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起棺迁葬，奇门遁甲新思路。
以秦至庸的心灵境界和精神力强度，想要在九叔这里窥视到茅山术的秘法，其实是轻而易举。
可是秦至庸不能这样做。
做事情，要有灵巧的智慧。
但是秦至庸觉得，任何取巧的手段，都没有“真诚心”来得重要。
取巧，或许可以得到短暂的利益，但是总有一天会栽大跟斗。
只有带着真诚心，虚心求教向学，才是长久之道。
九叔有犹豫，秦至庸完全能理解。
想要学到知识和学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道家的各门各派，更是把自家的学问当成至宝，秘而不宣。而不是像儒家和佛门那样，到处弘法，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学问和主张。
秦至庸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九叔，沉默的气氛让九叔感觉到很大的压力。
答应不是，拒绝也不是。
就在两难之际。
秦至庸忽然说道：“九叔，现在愿意来学习茅山道术的人，已经不多了吧？”
九叔叹了口气。
何止是不多，茅山道术简直式微到了极处。
现在会茅山道术的人，准确地说，只有两个。一个是九叔自己，另外一个就是他的同门师弟“四目道长”。至于文才和秋生，还处于“打杂”的学徒阶段，连茅山术的皮毛都没有掌握。
九叔也有些担忧，怕茅山道术失传。
秦至庸说道：“现在都已经是民国了，咱们修行者一定要与时俱进，跟得上时代。若是继续抱着老旧的那一套规矩，势必会被时代所淘汰。不管哪一派的学问，都需要相互交流，只有这样才能让自身的学问日益精进。”
说完，秦至庸把一本书放在了桌子上，随后站起身来走出义庄。
九叔拿起书本翻阅，惊讶道：“是浩然之气的修炼方法！”
茅山道术的根基是奇门遁甲。降服僵尸和鬼怪，主要是依靠道具，比如说桃木剑、糯米、黑狗血、符纸等。
因此就算修炼了茅山道术的人，自身并不会成为超凡的存在。
遇到了厉害的僵尸鬼怪，道具用完，茅山道士一样要完蛋。
可是秦至庸留下的《浩然正气》完全不一样，那是增强自身实力的功法。只要能练成浩然之气，依靠自身的正气，就能让邪祟退避三舍。
“炼体、练气、练神。”
九叔看完了书中的内容，心中惊讶：“没想到儒家居然还有着如此厉害的功法。按理说，秦先生有着如此高深的功法，再加上他那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完全没有必要来修行茅山道术才是啊。既然秦先生带着诚意而来，我就不能没有表示。”
有了这本《浩然正气》，九叔就能弥补自身的实力不足，修炼之后说不定可以多活个二三十年。
浩然正气和茅山道术相结合，降服僵尸鬼怪，可谓是相得益彰，如虎添翼。
九叔叫来了文才，交给他一个古朴的木盒，说道：“文才，你去一趟任老爷家里，把木盒交给秦先生。”
文才心中一喜，去任老爷家里，岂不是就能见到任婷婷了吗？
“师父放心，我一定亲手把木盒交给秦先生。”文才立刻说道。
…………
秦至庸从文才手里接过木盒，说道：“文才，你回去转告九叔，就说，我秦至庸多谢了。”
不用打开，秦至庸就感知木盒里装着的是一本书。
转告什么的，文才没有放在心上，反而问道：“秦先生，请问婷婷她睡了吗？”
秦至庸微微一笑，说道：“这么晚了，婷婷肯定已经睡了。”
任婷婷的作息时间有些不规律，还是秦至庸这几天帮她调整了过来。
熬夜，对女孩子可没有好处。
没有见到任婷婷，文才满脸遗憾地离开了任老爷家。
…………
秦至庸回到厢房，打开木盒，脸上露出了笑意：“是《奇门遁甲》。原来茅山道术的根基，是奇门遁甲之术。”
奇门遁甲，是一门神奇的学问，和现代的数学，还是有些不同。其中涉及到了许多的高深知识。
九叔给的《奇门遁甲》，主要是介绍僵尸鬼怪和借用天地灵气来降服消灭作恶的异类。
儒家的修身，正心，其根本目的是强大自身，而茅山道术的关节在于一个“借”字。力量，不是属于茅山道士本身的，而是从天地间借来的。
如果真要把《浩然正气》和《奇门遁甲》划分成为现代科学。那么《浩然正气》就是生命科学，《奇门遁甲》则是物理学。
读了九叔的《奇门遁甲》，秦至庸心中很是高兴：“漂浮空中的能量信息团，其构造原来是这么个原理。茅山道法，把鬼魂研究得比较深刻。”
学问和心境到了秦至庸这个层次，智慧底蕴是非常深厚。学习东西，只要弄清楚了原理，秦至庸是一学就会，一学就精。可是有时候他的思维会有死角，考虑问题也会不周全。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奇门遁甲为秦至庸提供了一种思路。
秦至庸现在需要的，往往就是正确的思路。只要有了思路，一切难题，就能迎刃而解。
研究透彻了鬼魂，就相当于是研究透彻了意识和灵魂。到时候，秦至庸就能修成元神，意识思维像鬼神一样脱离身体不会消散。
当然，秦至庸目前刚开始研究鬼魂结构和暗能量，想要研究透彻，可不容易。不过秦至庸不急，修行探索，急不得，要每一步都要走得扎实。
…………
清晨。
任家宅子里的人，都起了个大早。
因为今天是任老太爷起棺迁葬的日子。
起棺迁葬，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任老爷打算让秦至庸在家里休息，他和任婷婷一起去就行了。
但是秦至庸主动要求前往。
昨晚读了《奇门遁甲》，今天正好有“实习”的机会，秦至庸当然不会放过。
起棺很顺利，当打开棺材的时候，周围的鸟兽全部收到惊吓。
秦至庸感知到了棺材里有一股邪气。
这股邪气，正在吸收空中游离的能量，壮大自身。
任老太爷即将要变成僵尸。
秦至庸心中暗道：“相传，僵尸不被三界所接纳，不入轮回。果然很邪异。不过，僵尸对于我来说，是非常具有研究价值的实验体。”
第392章 人鬼殊途，执念太深董小玉。
埋人的坟岗，阴气都比较重。
阴气，就负面的能量磁场，对人身体有伤害。当然，是相对普通人来说，九叔和秦至庸这样修行者，肯定不是不怕这么一点阴气。
秦至庸感知到了坟岗中有许多鬼魂，其中一个鬼魂的能量波动比较大，已经诞生出了思维和智慧。
秦至庸看到一个坟头前的墓碑。
碑上写着：小女董小玉之墓。
显然是董小玉的父母为她立的碑，碑上还有董小玉的照片。
很年轻，挺漂亮的样子。
秦至庸暗道：“红颜薄命，可惜了。”
任老爷不同意让老太爷的遗体火化，九叔只能让人把棺材抬回义庄。
自秦至庸离开坟岗，他就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秦至庸知道，是董小玉的鬼魂盯上自己了。
不过奇怪的是，自己没有给董小玉上香，就算要报恩，也不应该找自己啊。她不是要去找秋生才对吗？
对于常人来说，被鬼盯上，是非常恐怖的事情。可是秦至庸一点都不担心，更不会害怕。
心有恐惧，不得其正。
秦至庸的心境还没有突破生死关，做到真正的“无惧”。
不过秦至庸是怕死，不是怕鬼。
秦至庸心中暗道：“这女鬼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盯上我。有意思。”
…………
傍晚，太阳下山。
秦至庸出了任老爷家，赶往义庄。他要去研究一下僵尸的诞生的过程。
秦至庸向蛟龙学习过，现在再向僵尸学习，获取僵尸的各项数据，就没什么可奇怪的。
穿过小树林，就是义庄。
走到了树林里，天几乎完全黑了下来。
秦至庸停下脚步，一脸平静地说道：“你已经跟了我一天，现身吧。”
董小玉站在秦至庸的跟前，惊讶道：“你能看到我？”
秦至庸说道：“肉眼看不到，但是我用心眼能看清楚你的样子。”
心眼，茅山术中的说法，其实就是精神感知力。
肉眼能见到的东西，实在是有限。
人的眼睛，看到的世界其实并不世界的本质，许多动物视觉中的世界，就要比人类观察到的世界要丰富很多。
用精神触须感知世界，就和肉眼看到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更加精彩，更加真实。当然，精神力也不是十全十美，还是有很多的东西感知不到。
董小玉在秦至庸的心灵感知中，并不是一个美女，而是一个团能量信息。鬼魂的本质，就是能量和信息结合体。
秦至庸和董小玉都是有智慧，秦至庸对她倒是没有偏见，而是平等相待。
秦至庸笑着说道：“常言道，人死如灯灭。人断气的那一刻，意识就会消散。可是你的意识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还拥有生前完整的记忆。神奇，真是神奇。姑娘，你是秦某遇见过的第一个有独立智慧的鬼魂。”
董小玉震惊地看着秦至庸，说道：“你知道我是鬼，竟然不怕我？”
秦至庸说道：“鬼没什么可怕，人心才可怕。我能感知得到，姑娘你对我并无恶意。就算你想要害我的性命，怕是也办不到。其实，是姑娘你怕我才对。”
秦至庸运转气息和血气，顿时身上的气势大盛。
至阳至刚的气血和浩然之气让董小玉的眼中带着惊恐，立刻向后退去。
气血和浩然之气，肉眼是看不见的，但是能用精神力感知得到。董小玉感觉秦至庸整个人一下子变成了个“太阳”，只要一靠近，自己就会被烧得魂飞魄散。
董小玉从来没有见过像秦至庸这样强大的修行者。
随后，她的脸上出现了喜色。
秦至庸越强大，她就越高兴，说明自己找对了人。
秦至庸收回气势，整个人又变得朴实无华，要不是刚才的气势给了董小玉巨大的震撼，说不定她会觉得是幻觉。
可是制造幻境，迷惑人，不该是鬼魂才有的本事吗？
秦至庸说道：“说吧，你跟着我干什么？要是不说，我可就要去义庄了。义庄的九叔是茅山道士，他见到了你这样的女鬼，不会像我这样温和，说不定就要降妖伏魔收了你。”
董小玉说道：“我是来请求帮助的。”
秦至庸说道：“我只是一个读书人，如何能帮到你？”
董小玉说道：“感觉。我第一眼见到先生，就有预感，你可以帮我实现愿望。”
秦至庸说道：“你有什么愿望，说说看吧。若是真的能帮你，秦某不会推辞。”
…………
秦至庸带着董小玉来到了义庄。
此刻的董小玉站在秦至庸的身边，和寻常的少女没什么区别。
鬼魂，都喜欢吸收人类的阳气。
阳气，其实就是元气。
秦至庸的元气浑厚，以他的身体素质，损失一点元气没什么影响，过一会儿就能自我补充。只要不是伤了身体本源，就没什么关系。就像是力气，消耗了，休息一会儿就能自动恢复。
秋生和文才见到董小玉，顿时惊为天人，觉得她比任婷婷还要漂亮。
女鬼的魅惑力，当然要比任婷婷大。
文才心中不是滋味，怪不得秦先生说对任婷婷没有非分之想，原来他已经有了更漂亮的女朋友。只是秦先生的女人缘，也太好了吧。
秋生松了一口气，秦先生有了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那么他就不会和自己争任婷婷了啊。
九叔眼中的金光一闪，看出了董小玉不是人类，心中大惊，不过他没有点出她的真实身份。
“秦先生，你为何会和她在一起？”九叔问道。
以秦至庸的修为，九叔不相信他看不出来董小玉是什么。
要是秋生和文才被美色所迷，九叔相信，但是秦至庸是练出浩然之气的人，绝不会为美色所动。
秦至庸说道：“小玉姑娘有点事情有求于我，可是有些事情，我拿不准。毕竟，我刚接触到茅山道术。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九叔你的道术造诣比我深厚。我带小玉姑娘一起来义庄，和你商议商议。”
九叔点头说道：“那好。秦先生和小玉姑娘请进屋吧。咱们坐下聊。”
见九叔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秦至庸说道：“九叔有心事？”
九叔说道：“秋生和文才把任老太爷坟前的香取回来。那支香，烧成了两短一长。这人就怕有个三长两短，烧香就怕烧成两短一长，可是任老太爷的香就偏偏烧成了这个样子。我是怕任老爷家里出事儿。”
秦至庸气定神闲地说道：“九叔不用担心，目前危险不在任老爷家里，而是在义庄。就算到时候真的有什么危险，我也能赶回去。”
任家的位置，在秦至庸的感知力范围内。
秦至庸的速度极快，赶回任老爷家里，只需三个呼吸时间。
九叔说道：“那我就放心了。秦先生，人鬼殊途，我们做人还是要少和鬼神来往比较好。小玉姑娘的执念太深。我不知道小玉姑娘向你求助什么，可是她早就应该去投胎了。”
投胎？
秦至庸目光一闪。
能保留意识和记忆，为何非要去投胎呢？
若是自己没了身体，却能让意识记忆保存下来，秦至庸就会选择继续活下来。
说到底，秦至庸和九叔虽然同为修行者，但还是有些不同。
秦至庸是个探索者，是个科学家，想要破解宇宙人生的奥秘。九叔是个茅山道士，只会抓鬼驱邪。二人思考的角度和方式有些不一样。
