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人才
竹兰在主院见邵婷，今日书仁休息结束，她也该工作了，最想见的是邵婷，这个小姑娘给她带来太多的意外。
还没等邵婷到来，竹兰先见到了明辉，手里的果茶也不喝了，“你不对啊！”
明辉笑嘻嘻的坐下，“奶奶，孙儿哪里不对了？孙儿明明很乖。”
“呵！”
当她眼瞎？这小子一次比一次明显！
明辉麻溜起身帮奶奶按肩膀，“奶奶，这个力度怎么样？”
“嗯，不错啊，你小子还有这手艺。”
明辉，“拿我爹练手来着。”
竹兰噗呲笑了，“你啊。”
这小子这么活泼，老大两口子惯的，大房几个儿子，也就明辉胆子最大，明辉拿老大练手，老大不知道多欢喜呢！
明辉眼睛瞄着门口，透过挂在门口的帘子，只能看到站在门口的几个小丫头。
竹兰斜对角有镜子，心里哼了一声，“哎。”
“奶奶怎么了？”
竹兰，“我想见见邵婷，结果邵婷今日来不了了。”
明辉手一顿，“您怎么想见她？”
竹兰语气愉悦，“这丫头转正了，在学院教的不错。”
“是吗？”
“我以为你知道。”
明辉呼吸一顿，“奶奶，我一直在家怎么会知道。”
竹兰道：“哦，我以为你知道还想多问问，女官说邵婷很会教学。”
邵婷很会给女孩子提高思想，她没课的时候喜欢找女学生聊天，传递自己的思想，女官说明显感觉有些女学生有了变化。
怎么说呢，虽然女学生入学，可她们在家也被家人叮嘱，好好学技术学好赚钱回来，要给哥哥弟弟攒聘礼，如果家里有读书的，给哥哥弟弟交束脩，说白了，不少父母投入只是想炸出更多的回报。
她有时会给女学生上思想课，可惜效果并不好，这些女学生有家人天天洗脑，她讲得再多又被家人洗脑了，加上她是院长又是侯府夫人，阶级的鸿沟，孩子们很怕她。
而邵婷不同，邵婷与她们没有差距，都是村里的女孩，邵婷从小有独立的思想，她也很有天赋，新招的几个女学生就是证明。
清雪这时进来，“邵姑娘到了。”
“请进来。”
明辉在奶奶的目光中收回手，脸色如常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门外的邵婷很紧张，她从未来过权贵住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小老百姓不敢来，深怕冲撞贵人没命了，她昨日听女官说院长要见她，她以为在学院，没想到是周侯府。
周侯府啊，她以前不了解周侯府，只知道是权贵，高高在上的存在，离他们兄妹太遥远了。
现在不同了，她转正一个月有一两的银子，他哥哥都震惊了，她偷偷去学院没告诉哥哥，一个月一两的银子，加上哥哥闲暇代写书信赚的，明年哥哥就可去考秀才了。
邵婷脑子里想了许多，低头看着地面，这里就是周侯府，她一路走到主院，只有一个感觉这里太大了，手心里都是汗。
清雪拉开帘子道：“邵姑娘，老夫人请你进来。”
邵婷深吸一口气，后背紧绷着，小声的道：“谢谢姑娘。”
清雪亲自去府门口接的邵婷，她一路观察，邵姑娘的表现让她高看了几眼，眼神明亮，难得了，“客气。”
竹兰在里间见的邵婷，邵婷进来声音终于发颤了，这里不是学院，面前的不仅仅是院长，还是侯夫人，“小女子见过夫人，夫人好。”
竹兰示意屋内的小丫头都出去，丫头多邵姑娘会更加不自然，“别紧张，叫我院长。”
邵婷抬起头，对上夫人温和的目光，声音平稳了，“院长。”
竹兰示意坐下说，“我就是想和你聊聊，最近在学院可好？”
邵婷余光见到明辉公子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回话，“小女子很好，感谢院长给小女子机会。”
“机会是你自己争取的，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你很不错。”
邵婷心里雀跃，她得到了院长的夸奖，她以前的人生没有佩服过女性，后来有了，那就是院长，女子管理学院，还管理的那么好，她越了解越想成为院长一样的人。
竹兰道：“我听女官说了你的表现，继续努力，我很看好你。”
这丫头培养好了，日后会是她得力助手。
邵婷声音高了许多，“小女子一定不让院长失望。”
“噗呲。”明辉忍不住笑出声。
邵婷脸红了，又有些不自然，为刚才自己的失礼，有些紧张的抓着衣角。
竹兰白了孙子一眼，明辉忙道：“孙儿闭嘴。”
邵婷慢慢恢复正常，竹兰示意明辉拿她写的册子，册子上记录了一些她的想法，明辉起身从书架上拿过来。
竹兰拿过纸笔，写了一些递给邵婷，“回去好好看。”
邵婷激动了，如获珍宝的双手接过，“小女子一定仔细详读。”
等邵婷走了，竹兰叫住要跑的孙子，“说说吧。”
明辉有些心虚了，“这姑娘不一样，嗯，很有想法。”
而且格外崇拜奶奶，嗯，很有意思。
竹兰回忆明辉说过的几次话，有些事就是从好奇开始的，挥了挥手，她也不问了，“回吧。”
“孙儿真走了？”
“走，走。”
明辉真走了，对着站在主院门口的贴身小厮道：“回了。”
小厮笑嘻嘻的，“公子，小的明日回家，您看？”
“回吧。”
“谢公子。”
今日京城注定心惊胆战的一天，先有陆大人被抓，牵连了不少人入狱，街上百姓也战战兢兢的。
后又有永安国公被叫入宫，据说出宫都是人扶着走的。
现在最不怕的周书仁莫属了，连太子都小心了不少。
周书仁回府，丁管家格外的殷勤，“侯爷，您慢点走。”
周书仁停下脚步，“你惹事了？”
“没，小的哪里敢啊，就是您回府，小的安心。”
周书仁懂了，“行了，你别跟着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
丁管家目送侯爷离开，心不慌了，啧啧两声，对着身后的小厮道：“你们也去忙吧。”
主院，竹兰见书仁第一句话，“永安国公府被迁怒了？”
周书仁，“嗯，本来皇上悲痛一阵子就没事了，结果爆出陆大人的事，皇上震怒了，凡是涉及太上皇的，皇上都迁怒了。”
永安国公府躲是躲不掉的，跟夜间大灯泡似的，皇上想不注意都难！
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江姑娘
晚饭后，竹兰两口子在外面乘凉，今日的夜色很美，躺在摇椅上看着星空，闻着淡淡的驱蚊药香，别提多惬意了。
周书仁欣赏一会后道：“日子过得还真快。”
“是啊。”
周书仁问，“好像许久没接到杨家的信件。”
竹兰算了下日子，“估计快了。”
“上次来信说大哥病了，也不知道好没好。”
竹兰想到最近几年熟悉的人陆续离世，沉默了，送走熟悉的人，心里并不好受。
周书仁又道：“大哥身子骨好，会没事的。”
竹兰嗯了一声，抬着头继续看着满天星辰，真美啊，星河灿烂，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周书仁握住媳妇的手，嘴角上翘着，有媳妇在他身边真好。
次日早朝结束，周书仁被皇上叫住，随着皇上一同离开，周书仁与太子走在一起。
太子神色有些疲惫，一看就没休息好，皇上也沉着一张脸。
周书仁嘴角抽了抽，他真不愿意留下，刚才皇上叫他留下，他明显感觉到众位大臣松了口气。
回到政殿，皇上将一本册子递过来，“你看看。”
周书仁一页页的翻看着，脸也越发的黑了，“该死。”
皇上已经坐下喝茶，这几日政殿上的都是降火茶，就这样，皇上嘴里还是起了泡，“朕清楚贪官绝不了，只要不过分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触目惊心的名单，朕还是太仁慈。”
周书仁上次接触厚厚的名单，还是盐税的时候，“臣也震惊。”
名册是递进的关系网，一层一层的，然陆大人收的贿赂还是小头，每年投入修路的银钱是庞大的，这还仅仅是朝廷拿的银钱，各州商贾捐款呢？
皇上揉了揉额头，“朕最愤怒堤坝也偷工减料，朕是不是该万幸最近两年没发生大洪水？”
周书仁深吸一口气，他心疼银子，也愤怒为了银子置百姓安危于不顾，“的确该庆幸。”
皇上，“该让他们知道头上有刀。”
周书仁放下名册，“只有血的教训才能让人铭记。”
皇上摸着名册，“写名册的人死了，带名册入京的姑娘。”
顿了下，皇上继续道：“交给你夫人。”
周书仁，“姑娘？”
皇上点头，“就是一位姑娘，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周书仁挺佩服这位姑娘的，还挺会找时机举报。
姑娘在宫内，没一会人到了，只是周书仁见到人愣了，这位姑娘一只眼睛瞎了，而且脸上还有一道疤痕。
皇上道：“江姑娘想去女子学院。”
周书仁没盯着姑娘看，一个好好的姑娘为什么瞎眼？他已经猜到大概，“臣带她先回侯府。”
皇上，“嗯。”
张公公手里还抱着个盒子，江姑娘接过，“民女叩谢皇恩。”
出宫的路上，周书仁不好和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聊天，一直沉默的走着。
回到侯府，丁管家见到姑娘愣了，随后移开目光，怕姑娘不自在。
主院，竹兰听完书仁的话，江姑娘又介绍了自己，心疼面前的姑娘，“好，明日我带你去学院。”
江姑娘露出笑容，“谢谢夫人。”
竹兰对清雪道：“带江姑娘去休息。”
等江姑娘离开，竹兰道：“我真佩服这位姑娘。”
不是谁都能在绝望中保持理智的。
周书仁，“皇上没和我说江姑娘经历过什么，你也别问了。”
竹兰点头，“我心里有数。”
周书仁继续道：“最近拘束家里的孩子。”
“好，你还回户部吗？”
周书仁不想回去，可惜不能，“嗯。”
周书仁走后，竹兰派人去书院给女官去信，学院要收拾出一间卧室给江姑娘住，等清雪回来，竹兰叫来家里的绣娘，江姑娘只带了个盒子，衣服等都需要准备。
家里多了位姑娘，玉蝶几个知道了，想去看看被拦住了，就都来了主院。
竹兰讲了江姑娘的来历，“她去学院教书。”
江姑娘介绍自己琴棋书画都会，希望教导学生，竹兰挺佩服姑娘心胸的，磨难没打垮她。
玉雯静静的听着，她知道有位邵姑娘，现在又来了一位江姑娘，她的直觉告诉她，学院会很精彩，她要不要也多去几次？
下午翰林院，顾昇从的宫内回来，精神有些恍惚，直到见了卓古瑜，才收回了心神。
卓古瑜被看的皱着眉头，“顾大人？”
顾昇收回目光，想了想没开口，今日在宫内，他见到了永安国公，想到这里，啧啧两声，国公府真有银钱。
卓古瑜心惊肉跳，顾昇今日进宫，他松了口气，又有些幸灾乐祸，期望顾昇也被迁怒，没想到顾昇没事的回来，还眼神怪异看着他！
卓古瑜心里七上八下的，站起身道：“顾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顾昇，“好。”
出了屋子，卓古瑜查看四周没人，问道：“我欠顾大人一个人情，还请大人告知国公府是否出事了？”
顾昇沉默一会，时间久的卓古瑜失去了耐心，才回着，“今日国公进宫，捐出一半家产。”
反正卓古瑜回去也会知道。
卓古瑜脑子有些发白，怎么会这么突然？他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还有爷爷不是伤了腿躺着吗？
