之际,还想得罪我们齐国吗?”
樗里疾直接回了田文一句:
“你给我闭嘴,这里是我秦国底盘,就算你是周天子传人,也没资格在这对本将军大呼小叫的!”
田文马上说了一句:
“你这秦将倒还真是胆大包天呢,居然连周天子也不放在眼里,我看你们秦王爷不是甚好东西!”
樗里疾便命人把田文的嘴用碎布条给堵上了,然后问起了一直不作声的梓涟:
“你叫什么名字,是魏国哪的人?”
梓涟看了樗里疾一眼,回了句:
“要杀便杀,恕我梓桐无可奉告!”
樗里疾冷笑了一番,然后伸手托起了梓涟下巴:
“你这魏卒长的倒是挺清秀的嘛!”
另一只手对着一旁招了一下,马上有人拿过来了一把匕首,樗里疾拿着匕首在梓涟面前比划了起来:
“本将军听说样貌长的清秀之人一定很是在乎自己的容貌,所以本将军最喜欢在你们这些人脸上动动刀子了!”
梓涟内心虽然有些恐惧,但还是坚挺着闭上了眼睛:
“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别在这废话了!”
樗里疾慢慢把匕首贴进了梓涟脸庞之上,待几乎离梓涟脸庞一毫之距时,樗里疾突然把匕首收了回来,说道:
“好吧,一个自称齐相田婴的公子哥,一个什么都不愿意说的小白脸,本将军服你们了!”
然后对着旁边下属说道:
“既然是齐相的传人,那就把它们送回国都咸阳,让大王和张相去决断吧!”
梓涟一听到这秦军要将自己与田文送去秦都咸阳,那自己俩人不是更麻烦了吗?而且梓涟自己也不敢相信旁边这叫田文的人会是真的齐国国相之子,若它是假冒,那自己俩人在秦都还不知道会遭受那传说中如恶魔似的秦王,何等摧残呢?
想到这,梓涟马上对着樗里疾说道:
“我们不要去你们秦都……我们不要去秦都!”
樗里疾示意侍从暂时放下了俩人,便走过来问着梓涟:
“你现在肯回本将军话了?”
梓涟点了下头: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五十四章 韩军援河西
樗里疾两眼直直的盯着梓涟: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魏国何处?”
梓涟回着:
“我叫梓桐,来自燕国,并非魏人!”
樗里疾又问:
“那你一个燕人,为什么要为魏国效力?”
梓涟说着:
“我不知道,我就不喜欢你们秦国!”
樗里疾收回了托着梓涟下巴的手:
“是什么原因让你如此仇视我们秦国的?”
梓涟轻轻一笑:
“你们秦国欺负魏国,占领魏国领土,我梓桐看不顺眼,我就想帮魏国对付你们秦国,难道有错吗?”
樗里疾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有趣,本将军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有趣之人,你难道不懂得弱肉强食的道理吗?就像魏国当年强大的时候,对我们秦国何曾有过手软?”
梓涟回着:
“我不知道你们秦魏以前之事,我只知道如今是你们秦国一直在欺负魏国!”
樗里疾也不想再与眼前这人争辩了,便对下属说道:
“把这两人带回咸阳去,让我们大王决断吧!”
梓涟与田文便被秦军用牛车包裹起来,运出了大荔城,一路向西往咸阳方向而去。
当押送梓涟与田文的牛车到达洛水渡口时,为首的一押送将领突然发现之前洛水之上的浮桥居然不见了,而且这里的秦军守卫也都不知道去哪了,自是感觉到有些不妙,正准备回撤时,突然被一群魏国士兵前来围住了。
这秦军将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其中一个魏军首领:
“你们……你们……你们魏**队,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魏军首领大笑了起来,然后指了指牛车:
“这车上放的是什么东西?”
秦军将领支支吾吾回着:
“这……这……这车上,没什么东西,只是一些吃完的粮草!”
魏军首领直接命人走到牛车前,挑开了牛车上的杂草,里面露出了俩人,自然就是穿着魏军盔甲的梓涟和田文了。
于是魏军首领赶紧命人把俩人救了下来,然后把这些押送的秦军全部抓起来,带走了。
原来刚刚这些魏军是魏嗣让翟章派来在此打探地形,顺便监视秦军动向的,结果这些人刚到这里把守卫在这渡口的几名秦军解决掉后,又把河中浮桥毁了准备离开时,就碰到了押送梓涟的十几名秦军来到这里了。
这些来打探的魏军见秦军人如此少,而且还驾着牛车,车上似乎有什么重要宝物,魏军自然不会放过这立功的机会了,便埋伏在此,准备把这些秦军解决掉,抢了车上宝物回去邀功了,最后自然没想到车上居然是自己人了。
在东线,四国伐齐战场上,由于齐国主力与燕军交战来不及回防,赵、宋、魏、卫四国部队,势如破竹一般,直接在齐国得历下会师了,这一下子惊的齐王直接赶紧命人撤回全部伐燕之兵,自己先行乘车,紧急赶回国都临淄组织防御了,齐相田婴也是迫不及待的赶往历下,想与四国寻求和解之法了。
而燕**队听说四国部队已经兵临齐国历下后,便与赶来的赵**队联合在一起开始反扑起了齐**队,结果齐军在高唐遭到了惨败,被燕赵联军坑杀近八万余众。
于是匡章只得收拾残兵,然后回防国都临淄。
而燕军也终于赶到历下,于四**队会合了。
这时五国开始一起商议起了如何攻取齐都临淄,可是五国将领却因为在如何瓜分齐国之上产生了隔阂,又遇上了楚相昭阳带领的十万楚兵,前来调解纷争,最后五国只得与齐国一同签订了一份割地协议后,就撤军了。
这次姗姗来迟的楚国却成了最大受益者,楚国这次不仅从齐国得到了齐长城以南莒国的全部领土,而且还趁机占领了越国。
燕国收复了之前被齐国占领的旧地,赵国得到了齐国灵丘这一块黄河西面之地,卫国因为只是小国,所以也就拿到了一些金玉珠铂而已,宋国得到了齐国桑丘之地,魏国得到了马陵、平邑两处城池。
齐国经此一役后,也是大伤元气,齐王也只能暂时忍气吞声了。
魏嗣在河西也是没过几天就收到了魏军在东面齐国战场上传来的捷报,此时的魏嗣不必再两面担忧,可以一心一意主持收复河西之战了。
还好秦军在近半个月都没有主动来进攻驻守在城外的魏军,给了魏嗣命人从安邑、河内开始运粮前来河西的机会,而陈轸从韩国借来的韩军十万之众也终于在韩将公叔婴率领下,开始到达河西战场了。
魏韩军队合兵后,秦国这时在大荔城的增兵也已经达到了近四十万之众,两方生死之战,也即将要来临了。
魏嗣这时在大帐内召集了魏韩两军主要将领开始听取诸将对策。
只听相邦公孙衍首先说道:
“如今秦军在河西经过再次增兵后,兵力与我们魏韩两国在此兵力已相差无几,而且此地距秦都甚近,秦军补给也方便,而我方补给却需半月方能到达,所以我们必须要早些与秦军进行决战才行!”
魏嗣也说道:
“是的,现在我军粮草虽然经过几番补给,但是因为河东去年大旱,也仅仅只够士兵吃上一个月而已,而秦军自占领巴蜀后,从巴蜀获得的粮草恐怕已够四十万秦军半年之需了。”
翟章走出来说道:
“既然秦军粮草如此之丰,那我们何不劫其粮以充己呢?”
