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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掌门人全文阅读

作者:酸奶冰激凌     帝国掌门人txt下载     帝国掌门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65.不速之客

    清晨,当鸟儿降落在窗前。太阳的光线纯净而明亮。远处的海浪在曙光下,每一朵浪尖都绚丽多姿。

    苏布冬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苏布冬起身借电话。

    一头秀发靠在他的胸口,慢慢的勾弄着他的下巴。

    “老大,你不仗义啊,抛弃兄弟们自己跑了。”楚行云抱怨道。

    “事情都结束了吗?”

    “结束了。”

    “把收尾工作做好,把获奖的人的银行账户统计好,本人签好名和手印,确保打到他们的账上,事后要有银行的汇款记录。”

    “知道,你嘱咐过我们好几遍了。明天我们打算去洛杉矶转转,你能来吗?”

    “应该可以。”苏布冬看了一下时间,“我一会订票。”

    “那我们明天晚上准备一个庆功宴了。这还是头回来米国,要好好玩一天。”

    “注意安全。”苏布冬叮嘱一下。就又沉沉睡去。

    中午,服务生送来一张请柬,上面写着诚邀林女士及苏先生参加纽约摩根士丹利研究会高层的午宴。

    “是卡德鲁斯……”

    “他是摩根家族的人么?”苏布冬看了一眼印刷精美的邀请函,上面印着:mogan stanley。

    “他是摩根士丹利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虽然现在不时兴叫这个了,但家族传承确实是如此。”林慕鱼说道。

    苏布冬怎么都觉得这像是一个鸿门宴,有些打退堂鼓。林慕鱼看出他的犹豫,笑问道:“怎么,怕了?”

    苏布冬笑说道:“怕到不至于,就是觉得宴非好宴,总有些不对劲的感觉。若是他只邀请你也就罢了,邀请我一起去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一件好事么,正好你也于世界顶尖的金融专家们见一见面,拓展一下人脉。”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换做我,我可不会这么大度的请一个情敌赴宴。”苏布冬自衬做不到像卡德鲁斯这般大度。

    “我说了,他只是我哥哥。”

    “从他看你的眼神中,我可看不到一个兄长该有的样子。”苏布冬倒没有吃醋,只是出于对男人的了解,才如此说道。

    “那你到底去不去?”

    “去啊。”苏布冬早已经洗漱完,准备带着林慕鱼去2楼吃早饭了。

    等到11点钟,苏布冬和林慕鱼坐着酒店提供的加长林肯来到曼哈顿第五大道的帝国大厦。

    下了车,苏布冬望着这座纽约的地标性建筑,有些感慨万千。

    两个人乘坐私人电梯来到83层,在验证了邀请函后,他们被请进了一个宴会厅当中。

    宴会厅中,宾客现在已经到了半数。

    而卡德鲁斯正在招待着客人,他的余光正好看着搂着苏布冬臂弯的林慕鱼。

    他脸色变了变,随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来到林慕鱼面前:“林,很荣幸你今天能来。”他跟林慕鱼来了一个贴面礼。

    如果换做其他男人,估计看到自己女朋友被贴面,早就火冒三丈了。

    苏布冬倒是觉得西方人的礼仪咱们不接受但也不用跟醋坛子似的。于是就当没这回事发生。

    “苏,你被林选择,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与其说幸运,倒不如是我们是彼此的灵魂伴侣(soulmate)。”苏布冬专门换了个词。

    灵魂伴侣,有人说这更像一个玄幻的概念,因为所谓的契合,是指自己想什么对方都知道。但这么看其实把灵魂伴侣给想肤浅了。

    灵魂伴侣的重点首先在灵魂两字上,在当今的年代,做一个人极其不易,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东拼字凑地糅合起一些人格特质的人就更难上加难。如果每个人都在生活中扮演一个“自己”,就像是演戏一般,那么这样的人既没有灵魂,就更没有灵魂伴侣一说。

    苏布冬觉得最能诠释灵魂伴侣的一句话“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而林慕鱼既有好看的皮囊,又具备有趣的灵魂,两者合二为一。

    而用诗词来说的话,便是:“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

    卡德鲁斯听了苏布冬的这句话,脸部有些僵硬,但林慕鱼则打断苏布冬说道;“与其说我是他的幸运,我其实更觉得他是我的幸运才是,若是没有他,我怎么可能重新鼓起勇气,回归到金融圈子里来。”

    “那次事情,不是你的错……”卡德鲁斯知道林慕鱼提到的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所以才会从米国回到宝岛,就此隐世。

    而林慕鱼的过往,其实苏布冬不是没有旁敲侧击问过,但林慕鱼并不想多谈,所以苏布冬只好等待林慕鱼自己主动向自己提起。

    苏布冬有一点好,就是不纠结于过去如何。

    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便是自己,不也藏了许多秘密没有跟林慕鱼说过?

    卡德鲁斯借口招待其他人,让他们俩先自便,然后离开。

    苏布冬在林慕鱼的带领下,开始结识摩根士丹利的一些核心,而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卡德鲁斯的嘴边挂上了一丝阴沉的笑意。

    午宴在宾客到齐之后正式开始,卡德鲁斯在宾客中的鼓掌中开始发表讲话,大意无谓是感谢各家金融机构的支持。

    摩根士丹利原是jp****公司中的投资部门,1933年美国经历了大萧条,国会通过《格拉斯-斯蒂格尔法》(glass-steagall act),禁止公司同时提供商业银行与投资银行服务,摩根士丹利于是作为一家投资银行于1935年9月5日在纽约成立,而jp摩根则转为一家纯商业银行。1941年摩根士丹利与纽约证券交易所合作,成为该证交所的合作伙伴。公司在1970年代迅速扩张,雇员从250多人迅速增长到超过1,700人,并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发展业务。1985 年,摩根与信诺保险公司联合建立杠杆收购基金。摩根士丹利做成了惊人的交易。1986 年,摩根士丹利与一家爱尔兰纸板企业杰斐逊-斯默尔菲特合作,从美孚那里用亿美元买下了美国纸箱有限公司。杰斐逊和摩根士丹利每家只出了 1000 万美元,剩下的都是借来的。摩根士丹利轻轻松松地获利 3240 万美元。一开始,摩根士丹利的股票就从每股 56.5 美元跳到了 71.25 美元。这使摩根士丹利商行净获利 2.5 亿美元,而且使年代改造本公司的那些大不敬的年轻人直接发财致富。随着股票的公开出售,摩根士丹利失去了与过去的最后一点联系。摩根士丹利现在是一个巨大的公开上市的公司,有 114 个执行董事(包括第一位女性执行董事),148 位有限合伙人和世界范围内的 4000 名雇员。

    今年正好是他们挂牌交易的第二年,作为磨练,卡德鲁斯成为投资银行部的负责人,今日的宴请就是为了维持同合伙人和执行董事间的关系。换言之,其实这就是摩根士丹利内部的宴会,而苏布冬和林慕鱼则是外来人。

    在这里,苏布冬算是大开眼界,之前没有听说过的合伙人都在这里。他在这些合伙人之间周旋着,不停的介绍着身边的林慕鱼和自己的香江金融公司。

    诚如林慕鱼所说,这的确是一个机会,一个将自己金融公司金融池做大的机会。

    卡德鲁斯虽然在招呼着其他董事和有限合伙人,但是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林慕鱼。他心中的愤懑越来越深,因为他觉得林慕鱼身边的那个位置本应该是自己的。

    他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然后朝一个忠于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那名手下来到苏布冬身边,客气的说道:“请问您是苏布冬先生吗?”

    苏布冬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然后那名手下说道:“老摩根先生也来了,不过他现在不想见客,想单独见你一下。”

    “单独见我?”苏布冬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迷茫,自己的名字什么时候被老摩根知道了?

    “老摩根伯伯也来了吗?我好久没有见他了,正好我也去见见他吧。”林慕鱼看出苏布冬的不知所措,于是出来解围道。

    “对不起,小姐,老摩根先生说只见苏先生一个人。”

    林慕鱼的眉头蹙成了问号,不过还是放苏布冬走人。“一会你正常说话就行,他看好的年轻人还是很容易跟他说话的。”

    苏布冬轻轻点头,跟那名手下离开了宴会厅。

    十几分钟后,只听见数声枪响,有人满身血污的闯进宴会厅,他大喊一声:“有人杀人啦!”说完就昏死在现场。

    在场宾客无不大惊,大喊着四散逃离,早有准备的卡德鲁斯让人按响了警铃,不一会,全副武装的纽约警察(nypd)赶到了现场,带走了被指认为杀人凶手的苏布冬。

    “il n'y a que deux remèdes pour tous les maux --tempsle silence(一切罪恶只有两帖药-----时间和沉默)。”

373.入狱

    苏布冬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从他进入宴会厅的那一刻开始,针对他的算计就开始了。

    他现在双手双脚被牢牢的拷住,这是他第一次尝到失去了自由的滋味,显得情绪有些低沉。

    他随着那名手下进入房间的时候,一切都还很正常。

    那名手下指着里面的套房,说老摩根先生就在里面等着他。苏布冬进屋后,一个人正坐着皮沙发,背对着他,手有些不自然的垂在地上。

    当他呼喊了两声老摩根先生却没有回音后,他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

    当时他应该立即退出去,但他没有,而强烈的好奇心让他去看了一眼那人的脸。

    一个死人。

    而且这个人他还很熟悉。

    不是老摩根,而是亚伯拉罕。

    cbs的亚伯拉罕?

    谁能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而且是以这种面貌。

    他的皮肤还带有温度,应该是刚死去不久。

    更重要的是,他胸口有一个小洞,从里面渗出一片鲜艳的血红。

    苏布冬跑出去找那名手下,却哪里还找得到?

    然后他听见一声枪响,被随即冲上来的nypd带走。

    听着他的诉说,经验丰富的穆雷也有些头痛,如果苏布冬所说属实的话,这起谋杀摆明是针对苏布冬的陷害。

    但是据法医现场搜证回来的证据,却对苏布冬十分不利。

    死者的死亡时间和苏布冬去找他的时间相符。

    在离死者不远处的公共垃圾箱中,发现了还没有来得及销毁的手枪,上面有苏布冬的指纹。

    死者亚伯拉罕,之前与战龙因为邀请赛直播的事闹的沸沸扬扬。

    可以说苏布冬有这个杀人动机,比如跟对方结仇了。

    时间、凶器、动机都有了,这是一个铁案?

    不,恰恰相反,这事做的其实有很大的漏洞。

    比如说亚伯拉罕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比如明明已经过了安检,作案凶器手枪是从何而来的?

    还有,时间上真的就那么严丝合缝吗?据说枪膛里曾经击发过两发子弹,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一发,那么还有一发子弹去了哪里?

    nypd的出现时机为何那么巧?枪刚响他们随即就逮捕了苏布冬?前后不超过5分钟。

    作为好莱坞明星的律师,他处理过许多类案子,唯独这件案子当中处处透露着诡异。

    苏布冬问他敢接这个案子吗?

    苏布冬没有问他胜算,更没有问他要花多少钱,只是在问他敢不敢。穆雷听了这句话,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你觉得我是一个贪财的律师吗?是的,我是,因为我有三个孩子要养,每个孩子一年最少要花费10万美元在他们的衣食学习上,这个数字听上去挺夸张,但是在米国这个别人以为处处平等的地方,其实阶级特别明显,花越多的钱,就能让孩子接受越好的教育,否则就要接受公立的教育。所以中产想办法让自己的孩子上私立,接受更好的教育……算了,不提这个。我的意思是说,我虽然爱钱,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你不是一个主动惹事的人。遇到这种事,其他的律师其实能躲就躲了,但是我不一样,我没有被钱蒙蔽自己的初心,换句话说,我是一个爱钱但却有良知的律师,我谨记着入行时的誓言:‘我牢记法律执业首先是我的职业,更应该把谋生手段置于职业意义之下’,我记得我入行事,处理的第一件案子就是法律援助一起冤案,虽然最后初出茅庐的我输给了对方的律师团,但是我从未泯灭过我的良知。”言下之意,他当然敢。

    苏布冬听了穆雷的这番话,点点头:“一年200万美元,这是战龙每年支付给你的顾问费;每年1000万美元经费,由你担任首席法务(clo),组建公司专业律师团队。至于我这个官司赢不赢,就看你这个首席法务的能力,如何,愿意做吗?”

    一年200万美元,只比穆雷目前的年薪高几十万美元。

    但是苏布冬似乎就是有这种魅力在,让人听了他的话,觉得身上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好。”简单的一个字,一个人把自己托付了他。另外一个人就同意承担这个重任。

    男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且淳朴。

    “我现在怎么办?”苏布冬问道。

    “忍,不管他们怎么拷打你,不要多说什么。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我会怎么样?”苏布冬来米国之前就进了华夏的派出所看守室,结果来米国后又进一次。今年他是犯冲了?

    “现在你最有可能会被派往岛城监狱,那里看押的都是等待正式开庭审判的犯人。”

    “我要等多久?”苏布冬问道。

    “大约4个月。”穆雷据实相告。“不能假释。”

    “4个月……”苏布冬没有怨天尤人,只是在心中记下这一笔账,等他出狱后,会给陷害他的人好好的算算。

    “需要我在那给你安排好吗?”米国的监狱大多是私营,只要有钱,可以在监狱里获得高人一等的待遇。

    “你安排就行了。”苏布冬说道。

    “好。”穆雷点头。

    …………

    “神机,二爷说布冬有牢狱之灾,真的假的?”高顺和褪下易容的孙神机,现在正在去往纽约的飞机上。

    “二爷的鬼谷神算向来神鬼莫测,应该错不了。”既然“真”苏布冬出现在纽约,他这个“假”人就不能继续在圣堂呆着了。

    “那假如苏兄弟有牢狱之灾,我们应该怎么办?”