第393章 精神屏蔽，意外惊喜频发生。
更何况，就算真的能头胎转世，可是当记忆全部消失，对整个世界的认知归零。
那时候，我还是我吗？
秦至庸说道：“九叔，要是咱们是小玉姑娘此刻的情况，除了头胎转世，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不知我们该怎么选？是不是心甘情愿去头胎转世，让记忆消失？”
让别人去头胎转世，说起来就很容易。可是当事情落到自己的头上，那就是另一种心情了。
能留在人间，秦至庸是绝对会选择留下，哪怕是以懂小玉这样的状态，没有身体无所谓。因为这不耽误秦至庸探索自身和世界的奥秘。
秦至庸继续说道：“小玉姑娘英年早逝，甚至连一个如意郎君都没有过。小玉姑娘能神智不散，留在人间，我相信这是天意。既然小玉姑娘有强烈留下的愿望，那咱们不如成全她，来一个成人之美。”
成全他人，就相当于成全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秦至庸相信，世间万物既然存在，那么就有它存在的道理。人为强行干预，不是好事情。
九叔觉得秦至庸说得非常有道理，可是这种理念和自己心中的坚持，是有着强烈的冲突。
一时之间，九叔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董小玉有些紧张地看着九叔，生怕九叔不答应，非要自己去头胎转世。
秦至庸笑着说道：“九叔，你可真的见识过六道轮回？”
九叔摇头说道：“那倒没有。”
顿时，九叔明白了秦至庸说这话的含义。既然不确定有六道轮回，那么董小玉是不是留下，就没有那么重要。
九叔叹了口气，说道：“秦先生，我答应了，帮助小玉姑娘，想办法让她留下。”
董小玉感激道：“多谢九叔，多谢秦先生。”
秦至庸对董小玉说道：“小玉姑娘，你回去吧。等我和九叔研究一下，有了结果再通知你。”
董小玉点了点头，消失不见。
九叔说道：“秦先生，咱们和小玉姑娘有些不同，毕竟人鬼殊途……”
秦先生笑着说道：“为什么会人鬼殊途？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不就好了吗？鬼魂，就是一团能量信息，有着独立的思维。除了没有血肉之躯，其实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
人，鬼，妖，魔，神，都有智慧。既然是智慧物种，那么就要一视同仁对待，不能有偏见。
用科学的眼光来看待董小玉，她要是能把自身的问题解决了，比如说可以在阳光下行走。她说不定可以发展起来一个信息能量文明。
就在此时。
砰！
一声闷响传来。
是棺材被撞碎的声音。
九叔脸色一变。
任老太爷这么快就变成了僵尸，可是，秦至庸的心灵之力，居然没有感知到它的存在。
这可不得了。
秦至庸的感知力非常敏锐。
只要是在精神力笼罩范围内，秦至庸就能洞察秋毫。
可是，秦至庸的感知力，居然察觉不到任老太爷。如此奇异的怪事儿，秦至庸还是第一次遇见。
现在看来，心灵感知和精神力，不是万能的。
秦至庸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怕僵尸逃走，秦至庸施展轻功身法，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九叔的面前。
九叔瞳孔一缩，震惊道：“好快！”
秦至庸的速度太快了。九叔简直不敢相信，人的速度竟然能达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当九叔赶到的时候，僵尸和秦至庸正在对峙。
僵尸有些畏惧秦至庸的浩然正气，可是又想要吸收秦至庸那一身磅礴的气血能量。
僵尸有着吸血的本能。它有一种感觉，只要吸收了秦至庸的气血，自己就可以向更高层次进化。
秦至庸没有攻击它，而是在仔细观察，想要获得僵尸更多的相关数据信息。僵尸能屏蔽自己的心灵之力，研究价值实在是太巨大。
僵尸遏止不住自身吸血的**，不顾危险，疯狂地向秦至庸扑来。僵尸的速度和秦至庸的身法相比，犹如蜗牛爬行，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其实并不慢。
九叔大惊失色，说道：“秦先生，小心！”
僵尸是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还带有尸毒。一旦被尸毒感染，人就会逐渐丧失理性，变成只知道吸血的怪物。
秦至庸平静地说道：“九叔不用担心。以它的力量，攻不破我的防御。”
呼。
气劲迸发。
秦至庸前面出现了一道透明的气墙，正是先天罡气。
先天罡气，其实是内力真气的一种运用，是属于生物能量。
僵尸不止能吸收月光，暗能量，血液，同样可以吸收内力真气。
原本僵尸的身体干瘪，皮包骨头，可是当吸收了秦至庸的罡气能量，粗糙如树皮一样的皮肤，居然开始变得有光泽起来。
九叔震惊道：“秦先生，僵尸在吸收你的功力。它在变强。”
有能量吸收，僵尸变强的实力可谓是非常快，好像没有瓶颈。
自然界太神奇了，怎么就造就出了僵尸这样的神奇物种。
秦至庸笑着说的：“不要担心，让它吸，我倒要看看，它到底能吸多少罡气！”
罡气能量，携带有秦至庸的精神意志，僵尸吸收能量的时候，秦至庸的心灵之力终于窥视到了它的一点身体奥秘。否则，想要感知到僵尸的秘密，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把僵尸切片研究？目前是民国初年，可没有百年以后的科研器材和条件。
吼！
僵尸不再吸收罡气能量，而是大吼了一声，向后退去。它此刻的速度，比先前快了数倍。
秦至庸说道：“想走？你吸收了我的罡气能量，实力增强，我可不会再让你去害人。”
秦至庸一掌向僵尸的脑袋按去。照理说，以秦至庸的实力，降服僵尸是绰绰有余。
可是意外再次发生！
僵尸一飞冲天，撞破了屋顶，向空中飞去。
“什么！”
九叔眼中带着惊恐，大声说道：“秦先生，是飞僵！务必留下它，否则咱们就麻烦就大了。到时候说不定整个镇子都要被它屠戮。”
一连串的变故让秦至庸古井不波的心境出现了一丝波动。僵尸这玩意儿，不能用常理来衡量。它给了秦至庸太多的惊讶和意外。
秦至庸膝盖弯曲，脚一蹬地。
嘭!
方圆三丈内的地面，被震得龟裂，气劲刮得九叔面颊生痛，灰尘充斥着整个屋子。秦至庸犹如离弦之箭，向空中的僵尸冲去。
第394章 僵尸睁眼，相互进化画符咒。
秦至庸的弹跳力是非常可怕，远远超越了人体的极限。但是他起跳的时机，到底还是慢了半拍。
当他抵达最高点的时候，伸出手，离僵尸还有半尺的距离。
秦至庸轻功身法厉害，可是他毕竟不会飞。
想要抵御重力，自由在空中翱翔，以秦至庸目前的功力，还做不到。
“僵尸飞行的速度，比我预料的要快！”
空中无处借力。
秦至庸划出一道刀芒，劈砍在僵尸的身上。
僵尸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这一击刀芒差点把它腰斩。
秦至庸的刀芒锋利程度，足以把直径为一米的钢柱轻易切断，可是这一刀竟然没能斩杀僵尸。足以说明，僵尸的身躯比钢铁还要坚韧。
秦至庸向下自由落体运动。
用了高超的卸力技巧，秦至庸像是一片羽毛轻轻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给人的感觉，他就像没有重量。
可惜的是，这样感觉，只是意境，是给人的心灵错觉，并不是真正地抵御了重力。秦至庸自身的重量，没有发生过任何改变。
九叔来到秦至庸的身边。
“秦先生，咱们现在怎么办？”九叔满脸担忧地说道。
僵尸的种类有许多。
飞僵，是最为稀少，最为罕见的一种僵尸。九叔身为茅山道士，也不愿意碰到飞僵。
因为飞僵实在是太难对付。
秦至庸仰着头，望着僵尸，只见它的伤口快速愈合，不到十个呼吸时间就恢复如初。如此恐怖的恢复能力，比帝释天的“不死之身”可是要厉害很多。
就目前来说，这个僵尸已经不是九叔能对付的。
秦至庸说道：“它不可能永远在天上。我们在地面等着它就是！”
不会飞，秦至庸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对付它，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来个守株待兔。
僵尸吸收了罡气能量，快速进化，只要自己在镇上，秦至庸不相信它会离开。
嗯？
秦至庸看到僵尸睁开了眼睛。
它恢复了视觉！
它盯着秦至庸，就像是盯着猎物一样。
秦至庸说道：“都是因果。要不是因为我的干涉，想要研究你身上的奥秘，你也不会吸收到罡气能量，使得身体快速进化。你想要吸收我身上更多的能量，就来吧。我等着你。”
若不是秦至庸的出现，任老太爷不过只是一个小僵尸，九叔和秋生联手，足以将它收拾了。正是因为秦至庸的出现，才让僵尸出现了变故，加快了它的进化。
秦至庸窥视到了僵尸的一点秘密，但是僵尸吸收了罡气能量，也察觉到了一些秦至庸的奥秘。
罡气能量中蕴含着秦至庸的精神意志。这股精神意志，就带有秦至庸的修行信息。
俗话说：当你在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
僵尸嘶吼一声，向远处飞去。
秦至庸没有追。
就算追上去，心灵感知不到僵尸，也很难找到它。
九叔说道：“它飞走了。”
秦至庸说道：“它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能量。当它消化我的罡气能量，会更强。九叔，我要回任老爷家。你和我一起去吧。”
九叔回过神来，点头道：“僵尸复活，六亲不认，首先要找的人，就是亲人。任老爷一家的确有危险。我们去任老爷家里等它，再合适不过。秦先生稍等一下，我拿些东西。”
秦至庸点了点头。
九叔把自己的罗盘、桃木剑、道袍都带上。
…………
回到任老爷家里，秦至庸和九叔合作，在宅子周围布下了符咒。
符咒，其实就是一种刻画在黄纸上的阵法。
秦至庸用心灵之力感知，符咒成型的那一刻，就在缓缓吸收虚空中的暗能量。
知道了符咒原理，秦至庸说道：“九叔，让我来画一副符咒。”
九叔把笔墨和符纸交给了秦至庸：“好。秦先生你的实力在我之上，肯定能画出更好的符咒。”
秦至庸拿起笔，心神灌注笔尖，酝酿片刻之后，下笔如有神，很快把符画好。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停顿。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一道符，和九叔画的符都不一样。
当符画好的那一刻，居然大放光芒。这是符咒在快速吸收虚空中的能量，而显现的效果。
九叔惊讶道：“秦先生，我服了，是真的服了。你画的符咒，比我高明十倍！当年我师父说，画符不知窍，惹得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秦先生你已经掌握了茅山术中符箓的精髓。”
符咒自燃了起来，化成了灰烬。
九叔脸色一变，说道：“符咒自燃，不是一个好预兆。怕是有大的灾难要降临。”
秦至庸一脸平静地说道：“哪里有什么不好的预兆？符咒自燃，是因为黄纸承受不住符咒的能量。要是用更好的材料来画符，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咱们修行者，求的是破迷开悟，不能迷信，想当然主观猜测。该做的事情，咱们已经做完。夜已深，九叔，你早点睡。今晚我来守夜。”
画符是很消耗精神的活计，九叔今天画了这么多的符咒，的确有些累。
秦至庸一个盘膝坐在大厅里，思考僵尸身体的奥秘和符咒阵法问题。
“不知道能否直接在虚空中画符咒？”秦至庸心中暗道，“要是可行，那就厉害了。”
秦至庸用真气代替笔墨，在空中画符，可惜行不通。符咒是阵法，必须要有载体。就像是人的思维，必须要有身体，思维才能存在。
但是董小玉的鬼魂，没有了身体，为何一样可以存在呢？
秦至庸还没有把这个问题研究透。
五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第五天的夜里。
秦至庸正在床上躺着，进入到休眠状态。
突然。
秦至庸化作一道幻影离开了厢房，出现在了院子里。
察觉到僵尸到来，不是因为秦至庸感知到了它的存在，而是听到了它飞来时候的声音。精神感知力和听觉，各有妙用。
“任老太爷，你终于来了。”
秦至庸看着相貌大变样的僵尸，说道：“你能听懂我的话吗？要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咱们最好能谈一谈。”
