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葛鸪遇刺 敷衍闯祸
星隐城,殷家。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从中庭悄悄摸进后院,殷家的后院被一颗参天的柳树占据。这颗巨树高约十丈,树冠之间郁郁葱葱,它仿佛一张巨伞将整个殷家罩住,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又像一个威武的哨兵。
“小树树,我来找你玩啦。”小孩子的声音奶声奶气的,他扬起头,仰望着这个庞然大物。
鬼柳粗壮的树干之上现出二目,仔仔细细地瞧了半天,才在花丛边找到渺小如蝼蚁的小孩子。
“葛鸪,你今天想玩什么?”
葛鸪挠了挠脑袋,站在鬼柳之下想了一阵,然后奶声奶气地说道:“我要飞,我要像哥哥一样飞。”
“如你所愿。”
一根根柳树枝条像蛇一样爬了过来,在葛鸪面前编织成一个小小的椅子,葛鸪喜滋滋地爬到椅子上,柳树枝将他紧紧缠住,显然这已经不是一人一树第一次做这种游戏了。
“飞喽,我也能飞喽。”
树椅腾空而起,葛鸪兴奋地在空中大声嚷嚷,树椅的速度并不快,却是葛鸪的独享。观山盟各家在街上玩耍的小孩子,扔下手中的玩具,羡慕地看着葛鸪一次次腾空而起,在空中不住盘旋。
星隐城百里外,一道金光冲天,直奔葛鸪而来,幽冥玄武大阵仿佛纸糊的一般,金光转眼间冲进观山盟。
“糟了,敌袭,快放敌袭焰火!”在护山幽冥玄武阵的阵图室中,值班的阵法师库图看到一道金光在阵图上快速移动,急忙呼喊一旁值班的观山盟战士。
“敌袭目标哪里?”
“殷府,快示警,正副盟主都不在,殷府若有任何闪失,我们唯有以死谢罪。”
鬼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将小葛鸪挪移到树冠之中,随后一层层枝叶将他牢牢裹住,小鬼柳俯下身,将他抱在怀中,所有的纸条蜷缩成一个巨大的树球。
嗖~
那道金光眨眼间就到了鬼柳面前,围着鬼柳不停地旋转,
寻找着葛鸪的踪迹。
啪~
一道焰火在整个三叶谷上空炸响,带着刺耳的轰鸣之声,三叶谷的上空一个巨大的殷字不住浮动,风吹不散。
“敌袭?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袭击殷家,诸葛家的儿郎们,随我杀敌!”
诸葛家的家主诸葛浪身体腾空而起,身上火器暗藏,从火器工坊直奔殷府而去,身后数百道身影紧紧跟在身后。
观山盟巨大的演武广场上,姜山河正在给小家伙们讲解用枪之道,小家伙们听得如痴如醉,象征着敌袭的轰鸣声传来,姜山河抓起镔铁盘龙枪,脚踩狂风向着殷府冲去。
“我先增援,你们守住飞鸟关,这可能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发现任何活动的人或兽,立即开炮,在我回来之前,关闭飞鸟关!”
赵仲言说完说完,踩开蝴蝶步,一道道残影在身后出现,他的身体早疾行出两里之外。
咳咳~
在演武广场的两侧凭借山势,修建了许多庭院和高阁,在最高处的庭院中,七八名带伤的炼气士正在坐着对弈,在金光破开幽冥玄武洞的同时,他们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金光。
“什么东西?”
“一件法宝,目的未知。”
“走吧哥几个,在观山盟白吃白喝了几个月,葛小子,宋小子不在,不能让歹人肆意破坏。”
七八道身影脚踩虚空而去,更有一道身影抓起一把金沙,转眼间消失不见。
殷府后院之内,鬼柳怀抱葛鸪,蜷缩着身体,缩成一团。那道金光感知到了无数道人影直往自己这里靠近,急得在空中直转圈子。
忽然金光孤注一掷,开始疯狂旋转,化作钻头开始钻树球。鬼柳痛得直哆嗦,粗约两尺的树枝大片掉落,整个殷府后院一片狼藉。
眼见即将钻透树球,金光正长舒一口气,一个两丈粗细,由粗壮的枝干组成的巨大拳头恶狠狠地向着它砸来。金光刚想躲开,柳树树枝将它狠狠缠住。
嘭~
小鬼柳含怒一击,揍得结结实实,金光飞出千丈,在空中摇摇晃晃,法宝的金光都被打得涣散了。
就在它被揍得愣神之际,在观山盟养伤的那名金丹修士已经到了,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从天而降,金光被结结实实地夯在地上,砸入大地之中。
“不管你的主人是谁,留下吧!”
金丹修士借风遁瞬间赶到,那道金光朝鬼柳望了一眼,在半截树冠之中,小葛鸪正一脸好奇地看着它。
一道金光冲天而起,视金丹修士的禁锢立场和天边的幽冥玄武大阵如无物,转眼间消失在天边,金丹修士望着金光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悟。
在天道祭坛,距离众人进入祭坛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葛鹧仍然躺在祭坛上一动不动。阿狸神色憔悴,她在天坑边守了整整三天三夜,酒仙人一直在旁边看护着她,防止她因为担忧葛鹧而强冲天道祭坛。
小敷衍化作手掌大小,他十分费解地看着天空中倒在地上昏厥不醒的葛鹧,趁着阿狸和酒仙人没注意,一溜烟跑到天坑的入口,顺着古藤攀援而下。
酒仙人在苦劝阿狸,阿狸抱着双腿坐在天坑边望着葛鹧哭泣,胖葫芦河图趴在阿狸背上睡觉,骚包伞,鼎师傅,三尺水在聊法宝圈最近的奇闻,小敷衍顺着古藤攀援而下,三两步窜到葛鹧身边。
敷衍自己钻进葛鹧怀里,见主人既没有抚摸自己,也没有主动怀抱自己,反而软软地半跪在地上,呼吸衰弱,气若游丝,无论自己怎么戳主人主人都毫无反应,敷衍以为葛鹧在睡觉。
他变回原来的体型,众人只见一个七尺高的巨猿突然出现在葛鹧身边,躺在葛鹧怀里,还以为是天地异象,纷纷惊呼起来。
阿狸大惊失色,大声喊道:“小七,别动,快上来,别打扰你爸爸。”
敷衍错会了意,以为阿狸让他唤醒葛鹧,回想起每日阿狸叫葛鹧起床的方式,小敷衍给阿狸做了一个知道的手势,随后抡起巴掌朝着葛鹧的脸颊一巴掌扇了过去。
十六章 一人一棍扫天下 万古谁堪是英雄?
无尽星海。
“小家伙,你怎么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俊美读书人坐在庭院之中,拄着头望着这个两次闯入星海空间大阵的怪胎,第一次来好歹肉身来到,第二次就直接剩下了灵魂。
俊美读书人回头朝着星海空间大阵喊道:“老幺,你是不是又偷懒了?”
空间大阵的阵灵挠了挠头,郁闷道:“这个家伙突然出现在你的院子里,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轨迹,怪哉怪哉!”
葛鹧完全迷失了自我,他坐在俊美年轻人的小桌子上大吃八方,无论生的熟的,腻的清的,冷的热的只要能吃就被他吞食一空。
阵灵冷笑道:“老张,你下个月的食物都叫这家伙吃掉了,如果你还不送他回去,下个月你就只能吃他了。”
俊美年轻人郁闷道:“上一次他还有**,我轻轻把他推回星海之中,他就被一只小狐狸接走了。这次灵魂至此,我把他送到哪里去?我已跳脱六道轮回,实在是不想承受因果了。”
突然,葛鹧脸上一动,脸上凭空出现了一道掌痕,刻入灵魂深处的记忆被唤醒。
葛鹧愣住了,嘴里塞着半个萝卜,呢喃道:“阿狸,阿妹。”
“太好了,终于有人来认领你了。”
葛鹧的身后,一条长长的因果之绳从乾元大陆远远伸来,系在葛鹧的腰间。
“去罢,去祸害别人吧。”
俊美年轻人轻轻一推,葛鹧魂魄跌入万丈深渊之中,重新飞回自己的身体之中。
小敷衍乐得满地乱蹦,抱住葛鹧,来回摇晃。酒仙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苦涩,连连高呼完了。
阿狸连忙馋起老酒鬼,说道:“酒师,葛鹧死中得活,您应该为他高兴才对。”
酒仙人欲哭无泪,他指着空荡荡的天道祭坛说道:“阿狸呀阿狸,你以为救了他其实是害了他呀!每一位修真者人生之中只可能有一次封号的机会,一但强行从幻境之中唤醒,他再被封号的机会就渺茫了。”
阿狸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不要他当那个盖世英雄,我只希望我们能安安静静,快快乐乐地度过一生。封号啊,
王图霸业,包括这个观山盟盟主我都劝他放弃多少次了。”
“哎呀,女人啊!”
酒仙一声叹息,他来到天坑之边,望着天坑内的葛鹧,等待着奇迹发生。
葛鹧环顾四周已经明白了是非因果,并没有责怪小敷衍,他满脸苦涩,抱着侥幸的心理仍然没有离开。
小敷衍也知道自己可能是做错事情了,他重新变回小猴子爬在葛鹧的怀里,怯生生地望着葛鹧,眼睛眨啊眨准备一会儿葛鹧责怪他之时,大声哭泣,博得同情。
两道白色的圣光同时从天而降,直落到万穴山的两位特使一根筋和两头堵身上,将两个呼呼大睡的妖修唤醒。
生得半截头颅,六只眼睛,两条罗圈腿,走路直往右撞的妖修诨号‘六眼’的妖修大名叫两头堵。身高两丈,瘦可见骨,神似一根竹竿,瘦削高长的身躯之上顶着一个大大的脑袋,头顶一只眼,走起路来直往左撞,诨号‘竹竿儿’的妖修大名叫一根筋。
这一对活宝被圣光唤醒,祭坛内一阵笛子之声,清脆悦耳,清远悠扬,时而高亢激昂,时而欢快有趣,正是名曲《剑》
“贤愚千载知谁是,满眼蓬蒿共一丘。封号拗仙人,封号犟仙人。”
“多谢天道封号!”
这一对活宝谢过天道,和葛鹧打过招呼,攀援古藤而上,见过众人,随后就因为谁的名字更好听而爆发大战,两个化魂期的大妖滚做一团,令排队的百族修士频频侧目。
天空之上突然出现丝丝细雨,沐浴着绿色光幕而下,绿色光幕之上有天河涛涛之声。
“天地异象,有修士触发了天地异象”众人一阵惊呼,之间丝丝细雨都应在了黑面野猪精的身上。
“浮图百尺矗秋光,螺道盘空俯大荒。九曲洪波来碧落,两行高柳入苍茫。封号天河仙人。”
“谢天道。”有仙女虚影献上仙酒灵果,野猪老大也不客气,吃喝了一阵,仙女虚影散去。
黑面野猪精长舒一口气,他来到小幺弟葛鹧的面前,兄弟俩抱了抱。
“小幺,你封号是什么?”