    “先去看看苏兄弟,看他有什么安排,然后我们再回国一趟,看看陈玄策。”

    “理应如此。”高顺现在在圣堂也是一言九鼎的主,不过这次和孙神机出来,自然是没让任何人跟着。

    …………

    “老二,苏布冬有牢狱之灾的话,为何你不着急?”

    “命里当有此劫难,又不害及性命,急什么?”

    “但是……”

    “静观其变就是了,这小子是过江龙。”

    “还过江龙呢。”制皇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过洪门客卿,没进过监狱,是有点不像话,正好进去历练历练,也让他知道知道人间险恶。”

    “制皇,二爷,要不要我们排几个兄弟进去保护一下他?”

    萧书言和制皇轻微的点点头。

    “好,我这就去安排一下。”

    从纽约曼哈顿出发,警车行使1个多小时以后,就来到了海边。隔着车窗望去,离海岸约2千米以外的地方有一个岛屿,岛屿上面有许多低矮的建筑。警车在一座拱形大桥前面的哨兵岗亭旁停了下来,查验了通行证件,爬上拱形大桥,在拱形大桥的最高处,可以清楚地看清岛屿四周环海,只有这座拱形大桥使岛屿与陆地连接。

    苏布冬知道,纽约岛城监狱到了。

374.敌视

    岛城监狱四周是用金属丝网围着的,上面缠绕着一圈圈有倒刺钩的铁丝网,通过安检门,便直接进入监区了。

    苏布冬被羁押着,双手被拷,稍微走得慢了,就被狱警不讲理的推着往前走。

    苏布冬往后瞅了一眼狱警,但是那些狱警什么大风浪没见过,看到这种刺头,一般就是一警棍。

    “看什么?”狱警一身横肉,深红色的头发被烟酒染的有些发白,拿着警棍对准苏布冬的背就来了一下。

    苏布冬吃痛闷哼,但愣是没吭出声来。那狱警看了纽约警察移交的文件,知道这人有杀人嫌疑。杀人么?监狱的黑暗比你想象的更多!

    这名狱警对自己的同事大声喊道:“约翰,上次那个杀人犯来我们这我们用多长时间让他知道了这里的规矩?”

    “一周?还是5天来着?我记不太清了。”

    “我们打个赌吧,我这次只用4天就教会这个黄皮猴子什么是规矩!”

    “多少?”

    “老规矩,20。”

    “没问题,格林。”那名同事似乎了解这个打人狱警有不错的赌品,所以从自己的上衣兜里掏出20美元,给了这人。

    “这里共有744个羁押室,关押了2300多名等待正式审判的犯罪嫌疑人,这些嫌疑人平均要在这里呆上4个月!你觉得你要待多久?”

    “说实话,我不知道。”苏布冬没有回头,似乎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被要求脱下所有的衣服,一丝不挂的站在狱警面前,狱警对他又进行了一次搜身。

    “去洗澡!”狱警格林似乎习惯了调戏这些菜鸟,不少人都会在这一关被吓的哇哇大哭。但是这个黄人小子似乎是个特例,他只是冷漠的打量着这里面的一切。

    冰凉的冷水从水管里撒了出来,像灭火一样喷向苏布冬。苏布冬被水流冲的睁不开眼。

    “翻个身!”

    格林故意把水往苏布冬下半身喷,试图激怒苏布冬,这样他手中的警棍就又能派上用场了。

    但苏布冬似乎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一般,任由对方将水喷在身上。

    “呸。”没意思的格林吐了口唾沫。走到苏布冬身边,朝他努了努下巴,“去扑粉。”

    进入下一间房,苏布冬被迎面喷了一身杀虫粉,成了一个小白人。

    随后格林给苏布冬扔了一套褐色狱服,“穿上。”

    苏布冬又被塞到怀中一个箱子,里面放了一些生活必用品,被带着向监狱深处走去。

    “在这里,从来没有人能够越狱。不要想一些没用的东西,你们在这里就是一些会吃饭的畜生,只要听话,没人会找你麻烦。不过也许有一些家伙会对你的菊花感兴趣,到时候不要反抗,乖乖享受就是了。”格林说到这里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

    根据穆雷的打点,苏布冬被安排住进了一间双人间里。而他的室友此时正在抽烟。莫约五十岁上下,光头,但同样是个黄种人,一脸沧桑。“sir,不是说过了,不往我这房间塞人了吗?”

    “这家伙给的钱多,现在没有空房间了,如果空出新的来,我让他搬走,你先忍一段时间吧。”格林把电动门打开,让苏布冬进去。

    “这是个新人,把规矩教给他。”格林走之前对这人说道。

    “明白。”那人掐灭烟,然后跟苏布冬用中文说道:“我睡下铺,不过我睡觉的时候不习惯有人睡在我头上。所以只能委屈你睡地上了。”说完他将上铺的被褥都扔在了地上。

    “很巧,我更不喜欢睡地上。”苏布冬针锋相对。

    那男人气笑了。“小子,过刚易折。”

    “我从来不认为过刚易折,只认为在这个地方,还是拳头比较好用。”苏布冬说道。

    那男人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重要吗?”苏布冬反问道。

    “有道理。”男人站起身来,走到苏布冬面前。“别怪我没提醒你,在岛城监狱,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很好,现在有了。”苏布冬正愁一肚子火没地发呢,于是毫不相让,想刺激对方先动手。

    “你们俩干嘛呢?”格林此时又回来,看到两个人正在面对着面,知道这个监狱中男人的荷尔蒙精力无处发泄,最容易惹事。

    “没事,正在教这个可爱的新人,什么是尊重。”那人笑笑,重新坐回到床上。

    “菜鸟,在这里给我老实点。”格林骂骂咧咧的走开。

    “算你走运,小子。”那光头男人说道。

    “也许是你有史以来运气最好的一次。”苏布冬何曾怕过,他把被褥扔到床上。

    “我说过,我不喜欢有人在我头上。”

    “那你去上铺吧。”苏布冬冷笑道。

    “你在说笑吗?”

    “你觉得我像在说笑的样子吗?”

    光头男出其不意,一脚突袭,踢在苏布冬身上,苏布冬硬挨一脚,然后发现这光头男的脚力其实并不重,于是狞笑一声,拨开脚,一拳打在了对方身后的墙上!

    “咔嚓。”不知道是因为年久失修还是因为这一拳含着苏布冬的愤怒,这墙竟然龟裂开来,出现缝隙,然后越来越大,直接裂开到墙顶。

    光头男一愣,他惊愕的转身看过去,双腿有些软。他一直在装大哥,本来想吓吓苏布冬,但谁知道,苏布冬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是却是一个猛汉。

    一刻钟后。

    “苏哥,你看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一般见识啊。”光头男满脸谄笑的敬烟。

    “说说吧。”

    “说什么?”光头男一愣。

    “给我说一下这个监狱的一切。”

    “这里共有744个羁押室,关押了2300多名等待正式审判的犯罪嫌疑人,这些嫌疑人平均要在这里呆上4个月,也有些人来这里仅仅一天就被保释了。”光头男说道。

    “这里还有图书馆了、理发室、药物治疗室、健身房、食堂教室,在这里,每个月都会有一个主题活动月,有兴趣参加活动的人都可以到教室当中参加活动。”

    “没了?就这么简单吗?”苏布冬有些不满,觉得光头男在敷衍自己。

    “没有没有,我后面的正要跟你说呢。”

375.冲突

    苏布冬总觉得在光头男的描述中,这里不像是他所认为的监狱了。

    他不是没有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当他进入这里的第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这里是地狱,是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的地方。

    他的委屈,只能埋藏在心里。

    没人能理解他现在那股复仇的怒火,焦躁、怨恨铺就想要血债血偿的愤恨。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被冤枉过,而且是以杀人嫌疑给冤枉。

    光头男扔了一根烟给苏布冬,苏布冬正好馋烟了,于是闻了一下,然后奇道:“刚才就看到了,你们这还有烟?”

    光头男点头,苦笑道:“只要有钱,这里没什么是你买不到的。”

    说完,从床垫底下掏出一盒火柴,划着了给苏布冬点上了。

    “继续说吧。”苏布冬深吸了一口,又仔细打量了这件监狱的风格。这里面大约有十几平米大小,有一台有线电视,一个马桶和一个洗漱台。

    光头男这才开始说起来:“现在这所监狱里的犯罪嫌疑人大抵分为两派,一派以白人为主,他们称自己为“钢铁兄弟会”;

    另外一派是黑人为主,他们叫自己是“黑色解放组”,两边谁也看不惯谁,现在已经发生了许多次冲突了。

    “咱们华人呢?”

    “华人?”听到这个词,光头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放声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笑话。

    苏布冬有些不悦,以为这是在笑他:“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们华人从来不团结。所以两边都欺负华人。而且在这个监狱里,华人是少数派,或者更直白点,黄人在这里连人都算不上。”

    “什么意思?”

    “其他人不愿意干的活都要交给华人,比如打扫公共厕所,倒泔水,清扫仓库,而不管是白人还是黑人,都愿意挑轻松的活做,比如晒太阳。而这里华人的死亡率是最高的,因为大家都知道,华人是这里最好欺负的族群,欺负了任何一个人,其他人都不会站出来为他出头。”

    “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苏布冬作为大华夏主义论的支持者,不由有些愤慨。

    “曾经,这里华人也有过反抗……”光头男面色一苦,表情似哭非哭,“据说六十多年前,有一个人进入到这里,只靠一人一拳,把这里黑人和白人都征服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

    “当然有,不过那也只是传说罢了。毕竟六十多年过去了,连那人叫什么都不知道了。”光头男说道。“后来不是没有人效仿过那人。就在三年前,那人在食堂,遇到了一件事。在食堂,一名白人故意把一名华人的饭倒在地上,让那名华人去地上舔着吃。就当那名华人跪下去舔食的时候,一名华人站了出来,他把那名白人的饭也打翻在地,让白人也去舔。结果那些看热闹的铁血兄弟会成员瞬间把那名华人围住。那名华人说:‘大家都是人,为什么华人能舔,白人就不能舔?’结果为首的人说道:‘因为华人不是人!’说完让人把他们手中所有的饭都倒在地上。‘今天,要是你不把这里的饭都舔干净,我就让你们把所有公厕里面的屎给尝一遍!’那名替人出头华人想要抗争,却被跪下的华人拉着,说‘这跪着吃东西的味道也不错……’”

    “后来呢?”苏布冬总觉得这个故事让人感觉不适。但依旧忍不住想问后来发生什么。

    “后来?人人选择自己的归属,然后血流成河……他死了。”

    “被那些白人?”

    “不是,被华人自己杀死的。”

    “为何?”

    “因为有的人觉得他太碍眼了,于是他倒在了自己曾经挺身维护的那波人的暗杀之下,是不是觉得有些讽刺?更讽刺的是,给他悼念的反而是他的那些敌人,因为他们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更值得尊敬。出手的华人,后来也被偷偷杀死。没人知道是谁做的。诞是华人心不齐,从那开始就有名了。”光头男说道。

    正说着,从外面排队走进来一群放风回来的囚犯,三三两两的,苏布冬隔着监房门看着下面的这群人,然后一名黑人快速靠近中间的一名白人,用一把自制道具向那名白人的腹部狠狠的扎了进去,然后迅速跑开。

    “啊!”那名白人腹部见红,痛苦的倒在地上。这么大的动静让还待在监牢中的犯人都是一阵骚动,他们习惯了见到血腥和暴力,都兴奋的用手敲打着铁栏杆,发出有节奏的“嘿嘿霍尔”的声音。警察赶过来,赶紧把那人抬走,但是在这过程中,那名白人早已经昏死过去,生死不知。

    “欢迎来到地狱,新人。”这时候,光头男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对苏布冬说道。

    “我叫苏布冬,你叫什么?”

    “张圣。”

    …………

    到了午饭时间,苏布冬被张圣带着来到食堂吃饭。从电动狱门中出来,经过管道林立的潮湿地面,走过半里多的路,来到能同时乘纳300人用餐的餐厅。

    ”像这样的餐厅,这里还有许多个。”张圣介绍道。

    “你进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一名历史学家。”张圣拿了一个餐盘,说道。

    “历史学家?那怎么会进监狱?”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学者模样的人会和监狱联系到一起。

    “一个同事举报我贪污了学校的课题经费,我张圣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这点钱?”张圣看着厨师从锅中舀了一勺黏糊糊的食物说道。

    “这是什么?”看着黏糊糊的食物,苏布冬只觉得有些倒胃口。

    “小麦+胡萝卜或者加了一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料做成的糊状物。”张圣说道。

    “我们每天就吃这个?”苏布冬皱眉道。

    “每周五要是你手够快的话,也许能吃到一块鸡腿,否则就是鸡骨头了,有时候甚至连鸡骨头都吃不到,只能闻到从别人嘴中散发的那该死的肉的香味。”张圣带着苏布冬坐到空座位上,说道。

    “你刚才说你没有贪污,那么为什么还会进来?”苏布冬问道。

    “呵,奇怪的事情就在这里,我的项目资金和我的财务报表上的钱对不上,账上平白少了三百万美金,而没有任何记录说这笔钱去了哪,所以他们就怀疑是我通过某些手段私下转移了资金。更雪上加霜的是,原先我服务的基金也倒闭了三个,现在他们都叫我一剪梅。”

    “一剪梅?”

    “一见没,见了一面,公司就容易没(黄摊)。”张圣有些任命,他只要再待个几个月,就能假释出去了。

    “嗨,菜鸟,这里是我常坐的座位!滚一边去!”