只要是智慧物种，秦至庸觉得就没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谈的。就怕没有办法交流，一见面就动手。那就只能是死敌。
僵尸盯着秦至庸，发出了一声如野兽般的吼叫，然后一步步向他走来。
此刻，它走路的状态，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不再是刚从棺材里出来那样，跳着前进。
第395章 自在极意，本能反应更可怕。
秦至庸暗自摇头，眼前这僵尸，已经不再是任老太爷。它目前的状态，似人非人，似乎鬼非鬼，似兽非兽。要用言语来形容，秦至庸还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僵尸，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它就是这么的神奇。
它现在还没有诞生出灵智，没有思考能力，完全是依靠本能行事。
一道符咒落在了僵尸的额头上，符咒瞬间崩溃，化成了飞灰。
秦至庸说道：“九叔，它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进化，寻常的黄纸符咒，对它不起作用。想要阻止它，必须要靠硬实力。”
什么是硬实力？
就是自身的功力！
奇门遁甲和茅山道具，只能作为辅助，真正的强大，还是要靠自己。
九叔站在秦至庸的身后，点了点头，说道：“秦先生，这样的僵尸是我第一次见到，它给我的感觉很不简单。你要小心。”
僵尸给九叔的压力非常巨大。
秦至庸说道：“九叔你护着任老爷和任婷婷姑娘就好。其它的事情，交给我。”
九叔的实力，对僵尸没有什么威胁了，强出头，怕是有生命危险。只能由秦至庸来解决此事。
僵尸嘶吼一声，向秦至庸冲了过来。
它的速度……
是实在是让秦至庸惊讶。
好快！
秦至庸不退反进，一步踏出，就像瞬移一样，突破了空间的界限，来到僵尸跟前。
一拳击出。
嘭！
僵尸像受到火车撞击，被强大的拳劲打得倒飞了出去。
秦至庸的拳，是名副其实的重拳，就算是帝释天那样的强者都忌惮。可是僵尸不是帝释天，而是比帝释天的不死之身更强横的存在。
九叔高兴到道：“好。秦先生，继续攻击，不要让它恢复过来。僵尸的体力无穷无尽，要是不能一次将其降伏，靠消耗，咱们是耗不过它的。”
秦至庸说道：“九叔你别担心。事情还在掌控之中，它暂时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书上记载，僵尸是一中神憎鬼厌的物种，但是秦至庸倒是不这么觉得。
任何东西，只要存在，既是合理。自然界的神奇，不是人类可以胡乱揣测的。目前人类对自然界的认知，还浅薄得可怜。
秦至庸就是要研究僵尸。
把僵尸抓住，慢慢研究，不是一个好办法。和僵尸战斗，让僵尸的身体剧烈运动，才能让它的秘密尽快暴露出来。
就像是研究大自然的动物，想要了解动物的习性，就必须到野外去，长时间地暗中观察。只是留在实验室，可研究不出真正的名堂来。
要是能把僵尸的奥秘研究透彻，不但能获得珍贵的数据信息。这些信息，可都是宝贵的知识。并且还能对秦至庸的修行有着巨大的帮助。
求道之心，促使着秦至庸不断探索。
任老爷震惊到道：“九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何我爹会变成这个样子？”
尽管父亲死了二十年，可是任老爷依然还记得父亲的相貌。僵尸的相貌，和父亲有着八成相似。任老爷要是还猜不到这个僵尸是谁，那他就是傻子。
九叔说道：“任老爷，老太爷已经死了，它现在是僵尸，不再是你的父亲。僵尸来这里，就是为了吞食你们的血液，增强他的进化速度。”
任老爷惊骇好道：“为何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啊？”
九叔耐着性子给任老爷把事情的经过和缘由解释了一遍。至于解决办法，只能靠秦至庸了。
任婷婷在省城读过书，算是新时代的女孩子，有点见识。可是此刻的情况，算是彻底颠覆了她的三观。自己的爷爷竟然变成了僵尸，镇上的九叔真的会道法，爸爸请来的秦先生，更是一位武功强悍的高人。
任婷婷破有点“地球太危险，我要回火星。”的感慨和惆怅。至于害怕，倒是没有，因为秦至庸和僵尸的搏杀，是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任婷婷相信，秦先生一定会保护自己和爸爸。
瘫软在地的僵尸站了起来，重拳给它造成的伤害，正在快速被消除。
秦至庸眼中的精光闪烁，仔细观察僵尸的身体变化。
“僵尸没有痛觉。”秦至庸心中暗道，“但是身体的恢复力超强。就算我全力一击，都很难将其击杀。只是它的攻击力不够，还威胁不到我。”
僵尸吸收了秦至庸的罡气能量，罡气中带有秦至庸的精神意志，只要僵尸靠近三尺以内，秦至庸的心灵之力就能感知到它体内的一些变化。
这个情况，是秦至庸刚发现的。
这真算得上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心灵之力可用，那么秦至庸探知僵尸的奥秘，就能方便快速十倍不止。
僵尸攻击的速度再次提升，九叔他们在它的身后见到了一连串的残影。僵尸高速运动，给他们造成了视力上的错觉。
秦至庸说道：“那就近战吧。正好我要用心灵之力感知你的身体奥秘。”
秦至庸武艺超群，是近战搏杀的大宗师，一招一式浑然天成，至纯至化。
僵尸的攻击毫无章法可言，完全是凭借本能，无论是进攻还是躲避，都是依靠条件反射，根本就无需大脑思考。
秦至庸和僵尸的招式相碰，气劲在院子里爆发，逼迫九叔和任婷婷他们向后退去。
僵尸身上，神奇之处太多。
它没有思想和意识，可是却能吸收秦至庸的战斗搏杀经验。可能是因为它吸收了秦至庸罡气能量中精神意志的缘故，产生了变异。又或许这本来就是它的天赋神通。
常人会觉得，招式浑然天成，至纯至化，肯定比依靠本能来战斗更加厉害。
可是结果并非如此。
依靠本能，是条件反射，不需要思考，进攻和防御需要的时间就更短。
秦至庸看过一个热血动漫，里面的主角依靠本能战斗，练成了一门“神”都不能掌握的技巧，自在极意功。
僵尸目前的状态，就有点类似削弱版本的自在极意功。
秦至庸脸上带着笑意：“有意思。自在极意？我也来试一试！”
秦至庸的心境，进入到了极度平静的状态，闭上眼睛，收回精神力，什么都不想。浑身放松到了极致。
他是在模仿僵尸。
顿时，秦至庸的动作身法好像更快，更流畅。
自在极意，真意就是要自由自在，让身体和思维回归到本能，不能有丝毫的刻意。秦至庸像是化身成为大海中的一条小鱼儿，自由自在欢快遨游。
秦至庸和僵尸既是在搏斗，又是在相互吸取对方的信息数据，两者精进的速度，都是非常恐怖。
如此下去，秦至庸和僵尸必将会变得越来越强。最后谁会更胜一筹？那就要看谁的摄取信息的速度更快。这不是在比武，而是在比学习能力。
第396章 气血媒介，心灵感应学会飞。
咻。僵尸又一次飞到了空中。
秦至庸脸上带着笑意，说道：“飞翔，一直都是人类的梦想。哪怕是武艺超凡的强者，都不可能真正做到长时间悬浮在空中。不过，你能飞行的秘密，我已经掌握。”
僵尸能飞行，是和它的细胞结构有关。僵尸是由尸体吸收阴气，再经过复杂的地理环境造就形成的新物种。
它和人类的细胞，有着细微的差别。
就像是人类和黑猩猩，其基因结构的相似度达到98%，可是人类和黑猩猩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人类能诞生出文明，可是黑猩猩没有智慧，只是野兽。
僵尸的细胞携带着一种奇异的磁场，有点类似于传说中的“炁”，可以抵消重力，让身体在空中自由飞行。
一个细胞产生的磁场，肯定是非常弱小，但是浑身的细胞，所产生的磁场就很强大，足以托起它的身体。
秦至庸对自身的掌控，已经是精细入微，心灵意志可以干涉细胞的进化。但哪怕秦至庸对生命科学有了足够的了解，但是他依然不敢轻易让自身的细胞结构改变。
因为秦至庸没有办法确定细胞的进化方向，只能任由细胞自我演化。还有一个原因是，怕干涉细胞的进化，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人类是经过了数百万，甚至是数千万年逐渐进化而来，是最适合目前的自然条件的生命体。没有把自身的奥秘研究清楚，就强行干涉细胞进化，是取死之道。
一旦事态失控，细胞的基因链断裂，就是灭顶之灾。保护伞公司弄出来的生化病毒，就是前车之鉴。
不过，让身体做个微调，改变生命气场，只用于抵消重力，还不涉及到改变基因链。
只要不改变细胞的基因链，那就没有改变细胞的根本。
可以尝试！
秦至庸身上的气息有了改变，只见他的双脚慢慢离开地面，向空中的僵尸飞去。
任老爷震惊道：“怎么可能？秦先生也会飞？莫非，他真的是神仙不成？”
任婷婷说道：“我要和秦先生学习飞行。”
九叔毕竟是修行者，看出了一些端倪：“秦先生是在模仿僵尸。没想到他竟然能学会僵尸的飞行本事。以秦先生的修为，保住任家和整个镇子，有希望了。”
就在此时。
董小玉来了。
她是察觉到任老爷家里有着剧烈的能量波动，怕这里出事儿，就立刻就赶了过来。
僵尸转头看向了董小玉，随后，它化作一道残影向董小玉冲去。
秦至庸的平静的表情一变。
僵尸是要吞噬董小玉。
董小玉是一位保留了神志和记忆的女鬼。她的暗能量和信息结构，非常特殊。要是她被吸收了，僵尸会再次出现大的变故。
僵尸吸收了秦至庸的罡气能量，就进化到了目前这种程度。要是它再吸收了董小玉，那么它的实力必将会成几何倍增强。
僵尸这样的物种，和人类的修行不一样。它好像不需要修行，只要吸血，吸收能量，就能不断进化。
据说，僵尸之祖旱魃和将臣，连神仙都忌惮。
秦至庸大声说道：“小玉姑娘，小心！”
刚学会飞行，秦至庸在空中的速度肯定比不上僵尸。等秦至庸降落到地面，再次借力施展身法的时候，僵尸离董小玉只有三尺远。
董小玉眼中带着惊恐，她没有想到自己会碰到僵尸。等她回过神来，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
就在董小玉绝望的时候，只见一团电光闪过，秦至庸挡在了她的前面。
秦至庸体外的生物电像是一道道电蛇在游走。
自在极意的意境，配合身法，秦至庸把速度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终于赶上了。
可惜的是，秦至庸是背对着僵尸。
轰！
僵尸的力量打在秦至庸的背部，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护体罡气被击散，秦至庸吐出一口鲜血。
秦至庸竟然被僵尸击伤了！
秦至庸的身体素质，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气血强悍如龙。就算是吐出的淤血，所携带的能量，都足以让僵尸疯狂。
吸收普通人的鲜血，哪里有吸收秦至庸这样的强者的血液来得痛快。
僵尸张开大口，把还没有落地的淤血吸到了嘴里里。
董小玉惊呼道：“秦先生，你没事吧。”
秦至庸一把抓住董小玉，快速向后退去，和僵尸拉开了距离：“我没事，小伤而已。小玉姑娘，你怎么来了？”
董小玉说道：“我担心……这里有危险。”董小玉虽是女鬼，但其实她心地善良，比许多的人类要可爱多了。
秦至庸说道：“有我在，暂时还没什么危险。你来这里，是把自己陷入到危险之境。”
董小玉惊呼道：“秦先生，你快看，僵尸在变化。”
吸收了秦至庸的淤血，僵尸终于有了变化。它的皮肤越来越接近人类，眼睛有了神采，麻木的脸上表情开始变得丰富。
血液，是人体重要的生命组织，携带了人体的许多的信息，包括遗传信息。人到医院里去做检查身体，要抽血液，就是因为血液里蕴含着人体的健康信息。
僵尸吸收了秦至庸的血液，自然也就吸收了他的身体信息，并且将其纳为己用。
如果说，罡气能量只是让僵尸完成第一步进化，那么秦至庸的血液就是让它完成了第二步的进化。
此刻的僵尸，实力和之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对于秦至庸来说，更有挑战性。
秦至庸上前一步，说道：“你现在诞生了灵智，虽然不是人类，但也是智慧物种。我再问一次，你可听懂我说的话？”
僵尸盯着秦至庸，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秦……至……庸，你很强。我已经看穿了你。我要吞噬你。”
秦至庸说道：“你竟然能说话，真是让我惊讶。你把我当成猎物？我何尝不是把你当成研究对象。你吞噬了我的血液，获得了我的信息。可是因为血液的缘故，我的心灵之力已经能清晰地感知到你的存在。真以为我的血液是那么好吞的吗？”