葛鹧脸有些红,他只说自己的
封号没有下来,和大哥闲聊几句,野猪精攀援古藤而上。
丝丝细雨,天河之声消失不久,天空之上忽然乌云密布,有雷霆之声震慑八方,乌云里金蛇不断汇聚,形成一条蓝色雷龙,蓝色雷龙朝着四面八方各吼一声,然后疾冲而下,众人一阵大乱,蓝色雷龙转眼间冲进赵仲衫身体之中,赵仲衫浑身雷霆闪烁。
众人等到雷霆熄灭再看,只见赵仲衫浑身锦缎的道袍被雷霆劈成焦炭,浑身漆黑一片,秀发烧光,露出光秃秃的头顶,赵仲衫一张嘴喷出一股黑烟。
霓三娘在天坑上乐得直打滚,众人哄堂大笑。
“雷迅乃成霆,先机烁飞电。震动江海间,洞烛鱼龙变。封号雷仙人”
赵仲衫一动,身上的焦炭脱落,露出白花花的屁股,众人笑声更甚,赵仲衫也来不及和葛鹧打招呼,得之有仙童虚影献上的玉液琼浆一饮而尽,从纳虚戒指中胡乱抓了一条裤子心急火燎地穿上,掩面爬上古藤。
蓝色雷龙刚刚消失,天道祭坛上空的空间突然粉碎,露出灿烂的星海,在星海之中有一颗硕大的眼睛朝着风不停看了一眼。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从破碎的空间之中露出,骇得围观众人瑟瑟发抖。
“鲲鹏自有天池著,谁谓太狂须束缚?封号战仙人。”
蓝色圣光之下,有仙童虚影献上玉液琼浆,风不停接过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他扑腾着翅膀落到葛鹧的头上。还未说话,眼前紫光闪烁,眼前的天道祭坛化作紫色圣光的海洋。
无尽林海的上空,无数道呼啸的棍影铺满了整个天空,并且疯狂向无尽林海的外围扩散而去。东洲的亿万修士同时侧目,究竟是何人封号竟然能引动天地异变。
“一人一棍扫天下,万古谁堪是英雄?封号武仙人。”
死鱼眼沐浴在漫天紫光之中,缓缓睁开无神的眼睛,他缓缓抬起头,仰望着天道,仰望着紫色海洋,久久无语。
有老仙翁虚影献上龙肝凤髓,被死鱼眼谢绝了。他对着葛鹧摆了摆手,随后拽着古藤离开。
“多谢天道,但我不会食用同族的龙肝凤髓,万望恕罪。”
十七章 葛鹧封号蟾仙人 云城大败观山盟
无尽林海,天道祭坛。
葛鹧怔怔地看着沐浴在满天紫光之中的二哥,心中说不羡慕是假的,既然天道封号已经错过,葛鹧能获得封号的方式就只剩下代天封号了。
“酒老哥,我师父去世之后,身边能够代天封号的长辈就剩下你了,还请酒老哥成全。”
酒仙人长叹一声,道:“在此行之前,我还在和狐小花讨论你能取得什么封号,没想到真正到了天道祭坛,却需要我来代天封号。”
小敷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低着头不做声, 葛鹧揉了揉他的大脑袋,笑着说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我们此行已经见证了龙鱼先生跃龙门,也和火蚁母定下了同盟关系,封号之事不如意早在意料之中。”
“良夜推移二七当,银蟾尚减一分光。葛鹧,你在下山之时曾被白月瀑布白月洞的妖修们错认为蟾妖,你小名又是蟾儿,金蟾在乾元大陆象征着吉祥,也象征着多子多福,我便封号蟾仙人,希望能在长生路上带给你好运。”
酒仙人说完,以酒为笔在空中写了大大一个蟾字,蟾字闪闪发光,印到了葛鹧的额头之上,随后亮了三次暗了三次,最后踪迹不见,葛鹧的额头上只留下风不停的道侣印记。
“恭喜,恭喜。”身边的人齐来祝贺,葛鹧嘴咧得多大,喜笑颜开,自此观山盟盟主便封号蟾仙人。
“众兄弟每日辛苦修行,今日集体得到封号乃是大喜,我们就在封号城休息五日,大家好好放松放松。”
一行人欢天喜气地向玉族客栈走去,在遥远的范进郡,云城官道,宋子初腰悬七星龙泉剑,手中拿着金羽扇,一袭青衣,身披观山盟寒岩道袍,带领手下数千名观山盟战士向着云城进发。
“葛鹧这个懒鬼,把辛苦的工作都推给我,他自己带着媳妇去无尽林海散心,真是着实地可恨。”
云城城门紧闭,满城将士严阵以待,红衣大炮,床弩,石砲
,滚木,礌石遍布,观山盟的战士还未靠近云城,云城的红衣大炮就开始轰鸣。
宋子初一摆手,手下的战士们推出了烟车,都是些粗木制作的木头车,上面放满了湿稻草,狼粪发烟之物,众将士将烟车引燃,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今天的考试科目第一题是用道术将发烟车推到城下,考试时间一刻钟,今天根据成绩分出排名,按照排名分发奖品。”
宋子初麾下数千名战士之中,暗藏着八百多名观山盟弟子,今日情况特殊,宋子初特意安排观山盟首批弟子来此进行考试。
八百多名观山盟弟子取出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的符咒和妖兵,努力地操控着眼前的烟车向着城墙底前进。
云城的守城将士们火炮轰鸣在城下轰出一个个弹坑,弓箭手将弓箭满天乱射,旋风石砲发射出一块块巨石砸向黑烟笼罩下的空地,就是不往观山盟的所在的地方打。
宋子初在滚滚浓烟之中,给弟子们挨个打分,身后姜清野整整齐齐地记录在册。
云城城门突然大开,一名银盔银甲的将军带领数百骑兵杀出城来,身后跟着三千步兵。
“你们也去吧,切记不可以伤人”
数千名观山盟的士兵闻言冲杀过去,这一阵昏天黑地的厮杀,两伙人你用刀碰我的剑,我用枪扎你的盾,就是不往身体上招呼。
观山盟的士兵不知道在哪里找来几车兽血,泼在战场之上,云城的士兵们帮着踹折自家的旗帜,将一堆破烂兵器和盔甲扔得到处都是。
一队观山盟的士兵扛着破烂的云梯冲到云城城边,将这些破旧的云梯放在城下。
“今天的考试科目第二题是用道术将云梯搭上城墙,敌人会使用滚木礌石进行防御,所有一刻钟之后云梯没有搭城墙的弟子,全部视为失败。”
云城那名一名银盔银甲的将军冲杀到宋子初身边,翻身下马行
礼,宋子初连忙扶起。
银甲将军说道:“宋盟主,城主已经在城主府等待多时了,请您速速赴会。”
宋子初点头称是,银甲将军说完就找观山盟的炼气士‘厮杀’去了。
“姜先生,剩下考试结果你来记录,冷天鹤你带五百名士兵随我进城。其余众人依计行事,切记不可假戏真做。”
云城百姓家家关门闭户,只听得城外大炮轰鸣,杀声震天。偷偷往城外看去,滚滚浓烟冲天而起,满天乌鸦乱飞。偷偷走出房门用鼻子一闻,刺鼻的火药味和鲜血的血腥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宋子初带人一路疾行到云城城主府,一看城主府大门都被城主家丁捣碎了,府中堆满了柴草,见宋子初到了以后,家丁们放火引燃,冲天烈焰腾空而起。
云城城主云鹏带领云城的几家家主,早已恭候多时,云鹏拱手道:“宋盟主,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您亲临云城,快快请进,我已在内室布好香茶,合作之事我们在里面谈。”
这场让人哭笑不得的攻城战进行了一个时辰,不可一世的观山盟联军被英勇的云城城主击退,等到四世子的援军抵达之时,战场之上一片狼藉。
云城城墙被烧得黝黑,城墙上插满了箭矢,数十座云梯熊熊燃烧,整个云城浓烟滚滚。战场之上满是烧焦的尸体,堆在一起熊熊燃烧,有士兵在战场上收拾战利品,城中更是悲惨,城门被罡气冲碎,城中到处都有战斗的痕迹,连云城的城主府都被烧毁了半座。
此战过后,鱼木木发来嘉奖令,派人送来了大量的物资支援云城再建。
这是观山盟自成立之后首次大规模进楚国作战,首战大败而归。
江湖传言胜凌君听说观山盟大败的消息,气得把桌子都掀了,这位天之骄女拿着剑当场就要来观山盟找葛鹧算账。最终还是众人苦劝,看在观山盟无条件疗养反听雨阁联盟成员的份上作罢。
十八章 湖中隐大贤 二仙争美酒
无尽林海,死亡天坑。
葛鹧脚踩虚空,无语地看着眼前的这座天坑,任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一位传奇的武器制作大师竟然会住在天坑里。
“小友,见到大师一定要恭敬,夜阑河大师性格有些古怪,如果你得罪了他。一定会被扔出来的。机会难得,你已经错过了天道封号的机会,这一次一定要珍惜。”酒仙人苦口婆心地苦劝葛鹧,从竹仙人战死之后,酒仙人就成了唯一一个能够教导葛鹧的人。
“酒老哥放心,我绝不多说话。”
“你身上已经有三件法宝了,但是本命法宝和寻常的法宝有很大的区别。如果说寻常法宝是你的武器,本命法宝就是你的血肉,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我的酒灵剑只有灵品,但是他是我的本命法宝,我们心灵相通,使用起来威力绝伦。”
酒仙人说完朝着脚下的大湖一跃跳下,手掐避水决,直奔湖泊底的恋火仙宫而去。葛鹧不会避水诀,他用罡盾将水排开,抱着石块也随着酒仙人沉入水底。
“慢行,人类,这里不是你们能踏足的地方。”湖底一片浑浊,在浑浊和混沌之间露出一只血红的眼睛。
“神兽大人容禀,我乃夜阑河大师的挚友酒仙人,今天特带子侄前来拜会大师,还望神兽放我们过去。”
那怪物明显愣了愣,迟疑道:“我怎么不认识你?”
酒仙人急道:“神兽大人,我是老酒啊,喜欢挖坟倒斗的那个。”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无尽林海的猪妖。去罢,夜阑河大师就在恋火仙宫之中。”那怪物说完,慢悠悠地游走了,葛鹧抱着大石头一直下沉,从始至终也没有看到怪物的全貌,只见一只血红的眼睛如同灯笼。
“猪妖?莫非夜阑河又新交了一位猪妖?”酒仙人仍然没有意识到那怪物在占他便宜,他拎起不断沉底的葛鹧,直奔恋火仙宫而去。
恋火仙宫埋在泥沙之中,只留下一个可供进出的门,葛鹧猜测这位夜阑河一
直在躲避什么,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一座庞大的仙宫要埋在泥沙之中。
咚咚咚~
“夜阑河老哥,我是老酒,我来看你。”
仙宫的大门打开,从里走出一位怪物,它背生双翼,身体是一个浑圆的肉球,三头两尾,六臂一眼,大嘴咧开满嘴锋利的鲨鱼牙齿。
夜阑河大师打开门将酒仙人抱住,哈哈大笑,仿佛两个多年未见面的好友。两人拉着手说了许多知心话,大师这才看到酒仙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抱着石块的人族壮汉。
“快进来孩子,嗨呀,你是酒仙人的孩子吧!”夜阑河大师来到葛鹧身边一只手摸左脸,一只手摸右脸,一只手揉脑袋,两只手拍他肩膀,还有一只手戳他肚子。
“不像啊,老酒,这孩子怎么长得不像你?你那冠绝东洲的大肚子呢?你就这么一个优点还没有继承给孩子。”
“这不是我的孩子,我今天来就是想请您为我的忘年交铸造一柄法宝。”
啪~
仙宫的大门咣当一身关闭,葛鹧正撞在铁门上,直撞得眼冒金星。酒仙人早料到夜阑河大师会有这种反应,一个箭步钻入仙宫之中。
“老伙计,别生气嘛,就这一次,他真是我的忘年交。”
夜阑河大师理都不理他,抱着肩膀摇摇晃晃地奔内室去了。忽然空气之中传来一阵奇香,传到夜阑河大师鼻子里,大师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地上,六只手臂紧紧地抓着地板,仿佛一条出水的咸鱼。
夜阑河大师抽搐了许久,涩声说道:“好狠,为了这个孩子,居然连法品的美酒都拿了出来,是‘枫林晚’还是‘一夜梨花’?”
“两瓶都送你了,为这个孩子打造一件法宝吧!”
“一言为定!”
