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2. 一笑泯恩仇
第1135章一笑泯恩仇
伍德呵呵笑了,接着说:“今后你们跟着我,第一步就是要学会转型,以前白老板干的是黑道事业,我呢,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你们跟着我之后,就不能再整天打打杀杀了,要跟着我学做生意,学做管理,学做经营之道,我们可都是做合法生意的正经人,这个转型,一定要快速适应哦……”
阿来微微一怔,忙点头:“那是,那是,我们一定会快速转型的,一定努力学习经营之道,一定做个优秀的企业管理者,一定好好跟着将军学,接受将军的教导和指导。”
阿来挺会说话,见风使舵的本领不小。
伍德直直皇者,对阿来和保镖说:“你们不用跟着我学,好好跟他学就行,他可是个有本事的人,虽然不会像你们那样会打架,但是这里是比你们要高出很多的。”说着,伍德用手点了点脑袋。
保镖看着皇者。
阿来忙点头,对皇者说:“老兄今后多帮助!”
皇者呵呵一笑:“二位兄弟不必客气,大家今后都是在一个锅里摸勺子,都是自己人,不要见外,我会按照将军的指示带你们熟悉内部的工作,你们的工作我也会做出具体安排。当然,我会根据你们各自的特点和能力安排你们做最能发挥自己特长的工作的。”
似乎皇者这话是伍德事先和他通过气的,不然,他没这个胆子大包大揽说这话。
伍德有意无意地多看了阿来和保镖几眼,眼神有些捉摸不定,接着说:“跟着我做事,保证你们吃不了亏,只要好好听话,好好做事,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阿来又忙点头称是。
我这时有些怀疑伍德刚才说的收留阿来和保镖的话,我怀疑是他们没有别的选择,或者是迫于什么外来的压力,只能跟伍德做事。
伍德接着说:“白老板走了,能看到你们有个安稳的着落,我这心里也踏实安慰多了,对九泉之下的白老板也算是有个交代了……似乎,白老板也可以在地下安息了。”
我冷眼看伍德表演。
伍德接着说:“以前白老板和李老板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一直争执不休,结下了不必要的怨仇,结果斗得两败俱伤……你们这些跟着两位老板做事的,也都弄得不和睦,整天势不两立,现在白老板不在了,李老板又因为杀了白老板而被通缉,我不单只对白老板的手下负责,也还要对李老板的手下负责啊……当然,更是要对你们大家负责,希望你们大家摒弃前嫌,举杯一笑泯恩仇,大家都做好朋友。”
我听懂了伍德这话里的意思,举起酒杯,看着阿来和保镖。
他们俩也举起了酒杯。
我们干杯,喝了。
伍德抚掌笑着:“好,很好,看到你们这样,我心里很欣慰!现在白老三不在了,李老板也不知去了哪里,作为你们,还是这样好,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大家要向前看,面向明天,面向未来……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以前没有协调好白老板和李老板的关系,已经很痛心很自责了,现在我可不能再让你们之间再延续以前的仇恨……人死帐了,就算是李老板某一日再回来,想必也一定会赞同我的做法。”
我呵呵一笑,阿来也咧嘴笑,保镖也冲我微微笑了下。
这家伙终于会笑了,虽然笑得很牵强。
伍德接着对我说:“对了,我刚才说到我不仅要对白老板的手下负责,也要对李老板的手下负责,不知易总如何认为?”
我说:“我怎么认为不重要,关键是看伍老板有如何的想法。”
伍德呵呵笑了,看着他们:“我想和易总单独谈几句话。”
皇者他们会意,接着就站起来都出去了,关好门。
伍德看着我:“易总,现在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人了,我想听听此刻你真实的想法!”
我说:“伍老板,我倒是想先知道一个事情!不知伍老板能否直言相告?”
“请讲!”伍德说。
“我想知道白老三到底是怎么死的,到底是死于谁的手里?”我说。
伍德的眼皮跳了下,接着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是死于李顺之手,警方都发出通缉令了,难道易总怀疑警方的结论?”
我笑了,不说话。
伍德接着说:“当然,或许易总那天没有亲眼看到白老板是如何死的,我知道枪战那晚你和领导一起喝酒的,没有参与那事的时间,当然这也是你的幸事,此事和你没有牵连……加上你跟了李顺那么久,对李顺是有感情的,所以会怀疑是不是真的李顺杀了白老三,怀疑警方的结论。
“不错,作为我和李顺之间的个人感情,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一点,十分不愿意,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事实毕竟是事实,那晚发生的一切,都无法让人怀疑这事不是李顺干的,而且还有目击证人……我对这个事实是十分痛心的。”
我说:“如此说来,伍老板还是相信是李老板杀了白老三!”
伍德点点头:“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我没办法不接受血淋淋的现实!其实我想易总也是无可奈何接受这个现实的!”
我笑了:“伍老板其实心里应该很明白事情的真相!”
伍德说:“真相?”
“是的,真相!”我点点头。
伍德呵呵笑了起来:“易总,这世上有很多真真假假的真相,有些真相是永远也无法为人所知的,有些真相是摆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什么是真相?有权力就是真相,法律就是真相!聪明人知道真相,傻子不知道真相。易总是个聪明人,我想你会明白我这话里的意思!”
我说:“我没有伍老板聪明,我不明白!”
伍德说:“易总,我给你讲个故事。”
“请讲!”我说。
伍德说:“一只老鹰从高岩上飞下来,以非常优美的姿势俯冲而下,把一只羊羔抓走了。一只乌鸦看见了,非常羡慕,心想,要是我也能这样去抓一只羊,就不用天天吃腐烂的食物了,那该多好呀。于是乌鸦凭借着对鹰的记忆,反复练习俯冲的姿势,也希望象鹰一样去抓一只羊。
“一天,它觉得练习的差不多了,呼拉拉的从山崖上俯冲而下,猛扑到一只公羊身上,狠命地想把他带走,然而他的脚爪却被羊毛缠住了,拔也拔不出来。尽管他不断地使劲怕打翅膀,但仍飞不起来。
“牧羊人看到后,跑过去将他一把抓住,剪去了他翅膀上的羽毛。傍晚,他带着乌鸦回家,交给了他的孩子们。孩子们问是什么鸟,牧羊人回答说:这确确实实是一只乌鸦,可是自己却要充当老鹰。”
我看着伍德。
伍德继续说:“听了这个故事,也许有人可能嘲笑乌鸦太不自量力,也许有人会夸赞乌鸦敢于尝试,有勇气与魄力。而我想到了当今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社会,有些自不量力的人明知自己是一只乌鸡,却一直想做梦成为一只金凤凰,这样的人没明没夜,付出百倍地打拼,运气好,稳稳当当,运气不好,就会像乌鸦一样被牧羊人剪去翅膀,永远飞不起来。”
我笑了,说:“伍老板是要说明一个什么道理呢?”
伍德说:“你明白……这个故事显然是要告诉我们,生在世界人,存于人世间,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说:“你说的那是禽兽的故事,怎么能拿人来比喻呢?”
伍德笑着点点头:“好,那我们不谈禽兽,我给你讲一个人的故事。”
我淡淡一笑。
伍德说:“《我的兄弟叫顺溜》这部电视剧你一定是看过的吧。”
我点点头:“是的,看过!”
伍德说:“此剧中为抗日事业浴血奋战的顺溜最终牺牲,而在日本人面前摇尾乞怜的大汉奸吴雄飞却成了**正规军。难道易总没有从这里面感觉到蕴含着的一些微妙的知识?”
我说:“没有!”
伍德说:“作为和平建**的少将司令,吴雄飞可以说是大汉奸了。可是他投靠日军绝对是所谓识时务——为了能保全自己和自己部队。在做伪军时期他凭借自己良好的日语沟通能力在日本人面前好话说尽,在日军司令面前赢得了良好的印象。
“然而机会主义作祟的他绝不可能为日本人死心塌地的干活,多次在背后谩骂日本人,在执行作战任务时也总是婆婆妈妈。不想主动得罪新四军和**的任何一方抗日势力。除了这些,他总能化险为夷,因为他从不把事情做绝总是给自己留后路。
“每次日军责问他延误战机,有通敌之嫌时他总能从容应对,当日军欲取其性命的时候,他总能拿出日军最希望得到的情报而保全性命。加之他脑子反应快,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优秀的逃跑本领使他和其部队永远都是伤亡最小的一方。这些都使吴雄飞在乱世中得以生存下去,这种夹缝生存学是不是值得我们现代人取其精华呢?
“抗战结束了,作为大汉奸的吴雄飞率部投降**,更意外的是他竟然拿出了重庆戴笠戴老板的委任状,称自己是受军统委派的地下人员,其用心之良苦见识之长远令人瞠目结舌。
“整个电视剧中的人物活的最滋润的就是吴雄飞。那么是什么让他能活的如此潇洒呢。我想从积极方面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从消极方面说是个人机会主义。来看看吴雄飞是怎么身处乱世而不倒的,我们是否应该从他身上领悟到些什么呢?”
我说:“电视剧中的人物都是编造的,不足以为信!”
伍德说:“但是吴雄飞此人在现实中是有原型的,那就是吴化文,吴雄飞的事迹根据吴化文改编的,吴化文在现实里其实比吴雄飞走的更远,他最后又叛变了**,加入了解放军的队伍。”
我说:“伍老板煞费苦心给我讲这两个故事,无非是要做我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吧?”
第1136章最聪明的渔翁
伍德微笑着:“易总是明白人,目前易总所处的形势和处境,我想你自己非常清楚,不错,白老板是死了,但是你的李老板也被通缉了,通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将永远不能过阳光下的日子,要想不被抓住,就要亡命天涯,白老板不和你作对了,但是李老板却也无法保护你了……
“在这个社会上,识时务的人总是会选择往高处走的,我不能说我个人有多大的能力和本事,但是我有一点可以敢保证,那就是我是个爱才之人,我是个诚信之人,对于我看中的人才,我会竭尽全力去保护去爱护去帮助的……我会尽最大可能为他提供最佳的发展平台。”
我说:“伍老板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伍老板是生意人,而我,现在是在公家单位做事,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
伍德说:“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几次,你属于江湖!我说的这个江湖,是广义的,什么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官场商场都是广义的江湖,虽然目前来说易总算是官场中人,我是个生意人,但是,官场和商场都是相通的,都是互相融合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句话说得多好啊,只要有心啊。只要易总有这个心,我想,我们一定会成为非常好的伙伴,会成为紧密合作的同盟军。
“当然,一旦易总加盟到我的团队,你在团队里的位置自然是阿来和保镖难以攀比的,甚至皇者都要居于你之下……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想易总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我点点头:“明白了,你是看到白老三和李老板都不行了,想趁机收罗他们的人马,趁火打劫,借以壮大自己的实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是他们互相残杀最大的得益者,是最聪明的渔翁,对吧,是这意思吧?”
伍德微笑不语,似乎很心安理得。
我接着说:“暂且不提白老三,单说李老板,他是你带出来的,他一直把你当做教父,现在你趁他有难下手挖他的墙角,你觉得心里对李老板有愧不?”
伍德摇摇头:“易总,你这话说反了,我不是趁火打劫,也不是挖墙角,我这是在帮助他,帮助他保存实力,帮助他积蓄能量,有朝一日他要是回来了,你想回去,我保证没有任何二话!
“而且,你也知道我是李老板的教父,我和他是最亲密的伙伴,那你对我更不该有其他的想法了?你跟着我,还不就等于跟着他?依照你的能力,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做我的合作伙伴,你在官场一定能混得平步青云,我有足够的能力扶助你在官场飙升。”
我笑笑,说:“但是,我即使是在你的帮助下高升了,也必定要对你做出回报的,是要受你控制的,是要利用我的权力来给你的团队和利益服务的,是这样吧?”
伍德说:“合作嘛,总是相互的,这是个利益社会,交易无处不在,做任何事,双赢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说:“对不起,伍老板,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想借助任何人的势力来获取什么,我只想安安稳稳在单位做自己的事情,只想平平静静过自己的生活,我无意参与任何利益集团的斗争,所以,我很感谢伍老板对我的赏识和好意,但是,有句古话说的好:人各有志,请勿勉强。所以,我这个人有些不识好歹,我再次抱歉!”
伍德的眼光顿时一冷,接着就哈哈笑起来:“好一个人各有志请勿勉强!哈哈,好,易总这话说的好,既然易总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我要是继续勉强,就显得很不识好歹了……
“不过,我想和易总说一句话:我这里的大门随时都向你敞开着,随时欢迎易总加盟,位子随时给你留着……我不是要易总离开官场,我要的是易总的一颗心!”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伍德又说:“还有,即使易总暂时不愿意和我做合作伙伴,或者说不愿意和我同流合污,但是,我希望我们起码能成为朋友,而不是成为对手和敌人。”
我说:“我无意于和任何人作对,无意于成为任何人的敌人!”
伍德说:“希望会是如此,希望真的会是如此,希望永远会是如此!”
我说:“只要你不招惹我,保证没问题!”
伍德阴沉地一笑:“只要没人妨碍我做事,只要没人给我添麻烦,我不会招惹任何人。但是,假如要是有人刻意非要和我作对,那我没办法……这些年和我作对的人,我记得好像从来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伍德的话让我的心不由一颤。
伍德接着说:“对于白老板的死,警方都已经做了定论,我想易总就没有必要再去查究什么所谓的真相了,警方的定论就是真相,是公开的真相。当然,我想易总即使去查也是什么都查不出的,或者你查到最后也只不过是和警方同样的定论。有些事,操心多了未必是好事!你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不要一时糊涂毁了自己的终身。”
无疑,伍德是在警告我,他当然知道我明白李顺没杀白老三,他当然知道我根本就不信他的话。
我看着伍德,不说话。
伍德接着又笑了起来:“哎——说了这大半天,忘记喝酒了,来,易总,我敬你一杯酒,祝我们今后能成为朋友!买卖不成仁义在,易总不要对我今天的话有什么思想压力,我们虽然暂时没有就合作达成一致,但是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嘛……我对你还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
我呵呵笑了,举杯和伍德碰了下,然后我们都干了。
接着伍德摸起手机发了个短信,片刻,门被推开,皇者阿来和保镖陆续进来。
他们进来后,却没有关门,似乎后面还有人。
果然,随后,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看到此人,我倏地愣了,脑袋一阵眩晕。
来人是冬儿!
冬儿突然在这里出现。
冬儿神情漠然地走进来,瞥了我一眼,然后就直接坐下,仿佛和我根本就不认识一样。
随着冬儿的到来,我顿时明白,伍德接收的白老三的人员,不仅仅是阿来和保镖,还有冬儿。当然,到底是伍德主动接收还是他们主动投靠,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我知道,他们到伍德手下,伍德起码可以做到一点,那就是能保证他们不会因为白老三之前的事情有任何麻烦,伍德有足够的能力帮他们洗清之前的一切责任。
看到冬儿的出现,我在惊愕之余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火气,她死活就是不肯离开黑社会,白老三死了又投奔了伍德,岂不知伍德是比白老三要可怕很多倍的黑老大,只是隐藏地非常深而已。
经过今晚我和伍德的一席话,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伍德将会是我今后非常强劲的对手,他对我是软硬兼施,想借李顺落难之际将我收罗到他手下为他出力,甚至当做对付李顺的工具。
我今晚既然没有答应他,今后他一定会对我施加阴谋暗算,他和李顺今后早晚要撕破脸皮,会势不两立。李顺目前亡命天涯,星海只有我在独自支撑,只要我不肯归顺伍德,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冬儿在这样的形势下投奔伍德,到底是受到伍德的胁迫还是为了从伍德那里获得比白老三更多的钱财?根据目前的情况分析,她受到胁迫的可能性似乎不是很大,她完全可以在白老三死后远走高飞,那么,她就是主动到伍德这里来的。
难道她是因为没有搞到白老三手里的钱不肯罢休,知道这些财产到了伍德手里,想继续操作此事?还是……
伍德是个十分狡猾的人,冬儿在他手下如果搞什么动静,是很难瞒过他的,而且他手下还有个更加鬼祟的皇者,万一冬儿被伍德发现她有什么别的图谋,那处境将是十分危险的。
一时,我想到了很多可能,这些可能让我又气又急,但我在表面上却表现地十分镇静,我当然不能让伍德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伍德这会儿一直在冷眼观察我和冬儿的神情,冬儿坐在那里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也做出淡定的表情。
伍德眼里闪过一丝阴阴的目光,接着就笑起来,看着冬儿:“冬儿,辛苦了,刚来我这里就让你加班。”
冬儿微微一笑:“伍老板客气……吃的就是这碗饭,职责所然。”
听伍德的口气,似乎冬儿今晚是加班了,刚忙完接着过来的。
伍德接着说:“我今晚在这里请易总来吃饭叙旧的,好久没见易总了,都是老朋友了,正好你们也都是熟人,大家一起热乎热乎。”
冬儿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对伍德说:“伍老板,这似乎和我没关系吧?早知道他今晚在这里,我就不来了。”
伍德做出微微一怔的神态,接着就笑了:“呵呵……冬儿,不要这样嘛,你们以前的事情我略知一二,不管现在怎么样,大家毕竟还是朋友嘛……我刚才你还和易总笑谈,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呢……你现在是我的财务管理高管,易总又是我的老朋友,大家以后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摈弃前嫌做朋友的好,你说是不是?”
冬儿微微一笑,举起酒杯看着我:“易总,看在你是伍老板朋友的份上,来,我和你喝一杯!既然你是伍老板的朋友,我又是伍老板的下属,希望我们大家以后能做井水不犯河水的朋友。”
我举杯和冬儿干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冬儿。
我是故意这么看冬儿的。
第1137章旧情难舍
冬儿则接着就不看我了。
伍德看着我和冬儿,脸上似笑非笑,眼神显得很莫测。
看到伍德的眼神,我心里不由暗暗有些隐忧。
伍德接着说:“易总老弟看来是一个旧情难舍的人,恋旧,重情啊,难得!”
我做苦笑状。
伍德接着看着冬儿:“冬儿,有什么话还想和易总说说吗?”
冬儿接着说:“对于一个无药可救的人来说,对于一个不识时务的人来说,我没什么可说的。”
伍德呵呵笑了,看着我:“易总,听到冬儿的话没有,冬儿是想挽救你呢,是想通过这话来委婉向你传达某种信息呢。”
我说:“伍老板委实操心太多了。”
伍德哈哈笑起来:“好吧,你们俩的事,我不参与不掺和……不过,今后冬儿就是我这里的财务高管了,以后你有什么事不方便直接和我说的,也可以通过冬儿转达给我……”
我说:“似乎,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什么不方便直接和你说的事情!以后,我想也不会有!”
皇者这时插话:“易总,话可不要说的太满了……要学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看了一眼皇者。
突然感觉皇者似乎也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以前在白老三和李顺恶斗的时候,他出于自身的某种目的暗地帮过我几次。但是,现在白老三死了李顺跑了,伍德坐收渔利成了最大的获利者。在我和伍德之间,显然是极度不对称的,我甚至和伍德斗的资格都没有,他自然是看的很清楚的。
在现在的情况下,他今后是不会再帮我的了,他可以帮我对付白老三,但绝对不会帮我对付他的主子伍德。甚至,我又想到他之前帮助我帮助李顺对付白老三,恐怕是在按照伍德的安排行事,实现伍德让他们两败俱伤的最终图谋。现在这个目的终于达到了。
我对皇者笑了下:“皇者老兄,我这个人向来愚钝,我从来不知何为后路!”
皇者笑着摇摇头,不说话了。
阿来这时沉不住气了,也冒出一句:“易克,你这兔崽子怎么就这么不识时务?信不信我这就废了你!”
冬儿冷冷地看了一眼阿来,眼里突然闪过一缕杀气,随即就消失了,低垂下眼皮,默不作声。
饶是如此,冬儿眼里的那一缕杀气还是被我扑捉住了,还是让我的心震撼了一下,我从没有见到过冬儿有如此的目光。
伍德这时神色一变,瞪着阿来:“阿来,不得对易总无礼,今天这个场合,易总是我尊贵的客人,你有什么资格和易总这样说话?胡闹——”
伍德一叱喝,阿来不敢做声了,似乎他对伍德的畏惧大大超过对白老三。
伍德接着对我笑着说:“易总,抱歉,底下人不懂规矩,冲撞冒犯了你,多多包涵。”
我呵呵一笑:“伍老板说话越来越客气了,我真是受宠若惊啊……不敢当啊……不过,既然伍老板如此对我高看,那我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嘛!”
阿来一听,脸色憋红了,想发作,看看伍德又没敢,狠狠地瞪着我。
我冲阿来咧嘴一笑,阿来更加有些羞恼的样子。
然后伍德看着大家说:“刚才我和易总单独长谈一番,十分投机,找到很多共同语言,今天的酒场十分和谐愉快,易总这个朋友是我交定了,今后大家也要把易总当做朋友,要学会尊敬易总……来,为我们和易总的友谊,为我们大家美好的明天,为我们今后更好的生活,我提议大家共同干一杯!”
大家一起举杯,伍德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我今晚没有答应他合作的要求他并不生气,似乎他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位朋友。
伍德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不安,他不是白老三,也不是李顺,他的老谋深算不是白老三和李顺能比的,甚至,他们俩加起来也比不过伍德的一半。
我当然有自知之明,我更比不上伍德的能量城府和老谋深算。
一想到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今后极有可能要成为我的对手,我感到了极大的压力,但同时却又感到一丝兴奋,似乎我骨子里就喜欢强大对手带给我的挑战。
晚上回到宿舍,满身的酒气让海珠又发了半天牢骚。
我心事满怀,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心不在焉听着海珠的埋怨。
海珠唠叨个不停,我终于烦了,说:“阿珠,你怎么越来越像个市井小女人了?唠唠叨叨的,你烦不烦啊?”
海珠一愣,看着我:“你烦我了?”
我没做声。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海珠又说,坐到我旁边。
我闷不作声,继续抽烟。
海珠有些郁闷的样子,一会儿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女人味?”
“我没这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忙说。
我不想没事惹事。
“嗯,这还差不多……”海珠接着笑了,靠在我身上,思忖了片刻,说:“哥,你说,是不是男人都喜欢有女人味的女人?”
“差不多!”我说。
“那你说,什么样的女人是有女人味的?女人味是什么?”海珠又说。
我说:“你这样的女人就是最有女人味的!”
海珠笑起来:“少拍我马屁,我知道我离真正的女人味还有差距,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快说,在你们男人眼里,什么样的女人最有女人味?”
我想了想,说:“拥有女人味并非易事,没有一定文化底蕴、修养层次、人生阅历,无法烹调出醉人的味道。女人味首先来自她的身体之美。身段柔和、如瀑黑发、似雪肌肤的女人,再加湖水般宁静的眼波、玫瑰样娇美的笑容,她的女人味就会扑面而来。女人味更多的来自与她们的内心深。
“女人味是月光下的湖水,是静静绽放的百合。这样的女人,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女人,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女人味还来自于女人的美德。不善良的女人,纵使她倾国倾城,纵使她才能出众,也不是优秀可爱的女人。”
说这话的时候,我眼前不由浮现出秋桐的影子……
“嗯……说得好,继续说。”海珠带着赞赏的语气说。
我接着说:“凡世间女子,必游荡于淑女与泼妇之间。泼妇自然是没人想做的,但做一个优雅的女人,有味道的女人,则是每个女人殊途同归的美丽梦想。不独如此,男人也在呼唤淑女回归,多少男人在为女人失去温柔而叹息。做女人一定要有女人味,女人味是女人的根本属性,女人味是女人的魅力之所在。
“女人没有女人味,就像鲜花失去香味,明月失去清辉。女人有味,三分漂亮可增加到七分;女人无味,七分漂亮降至三分。女人味让女人向往,令男人沉醉。男人无一例外地会喜欢有味的女人;女人征服男人的,不是女人的美丽,而是她的女人味。,……”
边说,我的眼前边继续浮现着秋桐的身影,挥之不去……
海珠凝神看着我,认真听着。
我继续说:“女人味是一股品位。没有品位的女人,任你如何修炼都只能是浅显苍白的。有女人味的女人,爱好一定是广泛的,广泛的兴趣爱好,积淀了她的内敛的心灵。能凭自己的内在气质令人倾心的女人,是最有女人味的女人。
“女人味是一股香味。这香味不仅指身体散发出的香,而是一种自内而外散发出的迷人气息,让人一看到就觉得她是香的。她工作繁忙,却从无愁苦面容,再紧张也是微笑熙然,于不经意间散发出细腻沉郁的香味。她亲切随和,每个人都愿和她亲近。与她谈天说地,常给你人生的启迪,让你沉静,教你努力,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与希望。
“女人味是一股雅味。一种淡雅,一种淡定,一种对生活对人生静静追寻的从容。有独立的人格,独立的思想境界。妆是淡妆,话很恰当,笑能可掬,爱却执着,无论什么场合,她都能好好地烹饪自己,让自己秀色可餐。”
我在给海珠讲述女人味,却感觉自己是在描述秋桐,正在以她为模板阐述女人味。
海珠点点头:“嗯……品味,香味,雅味!还有吗?”
我继续让秋桐浮现在自己眼前,继续品味着秋桐,带着梦幻般的口气入神地说:“还有,女人味是一股韵味。温柔是女人特有的武器。温柔不单是女性的娇憨和妩媚,还有母性的善良、关切、慈祥。女人最能打动人的就是温柔,不是矫揉造作,像一只纤纤玉手,知冷知热,知轻知重,理解男人的思想,体察男人的苦乐,只轻轻一抚摸,就给男人疲惫的心灵以妥贴的抚慰。
“女人味是一股羞味。她那矜持的动作语言,脉脉含情的目光,嫣然一笑的神情,仪态万方的举止,楚楚动人的面容,总是胜过千言万语。女人味是一股意味。它没有形状,没有定势,是润物细无声的诱惑,是若隐若现的美景,是朝思暮想的探究,是以少胜多的智慧。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一瞥一笑,至善至美,可谓:万绿从中一点红,动人春色不须多……”
“韵味,羞味,意味。”海珠又点点头,自言自语着。
我住了嘴,看着海珠。
“看来,这些都是我要努力的方向……就为了讨你这个男人的欢心。”海珠说。
我咧嘴一笑。
“听你说的这些,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形容一个人呢?”海珠突然说。
“谁?”我的心一跳。
“秋桐!”海珠的目光直视着我。
913. 被老黎套了进去
第1138章被老黎套了进去
我没有说话,也不敢对视海珠,有些心虚。
海珠看了我一会儿,接着说:“看不出,你一个大男人,对女人倒是很有研究!”
我无语以对,又是一咧嘴。
海珠深深呼了一口气,说:“我不否认,秋桐身上具有你说的这些东西,的确,她是一个很有女人味的女人……不过,你放心,她有的东西,我也会有的……做女人,我不会比任何女人差……”
海珠似乎话里有话,口气似乎还有些酸溜溜的。
说完,海珠站起来,干巴巴地说:“困了,睡觉!”
看着海珠进了卧室,我的心里一阵苦笑,接着又继续想自己的心事,想着今晚和伍德的谈话,想着今晚见到的冬儿……
第二天,我和老黎谈起昨晚的酒场,谈起和伍德的一番口活,又顺便介绍了一下伍德的大致情况。
听我说完,老黎沉默了半天,说:“小克,世上的事,很多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看似偶然的很多事,其实也包含着必然。”
我不懂老黎这话的意思,看着他。
老黎微微一笑:“小克,叫爹!”
我摇摇头:“不叫!”
“为什么?”
“不习惯!”
“是不习惯还是不乐意?”
“不习惯,也不是十分乐意!”
“你就不能对我撒个谎,说你十分乐意但只是不习惯?”
“不能!”
“哼,不孝顺的儿子,一点都不体谅当爹的心情!”
“告诉我你刚才那段话的意思!”我说。
“不说!”
“为什么?”
“因为你不叫爹!”
我呵呵笑了:“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怄气?”
老黎也笑了:“难道你不知道八十老者如顽童?”
“你不到八十!”
“我早晚会到!”
“但你现在不到,所以你不能是顽童,你老老实实告诉我!”