韩将公叔婴对着翟章轻轻一笑:
“翟章将军,您想的太天真了,秦军粮草都是重兵护送的,要是有那么好劫掠,我们韩国当初就不会屡败于秦了,而你们魏国这河西之地何至于易秦近二十年而不得复呢?”
公孙喜便说道:
“既然秦军粮草无法劫掠,难道我们就不能断了它们粮路吗?”
翟章叹了口气:
“我已经派人去大王所说的洛水与边墙段查探过了,那段地形虽有洛水为阻,但实不利于大规模设伏,恐怕大王您和公孙将军这断秦军粮草之法是行不通的!”
魏嗣便问翟章:
“那回来的探子可有其它收获?”
翟章回着:
“这些探子们确实有不少收获,不仅毁了洛水上秦军所搭的浮桥,而且还抓到了一名秦将,救了两名我方被秦军在大荔城俘虏的死士!”
魏嗣不禁有些责怪起了翟章:
“这……寡人不是让你派人去不要打草惊蛇吗?怎么就这样毁了秦军浮桥呢?那以后我们魏军在这洛水设伏恐怕就行不通了!”
翟章马上跪在了魏嗣面前:
“大王,臣也叮嘱过将士们,可是将士们都是急于立功之人,所以才坏了大王您得计策的,请大王恕罪!”
魏嗣对着翟章叹了口气:
“你去把它们叫过来吧!”
不一会,翟章就把之前去过洛水边探路的一群士卒叫了过来,跪在了营帐之外,魏嗣走出来扫视了一遍这群人,便质问着:
“你们谁是中士长?”
其中一跪在魏嗣面前不远处,身着与其它士卒有些差异的兵士往魏嗣面前移动了一小步:
“回大王的,小的乃是它们的中士长!“
魏嗣打量了一番这中士长后,问着:
“你们为何敢如此擅作主张去破坏秦军浮桥?”
这中士长见到魏王这般,直接吓得伏在地上不敢回话了。
魏嗣又重复了一句:
“寡人在问你话,你不做答是吗?”
翟章赶紧走过来小声提醒了一下这中士长:
“大王问你话呢,你赶紧抬头回答啊!”
这中士长慢慢把头抬了起来,明显可以看出脸上尽是虚汗了:
“回……回大王的话,这摧毁秦军浮桥都是小将的主意,大王您要惩罚……惩罚,就惩罚小将我一人吧,求您放过这些兄弟们吧!”
魏嗣内心也是无奈的笑了一下,自己本来是想惩罚一下这些擅作主张士兵的,但是看在这些士兵似乎都已经知错了,而且这中士长也愿意把责任自己全部承担下来,但是这等不听军令之事自然不能放纵了,便指着中士长严肃说道:
“这次看在你们至少立功抓到了秦国将军,寡人暂且放过你们,要是下次谁再擅作主张那寡人就让翟章将军按军**处了!”
见这些士兵门都开始谢恩后,魏嗣便示意它们都起了身,然后询问了一番查探的状况,这时也有人把抓到秦国将军带了过来。
魏嗣打量了一番这秦国将军后,质问着:
“你在秦国是何爵位?”
这秦国将军见到面前魏王也有些胆战心惊了:
“回……回……回魏王的话,我乃秦国千夫长魏冉!”
魏嗣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这名秦国千夫长:
“你既然身为秦国千夫长,为何却用我魏姓?在秦国做押俘虏之事的难道都是你们这些千夫长级别的人吗?”
这千夫长魏冉见魏王只是质问自己,似乎并未动杀心,回话也没之前那么紧张了:
“魏王,我魏冉虽然身在秦国,但实乃魏人,至于这押送俘虏嘛,是因为我们秦国有规定,重要俘虏,必须得千夫长爵位亲自押送!”
魏嗣这些听到魏冉这名字甚是熟悉,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这……这百夫长魏冉不会就是日后那个在秦国叱诧风云的穰侯魏冉吧?可是记忆中这魏冉与其姐芈月不都乃是楚人吗?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五十五章 魏冉的身世
想到这,魏嗣又继续询问起了这秦军千夫长魏冉:
“你说你是魏人,那你家中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魏冉回着:
“我有一个姐姐叫做芈月,一个兄长叫做芈戎,它们如今皆在秦国!”
魏嗣这时不禁确认了这魏冉果然就是自己所猜测的那个人了,便又问:
“本王听闻芈乃楚国王姓,而你姐姐、兄长皆为芈姓,而你却姓魏,这又是何说法?”
魏冉回着:
“我魏冉不敢欺瞒魏王您,因为我母亲乃是楚国公主,而我姐姐与兄长乃是我母亲与一戎人首领所出,那戎人首领去世后,所以我姐姐与兄长便被楚王赐予了芈姓,而我魏冉乃是因为戎人首领去世后,我母亲改嫁给了当年与魏王您争位的那位魏公子所出!”
魏嗣听完魏冉之言,心里开始理了起来,照这魏冉所言,看来这嫁给秦王的芈月原来是楚国公主之后,而魏冉却是襄城之战时楚国想废掉自己这太子位,而扶立的那个兄长魏公子之子了,看来这魏冉与自己魏国还真是关系匪浅啊。
想到这,魏嗣马上问了一句魏冉:
“不知道你父现在可安好?”
魏冉回着:
“我父早已去世多年了,不然我魏冉又何至于随姐姐和兄长流落到秦国呢?”
魏嗣这时也相信了这魏冉乃是自己亲侄后,便直接扶起了它,亲自替它解去了身上绳索,态度变得很是亲切的说道:
“你既然身为我魏国王族,回来了,以后魏国就是你的家,别离开了,好吗?”
魏冉见魏王这番举动,也有些感动的直接流下了泪珠:
“好,只要大王您不嫌弃,不怪我父亲当年的无奈之举,我魏冉愿意回到魏国,终身为我们大魏效劳!”
两人一下子痛哭流涕的拥抱在了一起,不过魏嗣这样子自然有些装了,因为魏嗣明白这魏冉乃大才之士,而且又是魏国王族,自己为了魏国复兴,当然必须拉拢了,便拍着魏冉肩膀说道:
“没事,你告诉寡人你父亲骸骨在何处,寡人要用国葬之礼恭请我兄长回到魏国。”
魏冉不禁问了句:
“大王,我父真的还能回到魏国宗庙吗?”
魏嗣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了,毕竟当年我兄长也不过是因为马陵战败,才导致流落到楚国的,寡人到时候会想办法为我兄长洗去当年冤屈的!”
这魏冉的父亲也不是别人,正是马陵之战时被齐国俘虏的魏太子申,最后虽然被释放了,但是因为马陵之战的耻辱,被魏惠王驱逐出了魏国,最后流落到了楚国。
后来楚王熊槐便把楚公主(也就是芈月与魏冉的母亲)改嫁给这魏旧太子申,想以送回这魏旧太子申来干预魏国朝政,于是发生了楚魏襄陵之战,结果虽然楚军大败魏军,但是公子申也在这个时候醒悟而自尽而亡了,所以楚国虽然大败魏国,但是干预魏国朝政的计策最后也只能化为泡影了。
魏冉听到这叔父魏王居然愿意给自己父亲洗冤,自然感恩戴德了,也决定了以后要把自己一生都奉献给魏国了。
魏嗣留下魏冉后,不禁欣慰了起来,毕竟自己的魏国现在终于人才济济,不仅有公孙衍、陈轸、苏代、如耳、将军翟章、公孙喜,还有未来的两位大才苏秦与魏冉,这魏国又何愁不能复兴一统天下呢?
