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看热闹
后来有专家解释说“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当时红色“骚跑”正好正向撞在了“泥头车”的后负重轮的轮胎上,轮胎内强大的压力受到外界巨大的冲击后,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爆炸产生的强大的冲击力在最大限度地保证了该跑车的形状之后,又传导了一个极强的反弹力量。在“泥头车”车身即将翻倒下来的过程中,该反弹力量将跑车弹离出了危险距离。
虽然没有被“泥头车”的车身压住,但却被倾泻而出的“建筑垃圾”给就地掩埋了。
黄天辉当时听完后虽然有点儿晕,好像感觉蛮科学,蛮合理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嗯,这就是所谓的不明觉厉吧!
关键是,他也懒得去反驳。
他所关心的是,恶人就应当得到该有的报应,这才是令他释怀的核心。好吧,我们应该热情的祝贺他老人家已经彻底地洗心革面,将自己从“恶人”的行列中摘出来了。
当然,他不光只是这么想的,其实也是这么去做的。
“泥头车”的车头已经严重的挤压变形。车窗玻璃碎了一地。一个年轻的,瘦弱的司机被卡在里面,歪倒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额头上都是血,身上还捆着安全带,看样子似乎处于重度昏迷的状态。
“看样子,可能还有救!大头,快救人”黄天辉大声喊着。
大头带着几个彪形大汉立马围了过来。拉车门的拉车门,清理玻璃碎片清理碎片,剪安全带的剪安全带
“大哥,这个司机的左腿卡在里面了,拉不出来啊。要想拉出来,必须得用消防的破拆器才行啊。没有专业的器材,弄不出来啊”大头满头大汗地朝黄天辉喊着。
“拉不出来就不要再拉了,不要搞成二次伤害,等消防和救护车过来,看看身上有没有出血点,有的话,想办法给捂住,不要让血流出来的过多”黄天辉焦急地吩咐道,额头已经渗出了丝丝的汗珠。
临阵指挥不是第一次了,只有这次感觉很奇妙,有种丝丝的神圣感,使命感。以前去收高--利--贷,感受最深的都是恨和愤怒的眼神,而现在,他感觉最多的就是依赖、信任、钦佩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种眼神令他心里很舒服,很开心,没有接着往下细想,赶紧地打住走神的状态,继续指挥着众人进行抢救。
路边的行人见状也围了上来,越聚越多。
大多都在探着脑袋看着。有几个胆子大的,直接凑到车子里面去近距离观察了。还非常可恶的拿出手机拍摄视频,记录惨烈的细节。
还有一部分人保持着理性的距离,大多都在指指点点。有的在扼腕叹息,有的在拍照分享朋友圈,有的积极地加入抢救队伍,协助帮忙。
“咦这些都便衣吗?什么时候改成这种制服了?”
“不对,我估计是体制里面的人,体制里面的人一般都穿的很正式的。”
“胡扯,人家体制中的都是穿藏青的西服,我弟弟就在体制里面上班,哪有体制里面的人穿黑西服的。我猜,应该是搞特殊工作的。说不定是做情报工作的”
“靠,哪有人家情报工作的开这么豪华的车?还宾利”
“切,你这就不懂了吧你看人家国外的,那个007,什么车没有开过”
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边在拍照分享,一边在窃窃私语地讨论着。好事者还特别的给伤者来了几个高清特写,不忘给自己留下最炫的造型做纪念。
特别是那女尸,极其受一些猥琐男的欢迎。
本来那女的穿的就异常的暴露,又经历了最惨烈的车祸,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可言了。
那恶心又刺激,惊悚而又香艳的场面立面招来了很多的“苍蝇”。有几个不惜破坏现场,分开垃圾,将手机开了灯,从砖头缝里伸进去拍摄。还有的直接拿着单反相机,对着那“女尸”的私--处肆意地狂拍。
看得黄天辉都无语了。
这女的,生前的最后一刻还在想着勾引男人去欣赏她诱人的身体,死后竟然也能遂了她愿,呵呵真是无语啊!黄天辉摇摇头,一声叹息。
人群中,一个带着眼睛,头发三七分,打着发胶,梳得一丝不乱的,文质彬彬的瘦高个,对着争论不休的一帮人说道。
“好啦,你们别争了,我觉得,这帮人就是黑--社--会。”
一句话,令刚刚热情探讨的吃瓜群众顿时安静,鸦雀无声,愣愣地看着那“教授”模样的瘦高个。
“别看我,我也只是猜测,直觉而已”那“教授”耸耸肩,淡淡地说道。
“切我还以为他知道什么内情呢,原来只是猜测啊。我猜他们还是中--南--海--保--镖呢!”一伙人哄堂而笑。
那“教授”再次耸耸肩,点燃了一根烟,一副无所谓你们相信不相信的样子。不再多话。
突然,黄天辉眼神中晃过一个画面,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司机的右手并不是握着方向盘的,也不是呈自然下垂状,而是呈拳状。直觉告诉他,司机的右手肯定捏着什么东西。
黄天辉拨开众人,小心地爬上去,想看个究竟。
“大哥,小心。”大头紧张地说道。
“没事,放心。”黄天辉嘴上回答着,双目环视一周,发现围观的群众太多。不光会破坏现场证据,还会阻碍救援进度。皱了皱眉,转过身来,朝众兄弟吩咐道:“现场群众太多,大家赶紧把群众驱散开来,一来保护现场不受破坏,二来万一有什么爆炸事故的,可以将风险降到最低。”
“收到,明白!”大头立刻拉上众大汉,吩咐并安排好分工,立刻着手现场的警戒工作。
“来来来大家都往后退点,都配合配合”
“哎!这位大哥,来,往后退退”
“那个帅哥,好啦,收起你的单反吧,不要再拍啦”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七十七章:把它交给罗局
那个正在蹲着瞄着女尸私--处一阵狂拍的年轻人脸红潮红,尴尬地笑了笑,收起单反,一个闪身,迅速地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哎哎哎轻点轻点,别推我啊!”受挤的人群发出埋怨的声音。
那个“教授”模样的人一把拉住大头,问道:“哎!同志,那个车祸现在是什么情况啊?那个司机还有救吗?感觉好像还有气啊,你们赶紧地救啊!再不救就没时间啦”
“好的,我知道了,没你的事啦!你退后”大头目无表情地说道。
“好的好的”那“教授”一边跟随着人群后退,一边紧张地盯着那车头内的情况,时不时地还掏出单反拍着照。
他所处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司机歪倒在座位上,下身被卡着无法动弹,到目前为之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估计是死得透透的了。
黄天辉见闲杂人等都已经被驱离到安全距离上,于是爬上车头,想看看那个司机的右手是不是如他所想,真的藏了什么东西。
他拉出那个受伤司机的右手,正欲掰开那人的手指头。突然那司机的眼睛睁开了,而且是怒目圆睁的那种,直吓了黄天辉一大跳,差一点就发出声来。
“这特么的诈尸吗?吓死老子了”黄天辉内心惊骇。
“别动,别说话”那受伤的司机面色严肃,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气势,让黄天辉突然间觉得这个人肯定不是干大货车司机的,怎么总觉得好像是搞“敌后”工作的样子。
“啊”黄天辉吓了一跳,正欲退出。
“你别动,听我说”这时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司机受伤很重,说话很吃力。
“哦!好的!”黄天辉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选择相信这个司机。
“这个是机密,你要帮我保存,帮我交给罗局。”司机吃力地抬起右手,将紧捏在手中的,沾满血迹的一个纽扣放到了黄天辉的手中。
“我的任务完成了,帮我谢谢他”司机瞪大了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弥留之际,用最后的力气吩咐着,眼看着就要撒手人寰。
“谁?谁是罗菊?罗菊是谁?”黄天辉急了,赶紧的问道。但又不敢去抓、摇那个司机,只能凑近了追着问话。
“派出”司机话没说完,直接一歪脑袋,咽了气。
“哎醒醒!醒醒!小伙子,坚强一点,120马上就过来了”
黄天辉轻轻地推着那个司机,突然发现他左侧腰部,靠近肾的位置被鲜血染红了。
拉开来仔细一看,有个约3公分宽的刀口,连同外套都被刺穿了。
血就是从这个伤口流出来的,一直到其屁股下面的座位上,全部是血。有些已经开始凝成了乌红色的血块。
看样子,他流了很多的血,且这个流血的状态也已持续多时。
黄天辉面色一凝,立即感觉到这个事情非常得严重,并不是想象中的,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车祸。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个阴谋。
他紧紧地捏着手中的那个黑色纽扣状的东西,一把从车头跳了下来,对众人大声的讲到:“死啦,死啦!这个司机没得救了!赶紧地去看看那其他的,还有没有气。”
说完,右手伸进自己的裤兜,掏出一包烟来,点上一根。
其实,就在拿烟的一刻,他把那枚用司机生命换来的“黑色的纽扣”顺势放进了自己的裤兜,神不知,鬼不觉。
黄天辉的声音很大,基本上四周的群众都能够听得见。顷刻间,四周传来一阵阵惋惜之声。
“哎!好端端,就这么的没了,好可惜啊”
“那个司机好年轻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哪家的男人,这家里人要是知道了,那还不要哭死啦”
“警--察--同--志,赶紧的把那个垃圾翻开啊,看看车子里面的人还有没有得救啊”
“都闷成这个样子了,估计是九死一生了”
一群看热闹的群众围在一起,不断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热情地交流和讨论着。还有的人把刚才黄天辉喊话的一段录了视频,拍了个特写,然后配上文字,发到了朋友圈。
“行车不注意,亲人两行泪!大车慎出行,且行且珍惜!!”
微博、朋友圈、论坛一时间都在传播和热议,讨论的热点基本都集中在谁该承担事故的主要责任。
更有甚者,一些不明就里的“杠精”们,三句话不和就直接隔网对骂,好不热闹。但绝大多数的人,都觉得“泥头车”应该负主要的责任。
事后,无意间,有次黄天辉上网时搜到了当时的帖子,虽然已经时过境迁,但他心里依然不是滋味。愚昧的人永远不知道岁月静好的珍贵,也永远无法体会那些默默负重前行的心酸和艰辛,这个国家,这个社会,就是因为这些默默无闻,信仰坚定,无私付出的人才会祥和安宁。什么时候,大家都能够像他们一样,无私付出,默默奉献,这个社会才会真的像歌中所描述的一样,处处充满了爱。
人群中有个人轻轻哼了一声,拍了现场的照片,转身就走了。此人就是刚刚和大头聊天的那个“教授”模样的瘦高个。
不一会儿,1--1--0来了,120也来了,消防也来了。最后,市--政也来了。
黄天辉忙着跟警--察汇报了情况。
警--察对黄天辉第一时间保护好现场,并积极地组织社会群众参与抢救,将车祸的损失降到最低,这种大公无私的事迹给予了高度地赞扬,称赞他是江南市的好市民。
闻讯赶来的电视台的记者听说此类好人好事,非常感兴趣,立即拦住了黄天辉,又是采访又是拍摄的。搞得黄天辉忙得不亦乐乎,但却没有任何怨言,因为采访他的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主播。
赶来救治的120带来的人手不够,消防战士又是忙着破拆作业,又是忙着清理垃圾堆下面埋着的两老外。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七十八章:难道他出事啦?
黄天辉见状,赶紧地招呼着自己的兄弟们再次加入到了抢救的大军中
“各位观众,大家下午好,我是江南市电视台的记者范晓丽,我现在就在车祸现场,而我们的消防官兵和医护人员都在进行紧急地抢救作业。而我刚得到最新消息,我们新晋的江南市好市民也带着他的公司人员加入到了抢救大军中。目前,整个抢救工作都在争分夺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前方记者范晓丽现场报道。”
现场的抢救工作前后花了近2个小时的时间,大头带着人配合着消防官兵们,好不容易才将建筑垃圾下面的红色骚跑及两个鬼佬的尸体清理出来。
男的已经没有人样了,但好歹还算完整。
可怜那女的,直接就变成了几堆红白黄三色,泛着泡沫的,散发着令人做恶的腥臭味的,液体和固体的混合物。
那女的**子涂得到处都是,内脏撕裂了。肠子啊,胃啊什么的,都糊在那些建筑垃圾上。内脏里面的花花绿绿的液体及固体混合物流的到处都是,释放出恶心、刺鼻的气味。
众人清理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拉出了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几个心理素质不是非常好的,直接被如此强悍的冲击力给催吐了。
黄毛小心翼翼地搬运着那些建筑垃圾,一边用手捂着嘴,一边不断地干呕着。一旁的绿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瞪大了眼睛搬着,生怕碰到了什么极不愿意见到的东西。
都说怕什么,来什么。
这不,绿毛搬开了一个砖头,发现下面竟然粘着一个半透明的,成半圆状的,带着很多血的,黏糊糊,凝胶状的东西。
“咦这是啥东西啊”绿毛厌恶地说道,心口已经又开始此起彼伏了。
“估计是那女的胸前的那玩意”黄毛说道。
“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大胸,喏,就是用这些东西给垫出来的”黄毛扫了一眼,指着下面被压着的,已经扁平的,空无一物的女的胸部,对绿毛说道。
只不过那个胸部只是一段而已,没有了上半部分,也没有了下半部分,看着就极端的瘆人。
这不看还好,一看到那血肉模糊的样子,泛着红色泡沫的,瘪了的胸部。以及上边和下边断裂处的骨肉连接物和那黄黄的,泛着油光的皮下脂肪。绿毛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直接从那堆建筑垃圾上冲了下来,跑到一旁剧烈地呕吐起来。一边吐一边打着颤,眼泪和鼻涕都吐出来了。
二五仔问黄毛“咦,绿毛这是怎么啦?”
“估计这辈子都不敢再看大胸女了”黄毛耸耸肩,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见二五仔懵懵的表情,指着那段胸部,对二五仔说:“喏,你自己看吧!”说完,回转身去帮其他人了。
二五仔一看,毛都炸起来了,一把捂着嘴,跑过去跟绿毛站一起,做起了同样的动作。
“呃呃呃”
大头就是大头,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样。
不光头大,心大,神经也比较的大。这种场合也就他和个别几个人没有特殊的反应。比方说,黄天辉。
他俩合力将那女的残碎的肢体给拚了起来。缺少了很多部分,但基本上只能这样了。因为,其他的部分都已经融入泥土和建筑垃圾了。至于那个男的,全身筋骨尽碎,浑身瘫软的像根面条似的。只是这根面条太过于细了。
“操,不是很拽的嘛?跑啊不是很有骨气的吗?怎么现在变成了无脊椎动物了?嚣张啊继续嚣张啊!操”大头气愤地骂道。
“好啦,嘴下积德,死者为大,不要再说啦!”黄天辉提醒道。
大头一脚踢飞了脚边的一块石头,发泄了一句。
“操”
继续跟黄天辉帮忙一起把那软的像面条似的鬼佬给装进了尸袋。至于那女的,只能请收殓师亲自动手了。
轮到把现场清理干净,尸体拉走,大车拖走,建筑垃圾清理完毕,已经到了夜里了。黄天辉极其配合地做了最后的记录,遣散众人回到家,已经是夜里8点钟了。
刚坐下来,掏出手机一看,有十来个未接电话。
这才想起,早上出门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将手机调成了静音,这么多的电话都没有接到。
于是翻开通话记录,逐一查看,基本都是业务上的。考虑到天太晚了,想想还是明天白天再说吧。忙了一天太累了,想洗个澡,早早睡了。
正想关掉手机,突然瞄到两个号码,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是黄来福的电话,时间是下午3点43分,还有一个是黄天朗的,时间是下午3点50分。前后相差7分钟的时间。
“呵呵呵会有这么巧吗?”