“儿子要威胁老子了!”老黎一咧嘴。
“你可以这么认为!”
“那你就是承认我是你爹,你是我儿子了!”老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绕了半天圈子,被老黎套进去了。
老黎笑完,说:“好吧,我告诉你……知道白老三为什么要死吗?”
“因为他作恶多端,是报应!”我说。
老黎摇摇头:“从某一方面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他之所以要死,是因为他已经不够资格做你的对手,留着他已经没用了,所以,就必须要让他从你的故事里消失。”
我似懂非懂地笑了下。
老黎接着说:“知道李顺为什么要亡命天涯吗?”
“因为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嫁祸白老三未遂,反而中了人家的借刀杀人之计,被通缉了!”我说。
老黎又摇摇头:“这只是一个原因,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李顺之所以要远走,是要给你腾出空,要给你一个独立施展自己能力的机会……不然,在你的故事里,如何能突出你这位大侠呢?”
我说:“你这话很滑稽!”
老黎说:“作为白老三和李顺,他们斗争的方式和形式都是很原始很低级的,基本就是武夫莽夫的行为,老是纠缠在他们之间,你的境界也只能停留在这个层次上,无法有更进一步的超越……所以,老天就安排他们从你眼前消失,所以,就给你安排了伍德这样一个重量级对手。”
我看着老黎,凝神听他说下去。
“人是要不断成长进步的,是要不断提升自己的水平和层次的,在你成长的不同阶段,你会遇到不同的对手,这都是符合逻辑的,这都是造物主的安排。”老黎继续说:“显然,伍德和白老三李顺比起来,不是一个级别档次,他是一个有智谋的人,他的智谋甚至还不低,足够你折腾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的对手越强,你进步的就越快,你成长地就越快,你自身的能力就越能得到提高,当然,这其中一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这代价是惨痛的……但你要记住一句话,挫折和磨难都是宝贵的财富,是用金钱无法买到的,没有付出,是绝对不会有收获的!”
我说:“你的意思是我要想提升自己,就必须要去找伍德斗个你死我活?”
老黎说:“我不鼓励你主动去惹他,大家能平安无事当然好。但是,你不惹他,他会不会惹你呢?会不会你想做自己的事他会认为是妨碍了他的利益呢?会不会他做某些事你会认为必须要加以阻止呢?他要是主动招惹你,你是一味避让呢还是迎头还击呢?”
我说:“我当然不会一味避让!”
老黎说:“那你打算如何迎头还击呢?”
我一时无语。
老黎说:“伍德是个高深莫测的阴谋家,他一般是不会像白老三那样真刀明枪和你干的,甚至他会和你做的想非常密切的朋友,但是会暗地里不知不觉向你下手,和他玩,要学会动脑子,要学会转型,从以往武斗的模式转为文斗,文斗是更高层次的斗争,是大智慧,武斗是最级别的斗争方式,对真正的对手,靠拳头,是打不出太平天下的!”
我说:“我的智谋目前是肯定比不过伍德的,他要想对我施加阴谋诡计,我很难应付得了!”
老黎说:“没志气,吃一堑长一智,多吃几次亏你就长进了……我就不信你是不长进的人!不论混社会还是混官场,一个人要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就必须要和更强的高手过招,在过招中不断完善自己,不断成熟,不断睿智,这是成长的必须过程。”
我听着老黎的话,不由点了点头,又说:“我为什么必须要和伍德斗呢?”
老黎说:“我没说必须,只是,我觉得,似乎很难避免。”
“为什么很难避免?”我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老黎说:“世间之人,没有不为利的,但攫取的手段却又不同,在白老三和李顺两败俱伤之后,白老三的人和物基本都划归了伍德,不管他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但总归已经是他的,那么,李顺呢,李顺拥有的巨大财富,都在哪里?难道就没有人去关心这些吗?就没有人窥视吗?”
老黎的话让我的心一惊:“你的意思是说伍德在打李顺资产的主意?”
老黎说:“这是我的猜测……我对伍德不是很了解,今天是第一次从你口里知道这个人的一些具体情况,但听你说了他之前和白老三李顺的关系以及他的某些背景和作为,对此人有个大致印象,我觉得是非常有这个可能的……
“伍德之所以想拉你入伙,一来可能是看中了你的能力,想有个得力助手来帮助他成所谓的大事,同时知道你今后会是他隐形的敌人,把你拉过去,还能减少一个强劲对手。二来,伍德可能是在打李顺巨额财富的主意,想借助你来获取那些财富,因为他知道你和李顺的关系非同一般,知道你在李顺集团里的位置……
“李顺混迹黑道这么多年,手里积聚了巨大的财富,现在他落难了,他的那些财产,恐怕窥视的不仅仅是伍德一人……白老三手里的财产估计现在都落到伍德手里了,但即使在他手里,也未必都是他的,雷正也是不可忽视的……
“一旦李顺生命出了问题,那么,围绕李顺留下的这笔财富,必将会爆发一场血腥的争夺战……而在这场争夺战中,你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这或许是你在伍德眼里最大的价值所在。”
听了老黎的话,我沉思了……
一会儿,老黎看看外面,对我说:“儿子,今天天气不错,陪我出去转转吧!”
我说:“你想去哪里?”
老黎说:“出海捉螃蟹去!”
我说:“你想去金银岛上捉螃蟹是不是?”
老黎笑了:“到底是我儿子,知道他老子想什么!”
我说:“好吧,去就去!”
我和老黎到了海边,找了一艘木制小渔船,自己划船,带着渔具出海了,直奔金银岛。
春日的阳光照在海面上,有些暖意。
金银岛上的植物开始发绿,充满了生机。
岛上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只有我和老黎。
老黎忙着布置渔具,下网。
我站在一边看着大海,看着陆地,想着春节除夕夜在这里发生的一场大战,那场金银岛阻击战,在李顺的指挥下,白老三的十几个手下命丧冰海。如今,他们的尸体或许已经被鱼吃光了,只剩下累累白骨永远埋葬在海底。
物是人非,白老三死了,李顺走了,这里只有我和来捉螃蟹的老黎。
但是,山洞还在,山洞里地下深埋的那箱黄金还在。
弄完钓鱼的东西,老黎看着我:“小克,陪我在岛上转转好不好?”
我说:“你不在这里看着?”
老黎说:“不用看,我下的笼子,过半天过来收就是!”
我点点头,和老黎随意在岛上散步。
“金银岛啊,这岛的名字真好听,亏李顺能想起这名字!”老黎边走边说:“只是,这是个荒岛,木有金银哦……”
我的心里一动,没有说话。
不知不觉到了洞口,洞口铁门紧闭,一把大锁锁着,周围长满了杂草。
我有山洞的钥匙,很早之前就有,李顺给我的。
此时,钥匙就带在我身上。
老黎住了脚步,站在洞口前打量着。
我站在一旁不做声。
“金银岛上有个金银洞啊!”老黎说:“这里是李顺的活动大本营吧?”
“是的!”我点点头。
“我想你一定有打开金银洞的钥匙!”老黎微笑着说。
“你什么意思?”我说。
“你说老子什么意思呢?我的儿!”老黎乐呵呵地看着我。
“你想进去看看?”我说。
“嗯哪……我想参观下李顺的这洞天福地!不知我儿能否满足老夫这小小的要求?”老黎说:“我想,这洞口的钥匙你此刻一定带在身上。”
我笑了:“好吧,那我就带你进去看看……”
我打开洞门,洞口有发电机,我发动起来,洞里霎时灯火通明。
老黎让我将洞门从里面反锁,我问为什么,老黎没说话,直接就往里走。
我于是不问了,听从老黎的吩咐,将洞门反锁好,然后跟在老黎后面走进去。
第1139章老黎要瓜分黄金
老黎边走边说:“不错,打造地蛮好的,李顺这小子还挺有功夫收拾这些。”
走进山洞的大厅,我指指沙发对老黎说:“坐下歇歇吧!”
老黎却没有坐,而是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接着就站住了。
我一看,他站的那地方正是地下埋黄金的位置。
老黎跺了跺脚:“小克,这地面挺结实的,是不是?”
我点点头:“废话,山洞的地面,当然结实了。”
老黎又跺了跺脚:“哎——小克,我怎么觉得这脚下有点空呢?”
我的心一动,说:“那是你的错觉。”
老黎呵呵笑起来,看着我:“你说,错觉会不会变成直觉?”
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黎说:“没什么意思……小克,你说,这山洞里会不会地下埋着什么宝藏呢?要不,什么时候有空,咱爷俩来这里挖挖看?”
我一听,心里有些紧张,说:“你倒是挺能幻想,做白日梦的吧?”
老黎依旧站在那里不动,笑看我:“我的儿,老子我经常做白日梦,不过,我的梦往往都能实现哦,我怎么直觉这地下真的有宝藏呢……要不,咱们这就挖挖看,说不定我脚底下就有东西……如果真有的话,咱爷俩可就发财了。”
说着,老黎弯腰拿起旁边的一个镐头,作势要动手。
我终于沉不住气了,对老黎说:“好了,你别折腾了……我告诉你实话。”
老黎放下镐头,直起身看着我:“什么实话?”
我说:“就在你站的地方下面,有一箱鹅卵石,鹅卵石下面,有一箱黄金,满满一大箱子金砖!”
老黎说:“哦……真的有啊?这是真的?”
老黎做惊奇状,但这惊奇似乎看起来有些夸张。
我点点头:“是的,真的有!”
“什么时候发现的?”老黎说。
“上次我们一起来这里捉螃蟹的时候我和李顺一起进来发现这地下有东西!”
“哦……这么说,李顺也知道这里有黄金了?”老黎不动声色地说。
“不知道!我们当时只发现了那箱鹅卵石,然后就填上了,后来我晚上自己来了这里,继续深挖,结果在鹅卵石下面发现了一箱金砖。”
“哦……那金砖呢?”老黎说。
“还在这里!我没动!”我说。
“你为什么不带走?”老黎说。
“不是我的我凭什么带走?”我说。
“那是谁的?”老黎眨眨眼睛。
“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我的我不能动!”我说。
“李顺真的不知道?”老黎又问。
“是的,他真的不知道!”我说。
“你敢确定?”
“我敢确定!”
“你是不是太自信?”老黎说。
“对这一点,我绝对自信!”我说。
老黎皱皱眉头,接着又笑了:“小克,见面分半,咱们把这黄金弄出来分了好不好,就当你孝顺我了!”
我说:“看不出你是个财迷啊,这黄金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你干嘛要占为己有?这不行,绝对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你确定!”
“我确定!”我说:“你是个亿万富翁,你要这些黄金干嘛?你的钱还不够多?”
老黎呵呵笑了:“那好吧,我听儿子的!”
我说:“听话是好老头!”
老黎说:“此时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我接过来:“绝对不能让任何第三者知道!”
老黎点点头,又突然说:“李顺真的不知道?”
“你烦不烦啊,老是重复这个问题,我告诉你了,我是晚上自己过来挖的,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当然不知道,按照他的性格脾气,他要是知道了,早就把这黄金挖出来了,早就会忍不住告诉我了!”我说。
“哦……”老黎点点头,接着说:“那为什么李顺给这岛起名叫金银岛呢?”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和这黄金无关!”我说。
老黎点点头,又低头看着地面,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还有些沉郁。
“已经在这里沉睡了那么多年,就让它继续沉睡吧……”老黎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沉睡了那么多年?”我问老黎。
老黎抬起头,看着我,淡淡地笑了下:“我猜的……我们走吧……该去捉螃蟹了。”
说着,老黎就往外走。
出了山洞,我关好洞门。老黎站在一边说:“这个洞门防君子不防小人,估计李顺一时半会是不会再来这里的,改天我找人把这山洞口彻底封死,你说如何?”
我想了想,点点头:“可以!还是我找人吧?”
“咱爷俩做事分什么你我?此事不用你操心,我弄就可以!”老黎说。
我不再和老黎客气。
回到下渔具的地方,老黎坐在马扎上开始全神贯注捉螃蟹,似乎刚才那箱黄金的事他已经忘记了。
我坐在老黎旁边看边吸烟。
一会儿,老黎看着脚下淡淡地说:“小克,你到附近溜达溜达……
“怎么了?干嘛?捉螃蟹还怕我看?怕我偷学了你的技术?”我漫不经心地说。
“当然不是,刚才这里似乎有人来过!”
“什么?”我的心里一惊。
“你看这地上的脚印,除了我的你的,还有另外一个。”老黎平静地说:“所以,我让你去附近溜达溜达。”
我低头仔细看,果真如此。
老黎观察真仔细。
我靠,岛上还有第其他人!是什么人?
我的心倏地一紧,猛地站了起来。
往四周看看,除了我和老黎,似乎没有别的人。
“我去四周看看。”我说。
“嗯……”老黎没有抬头。
我快速绕岛转了一圈,仔细观潮着周围的动静,很快回到老黎身边:“我靠,什么人都没有。”
“嗯……”老黎又应了一声,接着说:“那就是走了。”
我这时突然想到刚才进洞的时候老黎让我从里面反锁的事,说:“你是不是早就注意到有人了?”
老黎抬起头:“没有。“
“那刚才进洞的时候你让我反锁洞门干嘛?”我说。
“下意识防范,习惯性的防范意识。”老黎说:“之前我们刚登岛的时候,我随意看了下海面,看到附近有一艘摩托艇在周围游逛,我下意识就让你把洞门反锁一下。”
“会不会就是那摩托艇上的人来了岛上?”我说。
“不好确定,”老黎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来岛上的会是什么人?是不是特意跟踪我们来的?”我又说。
“不好说。”老黎又说:“现在春暖花开,出海游玩的人很多,也可能是出来游玩的人无意到岛上转了一圈……当然,也不排除你说的有人特意跟踪我们。”
“如果是有人特意跟踪我们,那会是什么人?”我又问老黎。
老黎说:“无法判断……但愿只是游人无意来到了岛上……看,我们的螃蟹都被弄走了。”
说着,老黎提起笼子,里面空空如也,老黎说:“依照以往捉螃蟹的惯例,这么长时间一定会捉到不少的,但是现在里面一只都没有,难道是这位贸然入岛的朋友偷走的?看来这位朋友也是个吃货。”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们在山洞里的对话是没有第三者能听到的。”我说。
老黎点点头:“应该是这样,这个山洞只有那一个入口!”
“你怎么确定只有那一个入口?”我说。我没记得告诉老黎这句话。
老黎说:“猜得呗,是不是?”
我点点头:“这倒是!”
老黎说:“如此说来,这来岛上的人是偶然上来的,看到这里有不少螃蟹,于是就趁主人不在顺手牵羊弄走了,怕我们回来就急忙离开了……我倒是很愿意是这种情况,虽然损失了几只螃蟹,但总归是没有其他可能的。”
听了老黎的分析,我轻轻松了口气:“但愿如此!”
老黎接着又说:“当然,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看来,我要加紧实施封洞的行动了,夜长梦多!”
我说:“那何必不把那箱黄金挖出来呢,转移到其他地方!”
老黎说:“你傻啊,如果真的是这里被人盯上了,不管你什么时候来挖这黄金,都会被盯住的,黄金挖出来,不管你弄到哪里,都会被跟踪,那样反而麻烦更大,反而主动暴露了自己……
“而把山洞封死,则不会引起那么多怀疑,顶多看到的人以为是岛的主人在施工搞什么项目,就算是知道李顺和这岛关系的人看到了也会以为李顺远走高飞了,这山洞不用了才封掉的,谁也不会想到洞里有那么多黄金的,即使万一有人进入了山洞,也不会找到这黄金在哪里……而挖出来弄走,则风险太大……搞不好会给我们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
我听老黎说的有道理,点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
老黎接着又低头看着地面:“看这脚印的大小和深浅印迹,这个不速之客,似乎身材不高,体重不大。”
我也低头看着那脚印,点点头:“嗯,不错……看不出,你还有这两下子。”
老黎哈哈一笑:“这是起码的常识……出来混,注意细节是很重要的。”
看老黎笑得很轻松,我也笑了。
老黎接着说:“不要以为白老三死了你就没有对手没有麻烦了……时刻要注意提高警惕,你跟随李顺那么久,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想一步上岸将一切洗脱地干干净净是不可能的,李顺现在虽然走了,虽然白道上暂时没有你的麻烦,但是你却未必能轻松,甚至你的压力会更大,甚至前所未有的压力和麻烦会找到你头上,所以,不要麻痹大意,要时刻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和风向。”
第1140章是财富也是屈辱
我点了点头:“嗯……希望我不会将麻烦传染给你,希望你不会因为我而受到牵连……我可不想这样,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老黎呵呵笑了:“好儿子,很孝顺,你的心意老子领了!不要因为有压力而鲁莽从事,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年轻人多吃点苦头,多经受一些挫折和磨难,是有好处的,温室里是长不出参天大树的……所以,对待压力和磨难,要有正确的态度,要保持良好的心态……
“等你像我这么大,然后回顾人生的时候,你甚至要感谢那些磨难,甚至你要感谢那些带给你磨难的人,他们虽然不是你的朋友,虽然曾经会让你死去活来,但是如果没有他们,或许你不会真正成长起来。”
听了老黎的话,我不由想起浮生若梦曾经和我说过的一段话:苦难并不可怕,如果你的心中有成功的信念的话,因为当我们一次又一次地从摔倒的地方凭借自己的力量重新站立起来的时候,我们都会比原来更加高大与健壮。
上帝明白,苦难是他送给年轻人的带刺的玫瑰,它会最终带来成功和幸福,尽管为了这朵“玫瑰”,我们刺破了双手!苦难,是财富还是屈辱?当你战胜了苦难时,它就是你的财富;可当苦难战胜了你时,它就是你的屈辱。让苦难不再成为屈辱的前提是:坚强面对,不屈挠,勇于奋斗,最终战胜苦难,而让它成为你人生中真正值得汲取的财富!
无疑,浮生若梦的这短话是对老黎刚才那些话的最好诠释。
想起这段话,就想起了苦难中走过来的秋桐。她从苦难中顽强走出来,不仅没有被苦难所击垮,反而变得更加坚强,这坚强让她愈发美丽。
和老黎捉螃蟹一直捉到傍晚才结束,收获不少。
天色将黑,我和老黎离开了金银岛。
在离开岛之前,老黎打了一个电话,安排好了封死洞口的事宜,不知他是给谁打的,他在电话里强调要用混凝土将洞口彻底封死……
离岛上岸后,我和老黎瓜分了战利品,提着一兜螃蟹回宿舍。
此时,夜色已经笼罩了城市。
到了宿舍门口,刚要开门,对门突然开了,冬儿提着一个小包走出来,似乎正好她要出去。
又见到冬儿了,她又来这户名是我的房子了。
看到冬儿,我微微一怔。
冬儿看到我手里提的东西,微微一笑:“买了不少螃蟹啊……”
“不是买的,是出海捉的!”我说。
“哦,你倒是挺有闲情雅致!”冬儿说:“我知道你一直就喜欢吃螃蟹,今晚你可以饱餐一顿了!”
看着冬儿有些消瘦的面孔,不知怎么,我的心里突然有些发疼。
我不由想到了她留给我的那封信。
我说:“冬儿,我们谈谈。”
“嗯……”冬儿低垂下眼皮。
“白老三是被谁杀死的?”我问。
冬儿抬头看着我,抿了抿嘴唇:“你问这个干吗?”
“我想知道!”我说。
“你确定不是李顺杀的,是不是?”冬儿说
“是的!”我说。
“我也相信不是李顺杀死的,但是他到底是谁杀死的,是怎么死的,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冬儿说。
“你真的不知道?”我说。
“我说了,我不知道!”冬儿干脆地说:“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白老三是谁杀死的!你为何要问这事?反正你只要知道白老三已经死了就行,怎么死的,谁弄死的,这对你重要吗?”
“或许不重要,或胸要!”我说。
“白老三死了,李顺失踪了,你不要以为你就万事大吉安全无忧了,我劝你不要打听不该过问的事,不要那么好奇,有些事不是你能搞明白的,或许,白老三的死,是个永远的迷……有些事,搞清楚了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冬儿说。
我说:“白老三被弄死的时候你不在现场?”
冬儿点点头:“我在白老三死之前几天就不和他在一起了,只有阿来和保镖跟着他,他们在哪里干什么,我一无所知,白老三死的事,我也是第二天才听说的,白老三死的时候,到底什么人在现场,阿来和保镖在哪里,到底是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
“白老三死后,我一直没有露面,也没有见到阿来和保镖,直到前两天我到伍德手下做事之后,才见到他们俩,他们俩对白老三的死,似乎讳莫如深,只字不提……当然,我也不会傻到主动去问这个事情……
“当然,我也没有兴趣去问这些,死了就是死了,管他怎么死的干嘛,管他死在谁手里干嘛?反正我又有发财的新东家,只要不妨碍我发财就行。”
冬儿的话合情合理,似乎无懈可击,似乎她真的对白老三的死一无所知。
我说:“你为什么要投奔伍德?难道发财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冬儿看着我:“白老三死了,伍德派人找到我,让我到他那里去做事,我能有其他选择吗?我跟了白老三那么久,知道他那么多事,现在白老三死了,他接收了白老三的资产,我能脱得了身吗?还有,即使伍德不派人找我去做事,我还想去呢!”
“为什么?”我说。
“你说为什么?”冬儿用幽怨的目光看着我:“你不离开星海,我就不会离开,我在星海,还有比伍德那里更适合我的地方吗?他许诺给我的待遇可是比白老三高多了,我凭什么不做?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跟着伍德做事,可以,那你就跟我走,我们离开星海,只要答应和我一起走,我立马就离开伍德那里,我们远走高飞,到一个伍德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你愿意走吗?你舍得离开星海吗?你舍得离开你的官场吗?我留在星海,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的我们的爱情?当然,我知道你希望我走的远远的,离开你的视线,眼不见不烦,我知道你是烦我的,因为我老是搅你的好事……
“但是我告诉你,我冬儿做事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你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得不到,不管你现在和谁在一起,你终归只能是我的……正好我现在在伍德那里可以赚更多的钱,为我们的未来打下更加结实的基础,还有,我还可以在这里守着你,我要让你明白,除了我,你谁都不可以!”
冬儿的话让我无语,沉默了片刻,我说:“冬儿,我理解你对我的情感,我很感动,也很感谢你,可是,真的,我现在别无选择,我只能也必须要和海珠在一起,我们,是不可能的了,我们的过去,只能成为过去……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过的好好的,我希望你能有幸福快乐的生活,我希望你能有属于自己的情感归宿!”
“情感归宿?幸福快乐?平平安安?”冬儿冷笑一声:“我的情感归宿就是你,我的幸福快乐平平安安就在你身上,你还想什么?告诉你,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
我苦笑一下:“冬儿,我真的不想再伤害你,也不想刺激你……我的未来不需要那么多钱,你的未来也不需要,你现在手里的钱也不少了,足够你生活一辈子,钱多少算多,够用就行,我实在不想让你跟着伍德去做事,即使伍德想要你去,你完全也可以找到借口和理由离开他那里的……实在不行,我可以找人帮你做一个身份证,改名换姓,办理另一个户口,你完全可以让伍德找不到你,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
冬儿笑了下:“看不出,你还长能耐了,知道弄第二套户口来分身了……不错,你的想法的确是很好,但是,你……你根本就了解我的心思,你跟本就不懂我的心。”
冬儿笑得有些凄冷,声音有些憋屈和幽怨。
我一时没有听懂冬儿的话。
冬儿接着说:“还有,或许你跟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环境里,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危险!”
我说:“或许我没有具体看到我面临的处境,没有看到什么危险,但是,我心里是有数的,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去面对!”
“你心里有数?我看你根本就是个糊涂虫!”冬儿又是一声冷笑:“李顺跑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盯着李顺的那些产业,有多少人在盯着你,李顺他爹妈进去,和李顺是有极大的关系的,现在进去的是李顺他爹妈,下一个进去的说不定就是你!
“伍德主动向你伸出橄榄枝,你为什么不答应他?跟着伍德干有什么不好,起码比跟着李顺强多了,李顺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难道就为了你所谓的江湖义气所以你不背叛他?只要你跟了伍德,你完全可以彻底摆脱目前的隐患,完全可以处在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里,这有什么不好?”
我说:“有些事,你不懂!”
“我不懂?就你懂?”冬儿赌气地说:“我看,如果你不是为了李顺,就是为了那个秋桐……对,一定是为了你的那个女上司秋桐,你是担心背叛了李顺无法向秋桐交代,你心里其实很在乎那个秋桐,是不是?”
冬儿似乎猛然醒悟过来,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914. 越来越
第1141章越来越敏感
我的心猛地一跳,强自镇静,说:“你想得实在是太多了,我只是不愿意跟伍德这样的人同流合污,我不愿意快要脱离一个黑道的时候再加入另一个黑道,伍德表面上看是红色商人,其实是不折不扣的黑道,只是隐藏的很深而已……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也不愿意让你去伍德那里。”
冬儿说:“你这话似乎就是在强词夺理,不愿意跟伍德同流合污,那你干嘛跟李顺同流合污,李顺不是彻彻底底的黑道?你快要脱离黑道?你以为李顺跑了你就能顺顺当当脱离黑道了?李顺还没死,只要他一天不死,你就脱离不了,甚至会越陷越深,你不愿意让我去伍德那里,可以啊,那你也走啊,我们一起走啊,你干嘛非要不离开星海,干嘛非要留恋那个破官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为了权,为了钱?我看未必,我看你是留恋那个秋桐吧?恐怕海珠只是你的一个摆设吧,你心里根本就是不愿意离开秋桐,你之所以想紧紧跟着李顺不愿意跟伍德合作,就是想讨好秋桐,想等有一天李顺死了你好取而代之得到秋桐,你心里明白李顺是活不长的,是不是?”
我看着冬儿:“冬儿,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冬儿留给我的那封信,还有那房产证和银行卡,心里不由一阵冲动,脱口而出:“冬儿,我……”
“你什么?说吧?”冬儿看着我。
“我那天。”刚说到这里,我的话立刻就停住了。因为电梯门突然打开,海珠走了出来。
看到我和冬儿站在这里,海珠微微一愣,眼里却又闪过一丝宽慰的眼神。
我明白海珠为何会有宽慰的眼神,那是因为她看到了冬儿,知道冬儿平安无事了。
但随即,海珠的眼神又有些紧张,还有些发冷,她对冬儿在对门出现和我在一起是非常敏感的。
海珠一定是加班了,才刚回来。
我此时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我不能告诉冬儿自己看了她密码箱的事,那样会对夏雨不好,而且,对我和冬儿现在的,也未必就好。
冬儿现在跟着伍德做事,我不知道伍德到底会冬儿能有多大程度的信任,伍德可不是白老三,他比白老三城府深多了。
冬儿看着海珠,带着嘲讽的笑:“哟,海大老板下班回来了……这么晚回来,一定是加班了,很辛苦哦……”
海珠也同样报以讥讽的笑:“是的,自己做点事虽然累但自己说了算心里舒坦,总比跟着人家打工赚那点钱看人家脸色舒服啊……”
冬儿狠狠咬了下嘴唇,瞪了海珠一眼。
海珠接着看到了我手里的螃蟹,说:“不错,今晚可以打牙祭了,冬儿,你愿意不愿意让我邀请你来一起吃呢?如果你提这个要求,或许我会考虑考虑是否答应的!”
冬儿冷笑一声:“海珠,你看起来得意地很啊……”
海珠说:“冬儿,不要这么说,我哪里有你得意啊……整天做贼似的站在门口说话。”
冬儿说:“我劝你不要得意地太早了,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者……一个看不到潜在危险盲目自大的人,永远是可悲的。”
冬儿似乎话里有话,似乎暗指秋桐是海珠潜在的对手。
但海珠似乎没有听出冬儿话里的意思,她淡淡笑了笑:“冬儿,我不想和你斗嘴皮子了,这样会很累的,你累我也累,不是吗?多日没见你,还真想你,知道我为什么想你吗?”