但是魏嗣如今也在面临着一个严峻的考验,就是此次的魏秦河西之战,因为这一战魏国输不起,若胜了,那魏国以后会重回战国霸主之列,统一列国自然就有望了,而输了的话,这几年努力改革将化为灰烬,甚至可能会招致周边诸侯的落井下石,那复兴大业恐怕就是黄粱一梦了。
魏嗣这时突然又想起了那两名获救的魏国死士,既然它们是进入过大荔城,那一定是知道什么秦军重要消息了,才会被定为重要犯人的,便先询问起来魏冉:
“侄儿,你所押的那两名犯人是什么重要人物啊?”
魏冉回着:
“叔父,侄冉虽然不知这两俘虏是身份,但是听军中士兵传言,这俩人好像一个是自称齐国国相田婴之子,身上居然还有齐相的令牌呢,而另一人长的有些阴阳怪气,就像是一副小白脸!”
魏嗣一下子有些惊喜了,自己这是走了狗屎运吗?心里一直在担忧梓涟的安危没想到,梓涟居然都已经被自己人救了回来了,但是因为没见到本人,自然还是无法确认了,便赶紧让人把那两获救的魏国士卒带了过来。
结果到面前一看,那个女扮男装士卒果然是梓涟,魏嗣直接興奋的冲过去抱起了梓涟,激动的说道:
“果然是你,梓涟……果然是你,你不知道,寡人因为你都快担心死了吗?”
梓涟也感动流涕的望着魏嗣:
“大王,都怪梓涟不好,是梓涟有罪,梓涟不该怂恿季子跟我一起偷偷离开大王您的!”
魏嗣把梓涟放下来后,两手搭在梓涟肩上,两眼望着她说道:
“寡人还以为你是吃寡人和婵儿的醋,才跟季子一起偷偷离开的呢,现在寡人才知道原来你跟季子是想帮寡人分担这河西战事之忧啊!”
公孙衍带着笑意走过来询问着魏嗣:
“大王,现在是否可以把我那季子侄儿放出来了呢?”
梓涟也很是关心的问着魏嗣:
“大王,季子它犯什么错了,您没罚它吧?”
魏嗣看着梓涟这般关系苏秦的样子,轻轻一笑:
“我怎么舍得处罚季子,它可是寡人的栋梁之材啊,看梓涟你这般着急的样子,莫非是你看上季子了吗?若你真的看上季子了,那寡人便忍痛割爱许了你们俩人之事如何?”
梓涟马上解释起来:
“大王,您怎么能这么误会我跟季子呢,季子它只是把我当成好兄弟而已,而我也只是把季子当做我姐妹一样!”
魏嗣便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是寡人误会了,不过说真的,如果梓涟你哪天愿意与季子成就一番佳缘,寡人一定会毫不吝啬促成此事的!”
魏嗣虽然心里十分喜欢梓涟,但是因为魏国以后得靠苏秦,在国家和爱情面前,魏嗣自然是会毫不犹豫选择国家了。
苏秦这时在一旁也听到了魏王之言,便也赶紧走过来,跪在魏王面前:
“大王,你你真的误会我和梓涟了,我们真的只是兄弟而已!”
魏嗣上前拍了拍苏秦肩膀,安慰起了他:
“季子,也别怪寡人关你这两日,寡人也是为了你好,你毕竟年轻气盛,做事还欠缺太多考虑,知道吗?”
苏秦点了点头:
“谢谢大王您对季子的教导,季子一定会永世记在心中的!”
魏嗣这时把眼光又放到了另一个被救的士卒田文身上:
“你就是田文吗?”
田文见到魏王询问自己,赶紧恭恭敬敬的走过来,对着魏王行了个礼:
“回魏王的,在下正是齐人田文!”
魏嗣趁机打量了一下这田文,发现长相确实非一般人,尤其是长着一副浓眉,而且眼神较常人更加的明亮通透,便又问:
“听说你是齐相田婴之子,是吗?”
田文还是恭敬有礼的回着:
“回魏王的话,在下正是齐相田婴之子田文,不过在下的家父令牌却被秦人没收了!”
魏冉这时赶紧从腰间掏出了一块令牌,递到了魏嗣手上:
“这就是这个齐相之子的令牌!”
魏嗣拿着左右翻看了一遍后,自己自然是无法分辨真假了,便递给了一旁公孙衍:
“公孙相邦,您帮寡人辨辩这令牌真假吧!”
公孙衍接过令牌翻看了一番后,对着魏嗣说道:
“大王,这令牌锻造技术熟练,非齐宫御用工匠不可锻也,而且使用时间大概有数年之久,是齐相真令无疑!”
公孙衍又走过来打量了一番这田文:
“大王,这位田文公子与齐相确实有三分神似,我料其应该是齐相之子无疑,毕竟臣与齐相也素有一些交情!”
田文这时也趁机打量了一番公孙衍:
“您莫非就是那个大名鼎鼎身佩五国相印的犀首先生吗?”
公孙衍带着笑意对田文点了点头:
“是的,没想到齐相子之果然也是非同一般啊!”
田文赶紧也是恭敬的对着公孙衍行了个礼:
“我家父以前没少在我面前夸奖犀首先生您的才能呢,今日一见犀首先生您,果然让后生我对您敬仰万分啊!”
魏嗣暗暗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孟尝君田文虽然年纪轻轻,但这拍马屁功夫居然如此已经娴熟了,看来自己经常听闻到的齐人好浮夸,也并非虚言了。
田文这时便不停的开始拍起了公孙衍的马屁,看的一旁梓涟都有些看不惯了,便小声对着一旁苏秦说道:
“季子,怎么我们这一路来就没发现这田文兄弟居然能这么奉承人呢?”
苏秦也小声回着梓涟:
“梓涟姑娘啊,你不知道一国风气吗?既然齐国风气如此,那齐人自然都是如此,更何况田文兄弟乃是齐国公族子弟呢,难道你没发现田文公子是我们这里最通礼节之人吗?所以人都有长短之分的,不必太过在意这些了!”
梓涟想了一下,也是,便回着苏秦:
“季子,听你这么一说,那我就懂了,不过我发现我现在开始越来越欣赏你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五十六章 河西获大捷
旷日持久的魏秦河西之战到这时已经持续了半年之久了,两国都已经拖的有些熬不住了,尤其是现今国力不如秦国的大魏,明显显得有些筋疲力尽了,决胜之日也即将会来临了。
这日,魏嗣又召集了所有主要将领开始为决战而布置了,毕竟魏嗣自梓涟归来后,在这河西呆着已经好久没有怎么休息了,基本都在谋划着如何取得河西之战的胜利,而在昨晚魏嗣与相国公孙衍也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
只听魏嗣下着命令:
“翟章率领五万魏莽卒前往秦军洛水必经埋伏,不可轻易再打草惊蛇了!”
翟章也是马上欣喜的跪着:
“翟章遵命!
毕竟相持了这么久,谁都想好好酣快淋漓的打一场大仗了。
魏嗣便又下令:
“公孙喜带领两万魏武卒,要声势浩大的去往河内地区,配合那边的河内军队和韩军一起佯攻函谷关,收到没?”
公孙喜也很是激动的跪下来了:
“公孙喜领大王之命!”