    一个黑人瓮声瓮气的说道。他用手不停的点苏布冬的额头。张圣拉住想要冲起来的苏布冬:“我们这就换。”

    “黄人早点滚一边去。”

376.不讲武德

    苏布冬被张圣拉倒一边,重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张圣说道:“他本来就是来找事的,没有必要在这里跟他们计较。”

    苏布冬用勺子舀了一口糊糊放进嘴中,有一股食物变质的酸臭味道,像是在垃圾箱中取出来的,他吃了两口就把勺子扔在一边。

    “大少爷,你不吃,身上一点劲都没有。”

    “这怎么吃?”苏布冬皱眉道。

    “闭着眼,想象这是一只烧鸡,或者牛排,然后吃下去。”张圣舀了一口,津津有味的吃着。

    “我还是再习惯习惯吧。”吃惯了美食,这种食物对苏布冬来说是一种折磨。张圣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只有先维持自己的体力,才能生存下去。

    这里不是他耍脾气的时候。于是他的捏住鼻子,一口气将那堆不知道什么东西做成的事物倒进嗓子眼。

    吃完饭,有半个小时的活动时间。这时候他们可以在户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远离牢房潮湿阴暗的空气。

    “看台是兄弟会的人在管,篮球场属于黑解……如果要烟的话,你可以找万事通,他能搞到一些监狱里不常见的东西。”张圣陪着苏布冬介绍这个监狱里的一切,他

    “***,好久没有见到像你这样过这么细皮嫩肉的家伙出现了。”两人正走着,突然来了三个黑人。他们冲着苏布冬不怀好意的淫笑着。

    “鲍文,对新人客气点。”张圣拦在中间,对中间的黑人说道。

    “黄种人滚远一点。”鲍文粗暴的推开张圣,另外的两人把张圣像篮球一样推推搡搡两下,然后来到苏布冬身边。

    “伺候我一晚上,怎么样?”鲍文看着苏布冬,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像看到了新大陆。

    “我对黑鬼不感兴趣。”苏布冬微笑道。

    “黑鬼”是个明显冒犯的词语,这显然激怒了鲍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子。”

    “我这个人不喜欢废话多的。”苏布冬示意张圣可以离他远点。

    张圣担心道:“他们人多……”

    苏布冬微微摇摇头,刚才他就有些恼火,现在送上门来,哪里有不打的道理。这里毕竟是监狱,这里崇尚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苏布冬探步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以掌冲那黑人下颚。张圣只觉眼前一花,那黑人就直勾勾的躺倒了下去。

    苏布冬自然不算完,等那两名同伴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他如刺客一般,恰好站立在两人中间? 化掌为剑,左右开弓,同时对两人的咽喉重重刺下。

    不少人早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但是远远看不真切,只觉得苏布冬手上仿若有魔法一般? 只是抚摸了他们身体一下? 他们就倒了下去。

    苏布冬杀人诛心,把晕过去的三个人摆成了(站)otz(站)的样式。

    其他人看过去:“……”

    这苏布冬也太变态了些? 在大庭观众下,摆出如此不雅的姿势。

    更多的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待这一次事端? 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他们同样通过这次冲突知道了苏布冬和以前的那些华人不一样? 不是那么好惹的主。

    …………

    鲍文醒了之后,得知自己被苏布冬玩弄“身体”,本来黝黑的脸上竟然透出一丝粉红来。

    “鲍文? 你当时什么感觉?”问他话的是岛城监狱黑解组织的老大? 名字叫科恩。

    “鲍文你当时为什么没有闪开?”科恩问道。

    “我大意了啊,我其实就是想去找点乐子? 老大你也知道? 咱们在监狱里待久了,需要找点乐子? 要不日子难熬啊? 特别是对付这种***? 还是要教他一些监狱里面的规矩的,对吧?按照咱们黑解的规矩? 这新人到了地方是要拜码头的。但是这家伙显然是有备而来,跟我说了两句话故意降低我的戒备心,来,骗,来!趁我不备偷袭我,这才被他一击得手。这家伙不讲武德!我待在监狱里多少年了,他才来一天!他这样叫我以后怎么在监狱里面混下去?这样好吗?这不好!这家伙自作聪明,不知道我们黑解的厉害。老大,帮我收拾他!”

    “蠢货,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吗?”科恩问道。

    “大不了是杀人呗。”

    “杀人也分很多种,他是有预谋的杀人,所以这种人你都敢惹他?”

    “但是他……”

    “再观察他一段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科恩满心不快,因为鲍文这里丢了人,让兄弟会那边有了乐子,不停的做着挑衅的手势,甚至兄弟会那边传出风声,要接触苏布冬,把他接入兄弟会中。

    “怎么这么不小心!”在监狱中混,重要的其实就是面子,面子和面子。

    要是自己的面子没了,自己在这里也就没有了地位。

    所以这面子就需要么自己挣回来。

    “老大,昨天我们刚收到消息,说外面有人出钱,弄残苏布冬,之前我们还不知道这苏布冬是谁,看来这小子在外面惹了不小的麻烦。”

    “什么价格?”

    “1000万美元。”

    “这么多?”凯恩一愣。“那弄死他呢?”

    “消息说,只能弄残,不能弄死,弄死不但一分钱拿不到,还会被通缉。”

    “只要弄残就1000万?”凯恩只觉得一个大馅饼掉到了头上。

    ………………

    “现在有风声,说是把你弄残就有1000万美元。你到底招惹什么人了?”在监狱会面时间,穆雷给苏布冬带来的最新的消息。

    “我心里大概有个数了,其他的消息呢?”隔着一层玻璃,苏布冬冷笑一声。

    “其他的暂时没有了,现在我们正在搜集证人,证明你无罪。现在外界都在传闻你杀了人,所以战龙的日子不好过,有许多玩家抵制战龙的游戏。”

    “知道了。”苏布冬点点头,这笔账,他迟早都要算清楚。

    “那你在监狱里怎么过?到处都是对你虎视眈眈的人。”

    “我要先在这立足下去,其他的再说。对了,帮我从东瀛进点速食面。”

    “速食面?那是什么?”

    “用热水一泡就能吃的面,监狱里的伙食我受不了。”苏布冬说道。

    “要多少?”

    “两百箱。”

    “这么多?”穆雷瞪大眼睛。

    “有可能不够,跟林慕鱼联系一下,让她帮我多进一些。”

    “行。”

    “其他还有什么要求么。”

    “没了。”苏布冬现在脑子很乱,他现在对谁都要存着一份小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干掉。

311. 无理闹三分

    刑堂,洪门内八堂之一。堂主为西阁大爷。

    人称风七爷。

    奇怪的是,洪门中压根就没有四爷、七爷这一称呼。

    因为四、七这事关洪门历史上的一段往事。

    当年,洪门起势后声势浩大,天佑洪乃三合大元帅,率弟兄进攻蜀汉,蜀汉督统王春美有两名手下献计,以诈降天佑洪,害死不少洪门兄弟。因为这两名二五仔是四七排,所以从此洪门禁用四七两数,而四七多派给女性。

    门内如今称呼曹四和风七,因由不同。

    曹四本应是这代的三爷,洪门也叫“桓侯”,管粮饷出纳,他这当家是丁三爷当批红后留出来的,但是曹老四为了表示对丁三爷的尊重,不同意领行三,让众人都称他为四爷,只是他实际座次还是第三排。至于风七爷,洪门内部也有一个说法。这人从小穷苦出身,算命的说他命硬易克人,让他专领禁称,于是叫他七爷。

    陈青帝实在拗不过苏布冬,只得跟这苏布冬去刑堂讨公道,而苏布冬给他的任务就一个,装晕。

    在路上,苏布冬开车,陈青帝坐在副驾驶上,跟苏布冬说了一些陈青帝所了解的洪门往事。

    等到了刑堂门口,苏布冬用一根绳子牵着五人,五个人头上都蒙着麻袋,嘴里塞了口巾,又扛着陈青帝直接往地上一放。

    请开始你的表演。陈青帝眼睛一闭,也不知道苏布冬要弄什么幺蛾子。但是他内心隐隐间有一种期待,之前莫名被打,他也是个男人,难道他心里头不憋屈吗?当然憋屈,但是他不能,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所以他只能用以大局为重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

    但是苏布冬这一手,太过无理了,直接带着他找上刑堂门口了。所以他想,如果苏布冬搞不定,他就算拼上命,也要将苏布冬安全无虞的逃离这里。

    门口早有十来个黑衣短褂的青年把苏布冬团团围住。

    “来者何人?”一个小头头模样的年轻人问道。

    “杰克苏。”

    “这里是洪门刑堂,杰克苏算是什么东西?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那小头头不客气道。他早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陈青帝,知道这人乃是过来领罚,后来又被风俊嵩几个人抬着出去的。

    “我不是个东西,我是个有血有肉的洪门子弟,我是来向刑堂讨一个公道的!”苏布冬掷地有声。他把那五个人的麻袋一一掀开。

    “风少?你们?”那小头头显然认识风俊嵩,脸色一变。

    “打出去!”为了避免麻烦,这小头头也不管苏布冬是要来讨一个什么公道了,直接让弟兄们动手,要将苏布冬乱棍赶走。

    苏布冬一身武力蛮横不讲理,竟然直接夺了一根棍子。苏布冬并不见长武器,但是那剑济天下一招,最近总在他脑海中盘旋,不由得将这招剑法用在了棍子之上。

    谁知用棍使出剑法正好应了当年苏峻创立剑济天下一招的真意,这剑济天下本就是用在沙场之上的杀招,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aoe伤害,而棍法同剑法虽不能混淆,但棍亦有劈挑撩拨(剑法乃刺),异曲同工,于是用棍使出剑济天下一招,又应了棍扫一大片一说,一棍下去,竟然撂倒四五个人。

    剩下的人想去救,苏布冬哪里肯让,本来就是以少击多,用棍荡开对方乱棍,用痛打落水狗的架势,将撂倒在地的人一一打昏过去。

    风俊嵩被掀了麻袋,原本嘴里“呜呜”叫唤,除了骂娘,就是让刑堂这帮人赶紧救他。可苏布冬武力实在太过蛮横,竟然瞬间将刑堂守门之人一半给打趴下了,气的他直翻白眼。

    其中有人见状不对,赶紧去刑堂里面搬救兵,不一会又跑出来二十来个人,这次手里拿的就都是些兵刃了。

    可即便他们想打苏布冬却不打算打了,他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麻绳,把刑堂弟子又一起捆粽子了。

    “放开他们!”那些人还想过来把苏布冬干掉,可苏布冬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改锥,将锥尖在风俊嵩下巴那晃了几下,这群人投鼠忌器,不敢动了。

    “我说了,我来讨个公道。”

    “你要什么公道?”一个中年男子缓缓从门中走出,他穿着中山装,两撇八字胡和剑眉上下相对。

    “陈青帝,领五棍罚,谁知道被刑堂弟子多打十倍之数,让陈青帝昏迷不醒。”

    “谁告诉你他只领五棍罚的?”风七眼睛一眯,凭借他在门中涵养多年的气势,想要从精神上让这年轻人未战先败。

    “你是刑堂都不知道,问我一个刑堂之外的人?”苏布冬讥笑道。

    风七青筋暴起,许多年了,洪门没有年轻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了。这人是谁,竟然敢当面挑衅他?

    “年轻人,给自己留条路走,会活得久一点。”风七说道。

    “我一般不愿意走路,我更愿意开车,要是有不长眼的挡路上了,你猜怎么着?撞飞了!”苏布冬话里有话,他真想跟风七说一句“大人,时代变了,我们这年代,真不时兴走路。”

    “报上名来。”风七将自己的袖管挽了起来,显然是想动手。

    “苏布冬。”

    “你就是苏布冬?”风七挽袖管的手停了一下,随机加快了速度。“你倒是好胆量。”

    “没有这个胆量,也不敢到刑堂这一亩三分地上来撒野。”

    “撒野这词用得好,我希望你知道我出手的后果。”

    “我也希望好好的让有些人明白,什么是公平,公正!”苏布冬指着风俊嵩等五人道:“这五个人是不是你刑堂的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风七反问。

    “是的话,我来这不光要撒野,还要讨教什么是刑堂规矩,至于不是的话……”苏布冬棍子一甩,直接将其中一人的胳膊卸了下来:“那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施加给我兄弟陈青帝的,我一棍不少的还给他们!”

    “放肆!”风七哪里肯让苏布冬再多说几句,于是率先出手。

    他用的是通臂拳,这门内家拳法由于历代宗师传徒惜艺,在近代有些珍贵技巧几近失传,单传手段有十八式,秘传必杀九式皆不可寻,虽然后人有整理一百零八式,但核心要义皆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不过即便如此,苏布冬也从密不透风的拳架中,感受到一丝冰冷的杀意!

    风七有内劲!

    内劲若是使用不得当,足可定人生死。

    这就是武功内劲的可怕之处。

    而苏布冬从风七的每一招中,都感受到汹涌澎湃的杀意,如潮水一般,不停的像他袭来。

    这通臂拳的拳义,一在“冷”二在“脆”,讲究沾衣发劲,出手定扑。

    但是苏布冬身上形意拳义缓缓流淌,将冷招化解,又把脆招堵着不让使出。

    于是两人过了十几招,风七竟是无可奈何苏布冬。

    苏布冬打一拳就说一句:“公道!”

    “公道!”

    “公道!”

    “公尼玛的道!”风七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一招“二郎开山”使出,大力劈下,势要将苏布冬砍倒在山前。

    苏布冬略使一计,稍微显露败像,被拳扫过,往后退了几步。

    风七嘴角一喜,想要乘胜追击,谁知道苏布冬眼神看向他的胸前,他顿觉不妙,刚要回防要害,却哪里比得上蓄势待发的苏布冬。苏布冬一腿正中他的胸口,将他踢飞好远。

    “堂主!”