“你看穿了我，我也逮住了你。只要在我的心灵之力范围内，你就不可能逃得掉。你可知道，我现在对你的感知，是多么的清晰？”
僵尸诞生了意识，既然它不愿意和平相处，那么就没什么好谈的。
秦至庸必须要把它降服。
第397章 趋利避害，道之精髓学不会。
能看到的东西，好研究，难研究的是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秦至庸此刻能清晰地感知僵尸的身体和意识变化。
想要探索它的秘密，就方便很多。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因此，就算僵尸的实力有了巨大的增强，秦至庸依然不怕。
先下手为强。
秦至庸这次是主动出击。
一道刀芒划向了僵尸的腹部。刀芒一闪，就到了僵尸的身上。僵尸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刀芒的速度。
刀芒锋利。
但是这次的攻击，只是切入到它的三寸肌肤的深度，刀芒就消散了。
要知道，上次秦至庸的刀芒，可是差一点把它给腰斩。
僵尸的身体更加坚韧。
秦至庸像是化作一道电光，靠近僵尸，在它的伤口上打了一击重拳。拳劲震荡，把僵尸的血液打了出来。
要不是有这一击重拳，很快它的刀伤就会愈合。
僵尸的血液是绿色的，有剧毒，腐蚀性极强，但是其中蕴含着非常强大的能量。
秦至庸手一伸，就把那一团绿色的血液吸到了手掌里。有了真气包裹，血液腐蚀不到秦至庸的皮肤。
僵尸的血液，同样携带了它身体里的完整信息，具有非常大的研究价值。
秦至庸说道：“在空中，我的速度没你快。可是在陆地上，你的速度不如我。咱两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
僵尸嘶吼一声，再次飞到了空中。
秦至庸则是在地面施展身法，瞬间出了任老爷的院子，向僵尸追去。
以前，秦至庸感知不到它的存在，追上去也找不到，没有意义。可是现在秦至庸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僵尸的方位，只要不让它出了心灵感知范围，找到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僵尸为何要离开？
秦至庸猜测，可能是因为诞生出了智慧，只要是智慧物种，不管是人类还是异类，其实心理状态应该都差不多。都有七情六欲。
没有智慧，就没有理智，不怕死。
可是一旦有了智慧，就会计较得失。趋利避害，是智慧物种的本能。
秦至庸让僵尸感觉到了威胁，它离开，是正常的事情。至于先前它说要吞噬秦至庸，可能是放的狠话，用来麻痹秦至庸。当然，肯定也是它的心中真实想法。毕竟吞噬了秦至庸那强大的气血能量，它将再次进化。
秦至庸离僵尸有些远，没有靠近它，只要不让它离开感知范围即可。
“嗯。它停下来了。”秦至庸同样停下了脚步，“它可能已经回到了老巢。”
秦至庸看了看周围，此地距离镇上已经有了八十多里。旁边有一大树，秦至庸来到树下，盘膝而坐，一心二用，一边用精神力感知僵尸血液的奥秘，一边关注着僵尸的动静。
知识就是力量。
可是知识不等于智慧。
提升智慧，需要提升心灵境界。心灵境界越高，就会越有智慧。而知识的积累，只是技术层面的东西。
就像是美国，技术很厉害，可是文化没什么内涵，整天标榜自己是自由民主的国家，其实骨子里还是霸权思维，就更谈不上有智慧。
僵尸的血液，就相当于是破解僵尸奥秘的钥匙。
秦至庸的精神触须感知力，极其敏锐，施展这样的手段来做研究，比起用显微镜要方便实用很多。
血液中的信息，不断被秦至庸的精神世界摄取，丰富他的知识储备和精神世界。
秦至庸在树下一坐就是七天。
七天里，僵尸没有丝毫移动。要是没有预料错误，它肯定也是在摄取消化秦至庸血液中的信息。
秦至庸不觉得自己比别人更聪明，更不会低估别人。更何况此次的对手还是异类智慧物种，那就更要谨慎对待。
低估别人，认为自己是最聪明的人，才是真正的愚蠢。
谦虚使人进步。
此乃至理名言。
秦至庸手中的僵尸血液忽然化成了原子层次的基本粒子，不再具备蕴含僵尸的信息。
秦至庸站起身来，说道：“僵尸血液中的信息，我已经全部吸取。僵尸对于我来说，没什么秘密可言。至少任老太爷在我眼中，是这样。”
秦至庸化作一道电光，向僵尸的老巢赶去。
…………
任婷婷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眼神中带着焦急，不时地向大门口看去。
秋生说道：“婷婷，你别担心，秦先生一定没事儿，他会回来的。”
这些天。
九叔、秋生、文才、阿威，都在任老爷的家里。
任婷婷看了秋生一眼，担忧地说道：“你不懂。”
只有见识了那天晚上的战斗，才能体会到秦至庸和僵尸的强大。
那已经是非人的存在。
阿威立刻顺着任婷婷的话说道：“不错，你小子什么都不懂。表妹，你放心，秦先生一定会回来。”
阿威讨好任婷婷，可是心中却是想着，秦至庸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秦至庸比阿威有学问，比阿威更英俊，更讨女孩子喜欢。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
阿威是非常讨厌秦至庸。
尽管秋生和文才都说了秦至庸身边有一个更漂亮的“小玉姑娘”，可是阿威没有亲眼见到，肯定是不会相信。他以为秋生和文才是联合起来，欺骗自己。
阿威是镇上的保安队长，镇上的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镇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就是自家的表妹任婷婷，根本就不存在比表妹更漂亮的女子。
秦至庸是阿威的“敌人”，秋生和文才，同样是阿威的“敌人”，都是来和自己抢表妹的人，不值得信任。
任老爷说道：“都少说几句吧。秦先生武功那么高强，相信他一定没事。婷婷，你别再我的面前转悠，转得我眼睛都花了。你先回房间去。”
任婷婷一跺脚，还是听任老爷的话，回房去了。
…………
秦至庸刚到一个山洞处，僵尸就出来了。
其实，现在说它是僵尸有些不合适。
僵尸，给人的印象是浑身散发着尸臭，脸上有蛆虫在爬行蠕动，相当恶心。
可是它现在的样子，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除了瞳仁的颜色和人类不一样之外。
它盯着秦至庸，说道：“秦先生，你胆子真大，真敢追着我不放。你的修为，比起那个茅山道士强太多了。不过，你现在会的东西，我都会。你继续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是自寻死路。”
秦至庸面带微笑地说道：“七天前，我在你的眼神中感觉到了畏惧。现在你的实力增强，自认为可以吞噬我，倒是自信满满。你说话流畅，思路清晰，看来你的实力增强了很多。我到底是该叫你任老太爷，还是叫你僵尸呢？你说，我会的东西，你都会？我相信。”
任老太爷冷声说道：“你叫我什么，都无所谓。不相信，那我就露一手给你瞧一瞧。”
任老太爷以掌代刀，划出一道刀芒劈向秦至庸。
秦至庸轻轻一侧身，避开了攻击。
任老太爷说道：“怎么样？这就是你的刀法精髓。我的刀芒和你比起来，丝毫不弱。”
任老太爷在秦至庸的刀芒下吃了两次亏，让它对秦至庸的刀法，情有独钟。
秦至庸目光平静，笑着说道：“不错，不错。刀芒锋利，力道的控制精细入微。可惜，只得其形，不得其神。我的刀法，不是用来杀人。我除了格斗搏击手段，还有仁爱和勇武。不知道你可有仁义礼智信？我的精髓，你学不来。”
第398章 心无杀意，取你首级是大仁。
有些东西，是真的学不来。
儒释道三家的经典，许多的书香门第家里都有收藏，可是真正学到精髓的人，没有几个。
任老太爷看秦至庸的眼神，有着非常强烈的优越感，就像人类看猴子一样。
它不再是人类，没有把秦至庸当成同类。
人类杀鸡杀鹅吃肉，没有一点心理障碍，觉得是理所当然。僵尸吸食人的血液，就是同样的心态。
因此，秦至庸的话，对于任老太爷来说，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任老太爷虽然有了思维和理智，可是它的意识结构和人类不一样。
秦至庸儒家的文化，对它没有任何作用。
这倒是又一个意外的发现。
儒家的学问，就是研究人心和修身的学问，当然只是对人有用。
不与夏虫语冰。
秦至庸忽然笑了，自己竟然和一个僵尸探讨儒家的理念，真傻。
意识结构，决定了意识形态。
东方人和西方人的意识形态就不一样，更何况还是两个完全不同种类的智慧物种。
秦至庸说道：“咱们不说废话。人类的变强，是通过修行。僵尸变强，是吸收血液来进化自身。要是留着你，将来我怕自己会后悔。”
僵尸，没有人性。
秦至庸不杀人，但是杀僵尸，还是下得了手，就当是杀羊宰牛。反正它们都是异类。
只不过，僵尸比牛羊强大一些罢了。
“秦至庸，你的血气能量，都是我的。受死吧。”任老太爷疯狂地向秦至庸冲来。
秦至庸暗自摇头，僵尸就是僵尸，就算学会了自己的本事，可是依然是本心难改。
格斗搏杀，需要的是气定神闲。
情绪，就像是人体的催化剂，甚至可以让人爆发出身200%的力量，可是那样非常危险，会影响大脑的正确判断。
秦至庸的心境极度平静，无爱，无恨，无恐惧，进入到了“真我”的状态。
周围的一切变化，都了然于心。
秦至庸的动作比先前更迅速、流畅，真的有了点“自在极意功”的韵味。
任老太爷劈出的刀芒，是一刀接着一刀。它掌握了秦至庸刀术九成九的精髓，可惜的是，真正的核心，它没有学到。
或者说，是它不愿意学。
毕竟，秦至庸是用仁义之心来驾驭刀术。
要是任老太爷有了仁义之心，那么它就相当于是认可了秦至庸的理念，就是“人”，不再是僵尸。
每一道刀芒，都是和秦至庸擦身而过。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刀芒攻击不到秦至庸，就差了那么一点。
秦至庸说道：“你的速度有些慢了。怎么，你诞生思维以后，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依靠本能来搏杀了吗？如果这就是你最强的攻击，那么你注定就是我的猎物。”
任老太爷的速度，肯定比之前更快。但是它移动的时候，那种“自在极意”的韵味，已经消失不见。反而显得有些匠气。
可能这是它吸收了秦至庸的信息，受到了干扰，还没有把学到的东西融会贯通。
任老太爷愤怒道：“秦至庸，你把我当成猎物？你现在怕是连我的防御都破不了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伤我？就算你我的战力一样，可是我毕竟是比你高等的智慧物种，不但有着不死之身，力量还无穷无尽。你不过是低等的人类，血肉之躯，如何能和我斗？”
秦至庸说道：“任老太爷，你说这话，我是非常讨厌。又是高高在上，觉得自己是神灵，可以主宰世界万物的那一套。我见过好几个和你一样想法的家伙。可是他们的结局，都不好。落得个凄惨收场。”
保护伞公司的艾萨克斯博士如此，帝释天也是如此，现在任老太爷亦是如此。
秦至庸对心理学有很深的研究，可是他依旧搞不明白，为何智慧生物，只要有点实力，就表现出强烈的优越感和偏见，把自己当成是神，想要奴役别人。
可是华夏有着大智慧的圣贤们，他们无论有多大的能力和本事，依然还是觉得自己是人类，并且引领华夏百姓走出愚昧，进入文明。像燧人氏、神农氏、老子李耳、孔夫子、墨子等古圣先贤，都是如此。
秦至庸说道：“如何和你斗？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人类的力量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别眨眼，瞧好了。”
力量强横，只是表面强大。
意志强大，才是根基，才是真正的强大。
因为力量弱小，可以通过修炼来变强，可是意志不坚定，心中的想法一日三变，患得患失，将会一事无成。
秦至庸一拳击出。
这一拳，不是重拳，看似没什么力量，可是只有任老太爷才能体会到这一拳的恐怖。
秦至庸的精神意志，无坚不摧。
任老太爷只感觉秦至庸的拳意好像直接贯穿了整个宇宙世界，足以摧毁一切。
之前，任老太爷刚成为僵尸的时候，只有嗜血的本能，没有意识思维，秦至庸的心灵精神对它不起作用。
就像是秦至庸用精神意志去攻击智能机器人，对机器人不会有任何伤害。机器人可不懂什么拳意和刀意，想要摧毁机器人，只能靠物理打击。