夜阑河大师三两步窜到酒仙人面前,六只手臂齐动,从酒仙人手中抢到‘枫林晚’和‘一夜梨花’,六只手臂一阵晃动,两瓶法品美酒踪迹不见。
“他究竟是什么人?值得你用两瓶心头肉来换取我为他打造兵器。这两瓶酒不是你准备这临死之前喝的吗?怎么也拿来交换了。”
酒仙人笑道:“哦,我之前盗了一个元婴修士的衣冠冢,没想到他也是酒中真仙,我弄了十几瓶法品美酒,我准备临死上路之前喝那几瓶。”
“好啊,淘汰不要的美酒给我了,再给我一瓶,要不免谈。”
“门也没有,你都答应了。”
“我反悔了,再给我一瓶。”
“哼,反悔是小狗。”
“汪汪汪,汪汪汪。”
两位一代宗师,东洲威名赫赫的得道高人,越吵越凶,两个挚友因为毁约问题在仙宫里大打出手,像极了俗世里争夺糖果的三四岁儿童,世人常说老小孩,小小孩,今日一见确实有七分道理。
葛鹧在门外只听得仙宫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他抱着石头又不敢动,天坑里的这座浑浊湖泊浮力极大,如果不怀抱巨石,他早就被暗流冲走。这个怪异的姿势引得众水族前来观看,不一会儿,恋火仙宫门前聚集了一众妖修,对着葛鹧指指点点,在这里,人族往往几十年都看不见一个。
两位老顽童的大战持续了一刻钟,最终六只手臂的夜阑河大师艰难战胜两只手臂的酒仙人,酒仙人无奈只好签订了耻辱的投降条约,又取出一瓶法品美酒割让给夜阑河大师。
夜阑河大师仅存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喜滋滋地搂着这瓶法品美酒,特意在酒仙人脸上晃了晃,见酒仙人脸色气得发白,这才作罢。
“这个小家伙是谁的子嗣?竟然值得你用三瓶法品美酒来一件法宝。”
“他是竹仙人司徒道的徒弟,被听雨阁抛弃,现在自立更生,在齐楚边境的一个小仙门里存身。竹仙人司徒道死后,我觉得我有义务教导好他。”
“什么?美髯公司徒道死了?东洲还有人敢杀金霞山火云洞的传人?”
十九章 恋火宫详聊秘闻 九火洞烈焰涛涛
“小家伙,进来吧。”
夜阑河大师打开了仙宫的大门,葛鹧扔下石头,快步走进仙宫,湖中隐藏的妖修看了一阵见没有后续,各自离去。
“炼器可是一件大学问,除了材料的珍贵,最主要的还是眼缘,毕竟法宝本身强弱有限,能拉开差距的是使用法宝的人。小家伙,你先去最内侧的仓库,去寻找你觉得有缘的材料,用心去感受,每一块铁石都会呼吸。”
葛鹧走后,夜阑河转头对酒仙人说道:“老朋友,你怎么带来了一个即将垂死的人?”
酒仙人笑道:“怎么,你也看出来了?”
“废话,你见过哪个二十多岁的人满头的白发,甚至眼角已经皱纹堆积了?他的生命能量被他用道术消耗了,这绝对是一种妖术邪法,这孩子一直在借用不该借用的力量。”
酒仙人叹息道:“他之前并不是这样的,在天河湖一行之后他就变成了这样,我询问过卫子燃,燃仙人说这孩子以炼气之躯冲击听雨阁薛仙人,最后在一群少年英雄合作下斩杀了薛仙人,恐怕毛病就出在那个时候。三年来,我以天方十七策的大补之法祝他调养生息,现在至少他看起来稍显憔悴,与外人无二。”
夜阑河又道:“除了被借用的生命能量之外,这孩子的身体长时间被一股阴毒的力量腐蚀,他的身体有长时间入魔的征兆。”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们岐族虽然人丁不旺,不过每一位族人都能一眼看透一个人的身体状况。这孩子没有丝毫预兆是因为他刚入筑基,生命力浑厚。如果再过个七八十年,可能病兆就显露出来了,这种事还是要先做打算的好,毕竟百年时光弹指而过。”
葛鹧摸进了夜阑河的小仓库,顿时被堆积如山的炼器材料震惊了。这一间小仓库也是一处空间大阵,小仓库内各种铜矿石铁矿石堆积成一座座山峦,炼器用的九阳火,九阴冰汇聚成两条大河,环绕着这个苍凉的世界静静流淌。天边的乌云时不时喷
吐烈焰,又有无数吸金木在山峦上疯涨。
“蛋爷,这么多东西,我都不认识,我怎么知道哪些是我需要的?”
蛋爷在咆哮火山的岩浆之中惬意地翻了翻身,无所谓地说道:“那个歧族老头不是说了,用心去感受,每一块铁石都会呼吸。你闭上眼睛,在这个世界里转一圈,觉得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葛鹧好似辛勤的小蚂蚁,从小世界里不断向外搬运自己觉得看得顺眼的材料,转眼间都堆在空间仓库之外。
“天邬钢,罗怒铜母,九阴冰,灿光金这些材料都不是上呈的材料,这些材料除了性钝外坚,只能帮你炼制钝器了,好在你身高臂宽,虎背熊腰,又吃得粗壮,用起钝器来肯定得心用手。”
葛鹧叹息道:“莫非真得用狼牙棒了吗?师姐啊,人算不如天算,我最终还是没有算过你!”
“小家伙,我曾经也是你师父美髯公的好友,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今天送你一块血河铁,此铁铸造的兵器每一件都在三界内制造了尸山血河,算是我手中最珍贵的材料了。”
葛鹧大喜过望,一听说有人白送什么,他打心底里感到愉悦。
“别高兴得太早,血河铁制造的兵器每一件器成之时,器灵都会凝聚,这种法品材料的器灵暴虐残忍,需要你自己和他搏斗,只有彻底降服了他,你才能算是得到一柄神兵利器,说吧,你选择什么长兵器。”
葛鹧刚想说斧枪,斧戟,又想到冰封已经被自己埋葬在桂林秘境之中,他叹息一声说道:“那便选长枪吧!”
夜阑河点了点头,随后一指天邬问道:“天邬钢坚硬无比,质地轻便,一旦塑性之后刀剑难伤,你需制成何种兵器?”
“单手钉头锤,两尺长,锤头呈海胆状遍布铁钉,我做暗器用。”
“罗怒铜母质量颇重,硬度低,确是良好的真气载体,你需制成何种兵器?”
“四楞铜铁锏,六尺长,可作副兵器,越重越好,我
吃得胖大,有的是力气。”
“灿光金硬度最软,但是质量极大,可作为另一件暗器所用,制成何种兵器?”
“板砖。我有一个结义兄弟,生平最喜欢板砖,曾经用板砖敲过金丹修士,我拿一块金光灿灿的金砖送他,他一定欢喜。”
夜阑河大师:??????
“来吧,随我来。”
夜阑河大师在前面带路,葛鹧这才发现原来埋在泥沙之中的恋火仙宫只是一个幌子,夜阑河的真正住所在恋火仙宫之下。
一道道空间传送门密布,夜阑大师带着两人东绕西绕,连续进行了十几次的空间跳跃,最终出现在一处燃烧着无穷烈焰的洞穴之中。地面之上流淌着滚烫的岩浆,葛鹧刚出现,护体罡盾开始熊熊燃烧。
“酒老哥,这里是哪?”
“南火雀洲,九火洞,这里距离地面十万丈,没有任何的出入口,只能通过空间跳跃进入此地,是只有歧族才能进入的火焰世界。一会儿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千万不要乱出声,夜阑河大师会和焰族一起打造这件血河奇兵。”
“老火头,老火头,快出来干活了!”
嘭~
一道身高两丈的火焰巨灵现身,一股暴虐的灼热席卷整个空间,葛鹧黑白相间的头发开始燃烧,慌得他急忙拍打。
火焰巨灵笑道:“肉球,你终于想起来找我打造兵器了,我都要闲疯了!”
嘭~嘭~嘭~
又有七八道火焰巨灵现身,火焰空间里的灼热已经达到万物皆燃,万法皆燃的程度,酒仙人和葛鹧浑身的毛发和道袍全部熊熊燃烧,两人被烫的窜起来老高,直接蹦进了空间传送阵。
夜阑河大师的声音从空间传送阵的另一端传来。
“别乱跑,随时准备进来降服血河器灵,不要浪费了我的天河铁!
(给主角选什么兵器我愣是考虑了一宿。)
二十章 葫芦谷火烧粮草 火羽城李隆投降
炎郡,火羽城。
姜一航骑在马上,仰望着家的方向心中难过不已,他已经五年没回家,五年没看到自己的老父亲了,也不知道老父亲在家中是否安好。
“钱粮官大人,大事不好,斥候发现在前方葫芦谷有埋伏,看甲胄的样式是太子的讨贼使,数量大概两千多人,请钱粮官大人定夺。”
“又是那群讨厌的家伙,传令下去,立即停止前进,所有人下马立拒马桩,围成圈子,命令军汉们架好弓弩,立好长枪,等待救援。”
长长的压粮队伍停了下来,首尾相衔,在旷野之上组成了巨大的圆型营地。拒马桩零零散散地安置在营地四周,拒马桩用周径二尺的圆木为干,在圆木上十字?凿孔,安上长一丈的横木树根,将上端削尖,用来防御骑兵冲击和阻碍敌人接触。
“所有人拔刀架枪,持长枪者在最外面,持弓箭者在中间,持刀剑者在最内侧。”将是三军胆,众军士最初听闻遭遇敌袭有一些惊慌,见姜一航镇定自若,心中都大定。纷纷持枪在手,立好强弓硬弩,等待和敌人的进攻。
姜一航从军士手中取出一只鸣鸦火箭,从口袋里取出火折火石,将引信引燃,鸣鸦火箭呼啸着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响,巨大的轰鸣声数里可闻。
在远处的葫芦谷中同样一只鸣鸦火箭冲天而起,再远处又有一只寒鸦火箭冲天而起,这些都是楚国语布置的传信军士,他们利用不同的鸣鸦火箭来传递信息,刚才那一只鸣鸦火箭传递的意思是敌袭。
葫芦谷中埋伏的太子军讨贼部队发现了鸣鸦火箭,知道自己可能是暴露了,集结从山梁山坡上撤下,聚集在一起,向着姜一航押送的粮草冲来。
驾~
十几名斥候骑着快马从葫芦谷中撤出,身后太子军的讨贼使紧紧追赶。箭矢飞舞,弩箭纵横,马上的骑士们弯弓对射,不时有斥候栽倒在地。
“速回大营,告
知千岁,言明我在葫芦谷前遭遇敌袭,请他速速带骑兵救援。”
斥候领命,绕开压粮队伍的营地,向着大营狂奔而去。太子军的讨贼使转眼间冲到了阵前,督粮军士们乱箭齐射,将太子军射了回去。
姜一航躲在橡木盾的后面偷眼细看,太子军的军士皆身披红衣红甲,似一团烈焰熔岩滚滚而来。看人数超过了千人,盔明甲亮显然没有经历过战斗。
“怪哉怪哉,这几千名红衣甲士是怎么突破李隆将军的行营的?莫非他们有我们不知道的地道山洞,山间小路不成?”
红衣甲士战阵一分,露出一名骁将,红衣红甲坐下胭脂马,手中一柄三棱铁瓜锤来回转动,他走出队列高喊一声道:“对面将官走出对话,我乃炎郡第八十七路讨贼使康泰,特意邀请阁下阵前决斗。”
姜一航看了一眼手中不到一斤的短剑,又看了一眼康泰手中拳头大小的锤头,心道我还是不去送死的好。
他蹲在橡木盾后喊道:“我乃压粮官姜一航,鄙人一介书生,如果兄台要和我吟诗作对在下欢迎,舞枪弄棒还是算了,实话告诉你,我们主上已经带领数千骑兵驰援葫芦谷,火羽城中修真老爷们也受到了消息,劝你珍惜性命,速速离开。”
康泰一听暗叫一声晦气,大骂道:“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瞎掺和什么军中事务?害得老爷白来了一趟,枭首敌将可领五百金,枭首你这书生分文没有,哎呦气煞我也!”