    “堂主!”

    几个门人将他扶起。风七伸手,掏枪对准了苏布冬。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苏布冬满不在乎的用改锥扎向风俊嵩的腿,风俊嵩惨叫一声,他的腿被划破一道。

    “我最怕别人威胁了,这一被威胁啊,我就容易手抖,手一抖呢,就容易乱划乱放,风兄,你说怎么办?”苏布冬将问题抛给了风七。

    “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手快!”风七冷哼一声。

    “啪。”

    有什么东西同时将改锥和枪射中,巨大的冲击力令两人拿不稳手中的武器。

    苏布冬定睛一看,地上竟然还插着两张扑克。

    一张红桃a,一张黑桃a。

    是谁有这飞牌的本事?

    你们别伤了和气,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你说是吧,小苏兄弟?”

312. 得理不饶人

    “和气?我不知道刑堂竟然还会有这种东西?”苏布冬也不管来人是谁,又是什么目的,他出言道。

    “洪巡风,你来做什么?”风七爷也正在火头上,于是问道。

    “都是自家弟兄,平白无故别让人看了笑话。”巡风,乃是洪门掌监察奸细一职的。这次来,说是受人所托也不为过。

    “我可不敢有这么一个兄弟,要少多少年寿命!”风七爷

    “彼此彼此,刑堂架子大,咱高攀不上,就是以后从刑堂门前过,别认了兄弟又突然被拉进去打上五十大板,那多冤枉啊。”苏布冬绵里藏针道。

    “造谣生事,你找死不成?”风七爷恼怒道。

    “咱有理没理,跟你说不着啊。”苏布冬斜着眼看风七爷,把风七爷气的七窍生烟,世上怎么有这种混蛋玩意。

    “那苏兄弟你说,你怎么才肯善罢甘休?”倒是洪巡风突然好声问道。

    “你们怎么打陈青帝的板子的,就怎么打到这风大少身上,少一棍,少一分劲都不行。”苏布冬道。

    陈青帝听到巡风都来了,手心都出了一把汗,这戏是不是有点过了?他现在不知所措,现在有两名洪门大佬在场,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可苏布冬千叮咛万嘱咐,除非听到约定的暗号,否则就不能起身。两人安危,要慎重对待。陈青帝答应了,所以他现在不论多想起身,却都不能起来。

    “不可能,我儿没犯什么错,怎能被如此对待?”风七爷说道。

    那洪巡风却偷偷朝风七爷使了一个眼色,风七爷会意道:“不过,这事听你所言,的确是我刑堂有错在先,我愿意替犬子挨下五十大板,如何?”

    “世上没有这个道理,有错的是你儿子,又不是你,我只想原样奉还。”苏布冬不吃这套,反正他就认准一条,必须往死里打这风俊嵩。

    风俊嵩吓的裤子都快尿了,他害怕老爹觉得他不成器,真就答应了。那五十大板可不是好玩的,就算用刑的人放水,那不死半条命也没了,不是每个人都是陈青帝。

    “苏兄弟,不如先把这些人放了,我带你去找制皇大爷怎么样?你不会连洪门巡风都信不过吧?”

    “你谁啊?我跟你很熟吗?”谁料苏布冬一点面子也不给。

    “你到底想怎么样?”风七爷觉得这苏布冬跟苍蝇一样恶心,打吧,打不动。不打吧,打自己儿子又舍不得,局面僵在这,他真的不知所措了。整整二十多年了,没有人能让他这么难受。我儿子打的是陈青帝,又不是你苏布冬,你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吃饱撑的啊?

    “你们要是不答应,那我可就自己上手了。”苏布冬亮了亮自己手中的棍子,点了点风俊嵩等五个人的脑袋,“放心,只打屁股。”苏布冬抡起棍子,准备动手。

    “住手!”那洪训风又是两张扑克牌扔出,竟然将一根棍子削成两半。“苏兄弟,别让我难做好吗,要打也要等我不在场才行。”洪巡风笑道。

    “好功夫。”苏布冬夸了一句。

    “谈不上,谈不上。制皇大哥可就在不远处等着你呢,你真不跟我去见一见?”

    “我就不去了。”苏布冬灿然一笑,“除非他露个面,或者有个信物之类的,否则我还真就不走了。”

    “有道理。”洪巡风见劝不走苏布冬,只好用出他最不愿意用出的招式,道:“可有道理有什么用,再多的道理,哪里比得上不说话的死人?众刑堂弟子听令:苏布冬乃是东瀛奸细!以洪门奸细论处,杀无赦!”

    听到这话,苏布冬心中一惊,哪里想到竟然会突生这种变故。他敢之身闯刑堂,是觉得洪门还是碍及洪门内部的面子,不会出杀手,却还是失算一招。

    “洪巡风,够义气。”风七一笑,只要将苏布冬奸细的名声坐实了,自己不论做什么便在不败之地,甚至儿子不按规矩使用私刑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洪门内部不是没人质疑过苏布冬继承圣堂的合法性,毕竟他是华夏与东瀛的混血。但都被制皇等一干老人压了下去。

    苏布冬也是气笑了:“来,来,来,我今天倒要看看谁第一个来我这溅血。”他虽然来闹事,但是出手极为有分寸,伤人不杀身,毕竟都是洪门弟子,教训一下的心思是有的,但是死伤能免则免。

    洪巡风的一句话,却是将他往死路上逼。

    “你疯了吗?”苏布冬没想到这洪巡风竟然睁着眼说瞎话。

    “你们谁敢动苏布冬一下试试!”一人声若洪钟疾驰而来,却正是高顺。

    苏布冬见到高顺,心中一喜,嘴上却说道:“怎么来的这么晚?”

    “到酒店看到你画的地图就赶过来了,苏兄弟,容我说句公道话,你画的地图太抽象了,我们问了半天人,才比划着过来。”

    “这叫纸质导航。”苏布冬大言不惭道,他用惯了导航app,所以画地图的时候也将以前的习惯画了上去。

    “别忘了,我也来了。”孙神机也接着赶到,只见他拿着一刀一剑,扔给苏布冬。“接刀剑!”

    苏布冬接过刀剑,正是九天惊鸿和末世惊雷!”

    他喜道:“孙先生,你怎么把这两宝贝也带来了?”

    “苏二爷说怕你吃亏,让我们带过来给你防身用。”孙神机捻须说。

    “陈玄策呢?”苏布冬只见两人,却未见陈玄策。

    “让你挂心了,我在这儿呢。”又一人推着轮椅而来,走到三人中间。

    “你们是谁?如果是我洪门弟子,请现在走开,我们要清理门户。”风七觉得胜券在握。

    “不好意思啊,这里面就我是洪门弟子,但是我不认为苏布冬是叛徒。”高顺笑道。

    “难道你都想站在这洪门叛徒一边?”洪巡风问道。

    “谁是叛徒?你说苏兄弟吗?笑话,他要是叛徒,怎么会在宝岛为假金龙出手?”高顺说。

    高顺一句话,让那些听闻过宝岛“真假金龙”事件的刑堂弟子都变了脸色,刚才这人便是那大名鼎鼎的洪门金龙?

    “也许他跟那假金龙串通好的,换取洪门信任。”洪巡风说道。

    “古有秦桧莫须有杀岳武穆,今有洪门巡风莫须有定金龙生死,你跟秦桧一样,都是大大的忠臣良将。”陈玄策将苏布冬比成了岳飞,洪巡风自然就成了那奸臣一样的角色。

    洪巡风冷笑一声,风七更是忍不住了:“废话什么,赶紧把风俊嵩交出来。”

    “我们要说不呢?”苏布冬今天就是来把事闹大的。

    “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风七准备强攻夺回风俊嵩。他给洪巡风使个眼色,让他注意苏布冬那一方的动向。

    洪巡风不易察觉的对风七轻轻点了点头。

    “都给我住手!”一个龙头杖出现在众人面前。“都是有本事的人啊。洪门至今天都不能散,倒是我的福气了。”

313. 是非曲直

    来人是一名耄耋老人,手持龙头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都给我住手!”

    随后,萧二爷、丁三爷、曹四爷、叶五哥、陈八两也是联袂而至。

    风七看到这么多人来,知道今日事不能善了,于是长叹一声:“先住手!”

    “老七,什么情况啊,你这是开庙会卖武艺呢?”陈八两打趣道。

    “此人不单擅闯洪门刑堂,洪巡风更是怀疑此人是洪门奸细。”风七一口咬定苏布冬乃是洪门奸细。

    “他擅闯刑堂?他有病啊还是疯了?苏老弟,跟几位爷说说,你这罪过可大了。”陈八两作为举主,苏布冬如果出了事自然也是要担责的,所以出言先问。毕竟其他人都不好开口问。几个人都是被人请到这里的,情况都有些不了解。

    高顺偷偷问陈玄策:“这些爷都是你请的?你面子够大的啊?”

    “需要我教你怎么请人吗?”陈玄策说道。

    “怎么请?”高顺问道。

    “告诉他们,他们要是不来,苏布冬快要死在这儿了。”陈玄策说道。

    “可是苏兄弟不是没事吗?”

    “所以用词要讲究:‘快’要死在这儿,这不是还没死么。”陈玄策说道。

    “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太阴险了。”高顺说道。

    “信不信苏布冬早就等着这一出戏开演了,现在人齐了,他可以开始上台了。”

    “嚯,合着我们参与的还只是个开场?好戏还在后面?苏兄弟玩的大啊。”

    “看着吧,苏布冬这货表面上跟一傻子似的,其实心里头清楚着呢。”

    “你这么说我可不乐意啊,苏兄弟什么叫表面上跟一傻子似的,其实他就是一傻子,上来就跟刑堂开干,不是傻子能干出这事来?”高顺说。

    “……”孙神机在一旁听了都无语,你们俩一口一个傻子,一口一个傻子,要是苏兄弟知道这事该多伤心啊。你们也学学我,在心里想想这人是不是傻雕就行了。

    “二爷,你记不记得你让陈兄弟来刑堂领几棍?”苏布冬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五棍。”

    “着啊,哥几个看看,这像是五棍打出来的吗?”苏布冬也不管陈青帝是不是在装了,把他后面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伤给众人看。本来这伤势应该立即去医院看,但是陈青帝表示自己没事,苏布冬给他简单处理消毒了一下,就过来兴师问罪了。

    看到陈青帝的伤势,众人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陈青帝皮开肉绽,背部没有一整块好肉,从来没有听说过五棍能把人打成这样的。

    苏布冬开始了自己影帝级的表演,他双眼通红:“我就是想给陈兄弟讨一个公道,有错吗?”他走到风俊嵩身边,此时风俊嵩嘴里被他塞着棉布,话是说不出来的。这也是苏布冬的用意所在:掌握话语权。

    这不是颠倒黑白,而是让这些大佬们有一个先入为主的认知,毕竟这事先做错的不是他。

    苏布冬指着风俊嵩,“就是他,带着这几个人,把陈兄弟扔到我的面前,说我们俩坏了他的事,所以他要给我俩一个教训。”

    “我问他,难道他不怕这是公器私用吗?他说不怕,因为他就是刑堂的规矩,想让我也知道知道什么叫刑堂的规矩。”苏布冬说道。“你说没说过这句话?”

    风俊嵩眼中都是惊恐,一直摇头。他现在后老鼻子悔了,他闲的啊去招惹这么一个爷。

    “他说了,他绝对说了!”震惊、委屈,冤枉,短短的几十秒中,苏布冬脸上表现出一种不敢相信这人竟然在众多大佬面前说谎。众人都将这表情都看在眼中,都有了自己的判断。

    “他还说他爹迟早会坐上洪门龙头的位置,所以他家的规矩就是洪门的规矩,你说没说过?”

    风俊嵩真想骂娘,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苏布冬却不在乎对方认不认这件事,泼脏水么,只要把水泼出去了,谁还看得清你身上干不干?他反正就是要恶心你,让你有口辩解不出。

    “诸位,不要听此人在这里信口雌黄,明明是他欺辱我儿在先,又借机来我刑堂闹事。”风七出言道。他这招也是祸水东引。

    “我有病啊,我欺负了你儿子,自己不溜,跑到你刑堂找打?用你的智商想想,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带入一下自己,哦,对了,我忘了就是你这个笨儿子把人打了不匿名,还送上门来耍威风,这智商是遗传的你吧?”苏布冬毒舌说道。

    “哼。”风七被怼的说不出话来。这儿子是亲生的,自己还真就被这货给坑了。

    “不妨我们问问风小弟,看看他是怎么说的,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嘛。你们觉得呢?”陈八两大度道。

    “好,让他说。”萧书言表示同意,其他人也没有意见。

    叶河图去将风俊嵩口里的抹布取出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各位叔叔伯伯,我是从小在你们身边长大的,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是这苏布冬和陈青帝演的一出苦肉计,想要嫁祸给我父子,请各位叔叔伯伯明察啊。”

    苏布冬快被这孩子给蠢哭了,“那你告诉我,我们俩演苦肉计,是怎么把你绑到这儿的?”

    “你绑架我!”

    “也就是说,我要拖着一个受伤的家伙,然后去绑架五个人?不光不躲起来,还要自投罗网来刑堂前找茬?你是想表达我是这种智商的意思吗?你编的这是魔幻现实主义还是科幻小说?能用点心吗,啊?”苏布冬吐槽道。“拜托用你的猪脑子想想,编个听上去更合理点的理由出来,ok?”