可是任老太爷诞生了思维以后，秦至庸的心灵之力，就有了奇效。
当秦至庸的拳头轻轻地碰在任老太爷的额头上的时候，任老太爷的眼睛失去了神采。
它的思维被秦至庸的拳意击溃。
随后，秦至庸一掌划出，刀芒闪现，锋芒切过任老太爷的脖子。
秦至庸用仁义之心驾驭刀芒，没有一点杀意。
刀斩一个僵尸，可以挽救十万，甚至百万人的生命，不是残忍，而是大仁。
它的首级滚落到了地上，绿色的鲜血从脖子往外喷出，地面的泥土石头被腐蚀。
任老太爷虽然脑袋和身体分离，可是它依然没有死：“好锋利的刀。秦至庸，我是不死之身，已经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是杀不死我的。”
秦至庸说道：“僵尸号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却是在‘道’之内。万事万物，都有始有终，不可能有不死之身。不死不灭？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的意识彻底消散。”
任老太爷说道：“你彻底破解了僵尸的奥秘？否则，不可能如此轻易就击败我。”
秦至庸摇头说道：“僵尸的奥秘是何其深奥，哪里是轻易就能被破解？我对自身的秘密都还没有认识透彻呢。我只是破解了你的秘密，所以击败你，轻而易举。”
如此看来，秦至庸的学习能力，还是要比它强一些。
第399章 圆月之夜，一步跨出就升仙。
任老太爷不过是刚诞生出思维的小僵尸，它身上的那点奥秘，其实不算什么。真正的僵尸之祖，那些所谓的终极僵尸，强大得让人难以想象。
以秦至庸的想象力，都想象不出来，僵尸之祖的强大。就像是普通人想象不出宇宙中的黑洞是什么样子。
人类，不管有多么强大，只要首级被割下，意识很快就会消散。
人类的生命力，其实是非常脆弱。
僵尸的生命力，比人类强大了十倍百倍。
要不是秦至庸洞察了任老太爷的秘密，找准了它的弱点，只靠蛮干和硬拼，还真不一定是它的对手。
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任老太爷的意识才彻底消散。可是即便如此，它的身体还是没有彻底死亡，细胞依旧保持着活性。
秦至庸在僵尸的身上画了一道符咒。
顿时，数千度的高温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把僵尸焚烧成灰烬。
秦至庸心中暗道：“见识多了，就会知道，人类并不是世间唯一的智慧物种，更不是食物链的顶端。人类的生命力，很弱小，很脆弱。”
论气血强度，秦至庸比不过蛟龙。论生命力，秦至庸比不过僵尸。
让身体和思维分离，秦至庸都做不到，但是董小玉能做到。
有太多的事情，秦至庸还做不到。有太多的学问，秦至庸还不知道。
回到镇上。
众人见到秦至庸，都松了一口气。
九叔说道：“秦先生，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把我们急坏了。我们真怕你有个万一。”
秦至庸说道：“没事儿了。问题已经解决。”
九叔点了点头。那么厉害的僵尸，也只有秦至庸有这个本事能解决它。
任老爷说道：“秦先生，我想请问……我父亲……”
秦至庸打断了任老爷的话：“任老爷，我说了，问题已经解决。还有，它其实不再是你父亲。你就不要伤心。”
任老太爷的意识，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消散。僵尸再次诞生出来的意识，不再是以前的意识。
就像是智能手机上的软件，删除了之后，再下载。虽然是同一款软件，但严格来说，其实已经不再是上次的那个软件。尽管软件的功能是完全一样。
我非我。说的就是任老太爷变成了僵尸以后的情况。
任老爷叹了口气，说道：“也好，也好。”
僵尸的话题，秦至庸是点到为止。和他们说多了，没什么益处。
接下来，秦至庸要做的就是攻克董小玉想要在阳光下行走的问题。
…………
秦至庸上午花一个小时的时间，给任婷婷上课。重点不再是化妆，而是传授人体力学和医学。因为这是属于生命科学，这样的学问能让人成为强者。
任婷婷见识了秦至庸的强大，一样想要成为强者。变强，是人类心中最根本的愿望。可不分男人和女人。
剩余的时间，秦至庸、九叔、董小玉就是在任老爷家里的地窖里忙活。
地窖被改造过，打扫得很干净，通风较好。阳光照不进来。
合适董小玉藏身。
秦至庸就把此处当成了临时的研究室。
九叔是在给秦至庸当助手。
秦至庸对奇门遁甲的领悟，比九叔更深刻，研究董小玉的问题，九叔已经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给秦至庸打打下手。
只有和秦至庸相处久了，才能体会到他的学问是何等的博大精深。
古今中外，好像就没有秦至庸不懂的学问。
九叔觉得，用全知全能来形容秦至庸，是再合适不过。
秦至庸说道：“全知全能？那是真正的圣人。我还差得远呢。小玉姑娘的问题，我就还没有解决。我的研究，进入到了瓶颈。有些麻烦。”
人，获得的知识越多，越会觉得自身渺小，会更加敬畏大自然。
许多大科学家，到了晚年，都不再研究科学，而是转向研究神学。不是没有道理。
九叔说道：“秦先生，我早就说过，人鬼殊途。鬼魂，没有身体，怎么可能留在世间和人类一样生活呢？鬼魂怕阳光，是正理。要是它们连阳光都不怕，岂不是无敌？哪里还有人的生存空间。”
秦至庸点头道：“九叔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世间万物，都是分为阴阳两面，相生相克。没有谁能真正无敌。我不相信鬼魂怕阳光就是真理。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办法而已。”
深夜。
秦至庸坐在院子里，一个人静静地喝茶，不时地抬头望着圆月。
“今夜的月亮好圆啊。又是一个月的十五。”秦至庸心中暗道，“研究董小玉的问题，已经有半个月，可是进展缓慢。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帮她解决问题。”
秦至庸不说是一言九鼎，但是必须要言而有信。
答应过董小玉的事情，就要竭尽全力做到。
秦至庸察觉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能量波动，说道：“小玉姑娘，实在抱歉，到了现在我都还没有帮你解决问题。”
董小玉说道：“秦先生不用自责，您的努力小玉都看在眼里。就算你最后帮不到我，我也没有怨言。”
秦至庸说道：“你放心，我离开之前，一定把你的问题给解决。让你和普通人一样，可以沐浴在阳光下。研究你的问题，的确没有研究我自身来的方便。所以，我需要更多的时间。”
嗯？
秦至庸一愣。
研究自身更加方便！
那就研究自身。
秦至庸眼睛一亮，说道：“小玉姑娘，我想到了一个新的思路。不过，我想要进入到你的意识核心去观察。”
意识核心，是董小玉的储存信息的所在。可以说是她最重要的部位。只要秦至庸稍微在她的意识核心里做了点手脚，就足以让她飞灰湮灭。
不过，董小玉相信秦至庸。
秦至庸是正人君子，绝对不会使阴暗手段。更何况，秦至庸的实力强大，只要释放出浩然之气，就足以让董小玉烟消云散。
董小玉点头道：“好。”
秦至庸的心灵之力，进入到董小玉的意识核心，感知她的意识构架和处理信息的脉络。
秦至庸在精神世界中模拟董小玉的意识结构。
当秦至庸的精神世界完全模拟出了董小玉的意识结构，虚空中的某种暗能量，就向秦至庸的思维涌来。
秦至庸的思维和灵魂，接收这一股暗能量，就像是快要干枯的树苗得到了春雨的滋润。那种由灵魂深处流露出来的喜悦，让人沉迷。
不多时，秦至庸就闭上了眼睛，陷入到了休眠当中。但是他的头顶出现了一个虚影，仔细一看，正是秦至庸的样子，只不过他是半透明的状态。
意识离体，元神显现！
秦至庸的修行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原来如此。我有些明白了。”秦至庸尽管还是不明白意识离体可以长存的原理，只能算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可是这次的进步，是伟大的，相当于是由凡俗向神魔进化。其重要性，足以和秦至庸当年立志，确立“道”心的时候相比。
第400章 阳光明媚，传承学问留人间。
万事开头难。
只要思路通了，走好第一步，接下来的路，就会很好走。
秦至庸能做到元神夜游，那么距离“日游”，在阳光下行走，就不会遥远。
如果说以前秦至庸对灵魂的参悟，是零，那么他现在就是一。
零和一，看似区别不大，可是两者代表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
一个是无，一个是有。
无论做什么，都要亲身体验，才能有深刻的感触。
研究董小玉的意识结构和携带的暗能量，秦至庸总是感觉隔了一层薄纱，看不清晰。哪怕他的心灵感知再敏锐，都无济于事。可是当他练出了元神，亲自来体验一下“鬼魂”的状态，就感知得非常清晰。
要不是秦至庸的身体呼吸平稳，心跳和脉搏都还在，董小玉真担心他是遭遇了不测。
秦至庸的元神还很弱，不能在外面多待。元神回到身体里，他就睁开了眼睛。
“这种感受，实在是太奇妙。自己就像是进入到了异次元的空间当中。”秦至庸说道，“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三维空间。莫非我的元神刚才触到了四维空间？”
四维空间，是一个数学模型，是存在于理论当中。现实世界，还没有科学家能证明四维空间的存在。
修行探索，不止是能学到许多的知识和学问，掌握许多的宇宙真理，还能体验到普通人一生一世都体验不到的奇妙感受。
董小玉说道：“秦先生，刚才你是元神出窍了吗？”
秦至庸点头道：“应该是的。小玉姑娘，你等我几天，我很快就能解决你的问题。”
董小玉高兴道：“多谢秦至庸。”
八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秦至庸用自己的思维意识做了上千次试验，其中涉及到了暗能量和意识信息的相互配合运转。
探索，就是不断试错的过程，只要理论是正确的，就算运气实在太差，但是当把所有的“错”都试了一遍，那么剩下的就是真理。
错误，有千万种，但是真理往往只有一条。
想要把隐藏在“错误”中的真理寻找出来，犹如大海捞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秦至庸的元神经过八天的锻炼，吸收了足够多的暗能量，灵魂强度增强了很多。
第九天的清早。
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秦至庸盘膝坐在院子里。
元神出窍！
当太阳光照到他的元神上，秦至庸不再感觉灼烧的刺痛，反而觉得暖洋洋的，很是舒服。经过上千次的试错和纠正，秦至庸思维结构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的元神变得更加凝聚，终于跨过了夜游，达到了日游的境界。
身躯是载体，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就算练出了元神，也不能舍弃身体。
修“散仙”，实在是太危险，不可取。
“董小玉的问题，终于解决了。”
…………
到了晚上。
秦至庸、九叔、董小玉，还有任婷婷都在地窖里。
秦至庸说道：“小玉姑娘，我现在把你需要的信息，全部用心灵之力传给你。”
修出了元神，秦至庸以心传心传递信息，信息流失的程度就非常低，至少能保留完整信息的90%。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
不到一个呼吸时间，心灵之力就把信息传递到了董小玉的意识核心。
董小玉顿时领悟了许多的知识和学问。这些学识，是突然就出现了的，好像是刻在了她的心中，想忘都忘不掉。并且，她已经完全掌握这些知识和学问，可以融会贯通地自由运用。
知识和学问，只有运用起来，才有价值，否则就一文不值，毫无意义。
董小玉的意识结构有了变化，暗能量和思维信息开始重组。
九叔惊讶道：“小玉姑娘的气息，逐渐变得圣洁起来。她也练成了浩然正气！太不可思议了。”
秦至庸传递给董小玉的信息当中，就有儒家的经典领悟。现在，秦至庸自身的修行经验可以化为信息，让人直接就接受吸收。不需要再苦练。因为秦至庸的修行历程，就是接受信息的人的修行历程。