康泰转身下令道:“兄弟们这一趟没有油水,取出火箭火鸦,给我把军粮辎重烧了,也算没白冒险一次。”
姜一航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忙令粮队军士举盾挡火箭,太子军的军士从行囊里取出火箭,火鸦。
火箭火药筒外壳用竹筒或硬纸筒制作,里面填充火药,筒上端封闭,下端开口,筒侧小孔引出导火线。点火后,火药在筒中燃烧,箭矢激射而出,
火鸦
原理和火箭类似,鸦身同样用硬纸筒制作,因为鸦身肥大,所装填火药颇多,常内藏铁钉,铁片之物,再加上火鸦一旦射出,往往在空中乱飞,无迹可寻,威力更甚。
天空之上燃起一阵箭雨,姜一航这边装粮食的都是麻袋等容易引燃之物,不多时,烈焰滚滚,众军士在临时营地里被烧得动弹不得。
康泰命令己方弓箭手围住地方圆形行营,任何冲出拒马桩的一律射杀,姜一航头巾被箭矢射落,长发散落在两肩,正被浓烟呛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之际,一只火鸦在空中盘旋一阵,正炸在姜一航的后背之上,姜一航惨叫一声,飞出去两米多远,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大营之中楚高语稳坐钓鱼台,此番御驾亲征进攻之势极好,八天攻陷了火羽城,楚高语正在组织官员们调集物资准备分批支援到火羽城的前军大营之中。
“皇子大人,有我军斥候回来报信,有数千名太子军冲破李隆将军的行营突袭葫芦谷,压粮官姜一航大人被围困,请求支援。”
报信的小卒身边跟着斥候,楚高语听说之后先是不信,不过看到斥候军士满脸惊慌,肩膀上还插着一根狼牙箭,心中又信了几分。
楚高语怒道:“李隆将军是怎么带的兵?他部有一万五千多士兵,我又送去一万士兵,怎么两万五千人能被几千人突破了行营?这两万五千人都是猪吗?”
这时一名小校冲进中军帐,跪在楚高语书案前汇报。
“报,李隆将军今早率领两万多名士兵直奔太子军大营而去,李隆将军,李隆将军他投降了!”
楚高语听完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金星直冒,身体噗通一声栽倒。这吓坏了满营众将官,大营中乱成一团,众人又掐人中,又锤前心,忙活了好一阵,楚高语一口鲜血喷出,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李隆误我,李隆误我,快快,去救姜一航,剿灭这伙凶顽。”
二十一章 以一当千 憨上加憨
地底的幽暗深处,葛鹧不知在哪里弄来了两张吊床,他和酒仙人闭着眼睛躺在吊床上闲聊。
啪嗒~
一件银光闪闪的钉头锤从传送阵之中扔出,正砸在葛鹧的屁股上,钉头锤锤头的尖刺锋利无比,深深地钉进葛鹧屁股里,葛鹧惨叫着窜起一丈多高,痛得满地乱窜。
夜阑河大师面带坏笑,从传送阵中走出,他说道:“天邬钢打造的钉头锤,你看看自己喜不喜欢,里面太热了,我出来透口气。”说完两腿一蹦就跳到了葛鹧的吊床上,惬意地喘了口气。
酒仙人打趣道:“你这家伙,整日里就知道胡闹,你看我,颇有宗师的样子。”
夜阑河大师不屑道:“猪鼻子插大葱,整天就知道装象,天道自然,我等凡夫俗子,就应该释放真我。”
葛鹧从屁股上拔出这件闪烁着银光的钉头锤,锤头到锤柄共长两尺二寸,通体用天邬钢打造,银光闪闪,狰狞恐怖。锤头形似海胆,上面全是五寸长的利刺,葛鹧尝试着将真气注入其中,只见整个钉头锤上裹着一层厚厚的寒冰,用驱物之法驭使,在空中迅如闪电,速如霹雳。
葛鹧一指洞穴中的石英柱,钉头锤撞上后石英柱轰然粉碎,碎屑在空中就被冻成冰碴。袅袅冰霜融化的烟雾飘散在空中,葛鹧捡起钉头锤,锤身锤头一丁点划痕都没有。
“好锤,好锤!”葛鹧捂着屁股回到了两位吵得快要动手的宗师面前。
“夜阑河大师,此锤甚是犀利,我十分喜欢,多谢多谢。”
“哈哈哈”夜阑河大师挑衅地看着酒仙人,笑眯眯地说道:“可惜,此锤的用料比较低等,器灵也比较低等,你多哄哄他,这种器灵宝宝对主人是十分依赖的。总的来说这柄锤已经到了灵品低阶,你给起个名字。”
“此锤疾行如风,便叫他御长风吧!”
楚高语带领三千铁骑直奔葫芦谷而去,康泰一击得中早已远遁,督粮队临时营地燃起大火熊熊燃烧。临时营地外围大量的士兵倒在血
泊之中,多是箭射枪刺而亡。
“赶紧救人,狼宪你带领你的山队去搜寻敌人的踪迹,如果有发现用信鸽告诉我。”狼宪的山队是来自赵国丘陵一代的雇佣兵,善于追踪。
狼宪领兵而去,手下的士兵开始尝试扑救大火,最终发现只是徒劳,有部分悍勇之士冲进火势稍弱的地方往外抢人。
姜一航幸运地被抢了出来,楚高语连忙走到他身边,从怀中取出续命圣水给姜一航服下。
“殿下,这伙兵士能从李隆将军那里突破,就说明李隆将军那里必然有变。这群家伙盔明甲亮,李隆将军可能是叛变了,还请殿下早些防范。”
楚高语看他后背被火药烧得血肉模糊,心中一阵难过,他点了点头,亲手将姜一航挪到马车之上。
“姜卿放心,我已派人去追踪那伙贼人,发现后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你先去后方好好养病,来人啊,快护送姜卿回大营抢救。”
姜一航等重伤员被送走之后,楚高语站在熊熊燃烧的火堆前看了良久,身后三千名轻甲骑兵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首领,楚国语缓缓坐在死尸之中,取出烟袋引燃,用力地嘬了两口,静静地发呆。
康泰率领他麾下的第八十七路讨贼军约三千多名骑兵飞速向太子军方向撤退,此行虽然没有枭首成功,赚不到五百两黄金,军功却是少不了的。
绕过一片树林,在咽喉要道上站着一个浑身黑袍的炼气士,身高七尺,脸带狰狞面具,背后背着一柄不断扭曲空间的奇异仙剑。
“哈哈,正愁没有捞到大鱼,大鱼就主动送上门来,来将通名,我康泰三棱铁瓜锤下不打无名之鬼。”
黑袍人笑了笑,高声说道:“潘家潘九郎,今日我送你们去见阎王。”
康泰催动胭脂马,挥动三棱铁瓜锤,纵马抡锤直奔潘九郎而去。
潘九郎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瞬间已经出现在人群之中,诡秘之剑包裹在扭曲的时空之中,不到三回合就有三名骑士落马。
“潘九
郎你敢屠戮普通士兵,就不怕听雨阁报复你们潘家吗?”
“报复?”潘九郎的声音显得很落寞,他随手将一名骑士刺穿,然后站在化作虚影出现在康泰身边,四道身影冲向康泰。
“潘家早亡了,我即使潘家,这可多亏了听雨阁了,要不然我潘家儿郎怎么会死得那么干净?”潘九郎的声音忽然提高,四柄剑同时刺进康泰身体之中。
“乱臣贼子,死不足惜。哼哼哼”康泰话还没说完,大好的头颅飞起,越飞越高。
地底的幽暗洞穴之中,一根金灿灿的铜锏飞出,朝着葛鹧面门就打,葛鹧早有准备挥舞御长风向铜锏砸去,锏锤相交砸得火花四溅。
“好锏,果真是好锏。”葛鹧一把攥住铜锏,铜锏在他手中不住地挣扎,想要挣脱。
铜锏四楞,长六尺五寸,四面分别雕刻着金,木,火,土四方世界,再加上锏本身属土,暗合五行之术。葛鹧催动真气,铜锏瞬间变得无坚不摧,不同于锐气造成的切割伤口,铜锏更擅长破甲,用巨大的动能伤人。
“小家伙,不要挣扎了,你与我相识即是缘分,随我征战东洲,会一会东洲豪杰。”
铜锏挣扎了好一会,始终无法挣脱他的大手,这才作罢,归顺了葛鹧。
“此锏轮动有秋风呼啸之声,以后便叫你秋声令,小家伙,你觉得如何?”
铜锏身上闪过一阵金光,葛鹧不明所以,只当铜锏是愿意了。
葛鹧和酒仙人正在细看两件法宝,一道璀璨的金光从传送阵中飞出,璀璨的光华夺人二目,晃得两位筑基强者睁不开眼睛。
这一件法宝呈长方形,它看起来呆头呆脑,粗糙的身体上满是富贵的气息,每一个坑洞里都充满不羁和桀骜,锋利的棱角显露出它对于天圆地方的尊崇,在晃瞎人二目的外表之下,是它那一颗冰冷的心。
没有错,它就是葛鹧要送给铁憨憨锯齿鲶鱼精的终极礼物---金砖!
二十二章 九火洞中收戮仙 自此三界泪涟涟
南火雀洲,神秘地穴。
九火洞中一阵阵嚎叫传出,声音如金如钵,不多时, 夜阑河大师被人从空间传送阵里扔了出来,浑身淤青,伤痕累累。
葛鹧大惊连忙搀起大师,夜阑河大师口中喷了几口黑烟,两人还未交谈,一道火焰巨灵被扔了出来,神秘山洞里的温度急速飙升。
火焰巨灵道:“肉球,你到底铸造了什么怪兽?这家伙是我看过最凶的器灵,这种异类,怎么可能被人收服。”
夜阑河大师气哼哼地说道:“好久没铸造武器一时兴奋,在孕育器灵的最后一刻,我倒了太多的混沌,就搞成这个样子了。”
随后夜阑河大师转头对葛鹧说道:“小伙子,去罢,能降伏这个绝世凶顽,你就拿到了东洲扬名的钥匙。”
酒仙人满脸凝重,身后的酒灵剑铮铮作响,他对葛鹧说道:“酒灵剑告诉我,在这个传送门之后,有一个恐怖的存在,葛小子,你要慎重,这次你很有可能殒命。”
葛鹧长吸一口气,缓步走到空间传送阵前,回头给大家一个自信的微笑,随后走了进去。
嘭~
葛鹧瞬间飞了出来,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洞,等了好半天,葛鹧才从深坑里爬出来。
两位老仙人摇了摇头,各自来到一边休息和火焰巨灵说着闲话。
葛鹧再次迈步进入了九火洞,这次没有被击飞,反而眼前灵光一闪灵魂被拽进一所神殿之中。
这所神殿矗立在群山之巅,有滚滚黑烟和无穷烈焰从山下飞上,整座神殿由白骨制成,怪异的是没有丝毫恐怖的气息,反而无比庄严,肃穆。
吱扭扭~
葛鹧推开神殿的大门,在神殿之中供奉着一道模糊的神像,在神像之前跪坐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人,年纪和葛鹧差不多大,正在虔诚地祷告。
“混沌我父,愿您保佑,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愿与天争命,重振血河一族威名。”
葛鹧看着眼前这个一尘不染的年轻人,心理猜测这位可能就是器灵了。葛鹧响起了忽悠陌幽夜时的场景,顿时心生一计。
“年轻人,且随我来,我来传你一场造化!”
“哼哼哼~造化?哈哈哈!~~多么可悲的家伙。”
年轻人转过头来,葛鹧头皮发麻,他发现这位年轻人竟然没有面目,只在脸上有一个特殊的火红色标记。
“哎呀,脾气还挺倔强,有个性,我喜欢。”
葛鹧走到无脸少女的面前,趴在他身前,刚要观察她的头颅,无脸男一脚踢出,葛鹧的身体仿佛腾云驾雾一般,直飞出神殿的大门,发出一声巨响,落在山巅。
“似你这等灵魂孱弱之辈,也妄想能拥有我?你不懂,你不懂伤痛,不懂天道规则,甚至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不过是井底之蛙,就凭你,凭什么也想拥有我?