    风俊嵩一脸求助的望向自己的父亲。

    “苏兄弟,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如别浪费几位爷的时间了,我们私下解决?”风七想和稀泥。

    “别套近乎,刚才还喊打喊杀呢。”苏布冬不理这茬,说道。

    “那你想怎么解决?”萧书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说话。

    “等价交换。他们打了陈青帝多少棍,现在就要有多少棍打在这些人身上。”苏布冬的诉求一直就是一个:公道和规矩。

    “不可能,他身子骨受不了那么多棍。”

    “身为刑堂堂主,家人却能将公器私用,这是什么行为,这是职务犯罪!而同为洪门弟子,陈青帝受得了你儿子就受不了?都尼玛是借口,你实在太令人失望了。

308. 垂钓

    “苏布冬!”风七忍无可忍,终于发飙。“你不要太嚣张了,这里是洪门!”

    “正因为这里是洪门,所以我要一个他娘的公道就这么难吗?如果是一个普通的洪门弟子受了今日这等冤屈,是否有人肯像我一样站出来鸣不平?”苏布冬说道。“我虽然加入洪门时间短,但是也是长了洪门的忠义骨头的,不要以为自己是个爷就了不起了。别忘了你背后有千千万万的洪门弟子在看着你那!今天你们这些爷烂一点,外面洪门收的弟子就是烂一片!可笑陈青帝这个傻子,听了二爷的话自觉的来领罚,结果呢,却是这等结果!刑堂执法不公,真就不怕被戳脊梁骨吗?”苏布冬把话说的重了些,可是道理就在这里。

    “你巧舌如簧又如何,一个奸细把自己伪装成正人君子一样?洪巡风,当着各位爷说说,你掌握了他当奸细的证据!”风七觉得既然撕破了脸,那就摆明车马,他把希望都放在了洪巡风身上。这洪巡风暗中与他交好,否则也不会得到消息后先其他几位大爷就跑过来,想诈苏布冬放人,要不是苏布冬太过警觉,换成其他一般人,这事早就成了。

    “接到证据,说苏布冬是东瀛佐仓组安插的奸细,两年前曾经出现在佐藤龙二的葬礼上,并且帮助佐仓双叶逃跑,并且将佐仓双叶收养在华夏。”洪巡风说道。他这是辛苦搜集来的情报。从去年真假金龙那件事开始,他就开始调查苏布冬,其实越调查苏布冬越觉得这个年轻人潜力无限,若是加入己方阵营,说不定自己还会替他说几句好话。

    可惜这人跟二爷、三爷是一起的。洪门现在大抵分成两派,一派觉得老家伙们把持太久,该换换血了。一派觉得现在这样的传统并没有什么不好,几位爷处事还是很公平的,他们在等着自然的更替。

    而之所以洪门会出现这两个派别,除了有人刻意操弄以外,与洪门龙头之位空悬三年也有一定关系。

    三年前,洪门龙头突然失踪,要不是门内的老人们撑着,现在洪门也不会乱象丛生。

    “你是说苏布冬是佐仓组的奸细?还有其他证据吗?”丁三爷是见过双叶的,但是内情却也知道一二,绝不像洪巡风说的那般,苏布冬加入洪门是别有用心。

    “难道跟佐仓组的继承人在一起还不算吗?你们还想要什么证据?”风七问道。

    这时,孙神机取银针为陈青帝治疗,不小心动到了他的伤口,发现陈青帝眉头不易察觉的挑了一下,心下会意这是苏布冬又在坑人了。于是也不声张,用银针渡穴,替他止痛。

    几针刺下,陈青帝原本咬紧的牙关松了下去,最后真的昏沉睡去。

    “凡事当然要讲证据,只凭这一点,很难让人相信,难道不是吗?”陈玄策出言道。“苏布冬加入洪门之前,一直是白身。加入洪门后,也是对洪门有功,就是这样的人,却被你们一口咬定被莫须有的说成是奸细,冤不冤?”

    “哼,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风七一时词穷,他也知道这事立不住脚。

    “那等你拿出来证据我们再做分辨!”陈玄策一脸淡然。“不过我好像记得洪门第二十三誓:不得捏造是非,或增减言语,离间兄弟,如有违背,死在万刀之下。洪巡风、风七爷,凭你俩平白冤枉苏布冬,就改死在万刀之下!”

    “你不是我洪门中人,凭什么教训我们?”洪巡风心虚,指责道。

    制皇将龙头杖重重一点:“你也给我老实点,你的账一会再算!今天既然这么多爷都来了,那风七,你说怎么办吧。”

    风七一咬牙,从弟子手里拿过一根棍子,一棍子打在自己亲生儿子身上。

    风俊嵩吃惊的望着自己父亲,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几个弟子知道风大少没吃过这等苦头,将那块抹布重新塞回到风俊嵩嘴里。

    “你们要干嘛?”风俊嵩嘴里被塞了布,立刻发不出声来:“他们是在救你啊,万一你吃不住痛,不小心咬舌自尽了,多亏的慌啊。”苏布冬看热闹不嫌事大,风言风语道。

    “苏兄弟,这样你满意了吗?”风七恶狠狠的看着苏布冬。

    苏布冬却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风七手中的棍子看。

    风七冷哼一声,又是无数棍子落在自己亲生儿子身上。那风俊嵩果然吃不住痛,一番白眼,昏死了过去。

    “才二十棍,剩下的三十棍,先记着,等想起来再找你要。”苏布冬见人已经昏死过去,于是才出言说道。

    风七将棍子扔在地上,赶紧抱起自己的儿子,对弟子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他去医院?”

    苏布冬扛起陈青帝,然后说道:“劳驾也送我们一程。”

    这时候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升起一句话:“无耻!”

    苏布冬搭刑堂的车去医院的愿望最终还是没有达成,现在这帮刑堂弟子见他如同瘟神一样,本来他想挤一下的,但是那些刑堂弟子自觉地将车占满,不给他留一点地方。

    “这就没意思了啊。”苏布冬笑道。接着他的屁股被丁三爷轻轻踹了他屁股一下:“差不多可以了啊,这么多大爷在看着你,给人家点面子,赶紧送陈青帝去医院,这小子被你这一折腾,别留下什么暗伤,你咋不想想先送他去医院再过来讨公道呢?”

    “我说爷几个,我要是不带他来,我怎么替他出头?而且米国我人生地不熟的,我哪里知道医院在哪,万一人家问起来他是怎么受伤的,我咋说?被私刑打伤的?米国的普雷斯叔叔不抓我俩才怪。”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是不?”萧书言怒道,“赶紧滚到医院去,我找你开车送你。”

    “谢了,几位爷今天过来捧场。”苏布冬嘻嘻哈哈的,让几个人有些无奈。

    等苏布冬他们走了,剩下的人也到了一处洪门产业当中。

    “大家都说说,怎么看今天这事。”制皇双手拄着龙头杖问道。

    “洪门誓第二十条:遇有兄弟被人打骂,必须向前,有理相帮,无理相劝,如屡次被人欺侮者,即代传知众兄弟,商议办法,或各出钱财,代为争气,无钱出力,不得诈作不知,如有违背,五雷诛灭。苏布冬这是有理相帮,算是应誓,我今天就感觉到两个字:痛快!好久没有见风七吃瘪了。现在我们洪门像苏布冬这种人,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他们发誓的时候,有几个真心的?有几个肯为兄弟出头?我记得苏布冬跟陈青帝也不过就在香江见过一回吧,这在米国见面是第二回了?”叶河图说道。

    “是第二回,第一回两个人还闹了些不愉快,打了起来。”萧书言说道。

    “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惜英雄?一桩美谈啊。”陈八两说道。

    “你们够了啊,我不信你们都没考虑过苏布冬这么冲动行事的后果,都不敢说?苏布冬今天是彻底把老七那伙人给得罪了,要是玩脱了,整个洪门都有分裂的危险!要我说,这小子就是有勇无谋,好勇斗狠!”那制皇说道。

    “不是这样。”萧书言突然出声说道:“我是故意让陈青帝去刑堂领罚的,为的就是看看老七那帮人会有什么反应。风俊嵩的出现是个意外,而苏布冬替我完成了刺探老七他们反应的目的,他估计来我这儿的时候就想到这一点了。整个洪门现在是一潭幽静的深水,只有一条足够大的鱼才能将整个池水给搅动起来,看看从池底下能泛起什么东西出来。”

    “所以他把自己当成了一条鱼?这说法有趣。”丁三爷说道。

    “他哪里是把自己当成了一条鱼,他分明是那个把鱼扔在水里的人!我们才是那条他要引出来的鱼!”萧书言没好气说道:“没发现吗,我们出现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惊讶,似乎早就料到我们会来一般。”

    “那我们要是不去呢?池子里不就没鱼了?”叶河图问道。

    “如果我们不去,他苏布冬的鱼才是自己,拿自己当饵,看到底是谁对他有兴趣!因为一件事就把洪门搞得风雨欲来,这种人,是天生的垂钓者,谋定而后动。”

315. 开圣堂

    “那苏布冬就任圣堂堂主一事,算定下来了?”曹四爷问道。

    “不妥。”萧书言却摇头。

    “老二,当初是你要老八将他找来,为何现在又说不妥?”丁三爷纳闷道。

    “我问你们,苏布冬入洪门几年了?”

    “85年入的……你的意思是说,他的资历不够?”丁三爷恍然。洪门规矩,入洪门不满三年,不能担任高级职务。这里的三年,是指整三年。这是一种对加入洪门人员的一种考验,看看他们是不是对洪门忠心,应了那句“辨人需待七年期”,虽然不用七年之久,三年也足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性如何。

    “那如何是好?圣堂开堂在即,如果无人坐镇,岂不是闹笑话吗?怎么现在才想到说这事?”除了叶河图,其他几个人都是一脸淡定。“哎我说,你们是不是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制皇说道:“老五你急个卵子?着急有用的话要我们在这干嘛?”

    “那你的意思是绕过洪门的规矩?”叶河图问道。

    “这是死规矩,绕不过去!”萧书言摇头。

    “那你们倒是说啊,可急死我得了。”叶河图一跺脚,想知道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们从一开始,就只说提议重开圣堂,可圣堂堂主,可没说什么时候让他当吧?”萧书言问道。

    “啊?”叶河图傻眼了,他能不傻眼吗?苏布冬这小子眼见就差临门一脚了,却在这时候被说,对不住啊,这圣堂堂主虽然你会当,但什么时候当上,这可说不准。

    “老八你说说,这像话吗?”叶河图不傻,知道让别人当出头鸟。

    “二爷说了,二爷说得对。”谁知道即便是陈八两,今天也全身透露着诡异。

    “你们这是怎么了?之前要死要活的把人拉过来,现在可倒好,不到两天就重开圣堂了,圣堂堂主却不是他?”叶河图替苏布冬冤得慌。

    “这小子要是个官迷,知道洪门需要他来当圣堂堂主,早就不做那游戏生意了,你看他像个官迷吗?这入门满三年方能就任堂主,这是死规矩,即便我们不提,老七他们那波人难道不会从这里做文章?我们硬是坏了规矩,他们也可以坏规矩,长此以往,我们还拿什么立足?而且我们现在给他一个圣堂堂主的位置,他会当爷吗?知道怎么管理这帮兄弟吗?嗯?”萧书言一连串问题,把叶河图给问住了。

    “不会可以教他啊,我当年不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过来的?”叶河图说道。

    “你当年是一步步走上来的,培养了一班自己的兄弟,他苏布冬呢?孤家寡人一个,除了一个高顺,他还有什么自己的势力吗?当爷,就要有自己的势力,要不连个三流堂主都能欺压到你头上,这些苏布冬有吗?我们给他自己的人,他能用吗?他敢用吗?嗯?”萧书言说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嘛,你们肯定想好了对策吧?”

    “且看。”萧书言微微一笑。

    …………

    “布冬,你觉得要是你这次当不上圣堂堂主,你会失落吗?”几个人回到酒店,陈玄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失落?不会啊,我觉得当不上才是正常的吧,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压根不是这块料。”

    “那你为什么还愿意进这旋涡中心?想出风头,这里可不是好地方。”

    “纯碎出于一种内心的好奇。”

    “好奇?”

    “我有一种感觉,就是所有人都在跟我说,你是苏降龙的孙子,你爷爷跟牛逼,所以你也要很牛逼!可是前人牛逼,后人就一定厉害吗?我看未见得吧?”苏布冬说道。

    “可你不还是选择了顺从自己身上的这个血脉的因果?”

    “所以我说了,是处于好奇。一个不见于史书的寂寂无名之辈,却被如此之多的人所怀念着,我想更多的了解他的故事,跟随他的脚步,体验当初他所体验到的一切。没想到这,我心里总有一种冲动,仿佛血液沸腾,你知道这种感觉吗?”

    “我可能体会不到,但是能想象到。”陈玄策听了苏布冬的心意,原本有些话想对苏布冬说的,但是现在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布冬,看来你不需要被别人安慰什么,你有一颗足够强大的内心。”

    “废话,我是谁!”苏布冬笑说:“不过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没事了。”陈玄策笑道。

    两天后。

    尘封几十年的洪门圣堂重新开堂,曾经这里又被称为洪门香堂,这个平日里几乎不起眼的地方,由于今日之事重大,早早的被洪门弟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圣堂外那占地足有近千平方米的院子里,整整齐齐摆着几十把椅子,每个椅子上均贴有个写着姓名的小纸片,用以来区分座次。此外还标明了排次,没有四七排。

    一个巨大的供桌上,供奉着数十个牌位。摆在最高和最显眼位置上的,是洪门始祖:洪英、傅清主、顾炎武、黄梨洲、王夫之这五个人。第二排则是文宗史可法、武宗郑成功、宣宗陈近南、达宗万云龙、威宗苏洪光。下面还有前五祖:蔡德忠、方大洪、马超兴、胡德帝、李式开。洪门中五祖、后五祖、五义、五杰、三英、二师等洪门先辈的牌位,依次被供奉在供桌之上。

    在这些牌位前面,还摆着各种祭祀的牛羊鸡鸭,不过却是没有猪。

    “尚书大爷到!”

