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绑售卖2
苏绵一眼就知道是宋梅沉馋果子了,但框里的樱桃都是有数的,人多眼杂的,她悄悄又从空间抓了两颗樱桃,一人一个递到两个弟弟嘴里…
:“一会儿卖货的时候可千万要忍住不要动我的樱桃知道吗?”
苏楠楠信誓旦旦的点头,宋梅沉则是垂头丧气极了。
苏绵就安慰他:“等把娃娃都卖出去了,我就给你果子吃好吗?现在不行,人太多了,你得忍忍回去我给你做煎饼吃。”
宋梅沉一听有吃的,那真的是高兴极了,就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气,一行人找了个小孩挺多的地方停了下来。
苏楠楠显然不是第一次卖货了,他看见那种穿的干净好看的小孩就会凑上去把人拦住问:“你想要买娃娃吗?今天店里搞优惠,买娃娃会送樱桃!”
苏绵就会紧跟着拿着樱桃上去,把两个又黑又大的樱桃对着小孩晃上一圈,语气温柔道:“我们家买来的樱桃都很甜的,而且现在买娃娃就送,你要买吗?”
小女孩的目光停在苏绵手上的大樱桃那里,红的发黑的大樱桃让小姑娘咽了咽口水,看向父母。
她平日里只听说过樱桃这种东西,哪里还吃过呢?
小孩的父母也不是傻得,就问道:“我看你这樱桃和报纸上的樱桃不太一样,又大又有点发黑的,是樱桃吗?”
“当然是了,报纸上的樱桃长势没有我进购的这批樱桃好,我这个樱桃,它是很甜的。”这已经是苏绵在空间里扒拉出来的最不显眼的樱桃了。
“肯定保真,假一赔十。”
这一对父母听着有些乐,道:“可我没吃过,怎么知道它就是甜的呢?”
她看了一眼,周围还有几个大人看着这里,于是拿出了一颗樱桃,拿小刀割成了两瓣,递上前
:“你们可以吃一吃试试。”
家长还没动弹,小孩就先一步把手递了过去,只是刚拿着樱桃,正要往嘴里塞,她爹眼疾手快的抬手。
“咯嘣”一声,小姑娘被人拖着下巴,用力往上一使劲,牙齿一磕,彻底闭上了嘴。
那男人笑道:“小孩子不懂事,你这樱桃我吃了不会要钱的吧?”
苏绵怔了一下,继而摇头:“你放心,不会的。咱们做生意就是讲究一个诚信,是不会强买强卖的。”
那对父母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拿过苏绵递过来的樱桃。
虽说苏绵有点抠搜,一个樱桃恨不得分成八瓣,但是耐不住樱桃又大又好吃,吃到嘴里,那滋味,别提多好了!
这对父母眼睛都亮了:“你这个樱桃,多少钱一斤,实在太甜了,我想给我孩子买些。”
苏绵的店铺虽然也有卖樱桃酱的,但这个和吃樱桃也是不一样的。
苏绵摇了摇头:“我不卖樱桃,我只卖娃娃,樱桃是赠品。”
那对夫妻有点不死心:“你真的不卖吗?我可以高价收购的!”
苏绵还是摇头,坚定她要卖娃娃送樱桃,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头一个了。
捆绑售卖3
小姑娘的母亲目光闪了闪,开口道:“小姑娘你生意这么做可不太行,你都不知道顾客的需求是什么!我孩子就是想吃樱桃,买娃娃回去有什么用呢?”
小姑娘点点头。
苏绵也不介意,笑了下,从箩筐里拿出来个小鸭子。
就巴掌大的小黄鸭,还带着个红色的帽子和钱包,缝出来的鸭子就跟着大街上穿戴得体的成年人似的。
一下子就吸引了小女孩的目光,小女孩哇了一声,把手手在衣服上揩了揩,随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抬手拿起了苏绵手上的小黄鸭,欣喜的凑上去亲了口,随后回头。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直白的盯着父母。
父母:“……”
要么说父母还是最懂孩子的,不等闺女开口要,男人就问傅枝这小鸭子怎么卖了。
周围暗搓搓注视这边的有不少大人,苏绵温声道:“今天有优惠,小娃娃都是三块钱的,大一点的都是五块钱起步的。”
苏绵从箩筐里又拿出来了一个比较大的,穿着裙子的布娃娃,这种就不再是毛线织出来的,而是用棉花和好的布料缝制出来的,即便时间赶,夏春花做出来的娃娃也是十分的细致的,没有什么乱线头在上面。
“像是这种大小的娃娃,就是九块钱的。”
这些小娃娃的价钱都是苏绵按照市场价定好的,比起供销社里在外地进来的娃娃,苏绵店里的娃娃款式多,做工细致,价钱上也是比供销社里的娃娃低一些。
拿着小黄鸭的小姑娘当场喜新厌旧,把小黄鸭往苏绵手上一递,眼巴巴的又看着苏绵手上的娃娃。
“妈妈,我想要!”
小姑娘的妈妈皱了皱眉,“你这个价钱有点贵吧?我看别人店里的娃娃都挺便宜的啊!”
孩子的爸爸也接话道:“是贵在樱桃上面了吧?那你这算什么买东西送樱桃,还不是得我们格外掏钱!”
不等苏绵开口,身边的苏楠楠就风风火火的拎了个娃娃冲上去,一双爪子各种在娃娃上扒拉:“你说的别人卖的东西比我们家便宜,那是因为两家做工不一样,我们家卖的娃娃都是用上好的,干净料子做的,就怕伤了小孩的皮肤!”
“一分价钱一分货,你去看看他们家是什么料子和做工,再看看我们家。我们家卖的娃娃,都是我姐设计出来的,我敢说这个县城,你们买到的便宜娃娃,那都是他们仿制我们做的!”
宋梅沉接到苏楠楠的眼神,急忙把樱桃给递了上去,苏楠楠说:“今天买娃娃,不光价钱便宜,还送樱桃,已经很实惠了,真的不能再降价了,再降价我们家挣不到钱我就要辍学打工了。”
整波过程看的目瞪口呆的苏绵:“……”
就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但她弟弟真的也太会了吧?
其实苏楠楠就是跟着其她卖货的老板学的,嘴皮子磨的贼溜,“您也摸摸嘛,别人家的孩子都有了做工考究的娃娃,难道您想让您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吗?”
捆绑售卖4
孩子的父母哪里懂谁先做娃娃谁后模仿这事,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也不是很高,总不能都给孩子买娃娃吧?当然是谁家便宜就在谁家买啊!
这会儿听着苏楠楠这么说,就低下头认真的看了看他手上的娃娃。
其实做大人的,是很懂布料这一块儿的。
之前买的那些娃娃为了图便宜都是在黑市里拿的,洗一次就起球了,还会有一点脱线,都得家里的大人帮忙在缝制一遍。
要说不烦黑市里的娃娃做工不好那不现实,可就像苏楠楠说的,一分价钱一分货,他们只出了一两块钱,买了个苏绵这里九十块钱的娃娃,洗两次出了问题也不好意思去找人家。
“妈妈妈妈!”小姑娘喋喋不休的叫着,一只手晃了晃女人的胳膊。
女人有点心疼钱,不过男人看着闺女喜欢,咬咬牙道:“那就买一个吧,我在你家买一个,你得保证质量吧?这娃娃洗一次不会掉色缩水吧?”
“这你可以放心,不会有你说的这些问题。”苏绵收了钱,让小姑娘在箩筐里选了一个娃娃,高高兴兴的抱着。
男人感慨道:“你家进购的这批樱桃真的挺甜的,你不考虑卖挺可惜的。”
苏楠楠当场安利了一波店里的果酱。
买不到樱桃,男人问了一下妻子,退而求其次就花了15买了一罐果酱。
临走前,小女孩的妈妈还掐了她爸爸一下,小声嘟囔:“买那么贵的娃娃做啥嘛?黑市里的娃娃虽说不结实,但我拿针线缝缝补补也是能坚持很久的,你这不是白花钱吗?”
“也就是你愿意当这个冤大头了,你看看大伙儿还有谁愿意买的?”
女人话音刚落,一个目睹了全过程的小男孩就凑了上来,指着箩筐里的大乌龟对着他母亲道:“妈,我不去国营饭店吃饭了,你给我把钱攒着买这个,我喜欢这个!”