“请讲——”冬儿说。
“因为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想早日得到你的祝福!”海珠笑着。
“哼,什么事?”冬儿斜眼看着海珠。
“我和易克很快就要定亲了,很快就要结婚了,最迟到年底,我们就会结婚,”海珠说:“就是这事,想到你是我们的朋友,想易克一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所以我想亲口告诉你……我想你一定会祝福我们的吧,我想你心里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冬儿身体一颤,死死盯住海珠,接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冬儿笑得我和海珠都有些发愣。
冬儿笑毕,看着海珠:“海珠,我发现你不仅可悲,而且还很可笑很可怜,你以为就靠你那所谓的定亲所谓的结婚就能拴住这个男人?你以为那定亲和结婚就能让我放弃退缩?悲哀,可怜,那定亲是什么?不过是一场闹剧,那结婚是什么?不过就是一张破纸,那张破纸能代表得了什么?
“告诉你,你想拿这个来打击我,失算了,我不在乎,我根本就不在乎!别说结婚,就算有个孩子,我也同样不在乎,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该失去的早晚还会失去……不信我这话,咱们走着瞧!暂且让你自欺欺人得意一番,我看你是执迷不悟死不回头了,我看你是要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冬儿一番话让海珠的脸变得难看起来。死死地看着冬儿,半天不说话。
一会儿,海珠神色又放松了,笑了起来:“冬儿,我不和你斗嘴皮子,我暂且让你嘴皮子占上风就是……不管怎么样,我不想把你当做敌人,我不想看到你下场很悲惨,此刻看到你,我虽然打心里不喜欢,但却有感到几分欣慰……我说这话不是想讨你的好,也不是向你示弱,我是说的心里话!”
冬儿眼皮微微一跳,接着说:“我知道你这话里的意思,我先向你说声谢谢,但是,不管你这话是心里话还是在演戏,我都不会领你的人情的,我不需要你为我感到欣慰,我的下场是好是坏,都和你无关!哼——”
说完,冬儿按了电梯开关,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
海珠深深出了口气,又叹息了一声,看着我:“你不会告诉我你是正巧在这里遇到她的吧?”
我说:“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
“那我就是在这里遇到她的,我刚要开门,她正巧要出门!”我说。
海珠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半天点了点头:“虽然很巧,但看来我不信是不行的,我只有信了!我想了,反正我们要定亲要结婚了,我没有必要在和冬儿在嘴皮子上争个高下了,我或许该理解她此时的心情,该得到的我已经得到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我心里一阵无奈的叹息。
海珠接着看着我手里的螃蟹:“哎,这么多,你买的?”
“和老黎出海抓的!”我说。
“哦……”海珠笑起来,边开门边说:“你们俩倒是有兴致……好啊,今晚我们蒸螃蟹吃!”
我们开门进去,海珠到厨房里去弄螃蟹,我坐在沙发上发了半天呆,想着和冬儿刚才的谈话,心里突然感觉很怅惘和忧郁,还有隐隐的不安和担心。
冬儿买的房子放在我名字上,却不肯告诉我,她那天信里写了那么多话,却不肯当面和我说出来。刚刚摆脱了白老三,她却转身又投奔了伍德,投奔伍德的理由还又很足,一是伍德要她去她不得不去,二是因为我不离开星海她就不走,三是伍德给的钱多。这些理由听起来都很有道理,却似乎又难以站住脚。
我不明白伍德为何要在白老三死了之后抓住冬儿不放,难道只是因为冬儿以前跟着白老三干了解他的很多内部情况,还是伍德另有其他图谋?这图谋会不会是和我有关?
越想心里的谜团越大,越想越为冬儿感到担心,但是这担心又不能和海珠说,那会让她很不开心。
海珠现在变得越来越敏感,我不想惹她不高兴,和海珠在一起,能和睦相处是我最大的心愿,不争吵不闹别扭就最好不过。
看看正在厨房忙碌的海珠,我站起来去了阳台,摸出手机给皇者发了个短信:方便说话不?
片刻,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海珠公司的座机电话。
我接听,是皇者的声音。
“晚上好,易总!”
“你怎么在海珠公司里?”我说。
“小亲茹在加班,我刚到一会儿,我到的时候听说海珠刚走。”皇者说:“用这个座机给你打电话,很安全吧,再安全不过了,是不是?”
“小亲茹呢?”我说。
“不在我旁边,在和同事商议修改什么东西。”皇者说。
“嗯……昨晚吃过饭,伍德回去有没有什么表示?”我说。
“没有啊,一切都很正常啊!”皇者说。
“你撒谎!”
“嘿嘿……是不是白来三一死李顺一跑形势大变,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
“你心里倒是很有数,差不多!”
“那你还给我发短信和我通电话干嘛?”皇者反问我。
“这……”我一时无语。
“这说明你虽然对我信心不足,但是却没有完全放弃,是不是?”皇者说:当你的敌人是白老三的时候你因为和将军没有直接发生交集,对我的话可能会信一部分,但是现在的形势下,你和将军似乎要直接走到对抗的前沿,你自觉不自觉就对我的防备加强了几分,是不是?“
“你是个聪明人!”我说。
“呵呵……或许你的感觉时候有道理的,不错,我以前帮你是以为白老三和李顺的斗争没有危及到将军的利益,而将军的利益和我是紧密相关的,我以前不管怎么帮你,但都是以不危害将军的利益为前提,现在眼睁睁看着你拒绝了将军向你伸出的橄榄枝,眼睁睁看着你极有可能要和将军发生正面冲突,我和你说话,不得不多慎言几分多保留几分啊……这是人之常情,你说是不是?你能理解的,对吧?”皇者的话听起来有几分诡秘。
我说:“虽然你如此说,但我还是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怎么问是你的自由,怎么回答是我的自由!”皇者说:“易总请问!”
“冬儿是不是受到伍德的胁迫到他那边去的?”我说。
第1142章就怕流氓有权
“这个……似乎,我没有听说过,但是我知道将军私下表过态,愿意接收一切乐意到他那边来做事的人,这其中也包括你……”皇者说。
“伍德那里似乎不缺财务人员吧,为什么他会接收冬儿?”我又问。
“这个你得问将军,我又不是老大,我只是办事的,我怎么会知道。”皇者说。
皇者是个滑头,什么都不肯说。
“伍德接手了白老三的全部资产,是不是?”我又问。
“不能叫接手,是收购或者兼并,白老三一死,他的事就算了了,没人追究了,他的资产都解封了,在白老三家人的要求下,将军收购了白老三的资产,这是很正常的经营行为啊!”皇者说。
“正常个屁,一定是雷正指使伍德这么干的,雷正借助手里的权力放过了白老三,然后将资产转交给伍德,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雷正和伍德根本就是两个白道和黑道的流氓!”我说。
“哈哈,老弟不必这么冲动,我对你所认为的一定不会做任何表态,不过我想告诉你一句话,这年头,这个社会,就是流氓的天下,黑道有流氓,白道一样也有流氓,不怕流氓难缠,就怕流氓有权……能明白我这话的意思不?”
我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
皇者接着说:“对了,好像,我似乎听说,白老三的资产将军并没有全部接收到,似乎,好像,有一部分数额不小的资金去向不明。”
皇者的话让我心里一动,他似乎在向我暗示什么。
皇者接着说:“将军做事的成熟和老练以及稳妥程度,是白老三和李顺不能比的,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将军亲自决策,连我有时候都不得而知,他手下的财务人员,每个人都只分管极少的一部分,不管是管钱的还是管账的,每个人都单独向他负责,至于这些钱和帐是如何归总起来的,是谁归总起来的,我都不知道……在将军的决策核心层里,是看不到任何财务人员的。”
闻听皇者这话,我不由心里一凛,伍德果然十分狡猾,任何人都不会知道他手里到底有多少钱,也不知道他有多少资产。难道他身边还有个隐形的财务大总管?
而皇者和我说这话,似乎也是别有用意,他虽然说不会告诉我什么,但还是说了一些,只是不知他和我说这些是什么企图,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些有几分是可信。
但隐隐感觉,他说的这些话都有意无意围绕着冬儿来说的。
皇者接着说:“老弟,昨晚我很为你感到惋惜……将军是很欣赏你的,一心想拉你一起共谋大事,可是你拒绝了他,不光他很遗憾,我也是很遗憾的,我是真心想和你一起在将军手下做事的,那样的话,我们真的可以成为一个战壕的战友,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那时候,我们的命运真的是休戚相关了!”
皇者说这话的语气似乎很真诚,似乎真的很为我惋惜,很为我遗憾,似乎真的想让我和他一起做事。
我说:“听你说话的口气蛮真诚的,难道你就不怕我去了和你发生竞争,把你挤下去,你要是失宠了岂不是要和我成为敌人?”
皇者说:“我不会在意这些的,我是真心希望你过来的,我了解你的性格,了解你做事的品质,了解你为人的品德,我不怕你把我挤下去,相反,我会很乐意你能取代我……即使你取代了我,我们也不会成为敌人,相反,会成为更好的朋友。”
皇者的口气似乎听起来很认真,不像是在调侃,我不由感到很困惑,很莫名奇妙。
皇者真的是一个难以理解的人,永远也看不透。
我说:“你的话让我无法理解,我没有理由相信你这话是真心的,虽然你的口气十分诚挚!我只能说你演戏的本事不小!”
皇者笑了下,听起来有些苦涩的味道。
“目前来说,我无法给你一个让你相信的理由和解释,我或许永远都不会给你一个理由,但是,请相信我,我刚才的话是真的,我真的需要你这样一个人来和我一起并肩战斗!”皇者说。
“共同和你一起做伍德的走狗,为他卖命,是不是?”我说:“你就做梦吧,我绝不会和伍德合作的,我也绝不会答应他,既然你是铁了心跟他走,假如有一天我和伍德发生了什么冲突,那我们也就只好翻脸了,我不想和你做敌人,但是没办法……很遗憾。”我说。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只能表示遗憾了。”皇者说:“我会尽心尽力辅佐将军做事的,我有我自己的人生选择,我有我的人生使命,为了我的使命,我会在大与小之间做出选择,我会抓大放小,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为了保住更重要的利益,你只能牺牲局部的小利益……这是必须的,虽然这选择会让人心里有些痛苦。”
“你就放狗屁吧,什么你的使命,狗屁使命,你的人生使命就是做好伍德的走狗,就是不择手段攫取金钱和利益,就是图自己醉生梦死,就是跟着伍德干尽坏事,所谓你的牺牲局部小利益,不过就是卖友求荣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愤慨地说。
“随你怎么说,随你怎么看我,早晚有一天你会了解我会重新认识我的!我不介意别人对我的评价,也不介意外人都怎么看我,甚至我的家人和亲人!”皇者说。
“我看你是无药可救了,把为虎作伥当成自己的人生使命,皇者,我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到了不得不一决生死的时候,我不会对你手软的!”我说。
“如果你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的!”皇者说。
“为什么?”我说。
“因为我们是真正的朋友,杀了自己的朋友,能不后悔吗?”皇者笑嘻嘻地说。
“你去死吧!小亲茹看上你,真是瞎了眼!”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挂了电话。
挂了皇者的电话,我在阳台上生了半天闷气,抽了一支烟,慢慢放缓心情。
我知道,我和皇者下一步可能真的要是对手和敌人了,他是死心塌地追随伍德的,在=之前我和伍德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他和我似乎还看起来关系不错,但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了。利益决定一切,我一旦危及到伍德的利益,就等于危及了他的利益,他是不会对我手下留情的。
而冬儿,从刚才皇者的话里,似乎她只是伍德的一个小小财务管理人员,是进入不到伍德的核心层,是无法接触到伍德的核心机密的。这样倒也好,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安全。
又想到皇者刚才说的白老三一部分资金去向不明的事情,我心里又不由有些发紧,这会不会是和冬儿有关呢?冬儿到伍德那里做事,不管是伍德胁迫的还是冬儿自愿的,是不是也和这笔资金有关呢?冬儿难道想到伍德那里借机弄到更多白老三的资产?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些胆颤,如果真的是这样,冬儿胆子也太大了,胃口也太大了,这是十分冒险十分危险的事情,伍德可不是白老三那个脓包,一旦冬儿露出任何破绽,那都会要了她的命。
我不由十分担心冬儿的安全。
当然,这些都是我自以为是的猜测,我无法能完全确定任何猜想。
想到今后我要独自面对伍德皇者阿来和保镖这几个文臣武将,还有伍德背后的大佬雷正,我不由压力倍增,没有皇者的使命感,却有自己隐隐的焦虑和不安。
看着外面璀璨的城市灯火,又看看春夜的天空里闪烁的繁星,想着此刻的自己,想着自己这2年来走过的路,想着身边的那些事,那些人,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很寂寞很迷惘很忧郁。
岁月的长河,匆匆而逝的光阴,多少孤独和寂寞呈几番黯然的绽放。惊醒的落叶,没有方向的漂泊,不知何处是终点。站在阳台,看着暗夜里的陨星,散发着针茫般的死光,旋照着颓废的大地。
而我,则静静的伫立在这片朦胧的景象中,抬头仰望着那场亘古不变的永恒,然后于一首不断重复的时光禁歌里,再次跌入寂寞的怀抱。
其实很寂寞,只是不想说。习惯了一个人走,纵使四周人潮汹涌,也仅仅是一个人的天空而已。看云淡风轻,望长空飞雁。总喜欢这样静静的仰望着天空,不论是明媚的春日还是沉沉的秋天。都说一个人的天空很蓝,蓝的有点忧郁,也许,我所享受的,也仅仅是那一抹蓝色的忧郁。
真的很寂寞,只是不想说,依赖上了黑夜的微笑,聆听着寂寞的倾述,最后,在于一首不断重复的音乐中,把自己埋葬在过去的时光里,留下空壳般的灵魂,继续生活在只有回忆的世界里,不断轮回……
正在寂寞的世界里品味孤独,海珠喊我吃饭。
我回过神,晃晃脑袋,定定神,进了餐厅,海珠弄好了螃蟹,我们一起吃起来。
边吃海珠边说:“哥,今天我听说了一件事,觉得很怪!”
“什么事?”我说。
“是关于孔昆的!”海珠说。
“关于孔昆的?”我不由有些留神,看着海珠:“什么事?她怎么了?”
海珠说:“我听公司里的人说,孔昆和他男朋友分手了!”
我一听,不由笑了:“不就是谈朋友分手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海珠说:“可是,据说不是他男朋友提出分手的,而是孔昆自己提出来的!”
第1143章女人的本性
“哦……”我看着海珠。
海珠又说:“当初据孔昆说,她是为了爱情才不远千里来到星海的,能舍弃在青岛的工作为了一个男人跑到星海,这就说明孔昆对他男朋友是感情很深的,不然不会有如此举动,但是分手却又是她主动提出的,你说怪不怪?早知道要分手,当初又何必那样呢?”
我想了想:“或许,当初她来的时候和他男朋友感情很好,觉得对方很完美,很值得她付出,所以她就来了,来了之后呢,渐渐发现了对方的很多缺点,又没有感情了……这样的解释是合理的,还是不应该觉得奇怪!”
海珠说:“根据我对孔昆目前做事风格的了解,她似乎不应该是一个做事如此冲动欠考虑的人。”
我说:“你的了解?你会观察人?你懂个屁!”
海珠笑了下,又说:“还有更奇怪的!”
“什么?”我漫不经心地边吃边说。
“我是从第三者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知道后,我想安慰安慰孔昆,可是,当我和她提起这事的时候,她似乎神情有些紧张,断然否认了这个事情,说是子虚乌有的事,根本就没有。”海珠说:“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挺尴尬的。”
“哦……”我不由皱了皱眉头,看着海珠说:“或许你听到的就是流言蜚语,人家根本就好好的,根本就没那回事,你看你,做事就是毛嫩吧,听到风就是雨,结果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海珠也皱了皱眉头:“可是,她神情为何要紧张呢?紧张干吗?”
海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想不通了,沉思片刻,对海珠说:“阿珠,我问你,孔昆这个人,到目前为止,你对她有什么综合的印象?”
海珠想了想:“这个人,性格直爽,讲话直快,做事利索,为人耿直,和同事关系处的非常好,公司里上上下下都喜欢她,做业务那是没得说,对自己分管的这一块十分尽职尽责,工作热情很高,业绩也很突出。”
“嗯……”我点点头:“她对你怎么样?”
海珠说:“对我很好啊,很尊敬很尊重,工作上的大事小事都和我商议,经常找我汇报,从不擅自做主,工作之外,和我也很融洽,经常和我谈一些女人的私事,对了,还经常时不时在我面前提起你,一提起你,她就掩饰不住自己对你的赞赏,掩饰不住对我的羡慕,当然,那羡慕里,我似乎还隐隐感觉有些嫉妒。”
“哦……嫉妒。”我说。
海珠接着笑了,说:“不过,这很正常,我周围的女人,有几个不羡慕妒忌我的,我有你那么好的男人,谁看了都眼热啊,只是其他人不表现出来而已……这是女人的本性……要是我换了是她,我也会羡慕妒忌恨的……谁让我的男人那么优秀呢……哈……”
我没有笑,低头看着桌面,半天没有说话。
海珠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抬头看着海珠:“阿珠,我告诉你一句话,以后你和孔昆,工作上该怎么样还是怎么,工作之外,也可以谈心聊天,但是,不要和她说过于**的话,即使她告诉你她自己的高度**,你也不要对等回报谈自己的**,特别是和我之间的事情。”
海珠说:“为什么?”
我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说这话并不是说孔昆是个什么样不好的人,只是,我们和孔昆认识接触时间都不长,对她的过去都不了解,仅仅凭这么一段时间的接触,是不可能深入认识了解一个人的,所以,和她之间的私人交往,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不要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倒给人家。”
海珠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又说:“有句话说得好,常常出卖你背叛你的人,就是你身边最信任最知己的人!”
海珠微微半张嘴巴:“你……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孔昆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我说:“或许我这话说的有些过度,或许是我神经过敏,或许孔昆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对一个知己不甚了解的人,还是多几分防备为好,不要把什么人都当做亲人和朋友,不要什么话都和人家说……当然,我希望孔昆能是我们的好朋友,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
海珠笑了:“我看你真的是神经过敏了,你以为我交往的人都和你交往的那些人那样啊,我和孔昆是同事是是上下级关系,她没有你想像得到那么复杂,你显然是多心了……你显然是混黑道久了,被你周围的那些人坑多了,变得十分敏感了……孔昆就是个做旅游的女孩子,哪里有那么多心计。”
我也笑了:“但愿我是多心了,呵呵……”
海珠这么一说,我此时还真的觉得自己有些思虑过度,或许海珠的话是对的,我身处尔虞我诈的角斗场太久,过于敏感了,或许我真的是对孔昆有些多虑了,虽然我心里依然对她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隐隐的忧患意识。其实想一想,孔昆这女孩倒也表现地不错,起码在我面前表现地很好,看起来的确不复杂没有心机,看起来的确是个简单而热情的人。
我不由真的怀疑自己是神经质了。
我接着又问海珠:“阿珠,问你个问题,如果,你身边最信任你的人出卖了你,你会怎么办?”
海珠说:“这根本就不可能,我谁都不算计,干嘛有人要出卖我呢?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我说,”我说的是假如,假如?”
海珠想了想:“假如啊,假如……假如真的是这样,那我一定很伤心很难过……不过,也要从两个方面来看,塞翁之马,焉知非福,不是吗?”
我说:“继续说——”
海珠说:“那就是,被最信任的人出卖,有悲伤也有收获,悲伤的是从此这个朋友将不会回到你身边听你心里话,为你排忧解难。收获的是,你知道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了她是不值得信任的。你有了教训就等于有了经验,人生难得的是经验,值得珍惜。”
我说:“你没有想到过去报复?”
“报复?”海珠看着我:“干嘛要报复?”
“有人出卖了你,你当然要报复啊,这叫一报还一报啊!”我说。
海珠摇摇头:“没这想法!不想去报复!”
“为什么?”我说。
“冤冤相报何时了!不是吗?”海珠说。
我看着海珠,没有说话。
海珠继续说:“不管我遇到什么遭遇,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当然,假如,万一真的出现了我被人出卖的情况,那我不会去选择报复,我从来就不想刻意去报复任何一个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报复人……我倒是觉得,首先该反思的是自己。”
“为什么?反思什么?”我说。
“反思自己交友不慎啊,反思自己的主观意识啊……”海珠说:“其实我觉得,人的痛苦与悲伤都是自身给予的,你相信吗?有时候伤害自己最深的人,让自己陷入无法自拔的悲苦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其实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我也常常深陷在自己给予自身的迷茫中无以自拔。
“当我痛苦时,我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开灯,不开窗,不说话,让黑暗将自己完全包裹。但我依然相信痛苦只是暂时的,只要我伸手将窗帘拉开就能感受到阳光。所以,我愿意相信这个世界,我的周围,都是正能量,只要好好的张开双眼,伸出双手,把囚禁你的黑暗拨开,你会发现你的身边都是阳光。”
“你的心态很好!“我不由赞赏地说。
海珠沉默了一会儿,眼神突然黯淡下来,摇摇头,说:“我的心态不好,其实,我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性格是优点还是缺点,有时候我觉得是优点,但似乎有时候,我反而觉得是缺点,是我致命的缺点……
“或许,我该学着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更加锐利,对于那些伤害我向我不停进攻的人,不能一味逆来顺受,不能一味闪避退让,我该学会去反击,以牙还牙,甚至,我该学着去进行适当的报复……
“或谢有这样,才会避免让自己吃更多的亏……或许,这个世界,你越是软弱越是忍让,欺负你的人就越多。”
海珠的话又让我不由有些不安,我似乎隐隐意识到海珠在暗指什么人和事,似乎,她的话并不仅仅是针对冬儿的。
海珠接着说:“对了,那天孔昆和我说过这样一段话。”
“什么话?”我说。
海珠说:“孔昆说,最卑贱不过是感情,最凉不过是人心。”
听到这话,我的心不由一跳,看着海珠。
海珠接着说:“我为孔昆此话是何意,她说,不要对一个人太好,因为你终于有一天会发现,对一个人好,时间久了,那个人会把这一切看作是理所应当。很多人不是不够好,而是对别人太好,却不知你越对别人好,在他眼里就越没价值。其实本来是可以蠢到不计代价不顾回报的,但现实总是让人寒心。”
我一时想不懂孔昆对海珠说这话是何用意,看着海珠说:“你怎么认为她的话?”
海珠笑了:“我当然是不赞同的,起码这段话在我们俩之间是不适用的,我可是想全心全意对你好,我知道,我对你越好,我在你心里就越有价值,孔昆的观点实在是有些过于偏颇了。”
“她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么一段话?”我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闲聊,什么话都可以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海珠说。
我没有再说话,沉思起来……
晚上,和海珠做了一次,结束后,海珠边清理战场边又照例赞扬了我的一番威猛。
我没有说话,木呆呆地躺在那里,木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里突然涌起一个想法,似乎,我和海珠的做那事,已经成了一个程序,成了一个任务,成了一个义务。
915. 爱情的坟墓
第1144章爱情的坟墓
这个想法让我的大脑里涌出一阵惊惧。
为何美妙的爱会成为程序任务和义务呢?这是多么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的大脑继续惊惧着,胆颤着……
我的心里同时又涌起一阵对海珠的歉疚和愧意。海珠要是知道我此刻脑子里的想法,该是多么伤心。
我不由狠狠地自责着自己,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男人在和自己的女人做那事的时候会脑子里想着别的女人,借助别的女人来完成和自己女人的爱活动,不知道这些男人是否会对自己的女人有愧疚之感。
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女人在和自己的男人做那事的时候会把自己的男人幻觉为别的男人来让自己达到高朝,不知道这些女人心里是否也会有愧疚?
这样的男人和女人,或许很多。
海珠回到我身边,躺在我怀里,一只手伸下去,握住我的已经疲软的小弟轻轻抚弄着,边说:“哎——小弟弟好辛苦啊……大哥哥也辛苦。”
我在黑暗里无声地笑了一下。
海珠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半天没说话。
我以为她睡着了。
“哥,孔昆今天还和我说了一句话!”原来海珠没有说睡着。
“什么话?”我说。
“我告诉她要和你年底前结婚的事,她听了之后,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劝我不要那么早结婚!”海珠说。
“哦……这是个老掉牙的话题!”我说。
“但却也是一个永远的话题!”海珠说:“哥,你说,婚姻到底是不是爱情的坟墓呢?一想到这一点,虽然我知道我们早晚是要结婚的,但是我的心里怎么感到有些恐慌呢?”
我想了想,说:“阿珠,你说什么是婚姻?”
海珠说:“我认为,婚姻它是一种社会制度,它是对两性行为个人化的规范,以便于人在成家之后履行其相应的社会责任。就婚姻制度本身来说,它更多的是社会和法律的需要,而不是个人的情感需要。
“甚至可以说,它是对于婚姻双方的一种压迫。当然了,这是一种合理压迫,它的作用在于稳定社会关系以及保护我们下一代的利益,利于人类作为一个整体的繁衍和发展。”
“那么,你认为什么是爱情?”我又问海珠。
“爱情?”海珠说:“简单地说,爱情是一种以人的性本能为基础的主观情绪体验。”
“嗯……回答基本正确!”我说:“看过那个韩剧《我的名字叫金三顺》没?”
“看过!”海珠说。
“里面有一段关于爱情的台词,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说。
“那一段?”海珠说。
我说:“男女第一次渴望着对方的时候,性荷尔蒙分泌出睾酮和雌激素。这种渴望持续下去,到了陷入爱情阶段,就会分泌多巴胺和血清胺。它们是爱情中最重要的物质,能让人一时处于近疯狂的状态,到了下一阶段,男女会持续双方的关系并希望得到更密切的结合,就会发展到sex或者是结婚。”
“哦……记得!”海珠说。
我说:“剧中的这段话是很有科学性的。爱情其实就是人体内的一种化学反应。特别有趣的是它给人带来的迷狂,在化学组成上,和人发疯的时候几乎是完全一样的。”
“呵呵……”海珠轻笑起来,又开始轻轻抚弄着我。
我继续说:“当然了,人不可能一直处于疯狂状态,人体的自我调节功能总是在试图把人调整回正常状态。一般来说,爱情这样的一个情绪过程会持续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之后,随着激素的减少和消失,激晴也就归于平静,或者就像人通常所说的,失去了爱的感觉。”
“哦……”海珠应了一声。
“可见,爱情它注定了是一个短暂的过程,过后,我们主要是依靠亲情和责任来维系我们的家庭。亲情呢,它是一种情感,情感不同于爱情或者说是情绪的地方在于它有较大的稳定性和持久性,它是在爱情的基础上形成的,然后,在日常的家庭生活中逐渐得到发展和稳固。”我说。
“嗯……”海珠的手心轻轻摩擦着我的。
“所以说,婚姻可以说是爱情的坟墓,但它不是爱情的杀手。爱情是有赖于两个人的陌生感和新鲜感而存在情绪过程,它本身的性质决定了它不可能太长久。而取代了爱情的亲情,虽然它已经不能再像爱情那样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却有着最为沉稳的热力,这种热力温暖且舒适,也最为深长。”我继续说。
说着这话,我的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似乎我还海珠还没有走入婚姻,我对她的亲情已经大于了爱情。
这种感觉让我的心里不由一颤。
海珠说:“我明白了……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我不该认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的,我不该恐慌这个的……其实,我好渴望那种爱情基础上衍生出来的亲情。”
我的思绪有些紊乱,没有说话。
海珠抚摸我下面的手慢慢不动了,呼吸开始均匀,她入睡了。
我拥着海珠温热娇嫩的身体,毫无困意,大大的眼睛看着黑暗,似乎要看穿这没有尽头的黑夜……
蓦地,我又想起了秋桐,心里突然针刺般地疼痛,这种疼痛似乎要将我的心扎透……
第二天中午,我接到四哥的手机短信:昨天晚上,曹丽和曹腾一起去了皇冠大酒店吃饭。
我回复四哥:“谁请客的?”
四哥回复:“不知道!”
皇冠大酒店是伍德的老巢,曹丽和曹腾一起去了那里,什么意思?
