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九章 粮食
惨烈的伤亡，让士气高昂的联军士兵恼羞成怒。
一场场暴行出现。他们烧毁房屋，抢夺耕牛，杀死没有或者不愿意迁移的老弱病残。
然而这些暴行，都成为光明司鼓动民众作战的养料。
“看看吧，如果我们不去反抗，他们会杀死我们多少人？”
“还被他们欺骗吗？不及时逃走的人，都会被他们杀死！他们宣称是为了推翻太后的统治，为了让不老泉的秘密公开给所有人，可是他们却在抢走我们的牛，我们的金银，我们的土地！”
有照片，有真相。
侵略者面孔很快暴露无疑。
正如闻人升所言，西方联军低下的军纪，让他们的敌人，迅速从一个独裁垄断者，变成所有的大成人。
而大成人的人口总数，比整个西方人口总数还多出三分之一，更不用说，还有许多蕃属。
草原上送来十多万骑兵，用来作为哨兵和侦察之用。
高原上也送来山地步兵，在南方作战。
他们的失败已经肉眼可见。
好局开场，然后败局出场的事，闻人升在前世看过太多。
何况大成与西方联军的实力是有差距，但对手万里之遥的漫长补给线，大量军需和零件都要从西方运来，这中间的后勤劣势，足以弥补这个差距。
联军本以为一个月就能拿下南城，然而半年过去了，他们还只是占了一半的炮台，还有三分之一个城区。
每天都有无数士兵，泡在南国的雨水中，哀嚎惨叫着，等待着卫兵兵能够发现他们，将他们救出地狱。
此时，南城里的平民早就被撤出去，只剩下一片片废墟，和坚守城市的士兵和民兵们。
他们无法切断这座城市的补给线，因为有很多河流通向它。
每天晚上，都有无数小船和潜水艇，通过水网向城里运输物资。
他们不怕炮火，不怕冷枪，顶着伤亡运输物资。
联军已经在这里伤亡了三十五万人，这里面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活着回到家里。
因为没有那么多的消炎药品给他们用，很多人只是简单包扎，然后就听天由命。
在湿热的南方气候下，大量蚊虫肆虐的情况下，死亡率可想而知，一旦发烧，就可以请牧师来祈祷了。
这就是客场作战的最大劣势，没有本地人适应环境。
600万人的远征军，30多万人的伤亡，已经占到5%。
士气迅速跌落，许多士兵开始怀念家乡。
完全版本的不老泉水固然好，但十镑一瓶的劣质货，也可以忍受。
光明司也在发放传单，用炮弹打到敌人的阵地上。
“你还在侵略别人的土地吗？你自己家里，老婆已经跟着隔壁的杂货店主跑了。”
“你还在为那些军官卖命吗？你压根不知道，你战友的抚恤已经被他们瓜分了。”
“军官们早就私下买了在大成朝居住的资格，他们来这里打仗，输了也能转世成大成人，而你们输了就是一无所有。”
一个个小故事绘声绘色，有图有真相。
战争仅仅进行了半年，就有许多士兵开始逃亡。
这是以往的战争很少看到的景象。
…………
海拉尔森港，联军司令部。
“敌人的光明司太厉害了，他们抵得上五百万大军。”
“都怪那些低贱的士兵，还有不负责的宪兵队，我明明告诉他们，要管住自己的手，我们的敌人只是东方太后和她的拥护者们，而不是那些穷苦农民和工人！”一位贵族军官气愤地说着。
他完全忘记了，以这个时代军官对士兵的管控力，绝不可能约束他们在敌方土地上不进行任何劫掠。
很多人就是冲着发财来的。
“是啊，如果军纪好一些的话，不会有那么激烈的抵抗，我们早就拿下了南城港，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要换个目标吗？可是剩下的大目标，戒备更加严密，而且我们身后已经出现大成的潜艇，虽然我们击毁了许多，但有不少商船也被击毁了。”
“是啊，现在重炮炮弹已经补给不上，预备能打两年的炮弹，半年内就消耗干净了，炮管也是这样。”
参谋和军官纷纷抱怨着。
开战之前，他们以为靠着世界上最庞大的舰队，应该是摧枯拉朽，直接让大成朝投降。
结果却没想到，半年下来，连大成朝一个港口，虽然是最大的港口，都打不下来。
“我们要加紧研究飞机，飞机的作用很大，几次胜利都是靠飞机提前侦察到对手的动向，最后获胜的。”
“对了，还有坦克，我们要一种新的轻型坦克，能适应水网和山地的坦克，不然的话，对付他们的民兵，伤亡太大。”
各种各样的建议，一一说出来。
联军司令长长叹了口气，但心里却在暗喜。
因为刚刚国王给他发来电报，说他做的很好。
大罗的陆军，只损失了杂牌，真正的精锐被他隐藏得很好。
他们一共出了150万陆军，至今伤亡五万，但那五万都是殖民地军。
其他三十万人的伤亡，伤亡的可是他国的精锐。
这就是担任司令的好处，虽然明面上要做到公正，但只要稍微在地图上，偏上一公分，就决定是面对正规的大成朝廷军，还是松散的民兵们。
“好了，大家也要看到我们的战果。”
想到这里，司令开口对众人道：
“我们彻底掐死了他们的对外贸易，他们今年只进口了两百万吨粮食，粮食一直是这个东方国度的死穴，每次王朝崩溃，都是粮食出了问题，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吃不上粮食，这十分之一就足以卷死十分之五六的人。”
“是啊，我们不应该只看到地盘上的得失，还要看到战略上的胜利。”大粟人参谋官站在他的一边。
因为封锁的成果，主要是大粟人舰队取得的。
肯定这点，就是肯定他们的战功。
“没错，我们只要坚持两年，他们就会自己揭竿而起，六亿人，只要有六千万人起来反抗，整个朝廷就会崩溃了。”
众人纷纷点头，糟糕的心情一扫而空。
大家又预定了午后的高尔夫球，还有下午餐，以及晚上的美人聚会。
生活真是美好。
只要将那些战损数字，寄给阵亡者家属的信件，烦人的补给问题……统统忘掉就可以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增产
粮食问题，很快就摆在大成朝的面前。
闻人升坐在酒楼一角，还是看着。
他也想知道对方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他所允许的那点神秘力量，不可能做到凭空天上掉粮食，也不能做到风调雨顺，把旱田变成水浇地。
随着贸易封锁，粮价骤然抬升，各地饥民遍地，只能靠赈济为生。
若是往日，还有大户主动赈济。
但现在是战争时期，谁知道持续多久？
转世的需求，也被战争所覆盖，若是粮食不够，这一世就先饿死了，何谈下一世？
而如果粮食在市面上不充裕，满足不了所有人的需求，那它们的价格，不是上涨一倍，而是上涨到有一部分人无法支付粮价，活活饿死为止。
“老师，那些人太惨了，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赵涵的龙套，一个小宫女，颠颠地跑过来，恳求道。
“哦，明白了，下次让你去甜宠爱情剧里当龙套。”闻人升想了想道。
“呃，这是什么意思？”赵涵愣住。
“你不适合这种文明演化的正剧，”闻人升摇头道，“是不是小幻叫你来的？”
“是啊。”赵涵只好卖了队友。
“老涵，你不讲道义，说好不出卖我的！”小幻一下冒出来，将赵涵的宫女头饰给揉得凌乱不堪。
“我没出卖，这是老师猜出来的。”
“下次让你当只宠物狗，只能吃狗粮的那种！”
“不要。”
闻人升眼睛一转，两人消失。
果然，这种文明正剧，还得糙汉子来。
他的视线，放在老吴，父亲，司机身上。
老吴组建太监敢死队，号称“可以没根，不能没种”！
父亲在利用剽窃来的诗词，四处募捐。
司机老李在各处后宅出没，努力将夫人们的私房钱，变成军费。
还是老爷们明白关键。
这打仗打的就是钱粮。
大成朝有的是银子，但到底有没有粮食？
…………
京城紫禁城，南书房小朝堂。
“哀家早就说过，要多建粮仓，多备粮食，可是一番查下去，一百个大库，竟然有三成是空的，两成是烂米，其他五成也是参次不齐！”
“把所有仓使，都带到哀家面前来，哀家倒要看看，那些老鼠，把粮食都搬到哪儿去了！”
陆直暴跳如雷。
此时她体会到和刘建一样的心情。
明明知道某些事不该做，但就是阻止不了有些人那样做。
他们缺那点银子花吗？
不缺，明明绞架在头上悬挂着，怀抱侥幸者，仍然是络绎不绝。
她完全不能理解那些人的愚蠢。
果然还是机器人好。
不让做的事，就绝对不会做，除非是中毒了。
“遵太后命。”大臣们瑟瑟发抖。
这事其实大家心知肚明。
仓库嘛，历来是高发区。
什么以旧换新，卖掉新米，换成旧米，只以表面覆盖。
应付御史的方法不要太多。
实在不行，还有漂没、鼠患……等多种天灾作为遮掩。
太后不知道吗？
太后知道，但是她不可能管得过来。
大成朝各地粮仓，大大小小，何止数万？
首辅这时开口道：“太后息怒，其实民间多藏粮，只要我们严厉打击囤积居奇，迫使粮商卖粮，就不会有缺少粮食的危机。”
“不行的，光靠打击，粮商没有积极性，只会认为朝廷就是缺少粮食，愈发惜售。”户部尚书摇头道。
他对这些商业上的事，门清。
朝廷越管，下面的人越有对策。
你想让粮商低价卖粮，只有一个办法：用比他们低的价格卖更多的粮食。
如果做不到，光靠打击，一时可能有效，但他们会应付，会拖延，会藏匿，朝廷哪有这么多精力与他们玩捉迷藏？
任何事情都要讲究成本的。
“太后，我们的主要粮食产区，大量需要海外肥料的输入，比如鸟粪石这种增产神物，已经无法继续进口。”
“我听说西人已经研究出合成氨生产线，用来生产化肥，马上引进，偷也好，抢也好，总之哀家要看到。”陆直好歹还有点知识，知道现代农业是建立在现代化肥基础上的。
质量是守恒的。
植物想要高产，必须足够的氮磷钾，自然土壤中的氮磷钾，根本抗不住农作物吸收。
一块地，连续种几年就要贫瘠不堪，必须要抛荒，让它恢复肥力。
想不抛荒，就要施肥，人工补充。
“是，太后。”众臣微微松了口气。
“还有下令，各地粮仓都要有光明司的人进入，由老百姓轮流看管！”陆直接着命令道。
她算是知道了，光靠这些个大臣，他们会做事，但不会轻易得罪人。
明知道仓库有问题，也是视而不见，因为这里面得罪的人太多，他们又看不到什么好处，甚至本身就有好处。
各种冰、炭、四节礼品，都从哪儿来？
还不是从这里面来。
…………
海拉尔森港，联军司令部。
“哈哈，根据投靠我们的大成商人提供的消息，粮价比之开战前，已经上涨两倍！很多底层家庭早就耗尽买粮钱，正在苦苦挣扎，只能靠赈济的粥来保命。”联军司令很高兴地拿着一张情报说着。
“太好了，这意味着我们的封锁是有效果的，我们可以暂停进攻他们的内陆，只要封锁海上贸易，他们就会陷入封建王朝的治乱循环，因为粮食不足而产生的崩溃。”参谋长跟着喝彩。
“可怜那些贫民，谁让他们不早点看清楚太后的面目，要是早早投靠到我们这边来，就不用担心粮食问题了。”
“是啊，这些愚蠢的东方佬，年年都在为粮食发愁，却不知道去海外开荒，活该他们饿死。”
“他们被我们捏住了睾.丸，用不了一年，他们就要内乱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能趁虚而入。”
联军看到了美好的前景。
只是新的消息传来，朝廷杀了120个仓使，以及与他们勾结的上千家粮商。
然后将抄来的粮食，集中投放到一些主要市场，引发粮价崩盘。
是啊，粮食去了哪儿？
肯定是去了粮商那里，他们才能吃下那么多的粮食。
当朝廷抓捕这些老鼠后，自然而然就得到了大批粮食。
参谋长并不在乎新消息，他傲慢道：“不要紧，这注定只是一时下跌，时间一长，粮食还会涨上去。”
众人纷纷点头。