小男孩的妈妈看了一眼,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家里不是都给你买了一堆娃娃,你还在这儿要要要的!弄这么老些东西有啥用,不当吃不当喝的!”
“家里的不好看,眼睛都是歪的,我要她家的!她家的好威风!”
苏楠楠当场拿了个乌龟递到了小弟弟的手上。
“不止是乌龟,你有没有吃过樱桃啊?我们家现在买娃娃送樱桃吃!”
小男孩有点迷惑:“樱桃好吃吗?我没吃过。”
“当然好吃啊!”
小男孩懂了,一脸央求的看着他妈妈。
女人皱了皱眉,“你这个娃娃多少钱能卖?”
“五块。”
比起小姑娘们要买的那种大型的娃娃,小男孩手上的这种还不算是贵的。这么一对比,片刻之后,女人就决定顺着儿子的要求了。
“买!你给我挑一个做工好点的乌龟出来,我这可都是花了钱呢,要是哪里不好,是会回来找你找你的!”
女人的要求不过分,都是人之常情,苏楠楠收着钱,就宽容了许多:“樱桃您拿好,以后想买娃娃随时来啊姐姐!”
二手布料1
苏楠楠卖起货来,还真就没有苏绵什么事儿了。
生意一旦有了个好的开头,接下来就是个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尤其是经过苏楠楠这么一解说,对比黑市的娃娃和她们店里的娃娃,高低立下,很清楚的摆在这里。
苏楠楠不是个扭捏的孩子,当场想撸起袖子,却发现自己穿的是短袖,就撸了撸胳膊,从筐里拿出来几个娃娃,让宋梅沉带着樱桃一起叫卖。
苏绵就站在原地,看着两个弟弟嚷嚷:“买娃娃送樱桃啦!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到就是赚到啦!”,十分的插不上话。
苏绵选了一处繁花热闹的道儿,周围还有卖各种小吃的摊贩,这种地方小孩尤其的多。
苏楠楠叫嚷了几句后很快吸引了附近的孩子,有跑了来摸娃娃的,也有专门跟在苏楠楠身后尾随着一起乱跑的。
就这么一圈下来,苏楠楠就跟着收保护费的大哥似的,周围跟了一群小弟在这鞍前马后。
县城里的小孩多,人均消费水平也高,周围的孩子凑热闹,也不知道有多少真心喜欢在里面,总之很快苏楠楠就卖出去了小半箩筐的娃娃。
苏绵看着苏楠楠喊累了,就把人叫回来喂了两口水过去,又悄悄在俩孩子嘴里塞了樱桃。
能出来大街上玩的,大多都是男孩子居多,所以苏绵箩筐里这批娃娃也是偏大气威猛风一些,再加上夏春花的针脚细腻,本身就是个很吸睛的东西。
已经不需要苏楠楠再出去宣传了,他就站在那里,就有一群孩子围上来。
苏楠楠虽然打架不行,好在嘴皮子还是挺溜的,但凡跟他说完话的孩子,大部分都跑回家或者是跑到店里找父母要钱来买娃娃。
县城里的家长有钱,很少会去苛待孩子,基本上孩子一说喜欢,一撒泼打滚,家长就会快速地把钱从兜里给掏出来。
苏绵忙着拿货收钱,宋梅沉则是挨个给买了娃娃的小孩下发樱桃。
而苏楠楠则是忙着社交,看见妹妹就拿出个大娃娃夸妹妹好看,看见个弟弟就拿出个乌龟啥的夸弟弟年纪轻轻就有一种大英雄的气质。
他一个人就给现场所有孩子夸的喜笑颜开的。
虽说围上来的孩子不少吧,但苏绵三个人分工明确,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等到半个小时过去后,箩筐里的娃娃很快就要见底了。
旁边卖烤地瓜的小贩都觉得诧异:“你这弟弟也太会卖货了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家给我卖地瓜?包吃包住啊!”
苏楠楠才不给别人卖货,苏绵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半开玩笑:“这不行,给我弟弟卖出去我爸会打断我的腿。”
说着,看着周围没什么小孩了,从兜里掏出张大团结:“叔,给我来六个烤地瓜。”
“好嘞~”
这地瓜一买,苏绵和小贩的塑料兄弟情还拉近了不少,那小贩跟苏绵小声道:“我知道有一家是专门卖二手布料的……”
二手布料2
那小贩也是个妙人,挺八卦的:“我和你说,咱们这都是实打实的交情,你知道那种‘不太干净’的布料,二次加工之后都很便宜的,我看你娃娃上用的都是好布料,这么一卖,能挣到几个钱?要不哥把那个店儿推荐给你?”
苏绵并不是很懂布料,不过她倒是挺懂小贩话里的意思的,有些不该动的布料,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苏绵一想到,都觉得丧尽天良!
她勉强笑了下:“叔你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这样卖货心里踏实,我胆小,做不来那种事情!”
见她这么不开窍,再加上看上去确实挺怂的,那小贩也就不再纠正她了,叹了口气道:“你看着办吧,反正这事我就和你说了,这可是咱俩之前的秘密,你可不能和别人说啊!”
苏绵:“……这不能。”她还挺怕他转头又跟别人说呢。
中午这顿饭,苏绵就带着两个弟弟简单的吃了一下烤地瓜,打算把货都卖完了早一点回家吃饭。
正想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下了她们面前,车门被人打开,一个穿戴整齐的小男孩从车上下来,他在各个小摊上都走了一遍,最后来到了苏绵的面前。
低着头,在装着樱桃的箩筐里看了一眼,随后跟在他身后的司机福至心灵,“小姑娘,你们这是什么果子,怎么卖的?”
苏绵抬头看了他一眼:“樱桃,不单卖,买娃娃就送樱桃。”
紧跟着苏绵又介绍了一下各个娃娃的价钱。
小男孩不想听都是多少钱,只是在看见箩筐里的黑马时,眼前一亮,伸手拿起来,跟着家里的司机说:“快付钱吧!”
司机倒不觉得苏绵是在满天要价,他伸手摸过小少爷手上的黑马了,布料不错,不会伤害到皮肤,这才付了钱。
宋梅沉给他递了一个又黑又大的大樱桃。
苏绵笑眯眯的:“欢迎下次光临啊!”
小男孩点点头,坐上了车,司机又去给他买了个糖炒栗子,一转头看见家里的小少爷要吃樱桃,急忙就要上手去拦:“哎呀我的祖宗啊!你这是把什么都往嘴里塞啊!你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果子!”
小男孩根本不等他一个人在理叨叨叨的,而是闻到了果子上淡淡的香味。
他直接低头把樱桃塞到了嘴里。
这就为难了驾驶座上的司机,他本来就不希望少爷拿着这个樱桃,尤其是现在看着小少爷这样,是真怕人吃出个好歹!
司机的见识也不是很多,他只知道樱桃应该很小,但苏绵送的就很大,都不知道是拿什么顶替的,或者上面撒了点什么东西。
就很不安全。
只是不过,小男孩刚把樱桃塞到嘴里啃老一口,就发现这个樱桃真的很甜,比他吃过好多东西都叫甜。
“李叔,这个樱桃好好吃啊,我还想要!”
司机不疾不徐道:“可人家不单卖啊?”
“你先停车,我想起来了,我不能一个人玩娃娃,我得给爸妈一个人带一个!”
太熊了
司机都惊呆了,“先生和太太又不喜欢娃娃!”
“你非鱼不知鱼乐了……反正,人家古人都懂这个,你又不是他们,怎么知道他们不喜欢呢?我看他们就喜欢的很!走吧,李叔,咱再去给我爸妈买个娃娃,你问问她多买可不可以多送樱桃!”