昨晚皇者和我打电话的时候在海珠公司等小亲茹,如果是伍德请曹丽曹腾吃饭,那么他就没有可能参加,还有,冬儿也未必会参加,伍德不一定通知冬儿作陪,毕竟冬儿现在在伍德那里的位置远远不如在白老三那里。
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发现过任何曹腾和伍德包括他的人接触的蛛丝马迹。曹丽倒是和伍德早就认识。那么,请客的会不会是伍德呢?如果是,伍德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陷入了沉思。
四哥接着又来了短信:“我现在跟着秋总在一家酒店吃饭的,饭前我在附近溜达,无意中看到了冬儿,还有孔昆,两人正从一家奢侈品购物店里出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有说有笑的。”
我的心又是一跳,孔昆和冬儿在一起,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接到四哥的这两个消息,我的大脑不由有些混乱。
我沉思了半天,将手机里的电池取出来,然后起身去了曹腾办公室。
“曹总,忙不忙啊?”我问曹腾。
曹腾笑着说:“刚忙完,正打算出去吃饭,你呢?忙完了吗?”
我点点头:“我也正要出去吃饭的,看你办公室开着们,就顺便过来看看。”
曹腾说:“那不如我们一起吃午饭吧,我请客!”
我呵呵一笑:“好,那就让曹总破费了!”
“一顿午餐谈何破费,易总实在是太客气了!”曹腾笑着。
我和曹腾一起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快餐店,要了两份饭,边吃边聊。
一会儿,我说:“对了,刚想起一件事要和云朵说……我打个电话!”
说着,我摸出手机:“我靠,又没电了!”
曹腾接着就摸出自己的手机递给我:“用我的。”
“好!”我接过手机。
曹腾接着看了我一眼:“菜快吃光了,我再去要几个菜!”
曹腾说着就起身走了。
我接着就打开曹腾的手机通讯录,快速翻动,没有看到伍德的名字。曹腾的通讯录里都是汉语名字,只有一个是字母:**。
这个**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靠,**是什么,**?小**?
我打开这名字的详单,号码很陌生,我快速记下了号码。
然后用手机拨打了下云朵的号码,不等振铃就快速摁死,然后把手机放在耳边装模作样了一会儿,接着把手机放回曹腾那边。
一会儿,曹腾回来了,边收起手机边说:“打完了?”
“嗯……”我点点头。
“我又要了两个菜!”曹腾说。
“好!”我点点头,同时心里又把那**的号码默念了一遍。
我们继续吃饭。
“对了,易总,给你汇报个事!”曹腾说。
“什么事?”我说。
“昨晚我和我堂姐去皇冠大酒店吃饭了,我堂姐给我介绍了一个大客户。”曹腾说。
“哦,好啊!”我笑起来:“什么样的大客户?”
“一个家电商场的老板,刚刚进驻星海的……想在我们集团的媒体上投放广告,我灵机一动,把你以前做红鹰家电的办法给照搬了,说服那老总利用家电厂家的广告费来订我们的报纸,我们给他们广告回赠……那老板很感兴趣,说要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核算下效益,此事操作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曹腾说的有板有眼。似乎他根本就不担心我会找曹丽去验证此事的真假,似乎他和曹丽早就通好气了。
“哦,好啊!”我笑起来:“你倒是很善于借鉴!”
“哈哈,你成功的经验,我是一定要借鉴的,我可是一直在向你学习呢!怎么着,如果成功了你该不会问我要专利权吧?”曹腾半开玩笑地说。
“这话说的,我怎么会呢?”我说:“成功了我要奖励你呢!当然,你也可以用你的提成来请我喝酒!”
“呵呵……请你喝酒是必须的,但是这订报提成我是不能拿的!”曹腾说。
“怎么了?”我说。
“怎么说我也是公司领导,我要有高姿态啊,领导订报是本分,是不能拿提成的,以前秋总不也是这样做的吗?我要以秋总为榜样,为大家做个表率啊!”曹腾说。
曹腾这话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的高风格,又似乎是在讽刺我之前拿订报提成的事情。
第1145章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不由笑了:“嗯,我要学习你的高风格,我要向你学习!”
“易总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是你的副手,你和秋总都是我学习的榜样,不管是做事还是做人!”曹腾谦虚地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似乎,曹腾是个不爱财的人。
吃完饭,我们一起往回走。
“对了,你和你的那个女朋友……现在进展如何了?”我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哦,呵呵……进展很顺利!”曹腾说。
“那就好,祝福你们啊!”我说。
曹腾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易总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未必是这么想的吧?”
“为何曹兄如此说?”我看着曹腾。
“小凤长的并不漂亮,甚至还可以说有些丑,你心里一定很奇怪我为何会和小凤谈恋爱,是不是?”曹腾说。
我呵呵笑了起来,没有回答。
曹腾接着说:“可是,小风在我心里,是很美丽的!”
“哦……”我继续笑着。
“易总,请教你个问题,你认为在爱情里面,容貌身材到底重不重要呢?”曹腾看着我。
我呵呵一笑:“说不重要是装逼,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这一点就从现在社会中无论男女对于容貌身材的追求和认知就可看出。否则又怎么会有铺天盖地到处可见的男士女士美容广告、减肥广告?又怎么会有多种多样的男士女士化妆美容产品、减肥瘦身药物面市?美丑胖瘦问题又怎么会成为同事间朋友间谈论的中心话题?又怎么会有男士女士服装彩色搭配穿着追求流行的趋势?”
“呵呵……”曹腾笑起来。
“曹总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呢?”我说。
“我要说出我的观点恐怕易总会说我装逼了!”曹腾说。
“哈……哪里会呢!但说无妨,我倒是很想听听曹总的高见!”我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说。
曹腾说:“我同意易总刚才的话,但是我想说,容貌身材是美是丑这个答案是有着相对性的。因为眼睛长在每个人身上,旁人永远无法得知他人眼中的自己是美是丑。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在不同的爱情里面美丑并没有标准的答案,爱情也是不论美丑的。”
“哦……”我看着曹腾。
曹腾继续说:“虽有古语曾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愿为知己者用,能为悦己者容也是情喇中。可是除非此人是天生丽质以外,如要想美就必定要付出不小的代价,金钱、时间、身体、等都会为了美丽而有所损耗甚至全部倾出。
“容貌身材乃天赐自然形成,且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怎么能轻意改变,轻意伤害。加上美在每个人的眼中的界定也是完全不同的,无论如何都难找到那份完美。
“所以说为了知己者或悦己者、为了整容、减肥等虚假的完美追求,掏自己的腰包伤害自己的身体的人们真的很傻很天真。如此做法只能在有形与无形中失掉了自我,而并没有任何有意义的获得。”
曹腾的高见深深打动了我,我凝神看着曹腾。
曹腾又说:“在我们生活圈子的周围,很多美女帅男并没有因为美丽而获得完美爱情,而正有很多是人们认为的那些丑女丑男得到了完满爱情。美没有错,丑也没有错,美女爱丑男没有错,丑女爱帅男也没有错。其实男女相爱最主要的还是投缘,相貌次之,其他的条件也次之。
“男女相爱之时,也许对方在彼此眼中都并不是最美丽的,但却是彼此心中最牵挂的。反之,当男女不相爱,无论双方究竟有多完美,也会永无那份彼此间的牵挂之心。”
“好啊,说的好!”我不由鼓掌,虽然我不知道曹腾说的这些是出于什么心理,是否只是在掩饰掩盖自己内心的失衡,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他的心里话,从他的口气里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几分无奈和牵强。
但同时,我的确很赞同这番话的道理,是的,爱情适合容貌无关的,容颜终将会随着岁月的流失渐渐老去失去年轻时的光彩,而在爱人眼中美丑到了最后都不再重要,而重要的是彼此。爱情与相貌无关,爱情不是跟着潮流走,而是在跟着感觉走的。
“曹兄高见,我受益匪浅!”我赞叹地对曹腾说:“从曹兄这段话里,我看到了自己低俗龌龊的心灵,看到了曹兄高尚的道德境界,这一点,我是要好好向曹兄学习的。”
“易总过奖了,这只是我的一点体会而已!”曹腾淡淡地说着,眼里却闪过一丝失落的目光,转瞬即逝。
说话间回到了公司,各自回了办公室。
我正在办公室琢磨那个小**,孔昆突然来了,春风满面的,手里提着一个衣服袋子,一看就是名牌,还是国外的某知品牌。
“哟——易哥在啊,我刚才附近吃过饭,顺便过来找秋姐玩,她不在,就过来看看你!”孔昆说着坐下来。
我说:“买了件衣服?”
“是啊,买了件风衣,一个朋友送我的,嘻嘻……”孔昆笑着说。
“哦……看这牌子,不便宜吧!”我说。
“有眼光,识货!”孔昆说:“这件风衣一万多呢!我还是第一次穿这么贵的衣服!”
“是你男朋友送你的吧!”我说。
“嘿嘿……”孔昆又笑起来:“不是,是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送的,女朋友送的!”
“什么样的女朋友送你这么贵的衣服?什么交情啊?”我笑着说,心里有底了。
“什么交情?反正不是基友哦……能送我这么贵衣服的女朋友,自然是关系很好的了,自然是有钱的了。”孔昆笑着:“反正说了你也不认识,就不告诉你了!”
我不相信孔昆不知道我和冬儿认识,不知道我和冬儿的关系。
“我可是很喜欢结交有钱的女人啊,什么时候带你那女朋友和我认识认识?”我说。
“呵呵……”孔昆笑得有些干巴,说:“似乎不可以哦……”
“为什么?”我说。
“因为……”孔昆的眼珠子转了转:“因为我担心你被勾走喽。”
“为什么会有这个担心呢?”我说:“勾走你也没什么损失,你担心什么?”
孔昆说:“那可不是,我的损失就大了。”
“为什么你的损失大了?”我说。
“因为你是哪个女人见了都想得到的男人啊!你奇货可居啊!”孔昆半开玩笑地说,两眼看着我,眼神有些闪烁。
我淡淡笑了下:“其实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被别的女人勾走了,你对不住海珠,对不对?在我和海珠之间,你心里其实是偏向海珠的,对不对?”
孔昆的神色略微有些不自在,却又不得不点点头。
接着,孔昆说:“哎,易哥,我传给你看看,你看好看不?”
说着,孔昆就脱下外套打开袋子拿出风衣穿了起来,在我跟前转了两圈,看着我:“易哥,好看不?”
我不得不说这件风衣和孔昆很搭配,穿起来很好看。
孔昆的身段和脸蛋皮肤都可以说是第一流的,胸部特别丰满,属于靓女行列。
“很好看!真不错!回去穿给你男朋友看,你男朋友会眼前一亮的!”我说。
孔昆没有接话,把风衣又收起来,穿上外套,看了看表,说:“哎呀,我和一个客户还有个约定,我要迟到了,我该走了!再见,帅哥!”
说着,孔昆匆匆离去。
看着孔昆离去,我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无疑这风衣是冬儿买给孔昆的,她在拉拢孔昆。
冬儿为何要如此执着,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叹了半天气,然后直接出了公司,开车直奔市区。
到了人民广场附近,我停车去了附近的一个公用电话亭,直接拨打了那个**的号码。
很快就接通了。
“嗯……”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我的心倏地一抖,毫不迟疑接着就挂了电话。
刚挂了电话,我的手机接着就响了起来。
那边刚挂电话这边就来了,我不由一愣,摸出来一看,是秋桐打来的。
“你在哪里?”秋桐问我。
“人民广场附近!”我说。
“刚才我接到孙书记电话,让我和你速到他办公室,有事情安排!”秋桐说。
“好,我这就去!”
放下电话,我直接开车奔集团总部。
边开车我边琢磨,原来这个**正是伍德,刚才那低沉的声音就是伍德的。**,不是小**,而是将军的开头字母,果然是如此。
这一定是伍德的另一个号码了。
如此,曹腾和伍德一定是接上头了。
如此,昨晚曹丽和曹腾是和伍德一起吃饭的,曹丽是给伍德引见曹腾的。
如此伍德开始拉拢我周边的人了,曹腾无疑是个合适的人选。
如此,伍德是通过曹丽结识曹腾的。
只是,不明白曹丽为什么要把曹腾引见给伍德,她难道不知道伍德要结识曹腾的目的和用意?是伍德主动向结识曹腾的,还是曹丽主动把曹腾引见给伍德的?
曹丽难道想借助曹腾和伍德来制约我?还是她另有什么算盘?曹丽对我到底有几分信任和真情?她对我的那些所谓真情表白是不是在演戏?除了想得到我的身体,是不是还另有图谋?
伍德拉拢我未成,于是就开始蚕食我了,他的行动倒是很快。曹腾是不会拒绝和伍德站到一个战线的,他甚至求之不得。
似乎,在白老三死后,正在形成这样一个集团,伍德、孙东凯、曹丽、曹腾……
集团的老大是伍德,但幕后当然是雷正,这个集团正在逐渐扩展,正在将触角逐渐延伸,在利益的驱使下,关系正逐渐紧密。
似乎,在李顺亡命天涯后,这个集团正逐步将目标针对了我,当然,主使人是伍德,孙东凯和曹丽目前是没有的,伍德恐怕也不会让他们知道,但是,曹腾心里逐渐会清楚的。
虽然他们是一个集团,但却也是各怀心志的,彼此未必都能交心,都在为各自的利益做着不同的事。
隐约感觉,伍德正在对我撒下一张大网,或许很快就会慢慢收紧。
而这张大网是什么样的,范围有多大,内容如何,何时会收紧,我不得而知。
第1146章下了血本
到了集团总部,上电梯的时候和秋桐相遇,一起去了孙东凯办公室。
关云飞也在这里。
我们进来,关云飞冲我和秋桐一笑:“二位领导,下午好!”
我和秋桐都笑着:“领导也好!”
“来,坐!”关云飞招呼我们。
我和秋桐坐到关云飞对过的沙发上,孙东凯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
关云飞笑着说:“看,你们孙书记的办公室可比我的气派多了。”
孙东凯笑起来:“关部长的官可比我的大多了……要不,咱俩换换?”
关云飞大笑:“好啊,换就换,我倒是想踏踏实实做点实业!”
孙东凯也笑:“玩笑话,关部长岂能当真……我可是做梦也不敢想能到关部长这个位置的,我能有今天,就已经很知足了,要不是关部长提携,我连今天都没有,我怎么敢窥视关部长的位置呢。”
关云飞看着孙东凯笑了:“东凯,不要谦虚,你今后会做的比我更好,位置比我更高的……你这个位置,好像我没给你帮多大的忙吧?”
孙东凯的神情有些尴尬,忙说:“关部长这话说的太谦虚了,你是我的直接领导,没有你的提携,我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这一步的,这一点,我是心里十分清楚的……虽然关部长没有直接表露什么,但我是心里很有数的。”
“呵呵……东凯是个很有数的人啊!”关云飞大笑起来。
笑毕,关云飞说:“好了,不闲扯了,谈正事!”
大家都看着关云飞。
关云飞说:“上午我刚开完市创全国文明城市领导小组会议,中午在你们集团酒店招待了一帮客人,吃完午饭干脆就没走,借用东凯的地盘在这里召集你们几位落实个事。”
大家都专注地看着关云飞。
关云飞继续说:“这次创城检查考评非常细致,其中很多项目涉及到我们宣传部门,根据上午的会议安排,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集团去办,那就是要在市区设置一批高档次的报亭,创城打分中有一项是专门针对这个的。
“没有这个报亭,就要失分,这几年搞城市管理,城管把市区内的大小报亭都清理地差不多了,就还剩几个邮政的,其他卖报纸的都是些低档次的报摊,这是不符合创城标准的,都要清理。”
我看了看秋桐,秋桐也看了看我,都没有说话。
创城要清理报摊,显然会影响我们报纸的销售,但同时设立报亭,又是一个弥补。
关云飞似乎注意到了我和秋桐的目光,接着说:“创城是要清理掉很多小报摊的,这自然是要影响你们报纸销售的,但是,设立一大批高档次的报亭,显然又会填补你们的损失,我知道你们在算这笔账。”
我和秋桐笑了下,孙东凯也笑了。
关云飞继续说:“上午,创城领导小组会议都已经协商好了,这次设立报亭,城管一路绿灯,不得干涉,根据市区的面积和人口数量,初步决定设立300个报亭,主要的路口和人流密集地,包括社区,都要设立报亭。
“前段时间你们一直在和文明办操作此事,报告我还一直没批,正好,接着这次机会,我给你们批了,你们可以操作了,一个月之内,报亭要全部到位正式运营,打着文明办和集团的名义办,文明办就是挂个名,全部操作,由你们集团来完成。”
我一听很振奋,我靠,300个报亭,确实牛逼,感谢创城运动。
孙东凯这时说:“报亭具体有什么标准?”
关云飞说:“我到外地考察过其他城市的报亭,我看既然要弄,就一步到位,搞那种钢结构的,外观十分漂亮,还结实,面积不超过10个平方,经营户在卖报纸杂志的同时,还可以兼营话费业务以及其他什么代办广告业务了等等,但是,绝对不准卖烟酒糖茶,特别不准卖性保健品。”
关云飞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
秋桐这时说:“这种钢结构的报亭,我去年就考察过,价位可不低,一个大约在7万左右……300个报亭,就要2000多万!”
“一次投资,长期收益,还能为创城做贡献,值得!”关云飞说:“这次创城市里是下了血本的,不惜一切代价要坚决创上,市委书记在会上发了狠话了,哪个单位如果为创城工作抹了黑,那这个单位的一把手立刻引咎辞职,没有任何理由来推诿!”
孙东凯眼皮一跳,接着说:“关部长,这个任务由我们集团来承办,我绝无二话,保证不打任何折扣地完成,保证不为创城抹黑,只是,这是一笔不小的费用,2000多万,不知道这笔钱市里能否及时拨付呢?”
“市里拨付?你想得美。”关云飞说:“市里早就下文了,凡是各自收自支单位承接的任务,市里一律不拨款,自己想办法筹资金,市里为这次创城投入了巨额资金,财政也是很吃紧的,所以,这比资金,由你们集团出,市里一分钱都拨不下来。”
孙东凯一听,脸色有些发苦。
关云飞又说:“不光是你们,广电那边承接的事项也不少,也都是自己出钱!怎么?东凯,有难处?”
孙东凯说:“集团最近的资金也是很紧张啊……建大厦时候的贷款还没还清呢……每个月光利息就不少。”
关云飞笑了:“东凯,少在我面前哭穷,你集团有多少家底子我心里有数,一年广广告就是几个亿,你以为我不清楚?市委书记今天可是在会上说了,凡是拒不接受任务有为难情绪的单位负责人,立马换人……你要是真觉得办不到,那我去给市委书记说说,替你求求情,把这个任务交给邮政来操作,他们可是很积极的,一心想得到这个项目呢。”
邮政当然想得到这个项目,因为他们看到了长远,看到了这些报亭长远带给他们的效益。
孙东凯听关云飞这么一说,身体一震,立马换了态度:“别,关部长,别和市委书记汇报,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完成市委交办的任务,保证完成!绝无二话!”
关云飞笑了:“这就对了嘛,东凯,目前市里最大的政治就是创城,一切工作都要围绕创城来开展,你是集团的一把手,你务必要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
孙东凯忙点头:“好,好,我一定会安排好的!”
“说说你打算怎么安排?”关云飞说。
孙东凯说:“此事交由秋总来分管,全力抓,具体负责部门由发行公司来操作!易克直接负责!我会做好协调和监督工作!”
“嗯,这就是我让你通知秋桐和易克来这里的原因,发行公司来操作报亭事宜,是对的,正对他们的业务职责!我看报亭搞好后,就归发行公司具体负责管理运营好了,你说呢?”关云飞说。
孙东凯点点头:“我的想法也是这样!”
我这时说:“目前公司在集团财务账户上可能就还有2000多万,公司拿出2000万之后,基本就家底子空了,其他正常的工作运营就不好保证了!”
关云飞看着我笑了:“看你这心操的……孙书记还能不考虑到这些!”
秋桐也抿嘴笑了下。
孙东凯说:“这些不用操心,我自然会安排财务从集团账户给你专门拨付这比资金的,不占用你们公司正常的运营资金。”
我放心了:“好,好!”
孙东凯接着看着我和秋桐:“这个任务十分艰巨,任务重时间紧,关部长刚才已经强调了任务的重要性,市里既然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我们就一定要站在讲政治的高度去认识,要不折不扣落实好领导的指示,集团党委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俩,你们有没有信心去完成?”
秋桐点了点头:“请领导放心,再大的困难,我们也会完成的!”
我也说:“木有问题!”
孙东凯又说:“我会协调好集团的其他部门,全力配合好发行公司,资金会及时到位,秋桐要全力靠上督促好此项工作,同时和市里其他部门搞好沟通协调,有不好操作的环节,及时和我汇报。”
秋桐点点头,看着我:“当前你们发行公司需要做三件事,第一,抓紧联系厂家,联系货源,保证产品的质量和数量,保证及时到位,要多联系几个厂家。第二,抓紧落实安置报亭的位置,位置要合理,既不能妨碍交通妨碍市容,也不能和现有的几个邮政的报亭冲突,还要注意密度,要分布均匀。位置确定好后,和城管部门联系,询问是否合适,不要到时候二次挪动……第三,要开始着手考虑报亭的运营问题,报亭到位后就要开始正式运营,经营户就要到位,报纸杂志要第一步到位。”
秋桐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点点头:“好!”
关云飞带着赞赏的表情看着秋桐:“秋桐的思路很明晰啊,每一个步骤都想到了,连运营都提前考虑了。”
孙东凯也点点头:“嗯……秋总说的不错。”
秋桐笑着说:“领导安排的政治任务,不敢懈怠啊……总要做的不出任何偏差才好……易总做事是很认真负责的,我会尽心靠上的,请领导放心。”
关云飞带着赞扬的目光看着秋桐,孙东凯似乎也对秋桐的表态很满意。
秋桐接着对孙东凯说:“孙书记,其实我们把这个项目操作好了,不但能完成上级交办的政治任务,而且,还能收回那些投资,甚至,还能获利!”
“哦……”孙东凯眼神一亮,看着秋桐:“怎么个操作法?”
关云飞也饶有兴趣地看着秋桐。
916. 秋桐的良苦用心
第1147章秋桐的良苦用心
秋桐看了我一眼,笑了下,然后看着关云飞和孙东凯:“这个……具体如何操作,我其实也没想出什么好点子,只是有这样的想法……不知易总是否有成熟的考虑。”
我其实这会儿也在考虑这事,听秋桐这么一说,知道她心里其实是有思路的,但是她故意不说,把这个在领导面前展现的机会留给我。
我明白秋桐的良苦用心,心里不由一热。
我此时脑子里已经有成熟的思路了,于是说:“既然报亭设立后归我们集团管理,集团又确定归我们发行公司管理,那么,我想,可以如此操作运营模式,这模式其实很简单,不但可以收回集团投资,还可以赚一笔小财。”
“说说!”关云飞和孙东凯都看着我。
我说:“我先提个要求,运营好之后,操作成功之后,我把集团的投资全部返还,但是额外赚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今后,要放在发行公司的账户上,归发行公司支配!不知领导是否答应?”
关云飞笑了,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也笑了:“你个小家伙,和我讨价还价了,行,只要你把我的投资返回,其他的都归发行公司,我会和财务安排的!”
我说:“既然领导如此表态,那就好了,操作非常简单,那就是面向社会公开拍卖经营权,报亭的所有权归公司,公司负责监督管理运营事务,经营权对中标的经营户……
“每个报亭投资在7万左右,我们可以一次性拍卖三年的经营权,每年3万,三年就是9万,300个报亭最低能获利2700万,除去2000万的投资,还有600多万的盈余……
“三年到期后,还可以继续拍卖,又能得到一笔客观的收入……当然,三年后的收入,我就不要求归发行了,这笔资金太大,我怕烫手,还是上缴集团的好。”
“好!”关云飞龙颜大悦,点点头:“这小子有思路,有办法,是个很不错的经营管理者!这办法好!”
孙东凯也松了口气,笑着点头:“不错,很好!”
秋桐转了转眼珠,接着问我:“易总,3万这个价格,你觉得能拍卖出去吗?有人愿意来拍吗?”
关云飞和孙东凯又看着我。
我胸有成竹地说,”我说的三万是均价,好位置4万5万也不止,偏僻点的位置,可能会2万多,甚至1万就行,每个报亭的具体拍卖价都是不同的,这都需要根据位置来给出合理的底价……
“我早就做过零售市场市场调查,正常位置的报亭,单只出售报纸和杂志,每年的收入不会低于6万元,加上出售电话卡电话充值代办广告等业务的开展,每年收入不会低于9万元,除去投资的三万,每年还会有6万的利润,平均到每个月就是5000,这个数字,是很多人会愿意做的,很多退休的人员,都乐于搞这个的……所以,按照这个价格拍卖是不成问题的。”
大家都点点头。
我接着说:“公司到时候会设立一个专门的部门来管理这300个报亭,同时负责配送报纸和杂志,我们的报亭,必须只出售我们配送的报纸杂志,不允许收买其他家配送的,当然,我们不单是配送我们集团自己的报纸杂志,还要搞各种市场上热销的合法的正规渠道的报纸杂志,从邮政手里切一块蛋糕出来……这个部门,可以叫报刊批零配送部,或者报刊批零配送中心。”
秋桐笑了,笑得很欣慰。
关云飞一拍巴掌:“好哇,易总借助这次创城还壮大发展了公司的实力啊,你可是真会借东风……东凯,这回你该放心了吧,接受这个任务,不但你没有任何损失,反而还收获颇多。”
孙东凯呵呵笑着:“小易的思路来的很快,想法非常好!”
关云飞点点头:“嗯,这小子是块好材料,你手下有这样一个善于经营的管理者,是你的福气!”
孙东凯说:“应该说是关部长的福气啊!我有福气,关部长就有福气!”
关云飞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说:“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此事就由小易全盘负责,小易操作不了的给秋桐汇报,秋桐决策不了的给东凯说,东凯协调不动的,找我,创城是首要的政治任务,是压倒一切的政治任务。
“市委书记说了,任何人任何部门都不得找麻烦,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决克服,不能讲任何困难,不能提任何条件,不能找任何借口,一切条条框框都要为创城让路,当前的一切工作都要围绕创城开开展,各位都是党员,都是干部,大道理我就不多讲了,自己心里都提高认识就行,心里都要有数!”
大家都点点头。
关云飞此时似乎精神状态很好,似乎白老三之死老李夫妇出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似乎他之前就没有操作过任何想借助白老三来搞掉雷正的想法,似乎这次他没有实现自己搞掉雷正的图谋对他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影响。
他可以做出如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我心里却在想,他一定会很恼怒懊丧,一定会时刻在防备着雷正对他的突然出击。
他现在似乎在孙东凯面前缓和了之前一直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虽然那气势是谈笑间的,但足以让明白人心惊。
我不知道关云飞此时是想退缩防守还是在策划着新的一轮进攻。
官场的斗争,似乎从来都是无休止的,似乎都是不到你死我活不罢休的。
看着关云飞,我不由想起了老李,曾经在星海官场叱咤风云的公安局长老李,在雷正的一步步操作下,先是丢了局长和副市长的位置,现在又被从政协副主席的位置拿下,彻底失掉了地位和尊严,成了阶下囚,等待他的不知是多少年的牢狱生活,甚至,他的后半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
其实对老李这种身份的人来说,混到这个位置,坐不坐牢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失掉了往日的荣耀和光环,失掉了昔日的尊严和地位,从万人敬仰的高官到万人鄙弃的罪犯,这种巨大的落差带来的打击才是致命的。现在正春风得意的关云飞雷正孙东凯诸人,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怎么样的?