就像是在计算机上拷贝一个文件。这个文件，可以无限地被复制。修行和学习的效率，比起传统的苦练苦读，高千倍万倍。
是相当恐怖的一件事情。可以让人类诞生无数的强者和学者。
秦至庸这样的手段，简直就是在“造神”。
当然，秦至庸现在想要把自己的修行经验和掌握的学问，完整地复制传递给对方，还做不到。
用心灵传递完整的信息，比起在计算机上拷贝个文件，要困难太多。不过，随着修行境界的提升，任何难题，秦至庸有信心将其一一解决。
董小玉把自身的意识结构调整完毕，她的样子完全变了。不知道她底细的人，绝对看不出来她是鬼魂。她和人类，已经没什么区别。尽管她的身体不是血肉之躯，而是能量凝聚而成。
秦至庸说道：“感觉如何？”
董小玉握了握拳头，有了强大的力量感，兴奋道：“感觉很好。秦先生，谢谢你。”
秦至庸又把学问用心灵之力传递给了九叔和任婷婷。九叔是茅山道士，本身就是修行者，接受能力强。任婷婷是秦至庸的学生。把学问传给他们，不枉大家相识一场。
秦至庸能做的，就这么多。
想要掌握更多的真理和自然奥秘，以后就只能靠他们自己探索。否则，秦至庸传授给他们的知识信息，就是一个天花板，就算把这些知识完全吸收，也不可能超越秦至庸。
因为，秦至庸探索的脚步，从未停止。
…………
第二天上午。
秦至庸站在山上，望着下面的安详的小镇。
董小玉一身白衣，站在秦至庸的身边，仰望空中的太阳。
今天的天气很好。
阳光明媚。
感受到阳光的温暖，董小玉的内心恬静，很享受，自己终于可以留在人间，不用永远活在黑暗之中。
秦至庸说道：“小玉姑娘，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董小玉说道：“我打算在镇上开一家书院，教孩子们读书。秦先生你传给我那么多的学问和真理，我不能让这些学问失传。教了两批学生以后，我可能会离开小镇，到外面走走。据说西洋和咱们这里不一样，我想去看看。”
秦至庸道：“小玉姑娘，那可不是我的学问。你掌握了的知识，就是你的学问，哪怕那些知识是我传给你的。你出去看看，增长一些见识是好的。洋人对咱们有很大的偏见和歧视，要是你在西洋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不用和他们客气。惩治洋人，你有这个能力。”
董小玉说道：“我现在掌握了力量和学问，没有人可以欺负我。秦先生你放心就是。”
董小玉犹豫了一下，又说道：“秦先生，你要走了吗？”
秦至庸点头道：“明天就离开。”说完，秦至庸向山下走去。
望着秦至庸的背影，董小玉心中暗道，我本来算找一个如意郎君呢。其实秋生就不错，可是秋生和秦先生相比，相差太远了。
董小玉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半个月之后，任老爷出资一千块银元，在镇上建立了一家书院。
教学问的夫子，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镇上的人，无论老人还是小孩，只要有心向学，都可以去书院听课读书。
第401章 主政一方，郭北县令兰若寺。
秦至庸拿着朝廷的调令，来到郭北县。
望着随时都可能倒塌的城墙，秦至庸眉头微微一皱。郭北县的情况，比起自己预想的还要破败。县城里的人，都是心怀鬼胎，真可谓是到了礼崩乐坏的时刻。
想要把整个郭北县治理得路不拾遗，祥和富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秦至庸是首次主政一方，这次的工作对于他来说，非常具有挑战性。
进城，秦至庸被守门的士兵敲诈了八文钱。
秦至庸不缺这八文钱，但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就是不小的一笔钱了。
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向秦至庸迎面走来，直接向秦至庸一脚踢来。
秦至庸轻易避开，说道：“兀那汉子，你为何攻击我？”
壮汉一脸凶相，冷笑道：“挡了老子的路，没有踹死你，算你躲得快。看清楚老子的样子，以后再遇到老子，躲远点。”
秦至庸的身高和壮汉差不多，可是身材不如他雄壮。壮汉只是把秦至庸当成普通的书生，不会想到秦至庸看似身体消瘦，但其实是一位超凡强者。
秦至庸说道：“我记住你的样子了，也记住你的话。阁下说话的语气，想来在县城里算是个人物。我相信咱们很快又会见面。”
秦至庸现在还没有上任，暂时没有惩治壮汉，只要上任了以后，秦至庸整顿郭北县，就是名正言顺。
趁着时间还早，秦至庸把县城里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巷子，都考察了一遍。以后，秦至庸还会下乡考察，只有这样才能对整个县的情况了然于心。
国之将亡，必生妖孽。
此刻的朝廷，国师当道，奸臣把持着朝政，整个天下可谓是民不聊生。
县城里的人，都像是生活在地狱中，城外百姓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就可想而知。
秦至庸的心灵之力，还感知到县城里有不少的冤魂。只不过，现在是白天，它们都还没有出来活动。
心中思考着如何治理郭北县，不知不觉，秦至庸来到县衙门口。
守在门口的衙役见秦至庸身穿麻布衣服，不像是有钱的样子，认为他是个穷酸书生。
衙役立刻就出言呵斥道：“小子，这里是县衙，不是你随便能来的地方。赶紧滚蛋。”
秦至庸丝毫不生气，一脸平静地说道：“去告诉县太爷和师爷，就说郭北县新任县令秦至庸来了。”
当着衙役的面儿，秦至庸拿出巡抚大人颁下的调令。
衙役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秦至庸表明了身份，他就像是变色龙一样，立刻谦卑恭敬地说道：“原来是新来的县尊大人。小的这就去禀报。请县尊大人随小的来。”
秦至庸进入县衙，在大堂里耐心地等着。
糊涂县令一边整理着官帽，一边带着师爷来到大堂。
二十多个衙役，拿着兵器冲了进来。
“威！武！”
顿时，整个大堂的气氛威严了起来。
糊涂县令坐在高堂上。
他身后的墙上，挂着“明镜高悬”的牌匾。可是县令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感到可笑，颇有点沐猴而冠的感觉。
啪。
糊涂县令盯着狠狠一拍惊堂木，说道：“小子，你就是新来的县令？你骗人竟然骗到了郭北县来了，真是岂有此理，胆大包天。你可知道，我这个县令，是花了三千两银子在知府大人那儿买来的。你来县衙，到底居心何在？我看你还是先交出一百两银子再说。否则，可就要大刑伺候。”
师爷站在糊涂县令的身边，低声提醒道：“大人，您花钱买官儿的事情，可不能到处宣扬，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让别人知道，怕是让人看低了您。”
糊涂县令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对，对，对。买官的事情，不能随便说。”
秦至庸笑着说道：“原来大人的这个县令，是花钱买来的啊。其实，就算你不说，秦某也看出来了。凭大人的本事，肯定是没有资格做一县之尊。秦某这个县令，可不是花钱买来的。这是朝廷的调令，大人可以看看。”
秦至庸拿出调令，直接扔给了糊涂县令。
调令像是被力量牵引着，飞到了县令和师爷面前。
师爷瞳孔一缩。
秦至庸这一手，可不简单。
师爷只是在十年前见过十七省总捕头燕赤霞耍过类似的手段。
不过，燕赤霞看不惯官场，早就辞官而去。
师爷看秦至庸的眼神立刻不一样了。
糊涂县令还不明白情况，打开了调令一看，顿时惊骇道：“是巡抚大人的印章和签名？怎么可能。知府大人可是许了我在郭北县做五年县令。”
五年的时间，足够糊涂县令捞上万两银子。他买官只是花了三千两银子，这个生意，他觉得是赚了的。
可是官场，毕竟不是真正的做生意。想要坐稳县令的位置，不是那么简单。
师爷说道：“大人，巡抚大人可比知府大人要大啊。”
巡抚大人，是知府的顶头上司。巡抚大人的调令，比知府大人的话，要管用。
糊涂县令是真的慌了：“可是，不是还没有到五年的时间吗？我只捞了不到五百银子啊。我买官的银子都还没有赚回来呢。这可如何是好？”
秦至庸说道：“到了现在，你还惦记着要把买官的银子捞回来。你把巡抚大人和朝廷法纪置于何地？快点下来，脱掉官府，带着你的私人物品离开县衙。记住，只能带走你的私人物品，你用权利牟利的四百多两银子，不能带走。”
按理说，糊涂县令买官，是违反了朝廷律法，要拿去坐牢。但是现在是奸臣当道，朝廷的律法早就成为了一纸空文。
真要是严格用朝廷律法来办事，那么整个郭北县八成的人，都要被关进大牢。
礼崩乐坏，人心不古。说的就是朝廷目前这个情况。
秦至庸来郭北县，就是要把规矩先定下来，并且执行下去。
不教而诛的事情，秦至庸做不出来。
糊涂县令只是贪财，不会做事情，没有残害百姓的性命，罪不至死。秦至庸直接打发他离开县衙就是了。
糊涂县令带着自己的私人物品，被赶出了县衙。
他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看着县衙，心中暗道：“算了，郭北县我是待不下去。还是先回老家，想办法弄些银子，再到其他地方买个官。”
…………
秦至庸让师爷和衙役们把自己写好的告示张贴出去，县城里的每一条街道都要张贴，城外的镇子也不能例外。
告示的纸张，秦至庸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过，再在告示的背后画上了符咒。
深夜。
县城南边的一个小镇上，有两个妖怪行走在街上。它们是来抓捕青壮男子，带回去供树妖姥姥吸食阳气。
其中一个妖怪，触摸到了张贴的告示，只见告示上的符咒闪现出白色的光芒。
嘭！
“哇。”妖怪被巨大的力量震伤，吐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好像被灼烧，疼痛难忍。
“是人族强者刻画的符咒！”受伤的妖怪说道，“镇上有人类强者，我们先回兰若寺，把情况告知姥姥。”
第402章 姥姥愤怒，夏侯剑客寻道士。
秦至庸的心灵之力覆盖不了整个郭北县，可是有了媒介，他的心灵之力的覆盖面儿，就会成十倍的增长。
符咒，就是心灵之力的媒介。
正在县衙翻阅资料的秦至庸，立刻就感知到，有妖邪动了自己的符咒。
方位就是在南边。
“邪祟还真是挺多。”秦至庸心中暗道，“刚把符咒告示贴上，就有异类触碰。以前，郭北县没有规矩，既然我秦至庸来了，那这里就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
律法，就是保证秩序的手段。
而正常的秩序运转，能确保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只要有了秩序，整个郭北县就能正常运转，百姓安居乐业。那么邪祟自然就会退避。
正常健康的社会秩序，就像人体的免疫力。免疫力强，就百毒不侵，免疫力弱，一个小小的感冒，就会要要了人的性命。
修行和治国，其实道理是相通的。
身在公门好修行。
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
师爷见秦至庸公房里的油灯还亮着，心中不免感慨。
郭北县终于来了一位想要为百姓做事情的县尊大人。
之前的几任县令，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不是贪财就是好色，就是没有一个是做正事。郭北县弄成现在这个结果，是几十年来，逐渐形成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没人能在一夜之间把整个县弄烂，再糊涂的县令都做不到。同样，也没有人能一日之间把郭北县治理好，就算秦至庸来了也不行。
做事情，和下围棋一样，需要先后秩序，需要循序渐进。
师爷是有点能力。他是个普通人，没有秦至庸那么强大的本事，改变不了大局，只能随波逐流。遇到一个好的县令，师爷能成为干吏，碰到一个贪财的上官，那么他就溜须拍马，祸害百姓。
其实，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师爷这样的心态和为人处世的方式。
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明哲保身是最重要。
师爷给秦至庸端来一杯清茶，提醒道：“大人，夜已深，您该休息了。”