的确如此，在朝廷投放之时，粮价大量下跌过，随着投放粮食减少，粮价又涨了回去。
想要真正解决，只有将产量提高到远超人们基础需要的程度。
增产才是唯一之法。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明光
太后亲自下了懿旨。
平时都以虚君的名义下旨，这次是她少有的几次之一。
“奉天承运神后，诏曰：凡献出高产作物、高产良种、增产良法者，不论职位出身，即可加入皇家农学研究院，授四品官职。”
“哀家必不吝封侯、赐金、嫁孙之赏。”
一张简单的圣旨，看在别人眼中都没什么，唯独在闻人升眼中，却有不同的意味。
中二少女陆直，已经开始变成心黑手辣的真太后了。
无他，换成现代人，很难说出安排包办子女婚姻的话，更别说是孙子，曾孙一辈。
若是献出良种者，是80岁的孤寡老农，还要嫁曾孙女吗？
换成现代人不可想像，但在朝廷大人物眼中，却是稀松平常。
刘建也看到了这个诏令。
说实话，在闻老师给他上民国课之前，他并不是多理解粮食的重要性。
东洲太大了，粮食这东西从来都是廉价浪费，用来酿酒，变成肉类，即便你不干活，也有的是各种免费食物可领。
保质期明明半天的食物，早晨8点上架，过了12点就处理掉。
而在刘建小时记忆里，粮食就是超市里长出来的。
大超市长得多，小超市长得少。
直到十岁那年，在父亲的带领下，去野外埋一具尸体时，他才知道，原来粮食是从人尸体上长出来的。
人吃粮食，粮食吃人。
多么公正，这世界运行的根本，就是公正二字。
不平衡的系统，不能长期存在。
不公正的社会体系，必然要崩塌。
再后来，他又知道，粮食要吃化肥，吃水，吃阳光。
当时的生物老师还提问过，有没有小朋友知道麦子是怎么长出来的？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自己主动举手回答：“老师，我知道，麦子是从尸体上长出来的。”
生物老师还很尴尬地说着：“刘建同学说的对，埋有小动物尸体的田地，麦子是长得好一些。”
单纯的生物老师，哪里知道单纯的小朋友，脑海里真正的记忆，是多么的恐怖……
而现在的刘建，当然完全明白粮食的重要性。
可以说，以大成人的国民性，只要粮食充足，人人不会饿死，上面随便折腾，都不会造反。
这也是为什么陆太后能当五百年太后的根源。
老百姓从心底就不在乎那么遥远的事情。
很多人甚至认为，皇帝本来就该是长生不老的，太后长生不老也是正常。
皇帝死，那就是归天，不是死。
所以太后长留人间，那是德行高，上天不收她老人家。
而现在，外敌入侵，粮食出现危机。
因为之前贸易兴盛，外面粮食又便宜得多。
基本只有大成人种植成本的三分之一！
这样的价格，很多民夫都选择毁农种桑，或者抛荒打工，过着拿银子买粮的生活。
古代的粮食产区，从江南转移到湖广，就是因为江南农民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不愿意种粮食，而是种桑养蚕。
现在的大成，也是如此。
原本粮食其实是足够所有人吃的，但在外来贸易冲击下，大地主们纷纷让佃户改种经济作物，换取更高的收益，参与到世界贸易中去。
他们正在缓慢地向土地种植园主转变。
但是，战争来了。
经济作物，要改回来，损失巨大，而且桑田和农田，是截然不同的。
中间要经过很长时间。
…………
一处凉亭中，刘建与两个幕僚对坐。
“现在的朝廷体系，太迟缓了，管得太松，效率太低。”
“他们不敢发动百姓，惟恐百姓真正掌握力量，他们只愿意让地主和官员兴办团练，对抗西人。”
“粮食不够，但其实如果将全国之粮食集中起来，公正分配，足够全国人吃上五年。五年的时间，足够农业调整完毕，实现粮食够吃。”
两个幕僚你一言我一语，总之一句话：
这届朝廷不行，要换换。
到底该怎么换？
两个幕僚就不行了。
挑毛病容易，但打造解决毛病的新体系就太难了。
农民起义那么多次，没有一次能解决封建顽疾。
最后还是从外面进行信息的交流，才让封闭的系统，得到新生。
而此时，也是这样。
刘建见识过民国时代，知道那里的人最后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要最坚决，最能吃苦，最能战斗的人，才有最高的效率，解决这个问题。”他直接说道。
两天后，光明司下面，多出一个明光会的组织。
取“明日之光”的意思。
明光会入会标准，只收最贫寒者，吃苦最多者，个个都是苦大仇深，诉苦会上可以说到昏厥的那种。
这样的人，再加上三两银子一颗的转生丸，来世只记得前世一个名字的效果，就足以做出任何惊天动地的事。
明光军成立。
成立后，并没有遭受朝廷的打击，因为他们是上战场打击敌人的。
而他们并没有四处逃窜，而是在敌人的威胁之下，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官府。
明光军这种做法，给朝廷带来了屏障。
同时也让西人联军看到希望。
…………
“哈哈，果然如此，他们的农民起义出现了！”联军司令欣喜若狂。
“是啊，他们主张一切共有，粮食共同吃，衣服共同穿，这就是典型的农民起义。”参谋长跟着道。
这些人压根不知道他们将面临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那是不可描述的力量。
“他们战斗力有点过分强大，我亲眼看到一个明光会的战士，拿着手榴弹，炸死我们五个人！”一个军官却是有点担心。
“是啊，他们战术进步太快了，仅仅是两个月，换成大成朝廷军队还处在适应期，但他们的新兵已经成为很优秀的老兵。他们白天练，晚上练，真是到了练吐血的程度，都要爬起来练习。”又一个高阶神父担心道。
在他看来，只有万中选一的狂信徒才能达到那种程度。
而狂信徒的可怕，他这个牧师最清楚不过。
千万不能得罪他们。
他有点感觉到前景不妙，还是找机会溜掉好了。
“没错，他们的战术非常灵活果断，他们往往能够三个人一组，出外袭击我们，而我们至少要30人才敢出去。”
“他们不怕死，他们很顽强，装备也很好，每个人都携带几百发子弹，十几颗手榴弹，还有炒面啥的，非常充足。”
“大成朝廷之前半年才造成三十五万的伤亡，大部分是伤；而他们仅仅三个月，就给我们带来了十二万的伤亡，而且他们喜欢抓俘虏，抓过去进行转化。有很多人回来后，已经学油了，一个带动一群人，他们出去时碰到明光会的人，一发现难打就立刻逃跑或者投降……”
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 屠龙
闻人升看到刘建所为时，不由地感叹，文明发展的高度相似性。
果然是地理环境决定意识思想。
半封闭的东方，几千年的沉疴，最后还是要靠执行力无与伦比的明光会来清理累赘与包袱。
刘建会选择这条路，其实和他的异种也大有关系。
愤怒，怒火，火焰燎原……
憎恨，诉苦，苦大仇深……
恐惧，惧怕，敌人恐惧……
再加上他的民国经历，一切顺理成章。
冥冥中，一切似乎从开头就决定好了。
如果这个故事有剧本，那么这个剧本的创作者，一定超凡脱俗，至少闻人升很佩服他。
对方的编写能力，应该仅次于自己。
问题回来，刘建能不能成功？
闻人升决定不进行丝毫加速。
因为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明光会诞生后，将会遇到何等的困难。
当旧势力发现它的本性后，会立刻展开最疯狂的反扑，而这种反扑是持续性，永久的。
因为它诞生出来，就是要与人的本性，做无尽的斗争。
人天性好逸恶劳，它要求人天天向上；人天性自私贪婪无度，它要求克己奉公；人天性嗜好低级趣味，它要求高级……
人能一时勤奋，但难以一世勤奋。勤奋一辈子的人，刘备都做不到。
闻人升自己能做到上面这些事，所以他知道做到这些事，究竟有多难。
就像他，明明可以有一万一亿个老婆，却从没有那样做。
明明可以恣意妄为，以现在的能力，足以像人幻想中的宙斯、玉皇大帝、如来佛一样生活，但他没有。
明明可以一人逍遥，却要带上许多人自在。
还有许多明明……
他相信，但凡换了一个人，就会在脚下这个文明中，称神做祖，享受无边，断不会像他一样，还在竭尽心力探索文明奥秘，解锁神秘之种。
这样想着，他视线落在一处沿海山村中。
…………
西人的进攻带来各种惨痛之时，同样也带来了许多机会：原本的社会关系被彻底摧毁，从房屋田地，到地方士绅、地主，官员……逃亡的逃亡，被杀的被杀，原本的统治关系只剩下最原始的邻里互助。
刘建此时就带着明光会的人，正在重建新的统治关系。
明光军成立后，屡立战功，在朝廷里站稳脚跟后，他就开始建设真正的基层组织——
农助会。
邻里互助，将逃走地主的土地，平均分掉，大家互相帮忙。
针对农民生活容易出现的各种问题，建立各种机构，来专门处理。
比如供销点，村民堂，青苗处……
他可不是傻子，没兵绝对不要碰这东西，否则，你弄得越好，将来就越惨，越是伤害支持自己的人。
大大小小的事情，小到邻里纠纷，大到田地划分，对外销售采购，一个农村，就是一个组织。
而相对于以前的官府，农助会最大的特点，就是管理层来自老实巴交的农民，而不是地主士绅。
这是最根本的差别。
人是有心的，能够分出好坏，谁对自己好，大家心里有数。
只是以前大家没有领头的，不知道该怎么弄。
现在有了刘建给大家伙创建的模板，各种各样的事务和问题，都有解决办法。
明光会和传统官府的最大差别，就是充分发挥每个人的积极性。
一个是少数，一个是多数。
士绅只有百分之一，如何能与9成以上的人对抗？
一个人打三个人，都是奢望，别说是打9个人。
只是参与的人一多，事情也特别杂，特别乱。
人心如何统一，如何向一块使劲。
分地的时候，总有人想多占，也有人担心原本地主会不会回来。
只有当刘建以光明司的身份做保，大家才心服口服。
想多占的人，不敢多占了；担心地主的人，也不担心了。
地主还能大过朝廷吗？
这就是借壳生蛋。
在原本朝廷的权威之上，生出新的组织和势力，进而席卷覆盖原本的朝廷。
但是此时，还没有人看出这一套的厉害。
刘建白天处理农会的事，晚上继续开学堂。
这次的学堂，就是各种屠龙术。
不得不说，论卷功，东方人实在是独步天下。
仅仅一个月之后，就有人开始灵活应用，并且在水平上，超出刘建的本事。
“霍同学，你可以出去独挡一面了。”刘建很欣慰，他终于能放下肩膀上的重担。
这就是理论和模板的威力，只要你复制出第一个，它就可以自我复制，自我推进，就像程序一般，无限扩大，直到硬件限制住它。
“谢谢刘老师，您无私的教诲，我会记住一辈子。”霍三寒由衷道。
他是靠着朝廷资助上完义务教育的人。
他一直就是个爱琢磨的人，琢磨为啥自己家会受穷，为什么自己考上了秀才，却会被别人抢走功名。
后来有了光明司，他明白了，这是科举黑暗，是信息不通畅。
他大胆将自己身上的事发给光明司，很快县令和知府都被处置，而他的功名也恢复了。
这事情在以前压根不可能存在，他上告之后，就要因为“犯上”这个罪名，先挨上一顿板子，打不死才有机会上告。
问题是，有可能打不死吗？
他又不是壮汉。
最后他的功名回来了，他对光明司也十分信任。
而现在，听完刘老师讲的屠龙术，他终于明白了朝廷是怎么运转的，明白了为什么老百姓辛苦一辈子，最后却要饥寒交迫地下葬。
因为他们没有受过教育，不知道自己的权利，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力量，不知道如何组织在一起，只能被人愚弄。