    “中堂大爷到!”

    “东阁大爷到!”

    “西阁大爷到!”

    ……

    八位京官,所谓洪门内八堂,来了五位。

    “当家三爷到!”

    “圣贤二爷到!”

    “刑副大爷到!”

    …………

    外八堂的爷们也来了五位。

    再然后,制皇,也就是前任龙头来到了众人面前。

    制皇是个职位,但是有名无权。要不是洪门龙头失踪,实在找不出比他还合适的人选了。就跟火影当中火影三代目一样,四代目死了,五代目没有选出来,只能由他这个前任先临时过渡一下。

    这时中堂大人,也就是盟誓人出来喊道:“敬香!”这本来于理不合,因为主香人本应该是圣堂堂主,洪门香长,但是这职位由于几十年的空缺,所以主香职责就由盟誓人一并代劳了。

    “一结红门二结兄,当天盟誓表真情。长沙湾口连天近,渡过乌龙见太平。铜铁成桥兄弟过,桥心望见绿杨城。松柏桃李分左右,忠节红花结义亭。忠义堂前兄弟坐,城中点起百万兵。”

    “礼毕。”

    几十个人将香插入香炉内,然后按座位做好。

    制皇开口道:“今日重开圣堂,乃我洪门大事,若有异议者,现在提出,一会开堂,再有异议,门规伺候!”

316. 阻拦

    “苏布冬没有来。”丁三爷开口道。

    制皇以询问的目光看向萧书言,萧书言轻轻摇头,表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叶河图和陈八两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苏布冬明知道今天是大日子,却没有来。

    “一个苏布冬,值得这么多大爷等他吗?我看开圣堂的仪式赶紧开始吧,吉时已到,过了时辰就不好了,反正我们都没有异议。”风七说话间,嘴角却微微上扬。这苏布冬今日要是错过了吉时,谈什么就任堂主,汤猪才是吧。

    一炷香,烧完之时,便是圣堂开堂之时。苏布冬来不了,就代表在场之人中必须要选出一位替代者。

    而这些人心中早就商量好,推举一位出来。

    “怎么回事?”曹四爷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

    一个小时前。

    “再过一个街区就到洪门圣堂了。”陈青帝拖着病躯也要来见证圣堂的开启,于是他坐在副驾驶,给开车的高顺指路。

    孙神机和陈玄策由于没有观礼资格,所以就在酒店待着了。

    但是走到一个红绿灯的时候,一帮洪门弟子却冲了出来。

    “下来,都给我下来。”他们团团将车围住。

    “布冬,怎么办?好像是冲我们来的。”高顺回头望向苏布冬。

    “高兄,护住陈青帝。”苏布冬知道陈青帝伤还没有好,他将九天惊鸿和末世惊雷提在手上,暗自戒备。

    见车里面的人没有反应,拿着硬物将车窗打破。

    玻璃碎碴在车里爆开,苏布冬让高顺开了天窗,自己踩着椅背,从天窗中一跃而出。

    “今日,阻我进圣堂者,不再是我洪门弟兄,让出一条路来,亦或现在离开,我保证不伤一人,若是我喊三声不应,别怪我手中刀剑无情!”

    只听见一个声音大笑道:“苏布冬,你以为这么多人还奈何不了你们三个人吗?”

    “三。”那群洪门弟子皆是冷眼相待。

    “二。”苏布冬手心微微出汗。

    “一。”苏布冬冷笑一声,用刀刃轻轻一划,将一块衣服当布条给撕了下来。他将布条系在自己眼睛上,说道:“既然如此,我不想看到你们的血。”

    “苏布冬这是疯了吗?”高顺看到苏布冬如此孟浪行事,不由担心道。

    “苏兄弟说他武功又涨了一截,会不会他已经有‘心眼’了?”陈青帝嘴唇苍白,受伤极重,但是眼神中却是精神奕奕。

    “心眼?怎么可能,他以前从来没有用过兵器打架,心眼什么的,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心眼流,其实就是听声辨位,不用眼睛去看。许多影视剧中都有这种桥段,但是这种心眼流之所以普通人极难做到,在于他要求对于距离的把握。

    比如对手要打你太阳穴,一招双龙贯日,你的耳朵在瞬间便要分辨出对方击打你的方向,并且手上要有一个应对,应对不能有丝毫差错,差上几分,便是重伤。

    也许是苏布冬这造型有些唬人了,苏布冬每前进一步,那帮洪门弟子就退后一步。

    “都给我上啊,今天我让他进不了圣堂的门!”风俊嵩气急败坏道,他推着一个洪门弟子往苏布冬身前攻去。

    苏布冬耳朵一动,听见前方有异动,于是踏前一步,用剑刃挑穿那人。

    拔剑,继续往前走去。

    他走一步,众人往后退一步。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实质的杀意,让人觉得害怕。

    “布冬,今日我和孙神机不去那儿给你添乱了。记住,你是否当上圣堂堂主这事,并不重要。可你必须要去圣堂。你不是想知道苏降龙的过往吗?圣堂的老人们都知道,他们之所以一直不告诉你,就是在吊着你,让你加入圣堂,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所以他们就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你当然可以不去当,但是苏降龙的秘密,洪门几十年不设金龙的秘密,恐怕也会烟消云散,淹没的历史的尘埃当中。”

    “上啊!”风俊嵩被人搀扶着,不停的让人冲过去。“他蒙着眼,你们怕什么?”

    又上了两名洪门弟子,苏布冬只觉面前两股冷风,他往后仰倒,躲过那两人一击。那俩人没有放弃,收回武器,又是向前一捅,向苏布冬腹部捅去。这要是捅实了,苏布冬算是废了就。

    谁知道苏布冬就跟长眼一般,似乎早料到对方有这一招,猛吸一口气,腹部一缩,那两把兵器恰好跟苏布冬差了几分。苏布冬刀背剑身往前一送一弹,两人被砍到在地,失去了战斗力。

    “上啊,给我全上!”风俊嵩歇斯底里道。

    “风少,这么多人打他一个,已经是违反规矩了,全上的话,我们以后没办法在洪门立足了!”一个老成点的年轻人如此说道.

    “放屁,我叫你们打他,干他!让他也进医院看看去。”风俊嵩大怒道。若是被老太爷知道,顶多会骂他几句,骂几句又怎样呢?该怎么做还不是怎么做。”

    “不好意思,得罪!”那年轻人对洪门弟子点了点头,接着又有四个人向苏布冬冲来。

    这考验的是苏布冬逻辑排序的问题,谁前谁后,谁第一个到达,谁是第一个用武器能击打到自己身体的。他要有一个计算。

    苏布冬刀剑一并,从身前划出两道银光。

    苏布冬用腰劲在空中转了一圈。

    那四人摸了摸自己胸前,衣服碎成一条,慢慢有血渗了出来。那四人倒下,天旋地转,仰倒在地。

    那四人倒下前都无法想明白,自己身体为何这样不听使唤。

    “布冬,我在你武器上抹了强力麻药,只要沾上血,立马生效。风七那帮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们还是提早做准备。”孙神机说道。

    只几个回合,风俊嵩这边六个人就失去了战斗力。

    “他是苏布冬?”有人悄悄的对同伴说道。

    “那个真金龙苏布冬?”有兄弟问道。

    “对,就是他,两天前就是他把风少给绑了。”有人在窃窃私语。红门之中,除了重规矩,更多的是看重一个人的品行和读写。苏布冬力挽狂澜,真假金龙的这故事传到米国这的时候,引起了许多洪门弟子的关注,争相传闻。

    现在看来,苏布冬好像比传闻中的还要想强上不少。

    苏布冬又往前迈了五步。其他人慢慢的在退着走,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生了,苏布冬每上前一步,其他人就要往后走一步。

    又是四人,苏布冬不再留情,他用二把武器,再次划过对方的腹部。

    就这样,风俊嵩他们拖了苏布冬近一个小时。

    “离重开圣堂还是5分钟。”

    “所有人都停了手,想看看五分钟后的时间会变成什么。”

    “让开。”苏布冬走过5人,他汗毛一立,感到背后一紧。有两名洪门弟子想要成名已久,只要将击杀他的功劳抢在身上,他们就是下一个苏布冬。

    但是苏布冬岂会让他们得逞,刀剑插入他们的大腿之中。

    “还有谁?”

317. 重合

    “老二,还记得苏降龙就任洪门客卿的时候吗?”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制皇却丝毫不着急,反而闲聊起来。

    “如何能不记得,还记得那一天,他是打过来的。我们这些人,当年只能远远的看着他……想来还真是怀念啊。”萧书言眼睛一闭,似乎看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洪门之中,有人反对苏降龙就任客卿,出任香长。在去往圣堂的路上,苏降龙被人伏击。

    那一年,苏降龙手持一刀一剑,如一尊杀神,拦着皆伤。

    “距离那一年,过去多久了?”

    “民国二十年,距今已经56年了。”

    “56年……时间过得真快。你说56年后,会不会还有人觉得我们都老了,做的决定落伍了?”制皇问道。

    “会的,每个时代都会有年轻人决定要反抗,就跟当年的我们一样。在旁人看来,当年屠龙的勇者变成了恶龙。”萧书言笑说道:“这个世界就像一个轮回,现在只不过引导者变成了我们,去完成前人未竟的事业。”

    制皇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等香烧完。”他闭上眼,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风七他们这波人看到制皇不说话,只好偷偷的哈着气,恨不能把那柱香赶紧烧完。

    这时,曹四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他来了。”

    制皇猛然一睁眼,恰好与萧二爷的眼神对上,两人相视一笑。

    只见苏布冬浑身血迹的走进了屋中,将刀剑往地上一扔,说道:“圣堂还挺难进的啊。”

    风七捏碎了自己手中的茶杯。“怎么搞的?”他安排了所有刑堂的精英在街口外对苏布冬进行了阻拦,为何没有阻挡住他?

    苏布冬一屁股坐到地上:“有些累了,各位爷见谅啊。”

    “老四,怎么回事?”丁三爷原本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才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凉的茶。

    “咱们的风少爷拉了四五十个兄弟在外面阻挡苏布冬进来,结果苏布冬一路打进来的。”曹四无法跟众人言说他跑出门时的震撼。

    四五十个洪门弟子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上,身上虽然有伤,但不是致命伤。可伤他们的人足可视为战神下凡。

    许多年前,曹四好像听洪门的老人说起过,似乎也有这么一个人冲开重重的阻拦,然后成功进入了圣堂,那个人是叫什么来着?

    “吉时已到,开圣堂!”随着中堂的洪亮声音,洪门圣堂终于重开!

    众人历经过洪门英烈后,一个问题终于不可避免。

    “谁来掌管圣堂?”所有在场的人不免都会有这样的疑问,而制皇和萧书言商量的结果也并未跟众人说过。

    所以即便是七爷那边的人,想反对都找不到借口,你们想选苏布冬,我们不同意。但是现在你们闷在鼓里不说,我们总不能跳出来说反对他了,万一不是他呢?

    万一。

    到了这个地位,所有人都害怕那个万一的出现。

    所以适当的闭嘴,才能给自己这方争取最大的权益。

    圣堂堂主执客卿位,洪门历来由两种方式,一种是龙头代管,一种则是交由客卿。

    交由客卿的话,这人说话分量极重,像小说所谓的首席供奉差不多。

    现在,每个人心中都浮现出一个名字,他今天用无比勇武的表现征服了众人。

    圣堂堂主,是客卿,更是门面,一定要能打。

    就跟五十六年前的那人一般。

    声振寰宇,硬生生用武力打出偌大名声。

    可风七他们也派人研究了苏布冬就任圣堂堂主的可能性,觉得不太现实,毕竟苏布冬的年龄摆在那,加入洪门的时间也在那,不可能在三年内就任别的帮派的客卿,否则以洪门制皇的性格,早就公之于众了。

    “诸位兄弟都知道,以制皇代龙头行驶权利,是在不得已而为之的情况。于公于私,我都不想将苏兄弟牵连进来。”敬完香,苏布冬被安排在最后一排的下手,这算是一个记者位?苏布冬带着自我嘲讽道。

    “制皇大哥,你快说谁是这圣堂堂主。”叶河图最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制皇淡淡道。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问号。

    “你?”

    最后的一段香燃尽,香灰归于香炉。

    “开堂!”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就连苏布冬都有些意外,虽然陈玄策给他打过预防针,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由制皇亲自来担任这圣堂堂主位置。

    但是这样做,又偏偏让人无话可说。

    制皇从新点燃一根香,由中堂做盟证,就任圣堂堂主之位。

    “此乃洪门多事之秋,诸位兄弟还需精诚团结。今日圣堂重开,为的是换选龙头一事。一年之内,我们将另选贤明,在此我立下一条规矩:达者先,仁者先,有功者先。一年之内,凡是做到这三条的,皆可参选龙头。”

    “达者先,仁者先,有功者先。”苏布冬细细咀嚼这句话。“达者,是有能力。仁者,是有胸怀。有功,是有功绩。这三条可谓一个领导人的必要素质。也让人无话可说。”

    “还有一件事,我圣堂决定聘请苏布冬为我圣堂客卿,不知道苏兄弟意下如何?”