魏嗣便把眼光放到了韩将公叔婴身上:
“公叔婴可在?”
公叔婴回着:
“韩将公叔婴在!”
魏嗣说道:
“韩将公叔婴听命,本王命你以三万韩军精锐绕道荆山去配合公孙喜将军攻打秦国函谷关,但是只是虚张声势,不可莽撞,知道吗?”
公叔婴回着:
“韩将公叔婴尊魏王之令,一定会好好配合公孙喜将军攻打秦国函谷关的!”
魏嗣便又对着公孙衍说道:
“相邦公孙衍听令,即日起你带领其余所有魏军协同剩余韩军,以主力迎战秦军,相信相邦大人您应该明白如何去做了,是吗?”
公孙衍大声回着:
“公孙衍遵大王之命!”
于是魏军全员出动起来。
这时在大荔城的樗里疾也收到了魏军主将公孙衍给自己下的战书,正好相国张仪也到了大荔城中,樗里疾便与张仪、魏章、三人商议起了对策。
只听樗里疾说道:
“魏军突然向我军宣战,恐怕其已至穷途末路了,看来是我们秦国大胜的时机来了,只要这次拔掉魏国这颗钉子,以后我们秦国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吞并两周,而谋天下了!”
张仪便说了句:
“赢疾将军,您先不必如此庆幸,魏军既然敢向我军先行挑战,定然有其战胜我军的把握,所以我军不可轻敌,一切尊大王之命,一定要稳才行!“
樗里疾回着:
“当然了,我樗里疾打了无数场硬仗了,何曾败过呢?不都是靠的一个稳字吗?如今魏军在这河西战场已经拖了近半年,想必国内也已经困乏不已了,而且魏军粮草运输又极其困难,估计可能也是因为粮草不济,才下了决心与我们一战的吧!”
魏章这时也走过来说道:
“是啊,魏国看来以后真要彻底变成我们秦国的鱼肉了,等我们打败魏国后,在占领韩国宜阳,那时候相邦大人您替君上谋划的一统天下之业几乎就已经完成一半了!”
张仪也是面露笑意:
“是啊,看来我张仪心愿真的快要达成了,不过最近我倒是有些担忧楚国,因为本相自从回到咸阳后,那些楚臣们都是接踵而来,向本相索要商於六百里之地,本相本就是为了欺骗它们的而已,但是突然这魏国对我们秦国就发难了,也是本相我没预料到的,现在本相也得赶回咸阳去处理楚国之事了!”
樗里疾大笑了起来:
“没想到楚王如此昏聩无能,看来张相您去楚国,可没少让您的那个小情人郑袖舒服吧?”
张仪面露笑意,对着樗里疾回了句:
“赢疾将军,您可别乱听信那些闲言碎语啊,我张仪跟那郑贵妃可什么事都没有的!”
樗里疾对着张仪使了个奇怪的眼神:
“我可是听过我们秦国在楚国的探子给君上汇报过呢,所以我现在都在猜测,那个郑贵妃的儿子子兰会不会也跟张相您脱不了干系呢?”
张仪突然神情一变:
“这事难道君上也知道了?”
樗里疾回着:
“是的,不然我现在会这样询问你吗,不过没事,君上明白您跟那楚国郑贵妃好上也是为了我们秦国的利益,所以大王不会怪罪于张相您的!”
张仪这时倒有些放心了:
“这其实也怪不得本相,都怪那楚国昭鱼,不是他当初侮辱我张仪,我也不会给它们楚王戴这绿帽子的!”
俩人又交谈了一番后,张仪就离开了,这时樗里疾马上也召集了全部秦军将领,开始布置起了与魏作战计策。
可是仅过了三日,还没到魏军约定的开战时间,樗里疾就收到了秦王发来的函谷关急报,便是魏国联合韩**队,居然迂回绕道从两面攻打起了函谷关,而且声势浩大。
樗里疾这时惊了起来,莫非这魏军是借与自己约战之机,而偷偷派兵去攻打函谷关了吗?
魏章这时也在旁边说道:
“赢疾将军,这函谷关若被韩魏攻破,那我们国都咸阳将是一缕平川无险可守啊?而且相邦大人又刚刚欺骗了楚王,万一楚国也趁这个机会与韩魏一起攻打我们秦国,而我们秦军主力却被魏国拖在这河西,国都危矣啊!”
樗里疾马上示意魏章别在说下去,然后又叫刚才报信士兵进来询问了起来:
“现在韩魏两国攻打函谷关的兵马有多少?”
这士兵回着:
“据函谷关士兵消息,两国兵马声势浩大,数不胜数,据猜测恐怕有近三十万之众,而我们函谷关守兵却只有三万余人!”
樗里疾一惊:
“什么?函谷关两侧的韩魏军队有近三十万?”
这士兵很是肯定的说道:
“是的,三十万!”
樗里疾有些不可思议说道:
“这怎么可能?若函谷关韩魏军队真有三十万,那难道这河西兵马全被调过去那边了吗?看来这公孙衍与我约战是个幌子了,想以十万余众在这拖延我时间,我可不能中了它的诡计,导致函谷关失守!”
想到这,樗里疾马上对魏章下令:
“魏章,本将军命你马上调集三十万秦军去往函谷关增援,本将军带领十万秦军在此应战魏军!”
魏章马上回着:
“好,某将遵命!”
便赶紧出去,开始紧急召集了附近的三十万秦军开始离开大荔城,迂回赶往函谷关去了。
而埋伏在洛水附近的翟章率领的五万魏莽卒见到三十万秦军回撤,也没有再冲动,于是赶紧命人去把这消息汇报给了魏王。
魏嗣收到秦军从河西战场调兵赴往函谷关的消息后大喜,于是赶紧与公孙衍开始谋划起了下一步对策。
当三十万秦军快接近赶到函谷关时,这时魏韩军队突然又停止了攻打函谷关的举动,待三十万秦军到达函谷关后搜寻魏韩两军踪迹时,却发现攻打函谷关的那只魏韩军队居然已经撤防回宜阳和河内了,而迂回从函谷关内侧攻打的韩**队也不见了踪影。
而在河西战场,剩余的十万秦**队在樗里疾的率领下与对面同样大概数量只有十万,而且看起来皆老弱病残一一般的魏**队摆起了决战的阵势。
随着两方战鼓声的响起,两军前锋部队首先冲向了对方营阵之中,然而兵马精壮的秦军自然势不可挡了。
不一会魏军前锋就被杀的大败而归,于是魏军在相国公孙衍率领下士气低落的开始回撤!
樗里疾因为担忧函谷关战事,自然有些心急了,便想速战速决,早些拿下河西的这些不堪一击魏军,便命令秦军开始追击魏军!
而魏军也是一路向东北方向奔逃,待秦军追击到临晋关时,突然这些魏军一下子没了踪影。
等到樗里疾发现到不妙,赶紧要命人撤军时,突然从四面出现了数不清的魏军,朝秦军袭杀而来。
这秦军哪里挡的住了,只得奋力突围了西逃了,待退回到大荔城下时,发现此时的大荔城已经被魏军占领了,而且魏相公孙衍在城楼上对着着樗里疾劝说着让其投降。
樗里疾自然甘心投降了,便率领着残余的三万秦军继续西逃,准备渡过洛水回到咸阳,哪知洛水浮桥早已被魏军毁了,而此时埋伏在此的翟章也是激动的率领五万魏莽卒朝樗里疾的残兵冲杀了过来。
随着后面的公孙衍率领的魏军追过来,再配合着翟章的军队不一会,残余的三万秦军几乎全部阵亡,主将樗里疾也被魏军俘虏了。
魏军经此大胜,自然士气高涨了,公孙衍便马上像大荔城内正在接受受降的魏嗣请命,要率兵去直取咸阳,被魏嗣阻止了,只听魏嗣说道:
“我们魏军虽然大胜了秦军,收复了整个河西,但是如今秦军主力依然尚在,恐怕其已然知晓河西战事,开始退防秦都咸阳了,就算我们魏国如今贸然占领了秦国,东方诸国恐怕都不会答应,所以还是让将士们先好好修整一番吧!”