看这时间,自己当时应该正在忙着抢救作业,手机丢在车子里面,没有接到。不过,一看电话,他基本上就已经猜到了会是什么情况。冷笑一声,只当没有看到,继续往下翻。
突然,他瞳孔一缩,一个电话号码立刻引起了他地警觉。
此号码前后紧密相连,连续拨打了3次,而且每次都是打满了寻呼时间,存储显示-秦海洋。
黄天辉一个咕噜地从沙发上跳起,心头一震,感觉不好。立即回拨了过去。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挂掉,重新拨。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们将会在您挂机后以短信的形式告知对方,请挂机”
“谢特”
黄天辉爆粗话,气急败坏,觉得右眼皮直跳,隐隐约约地感觉,会不会是张大师出了什么事。
不会是真的吧,他那么有本事,谁能够给他带来麻烦?
难道是黄天朗和黄来福又搞乱子了?
他们这么快就知道信息啦?
不行,得赶紧地去看看。
冷静下来,黄天辉迅速地拨通了大头的电话。
“大头,你在哪里?”电话那头黄天辉急切地问道。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七十九章:被“神祭”的女人
“啊!老大,我在回去的路上,刚出宁海路,马上要上高架。”大头环视了一下路况,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现在就掉头,赶紧回来”很显然,黄天辉急了,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啊!发生了什么事?老大?”大头紧张起来,急切地问道。
“张大师可能出事了,你赶紧过来接我,跟我去老秦家。”
“收到,明白”大头迅速挂完电话,二话不说,一把方向,黑色的宾利原地180度的掉头,然后一阵猛地加速,朝黄天辉的小区疾驰而去。
日本京都上空的月亮今夜显得很圆。
银白色的月亮像一个大大的玉盘静静地挂在空中,洒落无数皎洁的银光,照得郊区的江户川宅院异常的明亮。
深夜中,薄薄的雾气从地上慢慢地升起,给原本宁静的老宅院披上了无限神秘的色彩。
古老而幽静的宅子如同一个黑夜中负重航行的老船,在浅浅的雾气中浮浮沉沉。大多数的房间都是漆黑一片,只有位于古宅最北边的江户川神殿灯火通明。在黑夜的衬托下,像一个幽灵船,又像一个狰狞的上古怪兽,释放出无限的阴冷和心悸。
神殿是一栋盛唐风格的,单层挑脚,全木结构的宫殿。正南的一圈回字形走廊上挂着一串串黄纸糊的灯笼,上面写了些诸如:“风调雨顺”、“国运昌隆”、“大和荣光”等繁体字。
昏黄的灯笼在冷冷的夜风中轻轻地飘着,像黑夜中舞动着触角的八爪鱼。
孤零零的神殿被一个封闭的庭院包围着。庭院外围的四周是浓密而高大的乔木丛,将整个神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基本上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如果不是熟悉的人,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里竟然有这么一座幽静的庭院。
庭院内从进门到神殿前厅有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路的两侧是稀稀疏疏的,古典的,立式路灯。在寂静的月光下,发出略带蓝色的,如同萤火般的光芒。
路的两侧是茂密的,被剪得异常齐整的草坪。
整个庭院看不到一点枯叶和杂枝,跟所有日式的建筑给大家的感觉一样,除了宁静,就是干净。
神殿里面没有点任何现代的灯光,或者是灯饰,点的全部是蜡烛。不过此蜡烛非同市面上我们常见的蜡烛,而是专门供给江户川家族神祭用的人油蜡烛。
中间的一个神台上用纯白色的不知何种成分的布蒙着,一直拖到青色的,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白布上头北脚南的,躺着一个全身**,下体私--处却很奇怪地贴了一张薄薄的宣纸的,年轻女子。
女人梳着传统的,和式发型,头上插着各种金光闪闪的,雍雍华贵的饰物。眼睛被一块厚厚的红绒布给蒙着。白的吓人的嘴唇上涂了两个深红色的圆点。应该是一个古典的艺伎造型,却又像一具冰凉的“僵尸”。
女人赤--裸的每一寸肌肤上都涂了厚厚一层不知成本,白色的脂粉,经冷艳的月光和枯黄的烛光两者混合照射下显得煞白煞白的。
白得令人心慌。
白得毫无生气。
白得令人毛骨悚然。
那白得如同死尸一般的肢体上和周边都星星点点地散落了些猩红的玫瑰花瓣。人油烛光下的花瓣显得异常的鲜艳,如同吸饱了血一般。给人的感觉,那具**的温度和血色都被那吸血的玫瑰给吸走了。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害怕,那个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的,赤--裸的女人此刻竟然不断地在颤抖着。
如此才能让人相信,她还活着。
半高的祭台旁边围了一圈密集的微微发黄的人油蜡烛。幽幽的烛光在冰冷而空旷的大殿内摇曳着,闪烁着。
融化了的人油顺着微微泛黄的烛壁慢慢的挂了下来,活像一具具阴森森的白骨。燃烧的蜡烛里面不知道添加了些什么名贵的香料,虽然散发出了无法言喻的香味,但还是能够闻到一股微微发臭的,焦尸的味道。
那味道不断地在神殿内积聚,久久挥散不去。如果用强光手电照射的话,你会发现,神殿顶上的梁、椽子及青瓦上都附着了一层厚厚的,泛着幽蓝色光芒的脂油。其实,那些都是经燃烧后挥散到空气中后遇冷凝结而成的尸油。有些尸油年代已经很久远了,久远到甚至无法追根溯源了。
蜡烛的外围,分散跪着有24个身着和服,装扮古典的侍女。统一背朝祭台上的女人,脸朝外,呈跪姿匍匐在地上,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祭台的南面是一座高大的木质丝绒屏风。屏风上微微泛黄的丝绒上用黑色的线条勾勒了日本神话中各种祭祀的场景和神像。
屏风的前面是一座长约2.8米的,鎏金青铜神台。神台上立着一座足有2米高的,通体被黑色纱绸覆盖着的神像。至于神像长什么模样,谁也不知道。据说,除了第一代的江户川?建雄看过,其他任何人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见过神像长什么模样。相传就是从那个时候,江户川家族开始通了神。
江户川家族流传着这么一条规矩。就是谁都不可以打开神像的面纱瞻仰神像的容颜,见者必死无疑。
相传这个规矩关系到江户川乃至整个大和民族的国运。
一旦揭开面纱,不光是神不保佑,而且会给整个家族和国家带来无可想象的灾害。
神像的两侧是高高的,金色的,塔式烛台。中间则是一个四角两耳的圆形青铜香炉,炉内正焚着名贵的沉木檀香。
神台下面有一个长条形的祭案,被炫紫色的绒布包裹着的祭案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祭果。基本上都是素食,但造型和样式却极端的雅致。
神台前面跪着一个身着黑色传统武士服,体态略显肥胖,头顶“地中海”,年约5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男子非常虔诚地跪趴在地面上,上手并拢前伸,掌心贴地,而脸则深深的埋在两掌之间。由于脸基本上贴着地面,所以看不清楚到底长什么模样。和在场的其他人一样,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整个大殿内唯一发出声音的,就是神案东侧立着的一个身材矮小,浑身上下黏满了黑色羽毛的,乌漆嘛黑的,如同从远古穿越而来的,巫婆一般的老人。
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一个上了年岁的婆婆。但因为神殿内非常的昏暗,而婆婆全身又黏满了浓密的,黑色的羽毛,所以根本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在江户川家族的威望和地位。她就是江户川家族中地位特殊,唯一一个能够跟所谓的“神”沟通和交流的巫师,他们习惯地称呼她为:神巫。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第八十章:冰葬
每月一次的神祭都是由她来组织的,而每一个被“神祭”的“祭女”都是由她亲自检查并装扮后,再由自己亲自抱上祭台的。
神巫发出的声音很奇怪。
感觉她不是在念经,念咒。
因为那声音听起来完全不是由嘴巴说出来的,而是从嗓子里面哼出来的。
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一个人紧闭着嘴巴,僵直着舌头,仅仅通过肺部的气流冲击着嗓子部位那薄薄的声带来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浑浊而空洞的声音再经过狭窄的鼻孔像被扩大了信号一般地散发出来。很像一个哑巴发出的声响。正确地讲是一个闭着嘴巴的哑巴发出的声响。
神巫咒语发出的声音很响,很具魔幻的感觉。音调忽高忽低,频率忽快忽慢。时而如疾驰的旋风,时而如涓涓的泉水,时而如风吹麦浪,时而又如阴风中孤寂的招魂铃。
忽而神殿内光线一暗,一阵阴冷的堂风从北面吹来,烛光统一向南快速的偏移。室内温度瞬间降至到了冰点。空气中的水汽刹那间就被凝结成了无数点点冰霜,并慢慢地被旋转的阴风汇聚成无数条,细细的,亮光闪闪的“丝线”。
那无数“丝线”交叉汇织成一条闪亮的瀑布,像设定了程序一般,围绕着祭台四周秩序井然地飘落下来。形成一副璀璨的,密不透风的纱帐,将祭台跟外界分隔开来。
“奇景出现”,“圣光降临”,神巫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瞬间加快了咒语的速度。
那“咿咿呀呀”的声音如同从屋顶倾泄而出,又好像从地底下爬出来的一样,弥漫着屋内所有的角落。
快速的咒语如同催命的招魂铃,急促而令人灵魂恍惚。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脑胀。有几个精神力不强的侍女无法承受压力,“扑通”一声僵硬地倒下,像一条煮熟了的“龙虾”,蜷缩着身体,翻着白眼。一边无规律地抽搐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吐着白--沫。
即便如此,神巫的咒语却更加的快速而大声了。只是可怜了那栽倒的如同死状的侍女,没有任何人愿意伸出手去搭救她,就好像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一样。
“咣”
不知哪里传来了一个浑厚的,极具穿透力的钟声。将神殿内的景象都震得晃了一下。随即虚空中慢慢凝聚出一道寒冷的剑光,轻轻地挑开那璀璨的纱帐。
晃动着的影像当中感觉有一个朦胧的人影,那持剑的人影此刻正站在帐外凝视着祭台上女人曼妙的身体。
大殿内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紧贴着地面,大气不敢喘一声,更没有一个敢抬头看的。而刚刚栽倒的口--吐--白--沫的侍女,此刻已经光荣的完成了她的使命,逐渐的变成一具扭曲而僵硬的尸体,估计会成为下一批的尸--油--蜡--烛的原材料吧。
四分之一柱香的功夫后,那朦胧的人影好像看上了眼前这女人的身体,缓步进入纱帐内,轻柔地放下纱帐。
紧接着纱帐上就倒映出一个高大、强壮得如同山一般的,男人身影。异常粗暴地,一把拉起祭台上的女人,做起了原始而神秘的“生命运动”。
不知是疼--痛还是害怕,是刺--激还是兴--奋。纱帐中里面传出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男人那充满荷尔蒙的强烈的喘--息--声。
骚--动的声音混合着那古怪而魔幻的咒语声,不断的在大殿内回旋和冲撞。伴随着那古老而强烈的动作,猛烈地摇晃着神殿,如同暴怒的海涛愤怒地拍打着孤零零的小船。
剧烈的眩晕感混合着异常恶心的汗臭味,浓烈的腥臭味不断地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激烈的冲撞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魅惑的娇--喘--声,充满荷尔蒙的喘息声汇织成无限淫--荡的高能画面,义无反顾地冲进现场每一个人的大脑里面,激发了相关腺体快速地分泌着骚动的化学物质,不断地产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痛苦而快乐的感觉。
“啊”
一声强烈地呼啸之后,随即风平浪静。
咒语声,哭喊声,喘息声全部如潮水般地消散。
现场所有的人如同跟强大的暴风雨激烈搏斗后的水手,带着那刺激而又剧烈的眩晕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活像一根根软软的面条,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此时,那璀璨的,闪亮的纱帐开始蜕变成一颗颗细小而密集的冰晶,慢慢的从空中飘落下来。非常规则地堆积形成一个四四方方的矩形方砖,如同一个巨大的水晶棺材,将祭台上的女人彻底的包裹在内,冰封在内。并在矩形方砖上留下了一行血字。
好不容易等到神殿恢复了宁静,江户川?武思慢慢地支起疲软的身体,回想着意犹未尽的刺激感,晃了晃眩晕的脑袋,跌跌撞撞地挪步到屏风后面。看到那像棺材一般的**上写着:
“寻找天魔下落”;
“监视坠落者的动态”;
“积极寻找九龙金牌”。
看着那被冰封在“水晶棺材”内的女人。发现她最后的表情还停留在“云巅之上”的那一瞬间。
毫无疼痛感,毫无遗憾。
完全是一副“舒--服--死--了”的感觉。
令武思的内心禁不住的一阵绞痛。
如同失去了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子,惆怅而失落。
每月的月圆之日,都是江户川家族异常神秘而重视的祭神之日。尽管不是每次都能看到像刚才发生的那神秘又异常诡异的场景。
哦,对了,他们称之为“圣景”。
但是他们却从来都不敢马虎,重视程度从一而终。
每次都是处心积虑地准备,每一个细节都严苛要求,所有的程序都虔诚而热烈。即便如此,有记忆以来的“圣景”也就出现了四五次的样子。而每次都是这么一个令人丧气的结果。
他还记得,他父亲弥留之际,耗尽最后的气力,轻轻地跟他说:“一定要想办法为江户川、为大--和民族留下一个神种”。
只有这样,江户川家族才能在日本经久不衰。大和民族才能脱离米国的束缚,奔向民族的辉煌,乃至最后掌控世界。
这个目标太过伟大,令江户川?武思每每想到都茶不思,饭不香,睡不宁。
武思的心情很不好,强忍着想骂人、打人的冲动,逼着自己扭过头,不去观赏那令人心碎而艳丽的画面。抬起头,默默地看向神巫。问道:“神巫大人,这个祭女怎么处理?”
