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我不会抓鬼TXT下载我不会抓鬼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我不会抓鬼全文阅读

作者:悲催的空然     我不会抓鬼txt下载     我不会抓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七章 春色满园的梦(十一)

    吃过早饭,我收拾完桌子,正在洗碗,隐约听见楼下有敲门声。此时正在客厅抽烟安心看晨报的旭哥用手把嘴里的香烟拿下来,冲厨房洗碗的我喊道:“天亮,楼下好像来客人了,你去瞅瞅。”

    “哎,好!”

    我放下碗筷,用抹布擦擦手面的水渍,走出厨房往楼下赶去,下楼梯的时候心脏噗通噗通剧烈起伏,这个点能来的人只有一个,答案显而易见。

    等我下楼透过玻璃看见门外站着不是我心中想的乔木,而是星梦。

    她手里捧个礼品盒,穿着单衣头发没有打理,披头散发,更没有化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店里面,直到我身影出现,她眼神中期待的万丈光芒演变成激动与高兴,甚至不顾及自己淑女形象的拍打店门,不停的叫我名字。

    然而我失望的放慢脚步走到门前一边开锁一边对她说道:“你大早上来嘎哈啊?不冷啊!”

    “我……我……想给你送个礼物……”

    星梦把当宝贝捧的礼品盒,说话磕磕巴巴,害羞低头脸色微红的用双手递给我。

    “啥啊?奥特曼啊?!你咋知道我喜欢奥特曼的呢?我跟你讲,你哥我的奥特飞踢绝对是一绝。”

    我不大感兴趣,嘴里絮絮叨叨接过礼品盒,放在耳朵旁边摇一摇,里面东西被我摇得哗啦啦作响,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

    “不是……不是奥特曼……你要喜欢我下次给你买!”

    星梦一副未成年少女第一次给自己心上人送东西时候腼腆模样,一直低眉垂眼,都不敢抬头瞅我一眼。

    “行,谢谢了,你等我晚上有功夫,你哥我也在拼多多上给你拼个礼物,你想要啥?刮胡刀用不?”

    她在现场,我也不好意思直接拆开礼品盒看看里面到底是啥,反正不能是奥特曼,顺带手摸摸她头说以后要给她还礼。

    “你买啥都行……是你送的就行!”

    星梦说完话,瘪嘴双手勾在一起纠结拧巴,想跟我继续聊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聊起,脚步尴尬的在买单,原地踌躇。

    “你是不是冷啊?快回家吧!你心意我收到了。”

    虽然我很直,但是也不能看见一个小姑娘大早上在这受罪挨冻,整出点毛病赖上我可不好。

    我刚要继续劝说让星梦回家的时候,打街口左边跑过一个女的,跑到我身前一把抱住我的手,喘粗气慌慌张张对我说道:“大师!那团毛烧没了!烧成灰了!他今天晚上说要杀了我!他说要杀了我!他不让我跟我冬哥在一起!”

    “我操!你谁啊?你先松开我?”

    那嘴里口臭味贼呛鼻子,如同王致和臭豆腐和死神辣条混活在一起的酸爽,当场给我熏够呛。

    一时间脑回路没转过拐,啥时候大早上流行大美女投怀送抱了?可是转头一寻思,抱住我胳膊的小姑娘造型以及所说的话,才堪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你别急,先松开我,有什么事情慢慢说,说清楚。”

    “烧没了!他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还要把我冬哥也杀了!他他妈要杀我冬哥!啊!我要杀了他!”

    乔木战战兢兢,如同情绪失控的精神病人,抱住我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同时在我耳边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胆战心惊踹踹不安的大喊大叫,凄厉尖锐嗓子破音也依然我行我素。

    “你冷静!你现在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冷静下来,咱们把问题根源找到,想办法解决掉他!”

    我看一眼星梦,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去给她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是怎么回事。可是乔木现在的精神状态,让我不得不先安慰她。

    星梦不知是善解人意还是与我心灵相通:“这是咋了?你又接活了?”

    “嗯,你先回家吧,我这忙不开。”

    我对星梦重重点头,咋听她说我又接活了咋奇怪。

    “那我就先走了,惩恶扬善要注意安全!”

    星梦担心我的同时往家走,一步三回头,但是她也知道面对这种事情,她在场就是个累赘。

    “你跟我进来!”

    等星梦消失在我眼前,我一把拉住乔木,不由分说的把她强拽进店里后,心急冲楼上大喊:“来人啊!昨天那个小姑娘找上门了!旭哥!二满哥!嫂子!救命啊!”

    旭哥听到动静率先下楼,一边撸袖子一边心里不知原因以为是有挑事的找上门来:“咋的了?咋的了?谁过来踢馆了?我不一下给他肋巴扇干骨折咯。”

    “不是踢馆的,是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个小姑娘!”

    我火急火燎对旭哥解释,乔木已经开始疯狂挣扎想望店外面跑,似乎是店里有什么东西让她感觉惶恐不安一样。

    “大胆妖孽!赶来我这作乱?真是找死!”

    旭哥看见被我抓住的乔木,那离地还有七八个台阶,直接踩脚下楼梯用力一个步子跳下来,卸力的往前窜两步,一把抓住乔木的头发,不管性别身份的用力下拉,硬生生拽下几缕头发,在我松手的情况下,成功将乔木拉倒在地。

    乔木倒在地板继续扑腾,今天像是不跑出这个奶茶店,就要跟我们不死不休似的。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

    旭哥双腿跨在倒地要挣扎起身的乔木两侧,左手随后不懂怜香惜玉的一个大嘴巴扇在其漂亮脸蛋,口念咒语,右手结成剑指,正正好好猛戳在乔木眉心位置,一个剑指杵在眉心没有拿开,按的乔木居然不再反抗。

    “给我显形!”

    旭哥怒斥的将剑指顺沿眉心画出一道直线,最后挑在乔木紧贴脑皮的头发,剑指微微张开夹住一缕头发,开始旋转打结,绕几圈固定住之后,毅然决然连根拔起这一缕头发,头发被拔下来,头发根不是黑色的,而是淡银色,像是有水滴在头发根汇聚,最后竟然形成一只类似蟑螂的深红色五足爬虫掉落在地。

    “天亮,给这蛊虫踩死。”

    旭哥腾不出来手,只好吩咐我,我按照他指示连忙上前一脚踩死正在准备逃跑的爬虫。

    “噗嗤!”

    鞋底辗死爬虫,爬虫身体鲜嫩多汁的血液喷发出来,我鞋周围一圈全是爬虫的焦黄中带有血红色的血液。

    我眼瞅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目瞪口呆:“这是啥啊?”

    “蛊精虫,这孩子那他妈是被鬼磨啊!是被人下蛊了。”旭哥咒骂着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用打火机点燃缠在自己食指与中指的头发,碰到一点火星子,这头发立马就着,跟干柴碰到烈火似的。

    旭哥也没觉得烫,任由火在他手指上烧下去,等到彻底烧干净以后,甩甩手把灰甩干净,抬腿从乔木身体跨过来,又将现在表现为痴傻的乔木扶起关心道:“身体还有那不舒服?”

    “下……下面。”

第五十八章 春色满园的梦(十二)

    “天亮,你过来抱住这姑娘。”

    旭哥听完这句话可能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或者一会嫂子下楼看见这一幕留下不好的影响,直接松手任由桥乔木倒地,吩咐刚踩死蛊虫的我过去照看她。

    “哦,好!”

    我走过去半蹲在地扶起乔木,双手抓住她肩膀,让她脑袋靠在我膝盖,幸好乔木现在很安静,要不然我指定是按不住她。

    旭哥走到蛊虫留下的粘稠血迹旁边,弯腰用食指沾抹一手指肚的鲜血,一点不显埋汰的把手指送进嘴里,含住手指以后。我能清晰的看到他腮帮子鼓动,是舌头在嘴里嗦螺手指,等他在把手指从嘴里抽出来的时候,鲜血一点不剩,反而沾满口水。

    卧槽!这尼玛完全不知道什么种类虫子,就硬把血舔干净了,我的旭哥咋就如此生猛呢?

    “这到底是啥啊?”

    我咽口口水,看着我怀里的乔木,一时间有些害怕,这他妈外一再有只虫子从她身上爬到我身上,我不得恶心死啊!

    “我听二满给我讲个大概,这姑娘是从那回来的?”

    旭哥半蹲在我旁边,不停用手抚摸乔木脸蛋,像是在仔细观察着什么。

    “她自驾游,最开始是在丽江出的事,后来在去西z的路上出车祸,她男朋友都死了。”

    我回忆昨晚乔木所讲述的话,挑出重点告诉旭哥。

    “那就对了,她和她男朋友应该是在云n先被下的蛊,后来没等人家过来割韭菜呢,他俩开车先跑了。蛊虫一开始没被控制住,她男朋友发疯死了,剩下的蛊虫全在她身体里要翻天。”

    旭哥点点头,把我右手手掌抓在手中,然后将他的细长的小拇指按在我手掌心位置,随后用平常生活中特意修剪出锋利的指甲盖划破我一层血肉,接下来用食指沾上我的血,放开我的手掌后说道:“借你血用用,你把她平躺放下来,躲远一点。”

    “哦哦哦。”

    我缓慢将乔木放在地板上,乔木被我操控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只是咧嘴呲牙瞪大眼睛一直试图用挑衅的目光来寻求与我对视,似乎很容易进攻突破我内心防线似的。可是我从头到尾目不斜视,给她脑袋摆正位置以后,四肢并拢呈一条直线后我站起身来退后两米远,躲在前台里瑟瑟发抖等待旭哥接下来的动作。

    “天逢门下,降魔大仙,摧魔伐恶,鹰犬当先,二将闻召,立至坛前,依律道奉令,神功帝宣,魔妖万鬼,诛专战无盖,太上圣力,浩荡无边……”

    旭哥嘴里念咒决,没有着急结手印进攻或者使用其他招式驱邪,而是选择双脚稍息式的叉开,以叉出去的右脚脚尖为圆心轴,伴随咒决在屋里两边桌子之间绕乔木身体开始一圈又一圈的画出个半径大概三十厘米的圆圈,每到正方向处会高高抬脚,一脚用力跺下去,鞋底板和地面发出的撞击声听我的心直发颤,光看大腿就已经麻了。

    “ 南无多宝如来,南无妙色身如来,南无广博身如来,南无离怖畏如来,唵嘛呢叭咪吽!”

    旭哥前三后九绕过十二圈后,故意放慢语速的咒决念完后再次切换成自己本家的咒语,双手合掌立于胸前,又举过头顶散开,将沾染好我血的右手食指在左手手掌开始图画,随最后一句唵嘛呢叭咪吽,弯腰给手掌狠狠拍在乔木眉心位置,再次大喝一句:“运心三界,群生父,万灵师,大慈大悲!”

    “啊!”

    乔木原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戏的表情被旭哥这一掌拍的大喊大叫,全身发抖,四肢挣扎在空中瞎乱挥舞,嘴角不停的有黑色浓稠似墨汁的液体流出,翻白眼伸舌头好像有人要活活掐死她一般。

    “嗡嗡……叽叽……”

    旭哥手掌继续狠厉向下压去,身上佛光大放威能,最后居然镇压出一道黑色气浪。

    可是这黑色气浪形成三秒钟之后,从我目光再次看去,发现这气浪没有跑出刚才旭哥磨步子画圈的界限,最后气浪消散。上百只和刚才一样的深红色五足爬虫从乔木身体器官里,从她随身穿戴的衣服里,慌张没有目的性的逃窜而出,一会往东爬爬一会往西爬爬。能有上百只虫子最后在旭哥脚下勾搭在一块,有灵性合体成为一只能有三十厘米的大爬虫,这大爬虫形象依旧酷似蟑螂,但远比蟑螂瞅着让人心悸许多。

    旭哥面对此情此景,即使是斩妖除恶经验老道,一时间也没了办法,思来想去似乎真的没有什么适合对付蛊虫方法,无可奈何的不去管大爬虫,反正现在蛊虫也没有攻击的意思,索性抬头冲楼上喊道:“媳妇!媳妇!我没有招了,你下来吧。”

    “马上就来!”

    楼上嫂子的声音答复旭哥,没一会二满哥打头保护嫂子安危,一狐一人一前一后的从二楼走下来。

    我以为嫂子手里拿了什么重要了不得法宝来帮助旭哥,等我定眼一看,看清楚她手中拿着的是东北夏天经常使用的除蚊喷剂,而且是特大装的那种,装喷剂的瓶身赶上普通人一条胳膊长度。

    这除蚊喷剂在我记忆里面干死烦人的蚊子跟玩似的。

    “你起开点。”

    嫂子站在旭哥画圈的圈外,她那玉手只够握住瓶身的一般,但还是用力的上下回来摇动,把喷剂的药性摇均,打开瓶盖,按住喷头上的键子,对准大爬虫一呲,一大团雾水药剂直截了当的喷洒在大爬虫身上。

    “吱吱吱……”

    爬虫如同遇到天敌般被除蚊喷剂喷的四散而逃,乱了阵脚,没一会便失去动静翻身倒在地上死翘翘,压根不够一回合走的。

    “呕!”

    乔木仰头一口从胃里反出来的黑水止不住的仰头吐出来,有不少流进鼻孔。

    “呕!”