公孙衍这时心里明显有些不开心,毕竟这是一个绝佳的灭秦之机了。
魏嗣自然也看出相邦公孙衍心情了,劝说着:
“公孙相国,你听过蛇吞象的故事吗?寡人听闻过,若一条巨蛇纵使其能吞噬羊,甚至牛,但是却无法吞噬掉一头象,因为象太过庞大了而如今我们魏国就像那条巨蛇,而秦国确实那头大象!”
公孙衍似乎也明白了一些,冷静了下来:
“谢谢大王您提醒,刚才是衍冲动了,现在衍明白了,我们魏国此时确实还不够实力吃下秦国这头巨象。”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五十七章 燕国起事端
魏国对秦河西之战的胜利瞬间惊骇了东方列国。
在赵国邯郸,这时赵君赵雍也赶紧召集了群臣,开始商讨起了此役。
只听大臣肥义首先说道:
“君上,看来魏国这几年是真的重新崛起了,居然连秦国都大败了,还尽复了河西上郡之地,如今这魏王真是不可思议啊!”
相国赵豹也说道:
“是的,臣听闻这次河西之战表面上是相国犀首主持的,其实真正指挥人却是是魏王魏嗣呢!”
赵君赵雍也感慨起来:
“没想到寡人继位这么多年来,却从来没有取得过如此胜利,尤其是对秦,几乎屡战屡败,看来寡人确实不如这个继位时,连孟子都说其`是君却又不似君`的魏王啊!”
赵豹马上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了赵君手上:
“君上,您先不必叹息,你先看看这封书信!”
赵君接过丞相赵豹书信一看,惊了一下:
“什么?燕王哙居然让位于相国子之了?”
赵豹回着:
“是的,臣已经确认过了,燕国确实易主了,现在国君就是燕相子之了!”
赵君狠狠一拍桌椅:
“这怎么行?国主让位于相国,这哪里符合道义啊?”
赵豹马上又说着:
“君上,我听闻齐王早就对燕相子之不满了,上次齐国讨伐燕也是因为此事,不如我们与齐重新修好,共同讨伐燕国子之吧?”
赵君不禁问了赵豹一句:
“我们与齐国才刚刚打完仗不久,现在齐国还会愿意与我们一起讨伐燕国吗?而且我们就算想讨伐燕国也是出师无名啊?”
肥义这时在旁边一笑:
“大王,不知您可否记得燕王哙尚有一子在韩为质,我们把它从韩国接来赵国不就出师有名了吗?”
赵君一喜:
“还好有肥义你提醒,这事速速去办,可别让齐国占了先机,知道吗?齐国估计也早就想到在韩国的燕公子了,不过以我们赵国与韩国的关系,韩王一定会优先答应把燕公子送来我们赵国的!”
然后又对赵豹说道:
“叔父,这与齐重新结盟交好之事可就只能指望您了!”
赵豹回着:
“大王,您不必为此时心烦,臣明天便去往齐国去面见齐王。”
而在南边的楚国郢都。
楚王这时也收到了秦国在河西大败于魏国的消息,因为楚王怨恨秦相来楚拿商於之地欺骗自己,便没有再听从郑贵妃的劝说,而是主张命令景翠为主将,屈丐为副将,集合三十万楚兵,借索要秦国商於六百里之地为由,开始从武关方向大举讨伐起了秦国。
而在楚王发兵前期,秦国使臣带来商於六百里地图想要交付给楚王,劝其不要发兵攻秦,可是楚王这时已经野心膨胀,不仅仅只是贪图商於之地了。
楚国的左徒屈原便极力劝阻楚王,让其接受商於之地,暂缓伐秦,可是楚王根本听不进去,直接大怒把屈原贬往湘西之地去了。
而韩国也抓住这次韩魏的胜利,集合韩**队开始收复之前被秦占领的宜阳以西的三川之地。
一时秦国遭遇到了无比之大的危及,这时秦王赶紧命令张仪前往河西与魏王和谈,可是魏嗣早已经听到楚韩两国趁机伐秦的消息了,所以根本就不见秦相张仪。
只是放回了樗里疾,让它告诉秦王,必须得承认,河西之地日后永久归魏,而且秦国还得割让函谷关、阴晋等魏之旧地给魏国,不然魏国将与楚韩两国共同攻入秦都咸阳。
秦王经过思虑一番后,不得已,只答应了割让函谷关以西方圆百里之地给魏国以阻止魏国再次伐秦,不过魏嗣也欣然笑纳了,毕竟魏嗣心里清楚,得到函谷关等于就是得到了日后随时能西入秦国的钥匙了。
而对于韩国,秦国也是尽数答应了其要求,把三川之地奉还给了韩国。
但是对于楚国,因为楚王如今索要的不仅是商於六百里之地,而且胃口还放到了秦都咸阳之上,秦王自然无法答应了,便举全国之力开始应付楚国的进攻了。
秦楚之战,这也是魏嗣最乐意看到了的,毕竟这两个国家打的越惨,损失越大,魏国以后一统天下的阻力自然越小了。
魏嗣这日也在大荔城内新建的一处宫殿中开始大摆起了庆功酒。
魏嗣首先向公孙衍敬了一杯酒:
“公孙相国,这次收复河西,您的功劳是居功至伟的,寡人必须第一杯先敬给您!”
公孙衍举杯喝过了这杯酒后,回了句:
“大王,您这是在折煞臣了,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次河西能收复,尤其是此番大胜秦军,灭了它们锐气,都是大王您指挥有方啊!”
田文也站起来说道:
“是啊,这次河西之战,没想到大王您居然会以调虎离山之计,以区区五万兵马,就把三十万秦军全部骗往函谷关去了,然后进而在诡计多端的樗里疾面前使出障眼法,以老弱病残应战来骗取其的追击,引其入临晋关,再此设伏围歼秦军,却又故意放其生路,然其却不知大王您早已命人在洛水处已设伏,再次来个瓮中捉鳖,全歼秦军,俘虏其主将樗里疾,魏王您这计策真是高明啊!”
苏秦也笑着说道:
“是啊,主要是我们魏军将士这次也就只是死伤了三千余人而已,我们大王这场大胜真是一扫三晋这数十年年来惧秦之阴影啊,而且也让列国看到了我们大魏又重新强大了起来!”
魏嗣便说道:
“你们就别给寡人贴金了,而且我们虽然这次大胜了秦国,但是我魏国民众也因为此战而贫乏了不少,不过竟然收复了河西上郡这两个重要地方,那我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经营防守,尤其是河西边墙,必须要尽快修复起来!”
公孙喜便笑着说道:
“大王,您放心,这河西边墙我一定在两年之内让其变成比当年吴起将军镇守的河西还要坚固!”