卓古瑜想再问，抬头一看顾昇已经回去了。
户部，周书仁也接到了旨意，“半数家产？”
张公公亲自来的户部，“是，永安国公主动捐入国库。”
周书仁眨了眨眼睛，今日皇上又迁怒国公府了？
周书仁的目光太明显，张公公低头道：“国公主动拖着伤腿进宫的。”
周书仁哦了一声，“我这边会清理出库房。”
张公公离开，周书仁对邱延道：“再多清理出几间库房。”
邱延心惊肉跳的，“大人上午让清理出东边库房，不够用吗？”
整个东边库房，装多少银子啊！
周书仁心道，可能真不够用，他想着名册上的名单，“你去安排吧。”
邱延忧心忡忡的走了，皇上要抄多少人的家啊！
没到下衙门的时间，永安国公府的马车就到了，一箱一箱子的银子，周书仁眼皮子都在跳，当年收刮了多少银子？
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能活着谁想死
周侯府，竹兰亲自去看了江姑娘，托不差银钱的福，家里主子多养了不少绣娘，江姑娘的衣服很快就做好了。 她到的时候，江姑娘正在整理行李，有个小丫头帮忙。 江姑娘起身，“见过老夫人。” “快起来，衣服可还合身？” 江姑娘大大方方的点头，“小女子很喜欢，谢谢老夫人，让您操心了。” 竹兰示意江姑娘坐，“喜欢就好，等到了学院，你有什么需求就和女官说，学院有粗使婆子打扫，还有专门采买的公公，缺什么找他们捎带。” 江姑娘很向往女子学院，笑着道：“好。” 她在京城待了许久，知道女子学院，如果不是为了名册，她也想去报名的，不仅仅为了安全，还因为学院不一样。 至于自己的眼睛和脸上的伤疤，她痛苦过，又因仇恨挺了过来，现在大仇报了，她想做自己喜欢的。 竹兰这回离的近，心里遗憾，江姑娘长的美，可能竹兰的目光停的久了一点，江姑娘抬手摸着自己的脸。 竹兰歉意的一笑，江姑娘笑着，“小女子滚落山坡留下的，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竹兰沉默，繁茂的树林到处都是树杈，滚落时没护着头，很容易出意外，“都过去了。” 江姑娘点头，当时为了护住怀里的名册不丢失，她只能抱紧名册，脸受伤有预感，眼睛是她运气不好。 江姑娘道：“小女子厚着脸皮请老夫人帮忙，能帮小女子买些田地和商铺吗？” 竹兰看着推过来的匣子，“好。” 打开匣子，匣子里都是银票，足足有上万两，真不少了。 江姑娘勾着指尖，“这是皇上赏小女子的。” 还有一万两是补偿她的江家家业，可惜爹娘只有她一个孩子。 晚上，周书仁准点回来的，“我今日长见识了。” 竹兰已经知道永安国公府的动作，“你可是见过荣氏金库的人。” 周书仁，“那也长见识，你以为说一半产业就一半？狡兔有三窟，一定还有藏起来的后路。” “永安国公真害怕了。” “这是猜到皇上想拿了国公府的爵位，以半数家产拖延时间。” 永安世子身上什么差事都没有，目前整个国公府靠的是卓古瑜，后面的子嗣没起来，没了国公府的爵位，对于家底深厚的卓家是灾难。 竹兰幽幽的道：“竟然谁不知道国公府的富贵。” 多少人惦记，没了爵位，如孩童抱着金元宝，等待的是算计和落井下石的人。 “我估计国公爷一定后悔以前的日子太过奢华。” 竹兰呵呵一笑，“有今日只能说一个字该。” 次日，竹兰接到了国公府的帖子，对着清雪道：“回了不见。” 苏萱也在，想到国公府对闺女的算计，冷着脸道：“国公府的姻亲呢？” 两门不错的姻亲，这个时候都鹌鹑了！ 竹兰嗤笑一声，“他们的姻亲纯利益交换，而且国公府的运道不好，赶上特大贪污案，谁敢说好话？” 苏萱道：“娘，您说罗家会不会毁亲？” 竹兰面容有些古怪，“不会。” 苏萱一想也是，“罗家定亲女没有悔婚的，而且永安国公府有银子啊，所日一车车的银子许多人见到了！” 竹兰，“罗家老夫人不管罗家是真不管了，请她回京都拒绝了。” 苏萱冷笑一声，“现在知道老夫人的好了，早干什么去了？” 竹兰不知道罗家老夫人过得如何，她也没过多的打听，她觉得那么通透的人一定过的不错。 第二日，李氏出门回来直奔主院，“娘，您猜我今日遇到了谁？” “永安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李氏竖大拇指，“娘，您猜的真准。” “不是我猜的准，昨日我拒绝了帖子，知道你今日的行程，偶遇是必然。” 她昨晚听书仁说，产业是捐了，皇上并没有给准话，所以才求到周侯府，希望帮忙说几句话。 李氏，“早知道我就换日子去了。” “有心盯人你哪日出门都能遇到。” 李氏小声的问，“娘，世子夫人脸色苍白，国公府真要出事？” 竹兰，“不会。” 皇上见到银子了，只会想榨干剩余价值，皇上这种生物最记仇，好感度难刷，想投胎简单。 李氏，“娘，咱家的家底能比得上国公府吗？” 竹兰一副你说什么玩笑的模样，李氏知道自己问了蠢话，家里比不上啊。 竹兰听书仁见到了半数产业单子，满脑子都是永安国公的贪婪，发战乱财的人很多，有的人有底线，而有的人没人！ 皇宫内，卓古瑜和顾昇一同记录，卓古瑜与顾昇有了不小的变化，前者多了小心翼翼，后者多了从容。 张公公道：“皇上，吴公子到了。” 皇上道：“让他进来。” 吴尚恒也是懵的，他最近并不想进宫，深怕哪里惹皇上不高兴，结果公公叫他进宫。 吴尚恒进来见礼，“叩见皇上，皇上万安。” 皇上示意起来，“听说你最近很老实？” 吴尚恒咽了下口水，“是。” 皇上示意张公公抬进来，打开箱子道：“看看可熟悉？” 吴尚恒疑惑的看过去，只见小公公打开了画卷，瞪大眼睛，熟悉啊，他还琢磨怎么拿回来。 皇上道：“这是朕向永安国公提的，他送进宫的。” 吴尚恒激动了，“谢皇。” “先别谢，这些会成为珍玥的嫁妆。” 不会白还给你，所以别急着谢恩。 吴尚恒，“......” 行吧，成亲后也算是拿回来了！ 卓古瑜听着吴公子念画卷的名字，他的脸涨红，昨日送进宫的，爷爷和他说了这些话的来处，难怪他设宴后，吴公子更喜欢找他岔了。 又过了几日，周侯府接受的帖子很多，谁都知道周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随着名册上的官员陆续被抓，受到牵连的家族急了，想法子求周侯帮着说情。 一句话可能改变命运，竹兰通通给拒绝了。 玉雯问，“奶奶，咱家都拒绝了，会不会日后有人恨上侯府？” 能活着谁想死？ 竹兰，“不都拒绝，日后才会更麻烦。” 现在都拒绝，怀恨的人不会多，如果帮了一人，呵，怀恨的人才多，还会有各种猜测和诋毁，人心最复杂了。
第一千七百二十三章 被惦记
随后的日子，竹兰除了必要很少出门，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陆大人案子的审理还在继续，牵连的人也越来越多。 皇上大有开杀戒的意思，京城的世家近来十分的低调，京城玩闹的纨绔都没了，京郊的马场等地生意惨淡。 周侯府，竹兰接待了冯氏，冯氏本该比她小一辈，谁让人家闺女要嫁给她儿子，成了平辈的。 冯氏带了不少的果子，“老家送进京的，给夫人和侯爷尝尝鲜。” 竹兰老了格外喜欢喝果汁，在古代是奢侈的，古代的蜂蜜水果都不便宜，她还得到过进贡的蜂蜜。 竹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冯氏见夫人真心喜欢，心里开心，她知道周侯府是好的，真接触才明白有多好，高门嫁女的苦太多，娘家不受尊重，有的时候连下人都敢给眼色等等。 她来周侯府得到的只有尊重，不需要讨好，正常交谈就好，心里舒服！ 竹兰问，“怎么没带馨怡来？” 冯氏回着，“她前日淋了雨，正吃着汤药就没带她过来。” “病了，现在可好一些了？” “好多了，她还是年纪小贪玩。” 竹兰笑着，“都不大，年纪小爱玩挺好，等成家想玩都没机会。” 冯氏眼角的褶子更深了，“您说的是。” 都说周侯夫人疼爱儿媳妇，还是闺女有福气。 冯氏又道：“最近家中来往的人多，哎，老爷最近眉头一直锁着，这额头的皱纹都多了。” 竹兰明了，一些人为了活私下奔走，有求周侯府帮说好话，有的威逼利诱捏软柿子，周侯府不怕得罪人拒绝，卫家不行。 竹兰道：“最近还是小心些的好，没事尽量少出城，你们好，卫大人才能安心。”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活命的面前，侯府姻亲不能镇住所有人，总有人想铤而走险。 尤其是清楚皇上的心思，想活命的人会想很多法子，反正不是诛九族的大错，他们会忌讳不该惹的人，而没靠山的可不怕，有罪在身败了多一条罪也不算多。 冯氏脸白了，老爷最近没少叮嘱她小心，“我记下了。” 竹兰又笑道：“现在的京城不是十几年前了，在京城不敢明目张胆的行凶，除非真疯了。” 冯氏心安了不少，京城的治安的确好。 竹兰也准备了回礼，因馨怡病了，还准了一些药材。 户部，周书仁看着装订好的新账册，整整五箱，“不错。” 邱延一脸的麻木，“会不会太多了？” 这要抄多少的家？记录多少产业？ “就怕到时候你嫌准备的少。” 朝廷每年给修路的银子，一年看着不多，架不住年头多，而且重头戏是商贾捐的银子，全国太大了，南边富余的不仅仅是州城，有些县城也富的流油，尤其是一些需要进贡的地方，商贾巨富。 他已经能想到国库充盈了，果然发家靠抄家一夜暴富。 邱延头皮发麻，“这些人怎么就不愿意过好日子呢！” “因为贪婪。” 邱延动了动嘴，“银子的确是好东西。” 周书仁赞同，“你去忙吧。” 没一会太子来了，周书仁意外，“太子怎么来户部？” 太子怀里抱着两本折子，“大人要不要看看？” 周书仁瞄了一眼，哦，兵部的折子，“臣并不想看。” 太子心道早知道不问了，将折子递过去，“大人请看。” 周书仁，“......” 所以为什么问他？直接给他不就好了。 兵部的折子送来户部，没有别的目的，全是要银子的，果然，周书仁看过后瞪眼，“换铠甲？” 太子点头，“距离大战结束几年，用的铠甲一直没更换过，有的的确该更换了。” 周书仁合上折子，心痛的无法呼吸了，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最近几年给兵部的银钱偏重棉衣等用度方面，铠甲一直将就用着，没办法，国库的银子有限。 现在一看户部要发，兵部明知皇上心情不好，也硬着头皮送折子。 太子清了清嗓子，“并不是全换。” 周书仁抬眼，“卖了臣也拿不出全换的银钱。” 除非国家不过了，他真是太难了。 太子笑着，“卖了谁都不能卖了您。” 周书仁不觉得高兴，“抄家的银子要拿出来一部分修河坝。” 他还想在缺水的州修建水库，尽量减少旱灾的危害，以前是没多余的银子，银子每一文都要精打细算，现在银子好不容易富余了，心痛！ 太子在户部待了不少时日，知道户部的精打细算，“辛苦侯爷了。” 周书仁瞄着折子，他的确辛苦。 太子又坐了一会问了他的不解的问题，周书仁没藏私讲了，太子疑惑了，这一回太痛快。 周书仁心道，反正我要教导你儿子，为了日后太子接受的快，多讲解一些方便日后。 下衙门翰林院，顾昇看着卓古瑜身边的人，一脸的淡漠，自从国公府捐了半数产业，震惊过后卓古瑜身边多了不少人。 顾昇还能感觉到有人看向卓古瑜的目光变了，以前卓古瑜很大方，只觉得国公府富贵，现在见识到国公府的家底，认为卓古瑜小气，人心啊！ 卓古瑜心里不耐烦，脸上的笑容没变，还要耐着性子交谈。 昌智走到顾昇身边，“一起走？” 顾昇，“大人？” “我送你一程。” 顾昇道：“我要和大哥说一声。” “嗯。” 等顾彦赶着马车来，说了情况，顾彦道，“那我先回去了。” “好。” 昌智带着顾昇先去喝茶，昌智看出顾昇有些心不在焉，“想何事？” 顾昇将所想说了，“卓大人好像给自己套上了枷锁。” 昌智，“他只是融入了官场。” 顾昇听后笑了，“大人说得对。” 卓古瑜有野心，他没有，所以会发现卓大人的明显变化。 昌智摸了摸茶杯，“最近关注你的人不少。” 这才是他找顾昇喝茶的原因，最近顾昇时常进宫，出来时候的轻松，有心人看在眼里，顾昇与吴公子交好，卓古瑜再也压不住顾昇的光芒，哪里还在乎顾昇的名声，何况顾昇家底攒的差不多，已经很少卖画了。