“既然是无影大人享用过的女人,那就给予她最高的荣誉——冰葬。好让她的灵魂去滋养无影大人的无影剑。让她为江户川家族,大--和民族创造更大的辉煌。”
空旷的大殿内,回荡着那干枯而阴冷,尖锐而刺耳的声音。如同从腐朽的冰尸肚里面飘出来的一样。
无情地穿过所有人的耳朵,传递给他们好似被冰晶穿透一般的刺痛,令众人不由自主地捂紧了耳朵。
那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神案旁边一动不动的神巫。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嘴巴和喉咙都没有动。懂得人都知道,那是腹语。
一个能够将腹语练到如此的威力,可想而知,她的修为会有多么的深厚。
说完后,那矮小的,黏满黑色羽毛的身体慢慢溶解在浓浓的夜色当中,无影无踪了。
“哎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江户川?武思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精心培养后奉献出去的第几个绝世容颜又极富才华的女人了。
如花似水的季节,完美无缺的容貌,光艳夺目的才能,每一项放在现实社会都是极度闪耀的。
可现在,所有的骄傲和努力以及期盼统统变成了一具冰冷的艳尸。
他多么的希望能够留下那个异常喜欢的女人,并多次将他的愿望传递给刚刚消散而去的“神巫”,但是一直都没有被认可。
极大地心理落差让他显得非常地沮丧。
“怎么样才能让尊贵的神在宠幸了我们的女人之后还能非常仁慈地留下他那高贵的血脉呢?我敬爱的父亲,您如果有在天之灵,请您告诉我吧”
“敬爱的神,如果你们知道,请告诉我吧”
江户川?武思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机械地屈身跪下,修正姿势,恭敬地喊道:“恭送神巫!”
众人一起学着江户川?武思,虔诚地跪拜在原地。(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鸿门宴
江南市城北区,一个偏僻的城乡结合部的半山腰上,耸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中式庄园。
高大的中式青砖牌楼上,挂着一个黑底金字的大牌匾,上书“黄府”两字。牌匾下面是两扇古铜色的大门。左侧是一个寓意为“福寿如意”的金漆兽面锡环,而右侧则是一个寓意为“康寿如意”的,刻着八个寿字如意头包围着两朵菊花的铜环。
偌大的铜门两侧分别竖立着足有成人身高的石狮子,一雄一雌。足以看出主家的身份和地位。
往里看,庄园完全参照了苏式园林的风格。
青砖黛瓦,绿树红墙,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应俱全。甚至在庄园的东侧,还别有用心地建造了一个露天的泳池。
看得出,主家是一个非常注重生活品质的人。
要说此人,整个江南市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他就是江南市赫赫有名的大流氓,黑--社--会大佬——黄天朗。
别墅的客厅内有个硕大的黄花梨餐桌,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个大大的红白两色鸳鸯火锅。围着火锅一圈摆满了形形**的荤菜和素菜。
坐北朝南的是一个肤色黝黑,大光头,长得很瘦的男子。
男子约莫60岁左右。穿了件宽松的麻布搭扣褂子,脚蹬一双素底黑面的北京布鞋。最引人瞩目的是他那油光发亮的光头上竟然纹了一条龇牙怒视的恶狼,还有就是他身后的一副字画。
光看字画上的人物,估计十个里面有九个半不认识。但是一看旁边的诗,至少大半的人都能够猜得出来画中人是谁。
诗的内容是这样的: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看完之后是不是有种背后发凉冒虚汗的感觉?
又或者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要知道,整个江南市,能够光头纹恶狼,客厅挂黄巢字画的,不会有第二个人了,此人肯定就是黄天朗了。
坐在黄天朗左手边上的,是一个穿着米色西服,略显书生气,瘦弱的男人。该男人带着考究的金丝眼镜,遮挡着那略显狭长而稍显阴柔的眼神。
油光铮亮的三七分发型配合着厚重的发胶梳理得一丝不苟。
微微发白而薄如面皮的嘴唇,一看就知道此人肯定是个即势力又刻薄的主。
此刻他正双手环抱胸前,一声不吭,冷冷地盯着他对面的人。
如果秦柱子在的话,他一定认得这种眼神。
因为此人正是他的老板——黄来福。
被黄来福当做仇人般盯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黄天辉。
从他一进屋子的那一刻,他就感受到了黄天朗古怪的热情和黄来福阴柔而冰冷的敌视。
不用说,一定是因为秦海洋贷款的事。
严格意义上讲,应该是为了秦海洋的宅基地而来的。
当然,他很清楚,秦海洋的宅基地只是一个小小的开胃菜,这帮人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小洋村旅游项目建设的前期拆迁市场。
这个市场很庞大,涉及到很多的资金,也触及到了异常复杂的各方利益。这里面有商人、黑社会、平头百姓、还有很多体制内的各种级别的人。多得一时半会儿都无法说清楚。
来之前,黄天辉也预测到了会有什么事,并做好了心理打算。
该到了划清界限的时候了
从他内心讲,主动将自己绑在张天赐的车轮上绝对是他最划得来的投资。他也知道,要想让张天赐完全相信自己的真诚,还缺少一份足够分量的“投名状”。
高人谈话,通常点到为止。
那句“少作恶,多行善”的提醒还如在耳边。
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明白呢?
更何况他现在攀上的可是神仙般的存在!
眼前正洋洋得意的两货,在他眼里跟“死鱼”又有何区别呢?
呵呵
作恶的日子过得太多了总会让人产生一种麻木不仁的自信和膨胀,就像眼前的这两位,等着吧
他很熟稔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肥羊卷,娴熟地在红汤里面烫了烫。
一边烫,一边很自然地说道:“大哥真是个活菩萨哎。你怎么就知道我这段时间特别地想吃火锅呢?可不瞒你说,我这段时间一想到火锅就他妈的直流口水啊!特别是朝思暮想的肥羊卷。哈哈哈怎么感觉你这顿是特意为我办的啊!”
“呵呵呵天辉说的很对。念及你这段时间如此的辛劳,为社团的事业劳苦而奔波,故而特意为你准备了这顿饭。哈哈哈”说完盯着黄天辉意有所指地笑着。
“其实呢,我觉得干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两字。”黄天朗打开了话匣子,笑眯眯地说道。
“一个是——‘和’。就像这个火锅。不管是红的,黑色,白的,绿的,还是黄的。我们统统都能放进锅里一起煮了,然后和和气气的就着白酒,蘸着酱料吃起来,味道还他妈的特别鲜美。这才是生意嘛。”
“第二个字呢,就是——‘狠’。就像我身后的这幅画。我最喜欢的其实是这幅画中的诗。那是满满的杀气,浓浓的狠意啊。黄巢这老儿,人不出名,可是诗出名啊。天辉你知道的,我识的字还没有你多。但是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这幅画中的诗时,就觉得好像是为我写的一般。你说,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的呢?”黄天朗喝了一口酒,砸吧了一下嘴巴,平笑着看向黄天辉,意味深长地讲着。
“莫非大哥是想学黄巢老先生黄袍加身,带领兄弟们雄霸天下,创造不朽之功业吗?”黄天辉满脸堆笑,插科打诨似地打岔道。
“切!这和谐社会,天下太平,我们有钱挣,有酒喝,有妹子耍。想那杆子劳心事干嘛?”黄天朗白了一眼,甩了甩手,很嫌弃地说道。
“那大哥是啥意思啊!小弟我真没想明白!”黄天辉装作很无辜的样子。
“对了,要说到狠人啊,这水浒里面的宋江绝对是能排得上号的。据说他也写过一首跟黄巢相媲美的,叫叫什么来着!哎,这书读得少就是不行。那个来福,你是大学生,我们当中你书读的最多,你说说来着。”
黄天朗故意将话题丢给黄来福,黄天辉心里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强装着笑脸,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黄来福。
黄来福很郁闷,心想,黄天朗这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吗!
说好了借此机会好好地杀杀黄天辉的威风,逼着他把小洋村拆迁的事给扛下来的。
这都坐了半天了,怎么还尽扯些无关紧要的,什么狗屁的诗。
你个黑--社--会不好好想着怎么去收保--护--费,什么时候也开始务虚起来了,还学什么古人吟诗作对?
就我们肚子里面那三两黄汤能当墨水使吗?
要说黄天朗这老狐狸确实很老谋深算!
股是参了,但是就是不下水。老等着在后面坐享其成。脏活累活都是黄来福的人冲在最前头。而发生事情了,却不出意料地拖在后面躲清闲。反倒要他黄来福每次屁颠屁颠地去求他帮忙。
求得次数多了,连黄来福自己竟然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这不,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最后只能把陆大公子给抬出来,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设这么一个宴,还不保证效果。
操这什么人吗?
要不是念及他的背景和关系,剁了他的心都有了。
人们都说:社会我来福哥,人狠话不多。这句话可不是瞎说的。真把他逼急了,那倒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再说这黄天辉,的确不一般。
他这个人在圈子里面是出了名的好人缘,和事佬,道上的威望也很高。如果能够让他来配合前面的工程,那肯定会好很多。
可是这老小子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愿意帮忙。
就上次秦海洋的事情,还是黄来福找了黄天朗多次,经过黄天朗地软磨硬泡才勉强答应的。
可不是,硬扭的瓜终究是不甜。秦海洋的事情不出意外的又黄了。
本来他就已经够窝火的了,而黄天朗依然在顾左右而言他,完全没有想挑明的意思,气得黄来福很想骂人。
但毕竟是在黄天朗的家里,人家是主场,又考虑到黄天朗在道上的地位,以及他手下的那帮嗜血不要命的混--子。再不济,还要看在小洋村项目上的无限“钱”景上,想到这些,心里面稍微地顺畅了很多。
逼着自己平复了情绪,尬咳了一声。
“咳咳那个宋江的诗具体什么内容我也记不清了。”
(作者:你这不是扯淡吗,你黄来福什么时候看过《水浒传》自己还不清楚?要说对岛国动作艺术片的研究,你倒是行家。中国的四大名著?我去,那绝对是脑中意--淫的货色。装你继续装逼)
“不过没关系,既然黄总雅兴,我帮你问一下度娘。”黄来福不慌不忙,一边说着,一边不以为耻地打开手机查找起来,还不时地用眼睛瞟向黄天朗。
此时黄天朗也不搭话,很慵懒地躺在椅子背上,拿了一根细牙签心不在焉地往嘴里捣鼓着。眯着的眼睛根本看不出他这时视线聚集在哪处。(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都是千年的妖精
要说这黄天朗也算是一个传奇的人物。识不得几个字,但正如他所说,一是“和气”,二是“狠”,不知道哪来的本事,编织了异常复杂而又很微妙的关系网。
据说跟体制里面某些高级领导关系还很密切,特别是陆大少的老子,在市里可是一个实权派的人物啊。
但这些都是传言,都没有十足的证据。
而且,他既不经营时下最流行的房地产业务,也不搞投资理财,连个正儿八经的公司都没有。做的都是些社会阴暗角落里的勾当,却积累了数不清的黑色财富。
按理来说,像他这种情况在如此风风火火的“大运动”中早该受到正义的审判了,怎么还能稳若磐石,安如泰山呢?
如此这般,你可以想象。
此人定深谙厚黑学,精通方圆之道,实在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那个,找到了。我读给大家听一下啊!”黄来福打破沉闷,自告奋勇起来。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靠,这宋江果真是狠啊,连黄巢都不在他的眼里。”
“哎这个宋江呢,生平不得志,酒后吐狂言。所以说啊,这酒一旦喝到位了,就能看得出一个人到底是忠还是奸。连心肝肺都像‘x透视’一般,显露得清清楚楚。天辉,你说呢?这是奸好,还是忠好?”黄天朗皮笑肉不笑地叼着个秃头牙签冲着黄天辉说道。
黄天辉收敛了笑容,用肘部支撑在桌边,前倾着身体,微侧着脑袋,对着黄天朗轻点一下头,满不在乎地说道:“忠也好,奸也罢!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我也不关心。我觉得有钱挣,能活着,就是最好。大哥今天讲和气生财我能理解,但是这‘狠’怎么解释?我还真不明白。”
“天辉啊,不管是黄巢,还是宋江,他们不‘狠’就成不了事。远的不说,就说我们干这一行的,如果不‘狠’,能够在道上立足吗?但是狠归狠,基本的道义还是要讲的,凡事以和为贵。跟谁做对,不跟钱作对。你说,是吧!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地商量,非要搞得舞刀弄枪地才罢休。”
黄天朗开始了他那老太婆裹脚布式地长篇大论,习惯性地谈正题之前一定会来个九曲十八弯。不懂他的人,很容易就被他掰“弯”了。怎么也无法将黑社会跟眼前这个貌似有些慈祥的老头子联系在一起,反倒像是一个刚退休不久的,喋喋不休的老教师嘛!
黄天辉掐着手指头计算了一下,知道这老小子“弯子”绕的差不多了,该进入正题了。所以低着头,表面上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眼前的筷子和勺子,而实际上耳朵一直在竖着听。
“天辉呀,你是我带出来的,这么多年我都看在眼里。你呢,情商很高,说话办事都很体面,道上的人缘都很好。这么多年帮我处理了很多事情,每次都很巧妙。老哥我啊,都记得。”情到深处,黄天朗对黄天辉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竟然情不自禁地用手重重地拍打着自己的心口,一副我的内心你最懂的感觉。
突然脸色一变,话题一转。
“不过”
黄天辉竖着耳朵在等着呢!
前面这些全是老家伙扯淡的!
黄天辉心里面已经骂了起来了:“我信你个鬼,你个老东西,坏的很”
而他一直等的,就是在等他说“不过”两字。
这两字后面的才是他真正想要说的。
人就是这样,一上来就单刀直入,基本都不适应,十有**会崩。
但如果先用甜言蜜语将对方灌足了**汤,然后再在对方神不知,鬼不觉,飘飘然的时候轻轻地“剌”上一刀,这效果奇佳。
对了,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口蜜腹剑”。
对于这种套路,黄天辉也是自来熟,心里冷哼一声:“都是千年的妖精,跟我还玩什么聊斋!来啊,终于等到你现原形的时候了”
“不过呢,你心重,心却不狠。干我们这行,心不狠是干不了大事的”
黄天朗一副老司机点拨吃瓜群众的样子,对着黄天辉絮絮叨叨地说着,搞得黄天辉好像个小白鼠一样。
“特别是小洋村的项目,这里面牵扯的人和利益太多,都在急等着项目快速推进。不瞒你讲,我呢,也在这个里面参了很多的股,几乎是将棺材底都压上了。这下半身哪,就指望着他下米啰。你说,我们做男人的,要是不狠一点,这能对得起老天爷给我们安的这‘把子’吗?那还是男人吗?”