司机:“……”
司机知道自家少爷不依不饶的性格,担心他一会儿闹,于是就又把车开了回去。
虽然是集市,不过来霍晓晓店里买东西的人却不多,只有江东雨来定制了一批果酱,夏春花把店里的生意交给她男人看着,安顿好了,这才去国营饭店买了些饭菜带给久不回家的苏绵一行人。
她去的时候,隔得老远就对着啃地瓜皮的侄女打招呼,把手上的饭菜递到苏绵手边:“即便货卖的不好,也不能在吃这上面抠搜。”
苏绵:“春花婶,我没——”
“好了,婶懂,现在的生意都不好做,你们都先吃饭,别有压力。”打断苏绵的话,夏春花把脑袋上的草帽扣到了苏绵的脑袋上,咧嘴笑了声:“我们绵绵真好看。”
苏绵挺急的:“不是生意不好,是——”
“好了,吃饭不说糟心事,等到了三点以后,集市上的人就不多,你先带着弟弟回家吧,婶把车推回去。”
一直没插上话的苏绵,见她婶又要再说点什么,眉心一跳,趁着女人闭嘴了,赶忙道:“婶,货都卖出去了,卖的也不剩啥了!”
“啥?”夏春花眼睛一瞪,咕噜一声从苏绵身边的小凳子上跳起来,“卖的差不多了?”说着话,往前走了几步,看见早上还是一箩筐的娃娃,等到了下午,也就只剩下个底儿了。
夏春花叹了一声:“我滴个乖乖哎,这得是遇到了多少个冤大头!”
要知道她赶制的这批娃娃,因为用料好,做工细,请的人多,价钱可比黑市高了好几番,百来个娃娃啊,苏绵这么一捆绑售卖,少说也卖出去了七十来个,剩下这些,样式比起之前的没有那么显眼,所以被留到了最后。
这实在是……
夏春花此时此刻,只想吟诗作对,她跟苏绵说,“真跟着你哥背的课文似的!什么千树万树梨花开,什么忽如一夜春风来!”
反正夏春花乐的只想掐会腰表示她很能。
苏楠楠就看了她一眼,嘟囔:“什么冤大头,什么梨花开,你说的这些词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夏春花表示不听。
苏绵低着头吃饭,她看了眼周围再围上来的孩子,基本上这群小孩都是从一开始就来看的,并不具备消费的能力。
夏春花提议:“都卖了这么多了,要不下午直接回吧,去店里,晚上婶给你煮饭吃。”
苏绵想了想道:“再看看吧,这会儿大家伙儿应该都休息呢,再者说,县城也不光就这一条街繁华,我再带着楠楠和熠熠去别的街看看,争取给这些货都卖完,不然堆在店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出去。”
夏春花想也是这个理,把水杯递到了苏绵手上:“那你再看看,婶子回趟店里,你叔卖货婶不放心,他太虎了,婶怕他和人家打嘴仗。”
苏绵:“……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你去吧婶,不用管我们。”
等夏春花离开,苏绵吃好饭,休息的档口,从箩筐里拿出来了两个小娃娃,分别递给从早上就围着她家车边转的小孩。
眼看着两个小孩眼睛亮晶晶的,苏绵就跟他们打听,“你们知道除了这条街,还有哪个街小孩多一些吗?”
收到娃娃的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开口道:“山亭一号街的孩子都好有钱,然后,四号街的孩子们多,他们总在一起玩游戏。”
说话的小孩岁数不大,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懂事的早些,知道苏绵话里的意思。
山亭一号街,苏绵倒是没怎么注意,只给朵朵家里送过果酱,接着问:“那四号街的小孩一般什么时间点多?”
“就晚上,放完学他们就玩游戏了。”
苏绵点头表示了解。
两个小孩道:“不过他们都好凶,不欢迎我们玩,你要是去找他们,会被抢娃娃。”
“不会的。”苏绵戳了下挨个小孩的腮帮子,“我一个打十个,小孩看见我都哭的。”
“可我们就没哭,你撒谎,羞羞脸。”
苏绵:“……”
她就是不想他们担心她啊!
但是两个小孩可不这么想,接着道:“不过你好看啊,他们一定都喜欢你。”
女孩子嘛,还是喜欢别人夸好看的,苏绵也不能免俗,矜持地点点头道:“我也就一般好看吧。”
“你太诚实了。”
苏绵:“……”
苏绵聊不下去了,主要也是休息了半个小时,可以运动了,她起身把凳子都放在了推车上,带着两个弟弟往山亭四号街的方向走。
正走着,刚刚的黑色轿车又开了回来,小男孩的脑袋从窗内探出来,盯着苏绵的方向,“姐姐,你再给我挑两个乌龟好吗?我想凑够一家三口!”
苏绵愣了下,回过头还没等动作,宋梅沉就先一步把乌龟从箩筐里挑了出来,一字一顿:“呐,你爸,你妈。”
苏绵:“……”
她再能一个打十个,也只是欺负不够她膝盖高的小孩,没看见人家家里还有个老司机吗?
苏绵尴尬的对着司机解释,“叔,我弟弟还小,不太会说话,真是不好意思。”
坐在驾驶座上的李司机,听这话本来挺不高兴的,不过看面前的三个孩子都这样的极其的标志,苏绵道了歉,他三观又被五官带着跑,摇摇头:“没事,孩子小,好好教就行。”
坐在后座的小孩,也不知道是被误导了还是怎么了,苏绵没走几步,就听见他对着乌龟嘟囔,“这是我妈,这是我爸。”
随后拿起他爸那只乌龟,一只手抬起来,狠狠地拍了上去,“叫你不写作业就知道玩!叫你老打我!知道错了没?知道了吗?”
“……”
太熊了,这孩子。
孙女不好看
苏绵推着车到山亭四号街的时候,隔着大老远就看见了一群吵吵闹闹的孩子。
只是没等苏楠楠开口吆喝,就被苏绵快速地捂住了嘴巴。
苏楠楠支吾的仰着脖子,不懂他姐是个什么意思。
“先别说话。”苏绵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许思远身上。
男人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前,弯着腰,低头去请车里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老太太大概有七八十岁的样子,一头银发,脚步踉跄,只是一双眼睛乌黑,看上去精明又干练的。
许思远低头喊了声:“妈。”
老太太“嗯哼”了一声,抬胳膊让他儿子搀扶着她,许思远在一旁看着他妈走起这几步来的踉跄,那是一个胆战心惊,“妈,我不是都说我会把您孙女带回去了吗?您怎么非得大老远折腾这一遭,你这身体怎么吃得消?”
“等你?母猪都能上树了。”
许老太太白了儿子一眼,“再等我还有没有命活着都不一定,老二啊,咱们家思思丢了这么多年,既然找到了,这次说什么我可都不能让她受委屈。”
许思远的表情僵了一下,低着头,没说话。
老太太对着他的腰扭了一下,“你哑巴了?”
“我知道,但是——”许思远为难:“苏家那边不想协商……”
“孩子学不好必然是大人教的不够好,思思做错了事情,苏家人对她的教育就没有问题吗?发生这种事情,大人就该先找自身的毛病,孩子这么小,她能懂什么?”
许思远嘟囔:“她都十六岁了,而且我问过了,她是因为,因为嫉妒故意扔了平安符下河,又让苏洵清去捡,二房这才不依不饶的。”
许老太太的脚步顿住,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苏家给我们许家的孩子就养成这样了?!”
老太太是坚信的,孩子的好坏和大人的教育分不开。
许思远不敢忤逆他妈,也知道他妈这次来,还带了个律师,就是为了给孙女脱罪。
“对了,警局那边提审麻烦,你有我孙女的照片吗?”一进院门,许老太太就跟二儿子要孙女的照片。
许思远想了下,他还真有一张从周雪薇那里拿的照片,当下递给了许老太太。
照片上是十七岁的苏蕙,前一个月刚去拍的黑白照片。
许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散开了,好半天,不可置信:“她真是我孙女?”
“还在做dna,不过按照她说的那些特征,全部吻合了思思的特征。”
“可这……”
许老太太耷拉着眼皮,只觉得浑身无力:“这也太丑了吧!”
那眼睛,那脸,那略微凸出的颧骨,怎么看都是一副尖酸刻薄没有福气的脸,和她记忆里刚出生皱皱巴巴的孙女可不一样。
和她儿媳妇那就更不一样了,她儿媳妇多好看,而且儿子也不差啊!
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一个相貌寡淡的苏蕙呢?感觉就像是风一吹就倒,说句重话就哭,背地里却心狠手辣的长相。
“那个dna让老杨做,我让老杨来一趟,别人经手我不放心。”
定制和定金
许思远觉得这事不用太麻烦,“县城医院里有专门测dna的医生,再者说,要是苏蕙真的是我女儿,咱们多测这一次,是不是太伤孩子的心了?”