他明白了该怎么组织人，该怎么让别人信服，该怎么做，才能发挥出最多人的力量。
这样做的过程很艰难，很危险，一不留神就要送命。
但他不害怕，最黑暗的时候，莫过于他听到自己落榜的消息。
而现在，他可以复制刘老师的模板，复制第二个农助会，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大家走在一起，力量集合在一起，消弭矛盾，互相支持，就能看到真正的光明。
而不需要寄托于下一世。
这一世就能过好。
只需要十年。
他心中盘算了一下，十年后，明光会、明光军和农助会，就足以击垮任何势力。
“我们要韬光养晦，不要引发别人的注意，农助会还是以保卫乡里，抵抗西人，地方团练的名义，最好让一两个士绅挂名。”他这样向刘建提出建议。
“嗯，可以。但要注意，一定让我们的人作主，绝对不要让士绅占据主导，他们永远不可靠。”刘建再次提醒道。
第一千五百二十三章 奏报
王威是沿海某大县的举人，他倾家荡产，组织了一只团练，打击上岸劫掠的西人。
借助对地形的熟悉，借助朝廷下发的枪械子弹，他战果颇丰。
团练共有230名战兵，400名农夫，三月来，打死打伤西人和他们的殖民地仆从，合计41人。
这个数字很了不得。
县令正准备给他报上去请功，可惜县令随后就被西人攻破县城杀死，请功文书也无疾而终。
这是西人最新的战术。
在漫长海岸线上，随意巡弋，时不时就找一个戒备松散的县城，上岸劫掠。
对手是一个拳头，而己方一条漫长的线，根本不可能对抗。
这次只是轮到王威所在的县城。
看着老家燃起的大火，他咬牙切齿。
“该死的番鬼，好端端地不待在自己家里，跑我们这里祸害，真是该死！”他狠狠骂道。
“王老爷，咱们的粮食快不够了，子弹也不够了，之前都是程县令提供，现在程县令死了，也没人管我们的粮食军械了。”他的师爷，唉声叹气道。
“看来只能投靠附近其他的头目了。”王举人看向远处。
他本指望走一条藩镇之路的，结果可好，现在老家丢了。
他看中了明光军。
很简单，对方背景深厚，直达天听，补给充足，消息灵通。
王威的投靠，遭到了拒绝。
拒绝的理由很简单，他不是苦大仇深的主……
相反他的手下，精锐战兵对方一个不要，反而是农兵收留了一多半。
“这，这简直匪夷所思，你们不要能打的，反而要那些木呆呆的泥腿子？”王威对着联络处的人，大发雷霆。
“你可以作为我们的友方，我们会给你共享部分情报和基础物资，但不能接受你加入我们的序列，因为我们队伍纪律要求极为严格，加入后，反而大家做不成朋友。”联络处的人很耐心地说着。
王威愣住。
一天后，他做了个大胆的举动，他解散队伍，然后一个人申请加入明光军。
至于苦大仇深的必备条件，他说自己的家园产业都被西人烧毁掠夺，终于过关。
你还有一只队伍，再怎么苦大仇深也不可能要你。
进入明光军后，他很快发现这只队伍的不同。
对方不拜皇帝，不拜太后，不敬鬼神，只敬刘老师，还有一位没有名字的贤人。
然后他们内部绝对一致，有肉一起分，有菜一起吃，有子弹一起打……这个倒不是，神枪手打的多。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队伍，简直是天兵天将。
在他团练里，肯定是能打的多吃多占，小头目都有人伺候洗脚吃饭。
在这里从来看不到。
他顿时明白了，这就是古代名将最推崇的境界：众志成城。
而这只队伍，就靠着日常习惯做到了。
大家固然有矛盾，却亲如兄弟。
战场上，视死如归。
西人那些僵化的队列，死板的战术，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只能靠大炮和巨舰，获得主动权。
但是他也看到了明光军的弱点：
数量太少，苦大仇深的主，在现在的大成朝还是少的。
绝大多数人都能活下去，少数人的确是受苦，但那基本都能归咎于运气问题。
老爷们固然残暴，贪婪，无耻，狠毒……但考虑到转世的问题，他们总会有所收敛。
转世之后，他们几乎一定会转世到周围的下人、佃农、租户的孩子之中。
如果他们不想被人发现真实身份后，趁着弱小无助，父母又没有背景势力时打死，伪善就是他们必须要学会的本事。
少结仇人，多做善事，万一暴露身份，父母也会因为恩情照顾自己，然后再用些金银财宝的诱.惑，就能平安长大。
如果嚣张霸道，恰好转世到仇人家里，那就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在这种大背景下，只有少数蠢货，控制不住自己本性的笨蛋，才会明目张胆做坏事。
精明点的土豪劣绅，都会收敛一二，隐藏自己。
以往的各种敛财手段越加隐蔽，表面上对穷人是更好了。
这也造成明光军难以迅速壮大。
一个村里，能找到三四个苦大仇深的就很不错了。
而在闻人升的前世，在近代，一个村里，能找到三四个不苦大仇深的，就很不错了。
不过王威随后就注意到，明光军的首领，已经发现这个问题。
他们在许多被毁灭的村子附近，建立起一种名叫“农助会”的组织。
这种组织，似乎能让老百姓过得更好些。
这种好，就能让他们有更多的兵员，他们的战斗力，或许不如明光军强大，却胜在来源广泛，络绎不绝。
苦大仇深的士兵终归会越来越少。
但农助会只要扎下根，十四年一代人，兵员会源源不断。
他去上了几次课。
听着听着，他感到毛骨悚然。
无法无天。
这些人，简直把太后老圣君都不放在眼中。
竟然想着改天换地。
朝廷千辛万苦养活你们，你们竟然还想着借助朝廷对抗西人的危难关头，图谋造反自立？
这简直是白眼狼，喂不饱的贱奴！
举人老爷暴怒了。
他看得出来，这东西压根没有给士绅们留下一点空间，太后老圣君多好啊，让每个县城成立了西人独有的议院、法院、巡警……士绅们终于不用害怕破家县令，灭门府尹。
县令只是执行事务，不能处置案件。
中小士绅们终于能安心做事，不用担心县令的盘剥。
这些措施，对他这种举人的中等士绅是最友好的。
他当然竭力支持。
为啥他要倾家荡产办团练，打西人，一是为了谋取出身，二也是维护已经获得的权益。
刚刚过上几年安心日子，他绝对不想让西人夺走。
当然他也不想让这些农助会夺走这些权力。
于是他连夜写了奏折，利用身为地方议员拥有的上奏权，通过驿站，发向京城。
…………
“农助会？不过是乡民自保之举，就像漕帮一样。”首辅看到奏折后，随手就递给次辅。。
这封最早的警示奏报，就这样被不敏.感的封建官僚下了定论。
“是啊，各地会社层出不穷，不就是自己管自己嘛？江湖帮会而已，不足为奇。”次辅接过来，看完那封王举人写的奏折，同样摇头不屑。
“粮食问题怎么样了？”首辅问道。
“暂时稳住了，多亏吴老太监，大力派人在各地勒逼乡绅，催缴粮食，总算有了维持局面的库存。”三辅回道。
“吴太监此举，堪比前朝救主的和公公啊。”首辅感叹道。
“国难思良将，太监平日虽然贪婪，但危难之时，也有很多知忠义者。”
众人议论纷纷，王大举人的奏报，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 大战
一处沿海平原上。
一群人，正在热火朝天地挖着沟渠。
他们要将一片旱地改造成水浇地。
前者只价值三五两银子，后者却能价值30两以上，由此可见两者产出的差距。
“大伙加油干啊，干了后，大家轮流浇水。”一个抽着旱烟的老汉，站在一旁，在给大家伙加油。
“老董叔，您倒是下来出把力啊。”有小伙子起哄道。
“我老胳膊老腿，干不动了，本来只能等死，幸好农助会给口饭吃，我这双眼睛还好使，我在给你望风了。”老汉没好气道。
下一刻，没等众人说笑，他突然抬头看向远处，接着紧张道：“不好了，有西人鬼子来了！”
挖沟的众人立刻收拾工具，然后匆忙撤离。
半小时后，一队西人士兵走到这里。
“这里有人干活的痕迹。”一个下士说道。
他话音未落，枪声响起。
脑袋开花。
一切就是这样简单。
“卧倒，搜索，警戒！”西人队长马上喊叫道。
“咣”，队长刚刚喊完，跟着死了。
其他人提心吊胆地卧在地上。
他们是皮鞭和军棍训练出来的近代士兵，优点就是绝对服从命令，缺点就是离开军官后，谁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跑吧？”
有人小声说道。
“队长接到的命令，是摧毁他们的沟渠和水库。”
“可是队长死了，我们要怎么摧毁？”
“用炸药吧？”
“可是怎么安放，只有队长明白。”
“还是回去吧。”
众人议论纷纷，然后宝贵的机会就丢失了。
一群农助会的战士，将他们团团包围。
这些人打枪很准，个个都是装备精良，用的是新式步枪。
很快他们就举手投降了。
讯问之后，他们老实交待了一切。
原来农助会的事，西人也知道了。
上面的决定，他们不知道，只知道让他们破坏水渠和水库。
“这些该死的番佬，真是不安好心，这是想活活饿死我们啊！”有人顿时破口大骂。
一位领头的，秀才公模样的人，则是想了下道：“不对，他们并不是想饿死我们，而是想让我们放弃吃力不讨好的修水渠，改成向朝廷要粮食，甚至是抢粮食。”
“秀才公，你说的这是啥意思？”有人不懂。
“驱虎吞狼懂不懂？说书人常说的事，三家打架，第一家赶着第二家去打第三家。”秀才公耐心比喻道。
“明白了。他们太坏了！”
“谁再说番佬直爽没心眼，我就给他一大嘴巴子。”
“问题来了，秀才公，我们还要继续挖水沟，修水库吗？”
“让我请示一下上级。”
秀才公就是霍三寒。
他学会了刘建教的屠龙术后，来到这里复制模板。
然后他发现这里其实很适合种地，附近有处山谷，每年都要爆发山洪，但只要改造一番，将山谷变成水库，山洪就成了旱涝保收的水源。
然而之前没人组织，地主不管，有洪水正好廉价收地，放贷……
小农有心无力，也没有见识。
兴修水利，向来能够青史留名。
但是朝廷地方官员，筹不到银子，只能望洋兴叹。
而他来了。
他分了地，建起互助会，护乡队，大家相信他，自带干粮来建造水利。
因为建好后，分到的旱地就变成水浇地，足以抵消他们的工钱。
以前是不行的，旱地也是地主的，他们怎么可能白干？
官府发劳役，也不可能搞出这样大规模，关键劳役效率极低，这种大工程，得十几年干完，地方官早换了。
霍三寒很快用电报和刘建联系上。
“西人的措施很毒辣，你的想法很好，但忽视了外部环境，我们需要建立一块牢固的根据地，只能在根据地里兴办水利。”刘建说道。
“是啊，干的没有破坏的块，一块炸药就能摧毁水库，而要修复得几个月。”霍三寒叹气道。
他缺少经验，才犯下了错误。
之前西人对他们明光会，明光军，农助会，有着一种故意放纵的态度，只要他们不来打，西人不进他们的地盘，甚至将摧毁的县城丢给他们。
这明显是想扶植他们搞事。
他以为西人是想让他们壮大起来后，再与朝廷发生冲突。
然而当他开始搞水利，对方又来破坏。
他刚刚才想明白，对方并不容许他们自给自足，那样的话，很可能与朝廷保持和平状态，甚至还有多余的粮食供应市场。
西人现在的策略就是封锁，以封促乱。
这种手段，朝廷对付草原蛮人也常用，不是新鲜招数。
想到这里，他对大家伙坦诚了自己的错误。
“这怎么办？大家伙辛苦干了三个多月，眼看快要见水了，怎么能不干？”
“是啊，是啊，西人也不怎么强，不如就在这里打退他们吧？”
“他们就是有些大舰队，但是又爬不上来，我们有枪有人，还怕他们干什么？”
众人议论纷纷，不舍得马上要出现的成果。
霍三寒看着饱含期待的众人，他再次用电报和刘建联系。
“既然如此，那就要和西人打一场大的，向他们宣示我们保护自己劳动成果的决心。”刘建想了想道。