无脸男一声怒吼,身体迎风就变,化作一只狰狞巨兽,它身高十丈,体长百丈,背后双翅,浑身锋利的倒刺,虎头牛身虎爪龙尾,浑身燃烧着烈焰。葛鹧在这只狰狞异兽前,如同蚂蚁一般渺小,怪物并不着急进攻,反而等待着葛鹧的答案。
葛鹧缓缓站起,身体腾空而起,飞到和巨兽眼睛差不多一般高的高度,缓缓停下。
“曾经的我,是一个与世无争,只希望能简单度过一生的少年,我放浪形骸,也不好好修炼,天真地认为,可能这一生都会这么简单地度过。”
“随后我被现实狠狠地教训了一遍又一遍,我失去了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我失去了温暖的家,我失去了这世界上最热爱我的人。”
“谦卑并不会阻止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善良并不会影响卑劣者用恶毒的方法摧残你,怜悯并不保证在你受难之时这个世界同样怜悯你。我从没有想过拥有你,我从一开始我就要征服你!”
葛鹧说完灵魂开始飞速膨胀,最终化作一个身高百丈巨人,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开满了恶之花,层层叠叠,最终恶之花完全盖住了面目。葛鹧再次入魔,再次抛弃了所有,成为了被恶之花淹没的可怜人!
“我遭受的苦难,远超你的想象,降服于我,侍奉我为你的主人。”
吼~
百丈巨人大吼一声,直向巨兽冲来,巨兽只一转来到百丈巨人身后,虎爪探出狠狠抓在巨人后背之上,巨大的虎头直奔百丈巨人的胳膊,一口咬住,来回撕扯。
“嘻嘻嘻嘻,多么
痛苦而美妙的感觉,对,我很享受。”百丈巨人的声音说不出的邪恶,它一边嘻嘻嘻地笑着,左手抓住巨兽的翅膀,右手按住巨兽的身体,用尽浑身的力气,将巨兽的半边翅膀硬生生拽了下来。
吼~
巨兽痛得一哆嗦,它用力一扯,百丈巨人的胳膊同样被撕扯下来,百丈巨人视痛苦于无物,抡起拳头直奔巨兽的头颅而去,嘭地一声巨响,巨兽被砸出百丈之外,跌落山间。
不多时巨兽又从山下窜起,被扯下的半边翅膀又长了出来,百丈巨人同时如此,百丈巨人高高跃起一脚将巨兽踢飞随后骑在巨兽身上,铁拳如狂风暴雨一样向巨兽的头颅砸去。
“服不服?”
“不服!”
“那便死罢!”
百丈巨人的铁拳每一拳砸到巨兽的头颅之上,都引起身下大地的颤抖,无数碎石腾空而起,蛮荒世界被尘土笼罩。巨兽被几拳砸得头颅嗡嗡作响,她用力一撞,将百丈巨人掀翻,刚刚站起,百丈巨人抓起巨石猛地砸在巨兽头颅之上,将巨兽猛地砸倒,巨兽又被百丈巨人骑在身上,一人一兽从日出打到日落,又从日落打到日出,如此循环,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巨兽浑身鲜血淋漓,头颅血肉模糊,瘫软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百丈巨人早已失去了意识,他机械一般地抓起地上的巨石,一块块地朝着巨兽的头颅砸去,仇恨彻底地淹没了它,它身上的恶之花将巨人死死捆住,吸食巨人的灵魂,百丈巨人的身上闪烁着一种妖艳的美。
“别打了,我愿意臣服。”
百丈巨人恍若未闻,已然举起石块不停地砸去,眼见巨兽要命丧葛鹧之手。蛋爷在灵海之中强行封印了葛鹧的灵魂,蛮荒世界里百丈巨人凭空消失。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九火洞中葛鹧悠悠转醒,他挣扎着爬起来,在他的身前静静地躺着一柄长枪。
枪长一丈三尺,通体纤细,枪杆上雕刻着血河条纹,枪头长约一尺五寸,枪头寒光闪闪,枪名戮仙。有诗赞曰:
九火洞中收戮仙,自此三界泪涟涟。
神仙难躲一丈铁,血河之中万骨寒。
(想来想去还是用大枪吧)
二十三章 隔壁老宋闯茅屋 刘风巧立斩首计
星隐城,小竹林。
俏阿狸乐呵呵地看着长得和葛鹧一模一样,却满脸冷峻,肩披长发的戮仙,伸出手来想要去抚摸戮仙的脸颊,被戮仙躲过,阿狸还要纠缠,葛鹧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就往小茅屋拖。
“傻婆娘,你别去惹她,她脾气很不好的。”
“不嘛,我从未见过你穿小裙子的样子,哈哈,太搞笑了。”
葛鹧的脸上也有几分郁闷,收复戮仙之后,她那张个性的没有五官的脸就变成了自己的模样。戮仙整日身着蚕丝短裙,烈焰红唇,留着黑直披肩长发,露着雪白的大腿整个观山盟乱跑,知道的这是盟主大人的本命武器戮仙,不知道的还以为观山盟盟主心态发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
“有没有想我?”
“嗯。”
“嘿嘿,郎君给你一个爱的抱抱。”
两人正在甜蜜,葛鹧旁光一扫,发现宋子初正坐在太师椅上,拿着茶杯喜滋滋地看两人浪漫,心中一惊,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瞬间瓦解冰消。
“老宋头,你是住在我们家隔壁吗?怎么天天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家中?”
“哈哈,非是我有意窥探盟主大人的私事,实在是城主大人满脑袋**,属下叫了好几声您也没有听到。”
“去,厨房里还有冰块,去弄点冰镇西瓜汁来。”支走阿狸,葛鹧来到宋子初的面前,趴在他脸上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宋子初被他看得有些惊慌,
莫非盟中流传已久的盟主已经变态的传闻是真的?
“隔壁老宋,说吧,又是什么破烂事?”
“反听雨阁联盟那里,楚高语大军攻占了火羽城,原本是好事,不过战场之上却发生了一件诡异之事。李隆将军率领两万五千名士兵投降了太子军,同时你那宝贝师侄押送着粮队被太子军的讨贼使袭击,姜一航重伤,随后被救走送到后方救治。”
“李隆
将军是楚高语的心腹,在四世子夜霸璃水淹炎郡之时都没有投降,现在明明反听雨阁联盟占了上风,这个时候投降就显得很怪异。”
“另外还有一件祸事,潘九郎一人屠戮了一个讨贼使小队,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此事可能打破交战双方不得以炼气士屠戮普通士兵的潜规则。”
“观山观山,作壁上观。反听雨阁那里本身就是一群纠缠在一起的乌合之众,让胜凌君自己去脑袋痛吧。对了,隔壁老宋,我听说你突袭云城大败而回,我倒是想听听,是什么样的诱惑,能让你这个自惜羽毛之人情愿主动披上战败的污名?”
“云城城主云鹏不知在哪里打探到我们要进攻云城的消息,提前联系到了我们,愿意归顺我们。他们云家虽然身处四世子的阵营,却得罪了鱼木木,屡次遭到排挤。故此云城主愿意以三成赋税为代价,换取我们和他合作一场。”
“我带人到云城和他演了一场戏,带走了三成赋税,他既保住了云城,也从四世子那里骗来了封赏,稳赚不赔。”
葛鹧撇了撇嘴,他拄着自己的包子脸不屑地说道:“三成赋税能有多少钱,既然他都认破财免灾,我们就应该狠狠敲他一笔。”
“三十万两白银!”
葛鹧的包子脸突然变成了大饼脸,随后是驴脸,瓜子脸,最后又变回了包子脸,他猛然抓过宋子初的俏脸,吧唧就亲了一口,然后乐得在地上扭动起怪异的舞蹈起来。
宋子初愣住了,然后气得俏脸绯红,他一拍桌子,怒道:“传言果然是真的,盟主你是真的有些变态,不行,我要投奔其他明主,辅佐你总觉得有**的危险。”
观山盟第一抠门连忙将自己的聚宝盆请回来,两兄弟正闹之间,阿狸从屋外端来了冰镇西瓜汁,葛鹧连忙服侍自己的聚宝盆饮用西瓜汁。
“隔壁老宋,其他方面的消息呢?”
“四世子控制的太子军和大世子控制的夜在边境新林铺
下了千里行营,据说每一方都拥兵百万,不过并未爆发大战,每日里只是零星的斗将,斗阵。”
“袭击锤子城的那股境外势力似乎在锤子城尝到了甜头,连续袭击了斧子城和凿子城,并且在三城之中扶持起叛军,目前整个工郡一团浆糊,夜霸璃似乎无暇处理工郡的叛乱。”
“一击得手,立即远遁才是和听雨阁作战的王道,那股势力迟早会因为这个而吃亏。”
就在两兄弟在盛夏里喝着西瓜汁,在小茅屋里指点天下群雄之时,一场阴谋悄然在炎郡酝酿。
太子军中正在召开一场大规模的回忆,一百零六路讨贼使齐聚,归顺的李隆将军,四世子派遣的莽骨将军,陈炎将军,镇守炎郡的柳流将军共四位将军出席,在主座之上,一位紫衣少年侃侃而谈,正是和葛鹧有过一面之缘的刘家大少爷刘风。
“诸位将军,诸位讨贼使,你们可能并不知道,我刘家已经全面介入了这场立掌门之战,胜利唾手可得,只要你们能团结在夜霸璃的身边,等到我堂弟当上掌门,你们全是封疆大吏。”
“现在我们说一说炎郡战场,自我言军占领火羽城之后历时三年挖掘出了一条秘密通道,此事敌人并不知道,剩下的就是我们如何利用这条密道做文章。”
“敌人所谓的什么反听雨阁联盟,唯一的合法身份就是楚高语,他们可以以楚高语供奉的身份介入这场战争。只要我们击杀了楚高语,那么本是一团散沙的反听雨阁联盟必然土崩瓦解,北六郡唾手可得。”
“我们刘家诸位老祖曾经试图去击杀在龟缩在大营之中的楚高语,却发现楚高语的身边有强者保护,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引蛇出洞。我们详装失败,引诱楚高语前往火羽城,在他最志得意满之时,通过地道潜行到楚高语身边,刺杀了他,北六郡必然望风而降。”
“诸位以为如何?”