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 郑家
昌智长时间的沉默让顾昇有些忐忑，咚咚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脸上差点要稳不住了。 顾昇捏着茶杯，“下官不清楚。” 昌智点头表示相信，这小子听了他的提点，不说不听不问，的确没察觉到，“听说你攒够了家底？” 顾昇松了口气，心里有些小激动，“是，田地和铺子足够了，下官的花销够用，还能攒下一些。” 他的大头花销是画纸和染料，吃食方面反而不那么讲究，一碗面也是一顿饭，没奢侈的顿顿鱼肉。 昌智抬眼，“这是攒够娶妻的家底？” 顾昇小激动没了，看要娶谁了，门当户对的够了，小官吏富余的不多，他在小官吏中家底算是不错的，奢望县主就不够看了，有些小泄气，“小官今年画的画没怎么卖，想多卖几幅画。” 昌智勾着嘴角，“我认识的人多，帮你介绍。” 顾昇，“谢大人。” 昌智笑容更深了，“你最近要小心谨慎，别有目的的太多。” 顾昇正色，“是。” 又过了几日，陆大人的案子结了，有名册在，审讯的很顺利，各州涉案人员押送进京，京城也开始了抄家行动。 周书仁得了旨意，亲自去了陆大人家，陆大人的府邸一直被官兵围着，今日抄家老弱妇孺都被赶到了院子里。 说真的，周书仁很不喜欢过来，他不喜欢一人犯错牵连全族，太上皇还在的时候，他试探的感慨过，太上皇当时犀利的眼神，他一直都记得，再也没提过。 陆大人的家眷并没有哭闹，可能已经哭干了眼泪，女眷木然的等待未来的命运，留在家里的男孩都不大，最大的也就十五岁，其他的成年男子都在大牢。 周书仁看向几个五六岁的孩子，孩子们瑟瑟发抖，陆大人因修路爬的很快，一路风光无限，现在打入了尘埃。 张景宏道：“尚书大人。” 周书仁，“我们进去看看。” 张景宏应了一声，他对抄家流放没什么感觉，享受身份带来的富贵，败落就要承受一切很公平，就如他是前朝皇族，身份的制约抹不掉。 他又是幸运的，目前来看，皇上对他很宽容，上次他见到太子，太子还问他儿子的课业，这是信号，意味着他儿子能科举，当日他喝多了抱着媳妇哭了小半宿。 陆大人知道逃不掉，密室交代的清楚，还将另一处别院交代了。 周书仁到的时候，一箱子一箱子的银钱抬了出来。 张景宏，“真敢贪。” 周书仁嗤笑一声，“贪念是填不平的。” 张景宏哼了一声，“都是带血的银子，如果发了洪水死伤无数，他们下地狱都不够还的。” 周书仁心道，你还是五皇子的时候，心也是黑的。 张景宏又道：“皇上还是开恩了，全族流放。” 周书仁，“！！” 他怎么不觉得开恩了？陆大人和几个知青的儿子砍头，不知情的二十大板一起流放，二十大板啊，一身伤流放能不能活到流放地都难说。 周书仁让张景宏看着，他见登记差不多了不想待了。 还没走到前院，听到孩子的哭声，还能听到喝斥的声音，很快哭声没了，他也到了前院，只见几个妇人捂着孩子的嘴巴。 周书仁深吸一口气，“怎么了？” 看管的官差上前，“已经没事了。” 周书仁屋檐下的陆家人，还是他开口到屋檐下的，否则早就晒晕了，“准备些水和吃食。” 官差迟疑了，“这。” “嗯？” “是，小的这就让人去准备。” 周书仁想着后院的搬运的古董字画，还需要登记，“找个空屋子，让他们进去吧。” 官差，“是。” 周书仁没再开口，带着人离开陆府。 晚上，周书仁情绪不高，晚饭也没吃多点，打发了所有的丫头，屋子里只有媳妇在，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在这里待多少年，有些事我依旧看不得。” 竹兰，“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一次次的整顿，押送的衙役已经不敢无法无天。” 竹兰笑着，“你看，你改变了许多。” 没有书仁的一次次进言，哪里有一次次的整顿，现在流放的衙役已经规范许多。 周书仁目前改变不了连坐，“我明日再与皇上说道说道，需要时不时敲打。” “好。” 京城这几日没断了抄家，情节严重的杀头流放，轻一些的贬官回原籍，京城的官职空出一些。 随着陆续押送进京的官员和财务，户部十分的忙碌，准备的册子没够用。 周书仁忙碌小一个月，才彻底统计完，拿着最后的总账册进宫。 皇上早就消气了，一脸平静的看完账册，“今年是富裕年。” 周书仁，“是。” 皇上问，“你四儿子一直在翰林院，你没别的想法？” 周书仁眨着眼睛，“翰林院挺好的。” “现在空出不少官职。” 周书仁低着头道：“臣说的实话，昌智在翰林院修书挺好。” 皇上示意书仁坐下，“如果所有大人都如你一般，朕能少很多的烦恼。” 空出官职，又是一场博弈，他和世家的博弈。 皇上摸了摸珠串，想让周昌智帮着占个位置，占几年，最后叹息一声，“那就算了。” 周书仁敏锐的雷达灭了，现在周家的局势很好，不需要昌智进一步。 皇上又道：“朕记得你与郑家相熟。” “郑家？” “西北的郑家。” 周书仁道：“不算数，这些年都没有过书信来往。” 皇上乐呵呵的，“好，好，不熟，郑家过些日子有人进京。” 周书仁惊讶，皇上是信任郑家的，边关的守将基本都是皇上的心腹，好奇郑家为何进京。 皇上又道：“你岳家也在边关。” 周书仁，“是，外甥在边关。” “都是好的。” 如果不是周书仁和杨氏，他不会过多关注杨家，杨氏的能力让他更关注杨家，别的没发现，倒是忠心没逾越的地方。 这边关灰色地带很多，杨家没碰过，可惜了，西北不会有战事，加上周侯的原因，杨家在西北也就这样了。
卷2：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郑宏
晚上，周书仁回家说了郑家，“许多年没见过郑家了。” 当初在礼州还能见到，他离开后就没见过了，郑家留的后路还在他手上。 竹兰，“皇上说咱们两家关系好，这是告诉你，皇家对郑家过往十分清楚？” “太上皇用郑家，一定调查清楚了，只可惜。” 竹兰接了话，“可惜郑家没想到你会有今日，郑家留的后手没用了。” “也不能说没用。” “如果只是郑家，皇家调查也就调查了，与你扯上关系，皇家信任你却更提防郑家。” 周书仁咳嗽一声，“皇上是信任郑家的。” 竹兰撇嘴，信任是信任，提防也是真提防，“不知道谁来京城。” “进京就知道了，皇上还提了武春。” 竹兰，“杨家现在挺好的。” 杨家武将官职不高，可后台硬，只要周家在，杨家没人敢欺，日子安稳挺好的。 次日，周书仁一下早朝就溜了，脚步走得飞快，还是被人撵上了。 工部尚书乐呵呵，“你还能不回户部？” 所以溜了也没用，白跑！ 周书仁，“我可以关门。” 户部他最大，他关门谁也不见，还能砸他的门？ 工部尚书，“......” 李钊已经离开了兵部，新任的兵部尚书巩大人有些胖，追过来岔气了，缓过劲挤开工部尚书，“侯爷，您看我什么时候拿银子？” 周书仁，“.......” 工部尚书知道兵部换铠甲武器，哼了一声，语气酸溜溜的，“那么大一笔的银子都给了，我这送了折子，你死活不松口。” 周书仁来气了，“你手里有银子！” 专利费一笔笔的进账，工部银子不少，还向他装穷。 工部尚书瞪眼，“那也是工部的，你不能扣下该给的银子。” 周书仁笑了，“当初是谁拍着桌子说不用户部给银子？” 工部尚书噎住了，“那是气话。” “不好意思，我认真了。” 天道好轮回，他就等着工部尚书来求他！ 兵部尚书巩大人伸出胖胖的爪子，谁也没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走远，“不是，我，哎，理理我啊！” 吏部尚书抽动着胡子，对着李钊道：“我以为皇上会从兵部选，这位出乎我的意料。” 李钊调走天也蓝了，背着手慢慢走，“可惜脸皮还是不够厚。” 周书仁故意吵起来，这不顺利丢开了巩大人。 周家，竹兰吃着葡萄动了动耳朵，确认没听错，“这成亲日子定的也太匆忙了。” 李氏，“谁知道罗家和永安国公府怎么想的，十日后成亲。” 赵氏自从亲家母回京，她没事就会找亲家母，二人也聊了不少八卦，“我听说罗家缺银子。” 李氏惊讶了，“缺银子？二弟妹听谁说的？” 赵氏弯着眼睛，“下人呗，各府日日花销很大，每日都需要采买，这罗家采买的下人采买都是次等的。” 竹兰惊讶了，“缩减用度不就行了，何至于采买次等。” 这罗家脸面彻底不要了！ 赵氏轻笑一声，“娘，罗家没了老夫人管理，本来用度就减少了，再缩减就不够吃用了。” 苏萱接话，“有的人还想采买贪一笔。” 竹兰恍然，“我明白为何成亲这么急了。” 李氏几个也明白了，看上了卓家嫡女的嫁妆，卓家则想罗大人的地位。 赵氏道：“都说财不外露，永安国公府这一步棋走的不好。” 苏萱，“这步棋不走，没旗可走。” 当初算计她闺女成功，国公府不会这么被动，可惜谁也不是傻子等着被算计。 赵氏微笑，“叶伯爵府一定后悔。” 竹兰吃着葡萄听儿媳妇闲聊，罗家已经走向衰败，只要罗大人一死，罗家子嗣的名声不好，会被踢出京城。 时间过得很快，郑家进京了，郑家是武将，一进京就得到了关注。 竹兰知道消息，没想过郑家刚进京就来拜访，见到郑宏，竹兰辨认了一会，“是你啊。” 郑宏见礼，“见过老夫人。” “哎呦，郑将军使不得。” 郑宏笑着，“应该的，您是长辈。” 竹兰示意郑宏坐，“一晃多年不见，你的变化倒是不大。” 更成熟了，模样还是当初那个模样。 郑宏乐呵呵的，“是啊，多年不见，老夫人可好？” 竹兰笑眯眯的，“好，你瞧瞧我现在多富态。” 郑宏也惊讶老夫人的变化，在礼州老夫人还很纤细的，“您有福气。” 竹兰见到郑宏挺高兴的，“一路进京辛苦了。” 郑宏摇头，“现在修了路，赶路并不辛苦，对了，这是给您和侯爷带的一些特产。” 竹兰看了一眼，不贵重全是心意，“有心了。” 郑宏又聊起了西北，没询问周家的情况，因为不需要询问，谁能想到周家会有今日的地位和权势。 这些年没联系周家，不是不想联系，而是不能，全因周家位高权重，郑家不好联系。 这次进京，他要留在京城了，同在京城，还是要登门拜访的。 晚上，竹兰说了郑宏来拜访，周书仁，“郑家交了一部分兵权，郑宏是郑家长孙，他这一房进京。” 竹兰，“不走了？” “不走了，郑家主动进京的。” 盘踞西北多年，趁着皇上信任进京，郑家很聪明。 竹兰眯着眼睛，“皇上会重新派人过去制衡？” “嗯，郑家给的机会，皇上很满意。” 周书仁顿了下继续道：“皇上的意思要给郑宏封爵。” 竹兰，“郑宏的爹呢？” “去年就去世了。” “死了？” “嗯，病逝的。” 竹兰疑惑了，“皇上对于爵位挺吝啬的，这回怎么这么大方？” 周书仁摸了摸胡子，“因为有的人驻守多年，已经将军队当成自己的了。” 竹兰想到什么家军，开口道：“不淡淡如此吧。” 周书仁知道的也不多，皇上很少和他说军队的事，李钊当户部尚书的时候，与他谈的都是银子，别的消息从不透露，现在的尚书，屁股还没坐稳呢！ 次日，周书仁上早朝见到郑宏，郑宏忙走过来，“侯爷。”