他也感到很愤怒，辛苦做事，总是有人捣乱，不想让你过好日子，就是想让你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
他决定让对手看看自己的真正实力。
一直以来，他还没有在战场上完全解放自己异种的力量。
愤怒，憎恨，恐惧……
当它们释放到人间，注定要给敌人带来挥之不去的噩梦。
…………
一场大战，莫名其妙地就这样爆发了。
在西人看来，他们不过是破坏几个水库而已。
你们没了粮食，就去抢啊，就去当流民。这正是他们封锁的目的所在。
他们下意识忽视了东方人对土地，尤其是能种粮的土地的执念。
进而他们也忘记了，治水对东方人的真正意义。
可以说建立在欺骗基础上的封建王朝，真正的统治法理，一大半就落在治水上。
一个王朝不能治水了，不能平息水患，那它的日子也快到头了。
“这些傻子，造水库哪有挖水井来的快？哪有抢粮食来得快？”联军司令嘲笑道。
“是啊，还是我那些仆人们聪明，他们就从来不修水库。”有位殖民地军官说道。
“既然他们想打，我们就满足他们，让他们明白，他们的错误！”参谋长狠狠道。
没人知道，一场围绕着修水库的战争，就这样爆发了。
这是两种思维模式的碰撞。
以海运和贸易来生存的西人，与以治水和种地为生的东人，在这一刻，无法理解彼此。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 崛起
海面之上，一艘艘军舰，满载着士兵在南方一处海岸上登陆。
上岸之时，遭到了狙击，但是舰炮很快粉碎了反抗者。
反抗者很快撤退了。
刘建藏身在一处椰林里，看着那些浑身肮脏的士兵们，一个个爬上岸。
大部分人的眼睛里，充满着疲惫，麻木，还有一丝丝绝望。
只有少数呵斥他们的军官，还有少部分人，才非常兴奋。
“前面就是一处富裕的城市，你们可以尽情地抢掠！”
“所有的财富，船长不会再要分成，都归你们自己！”
士兵们的士气，这才高昂起来。
他们加快速度，从颠簸的船上跳下来，跋涉着混浊的海水，穿进椰子林。
刘建已经将战斗指挥，交给几个军事学院毕业的秀才们。
他们的指挥能力更强。
而他只负责提供情报。
他一眼扫过去，看着敌人过了三天三夜，他估计出大概有30万人下船了。
西人联军总数现在是五百多万。
经过一年的消耗，损失了近七八十万，大多数是受伤和疾病导致减员。
这样庞大的数字，分在北，中，南，三个方向驻扎，用来封锁大成朝的海外贸易。
这次对手动用了30万军队，来对付明光军在南国的根据地，看来是想让他们变成流民军，进而搅乱大成朝的腹心之地。
之前西人联军，也曾经放弃进攻重点港口，试图更换地点登陆，深入腹地，但是深入几百公里之后，看似处处是道路，然而处处都是敌人。
后勤线到处有问题，粮食可以抢，但损坏和消耗的枪械弹药抢不到。
到处都是民团，到处都在坚壁清野。
他们两眼一摸黑，情报不明，而朝廷军队却得到地方团练的帮助，能随时了解他们的信息。
在这种情况下，几次被围歼。
他们学聪明了，改成海上封锁来对付大成朝廷。
我大清都能击败陆上法军，何况是增强增肥版的大成？
后面更加不勘的民国，都能拖死鬼子，鬼子还占着后勤优势，补给优势。
想要陆上解决大成，除非得到地主们的支持。
然而地主们不可能支持外人，因为外人提供不了转世灵药。
除非他们有着摧枯拉朽的能力。
刘建看清楚敌人数量后，又潜入对方临时指挥部窃.听。
“我们要进攻他们的粮食产区，这一大片就是，明光军目前在竭力运营的后勤基地，大概有七万多平方公里，相当于西方一小国，30万人，足以覆灭他们。”一位少将自信道。
“他们战斗力很强大，但是总数只有4万多人，我们10对1，绝对能打败他们！”又一位上校附和道。
然后他们在地图上，划定出四条进攻路线。
庞大的军队，不可能拉成一条线进军，那样效率太低，不能有效发挥攻击力。
肯定是齐头并进，然后分进合围。
分成四路，一路也有7万多人，足以缠住明光军。
然而他们忘记了一个重要因素，明光军已经扎根在农民之中。
刘建发现，即便没有他的帮忙，明光军也能覆灭对方。
因为对方根本不知道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除非有科技代差，否则就是被碾压的下场。
看看那些没有士气，只能靠劫掠为维持士气的麻木士兵，与那些士气高昂，为了保护自己土地而武装起来的民兵，就知道谁能胜利。
刘建将敌人的进军路线，发回到明光军指挥部。
他们很快就制定了内线旋转作战，连续作战计划。
以右勾拳的形态，对付这些东面海上来的敌人。
先吃第四路，然后第三路。
当一路溃败后，另外三路肯定会动摇。
…………
大胖和尚站在一处军舰上，他身边就是尼略。
两人很久没有出现在主舞台了。
但没人到他们才是真正的主角。
“东方已经崛起了，没人能阻止他们了。”大胖和尚看着即将陷入死地的军队，毫无悲悯地说着。
“是啊，我们的策略觉醒了，人就是要靠打，才能成长。没挨过打，就不知道上进。”尼略点点头。
他要是不被火烧一次，也不知道持之以恒地前进。
“嗯，让我们看看，他们能打到什么程度。”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两人的身后，闻人升也在观看。
一条条繁琐的指令，传来递去。
一只只部队在进行调动。
一张张大饼在传递，一壶壶开水在换手，一个个茅坑在挖掘，一兜兜子弹交到战士手中……
每个涉及到作战的细节，明光军都在事前进行过大量的训练。
这就是异种者的厉害，经历过一次，就能记忆于心，有着神秘力量的辅助，穿越者才能成为挂壁。‘
否则的话，刘建光是花费在说服其他人相信他的时间，就要超过二十年，三十年，中间弄不好就会被打死。
战斗在六天后爆发了。
第四路的西人联军，后路被断。
6000人的明光军加上各地汇集起来的民军三万，连夜挖掘战壕，阻断了敌人的后勤线。
他们可以绕路运输，但那要大大延长，而像重炮炮弹，这些沉重的后勤物资，必须通过大路和主干桥梁才能运送。
小路和山路是运不动的，因为通行不了马车。
也就是说前面敌人的重武器火力成了一次性的摆设。
接着，前方又是一万明光军打阻击，两翼是4000，加上前面的6000，合计2.4万的明光军，外带6万民军，形成1：1的战斗力。
但实际打起来，却不是这样。
靠着对地形的优势，明光军经常打出4：1的兵力优势。
第四路西人联军溃败的速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士兵们只愿意趴在战壕里对射，没人愿意冲锋。
但后勤被卡断了。
这种死守，只会导致一个下场：饿死。
在坦克和装甲军没有出现之前，战壕就是步兵的天敌和最好的防身之所。
“缴枪不杀！”
“投降保命！”
一时间，四周的阵地上响起西方各国语言。
联军们崩溃了，他们吃不上饭已经两天了，泡在泥泞的战壕里，还能坚持到现在，就是指望着有援军。
然而援军迟迟不到，反而敌人的声音越来越多。
各地的乡民都赶来支援，他们甚至都不能露头。
晚上睡觉更是凄惨，战壕从来不是休息的好地方。
这里的难堪之处，无法言说。
泥水、血腥、蚊蝇、寄生虫、毒蛇、污秽……
只要想一下，就能让人崩溃。
而对手，却可以轮流在后方凉爽干燥的帐篷里睡觉，只留下少数人在战壕里值班。
两相对比，联军士气崩溃是必然的。
当第一个人试探着举手投降，然后得到一块热腾腾的白面包后，第二个人跟着举手了。
7万多人的第四路联军，投降的就有3.5万，逃跑的有1万多，其余被歼灭被俘虏。
得到这个消息后，其余三路迅速溃退，让明光军失去了二次围歼的机会。
只能说他们的指挥官，都不是傻瓜。
这就是联军共有的弊端：友军有难，不动如山；撤退转进，其疾如风。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限制
今天，朝廷里喜气洋洋。
因为西人来议和了！
他们要放弃封锁，给大成朝廷赔款，甚至还要割让土地，将几个南方大岛，赔给大成朝廷。
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联合绞杀明光军。
朝廷要停止给他们的武器援助。
“这一看就是对手的欺诈之计，”兵部尚书毫不犹豫地说道，“等杀了我们的狗，再来杀我们。”
“是啊，我们才不会上当，除非他们先撤去封锁。”
“没错，这些混蛋，害得我家的店铺已经倒了六家了。”
“我也是，必须得赔钱。”
首辅看着和谈书，却想到了以前某个举人上交的奏报。
对方在里面写，大成不会亡于西人，但会亡于明光会。
再看看西人的和谈书，里面的确提到了明光会的危害。
什么天下为公，世界大同，听起来都是上古之谈，但是他们偏偏有了实现方法。
那就是利用西人传来的工厂化，搞大工业，大工业就有实现大同的可能。
然后，然后就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朝廷的衮衮诸公，都将被扫干净。
那些个议员，财阀，也找不到位置。
只是以他连中三元的智商，当然看得出来，这里面也有很多问题。
只是在那些问题出现之前，他们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还想转世，骨灰都给你扬掉。
“明光会，必须得剿，不剿不行！”
“想想吧，当我们在朝堂上，高谈阔论之时，突然进来一群人，把我们脑袋砍了，你们能忍吗？”
首辅高声说着。
众人沉默。
“可是西人向来没有信义，现在他们打得过朝廷军，打不过明光军，现在如果明光军没了，他们肯定会再来打我们的。”兵部尚书摇头道。
“他们打，我们尚且能降，明光会的人起来后，我们连逃跑都做不到。”首辅说道。
他此时很后悔之前没有采纳王大举人的奏报，这才多长时间，明光军都能打得西人退缩。
虽然他们没有舰队，但他们却能让西人将陆地视为地狱。
那同样没有舰队保护的自己等人了？
他想到一件事，赶紧劝太后去东方几个属岛避难。
于是他停了朝会，翻出王举人的奏折，然后进宫。
…………
陆老太后看到奏折后，有点不可置信，但听老首辅的心声，又不是做假。
“这个明光会，不是光明司开办的吗？它们不是朝廷的人吗？”陆直问道。
“是的，但他们的所做所为，已经超过朝廷划定的界限，完全是胡作非为，他们剥夺良绅土地，分给恶汉，换取人心，这是在刨朝廷的根啊。”
“那些良绅，平日里赈济灾民，修桥补路……主持公道，维护民风，是朝廷之根基，后来进入地方议会，也是各种出力。”
首辅一条条地分说。
陆直不动声色。
这些事情，若是没有转世不老泉的威慑，他们会做？
不可能的。
明光会是刘建办的，她知道这些。
但是听到后来，她也动容了。
因为她听出来了，首辅说，一旦对方夺了大权，必然要废除他们这些人。
别说太后，就是当个尼姑都难。
“好了，哀家明白了，对了，秘武进度如何？”她突然问道。
“这事，老臣不知，只是那秘武能对付明光会？那不是对付西人的吗？”首辅疑惑道。
“当然能，只要有决心就行。”陆直淡淡道。
首辅毕竟没有见识过蘑菇武器的真正厉害。
“那老臣抓紧催他们进行，正好西人停止封锁，我们可以借机进口许多设备。”
“下去吧。”
陆直挥挥手，让对方滚。
消息真不好。
晚上又要熬夜了。
她要做几道数学题压压惊。
当然运算的都是蘑菇武器研发中遇到的难题……
她也是有神秘能力的，而且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