“你怕伤她心你怎么不怕外人乱搞,要是鉴定结果出了问题,让她平白无故受了原本属于我们思思的好,谁能负得了这个责任!”
倒也不是许老太太不讲情面。
大户人家本就注重血缘,再加上老太太又是个颜控。
她膝下儿子女儿都不少,可为啥跟着许思远住,无非是生的这些儿子里,就数许思远好看,而儿子娶得老婆呢,也是实打实的漂亮,老太太就每天看着呀,都能多吃一碗饭呢。
所以在看见苏蕙的照片后,老太太实在没办法接受她的孙女会长成这样……
她脑海里幻想了十六年的孩子,就这么“啪嗒”一声长残了。
老太太捂了捂眼睛,“就当是妈求你,让妈这边的人来看看,如果她真的是咱们思思,妈说什么都会保护她,如果她是装的……”
老太太冷笑一声:“就她这心性,就是被教育十年都不为过!”
许思远是个孝子,连忙点头,“那就把杨医生叫来看看吧,对了,这事您瞒着淑敏了吗?我总怕她再一次失望。”
“妈做事你放心,比你稳。”
许思远:“……”
苏绵看着许家人从车上下来,又回到房子里。
中间的过程她只听见一句,就是老太太替苏蕙辩驳这事和苏蕙没有关系。
苏绵的眸色沉了沉。
身边的苏楠楠拉着她的手:“姐,我不喜欢许家人,她们为什么要向着苏蕙?明明做错事情的就是苏蕙!”
苏绵其实也不太明白,不过……
关于苏楠楠问的为什么许家人要向着苏蕙,这一点,苏绵倒是有了几分怀疑。
她记得许思远说他这次来就是来找女儿的。
苏蕙是周家的孩子,周家的身份,应该不会认识许家。
苏蕙想和许家搭线,要么她是许家的孩子,要么她知道许家孩子的下落。
不过前一种苏绵很快否决。
要是后一种的话,苏绵都不得不感慨苏蕙命好。
苏楠楠摇了摇苏绵的手,“我们要告诉二伯娘吗?”
“等一等吧,等姐姐先找一下霍……咳,霍老师。”
苏楠楠纳闷的看了眼苏绵的方向,就好好说话,怎么还咳上了呢?于是道:“姐你最近身体好差,还脸红了,是不是中暑了,要不吃点药吧?”
苏绵:“……”
苏绵支吾了一声,把人往街里赶:“去卖娃娃吧,快点去。”
苏楠楠:“……”
山亭四号街的小孩不少,家境属于中等偏上,和一号街的孩子没法比,但是也具备一定的消费能力。
苏楠楠很快靠他的话多和这群孩子打成一片。
箩筐里的娃娃被这群孩子给消化干净,临苏绵走之前,有个高个子的孩子拦住了苏楠楠,跟人商议道:“你家就来卖这一次娃娃吗?我大堂哥有一个特别大的布娃娃青蛙,你们家有吗?”
限量款
苏楠楠略一思衬道:“我家没有很大的青蛙,没有人做那种,我姐姐也没画过图。”
对面的小男孩眸色暗了暗,耷拉着脑袋,有点委屈巴巴的样子。
“不过——”苏楠楠说:“如果钱到位的话,我可以让我姐姐给你画图做青蛙。”
小男孩这才来了兴致,手舞足蹈的:“能给我做多大的青蛙啊?有我人高行不行啊?我想比别人的青蛙都要大一倍!”
苏楠楠盲目自信:“行,什么都行,我姐啥都会。”
那小孩一脸惊叹:“你姐姐这么厉害的吗?你也太幸福了吧,我真羡慕你有个姐姐呢!不像我,我家没有姐姐和妹妹。”
苏楠楠矜持地摆了摆手:“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不过我上辈子做的善事多,所以才遇到我姐姐,你多做做善事,下辈子也会有姐姐的。”
小男孩略一思衬,点头:“你说的都对。那你能告诉你姐姐给我画乌龟了吗?只给我画,我不想让别人有和我一样的东西。”
不管是在哪个年代,大部分孩子都是不希望他的东西和别人撞了,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是独一无二的。
苏楠楠就点头道:“都可以,只要钱到位。”
小男孩家境应该挺好的,听见苏楠楠的话,都不眨眼就点头了。
苏楠楠看了眼在和其她孩子说话的苏绵,跑上去,把定制娃娃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绵和弟弟的想法一般无二。
小男孩就问苏楠楠:“定金你们要收多少啊?还有我想要独一无二的娃娃,单独做娃娃的手工费以及独家使用这个娃娃的费用是对少?”
苏绵有点惊讶:“这个独家费用说的也太专业了吧?原来卖货还有这个东西呢!那我多收点钱吧!”
小男孩:“……”
他就嘴贱。
苏绵好像通过市场的需求发现了一个新大陆,拿出了记账的纸笔,就坐在边上的石头上,一点点勾勒出青蛙的模样,“你看看这个图样你喜欢不喜欢,如果你能接受,我回去就可以给你缝制了,但你要交五块钱的定金。”
这就相当于是娃娃小半的价钱了。
苏绵说:“我不能保证别人和你不一样,不过我们店里以后会缝制新的娃娃,不光和以前的娃娃不一样,新出款只有十个,其他人想买就要等三个月后我再制作这一款娃娃售卖,你可以把你的青蛙就当成这种短期限量款。”
小男孩抓住了重点:“我就只能炫耀快乐三个月行时间对吗?”
苏绵点点头。
小男孩的心态有点崩,不过看见苏绵手上画的青蛙,又心甘情愿的把定金给了过去。
而其她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带头,或者他们想要与人与众不同,这才全部围到了苏绵身边,跟苏绵说他们以后也要限量款的娃娃。
四号街里大部分孩子都表明他们要限量款和定制的,因为苏绵就在县城里开店,再加上孩子们单纯,就这么把钱就递到了苏绵的手上。
也不怕她翻脸不认人……
雇佣关系
苏绵收了钱,给东西都收拾好,就带着两个弟弟往家里走了。
苏楠楠今天挺高兴的,他能帮着苏绵做事情,连和苏蕙的不开心都放在了一边,叽叽喳喳的:“我们应该再去一号街看看,只要多走动走动,外面的人就都知道咱们店铺的名声,都会来咱们店铺里订娃娃了。”
“等下次吧。”苏绵揉了揉苏楠楠的脑袋,看着人有点失落,就好脾气道:“一号街你的小孩都是孔奶奶家的那种,朵朵她们什么都不缺,东西都是从国外直接拿回来的,她们很少会在咱们店里订这些娃娃,不过我们可以给他们卖果酱和水果那些……”
“国外的才没有姐姐做的好看。”苏楠楠嘟囔。
苏绵揪了揪他的脸腮:“我们不能不如人还不服人啊,在承认自己优秀的同时也应该去看别人的优点,这样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苏楠楠哦了一声,又细细品了品他姐的话,觉得有道理以后,就不敢再胡乱说话。
三个人很快去到了店里。
夏春花这会儿正带着后来的苏洵白在店里卖货。
苏绵一进来,两个人的视线就放在了苏绵的身上,“咋样了绵绵?那些东西都卖出去了?”
苏楠楠从苏绵身后冒出头来,都不用苏绵开口,他就把箩筐往几个人面前一扔,语气骄傲的道:“何止给箩筐里面的娃娃卖完了,我们还挣钱押金呢!”
看着夏春花和苏洵白两个人疑惑的视线,苏楠楠把箩筐底下压着的钱包拿出来,打开给两个身子看,一张张大团结,那厚度,那色泽!
苏楠楠微微抬着下巴,十分的有底气道:“这都是我们三个今天努力了一天的结果。也没有很累,不过这个钱来的却很快。比在店里卖娃娃挣的多,而且还有不少小孩儿跟我在这儿预定新款式娃娃!”
夏春花诧异,“啥叫预订款娃娃?”
苏楠楠手舞足蹈的解释了一遍,末了道:“我姐说了,这种经营模式肯定会很挣钱的。就是小孩,那也是有虚荣心攀比心的,他们肯定希望自己手里的娃娃是最新款限量款,别人都没有的那种!甚至还希望厂家给他们做一个独一无二,永远不和别人相似的娃娃。”
“这念过书就是不一样,还是得有文化才能想到这些。”夏春花又把动脑的事情归功于读书,苏洵白也迎合的点头。
“这就是知识改变命运,勤奋创造未来,就是上面的脑子拿来想过这种经营模式啊!”