卷2：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 伯爵
周书仁笑着，“昨日没在家，不过，你带来的特产昨晚吃了，还是熟悉的味道。” 郑宏道：“您喜欢就好。” 周书仁示意郑宏站一边聊，“我以为你会多休息一些时日。” “我是武将，一路进京并不辛苦，休息几日就可。” 周书仁羡慕了，“练武好啊。” 郑宏心头轻松，他就怕侯爷对他语气疏离，哪怕知道侯爷不会怪不联系。 早朝时间到了，周书仁站好，邱延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不止邱延，不少人审视着。 今日早朝主要内容重新修河坝，还多了一项水库，最后选了人负责，对于一些空置的官职，皇上依旧没任命。 最后今日的重头戏，郑宏上前接旨，洋洋洒洒的圣旨，总结郑宏得了伯爵的爵位，京城多了一位郑伯爵。 这条圣旨炸晕了不少人，以为进京有事，没想到是受封留京了。 郑宏领旨谢恩，郑家经历的太多了，深深明白该放手的时候放手，哪怕忠心也不能死握着兵权。 现在大战事不会有，不如多为郑家谋划未来，说他傻也好，只要郑氏一族好就行。 早朝结束，新出炉的郑伯爵受到不少恭喜声，周书仁没留下恭喜，哪怕郑家进京又交了部分兵权，周家和郑家也不适合过多的来往，同出一个地方，平常交往就好。 中午，竹兰带着玉雯从学院回京，走到城门口排队，玉雯认出了罗家的马车，“奶奶。” 竹兰睁开眼睛，“怎么了？” 玉雯道：“您看是不是罗家的马车？” 竹兰一看还真是，“罗家老夫人这是回京了。” 玉雯，“罗家有喜事，老夫人不得不回来主持。” 否则，罗家说不好又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竹兰等马车走进，见到了纪蓉，有些日子不见，这位姑娘平和了许多，以前都是装的，现在是真的宁静。 玉雯收回目光，压低声音道：“罗家不会欢迎纪蓉回来的。” 竹兰，“嗯。” 马车进京，两家马车分开了，到家巧了，与昌忠遇到了。 竹兰问，“你去哪里了？” 昌忠回着：“馨怡的生辰快到了，儿子定了礼物，已经坐好儿子取回来。” 竹兰好奇了，“你定了什么？” 昌忠笑着，“回主院给娘看。” 玉雯本来要走的，收回了教，笑着道：“我也要看。” 回了主院，竹兰面前是一套水晶做的生肖，“花了不少银子吧。” 昌忠摸了摸鼻子，的确花了不少，他去年攒的银子去了大半，“娘，您要支援儿子一些吗？” “媳妇是自己。” 昌忠合上盒子，“那儿子先回了。” 竹兰道：“别急着走，你定水晶的地方，还有没有一样成色的水晶？” 昌忠正色了，“娘，儿子这块是独一无二的。” 否则不会那么贵。 “还有好一些品质的吗？” “娘，您也要定制吗？” 竹兰点头，“嗯，娘不定制，娘想买一些水晶回来。” 到时候她自己找师傅打磨，她有别的用处。 昌忠道：“有的，最近到京城一批水晶，明日儿子陪您过去。” “好。” 次日，昌忠陪着娘到了铺子，见娘选的都是整块水晶，“娘，您要打磨什么？” 竹兰，“秘密。” 昌忠问不出来，转身去看一些碎的水晶，一看还真有不少不错的，想选一盒子出来。 “掌柜的，这些水晶拿来给我。” 昌忠一看，“顾大人。” 顾昇也意外了，“周公子，你也来买水晶。” 昌忠疑惑，“嗯，顾公子也喜欢水晶？” 顾昇耳根子有些发红，“嗯。” 昌忠用脚想，没有侄女的手笔他不信，呵呵，“水晶不便宜啊。” 顾昇勾了下指尖，“我最近卖了几幅画。” 因周大人帮着牵线，他的画卖了不错的价格，最近手里的银钱不少。 昌忠，“......” 该说这位被四哥父女两给捏的死死的吗？ 昌忠看着顾昇选水晶，顾昇一颗颗的比对着，挑的那叫一个仔细，还真舍得花银子，付钱眼睛都不眨一下。 竹兰已经挑好，“顾公子。” 顾昇没有了从容，脸微微红了，“夫人。” 竹兰看向儿子，见儿子指着水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昨日玉雯也看到水晶生肖了。 上了马车，昌忠憋不住了，“玉雯什么时候定亲？” 现在就差抬到明面上了！ 竹兰，“不知道，看玉雯的想法。” 昌忠扯了扯嘴角，“我听吴尚恒说，最近不少人向他打听顾昇。” “哦。” “娘，您不着急？” 竹兰想翻白眼了，“翰林院有你四哥，玉雯又盯着，你认为顾昇还能跑的了？” 昌忠，“......” 得了，他白操心了。 一转眼到了罗家办喜事的日子，永安国公府嫁嫡女，本该十里红妆，可真实的嫁妆，嫁妆的确丰厚，却达不到十里红妆。 玉蝶几个亲自去看了，回来玉蝶道：“还没有大姐的嫁妆多。” 竹兰意外，“不会吧。” 玉雯，“我估计折合成银子带入了罗家，所以嫁妆看着少了许多。” 玉宜接话，“我赞同，罗家缺银子。” 惦记女子的嫁妆，罗家真让人不耻。 竹兰，“卓小姐不是好拿捏的。” 玉雯点头，“日后有的闹了。” 比起嫁妆折现成银子，卓娅更希望嫁妆丰厚多些铺子和田地。 皇宫书房，周书仁听着巩大人等人议论，孙将军竟然求扩军，当初大战的确折损不少，却也是扩军后折损的，现在又求扩军，说草原缺兵将。 皇上则是看着地图，等讨论声小了才收回目光，“所以不同意？” 巩大人，“今年换铠甲武器，臣觉得不需要扩军。” 几位将军对视一眼，也赞同了巩大人的话。 皇上起身指尖点着草原一处驻扎的位置，“这里是商队的必经之路。” 巩大人和几位将军瞳孔一缩，孙将军求扩军的目的不纯。 皇上笑着道：“常年驻守的确艰苦。” 周书仁抬起头，有的地方的确艰苦，这种商队必经之路有待考量了。 皇上脸上没了笑容，“朕听说。” 然后没了，停顿住一个字都不说，书房内的大臣静悄悄的。
卷2：第一千七百二十七章 富贵日子不好吗
周书仁则继续盯着地图看，目光幽深，驻守将领不都是白的，真以为天高皇帝远呢，听听皇上的话，皇上什么都知道。 皇上转动着珠串，“这条商路每年行走商队不少，朕听说过路的商队会送孝敬，还听说强加护送。” 书房的大臣们都有玲珑心，几位武将咽了下口水，这才是扩军的目的，扩军不是为了朝廷驻守，而是为了私利。 周书仁则想皇上还有没说的，果然，皇上继续道：“有意思的是，如果商队不用护送，五次有三次遇到抢劫。” 巩大人闭紧了嘴巴，他成了兵部尚书，各地的将军都送了贺礼，这位孙将军的贺礼他印象深刻，幸好，万幸他小心谨慎只意思意思给众位安心，剩下的全都退了回去！ 几位武将不吭声，书房更没有人开口了。 周书仁心里呵呵一声，如果不是有抄家来的银子，军队的铠甲和武器都换不了，每年的粮饷等消耗，他看一次眼睛疼一次，如果不是年头不好不能裁军，他希望裁减一些上了年纪的。 军队的粮饷，朝廷庞大的负担！ 皇上等巩大人几人走了，单独留下周书仁，“坐。” 周书仁坐下，“孙将军还有别的问题？” 皇上嗯了一声，“贪墨的银子不算，孙家驻守的地方，去年大雪药物紧缺死了不少兵将，他并没有上报朝廷。” 周书仁皱着眉头，死伤的兵将要发抚恤银，户部发放的银子他最清楚，去年草原驻守的兵将死亡不少，说白了还是古代条件不行，哪怕他尽量改变，有的时候还是会无力。 周书仁发问，“皇上的意思？” 今年的粮饷早已经发下去，冒领了多少，他不清楚。 皇上哼了一声，“孙袁那个混蛋，已经将驻军捏在手里，上下层层护着他才敢这么大胆，同袍之情，呵！” 周书仁是不懂同袍情义的，他没上过战场，没一同拼杀过，他换位思考也感触不大，他更愿意相信，“孙袁不是蠢得，臣认为利益牵扯更牢靠。” 同在一艘穿上，谁也别想清白，开始可能是同袍情义，等都沾染上利益，他们就是利益关系网。 皇上示意太子拿地图过来，放到桌子上点着驻扎的位置，“这里驻扎了三万兵将，当初选地点易守难攻，草原还有没抓到的余孽，孙袁该死。” 周书仁扫了一眼皇上阴沉的脸，有郑家在前面作对比，孙袁的扩军折子，触碰到皇上的逆鳞，军权，皇上最在意的，“招孙袁进京？” 皇上收敛情绪，“不急，朕要仔细查查各地驻军。” 周书仁猜测皇上这么了解，不单单是在各军安插了人，皇上手里有商队四处打听消息，草原很广，商队很多，皇上很信任自己的人。 皇上继续道：“草原的兵将的确不够。” 周书仁抬起头，“皇上的意思？” 扩军是不能扩军的，皇上要是敢说扩军，他就不干了。 皇上又拿地图指了指，“换防，朕准备三年换防一次，谁也别想守着一个地方。” 草原驻防的位置不少，有的地方能捞到银钱，有的地方日子苦的很。 周书仁皱着眉头，随后舒展开，皇上比他想得周全，到时候不适应等问题，皇上会考虑清楚，他还是闭嘴的好。 皇上又道：“朕想多添一笔军银。” 这才是留下周书仁的目的。 周书仁面无表情，一副你说我就听听不说话的模样。 皇上，“！！” 他铺垫了这么多，老狐狸一提银子就这个表情！ 太子侧过头看着花瓶，嗯，今年官窑送进宫的花瓶不错。 周书仁出了宫，坐马车没走多远，马车停了，“巩大人没回兵部？” 巩大人道：“我一直等侯爷。” 周书仁请巩大人上马车，等马车再次行驶，“换装备的银子，今早户部就领走了。” 所以拦他干什么？ 巩大人，“我能成为兵部尚书，这馅饼有些大。” 周书仁就静静的看着巩大人凡尔赛，皇上属意谁一定早就暗示过了，现在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骗谁呢？ 巩大人声音渐渐小了，“那个刚接手兵部手忙脚乱的，一直没机会请侯爷喝茶，想请侯爷喝杯茶。” 周书仁，“我的眼里巩大人是这个。” 说着竖起大拇指，李钊在的时候，多次提过换装备一次都没成过，这位多厉害啊！ 巩大人牙疼了，只能干笑着，“还差的远。” 周书仁没有感情的哦了一声，这天就聊死了。 次日早朝，周书仁和郑宏没交流了，郑宏站在武将的队伍里，现在都摸清他们两家的关系了。 除了郑家的托付，该查的都清楚了。 而托付的后路，皇上一定清楚的。 郑宏来没说老家宅子的事，显然不想收回去，周书仁也没上杆子送回去。 郑宏是现在京城的新贵，郑家的女眷没进京，家中的情况被打听的清清楚楚，郑宏的小女儿十五，嫡出小儿子没定亲，有些人家对郑宏更热情了。 周书仁看的就很迷了，下朝问汪苣，“你可想有一门郑伯爵这样的亲戚？” 汪苣，“我有没疯。” 汪家不需要有兵权的姻亲，那不是结亲，那是玩命！ 汪家中规中矩，架不住家族庞大，安安分分的富贵日子不好吗？ 周书仁拍了拍汪苣的肩膀，“你的反应才正常，怎么就有想不开的。” 汪苣扯了扯嘴角，“因为我们没更高的追求？” 周书仁赞同的点头，“你说得对。” 汪苣压低声音，“你和郑家交情不深吧。” 周书仁，“我以为你不问呢！” “我相信你啊。” 周书仁呵呵一声，“不会有更多的牵扯了。” 汪苣笑眯眯的，“我就知道你清醒。” 中午的周侯府，竹兰看着信件递给李氏，“你也看看。” 李氏看过后惊讶，“都是位置不错的铺子，罗家老夫人怎么想卖了？” 竹兰也不清楚，她也不想去打听，“她想卖给我，你觉得如何？” 李氏有些意动，铺子真不错，“娘想买下吗？” 竹兰摇头，她攒的产业够多了，“我不需要，你们几个看看想买吗？”