首辅家中后花园。
清退仆人女侍，朝廷三巨头，首辅，兵部尚书、户部尚书，位于一亭。
“太后什么意思？”兵部尚书迫不及待道。
“每逢大事有静气，曹老弟，你着相了，”户部尚书安抚道，“太后肯定不会容忍这些乱臣贼子。”
“你们都错了，太后的意思，就是拖。”首辅不愧是转世十几次的老老狐狸，一眼看出太后的想法。
“拖？越拖对方越强，时间在他们，他们那一套的确太厉害了，蛊惑人心一流，连我家的仆人都偷偷信了，说信那个就能平分老爷我的家产，以后也能买三千一瓶的不老泉。”兵部尚书咬牙切齿道。
“如果不厉害，也不至于打得西人抱头鼠窜，再没有封锁的想法。”首辅平淡道。
他从太后态度中得知一件事，太后不怕这些人。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一件武器能够打服那么多人吗？
要知道，江山在德不在险，绝对不存在什么武器可以让民众服气的。
只有德行才能做到这一点。
“那就不能拖，太后到底啥意见？”
“太后要等到秘密武器研究完成。”首辅只好说道。
“就是那个西人带来的武器？它有这样厉害？”其他两人同时震惊道。
他们可是知道明光军的厉害，西人几十万精锐闻风丧胆，这可是朝廷军队根本打不出来的战绩，朝廷军队顶多是僵持，防守，拖到对手士气、后勤跟不上。
而明光军竟然能发动起那么多民力，将敌人围歼，打得对方投降。
“或许如此吧，不过我们现在也要限制明光军的规模，他们的军械补给还要靠朝廷，我们只发两万人的份额，保证他们能给西人造成麻烦，却不给我们造成麻烦。”首辅肯定道。
“说的是啊。他们还是离不开我们。”
“就是这样，两方相争，最后却是我们得利。”
三位半近代化的重臣压根想不到，他们对上的对手，根本不怕他们这种封锁。
很简单，底层老百姓和他们站在一起，他们又如何封锁得过来？
何况他们还没有太大的狠心。
毕竟他们还要转世，不想弄得仇人满地，声名狼藉。
………………
当刘建知道下月军械弹药补给只有三分之一时，并不意外。
封建敌人就是这样怯弱，一旦看到有力量独立在外，立刻心惊胆战，甚至不惜害死自己的栋梁，也不能让威胁存在。
因为他们就是建立在欺骗之上，一点都不稳固。
所以分外害怕有人替代他们。
但是他早做好准备，几大兵工厂里，都有他的人，多产少报这一招就能解决。
而且工厂管事帮忙打掩护，因为工人多产的武器弹药，运出去，有他一份。
平时想让工人多干一小时，都要被威胁，当心你转世我家里，天天挨揍……
这种威胁可不是闹着玩的。
管事五十多了，在这个年代，随时都可能突发重病而死。
第一千五百二十七章 造物
闻人升看着刘建兴办的明光会越来越大，立刻调了加速。
五年后，明光会已经是庞然大物。
朝廷军和联军终于联合起来，开始进攻。
结果打到一半，朝廷军队倒戈，将西人联军吃掉一大半。
陆军损失三百多万。
西人联军狼狈撤退，临走前，大骂朝廷狡猾，东方人不讲武德。
虎头蛇尾的东征，惹来许多人的嘲笑，很多西国因此分崩离析，沦为别人的盘中餐。
同年，太后宣布大蘑菇问世，并且丢了一颗在海上，展示她敢于使用的决心。
十年后，大成朝廷宣布永久立宪，太后是神不是人，搬迁于高原居住，不与人间沟通。
科技兴盛，文教昌明，世界和平。
大成只保留一个太后的尊号，其他完全进入现代行列。
…………
闻人升站在太空中，俯视着下方这个未有名字的星球。
他们已经开始发射飞船，准备探索太空。
这可不行，因为整个星球都被他封锁住了。
对方一发射飞船，就会发现真相。
闻人升叹口气，然后眼睛一眨，无数悲欢离合，无数美人故事，无数战火连天……
都在他一眼之间，消散无踪。
此时此刻，他就是天神，他就是圣经，他就是权柄……
耳边立刻响起几个声音：
“神佛啊，给老衲再一次轮回之机吧。”
“下次轮回我还要当太监……”这个口味独特，声音有点熟悉。
“让我去个机器人的时代。”
“造物者，让我见识下真正的太空吧。”
“这是哪位校长？我其实是沙丘学院的老师。”
而在这时，神秘之种已经给出提示：
“文明之迷：理性的诞生，来自冲突。没有激烈的碰撞，就没有理性的诞生，人只有挨打后，才知道讲理。”
“神秘度：30000。”
“神秘组成：东西之争，地理决定，火与剑，新与旧……”
高达三万的神秘度，闻人升很期待它能带给自己多少神秘度上限。
“你推演出一个超级难度的事件，神秘度上限提升3000点，从22375点提升到25375点。”
才涨了3000？
闻人升说实话，有点失落，他还以为能加3万的。
毕竟费了这么多时间。
但转念一想，干活的人，主要不是他，而是他收集来的各个人。
连家里的人都被他拉来当龙套。
文明之迷，其实很简单，就在于碰撞。
如果一个文明，禁止碰撞，那它就会永远陷入混沌之中，永远没有理性。
多么简单，又多么深刻。
这个秘密，价值3000神秘度。
但却是多少人，流了多少血，才明白的道理。
他又想到，能不能同时维持两个场景，这不一下就能加6000吗？
但试过之后，他又放弃了，这里面的水还是太深，一个还行，两个就把握不住。
正想着，突然间，又一个提示出现：
“游戏模拟器的野望：作为有史以来最强的金手指，它想干的事，有一件你已经探明，那就是文明演化的奥秘。”
“神秘度：90万……”
“神秘组成：文明奥秘，？？？”
“你揭示了游戏模拟器的部分奥秘，神秘度上限提升3000点，从25375点提升到28375点。”
咦，真好，一家货卖两家商人。
白嫖让我快乐。
闻人升难得重新享受到一次乐趣。
回家去了。
…………
闻人升意识返回家里，大家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这次轮回的经历，像极了演员们杀青后庆功。
“要我说，还是我表演的最好。”小幻趾高气扬地说着。
“我一直没见你露面啊？”王文文迷惑道。
“你什么眼神？我在给太后打扇子，你就光注意太后了吗？”小幻不高兴道，“老涵下次已经预定了宠物狗的角色，给你定个宠物猪的角色！”
“给个猫也比猪强。”王文文央求道。
“好吧，让你当只猫，谁让我这么善良可爱。”小幻勉为其难道。
“其实吧，还是当太监好。”老吴在一旁喃喃自语道。
“呃……”众人听到这种奇谈怪论，一个个用奇怪的眼神看过去。
“我是说，在轮回中，做太监可以集中精力做事业。”老吴立刻直起身子，一脸正气道。
之前你不是一直奔走在复活老婆的路上吗？
众人无语，现在有了老婆，又想当太监，这才是真实的爱情吧？怪不得王子娶了公主后就没故事了。
老吴的老婆在一旁哀怨地看着他。
这两口子够够的。
“好了，下个轮回是什么，还要看情况，总之理性这事解决了，我要去和巡察司说一声。”闻人升给家里人吩咐一人，坐上表哥变成的星际列车，就出发了。
…………
中江基地。
虽然只是几个月不见，但轮回之中，可是过了几百年。
再次看到那些熟悉面孔，闻人升都有点认不出来。
倒是其他人都热情地给他打招呼。
“最近还不错吧？”他找到老刘问道。
老刘现在已经升了很多次官了，早就不再是当初区里的一个小小巡察员。
当然在闻人升看来，对方一直没有变过。
“最近挺好的，对源界的探索有了重大突破，它们并非铁板一块，一部分是绝对理智型的，一部分是理智混沌混合型，还有一部分处于混沌边缘，最后一部分是最危险的，对我们伤害最高的也是它们。”
老刘滔滔不绝地说着。
“哦，我正有些事找你说……”
“你发个邮件，打个电话就可以了，还要亲自来吗？”
“是的，这事情必须亲自来，你们才能明白。”
随后，巡察司一众高层，被闻人升带入一个虚拟场景。
在这里，他们看到了理性的诞生，文明的起源……
看过上千年的历史后，他们感叹无比。
“这个大成，和东洲真像，只是他们没有我们的运气。”
“是啊，这个文明的神秘因素很少，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
“你们说，会不会在我们之外，也有一个造物主，演化着我们？”突然间，一位高层问道。
众人沉默了。
其实这个答案，大家心里都清楚。
“不必考虑这种玄虚之事，何况所谓的造物主，又何尝不是在被人演化？一层套一层，无穷套娃而已，我们能追求的，就是刹那，刹那即是永恒。”安局长说道。
到底是当头的，这话就有水平。
闻人升给对方点个赞。
这事，他最清楚。
因为他前世看过太多类似思考的问题，甚至上了正式的科学节目。
很多科学家认为这个宇宙可能是虚拟的，当然更多人认为猜测这个没什么意义。
至于当前这个宇宙是不是真实的，他心中有数。
他只知道一件事，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
第一千五百二十八章 负无穷
半日后，中江基地中。
看过闻人升演化的虚拟场景后，再加上之前对源界生命的理解，作战参谋部很快拿出一套新方案。
其实就是以前推演出来的无数种方案，根据现在的情况，拿出来改一改。
都是事前做好的功夫。
“制作理性测量器，从百亿人口中，筛选高度理性的普通人，然后做数据备份，由他们去拉拢源界可以拉拢的理智型生命。”
“下一步的整体策略就是分化，拉拢友善的，攻击将人类当成牛羊的，中立当人类当成猎犬的。”
“如此一来，我们面对的压力就会大大减少。”
闻人升微微点头，这策略方是正道，前世就用过，效果良好，能极大减轻弱势一方的压力。
不分好歹，统一怼过去，那是天命主角，加上临场开挂带爆种，才能做到的事。
交代完毕后，他就离开了。
“幸好我们还有如此厉害的英杰，在这样混乱绝望的世界里，趟出一条路，不然的话，我们只能沦为养殖场里的牛羊了。”一位参谋目送闻人升离开，满心钦佩。
“这就是奇迹之光。”
“嗯，即便是科学世界，也有引领科学向上的领头人物，以一人之力节省百年时光，闻宗师就是这样的人。”
“绝对当之无愧。”
众人纷纷赞叹。
当然这些赞叹的话，对一尊已经有了造物者心态的闻人升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感觉。
只有羁绊最深的人，还能让他的心回到地面上来。
…………
三天后，闻人升家中，有人送来一具理性测量器，这是内测版，是让闻人升来试用的。
它通体银白，放在地上，闪着银光，一看就是个宝贝。
看过说明书，闻人升知道，它是一具能自动调节大小的天平，右边托盘站上人人，左边自动放砝码。
砝码共有九种，分别从1号到9号，1号最轻，9号最重，彼此之间是十进制。
它的测量和体重无关，理性值越高，左边放的砝码越重。
这象征着在尘世中的锚越重，越能吸引那些源界生命。
像那个毛球，会被陆圆和陆直吸引，就是因为她们两个人格，能沟通到宇宙真理，可以说重到无以复加。
当然第一个试用的人肯定不是闻人升，另有其人。
“我先来，我先来，我的理性值肯定天下第一！”小幻当仁不让道，用肥硕起来的小肚皮把围观众人都拱开。
众人好笑地看着小幻抢着站到天平右边的托盘上。
天平自动变化到适合她体形的大小，分外神奇，但众人都见怪不怪。
下一刻，没什么变化。
左边一个砝码都没有。
“怎么回事？这宝贝原来是个坏的！”小幻大叫道。
“呃，也可能你的理性值是0？”赵涵在一旁小声嘀咕。
“不可能，老涵，你敢说我是0，下次让你当被阉的狗狗！”小幻狠狠道。
呃，众人都明白了。
小幻的理性值能有才怪了，不是负数就很好了。
“你下来吧，让别人再试试。”闻人升将她提下来。
接着试的人是王文文。
三个砝码出现，分别是1号，4号，5号。