从孙东凯哪里出来,秋桐接着就召集我苏定国曹腾和云朵开会,落实此事。
苏定国是经管办主任,此事少不了他。
在秋桐办公室,秋桐把任务讲了一遍,强调了领导的重视,强调了任务的重要性。然后就开始具体分工落实。
“易总,这个任务的全盘由发行公司负责,按照刚才给关部长和孙书记汇报的落实步骤,你们公司内部的分工,你来落实吧!”秋桐说。
我点点头,说:“这样,这三百个报亭的落地任务,工作量大,任务重,时间紧迫,秋桐分管,我直接抓,曹总和云总也全部靠上,第一项工作,联系报亭卖家,这项工作由曹总负责,目前国内能生产这种钢结构报亭的厂家不少,但我们的要量大,数量多,而且供货要及时,所以,我看尽量先联系东三省范围内的,这样运输起来也方便……要尽量联系信誉好有规模的厂家,多联系几家……联系好之后要亲自去考察。”
曹腾点点头。
我接着说:“市区内要确定三百个报亭的安放点,地点要合适,要科学,既要考虑城管因素,还要考虑以后经营起来更吸引顾客,这项工作由云总负责,一周内要全部确定好位置,然后报城管批准,不合适的抓紧再调整。”
云朵点点头:“好!”
我继续说:“报亭的经营问题,经领导同意,初步打算采取公开拍卖经营权的方式,面向社会招标,委托拍卖行进行,这项工作我来负责……同时,曹总和云总的工作进度,也及时向我汇报……所有的步骤,明天就开始启动。”
曹腾和云朵又点头答应着。
秋桐点了点头,对我的部署表示满意,然后对苏定国说:“苏主任,这项工作要牵扯到集团的一些部门,还有市里的一些部委办局,经管办要做好协调服务工作,发行公司打上来的报告,要及时审批汇报,不得耽搁,经管办还要及时和集团财务搞好沟通,确保资金及时到位。”
苏定国忙点头:“没问题,一定配合好!”
秋桐又强调了一些细节问题,然后大家散会。
我回到办公室刚一会儿,秋桐打过来内线电话:“跟我去趟监狱。”
“干嘛?”我说。
“去看看平总!”秋桐说。
年前我和秋桐就要去看平总的,结果秋桐被曹丽和赵大健算计出了事,没有去成。看来秋桐一直没有忘记此事。
我答应着,然后和秋桐一起去郊外的监狱,四哥开车。
去之前,我和秋桐到属地派出所开了和平总是亲属关系的证明,因为监狱关于犯人会见的范围只能是亲属,别的关系不可以。当然,这证明是秋桐托熟人花钱搞出来的。
去到之后,我在监狱会见室购物店买了8条中华烟,还有两只烧鸡。因为根据监狱管理规定,外面买的东西一辆不准带入。
然后,我用两条中华打点狱警,很快,经过安检程序之后,我们在会客室里见到了平总。会见的时候,接受我中华烟的那位狱警在旁监视。
好久不见,平总比以前瘦多了,但是人倒也精神,理了很短的头发,穿着蓝白相间的囚服。
看到我和秋桐,平总很激动,也很高兴,紧紧和我们握手,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平总,大家在会客室里交谈。
秋桐先问了下平总在监狱的近况,平总简单说了下。虽然他是重刑犯,但他现在在监狱倒也待遇不错,没让他和其他犯人一样去干体力活,发挥他有文化的特长,让他负责搞监狱的内部宣传栏和小报,管理图书室,每天能看到报纸,甚至还能上网,外面的信息到也都能知道不少。他平时除了办报就是学习,每天都看书。
那名监视的狱警似乎对平总平时印象不错,对我们态度也不错,看我们在那聊天,打了个哈欠,说:“你们聊吧,我到外面去晒晒太阳。”
他脱岗了,这是违反规定的。但是我巴不得。
看他说完这话却没有走,有意无意地看着我。
第1148章监狱黑幕
我立刻会意,站起来说:“我送送你!”
我送他到门口拐角处,在监视器的死角,然后掏出一叠钞票迅速塞到他口袋里。
他笑了,点点头:“你们放心在那里谈吧,监听器我已经关了,这个犯人平时和我关系不错。”
“多谢,以后还得你多关照。”我说。
“没问题!”他说完,摇摇晃晃走了。
我回到会见室,平总对我说:“你又打点他了是不是?”
我点点头:“呵呵,小意思!这年头,都是关系社会,做什么事都得靠钱开道……很正常。”
平总苦笑一下:“在监狱里,只要有钱,没有做不成的事,每个环节都想从犯人身上弄点油水,会见时也是这样……不花钱就站在一边看着你,让你浑身不舒坦……给钱就走开。”
秋桐微微有些吃惊,却没有说话。
我们继续交谈,监管的狱警一走,谈话就自由多了。
平总告诉我们,他服刑的这个监狱共有7个监区,每个监区有犯人几百人,各占两栋监舍,监区间由防护网围住,犯人只能在本监区内活动。此外,高墙之内还有医院、伙房、集训等几个特殊监区。
他是在第四监区服刑。为便于管理,各监区又被分为4个分监区,又称分队。犯人每天的工作任务是做手套。制作手套的工厂由监狱和一个外地老板合伙经营。
“我是因为**被抓进来的,可是这监狱里却也**,和外面没什么两样!”平总愤愤不平地说:“监狱里的犯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有钱的一样能享受特殊待遇……还能花钱买减刑!”
“花钱买减刑?这个也能?”我有些意外,秋桐也有些吃惊。
“是的,花钱买早日自由啊,监狱内每年都会有几批减刑机会,每批都有四五十个名额,大家就都争着去买。据我所知,在某监区,就有人花了五六千元减刑18个月,在我服刑的第四监区,有人花钱减一年刑,还有人花钱减刑15个月。”
听了平总的话,我和秋桐都十分惊讶,这是我以前从来不知道的。
“岂止是花钱买减刑,在监狱里现金流行,犯人打手机,吸食白粉,都是我亲眼所见。”平总说。
“监狱里还能吸毒?”我更吃惊了,算是长了见识。
“是的,这些狱警靠什么发财,就是靠犯人,靠有钱的犯人,只要有钱,什么都能满足你,甚至还能召妓,冒充亲属进来住宿!”平总说。
我不由有些感慨,监狱里的人性化管理真到位,什么都能替犯人想到。
不由想到平总这个重刑犯能在监狱里找到这个轻快活,受到如此有待,或许也是和钱有关,平总的家属也未必就没有重重打点监狱里的看守和负责人。
平总接着又告诉我们一些监狱的内幕。
新投犯人进入监狱服刑的第一站是在集训监区进行为期一个多月的集体队列等培训,之后再被分配到各个监区进行服刑改造。
伙房、医院以及集训这三大监区乃是犯人最为向往的地方,于是,新犯在集训监区进行培训期间,集训监区的领导及其他一些跟监狱上层领导有较好关系的科室或监区领导,都使出浑身解数来拉拢一些较有钱的犯人,让他们的家人送钱来,以留在这三个监区服刑。
平总甚至罗列了在上述三个监区服刑的价格:集训监区是8000元;医院与伙房两个监区是12000元,至于具体的岗位,每个监区有内勤犯5名,各7000元;有工场办公室卫生员1名,7000元;有洗衣员1名,5000元;有擦干部皮鞋岗位1名,5000元。至于要做管理的事务犯,价格更高,送监区长要5000元,送监狱长,则要1万元。”
平总甚至缜密地计算出,监狱在减刑、假释、贩卖工种三个方面,每年集体索贿金额高达1000多万元,此外,犯人用于摆平违法违纪违规的费用每年也以百万计。
“那花钱买减刑的价格是怎么弄的呢?”我好奇地问。
平总说:“花钱买减刑在犯人中乃是习以为常的现象,减一年,花1万,如果再多减3个月,3000元一个月。正常情况下,劳动成绩的好坏是能否减刑的参考标准之一,每年,劳动分队会以劳动表现给犯人提供一种表格,一年当中得8个这样的表格就可评得积极分子,从而可以减刑。表格不够数目,分队长就会拿来卖,500元一个。
“每年监狱里都有减刑名额,按照正规程序,减一年或一年两三个月,是正常现象,但是,如果超过一年半以上,肯定需要花很多钱。每年国庆节或中秋节前后,监狱都要给犯人做减刑材料,这个时候,就有人想办法让家人去活动,有的还剩两年多的刑期,就一次减完出去”,而按正常程序,是不可能减这么多的。”
我听得津津有味,大开眼界。
平总接着说:“当然,也不是都能成功,前几天,有个刚出去的犯人,他在还差一年零六个月就要服刑期满的时候,就动起了心思,想一次减完回家过年。某狱警表示可以帮他找监狱领导活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该狱警向他要了12000元,后来竟然没有成功,那一年,他减刑一年,坐满了剩下的几个月才走出监狱。他想要回他的钱,该狱警退还了8000元,其他4000元,据该狱警称是被用于请监狱长吃饭了,没给。”
“监狱里真的可以吸食白粉?”我又问平总。
“是的,听起来不可想象,但是确实存在。”平总说:“犯人吸食毒品甚至被狱警纵容的事情是真有的,有些人本来是不吸的,一些人弄了白粉进来,混来混去,也就染上毒瘾了。我亲眼所见,在他服刑的监区,有个来自化州长歧镇的李姓犯人原本不吸毒,身体很强壮,后来就被另外一个犯人拖下水,身体变得很瘦,很差。”
平总说的很淡然,我和秋桐却听得心惊胆战。
外面的自由世界是个大社会,高墙里又是个小社会,外面浑浊不堪,这里也同样不是清水一潭。
此次探视平总回来后,我感慨了许久。
三天之后,曹腾到我办公室汇报,说他联系了好几家可以生产钢结构报亭的厂家,最后选中了一家规模比较大的,信誉也比较好的,而且距离也没出东三省,就在哈尔滨。
“行,那你去考察下吧!”我说。
曹腾转了转眼珠:“易总,这可是一个大采购项目,我怕考察不准耽误了事情,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考察吧?”
我看着曹腾一副诚恳的表情紧紧盯住我,想了想,点点头:“行,我和你一起去!”
曹腾轻轻舒了一口气。
看着曹腾的表情,我心里略微感觉似乎有些不大对头,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合适。
或许是我想多了。
那年,哈尔滨到星海的高铁还没有开通,刚刚开工,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们决定坐飞机去。
就这样,我和曹腾兄第一次一起去外地出差。
此去,不知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和曹腾坐的是头等舱。
飞机起飞后,我对曹腾说:“头等舱太奢侈了,我们该坐经济舱的。”
曹腾说:“反正是出公差,公家报销,又不用化自己的钱。”
我说:“就我们俩这级别,出公差是没有资格坐头等舱的,什么级别享受什么待遇,集团专门有这方面的规定……回去报销,我看首先财务审核那一关就过不去,还有,集团刚来的季书记正在雷厉风行抓内部作风建设,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可不想头一把火先烧到我们头上……早知道你买的是头等舱,我就阻止你了。”
曹腾笑笑说:“机票不是我买的,是办公室的人去买的,云总安排的。”
我一愣神,我靠,曹腾轻松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责任推干净了。
曹腾接着说:“他们买完机票后,我问他们了,为什么不买经济舱……他们回答说经济舱的票都卖光了,就还剩下两张商务舱的,不买的话,就要改天再飞了。”
曹腾的回答似乎无懈可击。
我说:“卖光了好啊,卖光了我们也一样能飞哈尔滨!”
曹腾说:“怎么飞?”
我说:“买站票啊,弄两个马扎坐在过道里得了。”
曹腾一怔,接着就笑起来:“易总,你可真幽默!还没听说过飞机上卖站票的。”
我摇摇头:“哎——总之,坐在这头等舱里,心里不踏实,屁股不稳当,要是季书记知道了,说不定就要拿我们俩开刀啊……到时候不大不小在集团内部来个通报就够我们喝一壶的。”
边说这话,我边侧眼看着曹腾,观察他的反应。
曹腾说:“不会的,季书记怎么会做事这么死板呢,我们是经营单位,为集团贡献那么多利润,出差超标做个飞机还多大的事……我看季书记想严格管束的是行政和编务那些不赚钱的部门人员,我们经营这一块,还是要优待的嘛。”
我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没看到季书记一来集团首先就到经营单位来蹲点,我看他是把纪检的重点矛头对准了经营系统,很想抓几个典型呢。”
曹腾眨眨眼,说:“既然如此,那我们的飞机票不报销了就是……不报总可以吧,纪委还能找出什么把柄,我请客,这两张飞机票的钱我出了。”
曹腾出手倒是很大方,我说:“那怎么行呢,这两张飞机票就顶上你一个月工资了……你没了工资,下个月吃什么喝什么?这可不行!要不,还是我请客吧,我出钱!”
曹腾笑了起来:“易总何必这么客气呢,我们俩分什么你我啊,我的你的何必分那么清楚呢……你是我的领导,是我尊敬的领导,我怎么能让你出钱呢?我能有个机会尽尽心意,求之不得呢!”
曹腾的口气极其谦卑。
我在装逼,他也在装逼,都装得很像那么回事。
第1149章美女簇拥
我看了曹腾一眼:“曹总,我觉得很奇怪!”
曹腾说:“什么奇怪?”
我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现在在我面前总装得像个孙子,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哦……就算我是你的领导,但你大小也是个副总,级别也是副科级,和我平级,你现在在我面前我看比一个临时工的态度还要谦卑……至于吗?有必要吗?老兄,你累不累啊?”
我的口气里带着嘲讽。
曹腾面不改色,笑着:“易总此言差矣,我这不是装,我是内心里实实在在把你当做我的上司,对于上司,我是必须要尊敬的,虽然我们俩都是副科级,但是这副科级和副科级又不同了,我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我对你的尊敬,一方面是出自于我对领导的理解,最重要的还是出自于我对你做事能力和为人人品的高度钦佩。
“我平时的一言一行,做人做事,都在以你为楷模,为榜样……我这种对你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是自然流露出来的……既然如此,我怎么会累呢,不但不累,而且心情很愉快。”
曹腾的口气颇为言真意切,我差点就被感动。妈的,被拍马屁的滋味确实不错,挺滋润的。
但是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我知道这滋润是不踏实的。
我说:“曹兄啊曹兄,听你一番话,我倒是真的很佩服你了……一个人在官场,如果能做到既能当孙子还能当大爷,那就是很有本事,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啊,不过,曹兄是一个!”
曹腾说:“在易总面前,大爷我是万万不敢当的!”
我说:“那你就甘愿在我面前一直当孙子?”
曹腾说:“好像这也没什么不妥……只要易总乐意,我是没问题的!”
曹腾的话让我心里有些胆寒,他能让自己在我故意施加的这种打压和讥讽下还应付自如淡然从容,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力是做不到的。
无疑,曹腾是一个有城府的人,甚至,他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比起我刚和他打交道的时候相比,他成熟多了,成长的速度很快,甚至超过我。
曹腾在我面前越是做出谦卑的样子就越是让我心里不安,我想起两个成语: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我说:“曹兄,你很能装逼!”
我继续对他进行打压,想试探下他的底线。
曹腾笑了:“不知易总这话是在表扬我呢还是在贬低我,易总,我倒是很想学会装逼,只是一直学不会,当然,如果易总能教我几手,我倒是很乐意学习的,听说在官场里装逼是一门学问,易总想必一定练地炉火纯青了吧。”
曹腾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不轻不重还击了我一下。
我哈哈笑起来:“曹兄过奖了,其实我倒是觉得,装逼未必是一件坏事,俗话说,不想装逼的青年不是好青年嘛……装逼是通往牛逼的必经之路……我刚才不是在贬低你,是在表扬你!”
曹腾也笑:“愿听易总详解!”
我说:“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装逼本身就是件很牛逼的事儿,因为装逼是有技术含量的,不是谁都能装、谁都能装得有高度的。若想装得成功,就必须人行合一、身心一体。有实力装逼是牛逼,没有实力的装逼是傻逼。而完全不装逼的人没前途,成天只知道装逼的人遭雷劈。
“想要装好逼,得有创新精神和勇于进取的素质,得知道怎么能出位,怎么才算特立独行,要知道,牛逼和傻逼只有一线之隔,手臂稍微那么一哆嗦,就很有可能一落千丈变成傻逼人群。就好比,想做个耍帅的动作,做得好了就名流千古引人尖叫,不小心甩过头了,就会变成哄堂大笑被扔香蕉柿子皮的对象,看来,想装好逼还得多少懂点儿心理学和行为学。”
曹腾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目光显得很温顺。
我又说:“所以,我不会轻易贬低那些装逼的人,因为贬低别人装逼的人通常都是装不好逼的人,或者是连装逼的资本都没有的人。牛逼的人,不会看不起那些装逼的人,因为装逼是通往牛逼的必经之路,必要但不充分条件。所以,那些牛逼的人都含辛茹苦、绞尽脑汁地装过逼,他们对正在装逼者往往有一种过来人的深谙此道,有一种怜爱的恻隐之心。
“每一个怀有牛逼梦想的人,都会走一段装逼的路。不想装逼的人不是有为好青年,要想让自己美,首先得先让自己看起来很美,让自己看起来很美,就需要人们付出很多努力——努力搜索最新资讯,努力学会最新词汇,努力赚钱买装逼的行头和利器,装得久了,就自然变得牛逼了。
“这本来就是一条无间道,人们在装逼的道路上,渐渐模糊着装逼和牛逼之间的界限,前行、超越、永生。所以啊,曹兄,我说你装逼,是不折不扣在夸赞你……你装逼装好了,就离牛逼不远了,你委实是个有志的好青年啊……”
说完,我哈哈大笑。
曹腾也笑起来:“如此说,易总也是个有志的好青年了!听易总一席话,胜读三年书啊,长见识了。”
我说:“看,曹兄,你又在装逼了……我看你如此一味的装逼,是想快速牛逼起来,是不是啊?”
曹腾说:“牛逼起来是每一个人的梦想,易总难道不想吗?不过,我知道就我这本事,我就是再牛逼,也牛逼不过易总的,我是十分心甘情愿在易总手下做事接受易总的领导的。”
我笑着说:“曹兄,你在继续装逼啊……”
曹腾也笑起来,眼神里一缕难以捉摸的东西闪过。
然后,我们都不说话了,都闭上眼假寐。
到了哈尔滨下了飞机,边往出口处走曹腾边说:“来之前我已经和厂家联系过了,他们听说我们要采购这么多报亭,十分重视,估计老板会亲自来接我们的!”
“哦……”我点点头。曹腾这话说的不错,一下子采购300个报亭价值2000多万的客户委实不多见,他们重视是自然的。换了我是老板,我也会这么做。
“我给他们老板打过招呼了,说我的老板要亲自来,想必他们会更加重视,对我们的招待会更加周到。”曹腾又说。
我看了曹腾一眼,没有说话。
“对了,他们的老板还在电话里问我,问我们对接待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问易总有没有什么特殊爱好呢……呵呵……”曹腾又说。
“你怎么说的?”我说。
“我说我们是来考察业务的,接待只要能吃饱住地舒适就行,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易总呢,是个作风正派做事公正的老板,哪里有什么特殊爱好呢。”曹腾说:“易总,我这样回答你看可以不?”
妈的,躬道曹腾是怎么回答的,但是他现在既然这么说,我也只能说好了。
不管曹腾怎么说,只要我心里明明白白,是什么鬼也捣不成的。
到了机场出口,看到出口处站着两位模特一般的高挑美女,长得十分艳丽,都面带微笑,其中一位手里举着一个牌子,上面一行字:热烈欢迎星海传媒集团易总曹总来哈尔滨莅临视察!另一位美女手里还捧着两簇鲜花。
我靠,还热烈欢迎,还莅临视察,还美女鲜花接机接机,够隆重的。
我和曹腾过去,刚要说话,两位美女就笑了:“请问是易总和曹总吧?”
我们点点头。
这时站在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立刻过来笑容满面地伸出双手:“欢迎易总,欢迎曹总,热烈欢迎!”
接着美女分别把鲜花献给我和曹腾,中年男子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一看,果然是这家企业的老板。
我和曹腾拿着鲜花,在两位美女的簇拥下,出了机场。
我们的行李由这位老板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接了过去,大家一起上了一辆商务车。
接我们行李的是驾驶员。
上车后,我和曹腾身边各有一位美女陪坐,老板坐在前面。
坐在我和曹腾身边的两位美女虽然很热情但举止却并不轻佻,似乎看起来还是颇有教养的。
车子开动后,老板回头给我和曹腾介绍两位美女,坐在我旁边的是他们公关部的总经理,姓王,坐在曹腾身边的那位美女姓范,是公关部副总经理。
“王总范总好!”我和曹腾与她们招呼。
“二位老总不必客气,我叫王菲,称呼我菲菲好了,她叫范冰冰,称呼她冰冰就行!”王总微笑着说。
“好厉害,二位老总的名字好像很熟悉啊,都是名旦的名儿啊!”我笑着说:“人如其名啊!”
“谢谢易总夸奖!只是碰巧重名而已!”王菲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微笑。
美女如果很优雅,是颇有味道的。
曹腾这时说:“老板,你可真厉害,你的公关部经理都是大美女,别说,这二位长得还真有王菲和范冰冰的那种气质。”
我打量了下,曹腾说的还真不错,是有那个味道。
老板开心地笑起来,然后说:“我们先到酒店,安排好你们的住宿,然后吃午饭!二位都是第一次到哈尔滨吧?”
“是的!”我和曹腾点点头。
“那好,下午安排二位先去游览太阳岛,一路疲劳,放松下身心!”老板说。
“算了,还是先办正事吧!”我说。
“是啊,多谢老板的盛情,不过我们易总向来做事是以工作为重,还是先谈正事的好!”
“谈业务不急,明天再谈也不晚的,还是先逛逛太阳岛吧!”老板说:“我们的菲菲和冰冰以前可都是做过导游的,她们可以陪你们逛,你们可以享受专业导游的待遇了。”
我又坚持要先谈业务,老板则盛情要先游览,半天之后,王菲说话了:“易总,既然我们老板这么热情,那就客从主便好不好啊?二位大老远来一次哈尔滨,如果连太阳岛都没去看看,我们老板心里会十分过意不去的会留下很深的遗憾的……我们老板可是一片诚心哦……请易总一定给我们老板这个面子啊……”
听王菲如此说,我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了,看看曹腾,曹腾微笑着看我,不说话。
917. 美酒加美女
第1150章美酒加美女
我于是说:“那好,那就客随主便,今天下午游览太阳岛,明天谈业务。”
老板高兴起来,王菲也抿嘴一笑。
我瞥了一眼曹腾,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似乎他也是很想先逛逛太阳岛的。
我们很快到了酒店,香格里拉大酒店,五星级的。
放下行李,然后大家一起去三楼餐厅吃了一顿午饭。午饭很简单,没有喝酒。
饭后,老板安排王菲和范冰冰陪我们去逛太阳岛,他借口公司有事没去,说晚上来陪我们吃饭,正式接风。
于是,我和曹腾在王菲和范冰冰的陪同下去了太阳岛。
上岛后,王菲给我们做起了导游,边游览边介绍。
似乎王菲还真的是做过导游的,介绍起来头头是道。
既然明天谈业务,那下午就不妨痛痛快快游玩一番了。
我们边游览边听王菲介绍,在王菲的介绍中我开始认识了解太阳岛。
王菲介绍说:“据专家考证,早年满族在此渔猎,松花江盛产的鲂俗称鳊花满语发音是太要思,相似汉语中的太阳,后来加上岛字就成了太阳岛。而太阳岛真正出名则是源于郑绪岚在1983年春节晚会唱的那首《太阳岛上》,从那以后,全国人都知道哈尔滨有个太阳岛,而太阳岛也成了哈尔滨最有名的旅游胜地。”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
在公园的大门口矗立着一块巨石,上刻三个大字:太阳岛。
王菲接着说:“这便是著名的太阳石,据称这块石头长7。5米,厚2米,高4。3米,重150吨。传说这块巨石为太上老君遗落之丹,金祖少年时,曾在石上磨刀励志;成年时,与将领在石上划灰议事,灭辽攻宋。而今,它巍然耸立在太阳岛上,太阳岛三个大字虬劲、灵动,为赵朴初亲笔题写,作为太阳岛的标志,人们在感叹着大自然造物伟力的同时,也会为太阳岛自然风光的人文内涵所倾倒。”
在太阳石正后方是太阳门,大门为一大四小五个椭圆拱型门相连组成。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
王菲这时走到我身边,说:“这几个门其造型以新艺术运动风格的建筑语言为主,并揉以其他风格的艺术语言。其创意主题为太阳的窗口,中间的拱型大门和太阳石在同一中轴线上,行进方向为正东正西,由此可以面向日出日落,透过太阳的窗口,让朝霞与夕阳将她的火红与余辉铺洒在出入太阳岛的大路上。”
原来还有此道道,我和曹腾都笑起来。
以太阳石和太阳门为背景,在此拍照留念是最好的角度,凡是来这里旅游的外地游客几乎没有不拍照的,范冰冰提议大家照个合影,曹腾赞同,我们足足等了十来分钟才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拍了一张照片。照相的时候,王菲站在我身边,身体如有若无地接触着我,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我的鼻孔,很好闻。
进大门过一座桥,一下桥便是一座大型的立体花坛,其高足有六米,王菲接着介绍说其创意设计源于阿城出土的金代坐龙。龙,是华夏民族共同的图腾,出土的精美座龙同样也是龙在古代金人心目中神圣地位的写照,三条巨龙翘首苍穹,啸吟欲飞,既展示着深厚的地域文化特色,也显示着文化渊源之所在。
公园里的路很平坦,所以我们走起来也并不费力,第一个景点是花卉园。范冰冰接着介绍说其设计借鉴加拿大布查得花园的造园风格,运用西式传统和现代造园理念手法,充分发挥大量花卉在园林中的造景功能,不同色彩的花卉按照不同的主题栽种,呈现出花的海洋。花的品种繁多,有玫瑰、月季、凤仙、天竺葵、石竹、马蹄莲、观赏谷子、飞燕草等,五颜六色,引来众多的蜜蜂蝴蝶飞舞其中。
继续往前是冰雪艺术馆,范冰冰继续介绍,说这冰雪艺术馆建于2000年,占地五千平米,馆内有冰景百余件,是目前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室内冰雪艺术场馆。馆内冰景以松花江天然冰和人工雪为材料,经过冰雪艺术家独具匠心的雕琢,制造成玲珑剔透、形态万千的冰雪艺术精品。
艺术馆的建成填补了哈尔滨三季看不到冰雪的空白,室外夏日炎炎、室内冰天雪地,也算是北国一大奇观了。馆内作品有以哈尔滨风情为主题的中央大街、极乐寺、尼古拉大教堂等十大景区,每年都能接待数十万的游客。
不错,确实牛逼。
挨着冰雪艺术馆的是鹿苑,鹿苑占地面积6公顷,位于公园西部,园内遍栽白桦、柳树等乔、灌木,还建有人工湖。
这里采用栅栏式给饲站的形式,半散养着几十只已经驯化的梅花鹿,梅花鹿在这里可以自由地奔跑、悠闲地小憩,构成了一幅鹿鸣山坡、饮水小溪的自然迷人画卷。
鹿苑内还有木结构的索道、浮桥、独木桥和钻筒连成一体,让人们不仅可以和梅花鹿零距离接触,同时也感受着大自然独特的魅力。
再往前是哈尔滨新潟友谊园,此园以日式庭院风格为基调,主要借助自然景物造园。园内景观有日式建筑中日友好纪念馆,馆内展厅、水屋、茶室、和室、地铺榻榻米都极具日本风格。另有仿日本白山公园的木制异形桥——曲桥;日本海的缩影——葫芦池,池中有石龟浮卧;草坪中矗立着友好纪念碑;新潟市的象征——万代桥。园内有一条人工溪流贯全园;假山小亭、园林小品、洗手钵、井户、石灯点缀其中。
漫步卵石路上,在繁花绿草的映衬下,感受着清新的格调、浓郁的异国风情,我却没有陶醉感,走马观花之后就离开这里。
过了友谊园,绕过一片树丛,眼前豁然开朗,前面便是天鹅湖。王菲告诉我们,天鹅湖大部分是湿地和大片芦苇,建设时利用原有的地势和植被,营造出接近自然的天鹅栖息环境,湖内散养了数十只北方的黑天鹅、白天鹅、野鸭等水禽。
为保证湖内天鹅湖良好的生存环境,还设置了补水系统,湖底也做了防水处理,堤岸做自然砌护处理。天鹅湖内通过栈桥的高低错落,曲折变化,使游人融入到湖光苇荡之中,体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与天鹅湖紧挨着的是太阳湖,太阳湖面积五万多平方,波光粼粼的湖面给游人带来一丝丝夏日的清爽,湖面上有不少游人在划着小船荡漾在水中,不过吸引我注意力的还是湖边喂鱼的人群,十多个人靠在岸边的扶栏上在往水里撒着鱼饵,水中的鱼儿则成群地在抢食,真的可以称得上是鱼头攒动,溅起片片水花,不时也引来人们阵阵的欢呼!