黄天朗文化程度不高,这指桑骂槐的本事倒是运用的挺熟练的。
黄天辉见对方基本开始明牌了,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于是抬起右手打断黄天朗的话,单刀直入地说道:“大哥,你的话我听明白了。这是有人嫌弃我阻碍大家赚钱啦!哈哈没关系,我黄天辉这辈子最大的收获不是钱多,而是朋友多,人情多。对于小洋村的项目,你们放心,我既不眼馋,也绝不插手。秦海洋的高--利--贷,也请你们也卖我一个面子。既然我认了他孙子做兄弟,那么我和他就是亲戚。所以这债我顶了,多少钱我替他还掉。还有,以后你们最好不要去找他麻烦,也不要让我知道。不然,我很难做到袖手旁观。”黄天辉双手抱拳,托着自己的下巴,冷静的盯着黄天朗,不急不慢,不卑不亢地说道。
“哎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趁此机会让你跟来福小弟拉近一下关系,消除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你不要想多了!”黄天朗皮笑肉不笑地摆着手说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黄天朗心里自然有数,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撕破脸皮。况且黄天辉之于他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心里最清楚。自己屁股后面有多少烂账,除了黄天辉再没有其他人更了解了。干了这么多年坏事还能安之若素,除了他的一些特殊背景之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每次黄天辉处理事情都特别的干净,不留任何一点把柄。不像其他几个小子,特别地不让他省心。
这次也是被那个“烦人”的陆大少给催的,要不然他才不愿意搞什么个鸟“鸿门宴”。就黄天辉这种人精,他能看不出来?
为了不过分地刺激黄天辉,黄天朗继续和气地说道:“来福也不容易,小小年纪就承担了很多的事情,一心一意地为社团谋福利。小洋村那沓子事,你也懂的。他又不是什么道上的人,也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推进起来很困难,碰到了一些麻烦。天辉啊,你能力强,能帮的就多带带他,也算是帮我个忙。”说完一副很和善的表情盯着黄天辉的眼睛。
“带他就不必了,都说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都是年轻人的世界,我也老了,是该让贤了。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跟大哥提交辞呈的。年龄大了,干不动了,想早点退休归隐了。”黄天辉一边倒腾着吃点菜,一边头也不抬地,很平静地讲着。
黄天朗眼前一亮,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
随之转换成兴奋,瞬间之后又变回了平静。
那表情的变化及其的自然而又丰富。就好像一个走在大街上的人,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鼓鼓囊囊的皮夹子,趁人不注意迅速收到自己的口袋里,还要在自己的脸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能是觉得自己不能置身于事外,又刻意地压制着内心的兴奋,故作挽留地说道:“天辉,不要意气用事。社团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啊。”
“没什么,我已经决定了。”黄天辉说地很坚定。
“你有选择,我也拦不住你,只能祝福你。你跟我时间很久了,社团的规矩你应该懂的。虽然我们之间情同手足,但毕竟还有那么多的小弟要管理,不能因为哪一个人乱了规矩啊!”黄天朗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道。
“没关系,规矩我懂。我管理下的8家ktv和12个浴场,我全部留给社团,我的人全部撤出。”黄天辉很轻松地讲道。
“你看看,你看看还是天辉最懂事。这社团的人啊,要是个个都能像天辉这么深明大义的话,我何愁天天晚上睡不着啊。来福,你知道吗,天辉跟我时间最久,整个江南市的小--额--贷--款他经营得最好,也是我最放心的。他的退出,令我如失臂膀啊”黄天朗特意在小--额--贷--款上加重了语气。
黄来福心里面在冷笑,表面上却点头附和着,装着一副惊讶又惋惜的表情看着。
黄天辉心里已经“mmp”的骂了三遍了。
这老狐狸,念念不忘这小--额--贷--款的生意。
哎,算了,竟然自己想彻底洗白,而这生意本身就充满了太多的灰暗面,倒不如全部交出去的好。(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五灵山的私家庄园
于是微笑着说道:“大哥放心,我这次不光是将ktv和浴场交还给社团,连同这里面的股份以及小--额--贷--款的生意也全部交还给大哥您。从今以后,我只留下我的‘江南私房菜馆’。”
说完,他如释重负一般,轻松地靠在椅子背上,微笑着看向黄天朗。
“好!甚好!”黄天朗大叫一声,就差敲桌子鼓掌了。可能意识到了自己稍微有点儿失态,继而尬咳两声,继续说道。
“哎,这天干,嗓子有点儿不舒服。”
“那个我们辉哥带了一个好头。来福啊,这是你们年轻人的榜样啊!你要加油努力啊,争取多为社团做贡献啊”黄天朗画风一转,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对着黄来福说道。
黄来福吃了一个大大的“瘪子”,心里面直骂“老狐狸”。
“腾”地一下,一股怒火在心里面熊熊燃烧。
特别想掀桌子,无奈自己还没有具备这样的实力,只能强忍着,言不由衷地说着:“对对对”
黄天辉见话已经说完,情分也结束了。一副无事一身轻的样子,站起身来,忙着跟对面的二位告辞。
而黄天朗则是客套性地挽留了两次,并不做强留。
黄来福也趁机托辞有急事,草草地走了,只留下兴奋异常又不便于表露的黄天朗言不由衷地欢送着。
三个人因“饭局”而来,却没有一个人的心思在吃饭上。一顿晚餐就这么在谈(扯)笑(淡)间(灰)结(飞)束(烟)了(灭),有人欢喜有人忧。
真就印证了一句话,饭好不好吃,只有吃的人最清楚。
【写到此处,鸿门宴算是结束了,但是三人的人生之路就此更加的分裂了。这让我想起了孔夫子《周易-系辞下》中的一句话:德薄而位尊,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生活中总有那么一些人,将运气当才华还沾沾自喜地不愿意迷途知返,终究会在气尽运竭之后自取灭亡。后悔?到地狱去吧】
??
没多时,黄天朗气派的中式庄园里面,一前一后开出来两辆黑色的豪华轿车。
先走的一辆是宾利,不多时跟着出来的一辆是迈巴赫。
宾利车里面的男子很轻松,甚至有种解脱的感觉跟司机讲,要去看他的恩人。
相反,迈巴赫车内的男子却非常的狂躁。一改以往儒雅的形象,捏紧着拳头,紧绷着身体,狰狞着面孔,疯狂地怒吼着。
用那芦柴棒似的拳头“邦邦邦”死命地敲打着前排座位的椅子背。
由于用力过度,甩得他那抹了厚重发胶,油光锃亮的三七分发型都如同炸裂开来的棕毛刷子一般。又好像台风过后的麦地,有的竖着,有的匍匐着。
不过他现在毫不在意这些,撕裂着自己的嗓子,发出野兽般的鬼哭狼嚎和恶毒的诅咒。
吓得开车的司机一头的汗,却大气不敢出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喊累了,或者是发泄够了。一把瘫躺在后座上,任凭行车的震动随机地摇晃着自己“死猪”般的身体,并从嘴巴里面传出浓重的“呼哧呼哧??”的声响。
开车的小平头带着目镜,通过后视镜怯生生地往后探视了一下,看了一眼如同即将要咽气,“死尸”般躺在后座上的男人。
欲言又止!
来回犹豫了几次,最终还是打消了“关心”的念头。连汗都没敢擦,老老实实地收回了眼神,专心致志的开车了。
看来,他也不想去触这个吃力不讨好的“霉头”!
这闹腾够了的男人不是别人,正式黄来福。
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受这样的窝囊气。
道上的人都说黄天朗是个“老狐狸”。
今天看来,他何止是老狐狸,简直是厚颜无耻。有奶便是娘的典范。
说好了的事情都能变卦,他是彻底的无语了。更重要的是,他黄天朗还tmd借势来敲打自己!
他算哪根葱,要不是陆大少他们家罩着他,他算个球。
老子非要到陆少那里去参他一本。
黄来福还在为刚才的宴席生闷气。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完全冷静下来了。将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个遍,收敛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坐起身来。突然眼前一亮,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阴笑,冷哼一声,默默地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嗯,黄天辉失手了,你给我想办法,我要的是土地,不管你采用什么办法。还有,那个老东西一家,我都不喜欢,你应该懂怎么办了吧”
通过话筒传过去的声音非常的阴冷,几乎没有任何的温度和色彩。
匀速而老练的吐字,基本上没有留给对方任何反驳或者是讨价还价的空间。妥妥的,十足的压力。
电话的那头立刻传来“是是是我明白,请老板您放心。我们这次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光听着电话里面异常恭敬又谦逊的声音,和坚定得恨不能把心扒出来的承诺,就能感觉到对方一定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貌似头上已经有了冷汗了吧。
黄来福没有给对方再多的话语时间,只是对着话筒冷哼了一下。
“这样最好”
说完就挂断电话了。
打完了电话,他貌似轻松了很多,心情愉悦了一些,饶有兴趣地整理着有些乱糟糟的发型和歪斜的领带,甚至还哼起了快乐的小曲。
呵呵呵这情绪转换得绝对是鬼神莫测啊
电话那头的在听到挂断电话的“嘟嘟嘟”的声音后才如释重负。
小心翼翼地挂断电话,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长舒一口气,随即恢复了“生人勿近之”的臭面孔,堆着一脸的横肉,拨了一个号码。
“嗯老东西那里的事陆少很关心,用什么手段不管,只要结果。三天之内给我把事情办妥,不然??哼哼!!”
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了他异常熟悉的表态和姿势,只不过他现在已经完全忘了适才的恐惧。高高在上的感觉令他非常的舒适,非常的得意。
“那个老东西的一家人陆少很不喜欢,他再不想看到他们,你应该懂怎么办了吧!”
说完不等对方表态,很拽拽地,无比潇洒地将电话挂了。
随即躺在自己的转椅上乐悠悠地转了几大圈,还不忘点上一根烟犒劳一下自己,优哉游哉地抽了起来。
??
江南市的城南有一座五灵山。
此山就在江边,向北,也就是市中心方向延伸出一个山坡。
山坡上全部是茂密的树木和少部分别墅。
因传说这座山上曾经来过五个仙人,当地人都认为这座山风水极好,很有灵性,所以在山顶坐北朝东南的方向建了一个“五仙亭”,建造时具体是什么年代,出自何人之手,都不得而知了。
从五灵山向西南方向看,不远处绵延四座紧挨着的,不是特别高的山丘。这个叫做“四合山”。
因为是沿着江边一字排开型,跟长江堤坝的景观带全部融合在一起,索性被全部被整合成了滨江公园,加固了水泥的石梯,新建了空中索道,规划了很多主题的花园,统一了物业管理,还有吸引了很多的商铺入驻。
其中有座山挨五灵山最近,其顶部坐北朝南还修有一座有些规模的观音庙,在整个长江北部都是赫赫有名的,香火很旺。每天到这里求神拜佛,寻姻缘,祈贵子的络绎而不绝。
这一群山基本都是集体所有制,唯独五灵山是被江南市里一个叫未来集团的,非常神秘又非常低调的企业买了下来,开发成了一个私密的高端会所。
说他很神秘,是因为据说我们正常看到的那个老板并不是真正的老板。他们真正的老板好像是一个叫“神算陈”的老头。
还有更神奇的传说。说这个公司近8成的资产全部是人家算命挣来的。这就更加让外界不明真相的人感到好奇和夸大其词并乐此不必的以谣传谣了。
乃至于谣言越穿越妖。甚至有人说,这个公司的老板三头六臂,能呼风唤雨,还有神仙本事等。但最可笑的是,但凡讲得信誓旦旦的人,其实压根儿就没有见过他们嘴中所谓的“神算陈”。
人其实很奇怪。造谣的人总喜欢将谣言说的玄乎一点,不玄乎好像自己就很没有面子。
而听谣言的人,都希望谣言特别的酷炫,特别的神奇,要不然就索然无味,没有传播的兴趣。
于是乎,谣言越传越玄乎。
越玄乎,就传播的越远。
当然,很多的时候,这个会所自身的神秘性又更加增加了谣言传播的力度。
比方说会所基本不对外开放,也很少见有人到里面逛过,只能从周边的高层建筑上往里面窥视。
还有一种说法,说这个院子从外面看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玄妙的地方,但是里面却有很多的风水机关。
整个庄园都严格按照风水学的最高奥义——“聚灵风水大阵”来设计。
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中间是阴阳太极眼。
之所以陌生人不敢随便闯入,一来是没得进去,二来跟这个会所的主人身份有关系。
据说此人还是一个特别神奇的风水大师,曾经给东亚地区的很多富豪和高级政--客都布置过风水。
平常人不敢进来,是怕被阵中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给叼进地狱里面去。
其实这个私人会所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庄园,只是很少对外,很少被外界人了解而已。(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末日浩劫基金会和正发呆的男人
从外面看,外围一圈都是江南吴式风格的白墙黛瓦的院子,而里面却别有洞天。
有山泉,瀑布,有亭台楼阁,绿树红墙,还有大片大片的牡丹园跟茶园。
庄园的进口处的边上还有一个非常别致的茶庄,叫“江帆渔火茶庄”。
这个茶庄只有周六日对外运营,而周一到周五基本上看不到人。但是,即便是对外运营,也只对会员开放,其他任何人都不接待。
据说,这个会员的资格相当的难搞到,而整个长三角地区的达官贵人都非常想搞到这个小茶庄的会员资格,因为这个资格代表着另外一个非常特殊的机会。
话说到这里,又要说到这个“神算陈”了。
据当地人讲,这个茶庄每半年会举办一次非常特殊的私人聚会。聚会的时间从来都不定,一般都是提前2个月由“未来集团”以其公司的名义发给受邀者,邀请其过来参加义捐的慈善活动。
正常人都觉得慈善一般都是捐些钱来给困难山区的什么儿童啊,或者是失能老人啊等等。可若真这么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这个慈善义捐活动的顶层设计是一个说出来更加神奇的基金会。
据说,这个“神算陈”在30年前就设定了这么个基金会,基金会的名字就叫:“末日浩劫赎罪基金会”。
这个基金会向所有的会员灌输通过义捐能够获得末日浩劫中安稳渡劫的平安符。而这平安符作用广泛,不光能够给你的日常生活带来庇佑,还会在末日浩劫开启之时,确保您和您的家人会被神明选定作为来世重生的种子,待浩劫之后,末世重生之时,神明会将这些人放回重生之后的最纯净的世界中,所有的人都是亚当,都是夏娃。而这世界就是天堂,是欢乐园。
怎么样,光听着名字是不是就觉得非常的邪恶,或者是不靠谱吧。
更不要说这个基金会灌输的危言耸听的“末日浩劫”了,正常人听了估计都会骂他们是神经病吧。
其实不然,从那时起,这个基金会就开始发展会员,到现在,据说已经覆盖了整个亚洲及欧美很多的富商和高级首脑了。
也许你听到这里就觉得好像在讲天书,但是你一旦了解了这个慈善义捐会上还有什么节目时,那么你就知道为什么会吸引这么多的名人和贵族了。
据称,每次会上,按照惯例,只要是义捐了的,都会获得“神算陈”亲自制作的平安符。记住,是他亲自为您私人订制的平安符,而且会现场试验给你看的那种。
其次,凡是义捐进入前20名的,神算陈都会亲自为他们算命,卜卦,告诉他们财运和风水之眼。
义捐前5名,神算陈会帮他们查看一下公司、祖坟、家族的风水情况。
义捐第1名的,神算陈除了上述的服务外,还会亲自帮他做一场超渡法事。超渡义捐者家族祖先的亡灵,使之快速渡劫,早生天国。并积累阴德,佑庇子孙后代。只要祖上的先人们没有做特别严重的恶,正常情况下,后代的三代以内一定会有人当上大官。至于大到什么程度,你直管往大里想就行了。
最关键的是,人家“神算陈”的产品绝对的正宗,说出来的承诺,从来不曾出现失约。
现在大家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名人贵族趋之若鹜,想尽一切办法的来跟这个基金会套近乎了吧。
不过今天的茶庄好像有点儿冷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到臆想中神秘义捐大会的召开。
扯得有点远了,我们继续回来说这个私人庄园。
考虑到这个庄园诸多的神秘,已经超出了私人会所所能承担的义务和责任了,姑且以后全部称呼为私人庄园吧。
这个私人庄园还有一个非常奇特的地方。
就是在山顶的位置,坐北朝南竟然有一个约800平米的大别墅。
奇特的不是别墅的大,而是五灵山在江南市最南边的江边上。也就是说,山的南麋是一个很浅的平原,直接延伸到江边。而山的北面是陆地,向市中心延伸。而山顶的位置中,从东到北再到西,面向市区的一圈是高大而茂盛的树木。只有朝南的一块中空出来的地方建了一个800平米的奢华的大别墅。
据说这个别墅建的像一座寺庙的宫殿。但具体长什么模样,基本上没有人见过。因为,从陆地上往上看,除了树木之外,根本看不到那神秘的别墅。只有从南面的江面上,乘坐邮轮的时候,能够依稀、模糊地看到位于山顶云雾中的别墅。
有的人会说,这不简单吗,搞一架无人机飞上去不就可以看到了吗?