    刚要吐第二口,旭哥赶忙把她扶起来,拍拍她后背,让她吐在布满爬虫尸体的位置。

    爬虫碰到黑水后开始生出被燃烧的白烟,连吐四口黑水,除第一口差点给乔木自己呛死以外,其余的三口全部吐在爬虫尸体群,给爬虫尸体烧掉过半数量,只有不多在边碰到黑水少,才得以幸免留个全尸。

    旭哥见不能怕后背催吐乔木呕下第五口,停止动作给她扶道一边,嫂子上前拉出一把椅子,让旭哥给她扶到椅子上去坐。

    “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了?”嫂子把除蚊喷剂放在桌子上,对乔木略显关心的说道。

    乔木愣神没有回答嫂子问题,足足缓够三分钟后,才呆呆的开口道:“比刚才……舒服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眼睛时刻看着地面的爬虫尸体,绕过前台凑到他们身边。

第五十九章 春色满园的梦(十三)

    “精虫蛊,我看她的情况,一开始虫卵并没有嫁接在她身上,而是后来才移植到她身上,幸好因为时间距离跨度原因,下蛊的蛊师没有操控好蛊虫,没有把蛊虫直接种植在她大脑里,要不然这些蛊虫我也驱赶不出来。”

    旭哥难得用衣服袖子擦擦脑门上的虚汗,语气略显疲惫的继续说道:“这会蛊术的蛊师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边,离的太远,这冷不丁出来一个,我都不知道咋驱赶了,幸好有老弟你的鲜血再加上我用佛道两法才勉强做到。”

    “这精虫蛊是什么意思?”

    虽说蛊这个东西电影里面讲述过,但现实世界里根本没有接触过,传说中蛊术来源于湘西,可是我们在东北,完全是两个地界。

    嫂子到是替旭哥解释起来:“蛊主要分为螭蛊、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三尸蛊。”

    “这些现在很少见,远不如现在萨满跳大神名气大。而且蛊这个东西区分善恶完全看蛊师是什么样的人,这精虫蛊便是邪恶蛊师从中害神和癫蛊的效果下炼制特殊蛊虫形成,被下蛊的人通常为一对处男处女,是为了让蛊虫借助这一男一女身体本源力量进化成邪欲蛊。种蛊以后主要表现为**,每日想着合欢之法,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导致精尽人亡,而且因为有蛊虫没日没夜的在身体互相争斗,抢着当虫王占据虫卵好去进化,所以会导致目见邪鬼形,耳闻邪鬼声、如犯大罪、如遇恶敌,有时还会产生自尽的念头。”

    我挠挠头不知所云的说道:“邪欲蛊又是啥?都是啥和啥?为啥我血能用驱蛊作用”

    “邪欲蛊具体作用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种蛊一旦练成能够吸取心中有爱欲同时又纵情享乐男女的寿命。”嫂子同样摇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个东西在表面的能力,又为我解答我血液能力的功效道:“蛊虫属阴,碰到能够蚕食的阴气会一拥而上,碰到无法抗衡的阴气会一哄而散。而你的肉骨为阳,血气为阴,血液里储存的阴气远不是蛊虫能抗衡的。”

    “我懂了,跟之前吸引牛头罗刹是一个道理,要是这样的话……来吧!用我的血给她洗个澡!不行一会我亲自给她搓澡,肯定搓的明明白白,干干净净的。”我深明大义的撸起衣服袖子,将手腕的血管对准旭哥和嫂子,表示我可以牺牲自己拯救他人,大不了完事以后多吃几斤红枣补补血。

    旭哥把我胳膊推到一边,骂骂咧咧:“你这血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真正要干掉是她现在身体里的虫卵。”

    “那咋整啊?咱也不会开刀做手术啊!”我给袖子拉下来,无奈的看着此刻神色状态恢复不少的乔木,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又爆发啊。

    旭哥趁我不注意对嫂子挑挑眉,然后装作愁眉苦脸叹气道:“唉!就得解决这根本原因,解决根本原因的东西是有,可是……”

    “可是啥啊?”我完全没注意到旭哥面部表情变化,傻乎乎的出口问道。

    旭哥捂住脸一副忧伤表情,郁闷中带有恨自己无能的语气开口道:“可是这解决的方法需要一个身体达到阴阳平衡的人去入梦,在梦里斩杀虫卵,因为虫卵是有蛊师一缕魂魄的,不杀死他这一缕魂魄,蛊虫会无穷无尽继续生出。”

    “这玩意的,你就说让我这个阴阳人上得了呗,关键是我这个吊样的,不一样能掐过人家啊!外一让人家给我干死了呢?”我没有拒绝,举一反三的说出自己缺点,毕竟抓鬼不是闹着玩的,毕竟前几次都是实实在在有大拿领路。这一次光凭我一个人,够呛能翻起啥浪花。

    旭哥摇头晃脑的手指二满哥,安抚我情绪说道:“不怕,让二满跟着你,二满绝对能保证你万无一失。”

    不听他说还好,一听他说我就头大,想起之前经历,虽然二满哥在关键时刻救下我,但是嘴里依旧有些怒气的说道:“你可别扯犊子,上回抓外障鬼,到人家门口了,二满哥颠颠往楼上跑,说要考验我的能力,要不是我机智灵敏,现在你都能在我坟前烧四七了。”

    旭哥见我不为所动,欠欠的开始诱惑我:“今天晚上努力加把劲,争取我明年这个时候给你烧周年,你要是不去可就没人去了,我这一千块钱奖金不知道给谁咯。”

    “钱不钱的?我是那么爱钱的人吗?我是吗?”我摊开双手挨个对在场的人问道,可是他们挨个对我点头,肯定我是一个爱钱的人。见罢我只好无奈说道:“行,你们说我都是爱钱的人,我去还不行吗?我去我去。”

    “保人家小姑娘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弟儿,你既然这么有觉悟,钱我就不给了,当你行善事结善果了。”旭哥洋洋得意不给我狡辩的机会,顺话茬就轻松把一千块钱抹零不给了。

    我没有急眼,我绝对没有急眼,咬牙的瞪他一眼,把攥拳的右手松开:“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这小姑娘咋整啊?都这个样子了,你俩不给调养调养啊?”

    “不用调养,驱完虫让她好好睡一觉就得了,你扶她上你卧室睡一觉,等晚上你带二满去治本,这事就算完事了。”

    旭哥说完话,勾勾手示意让我和他一起扶乔木上楼,我没动手之前看一眼爬虫尸体:“这些玩意不打扫一下啊?”

    “不用,等一会大太阳一晒全都没了,等晚上回来的时候你擦擦地就行。”旭哥扶起乔木开始往二楼走。

    我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苦命的活又交给我了,平复心情贱贱的追到旭哥屁股后面,楼梯不能让两个人并排走,所以我只能在后面托住乔木一条胳膊。

    等上楼推开卧室门,将乔木放在床上,乔木居然碰枕头没到一秒钟呼呼大睡,鼾声震耳朵。

    我伸手擦擦她嘴边的污渍,有些心疼乔木说道:“这姑娘可是真遭罪啊!这把玩蛊的咋那么可恨呢!”

    “天亮,你不能这么说,法无上下,万法由心,是善是恶还得看施法者本身的想法,要是善念占据道德高峰,这蛊虫还能治妇科病呢。”

    旭哥将我早上起床叠好的辈子重新打开,一边往乔木身上该一边对我说道。

第六十章 春色满园的梦(十四)

    “让她在这屋睡吧,咱俩走。”

    我看着乔木在睡梦当中脸上居然浮现开心的表情,我可估计是在大灾大难得到安顿之后,梦到她心中真正依靠的古树,可能是她死去的冬哥吧。

    “上我那屋去,你好好睡一觉,晚上还得干活呢。”旭哥说完话,领我往他卧室走。

    进到他卧室之后,我果断倒在床上,都是实在朋友,没有太多所谓的说道,把鞋和袜子脱掉,我也和乔木一样,沾枕头睡着。没管星梦给我的礼品盒,先放在前台桌子吃灰吧,啥时候有时间啥时候在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居然做梦了!在梦境里我意识思维清晰无比,先是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而自己漂浮在海平面没有下沉。这大海之中有一座海拔高有四百来米的孤山,远处望去孤山表面是一层翠绿的松柏,虽说山身长满松柏,但是仍会让人觉得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层峦叠嶂,壁立千仞。

    这孤山在我视线里一会远一会近,有不知道从哪来的声音告诉我,去到那座山里,山里有我继续和想要的东西。

    通过声音,我似乎意识到此次梦境与之前可能大致不同,而且灵光乍现,突然想到之前看过的一则科普知识,如果一个人的精神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境。

    我原本是站在海平面之上无法移动的,但是我去努力尝试控制自己现在的梦境,屏住呼吸嘴边絮叨:“我有一个帆船,我有一个帆船……”

    “卧槽!”

    当我处在絮叨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身体下方突然变出一条帆船,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帆船之内,真是一脸懵逼加不可思议。

    难道我的精神力量已经强大到恐怖如斯了吗?

    一不做二不休,我继续絮叨:“这船能自己行驶,这船能自己行驶……去追那座山,去追那座山……”

    “嗡……唰……”

    我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随后帆船蹭的一下划破海水形成一道海浪线,极速前进向孤山冲去,一路速度很快可是却异常平稳,除划出来的海浪线以外,这海平线假的和游戏里建模一样,没有一点多余的起伏动静,风平浪静搞得我有点深海恐惧症,幸好还有孤山这个追逐目标,要不然我估计不到三分钟,我就得因为恶心想吐直接苏醒。

    “这山不会瞎鸡儿移动,这山不会瞎鸡儿移动……”

    我眼瞅着脚下帆船如何快速行驶都和孤山保持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向前追多远,山向后移多远,所以我只能无奈的在嘴边絮叨。

    终于在我精神力量影响下,孤山停止后退,任由我的小帆船追上他,跟他嘿嘿嘿。

    大概过去十分钟以后,帆船停靠在孤山脚下,从中我发现一个问题,这座山没有根基,也是个类似游戏建模的存在,和我一样漂浮在大海表面。

    我默默把跨出帆船护栏的脚收回,开始想到底要不要下去,毕竟不是了解情况,况且这个梦境很诡异,外一山上有什么野兽啥的咬我一口,在梦里是不能疼,咋说也吓人啊!外一山里面没有野兽,有蓝精灵呢?把我当成格格巫抓起来咋整。

    可是那个声音总在我耳畔煽风点火,像是下船上山能得到上古传承一样。

    “去他奶奶的,下就下,死不死谁儿子呢?”我骂骂咧咧的咽口吐沫给自己壮胆,翻越护栏跳到山脚,随手再次絮叨:“我有一把能够护身的刀,我有一把能够护身的刀……”

    “唰!”

    在我摊开手掌,满怀期待的眼神下,手掌中化成一团马赛克,接着这马赛克被打上特殊游戏补丁,变成一把锋利的不知道是啥材料的砍刀,砍刀长度适中,刀把握在手里感觉冰冷,随意挥舞两下还算趁手。有刀在手,我心安许多,随即从山脚往半山腰走去。

    真正处在山中,才从模型加载成实景,花花草草遍地皆是,不少还有蜜蜂飞来在花骨朵里进行采蜜,甚至还有令人舒适的春风袭来,吹得我心中一荡漾,很是无法自拔 ,心中想道:这山还算他妈滴可以嘛,适合春游。

    整个山路呈六十度斜角,我得右手用刀杵地,左手抓住树枝才能向上爬,爬够三十分钟,我累得满头大汗,伸舌头跟狗似的玩命喘气,实在忍受不住的开始絮叨:“我会飞……我会飞……”

    刚絮叨完三分钟,我双脚突然的神奇离地能够做到御空飞行,可是我连滑板鞋都玩不明白,那能轻松掌控飞行,于是我步履蹒跚的握刀向前缓慢移动,速度要比之前慢上三分,只是不用爬坡。

    我不满足现状终于觉得这个梦好无聊的絮叨:“我不玩了,我不玩了……我要美女,我要美女,我要大美女……”

    “吼吼吼!”

    我原本以为会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大美女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进行惨无人道撕心裂肺的虐待,共同在这孤山山顶探讨爱情的真谛,在梦里剩下一堆胖娃娃。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我絮叨完没到一分钟,身前五米远位置那棵最为粗大,足以承受一个人重量的柏树树凭空出现一个黑色大猩猩,那大猩猩出现的一瞬间便看刀我,两眼放光的捶打胸膛对我吼出示爱的讯号。

    最他妈可怕的是此黑猩猩有一头烫染出来的黄色波浪形长发,脑袋顶上还有一个粉色的加菲猫发夹,嘴上画的是烈焰红唇,假眉毛至少有五厘米长,眼线画的跟鬼一样,粉底拍的透亮,把一张确黑的脸拍得粉粉嫩嫩,咋瞅咋像在洗脚城给人按摩的中年技师化妆方法。

    “吼!吼!吼!”

    黑猩猩发现我没有呼应她的示爱,怒锤三下胸膛,从脚下树干跳到陡斜山坡,如履平地的玩命狂奔向我追杀而来。

    “哎哟卧槽!救命啊!”

    我连絮叨的机会都没有,转身撒丫子狂奔,手里的砍刀现在跟个笑话似的,我脑海里自动补充前两年在网上看到的污神小哥的段子,我追到你,我就跟你嘿嘿嘿~

    卧槽,看这个架势,追到我可能不止嘿嘿嘿的啊!得要我命啊!现在也tm不是春天啊!没到动物交配的季节呢啊!

    等一下……我老公呢……不对不对,我好像在脑海里自动补充出接下来的剧情是这黑猩猩抓到我,要跟我嘿嘿嘿,这尼玛段子害人啊!

    我和黑猩猩之间存在距离被越拉越近,我从御空走到进化到御空奔跑,眼瞅跑到山脚已经见到帆船的轮廓,心中士气大增。只要我上船,开船跑,黑猩猩肯定抓不到我!

    “呼~”

    我玩命跑够一分钟后,终于一个步子越过护栏跳到船面上,刚松开气去操控帆船行驶。

    “咣当!”