苏绵把手上的钱拿出一大部分给了夏春花和苏洵白,余下的给到了苏楠楠和宋梅沉手里。
她说:“今天货之所以卖得这么好都是因为两个弟弟帮忙,很快就和那群孩子打成一片,打听到了内部消息。这个活不能白干,该给的工资是一定要给的。”
苏楠楠肯定是喜欢钱的,只是他刚伸手想要借钱就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姐,我要是拿了你的钱,我们是不是就是雇佣关系了?你雇佣童工会不会被严叔叔抓走啊?”
雇佣关系
苏绵收了钱,给东西都收拾好,就带着两个弟弟往家里走了。
苏楠楠今天挺高兴的,他能帮着苏绵做事情,连和苏蕙的不开心都放在了一边,叽叽喳喳的:“我们应该再去一号街看看,只要多走动走动,外面的人就都知道咱们店铺的名声,都会来咱们店铺里订娃娃了。”
“等下次吧。”苏绵揉了揉苏楠楠的脑袋,看着人有点失落,就好脾气道:“一号街你的小孩都是孔奶奶家的那种,朵朵她们什么都不缺,东西都是从国外直接拿回来的,她们很少会在咱们店里订这些娃娃,不过我们可以给他们卖果酱和水果那些……”
“国外的才没有姐姐做的好看。”苏楠楠嘟囔。
苏绵揪了揪他的脸腮:“我们不能不如人还不服人啊,在承认自己优秀的同时也应该去看别人的优点,这样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苏楠楠哦了一声,又细细品了品他姐的话,觉得有道理以后,就不敢再胡乱说话。
三个人很快去到了店里。
夏春花这会儿正带着后来的苏洵白在店里卖货。
苏绵一进来,两个人的视线就放在了苏绵的身上,“咋样了绵绵?那些东西都卖出去了?”
苏楠楠从苏绵身后冒出头来,都不用苏绵开口,他就把箩筐往几个人面前一扔,语气骄傲的道:“何止给箩筐里面的娃娃卖完了,我们还挣钱押金呢!”
看着夏春花和苏洵白两个人疑惑的视线,苏楠楠把箩筐底下压着的钱包拿出来,打开给两个身子看,一张张大团结,那厚度,那色泽!
苏楠楠微微抬着下巴,十分的有底气道:“这都是我们三个今天努力了一天的结果。也没有很累,不过这个钱来的却很快。比在店里卖娃娃挣的多,而且还有不少小孩儿跟我在这儿预定新款式娃娃!”
夏春花诧异,“啥叫预订款娃娃?”
苏楠楠手舞足蹈的解释了一遍,末了道:“我姐说了,这种经营模式肯定会很挣钱的。就是小孩,那也是有虚荣心攀比心的,他们肯定希望自己手里的娃娃是最新款限量款,别人都没有的那种!甚至还希望厂家给他们做一个独一无二,永远不和别人相似的娃娃。”
“这念过书就是不一样,还是得有文化才能想到这些。”夏春花又把动脑的事情归功于读书,苏洵白也迎合的点头。
“这就是知识改变命运,勤奋创造未来,就是上面的脑子拿来想过这种经营模式啊!”
苏绵把手上的钱拿出一大部分给了夏春花和苏洵白,余下的给到了苏楠楠和宋梅沉手里。
她说:“今天货之所以卖得这么好都是因为两个弟弟帮忙,很快就和那群孩子打成一片,打听到了内部消息。这个活不能白干,该给的工资是一定要给的。”
苏楠楠肯定是喜欢钱的,只是他刚伸手想要借钱就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姐,我要是拿了你的钱,我们是不是就是雇佣关系了?你雇佣童工会不会被严叔叔抓走啊?”
不藏私房钱
苏绵还是很服气弟弟的脑洞的,她瞥了眼苏楠楠,“不是你主动要帮工的吗?”
苏楠楠板着脸,“可这也耐不住他们想要把你抓进去啊,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苏绵:“……大可不必。”
夏春花和苏洵白看着两个孩子有意思,把手里的钱一收,细数之下还有不少,于是乐颠颠的笑:“这一天,只要家里的工作是绵绵帮忙的,我们就跟着捡钱似的。”
苏洵白都点头:“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吗?”
说着话呢,她又把视线放在了苏楠楠的身上:“楠楠现在还这么小,手上就拿这么多钱了吗?不用上交的吗?要不让你姐姐给你保管吧,等你长大了给你娶媳妇。”
苏洵白说:“你自己手里拿这么多钱,万一要是丢了该怎么办?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这钱是我的,我肯定会藏好的,我有经验的,肯定和姥爷不一样。”
苏楠楠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像朵孤傲的牡丹花:“姥爷每次藏钱都被姥姥发现,还有一次让姐姐给发现了。他总结了不少好的经验,全部都传授给我了,我姥爷说了,我们家里,除了我爸,都应该学着藏钱。”
“我已经想好把钱藏到哪里了,别人偷不去也抢不去,老鼠也别想叼走,就算我以后有媳妇了,我也能藏住!”
苏洵白:“……”
苏洵白挺诧异的,“你姥爷还背着你姥姥藏钱买烟呢?他腿还在吗?”
“当然在呀,姥姥每次都说要给姥爷的腿打断,还说不和姥爷睡一个屋子里了,但是吧,崽崽和我说,每次他俩还是从一个屋子里出来,我姥和我姥爷如胶似漆,焦不离孟。”
苏洵白:“!!!”
苏洵白和夏春花对视一眼,都觉得她们好像吃了一嘴的狗粮。
现在的老人家啊,真的是,吵个架就还要秀恩爱。
不过身为女人吧,苏洵白和夏春花就忍不住想了,她们家男人当时到底有没有鬼鬼崇崇的藏私房钱……
苏洵白离婚后还是挺烦男人的种种恶习的,教育苏楠楠:“藏钱嘛,可以藏,但也不能藏太多,媳妇是用来疼的,不然她就跑了,给你带绿帽子了。”
苏楠楠一副惊讶的表情。
苏洵白点点头,怼了下夏春花,夏春花能怎么说,同为女人,她现在还是个已婚女人,她怀疑苏爱华可能不止藏了一点的私房钱。
她拍了拍苏楠楠的脑袋:“你姑姑说的对,男人得拿出点气势有钱都给老婆孩子花,不然算什么男人。”
“可我姥爷不是这么说的……”
“你姥爷瞎教,你别听他的。”俩人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起话来很有条理性,只是叮嘱他,“在媳妇面前,钱又算什么。你姥爷让你藏钱,你姥姥又不愿意看他藏钱,两个人总打仗,着夫妻关系能好吗?他有老婆了啥也不怕,让你藏钱不就是想看你孤独终老吗?”