是的,搞到无人飞机不难,难就难在这个区域禁飞。不要问为什么,这就是当地的规定。
好了,这个大别墅到底是用来干嘛的,一时半会儿根本无人知道。在山的最南边,也就是江边上还有一个很大的别墅。
该别墅主体建筑是在陆地上,然后从陆地往南面,也就是江面上延伸出一个长约50米的,望江亭式的长廊。
长廊的尽头是一个骑在江面上的,八角三层塔式观景楼。据说观景楼里面有卧室,有书房,有餐厅,还有功能厅等等,基本上就是一个水上别墅。
住在屋子里面打开窗户就能够听到江面上的波涛声,观看到黄金水道上的江帆渔火和涛起涛落。
观景楼的东面,连着观景楼的还有一个专业的私人码头。码头上停靠了三艘游艇和数艘摩托艇。
而此时观景楼朝西面的大玻璃书房内正坐着一个黑眸黑发,年轻而貌美的男子。
他靠在高大的真皮躺椅上,默默地望着远处来来往往的船只发呆。时不时的能够看到他微微紧缩的眉头,右眼处的眉毛偶尔轻微地跳动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他略显忧虑的垂眸。使得那一汪幽深的碧潭更加显得幽静而深沉,如同静止了的浩瀚星辰,失去了璀璨,多了些忧伤,特别容易让多情的女子沉溺于此而不能自拔。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曾经在夜深人静的墓地英雄救美的天魔大帝。哦,对了,准确地说,现在应该叫他“王伟”才对。
自从昊天,也就是“神算陈”,走了之后,他压根儿没有去上什么所谓的总裁培训班,也不愿意出去,每天就把自己锁在这个观景楼上。
虽然三餐都会有私人大厨做好了派专人送过来,但是他最近的胃口很不好,心情也不好。主要是因为他的右眼皮老是在跳。他无儿无女无妻子,最放心布下的就是他的“老大”。
遥想葬神崖那亘古未见的,恐怖的轮回大境出现时,他就躲在秘境之后悄悄的观察着。
他怎么都不相信,曾经自己的好兄弟,对老大忠心耿耿的军师昊天竟然会背叛他们,背叛老大。那一刻,他咬碎了牙齿,恨不能立即上去将他撕得粉碎。但是,他不能轻举妄动。
他在等待,等待着老大轮回的那一刻。
他先前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大会被妖虫老儿暗算,为什么会毫无还手之力,这个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
要知道,这个宇宙就是他创造的,天机运行全部有他安排,宇宙中最能推算,最会卜卦的就是他。
他怎么可能会身陷囹圄而不能自拔呢?
甚至要忍受未知结果的轮回之苦。
他想不明白,所以想偷偷地躲在秘境的背后,好好地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搞鬼,难道真的只是那个猥琐得只会吐丝结茧的“妖虫老儿”吗?
就在他看得入神的时候,一道七彩霞光从背后闪出。
他大脑里面下意识地蹦出一个非常熟悉而万分不妙的猜测。
虽然没有正面去看那霞光,就凭自己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第八感觉,就能推断,这个霞光由七重色彩组成。
平常的七色是红橙黄绿青蓝紫,但是这七重色彩就是建立在灵元之力基础上而释放出来的灵元红光,灵元橙光,灵元黄光,灵元绿光,灵元青光,灵元蓝光,灵元紫光。
而整个神灵域,能够散发出七重灵元之力色彩的,只有他的剑。
难道是他?
怎么可能呢?
他可是老大的亲弟弟。
他和自己,以及老大,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死党啊。具有堪比亲兄弟般的友情和信任啊。
他怎么可能对自己下手呢?
一定是自己感觉错了。
真的希望自己是因为疲劳过度造成神经过敏了。
但是,瞬间地恍惚和耗时分辨后,他越来越感觉到,真的是他的剑!
难道他背叛了,还是说他的剑被坏人抢走了?
这怎么可能?
这个神领域,谁能有这种本事,能够从他们三人手里抢东西的?
忧郁而焦躁的天魔怀着惴惴不安而又万分不信的表情快速地扭过头一看。眼前的场景令他万分心碎。
没错,怕什么,来什么。(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怂了的天魔大帝
眼前看到的一幕,也就是他最不愿意相信,也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他,天书上尊。
老大的亲弟弟。
神灵域跟老大和自己并称为三大上尊的存在。
天魔看向那剑,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充满了惊讶,充满了不相信。
但是那剑在空中游走得却像往常一样的犀利和急速。“嘶嘶嘶”的碎裂感扑面而来,如同刺破了时间,砍断了空间,划破所有的联系。
剑气中包含的无上威严和令人绝望的恐惧瞬间从你最原始的求生欲中伸出来,向自己内心深处最软弱的地方义无反顾的穿透过去。
“刺啦”一声,他连动都没有动。
竟然就这么傻乎乎地看着他的剑尖顶破自己的“玄魔护心镜”,慢慢地刺入自己的心房。
天魔的心房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他的心是实的。
所以,老大经常调侃他是死心眼,实心眼。老说他不知变通。
其实,不是他不懂得变通。
而是他觉得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要,但是对待大哥的忠心不能不要。
什么东西都能丢,唯有对大哥的忠诚不能丢。
天魔的心房特别之处还在于,别人的心里面循环的是血液,而他的心里面是宇宙,是黑洞,是白洞,是无边无际,是大道无边,是无微不至。
天书圣剑在刺入天魔体内,接触到天魔心脏的时候,突然停止了再次前进的**。由此可见,他本没有想杀死他的想法。
这又是为何呢?
既然已经决定了,并动手了,这又何必呢?
天魔本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然而发现天书圣剑正在慢慢地往外拔。
就在天魔迷茫的时刻,更令他看不懂的事情发生了。
天书子神尊的剑口竟然流出了嫣红的鲜血。
等一下,为什么会有鲜血?
这是谁的血?
怎么会是红色的?
这肯定不对
天魔搞不明白,他自己是什么颜色的血,他还不清楚吗?
怎么可能是红色的呢?难道这个血
天哪他怎么在流泪?
而且是嫣红的血泪?
难道是他有苦衷?
就在天魔愣神的那一刻,他竟然忽视掉了天书子身边,那只猥琐而又令人恶心的“妖虫老儿”。
“来人呐,天魔已经身受重伤,快随我去将他速速抓来”
妖虫老儿?
他怎么会跟妖虫老儿在一起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那些浑身散发出奇特的,臭烘烘气味的虫子大兵即将要围上来的那一刻,他终于看明白了他为什会流血泪。
他流泪的不是眼睛,而是心。
他的心在滴血。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天魔好像顿悟了一般,冲他微笑着。洒出三滴眼泪,化作三片鲜艳的,如同正在滴血的桃花花瓣,轻轻的飘落了下去。
随后,天魔张开手臂,盯着他的眼睛,双足轻轻地一蹬,化作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秘境边沿跳入那滚滚的轮回。
天魔打了一个冷颤。
每每回忆到那段情节,他都禁不住地浑身发虚汗。
“鬼”知道他跳入那滚滚的轮回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不愿意讲,是因为太惨了,太苦了,太可怕了。
那根本不是人或者是神能够想象到的过程和经历,只有真正的轮回过后方能体会。但是,又有多少人或者神能够安然地渡过轮回呢?
他很庆幸,好在“地藏”欠他一个人情,好在“地藏”比较地信守承诺。要不然,他能否安全的来到人间,一切都不确定。
他皱了皱眉头,天书圣剑和轮回多多少少在他的心理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身边一个女佣刚刚替他收拾了一下右手边上的烟灰缸,缸里适才已经落满了烟蒂,而不远处的垃圾桶内也盛满了烟灰和烟蒂。
他抬起右手,用已经被熏得像腊肉一般的食指和中指揉了揉眼睛,轻轻地嗅着那手上如同“熏鸡”的味道,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随即茅塞顿开了一般,平摊出左手,口中念念有词。
然后再深吸一口气,定住精神,慢慢地闭上眼睛
“你又来找我干嘛?”昊天有点儿慌张的环视一圈后,很嫌弃地问道。
“哎,最近右眼老跳。总觉得老大好像会有麻烦。总担心他会有个三长两短的。他身边又没有保护,实在是放心不下啊。”天魔焦急地说道。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老大全部都安排好了,他不会有事的。”昊天不耐烦道,转身想走。
“那怎么会有他灵元动荡的波动频率?你不要告诉我,这个也很正常?”天魔见昊天想走,自然不乐意,一把抓住他的右手,不死心地问道。
昊天见没办法再骗他了,无奈地讲到:“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去解决,而有些苦只能自己去吃,还有些结最终只能自己亲手去解。这些都是老大之前安排好的,所有的一切目前都还没有超出预设的范围。”
“你说的意思是,所有的一切都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天魔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的。”
“但我还是想去找老大,真的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天魔有些不死心,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着。
“你现在真的不能外出,更不能去找他。”
“为什么?”
“因为妖虫老儿刚下了命令,御广卫的所有的侍卫全部派出去了,到处都在找你。而且,无影鬼目最近也在地球活动,据点就设在日--本京--都的江户川家族。他们旗下的地球组织已经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寻找和追杀你了。”
昊天很无语地跟天魔解释道,甩了甩自己的右手,正被天魔一把像钳子一般给控制住,怎么抽都抽不出来,内心一阵郁闷。
天魔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一时半会儿好像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因为他的脑子里面,最近除了去找老大,保护老大,其他真就再没有想过其他的事。
“叫你去找那个女孩子,你去了吗?”
“啊!啥?哪个女孩子?”天魔一阵慌乱,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不经意地挠着自己的头发,掩饰着丝丝的慌乱,表面还装着一脸无辜的懵逼相。
“你跟我装傻是吗?张雪怡,张氏集团的四千金,你墓地里面救出来的女孩子,老大给你亲配的因缘。”
昊天特别在“老大”和“亲配”这两个词上加重了语气。因为他知道,这个三愣子,全宇宙最服的就一个人,就是他们的老大。
“啊哦嗯?”然后就是沉默。
天魔感觉自己的嘴巴里面此刻正塞了一个鸡蛋,舌头都僵硬了,无法捋直,只能哼哼呀呀的。
因为他思维在这一瞬间彻底的僵住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特别是涉及到男女情感的事情,他一听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叫自己去谈恋爱,还不如让自己领上千军万马,义无反顾地冲入敌阵中畅快地搏杀一回。也或者是,端坐中军帐中,潇洒快意地指挥着千军万马进行各项战术演练。
每每被昊天追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天魔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恨不能赶紧地找个地缝开溜。
想到自己这次又没头没脑的送上门来,无处可逃,只能再次“装死”。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啥都不懂的样子。
来吧,你爱咋咋地!
“去吧,赶紧地去看看那个女孩子吧,她现在的状况非常的不好。”
“打跟你分别后,她就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很多,犯了很严重的相思病。”昊天语重心长地劝说着天魔。
“啊!她犯了相思病?”
“告诉我,是哪个家伙让她犯了相思病。我去收拾他”
天魔忽然如同“诈尸”般地躁动起来。
虽然对男女那些卿卿我我的事感到非常的恐惧,但是不知何时,却又将那个女孩深深地打上了自己私有财产的烙印。
这个细节被昊天看在眼里。
如此说来,这个三愣子不是不在乎,或者说是喜欢那个女孩子,而是他不敢。
呵呵呵原来这个死心眼,愣头王,也有怂的时候啊
要想看到这个家伙的怂样可是非常难得的。
遥想以前,这家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什么时候竟然会被小小的女孩子给吓破了胆,想想就特别的喜感。
昊天心里面笑抽了,肚皮都在一抽一抽地起伏着。但为了不引起天魔的注意而遭来他一顿“毒打”,硬是要逼着自己忘掉如此搞笑的情景。
但事实上,很难。
“除了你,还能有谁?”昊天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马上要去趟盘古族,先不跟你讲了,后天我会回地球。”
说完就断了
天魔打了一个冷颤,好像撒尿时不自觉的颤抖,又仿佛回魂后的那种恍惚。
刚刚发动身体内部所有的灵元之力来催动“隐石”和昊天超时空联系,这会儿才发现,经此折腾之后,瞬间有种体力透支,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艰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扶着自己的腰,前后扭了扭。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起昊天催自己赶紧去找那女孩子的事,不禁浑身一哆嗦,犹豫之后又习惯性地打起退堂鼓来。
“哎去见人家,总不能扶着腰去吧!这多不雅观啊。人家还以为我年纪轻轻,腰肾功能欠缺呢!这么丢人的事情,不是我天魔要的。”
“我唐唐天魔大帝,要找女人,一定是风风光光,无限光芒。”
“等着吧,我马上会身披大红战袍,脚踩七彩祥云,在万众瞩目之下接你回殿咳咳咳”天魔兴奋得高举着双拳,仰天长啸道,却有不由自主的咳了起来。
“哈哈哈哈”
“不过,这会儿呃!还是先让我睡会儿再说吧”说完晃晃悠悠地,像做贼一样,挪步到房间,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
然后就毫无良心地呼噜呼噜起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待我长发及腰,尔来寻吾可好?