过太阳湖往北便是雪雕艺术园,范冰冰接着接受说,园内作品以2002年第15届雪博会主塑“悠悠牧羊曲”为主景,以雪博会历年五大赛事获奖作品“农家乐”、“飞雪英姿”、“天鹅飞舞”、“母爱”、“时代家族”、“英雄乔斯”等6组雕塑为配景,艺术地再现都市雪乡的迷人景色,使瞬间的雪雕艺术得到永恒。
在两位美女的陪同介绍下,我们游览地十分尽兴。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离开了太阳岛,回到了酒店。
在整个下午的游览中,王菲和范冰冰两位美女行为举止都很得体,神态亲昵而不做作,动作亲密而不出格,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暧昧却又不低俗的感觉。
我不否认,这样的美女这样的若即若离是对男人很有吸引力的。
但我除外,我没有被打动。
而曹腾似乎也保持着很正常的神态,对美女没有流露出任何非分之想的神情。
这家伙倒也淡定,把持得住。
在我们游览的过程中,不时有游人回顾我们,似乎他们都以为我们是两队情侣,不少男人和女人的目光里都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这让我觉得有些不爽不自在。
美女虽然美,但不是我们的,我们和她们是客户关系甚至朋友都还不是。
在游览中,她们绝口不提任何业务的事,我有几次想询问下她们公司的情况,都被她们巧妙用其他话题地岔开了,似乎她们下午的任务就是陪我们游玩,其他业务的事老板会和我们谈。
我甚至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们好像并不了解自己单位的情况。
但这念头随即又消失了,我觉得自己想得太多,觉得她们的任务是陪我们游玩,所以不愿意多谈单位的事。
晚上,在香格里拉酒店豪华的包间里,对方举办了一场规格很高的欢迎宴会,出席晚宴的除了老板和王菲范冰冰,还有他们的三个副总以及办公室主任。
酒菜很丰盛,喝的是高度白酒。
主人很热情,轮番敬酒。
王菲和范冰冰分别坐在我和曹腾身边,不时给我们夹菜倒酒倒水点烟,神态很亲昵。这二位似乎酒量还不小,每个人都单独和我们喝了6杯酒。
北方人能喝酒,在他们的轮番轰炸下,我和曹腾都有些不胜酒力了。
酒场间,主人依旧不谈业务,只是盛情喝酒。
王菲和范冰冰似乎今晚的任务就是照顾我和曹腾吃好喝好,只和我们交谈喝酒,和其他人并不多言,似乎她们和除了老板的那几位不熟悉似的。
在我的再三要求下,主人终于开始上饭,此时我的酒量基本到顶了,头晕乎乎的。
酒足饭饱,大家散席,送走老板一行人,我去了趟卫生间,曹腾先回房间了。
等我摇摇晃晃从卫生间出来,看到王菲正站在门口。
第1151章两个美女伺候
“哎——王总,你怎么还没走呢?”我喷着酒气。
王菲莞尔一笑,脸色红扑扑的,似乎她也有些酒意,两眼脉脉地看着我:“易总,老板怕你喝多了回去不房间,让我留下来送你回去呢!”
说着,王菲自然地就过来搀住我的胳膊。
我忙脱开,说:“谢谢王总好意,不过,不用了,我能回去的!王总可以先回去了!”
我此时虽然醉意很大,但是头脑还是清醒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不敢看王菲的眼睛,我不能否认她此时的目光有些勾人。
王菲笑起来:“不行啊,易总,老板吩咐要我一定要送你回房间去的,我不敢不听老板的话的!走吧,易总,不要客气了!”
我听王菲这话,也就不说话了,径自往房间去。
路上,王菲的身体不时有意无意和我的身体触碰着,我的心跳有些加速,又暗暗提醒着自己不可造次。
到了我房间门口,我站住,看看隔壁曹腾的房间,房门紧闭。他喝了不少,估计已经睡了。
我摸出房卡,刚要开门,又停住,看着王菲:“王总,我到房间了,要休息了,谢谢你,你回去吧!”
王菲的目光微微闪动着,神情有些楚楚,柔柔地说:“易总,出差在外,自己一个人很寂寞的,不想请我进去坐坐吗?”
此话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我的心不由猛跳了下,忙说:“不了,我累了,要睡觉了!你今天也很累了,还是早回去休息吧!对了,回去代我谢谢你们老板。”
这年头,企业用美女招待官方的人员并不鲜见,不足为奇。
王菲微笑了下,点点头:“那好吧,易总早休息!”
我点点头,然后开门进去,又冲王菲点点头友好地笑了下,接着就关了门。
我不由浑身有些燥热,接着就洗澡,洗完澡,穿着睡衣往床上一趟,关灯,酒意上来,立刻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渴醒了,嗓子里像是要冒烟。
忽然觉得身体旁有东西,我摸索着打开灯,立刻吓了一跳。
我靠,在我的大床上,在我身边,一左一右躺着两个赤身果体的女人,一个是王菲,一个是范冰冰,她们此时正在熟睡中。
我吓坏了,却又忍不住去看了她们几眼,操,都是光光的,皮肤如此雪白如此嫩滑,身材如此好,凸凹有致,甚至,我都能看到她们下部迷人的黑丛林。
我不敢再看她们的身体,我怕再看一眼就会把持不住自己的本能**。
怎么回事?她们是怎么进来的?我和她们做什么了吗?
我闭上眼,想了想,我没记得和她们做任何事,是的,绝对没有,我的睡衣还穿的好好的呢,虽然我里面是赤果果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安定下来,忙起身用被子把她们的身体盖起来。
她们接着就醒了,看着我,都吃吃地笑起来。
此时她们的脸上满含春情,眼里充满迷人的风情,白天那些矜持和高雅都不见了,似乎到了床上她们女人的本性暴露出来了。
“易总,你醒了……来呀,今晚我们姊妹俩一起伺候你……”王菲暧昧地说。
“你们怎么进来的?”我说。
“这房间的门卡是两张,我们还有另一张啊……”范冰冰笑着说,伸出嫩藕一般的胳膊向我招手:“易总,来吧,今晚保证让易总满意……不要辜负了我们老板的一番好意哦……”
“谢谢你们老板的好意,不过,不需要!”我说:“你们俩快起来穿好衣服,不要这样,这样不好,赶紧走!”
她们又吃吃地笑起来,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带着意外的神色,王菲接着说:“可是,我们老板说……易总是有这个爱好的啊,说易总喜欢模特美女啊……怎么?”
我一愣,操,这老板和我以前从不认识,他怎么知道我有这爱好,纯粹是胡扯,看来,这老板是从男人的习惯出发,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喜欢模特美女的。
我忙说:“我没这爱好,你们老板搞错了,我从没这爱好的!抓紧起来穿衣服!”
她们又互相看了一眼,没有穿衣服,却将被子又拉开,又露出自己的身体,带着挑逗的目光看着我。
“易总,我们美吗?今晚,我们都是你的,不要客气了……过来呀——”王菲甜甜地说:“能和易总这样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一起共度**,即使没有老板的吩咐,我们也是十分乐意的。”
“住嘴,不要说了,快穿衣服!”我有些生气了,扭过头,伸手将衣服扔给她们。
范冰冰微微一怔,接着说:“你们俩真怪啊,曹总是柳下惠,你也是……我去曹总的房间被他拒绝了,想不到你也是……真是怪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两个男人。”
一听这话我明白了,老板是分别安排她俩陪我们的,但是曹腾拒绝了。
我靠,曹腾都能拒绝,我还有什么话说呢。
“少废话,快穿衣服吧!不然我真生气了!”我说。
“这么晚了,我们到哪里去睡啊?要不,我们在这里睡到天亮再走吧!这个时候回去,要是被老板知道了,我们会挨骂的!”王菲说,带着恳求的口气。
范冰冰也带着同样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她们有难言之隐,似乎不在这里睡到天亮就无法给老板交代。
公关部啊,原来就是这功能。这老板可真会来事,操!
我不由分说又拒绝了。
两人互相看了看,王菲无奈地说:“好吧,那我们就走吧,不过,说真的,易总,我们还是是很佩服你和曹总的,你们的意志真坚定,坐怀不乱哦……”
我看到王菲的眼里带着敬佩的目光,范冰冰也是。
我略微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呼地就被打开了,几个警察快速冲了进来,手里还都拿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我。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靠,怎么突然来了带枪的警察,这又是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穿衣服正赤身果体的王菲和范冰冰看到警察,也顿时花容失色。
一名警察用枪指着我,大喝一声:“转过身,双手抱头,蹲下!”
我依言照做。
“你们两个穿上衣服!”警察又命令那王菲和范冰冰。
我此时心里叫苦不迭,麻痹的,怎么突然就来了警察,看这架势,好像不是例行检查,是有目的的突袭。看这阵势,好像不是专门来抓嫖娼的,好像是来打黑的。
“搜,各处都看看,包括卫生间和抽水马桶的水箱。”那名警察又吩咐,似乎他是带队的笑头目。
王菲和范冰冰穿上衣服,也抱头蹲在地上,几名警察在房间里翻腾起来。
半天之后,纷纷想头目汇报:“没有找到。”
我不由有些困惑,这些警察来这里找什么的?
这时,小头目过来用枪把敲了敲我的脑袋:“你,起来——”
我站起来看着他。
“东西呢?”头目看着我发问。
“什么东西?”我莫名其妙。
“少废话,什么东西你知道!”头目不耐烦地说。
“没废话,我不知道!”我说。
头目看了看我,然后说:“穿上衣服——”
我忙穿衣服,头目接着又问王菲和范冰冰:“东西呢?”
“什么东西啊,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啊!”王菲和范冰冰忙说。
“看来似乎早有串通啊……看来不吃点苦头是不会说实话了!”头目又看了看房间,然后看我穿好衣服,命令道:“跟我们走——你们涉嫌吸毒和聚众乱,跟我们到所里去问话。”
我一听,晕了,操,吸毒?聚众乱?这两顶帽子扣的够大的。
“警察同志,我们没有吸毒,也没有聚众乱。”我忙解释。
“住嘴,我让你住嘴!听见没有?”我话还么说完就被打断了,头目带着警告的口吻对我说:“这里说说了算,如果不想吃苦头,就给我把嘴巴闭上,跟我们走,否则——”
我知道此时对抗的结果,不想现场吃苦头,于是闭了嘴,心里犹自感到怀疑,妈的,这是怎么回事?
几名警察和联防队员过来押着我们往外走,那头目又对另外几个警察说:“你们几个留在这里,把这你再彻底搜查一遍,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
到了走廊,这时我看到曹腾的房门打开了,他站在门口愣愣地惊讶地看着我们。
我看着曹腾,刚想说什么,又没开口,此时我不能说话,一旦和他开口,他肯定也会被带走。
而我现在不想让他和我们一起被带走。
出了酒店,上了一辆警车,很快给拉到一个派出所,我们三人被分别关到三个房间。
我被关押的那房间还不错,给了我一张凳子坐。
这时,那头目进来了,坐到一张桌子前,身边坐着一名准备做笔录的警察。
那头目看着我,开始询问:“身份证带了没有?”
“带了!”
“拿过来!”
我忙掏出身份证递给他,他看了看:“云南腾冲的,从最南边跑到最北边来玩女人吸毒了,不简单啊……”
“警察同志,这是个误会,你听我说。”我忙要解释。
“住嘴——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没问的不准说!”头目蛮横地说。
我于是不说话了。
918. 互相
第1155章互相摸了一下
孙东凯这时正色对我说:“好了,小易,季书记说的对,你不要带着什么情绪对待党委领导,不管是处分还是不处分,这都是党委的决定,都是正确的,你不能带着任何抵触情绪和怨气……好了,这事就算结束了,你回去吧……回去好好工作,不要有任何思想包袱……我会安排给你恢复名誉的。”
我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季书记这时也站起来,主动向我伸出手:“呵呵,易总,来,握个手,祝贺你洗清了自己,祝贺你安然无恙。”
我看了看季书记,又看了一眼孙东凯,心里一动,故意没有伸手。
“易总……”秋桐说了一句。
孙东凯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和季书记,似乎有些开心。
季书记继续笑着伸手站在那里,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我于是伸出手,和季书记握了握手:“谢谢季书记!”
然后,我转身就走,秋桐跟我走了出来。
回到公司,在秋桐办公室,我问秋桐她是怎么搞到那材料的,秋桐淡淡地说:“因为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既然你是清白的,那么,我就一定要想办法搞清这件事,就一定要给你洗清。”
“哈尔滨警方会那么轻易就同意推翻自己的结论?这可不是闹了玩的!”我说。
“具体怎么操作细节的你不用问了,但是我告诉你,办这样的事,只要利用好两个字,就没问题!”秋桐说:“一个是权,一个是钱……我让那老板利用当地可靠的关系找了派出所的顶头上司,从上往下压,然后,那家公司又给派出所主动接洽,要搞警民共建,给他们捐款50万,这可是大大超出他们罚款的……
“双管齐下,上有压力下有钱送,派出所能不做顺水推舟的事吗?何况,他们那里有你当时的笔录,也有当时那两个女的第一次的陈述,他们当然明白那第二次的交代是用电棍打出来的……于是这事就好操作了……那两个女的又重新做了笔录……于是,这份材料就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亏了你……”
接着,我把集团这两天的情况和秋桐说了下,然后说:“如果没有你带回来的这材料,我就死在季书记手里了,这个季书记,做事死板的很,谁的面子都不给,孙书记的面子也不给,那么多党委成员要保我,他就是不知道做个顺水人情,非要置我于死地……这个家伙,我算是看错认了,六亲不认到我头上来了……我让他气死了。”
秋桐这时淡淡地说:“易克,你不该对季书记有怨气的……你不该怨恨他……”
“为什么?”我说。
“因为季书记知道你是冤枉的!”秋桐说。
“既然他知道,那为何还要死死抓住我不放?”我说。
“还记得在哈尔滨吃完午饭季书记让你先出来他和我单独谈话的事吗?”秋桐说。
“记得!”我说。
“他当时告诉我,他心里明白你很可能被暗算了,中了人家的圈套,你很可能是清白的,他告诉我,让我留下来和那家公司谈业务的同时,要想办法把这错案纠正过来,想尽一切办法洗清你的冤屈,他呢,在我没有弄到证明之前,他会继续走他该走的程序,会严格按照既定规定办事。”
我点点头:“哦……是这样。”
秋桐继续说:“他必须要按照规定办事的,他刚来集团,刚主持制定下发了集团新的党员干部管理规定,如果不严格执行,那他今后在集团的威信就会受到重挫,这第一把火,他必须要烧起来……所谓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你正好当了他的试验品……你可真会赶时候,他正想找个典型抓抓,你就送上门来了。”
说着,秋桐忍不住笑了。
我也笑了。
秋桐接着说:“季书记这样做,显然不仅仅是为了严肃纪律,他一定还另有其他目的,我分析,他是除了在下面的人面前树立威信之外,还有在党委成员内部敲打的意思,甚至,他是想给孙书记来一个下马威,让孙书记对他不敢小瞧,以后做事有些忌惮,不可肆意妄为……
“集团上下都知道孙书记很喜欢你,你是他眼里的红人,那季书记就抓住你这个红人不放,就是不给孙东凯这个面子,让他在党委会上下不来台,镇镇其他党委成员,同时也镇镇孙东凯,显出他这个集团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的威力。
“因为他手里攥着集团的规定,就拿规定义正言辞来说事,其他人就是再想为你开脱,也是理亏,言不正名不顺,孙东凯也是这样……他有心想保你,但是有心无力,他被季书记给将住了,有苦说不出,只能咽下这口气……目前看来,季书记的这个目的达到了……
“还有,季书记一方面咬住你不放,另一方面却又和我保持着紧密联系,询问我这边操作的进度,知道我操作成功了,知道我今天要回来,所以,他才会选在今天下午到孙东凯办公室,把你叫去……所以,我才会直接去了孙东凯办公室。”
听秋桐说完,我恍然大悟:“看来,这个季书记也不是个善茬,也是有想法的人!”
秋桐说:“在官场混,谁没有想法,没有想法的人是不可能有政治前途的!集团其他党委成员都被孙东凯牢牢掌控着,没人敢和他做任何对抗,季书记来了之后,他显然不想做孙东凯的傀儡,显然是想打破这个局面,不打破这个局面,他就不可能在集团里有所作为……他是市纪委下来的人,他背后也就未必没有什么背景。”
我点点头:“看来,以我的事为由头,季书记和孙东凯的斗争拉开了序幕。”
秋桐说:“这是早晚的事,只要季书记有这个想法,那早晚他要和孙东凯开始斗争,只是,这次的斗争只是一个小事,还不至于让两人的矛盾公开化,一切都是打着工作的名义进行的,孙东凯和季书记不管心里怎么想,都还是会在表面上很和睦的。
“这次算是两人之间的一次试探,互相摸了一下风向,季书记给孙东凯来了一记敲山震虎,孙东凯则初步探到了季书记的性格脾气,这次试探,彼此之间都是小心翼翼的,都不会摸到对方的底线,都不会轻易露出自己的底牌。”
我说:“如此来看,我今天不该对季书记那样的,弄得他有些下不来台,有些尴尬甚至难看。”
秋桐抿嘴一笑:“这或许不是坏事……季书记是个做事耿直的人,他不会因此而借机打击报复你给你穿小鞋,而孙东凯却会因此感到很高兴,一来他让你领他保你的人情,二来你对季书记有怨恨情绪,这是他非常乐意看到的,他巴不得季书记在集团里得到更多人的怨恨……这个道理是显而易见的。”
我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现在你对季书记没情绪了吧?”秋桐说。
“没了,甚至,我该感谢他!“我说。
“是要感谢季书记,他对你内心里一直很赞赏的,这次我留在哈尔滨操作的步骤,其实都是他出的点子,他干了那么多年纪委,办过那么多案子,他经验很丰富,知道如何做才能彻底摆平你的问题。”
我说:“嗯,这次的事情,我觉得自己是中了某个圈套,被人暗算了。”
秋桐说:“根据我这几天和那老板的接触了解,他是没有给你设套的,他是真心想和我们做生意,当然,公关的方式不对,不过,这年头,和官方的人打交道,这种公关方式倒也是可以理解的,有需求就有供应,这都是逼出来的办法……
“还有,那两个女的,根本就不是他公司的公关部经理和副经理,甚至都不是他公司的人,那老板最后给我交了底,那是他花高价钱找来的高级小姐,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小姐,学历还都不低,都是本科,装什么像什么,这次装的就是高级白领。”
我说:“那我就是被其他人暗算了,我十分怀疑曹腾!”
我没有说出伍德,我怕引起秋桐的不安。
秋桐沉默了片刻:“没有证据的事,你只能是猜测……我找警方侧面打听过举报人,但他们守口如瓶,绝不泄露……而且,就是告诉了,也未必会是人家亲自去举报,说不定借其他人的口去办这事……所以,你或许永远都无法知道是谁给你设的套,你只能是猜测……不过,虽然是猜测,但是你心里也会是有数的。
“很多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不必非要说出来,更不能以此为借口去报复打击,你不能把猜测当做真实,再说,即使是真实的,也不能去报复,怨怨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总之,以此次事件为教训,吃一堑长一智,今后做事要多小心就是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曹腾呢?”
“和我一起回来了,”秋桐说:“和我在一起的这几天,他一直长吁短叹,对你的事十分惋惜,对你可能会遭到的处分表现地十分痛心。”
我冷笑一声:“我估计和两天他没少和集团这边的人联系,集团这边的动向他知道的十分清楚!”
秋桐说:“我在操作那事的时候,一直很隐秘,只和那老板保持联系,对方老板安排人具体去办的,我一直带着曹腾在对方的车间和其他部门考察,表面上,我没有参与此事,曹腾更是一无所知。”
第1156章后路
“嗯……”我点点头:“对了,那业务谈得咋样了?”
秋桐说:“考察结束了,很圆满,我看他们的产品是十分不错的,生产规模很大,质量过硬,品种很多,价格也合理,而且,关键的是,他们能保证做到及时供货,这一点很重要,不会耽误我们的创城工作,一般的厂家,一个月之内提供三百个报亭,是有难度的,但是他们没有问题,现在仓库里就有200多个,剩下的很快就可以生产出来。”
我点点头:“价格都谈妥了吗?”
秋桐说:“是的,价格低于我们最初的预算……对方因为出了此次事情,很过意不去,主动降低了价格。”
我说:“哦……那他们这次是要受些经济损失了,和派出所搞警民共建的那50万,等于是为了我支出的。”
秋桐笑了:“我们要的货数量大,那笔钱算不上什么,他们一般这么大规模的业务,光公关和回扣都是要很多的,我告诉那老板,说就不用再给我们花公关费用了,也不用给我们回扣,那50万就等于抵顶了……那老板很开心,他当然会开心,如此一笔业务,按照他们的老惯例,光回扣都不会低于100万……如此一算,他还省了呢。”
我说:“合同签了吗?”
秋桐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个大信封递给我:“这里面是合同的草案,还没签,你先审阅,你是发行公司的老板,你不签字,我怎么敢越权呢?”
说着,秋桐笑起来。
我也笑了,接过信封。
“这次有惊无险,你又大难不死过来了!”秋桐说。
“唉……我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我都为自己找好后路了!”我说。
“什么后路呢?”秋桐笑看我。
“什么后路?被双开后,就老老实实去做个小屁民,去跟着海珠做旅游生意啊!”我说。
“呵呵……”秋桐笑起来:“做生意多好啊,那我还真不如成全了你算了。”
“幸好你没成全我,不然,我死不瞑目啊!”我说。
“为何这么说呢?”秋桐说。
“因为我不能离开集团,离开集团,我死不瞑目!”我说。
“怎么说?不舍得离开官场?”秋桐说。
“那是一个原因,但不是主要的,还有一个就是因为你还在这里,你在这里,我绝不能离开,我一旦真的离开,我无法向自己交代!”我说。
秋桐紧紧抿了抿嘴唇,脸色微微泛起红晕,没有说话。
“我想和你并肩战斗,我不能抛下你自己在这里!”我又说了一句。
秋桐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一会儿说:“我知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其实,你这样说,我心里是有负担和压力的。”
“你无须有任何负担,也无须有任何压力。”我说:“我是自愿的,我自愿留在这里陪着你,虽然你说你能自己保护好自己,我愿意相信这句话,可是,人心莫测,危机四伏,我还是会担心的,我还是留在这里更安心……
“再说了,我既然已经进入了官场,就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我一定要在官场混出个样子来……不然,我对自己也无法交代!你可以把这当做主要的理由,这样,你心里就会轻松了。”
秋桐抬起头,默默地看了我半天,眼神里带着感动和忧郁,还有几分不安和迷惘。
“不知道李顺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他父母又会怎么样的结果。”一会儿,秋桐喃喃地说。
“李老板应该是没事的。”我安慰秋桐:“他父母的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有些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些事,既然做了,就需要承担责任的,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秋桐低头不语,神情十分沉重,咬了咬嘴唇:“是的,我知道,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李顺是要还的,他父母也是要还的,可是,虽然我明白这一点,但是,我却仍不愿意看到。”
我说:“我理解你的心情,理解你对李老板父母的感情,只是,到了现在,谁也没有办法!”
秋桐说:“是的,我没有办法去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我只能面对!你放心,我会勇敢去面对的,我会坚强地活着的……我会好好照顾好小雪的……或许,这一切,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都是无法回避无法逃脱的……命运,总是无法改变的。”
我沉默不语。
秋桐也沉默了。
回到办公室,曹腾来了。
“哎——易总,总算你没事了,可把我担心死了。”曹腾说。
我看着曹腾关切诚挚的表情,笑了下:“多谢曹总关心。”
“这次事情出的真蹊跷……他们竟然认为你吸毒,真是天大的笑话。”曹腾说:“我猜那个给警方举报的人一定是说错了房间号,结果警方没抓到真正的吸毒者,倒歪打正着到了你的房间,结果正好看到你和她们在一起……
“幸好你们什么都没做,幸好那老板出面找人帮你澄清了事实,不然后果还真不可想象……我就猜警方是弄错了,你怎么会和那两个女人乱搞呢?这显然是不会的……事实果然是如此!我就算到你会没事的。”
说完,曹腾呵呵笑起来。
我看着曹腾:“曹总真是神机妙算……曹总分析的真是头头是道……我不由要佩服曹总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由想要把揪住曹腾的脖子把他从窗口扔出去。
当然,我没有那么做,我要冷静。我必须要在曹腾面前保持冷静,此事,我极有可能面对的不仅仅是曹腾,还有他身后的伍德。
我此时突然想,关于我,伍德会不会让曹腾知道我和李顺的关系呢?会不会让曹腾知道我是混黑道的还是黑道二当家的呢?
伍德和孙东凯结识那么久,孙东凯一直都不知道,也就是说伍德和白老三一直没有透漏我的黑道身份,那么,伍德似乎也不会告诉曹腾和曹丽的了。
他安排曹腾出击我,完全可以找到其他的理由,甚至,什么理由都不用告诉曹腾。或者,会打着纯粹和自己无关帮助曹腾的名义来进行,让曹腾领他这个人情。
我不知道伍德为何一直对孙东凯和曹腾曹丽保密我的黑道身份,我似乎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还有,集团里的人,似乎没有人知道秋桐和李顺的关系,也不知道秋桐和老李夫妻的关系,似乎,伍德也是在对孙东凯曹丽甚至曹腾刻意保密着此事。这又是为何?我一时也不得而知。
我高度怀疑此事是伍德指使曹腾这么干的,虽然我没有任何证据。当然,这证据或许永远也找不到。
如果是这样,那伍德就是先向我下手了,第一次出手就很毒辣,要将我剔出官场。我被剔出了官场,在他眼里那我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他那时就可以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现来收容我,我顺其自然就会成为他的人。
我有条有理地分析着,判断着,越想越觉得很合理。将我拿下马,曹腾就有机会当发行公司的老大,看起来是伍德帮了曹腾一把,但其实对伍德也是有极大的好处,他终于就有机会把我拉入他的阵营。这对曹腾和伍德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各取所需。有如此好处,曹腾自然是会不遗余力去操作的。
当然,对于伍德,他想让我加入他,绝不是仅仅看中我这个人,他一定是有更深远的目地,至于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目前我能想到的就是他在窥视李顺的巨额财产,其他的,暂时想不出。
我打定主意,在我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曹腾之前,我必须要和曹腾维持正常的和谐关系,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破绽。
于是,我看着曹腾笑起来:“曹总,听秋总说你这几天对我的事情很关注,对我个人也很关心,我心里的确是十分感动的……到底咱们是兄弟,我没有看错你!”
曹腾呵呵笑起来:“易总不必客气,这都是应该的,我是发自内心为你担心着急……要不是秋桐制止,我真想把那老板痛骂一顿,这老板竟然会搞出这样的馊主意来拉你下水,我甚至都怀疑这是他搞的陷阱,想利用女色来诱惑你,来促成他的生意,只是他弄巧成拙搞砸了。”
“这事过去了就不要提了,我听秋总说那厂家的产品还不错,说你们俩一起考察地效果很好,既然产品不错,价格也合适,还能确保及时供货,那我们就买他们的吧。”我说:“你看行不?”
曹腾点点头:“嗯……如果抛开你的事,这厂家的货确实可以考虑……我和秋桐详细考察了他们的产品质量和生产能力,确实十分合适。”
我说:“那就好了,回头我看看合同,准备和他们签约就是了,我们的时间紧,等不起的,此事越早越好。”
曹腾点点头:“好!”