秦至庸抬头看了一眼师爷，说道：“没事儿，我的精力还算饱满，累了我自然会休息。这些年来，郭北县的人口，不但没有增长，竟然还减少了两成之多。整个郭北县，几十年来的事务没有人处理，简直就是一本烂账。”
“六年前，咱们郭北县的书香门第聂家，被判了个满门抄斩。师爷知道这件事情吧？”
师爷的额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他当然知道此事。
当时，聂家被抄家斩杀，可谓是轰动了整个郭北县。只有聂家的小女儿“聂小倩”不知所踪。
秦至庸见师爷慌张的样子，平静地说道：“看来你是清楚事情的缘由。聂家被灭门，可以说是整个郭北县这数十年来最大的一桩冤案。你只是个执行者，不是制造这起冤案的主谋，秦某就暂时不追究你的责任。明天早上，你把当年聂家灭门的真相，告知与众，县衙要给聂家平反昭雪。还有，通知县里的所有商户，做买卖要诚信经营。谁要是敢乱来，衙门会罚款罚到他倾家荡产。”
师爷松了口气，立刻恭敬说道：“是，县尊大人。”
…………
兰若寺荒凉了近百年。这里没有了香火和僧人，反倒成为了妖魔鬼怪的巢穴。
千年树妖的法力最为高强，统领着整个郭北县的鬼怪。所有的妖魔都称呼树妖为姥姥。
被符咒击伤的小妖回到了兰若寺，向姥姥如实禀告了情况。
千年树妖，根深蒂固，妖力浑厚。
可是她一样有弱点，就是不能移动。就算是元神出窍，也只能是在兰若寺方圆十里的范围活动。
因此，兰若寺以外的地方，树妖姥姥兼顾不到。否则，她就不会命令小妖去抓捕青壮男子来供自己吸食阳气，而是自己亲自动手。
聂小倩和小青站在姥姥的身后，有些胆战心惊。
身为姥姥的麾下，她们都非常惧怕姥姥。姥姥实在是喜怒无常，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处罚自己。
听完小妖的禀报，姥姥愤怒无比，直接就出手捏死了受伤的妖怪。
“兰若寺里已经住进来一个道士燕赤霞。现在郭北县又来了一个法力高强的人族强者。”姥姥眼中带着杀机恶狠狠地说道，“他们还让不让姥姥我活了？一定要除掉他们。”
燕赤霞这个道士，剑术高绝，法力强大。自从他住进了兰若寺，树妖姥姥就浑身不自在。他们都想要铲除对方，只是两者相互忌惮，谁都没有压倒性的优势。
如此一来，反倒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谁都不敢乱来。
就算树妖姥姥要抓捕青壮男子来吸阳气，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燕赤霞给知道。
可是现在郭北县又来了一位人族强者，那么树妖姥姥就要小心了。一旦那个人族强者和燕赤霞联手，树妖姥姥就必败无疑。说不定会丢掉性命。
聂小倩说道：“姥姥，那位新来的人类强者是谁，咱们还不知道，还是先探一下他的底细再说。这样咱们也好知己知彼。”
姥姥满意地看了聂小倩一眼，点头说道：“小倩你不愧是出自书香门第，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是要知道那位画符咒的到底是哪一位高人。此事，就交给小倩你去办，给你三天的时间。”
聂小倩说道：“是，姥姥。”
小青妒忌地看了聂小倩一眼，心中暗恨。聂小倩太会争宠讨姥姥的欢心了。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要去查那个人族高人的底细呢？
莫非真的是聂小倩读书多的原因？
不过，希望聂小倩最好被人族强者给杀掉。
…………
夏侯手握长剑，来到郭北县。
十多年前，夏侯的剑术败给燕赤霞，他一直耿耿于怀，苦练剑术。当他剑术大成，再来找燕赤霞比剑一雪前耻的时候，发现燕赤霞早已辞去了总捕头的官职，消失无踪。
为了查找燕赤霞的下落，为了击败燕赤霞重新夺回“天下第一剑”的名头，夏侯走遍了大江南北。
终于在上个月，夏侯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推断燕赤霞很可能就隐藏在郭北县。
郭北县并不小。
燕赤霞不主动冒头，想要找出他，可谓是相当于大海捞针。
但是夏侯一点都不在乎。
哪怕花时间，把整个郭北县翻个底朝天，夏侯也要把燕赤霞找出来。
不击败燕赤霞，夏侯觉得，就算自己的武功大成，长剑磨得再锋利，都毫无意义。
第403章 防范未然，善意提醒别惹事。
聂家被新来的县尊大人平反昭雪。
只有县城里少数人在关注此事，其余的人，都是该干嘛就干嘛。
聂家是不是被冤枉？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由此可见，整个郭北县的百姓，不止是人心变“坏”了，并且还变得麻木起来。他们只考虑自己的私利，坑蒙拐骗。能弄到一点好处，就是占便宜，要是没有占到便宜，就是吃亏。
百姓们整天就是在算计这些。
不过，怪不得百姓们，根源还是在朝廷和官府的身上。整个郭北县的社会秩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秦至庸一连发现了好几道政令，全部张贴出了告示。但是县城里的百姓好像没有当回事儿。
街道旁边，站着七八个书生在看墙壁上的告示。
一个圆脸年轻人嗤笑道：“六年前的案子，现在还翻出来。咱们新来的这位县尊大人，想要干什么？人都死了，就算把聂家平反昭雪，又有什么意义。能改变事情的结果吗？”
另外一个国字脸书生说道：“当官的嘛，不都是这个样子？捞点政绩捞些银子，再往上爬。前几任县令，不都是如此？我不相信新来的县令有什么不同。说不定三五年之后，县令大人就会被提拔成为知府大人。”
其他几个书生没有说话，但是眼中都是带着讥笑和讽刺，都不看好秦至庸。
郭北县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心中清楚。想要把整个县治理好，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至庸身穿灰色麻衣，和师爷就站在他们不远处。两个书生的话，二人是听得一清二楚。
师爷想要上前去和这些书生理论。
秦至庸拦住了师爷，说道：“让他们说吧。郭北县的日子不好过，让他们发泄一下也好。他们对朝廷和官府有偏见，是正常的。毕竟现在奸臣当道，朝廷已经快十年没有开科举。他们读书，没有用武之地，不抱怨才怪。”
秦至庸读书的目的，和寻常的书生不一样。
寻常的人读书，是为了科举，为了做官。
学而优则仕。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都是在说读书终极目的是为了做官，做官就是为了发财。
真正发下宏源的人，为国为民，没有几个。
这几个书生心中没有“道”，自然就会怨天尤人。
秦至庸和他们不一样。
秦至庸读书是为了明理，是为了求道，而不是为了做官。
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秦至庸都不会心生抱怨。就算遇到了苦难，秦至庸也把它当成是磨炼心智的资粮。心理历程，对于秦至庸来说，是非常宝贵的心灵修行体验。
秦至庸对师爷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商户们是不是做了改变。”
来到一家酒馆。
秦至庸带着师爷走了进去。
小二趴在柜台上，懒洋洋地说道：“两位客官，想要吃点啥？”
秦至庸看了一眼酒馆里的桌椅和卫生，暗自摇头，这样脏乱的环境，让人没有吃饭喝酒的**。
秦至庸说道：“来几个小菜，一坛最好的酒。”
店小二说道：“稍等。”
等了许久，酒菜终于上桌。
秦至庸眉头一皱，菜有些发馊，明显不是新鲜的食材，酒是兑水了的。
做生意，做到这种程度，真的是黑心肠。
秦至庸对店小二说道：“小二，让你们掌柜来见我。”
店小二冷笑道：“你找我们掌柜干啥？”
秦至庸说道：“当然是有事情询问。你要是不把掌柜叫来，我们吃了酒菜，可不会给钱。”
店小二差点跳脚：“什么，你要吃白食儿？掌柜的，有人吃白食！”
一个中年人从后堂走了出来，说道：“谁敢吃白食？真是瞎了他的狗眼。想吃白食，就把他拉出去剁了。”
中年人的身后，跟着三个熊腰虎背的汉子。
他们三人是打手。
师爷被吓了一跳，暗道失策，早知道是县令大人要弄出幺蛾子来，无论如何也要带几个衙役出来。
秦至庸气定神闲地说道：“没有人吃白食。我就是想要问一下，我们点的这一桌酒菜，价格如何？”
中年掌柜说道：“十两银子。”
秦至庸微微一笑，十两银子，是天价了啊。普通百姓，每人一年都未必能赚到十两银子。发馊的菜，兑水的酒，居然要收十两银子。
简直利欲熏心。
秦至庸看着中年人，说道：“掌柜读过书吗？”
中年掌柜说道：“倒是认识几个字。”
秦至庸点头：“识字就好。县衙张贴的告示，不知掌柜看了没有？”
中年掌柜笑着说道：“看了又如何？莫非，你小子想要拿县衙来压我？那你可就错了算盘。把十两银子给了，至于桌上的酒菜，你们要吃就吃，不吃就滚。”
中年掌柜这样做生意，太霸道。他没有破产，简直就是个奇迹。
秦至庸说道：“既然掌柜看了告示，那就好办。县衙今天已经有了规定，只要是在郭北县做生意，就必须诚信经营。十两银子太少，以我看，还是交一百两银子比较合适。”
中年掌柜诧异地看着秦至庸，觉得这小子得了失心疯。
秦至庸说道：“掌柜，去拿银子啊，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愣着干什么？”
中年掌柜回过神来，顿时怒火中烧。原来，这小子是让自己拿出一百两银子来。
“小子，你不止是来吃白食，还敢敲诈老子。你的胆子真不小。”
中年掌柜指着秦至庸，说道：“给老子弄死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三个壮汉向秦至庸和师爷冲来。
师爷是被吓傻了。
不等三个壮汉反应过来，秦至庸给了他们每人一击耳光，将三人打翻在地。
秦至庸站起身来，盯着中年掌柜，严肃地说道：“你不但开黑店，想要蓄意杀人？谁给你的胆子？我给你十二个时辰，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然后你带一千两银子到县衙。以你的罪行，蹲十年的大牢都不为过。当然，你可以跑。不过想要在我秦至庸手里跑掉的人，还没有几个。不相信，你可以试一试。”
秦至庸本来只打算罚他一百两银子。既然掌柜不知好歹，那就罚他一千两银子，再让他蹲大牢。
中年掌柜惊恐地看着秦至庸：“你到底是谁？”
师爷总算是回过神来，神气地说道：“瞧好了，这位是咱们郭北县新来的县尊，秦至庸秦大人。”
中年掌柜一下子瘫软在地。
秦至庸说道：“师爷，咱们走。”
出了酒馆的大门，来到街上，秦至庸和一个身材高大的剑客擦肩而过。
“阁下是第一次来郭北县？”秦至庸忽然停下脚步，平静地说道。
剑客转身盯着秦至庸，冷声说道：“是有如何？”
秦至庸点了点头，说道：“阁下的剑术不错，已经是人剑合一的境界。只不过你的心中杀意太盛，做事怕是很冲动。其他地方，我不管，阁下既然到了郭北县，最好不要闹事儿。这里是有规矩的地方。”
秦至庸有预感，这个浑身杀气的剑客，一定会在郭北县弄出事情来。
因此，秦至庸决定先提醒他，不要乱来。算是防范于未然。
剑客眯着眼睛，轻蔑地说道：“原来你小子还是个官儿。郭北县有什么规矩，关老子屁事。我夏侯手中的剑，就是规矩。”
第404章 连夜出逃，不速之客聂小倩。
夏侯走了数十米之后，猛然意识到，刚才那个年轻的官员竟然一语道破自己的剑法境界！
当夏侯回过头寻找秦至庸的时候，秦至庸和师爷早已经离开。
夏侯暗道：“能看穿我剑法境界的人，定是高手。来郭北县，真是不虚此行。还没有找到燕赤霞的下落，就遇见了一位武功高强的人。找个时间，我要和这个官员比武切磋一下。”
为了“天下第一剑客”这个虚名，夏侯指执着得有些入魔了。
…………
秦至庸对师爷说道：“师爷，你先回县衙。我出城一趟。”
师爷说道：“县尊大人，还是让我跟着吧。大人有什么需要，我给大人跑跑腿也是好的。”
秦至庸摇头，说道：“我赶路的速度比较快。师爷你不懂武功，怕是跟不上。”
秦至庸出城，是为了视察县城周边的镇子和山脉地形。
秦至庸要给整个郭北县绘制一张精细的地图。
以秦至庸的速度和过目不忘的能力，最多只需三天，就能完成这项工作。
带着师爷，秦至庸的工作进度和效率，会慢很多。
秦至庸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城门口。
师爷瞠目结舌。秦至庸会武功，他是知道，可是没有想到秦至庸的速度会如此之快。
…………
夜深人静。
酒馆的中年掌柜把最后一个箱子搬上板车，然后让自家婆娘和孩子上车。
他这是要连夜出逃。