卷2：第一千七百二十八章 现实
竹兰的话落下，李氏将信件递给赵氏几人，赵氏看过眼睛亮了，苏萱反而没多大的兴趣。 所以家里最感兴趣的是李氏和赵氏，苏萱纯属产业太大，手里并不缺好铺子。 李氏和赵氏就不同了，攒了一些好铺子，儿子成亲闺女出嫁，攒下的铺子基本都分出去了，想再寻一些好铺子。 想想一个京城有多少权贵？再多的铺子都不够分，想买好的难！ 李氏算着手里的银钱，“娘，我想买四间铺子，明辉眼前着要成亲了，还要给明静留几个。” 赵氏接话道：“我也想给明枫买几间，如果大嫂只要四间，剩下的二房都要了？” 玉蝶的嫁妆不用添了，她要攒一些产业等老了再分给儿子们，苏萱没兴趣，这次机会太难得了。 李氏笑着，“我要四间就够了。” 赵氏谢谢大嫂，转过头，“娘，剩下的我们二房都要了。” 竹兰，“好，你们价格要公道，我这就回信。” 等回信写好，苏萱才开口，“罗家老夫人怎么突然卖铺子？” 李氏，“估计彻底死心了吧。” 赵氏猜测，“难道罗家分家？” 除了个她想不出什么了，罗家才办的喜事！ 李氏皱着眉头，“罗老大人还在。” 苏萱嗤笑一声，“罗家有银子的是老夫人，能分的也是老夫人的银子。” 李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作孽啊。” 竹兰的思绪则有些跑偏了，她想了她和书仁攒的产业，小儿子定亲，她仔细梳理了一遍产业，很庞大的产业，她也该给各房拟单子了。 罗家，老夫人拿过回信，松了口气，她的铺子好卖给谁都是卖，她更希望交好周侯府，留一些脸面。 纪蓉眼睛发红，“老夫人，您没事吧。” 老夫人笑着，“回来我就想到了，没什么可再伤心的。” 因为该伤心难过已经伤透了，她觉得自己挺失败的。 纪蓉在庄子学会了很多，她和老夫人也亲近了起来，这次回来老夫人忙前忙后，一直操心没有休息的时候，现在反而要分老夫人的银子。 她清楚罗家人怕老夫人将所有的银钱给了她！ 老夫人又道：“早分早利索，等分完我们就回庄子。” 她在庄子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在，日后轻易不会回京了。 “嗯。” 短短的日子，她已经将庄子当成了家，有了归属感。 铺子买卖很顺利，一手银子一手契书，剩下的有下人跑腿，没到晚上，竹兰就见到了铺子的契书。 李氏还有些恍然，“这也太顺利了。” 顺利的不真实！ 赵氏已经装好契书，她都想好要租给谁了。 竹兰以为罗家老夫人离京不会见到，没想到，两日后见到了，罗家老夫人带着纪蓉在首饰铺子。 首饰铺子人不少，太上皇入皇陵，朝廷规定国丧一月内不可嫁娶，现在陆大人的案子都结了，京城百姓热闹了起来。 首饰铺子不在冷清，多了不少新品。 而马场等热闹场所，还需要再等一些时日。 说来，朝廷有些规定挺宽容的。 竹兰带着馨怡和玉蝶来的铺子，罗家老夫人上前，“夫人来选首饰？” 竹兰摇头，“我带玉蝶改动下首饰，你也来买首饰？” 罗家老夫人没觉得不好意思道：“我有不少陈旧的首饰，这次回京送到铺子里翻新，今日来取首饰。” 竹兰，“翻新好了吗？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 竹兰见到首饰，有的不仅仅翻新了，更多的做了改动，变的更适合姑娘戴，笑着道：“改动的巧妙。” 罗家老夫人没打开最后一个盒子，盒子里是她出嫁的头面，儿媳妇想要，她谁也没给一直留着，现在翻新好了，她要留给纪蓉出嫁戴。 竹兰和老夫人聊天，纪蓉已经走到馨怡身边，纪蓉自以为的不甘没有，原来她将老夫人的话都记在了心里，“我还没恭喜你，恭喜得良缘。” 卫馨怡表情淡淡的，“谢谢。” 然后就没了，卫馨怡不敢赌纪蓉是不是装的，她不信纪蓉远离就可。 纪蓉笑了笑离开，乖乖的站在老夫人身后，默不作声。 竹兰多看了几眼道：“你费心了。” 罗家老夫人笑着，“纪蓉很好。” 以前没有教导，纪蓉很聪明，所以她才愿意留给纪蓉更多的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郑家的女眷进京了，伯爵府离周侯府有些距离，周侯府这回没接到郑家的拜访的帖子。 让人意外的是，郑宏这个新出炉的伯爵被人参了，显然郑家交兵权入京的举动，让一些不愿意交兵权的人记恨。 周书仁静静的看着有人继续作死，而郑宏被禁足，让京城新贵门可罗雀了。 竹兰，“还真现实。” 周书仁呵呵一笑，“等着看好戏。” 竹兰问，“什么时候解禁？” 周书仁摸着胡子，“等一些人自以为成功放松警惕的时候。” 那个时候皇上查的差不多了，就会算总账，只可惜这次皇上的动作不会太大，有兵权的武将不好处置，只能选出几个杀鸡儆猴，而不是一网打尽。 不过，好处有很多，肃清一次，未来十年平稳。 竹兰又道：“郑宏的嫡女没定亲？” 周书仁，“你知道不少啊！” “哪里是我想知道，京城消息传递的快，我就知道了，郑家留着嫡女不定亲，可是想去太子后宅？” 周书仁摇头，“郑宏聪明就不会送闺女去太子后宅。” “显然郑宏是聪明的。” 周书仁道：“所以联姻的可能性很大。” “就是不知道郑家看上了谁。” “反正不是咱家。” 竹兰无语，“你不是说废话吗？” 周书仁拉起媳妇，“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明日好不容易休沐，我陪你去学院可好？”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嗯。” 次日，两口子起来的很晚，吃了早饭已经早八点，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去学院。 周书仁问，“那位江姑娘怎么样了？” 竹兰脸上笑容深了，“挺好的，孩子们不怕她的模样，还很喜欢上她的课。” “挺豁达的姑娘。” 两口子一路聊天到学院，然后在书院门口看到自家的马车，还有门口热闹的人群。
卷2：第一千七百二十九章 阶级
竹兰一行到来，人群散开了一些，看热闹的都是附近的村民，他们清楚京城贵人的马车，一时间全都注视着马车，吵闹声没了。 竹兰两口子下马车，目光看向明辉，明辉正在学院门口，他的前面是邵家兄妹。 明辉忙走过来，“爷爷，奶奶。” 竹兰询问，“出了什么事？” 明辉的表情一言难尽，小声的道：“邵姑娘被碰瓷了。” 竹兰打量着与邵家兄妹对峙的一家，沉着脸，邵姑娘是她看好的，冷着脸走过去，对着邵婷道：“有何委屈，我给你做主。” 邵婷眼眶有些发红，她可以不在意名声，怕因刘家不能在学院教学，“小女子与家兄相依为命，从未定过亲，父母离世也没许过亲事，现在刘家非说小女子已经定亲，还请夫人做主。” 竹兰沉着脸看向刘家人，很好认，所有人都远离刘家，刘家人凸显出来了，这种极品，她刚来古代见过，后来再也没接触过了。 附近的村民都知道学院的院长是侯夫人，虽然有的没见过，可眼睛不瞎，已经知道来的贵人是谁。 刘家老婆子打了退堂鼓，他们敢来闹因邵家兄妹好欺，没有长辈撑腰，捏在手里容易，他们听说了，邵丫头一个月有一两银子，乖乖，一年地里刨食能赚几个钱，有的时候还不够吃喝。 所以才打上了邵家兄妹的主意，女子都在意名声，今日就来闹了。 竹兰问，“你们说定亲，可有婚书？” 刘家傻眼，本就是碰瓷哪里会准备婚书。 明辉沉着声音，“问你们话，有没有婚书？” 刘家老婆子哆嗦了，前面夫人的气势她心慌，还有带刀的护卫在，腿一软直接跪了，“老妇仔细想了想，记，记错了。” 竹兰语气淡淡的，“确认记错了？” “确认了。” 竹兰看向刘家其余人，刘家人都对着老太太一起跪了，这就是阶级压制了，再看看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纷纷低着头，不敢与竹兰对视。 竹兰心里堵得慌，不是因为极品，而鲜明阶级下，百姓直起腰杆的勇气都没有。 周书仁感觉到媳妇的情绪，上前扶着欺负的胳膊。 竹兰深吸一口气，对着明辉道：“拿笔墨纸砚过来。” 准备齐全后，竹兰说明辉写，大意不得纠缠，让刘家众人按了手印，哪怕念了写的内容，刘家如同吓破胆一样，手印按下去，好像签了卖身契似的，一个字都不敢多说，让离开直接跑了。 竹兰将写的契书交给邵婷，“拿着，日后刘家不敢再打扰你。” 邵婷恍恍惚惚的，几句话就解决了？没有吵闹，顺顺利利的解决了，“谢夫人为小女子做主。” 竹兰问，“刘家为了你的月银而来，最近有不少上门提亲的人吧。” 邵婷提到自己婚事，有些不自然，“月银传开，的确有不少来家中提亲，小女子没应下。” 她有了理想，并不想过早成亲，她见多以夫为天的女子，嫁人对她是束缚，她想找一个懂她不约束她的丈夫。 只可惜很难找到，男子更希望妻子管理好家，伺候好公婆，照顾好他！ 哥哥听了她的想法，也十分发愁，还好哥哥没逼她定亲。 竹兰，“你想要什么样的丈夫？” 邵婷愣了，以为夫人帮着做主，一时间紧张了，想了想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说完低着头，“小女子想教书，想让更多女子不拘于后院。” 竹兰抬起手摸了摸邵婷的头，“好好干。” 邵婷嘴角上扬，重重的点头，“嗯。” 竹兰回头没见到书仁，示意邵婷去上课，转过身去找书仁，凉亭中找到了人，邵婷的哥哥站的笔直，不知道书仁考校了什么，少年额头出了细汗。 书仁见媳妇过来，收起了严肃，对着明辉道：“带着邵公子出去吧。” 明辉，“是。” 竹兰等人走了，询问着，“你考校了什么？” 书仁道：“我也没考校什么，就是问问学识，这个邵荀还可以。” 不是死读书，有些自己的见解。 竹兰叹气，“哎，阶级啊。” 书仁安慰着，“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我知道，就是有些压抑。” 