魏嗣也带着笑意对公孙喜说道:
“好,公孙将军,有你这话,寡人就放心把这河西、上郡两地交给你防守了,但是记住,最近几年可能这里都不会有战事,但是等秦国缓过来后,一定还会再想夺回河西,所以你要抓紧练兵强大河西军队,不可松懈,知道吗?”
公孙喜回着:
“臣知道,臣一定不会忘记大王您的提醒的!”
翟章这时也起来说道:
“大王,不如让臣以后去防守函谷关吧?臣也一定能让函谷关以后变成我们魏国西面的一道铜墙铁壁!”
魏嗣摇了摇头:
“翟章将军,您以后还有重任,这驻守函谷关之事,寡人觉得魏参挺合适的,毕竟它也跟了寡人几年了,该出来长长见识了!”
公孙衍突然问了句:
“大王,魏参太年轻了,驻守函谷关这么重要的地方,让其来担任,恐怕有些不妥吧?”
魏嗣说道:
“寡人既然能让魏参来驻守函谷关自然也有寡人的考虑了,毕竟我们魏国现在最缺的就是能征战的年轻将领了!”
公孙衍似乎明白魏王之意:
“那我懂了,原来大王您知道现在秦楚交战,而不管两国谁胜谁败,至少在五年内函谷关是无人敢窥探的,所以大王您才让魏参来担此重任的!”
魏嗣大声一笑:
“哈哈,还是公孙相国懂得寡人,寡人正是这个意思!”
魏冉此时走到了魏嗣面前:
“叔父,侄儿魏冉我也想做将军,您也封个地方让我去镇守吧?”
魏嗣打量了一下魏冉:
“厓儿啊,不是叔父不想封你,是因为叔父想以后把你带在身边,以后你就做叔父我的亲卫统领吧!”
魏冉有些不开心了:
“叔父,厓儿只想上战场,不想做这亲卫统领啊!”
魏嗣轻轻一笑,拍了拍魏冉肩膀:
“厓儿你要真想上战场的话叔父答应你,只要你跟在叔父身边做一年亲卫统领后,叔父以后一定会满足你上战场打仗的愿望的!”
魏冉听到这番话后,也是欣喜的答应了做这亲卫统领了。
因为魏冉刚刚投靠自己,魏嗣自然还是不太放心它了,便以这亲卫首领之职,也能考验一下魏冉对自己和魏国的忠心了。
这时魏嗣又扫视了一番殿内诸人,突然感觉到似乎少了什么人,便问一旁公孙衍:
“公孙相国,今日这庆功宴,怎么寡人感觉似乎缺了什么人呢?”
公孙衍马上回着:
“大王,你说的缺的那人应该是韩国的公叔婴将军吧?”
数日前,公叔婴将军就收到韩王急书,已经赶回韩国去了,所以他托我给大王您解释下,不过大王您这几日一直在忙碌,衍我也不好叨扰,所以现在才与大王您到来,大王您不会怪衍吧?”
魏嗣带着笑意看着公孙衍:
“相邦大人,寡人怎么会怪你呢,这都怨寡人取得胜利后太过开心了,与梓涟姑娘、季子出去游玩了几日,一下子忘了政事了!”
公孙衍马上说道:
“大王,您之前因为河西之战经常彻夜不眠,出去游玩几天也是应该的,这次衍我也想回一趟老家去看望我的妻儿了!”
魏嗣便问着:
“为什么公孙相国您一直不愿把妻儿接到大梁享福呢?”
公孙衍回着:
“我妻儿过惯了乡下日子,或许他们更适合乡下的那种清净吧!”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五十八章 访问西周公
魏嗣处置好刚刚收复的河西上郡事宜后,便开始带着众人启程返回大梁了。
毕竟河西到大梁千里之遥,魏嗣没有走以往安邑、武遂跨过韩国上党郡野王的道路,而是经过了河内沿着黄河以南往东行了。
这时骑着马的苏秦便靠过来询问着魏嗣:
“大王,照您这方向走法,莫非要去往周王畿吗?”
魏嗣轻轻一笑:
“季子,这都被你猜到了啊?”
苏秦马上回着:
“这周王畿之路我最熟了,毕竟我出生在这里嘛,而且大王您不走宜阳向南行,不向北行走野王,那不就是要走周王畿了吗?”
魏嗣这时叹了口气:
“寡人其实想了想,现在走南走北不都是要经过韩国,才能回到我们魏国,所以寡人觉得不如直接走周王畿尚且顺直一些!”
苏秦突然说了一句:
“想必大王您这次走周王畿恐怕不仅仅是路过而已吧?”
魏嗣又是轻轻一笑:
“莫非季子您又猜到寡人意图了?”
苏秦说着:
“季子确实猜到,但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魏嗣又看了眼苏秦:
“你说吧,寡人倒想听听季子你是否真能猜到寡人之意!”
苏秦便说道:
“大王您这般路过周王畿,一是可以震慑周天子,毕竟在周天子眼中,我们魏国的地位是一直不如秦、韩、赵三国的,二是还可以试一试周天子是否愿意支持魏国的霸业!”
魏嗣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的,季子你都猜对了!”
苏秦马上又说了句:
“不过臣听大王刚才之意,似乎还想去一趟韩都新郑!”
魏嗣不可思议看着苏秦:
“这你也猜到了?”
苏秦带着笑意回着:
“是的,因为大王您刚刚有提过从河西回大梁走哪都得经过韩国之事,所以季子我觉得大王您此番有意路过周王畿,跨过新郑回大梁,应该是想向韩王提易地之事,对吗?”
魏嗣此时心里也终于明白这苏秦在战国时期会如此的厉害了,不仅知晓天下事,还能看透人心,兼有大局观,看来协助自己以后一统天下之人必是这苏秦了,不禁心里也庆幸了起来。
不一会,魏嗣的车驾开始靠近周王畿了。
突然前方隐约出现了一群敲锣吹埙的士卒朝魏嗣车驾方向迎面走了过来,魏嗣指了指前方,对着一旁苏秦询问:
“它们这些是些什么人啊?莫非连寡人得车驾也敢阻拦吗?”
苏秦露出了一丝笑意,大王,或许您不知道吧,若季子我没猜错的话,这定然是西周公前来迎接大王您入城了?”
魏嗣有些不解:
“这西周公又是何人啊?”
苏秦解释着:
“这西周公嘛,乃是当年的周考王在周王畿附近所封的一个小国,其祖先乃考王之弟揭,由于西周公历代几乎都是常年侍奉周天子左右的,所以这西周公国也就与周王室无异了。”
魏嗣轻轻一笑:
“原来如此,寡人以前确实听过周王室被分裂为东西两小国之说,这次也算是了解了!”
这时魏嗣身旁坐着的梓涟也说道:
“大王,你这就真有点孤陋寡闻了,这东周、西周两个小国分裂可是只过了才五十年,听说当年的罪魁祸首好像就是赵、韩两国!”
苏秦在一旁提醒起了梓涟:
“梓涟姑娘,你怎么能这么对大王说话呢?”
梓涟反问起来苏秦:
“我又说错什么话了?”
苏秦回着:
“你居然敢说大王孤陋寡闻!”
梓涟看了眼魏嗣,发现其似乎没有生气,便大胆的回着苏秦:
“人家大王都没在意,苏季子,你倒是挺在意啊?”
这时旁边田文也骑着马走了过来,向魏嗣行了手礼,然后询问着苏秦:
“季子兄弟,你们跟魏王在这聊什么呢,看你们聊的这么开心?