    “吼吼吼~”

    两道让我心死如灰的声音响起,那大猩猩在我后面跳上帆船,砸在船板上兴奋大叫,随后起身直接向我扑过来,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砍刀因为脱手缘故被甩到一边。

    “吼吼吼~”

    黑猩猩用它粗壮如树根的两条胳膊按住我的胳膊,大腿膝盖顶在我的膝盖,噘嘴慢慢低头,想跟我玩个火热的大嘴唇子带来午夜无尽的**。

    “啊!救命啊!救命啊!”

    我冷汗淋漓的直接被吓得从床上坐起来,脑袋尽是黑猩猩噘烈焰红唇要亲我的模样。

    “嘶……”

    幸好梦醒了,要不然老子在梦里的初吻就没了!

    为什么想美女会给我变出一个黑猩猩,坑爹啊这是!

第六十一章 春色满园的梦(十五)

    “哈……哈……哈……”

    我喘粗气,用衣服袖子擦擦额头冷汗,转头看窗户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再看旭哥卧室墙边挂的钟表,已经深夜十一点半,卧室里除我以外没有任何人,连同那只哈巴狗也被抱走了。

    “旭哥?嫂子?”

    我翻飞被子,笨手笨脚的下床,光脚丫踩地板,借月光看清卧室的路,慢腾腾向卧室外面走去,叫喊旭哥和嫂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里烈焰红唇原因,导致我现在心里有些发慌,急需一个人出现给我一个爱的抱抱,安慰我弱小的心灵。

    我晃晃悠悠扶墙刚跨过卧室门一步,嫂子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吓得我一激灵:“嫂子,你要干啥啊?”

    “老弟,你抬头。”嫂子神经兮兮用手指指向我头顶。

    “啊?咋的了?”我听从嫂子的话抬头往上看,只看见一个又黑又粗的实心钢镐把子向我脑门敲来。

    “哎呀我操!”

    “啪嗒砰!”

    一镐把子砸在我脑门,我直感觉到剧烈疼痛和眩晕感,原地转圈惊呼一声后倒地不起。

    旭哥从一旁黑暗角落,手中提着镐把子走出来,给镐把子扔进卧室,拍拍手弯腰轻手轻脚将我搀起:“车都到了,快点的吧,不知道这小子在我的混香作用下对梦境掌控力进步到什么地步,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能行吗,我感觉你敲这一棍子,老弟没有三天是起不来了。”嫂子帮旭哥一起搀住我,两人一前一后搀扶我下楼。

    旭哥示意嫂子扶好我,掏出钥匙打开门锁:“没事,你要相信咱老弟儿,这么多回没死,绝对有后福。”

    “行吧。”嫂子默认旭哥的办法,要不是旭哥……所以万不得已只能派我上场。

    旭哥打开事先停在店门口的面包车车门,对里面的乔木说道:“搭把手,给他塞进去。”

    “哦哦哦,好。”乔木现在神色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顶多是眉宇之间有些疲惫,估计现在让她睡觉,立马就能在你面前睡着。

    旭哥三人合力给我塞进面包车,给我把姿势摆好,让我好好昏睡。

    放好我以后,旭哥让嫂子坐在副驾驶,自己坐在主驾驶,熟练的给汽车打火并对嫂子问道:“二满呢?”

    “我在这呢!我在这呢!”二满哥听到旭哥叫他,从面包车的后车厢爬出来回应道。

    旭哥踩住油门启动汽车:“家伙事都拿好了吧!”

    “拿好了,都在包里呢。”二满哥背后背个幼龄儿童上学用的蓝色米奇书包,跟个小大人似的对旭哥回答道。

    旭哥点点头,往乔木说的地址开去,一路畅通无阻,像是开车开十几年的老司机,还是没有怒路症的那种。

    车行驶大概能有三十分钟,来到一处小区内,旭哥靠小区路边停车,让乔木下下车领路。他和嫂子,二满哥把我整起来,给我整成喝多酒醉汉不省人事的模样往前走。

    旭哥费力的抗着我,对嫂子吐槽道:“我都跟你说八百遍了,晚上吃点清淡的,你看天亮现在都胖成啥样了,我都快整不动了。”

    “那天亮天天上夜班,我不寻思咱家也不差钱,你多点好的给他补补嘛。”嫂子涨红脸反驳旭哥的说法,顺便心疼的用手揉我额头被镐把子砸出来的大包。

    旭哥沉默一会后继续说道:“算了,以后多给他吃点好的吧,要不然这孩子说不定真得让我嚯嚯死。”

    “你还知道啊!”嫂子白一眼旭哥说道。

    旭哥微微不好意思一笑:“等过了今晚再说吧。”

    两人一狐跟着乔木的脚步来到一栋居民楼,打开楼道门后上到二楼,乔木打开自己租的房子防盗门锁开灯后,先让旭哥嫂子扶着我进屋。

    房子大约能有五十来平米,主要面积分布在一室一厅上。剩下的厨房因为没有储存物品用的阳台显得特别狭长。厕所门敞开更为窄小,都不能容下两个人在里面洗漱。

    客厅横七竖八,杂乱无章放满各式各样的纸壳箱子和行李箱,勉强有两条供人落脚走的路。

    顺路走过去,客厅里面有一个玻璃茶几以及一个低背沙发,套沙发的褥子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因为褥子本身是粉白相间颜色,所以瞅的特别明显。至于血是什么血,那就不到而知。

    这一屋满地都是东西,唯独沙发上只放一个行李箱,行李箱是翻盖打开的,里面只放有一把闭合的黑色油纸伞。油纸伞孤零零的放到行李箱与周围环境根本不搭称,像是淤泥中里的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

    旭哥看着此情此景并没有吐槽什么,要是他没有我和嫂子在身边,恐怕能给房子造化的比这要狼狈许多。

    “我没有时间收拾……我妈妈因为上次和我吵架,已经很久没来了。”乔木尴尬的拿走眼前的纸壳箱摞在一边。

    嫂子扫两眼后掩饰住眼中的疑惑开口道:“没事,你卧室有地方吧,给天亮先整明白了。”

    “有的,有的,我领你们过去。”

    乔木先跨出一步,走在自己留下通往卧室的路。

    旭哥凝视油纸伞一眼后跟在乔木身后,随意踹开挡在他前面纸壳箱,搀着我大摇大摆的前进。

    “吱嘎。”

    乔木推开老旧的木式卧室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腥臭味,但是她本人并没有闻到。

    跟在身后的旭哥,嫂子,二满哥,鼻子闻到味道同时间一起皱眉。甚至二满哥摇摇尾巴难得打出一个喷嚏,眼神更加鄙夷的看乔木后背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卧室到是比客厅干净,摆设简单不杂乱,窗户不大,但是位置还好,算是朝阳。窗户斜下面是一个连接机顶盒才能看的老式电视机,而且面落尘灰,预测很久没有擦拭。四周墙面有些发黄,一张双人床摆在卧室正中间,床上面摆着两个宾馆常用的白色枕头,两双黑颜色被子。旁边床头柜上面放有两个喝水的情侣水杯,一盒玫瑰花园女士香烟和一个滑轮打火机以及一个小号半透明烟灰缸。

    旭哥注意先被烟盒等物品吸引:“你平时还抽烟啊?”

    “我男朋友死后,每当我想他的时候,每当我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就会抽一根,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靠烟草麻痹自己,幸好管用。”乔木双手抱头苦不堪言强行解释道。

    旭哥点点头观察一圈没有多言,只是淡淡说道:“把天亮放你床上,咱们就开始吧。”

    说完话,就给我简单粗暴摔在床上,还是嫂子人好知道惦记我,给我摆好位置,然后打开一双被子盖在我身上,但是特意把脚露在外面。

    二满哥卸下书包,拉开拉链先从里面掏出两根佛香递到旭哥手里,旭哥接过佛香对乔木,语气平和开口说道:“你躺在我老弟旁边。”

    “用脱衣服吗?”乔木问出一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旭哥表情冷淡回答:“不用,你躺好你的,跟着天亮一起睡一觉就行,接下来的事,我们办。”

第六十二章 春色满园的梦(十六)

    旭哥拿起床头柜摆放的滑轮火机,没有将佛香头倒头点燃,选择用火机滑出来的火苗通体烤佛香一遍,接着将火苗正对准两根佛香头,没到一秒种佛香被燃烧。

    他先掰开我的嘴,两根手指在我牙齿之间撑出一个缝隙,把佛香插进我的嘴里后才松手,让我叼住佛香。

    同样的方法给另一根佛香插进躺好的乔木嘴里,乔木刚刚叼住佛香没到十秒钟便酣睡过去,似乎就算地震也整不醒她。

    旭哥插过佛香,给乔木盖好的被子往上拉高三寸,没挡住脸,但是和我一样把脚露在外面。

    “红绳给我。”

    旭哥把我的左脚大脚趾和乔木右脚大脚趾搭连在一起,头没回的对二满哥吩咐道。

    二满哥从书包里掏出一捆有一米长,宽不到一厘米的细红绳递给旭哥。

    “嗯。”

    旭哥接过细红绳,将一头的绳尾系紧在我左手小拇指,然后在我无名指上缠绕三圈后在缠中指,每根手指缠好三圈,又把另一头的绳尾系在乔木右手小拇指,依次绕手指缠圈,等缠妥当以后,把我俩的手合在一起,十指相扣,再接着把剩下的一块绳子打成盘长花结。

    “二满,符。”

    旭哥向后伸手,二满哥快速从书包里掏出两张长约两寸的黑色空白符纸和一根与普通中性笔长度无异的竹管软膏毛笔,毛笔头上有干枯的红朱砂墨水,二满哥把毛笔头用舌头舔三舔,舔湿润能写字后,连同符纸一起递给旭哥。

    “呼~”旭哥深吸一口气,用嘴叼住笔杆,踮脚俯身用双手把两张符纸分别平稳贴在我俩额头,符头在紧贴发际线的位置,符尾盖过鼻尖。

    他放好符纸,起身挺胸提臀站直,双手立于胸前,十根手指互相交叉,唯独中指突出。毛笔落在两个手掌虎口,摆好架势动笔之前难得庄重宣誓:“符咒严严,兵将赫赫,即到奉行,安魂定魄四维八仪 。收斩妖魔,神笔一下,百鬼减亡。”

    念完咒语的同时大拇指下压碰到毛笔杆,深吸一口气,两根大拇指发力将毛笔向半空弹去。

    毛笔脱手没多久,旭哥挥手熟练且轻而易举的握住笔杆,笔尖冲下,脚步交叉一脚踩在床边膝盖弯曲,一脚腾空向下,勉强能够支撑旭哥的毛笔能够到我额头贴的符纸。

    他用毛笔缓慢按照三角形顺序,在符头画上三个类似对号的记号,画过对号,旭哥又转身对准乔木的符纸,也是三个对号。

    三个对号画完下床,没有多余的动作更加没往符纸添加什么,给毛笔放在地面,接着双手合十,大拇指率先弯曲于指节约为九十度,回插进微微分离的手掌,大拇指变化结束,轮到中指弯曲于两个指节形成个三边行,两个角也约为九十度,带指甲盖的那面紧靠在中指外侧,中指绷紧直立,小拇指与无名指弯曲交叉,手印成后旭哥大声宣读:“我今把笔对天庭,二十四山作圣灵,孔圣赐我文章笔,万世由我能作成。点天天清,点地地灵。点人人长生,点主主有灵。点上添来一点红,代代儿孙有功名。进呼,发呼!”

    符纸在他的咒语之中无风自动,剧烈摇摆,但是不移开我俩的额头,肉眼可见的是原本红墨水画出来的三点在逐渐变成金黄色。

    等全部染成金黄色,符咒凭空向上飘动,我和乔木的魂魄被符纸带动有要离体的迹象,只是一直在摇头晃脑不肯出窍。

    “加把火!”

    旭哥往后稍稍,让出c位给嫂子,嫂子一马当先站在旭哥原来的位置,眼神凌厉,掐腰抬头,咳嗽两声,这咳嗽声根本不是她原来的嗓音,而是特别像抽了三十多年烟,慢性咽炎恶化到一定地步的中年男性沧桑的嗓音。

    “二更里啊~乌鸦啄窗柩~叫声乌鸦你莫要高声啊~下地我开开门儿~笑脸儿来相应~一把抓住乌鸦了的膀~我说乌鸦呀~叫你引路郎君好回程啊~唉嗨呀~”

    嫂子用中年男性的嗓音,故意掐嗓子做腔唱出一段二人转。可是这二人转唱的顿调挫字之间有股河北梆子加京剧青衣的味道。在这一段小调的引导下,我和乔木的魂魄已经离体三厘米高度,两个魂魄的也双手紧握,只是没有红绳。

    “四更里啊~才唱起喊魂的戏唉~尊声郎君你快点就席儿~放坏了你的身体~何人疼爱你啊~阴阳路上留情意~我的郎啊~你也难舍我也难离啊啊~”

    在嫂子的小调下,我和乔木的魂魄开始生空,升到离房间棚顶不到三十厘米的时候才停下。

    漂浮在半空之中,异变突声,我原本半透明的魂魄开始由内而外的转变成黑色,到最后整个魂魄彻底变成黑色,要是有人能够做到附耳倾听,便会听到我魂魄体内刮过的轰隆隆阵阵阴风声。

    反观乔木的魂魄只是在胸膛处多了一颗浑白色的直径大概三厘米的圆球,而且圆球在不停蠕动,似是要挣脱魂魄进行逃跑。

    旭哥接过嫂子的接力棒,虔心跪拜在窗前,低头语速极快到旁人根本听不清念的什么:”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

    一段经文罢了,旭哥站起身来,看见我和乔木的魂魄各自分裂出一道雾气,雾气成功交融到一起后,我和乔木的身体以及魂魄同时皱眉,像是在做一场噩梦。

    旭哥会心一笑开口道:“完活,二满,你留在这,我俩走了。”

    “你俩走吧,我看着天亮。”二满哥点头,从包里掏出最后一件家伙事,一根红色蜡烛。

    二满哥拿着蜡烛笨手笨脚的走到旭哥身边,捡起地面放着的打火机,点燃蜡烛,立在床下又处于我俩中间的地面上。

    “有变化打电话扣我。”

    旭哥留下一句话,当甩手掌柜,领着嫂子往卧室外走,等走到客厅,这一对小夫妻目光再次被黑色油纸伞吸引。

    “唉,一对痴儿怨女。”旭哥叹口气,牵嫂子手感叹道。

    嫂子询问旭哥的意见:“这个东西,咱们管不管?”