    苏布冬抬头看去,本以为圣堂堂主已经跟自己无关,但是没有想到制皇和萧书言竟然会来这一手。洪门客卿和圣堂客卿,两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洪门客卿,在场之人都有发言权,圣堂客卿,那却是这制皇的一言堂,在场众人压根没有理由反对。毕竟是圣堂自己的家务事,愿意请谁当客卿,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其他人压根管不着。

    苏布冬一下子想通了所有关节。他发现丁三爷和萧二爷都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苏某生怕能力不够,不过愿意一试。”苏布冬抱拳说道。

    “好,今日你便领我圣堂客卿衔。”看苏布冬不拖泥带水,对这个性格有些喜欢,制皇点头。“我年纪大了,圣堂的事太费精力,这圣堂的事就多拜托苏兄弟了。”

    “……”众人都是无语,老家伙们还是技高一筹,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先是自领圣堂堂主,堵住悠悠众口。又请苏布冬当这客卿,众人无反对理由。接着就将圣堂差事一并交给苏布冬。

    但是我们也不是光看你唱戏的主啊。

    “圣堂兹事体大,苏兄弟入我洪门不久,怕是不知洪门内部要害关系,不如我来派几个人协助一下苏兄弟?”说话的却是洪门江口,外八堂的管事,姓齐名轩。人称齐九爷。江口类似于地方的人事部门,这句话由他说,还真是合适。毕竟除了他,谁也不知道洪门得力干将数量有多少。而且掺沙子么,我江口做这事最是拿手了。

    “谢过齐爷,不过现在圣堂初立,我还不知道需要哪方面的人才,所以只能忍痛拒绝齐爷的一番美意了。”苏布冬快刀斩乱麻,把事情给推了出去。

    齐爷脸色微变,僵笑道:“不妨事。”苏布冬上来就把他这个人事大总管给得罪了,那行啊,我看你苏布冬没人的情况下,有什么能耐。

    中堂又跟制皇交代了圣堂需要履行哪些职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哪里是跟制皇说啊,分明是跟苏布冬说呢。

    好不容易挨到仪式结束,其他人纷纷离开。跟苏布冬相熟的几个人过来恭喜了下苏布冬。

    制皇和萧书言让苏布冬留下,说是有事交代他。

    “两位爷,有什么交代的?”

    “苏布冬,尘封的往事,今天跟你细细的说。”萧书言脸色有些凝重。

    “你说,我听着。”苏布冬正襟危坐。

318.从未被遗忘的历史

    一个话题总要有一个话头。萧书言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轮椅,然后缓缓开口道:“洪门龙头失踪,和你祖父当年所寻找的东西都是因为一件事。”

    苏布冬凝神,问道:“什么事?”

    制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知道洪门的历史吗?”

    “略微知道一些。”

    “你说说看。”

    “洪门是为反清复明而兴起的组织,三点暗藏革命宗,入我洪门莫通风。小说家常说,洪门乃是陈近南组织的,天地会乃是其前身,不知道此言真假。而且洪门称号众多,有红帮、三合、三河等等,分支别名更是数不尽。始宗乃是洪英……”苏布冬将自己印象当中的洪门说了个大概。就差说有一个青木堂堂主叫韦小宝的。

    “知道不少,我洪门又叫汉门,因为丧失中原土地,被外族入侵,所以“漢”字去掉中土就成了洪。而我汉人有一样从古至今都令人梦牵魂绕的宝物,你能猜出是哪样吗?”

    “范围太广,提示一下?”苏布冬说道。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萧书言轻轻点了点食指。

    “是‘受命于天,即寿永昌’?”苏布冬问道。

    其余两人大笑,“小子还算聪慧,就是它!”

    三人嘴中所说,都是一件宝物:传国玺,又称始皇玺。

    后嬴政称始皇帝,命李斯以蓝田玉雕刻传国玉玺,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由玉工孙寿刻于其上。

    秦亡汉兴,刘邦入咸阳,秦王子婴投降,“素车白马,系颈以组,封皇帝玺符节,降轵道旁。”这符节便是这块玉玺。

    有传闻又称和氏璧雕刻而成传国玉玺,实乃误传。皆因:“璧五寸而有好,则不得复刻为玺。”意思好比是说,一块香皂被雕刻成一片的,这块香皂怎么能又变成一整块玉玺?

    传国玉玺在华夏历史上可以说见证了无数王朝兴衰之事。王莽篡汉,夺太后玉玺不给,太后怒摔玉玺致有缺。后刘玄死易主刘盆子,天下又归于刘秀。东汉末,玉玺失踪,孙坚找到藏于妻吴氏。袁术拘吴氏夺玺,后又归于献帝。再往后,玉玺归于隋。隋亡唐兴之初,李世民只能以“受命宝”“定命宝”聊以**。后传国玉玺归唐,唐末又失,自此再无传国玉玺的确切消息。宋元明清几朝,时有这块传奇玉玺消息时隐时现,但都被证伪,也是自那时起,华夏国运日渐衰退。至近代,华夏国耻陆沉,此等国宝之失,被引以为憾事。

    “东瀛军占据满洲,曾经向黄浩然要过那块清朝乾隆时被证伪的镶金玉玺,但是黄浩然向东瀛军队卖了一个消息,关于真玉玺的下落。”萧书言说道。

    身在一个传奇故事当中,苏布冬只觉坐望千年,恍若隔世。

    “真玉玺的下落?”苏布冬聪明如斯,却还是猜不出这玉玺跟洪门圣堂有何关联,只能静静听故事。

    “不错,当时东瀛关东军兵力乃是最强盛之时,于是制定了计划,打算侵略南洋。不过直到十年后,东瀛军才下定决心去南洋。而这个决心,是黄浩然帮他们下的。”

    南洋,便是现在称呼东南亚的地方。

    “黄浩然称,那真玉玺,其实早就被建文帝在南洋找到,隐匿于南洋。”

    又是一桩历史悬案。

    明朝永乐帝朱棣发动靖难,建文帝在城破之前不知所踪,于是郑和七下西洋,为的就是找到建文帝。

    谁知道建文帝就躲在南洋,还找到了那块真玉玺?

    “消息来源可靠?”

    “如果没有十足十的证据,东瀛军队又怎么会在41年分出一部分兵力派往南洋?”萧书言说道。“有历史学家说,东瀛军盯上了东南亚的丰富资源。这句话其实是句屁话。他们为何在那时会分兵?在华夏战场上真的没有一战之力吗?我看未必,当时东瀛和红色罗刹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东瀛腹背受敌的情况得到缓解。当时东瀛部队骄兵悍将,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压根没有必要开辟新的战场。可就在这一年,东瀛对米宣战,发动太平洋战争,并且开始大规模入侵东南亚。这一年也被认为日军从盛转衰的开始。”

    “这都是因为黄浩然的真玉玺造成的?”

    “蝴蝶不经意的扇动翅膀,让世界刮起了龙卷风。黄浩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让东瀛军队打起了南洋的主意。”

    “玉玺这么重要吗?”

    “华夏文明传承上下五千年,而有人说玉玺便是这千年传承的国运所在。东瀛军队这是在对赌国运,甲午时他们赌赢了,那时他们又将国运赌在了冥冥不可知的一块玉上。”

    “那他们找到玉玺了吗?”

    “找到了。”萧书言说道。

    “找到了?”苏布冬一惊,为何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1942年,东瀛军队打算将秘密找到的玉玺用军舰运送回国。但是就在船队后,中途岛海战开始了。那艘军舰奉命参战,然后被米军击沉。”

    “那艘军舰,被称为——飞龙号,东瀛精锐。伴随着那艘军舰的沉没,传国玉玺再也没有消息。”

    飞龙号,中途岛海战中唯一一艘有亮点的日本“苍龙级”航母,之前曾重创了米航母约克城号。

    也就是从这场海战开始,东瀛军队在海上的力量被严重削弱,也让盟军在太平洋地区占据绝对优势。

    “就在数年前,突然又有一个可靠消息,说他们准备打捞飞龙号,取出当中的玉玺。于是龙头决定带着精干兄弟,一起前往。出海后几个月,龙头和那帮兄弟也失去了消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制皇说道。

    “真玉玺跟洪门有什么关系?”苏布冬问道。

    “洪门存在之初,是为了光复汉人天下。玉玺所在,便是华夏千年精神凝聚,你说这不重要吧,但是却是一个寄托。所以龙头亲去,就是为了迎回玉玺,交给华夏政府,了却洪门的一段因果。”萧书言说。

    “重开圣堂,为的是选龙头还是取玉玺?”苏布冬总觉得自己跟这两件事摆脱不开。

    “你觉得呢?你以为你背后为何是五爪金龙?”萧书言不相信自己讲了这么一大圈还听不明白,摆明了是想打退堂鼓,但是哪里有这么容易?

    “龙头去了都出事,我福薄命苦,别去送了。”苏布冬一听这玉玺也邪门,于是说道。

    “洪门圣堂,其实不光叫洪门圣堂,而应该叫护玺堂。为何圣堂为我洪门客卿却有资格主香?就是因为这个身份,传承了千年。”萧书言说道。

    “护玺堂?这玺不会就是……”苏布冬面色一苦,这下全他娘明白了,这都尼玛是坑啊,而且是神坑,天坑。什么五爪金龙,这五爪金龙明明是违制的存在,古代连藩王都只能四爪。只有皇帝才能用五爪,偏偏自己背后的纹身不单是五爪,还是九纹龙!这说明啥?当时苏布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何洪门这么重规矩的地方都会违制,这下明白过来了,合着圣堂是护玺人,这背后的金龙纹身就是一个证明,证明自己有这个资格。

    这也解释了为何圣堂几十年不开了,这玩意是要经过认证的!虽然不知道怎么认证,但是其他人纹了就不好使。

    感觉自己被算计了,而且是被那早就死掉的苏降龙算计了,你算计谁不好,偏偏算计自己亲孙子,这不是让自己去死吗?

    你听听,这历史上沾上玉玺的有好下场吗?这下可倒好,自己还主动撞进来,你撞就撞吧,还撞进一坑里。

    苏布冬都想扇自己几巴掌,让你好奇,好奇害死猫了吧?

    “不错,所以我们俩就想问问你,愿意承担护玺人的职责吗?”

    “如果不想承担,有没有什么惩罚?”苏布冬嘿嘿干笑道。

    “惩罚肯定没有,毕竟我们洪门都是兄弟。不过就是这从今往后洪门之中,怕是没有你的立身之处了。毕竟你可是第一个得罪了所有大爷的人呢,你觉得七爷他们会善罢甘休?你觉得我和制皇会对你青眼相待?想多了吧?反正给你小鞋穿总是免不了的。你肯定又会想,总比丢了命强吧?可是有些时候,丢了命还好说,生不如死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哦。”萧书言知道这小子打起了退堂鼓,于是出言恐吓道。

    “可是我苏家还没有后。”苏布冬无耻说道。“让我苏家绝后,小心我爷爷出来一口唾沫淹死你。”

    “哎呦,我好怕,不过我觉得林慕鱼那姑娘不错,胸大屁股翘,一看就好生养,不如你回国就跟她把洞房圆了?”

    “什么年代了?我当然要自由恋爱!”

    “对不起勒您,您别提什么自由,我这儿不时兴这个词。”

    “老匹夫,你信不信小爷不干了?”苏布冬急了。

    “老二,别跟小辈闹了。苏兄弟,其实别人可能有事,但是你去却不一定有事。”制皇出言道。

    “我也是人生肉长的,凭什么我能没事?”苏布冬知道这俩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红脸,不过看破不说破,反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制皇说道。

    “那你怎么会这么说?”

    “因为这是苏降龙当年和我们说的,他原话是:‘我们护玺人,天生比常人多了一种能力。这种能力能确保我们可以找到玉玺。’”

    “什么能力?”苏布冬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你要问问苏降龙。”制皇说道。

    “老头死了都几十年了,我上哪问他去?”苏布冬不满道。突然他想到一种可能,本来要发火的语气瞬间灭了。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祖宅是吧?”萧书言没好气的说道。他扔给了苏布冬一张纸,是一张赎票。“400万日元就敢卖祖宅,你也是独一份了。给你赎回来了,不用谢我。”

    “既然拿回来了,你们难道没去找找什么线索?”苏布冬拿着赎票问道。

    两人神色有些尴尬,知道这俩人已经派人去过了,所以也不再问了。

    “既然我爷爷当年这么说过,那为什么他没有找到玉玺?”

    “哼,你也太小看苏降龙了吧?要不是他,山口多闻又怎么会跟飞龙号玉碎?那年他和东瀛军队同时找到了玉玺的下落,不过却被东瀛海军抢先一步,夺走了玉玺。于是你爷爷将计就计,躲藏在飞龙号上,在关键时刻刺杀了山口多闻。东瀛军队为了遮蔽丑闻,才流传出了山口多闻在船上自尽的说法。”萧书言说道。“不过后来玉玺的下落,这世上除了你爷爷,确实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清楚了。”

    “至于玉玺在哪,我看确实只有你回一趟祖宅找找什么线索了。我们反正是什么都没找到。放心,东西都没乱动,现在也派人去看着了。”

    苏布冬攥紧了手上的赎票,问道:“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因为你是苏布冬,苏降龙的孙子,我们俩都不信你这么没种。要是没种,又怎么会打进圣堂?你刚才只是被震慑住了心神,只要稳下来,还是会答应的,我们俩有这个信心。”

    “风俊嵩怎么处理?”苏布冬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而又另外挑起话题,他多记仇一人啊,都饶了你三十大板了,你小子今天还敢冒头拦我,真当我吃素的怎么着?