“全凭风公子做主。”
二十四章 刘公子夜袭羽城 胜凌君火烧敌营
火羽城。
“胜凌君小娘子,还请出城一会,在下做讨贼使就是为了能将小娘子娶回家。”
一位红衣红甲的少年将军扛着朴刀,在火羽城前耀武扬威,诸位反听雨阁联盟的少年英雄们站在城楼之中,望着这个讨厌的家伙议论纷纷。
l江贯笑道:“所谓的讨贼使是太子军兵力匮乏之时,招募的散修,叛徒,绿林贼人,地痞无赖和雇佣兵。这些人平日里欺凌百姓无恶不作,如今披上官皮,更加是无恶不作,人以类聚,可见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世人皆以我等为邪魔外道,谁知真正恐怖的是这些道貌岸然的人,以正义之名行龌龊之事,圣火照耀着一颗颗肮脏的灵魂,真是可笑。”
胜凌君脸带面纱,望着城下调戏自己的少年,言语中满是轻蔑。
胜凌君看了一会儿,转头对一位少年老成,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说道:“米符,去斩了他吧,免得他在这里聒噪,我倒是好奇刘风想弄什么名堂。”
米符点了点头,他扛着戮灵斧摇摇晃晃地走下城墙,骑上一匹踏清风,单人独骑来到城外。
“哎呦,本来想找美娇娘,却出来个虬髯客,煞风景,真是大煞风景。”红衣红甲的少年将军连叫晦气,扛着朴刀就要离开。
“贼将休走”米符纵马轮斧直奔红衣红甲将军而来,少年将军耳听脑后马蹄声响,用出了拖刀计,猛地一回身,朴刀直奔米符的头颅而去,真气汇聚到手中朴刀之中,刀刃上闪烁着一道冰冷的的金锐之色。
米符的罡气护盾四分五裂,少年将军一刀将米符挥于马下,却见米符的死尸又汇聚在一起,重新上马,踏清风狂奔到少年将军马前,米符抡起戮灵斧便砍,少年将军再一刀又将米符砍倒。
如同之前一样,米符被砍倒的尸体再次站起,骑上踏清风围着少年将军乱砍。
少年将军心道:“真是邪魔外道,此术不是幻术,就是傀儡
术,风紧扯呼,我可不能着了他的道。”
“战技-金斩八方。”少年将军手中朴刀朝着八个方向连劈八刀,八道刀气在空中汇聚成八座金莲,向四周喷吐金锐之气,米符前冲的身体瞬间四分五裂。
少年将军拍马就走,退回了太子军大营,米符四分五裂的身体复原后也不追赶,瞧了少年将军一眼,骑着踏青风回到火羽城。
战场之上又陷入了僵持,连着七八日双方除了斗将就是斗阵,偶尔有攻城之战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这对于双方的粮草供应产生了巨大的负担。
入夜,胜凌君趴在距离太子军大营不足三里的高坡之上,用千里望观察者太子军大营,只见营地内一阵热火朝天的景象,一队队营地外巡逻的军士举着火把,搜寻着周遭一切敌人。
营地四周有箭楼三十六座,每座箭楼高约三丈,上面有四名士兵守卫,箭楼四面挂着四盏大灯笼,将周围照如白昼。营地外密布拒马桩,高约六尺,一丈深的巨型壕沟在拒马桩之外,蜿蜒数里,环绕着太子军庞大的军营。
陆云海背着天魔琴走到师姐面前,低声问道:“师姐,什么时候进攻?”
胜凌君摇了摇头,叹息道:“刘风不愧是听雨阁刘家之人,这座军营明有箭楼,拒马桩和壕沟,暗地里有地雷(古代真的有地雷),陷马坑,和翻板坑。如果贸然劫营,即使成功,我们的损失也不会轻,再等等看,如果实在没有机会,我们就撤回城里。”
太子军大营,有巡逻小校急报主将刘风,账内诸位将军正在议事,听到有急事,连忙都抬起头来看他。
“报告将军,刚才守卫探灵阵的几位仙人发现了数千人正在阵外徘徊,在远处的山谷之中,也有敌人的踪迹。”
“太好了,胜凌君终于上当了,她一直缩在火羽城中,我们还真的没有太好的办法。”
李隆将军道:“据末将推测,胜凌君此番劫营必然是因我们之前散布的有关粮草不足的假
消息,如果任凭她带领魔教中人在军营里乱来,恐怕将士们损失过多,反而不美。”
刘风头也不抬地说道:“无妨,寻常兵士死不足惜。”
他忽然觉得说错了话,抬起头见众将士脸上均带着怒意,忙解释道:“诸位听我一言,北方六郡之乱,乱就乱在了楚高语身上,只要我们能够斩首成功,六郡之乱顷刻可解。胜凌君天之骄女,如果我们设置空营她必然察觉,唯有真实才能让她相信我们是真的大败,也才能将楚高语诓进火羽城。”
“全军折在这里也太过可惜,这样,四位将军我命令你们率领本部人马,出去夜袭火羽城,佯攻一番后撤走,也好勾引胜凌君上钩。”
四位将军长舒一口气,纷纷领将命而去,刘风望着胜凌君所处的方向笑道:“说什么楚国魔道年轻一辈第一人,还号称算无遗策,真是可笑。”
胜凌君在缓坡上似有察觉地望了望太子军大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眉头微微蹙起,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疑惑。
就在这时,太子军的大营里一阵马蹄之声,太子骑士们身穿黑甲,兵器用黑布裹着,大摇大摆地走出营地,直往火羽城而去,身后步兵们扛着云梯,仅仅追随,似乎要去夜袭火羽城。
陆云海走到胜凌君面前说道: “师姐,他们去夜袭火羽城,我们如果跟在他们身后,和城中守军两下夹攻,则大事可成。”
胜凌君摇了摇头,她指着太子军的大营说道:“我们身上多是引火之物,因为来劫营并没有带骑兵和长枪兵,在旷野之上遇到太子军的骑兵太过凶险,按照原计划,火烧行营。”
楚高语望着火羽城的方向一夜未眠,清晨有小校传来大捷的消息。
“报告主公,昨日夜间胜军师领兵夜袭敌军营地,放火烧营,敌军仓促之间损伤惨重,目前已经撤出一百里。”
“好!众将官听令,随我去火羽城慰劳众将官!”
二十五章 皇子阅兵 公子传令
楚高语抬起头,静静仰望着张灯结彩的火羽城,精神有一些恍惚,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玩味,在数万军士的拥护之下进入了火羽城,这里是反抗听雨阁的第一步,想起过往,他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
“殿下万岁,殿下万岁。”火羽城外的百姓见到传闻中的皇子殿下,纷纷跪倒在路两旁,山呼万岁。
楚高语在火羽城转了一圈之后带着满城的百姓来到城南的临时阅兵场阅兵,数位身披黑袍的道人护卫在他的身边,他高高攀爬到高台之上,俯视着属于他的钢铁军团和火羽城的百姓。
“我是楚国三皇子楚高语,和在座的所有人一样,同样也是楚国人。我的父亲乃仁德之君,对待百官百姓甚厚,先帝治国理政从不敢有半分怠慢,在他的治理之下四海升平,楚国进入盛世数十年,威名远镇。”
“可是就是这么一位仁慈的君主,却被他最信任的长辈和最信任的听雨阁联手刺杀。只因为,我的父亲不愿意生灵涂炭,不愿意以数千万百姓的生命陪仙人们进行一场无聊的赌局,我父亲他何罪之有?”
楚高语的一声声呐喊在道法的扩大下,传出去多远,火羽城的百姓们回想起先帝在位时富足,安全,又舒适的生活,不禁纷纷潸然泪下,百官中一阵呜咽之声。
楚高语自已也有一些泪目,他手指着听雨阁的方向,满脸的怒意,怒吼道:“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他们是我们尊重的道德之士。大家看看他们做了什么,大家看看如今的楚国是如何在烈焰中炙烤,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凭什么?难道这就是天道吗?”
百姓们惊呆了,楚高语振聋发聩的声音让他们心神剧变,百姓们愣愣地看着这位年轻的皇子。
楚高语缓缓拔出长剑,剑尖直指听雨阁,他的声音之中带着坚定,他吼道:“就让我们建立我们自己的国家,建立一个不被仙人们左右的国家,建立一个没有颠破流离生活的国家,用我们的剑,
用我们的血,用我们的生命来捍卫它!”
“语皇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子万岁!”
“我等皆愿追随语皇子!”
呜呜呜~
十几只巨大的犀牛号角高亢凌厉,伴随着凌厉的号角声和越来越急迫的鼓声,一阵阵悠扬的马蹄之声传来,楚高语的禁军白袍白甲,举着象征着皇权的长戈,排列着整齐的队伍,带头接受检阅。
在禁军身后一队队披甲的骑兵,挺着胸膛,目视前方,他们的身上的盔甲还带着可怕的痕迹,他们许多人身上缠着厚厚的白布,但是他们依旧挺直着胸膛,他们望着楚高语的方向,眼神之中带着狂热。
长枪如林,白甲如海,数万军士排着队路过高台,仰望着那个令他们疯狂的男人,仰望着那个美丽的未来,一颗颗名为梦想的种子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他们许多人都活不到那个充满朝阳的时刻,但从他们坚定的眼神中不难发现,那一刻一定会到来!
刘风大营一阵愁云惨淡,一百零八路讨贼使损失惨重,胜凌君劫营一战,一百零八路讨贼使并没有接到通知,一战损失了十七路讨贼使,如果不是刘风立即扔出重金奖赏剩下的讨贼使,可能刘风的联营已经不存在了。
“哈哈哈哈。”太子军中军帐里刘风看着紫耀珠上楚高语高调阅兵,突然发笑,引得众人满头雾水。
“刘大帅为何发笑?”众将摸不着头脑,连忙询问原由。
刘风笑道:“我笑胜凌君无谋,我笑楚高语少智,居然还在火羽城开起了阅兵式,真是可发一笑。什么算无遗策,皆是泛泛之辈,不知不觉已尽在我瓮中矣。”
“今日绕过斥候的耳目,我刘家老祖带队,今晚就进城灭了楚高语这个复国的希望。”
李隆将军忙问道:“大帅,不如我们派遣精兵数万,全部沿地道进入火羽城,再派遣大军夜袭火羽城,内外照应,火羽城必失!”
刘风摇头道:“不可,万万不可,现在我们的大营之外遍布斥候,我们的大营之中也有许多敌军的间谍,如果我们将消息扩散出去,一旦被胜凌君察觉,我们劫营之战阵亡的数千兄弟可就算白死了。”
“此番行动必然要精英小队,进入地道之后,迅速遁入城中,完成斩首之后再从地道撤离,神不知鬼不觉。明日我们再大肆宣传楚高语死去的消息,敌人失去了主心骨和唯一一个挡箭牌,我们刘家再和各大家族对着反听雨阁联盟施压,则大事可成。”
“那大帅,精英小队需要多少人?”
“二十二人,两名向导,我刘家两位金丹老祖,五位筑基修士,你再去找十三名信得过的炼气士,记住,修为必须全部在筑基以上。”
“遵命。”
火羽城中一阵热闹的庆祝,楚高语大宴和他出生入死的群臣和反听雨阁联盟的众位仙人,百官们们喝得酩酊大醉,炼气士们则浅尝辄止,多数浅饮几杯就告辞了。胜凌君没有去赴会,他独自来到城楼上,眼望着太子军大营的方向,吹着微凉的晚风,心中推算着刘风的下一步行动。
陆云海出现在阴影里,他听到师姐的召唤,立即前来听候吩咐。
“师弟,我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哪里出了纰漏,斥候派出去了吗?”
陆云海回答道:“五百多斥候全部放了出去,将太子军大营团团围住,刘风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斥候们发现。”
胜凌君沉吟道:“难道刘家要用道法对付我们吗?”
“几位前辈已经布置了大阵,用的还是比较坚实的防御阵法,防御一般的道术不在话下。”
“本门的几位师叔全部在值班,分四个方向用阵法探测入侵的太子军修真者,前番刘家已经数次想要刺杀楚高语殿下,都被几位师叔拦下了。”
“刺杀?!”