    “不管,留给天亮处理吧,我老弟儿不可能那么菜的。”旭哥到每次坑我时候都会选择性的非常相信我,不知道是不是良心阵阵作痛的原因。。

    嫂子无奈笑笑:“那咱俩上面包车里面补一觉?”

    “且走着。”

    旭哥听到睡觉二字来了神,兴致冲冲的样子比刚才做法时候还要认真,拉着嫂子的手就往楼下面包车跑去。

    年轻人啊!得知道节制啊!

第六十三章 春色满园的梦(十七)

    “啊啊啊~救命啊!老哥,救命啊!别追了,我求求你别追了!”

    我最后清醒时候记住的画面便是惨遭镐把子痛击的一幕。我再晕过去以后,又做梦了,并且是把上次的梦接上。我他妈又在帆船上见到那只想亲我的黑猩猩,虽然说这次我复活点是它的身边没在身下,可是那他妈也够危险啊!话不多说,转身跑就完了。

    万幸的是我这次御空跑路要比上一次娴熟很多,甚至可以短暂冲刺进行滑行,归根结底要归功于我多少年冬天在冰面上打出溜滑不带卡的经验。

    我顺着山路一路狂奔,连头都不敢回,生怕回头耽误时间,得以让黑猩猩追到我,跟我嘿嘿嘿。

    因为速度很快的原因,跑不到三十分钟,我已经冲到山腰,并且抓住充沛距离的机会,给自己手中重新絮叨出一把杀猪刀,专杀种猪不带血的辣种杀猪刀,

    就算有杀猪刀在手,我依然不敢回头攻击黑猩猩,谁知道杀猪刀能不能破他防啊,要是不能破防,哥们我不是又惨了啊!

    我眼瞅还有二百来米的陡坡山路便要冲到山顶,冲到山顶可以说是没有后路可退了,必须找个机会干死黑猩猩,所以我开始絮叨:“赐予我杀死黑猩猩……不对不对,是赐予我杀死大美女的力量,赐予我杀死大美女的力量……”

    急中生智抓住游戏规则的絮叨完,我刹住脚步转身跃上一条树枝,隐藏在粗壮树干之后,露出一只眼睛观察敌情,准备进行偷袭,钢正面是不可能钢正面的,伤害不一定有,只能靠偷袭这样维持生活。

    “吼吼吼~”

    一声能清楚听出其中兴奋的吼叫突然从我耳边炸响,我被惊的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呆滞的不敢回头。

    绝逼是黑猩猩事先看到我的移动轨迹,给我来一招欲擒故纵,先让我躲藏好再跳到我的背后。它猜测的一切正正好好发生在我身上,我他妈啥时候智商连一只黑猩猩都比不过了?

    尼玛!老子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我决定破釜沉舟,被不被亲就看这一下子,悄悄用脚尖在地面画圈,随后整个脚心猛躲在树枝,借力瞬间飞起,转身的瞬间劈头盖脸杀猪刀向我转过来的正前方剁去。

    “给我他妈的死!”

    我大吼一嗓子,右手全神贯注的一刀刚好剁在黑猩猩的肩膀,宽有十五厘米有余的刀至少剁进其肉里三分之二,然而我此刻觉得这一下子完全弄不死它,所以右手握住刀,左手高举不怕疼痛的狠狠拍在刀背上,给刀身全部砸进黑猩猩肩膀,接着双手握住刀柄,使出吃奶劲加上絮叨许愿的加持,一刀砍穿黑猩猩肩膀,它整条右胳膊当场落地。

    “死!”

    梦境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特别真实,鲜血喷我一脸,我脸上竟然有湿润的感觉,甚至还有少量鲜血喷进我口中,我嘴里翻起咸腥味,但是这些在我杀红眼的情况下,浑然不知,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干死面前的黑猩猩。

    于是,这接下来的一刀横劈向它脖子,它可能是因为右胳膊断裂特别疼痛的原因,完全没有防御我的攻击,一刀横劈进它脖子三分之一,我抬脚狠厉不眨眼的一脚踹在它肚子的位置,给它从树干踹到山地。

    “妈的!我不是智障!”

    我也跟着跳到树下,它顺斜坡轱辘多远我跟着跑多远,等撞到一棵树干被迫停下以后,我一刀如同杀老母猪似的剁进它右腿,并且毫无人性不服输的大嚎:“你说我是不是智障!”

    “吼吼吼……”

    黑猩猩在这般情况也没有选择投降,也没有向我发动攻击,只是伸出独臂摘下自己粉色的发卡,示意让我看。

    “我是不是智障!你回答我啊!我求求你回答我啊!”我心里百般无助的不停劈剁,乞求着让一只黑猩猩开口说人话,乞求着让一只黑猩猩开口认可我。

    黑猩猩血肉横飞再痛苦也一声不吭,呕出一大口鲜血以后,抬起握住粉色发卡的独臂,断断续续对我说道:“吼吼吼……给……给你……你带上……一定好看……”

    “啥?”我听到它口吐人言,连忙停下动作,一脸懵逼,不知所措的问道。

    黑猩猩拍粉底拍的透红脸蛋已经被血沾染,勉强咧嘴露出带有血渍的牙齿对我一笑:“吼吼吼……这……个发卡……适合你……快去山顶吧……那里有真正的人等着你。”

    说完话,头一歪,气绝身亡,一命呜呼。手中的发卡紧紧不放,这是它死前最后的心事。

    “我操!”我惊呼一声扔掉杀猪刀,走过去扶起它的尸体,盯着发卡怔怔出神,最后万般感慨的对着这虚构出来的天空喊道:“我他妈是不是杀错人了,不对不对,我他妈是不是杀错猩猩了,这尼玛不是梦吗?咋还带死的呢!我许愿让大美女活过来,我许愿让大美女活过来……”

    念念不忘没有回响,这一次的梦境并没有受我的操控让黑猩猩复活,而且最住要的是黑猩猩尸体没有在我怀里消散,然而我并没有在意这个有古怪的特点。

    “美女……美女……”

    看着黑猩猩尸体,我说实话是很违心的叫它美女。

    “唉……”

    我叹口气,掰开它的手掌,拿出粉色发卡,用衣服袖子擦擦上面附着的血迹,捋捋头发将发卡戴在头顶,放下它的尸体,给它板正摆好:“美女,我也感应到山顶有人名在等着我救,等我处理完事情以后,再回来好好安葬你。”

    隐约猜测出,现在身处的梦境可能是旭哥制造的,因为他之前说过,解决虫卵要入梦。

    而我第一个梦境可能是一个试炼,让我先掌控梦境后再进行驱邪,可是那想到我召唤一个黑猩猩玩半天,第二次入梦更是把它给杀了。

    临死前黑猩猩仍在指引我,我刚入梦也有声音指引我,所有方向全部汇集在山顶。

    我捡起杀猪刀,没有絮叨出别的问题,杀猪刀刀刃温存着黑猩猩的血液,我更希望黑猩猩的血能够助威一臂之力,拯救乔木。

    “我会飞……我会飞……直接飞上山顶……直接飞上山顶。”

    我闭眼睛絮叨,脚底板似是有空气螺旋,两股气浪旋转撞击地面直接让我起飞,等飞到与山同高的位置,开始平行向前移动,把我送到山顶正中间后缓慢下落,等我站稳后才慢慢消失。当我再次挣开眼睛,看到面前摆放的是一扇黑色两米高的卧室木门。

    木门普普通通和家常用的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多出两道狭长血痕以及三个随意脚底瞎乱拍来的血红巴掌印,门把手是老式椭圆形门把手,开门得按中间按钮转一圈。

    我无视这特意制造出来的恐怖效果,斩钉截铁握住门把手,深呼吸一口气按按钮转圈用力一拉,门轻而易举的瞬间被打开,迎接我的场景,让我直接爆粗口:“卧槽!”

第六十四章 春色满园的梦(十八)

    “哟,贵客,您来了?”

    门被打开后先是一阵耀眼光芒,等光芒掩去之后,我方才睁眼睛观察门里的场景,没等我有多余动作呢,便在我身前出现一个人。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纸人来得更加形象,煞白的褶皱纸张皮肤,两朵腮红,画的八字短眉,三角眼,阿谀奉承的笑容,加上肩抗一条原本是白色现在是有些发黄的白毛巾,一身灰白相间的古装,怎么看怎么像以前客栈熬日子跑堂的。他自来熟拉住我的手,不由分说直接把我拉进门里,用贱兮兮嗓音奉承我。

    我跨进门里之后,身后的门自动关闭然后消失,像是根本没存在过一样,现在我脚下站在一个能有百十来平米的院子里,院子每个角落结挂有灯笼喜联等物品,像是想给人一种喜不胜收的感觉。

    可是等我仔细去看,发现挂在墙上的灯笼是白纸糊的,灯芯没有蜡烛却发亮,对联同样也是白色的,连纸扇窗户贴的裁剪好的“囍”字也是白色的,整个院子凡是表达喜庆的东西无不是白色的。

    院落后面是一间破旧平房,没有房顶,四面墙少两面,时不时还有土块子从墙面滚落,房子门是敞开的,能勉强看见其中装饰,一个土炕,土炕上铺着一双鸳鸯被,还有几个仆人模样的纸人美滋滋的用手拨弄墙角的蜘蛛网。

    院落两边各放着四张大圆桌,一共八张。这圆桌桌面是腐朽的烂木头,烂木头里似有白色虫卵在蠕动,以及没有来得及撕扯干净的塑料布。更加怪异的是没有桌腿,悬浮在半空,人要是能坐下刚好能把手肘放在桌面。

    我站的位置是院子中间,正对两扇闭合在一起的实木院门,没等我张口说话呢,就听见门外响起敲门声,跑堂的龟奴拍拍双手,抖落抖落白毛巾重新披好在肩后,用脚尖弯腰走路,小碎步迈的异常**去笑脸迎接他下一位客人。

    “吱嘎……”龟奴拉开两扇门,拱手卑贱的说道:“哟~贵客~您来了?”

    这门外的人大摇大摆走进来,左手提溜个白色礼品盒,面无表情将礼品盒递给龟奴,沉着嗓音说道:“新娘子和新郎官什么时候到啊?”

    龟奴顺势接过礼品盒,举到鼻边羞羞其中气味后,算是心满意足的低头道:“快了快了。”

    “好。”这人应答一声吼,往紧靠他的圆桌走去,随后没有椅子,凭空而坐,坐的异常平稳,甚至悠闲翘起二郎腿,安然自得等待一对新人的到来。

    龟奴笑呵呵抬头报备礼品盒的东西:“狗肉手镯一对!”

    “咕咚……”我咽下一口口水,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刚才送礼物的客人也tm是个纸人,只不过穿戴相对龟奴要讲究许多,一身民国时期地主老爷的打扮,手里悠然自得盘玩儿两个朽烂发黑的核桃,往那一坐要是再配个鸟笼与茶壶,绝对是满清落魄贵族的后代。

    而且我听到他俩纸人的对话,还有眼前场景布置,要是全换成红色,肯定是结婚时候用的。

    所以这现在是婚礼进行时?可是也没有结婚时候送狗肉的啊!况且狗肉手镯是什么鬼?用狗肉做的手镯吗?

    我握好杀猪刀,稍微向后退两步,尽量不引起旁人注意。不知道为什么原因,这跑堂和客人没有发现我不是纸人的真相,或者说是故意为之,等到力量集结够再给我致命一击。

    “哟~贵客~您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鸡屎三钱~”

    “哟~贵客~你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女红两份~”

    “哟~贵客~你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朱砂一两~”

    ……

    客人陆陆续续上门,每个都是纸人,逼真程度要比之前抓鬣尸的时候,李佳做的纸人逼真许多。着装各式各样,有农民打扮的,有官人打扮的,有秀才文人打扮的,还有类似怡红楼一姐打扮的。

    表情也不统一,有哭的,有笑的,有幸灾乐祸的,有瞪眼珠子等看热闹的,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的!

    但是他们最为一致的是腮帮子两边的粉红腮红,为这单调场景多添加一份色彩。只不过现场唯一人类的我,心头只有恶寒,谁看到这帮玩意不害怕?

    “哟~贵客~你怎么还不入座呀?”

    跑堂龟奴看门外不能再有客人到来之后,见到我孤零零的站在两边桌子中间,走过来问道。

    我这时候缓过神,往左右两边瞅瞅,发现四张桌子周围已经坐满了纸人,一张桌子一圈坐八个,陈列有序,没多坐一个没少做一个,就剩靠我右手边的桌子坐的是七个人。

    跑堂龟奴见我迟迟没有回应他,脸色骤变,嘴角抽搐,脸颊两边的肉回缩,摆个鬼脸凶神恶煞的对我疑问道:“你为什么还不入座呀?”

    “我这就入座……我这就入座。”

    我寻思一圈,可能一把杀猪刀砍不死这么多纸人,况且幕后**oss仍然没有出现,索性就范走到桌子旁边,可是tm没有椅子,我咋坐啊?又不能和纸人一样飘着。

    还好我急中生智想到一招,双腿用力站稳下顿,勉勉强强做出一个扎马步的动作,大致和其他纸人无异。灵魂状态下不算太累,能支撑住。

    跑堂龟奴满意的瞅我一眼后开口说道:“客满~上菜!”