苏秦回着田文:
“我们也没聊什么啊?”
田文也没再多问,而是指了指前面不迎面走来的西周公:
“你们看西周公也亲自来迎接了,看来魏王您这次伐秦大捷已经传遍列国了啊!”
魏嗣轻轻一笑:
“这不过区区一小胜,算不了什么……算不了什么!”
不一会,西周公带着乐仗到了魏王车架前方后,缓步走了过来,对着魏嗣行起了礼:
“西周公姬朝前来恭喜魏王得胜班师!”
魏嗣看了眼西周公姬朝,说道:
“西周公,您不必如此多礼!”
然后又询问:
“本王之前最近周天子身体抱恙,不知如今可安好?”
姬朝不禁叹了口气:
“天子病况属实有些不佳,不过还好太子姬延聪慧能干,已经能全权代理朝事了!”
魏嗣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本王既然路过周王畿,那正好就借机去探望一番周天子吧!”
这一路上苏秦也下了马,与西周公一路同行,俩人明显看起来关系匪浅了,魏嗣看在眼里,但是也明白西周公乃苏秦的恩人,它们这般也属于合情合理了。
当经过王城的北门时,魏嗣命人停下了车驾,对着西周公询问起来:
“西周公啊,本王听说这王城乃是曾经的王都,而且历任周天子的宗庙、社稷皆在此城中,是吗?”
西周公回着:
“是的,自当年天子周敬王迁都成周后,这王成便一直由我这周公代为管理了!”
这时一旁田文突然走过来对西周公询问了一句:
“西周公,我乃齐国国相之子田文,我好像听说过周王室的九鼎如今也安置在这王城之中,是吗?”
魏嗣这时也惊了一下,没想到田文居然问出这等之话,而自己进这王城意图,其实也并非拜祭周天子宗庙那么简单,而是想看看这周王室九鼎到底是何般模样,如何会惹得数百年来,诸侯霸主们皆把周王室九鼎当做自己一辈子目标的。
西周公听田文这一问,惊了一下,马上又看了看魏王,发现其只是望着自己,脸上表情似乎也没有太大变化后,便怒诉了田文一句:
“你区区一个齐相之子,周王室九鼎也是你这毛头小子,有资格过问的吗?”
田文这时好像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向西周公道歉:
“周公,刚才恕我田文失言了,我确实不该因一时好奇来询问这周王室九鼎之事!”
旁边苏秦也替田文向西周公说话了:
“周公叔叔,这田文公子乃是我好友,它素来说话都是如此耿直,请您别再生气了,我季子可以保证它有了这次教训,以后不会再言及这天子九鼎之事了!”
西周公这时太消了气,说道:
“好吧,那我这次就原谅它吧,记住没有下次了知道吗?”
田文赶紧下马过来向西周公行了个礼:
“多谢周公您的原谅!”
西周公这时把眼光又放到了魏王身上:
“大王之意,莫非要前往王城去拜祭历任天子吗?”
魏嗣回着:
“是啊,既然到了这王城,本王礼应进去拜祭历任周天子了!”
没等西周公回话,魏嗣车驾掉了个方向,直接进入周王城去了,王城守卫自然也是不敢阻拦魏王车驾了。
魏王的车马一路前行,直接到达了王宫大门之外。
这时西周公也坐在一马车上,匆忙跟了过来。
魏嗣正要一脚踏入王宫大门时,西周公,直接奔跑过来,拦住了魏嗣,指了指左手边:
“魏王,这里面是天子寝宫,你要拜祭的天子宗庙在那边!”
魏嗣本来就没打算去拜祭宗庙,只是想进王宫看看九鼎的,没想到这西周公居然这么果断的拦住了自己去路,想了想,毕竟这乃周王城,自己就算一大国之主,也不能太放纵了,那就勉为其难先去拜祭一下历代周天子吧!
想到这,魏嗣收回了踏入周王宫的脚步,对着西周公说了句:
“原来这里面是周天子寝宫啊,本王是第一次来到这王城,确实分不清这王城里面的天子寝宫和宗庙了!”
西周公这时似乎也明白了魏王对里面九鼎的意图,心里想着,只要不让魏王进入天子王宫,让其见到九鼎,那九鼎自然就会是安全的了,毕竟上次经历秦王问鼎之事后,西周公对这天子九鼎保护之心自然是更加的谨慎了。
魏嗣便也只得随着西周公去往了一旁的天子宗庙,开始拜祭起来。
魏嗣首先给周文王的牌位上了三柱香,只听西周公流着泪对魏嗣说道:
“想我们周公室自我那不肖的弟弟叛离后,已经有近半载没有诸侯前来王城拜祭历任周天子了,没想到今日遇到了如此贤惠的魏王您,看来是我们周王室之幸啊!”
魏嗣给周文王上完香后,便问着:
“周公,这又是为何呢?拜祭历任周天子乃我们诸侯国的本份,这些诸侯如今却这么多年不来拜祭周天子灵位,乃它们失德之举,恕本王不能理解!”
西周公便叙说起来了。
原来当年西周威公生了两个贤明的儿子,一个是现在的西周公姬朝,另一个是东周公姬根,因为姬朝是威公长子,却是庶出,而姬根虽是嫡子,却因为年纪太小不适合继承周公之位。
周天子自然是支持年长的姬朝继任周公之位了,可是却引发了韩、赵两国的不满,于是两国直接分割了周王室的领地,在成周以东扶立起了姬根为新任周公,与姬朝对立了起来。
由此这周王畿一下子又分裂成了东周和西周两个小国了,因为东周公乃韩、赵两大国扶立的,各诸侯国自然都对其比对西周公更为看中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五十九章 周王室九鼎
魏嗣听完西周公姬朝叙说的东西周两国分裂的往事后,心里想了一下,既然韩赵支持东周公,那我们魏国又何尝不能支持西周公呢。
况且这九鼎和周王室大多数礼器可都是在西周公控制之下的,那对魏国来说得到好处自然也多了,而且只是口头支持而已,也不坏破坏魏国与韩赵关系了,便对姬朝说道:
“好,既然西周公您是正统周公,我们魏国也是遵循礼仪之国,当然鼎力支持西周公您了,以后西周公您有事尽管去往大梁告知本王就是!”
西周公自是一阵欣喜,感激流涕的对魏嗣说着:
“好,以后大魏国有事,便是我们西周国之事,我们西周国日后必将为大王您的大魏国尽犬马之劳!”
魏嗣又拜祭了一番周武王和周公、召公三人后,又想起了周天子九鼎,便对西周公询问起来:
“本王听闻周天子曾经的宫寝甚是富丽堂皇,一直想瞻仰一番,可惜迟迟未有机会,今日不知西周公可否愿意给寡人带路呢?”
西周公这时有些犹豫不决了,一旁苏秦走过来对其说道:
“周公叔叔,我们大王并非秦王、楚王那般贪婪、暴虐之君,您也毋须过于担心王宫中那些王室重器,我们大王只是对天**寝而已,周公叔叔您满足其心,不就行了吗?”
西周公自然也是担心王室重器被魏王窥探到后,其起了贪慕之心,那自己这周公若把这些重器送给魏王那就会得罪周天子!不送,那不就得罪魏王了,所以才会左右为难,更何况里面还是象征周天子权威的九鼎呢?
听了苏秦这番话后,西周公还是宽心了一些,对着魏嗣说道:
“魏王,只要您不会索要我们周王室重器,我现在就带您去往天**殿!”