二十六章 声东击西火烧城 雷霆一击皇子殒
深夜,火羽城经历了狂欢之后,陷入了温暖的梦境之中,城南的一间破草房,乞丐老根蜷缩着躺在一堆乱草之上,沉沉睡着。忽然,老根觉得乱草一动,不知有什么力量向上推了他一下。
“哎,越穷越遇鬼,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老根刚抱怨完,草堆又向上猛地供了一下,这一下力量极大,将老根掀翻在地。
“啥东西?去祸害有钱人吧,我一个乞丐你能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老乞丐说完,又见到草堆猛地向上一供,这一下看得清清楚楚,他揉了揉眼睛,没错,草堆确实一起一伏地向外拱着。
“莫非,这里面有宝贝不成?天见犹怜,老天爷一定是可怜我老根乞讨艰难,给我送来了宝贝。”
想到这里,老乞丐开始不停地胡乱地抓着稻草,最后薄薄的稻草被他抓得到处都是,草堆底下有一个木头盖子,老乞丐财迷心窍一用力将木头盖子拽了起来。
木头盖子下,没有一坛坛的金银财宝,反而是一位要命的冤家,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死死盯住老乞丐,老乞丐只觉得的头顶凉气直冒,眼前血光一闪,死于非命,死尸被一位黑衣人扶住,被拖进破草房之中,没有造成任何的声响。
一队二十多位黑衣人从地道之中钻出,有一位黑衣人从怀里掏出紫耀铜鹤,口里小声叨咕着咒语,紫耀铜鹤摇摇晃晃顺着破草房的裂口飞出,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嗡嗡~
过了好一会儿,紫耀铜鹤慢慢地飞了回来,那黑衣人对着破旧的土墙一指,紫耀铜鹤将外面的情况以图像的形式照在土墙之上。
黑衣人点了点头,他转头对着众人的首领说道:“刘家老祖,我已观察了四周,这里是火羽城的贫民窟,守卫松懈,请诸位随我来吧。”
刘家老祖点了点头,转头对着另一位黑衣人说道:“徐益你在这里看守地道的入口,随时准备接应我们。其余人跟着徐达,去
完成任务,切记在目标被击杀之前,万万不可以暴露身份。”
那位名为徐益的黑衣人点了点头,隐匿于破草屋的黑暗之中。其余的二十一名黑衣人跟随徐达,直奔火羽城的城主府而去。
这群人修为最差都是筑基期,在平民窟的上空脚踏虚空而行,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昏暗的小巷。
徐达示意众人停止,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诸位大人,这里距离城主府不到三个小巷,切记不可再用道法,防止被城主府中的修真者发现。”
二十一名黑衣人翻墙越巷,利用江湖众人常用的飞爪和绳索在一户户人家的屋顶,飞速向着城主府赶去。徐达在城主府西墙的墙角左摸右摸摸到一张纸条,徐达看了一眼,又一指纸条纸条化作灰烬。
“刘家老祖,火羽城城主府中的细作来信,今日楚高语大宴群臣,喝得伶仃大醉,目前休息在城主的房间之中。细作还说,城主府的上空有着一座微型的法阵,能够探测到入侵者。”
刘家老祖沉吟片刻,对另一位刘家金丹修士说道:“穆卫,劳烦你你一趟,去城东造出点动静来,我们趁乱攻入城主府,剿杀逆贼楚高语。”
刘穆卫点了点头,也不答话,身体凭空消失,下一瞬来到了城东的上空,他瞧了瞧一片黑暗的火羽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从小瓶内倒出三滴油脂,轻轻一吹,油脂从天空之中滴落。
这三滴油脂在天空中飘飘荡荡,飞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滴落在地,有一滴落到宅院的后花园中,有一滴落到街道之上,有一滴落到了一处小巷里。
轰~轰~轰~
三声巨大的轰鸣声在火羽城炸响,许多人在睡梦惊醒,大地剧烈晃动,不少房屋轰然倒塌,烟尘弥漫,三股烈焰从城东烧起,烈焰边烧边爆炸,无数小的烈焰四溅,遇到新的引火之物再次燃起,转眼间,城东就陷入了一阵火海之中。
“走火了,走火了!”有巡逻的更夫用力敲着梆子,
提醒人们出门灭火,整个东城一阵大乱。刘穆卫在虚空之上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手段有些得意,转身刚要走,忽听脑后一声大喝。
“道兄,既然来了,那就请留下吧!”在虚空之中一位身披大红道袍的金丹修士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手中仙剑金光闪闪直奔刘穆卫头颅而去,两位金丹强者在虚空之上就斗在一处。
胜凌君听到城中的爆炸声,转身看着东城上空大打出手的两位金丹修士,心中微微掐算,大叫了一声不好。
“此乃声东击西之术,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语皇子,通知几位师叔,速去城主府。”
“穆卫那里已经得手了,快,我们只有半刻钟时间。”刘家的另一位金丹修士刘轩义说完,从怀中取出一颗本命灵珠,在手中只有拇指大小,迎风一晃化作直径一丈的石球,在刘轩仁的操纵之下撞开城主府西墙,一行十九人杀入城主府。
“敌袭,敌袭!”巡逻的白甲小校还未说完,石球已经滚到他的面前,无可匹敌的力量正砸在小校的胸前,顿时将他撞的支离破碎。
“快,跟我来,楚高语休息的火羽楼在正北方。”一行十九人仿佛人间凶兽,无视层层叠叠的楼阁和假山凉亭,挥舞着法宝乱砸乱砍,有妄图阻挡的士兵,顷刻间被砸成齑粉,负责保护皇子的炼气士,刹那间栽倒一片。只在几瞬之间,黑衣人们就冲到了楚高语的行宫前。
嘭~
火羽楼三皇子楚高语的卧室被一脚踹开,屋内楚高语和两个美人赤身**瑟缩在床上。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带兵器强闯吾的行宫?”楚高语强作镇定,手指着黑衣人们大声质问。
“哼,语皇子,请您升天!”
刘轩义来到楚高语面前,拔出佩剑,一剑挥去,在两位赤身**美女的大声尖叫声中,楚高语的头颅冲天而起,越飞越高。
二十七 中山狼得志猖狂 料敌先李代桃僵
火羽城。
“胜凌君小娘子,还请出城一会,你的主子都死了,还在坚持什么?不如嫁给本将军,本将军带你浪迹天涯。”
那名红衣红甲的少年痴汉扛着朴刀,在火羽城前耀武扬威,他嗓门奇大,大喊大叫之间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胜凌君站在箭剁之后,无视聒噪的俗人,目光注视着太子军的大营,在床弩和火炮的射程外,炎郡大帅刘风优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在刘风的对面,坐着一位头戴展角幞头、穿织金蟒袍、系白玉腰带的官员,正是太子楚高言派遣来押送钱粮的钱粮官尚云虏。
“尚大人,回去给我表弟捎个口信,就说我已在昨日斩首楚高语,北六郡群龙无首,触之既溃。给我三个月时间,我扫平北六郡。”
刘风斩首楚高语之后志满意得,眼角之中满是得意,傲慢似乎能从他的脸上溢出来,尚云虏不敢得罪他,又不相信他的疯言疯语,满脸的尴尬,手中的香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就囧在那里。
刘风看了他一眼,心中和明镜一样,他缓缓将品了一口香茗,怪笑道:“尚将军是不是不相信刘某,觉得刘某疯言疯语,更不相信我已经斩首楚高语?”
“卑职不敢。”尚云虏连忙站起身来,向刘风赔罪,听雨阁刘家是言政权皇帝中的皇帝,无人敢招惹。
刘风摇了摇头,转身唤李隆道:“李将军,去把楚高语请出来吧!给尚大人看一看,等尚大人回到琉璃城之时,也好带给我的表弟。”
李隆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尚云虏不敢置信地望着刘风,他是楚国旧臣,看着几位皇子长大的,突然听刘风这么讲,还以为刘风将楚高语给俘虏了,连忙站起身来,整理一下官服。
尚云虏心道:“现在楚高言楚高语两兄弟虽然相互敌对,谁也不知道将来他们会不会和好,万一两兄弟和好之后,楚高语告状说自己怠慢了他,这罪过自己可担待不起。”
刘风瞥了他一眼,满脸的傲慢,只是坐在椅子上品茶,看着火羽城下少年痴汉各种在言语中
调戏胜凌君。
“给,尚大人可要好好看。”李隆言语之中带着轻蔑,也带着嘲弄,随手将一物扔给尚云虏。
尚云虏听出了他言语之中的不屑,心中不满,随手接过这件事物,低头不经意一看,吓得一蹦六尺高。
怀中抱着的正是楚高语的人头,只见这颗人头用道术冰封着,故此没有丝毫的腐烂,楚高语双目圆整,眼神之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半截脖子像是被利器横斩,断面光滑如镜。
尚云虏在一瞬间人完全懵掉了,他抱着一颗人头既不敢扔又不敢再拿,在原地乱蹦,宽大的官袍迎风飞舞,像是受惊的蛤蟆。
刘风看到尚云虏的反应十分满意,他哈哈大笑,随后身后的众将官全都哈哈大笑起来,在他们眼里,文官只不过是供人耍笑的小丑罢了。
刘风笑道:“李隆,叫姬旦回来,今天你带队攻城,我要让尚将军亲眼见到我们拿下了火羽城,哦对了,活捉胜凌君今天给尚大人侍寝,免得尚大人晚上做噩梦,哈哈哈哈。”
“谨遵风帅将令。”
咣咣咣~
太子军大营子里一阵锣响,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姬旦面有遗憾地对着城墙上的胜凌君摆了摆手,高声喊道:“胜凌君小娘子,我要回营了,明天我再来找你一会。”
陆云海看着姬旦离开的背影,不忿道:“师姐,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斩了他,这家伙本事没有多少,像一个人形唢呐一样让人心烦。”
胜凌君用千里望望着太子军的军士们一队队走出营门,说道:“宵小之辈,不必与之斗气,敌人很快就要攻城了,让军士们准备守城。”
火羽城的抵抗比想象中的更加强烈,李隆带队连续进攻了七次,攻城从清晨攻到了黄昏,太子军数次占领了城头,又数次被火羽城的守军逼了回来。
“刘帅,末将有罪,没有拿下火羽城,反而损兵折将,请刘帅责罚。”
李隆满脸羞愧,这次算是在众人面前丢脸,刘风并没有责怪他,刘风说道:“无妨,胜凌君一定封锁了消息,火羽
城的军士们并不知道楚高语已经阵亡,姬旦何在?”
“末将在。”姬旦急忙在队列之中走出,跪倒在刘风面前。
“你用竹竿挑着楚高语头颅,告诉北六郡的逆贼们,首恶已经伏诛,从犯投降者全部既往不咎!”
姬旦用长长的竹竿挑着头颅,脚踩狂风浮在空中,堪比人形唢呐的大嗓门对着火羽城大吼道:“逆贼们,你们本是楚人,却跟随奸佞犯上作乱,其罪何其大也。首恶楚高语服诛,头颅在此,你们还不归降,更待何时?天兵到处,满门抄斩!”
这一声突兀的喊叫声声震四野,看到有一位炼气士挑着一个年轻人的头颅,纷纷大惊失色。
“各个兄弟,那头颅莫非真的是语皇子殿下的?我看头颅五官面相,和语皇子好像!”
“昨日夜间东城大火,随后城主府传来巨响,我早晨还去看了,整个城主府一片狼藉,莫非昨日太子军派仙人来行刺,刺杀了语皇子?”
“十有**,如果语皇子死了我们为何而战?还不如早早地投降,以免得祸及妻儿。”
“不错,既然语皇子死了,我们便投降吧!”
火羽城守城的军士士气不颓,许多士兵扔下武器,跪地投降,眼见就要太子军即将再一次占领城墙。
“逆贼,谁说我死了?”
一位年轻人顺着马道来到城墙之上,头戴乌纱翼善冠,身着皇子常服,两肩绣有金盘龙纹样,玉带皮靴。不是楚国三皇子楚高语更是何人?
“这,这怎么可能。”空中的姬旦挑着楚高语的头颅,望着城墙之上活生生的楚高语,整个人愣住了。
“哼,小小诡计,你们击杀的不过是吾的替身罢了,诸君捡起刀枪,为我而战,为未来而战,为天下苍生而战!”
诸天历三年,炎郡火羽城之战,皇子语在城墙上现身,语军士气大振,仙凡出城掩杀,大败太子军。太子军退出百里,转攻为守,此战是炎郡之战的转折点,史称火羽城大捷。
二十八章 金砖传老鲶 君来起争端
星隐城,观山盟。
“小幺,找我有事吗?”葛鹧和阿狸在小竹林里煮着火锅,水还没有烧开,憨憨鲶鱼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号称观山盟第一憨憨的锯齿鲶鱼精咧着大嘴,整齐的牙齿迎着太阳闪闪发光,他脑袋硕大,脑门扁平,大脑袋上一根头发都没有,脸上长着几根鲶鱼须。他的皮肤呈灰色,从四个方向一起看,都是矮矮胖胖的球形。四肢粗粗短短,骨架十分结实,浑身的肉皮形成了一副天然的甲胄。
“哎呦,这不是三十哥吗?快请坐快请坐,我今天啊,就是找哥哥吃个火锅,捎带脚送给哥哥一个宝贝。”葛鹧正在一旁洗菜,阿狸在一旁切菜,两人一阵忙活。
鲶鱼精也不客气,拿起碗筷就吃,葛鹧取出美酒,兄弟俩喝了起来。此刻秋意渐浓,风里已经带了寒气,在此时吃火锅正是应景之时。两兄弟在
竹林里划拳行令,吃到兴起之处,纷纷赤膊划拳,又吃又玩了一阵,鲶鱼精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张嘴问道。
“老幺,你说要送我礼物,礼物在哪?”