    破房子里的纸人听到跑堂龟奴的叫喊,开始按顺序人手一个盘子,手捧盘子往外走,往各个桌子摆上八道菜。

    我这桌子是第一个上齐的,一看这菜我好悬没一屁股坐地上,前五道菜是红烧蝎子,油炸蜘蛛,清炒蛇皮,醉蜈蚣,闷蒸蟾蜍。后三道菜是生吃大雁肉,大雁肉上还有毛发没有拔干净,纯大狗腿骨头棒子和血次呼啦应剖出来的乌龟壳。

    卧槽!这尼玛都是啥啊?你们纸人也喜欢玩这些花活吗?你们也吃不了东西啊!

    菜上齐后开始上主食,主食简单的多,是白蜡,平均一桌十六根白蜡。主食过后上来的是酒水,是雪花啤酒的瓶子装的,我悄悄拿过酒瓶子,掀开酒瓶的瓶盖,问问里面的气味。嚯,估计这酒水就是地下水泡的路边街口老烧纸纸灰,瞅着就贼埋汰。

    所有东西摆放妥当后,跑堂龟奴站直身躯,拍拍胸膛,高兴的指挥道:“奏乐!”

    随后从屋子里又走出四个纸人,有两个拿唢呐的,有一个小圆鼓的,最后一个是拿二胡的。

    随后你就看,唢呐吹的是《大出殡》,小圆鼓敲的是《义勇军进行曲》,二胡愉快且忘我的拉《赛马》。

    这下子我才明白,为什么说唢呐是乐器之王,别的不提,就光声音轻轻松松镇压住另外两个乐器,如果再配上四个黑人,绝对是一场贼隆重又嗨皮的葬礼。整不好,还得即兴来个坟头蹦迪呢。

    万万没想到,我刚有坟头蹦迪的想法,八张桌子的所有纸人一起随唢呐音调开始摇头晃脑,幅度大的差点把脑瓜袋摇下来,有好几个脑瓜袋咣咣撞圆桌,给额头干凹陷。

    我想随大流一切摇摆,可是连扎马步都够呛别说蹦迪了。不随大流吧,跑堂龟奴时不时瞅我两眼,巴不得我露馅一眼,摇也不是,不摇也不是。

    正当我无可奈何之际,门外传来一个半男不女听着特别尖利的嗓音:“新娘,新郎到!”

第六十五章 春色满园的梦(十九)

    其实打有人从门外进来开始,我便注意到门外面是一片虚无,根本没有任何场景已经画面,但是就是有源源不断稀奇古怪的东西从门外面涌进来。

    等那一嗓子收尾喊完,门外先是跨进两个纸人,这纸人穿着黑色丧服,头系白绫,脚下没有穿鞋,肩抗木担,脚步虚浮,详细解读出什么叫一步三晃悠。

    再看这两个纸人的面部表情,都是欢快加高兴,像是自己家儿女高考中榜,考上名牌大学以后的欣慰,也夹杂一点因为儿女将要远行赴学,儿行千里爹担忧的心碎。

    肩抗木担来回晃悠三分钟,才堪堪走下院子了解平地的台阶。等走过台阶,我才看到两纸人抬的是什么。

    是一个古代大户人家小姐出行时候所坐的轿子,整体纯红色,算是屋顶式轿子,红色轿帘长到能划地面,零零散散带有补丁,屋顶是圆锥体,左右各有两扇布帘挡住的窗户,看不清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轿子两旁各有两个穿着红色伴娘婚纱服饰的女纸人,这女纸人妆画的属实寒碜,死亡一字眉,要你命三千的死亡眼影,让人看着心生绝望的紫色腮帮子,还有那无尽**的限量牌红嘴唇子,亲上你一口,你能恶心一宿。

    身高皆是一米六八左右,右手挎着个花篮,节奏与抬轿子男纸人差不多的洒白色玫瑰花花瓣,花瓣有些蔫吧,撒是没撒出来任何喜庆的感觉,反而单调的动作越洒越死气沉沉。

    五分钟过去,轿子彻底被抬进来,前后各四个男纸人,下过台阶在原地开始迈起莲花步,开开心心活动够三分钟才想起来要放下轿子,让里面的新娘出来。

    而我看轿子出现,开始四处寻找新郎的踪影,简单猜测一下,轿子里面的新娘**不离十应该是乔木,毕竟她才是这场梦境的主角。要是这样的话,新郎是谁呢?虫卵?或者是蛊师的那一缕魂魄?

    巡视四周,根本没看到一个穿新郎服饰的身影,在座的纸人目光全部放在轿子上,连跑堂龟奴也是如此,这下没人能注意到我鬼鬼祟祟的动作。

    轿子落地,乐器的音乐戛然而止,女纸人停止洒花瓣,转身正对轿子颔首不再有多余动作。四个抬轿子的男纸人松开木担的手,各自退后一米远,站在原地不动。跑堂龟奴欠欠的迈小碎步走到轿子前,千万期待的掀开轿帘,迎接出今天真正的主角。

    可当他掀开轿帘,搁置到木担外,露出轿子里的真容,那有什么新娘子出场。里面真正坐的是两个稻草人,一个稻草人脖子缠着蓝色围巾,一个稻草人缠着红色围巾,且胸膛的位置各帖有一张长方形白纸,一个用红色写着刘二冬,一个黑色墨水写着乔木,以及这二人的生辰八字。

    现场所有纸人包括我,一片哗然,甚至有两个脾气暴躁的纸人拍桌子要不干了,表示当群演也不能让人这么忽悠啊!

    一时间连跑堂龟奴也不知道是啥情况,绕过轿子,径直走到门前,探头探脑仔细看看后面跟没跟着人。

    “呼……”

    一阵阴风从门口呼啸而过,直接给跑堂龟奴吹倒,轱辘几圈后才停下来。

    跑堂龟奴没有着急起身,而是尴尬的抬头,直跪地面,对在场所有人赔笑道:“我家主子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咱们先开席,先开席。”

    众纸人听到开席二字之后,面部表情终于变化成高兴模样,纷纷用手拿起一根白蜡要开吃,一时间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吹《大出殡》的继续吹《大出殡》,敲《义勇军进行曲》的继续敲《义勇军进行曲》,唯独拉二胡的没继续拉《赛马》,将二胡的琴弦扯断,一副上当受骗恼火的样子,二胡也懒得拉了。

    我实在没有啥胆量碰桌子上的“饭菜”,但是得装装样子,所以象征性拿到一根白蜡,在嘴边比划比划,迟迟不肯下嘴。

    “小相公,你怎么不吃呢?”坐在我身体左侧,模样像是青楼花魁的女纸人吃完一口白蜡后,看出我的异常,风情万种略带关心的问候我。

    这要是个真美女如此对我说话,我今天得高低试一试蜡烛口感如何,可惜眼前这位不是啊!

    我放下蜡烛应付道:“我最近胃口不好,吃不下。”

    “那妾身陪小相公喝一杯。”花魁纸人自顾自的往酒盅里道一杯她嘴里所谓的“酒水”,提杯对我说道。

    我咽口吐沫,看着自己眼前全是土灰的酒盅,无动于衷,虽说现在是魂魄状态,但是瞎乱吃东西,等到苏醒以后肯定是会难受的。

    花魁纸人摆弄姿态,用她那纸扎的手握住我的手,为了勾搭我,选择十指相扣,而后妩媚对我挑飞眼说道:“难道是小相公觉得妾身配不上和你喝一杯酒?这一杯黄粱入肚,妾身可是会醉的,到时候可就是随便小相公处置咯。”

    配钥匙吗,十块钱一把,你配吗?我心中暗骂花魁纸人,为安全嘴上却逢场作戏的说道:“小娘子如此美丽,我当然想和小娘子共度**,做一晚上欢喜鸳鸯,可惜我不会喝酒,这一杯酒下去,可能醉的比小娘子还要厉害呢。”

    花魁纸人抖抖手把她酒盅里的酒倒进我的酒盅,随后又自己单手斟满一杯,举杯对我邀约:“小相公莫要开玩笑,陪妾身喝一杯吧!”

    “不喝!”我抽出被她握住的手,果断拒绝。

    花魁纸人冷下脸,选择玩狠的:“喝不喝!?”

    软的不行,硬的更不好使,我毫不畏惧的拒绝:“不喝!”

    “不喝?你怕了吧!莫非……你不是鬼!你是……”她刚要说出最重要的事情,我便一把捂住她的嘴:“喝,我陪你喝不行吗?今天晚上新娘和新郎在前院忙,咱俩就在后院浪,保证你合不拢嘴。”

    日鬼?没错,哥在行,为保住性命,我只能出卖自己的**了,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哥们我承受的住。

    花魁纸人听懂我话中的含义,噗呲一笑后,贴我耳朵小声挑衅道:“不知小相公说的是上面的嘴,还是下面的嘴啊!”

    “三管齐下,保证能让你扶摇直上九万里,一泄银河落九天。”我佯装自己很是威猛的说道。

    花魁纸人更加期待一会与我**,所以再次举起酒杯:“那小相公与我共饮一次交杯酒,祝愿今晚,你开心,我快乐。”

    说来说去,还是逃不脱喝酒的命运,你等一会要是乔木在不出现,我今天往上肯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堂!

    我暗中磨牙的举起眼前酒杯,和她进行交杯酒的动作。酒杯刚刚碰到嘴唇的时候,唢呐等声音突然停止,院子外面狂风大作,吹得我与花魁纸人意乱神迷,赶忙抓住此等机会,喝掉酒盅里的酒,栽头吐到地上。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门口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用白薄纱蒙面女纸人,手掐兰花指,用昆山腔唱出一段凄凉婉转,哀声自怨,黯然**,字里行间皆是痴念。让人能够随歌声变换心境,像是在荒废的深山别院面对一口风干枯井,随时随地想投井自尽一样。

第六十六章 春色满园的梦(二十)

    这蒙面女纸人唱完这几句戏曲后,转身走下楼梯,来到红轿子旁边,手指四个抬轿子的糙汉纸人,用完全和歌声不相等的破锣嗓子说道:“把这花轿字抬走,新娘新郎快到了,别放在这碍事不知道吗?”

    四个糙汉纸人嘿嘿傻笑着没有说话,又重新抬起轿子,继续一步三晃悠的往后院走去,是要把轿子停在后院空地。

    “你们两个,继续撒花。”蒙面女纸人横眉冷对撒花女纸人,女纸人和糙汉纸人一样没有过多言语反抗,乖乖的各自站到门两边,流水线机械化的动作撒花瓣,花篮里面的花瓣如同无穷无尽一样。

    跑堂龟奴特别怂赔笑道:“这新娘子和新郎官何时到啊?”

    “已经在路上了。”蒙面女纸人打心眼里瞧不上跑堂龟奴,正眼都没给,哼的一声自顾自的走向破房,进屋以后没再露过脸,如同串场演员过来凑场数似的。

    其他纸人也是害怕极了蒙面女纸人,尤其是我身边的花魁女纸人,打听到歌声开始就浑身哆嗦,等见到真容,只差直接跪在地上,花容失色,根本顾及不上与我继续**。

    我到是没有过多的感受,只是绝对这蒙面女纸人唱戏真好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双手能够扎出如此美妙绝伦的纸人,如果我会此等技能,那是不是就能搭台成戏班,演出挣钱了啊?噱头绝对足足的,一般人可没见过纸人唱大戏,钱不得跟流水似的入账啊。

    正当我处在yy之中,门外再次传来一个很雄厚又高嗓门的叫喊声:“正月十八!吉时已到!新人登场!”

    我知道这是正主终于要登场,如此大的排场,不知道到底所谓何求,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表面功夫,肯定内涵更大的阴谋诡计。等吧等吧,等到最后,我倒要仔细看看这虫卵到底作的是什么妖。

    “嘭……噼里啪啦……嘭……”

    院外似有烟火爆竹在燃放,只不过这声音要比现实世界来得沉闷许多,很是虚假,连个火光都没有,更像是走走形式。

    鞭炮声逐渐减弱,花魁纸人平复心情,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将脑袋依偎在我肩膀,微微抬头时候,她的嘴唇正好能触碰到我的脸蛋,时不时对着我耳垂吹风,要是热风还好,关键是拔凉凉风,轻轻松松打破暧昧气氛,我耳垂有一种要冻伤的感觉,可是魂魄状态下本不应该如此啊!

    我无动于衷,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握紧藏在桌下夹缝之中的杀猪刀,随时随地准备遇到危险,推翻桌子大开杀戒。

    跟着亮哥混,三天饿九顿,没事还得挨钢棍。

    唢呐在鞭炮声临了,接顺序开始吹奏,吹奏的是耳熟能详的《婚礼进行曲》,但是吧这曲子用唢呐演奏多多少少有点变味,怎么听来听去都是要给新郎新郎挖坑扔土里埋咯,反正很是硌嗓子。

    “众宾客!起身迎接一对新人!”