魏嗣自然也明白西周公是担心自己会贪慕里面的王室重器了,便回应西周公:
“本王岂是那种贪图小利之君呢?区区几个破铜烂铁,本王还真是可能看得上的,西周公您且放心吧!”
于是西周公带着魏嗣出了宗庙,又回到了魏嗣之前已经半脚踏入过的周天**寝大门前。
突然这时有几个王室官员快步从后绕来挡住了魏嗣与西周公的去路。
魏嗣指了指这些王室官员,把眼光放回了到了西周公身上: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西周公也扫视了前方这些阻挡的官员后,表情也很是无奈:
“魏王,这些乃周天子派来专门负责王城事宜的官员,它们这样挡住大王您和我这周公的去路,我也奈何不得它们啊!”
魏嗣有些生气了,指责起了西周公:
“你这混帐周公,刚才还答应带本王去往天子寝宫参观,现在倒是好,弄几个所谓的周王室官员来挡住本王去路,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必去参观这天子寝宫了,以后你们西周国之事与我们大魏再无瓜葛了!”
说完,转过身就要拂袖而去,结果被西周公直接跑过来拦住了。
只见这时西周公直接跪在魏王面前,面含泪珠的说道:
“魏王,前面那些拦住您去路的,虽说是周天子派来的,其实却是秦王派来我们周王畿监视我这个周公和周天子的探子啊,所以我这个西周公虽为这里国君,但是这秦国却不是我们西周国得罪的起的啊!”
魏嗣一愣,这秦国什么时候居然把官员都安置来周王畿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苏秦也知道魏嗣的不解了,便过来向魏嗣叙说起了上次秦国伐周之事。
因为伐周之事已经叙说过,这里自然也不必再多说了。
魏嗣听完苏秦叙说的秦国伐周之事后,不禁说道:
“这秦王也太霸道了,居然还派人来周王畿挟持周天子和周公,这事本王忍不了!”
便对一旁大声喊着:
“魏冉何在?”
不一会,魏冉带着魏嗣的几十名亲随匆匆跑了过来,说道:
“回大王的,臣在!”
魏嗣指了指堵在周王宫门口方向:
“魏冉,寡人命你派人把这些挡门的秦国姧西通通抓起来,若遇到抵抗,格杀勿论!”
魏冉这时终于有机会在叔父魏王面前立功了,便马上興奋的说道:
“好,臣这就去!”
说完带领这几十名亲卫直接朝这些堵门的官员扑了过去。
这些秦国派来周王畿的官员,都是一些文臣,哪里抵挡的住魏王身边的这些亲卫了,一下子全部被魏冉等人抓住了。
西周公这时脸色有些惧怕的走过来,向魏嗣劝说了起来:
“魏王,您这般对待秦王派来我们周王畿的人,会激怒秦王的,到时候遭殃的还是我们周王室啊!”
魏嗣冷笑了一下:
“难道西周公您忘了本王的大魏刚刚大胜了秦国吗?如果您惧怕秦国,那西周公您尽管把此事推卸给本王,就说是本王命人抓的,本王倒是想看看,秦国能奈本王如何?”
西周公此刻脸上露出了笑容:
“魏王,您果然有当年齐桓公的风范啊,周公我对您真是感激的五体投地了!”
魏嗣回着:
“小事而已,小事而已!”
然后又对着魏冉下了道命令:
“魏冉,若你在周王畿一旦再发现秦国姧西影子,要立刻抓起来,驱逐出去,知道吗?”
说完,随着西周公开始步入了魏嗣早就已经想去往的周天子故宫中了。
待进入天**大门后,步入眼帘的是一座建在数米高石阶上,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一座巨大殿宇,这殿宇就是当年周天子接见诸侯百官的正殿了。
走到宫殿台阶上后,魏嗣隐约已经看到了象征天下的九座巨鼎正巍峨的排列在这天**外了。
魏嗣此时心里自是十分興奋,毕竟终于见到了着传说中的天子九鼎了。
于是在西周公的引导下,快步走上了台阶,站到了九鼎前方。
只听西周公指着这九鼎对魏嗣说道:
“魏王,您看,这就是我们周王室的九鼎了!”
魏嗣很是激动的首先走到中间一座大方鼎面前打量了起来。
苏秦便也跟过来像魏嗣介绍:
“大王,您现在眼前的这座鼎名叫`冀鼎`也是九鼎中最重要的一座鼎,因为当年大禹建都就在冀州境内!”
魏嗣仔细打量起了这’冀鼎’外面所刻画的精美图案,看图案里面东西似乎像冀州境内出产的五谷杂粮,但是看外廓却又甚像是一副地形图。
一旁苏秦也看到魏嗣疑惑了,便解释着:
“大王,这九鼎不仅刻画了天下九州大量的风土民情和事务,而且鼎四周的轮廓外形都是依九州地形而制!”
然后又指着图案里面其中一排自上而下的麦子问着:
“大王,您看他虽为麦,再往远看一些,像不像现在韩国上党郡的山脉啊?”
魏嗣便依苏秦所说后退两步一看,这里面虽是描绘的风土人情,但看起来却是一副冀州地形图,与自己曾经学过的地理地图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魏嗣这时惊了起来。
毕竟一边在青铜鼎上囊括风土人情,一边居然还以次点缀山脉地形,而且还无丝毫偏差,这种绘图方法就算放到两千多年以后魏嗣以前生活的年代恐怕也无人做到吧,魏嗣不禁激动说道:
“这……这……九鼎果然……果然非同一般!”
苏秦带着笑意说道:
“是的,不然怎么会有天下人传言那句,得九鼎者得天下呢,就是因为九鼎篆刻着天下九州的地图!”
苏秦刚说完话,就被一旁西周公生气的拉到一边去了,看来是苏秦言九鼎话语太直接,惹得西周公不悦了,魏嗣看在眼里,也不好多说,毕竟自己也知道苏秦与西周公的关系了。
魏嗣又走到其它八座鼎前纷纷打量了一番,果然是如苏秦所说,不仅刻画有各周风土人情,而且地形也囊括其中,不禁抚着其中的一圆形豫鼎,感叹起了先人的超高工艺水平,而且自己也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得到这天子九鼎。
不一会,西周公与苏秦又走了回来,苏秦脸上尽是不开心,明显是遭到了西周公的数落了。
西周公便指着天子大殿对魏嗣说道:
“魏王,您是否要进大殿看一看呢?”
魏嗣点了点头,就随着西周公进了周天子大殿内。
一进入大殿,魏嗣直接看的眼花缭乱了,里面殿柱全是巨大的金丝兰木,而且都贴满了金箔,头顶瓦片处也全是包着金箔和闪闪发光的玉片,再看大殿前方天子坐榻处,周围也全是金玉装饰,俨然这整座周天子大殿就像是一座黄金玉石大殿一般,与魏嗣大梁的王宫大殿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魏嗣这时便好奇问起了一旁西周公:
“周公,为何周天子放着这么金碧辉煌的殿宇不用,而却住在东面的成周?”
西周公姬朝解释着:
“魏王,您或许不知道,这王城宫殿乃是当年成王时期的周公所建,后来发生了王子朝之乱,天子才被迫迁往成周的,不过后任天子觉得成周宜居住,所以天子迁往那边后,就不愿意再回来了,而把这王城托付给我们历代周公打理了!”
魏嗣叹息了一句:
“真是可惜了这如此气势磅礴的一座宫殿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