苏楠楠好像懂了些歪理,认认真真的点头:“我以后不会藏私房钱,不苦我媳妇。”
苏蕙被放弃1(补更)
把东西懂给送到了店里,苏洵白和夏春花本来想带着两个孩子去吃饭,但苏绵还是拒绝了。
“没必要多花冤枉钱,再加上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也没有那个心情去吃饭。”
苏洵白你是猜到了苏绵要处理的事情跟苏蕙有关系。
她把人拉到一边,单独谈话:“绵绵,你别怪小姑姑多此一举,你奶奶现在上了睡,说苏家的几个哥哥都念了大学,要么就是去外面打工了,苏家小辈分里的女孩子,就一个苏蕙……”
苏洵白虽然疼苏绵,但是也很清楚,苏绵不姓苏。
真要是说起来,苏蕙才是苏家唯一的女儿,只不过因为她性格的关系,所以大伙儿都不是很待见她。
苏绵的表情淡了淡,把苏洵白拉住她的手抽回来:“小姑,你想说什么就直接和我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其实是你奶奶,上了岁数,这些日子总念叨你和你姐姐。”苏洵白低着头:“绵绵,你不喜欢你奶奶我知道,但是蕙蕙是咱苏家唯一的女孩子了……”
“所以小姑你觉得是我不放过苏蕙吗?”苏绵的表情冷了一下。
从始至终,要计较这件事情的都是霍晓晓。
苏绵不能说不怨恨苏蕙,但导火索是平安符。
是苏蕙拿了平安符,做出了不该做的事情。
其中牵扯到了苏绵,苏绵才觉得苏蕙该死。
但这种该死,是需要霍晓晓这种受害者家属来评判的,不是苏绵一个人就能评判的。
“小姑不是这个意思,”苏洵白急切地摇头。
半晌,见苏绵没有说话也没有再亲近她,心里一紧,“绵绵,我只是觉得你二伯娘一定会计较这些事情的,我劝不了她,你和她亲近,我希望你能去劝劝她,并不是觉得你怎样。”
“你奶奶那里你也清楚,老人家上了岁数,就想看家庭和和美美的,我之前和她发生了不愉快,我现在也想开了,她就是老一辈的封建思想,她人不坏,我希望你能再去看看她。”
苏洵白知道这个要求挺过分的,但是她也是走投无路了。
苏老太太自从和苏绵断了关系以后,苏绵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老太太,欠老太太的钱和吃食,倒是一次性的结账算了个清楚,摆明了就是不想有牵扯。
可老太太如今上岁数,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她当女儿的看了心里也是急切。
苏老太太就是睡觉,也是叫着两个孙女的名字。
她懂老太太的意思,于是说:“绵绵,别说今天害人的是蕙蕙,就算是你,你奶奶也会求情的。”
“所以呢?二伯是她的儿子,就是因为苏蕙的关系人没了,她还是能大方到什么都不计较对吗?”
“可你二伯已经没了,你奶奶也很难过,但是死人和活人比起来……绵绵,你不小了,应该懂我话里的意思。老太太年纪大了,我不想让她来求你,算是小姑让你帮忙——”
“我要是不答应呢?”苏绵打断苏洵白的话。
苏洵白脸色一变,半晌,叹了口气:“绵绵,我不是逼你,你不要把我放在你的对立面。我是你小姑,也是她的女儿,我只是在问你可不可以帮忙,没有逼你的意思。”
“这忙我帮不了。不管谁来问都一样,除非二伯娘不计较,还有,小姑,苏家虽然养了我,但是我不欠苏家的,老太太对我好过,但我该还的都还了,这种事情上,没有商量的余地。”
苏洵白见苏绵是真的铁石心肠了,只好叹气道:“你看吧,小姑不在这里参合了。也省的闹着大家都不舒服,只是一点绵绵,如果你觉得有余地的话,小姑还是希望你能看在苏蕙是苏家唯一的女儿上,网开一面,不要让她被判的那么重。”
苏绵没点头,带着两个弟弟回了家。
留下苏洵白,夏春花一眼就看出来她这股扭捏劲是去找苏绵的不痛快了,脸色一沉:“洵白,咱们做人得讲良心,咱们有今天的好日子,都是绵绵的功劳。你帮苏蕙说话,苏蕙为你这个做小姑的做了什么?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火坑里给带出来的。”
“我没忘!可老太太的身子都成了那个情况了,我走不能让她来求绵绵。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没办法你就该劝老太太,晓晓男人出事,难受的是晓晓,咱们身为朋友,如果帮不上什么忙,也不应该去添乱,你帮着苏蕙求情,真的挺让人失望的。”
夏春花说完话,也不管苏洵白是什么反应,把包裹一拿,“我去给国营饭店送碗筷,你看会儿店吧。”
“春花……”苏洵白叫了一声,见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也知道她是做错了事情。
当下一巴掌打到了自己的嘴巴上。
何止是苏老太太,她这骨子里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尽的孝道。
经过这么一件事,只怕是晓晓和绵绵她们,都要怪她了……
****
苏家这会儿还没用晚餐,但苏洵辙回来的早,饭菜都准备好了,显然是在等着家里的三个孩子回来一起动筷子。
他们三个人一回来,霍宝宝就叼着月亮上前迎人,高兴的嗷嗷叫着。
也不管苏绵心情多不好,小腿一瞪就要让苏绵抱一抱它,苏绵瞧见,敷衍的揉了一下它的脑袋。
霍宝宝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一个劲的扑腾着爪子。
苏洵辙把饭菜都盛到了饭桌上,远远看见自家的崽子们,招了招手,让人进屋子里吃饭后,他则是去到了厨房切水果。
现在夏天天气有点热,苏洵辙前些日子去买了个电吹风,声音特别响的那种,插上电一吹嗡嗡嗡的,但是好在很凉快,夏天这么一吹就舒服极了。
苏洵辙问苏绵关于苏蕙的事,听人说了一遍后,神色冷凝:“那许思远要是护短,你二伯娘确实吃亏,后天警局就开始判案了,除了李可心,你二伯娘还有什么证据没有?”
苏绵摇摇头,“这事就只能从平安符和李可心的方向入手。”
“当时村子里的人都看见二伯兜里有烂掉的平安符,李可心说的内容,都有相应的点对应,还有人亲耳听见苏蕙承认她做过的事情。许家要是找人,那我也要去找我老师。”
苏绵丝毫不认为她这是小学生做派,能解决的事情她会自己解决,但牵扯京城的许家,她能力不足,需要有人帮忙。
苏洵辙挺愁的,“这苏蕙,也不知道怎么就搭上了许家,这事是得找霍老师问问,爸再给他买点礼,咱不能白白占人家便宜。”
苏楠楠看了他一眼,小声:“又是补品吗?”
苏洵辙瞪了他一眼:“闭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老参和什么?”
行吧,苏楠楠老实了。
苏绵说:“爸你买点补品,我再做点饭菜,确实不能让霍老师白忙。”
****
翌日。
许家。
一大早,许思远就收到了医院那边的报告。
关于他和苏蕙的亲子鉴定结果,上面清楚的写着两个人有百分之九十多的可能是父女。
许思远的心里一沉,有一种巨大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些失落,或许是因为许老太太每天都在耳边嘀咕苏蕙的丑陋还有她害人之后的死不悔改,都让许思远有些想要重新打量这个女儿。
两相对比,许思远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更加的喜欢苏绵。
想着,许思远把报告单递给了许老太太。
许老太太大致扫了一眼,就这么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我不否认这份报告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是县城这种小地方,治安太乱了,总有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鸡,我的外孙女我清楚,我和她一定是有眼缘的,这个苏蕙不行,你等明天老杨的报告吧,她要是我们许家的孙女再帮她,不然不就是让她占便宜吗?”
许老太太很双标。
在她心里,只有孙女做错事才是被别人故意教坏的,至于其他人做错事,那一定是没有什么缘由的。
许思远太清楚他妈这一点了,拧着眉:“可是,妈,明天就要公开处理蕙蕙的案件了,今天这个结果已经出来,我不管怎么样也得去找律师帮忙蕙蕙辩护啊!”
“这时间点卡的。”许老太太愁的皱眉,看了眼报告,不管怎么样,县城里的报告都给了,她也不好再拦着儿子,只能在心里祈求这个人不是她孙女,不然的话……她这心脏确实受不住。
“先给她请个律师看看吧,认亲的事情不能草率,许家的血脉不能让别人沾染,你去告诉苏蕙,如果她骗了我,就别怪我出手不客气!”
许思远连连点头。
****
霍胥来到苏家的时候,苏绵正在院子里晒苹果干。
他一眼就瞧见了,凑上去。
盛夏酷暑,苹果干被用密料晒制,空气里都飘散着一股很酸的滋味。
苏绵看见霍胥,手上翻苹果干的动作,杏眼微微瞪大:“不是说我去找你吗?你怎么还亲自找来了啊?”
鸡汤洒了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语气不疾不徐的,一字一顿的说出口。
苏绵的脸忽然红了一下。
富溪县前些日子还一直在下大雨,空气中都带着湿潮的气息。
苏绵把手上的苹果干放在院子里晾晒,之前晒好的桑葚干装盒,给霍胥装好。
“我爸想留你在家里吃饭,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做。”
霍胥摇摇头,“没什么想的,你不是有事情要我去办?”
苏绵想着明天警局那边就要判苏蕙的案件了,许家那边的态度也不清楚,于是就把苏蕙的事情说了一遍。
霍胥听完话之后,脸上的震惊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视线有些迟疑的在苏绵身上饶了一圈:“许家的事情我知道,许思远丢了个女儿,也就是你这个岁数吧,我之前说过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女儿,许老太太这些年身体不太好,这次既然连许老太太都来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找到女儿了。”
“你姐是周雪薇亲生的吧?”