今日不是她处理，换个同样身份的百姓，后续还有的闹，因为她的身份地位，刘家恨不得没来过，深怕被灭了全家。 日后邵家兄妹也会因为她，无人敢欺负。 回京，明辉一起回来的，坐在一辆马车内，明辉额头上冒着汗，周书仁才开口，“你小子注意一些。” 哪怕有心思也要注意，姑娘家的名声很重要。 明辉知道瞒不过爷爷奶奶，摸了摸鼻子，“孙儿有分寸。” 周书仁不再开口了，明辉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至于门第差距，这小子一直没开口，不就等着邵荀科举，别以为他不知道，明辉借给邵荀一些书。 如果明辉是长孙，他会多关注一些，明辉是大房三子，这小子只要不危害周家，不脑子犯浑，他不会多管。 明辉松了口气，哪怕知道他只要不过分，心想的会成真，可没有爷爷的话，他还是有些不踏实，现在安心了。 次日早朝，周书仁听着继续参郑家的折子，现在连占田地，欺压西北百姓的罪名都出来了，这是想踩死郑家。 皇上静静的听着，就是没下旨将郑宏关押，郑宏依旧在伯爵府禁足。 这让一些人心里着急。 皇上没表态示意继续查，随后就退朝了。 周书仁刚走出大殿，黄将军走过来，“侯爷。” 周书仁脚步一顿，他和这些武将没来往，与他来往多的是兵部尚书，一起上朝，他也很少与之交谈，“黄将军。” 黄将军有些急，“侯爷可否介意不说话。” 周书仁，“好。” 二人走到一旁，黄将军才小声道：“侯爷可否为郑伯爵说几句好话？” 他与郑家一同杀敌，后来他回京，郑家继续驻守西北，他们关系不错，这几日不断参郑家，他为了郑宏觐见皇上，皇上不见他，他心里不安。
卷2：第一千七百三十章 靖萱
周书仁眼底审视着黄将军，这位是京郊驻军的将领，哪怕没交际，他也清楚京城内的兵权。黄将军没得到回应，心里七上八下的，京城能帮郑家说话的人不多，分量最重的是眼前这位，他见不到皇上，眼前这位能。 周侯从不与武将来往，他也不蠢，清楚周侯的位置要避讳一些，这也说明周侯十分理智和聪明，他很佩服周侯。 周书仁收回审视的目光道：“郑宏并没有被关押，皇上只是禁足了他，没有拦着伯爵府的下人出门。” 真需要求救，郑宏会来找他，显然郑宏不需要，就算郑宏真栽了，不到万不得已，郑宏不会求到他身上。 真出事，他求情反而会适得其反。 黄将军消化侯爷的话，愣愣的看着侯爷走远，反应过来，伯爵府的下人的确自由进出！ 黄将军打了个冷颤，明明没到深秋，他后背有了寒意，心里一阵阵的发凉，控制着脖子没回头看向政殿的方向，咽了下口水飞快的离开。 周书仁出了宫，汪苣一直等着，到了马车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看看我爹？” “等下次休沐去看老爷子。” 汪苣，“最几日我爹一直念叨你，老爷子估计有事和你说。” 周书仁嗯了一声，“你回去和老爷子说一声。” “成，哎，我看我爹恨不得你才是他儿子。” 周书仁乐呵呵的，“我闻到了醋味。” 汪苣哼了一声，又道：“我爹说郑伯爵是鱼笼子，等着鱼往里钻。” “挺贴切的。” 汪苣心满意足了，周书仁这话印证了爹的猜测，“本以为今年会是个消停年，结果今年注定要写入史书。” 周书仁，“你的感慨还真多。” 汪苣心累的很，“现在空置的官职还空着，吏部热闹的很，我都想请病假。” “那就请，你正好调理调理身体。” 汪苣心动又摇头，“不能啊，我是汪氏一族的未来族长，也要为了他们争一争。” 周书仁心道，幸好周氏一族进京的少，否则他也会谋算谋算，心里叹气，世家大族为了家族不争都不行，不争意味着退步和衰败，关乎整个家族利益，头破血流也要争的。 皇上与世家大族的博弈不会停止，也是一个道理，你不进则退，皇上不想被架空，就要适当的打压。 周家，柳源博来侯府，不是空手来的，带了一些书籍，竹兰好奇了，“玉蝶看的？” 源博道：“明瑞哥寻各种手札，我找到一些给明瑞哥送过来。” 竹兰暗道，这小子太向着岳家，不管什么手札想得到都要费心思，“费心了。” 柳源博，“没费太多心思，族人收藏的，而且我带来的不是原本。” “那也费心了。” 多好的孙女婿啊，如果评价的话，几个孙女婿，她更喜欢柳源博和于越阳。 流枫不是不好，因为出身更拘谨，汪蔚占长身上规矩重，二人这两个不占长，性子更活泼一些。 竹兰又问了几句话，让清雪送源博去二房，明瑞是秀才，又有了目标，大部分的时候在家中，不是读书，就是陪着妻女。 林晴都不愿意回娘家了，小女人幸福的不得了。 二房，明瑞带着源博去书房，他的书房有一侧书架上存放的都是手札。 柳源博第一次来未来舅哥的书房，开了眼，“这么多书？” 明瑞笑着，“大部分我爹买给我的。” 爹知道他的喜好和想法，想方设法淘书，有不少是世家收藏，爹为了他花心思弄来的。 柳源博心酸，这儿子和女婿就是不一样，瞧瞧未来岳父怎么对舅哥的，再想想未来岳父怎么对他的，酸了。 明瑞又道：“你看看可有喜欢的拿回去看。” 柳源博也要参加科举，柳家的藏书也不少，但也有没有的，看到这么多书心动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去书架上翻书，书架分门别类摆放的，找书很容易，拿起一本道：“这本？” 明瑞看了一眼，“这是太上皇赏赐给爷爷的手抄本，你拿的是我默写的。” 柳源博眼睛亮晶晶的，他发现了许多皇家收藏，虽然不是原本，也够让他激动了，“我都能借看吗？” “当然，你是侯府未来的孙女婿。” 自家人随便看。 柳源博，“谢谢哥。” 明瑞失笑的摇头，这个妹夫也是惨，本以为商定成亲日子能早成亲，结果商定了，还要等好久！ 中午，竹兰见到了靖萱公主，目光看向外孙女，眼神询问怎么带公主来侯府了？ 琳熙道：“外婆，靖萱要在秦王府住一些时日，我带她到处走走。” 竹兰见公主消瘦的身体，身份尊贵也是小姑娘，太后走了，皇后有病着，哪怕没人怠慢，小姑娘也需要陪伴，“侯府的景色不错，公主可要看看？” 靖萱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琳熙，你带着公主到处看看。” 琳熙笑眯眯的，“好，我们去花园。” 靖萱，“夫人，靖萱一会再回来与您说话。” “好。” 竹兰没叮嘱外孙女照顾好公主，不需要，外孙女是公主的堂姐。 府里来了嫡出公主，侯府的主子们都知道了，李氏来主院，“娘，靖萱公主可要留饭？” 竹兰道，“不留，琳熙带公主来为了散心。” 李氏很好奇靖萱公主，这位可是嫡出的公主，她还没见过，“娘，靖萱公主像谁？” “像皇上多一些。” 李氏坐着没动，想一会能见见公主。 琳熙带公主转了一圈，见靖萱喜欢，笑着道：“你喜欢我再带你来。” 靖萱问，“可以吗？” 她是嫡出公主懂的很多，周侯府不一样的。 琳熙点头，“当然可以。” “那我打扰了。” 二人回了主院，李氏见到公主了，然后愣了下，公主消瘦的模样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嫡出公主气势真足。 琳熙带公主离开，李氏才道：“嫡出公主太瘦了。” 竹兰解释，“太后去世对公主打击很大，还没走出来，公主还会来，你敲打下人管好自己的嘴。” “是。” 李氏又问，“皇后娘娘身子一直没好？” 竹兰知道的多一些，雪晗进宫看望过，的确一直没好，反反复复的。
卷2：第一千七百三十一章 胎气
次日，江姑娘来了周侯府，带着礼物来的，见礼后感谢道：“托您的福气才买到不错的庄子，庄子的螃蟹不错，带了几筐给您尝尝鲜。”
竹兰，“我刚念叨该吃螃蟹了，你就送来，别站着过来坐。”
江玲坐到椅子上，“一直想来亲自感谢您，只是案子没结，小女子不能离开学院，昨日得了信小女子才能自由出学院。”
在书院也能感谢夫人，她不喜欢空口感谢，一直拖到了现在。
竹兰理解，案子结了不代表没后续，一日没确认安全，江玲就有危险，“日后你可安心了。”
江玲笑容轻松，“是，小女子能安稳过日子了。”
竹兰很喜欢江玲，这种韧劲在现代都少见，古代就更难得了，“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侯府。”
江玲站起身见礼，她没推迟好意，“谢谢夫人。”
皇上将她交给周侯府，意味着皇上不会管她了，日后她能依靠的只有周侯府，否则，她一个孤女守不住买下的家业。
竹兰算着江玲的年纪，“你可有想过成家？”
江玲还真想过，“只要有人不嫌弃我的长相对我好，小女子会考虑。”
竹兰心里盘算自己知道的不错青年，最后打消了想法，“你有打算就好。”
江玲今日主要来侯府感谢，没坐一会就回去了，竹兰没让江玲空手走，准备了一些点心等带回去。
江玲离开侯府没急着回学院，她还要采买一些用的东西，然后就遇到了邵婷，“真是巧了。”
邵婷耳根子有些发红，心虚的看向外面的马车，“的确巧了。”
江玲眨了眨眼睛，想到时不时会遇到的周明辉公子，“我不打扰了。”
邵婷脸更红了，她想解释有些越描越黑，她就不该顺着哥哥的话，坐上周明辉的马车，抿了抿嘴，“我哥哥也在。”
江玲勾着嘴角，“我知道。”
邵婷泄了气，知道什么啊？她反而更心虚，见江玲走远，跺着脚郁闷了，自从上次的闹剧后，周明辉的一些举动，让她想不多想都难，可他们身份差的太多了。
邵婷想到这里紧抿着嘴唇，她不该多想，她这个身份当妾都不够，而且她宁死也不当妾。
明辉与邵荀买纸张出来，明辉见到邵婷等在马车边，他明显感觉到对他的冷意，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邵婷拉着哥哥，“哥，我买好了东西，我们回家吧。”
邵荀抱着纸，“好。”
明辉开口，“我让。”
邵婷打断道：“不用，我们自己能叫马车。”
说着扯着哥哥赶紧走，深怕明辉追上去一样。
明辉没追过去，眯着眼睛看着二人走远，兄妹两个不知道说了什么，邵荀本来挣扎，后来反而加快了脚步。
小厮小声的道：“公子。”
明辉拿着扇子把玩，“咱们回府。”
他以为是个迟钝的，没想到反应这么大，这是想和他扯开距离啊！
“让我看看这是谁。”
明辉听了声音看过去，乐了，“表妹。”
琳熙就在对面的茶楼，周侯府的马车她熟啊，见到有姑娘站在马车边，她眼睛都要瞪圆了，结果看到这么一幕。
明辉看向表妹身边的小姑娘，想到昨日听到的消息，见礼道：“见过靖萱公主。”
靖萱示意起身，琳熙笑眯眯的问，“刚才的姑娘是哪家的啊！”
明辉，“不是哪家的小姐。”
琳熙表情严肃了，不是小姐就是普通民女了，她不是看不起民女，而是阶级跨度有些大，明辉表哥再不用担家族责任，也不该随便娶个民女，不知道的以为周侯府放弃表哥了，对表哥日后有碍。
哪怕解释也没几个人相信，正常的会让侯府嫡孙娶民女？
明辉没有想解释的意思，“我先回府了。”
靖萱等马车离开，才小声的道：“这不是话本的故事吗？”
琳熙无语了，“你都看什么话本？”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琳熙，“......”