秦至庸让他交一千两银子的罚款，简直就要了他的老命。这些年来，他依靠坑蒙拐骗，勉强弄到了两千多两银子。现在要交一半的家产给县衙，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愿意。
中年掌柜嘱咐婆娘和孩子，说道：“出城的时候，你们千万不要说话。我已经给了守城门的官兵们银子，都打点好了。只要出了城，咱们就安全了。”
掌柜让三个壮汉护着自己一家，悄悄出城。
可是，中年掌柜不知道的是，他做的这一切，都被拐角处的一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等中年掌柜他们走远，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影，正是酒馆里的店小二。
店小二眼中带着怨恨，说道：“狗日的掌柜，我的工钱你还没有给呢，就想要逃走？我现在就去县衙，告知县尊大人。”
中年掌柜经常克扣店小二的工钱。店小二表面对掌柜恭敬，其实心中早就暗生怨恨。
县衙。
公房里点着油灯，秦至庸正在画地图。
白天的时候秦至庸走了县城周边八个镇子。镇里的地形，河流，人口等数据都采集到了。
师爷走进来，说道：“大人，有人来报案。酒馆里的店小二说，掌柜要连夜逃跑。此刻掌柜一家怕是已经出城了。”
秦至庸笑着说道：“有人来报案，那就先立案。至于掌柜畏罪潜逃？甭担心，他逃不掉。”
城外比城内更危险。
师爷抱拳，退了出去。
乱世用重典。
既然那个掌柜不识趣，秦至庸就决定把他树立成一个典型。秦至庸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郭北县是一个讲规矩的地方。
破坏秩序，必定要受到惩罚。
用酒馆的掌柜来杀鸡儆猴，正合适。
聂小倩来到县城，顿时诞生心有余悸的感觉。
县衙里张贴的每一张告示，都相当于是一张符咒。符咒，其实就是符箓阵法，每一张告示，环环相扣，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阵法。
可以说，整个县城，都被笼罩在了阵法之中。
聂小倩是鬼魂，进入县城，肯定会感到不安。
别说是聂小倩，就算是树妖姥姥亲自来了，都会心生忌惮。
聂小倩小心翼翼地来到县衙门口，当她见到县衙外面贴着的一张告示，身体一震，热泪盈眶。
那正是给聂家平反昭雪的告示。
聂家已经家破人亡，秦至庸找不到聂家的人，只能以昭告全县的方式给聂家一个交代。
聂小倩说：“苍天有眼。爹，娘，兄长，你们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衙门为咱们聂家翻案啦。”
聂小倩进入县衙，从师爷的身边走过。可惜师爷看不到她，只是觉得一股凉风刮过，打了个冷颤。
来到秦至庸的公房门口，聂小倩还没有说话，屋里就传来声音。
“进来吧。”
聂小倩站着不动，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人啊。
秦至庸继续说道：“姑娘，不用看别处，说的就是你。你刚进城，我就感知到了你的存在。幸好你没有触摸那些张贴的告示，否则，符咒的力量足以让你灰飞烟灭。”
城里的符咒环环相扣，其威力可不是镇上的一两张符咒可比。
聂小倩确定，屋里的人是在和自己说话。
穿墙而过。
聂小倩进入屋里，显出了身形。她长发飘飘，身穿白衣，如白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就是气质阴冷了点。
“你能看见我？”聂小倩说道，“若是没有猜错，你就是郭北县的高人。”
秦至庸说道：“不是看见，而是用心灵感知。姑娘不是我遇见的第一个鬼魂。在下秦至庸，是郭北县新上任的县令。高人算不上，我只是比常人多读了几本书而已。”
聂小倩一下子跪在地上。
“聂家之女，聂小倩，叩见县尊大人。大人重审聂家的案子，为我聂家平反昭雪，聂小倩感激不尽。”
秦至庸把聂小倩扶起来，说道：“小倩姑娘，你不用如此。造福百姓，是朝廷和官府的职责。其实，应该是我代表县衙为小倩姑娘道歉才对。”
“前几任县令，都是尸位素餐之辈，他们给郭北县造成很大的伤害。秦某现在能做的，只有拨乱反正，把以前的冤案都重审一遍。只可惜，以前的事情都是造成了事实。就算案子重审，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些冤死的人，秦至庸为他们平反了，可是他们依然是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最无奈的事情，莫过于此。
只不过，为那些有冤屈的人平反昭雪，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聂小倩看着秦至庸，目光中带着感激。
她没有想到，朝廷里还真有为国为民的官员。
不过想到秦至庸身怀法力，就释然了。秦至庸修为高深，可不会怕朝廷里的那些奸臣。
聂小倩说道：“秦大人，我这次来，是奉了姥姥的命令……”
聂小倩把自己来县城的目的说了一遍，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她不认为秦至庸是姥姥的对手。
毕竟，姥姥可是有着千年修为，而且还有黑山老妖做靠山。
黑山老妖，那可是比姥姥更强的妖怪。
聂小倩说道：“秦大人，姥姥想要对付你。你可一定要小心。不过秦大人放心，你的消息，我不会告诉姥姥。”
秦至庸气定神闲，笑着说道：“小倩姑娘，你在县城里见到的，听到的，都要一五一十告诉千年树妖。否则，你回去不好向她交代。至于秦某的安危，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的心思，都是放在治理郭北县的民生上，不想和你姥姥为敌。她要是安分守己，我不会对付她，她要是敢为非作歹，就不能怪我。”
秦至庸不敢说自己能胜过千年树妖，但自保相信还是问题不大。
第405章 浪费粮食丢出去
中年掌柜带着婆娘孩子出城不到五里，护送他的三个壮汉就起了坏心，要杀人灭口抢夺他的财产。
掌柜惊恐地叫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可是你们的东家。你们吃我的，穿我的，居然还心怀不轨。你们还是人吗？畜生都不如！”
其中一个壮汉冷笑道：“你的确是我们的东家，但那是以前。说实话，我们已经忍你很久了。我们哥儿三个替你卖命，但是你还经常呵斥我们，克扣我们的工钱。你现在没有了酒馆，成了丧家之犬。到了此刻你还跟我们摆东家的普儿。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说完，壮汉拔出刀，就要杀人。
掌柜的婆娘发出恐惧的尖叫：“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
三个壮汉哈哈大笑。
“你们就喊吧。这里离县城有五六里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们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就在此时。
一个声音传来：“住手。”
“谁？”
三个壮汉在做坏事，心中本就有鬼。突然冒出一个人，把他们的寒毛都吓得竖了起来。
不知何时，秦至庸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借着月光，中年掌柜认出了秦至庸。
他立刻跪倒在秦至庸的脚下，高声呼喊道：“县尊大人，救命，救命啊。我愿意把所有的家产全部给大人您。”
秦至庸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不缺你家那点银子，我要的秩序，是规矩。你不讲规矩，必定要受到惩罚。你还敢畏罪潜逃？真是好大的胆子。”
中年掌柜不知道，他们一直在秦至庸的心灵感知范围内，一举一动都是在秦至庸的掌握之中。想要逃走，谈何容易。
秦至庸的感知范围内，不能再有人被杀。就算有人要犯罪自寻死路，那也要用律法来处决。
要不是三个壮汉要杀人，秦至庸也不会这么早就来。
中年掌柜哭喊道：“大人，小的知道错了。”
拿着刀的壮汉盯着秦至庸，色厉内荏的说道：“县令大人，我知道你会武功，但是我手中有刀。识相的就把掌柜的银子给我们，让我们离开郭北县。否则，不要怪我们连你这个县太爷一起杀了。”
秦至庸说道：“你们敢杀朝廷命官，就不怕被灭了九族？不和你们废话。全部都跟我回城。明天，本官再慢慢惩治你们。”
几个人顿时对秦至庸的话言听计从，他们都被催眠了。
上午。
整个县城热闹了起来。
中年掌柜和三个壮汉被囚车押着，他们的罪行，在囚车上的木牌上写得清清楚楚。
秦至庸要拉他们游街，敬告整个郭北县的百姓，震慑宵小。
果不其然，经过此事之后，整个县城里的人都开始讲规矩起来。哪怕有些商户依然欺骗客人，但是也不敢做得那么明目张胆。
郭北县因为有秦至庸的存在，整个县的情况都在向好的方面转变。
只要百姓们逐渐在改变，秦至庸就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值得的。
…………
兰若寺。
聂小倩把在县城里调查到的情况毫不隐瞒地告诉姥姥，其中就包括秦至庸的身份。
姥姥愤怒，咆哮。
小青站在姥姥的旁边，心中有些畏惧。
她和聂小倩一样，都曾经是人类女孩子，县令对于小青来说，都算是大官。
郭北县的县令是个会法术，懂得奇门遁甲的高人，小青是鬼魂，但是她的思维模式，依然是人类。
民不与官斗的思想，已经在小青的心中根深蒂固。
她惧怕秦至庸，一点都不奇怪。
聂小倩说道：“姥姥，秦至庸说了，只要姥姥不杀人，他就不会来找姥姥的麻烦。”
姥姥冷笑道：“人类的话，不可信。那个县令的话，更不可信。此事，我会禀告黑山老妖，绝不能放过他。”
小青忽然问道：“小倩姐姐，你说秦至庸那么厉害，为何他就没有杀了你？那些修行的人都说人鬼殊途，正邪不两立。见到咱们就要降妖除魔。”
到了现在，小青还在挑拨离间，和聂小倩争宠。
聂小倩说道：“是秦至庸故意让我回来给姥姥带话。秦至庸的武艺和道法都是超凡入圣，他要杀我是轻而易举。杀了我，对于他来说没什么意义。”
只有和秦至庸接触过，才知道他是多么随和的一个人。聂小倩其实是想秦至庸赢，姥姥要是死了，那么自己就能解脱。
姥姥说道：“好了，你们两个消停点。现在大敌当前，不是内讧的时候。我这就去见黑山老妖。”
………………
夏侯来到郭北县已经快十天，可是他没有查找到燕赤霞的下落，心中有些不耐烦。
因为城里还有一位高手秦至庸，让夏侯不能专心寻找燕赤霞。
夏侯决定，先找秦至庸比武。
寻找燕赤霞，之后再说。
心中有了决定，夏侯立刻赶往县衙，他是一刻都不能等。
夏侯直接闯进衙门。
“什么人？”师爷大声问道。
师爷不懂武功。
夏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轻蔑地冷哼一声，说道：“让秦至庸出来。我夏侯要找他比剑。”
秦至庸走了出来，严肃地说道：“夏侯，这里是县衙，是办公的地方。你直接就闯进来，心里还有没有朝廷？我之前就跟你说过，郭北县是讲规矩的地方。你想要找死不成？”
夏侯哈哈一笑：“秦至庸，我夏侯走南闯北，什么事情没见过？你一个小小的县令，不用拿身份来吓唬我。要不是你武艺高强，让我高看你一眼，你觉得我会来县衙找你？我本来是来此地找燕赤霞比武，夺得天下第一剑的名头。既然先遇见了你，那我就和你比一场。”
夏侯这话说得够狂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是个无法无天的家伙。
以武犯禁，说的就是夏侯这样的人。
秦至庸点头道：“要比武是吧？行。那你出手吧，我让你三招。”
夏侯眉头一皱，眼中的凶光一闪：“瞧不起我？你找死！”
夏侯这样的剑客，最重虚名和面子。
锵！
夏侯直接拔剑，以人剑合一的之势向秦至庸刺来。
秦至庸轻易避开：“第一剑。请出第二剑！”
人剑合一很厉害，可是对于秦至庸来说，这样的境界就有些低了。想要威胁到秦至庸，夏侯的功力还不够。
第二剑和第三剑，同样没有沾到秦至庸的衣角。
秦至庸说道：“三招已过，该我了。”
秦至庸只出了一掌，就让夏侯瘫软在地失去了战斗力。
“师爷，找两个衙役，把这个剑客丢出县衙。”秦至庸对师爷说道，“他这样的人罪不至死，关进大牢还要给他管饭，会浪费粮食。限他三天之内，离开郭北县。否则，我见他一次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