苏绵点点头,这一点她也想到了。
或许苏蕙会冒认身份,但许家的人又不是傻子,苏蕙哪里来的自信?
霍胥倒是有他的怀疑:“你和邓美茹的亲子鉴定,是你大哥去做的?”
苏绵点点头。
“这件事儿我会去和许家说,明天你直接带着你二伯娘去警局,一切有我。”
霍胥说这话苏绵并不意外,苏绵就是之前挺慌要是苏蕙手里有着关于许家女儿消息的线索,许家丢了女儿这么久,自然不会为了一时的公平正义放弃这个机会。
扪心自问,苏绵处在许思远的角度来看,都做不到这一点。
苏绵轻声说了句谢谢。
霍胥摇头,原本是要留在苏家吃个晚饭的,只是有了苏蕙的事情,就有点急,要先走一步。
苏绵给他煲了鸡汤,眼看着人要走了,赶忙去厨房里拿了鸡汤出来。
新鲜出炉的鸡汤还是滚烫的,被苏绵用小盒子装好,又在外包了一层布,递给霍胥的时候,纤细的指尖不经意地戳到霍胥的手心上,她声音软糯道:“这个你回去就要喝,我在里面加了中药。前几天我听见你一直在咳嗽,这就是因为受了风寒的关系,我师傅说了,这种季节一定要注重身体,受了冷风会引发寒病。”
霍胥站在原地,他身高腿长,苏绵才堪堪到他肩膀的位置。
他吹膜,苏绵正仰头,漂亮的杏眼撞到他的眼底,一张嘴喋喋不休:“姜汤也要记得喝,还很暖胃,我说的这些你一定要记住,不然会生病,还要吃药,很麻烦……”
苏绵不知道霍胥在这里发什么愣,就呆呆的看着她,不过她要说的话也说完了:“那……你去办事吧?”
霍胥依旧在走神。
苏绵:“……”
苏绵就干脆走到一边继续晒苹果干了。
好半晌,霍胥反应过来,拿着鸡汤,感觉心里很暖,扯着嘴角笑了下,飘飘然地回到了车上。
而这会儿。
于吟正坐在车上等他,见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于吟就叫他。
“胥爷。”
“胥爷。”
“胥爷。”
连续三声,霍胥都在低头看着手里的鸡汤一句话也没说。
这让于吟想到了他们也给他递的那只老母鸡。
确实是老了,已经入土为安了。
就当年的那只鸡也是苏绵送的,特别有范儿的一只鸡,总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谈了好几场恋爱,生了不少崽子。
肉质都很鲜美。
于吟很喜欢,但是他想他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把那只老母鸡给吃了。
也就是苏小绵。
苏小绵是老死的,死的很安详,但是一点也不死得其所,毕竟做成宫爆鸡丁才应该是它最大的归宿,可是胥爷不让。
哎。
想着于吟叹了口气,视线放在了还在发呆的霍胥身上。
没忍住,上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这才把人给招呼的回神了:“胥爷,咱们现在回去吗?”
“回……”霍胥摸着怀里有些温热的垫子,半晌,在车开出去之后忽然反应过来,改口道:“先去许家,不回公寓。”
于吟:“……”
于吟就问:“好好的为什么要去许家呀?您不是不知道,许家的小姐和宋家的少爷有婚约,这两年他们两家的动作越来越频繁,老爷子不太想让您和他们接触,而且您不是也嫌弃许思远同志话多吗?”话一出口,于吟就有点后悔了,毕竟这不是他该管的事情,正想着要道歉,就听见霍胥“嗯”了一声。
于吟:“……”
还挺好说的,于吟以为自己劝到了点子上,更加的喋喋不休:“也不是我要做小人,许思远先生的那个抱错的养女脾气太差了,总在中间搅合,不过盛老爷子就说她命里大富大贵,我也不敢惹她。”
于吟话说完之后却发现霍胥根本没有理他。
于吟一偏头,就看见霍胥低着头,一点点摸着手上的盒饭。
当然重点也不是盒饭,仔细看的时候盒饭外面的一个小布袋上还绣着胥爷的名字。
是那种用金线勾勒出来的两个字。
针脚密集并且很干净利索,一看就是出自大家的手笔。
并且胥爷十分的喜欢,甚至没有听他说话,一心一意就扑在这两个字上面。
不过胥爷这种东西倒是挺多的,虽然都是在店里定制出来的。倒是头一次见他拿了一个看上去并不是很高级的饭盒布在这里盯着傻笑。
“胥爷……”
霍胥一点一点把布给拆开,然后把铁饭盒的盖子打开放到一旁。
在旁边拿了一只瓷勺,正要喝里面的汤,于吟因为没有好好看路,一心一意都盯着男人手上的这个汤,紧接着就奔着一块巨大的石块撵了上去,车身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于吟忙着打方向盘,再意回头就看见霍胥那张黑下来的脸。
起先他也没有多想,只不过在一低头忽然看见撒出大半的鸡汤,还有被弄得脏乱的一条黑色的西装裤子。
于吟有点欲哭无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事儿。
苏蕙判罪1
于吟:“能再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吗?”
霍胥黑了脸。
于吟觉得可能不只是这一个月吧,可能近半年来他的这些活儿都白干了,工资全要被扣下来。
他欲哭无泪的看着前方,这一次方向盘抓的稳稳的,视线也紧紧的盯着前方,不敢再偏头:“咱们是不是不能在去徐家了?要不先回去换一套衣服吧,还有这个鸡汤洒了这么严重,应该也都喝不了了吧?”
霍胥:“……”
霍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明显对这种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感觉到了深深的厌恶。
“这一年的工资,你都别要了吧。”
“……”
于吟想他的估计应该是出了点儿问题,可能是他把胥爷想的太过于善良了,这男人要是苟起来,他是真的会饿死。
于吟想掉眼泪,“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霍胥没说话,低头看着鸡汤。
还有前几次,每一次苏绵给他带东西,于吟总能因为种种原因过去凑上一口。
霍胥抬手,纤细修长的指擦了擦裤子上的鸡汤,“滚。”
于吟:“……”
完了,就这个语气搞得要暗杀他似的,不知道他能不能活过今晚。
****
霍胥去到许家的时候,许家的老太太和许思远正坐在客厅,两个人的表情很严肃。
许思远和霍胥的关系不一般,两个人亦师亦友。
霍胥去到的时候,许老太太就要其实给两个人腾地方,不过被霍胥眼疾手快的给拦住了,“许老太太,我今天来要说的是关于你们家思思的事情。”
许老太太也是刚和许思远说完孙女的事情,原本杨医生的鉴定结果是要等到明天才能够出来的,但是她这边催得紧,杨医生那边又关系,今天下午就把结果给到了他们手里。
——苏蕙确实不是许家的孙女。
许思远和老太太两个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大的疑虑。
苏蕙不是许家的孩子,但她说的关于她身上的那些特征完全符合许家孩子的特征又是怎么回事?
苏蕙手里有许家人想要知道的秘密,所以在许思远去找过苏蕙后,苏蕙也没道理再死撑,直接摊牌后又说她知道许家孩子在哪里。
许思远和老太太都想找孙女,要是苏蕙能有线索,许家人当然愿意出这个人力物力去帮她。
就是会得罪苏绵,许思远不是很想,所以在听见霍胥的话后,眼前一亮,“是思思的什么事情?”
“我找人去问了周雪薇,关于您女儿的事情,她概不知情,我又让于吟去村子里面打听了一圈,苏蕙并不认识任何和和您女儿岁数以及经历相仿的孩子,除了她妹妹苏绵。”
许思远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不能确定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可以让杨医生再去做个鉴定。”
其实亲子鉴定很少会出现失误,霍胥很清楚这一点,他知道苏明贤办事稳妥,但如今的种种迹象,总让霍胥怀疑,苏绵比起是邓美茹女儿的身份,更像是许思远的女儿。
尤其是苏蕙几次三番说到的胎记和信誓旦旦要去做的亲子鉴定,是拿了苏绵的血,还是只是单纯让人做了个假的鉴定?
许老太太把视线挪到了霍胥身上,她听出来了个大概,因为苏蕙的关系,不太喜欢苏家人,“有照片吗?”