随着话本报纸的出现，话本的种类多了起来，尤其是知道言先生是陈太妃后，也有女子写话本，世家小姐不敢写，但是寡居或是商女就没那么多的顾忌了。
结果就是话本不仅有穷书生，还有女主是民女，这男主就是一些官家公子了，至于为什么不是商女，全因没有官家子娶商女为正妻的，哪怕现在对商贾政策宽松了，还是没有人敢第一个娶商女为正妻。
晚上，周书仁回来，“太子妃动了胎气。”
竹兰问，“你怎么知道？”
周书仁摸着胡子，“今日太子没在，皇上与我说的。”
“这都告诉你！”
“谁让这一胎可能是我徒弟呢！”
竹兰还真给忘了，“怎么会动胎气？”
太子妃这一胎被护的严严实实的，皇后生病都免了太子妃进宫，就怕太子妃累到。
周书仁摊开手，“这我就不知道了，皇上没说，不过看皇上的神色不大好看。”
竹兰，“有太多人不希望太子妃顺利生产了。”
嫡长子啊，皇上是，太子也是，这分量比在官员家的嫡长子还重，这一胎要是儿子，对于日后进太子后院的女子可不友好！
竹兰想到也就说了出来，周书仁，“何止不友好，简直是团灭。”
只传嫡长子的话，还有什么奋斗目标！
竹兰道，“他们也就敢在孩子没出生的时候动手。”
“现在胆子也不小，皇上对京城的掌控比我想的要深。”
周侯府是放到明面上的，因为他的坦荡，皇上对周侯府反而更信任，没有必要很少关注侯府消息，其他的世家消息，皇上时刻盯着的。
竹兰默默在心里为胆子大的点蜡，“本来能进太子后院的，现在这么一折腾没戏了。”
周书仁赞同的点头，“最近皇上会有动作。”
竹兰，“嗯？”
周书仁没解释，反而问，“你的水晶打磨好了吗？”
“我买的都是大块水晶，只能一点点的打磨，现在只打磨出雏形，想要打磨好还需要一些时日。”
能有现在的速度，还是她请了足够的匠人，她也想过用玻璃的，可惜到了后世玻璃不值钱，一点收藏价值都没有！
卷2：第一千七百三十二章 高危
竹兰想着尽量给后代留下能收藏的东西，为此花了不少银子。
周书仁道：“那我等着看成品了。”
竹兰笑眯眯的，“好。”
两口子晚上吃的螃蟹，只是螃蟹寒凉，二人没吃多少，吃过晚饭出去转一圈。
竹兰欣赏着景色，“真享受啊。”
在现代可没这么大的本事在京城有这样的宅子，嗯，也没有现在的环境。
周书仁失笑，“快点感谢我。”
竹兰乐了，“小女子感谢侯爷的努力。”
没有周书仁爬到现在的位置，她有本事赚银子也别想过舒心日子。
周氏一族在平州没人敢惹，县太爷每次去周家村都要客客气气的，也因书仁的权势。
周书仁扬了扬下巴，“扶老爷我回去。”
竹兰皮笑有不笑的，“你有些飘了啊！”
周书仁咳嗽一声，“为夫扶夫人回去。”
竹兰伸出胖胖的手，“走着。”
“好咧。”
随后两口子对视一眼都笑出声，别看二人年纪大了，该玩笑的时候依旧玩笑，心态特别的好！
下人们落后几步，听到笑声眼底带了笑，做下人谁不想有个好主子，以为他们愿意争斗啊，又不贱皮子找虐！
在侯府当下人，到了年纪可以成亲，留在府里继续当差或是去庄子，全凭个人的意愿，周侯府的下人被京城大部分下人羡慕的。
次日，竹兰知道书仁说的动作了，余将军嫡女等太上皇周年后入宫。
竹兰心道，皇上还真是好爹，自己亲自算计，没利用太子也让一些目光移开了太子妃。
雪晗小声的道：“娘，容川说皇上目的在兵权。”
竹兰比容川知道的都多，容川一直在王府写经文，太上皇去世后，容川就进过一次宫！
雪晗又道：“我去看了太子妃，还好太子妃身子骨不错，喝几幅安胎药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
否则又是血雨腥风了。
皇上不好发作驻守武将，不仅仅手握兵权，还因武将身上军功，有的人心黑了也抹不掉战功，而且武将间的一些姻亲也让皇上头疼。
现在选余将军的嫡女入宫，就是为了分化一些人。
雪晗又道：“有消息说太子妃这一胎是男孩。”
竹兰，“我怎么没听说？”
“您不关注，这消息我都听说了。”
竹兰脑子转的快，“故意这么传的吧，这次太子妃动胎气就是因为传言。”
雪晗压低声音，“都怕嫡长子。”
竹兰嗤笑一声，“有人故意传出消息，算盘打得挺好的。”
雪晗指了指天，“都是为了这个。”
皇上嫡长子继位，太子又是嫡长子，目前皇上一直压着几个皇子，谁都看得出目前太子地位稳固，有人也想等皇上年纪大对太子猜忌，可有太上皇退位的先例在，谁都会多些思量。
这不目前都盯着太子的后院，太子妃这一胎就成了眼中钉，太子妃不能生最好了，其次太子妃只生女儿！
竹兰道：“太子妃生产才危险。”
世家大族的野心是填不满的，谁不想出个有自家血脉的皇帝！
雪晗幽幽的道：“以前太子妃也没这么危险。”
皇后也是太子妃，皇后生产就没现在危险。
竹兰乐了，“谁让不出意外三任帝王都是嫡长子。”
自己嫡长子继位，自然希望继承人也一样的身份，太子妃可不就成了高危的职业！
又过了几日，皇上纳妃在武将心中炸开了，这让与余家紧密的关系网出现了裂痕，然而谁也没想过，一年后余小姐能不能顺利进宫为嫔妃。
竹兰两口子聊过，他们的想法一致，这位余家小姐只有一年的寿命了。
周书仁有过猜测，皇上不准备继续生孩子了，只是一直没得到证实。
又过了几日，针对郑家的折子少了不少，反而多了不少参余家的折子，不仅仅是余家，还有几个武将的折子，这就热闹了。
周书仁从不多言，哪怕皇上与他说一说，他也不发表言论，关于兵权皇上自己折腾去吧。
这日皇上道：“朕真没想到专利费会有这么多。”
周书仁语气兴奋，“也出乎臣的意料，工部有专利费每年能省下不少银钱，皇上，工部能省下银钱，臣可以考虑皇上的提议。”
皇上，“......”
不是，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想说户部也收了不少专利费！
周书仁心里冷笑，想从他手里扣银子，呸。
皇上牙疼的很，“今年很富余。”
“穷啊，水库没修好，以前修好的河堤要检修，对，海军前些日子损失了一艘战舰，臣没觉得哪里富余了。”
海军和海盗打了一架，提起这个就来气，海盗的确是海盗，武器和船舰不是海盗能有的，背后不知道是一个国家还是多国，反正朝廷损失了一膄战舰。
皇上的脸色也不好，“他们发展的很快。”
周书仁也承认，“所以不进步就是后退。”
皇上心里还是得意的，两首战舰被围攻，一膄回了港口才沉的，而对方被团灭了，“你说得对，日后防范的是洋人，而不是草原上的民族。”
街上，玉雯和顾昇一起喝茶，这一回身边没有其他人，二人就在靠窗边的位置上喝茶，大大方方的好像偶遇一样。
玉雯问，“那位纪大人还会打扰你？”
顾昇也无语，“没有以前频繁，还会时不时送礼。”
玉雯摸着茶杯，“听说有人找上你。”
顾昇看着街上的行人，“嗯，我都没见。”
他进宫的次数已经压过卓古瑜，他清楚为何找他，干脆的回了。
玉雯心情不错，刚想说话，见到了卓娅，卓娅不是自己一人，成亲后的卓娅梳着妇人的发髻，并没有新婚的喜悦，反而一脸的不耐。
卓娅见到安和，深吸一口气想转身就走，看到顾公子后瞪大了眼睛，最后脸色更差了。
卓娅不明白，她大哥有哪里不好，上前一步，“见过县主。”
玉雯挑眉，“你新婚还没恭喜，今日说也不晚恭喜。”
卓娅，“......”
好气啊，她一点喜意都没有。
玉雯又道：“你还有事？没事挡到光了。”
卓娅掐着手指，“我真没想到县主的眼光不过如此。”
玉雯指了指追着卓娅进来的人，“嗯，你的眼光好。”
卓娅，“......”