“按照说明书上说的，一般人平均值大概是1个3号，你有110倍普通人的理性值，很不错。”闻人升点头道。
普通人在面对源界生命时，如果不是特殊人物，只要对方不收敛，基本就是一个发疯的下场，坚持不了多久。
他们的理性值自然不会有多高。
“110倍，嗯，还行。”王文文比较满意。
赵涵很期待地问道：“老师，老师，您的值是多少？”
“呃，你们先测吧。”闻人升摆摆手。
他怕打击家人们的信心。
“哼，老闻你的肯定是负数！”小幻在一旁嘟囔着嘴巴。
她的理性值竟然是鸭蛋，太让人伤心了。
家里恐怕只有她最低了。
众人一一上去测试。
“1个6号！”这是吴杉杉的理性值。
“1个5号！”这是吴连松的理性值。’
他还在嘟囔：“不可能的，我怎么也得一个8号才对。”
后面众人接连测试，基本都在5-6号之间。
除去没有测量过的闻人升，最高的竟然是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司机李双越，他是两个6号。
众人为之瞠目结舌。
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老李会是理性值最高的，要知道对方得到异种的时间，是众人中最晚的一个。
“理性的增长不是看几本书，读几个学位就行的，它来自于碰撞。”只有闻人升明白是为什么。
家人之中，其实就数司机老李的战斗经验最丰富，有事开车，没事也开车。
只是其他人基本不知道这事。
“还真是没想到。”
众人纷纷惊叹。
“行了，行了，测测我的吧。”闻人升说着，走到天平面前。
银白天平颤动一下，然后迅速变大，就像一个小号吊车。
闻人升风轻云淡地站到右边。
在他想来，肯定是全部砝码都加满才行。
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这可是主持过文明演化的造物者。
然而下一刻，一个砝码没有放上去。
“哈哈，老闻的果然还不如我，毕竟他那么大，也是0。”小幻幸灾乐祸道。
“不可能的，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赵涵在一旁帮忙解释道。
众人也在给闻人升解释。
只是片刻之后，那架天平的左右两个托盘，开始缓慢偏转位置。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不知过去多久，左右颠倒完毕，然后右边开始迅速累积砝码，1号到9号都放完了。
本来左边是放砝码的，现在可好，左边成了闻人升……
“这是什么意思啊？”小幻抓耳挠腮，看不明白了。
颠倒过来，突然间她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老闻的理性值是负无穷大啊！”
你还知道无穷大了……
闻人升悻悻地想着。
“大家不用看了，这天平就和任何测量工具一样，都有一个上限值和测量范围，比如普通秤不可能量出一量卡车多重。”他赶忙给自己解释。
其实他心中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是为了面子，可不能说出来。
众人点点头，都觉得他说的对。
唯一一个不赞同的小幻，大家都有意或是无意地忽视了她。
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契约
小幻说的没错，闻人升明白自己的理性值，相对这个世界，的确是负无穷大。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真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连一个最弱的源灵，都有在这个世界上的根脚，印记。
他前世叫什么，社会关系，现在已经太过遥远。
但他还记得那个真实、冰冷、毫无奇迹的世界。
所以他在这个世界上原本是没有根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需要最重的锚，才能扎根在这个世上。
周围这一个个家人，外面的东水城，乃至东洲，人类，地球，这些有生命力，有情感的东西，构成了抓住他的重锚。
如果这些东西都没了，他也会失去根，像沙漠学院那个大木桩子说的一样，最后陷入混沌。
不过这些话，当然不能对家人们说。
不然的话，要是小幻知道，以后还怎么教育她？
她肯定要说，原来你还要靠我才能活，以后都得听我的……
随手写了个测评，发给巡察司后，闻人升就想着下一步要做什么事。
神秘之种要成长，得吃大家伙。
小虾米在它面前没有秘密可言。
嗯，巡察司也要寻找锚，用锚来捕捉源灵，大家可以合作。
…………
一周后，中江基地，邀请闻人升过去。
他们选到三位理性值高达2个7号砝码的人，要做一次实验。
闻人升过去后，被迎进一处地下实验室。
实验室中间摆放着一部灰色海船罗盘，大小近似磨盘。
罗盘周围，正站着三个人。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向自己学习数据模拟法的水经宇，白胜玉和白云梓三人。
他们之前学了许久，有些进步，但后来自己忙于文明演化，没有再进行授课。
现在被选上来，看来是想借助源灵的力量，做进一步的突破。
看到三人后，他发现三人之间有些异样。
仔细一看，原来三人站的极远，就像陌生人。
他记得之前，水经宇和白胜玉之间关系极好，接近情侣。
现在却如此状态。
看来这段时间内，三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很多故事。
他没有多问，只是向实验室的首席研究员问道：“怎么开始？”
“闻老师，我们正在用这个怪异罗盘，检索源界生灵，一旦有所发现，就让他们三人滴血在上面，只要那些家伙有兴趣，就会与三人进行联系。”研究员指着实验室内正中心，摆放着的那张海船罗盘。
说完，研究员就亲自上前，双手握住把手，开始缓缓转动罗盘。
罗盘“嘎吱”“嘎吱”地转动。
让闻人升诧异的是，实验室的其他研究员，却一个个用无所谓的态度看着罗盘。
似乎他们丝毫都不关心的样子。
闻人升稍稍思考就明白了。
看来之前失败了太多次，所以他们觉得这次也没有希望。
他笑了笑。
这些家伙，并不知道一个定律。
故事，都是在主角到来后，才会发生的。
主角当然不是他，他只是导演。
罗盘转着转着，突然间“嘎崩”一声，众人神情一振，立刻看了过去。
只见罗盘之上，出现一道裂纹，锈迹斑斑的指南磁针，随即缓缓停下。
“是个大家伙！”首席研究员惊喜道。
笨笨的实验员，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罗盘上的裂纹。
聪明的实验员，悄无声息地躲到闻人升身后。
“快滴上你们的血！”
首席实验员对三人催促道。
三人没有犹豫，一掐小指，三滴血珠丢向罗盘。
裂纹中，突然出现一只狰狞斑斓的蛇头！
三角头，红信子，“嘶嘶”叫。
“啊！”一个胆小的女研究员忍不住跳到闻人升身后。
为啥不跳到更近的男同事后面，因为那同事已经趴在地上了。
“你看看你们，区区一个蛇头，有什么可怕的？”首席研究员觉得同事们实在是让他丢脸。
源灵大多是恐怖可怕的，因为它们最早接触人类时发现，人类最容易产生恐惧情绪，于是大家慢慢地都长这样了。
“不是啊，温教授，你看看你的脑袋！”那个研究员惊恐地指着首席的脑袋说道。
温教授摸摸脑袋，然后摸到了一个三角形……
他心中一惊，转头向玻璃窗看去，上面映射出一个蛇头，正冷冷地盯着他。
“闻老师救命。”温教授赶忙看向旁边的闻人升。
为什么要请对方来？
让对方检验成果还是其次，防范这种意外才是主要的。
“这可是你的莫大机缘，你真的不要吗？”闻人升却是慎重地问道。
如果陆直没有毛球，即便她会什么宇宙真理，也没有发挥出来的机会。
毛球的本事很强，只是受限于陆圆这个少女，才会被他轻易搞定。
“这蛇头，太难看了，我老婆会和我分房的。”温教授毫不犹豫道。
他知道闻人升所说的大机缘是什么。
他身为首席，当然明白有些人和源灵签订锚约，帮助源灵不陷入混沌，基本都掌握着两者关系间的主动。
因为源灵的寿命太长了，所以会容忍人类，反正一百来年，忍忍就过去了，等到人死了，理性就会被它们所吸收。
“那真是可惜了。”闻人升摇摇头，他眼睛一眨，教授的脑袋恢复正常。
与此同时，蛇头突然又看向三人。
“与我签订契约吧，我愿意成为你的伙伴。”水经宇突然说道。
众人微微一愣。
这个相貌白净的小白脸，要变成丑陋的蛇头人，真是可惜。
不过在力量和寿命面前，好像也没什么。
教授不选择，那是因为教授什么都有。
首席研究员的背后，各种待遇都是顶尖的。
蛇头带来的力量，是锦上添花。
蛇头看向他，却摇摇头，然后看向白云梓。
“我愿意。”白云梓咬牙道。
蛇头微点，白云梓身上浮现道道蛇鳞，倒是脑袋没有变化，反而有种异样的恐惧美感。
“我，这是，什么力量？”白云梓说着，眼神中冒出抑制不住的喜色。
她伸手一指，地面上浮现一串串小蛇，四处蠕动。
难看是难看，却是力量。
众人惊呆了，要知道这可是大理石地面，还有着神秘防护。
这样都行？
闻人升点点头，吹了口气，让人头昏的蛇群消失。
白云梓的喜色，这才消失不见。
她脸上似乎有点失望，但很快消失不见。
“谢谢你，我会好好利用这份力量。”她向蛇头点点头。
蛇头冰冷的眸子看她一眼，然后从裂纹中消失不见。
闻人升若有所思。
恐怕以后，超凡者又会兴起一个职业，契约者。
第一千五百三十章 星球意志
闻人升看了一圈，最后离开了。
首席研究员温教授送他到大门口，回头看一眼，有些担忧道：“源灵毕竟不是寻常之力，人的理性是有起伏的，年轻时强，年老时弱，理性一旦弱了，就无法维持住锚。”
“嗯，所以你们要研究一个法子，让他们的理性能够增长，碰撞能够产生理性，你们可以好好利用这个原理。”闻人升给出一个建议。
“谢谢闻老师的指点，我们会好好研究利用。”温教授点点头。
他心下松了口气，目送闻人升离开，这才返回实验室。
闻老师不愧是天下第一异种者，给他今天的感觉，就是很靠谱，任何意外都打不倒对方。
那个恐怖蛇头，吓得同事乱跑，闻老师一眨眼就能克制。
在这个恐怖的世界，有一个靠谱的人，真得很让人安心。
在和平竞争的时代，人们对身边的强者，会有很强的妒忌心；但在战乱危险时，人们只会希望身边的人越强越好。
还能有妒忌心的，都是傻到不可救药的人。
闻人升刚刚走出基地大门没有多远，一片青绿的草地上，冒出一团蛇影。
蛇影中簇拥着白云梓。
“老师好。”她显得很恭敬。
“有事吗？”闻人升笑了笑。
他觉得对方也该接受下真正的教育，免得突然得到超越自身阶层的力量，而失去自我。
“老师，曾经创建出9星区，我希望老师能帮我和蛇女在蛇夫座，建造文明。”白云梓认真道。
“…………”
闻人升愣住了。
这位便宜学生还真敢开口。
创建文明，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上次演化一个文明，可是寻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类似于地球的星球。
对方上来就要求建立一个文明。
真当他是上帝吗？
“我知道老师为难，因此我会告诉老师一个大秘密，有关于源灵降临的秘密。”白云梓开口道。
“秘密？”闻人升又是一愣。
不过这次愣的不是对方的话，而是神秘之种来了提示：