霍胥摇摇头。
许思远在一边插嘴:“很好看。”
许老太太点头:“那就验一下吧。”继而看向身后的杨医生:“你跟着霍先生去找一下苏绵,这事还得麻烦你出手。”
杨医生摇摇头,眼睛里闪过一抹暗沉,开口道:“应该的,这是我的本分。”
许思远的心情有点激动,可能和苏绵有可能是他女儿有关系,但霍胥就挺平静的,无波无澜的跟他说:“也不用高兴这么早,免得再绝望。”
许思远:“!!!”
许思远不想搭理霍胥,偏头看向杨医生道:“你知道思思身上的胎记,见到苏绵小姐的时候去问问她有没有。我这心情有点激动,就不跟着去了,免得吓坏她。”
说完话,又看向老太太:“妈,您跟着杨医生一起去看绵绵吗?”
许老太太摇头,“不,我怕绝望。”
“……”
就挺会现学现卖的。
****
果真到了晚上,杨医生来看过苏绵问了几个问题又给苏绵抽了血之后就让她等鉴定结果。
苏绵这才知道苏蕙说的那套说辞是按照她的年纪和身后的胎记来说的。
她和邓美茹做过亲子鉴定,并不怀疑京城医院的专业性,对杨医生提出来抽血这种事没什么情绪上的起伏。
杨医生把采集血样的塑料管装到了箱子里,临走前,又深深的看了眼苏绵,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为难的拧了下眉,背着包裹去到供销社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听。
是个男人的声音。
杨医生直奔主题:“许先生找到苏绵了,按你之前说的,他们的确产生了怀疑,苏绵和许太太的眉眼就跟着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她身世怕是要瞒不住了。”
比起杨医生的急切,那头的男人就显得很是轻松,他低声劝慰:“没什么好怕的,他们现在信任的还是你,只要你给一个假的鉴定结果,自然能够瞒天过海,再者说,京城医院里的鉴定结果我也改过了。邓美茹这个人啊,对女儿是真不错,苏绵我了解,别人对她一分,她就能还十分,她不可能怀疑她是许思远的女儿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
对面打断他的话:“杨医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不会后悔了吧?你别忘了,你儿子在赌坊欠了那么多钱,他的命可都在你一念之间。”
杨医生摇头,语气有些急切:“苏礼!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做!我做就是了!”
“这就对了嘛,”苏礼的声音这才温柔下来:“早这么乖乖听话不就好了?杨医生,你要知道,这事儿本身就是互利共赢的,你办好了,许小姐那边肯定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杨医生搓了把脸,闷声的“嗯。”了一下。
****
苏绵把饭菜做好从家里去到霍晓晓家里的路上时,整个人还都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她去到了霍晓晓家里之后,把苏蕙的事情跟孙霍晓晓说了一声,“许家只想找孙女,如今确定苏蕙说谎,她手上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许家是不会再继续帮她了。”
说着话,就把鸡汤给递了过去。
霍晓晓沉默了片刻,苏绵都以为她今天也没什么胃口想要闹绝食的时候,就看见霍晓晓忽然把饭盒打开,拿着勺子,往里面泡了米饭,大口的咀嚼,“这是好事。”
她说,“能给你二伯一个公道,这真的是天大的好事,不然我去了地底下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明天警局里就会宣判这件事情,霍晓晓得吃饭,得有力气了才能看这个画面。
苏绵点点头。
“我从来没想到她会被教育成这样。”霍晓晓的语气很轻,心里也很复杂,她一直知道苏蕙自私自利,唯利是图,但从来没想到,她会丢了做人的底线,“你知道吗绵绵,或许周雪薇早些年前不喜欢你,和你不亲近,这本身就是一件好事。”
“是吧。”
苏绵抬头望向窗外,应该是接连下了几天雨的关系,天空被洗的湛蓝,屋外蝉鸣不断,她一只手撑在下巴上,语气淡然道:“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我也想去看看。”
苏绵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喜怒,就好像在面对一个将死之人,懒得再去计较什么。
霍晓晓把饭都吃好,“是该一起去看看,苏蕙的事情也麻烦了你霍老师,等伯娘身体好一好,你给伯娘搭个线,伯娘想亲自去感谢一下霍老师。”
苏绵并不意外她的想法,点点头。
屋外,苏老太太从内走出来倒水。
她如今上了岁数,两鬓斑白,先前有苏绵给的灵液,把她对身体养着,比起城里的老太太也更加健硕,如今灵液断了,家里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有点什么事情都要麻烦老太太,老太太几个月就老了十多岁。
“这件事情你还和老太太说吗?”苏绵问霍晓晓。
霍晓晓摇了摇头,“你奶奶上了岁数,希望家和万事兴,她没有所谓的公平,这事和她说了,她只会劝我,我虽然是苏家的儿媳妇,但更是你二伯的妻子。”
苏绵也怕老太太再给霍晓晓灌**药,她倒不是怕霍晓晓会改变主意,而是霍晓晓最近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都不是很好,再和老太太犟一犟,那就更不必再提了。
她亲眼看着老太太踉跄着步伐倒了水,又去到了井边打水,弯着腰板,胳膊上的力气也没有以前那么大,好半晌也没把水桶提起来,反倒是自己个儿哆嗦了两下差点栽到井里。
霍晓晓扔了勺子,跟苏绵说了声,跑到了屋外去给老太太打水:“妈,我说了多少回了,以后这种事情你不要再做了,水不够了我给你打,你这要是掉进去了,可吓不吓死个人了!”
苏绵看着苏老太太点头,一双眼睛也不复以往的清明,耳朵似乎也不太好使了,喃喃细语:“嗯,妈知道……”
苏绵想她还是看不了这种画面,半晌,别回头,不再去听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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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县城的警察局。
今天就是要判苏蕙失手杀人的案件。
苏洵辙和苏明贤把苏绵和霍晓晓送到了警局。
苏绵和霍晓晓去的不算早,最早的是周雪薇,老早就坐在了警局的休息厅里,她因为苏蕙的事情没少奔波,整张脸风吹雨淋的,一下子黑了好几个度,头发里也多了不少的白头发,皱纹明显,当她听见声音抬头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来到警局的霍晓晓和苏绵。
她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恨意,紧接着便捏了捏手心,控制自己低下头,就怕她一个冲动过去活剥了苏绵和霍晓晓两个人。
不过也不用她多心想这些,苏洵辙和苏明贤两个人就在苏绵和霍晓晓身后护着,比如说这里是景区,不能轻易动手,就算是在外面,周雪薇可也没有胜算。
她们一行人刚来,严书梁就找人给他们安排做的地方。
因为这件事情牵扯甚广,昨天严书梁还带着人去调了李可心的口供,今天就没有让他们一家人再到现场来。
苏绵一行人做到了凳子上。
很快,严书梁就叫人把苏蕙给提了出来。
老实说,苏蕙之前虽然长相寡淡并不惊艳,但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整张脸都是灰败的颜色,应该是狱里受到了可待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饿的她脸颊消瘦,颧骨越发的明显,再没有以前的若不经风,反倒像是个女鬼。
此刻,霍晓晓就坐在苏蕙的对面,看着戴着手铐的苏蕙,她一双眼睛气的通红,就像是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苏蕙被她看的心里紧张,咽了咽口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只能低着头,避开霍晓晓的视线。
严书梁把需要的文件都拿了出来,大致看了一眼,就是苏洵清的事情,他轻缓地复述了李可心的证词,半晌,说完话后,问苏蕙:“你还有什么要辩驳的?”
国家这两年是严打偷鸡摸狗的事情,前段时间有几个小孩去供销社里打劫,情节严重,被判了十年。
像是苏蕙这种害人的事情,那就更不用说了。
别看是小时候犯的罪,不能让她挨/枪/子,但是该受得教育可一点都不能少。
严书梁说:“未来八年,你都得在警局接受教育。”
这其实就是变相的坐牢,只不过说出去好听点而已。
苏蕙依旧要和监狱里的一群疯婆娘一起生活,还要饱受她们的欺辱和凌辱。
每过一天对于苏蕙来说都是煎熬。
本来还说平静想要和霍晓晓再谈谈周雪薇听到这话后彻底就不淡定了:“八年?严警官,八年出来,我们蕙蕙都多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