江南市湖南路镜湖公寓18栋,一座独栋的三层别墅,整个建筑面积达到2000平米,在江南市可以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豪华大别墅。
别墅二层朝西南的一个主卧是张氏集团四千金——张雪怡的闺房。
闺房内以往都布置得非常的温馨,充满花香的味道。而现在,整个闺房内显得尤为的忧郁。
原本地中海粉色碎花壁纸的墙上,不再是阁主以往的生活照和艺术照,全部被挂上了白底黑字的字画。
仔细看书法的内容,寄托的全部是幽幽的情思。
诸如:身似浮云天外客,气若游丝泪未干,空一缕遗香在此。
原本常被阁主引以为豪的,落地窗户旁的大梳妆台不知何时被搬走了。空出来的位置上放了一张黑褐色的长案,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毛毡。毛毡上星星点点的都是黑色的墨迹。可以想象,案桌“执勤”的这段时间内,阁主伏案创作了多少佳品。
案桌的左边是一个雕着双龙戏珠花纹的黄花梨笔架,上面整齐地摆放了各式各样的毛笔。
案桌的右侧斜放着一个精致的江西婺源龙尾山歙砚。
都说歙砚很出名,皆因其石坚润,抚之如肌,磨之有锋,涩水留笔,滑不拒墨,墨小易干,涤之立净。自唐以来,一直保持其名砚地位。
案桌的旁边正立着一位披头散发,形容枯瘦,满脸蜡黄,眼圈乌黑,面颊上泪痕沟壑,眼眶内充满晶莹,似恨,似忧,似空洞无欲的白衣少女。
看那年纪应该约莫24岁的年华。按理来说应该是风华绝卓,春色正浓的最佳年纪。可不知为何,从她的形象和神情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满满的忧郁,相思,仇恨,甚至是无望
空洞、黑暗的眼神里面不断地往外泛出晶莹的泪流,如同决堤的黄河之水,你不知道她会流到何时。
又犹如长城下恸哭哀怨的孟姜女。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哭声,即便只是伤心时的黯然垂泪,亦或者是难过时的小声抽泣,就足以让群花失色,月羞云端。让人心痛又爱怜。
她颤抖着瘦弱的双肩,失去光华的双眸内断了线的,成串的泪水简直像九天银河垂落的珍珠一般,不断地滴到厚厚的,浅黄色的宣纸上。将纸打湿,并且越来越通透明亮。
即便如此,她好像人在而心不在,没有任何的察觉,既不想拭去泪水,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有点儿魂魄游离地,用力捏着那细细笔杆,在宣纸上慢慢地写下一长串的诗词。
诗词的上阙大意是一个多情的女子,因日夜思念在外打仗的夫君,乃至情到深处,油然而生地写下了一段惊艳而忧思的诗句。内容是这样的:
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
此身君子意逍遥,怎料山河萧萧。
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
寒剑默听奔雷,长枪独守空壕。
醉卧沙场君莫笑,一夜吹彻画角。
江南晚来客,红绳结发梢。
下阙大意是出关打仗的夫君收到了同样日思夜想的未婚妻的信,男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在寒冷的夜色中,孤寂的大草原上写下了回信。内容如下: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
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
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
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
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
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待尔长发及腰,吾妻归来可好?
看遍天下依依草,皆无吾妻飘渺。
几经繁华依旧,却无留恋今宵。
行遍天下亦逍遥,惟愿与卿同老。
待我长发及腰,尔来寻吾可好?
观遍人间君子遥,皆无尔之逍遥。
“小姐,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任何的东西了。再不吃点东西,你会撑不住的。”
女仆端着一个餐盘,里面放了一杯牛奶,两片吐司面包。见女主如此模样无比心痛,情到深处后看着女孩焦急地劝起来。
“郎未归何日与君会?多吃这些又有何益”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欲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说完又是长串的泪珠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你这个样子,他即便是看到也会很伤心的。如果不吃点东西,你怎么能够等到情郎的归来呢?小姐,求求你了,你吃点东西吧,你这样子让‘花儿’很伤心的。家主看到了也会非常地痛心的”名叫“花儿”的女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很急切地劝着自己的女主人,希望她能够明白她的苦心。
可是,她的女主人好像已经云游于天际,丝毫没有回神的感觉。茫然地摇摇头,幽幽地说了一句:
“落花流水空去也,何似在人间”
随后又低下头,继续在宣纸上写着:
几经世间仍枉,却话虚度今宵。
何处明了意凌霄,永愿与君偕老。
待我长发及腰,与君相约溪桥。
山间薄雾暗萦绕,清风拂过眉梢。
帘外翠竹清高,皓月不问今朝。
把酒抚琴醉良宵,莫道红尘客少。
待我长发及腰,金榜题名可好?
对镜梳妆戴玉骚,只博檀郎一笑。
舞姿展尽妖娆,梨花暗自轻飘。
洞房花烛杯相交,携手今生到老。
待我长发及腰,月高春寒料峭,
满院落花谁祭扫,亭前道路遥遥。
清泪洒落衣角,发丝乱如荒草,
夜夜留梦朱颜憔,今生情何时了?
待我长发及腰,隐于市野可好?
青山绿水映石桥,几缕炊烟袅袅。
闲逸绣针轻挑,庭前花锄种草,
午后清茶淡香飘,一纸经书细瞧。
待你长发及腰,红梅白雪轻飘。
相思怎比相守妙,
莫等残阳西照,再把心事相表。
相识已是痴扰,相恋再把心交。
哪管前尘风萧,余生但愿晴好。
待我长发及腰,一份相思来闹。
少年回头一笑,执手共采芍药。
待我长发及腰,梦里北国雪飘。
举伞独上孔桥,一夜江水浩渺。
待我长发及腰,天涯望断路遥。
书信已绝怎找,夕阳落处心焦。
待我长发及腰,他乡游子可好。
纵有粉黛环绕,谁知你心寂寥。
??
“小姐”“花儿”见多劝无益,无奈地放下餐盘,抹着眼泪,轻轻地退了出去。刚推开门,已经有一堆人围着她,焦急地询问起来。
“怎么样,四小姐她现在怎么样?”管家周龙安非常关切地问道。
“呜呜呜”一问到小姐的情况,“花儿”立马就哭了起来。
“哎你说话哪,你哭啥哪?”一旁身穿黑色西服,披着大背头,头肥耳朵大,满嘴大黄牙,眼睛里面白得多,黑的少的,中等个子的油腻男子打破了画面的美好,跳进了众人的视线。
本就不怎么耐烦的他,一看“花儿”刚才哭哭啼啼的样子就更来火了。不过人家有这样的资本,因为这个大背头的男人就是张氏集团的三公子,张国强。
“就是啊,有什么,你说啊!动不动哭哭啼啼地,搞得好像那啥似得!”结巴着,附和着说这话的就是张氏集团,排行老二的大公子。
张氏集团的精神支柱,也就是董事长叫张宝强。他有四个孩子,老大是女儿,叫张雪梅。老二就是刚刚讲话的,叫张国富。
张国富的体型很像他老头子,精瘦精瘦的,每天都梳着个非常精神的板寸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下巴上偌大的一个肉痣,上面还非常喜感的,竖着几根傲骨迎风的,褐色的胡子渣。活像一个小小的毛刷子。
这么说吧,如果给他一顶瓜皮裤衩帽,然后贴上一小撮的净须,再配上他那天生有点儿弓的,“芦柴棒”式的身材,那就是活生生的一个“汉奸”造型。就这种“损塞”,不去横店做群演真的可惜了他的天赋异禀。
“没事,花儿,你莫急,慢慢说”管家周龙安分拨开众人,轻轻地抚摸着女孩儿的后背,非常慈祥地说道。
管家周龙安在张家地位很高,大家都习惯性的称呼他——“周叔”。
因为他和张宝强从小一起玩到大,打小就是心有灵犀的玩伴。
张宝强创业的起初,周龙庵就默默的跟着他,从摆地摊,蹬三轮送货开始,逐步逐步的发展到现在,见证了张氏集团的成长和壮大,也见证了他四个孩子的长大成人。不管是公司还是家族事务的处理,他都处理的既干净又和谐,从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他的不公平亦或不公正的对待而脸红的。可以说,不管是在集团内还是家族内,里里外外他都是张宝强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好帮手。
“小姐小姐她还是不肯吃喝呜呜呜呜呜呜”“花儿”一边说一边抽泣着,伤心得双肩都在颤抖着。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没事的,有我呢。”周龙安一边安抚“花儿”的情绪,一边转过头对两个公子爷说道。
“阿富,阿强,现在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很不乐观。老爷现在身患重病,卧床不起,生死不明。而雪怡又不吃不喝,精神不正常,集团管理陷入混乱,业务一落千丈,客户信心不足。原本不出意外的小洋村的项目,因为雪怡被--绑--架遇袭,结果前途未仆,看样子很可能会被环亚给抢走。而先前老爷定下的陆少和雪怡的婚事,目前看来也有可能会黄掉。陆少打听说雪怡病了之后,就没有过来看过。大姐雪梅家最近也出现了经济风波。家族里面接接连连地出现变故,说明集团已经到了最危难的时刻。这个时候只能靠你们兄弟俩了。你们俩可要精诚团结,一致对外,确保公司安然度过难关啊。”周龙安一副语重心长地对二位公子讲道。
“是是周叔说的对。我和弟弟好的很,放心。我已经托人高价找了昆仑山的‘玄空和尚’,武当山的 ‘虚散子道长’,峨眉派的‘灭空师太’。不日他们将会来到我家,给爸爸张罗法事,借魂涨寿。”张国富眼中闪过一丝游离,但还是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说道。
“我最近也找了很多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师和术士。他们都说我们家的宅子里面有脏东西,必须将脏东西给灭了,爸爸的病才会好。”肥头大耳的“毛刷子”,呃,不对,是三公子张国强对周龙安说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今生无缘来世续,痴情永不消。
“嗯,你们都长大了,都非常得能干。我真的替老爷感到开心。”周龙安看着俩公子微笑地点头说道。
“哦,对了,我听胡会计说,最近公司里面账上的钱老是向外转,且大笔大笔的,至于具体用途也不明白,他一个小会计又不方便跟你们打破砂锅问到底,所以只能汇报到我这里来了。以往资金对外的支出都必须有四小姐和老爷的签字才行的,现在虽然他们俩都诸多的不便,但是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希望你们兄弟俩能够关注并控制起来。毕竟都是公司的钱。必要时,资金支付是最好都有你们二位的签字。”
其实周龙安只说了一半,为了照顾俩公子的面子,把最核心的给省略掉了,其目的就是想给俩“不省心的货”留点儿面子,希望他们能够知错并改错。
同时为了制约俩公子哥的权利,他使出了一招平衡术,利用的就是“俩货”互不对付的特性,此时这般,也是实属无奈之举。
要说,张氏集团这么大,业务如此的众多并繁杂,按理来讲,这个当家人怎么着也应该是传给嫡长子才对啊。
再不济,也是二儿子才对。怎么也不可能托付给将来一定会嫁到别人家的小女儿身上啊。
难道真的是张家主人老痴呆了吗?
其实不然。
用周龙安的话讲,这四个孩子当中,老大雪梅生性软弱,早早地嫁到吴家。现在也好歹有个比较好的事业,一直以来都是相夫教子的好妻子,根本不是那种适合抛头露面的女强人。
而老二和老三,都是在蜜罐中宠坏了的纨绔子弟。从小就没有吃过任何的苦,也从不肯吃任何的亏,更不可能愿意付出。整天在老爷面前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背地里却勾心斗角,相互倾轧,家族斗得好不热闹。让张宝强操碎了心。
唯一能够让张宝强心存安慰的就是这个小女儿,张雪怡。
此女冰雪聪慧,通情达理。且天生丽质,面若桃花柳如眉,生得芙蓉好面貌。最令人惊讶的是,她却有一颗男儿般强大的内心和宽容的胸襟。
公司里面的事情交给她后,每每都处理得非常的妥当,客户也很喜欢跟她打交道,业务是一个接着一个,生意自然是如同芝麻开花一般,节节高。
每每看到,张宝强都会心生感叹,奈何生儿不如女啊。
好在有这么个宝贝女儿,他自然是此生无憾了,当然,最伤感的还是她的婚事。年龄大了,总担心女儿会远嫁他方,所以,想来想去,就和老班长聊了起来,私自定下了这个儿女亲事。
尽管他觉得这样做很完美,但是却得不到雪怡的理解,一直成为他心中隐隐的痛。
作为一个父亲,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美满呢?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找到真正的如意郎君?
但是他张宝强内心苦啊,难啊
说到资金流转上的事情,俩货的脸上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在。
一个不经意地揉了揉鼻子,一个双手插在裤兜里面,默默地低着头看着脚尖。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张口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
这种情况早就在周龙安的预料当中,要说对这俩孩子的了解,他们屁股后面长了几颗毛,他都清清楚楚。硬要计较起来,也许对自己的孩子的了解还没有这么多呢。
周龙安尬咳一声,继续说道:“其实呢,我也知道你们俩孝顺。都想着老爷快速好起来,能够带着家族和公司尽快走出低谷。托人办事,请高人治病都是需要资金的,这个我都懂。只是以后跟胡会计好好地讲,我相信他一定能够理解的。更何况,老爷不日醒来,万一哪天问到这些资金去向时,你们说,他又如何能够回答得上来呢?”
“哦”
“哦”
“好的”俩货在周龙安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哼唧哼唧的说道,声音小得像个蚊子一样。
“还有,最近下面老是有不懂事的人造谣。说什么老爷被恶鬼缠上了,又说家里有脏东西,这些都不好,不能对外讲。这样只会让我们集团的信誉受损,有些事情只能悄悄地做,放不得台面上。另外,有些着装怪异的人,最好从偏道进入家里,尽量不要让下人知道,省得哪些不明事理的乱嚼舌头根子。你们说呢?”
“是的,周叔说得对。你放心,我就只找了那几个大师,人家都是专业的。他们要是到,我会提前跟周叔您讲,您帮忙安排一下行走路线,尽量不传出去。我们所有人也要紧闭嘴巴,严守信息,不给对手任何造谣生事的机会。”张国富像一个激情的讲师,用核爆式的情绪和异常夸张的表情诠释着自己的正义和信心,说到动情之处,不禁捏紧了拳头。
而他对面的张国强,当着周龙安的面,表面上很是赞成,其实内心已经mmp地不知问候了多少遍。
“嗯,这样就好。你们去忙吧,雪怡这里有我安排。”说完摆摆手,转过来敲了敲雪怡的房门。
“四小姐,在吗,我是周叔,方便进来吗?”