“源灵降临：危机降临，对许多人来说是危，对少数人来说是机。”
“神秘度：？……”
“神秘组成：？……”
连问号都带上省略号，这是说明源灵降临携带的秘密，连神秘之种都估算不出一个位数了。
以前的时候，还有几个问号。
要得。
“好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当爸爸的总不能不顾子女，”闻人升理所当然地说着，“既然如此，我就帮你一回。”
白云梓满头冷汗，这上来认闺女的戏码，她还真没经历过。
她还是太纯洁了，完全不了解这些顶级超凡者的世界。
凡人的面子啥的，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好吧，我相信老师，现在就把秘密说出来……”
白云梓早知道闻人升的性情，是完美者，这样的人，不会否认当面说过的承诺。
当然对方一般不会下承诺的。
“说吧。”
“源灵降临，就是将自己降临在一个星球之上，化身成为星球意志。但星球是死物，是没有任何理性存在的东西，无法简单附着。”
“地球文明是一个通道，但地球周围都是荒漠，外星人只存在科幻之中。”
“对地球的争夺，校长们已经达成协议，根据理性高度来进行划分份额。”
“而其他星球，划分到每个学院中，由学院自己开发，将其改造成文明星球，诞生理性，形成现世之锚，然后降临。”
白云梓一口气说了出来。
这些在源界中也属于顶级机密，不是校方秘书级人物，是听不到的。
当然真要泄漏出去，校长们，也并不会十分在意。
因为人类他们实在不放在眼里。
既重要，又不会重视。
这并不难理解。
鸡对人类的重要性不需要多说，但有几个人会重视鸡的？
工场里被直接粉碎的鸡，无法计算。
因为人们知道无论怎么对待鸡，它都不会灭绝，因为人可以操控它的繁衍和死亡。
同样，校长们也能操控人类的繁衍和死亡。
人类不会灭绝。
但会有鸡一样的命运。
对这点，现在的人类势力基本都有清醒的认识。
“你这样告诉了我，就不怕我反悔吗？毕竟这算得上是帮助敌人落脚扎根。”闻人升反问道。
“我相信老师的完美品格，不会这样做。”白云梓自信道。
“那个蛇头，背后是哪一个？”他又问道。
“蛇头并非是蛇，只是人心认为它是蛇，它才是蛇，其实它对人是很友好的。”白云梓摇头道。
友好？
闻人升见识过对人真正友好的源灵。
那只毛球，整个一弱受，完全的好脾气，都被插成刺猬和豪猪了，也没有发过火。
“你还年轻，源灵的水太深，你最好警醒一点，这世上只有父母才对子女真心的好。”闻人升叹气道。
白云梓面带微笑，但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在她看来，闻人升是看到她得到了更高的力量，而从他那里却没有学到什么，所以要说点什么，来掩饰某种心情。
这似乎是一种酸。
也不能这样说，毕竟蛇女告诉她，祂的力量，不能和闻人升相提并论。
闻人升已经是校长都要高看一眼的人物。
当时她从信息交流时，得知这点时，对这个曾经的老师，其实是非常叹服的。
对方的高度实在是太高了，连远远在人类之上的生命体，都要畏惧。
蛇女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正面对敌，用不了片刻，就被对方压死。
但蛇女对上其他人类超凡者，同样是碾压的效果。
她曾经问过：“这是为什么？”
“有位校长推测是因为他身上汇集着人类意志，或者说你们星球的意志，所以他能使用的力量，远远超过他本身所积累的。”蛇女是这样说的。
闻人升看出白云梓的心态，他没有多说。
这样的学生他见过太多，刚刚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就觉得天下大可去得。
直到碰个头破血流，才知道要脚踏实地，慢慢挣扎，这才能重新进步。
“我会帮助你们在蛇夫座建造一个文明，但是你们要保证，不能与人类为敌。”闻人升最后道。
“那是自然的，没什么人会与鸡鸭狗猫为敌。”白云梓理所当然道。
好么，这么快就跳出人籍了。
闻人升觉得，是该给这位学生上上课了。
要她明白，失去根的人，在哪儿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尊重，因为别人知道你没有依靠。
第一千五百三十一章 吃饭
闻人升想到就做，双眼一眨，白云梓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消失不见。
临消失前，她突然产生一个念头，难道这位老师后悔了？
蛇女为什么没有救她？
对方是害怕这位老师吗？
可惜老师的力量，却学不到，蛇女的力量，却是很容易得到。
闻人升随后呼叫小幻：“新剧情搞定没有？”
“搞定了，正要你这个导演来开机。”小幻立刻跑出来，兴奋地说着。
“这次再给你个任务，你在新剧情中，探索下这星球意志该怎么形成？”闻人升吩咐道。
“完全听不懂的说。”小幻闻言脸色皱巴巴的，将两只朝天辫甩成了拨浪鼓。
上回的文明演化大戏，她虽然只当了个小丫头，却能看懂里面发生的事。
不就是各种争斗吗？
这什么星球意志，能吃吗？
“你告诉你那些祭祀们，就说源灵降临，附身在星球文明上，形成星球意志，这就是它们对这个宇宙的作战目标。”闻人升说道。
“明白了，我这就去说。”小幻只听懂了一句，让祭祀们解决这事，喜滋滋地离开。
“吃喝玩乐，样样在行，一说研究，立刻摇头。”闻人升叹口气，坐车返回家中。
回到家中，他将这次的事情一说，众人脸色变幻莫定。
源灵，不，人们口中的灾异，终于要降临了。
一直以来的梦魇，终于要化成真实。
“其实这样也好，总是脑袋上悬着把剑，现在明白了人家要干什么，以后也不用提心吊胆。”闻人德叹口气道。
说是这样说，但人人都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沉闷。
时值今日，算上各种世界里经过的时间，许多人差不多得有几万年的修行历史了。
可是面对源灵降临，又有几人有反抗之力？
一旦它们成为星球意志，可想而知，上面的生灵会变成什么？
有人希望地球有意志吗？
聪明人都会说，不希望。
如果它有意志，人类让它不顺眼的地方太多了，恐怕还在襁褓文明时，就要被掐死了。
人类的老祖宗，他们灭绝的生灵数量，甚至要超过自己的后辈。
像闻人升还能对抗对抗校长以下的源灵，但源灵中，又有多少个校长，还没人清楚。
至于引入血肉混沌来克制校长，闻人升相信这件事，没人愿意主动去做。
普通人的心态他很清楚，苟活是最大的希望。
给源灵还能做**鸭，还有很大几率做做母鸡，长期下蛋……引血肉混沌进来，只有做肉馅的下场。
“大家说，源灵为什么那么强大？我们为什么还是打不过它们？”赵涵突然问了个问题。
她话音刚落，身体中的旁白之种就呛了一句：
“打不过它们的是你。”
话都被它聊死了。
“很简单，我们在发展，它们也在发展。”吴杉杉白她一眼，似乎在问，你为什么能问出这么低级的问题。
“呃，这个问题很好，这说明我们发展得还不够快，是我们努力不够，还是天资不行？值得我们探索。”闻人德开口帮腔。
他是家中最疼赵涵的长辈，原因很简单，闻人升从小就没让他操过半点心，虽然省心，却失去了做老父亲耍儿子的快乐。
赵涵就完美扮演了笨闺女的角色，平时没少请教他各种事情，填补了这个心灵空白。
小幻左看右看，最后将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变形金刚的小熊猫（前身是小章鱼，前前身是千眼千手的源灵艾汗德布）一把揪过来。
“问它，它就是源灵变的。”
众人目光同时看向小熊猫。
小熊猫无辜地看着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它还是个孩子。”老吴将小熊猫抱在怀里，省得众人吓坏它。
“它的原型露出来，吓坏你。”小幻嘀咕道。
“我没有原型，这就是我。”小熊猫委屈道。
“小熊猫啥也不懂，它就是个宝宝，别怕，大家都是好人。”老吴展现出慈父的心。
没有办法，他也面临着和闻人德一样的问题。
闺女太成熟了，当爹的没有任何发挥价值的地方。
于是他的目标就转向了小熊猫……
“呜呜。”小熊猫赶紧藏进慈父宽广的怀抱。
“咦，我懂了！”小幻突然拍手大叫道。
众人被她吓了一跳。
“我们不能让自己进步更快，但我们能让别人进步更慢啊！”她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什么，眼神中露出幸灾乐祸的目光。
众人立刻刮目相看。
没想到公认只会吃喝玩乐的小幻，竟然能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
不，这样损的话，也只有小幻能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像闻人升，他能想不到吗？
但他不会说出来。
“说的不错，不过说说容易，做起来难，你得先知道源灵们喜好什么，然后才能让它们玩物丧志。”吴杉杉点点头道。
“这个还不简单，看看这只小熊猫喜欢什么不就明白了？天天给它们放动画片，哈哈哈……”小幻叉腰大笑。
众人纷纷栽倒。
就知道她不可能靠谱下去。
“老师，您觉得该怎么做？”赵涵问道。
她也觉得这个方法不太好，不过对手既然是敌人，那用一用也没什么问题。
她还不至于圣母到那个份上。
毕竟灾异制造了太多惨剧。
“其实小幻说的有道理，让敌人堕.落，一直就是战争中的策略，从勾践到二，二次战斗，都有这些策略的影子。”闻人升差点将二战说了出来。
看来是文明演化时，勾起了过多的前世回忆。
“这事你们不用操心的，巡察司那些人，天天都在钻研这些事，他们早就在进行之中。”老吴突然说道。
他是看着好端端的家庭气氛，一下子变得那么凝重，实在让孩子们害怕。
“说的也是，他们才是专家，我们不用担心，只要有力出力就行了，反正有老师在，我们又不用出命。”赵涵终于放下心来，露出憨厚的笑容……
王文文悄悄掐她一下，率先提出这个问题的，不正是她自己吗。
“是啊，是啊，还是吃饭吧，该吃晚饭了，我去做饭。”闻人德起身道。
他说是做饭，其实很简单，想出菜谱，然后让儿子念头一动，饭菜就好了……
大家都不是普通人，当然不会像普通人做饭那样麻烦。
第一千五百三十二章 上课
吃完美美的一餐，赵涵和王文文回到别墅二层房间。
姐妹两人还是床头靠床尾地睡着。
当然闻人升家不缺少这一个房间，一人一个星球都能整出来。
但人要的就是一个伴。
房子太大，却没有人陪伴，越大越孤单。
打扫起来还麻烦。
“文文，你现在有多强了？”赵涵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问道。
“我，我已经有异种大师的程度，而且比以前同阶的异种大师强出十倍不止。”王文文自豪道。
“你的说法太模糊了，就这样说吧，老师说过源灵学院分成校长、老师、学生，学生又分优良中三类，你觉得自己在哪个层次？”
“为什么没有差的？”王文文不答反问。
“差的都被烧死了。”赵涵唏嘘地说着。
有时候，她觉得某些源灵，的确可怜。
不过，当它们进入人类世界，就成了灾异。
正如洪水如果发生在深山老林里，只是洪水，但发生居住地，就是洪灾。
老虎在深山老林里，十分威武，还有些可爱。
但出现在人们中间，就是可怕。
“哦，这我不好回答，我没有进入过它们的学院进行比试。”王文文苦恼道。