卷2：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 彼此彼此
玉雯气走了卓娅，顾昇眼睛亮晶晶的，“县主的眼光好。” 玉雯噗呲一声笑了，“嗯，我也觉得自己眼光好。” 顾昇想定亲了，后悔拒绝说亲回绝的不留余地，现在他想定亲需要等，至于成亲他不急，县主年纪还小，只是想将人定回家。 玉雯伸出手在顾昇眼前晃动，“你想什么半天不吭声，面前的茶都凉了。” 顾昇抿嘴一笑，端起茶杯道：“我想多攒些银子。” 田地还是太少了，怎么也要有个庄子才行。 玉雯挑眉，“你真不在意名声？眼看着在翰林院满三年了。” “我更喜欢实惠。” 至于满三年，他真不担心，并没想依靠周侯府，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想到这里余光看着明媚的县主，嘴角忍不住上翘。 玉雯回家路过花园，被明辉拦住了，“让我瞧瞧，这还是我那个懒洋洋的妹子？你最近出门的次数有些多啊！” 玉雯，“你最近怎么窝在家里，不出城了？” 明辉一噎，“你这张嘴专门扎人心口。” “彼此彼此，话说，你不盯着邵姑娘了？” 明辉想翻白眼了，家里都是聪明人，真是没秘密可言，“好走不送。” 玉雯真就这么走了，她才懒得关心明辉，虽然意外明辉的选择。 明辉对着小厮道：“瞧瞧，哪里有妹妹的样子。” 小厮低着头不吭声，心里想着，也就玉娇小姐像妹妹，其他的几位小姐太有主意了。 主院，李氏絮叨着，“我也是农女出身，没看不上邵小姐的身份，我说我去见见，明辉拉着不让。” 竹兰，“孩子大了，他有自己的打算。” 呵，她可知道邵婷躲着明辉，人家姑娘脑子清醒着呢！嗯，不愧是她中意的姑娘。 李氏，“相公也让我别管了，我就是惦记。” “别惦记了，该你出马的时候你躲都躲不掉。” 李氏哼了一声，“我等明辉求我。” 竹兰乐了，“一定有这么一天。” 户部，周书仁与太子核对了账册，将核算好的交给太子，“已经没问题了。” 太子，“麻烦侯爷了。” “不麻烦。” 太子让人拿着账册，开口道：“转眼又到了收税收的时候。” 周书仁心里警惕了，“税收是有数的。” 没入账就已经安排好了，明年大头的支出全在秋季税收上，每年税收不下降，他就谢天谢地了。 太子摸了下鼻子，最近父皇一直琢磨从周侯手里抠银子，周侯特别的警惕。 太子道：“章州的税收增长明显。” 周书仁脸上多了笑意，“嗯，以前税收入账都丢人，现在好看的很。” 太子不动声色的道，“侯爷的孙女婿还是知县，继续当知县可惜了。” 周书仁挑了下眉头，“只要能造福百姓哪里任职都一样。” 太子笑了，“侯爷说的对。” 周书仁等太子离开，他想的就多了，这一次陆大人带来的清洗，京城官职空了不少，各州的一些官员也需要填补，太子提了流枫，皇上不压着官职了。 仔细一算，自家有功绩能调动的只有流枫了，明云是他放到吴鸣身边的，皇上不会调动，有想法也会知会他一声。 昌廉刚调动没多久，他在地图上的位置轻易不会调动。 周书仁默默的想，周家与世家比差的太远了，自家没人可调动，世家多少人等着调动的机会！ 下衙门，礼部门口，昌义出来一眼看到爹的马车，小跑到马车前，“爹，您怎么来接儿子？” “上来说话。” “哎。” 礼部不少官员酸了，瞧瞧人家的爹！ 到了马车上，周书仁说了流枫调动升官的事，昌义激动了，“真假？” “你说真假？” 昌义乐得眉开眼笑的，“爹说的一定是真的。” 周书仁摸着胡子，“本想流枫再待一两年，现在也是他的机会。” 这计划真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到陆大人的案子牵连这么广，落马的官员太多了。 昌义为女婿高兴，女婿越好闺女越好，“要不要写信告诉流枫一声？” “知会一声免得到时候突然。” 昌义道：“这么急吗？” 周书仁压低声音，“皇上不压着，空置的官职很快会被瓜分完。” “儿子回去就写加急信件。” “嗯，不知道调到哪里去。” 回京是没戏了，太子的意思很明显，去别的地方造福一方。 昌义有些担心，“不会又是穷乡僻壤吧！” 女婿种植药材的功绩在，真怕又将女婿丢到贫困州去。 周书仁摸着胡子，“到时候就知道了。” 流枫这孩子很沉稳，调到哪里都不用担心，这孩子有成算，有困难也不怕，他还在呢！ 晚上，竹兰吃过饭叹气道：“昌廉回京难，流枫和玉霜两口子也是如此。” 还是现代好，有假期攒一攒坐飞机就回来了，古代想都别想。 周书仁道：“那就写信让玉霜带两个孩子回来住些日子？” “算了，孩子还小别折腾了，等孩子大一大的吧。” 周书仁笑着，“我陪着你。” 竹兰也笑了，“能一直陪着我的只有你。” 次日，翰林院，顾昇摸着自己的脸，皱着眉头，卓古瑜看他的眼神不对！ 卓古瑜心里火烧一样，昨日卓娅回来，他才知道纪德明没猜错，他怀疑过随着时间消散了，现在有种被抽了一耳光的感觉。 周侯府宁愿认同寒门出身的顾昇，却对他们永安国公府避之不及，如果当初两家结亲，永安国公府怎会有今日的困境。 卓古瑜不甘心，现在进宫顾昇压过了他，在翰林院再也没人小瞧顾昇，全都是周侯府带给顾昇的！ 顾昇已经反应过来，一定是卓小姐说了什么，他不认为卓古瑜会宣扬出去，他也就不管了。 中午的时候，卓古瑜拦住顾昇，“呵，我以为你多大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顾昇笑了，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你我彼此彼此，可惜你想靠都靠不上。” 周侯府不给靠，县主不理你啊！
卷2：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 父慈子孝
卓古瑜眼睛发红，“你无耻。” 顾昇嗤笑一声，“好，好，你高尚你光明磊落！” 卓古瑜，“......” 顾昇心里撇嘴，他的确被周侯府庇护，但他没野心啊，皇上都看透他了，还玩笑他呢！ 卓古瑜呢？整个国公府想算计周侯府，现在说他无耻，呸，谁无耻谁知道！ 卓古瑜脸涨红着，顾昇的话扎破了他所有的心思，有些无地自容。 昌智看到这边的动静，疑惑的看向顾昇，“出了什么事？” 顾昇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才道：“昨日我与县主喝茶被卓小姐看到了。” 昌智，“！！” 他怎么不知道闺女与顾昇喝茶了？ 顾昇感觉到周大人锐利的目光，咽了下口水，“大人可要喝茶？我现在给您泡一壶。” “嗯。” 有些咬牙切齿的鼻音。 顾昇赶紧开溜，他满三年一定不能继续留在翰林院，这日日与周大人相处，想想后背发凉！ 周侯府，竹兰面对靖萱公主的眼睛，沉默好一会，“公主想听故事？” 靖萱有些不好意思，“琳熙表姐说夫人的故事好。” 琳熙被卖了，对着外婆干笑一声，“那个靖萱看的故事不好。” 靖萱献宝的给她看，她看的只想吐槽，胃疼眼睛也疼！ 竹兰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故事，翻看了开头就没兴趣看下去了，合上故事，“其实陈太妃的故事就挺好。” 靖萱，“琳熙表姐说夫人讲的故事有趣，靖萱想听。” 琳熙，“......” 靖萱故意的，她不就是多吐槽了一些，这丫头可精着呢！ 竹兰也看出来了，指着手边的故事道：“公主想听，我就讲一讲这个故事的后续如何？” 靖萱坐直了身子，“夫人请讲。” 竹兰接着婚后故事讲，农女因救命之恩嫁入世家寸步难行，每日被规矩压的死死的，学不完的规矩，弄不明白的人际来往，婚后开始有了争吵，长辈的挑拨等，最后夫妻出现裂痕，妾室的出现结局郁郁而终。 琳熙用扇子挡着脸，她想笑啊！ 靖萱聪明到底年纪小，太后在的时候她不看话本，太后离开宫人怕她无聊才寻了话本报纸，现在没法看了。 竹兰笑着，“郁郁而终还是好的结果。” 这是自己死了，没被下药让位等等。 靖萱眨了眨眼睛，“夫人说得对，陈太妃的故事好。” 竹兰认同太妃的三观，陈太妃的三观超正的，故事字字见血，却字字真理，“公主喜欢听故事，也可以时常来。” 靖萱，“可以吗？” “当然可以。” 皇后身子骨不好一直静养，对公主关注精力也不够，公主年纪还是小，后宫又没人敢教导嫡公主，这也是靖萱公主住到秦王府的原因。 皇上希望雪晗能多指点靖萱成长！ 最近她也看在眼里，琳熙带着靖萱到处走，靖萱公主比刚见面活泼了许多。 靖萱去换衣服，琳熙则小声询问，“外婆，明辉表哥的事您知道吗？” 竹兰，“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只在府内传开了？ 琳熙说了自己看到的，“您看是不是和故事里的很像？” 竹兰懂了，“你明辉表哥聪明着呢！” 琳熙没继续谈论了，反正明辉表哥不占长，大舅舅一房儿子又多，不过，她倒要看看表哥有什么动作。 又过了两日，章州流枫接到京城的加急信件，打开看过后，激动的往后院走。 玉霜正算账，抬头见相公让丫头们都下去，还没等开口就被抱了个满怀，玉霜脸红了，“大白日，你干什么？” 流枫抱紧了娘子，“我要升官了。” 玉霜脸也不红了，“真的？” 流枫松开娘子将怀里的信件给娘子，“你看看。” 玉霜快速的看完，爹的字迹，“这是大喜事。” 流枫依旧激动，“是啊，今晚庆祝下。” 玉霜应下又道：“爹让我将庄子处理了。” 流枫想了想，“咱们买下来吧。” 庄子里还养着不少人，这两年一直依靠着庄子生活，这也是娘子的心血。 玉霜想了想，“也好，咱们买下来，里面的人等走的时候挑一些一起走。” “好，听你的。” 玉霜又道：“爹帮了我们这么多，当年这边穷庄子不值银子，现在涨了不少银子，我想按照现在的价钱给爹。” “岳父帮了我这么多，应该的。” 这些年岳父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 玉霜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我暗中收拾行李，来的时候没多少行李，在这边这么多年，攒下不小的家底。” 流枫也有些恍惚，时间过得太快了，“我去书房写回信。” “好。” 时间过的很快，流枫的信件刚送到京城没几日，空置的官职都有了着落，周书仁纯看戏的，各家族互相算计，流枫的调动反而没人在意。 流枫升了从六品，州同知，调任去了昌州，地方还不错。 周书仁休沐去汪府，汪苣特意请了假在家，亲自在门口迎接周书仁。 汪苣脸上的喜色压不下去，周书仁看不下去了，“可以了啊，你恨不得所有人知道汪氏一族得了大好处？” 汪苣收敛了笑容，“那也是我们汪家棋高一筹。” “你该说老爷子算无遗漏。” 汪家在这次混战中当了一回黄雀，安排了不少族人。 汪苣摸了摸鼻子，“可惜我没学到十分。” 周书仁也嫉妒了，希望自己有个好爹，他能轻松许多，可惜没有全靠自己。 到了主院，老爷子没在屋子里坐着，反而在外面晒着太阳，见到周书仁招手道：“过来坐。” 周书仁走过去坐下，“这都入秋了，您老也不嫌冷。” 老爷子抬起头看天，“我想多看看阳光。” 周书仁叹气，“您老少操些心有汪苣呢！” 老爷子嫌弃的看着儿子，示意儿子别挡了太阳，“他要像你，我就不操心了。” 汪苣出声了，“爹，我可在呢！” “你这么大的体格子，我忽略不了。” 汪苣缩了缩肚子，对着周书仁道：“老爷子很不得你才是儿子呢！” 周书仁啧啧两声，“我倒是想，可惜老爷子更爱你。” 别看嫌弃，那也是亲爹对儿子，老爷子操心全是对儿子的爱！ 汪苣乐呵呵的笑了，“对，我爹最疼我。” 周书仁没眼看了，对老爷子道：“您瞧瞧他。” 老爷子也笑了，“他挺好的。” 周书仁酸了，父慈子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