一看这情况,俩货相互瞪了一眼,各怀鬼胎地离开了。
周龙安不放心,又敲了两遍房门,见没有任何的动静,就说:“四小姐,我是周叔,我进来看你来了。”说完就轻轻地推开房门。
屋内灯没有开,很昏暗。好在窗户的窗帘拉开着,窗户也开着。户外的风吹着两侧的窗帘在屋内胡乱的飘着,特别是在周龙安开门的瞬间,一阵傍晚的凉风从窗户外快速地穿进来,直接冲周龙安迎面扑来,令其面部的温度骤然下降,毛孔一缩,情不自禁的来了一个哆嗦,感觉开门的瞬间来到了一个自己从来都不认识的地方,一个非常不好的地方。
借着冷风吹后的清醒向前望去,落日最后的强光从户外射进来,罩在女孩子的身上,形成一圈泛着浅蓝色流光的,血红色光晕。令看的人眼神一缩,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要眯一下眼睛,抬起右手,遮着自己的眼睛,分开那刺眼的逆光后,看着女孩,朦胧中好似生出一种灵魂出窍的辉光。
那感觉,就像一个站在天门之外的人,是死是生,是离是别,就在一念之间。
看得人心里发毛,发慌。
走近了,看那女孩。此刻她正像个枯瘦的雕塑一样,静静地站在案前,痴痴呆呆地看着窗外的余晖,满脸的泪痕。
案上是一个长长的宣纸,写满了她的诗句。
待我长发及腰,冷看街头妖娆。
人言江南春好,少你何度良宵。
待我长发及腰,不复当年阿娇。
七夕之时登高,尤愿得你一抱。
待卿长发及腰,潘郎娶你可好?
待卿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
却怕长发及腰,卿卿付心他人。
待卿青丝绾正,泪眼看他怀卿笑。
待我长发及腰,年华似水俏。
觥筹交错醉倒,嫣然拈花一笑。
待我长发及腰,芳心暗许今宵。
三千弱水饮一瓢,此夜君心烙。
待我长发及腰,两岸青山围绕。
江湖浪滔滔,与君携手笑傲。
待我长发及腰,十里桃花翠草。
君洒翩翩剑影,我执美酒佳肴。
待我长发及腰,月下舞剑可好?
星夜萤火缭绕,彼时惊鸿照。
待我长发及腰,为君把伤疗。
九死一搏两心交,寒夜飞花杳杳。
待我长发及腰,浪迹天涯可好?
不求江山多娇,惟愿纵马逍遥。
待我长发及腰,琴笛和鸣可好?
不羡仙来羡鹣鲽,日日与君老。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烛影摇红醉**,乱世红尘皆抛。
待我长发及腰,风云瞬息飘摇。
世态炎凉遭暗算,与君相隔朝朝。
待我长发及腰,立地成佛可好?
汝若平安归来,我必放下屠刀。
待我长发及腰,怎知世事难料?
谬误一声绝情刀,岁月终无静好。
待我长发及腰,相思苦泪难熬。
发绳飘飘情亦老,随风入尘嚣。
待我长发及腰,已是刀兵相照。
梦里与子同袍,梦外冷目横交。
待我长发及腰,爱我好不好?
千秋霸业又奈何,褪去一身骄傲。
待我长发及腰,血染青丝白袍。
江山弹指为君倒,此念心字枯槁。
待我长发及腰,倾尽天下可好?
只盼此心常伴君,陪你天荒地老。
待我长发及腰,霜冻三尺如刀。
从此长眠冰湖水,湖畔鸳鸯笑。
待我长发及腰,注定孤独终老。
覆了天下如何?你好我便好。
我已长发及腰,只是春还早。
今生无缘来世续,痴心永不消。
周龙安默默地看完,一声长叹。
到底是哪家的孩子?
长什么样子?
到底是施了何种法术,会令四小姐如此的痴情,如此的思念啊!
哎这个人到底在哪里啊?
快点出来吧
我周龙安即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找到你。
万一四小姐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将你分筋错骨,挫骨扬灰之后再与四小姐合葬。
哼哼
原本慈祥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浓浓的狠意。(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幻境中的温暖、思念和恐惧
视线回到小洋村铁皮棚子里面,这段时间张思语异常的憔悴,秦海洋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明显地感到身体大不如以前,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而此时的张天赐,虽然静静地躺在床上,而灵魂早已经不知在哪里游荡。
感觉自己好像一片轻轻的羽毛,静谧的躺在虚空之中。
又如同一叶扁舟,很无奈地随波逐流着。至于会飘到哪里,会驶向何处,他也不知道。
浑身软弱无力,好像一根细软的面条,一点力气都没有。
肢体犹如灌了万斤重的铅一般,无法抬动分毫。
脑袋异常涨裂般的疼,而眼皮始终像没有睡醒一样,紧紧地粘合在一起,久久不能分开。
全身上下能够动弹的,只有平静的呼吸和还算敏锐的听觉。
他感觉自己处在一个很神秘的幻境当中,但是这个幻境却又非常的真实。
虽然先前他经历过很多次诸如此类的虚幻感觉,而且这种虚幻的感觉忽而飘忽,忽而真实,忽而分裂,忽而扭曲。
但这次又完全的不一样。
感受到的画面不像以前那么的稳定,时而恍惚,时而闪动,时而又异常快速,时而又像被放慢了100倍的录像机。
总之,感觉到的画面非常的不稳定,甚至连同声音有的时候都混合着沙沙沙的杂音。
那种感觉好像是接收到了来自遥远宇宙的,非常不稳定的影音信号。
讯号反馈给他的信息最多的还是张思语黯然垂泪地伤心和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秦海洋忙碌又佝偻的身影。
他那如同夜雨中摇曳而不定,飘闪而不明,忽明忽暗,微弱得像烛光般的生命,令看到的人都极度的揪心。
总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担心,担心他脆弱的生命随时会发生油尽灯枯式的熄灭,落日余晖般的生命之光会随时随地的戛然而止。
望着这爷孙俩为了他不断的劳碌和奔波,他除了流泪,除了内心深处奋力地呼喊,不断的祈祷自己赶紧好起来,其他什么事都做不了。
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老天爷的无情,恨为什么自己短暂的清醒中没有快速地治好秦海洋的病。
为什么没有挣很多的钱。
为什么
哎,都是自己拖累了这个家庭,拖累了这家好人啊
除了心痛,就是自己再次感到昏沉的睡意不断的袭来。
那令人厌恶而又无法抗拒的感觉,犹如一头狂奔的洪荒猛兽,又犹如大海中愤怒的狂涛,直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不知不觉中,身体渐冷,感觉温度和生命的喘--息像被烈日蒸发掉的水分一样,袅袅中不断离自己远去。
就在此时,不知从哪里闪入一丝游离之光,汇入自己的胸中,形成一层薄薄的,温暖而又舒适的保护层。将自己包裹起来,也包裹住了不断消散的生命力。
保护层非常的奇特,不光能够锁住还未失去的生命力,还能将逝去的气息丝丝地拉了回来。这个过程很漫长,而自己又太困了,再也无法抗拒那柔软而舒适的温暖,将自己完全地放松起来,深深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鸟叫声吸引了他,然后脸上感觉到好像有一个湿漉漉,黏糊糊,温热的,软软的东西在舔。
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时半会儿也对不上号。忽然,一个奇怪的念头浮上心头。
莫非是舌头?
一阵的慌乱。
他奋力睁开眼睛,用力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哗啦啦啦
一大群各式各样的鸟儿冲天飞起,也许是被自己适才的挣扎给吓到了。
他努力的环视一圈。
不远处一只很可爱的梅花鹿正扭头盯着自己,还不断的用软软的舌头舔着红红的嘴唇。
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左脸,微笑着说道:“刚才是你在舔我的脸吗?”
那头可爱的梅花鹿好像听懂了人话一般,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貌似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张天赐很惊讶,一醒来就看到了如此乖巧而可爱的小鹿,画面的温暖感瞬间冲淡了他心中丝丝的忧愁。
环视一圈,原来自己躺在一个平静得像一面镜子的湖边。
湖边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自己刚才正躺在那柔软又芬芳的花丛之中。难怪醒来的一刹那就觉得好清爽的感觉。
仰头看向天空,空中丝丝白云像镶嵌在宁静如蓝宝石般的空中。一阵细微的徐凤吹来,摇着他发髻几缕发丝,轻轻地挠着他的耳廓和脸庞,像一个调皮的女孩子的手,传递给他幸福而惬意的温馨。
旁边一棵古老的菩提树上,站满了刚刚冲天飞起的鸟儿。一个个都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好美啊这感觉像极了思语纯净而无暇的容颜。”
他轻轻地伸出右手,平摊在空中,微笑着看向树梢上的一只黄头、白颈、红喙的百灵鸟。
鸟儿歪了歪头,左顾右盼了一下,犹豫中貌似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然后“唧”的一声,一跃而起,绕着张天赐的手盘旋了两圈之后,轻轻地落到他手上。看着张天赐,抖动着羽毛,“唧唧唧唧”欢快地唱起了歌。
天赐轻轻地伸出另一只,慢慢地靠近鸟儿,异常温柔地抚摸着黄头百灵鸟的头。鸟儿好像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惬意地半眯着眼睛,故意在他的手掌中婆娑着头。时不时地还“唧唧”两声。
美好而温馨的画面像一朵芬芳的花儿,吸引了周边更多小动物的注意。
一个个都轻轻地靠近过来,在张天赐的身边温顺地躺下来。
特别是那头可爱的梅花鹿,像撒娇似地将头靠在张天赐的腿上,时不时地摩擦着张天赐的衣服。又圆又大的眼睛水汪汪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祈求者天赐也摸摸她的脑袋,抚抚她的脖子。
张天赐原本想将右手上的百灵鸟放到躺在他旁边的梅花鹿的背上,结果小鸟却非常固执地飞到了他的右肩膀上,还冲着他的耳朵“唧唧唧唧”貌似在抗议着。
又好像在埋怨天赐见异思迁,看得天赐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而原本站在树枝上的一大群鸟儿此刻也全部盘旋着依此落到梅花鹿的后背上。
叽叽叽叽呀呀呀呀地叫着,好像在合唱一首静谧而养魂的歌曲。
那声音是如此的美妙而动听。
画面是如此的温婉而动人。
充满了丰富而细腻的画面感。
就像躺在他怀里熟睡的,流着口水的思语。
传给了他沁人心脾的舒心和心满意足的思念之情。
那种感觉,就好像正抱着思语柔软温香的身体,深情的望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而她却嫣然一笑,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低着头,贴在他胸口,鼓囊着嘴巴。满满的都是撒娇似的幸福和拥有的满足。
原来思语根本没有离开自己。恍惚中,自己好像有点儿游魂了。
突然,镜湖后面的山谷中传来一声尖锐的长啸。
一下子惊飞了大群的飞鸟。然后是“咚咚咚”的,急促而杂乱的声音。混合着“吱嘎吱嘎”树木倾倒和花草覆地的声音。
杂乱的声响立刻惊醒了天赐身边的动物们。
大群的鸟儿飞起,绕着天赐盘旋着,叽叽叽叽的急促地叫着。
而小鹿也警觉地直起了脖子,警惕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忽然,急促尖叫的群鸟快速地飞走了,逃也似的。
而小鹿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刻站起了身子,凝视着声音的方向。
下一刻,她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般,惊恐地朝张天赐“呀呀呀呀”地叫了两声。好像告诉他赶紧跑吧,危险来了。看张天赐一脸的懵相,又非常恐惧地看了看声音的方向,片刻地犹豫之后,立即调转了头,丢下天赐,快速地向反方向跑走了。
没跑多远,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又异常纠结地快速冲了回来,用脑袋顶了顶张天赐的后背,朝她刚才逃跑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又“呀呀呀呀”地叫了两声。
这次他听明白了。
“快走吧,黑鲲鹏来啦”
“黑鲲鹏?”
“黑鲲鹏是什么?”
张天赐还处在温馨的画面当中没有回过神来,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黑鲲鹏是什么。心里不禁嘀咕道:“黑鲲鹏是什么鸟?”
“黑鲲鹏不是鸟,而是神是你的梦魇”张天赐的面前传来一个空洞而撕裂般的声音。
先前还在极力提醒张天赐逃跑的梅花鹿这时候好像是看到了异常恐怖的存在一般,带着惊恐的神情,蜷缩着身体,躲在他的身后,不住地颤抖着。她异常地害怕。
天赐伸出左手,轻轻地抚摸着小鹿的脑袋,传给她一丝温暖而自信的力量,使她勇敢的与他一起,站了起来。
安抚了可爱的小鹿,给了她一个令人放心的微笑,慢慢地转过头,看向眼前的怪物。(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奈何墙
“天机上尊,我们终于见面了。你,还好吗?”