我说:“合同签订后,具体的事宜你来操作,要盯住他们,要确保货款及时到位,要确保货及时到达我们这边,及时摆放到位。”
曹腾又忙答应着。
这时,云朵进来了,冲曹腾点点头,然后对我说:“易总,报亭的摆放位置,我们确定好了,和城管那边都沟通了,他们通过了……这是准备摆放报亭的具体位置明细表,这是市区地图,上面都有标注。”
云朵说着把打印好的明细和地图放在我桌子上,摊开地图。
我招呼曹腾:“来,曹总,一起过来看看,你心里好早有个数!”
第1157章把第一次给你
曹腾于是过来,云朵对着地图给大家讲解。
讲解完,我点点头:“行,很好,这项工作圆满结束,云总,将这个报亭具体位置的明细表再打一份给曹总,地图也再弄一份……等报亭到位了,曹总带人具体去安放。”
曹腾和云朵都点头答应着,云朵直接把明细表和地图给了曹腾:“曹总,这份给你吧,我哪里还有一份的……回头我再给易总一份!”
曹腾拿过去,接着说:“好,我先回去再仔细琢磨琢磨!”
曹腾出去后,云朵看着我:“哥,集团刚下发了一个说明性质的非正式文件,是给你恢复名誉的!我们办公室刚接到!”
行动够快的,当天下午就下来了。
我不由苦笑了下。
云朵心有余悸地说:“我都吓死了……幸亏没事。”
我说:“之前你相信我是真的会做那事吗?”
云朵迟疑了一下,又摇摇头:“我觉得应该不会。”
我说:“应该不会……那就是也可能会哦……”
云朵笑起来:“英雄难过美人关,特别是男人喝多了酒,或许都是很难抗拒的……似乎,过不了这一关也是正常的。”
我说:“那就是说,过了这一关反倒是不正常的了?”
云朵眨眨眼:“我不知道!”
不知怎么,云朵的回答让我心里有些失望,还有些失落。不过她的想法或许也是正常的,是符合常规逻辑的。
或许,在我周围的女人里,在这事上,唯一能坚定不移相信我的,只有秋桐。海珠夏雨冬儿或许都会有和云朵一样的迟疑想法。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有些怅惘。
或许是看到我脸上的神情不大对劲,云朵忙又说:“哥,我其实当然是很相信你的,我知道你不是轻易就能被女色所诱惑的,你其实是一个意志无比坚定的人!”
我看着云朵,苦笑了下:“错,其实我不坚定,如果我坚定的话,我也就不会在前年要离开星海的那晚和你发生那事。”
话一出口,云朵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哥……那事不怪你,是怪我……我是给你下了药!”云朵羞愧地说。
“当然怪我,还是我意志不够坚定!”我说:“其实我一直就觉得自己对不住你,我要了你的第一次,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能给你……”
云朵的脸更红了,说:“哥,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我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已经很满足了……我从没奢望能从你这里得到哦什么,我在把自己的身体给你的同时,已经得到了你……
“我没有后悔自己做的这事,从来没有!你不需要给我什么,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这已经足够了,世上还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吗?你给予我的,是我永世都无法报答的。”
我说:“云朵,我是你哥,你是我妹妹,我们之间,是不该用报答这个词的……记住我的话,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
云朵点点头,脸上的红晕逐渐消退:“嗯,我听哥的!”
“这就对了,听话才是好孩子!”我说。
云朵笑起来,面若桃花。
“对了,哥,市直事业单位今年招考的简章下来了,我报名了!”云朵说。
我笑起来:“好啊,报的什么单位?”
“我们集团。”云朵说:“此次集团给了7个名额,采编系统招4个,行政系统招2个,经营系统招1个,我报的是经营系统的!”
“好,很好……好好准备复习,一定要考上!”我说。
“只有一个呢,我报名的时候,报这个岗位的已经有80多个了!”云朵说。
“管他多少呢,就是800个,这名额也一定是咱家云朵的!”我说。
云朵呵呵笑起来:“你对我就这么自信啊?”
“当然……我是十分看好你的,你报考这个岗位,条件很有利的,你本来就是在这里干的,熟悉这里的工作,这是你报考的最大优势。”我说:“对了,回头我把我报考时候的经验给你传授传授,那些复习资料也找给你……”
云朵高兴地点头。
那些考试经验和复习资料都是秋桐当初给我的,现在用到云朵身上了。
我继续对云朵说:“云朵,记住,不单是这次考试,你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对自己有信心,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这一点,必须要坚持!在人生道路上,相信自己真的十分重要,这是自己获取信心的基础,是自己快乐和幸福的源泉。”
云朵凝神看着我,点点头。
我接着说:“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那就会丧失了信心,形同一具残存的躯壳存留于世,如枯槁一样,没血没肉,没魂没神。似那病蔫的花朵,只有随风飘零,任行人踏碎成泥,湮没在行人脚下。当然,人不至于死,但已没有生活的激晴,活着只是为了混日子。
“或许,某个哲人说得好:为吃饭而活着,为活着而吃饭。前者就是丧失信心的人,为吃饭而延续着生命,做和尚撞钟,过天算天的人。而后者是有信心的人,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他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简单的吃饭而来,还是为活着而来。活着就应该要做些事,做事首先就得要有信心,有信心必须就得相信自己。生活不如意的事十有**,不要因为一次次的挫折,就磨灭了意志,丧失了信心,最后就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没有平铺直叙的生活,没有康庄大道的前程。只有坚信自己,迈过生活一道一道的坎,寻求生活的真谛,找寻所于自己的幸福。只有战胜的勇者,没有退缩的强者,生活赋予的意义,是要去创造财富,而不是来虚度时日消遣光阴。”
云朵点点头,说:“嗯……其实办公室的同事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大家常常会感慨牢骚,说同样是人,为何人家就是那样的风光,而我们是如此的失魂落魄?哎——他们的感慨也常会引起我的共鸣,我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宽慰他们呢,呵呵……”
云朵办公室的人除了驾驶员就是办事员。我说:“他们有这种感慨牢骚很正常,人之常情,其实你可以这样和他们说,与其看到别人的风光,何不去想别人的风光也不是平白无故的得来的,是靠无数的汗水伴着泪水辛勤的付出,辛辛苦苦日日夜夜持之以恒的打拼挣来的呢。
“所以,无论如何大家得相信自己,只有坚信自己,相信生活,默默地做着自己手头上那一份平庸而普通的工作,为生活增添一份平凡而朴实的纯真。
“虽然大家只是平庸而过,没有款爷左手繁荣,右手奢侈;但是大家都在尽力在为生活付出,就像六月干枯的禾苗,只要一点点雨露,它就会焕然一新,生气盎然。而只要努力过,就不会抱怨,只有相信自己,就没有什么幸福与不幸福。”
“嗯……”云朵点头听着。
我又说:“也许生活是一种态度,悲与乐在一念之间。只要禅透其中的奥妙,就如老僧入定,不会被纷繁的尘事所侵袭,也不会被任意的一件事搅乱他心向佛的虔诚,更不会被某种名利诱惑他禅道坚毅致恒久。他心中只有佛的慈悲,用他善哉的心来普渡众生,阿弥陀佛!回头是岸的偈语,唤醒着那些肮脏卑微自私罪恶意识不清的人,让他得到解脱,不再沉迷在狭窄的心胸里。
“走出狭窄,外面又是一片天空!生活就是要这种豁达的意念。有了这种意念,也就有了生活的态度,也就有了一念之间;一念快乐,一念悲苦,一念自信,一念颓败。生活就像一扇门,门里关着是快乐,门外放纵是悲苦;门里关着是自信,门外放纵是颓败,全由自己一念意决。
“想要快乐和自信,只要踏进那扇门,把一切的悲苦和颓败不自信关在门外。纵然生活里有苦难和不如意的事相伴,但是,只要有了端正明确生活的态度,相信着自己,有着一种乐观向上的心态,苦中寻乐的精神,任何苦难也难不倒。坚信着生活还是美好,相信自己,幸福依然会来到。”
云朵笑了:“哥,你说的这些真好,我都记住了!”
我说:“记住就好,说来说去,我还是要让你对自己有信心,这次考试,你必须给我考上,不要给自己留后路,考上了,你的身份就转变了,就成为体制内的人了……
“体制是一道墙,墙外墙内的人前途是大不同的,这是中国的现实,既然我们生活在这里,就必须要接受正视它……你能把自考本科拿下来,这就说明你是个很有毅力的人,这很不简单……我对你是绝对有信心的,你自己也必须要对自己有信心!”
云朵笑嘻嘻地说:“其实,秋姐也是这样鼓励我的,海峰也是,海珠也是……你们大家都这么关心我鼓励我支持我,我看来是真的没退路了,考不上还真的无法想你们大家交代了……放心吧,哥,我一定会努力的,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我说:“当然,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要变压力为动力,只要尽力了,就算真的考不上,也不留什么遗憾!生命是如此短暂,人这一辈子,如果不拼搏,或许真的等老了会很遗憾。或许,一个人,如果不逼自己一把,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在那些报考的人里面,我相信你是最优秀的!有这么优秀的哥哥,妹妹当然会更加优秀!”
云朵开心地笑起来:“哥,你是在夸我啊还是夸你自己!”
“都夸!”我笑着。
云朵又哈哈笑起来。
随后的几天,我紧锣密鼓筹备报亭事宜,合同顺利签约,哈尔滨那边马上就要开始发货,我和拍卖行积极接洽,准备拍卖报亭的经营权事宜。我和秋桐一起对每个位置的报亭都搞出了适合的拍卖底价。
在整个事情的进展过程中,我做的十分慎密,防止出现任何纰漏,更要防止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人捣乱。在创城的大环境下,任何纰漏都有可能会成为大事,都有可能会敲了负责人的饭碗。
有了前几天的教训,我变得更加小心了。
没想到,刚安稳了几天,又出事了。
919. 都震惊了
第1158章都震惊了
这次事出的还不小。
市区8个发行站的站长和400多名发行员突然提出集体辞职!
听到这个消息,我震惊了!
秋桐也震惊了!
孙东凯也震惊了!
集团党委成员都震惊了!
整个集团上下都震惊了!
市区总共就8个发行站,总共就这400多名发行员。
8个站长和400名发行员突然要集体辞职,而且三天内就要走,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无疑,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我没有得到任何这方面的信息,一夜之间,就突然发生了。
发行员辞职了,报纸谁来送?党报加晚报生活报的订户接近上百万,单位个人都有,这么多订户收不到报纸,整个星海还不炸锅了?别说个人订户,就但是订阅党报的那些单位,其中就包括市直个部门,包括市四大班子,那些领导看不到当天的报纸,这无疑是政治事件。
10个8个发行员辞职好弄,可以有站长替段,现在包括站长也辞职,一时间上哪里找这么多人来投递报纸?新招的人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熟悉路段?
此事无疑在集团里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几乎就要将集团上下炸翻,大家都很震惊,都在议论这事。
我一时回不过神,直接被搞懵了,坐在办公室里直发呆。
此事是怎么发生的,怎么会如此突然?
秋桐也懵了,带着格外严峻的神情到了我办公室。
曹腾和云朵也来到我办公室,他们也十分震惊,云朵脸上甚至露出惶恐的神色,曹腾脸上的震惊似乎也不是装出来的,虽然眼神里带着一闪而逝去的幸灾乐祸,但我依旧能看出他还是很吃惊的,他似乎也没有预料到突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此事格外蹊跷,格外突然。
我坐在那里,心惊胆战地看着窗外,心里恐惧不已。
秋桐也默不作声。
曹腾和云朵紧张地看着我,又看看秋桐。
这时,我接到孙东凯的电话,他紧急召集了在家的所有党委成员,让我和秋桐火速去集团党委会议室。
接完电话,我告诉了秋桐。
秋桐这时神情异常镇静,对我点了点头,轻声说:“冷静!”
看着秋桐紧抿的嘴唇,看着秋桐沉静的目光,我突然一下子就冷静下来,点点头,然后对云朵和曹腾说:“我和秋总去集团党委会议室……你们继续落实报亭的事,曹总那边继续负责接收报亭,将报亭安置好,云总安排好报亭招商的事宜,到广告部联系下刊发招商广告的事,同时开始准备接受社会来报名的人……同时把招标意向书搞好,弄好招标投标细则。”
曹腾和云朵点点头。
然后,我和秋桐直接去了集团党委会议室。
路上,我和秋桐说话不多,在急速考虑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想着由此会带来的各种可能性……
秋桐似乎也在考虑这些。
到了集团党委会议室,党委成员都在,曹丽也在,大家神情都很严肃,孙东凯的脸色甚至有些铁青。
我和秋桐刚坐下,孙东凯直接就开始发问:“这些站长和发行员为什么辞职?”
我摇摇头,秋桐也摇摇头:“目前还不知道!”
“你们一个是负责人,一个是分管领导,怎么搞的?这么多人辞职,竟然还不知道原因,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孙东凯显然是急了,讲话也不顾风度和分寸了,大声嚷嚷道。
“我马上就去调查具体是什么原因!”我说。
“你作为发行公司的老总,竟然事前不知道这么重大的事情,你这个老总怎么当的?你说你称职不称职?你说你诨不诨?”孙东凯毫不客气地又冲我开火:“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你知道不知道在创城这个关口要是因为投递系统瘫痪引发群体**件的重要性?你知不知道要是事情闹大了会危及多少人?
“到时候不单你是这个老总要完蛋,分管老总秋桐,我,甚至关部长都要负重大责任!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不定,大家都要受到重大处分!”
“我知道!我马上就去调查事情的原因,我马上就去处理这事!”我忙说。
“不管是什么原因,必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绝对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事,绝对不能让自办投递系统瘫痪,不然,我先撤了你的职!”孙东凯怒吼着。
显然,孙东凯也又有些乱了方寸,只知道发火,却拿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孙书记,这事我和易总一定会想办法处理好,一定不会让投递系统瘫痪,一定会保证投递秩序正常运转,一定不会引发群体**件,一定不会让此事给创城工作带来负面影响。”秋桐轻声说,声音不大但是很干脆。
“你有什么办法?”孙东凯看着秋桐,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目前还没有……我们需要先知道这么多人集体辞职的原因……然后再找到对策。”秋桐说。
孙东凯一听,有些泄气,又有些恼火。
季书记这时说:“孙书记,我看秋总说的有道理,目前的事态,我想还是要先找到原因,然后再决定采取什么策略……好歹还有3天的缓冲。”
其他党委成员也都附和着季书记的话。
孙东凯此事稍微有些冷静了,说:“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人走不走,有一点是必须要确保的,那就是报纸投递工作绝对不能耽误,这是最基本的底线,如果投递出了问题,如果因此引发群体**件,如果引发市领导的责问,在市领导追责我之前,我先撤了分管老总和直接老总的职……这一点,我是当着党委会全体人员的面讲的,我说到做到!”
曹丽坐在那里,眼皮耷拉着,头也不抬。似乎这事和她毫无关联。
我想曹丽此刻心里是一点都不急的,甚至,她心里会感到十分快乐,我掉不掉官对她无所谓,甚至我失意了正好给她接近我挽救我的机会,前几天她就给我安排后路了。而秋桐落难,她更高兴,无疑这将她自己的眼中钉彻底打掉了,没有了竞争对手,她无疑是开心的。
显然,孙东凯是真急了,一方面在给我和秋桐施压,另一方面也是在贯彻集团的工作纪律。
他的话是有道理的,不管是谁当领导,出了这样的事,我这个发行公司总经理都没有理由再继续干下去,秋桐这个分管老总都必须要承担责任。他撤我们的职都是名正言顺的。
出了这样大的事,即使他想保我,也无法说得过去了,无法给集团上下交代了。
我理解他的心情,理解他发狠说这话的苦衷。
“即使集团坐办公室的所有的干部职工都下去给我送报纸,也绝对不能耽误报纸投递工作!”孙东凯又发狠说。
显然,这是孙东凯的最后救命稻草,也是最后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计。不到万一,他是不会说这话的。
听到孙东凯这话,我的心里突然一亮,看了一眼秋桐,她的眼神也似乎一亮,接着就看了看我,微微点点头。
我从秋桐的点头里意识到,她此时或许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我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说话了。
“各位领导,我想先汇报下我的想法。”我说。
大家都看着我。
孙东凯说:“讲——”
我说:“此事事发突然,我和秋总事先都没有任何预兆,此事的爆发,责任全部在我,这几要我忙着布置报亭的事情,疏忽了对各发行站的关注,我承担全部责任,我没有任何理由推诿……既然事情已经爆发了,那么,结合刚才各位领导的想法和意见,我想我们可以分三步走。”
“哪三步?”孙东凯看着我。
我继续说:“这三步走的总体前提是落实孙书记的指示,那就是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耽误报纸投递,都不能让投递系统瘫痪……第一步,会后我就立刻去摸清站长和发行员要集体辞职的真正原因,找到原因,然后对症下药,尽最大可能挽留住他们,当然,挽留的措施不能超过我们的底线,不能违反集团的工作程序和处事原则……
“如果能将人员全部留下最好,这是最乐观的情况,如果能留下一部分,那么虽然不乐观,但也不至于会导致投递系统瘫痪,可以一方面招人一方面由留下来的人暂时兼着离去发行员的投递段……能实现第一步,这是最好的局面……完全可以保证投递照常进行……
“第二步,就是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这些站长和发行员由于某种原因全部离去,无法挽留,那么,就按照孙书记的指示,首先是发行公司的全部机关人员,然后是集团行政编务经营各部门抽人,组成投递队伍,暂时应急,公司统计室有市区所有投递段的投递明细,到时候把抽调出来的人按投递区域划分段,利用这两天的缓冲时间下去熟悉,随时准备接替……
“这第三步,就是在实施第二步的同时,全面开始招收新的发行员,快速培训上岗……当然,我会争取实现第一步,第二步和第三步都是万不得已才需要去做的,今天先不要对外公布实施,不要在集团内部加剧不安,不必要引起人心惶惶,如果明天上午上班前第一步不能实现,那么,就紧急落实实施第二步和第三部……同时,实施完第二步和第三步之后,我会引咎辞职。”
我这话说的是真话,如果真的到了第二步和第三步,我也没脸再干发行公司老总了,那些整天习惯了坐办公室喝茶看报纸的人被我折腾着下去送报纸,必定恨死我了,得罪了这多人,即使党委不处分我,我自己也没法再继续干下去。
当然,如果到了第二第三步,党委必定是会处分我的,即使孙东凯想不处分我都不行,他无法向集团上下的人交代。死保我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第1159章背水一战
我说完之后,秋桐点点头,似乎我的思路和她是一样的。秋桐接着说:“我同意易总三步走的策略!同时,我也表个态,发行属于我分管,发行出了问题,我责无旁贷,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第二第三步的程度,我也会引咎辞职!”
秋桐毫不犹豫将我和她绑到了一辆战车上,我们似乎都背水一战,别无退路了。
其他党委成员也点头表示同意,季书记甚至带着赞许的表情看着我,似乎在赞扬我的脑子反应如此之快,这么迅速就拿出了应急办法。
孙东凯沉思了一下,点点头:“好,那就这么办,现在你立刻就去操作第一步,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早上我等你的消息,如果第一步操作不成,马上实施第二第三步,曹总这边先拟定好通知,随时准备实施后两步策略,现在不是讨论谁负责的问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首先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确保投递系统正常运转。
“投递系统一旦瘫痪,除了会给创城工作带来负面影响,更是会严重损害集团的发行声誉,直接会影响到全年的大征订工作,直接影响报纸的广告,会给集团的经济以致命的一击,到时候,我们集团党委是无法向市委交代的。”
虽然我知道如果投递系统一旦瘫痪,必定会引发全市订户的怒潮,极有可能会引发群体**件,那么,在创城的关键时刻,无疑会直接给孙东凯致命的一击。
但是,我和秋桐都将会当陪葬品,为了重创他搭上我和秋桐,这显然不值得。而且,我也不能因为要打击某一个人就以订户的利益作为代价,那是丧尽天良的。
所以,我一定要保住我和秋桐,同时也等于保住了孙东凯。
所以,我要想尽一切办法将第一步实施成功,万一到了第二第三步,孙东凯没问题了,我和秋桐却都完了。这代价也太大了。
从集团总部回来后,我和秋桐立刻在公司会议室约谈了8位市区站站长。我迫切想知道他们要辞职的真正原因,我平时待他们不薄,他们为什么要突然集体离去。
很快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是星海都市报在背后捣的鬼。
星海都市报星海又创办了一份新的生活类报纸,马上就要创刊,急需要增加一大批熟练的发行管理者和发行员,于是就想到挖我们的墙角,而他们这次的胃口很大,要将我们的市区8站整体连窝端,让这些站长和发行员集体跳槽。
为了实现他们的目的,他们开出了不可思议的价码:凡是过去的站长,除了全部按正式招聘人员对待,还额外每人给10万元奖金,同时工资也比现在在我们这边翻一番。凡是过去的发行员,除了和我们这边一样给买各种保险,每人额外给1万元奖金,工资同样翻一番!他们承诺,只要三天后去他们那边报到,奖金立刻就兑现。
这是一笔很大的开支,筹码很大,我听了都不由心惊,怪不得这些站长和发行员都动了心。
听他们说完,秋桐锁紧眉头,不语。
我铁青着脸看着这些面有愧色的站长:“看来,我和你们的感情不值5万块钱啊!关键时刻,说走就走,还只给我三天的时间缓冲!”
站长们都低头不语,满脸羞愧,却又带着几分无奈。
“说话——”我大吼一声,怒从心起。
一位站长抬起头,看着我,唯唯诺诺地说:“易总,对不起……我们知道这样做对不住你和秋总……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些站长都是为了养家糊口才干这一行的,大多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我们承认公司给我的待遇不低,易总和秋总对我们平时也不薄,甚至可以说是很好,可是……可是,都市报那边出的待遇实在是……实在是太高了,高的我们都不敢想像……
“我们虽然对易总和秋总都有很深的感情,可是,我们这些人,都是政治上不可能有什么前途的,和你跟秋总不是一个档次,我们都是社会底层的人,我们都想着在这个社会上生存,我们做这份工作,很大的原因就是想多赚钱,想让家人生活地更好一些。
“我们也知道他们给我们的承诺集团和公司是不可能给出的,我们当然也没有任何理由向公司提这些要求……都市报给我们的出的这些待遇,我们真的……真的是无法抵御的,我们承认我们良心上对不住易总和秋总,可是,也希望易总和秋桐能理解我们的苦衷,毕竟,我们要养家。”
秋桐沉默地看着站长,依旧没有说话。
我心里突然一阵悲凉,这些平时我视为兄弟姊妹的站长,关键时刻还是经不起金钱的诱惑啊,这年头,感情真的没有钱重要啊。
“即使……即使你们要走,你们也不该就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你们让我去哪里一下子招那么多人?公司早有规定,辞职需要提前一个月打招呼,你们现在这样做,明摆着是故意拆我的台,明摆着是故意要置公司于死地?还有,你们要走我不拦着,你们不该把手下的发行员一起拉走,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如此冷酷无情对待我?”我悲愤地说,心里很冷。
另一个站长抬起头说:“易总,我们真的没有故意想拆台的意思,都市报的人请我们8个站长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们都提出来需要一个月的缓冲,可是,他们那边不答应,说必须要三天之内过去,三天之内不去的话,5万块钱就不给了,工资也不给翻番了……我们和他们争了好久,他们丝毫不松口,死死咬住三天不放……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
有一位站长接过话说:“我们是没有发动大家和我们一起走的,可是,都市报的人提前就越过我们和大家打了招呼,许下了承诺,如此高的价码,没有发行员不积极踊跃,我们就是想阻拦都没办法。”
听他们说完,我心里一片死灰,完了,如此这样,他们都是走定了,集团肯定不会出如此高的价格挽留这些发行员和站长的,这太荒唐,任何一个单位都不能采取加如此多钱的办法来留人,这样做无疑是杀鸡取卵自取灭亡。
如此看来,我的第一步计划是要破产了,要做走第二步和第三步的打算了,我和秋桐都将引咎辞职了。
我和秋桐都将毁在这帮站长和发行员手里了,都将毁在都市报的手里了。
我气得伸手指着这些站长,浑身都在发抖:“你……你们这些忘恩负义见钱眼开的东西………”
大家都低下头,一位站长说:“易总,你狠狠骂我们吧,怎么骂我们都不会还口的,我们知道我们这样做是很不道德的,我们对不住你和秋总,我们都不人,我们是畜生……甚至,易总,你还可以打我们两下,踢我们两脚,只要你觉得能出气。”
“你……你们——”我一时被噎住了,气得浑身哆嗦。
这时,秋桐说话了:“易总,不要激动!”
我看着秋桐。
秋桐眉头依旧紧锁,但是显得非常镇静,看着这些站长说:“各位站长,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知道,即使我和易总说再多的道理,再怎么挽留,也是没有用的,即使挽留住了你们,也挽留不住那些发行员。如此,我也不想多说了,我也不想多讲一些客套话,人各有志,不能勉强,既然你们决意要走,我不强留,也留不住……
“集团和公司都不能也不会拿出都市报的那些钱来提高你们的待遇,这是不符合市场规律的,除非集团打算杀鸡取卵,除非公司打算破产……但是,集团和公司都没这个打算,我们还要发展,还要更好的发展……
“三天后你们就要走了,我想和你们说,不管大家是怎么样的方式分手的,我和易总都会感谢你们在和我们共事期间给予我们工作上的支持和帮助,感谢你们对公司和集团做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除了感谢你们,我们要同样感谢发行员……
“没有大家,就没有市区发行的今天,就没有公司今天的大好局面……我和易总真心希望大家都能有更好的收入,家人都能有更好的生活,希望大家的生活能幸福美满。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反对你们的选择,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不管你们到了哪里,我和易总都会把你们当做朋友……毕竟,大家一起共过事,有过一起拼搏和奋斗的日子,我会怀念那一段时光,希望给大家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我和易总对大家都不周的地方,还望大家多多原谅。”
秋桐一席话,说的非常诚恳。
站长的眼圈都红了,抬头看着秋桐,都满含羞愧说不出话来。
虽然他们很感动很羞愧,虽然他们都被秋桐的话所打动,但却没有人答应不走。
看来,金钱的力量是能战胜感情的。
而且,就算他们当中的有人能出于感情和义气留下来,甚至这8个人都留下来,那些发行员呢?那400多发行员呢?对他们来说,如此巨大的诱惑,有几个能经受得住?
然后,秋桐微微一笑:“你们先回去吧,希望大家站好最后一班岗,做好剩下的这几天的工作!”
他们都站起来使劲点头:“秋总易总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最后几天的工作,一定全力配合好交接工作。”
然后,不约而同,他们齐刷刷站齐,给我和秋桐深深鞠了三个躬。
然后,他们走了,临走的时候,有人还在抹眼泪。
第1160章铤而走险赌一把
他们走后,我对秋桐说:“你最后和他们讲那么多废话有什么用?都是一帮见钱眼开的东西,我真瞎了眼,怎么以前就没看出这些人是这德性,还有那些发行员,都是见利忘义的东西。”
秋桐平静地看着我:“不要这么说他们……我们要学会换位思考,想一想,假如换了我们在他们的位置,在他们的层次,每日干着社会最底层的动作,没有社会地位,没有做人的尊严,没有梦幻的春天,只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而每日奔波劳碌,突然有这么一个高待遇的岗位在你面前,你会不会动心?
“10万,等于一个站长两年多的平均工资,1万,等于一个发行员平均5个月的收入,这样的诱惑,谁能抵挡得住?对于站长和发行员,他们都是集团的临时工或者聘用人员,他们在集团里看不到任何政治前途,他们的身份永远也不可能转变,他们干到老也是集团最底层的人员,他们明白自己的处境,他们除了赚钱养家,还能有什么奢望?
“你不能对他们有更高的要求,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劳动者,他们的思维都是最平凡的,都是以生存为第一位的。我想,如果换了我和你是他们,我们可能也会动心,这不是在装高尚,这是最起码的生存的需要……一个人,当只为了生存而搏的时候,就已经丧失做人的基本尊严了,这是现实……你不能对他们有更高的要求,你必须理解他们。”
我没有说话,但觉得秋桐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即使秋桐说的很有道理,我该怎么办?秋桐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等着引咎辞职?