    雄浑嗓音的主人在众纸人面前露相,穿着一身燕尾服,戴高帽,手掌特别规范的戴一双一尘不染的白手套,腰杆挺拔,与众不同的煞白纸脸没有腮红和画出来的眉毛,五官模糊不清,只能清楚看到一双凌厉的三角眼,能看出这绝对是个干事雷厉风行的纸人,充当着司仪角色。

    我无奈放下杀猪刀继续藏在桌下夹缝,随大流和一众纸人起身有规律鼓掌欢迎,现在连同那两个撒花的女纸人也敬业很多。

    在欢声欢迎中,一对男女从门外走进来,女的我一眼认出,便是乔木,不过此刻的乔木身穿一身唐朝时期,女子结婚所穿的深青色嫁衣,头戴凤霞紫冠,金银琉璃钗插在发团里,双手手掌抚与小腹,妆容光彩靓丽,不过双眼闭合又有泪水涌出眼眶。如果乔木原本容颜能打八十分,再加上这眼泪特效,绝逼能打九十五分以上。楚楚可怜,引人动容,想让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将其护佑在怀中,不忍玉器沾染俗世间灰尘。

    她旁边的那位男子不是纸人,也是魂体。长的并不是很帅,国字脸,三角眼,大鼻头,长嘴,能够遮住额头的头发,要不是有西服撑场面,估计这男子浑身上下只有一种气味,猥琐。

    两人走路姿势各有特异,乔木抬脚落地之前会思考般的要在半空停顿十秒钟,最后像是被迫往前走的落脚。而男子则是像两岁小孩刚刚学会走路一样,是脚底板磨蹭的前行。膝盖没有力量,几次差点跌倒,司仪纸人并没有过去扶他。

    我看到乔木以后,差点没喊她的名字,但是硬生生憋住,没有搞清楚实际情况的时候下手太不安全。

    眼瞅着两人走下台阶,走到院子中央后停止不再向前,司仪纸人站在二人身前一米远的位置,压低手示意在场纸人停止掌声。

    等掌声消失后,他先咳嗽一声轻轻嗓子,没有过多繁琐的意识,直接果断的对着眼前二人喊道:“一拜天地之灵气,三生石上有烟缘。”

    二人随着司仪纸人的声音,拱手向前鞠躬,一个大礼下去,缓三秒才重现抬起身体。

    “二拜日月之精华,万物生长都靠他。”

    二人再次对着前方鞠躬。

    “三拜春夏与秋冬,风调雨顺五谷丰。”

    二人三次对着前方鞠躬。

    司仪纸人不知道是不是脑袋搭错线,跨过二拜高堂,当场喊出:“夫妻对拜!”

    二人措开步子,脸对脸留出适当距离,要进行夫妻对拜。

    我见如此架势,必须阻止,要不然下一步就是步入洞房,要是生米煮成熟饭那他妈到时候干啥都完了,左手握住杀猪刀,右手抓稳圆桌一脚,没等到我用力掀翻桌子,揭竿而起,异变再次发生。

    “我不同意这场婚事!”

    一个男子手持一把圆头黑色油纸伞,伞没有完全撑开也没有完全收紧,收缩间能看到伞面画有两只白鹤。他先是一伞捅穿面前碍事的纸人,后把纸人甩到一边,怒气冲冲的从破房里屋冲出来,厉声表示自己不同意二人的婚事。

    唉?油纸伞怎么如此眼熟呢?这不就是乔木家放在客厅沙发箱子里那个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唉?这男的是谁?咋瞅着也有点眼熟呢?不对!他咋和新郎长一个样呢?我操!这年头连鬼都开始讲究双胞胎了吗?但是不同地方仔细一看是很多。

    拿油纸伞的男人穿着旅游时候的冲锋衣,脖子大动脉被一个大玻璃碴子刺破,划拉划拉往外冒血,脸皮有不少碎玻璃碴,而且眉宇之间流通的气体不一样,一个是死气,一个是猥琐之气。

    唉?他咋拿油纸伞和新郎撕吧起来了呢?卧槽卧槽!干起来了!干起来了!

    卧槽!这新郎一手虫子阴招用的漂亮!绝逼是虫卵本卵没错了。

    我得帮忙,看这人拿油纸伞是单撕不过新郎官。(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春色满园的梦(二十一)

    该出手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

    我眼神时刻关注在二人身上,下意识用事先准备好的右手要掀桌子,猛劲往起掀的时候却没有被掀动,等我眼神往回收的时候,才发现这张圆桌其余七个纸人全把手按住桌子,虎视眈眈盯着我。

    尴尬了,我的智障计谋被纸人轻易识破,万般无奈之下,我挥刀向身体左侧的花魁纸人剁去,花魁纸人似笑非笑的任由我一刀剁在她身上,刀锋撕碎她用纸做的身体,她纸做的身体失去重力,轻飘飘浮在半空,源源不断的因为顺我剁出的伤口而出,重新凝聚出一副身体。

    这身体面貌和刚才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多几口鬼气,与人类似。更加风骚,杨柳细腰,妩媚笑容,倾国倾城的容颜,看得我心直颤悠。心中见此等光景想道:完了!这是把本体打出来了。

    在场所有纸人坏笑着同时间撕碎自己的身体,纷纷化作本身厉鬼的模样,一时间阴气怨气冲天,覆盖整个院落,压得我喘不过气,这可不是普通十方孤魂野鬼能做比较的。绝对是一定修行的厉鬼,要不然不能用纸人当做肉身来参加这场婚礼。我现在确定自己又一次踢到铁板了。

    更加操蛋的是,梦里没有我最拿手最勇猛的操字符,就算是有我也难以凭借操字符灭掉这么多的厉鬼。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对,有办法,现在是梦境,我有操控梦的力量!

    不到一秒我脑袋极速运转想出解决问题的方法,于是往后退三步拉出距离,厉鬼们也没追我,反而在看我如何应对。

    我嘴中开始絮叨道:“我要操字符……我要……”

    不行,操字符不是我最厉害的招数,想到这我打断之前的絮叨,开始破罐子破摔的絮叨:“我要百鬼印显身……我要百鬼印显身……我要百鬼印显身……”

    我魂魄表面开始浮现各式各样的伤疤,抓痕,咬痕,以及左手小臂的怨气伤疤,右手小臂的山水纹身。三股力量头一次主动听我话,阴气怨气煞气,三者汇聚一堂结成一股绳,凭借这三个金手指,我能够做到和在场所有厉鬼形成的气场,平分秋色,甚至稳稳压过一头。

    事已至此,没啥好商量的,干吧!

    我跳起来飞跃过一米,一杀猪刀毫不犹豫的剁向花魁厉鬼,企图先了结这个想跟我乱搞男女关系的厉鬼。

    花魁纸人压根没想过百鬼印这等层次的东西能够受我调遣,毕竟他们一帮鬼都是冲我来的,这一下子不就是关门打狗了吗?

    一刀直接剁在其脑门,我借落地的力量握住刀柄舍生取义的向下划,一刀便将花魁厉鬼的魂魄分为两半,随后花魁厉鬼的魂魄化成点点星光不知向何飘散。

    操!哥有一天居然能够做到如此壮举,一个厉鬼轻轻松松被我解决,以后哥可算是把本事练到家。以后自己独立门户,单干挣钱不再是空话,摆脱魏扒皮的掌控就在今天!

    我美滋滋的将刀尖一一点过在场每一个厉鬼,嘴角微微上调,面带不屑,终于能够有底气大声说话:“我要打十个!”

    “哼!”司仪厉鬼显出的真身依然是穿燕尾服的,举手投足间更加甚是,他看我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得意扬扬鼻孔朝天,不正眼看鬼的样子,实在压制不住心中怒火,冷哼一声,准备敲打敲打我。

    我着重把刀对准司仪厉鬼,既然要打,那便打最厉害的,把最厉害的干死,自然是树倒猢狲散。

    在场厉鬼当中谁最厉害?必然是刀锋所向的司仪厉鬼。

    司仪厉鬼表情稍微变化一下,眼神中的杀意褪去,有些为难的大方对我开口说道:“我认识魏师傅,他说你能超度我们……”

    “啥玩意儿?”我一脸懵逼疑惑的破嗓子尖叫。

    魏师傅肯定是旭哥,他认识旭哥,还说我有超度他们的法子,这是玩的什么幺蛾子啊!?

    司仪厉鬼挥挥手示意群鬼向后稍一稍:“他凭借你身上的百鬼印,把我们这些他以前走南闯北交下来的厉鬼全部吸引过来,说你梦中有解决我们一身戾气厉气的方法……还必须让我们跟随那虫卵演一出戏……这戏便是结婚。”

    难道?我又杀错鬼了?

    我脑海蹦出这个想法,可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我哪有什么超度鬼的方法,我寻思我这嘴遁也没跟鸣人似的练到家啊!况且下过阴,干过鬼,跟他妈僵尸亲过嘴的旭哥都没有办法超度他们,我这弱鸡就有招了?

    眼瞅着群鬼门眼中的期待变成失望,渺茫的机会再消失,何时才能够转世投胎。

    我咬紧牙关,心中思索,是厉鬼的话,百分之八十是祸害过生人的,尤其是花魁厉鬼,肯定没少吸过男人的阳气……如果我有能力,会跨过自己内心的关隘,送他们去抬头吗?

    虚虚假假,假假真真,我又圣母般的天真开口问道:“你们害过人吗?”

    “没有……”

    “五十年前,不小心伤到过一个老人家,可是我后来暗中保护他一家老小三十年。”

    “我是被当成替死鬼坑死的,死后就这样,整整二十年了,能躲就躲,能藏就藏,唯一做不到的就是害人。”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害人是不可能害人的,这辈子不可能害人,修炼又修不好,只能靠躲躲藏藏这样勉强过日子了。”

    “人人那么可爱,我们为什么要伤害人人呢?”

    ……

    群鬼七嘴八舌的回答我问题,说来说去没有一个是害过人的,既然是害过,也会把结的果用另类方式还回去,不留下任何业力在身。

    他们除这一身戾气与厉气,几乎可以说是这阳世最纯粹的鬼,贼鸡儿干净的那种。

    “唔……是这样啊。”

    我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说啥,能够旭哥认识的厉鬼,本性应该是不坏的,坏的早应该被旭哥干死了,所以更加能正面他们所言不虚。

    “唉,又白来一趟,这虫卵你自己解决吧,我们先行告退。”司仪厉鬼失落叹气,要带一群厉鬼回到他们本该待的犄角旮旯。

    “等……等一下。”我出口挽留他们离开,鼓足勇气继续说道::“如果你们相信我,等以后我有能力了,我一定会去挨个找你们,把你们送去投胎,前提是你们可能会等好久,这期间更不能伤人,要是有一天听到我死的消息,你们就自寻出路吧……”

    我觉得可能自己说的话没有啥保证,不能得到群鬼相信,随即举起握杀猪刀的手,高声宣誓:“我今天对天发誓,如果我有能力超度你们去投胎,肯定会去找你们,如若不然,五雷轰顶,这个誓言直到我死为止。”

    “谢谢!”

    群鬼,包括司仪厉鬼,同时对我的壮举,弯腰鞠躬,齐道一声发自内心的谢谢。

    我随意挥挥手,默默接受如此大礼,装作不以为然的说道:“散了吧,我还有正事要干呢!”

    “不用我们帮忙吗?”司仪厉鬼好心的问道。

    这鬼生前肯定说话不中听,我笑容僵硬的回答:“区区一个虫卵不在话下,你没看我刚才一刀劈死你一个同类吗?”

    “阿糅没死,只是被你赶出梦境而已……”司仪厉鬼说出真相,顿一顿后继续说道:“你现在这样的……要是在外面,我能打你十个。”

    “呃……”

第六十八章 春色满园的梦(二十二)

    司仪厉鬼埋汰完我,随便看一眼正在地上滚打的两个鬼,很是不在意的对我挥挥手,领着群鬼退出这场闹剧,以后何去何从谁会知道呢。

    大概,每个鬼想到我认真发誓的样子,心中多多少少会有些百般无奈的期望吧。

    我等到他们彻底散去之后,才去关注乔木那边发生的战况,拿伞的大兄弟已经被虫子趴满全身,新郎模样的虫卵也没有好到哪去,身体已经被伞头戳出三个缺洞,但是没有造成致命伤害,而且还在慢慢愈合,明显是他在这场战斗中略占上风。

    反观乔木痴傻的站在一旁,仍旧保持着进远的姿势,眼皮合的瓷实,估计得等这对双胞胎分出胜负才会睁开了。

    “操!”

    我运气,爆喝一句操字吼,随后脚步加快,一杀猪刀毫无保留的错过拿伞大兄弟,砍向他正前方的新郎虫卵。

    “咝。”新郎虫卵如同毒舌吐蛇信般发出一声声响,后退半步,测过身躲过我的杀猪刀,又是一掌拍在来不及卸力的我后背。

    我直接被拍的摔倒在地,有白色的蠕虫顺着他刚才手掌碰触我后背的一瞬间爬到我的身体。

    那些白色蠕虫轻而易举咬破我外在百鬼印的防御,疯狂吸食我来魂魄的能量,每过一秒钟,身体便大一分,最后进化到和蚕宝宝大小没什么区别,咬过一个地方便再换一个地方。

    “操!”

    我来回在地面打滚,企图压死这些可恨的虫子,魂魄皮肤表面,痛痒难忍,像是得了牛皮癣,完事吃海鲜导致皮肤病犯了一样,用手抓一下,皮肤就会烂掉一块。

    “给我死!”

    我见打滚只甩掉几个蠕虫,仍然还有七八只虫子在我身体各个方位蚕食我的魂魄,我愤怒切畏惧的用手挑弄开这些蠕虫,万幸的用手拨弄能拨掉,只不过是跟杨剌子差不多,得带走我一块肉。

    怎么打?要是如此发展下去,贴身战斗就是个死。

    我杵刀单膝跪地,暂时没有发动攻击,冷静思考接下该怎么战斗,百鬼印似乎对虫卵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杀猪刀更是不能造成什么伤害,别提练不到家的操字吼。

    电影里似乎面对虫卵时候都是用的火攻,用火活活烧死他们,想到这个问题核心关键点,我放下杀猪刀,摊开双开,开始玩命絮叨:“我要一个火把……我还有一个高浓度工业酒精……我要一个火把,我还有一个高浓度工业酒精……”

    “叮咚。”

    我耳边响过一道门铃声,随后有马赛克停留在我手掌心上方,速度极快的分解凝型,像是在游戏里添加mod一般,最后左手手中出现一个在丛林里用的长木杆火把,火烧很旺且不会熄灭。右手是一个古代帝王盛酒用的青铜酒樽,酒樽里是半透明的液体,酒气扑鼻,轻轻一闻就得上头。

    “呸!”