    “你说怎么处理。”萧书言说道。

    “把剩下的三十大板也打了吧,总留着也不是个事。”

    “成交。”萧书言知道这事苏布冬的条件,痛快答应了。

319.分道

    当苏布冬把他所知道的毫无保留的讲给陈玄策、高顺、孙神机三个人听的时候,除了高顺,其他两个人的表情其实并不那么惊讶。

    从他们的表情当中,苏布冬可以肯定他们或多或少早已经知晓整件事的部分。

    “所以,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苏布冬问道。他现在其实脑子有些乱,大概是觉得身处在一个历史交汇的轨迹当中,既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激动,又有一些不知所措。毕竟秘闻这种事,小说中常有,但现实里发生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比中了三千万的彩票更令人忐忑。

    他有一些慌张。他有太多的事要去做,他觉得自己要被割裂开一般。

    自己这该死的好奇心,如果专心做游戏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陈玄策看了看孙神机,又看了看高顺,于是说道:“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情,既然你不拿我们三个人当外人,那么我给你一个建议:圣堂重组的事,交给孙神机,顺便可以在圣堂培植你的势力。这样能缓解你的一部分工作压力。”

    “他不是洪门的人,如何能行?其他人怎么可能服他?”苏布冬问道。

    孙神机微微一笑:“等我一下。”

    他进了洗手间,过了一刻钟,另外一个“苏布冬”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如何?高兄弟,陈兄弟,好久不见啊。咦,这里怎么还有一个我?”

    苏布冬满眼都是讶异:“这是怎么做到的?”眼前的“苏布冬”,神态,语气,动作都像是另一个自己,看着这个“苏布冬”,自己就像是照镜子一般。

    “正所谓‘神机’百变,你以为他是一个白纸扇,其实他是一个郎中。你以为他是一个郎中,其实他是易容师。只要他不说,就没人知道他是‘孙神机’,而只会是另外一个‘苏布冬’,如何?”

    “那就拜托了。”苏布冬语气坚定道。

    “我以为你会迟疑,比如约法三章之类的。”陈玄策没想到苏布冬这么快下定了决心。苏布冬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吗?这件事可以说是非同小可,若是被人发现,苏布冬将要面临的是什么,陈玄策想都不敢想。

    “如果你们害我,何必如此费尽心机?至于别人……一时半会他们还没有这个胆气,所以这件事这么做是最好的时机,早一点,晚一点都不对,恰恰是现在时机最好。何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我还是知道的。但是容貌容易化,身后的纹身怎么办,总不能也纹一个一模一样的吧?”

    “魔法师的诀窍是,让观众看到他们相看的,把不想让他们看到的隐去。”

    “明白了。”苏布冬点头。“剩下的事就简单了。”

    “其实剩下的事更加复杂。”陈玄策摇头:“圣堂的事其实有制皇和二爷压着,暂时不会有什么风波,玉玺的事却牵扯到龙头,怕是不那么简单。我建议由两个方面入手:一个是追查‘玉玺可靠消息’的来源,为什么值得洪门龙头不惜亲身犯险,一个是去你的祖宅寻找玉玺下落,毕竟是当年苏降龙是跟真玉玺在同一条船上呆过的。按照苏降龙的性情,如果没有带回真玉玺,他也必定留下了什么记录。”陈玄策说道。

    “在理。”苏布冬听到陈玄策这么一分析,顿时觉得局势明了不少,最起码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追查消息来源这件事,由高顺暗中查探吧,洪门关系错综复杂,这事不能太过张扬。至于我么,我跟你去一趟东瀛,看看能不能帮你参谋什么。”

    “妥了,就这么干了。”苏布冬点头。“不过我们回去,孙神机又该怎么回来?”

    “一起去东瀛,然后他俩待上几天再回来,在那边的使馆补一下签证和身份证明……布冬,这件事如果被洪门发现,你可想好后果是什么,我们是帮你没错,但这件事要是有个意外,责任可都在你身上。”

    “我知道,但是你提醒的对,我确实分身乏术,如果加上还要处理圣堂事务,把我劈成两半都用不过来。”

    于是几个人将几个脉络又都梳理了一遍,查缺补漏,确定计划没有太大疏漏。

    陈玄策跟高、孙二人叮嘱道:“运逢十七,干戈玉帛。潜蛟化龙,只看今朝。你们两人行事不能太张扬,但也不能不张扬,好在苏布冬如今打出了一个赫赫威名,一般的人根本不会来找他。即便有也不用理会他,真有那难缠的,就赶紧撂倒完事。”

    “知道,死瘸子少装蒜。”高顺知道自己的命批,认识苏布冬确实也让他们三个人的命运轨迹发生了实际性的改变。所以这一次真的是自己一展所长的时候了。

    东瀛东京。

    站在自己的祖宅前,苏布冬只觉得恍若隔世。

    两年前,他将这里抵押出去,拿到了战龙的启动资金,开始了自己在游戏界的征程。

    而现在,他又回到了这里。好像人生是一个轮回,不同的是,他再次有了站在这里的勇气。

    “进去吧。”苏布冬对陈玄策说道。

    陈玄策点点头。

    苏布冬推着轮椅,一间屋一间屋的给陈玄策介绍。

    “这是我父母的房间,他们过世之后这里就很少打开了,只有奶奶会偶尔来这里打扫,不过奶奶也走了之后,这间屋子就再也没打开过了。”

    “这是奶奶的房间,据说爷爷很早以前就跟她分床睡了。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有没有过她?”苏布冬将记忆中的往事慢慢剥离出来,像是跟陈玄策说,又像是自己跟自己说。

    灵魂中的苏微,跟**中的苏布冬在慢慢交流。

    一直以来,苏布冬好像总是被什么给牵引,只有当此刻站在这里,他才明白自己内心的一种悸动是什么,那是来自于肉身的记忆。

    而这种记忆同样也在慢慢改变着他。

    “这是客厅,我写作业会在这里。”

    “这是花园,我练功是在这里,不过后来为了考东大,停了一段时间。”

    然后两个人在一间房前停了下来。

    “这是我的房间。”

    他推开门,然后将陈玄策推了进来。

    陈玄策自己双手一撑,下了轮椅,扭身坐在苏布冬的单人床上。

    “你觉得这哪里会有线索?”陈玄策问道。

    “我不知道。”苏布冬实话实话,他并不觉得自己对这里有所了解。

    “你祖宅这格局,显然被人动了手脚。”陈玄策说道。

    “什么手脚?”

    “刚才看了一圈,祖宅的布局,如果我没看错,是‘白虎凶煞局’。”

    “什么是白虎凶煞局?”苏布冬奇道。

    “你家格局乃是西高东低,西方属金,主财,八卦位为兑。正应了白虎抬头。‘白虎抬头,不死也伤’,长期生活在此局当中,主人轻则有病祸事多,重则有人身伤亡。”陈玄策说道。

    “净扯淡。”苏布冬一副看你瞎扯表情。

    “西边那房间是谁的?”陈玄策知道苏布冬素来不信这玩意,于是问道。

    “那是书房。”

    “难怪看你命相不应年少失恃失怙,看了这被人改过的风水局,我心里便有数了。设局之人,想改你运命。好手段。”陈玄策冷笑道。

    到了书房,陈玄策探查一番。

    “也不用再看了,是我师父的手笔。”陈玄策叹了一口气。

    “你师父的手笔?他当年也来东瀛了?”苏布冬一愣。

    “是他来过,设了这么一个风水局。我有把握,我们想要找的线索,就在这间屋子里。”

320. 断了的线索

    陈玄策以左手大拇指掐四指默念:“明堂悬晶风水转,法生子丑寻重山。龙壁凤口梵音在,四正四奇探周天。”

    苏布冬看这陈玄策念念有词,觉得新奇,问道:“这口诀有用?”

    陈玄策边观察这书房便笑道:“没带罗经盘,只好靠手来算下这天干地支相合。口诀是套公式,把天干地支套进去,用手算五行金木水火土。比起罗经盘,优点是快,缺点就是背错了口诀就容易出事。”

    “那你背错过吗?”

    “开玩笑,我是谁。”陈玄策说道:“也就偶尔一两次吧……那还是年轻的时候。”

    “有点神奇。”

    “对于外行来说,是有些神奇,对于我们这些常年玩这些的来说,熟能生巧罢了。”陈玄策眼神定在一个地方:“在这里。”

    苏布冬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发现是一幅字画,上面写着:“兰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鲤鱼来上滩。”

    “是《兰溪棹歌》。”苏布冬说道。

    陈玄策说道:“你按一下鲤鱼那两个字。”

    苏布冬依言按了一下,却没有反应。

    “没动静啊,你是不是看错了?”苏布冬问道。

    “没道理啊,这风水布局是火泽睽才是,这副字画正好应了卦象……”陈玄策皱起眉头。

    “你不是说你只有一两次背错口诀吗?”苏布冬笑问道,他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谁都有失误的时候。

    可陈玄策不这么认为,“怎么会,怎么会?”

    他用手不停的掐算:“不对,不对,本应该是这样的……难道又颠覆乾坤,师父又做了一次变卦?”

    “变卦的话是泽火革,方位在对面。”陈玄策掉头,望那副书画的对面看去。

    书画的对面是一面墙,墙上空空如也。

    “元亨,利贞,悔亡。”陈玄策喃喃说道:“悔亡……悔亡……”

    “布冬,再按几次那鲤鱼两字。”陈玄策说道。

    “你不是说不对了吗?”苏布冬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老实的按下鲤鱼两字。

    “咔嚓。”只听见有什么机关锁打开的声音,那副字画中间凸出一块,一个半米见方的暗格弹出来。

    “怎么回事?”苏布冬若不是亲见,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局中局,没想到我竟然在东瀛被死去的师父又上了一课。”陈玄策苦笑道:“原本火泽睽就是对的,但是他故意设了一个套,机关只按一下是没有反应的。让我以为这是个变卦。但是革卦的卦词是‘坚持自己,不会后悔’,所以我才想到再去试试。”

    “一般的人,在知道按下不起作用后,就不会再去按的,你师父洞察人性啊,厉害。不过他设风水局对我们家不利,为什么?他不是跟苏降龙一伙的吗?”

    “他们后来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陈玄策轻轻摇头:“先看看这暗格里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吧。”

    苏布冬点点头。

    两个人在暗格里翻弄起来。暗格不大,两个人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

    有一张发黄的老照片,上面有四个年轻人。居中的人苏布冬认识,正是这座房子的老主人,他的爷爷苏降龙。

    其他三个人,苏布冬则不认识了,不过他内心隐隐有猜测,“这三个人难道是?”

    陈玄策点头,“是上一辈的虎鹤马。”

    “难怪,这张照片放在这里,显然这几个人对他都特别重要。”苏布冬说道。

    两个人又开始找关于玉玺的线索,但是苏降龙似乎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这里面他们并没有找到任何他留下的只言片语。

    两个人相顾无言。

    “真玉玺真的存在吗?”苏布冬颓然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制皇他们如此重视这件事,这件事背后定然有他们所‘认为’真的道理。”

    “又是白虎凶煞,又是周易八卦,费劲解了局也没看到有什么线索啊。”

    “如果这玉玺真那么好找,唐代以后又怎么会那么多年都没有真玉玺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

    “真玉玺后面定然还隐藏着一个不能现世的理由,让后面得到他的人不能公之于众。我觉得这才能解释为何那么多朝代去寻找玉玺却一无所获,这可能吗?以前的皇权下,个人是绝对不敢私藏玉玺的。建文帝到了南洋找到了玉玺却也不敢宣扬自己才是天命所归。这是为何?”陈玄策问道。“可这一切又必须等我们真的找到玉玺才能知道情况是什么。”

    苏布冬又看了一眼从暗格里拿出来的东西,突然像是发现什么一般。“你看这尊佛造像,眼熟不?”

    陈玄策看到苏布冬正指着一尊佛造像,乌漆嘛黑的式样,让他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被《平安帖》包着的那尊佛造像!”两个人眼中读到了对方的意思,把这尊木佛造像拿在手里,发现这尊与苏布冬之前买到的那尊佛造像有相似的地方,又有细微的差别。

    苏布冬之前买的那尊佛像,是佛祖以拇指与中指相捻,其余各指自然舒散。这一手印象征佛说法之意,表现佛陀于鹿野苑初转时的状态,所以称为说法印。

    而这尊佛像则是佛祖屈臂上举于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这一手印表示佛为救济众生的大慈心愿,被称无畏印。

    “佛像里有玄机!”两个人细细观察,发现佛像胸前的卍字是活动的,苏布冬找来一个镊子,由陈玄策小心翼翼的将那个字轻轻的取下。

    佛祖的胸口被掏空了一块,从里面掉出几片碎薄皮。

    “这是什么?”苏布冬捡起那几块碎片,发现碎片是被故意剪开的。

    陈玄策拿那几块碎片端详一会,发现上面写了些字,画了些什么,但是将碎片拼了一下,只是冰山一角。

    “至少有四尊佛像才能将这些碎片完整的拼完。”陈玄策将碎片收好,交给苏布冬。

    “而我之前已经拿到了其中一尊佛像,也就是说我们还要找到其余两尊佛像,才能知道这佛像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线索,而这些线索还未必跟玉玺有关,是这样吧?”

    “我们赶紧回一趟华夏,你还记得当初卖你这尊佛像的人长什么样子吗?”陈玄策问道。

    “怎么了?”

    “我怀疑他祖上知道这尊佛像的来历。”

    “可他要是知道的话,怎么会卖这个?大概率他是不知情的。”

    “总要试一试,要不我们的线索就卡在这里了,没有目标,全世界找两尊民国版的佛造像,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就试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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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掌门人介绍:
遇到一家喜欢的咖啡店
三线的风格,一流的装潢
姑娘娴熟的意识流服务
让苏布冬觉得这里的老板一定是一个有情怀的富二代
盘他!
富二代老板笑了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劳力士。
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苏布冬沉思良久,指了指富二代手上拿着的《财富》名人榜封面。
富二代说道:爸,能别闹了吗?
苏布冬拍了桌子:你就不能学你爹我买几家跨国公司玩玩吗?
哎……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帝国掌门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国掌门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国掌门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