“我”天赐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很大男孩地笑着说:“很好啊!你是谁?你吓到我的伙伴了。”
“哦,你说她们哪?这些卑微的蝼蚁,她们怎么能够配得上你呢。走吧,跟我回家吧”
站在天赐面前的是一只长着三头六腿,一对大翅膀的巨鸟。
说是巨鸟,因为他站在那里足有2米的高度。每一个头上羽毛的颜色都不一样,中间的一个是红色的,像炽热的火。左侧的一个是银色的,像寒冷的冰。右边的一个是灰色的,像呼啸的狂风。
说话的时候,巨鸟三颗头颅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他。既没有张开嘴巴,也没有拨动自己的嗓子,好像声音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又好像是从九天之上飘下来的。
“不用看了,是我在跟你讲话,这是腹语。”三头鸟淡淡地说道。
“我不认识你所说的天机上尊,我叫张天赐。”
“哦,忘了,你失忆了。来,把手给我,带你回家。我可以治好你的失忆症,还能带你去见你日思夜想的思语。”说完,三头鸟翅膀轻轻一扇,将自己幻化成一个年轻的男子,朝张天赐伸出手。
天赐无意识的对视了男子的眼神,倏忽间有种灵魂游离的感觉,浑浑噩噩地伸出手去。
突然,空中刮来一阵狂风,吹起了漫天的黄沙。
随即传来一声凤凰急促的鸣叫声。
没等张天赐反应过来,从空中倏忽一下,飞来一个橘色的火球,急速地撞向了对面那男子。
男子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张天赐身上,没有注意到瞬间而来的火球。等发现时,已经相隔很近了,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
慌乱当中只能伸出自己的左手挡了一下。
橘色的火球在撞击的一瞬间,炸裂成无数的火苗,遍布了男子的全身,顷刻间将其吞没,变成一个“火人”。
张天赐也被突发其来的意外给吓住了,呆立现场,僵直了动作,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此时,从男子的身后冲出一只怪兽。
严格的讲,应该是一条硕大的,肥腻的“毛毛虫”。那布满白花花脂肪的身上长了稀稀疏疏细细的绒毛,活像一只褪了毛的猪。
“毛毛虫”的头很奇怪。
没有看到眼睛,鼻子。看的最多的就是就是嘴巴,感觉那条虫子除了身子就剩下嘴巴了。
嘴巴里面长满了鲨鱼般的牙齿,并散发着令人头晕的,异常恶心的,臭鸡蛋般的气味。
张天赐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只怪兽。因为他第六感对适才“虫子”的动作和口号异常的敏感。
“难道我认识他”
就在张天赐愣神的一瞬间,那怪兽便呼喊起来:“给我上,活捉天机子。”
张天赐立即回过神来,原来这些人是来抓自己的。
自己是不是天机子现在不重要,最重要的应该是逃跑才对。
张天赐刚要转身,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姿势,就被一团“火焰”给托了起来。然后就被那团“火焰”给带入空中,飞走了。让那些冲过来的“虫子”扑了一个空。
等那帮恶心的“虫子”抬起头来时,张天赐已经被火焰带走了,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好不容易睁开眼睛,一看,自己骑的哪是什么火啊,分明是一只头顶金冠,身披黄袍的火凤凰。
再来看那三头鸟,因为被火凤凰的“王之火焰”给围堵着,一时半会儿也无法脱身,非常地恼火。
又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只火凤凰,将到手的“猎物”给救走了,更加气得怒火中烧。大喝一声:“妖元,留给我追。”
那肥腻的“毛毛虫”立即得令,拎起“轮胎般”的脂肪圈,腾起一股青烟,原地快速旋转起来,瞬间变幻成一只硕大的,白色的花斑蝴蝶,冲向空中,朝飞逝而去的火凤凰紧紧追去。
脑补一下这个画面。
一方是万鸟之王的凤凰,一方是弱弱的蝴蝶。
此时,两者正一前一后,紧追不舍。
只是,那只蝴蝶太胖了,有爆发力,却没有耐力,飞着飞着就落队了。一边哼哧哼哧地飞着,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突然一阵妖魅的紫色像一柄疾驰的利剑从他头顶呼啸着过去,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紫色光芒中分裂出一条色带,像一只变色龙的脏兮兮的舌头,紧紧地黏在了蝴蝶身上,然后
然后就像拖一条“死狗”一般,拖着那肥腻的“毛毛虫”,以接近于光的速度往前追去。
速度太快了。
强大的逆风几乎要将蝴蝶的翅膀给折断,疼痛得他哟,“啊啊啊啊啊”地大叫着。
这不叫还好,一张开嘴巴,霸道的逆风就强势的倒灌进了他嘴里,将嘴巴拉大得像个簸箕,将他的身体吹得鼓鼓的,像一只透明的气球。
最后连疼痛的呼喊声都喊不出来了,只剩下风中不断飘零的眼泪。
等等,这让我们想起了一首歌来着
嗯,就是孟庭苇的一首歌:谁的眼泪在飞
不多时,紫色光芒就将先前落下的距离给追了回来,并且离纵翅翱翔的火凤凰越来越近。
虚空疾驰的紫色在此时又慢慢幻化成一个人脸蛇身,身负双翼的恶龙形象,向前面左右不断变换方向和位置的火凤凰伸出一双邪恶的大手。
就在那大手即将要够到张天赐时,那火凤凰突然好像急刹车了一般,然后原地高昂起了头,以背后的恶龙为圆心,在虚空中划出了一道赤色的火焰,自身位置随即移到了恶龙的背后,瞬间从逃跑的模式切换到了进攻的模式。
此般变化既隐蔽,又突然,没有给后面的“恶龙”和“毛毛虫”任何反应的空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如丝般的顺滑。
与此同时,在姿势调整过来的一瞬间,又从双翼中射出一道虚晃的,极度炽热的“能量波”。
“轰隆隆”
在恶龙追逐的方向上竖起了一道像墙一样晃动的“能量波”。
动作如此的飘逸潇洒,看呆了被拖得奄奄一息的,“死猪”般的蝴蝶。
“哇塞好美啊”
下一句的感慨还没有来得及发出,那蝴蝶就重重地摔在了那炽热的,透明的像玻璃一样的,不断晃动的“能量波”中。
“我的个亲娘哎”
妖虫老儿(蝴蝶)根本没有把那个不断晃动的“能量波”当回事,以为和其他的“能量波”一样,只是个普遍的“能量波动体”而已。
谁知这个晃动的 “能量波”的硬度却高得离谱,妥妥的是一堵水晶墙嘛
妖虫老儿被撞得严重的变形,几乎是瞬间的功夫,从三维立体的模式,变成了平面的二维模式。好在自身体内的脂肪多,表皮够厚,弹性够足,这不,都撞成这种胎唇样了,还能从二维平面的恢复成三维立体的样子。
只是,那过程,可遭罪啰
那三魂六魄直接被撞飞了大半。
汁水、泪水、各种固体和液体的混合物到处飞溅。
在魂魄分离的瞬间,他的妖灵救了他,顷刻间现出了原形,变成一只身负重伤,口吐鲜血而不能动弹的“毛毛虫”。
紧追不舍的恶龙,眼看就要摘到果实了,忽然眼前画起了一道绚丽的火红。如此优雅的圆形,还没有来得及细看,瞬间就移动到了自己的背后。顷刻间,他的汗就冒出来了。
“不好上当了”
没等他来得及刹车,只是想刹车也刹不住啊
这可不是在地面,而是在虚空中,像“德芙”巧克力般丝滑的空中
即便是自己已经很努力地向后倾倒着身体,高抬起龙爪,锋利的指甲在虚空中画出一道金光四射,亮光闪闪的光路。
“坏了妈的,要撞上啦”
“哐当”那努力挣扎的巨龙像一列疾驰的动车,笔直地撞上了那看似柔软却坚硬无比的波动的墙。
这就是火凤凰的最高奥义“奈何墙”。
如果你觉得它仅仅是一堵波动的墙就完全错了。
撞上墙的妖元大帝和恶龙此刻就像被蜘蛛网困住的飞蛾,这种感觉或者是经验之于妖元大帝应该很熟悉才对的。
于是,他很自以为是的,疯狂地挣扎着。
但怎么动都无法摆脱那粘稠的“能量波”。相反,越挣扎就越被粘得紧。并且通过那紧缚在自己身上的波不断地吸走灵元之力。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三番五次地挣扎之后,发现身体内灵元之力逃逸的速度越来越快,乃至令他异常的惊骇起来。
“这他妈的,要是灵元之力全部泄露光了的话,那自己不是跟死鱼一样了吗?呃,不对,应该是‘虫草’才对”。
“笨蛋赶紧屏气凝神,不要再挣扎了,越挣扎死得越快”从他身旁的队友那里传来一阵腹语,不用说了,这声音肯定是黑鲲鹏的。
“放松自己,就像平躺在泳池中。半个时辰之后就自动飘出来了”黑鲲鹏这次的声音异常地舒缓,平易近人。
从来都没有过的体贴和温和。
立马把我们可爱的“小虫虫”给感动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人体阴阳论
望着那两个被“奈何墙”困住的“死鱼”,火凤凰仰天长啸两声,随即便化作一道火光,在“俩二货”惊恐的眼神中飞走了。
刚刚的一切,犹如梦境一般,在张天赐的眼前虚幻而又真实地上映着。他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这跌宕起伏而又紧张刺激的战斗场面,如同欣赏一部艺术片一样,半天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不多时,虚空中出现一道漂浮着的法门。没等天赐仔细端详,火凤凰已经穿越了法门,站在了地上。
再看那火凤凰,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身着金色华服,头戴金色华冠的,身材婀娜的仙女。
当看到她转过身来时
“思语思语!真的是你吗?”
天赐激动得赶紧上前要去抓“思语”的手。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伸出去的手没有触摸到“思语”,而是一个慢慢消散的,微笑着的身影。
“思语”
天赐伸出去的手还停留在空中,奋力地捞着,没有捞到任何的东西。
随着火凤凰的身影慢慢消散,张天赐站着的地方凭空生出许多地板、书橱、顶板,楼阁。
不多时自己就置身于一个偌大的图书馆内。
图书馆很大,具体有多大,自己也不知道,因为转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任何的出口和窗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楼梯,却是向上的。
估计自己应该是在第一层吧。
上去之后依然是数不清的书橱。索性就顺着楼梯一层一层的往上走。
每上一层,都需要绕着楼梯处的书橱一大圈之后才能找到向上的楼梯。于是,就这么的,每上一层,心里面就默默地记一个数,最后数到第九层的时候,发现再没有向上的楼梯了。
折腾了几个来回,除了书、书橱、长明的蜡烛和向上的楼梯之外,其他什么新发现也没有,更不要说长得像思语的仙女。
莫非是自己幻觉了?
不可能啊?
虽然心里很多的不甘,怎奈,扛不住身体的疲劳,一屁股坐到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百无聊赖之下,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翻起来。
这个是他记忆中存在的第一次看书,不看则已,一看就一发而不可收拾。
书名叫做《人体阴阳论》,没有作者署名。里面记载了各式各样治病救人的方法。这足以引发天赐的兴趣。饶有兴趣地从第一页开始,快速地往后看。
他看书的速度很快,如果说一目十行很快的话,他可以达到一目一页,而且是过目不忘的那种。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大脑好像一个干热难耐的沙漠,而书本里面的内容就像是甘甜凛冽的涓涓溪水。两者相遇之后,书本里的内容就自动被吸收到了他脑海里,几乎是瞬息的事情。
不多时,一本书就被他看完了。他意犹未尽地放下书,闭上眼睛。黑暗之中竟在眼前浮现了一本书。
他无意识中催动了意念,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书竟然随着自己的意念自动张开来,每一页的内容都历历在目。
如此看来,此书已经完全印入自己的脑海中了。
深吸一口气,他尝试着去到书里找救治秦海洋的方法。
秦海洋的情况比较复杂,身上的病也很多。不光有风湿、痛风,还有神经性耳鸣,最严重的就是胃癌。
先前查出来的时候是中期,现又拖了这么久,且没有进行任何的保养,估计这会儿已经晚期了吧。
如果采取常规的西医疗法的话,一定先抗菌消炎,然后再是摘除肿瘤,切割癌变的物质,最后是化疗。
殊不知,抗菌也好,消炎也好,不光能够杀死体内的有害物细菌和病毒,还会杀死体内的有益细胞群体,造成人体的免疫功能严重的降低。
免疫水平一旦降低,那么在后期的手术和化疗的过程中,人体不免还会被迫感染或接触到各式各样的病毒和细菌。因为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本身就汇集了各式各样的菌种。
一旦在免疫水平较低的时候接触到这些,就会很容易生病,并且引发各种的并发症。通常这个时候产生的各种病症会比手术之前的对身体产生的危害性更加严重。
所以,很多的癌症患者最终的死亡不是因为癌症或肿瘤本身,而是因为免疫系统破坏后免疫水平严重下降而造成对常规病种缺乏有效的抵抗能力。
故而,癌症之后最需要提升的就是人体的免疫系统。
其实,人体的免疫系统就是病发之前人体中积累和形成,并凝结成记忆式的对抗各种疾病的方式和方法,已经对抗各式病毒和细菌的武器库。而粗犷的治疗方式一旦无法认识到这点,严重破坏了这个系统,造成不可逆的影响的话,那么后果就相当的严重了。
人体奇妙就奇妙在这个地方,我们的身体和我们周边的环境其实是一样的,体内的各种平衡的菌种系统跟外界的大自然一样,各种各样的生物和菌种,甚至是病毒构成了一个和谐而共生的大的环境,只要这个系统没有被破坏,还是处于较高的一个和谐共处的水平上,那么,生命之光就会不断的继续前进。这就是我们常称之谓的“生态平衡”。
而中医讲究的阴阳协调,讲究气脉的理论。治病不光要治标还要治本的思想其实就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一种鸿观的哲学系统。完全有别于西医的那种头痛治头,脚痛治脚的微观的思维。
当然,现在西医也发现了自身发展的问题所在,所以出现了多病种鸿观联系分析的病理学。期望通过更加精确地微观分析,从而最快地定位出病理的根源,并结合体内的各种疾病的纠缠而制定出更加有效和合理的治疗方案。
但是,医术这门艺术级别的技术,如果以“井底观天”式的微观方式来检查或者是医治“浩如星辰”一般的鸿观而复杂且包罗万象的身体系统,其实会产生很多的误差的。
而就在他思考人体的奇妙,冥思医术,联想起秦海洋多种病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脑海中自动筛选出了一个非常温和而完美的治疗方案,综合评估下来,那可谓标本兼治啊。
这个方案总共分为四步骤,第一步是先调理身体,通经络,疏血栓,调和阴阳之气,简称为“通气”。
第二步是驱寒、除湿、排毒。将身体里面沉积的各种毒素全部排出去,以达到“炼体”的效果。
第三部是保元固本,即以高能量的丹药来保持和提升先前通气、炼体的效果,带动体内周天的运行,自动吸收天地之间的灵元之力,实现天人合一的境界。推动身体的自我修复,不断提升肌体的免疫功能。
第四部就是等待病根的“叶落归根”。气通、体健,并开启了身体的自动修复模式,等于是开启了人体中最神秘的bug,这个隐藏在每一个人身上的,一直都无法突破的,几乎所有人从生到死都很少用到的**ug。
从书中的理论来看,人体和宇宙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是一个阴阳混沌的混合体。人体是宇宙的组成部分,而人体也是宇宙形式完整的投影。
当一个人“阴阳系统”一旦出现不协调,就会引发出一系列的问题和毛病。
但并不是每次都会使系统发生崩溃,乃至毁灭的情况。
因为阴阳永远都在不断自动地平衡中,只是每次平衡之后的综合水位就会不断地降低,降低的幅度和速度取决于平衡受打破的严重程度,一旦平衡降低到了警戒线,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就会呈现逆增长的可能。
好了,这个时候,你身体的活力就开始大面积地滑坡了,慢慢地走向衰亡。
但事实上,人体宇宙微观系统的阴阳平衡之能力是可以通过外力进行提升的,不光可以恢复到出生时的水平,也就是我们所谓的返老还童。
而且还能继续推高阴阳平衡的综合水位,从而推动身体宇宙内部隐藏的周天循环,和自动的修复能力。
这时候的修复能力就成了自修,可以去吸收宇宙空间中浩瀚的灵元之力了,并依此推动自己的身体与宇宙结合起来,不再依赖充满各种禁制的人的精力,也不会被身体固有的各项循环所限制。
彻底地融入到宇宙当中,当体内的宇宙灵元之力积累的很多的时候,人体又会产生更加奇特的变化,他能跟自己的意念相联系,随同自己的心欲,幻化出种种出来。这就是人间常说的修仙。
“原来如此”张天赐此时算是明白了这本书中所说的人体阴阳论的奥义了。
“原理是通了,但是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我神奇的左手内不是融有‘太阴还魂手’吗?什么怪病还不是轻松到手到擒来。要那么费事干嘛呢?”张天赐不削一顾地嘀咕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