    我轻轻抿一口工业酒精,没往下咽就辣得我一口口水往外吐。手持酒杯很是迟疑,虽说现在是拿伞大兄弟承担全部火力,可是要是不打破僵局,场面继续耗下去,绝对是今天我俩得死在这场梦境里。

    深呼吸一口气憋住,卡主喉咙,仰头抬手将酒盅的酒倒满口腔。含住酒水,我往前走差不多一米的距离,不分敌我的左手给火把抬到与嘴同高的位置,探头噘嘴把一口酒全部吐向火把,哗一声,一团火焰直接喷向厮打在一起的二鬼。

    零散酒精洒在二鬼身上,导致火焰在他们身上烧得更胜一筹,我紧忙走到拿伞大兄弟旁边,简单用脚踩他后背的火焰,可惜效果微乎甚微,索性再次喝一口,对准火把喷出,一团火焰怼向虫卵。

    同样也有点几滴酒精流进我的喉咙,这个梦境不知道为什么会越来越真实,之前是有同感,现在我有点因为喝多酒导致的迷糊,脚步都开始凌乱,瞅人重影,来回打晃,一脚丫踩在拿伞大兄弟的脑袋,当场站不稳的摔倒在地,还好酒樽被我脱手甩出去以后是落在虫卵的身体。

    给原本就大的火势再加一剂猛料,火焰腾飞而起,吞噬虫卵,如果这要是在现实世界,就算火被灭掉,虫卵至少也得是个重度烧伤的下场。

    迷糊的我眼睛半睁半合,恍惚之间重新打起精神,右手随意的划拉,抓住个东西开始借力,万万没想到我一把抓住的是拿伞大兄弟的油纸伞,可惜我浑然不知,只想站起来干死面前的虫卵,所以狠狠抽出油纸伞,伞头杵地,半死不活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左手火把,右手油纸伞走向已经倒在地面,凄厉叫嚷,不停有被烧焦的爬虫尸体脱落的虫卵。

    “**的!就你呗?”我拖着油纸伞,在空手乱一圈,攒足力气砸在虫卵脑袋上。

    一油纸伞砸的虫卵瞅我的眼神都变了,原先是对我没啥太大兴趣的眼神,现在恨不得立马干死我全家。

    我眯眼睛,看虫卵这个逼样还在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选择左右开工,右手一伞一伞的砸他,左手给火把戳在他下半身,准备玩个火烤烧鸡玩一玩,老子嚯嚯不死你!

    “还……还嘚瑟不得了!?快说一声,亮爷我错了,亮爷我今天就绕了你!”我得势之后接着酒劲想把逼范发挥到极致,叫嚣完继续说道:“爷!我叫你爷!不对不对,是你叫我爷!麻溜的!叫我爷!”

    “哼!”

    虫卵的身体已经被火烧没三分之一,冷哼一声贼鸡儿倔强的选择闭口不言,士可杀不可辱。

    “还装逼是不?”

    我将伞头轻而易举扎进他下面的三角区域,完事来回和弄,想给他搅烂 谁让他瞎祸害小姑娘呢?让有情人阴阳永隔。

    火势已经烧掉他三分之二的身体,只剩下肩膀和头颅,我看着他幸灾乐祸的侃侃而谈:“还等你真身来就你呢啊?你觉得可能吗?”

    等火烧到剩下一个头颅的时候,他不再装哑巴,用毒辣的眼神盯着我,凶狠的说道:“我记住你的样子了,等我真身腾出时间,肯定会找你的,你等着我,可千万别死了。”

    在放下狠话后,虫卵灰飞烟灭,烧到火没有东西可以烧自动熄灭为止,我才满意的拿着油纸伞转头去查看乔木和大兄弟的情况。

    至于虫卵要找我报复这件事完全没放在心上,来能咋滴,奶茶店是我们的地盘,就算我打不过,关门放旭哥跟他钢,不行让鑫总也跟他钢,看他能不能一气钢过两个大神,没事装什么大头逼呢。

    “你是谁呀,你和乔木什么关系呀?”我将手中油纸伞归还给他,仔细观察一圈他和乔木,他身上的火竟然灭了,一副没受啥伤害的表情。

    此时乔木已经睁开眼睛,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痴迷的看着他,依偎在他怀里显得是那么自然。而他也习惯性的搂住乔木,找到胸膛最舒服的位置,让乔木靠住。相比于乔木的神色与眼神,他存在更多的不是爱意,是愧疚与亏欠,甚至还有少许挣扎的抉择。当手中握住油纸伞就下定决心,要按照自己想的那么做。

    我思来想去,翻找记忆,似乎乔木说过,她男朋友便是出车祸被玻璃割破脖子流血过度死的,眼前男子模样和乔木说的差不多,想到这里,我挺含蓄的问道:“你就是乔木的男朋友吧!你怎么在这儿?”

第六十九章 春色满园的梦(二十三)

    “我是她男朋友,所以对不起……”承认自己身份的刘二冬,闭眼睛不忍看接下来的一幕,却又果断的一油纸伞扎进我的腹部。

    “呃?”

    油纸伞插进我腹部,我还是没有反应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突然理解为什么虫卵会变成虚弱的模样,任由火烧到灰飞烟灭的地步。因为这伞有独特的地方,插进魂魄,似是有生命力从油纸伞刺出的伤口流失,让魂魄感到浑身无力,和高烧三天三夜一样,同时魂魄里所储存的道行也在消失,被吸取里油纸伞内部,油纸伞自行消化,扩大自身修为。

    “呃……”刘二冬松开握住油纸伞的手,我哽咽一声,插着油纸伞瘫倒在地,这油纸伞居然有能力做到禁锢我的百鬼印,直接影响百鬼在我身上开始退散。

    刘二冬踏出一步想对我干净杀觉,没想乔木在此时挡在他身前:“他是好人,你别杀他!”

    “我不杀他,他会阻止咱们两个在一起的!”刘二冬推开乔木怒斥道!

    乔木被推倒在地不死心一把抱住刘二冬大腿:“冬哥,你信我的,他不会的,你别杀他,在这里死了就真死了。”

    “小木!松开我!”刘二冬实在狠不下心对乔木动手。

    乔木抱的更加用力:“我不松开,我松开你就会杀了他!”

    “我不杀他!咱们怎么在一起?啊!?你松开,我用宝伞杀了他,他绝对不会感觉到疼的。小木,你要相信我。”刘二冬低头亲吻乔木额头,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凶狠的话。

    我能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双手抓住油纸伞,可惜没有力气将它从我身体里拔出,仰头看着天空,勉强做思考,自己是不是又被坑了,是不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不能轻易放弃,我还有救还有希望,我刚答应要帮助那些厉鬼投胎,我死这了,不就是放弃誓言了嘛,人不能言而无信,我挣扎中再次内心召唤百鬼印,以前最不想暴露在外的东西,现在却成了我的依仗,损耗寿命就损耗寿命吧

    百鬼印在我主动召唤下,重新覆盖我的全身,用阴气顶住油纸伞吸收的缺口,让我能够勉强发声说话,所以我使出全部潜力大喊:“旭哥!救命啊!旭哥!救命啊!”

    现实世界,旭哥把面包车正副架势的车座放倒,他和嫂子斜躺在车座,正手拉手睡觉,没有进行其他课余活动,要不然现在车应该是一颤悠一颤悠。

    酣睡的旭哥突然眉头紧皱,不知道是感应到阵法里发生变化,还是与我心灵相通,猛的坐起,松开嫂子手,双手结成三清印交叉在胸口,接着双手拉平后,带有衣袖与空气撞击的声音,将双手三清印按在眉心两边,口念密咒:“本师来收惊,本师来收惊,收惊三师三童子,收惊三师三童郎,不收别人魂,不讨别人魄,收你莫莫三魂七魄,收来顾本命,吾奉太上老君勅,神兵神将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同时梦境里的我也听到旭哥念咒的声音,在旭哥咒语的作用下,四周所有可见物开始溃散,包括我的魂魄也开始崩溃。

    乔木和刘二冬注意到此刻的变化,刘二冬依然执意要杀死我,时间明显不够用,所以狠下心强拉硬拽拖着抱他大腿的乔木前进。每走一步,魂魄被淡化三分。走到第三步,走到我身前。我们三个魂魄和此件所有东西化为乌有。

    “呼……”

    “嗡……”

    放在两人中间的蜡烛被一阵没来由的阴风吹灭。

    现实世界中飘在我俩身体之上的魂魄,骤然下降,回到双方各自的躯壳里。

    背手站在一旁的二满哥从始至终在冷眼观看事情发展,如果再给他来点瓜子,绝逼是最合格围观群众。

    立在二满哥三米远外的是一把油纸伞,伞面撑开,不停自我旋转,伞下隐约有一个身影,是刚才从雾气里被排斥出来的。

    “哈……哈……”

    我无精打采的睁开眼睛张嘴喘气,浑身衣物均被汗水湿透,粘稠在我身上和夏天不开空调睡觉一样,而且我现在有些控制不住脑子,更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是惆怅。

    “啊!啊!啊!”

    等知觉恢复到每一个角落,第一时间回馈给我的是腹部钻心疼痛,牙呲欲裂,疼得我发出不是人的叫吼,同时也想起刚才经历了什么,斜眼睛看看油纸伞,想下床发现自己手和乔木手缠在一块,单手指油纸伞,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操他妈的!二满哥!你给我干他!”

    二满哥摇摇头沉默许久后开口回应道:“我杀不死他。”

    “操他妈的!好悬没让他给我阴死,狗日的今天我肯定干个你死我活。”我一边宣泄自己心中的怒火,一边用手扯绳子,可是绳结系的很复杂,本来就脑子不好使的我,这一下还解不开,越想越气,直接上嘴咬,用牙齿硬生生扯断一块绳子,气急败坏的我用力给手抽出来,翻身下床。

    二满哥站在我身前拦住我:“wdnmd!老弟儿,你先别着急。”

    “起开,你给我起开,我差点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你知不知道!”我想抱起二满哥,但是他跟落地生根似的,压根抱不动。

    二满哥继续劝说:“wdnmd!你先别着急,别着急!”

    “天亮大师……我替他向你道歉,他也是被逼无奈。”乔木在我之后苏醒,虚弱的抓住床沿想要下床的同时开始乞求我。

    我气得直跺脚,语气相当郁闷:“你……你们……操!”

    “乔丫头,你是不是想和他在一起?”二满哥面带微笑的绕开我对乔木说道。

    乔木没有犹豫的点头:“我愿意!”

    “那好,我同意你和他在一起,但是前提是你俩不能害人,要是害人的话,我可会生气的哦!我要是生气你俩可能会生不如死哦!”二满哥细声细语甚至开始卖萌,说出来的话到是不怎么可爱。

    乔木慢吞吞走下床抱住油纸伞:“我们绝对不会害人的,我会和他一直在一起的。”

    “那他妈是鬼!你和他在一起,是他妈会死的!你能不能有点脑子?”我愤青的转身指乔木鼻子怒骂,这姑娘脑袋是不是小时候被墙踢过。

    乔木被我吓的畏畏缩缩说道:“我……我不怕死……”

    “操!”我手指指她,实在不知道说啥,继续用脏话表达我心中的不满。

    “老弟儿,你抱我先走。”二满哥给我一个眼神,背上他早已收拾好的小书包,装作神不知鬼不觉的说道。

    我心里尽是疑惑,忍住腹部的疼痛,弯腰抱起他,回头瞪一眼抱着油纸伞表情迷离的乔木,束手无策的叹口气,走出她租房子。

    用手摔严防盗门,往楼下走的时候,我四处张望发现没有东西跟上,急不可耐的问怀里的二满哥:“到底咋回事啊?”

第七十章 春色满园的梦(二十四)

    “咱们都注意错了地方,幸好来到这以后发现这个错误。”二满哥把整件事情思考整顿一下再次开口说道:“虫卵必然是有的,但是虫卵已经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而是那个小姑娘自己,你发没发现这小姑娘有啥不对的地方?”

    我寻思一圈乔木从头到尾的细节,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我没看出来啊,这小姑娘有什么不对的吗?”

    “她很慌,非常慌,而且还心神不宁。”二满哥提点我说到。

    我不觉得慌有什么不对,谁碰到这样的事情不慌啊?谁碰到这样的事情不害怕啊?所以直接开口说道:“慌咋的了?我现在不仅慌,我还疼呢!妈的!气死我了!”

    “此慌非彼慌,一般人的慌张来自躯体和精神两方面对外界事情产生的一种有效的反应方式。但是她的慌不是这两方面,而是她的魂魄出现了问题。”

    二满哥解释完慌的定义,继续为我剖析说道:“人一般情况想三魂七魄都在体内,还有一种情况是受惊吓导致的,地魂带着三魄离体,民间俗称丢了魂。她现在体内只有二魂四魄,那一魂三魄没有在体内。”

    “啊?没在体内,那能去哪啊?”我琢磨我也没有没看见乔木其余的魂魄流落在外。

    二满哥眯眼睛老持稳重说道:“在那把油纸伞里,她的一魂三魄在那把油纸伞里!”