“老师就去过，要不要让老师送我们进去，也让我们看看自己与对手还有多大差距？”赵涵略有些兴奋道。
“这样也好，天天干巴巴地修炼，的确没有味道。”王文文同样兴奋起来。
“带我一个！”一个小屁墩从天而降，坐在赵涵肚皮上，差点把她晚饭坐出来。
“你，你就不能好好出现吗？”赵涵很是头大道。
“那多没意思，我突然出现，才能带给你们惊喜呀。”小幻理直气壮道。
惊喜没有，惊吓很多。
两女相看一眼，无语凝噎。
“对了，我模糊记得很久以前老师说带你去学院，你害怕有危险，不肯去，这次怎么主动要去？”王文文奇怪道。
“还不是因为我不放心你们两个，你们真是让我.操碎了心。”小幻一脸大人状地说着。
“是老师让你来的吧？”赵涵心中闪过暖意。
“才不是，他不可能听你们说悄悄话，”小幻立刻纠正道，“就是我听到你们要去，所以担心你们回不来，这才主动跟过去。”
“那好吧，什么时候走？”王文文问道。
“现在就去。”小幻大叫道。
“呼呼……”
两女拉过被子盖上脑袋，同时发出熟睡的声音。
…………
次日一早，在小幻的纠缠下，赵涵两人洗漱之后，才去书房找闻人升。
听了三人的想法，闻人升点点头：“闭门造车，虽有进步，却太局限，出去看看是好事，我这就送你们的模拟体过去。”
说完，他眼睛又是一眨，三人只觉眼前一暗，就感觉念头被分成两份。
“有点像操控傀儡的感觉。”王文文说道。
“比那更精细，似乎能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力量。”赵涵惊喜道。
“切，一点小伎俩，看把你们吓的。”小幻装模作样地说道。
话音刚落，她们就感到自己眼前出现一片大沙漠。
沙漠中心地带，东、北、西，各有一片高塔群，呈现青、黑、白三种颜色。
…………
半小时后，三人坐进曾经熟悉的教室中。
这间正是闻人升曾经坐过的教室，沙漠学院东方固态系。
“欢迎，欢迎。”大木桩子老师有气无力地说着，完全没有第一次见到闻人升的兴奋。
其他学生也是个个瑟瑟发抖，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不想与三人有一丝交集。
赵涵两人不知道，小幻却是知道闻人升来这里时，场面有多么热烈。
学生们争相鼓掌，欢迎第一个人类学生的到来，教师都快震塌了。
而现在，却将她们当成瘟神一般对待。
“哼，肯定是老闻上次来这里，太能折腾，让我们现在都不受欢迎了。”小幻气鼓鼓地说着。
若是闻人升在这里，肯定要狠狠打她一顿。
为什么不受欢迎，她心里最清楚。
她上次跟着闻人升来，把人家校长挂在东方中心高塔，最顶层大厅当钟表的两个大腰子烤掉吃了。
现在三人能进来上课就很好了，还指望受欢迎？
这些学生和老师不知道被迁怒过几次，没有对三人做出攻击，是因为它们都很清楚，能吃掉和敢吃掉校长腰子的人，有多大来头。
只能敬而远之。
嘲讽，那是不敢嘲讽的，打死也不敢的。
打死还能复活，嘲讽了就会魂飞魄散。
“那个，我们来讲讲降临的事情，最近校长去开了个会，会上提到，现在人类有能力扩散开了，他们也可以进行星球降临，化身成星球意志，到时候有了物质世界依托，我们就能够摆脱起伏不定，旋起旋灭的命运。”大木桩子接着道。
“太好了。”众学生终于兴奋起来。
“是啊，我受够了待在这贫瘠虚幻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上一觉自己做个梦，就消失了。”
“没错，我的兄弟就是有一天，说了一句，好无聊啊，还是死了算了，于是就没了。后来他托梦给我说，他后悔了。”
“还能托梦，说明他还能活过来，你不用太伤心。”旁边有学生安慰道。
赵涵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这些同学们。
它们奇形怪状，都是固体，说的语言也五花八门，但都能明白什么意思。
因为它们是用思维交流的。
这些家伙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高中生，有烦恼，有上进心，有压力。
然而他们到了地球后，却带给人们那么多的噩梦。
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她自然不知道，来到陌生环境后，人就会百无禁.忌。
不用顾忌名声，不用顾忌影响，随心所欲。
“哈哈，我要当个行星！”
“你上次只考了个中，顶多做个彗星。”
“打死也不能当彗星，不知道啥时候就没了，小行星都比它有出路。”
“哈雷彗星寿命就有好几万年，可以了。”
“名气倒是挺大，可以考虑考虑。”
赵涵听得目瞪口呆，这些同学，竟然在考虑成为星星的事。
“行了，都别幻想了，有文明的星球意志是校长的专属，你们顶多当个卫星，或者一块陨石，从行星上谋取一些理性值。”大木桩子老师敲着黑板道。
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比试
“老师，我认为学校该举办一场比试，来提前让大家估算，自己是卫星、小行星，还是陨石……”一口大黑锅突然站出来说话，让赵涵和王文文喜出望外。
“是啊，是该进行场模拟考试。”
“我支持，谁反对？”
没有一人反对。
竞争，是学院的主题。
有竞争心的源灵，能更好地维持理性。
因为它们还有生存的欲.望，连竞争心都没了，那距离死亡真的不远了。
当然因为竞争压力过大导致自毁，是另外一个极端。
“好吧，好吧，我会向校长申请，让他老人家准备准备。”大木桩子开口道。
它最近很苦。
明明上次打跑了来挑衅它们的绿洲学院，校长本来该高兴才是，结果不知为何，校长却说它们胜之不武，竟然用骗人的手段吓跑对方。
这是对他沙漠校长的侮辱！
所以每个人，上到老师，下到学生都受到了惩罚。
它们都损失了一部分理性值，被校长吞噬。
它作为与上次挑战直接相关的老师，损失得更多。
大木桩子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闻人升随之消失，它无处可问。
幸好上次那个小女孩来了，倒是可以找个机会问问。
比试很快就开始举办。
因为众人都想知道将来能安排到什么位置。
要是让闻人升来说，这场比赛就是封神榜，决定谁能成神，谁能成仙，谁什么也成不了……
比赛地点，还是在东方高塔群中心，最高的那座高塔之上。
趁着比赛还没开始，大木桩子赶紧拉过小幻，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对她道：“小姑娘，你能告诉我上次那个闻人升，在我们都逃出大厅后，他后来做过什么吗？”
“就是和个熊猫老爷爷说了会话，然后我们就回去了，什么也没做。”小幻拿过糖葫芦，大口大口地吃着。
“不会这样简单吧？”大木桩子本能地怀疑道。
这么简单的话，校长能发那样大的脾气，差点把它砍了烧掉。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小幻当然不会实话实说，她是小孩，但她不笨。
“算了，先看看考试的情况吧。”
比赛很快开始。
让赵涵和王文文吃惊的是，比赛竟然不是两人印象中的厮杀争斗，而是什么辩论赛？
“熊大还是虎强？”
“一个普通人能有办法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杀死猛虎吗？”
“杀一人要被判死，为什么杀一万人反而没事？”
各种困难的辩解题目，让人看后就头皮发麻。
赵涵并不是学霸，是在有了异种，学了闻人升的超凡记忆后，才成的。
王文文倒是从小就学霸，但看到这些题目，也是感到手麻。
“肯定是熊厉害，熊皮厚，攻击力强，一巴掌下去，居高临下，老虎脑袋就被打爆。”
“扯淡，老虎是刺客，熊是瞎子，刺客对上瞎子，这还用分胜负吗？”
两个奇形怪状的学员，一个站熊，一个站老虎，在那里互相辩论，互不认输。
等到最后，七位老师举牌。
三个判熊赢，四个判老虎赢。
于是后者胜利。
前者虽然没有表情，但赵涵分明能看出一股沮丧到极点的情绪在周围浮现。
原来这些源灵的情绪，和人类真得很相似。
或者说，它们在学习人类。
“可是涵涵，这种比试，可看不出我们的能力啊？”王文文担心道。
“嗯，不过仔细想想，似乎另有意义，他们是在较量彼此之间的理性程度，逻辑力，推演力……”赵涵若有所思道。
“还是拳拳到肉比较爽快！”王文文亮出自己的拳头。
“以前可没见你这么暴力。”赵涵无语看着小伙伴。
“那是因为我以前比较弱。”王文文理直气壮道。
是啊，弱者以理服人，强者以力服人。
“两位人类，要不要选一个题目，下去比试？”大黑锅飘到观赛的两人面前，问道。
“能来战斗的那种吗？”王文文伸出拳头，问道。
大黑锅一愣，然后道：“可能你还不明白我们学院这里的规则，理性越高，调动的力量越强，破坏也越大，为了学院的安全，所以不能直接战斗。”
王文文悻悻道：“无聊。”
“其实我不想打击你，你们人类单打独斗，太弱了，缺陷太多，我们随便调动一些力量就能坑死你。除去上回那一个人，他是六边形战士，没有任何短板，但我也只看到那一个人类。”大黑锅很实在地说着。
“我不信。”王文文激将道。
而在这时，赵涵只听到脑海中闪过提示：
“可怜的赵涵的同伴，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主场优势。”
“那好吧，请来学院外面，我们做个私下战斗。”
…………
一片沙丘上。
许多学员围拢在沙丘下面，仰头看着上面的两人。
一口大锅，一个女人。
女人信心满满：“我要开始了。”
“你已经输了。”大锅摇头道。
“什么？还没打我就输掉了？”王文文惊讶出声。
接着她就发现自己正在飞速下降，从一个正常人，变成小蚂蚁，最后落在一口大锅里，被沙粒翻炒。
“啊!”
王文文惨叫连连。
赵涵捂住脑袋，小姐妹真是倒霉。
她已经从旁白之种那里，知道为什么会输掉。
“当王文文站在对方指定的战场时，就已经输掉了。因为她没有看穿沙丘的本相，那是大黑锅的锅内。”
“你也要试试吗？”大黑锅看向赵涵。
刚刚那个虽然绝对力量强，但是缺陷太多了，眼力，速度，反应都有问题。
她以为战斗是回合制吗？
你喊一声，我喊一声？
不可能的，在彼此接触的时候，战斗就开始了。
它已经给对方准备了许多个方案。
唯独上次面对那个男人，它所有的方案都面临一个问题。
装不下。
是的，对方的力量可以轻易撑破它的方案。
就像现在，如果是那个男人在锅里，一脚就能让它的大锅碎掉。
赵涵想了下，然后道：“我也想试试。”
然后她在心底，给旁白之种道：“小胖，帮我，我回去后，可以让你大吃一顿。”
“好，打你旁边的那个小白气团。”旁白之种立刻说道。
赵涵脑子还在犹豫，手已经一巴掌打在站在她身旁，正在吃瓜的一个小白气团身上……
这恐怕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无缘无故地打陌生人。
“你？”小白气团没有生气，而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然后恍然道，“我来帮你，大黑锅的弱点就在于它曾经裂开过，而裂开的原因就是辩论失败，你对它说一句就行，是传统医术好，还是神秘医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