葛鹧笑道:“这是我得到戮仙之时,特意央求夜阑河大师为兄长打造的武器,通体用灿光金打造,不知兄长喜不喜欢。”
葛鹧说完,从怀里把金砖掏了出来,金砖刚一出现在竹林之中,散发出刺眼的金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鲶鱼精随手接过,大嘴咧开再也合不上,笑容洋溢在脸上,他拿着金砖看了又看,笑道:“老幺果然豪奢,竟然送为兄一块金砖,这块金砖金光灿灿,拿在手中重量还大,我很喜欢呀。”
葛鹧看他爱不释手,点了点头,心中也自欢喜,阿狸招呼二人吃菜,兄弟两人又开始划拳行令,准备不醉不归。
正在吃喝之际,一只手掌大小的灵鸟飞到竹林之中,葛鹧一把将灵鸟抓在手中,这张灵鸟在葛鹧手中一转,消失于无形,空气之中传来了赵仲言的声音。
“葛老大,胜凌君和米符来到飞鸟关外,说有要事找你相商,我不知怎么处理,找宋老大不在,只能来找你。”
“胜凌君找我?肯定又来游说我出兵!你就说我不在,切记不要这个祸害放进来。”葛鹧的心里一翻个,手中的肉片顿时不香了。
“放心老大,她要硬闯我就放炮轰她。”随后赵仲言的声音从林海消失。
阿狸眼睛顿时犀利起来,她噘着嘴,若有所思地看着葛鹧。葛鹧被她竖立的狐瞳看得心中发慌,心虚地问道:“媳妇大人,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坦白。”
“这个胜凌君号称魔道第一美女,她不在炎郡指挥语皇子的部队怎么特意来齐国找你相会?说,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狐瞳代表阿狸真的生气了,生气就代表这个月和下个月都是地狱月。
葛鹧连忙站起身解释道:“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啊,这几日胜凌君一直用千里传音之法要求我带领观山盟参战。观山盟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无力卷入这场战争,所以我拒绝了她好几次,没想到今天她亲自前来,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阿狸怒道:“那么为什么她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亲自前来?她为什么不派别人来?”女人的愤怒有时候不分场合,没有原因,没有预兆,像极了热带雨林里说下就下的暴雨。
锯齿鲶鱼精摆了摆手,说道:“那个坏女人惹阿狸妹妹生气,我现在就用金砖敲了她。”说完,锯齿鲶鱼精抓起金砖直奔飞鸟关而去,葛鹧连忙拉住,好说歹说才将鲶鱼精劝住。
回到小茅屋,葛鹧发现几个椅子倒在地上,桌子之上也是一片狼藉,阿狸背过身子,后背一耸一耸,正在低声哭泣,顿时觉得头痛欲裂。
葛鹧来到阿狸面前,伸手要将她抱在怀里,被阿狸一把将手臂推开,随后纤纤玉手化作铁榔头和铁钳子在葛鹧腰间和脑袋上一阵暴打。
葛鹧被打得抱头鼠窜,他不知道阿狸因何生气也
不知道阿狸因何恼怒,只好跟在小媳妇身后赔不是,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你们俩一定是背着我有过什么,一定是!”阿狸哭得梨花带雨,细长的美腿一阵乱踢,直把葛鹧看得目眩神迷。
他哭丧着脸,在一旁不知道说些什么,阿狸看他那一副窝囊样子,心中更气。
阿狸哭道:“我们相识七八年,相恋三四年,总是聚少离多。你整日里就知道练功,发疯,赚钱,装傻,从来都没关心过我,你练功练累了就往床上一躺,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知心的话!你一定是嫌弃我现在只有化形前期的修为,觉得我配不上你,呜呜呜,一定是这样。”
葛鹧觉得哄阿狸比‘小神君’鹤焱大战三天三夜还要疲惫,他等了半晌,见阿狸闹腾的声音少了,这才来到阿狸的身边,阿狸倔强地背过身抽抽搭搭不理他。
葛鹧从兵器架上取下三尺水,捧在手中来到阿狸面前,他低声说道:“阿妹,师尊传我三尺剑,要我以此剑斩尽人间奸邪。我是人族,我的身后有数万追随者,我并不能放下一切和你嬉戏在旷野之上,这是我从一个一无所有的修真者到观山盟主需要承担的责任。”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这是《浩然正气诀》教给我的道理。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个名分,如此乱世我并不能给你一个名分,整个观山盟都在刀尖舔血,火中取栗,也许我这颗头颅明天就要挂在夜霸璃的仙宫上示众了。我确实整日里练功,发疯,赚钱,装傻,我也确实没有好好地关心你,那是因为我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都会导致观山盟瞬间消失。”
“我乃万人之主,非你一人之主,阿狸,我们是时候清醒一下了。”
葛鹧说完,取下衣架上的寒岩道袍披在身上,落寞地离开了,只留下阿狸愣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二十九章 鲶鱼精惹祸 俏阿狸吃醋
观山盟,飞鸟关。
“君仙子,我们盟主大人昨日带着夫人回白狐村探亲去了,副盟主大人去了白骨山骷髅洞探听太子军情报去了,两位领袖都不在。还请您屈尊入住星隐城殷家客栈,等两位盟主有其一回到观山,我通知盟主去山下请您。”
赵仲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胜凌君气得脸上轻纱直抖,观山盟并非铁板一块,其内就有反听雨阁联盟的细作,胜凌君今日还联系过细作,细作报告说今日上午还在菜市场见到了葛鹧买肉。
米符转身问道:“君仙子,不如我们强行闯进去吧,葛鹧一定是不想和听雨阁交恶,这才选择闭门不出。”
胜凌君摇了摇头,叹息道:“今日是我们有求于他,强闯观山盟的仙门,就是将主动避战的把柄交在了他手里。这家伙本身就狡猾得厉害,骨子里又有一股掘劲,我们硬逼他反而会把他推给敌人。”
赵仲言见她二人脸上似有退意,心中大喜,心道两个祸害赶紧走,我也好轻松一些。正在得意之际,一道矮矮胖胖的身影从他身边一掠而过,带起一阵腥气,赵仲言大惊失色,正在惊异之间,那道身影已经越过飞鸟关,直向胜凌君而去,正是想要替阿狸出头的锯齿鲶鱼精。
锯齿鲶鱼精对着胜凌君一声大喝,骂道:“呔,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勾引有妇之夫,属实是水性杨花,人尽可夫之辈,不要脸的女人不要走,吃我一砖。”
赵仲言一拍大腿,心中暗骂这是从哪里出来的祖宗,如果惹急了胜凌君,观山盟还不够反听雨阁联盟塞牙缝的。他急忙脚踩蝴蝶步从高空而下,欲要拦住锯齿鲶鱼精,没想到被米符错会了意,米符以为他是来助拳的,连忙挥舞戮灵斧截住赵仲言,两人斗在一处。
胜凌君起初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之时气得浑身直抖。锯齿鲶鱼精从怀中掏出葛鹧送他的金砖,金砖举在空中散发出刺眼的金光,照得看热闹的观山盟军士们睁不开眼睛。
眼见得金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胜凌君心中怒气也越来越大,她用手一指,还未踏入化形期的锯齿鲶鱼精顿时中了金缚术,连妖带砖被困在空中动弹不得。
葛鹧原本在城楼的一角看戏,没想到自己的莽哥哥直接冲了出去,还对着胜凌君破口大骂。眼见得胜凌君的面纱突突乱颤,恐怕自己的莽哥哥有失,连忙施展《游龙归海诀》。
骚气巨龙突然出现在飞鸟关上空,葛鹧一跃而起骑在龙头之上,巨龙冲到场中将米符和赵仲言两人瞬间冲开。另一边胜凌君举起手掌,手掌之中蕴含着一股可怕的力量。
“碎心掌!”一道道天魔真气在她身后凝聚成一道巨魔虚影,胜凌君一掌拍出,在天空中凝聚出一道巨大的真气手掌,朝着动弹不得的锯齿鲶鱼精派去,这一掌若是拍实,莽鲶鱼顷刻间被拍成鱼饼。
葛鹧骑着骚包龙来到兄长的身边,随手解开兄长中的金缚术,锯齿鲶鱼精得到自由,抡起金砖又朝着胜凌君追了过去,气得葛鹧让骚包龙将他叼进了飞鸟关。
巨大的掌印迎面飞来,葛鹧手中没有兵器,将战技-冰封九重天催动到极致,在天地之间立下了九面冰墙,挡在了掌印之前。
真气手掌摧枯拉朽一般将九面冰墙砸的粉碎,葛鹧堪堪躲过碎心掌,这一掌正砸在地上,顿时一朵烟尘云飞起,葛鹧看着大地之上的巨大裂缝,心中暗自心惊,暴怒的女人果然是惹不起。
胜凌君余怒未消,见到葛鹧笑嘻嘻的脸,顿时有一股无名火起,她对着葛鹧就要拍出一掌。葛鹧没有兵器不敢硬接,连忙冲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的手腕攥住。
“你放手,让我拍死你,把刚才那个灰皮鲶鱼叫出来,你看我拍不拍死他!”
“凌君,这件事是我观山盟错了,你先冷静,我们万事好商量。”
“商量?谁是不要脸的女人?谁勾引有妇之夫?谁水性杨花?谁人尽可夫?”
“凌君,你和他之间有天大的误会,你冷静下来,出兵一事好商量。”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之时,阿狸正好走上城墙往这里看来,一看看得阿狸脸色煞白。
“好啊,负心汉,你还说你和她没有什么交情,这都拉上手了!”
阿狸朝着胜凌君大喊一声道:“葛鹧,我看错你了,你这个负心汉,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阿狸转身就走,葛鹧看得清清楚楚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顺势就松开了胜凌君的手腕。胜凌君转手一掌正扇在葛鹧脸上,将葛鹧打得眼冒金星,也就是葛鹧天赋异禀脸皮厚,脸皮薄一点脑袋都被扇碎了。
葛鹧被她扇了一掌,连连作揖道:“凌君,你是魔道圣女,算无遗策,难道你看不出这是一场误会吗?阿狸她性格倔强又偏激,心思又单纯,她恼怒之下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傻事,我先去追她,出兵一事你和隔壁老宋商谈。”
胜凌君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此刻清醒了过来,见他脸上一道血红的掌印,心知自己也做的有些过火,她冷哼一声,转身向山下走去。米符和赵仲言看了看彼此,都满脸疑惑,米符朝着葛鹧拱了拱手,跟随胜凌君下山去了。
葛鹧骑上骚气气龙直奔小竹林而去,桌上的火锅还有余温,房间内阿狸的衣物也没有动过的痕迹,葛鹧心慌成一团,连忙到主街上询问是否有人见过阿狸。
正在寻找之际,殷府的女官穆桂月带着几个丫鬟找到了葛鹧。
“大少爷,刚才少奶奶怒气冲冲来到府中后院的传送门,我们和她说话,她也不理会。我们见她脸色有异,特意来寻你。”
葛鹧忙问道:“阿狸她去哪里了?”
“呃,根据传送阵上的记录,她利用空间传送阵回娘家去了。”
葛鹧听完一阵风一样飞到殷府的后院,一头扎进了空间传送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