    “不能吧,我在梦里见到她那个死去的男朋友了,他先是帮我干死虫卵,后来趁我不备,还偷袭我呢。”我把梦境里的画面转述给二满哥。

    二满哥仰头与我对视:“那不是她的男朋友,那就是她自己的魂魄,那把油纸伞不知道是那个大师傅练的法器,居然有能够吸取人魂魄力量的能力,还能把魂魄幻化成自己想要的能力,她家沙发上有血迹,说明可能这姑娘醒过来的时候,坐在沙发对着油纸伞自残过,因为我刚才看见她手腕大大小小用刀划出来的伤疤。自残后血不小心迸溅到油纸伞上了,这油纸伞算是被她滴血认主,达成血祭的效果。她在不知觉的情况下供出一魂三魄,油纸伞在她的思念下,将她的一魂三魄变成她男朋友的模样,她便以为是她男朋友回来了。”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为什么梦境里还会有虫卵出现?为什么虫卵不会发现这个变化?为什么梦境里的场景是在结婚?”我问出一连串问题的同时,我抱着他已经走到一楼。

    二满哥从始至终都在给我解惑:“虫卵只是虫卵,充其量里面含有一点点蛊师的魂魄,还隔着十万八千里,除了晚上能出来嚯嚯人以外没啥叼用,虫卵会出现在梦境里,是她为了自保,她想借着咱们的手杀了虫卵,好在梦里跟她魂魄幻化出来的东西结婚。这小姑娘执念太深了。”

    “卧槽!那要是这样的话,她为啥要杀我啊?还在要杀我的时候一分两角,开始求情。这玩意跟咱们说明白就得了呗。”我单手费力推开楼道门,按照二满哥指的方向往旭哥停在道边的面包车走去。

    二满哥对于这个问题也不是太了解:“不知道,可能觉得杀了你,能够保守这个秘密吧。况且你要是她,你会对一个抓鬼的说出自己情况吗?不能是吧。如果把问题解决,她是不是以后连骗自己资格也没有了呢?”

    “为了一个感情至于吗?她要是这样下去能活多久啊?”我快走到面包车前问道。

    二满哥迟疑一会开口:“保守估计活不过一周吧,要是快一点,可能不出三天就得死。”

    “别说了,我不能看着一个人死在我眼前啊!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了,我说过不能再发生第二次。”我松开握住车门的手,抱着二满哥转身就要往回走。

    二满哥无奈的劝说我:“没用的,唯一解决的法子就是解除她和油纸伞之间的关系,但是只要解除了就代表她的一魂三魄会永久性的消失,你想让她一辈子痴傻的活下去吗?那小姑娘性格啥样你还看不清楚吗?她自己选的路她肯定自己咬牙走完,谁也劝不了。”

    “至于吗?你告诉我至于吗?因为一段感情连活都不想活了!她父母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得有多伤心,得有多伤心啊!”我不管不顾的怒吼,接着眼前开始天旋地转,双脚无力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二满哥从我怀里跳出去,用爪子轻抚我的头:“老弟儿,你别想这么多,要这么太累了,你的魂魄还有伤呢。”

    “咣!”

    我攥紧拳头怼在石面马路:“我爱你妈卖批的情!”

    “起来,走吧,回家睡觉,这件事已经跟我们没有关系了。”二满哥捋顺我的头发,拍拍我的肩膀,人形站立背手往面包车走去,一副看得很开的样子。

    我默默衣服兜,幸好睡觉之前没脱衣服,烟盒和打火机还在,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点燃,深吸一口尼古丁,身体暖和不少,单手杵地捂着腹部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跟着二满哥的步子往前走。

    “哗。”

    我拉开车门,让二满哥先跳上车,我随后上车又关闭车门。

    车里的旭哥没有叫醒嫂子,坐在正驾驶摇下窗户抽着烟,听见动静回头看我俩一眼说道:“回来了啊,没事吧?”

    我低头抽口烟,语气沉重向旭哥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咋回事?”

    “不知道。”旭哥摆摆拿烟的左手。

    我不相信他:“你肯定知道!”

    “我一开始真不知道,后来看到那把油纸伞才知道怎么回事,既然小姑娘选择这条路走,我还不如去成全她。”旭哥向车外弹掉一块烟灰,没有一点惋惜的样子,仿佛他人生死之间所发生的任何事,完全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我把香烟举到嘴边来回摇摆:“那可是一条人命!”

    “那我问你,她死不死跟我有关系吗?她自己想死,我现在救她,她那天想不开自杀了,你是不是还得判我个间接性杀人未遂啊?是我欠她的啊?还是你欠她的啊!?”旭哥把烟头扔到窗外,转头从正驾驶和副驾驶的中间缝隙蹿出来,一把抓我的脖领子,额头贴额头的怒斥。

    我看着他因为睡眠不足导致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有些胆怯的口吃:“我……我……我……”

    “这个世界每天都会死很多人,难道你见一个救一个?那你咋不去当阎王呢?”旭哥死死抓住我的脖领子不放。

    “我……我……我……”我在正经事上面对他,一点反驳的余地没有。

    旭哥喘两口粗气,平复情绪的放下双手,重新翻身坐回正驾驶,掏出一根烟点燃,抽够一分钟才用略显沙哑的嗓音对我好心劝导:“老弟儿,别总想着要当超级英雄。这个世界,做人不能太好,做事不能太坏。适当的尊重他人的选择,当然是在不能伤害到你的前提下。”

    “别说了,回家睡觉吧。”嫂子挑适当的时间醒来,先对旭哥张亮要回家睡觉。

    旭哥推动手刹:“好,回家睡觉。”

第七十一章 春色满园的梦(二十五)

    夜深了。

    乔木怀抱着油纸伞,赤身**的躺在床上,窗帘没有拉严,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体,如果除去左胳膊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刀疤,是那么的完美无瑕。

    “冬哥冬哥,人都走了,你出来看看我,好不好。”

    “冬哥冬哥,我真的好想你啊,我记得咱俩刚上大一的时候,那次我发高烧,你在宾馆里照顾我一夜,一句话没有多说,我就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

    “大二的时候,咱俩头一次周年纪念日,你给我准备了好多礼物,虽然那次纪念日被你室友给搞砸了,但是我永远记在心中,这辈子都不会忘。”

    “你在毕业典礼是向我求婚,告诉我等毕业旅游结束以后,就跟我结婚,可是你怎么就走了呢……”

    “你根本没有死……是不是……你不会死的……你答应过我的,说等到咱们俩四十岁的时候,我变丑了,你也会亲吻我,会拥抱我,会给我买玫瑰花,会给咱俩的孩子讲咱们以前的故事。会等到七老八十,在黄昏下纪念以前的时光,哄咱们的孙子开心。死也会和我葬在一起,下辈子也会在一起。”

    “你出来看看我好不好,我真的好累啊,想你抱抱我。”

    乔木一直对着油纸伞自言自语,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说完最后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因为疲劳过度,昏睡过去。

    一道身影从油纸伞飘出来,操控油纸伞从乔木怀里飞出来,撑开被子盖在乔木身上,随后躺在床的另一边搂住正在睡梦之中胡乱呢喃的乔木,而乔木似乎是感应到有东西搂住她,在梦里会笑甜蜜一笑,睡得非常香甜。

    打今晚过后,乔木脸色越来越差,一天时间至少有十九个小时是在睡觉,在她的梦里她能见到她日思夜想的冬哥,她能和她冬哥拥抱亲吻,说着你侬我侬的情话,干着双方都能感到快乐的勾当,乔木像是因为愧疚打开心结,在梦里更加愈演愈烈,几乎大部分梦里的时间大部分是在翻云覆雨,情深似海。

    等到第三天过后,乔木已经二十三时时间在睡觉,剩下的一个小时也是浑浑噩噩,到是今天难得清醒,要抓住机会干一件大事。

    她先用自己日常洗衣服的水盆接半盆凉水放在床面,随后拿起事先在床头柜准备好的纸和笔。

    今天这件大事是写遗书,写给她母亲的遗书,她在梦里想好了,要舍弃现实中的一切,随她冬哥而去。

    遗书中到是没有写什么东西,到是一直在和她的母亲道歉,说清楚自己对这个世界已经心死如灰,没有任何眷念,希望母亲把她的弟弟好好抚养长大,千万别想她一样因为一段感情寻死,最后在遗书末尾写到,等她死后要把油纸伞送到道外二十道街一家奶茶店里,那里有见证两人爱情的人,希望这把承载两人希望的油纸伞,他们能够好好保存。

    写完满满一张纸后,乔木讲纸张铺平放在床头柜,又用电视遥控器压住纸张一侧。

    自己下床洗把脸,画上平日里她冬哥最喜欢的妆容,重新在床上躺好,用锋利壁纸刀划出自己手腕的血管,血管至少割有一寸深。

    将带有伤口的手腕泡进凉水盆里,乔木抱着油纸伞安然入睡,不带有一丁点惶恐与不安,只有心安和解脱。

    等到几个小时之后,乔木身体的二魂四魄先离体,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尸体有些不知所措,等到油纸伞里的一魂三魄变换成原本的模样离开油纸伞融进她的魂魄里,才自嘲一笑。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冬哥没有回来,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我骗啊!

    油纸伞根本没有任何状态,可是乔木的魂魄在逐渐潇洒,最后灰飞烟灭,等到灰飞烟灭的那一刻,油纸伞终于发生变化,在两只白鹤上方的位置,多出一个女人的背影,这女人的背影看样子是在远眺,像是等待未归人回归,好共同在柳树野鹤下煮酒话桑拿,诉尽等待相间时候的苦衷,可惜这辈子不会见到了。

    同一个夜晚,远在东北4624公里之外的西南某公路旁的草地里,三四个驴友锁好自行车,席地而睡,纷纷拧开保暖水杯的盖子,补充水分,休息一会再骑个二十多公里就有地方休息了。

    其中一个男驴友看看自己身旁雄心壮志要骑行到西z的女驴友来了兴趣,于是开口讲道:“你们听过关于川藏线上诡异军车的故事吗?”

    “这个没听说过,到是听说过成d当年闹僵尸这件事。老赵,你给我们讲讲咋回事呗。”另外一个男驴友和这个要开鬼故事腔的男驴友是老相识,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被叫做老赵的男驴友顺杆子爬,疑神疑鬼的瞅瞅四周,小心翼翼装作生怕得罪什么东西似的说道:“早些年车队拉物资走川藏线,一开始还好好的,司机们也都听说过这条路是通往天堂的路,甚至还特意找到停车点,停车拍照留作纪念,一开始是什么事都没有,但是这车开到傍晚,天空突然变得更加阴沉,连星光都被遮住了,所有人以为是要下雨,可是过了一段时间雨是没下,却开始上雾了,雾的颜色不是咱们常见的白色,而是泛着暗黄的雾气,最浓烈处,众多暗黄的雾气陇聚在一起,竟然呈现成血红色,怎么看怎么吓人……”

    “呼……”老赵讲道这,四周莫名其妙刮起一阵邪风,加上老赵独有的川普,正经讲起故事来真有些渗人,所以原本懒懒散散的众人好好坐在草地上,听老赵继续讲故事。

    唯独队伍里的女驴友不屑的撇撇嘴:“切,装神弄鬼!”

    老赵见她不是太害怕,掐着嗓子加重诡异程度借着邪风继续说道:“雾气越聚越多,不到片刻把整个车对笼罩起来,刚开始还有人在对讲里进行调侃,说川藏线是不一样哈,连雾都不一样。可是等这周围一片暗黄夹杂着血红色的雾气,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连车队队长都不知道如何应对,通过对讲机告诉司机们保持淡定,打开雾灯和双闪,靠边停车,谁都不要下车。”

    “司机们照做,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突然对讲机传来“沙沙”的声响,之后就是“呼嚯,呼嚯”的怪叫,车队队长以为是谁在开玩笑,脏话骂了一通,根本没管用,对讲机里依然有声音穿出来,车队队长和他车上的副手面面相觑,紧接着这大雾里人影戳戳,对讲机里的声音好像就是他们传来的,随着大雾越缩越小,车队队长终于看到了人形。”

    “他们拿着长矛,身体披着不知道什么朝代的盔甲,井然有序,整齐划一的往前走着……”

    女驴友实在听不下去老赵胡说八道,站起身来打断老赵的故事,对着几人,大大咧咧的说道:“那有鬼啊?那有鬼啊!我咋没见着过呢?”

    “请……请问,你们见到我的未婚妻了吗?她身高有一米六五,穿着黑色的小棉袄,长得可萌了,我找不到她了,你们能帮我找找吗?”

    女驴友没讲完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道理,身体后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这男人的声音听着是东北口音,但是语气特别虚弱,像是大病初愈似的。

    “没见到!自己媳妇自己还看不住啊!你这男朋友咋当的啊?”女驴友掐腰没回头的相当不满意说道,可是她看到那些驴友全部在向后退,尤其是老赵,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用手指指向她的身后,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模样。

    女驴友被老赵这么一指,心里一揪,慢吞吞的回头看去。

    “哎呀妈呀!”女驴友被自己身后的凄惨场景,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裤子差点湿润开花。

    她身后站着是一个男人,这男人七窍流血,脖子上插着一个硕大的玻璃碴子,而且不停有鲜血顺伤口流出,两只胳膊前小臂没有肉,露在外的是森森白骨,浅蓝色牛仔裤被血染的变成深红色,双眼空洞无神,时不时有几只虫子挤开眼球爬出来。

    接着他用白骨对众人礼貌挥挥手,机械化的念台词:“请……请问,你们见到我的未婚妻了吗?她身高有一米六五,穿着黑色的小棉袄,长得可萌了,我找不到她了,你们能帮我找找吗?”

    “啊!”

    众人一起大叫一声后四散而逃,连行李和自行车都顾不上。

    而这男人没有被他们此刻的模样触动,拖着身躯继续向远方走去,一边走一边念道:“小木现在肯定很担心我……我要回去找她……我要回去找她……”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8366/ 第一时间欣赏我不会抓鬼最新章节! 作者:悲催的空然所写的《我不会抓鬼》为转载作品,我不会抓鬼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我不会抓鬼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我不会抓鬼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我不会抓鬼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我不会抓鬼介绍:
以战地记者,现场OB的身份去解开一个个灵异故事我不会抓鬼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不会抓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不会抓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