我不由急火攻心,牙根阵阵发疼,在室内来回烦躁地走来走去。
秋桐却又不说话了,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走到秋桐跟前站住:“你在想什么?”
秋桐抬起头看着我,轻轻缓了口气:“我在想都市报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很明显,他们要办一份新报纸,一份新报纸要想在星海立足,首先需要组建一支发行队伍,他们现在的发行队伍人员不足,于是就想挖我们的,我们的队伍挖过去,立刻就可以用,而且,还都带着很多老客户……我们的那些老客户,大多数都会变成他们的新客户,这对他们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一支业务熟练的发行队伍,而且还能带过来很多客户,一举两得!”我说。
“可是,他们的投资也太大了,一个站长10万,8个就是80万,一个发行员1万,400个就是400万,算上他们给发行员许诺的工资翻倍,这些钱加起来就是就是要比正常发行经费多支出接近1500万,这对于一家刚创办的报纸而言,是不可想象的,大大超出发行成本,国内还从来没有任何一家新创办的报纸会给发行员承诺如此高的待遇……
“即使是创办多年效益很好的报纸,也没有会在发行上采取如此措施的,这无异于等于自杀,除非他是打算新办的报纸永远不盈利,而且还得有巨大的后续资金保障……但是这样做,显然是不符合市场规律的……所以,我觉得很蹊跷,这似乎很不合乎逻辑。”秋桐皱眉说。
我听了秋桐的分析,点点头:“不错,这是很不合逻辑,非常不符合市场规律!”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秋桐说:“我甚至担心。”
“担心什么?”我说。
“担心他们的目的未必就是你分析的那样!”
“那他们会是什么目的?”我说。
秋桐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着窗外,半天说:“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我们搞垮,利用我们投递出现的混乱搅乱我们的市场,然后他们趁机夺取我们的市场份额……”
我看着秋桐。
秋桐转过脸看着我:“你想啊,他们现在有一直自办发行队伍,即使增加一份新报纸需要加人,也不至于一下子需要增加400,顶多加100人就足够,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全部挖走呢?
“我是这样想的,他们会不会这样操作,打着高额奖金和高新的名义把我们的市区的人马全部挖走,自然他们就能得到我们市区的全部订户明细,有了这些明细,他们就等于掌握了我们的家底子,完全可以用他们自己的发行员来抢走订户。
“然后,这些人员过去后,我们三天之内断然难以组建起新的发行队伍,势必会瘫痪,即使按照我们设定的走第二步第三步,即使不能瘫痪,也会出现很高的投诉率,给我们报纸的声誉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那些集团机关的人去送报纸,不要指望他们达到发行员的及时准确率,大面积投递不到位是非常有可能的,如此,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然后,他们顶多会兑现那10万和1万的奖金,等到我们大乱已成定局,恶劣影响造成后,他们再反悔,不兑现给予过去的那些发行员和站长工资翻倍的承诺,或者兑现上几个月,然后留下少数骨干,大多数人找借口陆续开除掉,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发行员……而此时,我们的新发行队伍可能已经组建完毕,这些被他们除掉的发行员都失业了。”
我点点头:“分析地有道理!的确,很有可能!”
“同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自然不能再继续干发行公司老总,不然这在集团上下都无法交代,他们还借此干掉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而我,也对此负有重要领导责任,我也必须要引咎辞职!”秋桐又说。
“这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说。
秋桐继续深锁眉头:“还有,即使他们这样做,也还是需要花费掉一大笔资金,这比资金,不会低于500万!500万,对一份新创办的报纸来说,是一笔巨额支出,一般来说,创办一份新报纸,加上编务行政发行,合起来前期投入的资金都不会超过500万,而他们还没创刊,仅仅在这方面的额外支出就是500万,这是十分怪异诡异的现象。
“我了解省报业集团的运营规则,也了解都市报的运营程序,他们都是完全按照市场规则来运行的,他们都不可能为了一份新创办报纸的发行或者为了挖对方的客户明细额外拿出这笔巨大的资金来,这笔账十分不合算,即使从长远来考虑也是得不偿失。而且,我知道,都市报最近两年在我们的竞争下,效益并不好,去年甚至出现了负数盈利……
“这让我十分费解……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不透他们从哪里出这笔资金,他们为什么要采取这种在行业内部看来自杀性的举动……难道,他们发了一笔横财,得到了某社会团体或者企业老板毫不吝啬的巨额赞助?”
听着秋桐的话,我凝神思索着……
秋桐也不说话了,继续皱眉思索。
似乎,我们俩的官场命运就要在这思索中走向生死。
我的思维逐渐扩展开来,多角度全盘想起来,结合最近出现一系列不正常现象不停地站在不同的利益方分析着,判断着……
秋桐的最后一句话在我脑子里久久盘旋着……
突然,我的脑子里一道闪电,心里猛然一亮。
我似乎想到了事情的关键,当然,只是似乎。
虽然是似乎,却让我心头茅塞顿开,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我猛然抬头看着秋桐,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秋桐看着我,不说话。
“此事你不要操心了!”我说。
“为什么?”秋桐说。
“先不要问为什么?剩下的事我去操办,操办成了,我会告诉你的!”我说。
“你……你要干什么?你该不会去做什么鲁莽的事情吧?”秋桐担心地看着我。
我冲秋桐一笑:“你放心,我不会的!”
“你有把握操办成?”秋桐说,她的眼神有些发亮。
我摇了摇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有多少?”秋桐说。
“大概……有百分之十!”我说。
秋桐的目光黯淡下来:“百分之十,成功的概率好底啊!我看,我们还是做好最坏的准备吧。”
“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努力!”我口气坚定地说。
“你打算直接去找都市报那边交涉?”秋桐说。
“不。”我摇摇头:“那是最愚蠢也是最不可能成功的办法!”
“那你……是要找上级领导出面来摆平?”秋桐又问。
“这样的事借助上级领导来摆平?都市报属于省里管,不一定会搭理市里的,再说了,别说市里未必能摆平,就是摆平了,那岂不是显得我们太无能了!”我说。
“那你到底要打算怎么办?”秋桐说。
“凉拌!”我说完,诡秘地笑了起来。
秋桐看我笑,摇了摇头,也跟着傻笑了下,很可爱的样子,虽然眼里还带着深深的忧虑。
此时,我决心赌一把,就赌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只有在成功与失败的跳跃之中才有精彩的火花产生。
回到办公室,我给伍德打电话。我打的当然不是**的那个号码,是伍德以前给我的另一个号码,躬道这狗日的有几个电话。
“嗯……”电话里传来熟悉的伍德低沉的声音。
920. 无意疏忽
第1161章将忽悠进行到底
“伍老板,你好,我是易克!”我说。
“哦……”伍德拉长了声音,接着就生动起来:“易总啊,哈哈,易总好,没想到今天接到易总的电话了……有何贵干呢?”
“贵干谈不上,前几日承蒙伍老板盛情宴请,心里一直觉得不是个事,觉得欠伍老板的人情,这不,想礼尚往来宴请伍老板吃饭,不知伍老板今晚有没有时间。”我说。
“哎——易总客气了,实在是太客气了……我宴请你可不是想着让你回请的哦……”伍德说,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这个我当然明白,但是我不回请心里过意不去啊,不知伍老板给不给这个面子!”我说。
“易总要请客,这个面子我哪里敢不给呢,既然易总如此诚意,那我今晚就是有再重要的场合也是一定要推掉的。”伍德说:“没问题,不知易总要在哪里请客呢?”
我想了想,说:“去洲际吧……”
伍德说:“好!”
“晚上6点半,我在酒店门口准时恭候伍老板!”我说。
“好,没问题!”伍德说。
打完电话,我接着去了公司办公室,云朵正在办公室里,王林正背对门口坐在一台电脑前玩打扑克的游戏。
我直接对云朵说:“云总,给我订洲际大酒店的一个单间,今晚我要请我们的一个大客户伍老板吃饭。”
边说这话我边注意看着王林的动作。
听我说完这话,王林握住鼠标的手似乎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玩起来。
云朵答应着,接着摸起电话,很快订好了房间。
然后,我又对王林说:“小王——”
“到——”王林立刻就站起来,回身看着我。
“六点在楼下车上等我!”我说。
“好!”王林忙点头。
我又看了王林一眼,然后出了公司办公室,直接去了曹腾办公室。
曹腾正在办公室看报纸,看到我进来,笑了笑。
“曹总,晚上有安排没?”我说。
曹腾摇摇头:“没有!”
“那好,晚上跟我去参加一个酒场,陪酒,我今晚在洲际大酒店宴请我们的一个大客户。”我说。
“哦……大客户?谁啊?”曹腾说。
“一位姓伍的老板,订了我们很多日报,赠送给政法系统的那位。”我说:“知道不?”
曹腾说:“哦……知道啊,知道,这可是我们星海很出名的大老板,头上的红色头衔不少的……大名鼎鼎,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是叫伍德吧?”
我说:“是的!今晚我请的就是他!”
“好啊,能有机会和这样的大老板喝酒,真是三生有幸!”曹腾说。
“你没和他打过交道吧?”我说。
“哪里有机会呢?”曹腾笑着。
我笑笑:“那就好,下班后,6点坐我的车,一起去洲际!”
“好的!”曹腾忙点头。
今晚的酒场,我要带着曹腾和王林去。
下班后,我们直接去了洲际大酒店,然后我们在酒店门口等伍德。
6点半,伍德准时来了,带着皇者。
我迎上去和伍德皇者握手,然后给伍德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曹总,这是我的驾驶员小王。”
伍德笑着和曹腾握手,曹腾毕恭毕敬地对伍德说:“伍老板好,很荣幸能见到伍老板,初次相见,三生有幸!”
伍德呵呵笑着:“曹总,我们好像见过面的吧?”
曹腾微微一愣。
伍德接着说:“曹总难道忘了,前些日子我在皇冠大酒店遇见你和曹丽,我往外走,你们往里走,我们还打过招呼的……曹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曹腾接着笑起来:“哦,不错,是啊,是见过的,不过当时你们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你接着就走了,曹总也没给我介绍你是谁,我哪里想到你会是大名鼎鼎的伍老板呢?伍老板不提这事,我还真忘记了……呵呵,不好意思啊,伍老板!”
伍德哈哈一笑,接着和王林握了下手,神情十分淡然,似乎他和王林是以前从不认识。
皇者和曹腾也握了握手。
我微微一笑:“伍老板,请吧!”
大家去了餐厅的房间,我坐主陪,伍德和皇者坐正副主宾,曹腾坐副主陪,王林坐在皇者旁边。
一般这样的场合,驾驶员是不能上桌的,但今天我故意让王林一起吃饭。
“王林,告诉服务员上酒上菜!”我说。
王林答应着出去了。
伍德看着我:“易总,你这个驾驶员看起来很利索的小伙子!”
我笑了笑:“曹总帮我介绍的……做事很干练,开车也很好,技术不错……”
伍德点点头:“嗯,看来哪天我也得找曹丽让她帮我也介绍个驾驶员。”
我说:“伍老板要是看中了王林,我可以让给你!”
伍德呵呵笑起来,皇者和曹腾也都笑。
伍德说:“易总,我哪里敢夺人所爱呢……这么好的驾驶员,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酒菜上齐,我举起酒杯:“伍老板是我们发行公司的大客户,对我们公司和集团的支持力度很大,今天特备薄酒宴请伍老板,感谢伍老板百忙之中赏光……来,我提2杯酒,感谢伍老板对发行工作的支持,感谢伍老板对我个人的支持!”
伍德端起酒杯,微笑了下:“易总客气了……我和你们集团的孙书记和曹丽老总都是好朋友,和你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大家都不是生人,支持是应该的,易总不必如此见外。”
“来,干——”我先喝了。
大家都也都喝了,王林喝的白开水。
我提完两杯酒,然后曹腾又开始敬酒。
“初次和伍老板喝酒,十分荣幸,还希望伍老板今后多多支持发行公司的工作,支持易总的工作!”曹腾谦虚地说。
伍德微笑着:“曹总和易总看起来年龄差不多大,都是很能干的年轻人啊!孙书记能有你们这样年轻有为的中层干部掌管发行,也是他的福气!”
曹腾忙说:“我不行,我是易总的副手,易总是才华卓越的年轻干部,我要多跟着易总学习。”
伍德说:“初次打交道,曹总原来是如此谦虚好学的人!”
我不动声色看着伍德和曹腾对话,心里不停地琢磨着。
曹腾敬完酒,我又对王林说:“小王,你开车不喝酒,那就用茶水代替,给伍老板敬杯酒!”
王林端着水杯站起来,带着谦恭的神态看着伍德:“伍老板,我是开车的,不会说话,您多原谅,我以水代酒来表达我对您的敬意,您喝酒随意就行!”
伍德看着王林:“小王,我看你还是蛮会说话的嘛……好,我喝了……”
伍德接着就举杯干了,王林忙说:“谢谢伍老板赏光!”
我观察着伍德和王林的眼神,待王林坐下,然后对伍德说:“小王是曹丽老总的亲戚。”
“哦……”伍德笑起来,却不看王林,看着我说:“曹总的亲戚来给你开车,说明曹丽老总对你是格外看重啊……”
曹腾这时有些惊讶地看着王林:“我竟然还一直不知道你原来是曹总的亲戚……那如此说,我们也是亲戚了。”
王林笑了下:“我是曹总的远方亲戚。”
我这时说:“曹腾和曹丽是亲戚,你们自然也就是亲戚了……再远也是亲戚嘛。”
王林眼皮微微一跳,接着对曹腾说:“请曹总多关照……”
曹腾笑着:“你跟着易总开车,哪里还需要我来关照了,呵呵……可是轮不到我来关照你的喽。”
王林淡淡一笑,没说话。看他眼里的神情,似乎对曹腾不大以为然。
皇者坐在那里一直微笑着看着我们,眼珠子滴溜溜住转悠,却不说话。
我这时瞥了一眼伍德,看到伍德正不动声色观察着曹腾和王林。
看我瞥他,伍德随即就看着我,笑起来:“易总,自从上次一起吃饭,好几天不见了,最近一向可好?”
我叹了口气,端起酒杯:“来,喝酒,不谈这个……”
伍德陪我喝完一杯酒,说:“怎么了?老弟,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啊?不妨说来听听!”
我又叹了口气:“唉——不开心的事确实是有,不过今晚就不提了,打扰了大家喝酒的心情!”
伍德说:“哎——易总,大家都是朋友,不要那么见外,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说来给我听听,有事老是自己闷在心里,会憋出毛病来的,对身体可不好啊!”
伍德的口气充满了关切。
我说:“感谢伍老板的关心,不过,这事说起来挺丢人的……最近一连遇到两件麻烦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我很心烦啊……”
伍德呵呵笑了:“还有能让易总觉得丢人心烦的事,我倒是很有兴趣听听,易总,今晚咱们是喝闲酒聊天,不妨说说……”
我苦笑了半天,然后说:“这第一件事,我前几天和曹总去哈尔滨出差,结果晚上我被警方抓了,定的罪名是吸毒和聚众乱。”
“哦……这是怎么回事?”伍德说着,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曹腾。
我于是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然后说:“这事弄的我灰头灰面的,虽然我没干,但是派出所的就认定我干了,没找到吸毒的证据,死活给我定了个聚众乱,还通知了单位,集团纪委书记把我带回去,非要给我双开的处分,孙书记怎么讲情都不行,集团上下都知道了这事,影响很坏啊……”
“哦……那后来呢?”伍德说。
第1162章面对狡猾的对手
我这时看了一眼曹腾,曹腾似乎立刻就能领会我的意图,忙说:“后来哈尔滨那边我们的合作方做了大量的工作,帮助易总洗清了冤屈,将事情彻底调查清楚了,集团刚刚下达对易总的处分决定,我们及时赶了回来,将真实的情况证明递交给了集团党委领导,这样,易总总算是大难不死,躲过了一场灾祸……
“唉……想想真玄啊,我都担心死了……不知哪个混蛋给警方报警说易总在房间里吸毒聚众乱,结果根本就没那回事……我这几天一直在捉摸,或许是那举报的人搞错了,给警方举报的时候说错了房间号,结果把真正吸毒的人漏了,反倒把易总给抓进去了。”
伍德听完,点点头:“这事确实是够玄的,易总是体制内的人,一旦扣上生活作风问题的帽子,那可是直接掉乌纱帽甚至掉饭碗的事,不可小视!如此看来,易总是福大命大造化大,不该烦心,该感到庆幸才是啊。”
我又苦笑。
曹腾又说:“是的,是该感到庆幸,关键还是亏了那合作方的老板,出大力帮助易总摆平了这事……不然,真的是不堪设想!”
似乎,秋桐在哈尔滨的操作极其隐秘,曹腾没有觉察到是她在背后操纵。
当然,曹腾此时的话也不可全信。
伍德点点头:“合作方的老板……呵呵……”
伍德的脸上倏地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伍德这自觉不自觉的一笑,被我立刻捕捉住了。结合刚才他们对话的内容和神态,我终于做出了判断,我在哈尔滨出的事,必定是和他有关,必定是他在背后操纵曹腾来实施的。他根本就不相信是合作方老板帮我摆平的,他一定早就知道此事的结果,知道这是秋桐在里面操作的结果。
只是,现在,他和曹腾只是在一唱一和装逼而已。
我心里暗暗起了火气,心里的火气越大,我的脸上笑容就越是多。
我不能让伍德和曹腾看出我此时心里的所想。
伍德举起酒杯:“来,易总,给你压压惊,喝一杯!此事果真很玄,差点就断送了老弟的前程,老弟能侥幸逃过一难,是有贵人相助啊……一方面这杯酒给老弟压惊,另一方面也要给你祝贺,大难不死终究是要祝贺的,贵人相助,更要祝贺。”
伍德没有说那贵人是谁,但我估计他心里明白,他指的不会是那老板。
我笑着和伍德干杯。
放下杯子,伍德皱了皱眉头,看看我,又看看曹腾,说:“曹总刚才说那举报人可能是弄错了房间号,我看……未必。”
“哦……”曹腾看着伍德。
我也看着伍德:“伍老板的意思是……”
伍德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说:“我看事情未必就那么简单……既然人家要举报,就不会搞错房间,搞错房间的几率是很低的。”
我说:“那……”
曹腾也看着伍德。
王林这时先吃完饭站起来出去了。
皇者低头只顾吃菜,似乎就没听到我们的对话。
伍德说:“据我的分析,我看,此事必有蹊跷……说不定,易总是中了人家的圈套……这是个陷阱!”
妈的,贼喊捉贼,欲盖弥彰啊!我心里骂了一句,还是凝神看着伍德:“圈套?陷阱?”
“是的。”伍德点点头:“我怀疑是有人想陷害你,想借助这事来搞掉你……”
“这个人会是谁呢?”我说。
“显然不会是你们合作方的老板,他即使想为了生意给你下套也不会通知警方,那对他是得不偿失。”伍德说:“我猜,这个人应该是你单位的人,你的对手!或者是你得罪的人!”
我故作迷惘地说:“我在集团里哪里得罪过人?大家都和我关系很好的啊,我也没有什么对手啊?谁会算计我呢?我和曹总一起去的哈尔滨,难道,伍老板指的是曹总?曹总想把我搞下去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我这么一说,伍德哈哈大笑起来,曹腾也尴尬地笑起来,还有些心虚的样子。
我也笑,说:“显然不会是曹总,我们俩是一对铁兄弟,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伍德说:“当然不会是了,曹总可不要多想啊,我说的意思可不是对你来的!我是觉得或许是你们集团的其他人。”
曹腾笑着:“我当然知道伍老板和易总是开玩笑的话,我当然不会当真的!只是,如果按照伍老板的分析,集团里谁想暗算易总呢?”
我也附和着:“是啊,我实在想不出谁会算计我?”
伍德呵呵笑着:“易总,在官场混,要多几个心眼,知人面不知人心啊……你在你们集团是少壮派,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的快速提拔,一定会得到很多人的眼红和妒忌,特别孙书记对你又格外宠爱,至于谁有可能算计你,我不了解你们集团,我是没有发言权的,你今后处事可要小心点,多注意提防着别有用心的人,特别是那些笑面虎。”
我点点头:“多谢伍老板提醒!”
伍德又说,”我说的这些话不单是对着你自己,也包括曹总,曹总同样是年轻干部,你们俩都是你们集团的年轻中层,都是佼佼者,而且你们俩关系还特别好,所以,你们俩都要注意提防的。”
曹腾忙点点头:“嗯……谢谢伍老板提醒!”
“这次只是易总被暗算,说不行,下次曹总也被一起暗算了。”伍德又说:“这次算是曹总侥幸啊……这个算计易总的人,看来本事不小啊,能把触角伸到哈尔滨,对你们俩的行踪十分了解……能做到这一点,不简单!”
“是的,的确不简单!”我点点头,然后看着曹腾说:“曹总,这次我中枪了,以后你也要注意啊!”
曹腾说:“是的,是的,我也要注意!”
伍德这时又说:“易总,刚才你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又起的一波是什么呢?”
似乎,伍德急于和我谈起此事。
我说:“我们公司市区8站的站长和发行员突然提出集体辞职呢?”
“什么?集体辞职?”伍德一副意外吃惊的样子,失声叫了出来。
皇者这时翻了翻眼皮,又继续吃菜。
我点点头:“是的,集体辞职!三天后集体走人!”
“这么多人集体辞职,那你们的报纸怎么送?你岂不是要负很大的连带责任?这可是大事啊,弄不好,处理不好,你要被集团免职的!你打算怎么办?”伍德一口气提出好几个疑问,似乎他比我还急,想的比我还多,连我要负什么责任都想到了。
但是,他惟独没有提这些发行员为什么要辞职,没有问是谁挖走这些人的。
我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他似乎是因为心里太明情而无意疏忽了。
但伍德似乎马上就觉察到了自己的这个细小疏忽,不等我说话接着就又立刻发问:“还有,这些人为什么突然要辞职呢?是不是有人在挖他们?”
伍德已经晚了,他虽然看起来及时弥补上了这个问题,但已经被我抓住他刚才那一瞬间的失误了。
我立刻就大致判断此事和他有关,立刻就大致验证了自己下午的猜测。一定是伍德在幕后指使星海都市报操作的此事,他出钱,星海都市报打前阵。
当然,伍德不会告诉星海都市报他的目的,他会打着赞助或者入股的名义出面,然后借口关注新创办报纸的发行,提出一些建议,如果星海都市报有人提出挖我们的人的设想,他立刻表示赞同,然后拍出大笔资金来提供保障。有大笔的资金保障,星海都市报自然是乐于操作的,这对他们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而伍德的目的,显然是借助此事来把我搞掉,甚至把秋桐也搞掉。搞掉我,用意自然很明显,搞掉秋桐,或许是他和曹丽之间有什么交易,为了曹丽而操作的。当然也许是附带的成果。
当然,这些判断都是我根据下午的猜测做出的自我分析,我还不能十分确定。
我说:“我大致了解清楚了,是我们最强劲的对手星海都市报干的这事,他们要创办一份新报纸,需要扩招发行队伍,于是就把触角伸到我们这边来了,高薪拉人,高奖金诱惑……集团党委对这事十分重视,孙书记大发雷霆,勒令我必须尽快解决好此事,如果发行系统因此而瘫痪,我和分管的秋总都要被免职。
“当然,我知道孙书记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出了这么大的事,即使他不免职,我也无法再干下去了,我和秋总都在集团党委会上表了态,此事处理不好,我们都引咎辞职!”
“啊——此事还牵扯到秋总啊……”伍德说:“这可不是小事,麻烦大了!”
曹腾愣愣地看着伍德,似乎他不知道伍德和此事有关,似乎他有些不明白伍德为何为此事对我和秋桐如此关心。
曹腾接着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那笑有些幸灾乐祸。
顺着我的思路,我立刻判定伍德操作此事是没有告诉曹腾的,曹腾对此一无所知。
伍德操作此事,不需要曹腾来参与。
我苦笑了下:“此事确实很麻烦,弄不好,我就要完蛋!”
伍德紧皱眉头,低头不语。
我接着若无其事地举起酒杯看着皇者:“哎,老兄,别光顾吃啊,来,咱哥俩喝一杯!”
皇者笑笑举起酒杯:“易总,我敬你!”
皇者的笑似乎有些别有意味。
我和皇者喝了一杯,然后皇者就借口上卫生间出去了。
921. 斗的是心机
第1163章斗的是心机
曹腾这时做出十分着急的样子对我说:“易总,我们该怎么办?那个星海都市报可恶了,不正当竞争啊,现在正是创城的关键时刻,如果我们的报纸投递出了重大差错,无疑是要惹事的,出了事,你可就麻烦大了。”
伍德抬起头,看着我:“是啊,曹总说的对,全市上下目前都在齐心协力抓创城,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任何事的,出了事,对创城工作带来负面影响,责任可是十分重大……
“易总,这事你看我能帮你什么,只要老弟你开口,我伍德万死不辞,只要我能做到的,必定不遗余力……我决不能看着老弟落入火坑不管。”
伍德这话让我心里一动,我沿着自己的之前思路继续往下分析。
如果我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伍德如此说,显然是另一个后手,他如果能操作成挖人的事,我无疑就会遭受重创,他到时就会出来拉我一把或者继续痛打落水狗,借机实现他早已蓄谋的计划。
如果我此时向他求援,他或许就会立刻答应下来,然后取消对星海都市报的承诺,星海都市报没了财力做后盾,自然就会放弃挖人的计划,而他则会编出一大套谎言说自己是如何如何费尽心思耗费财力成功摆平此事的,那他就是我的恩人,我必定要感恩于他,欠了他的人情,就要对他有回报。
不管从哪个角度,他都可以实现自己的目的。
我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些道理,虽然我无法百分之百肯定伍德就是幕后黑手。
我这时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开心。
伍德和曹腾都看着我。
笑毕,我端起酒杯对伍德说:“来,伍老板,我敬你一杯!”
伍德似乎有些捉摸不透我的意图,和我喝了一杯酒,也笑着,笑得有些摸不着底。
然后,我说:“在这样危机的时刻,能有伍老板出手相助,我实在是太感动了……伍老板真是雪中送炭啊,我感激之至!”
伍德微笑了,似乎他的计划就要成功了:“呵呵,易总,我也是你们的大客户,我也是订了那么多报纸的,报纸投递不到位,我也着急也关心啊!不必客气,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琢磨琢磨,看这事如何操作才能稳妥。”
说完,伍德开始做沉思装。
我这时轻松地说:“伍老板,刚才我说感谢你,并不是要你出手援助,这点小事,怎么能麻烦伍老板,怎么敢劳伍老板亲自出手呢。”
伍德微微一怔,带着意外的表情看着我。
我呵呵一笑:“此事,我早已想好对策了。”
“哦……”伍德看着我,随即轻轻地笑起来:“易总想好什么对策了?”
看伍德的眼神,他有些不以为然。
曹腾也凝神看着我。
我说:“今晚我约伍老板吃饭,纯粹就是闲聊答谢,绝无给伍老板添麻烦的意思,此事我下午就已经想好了对策,而且,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哦……易总有什么高招啊?如果方便的话,不妨说来听听,我也长长见识。”伍德说。
我犹豫了下。
“呵呵,易总是怕计划泄密吧,既然这样,那就不用说了!”伍德笑着:“看来,易总是把我当外人啊!其实我也担心我订阅的上万份报纸投递不到位呢……”
我又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伍老板当然不是外人了……我知道伍老板也是很关心自己订的那些报纸投递情况的……既然伍老板如此说,那好吧,我就说,不过,伍老板可一定要保密啊……起码两天之内保密。”
“那当然!”伍德说。
我深呼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决心,然后说:“其实办法很简单……我今天下午联系了北京和广州的几家媒体,北京的媒体包括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栏目,还有几家全国都有影响的报纸杂志,还有搜狐新浪网易这几大网站的记者,广州的是南方周末,当然,能捣鼓到这些家的记者,我是通过一些熟人费了大气力联系的,也是很大的人情面子,这些人情都要厚报的……
“明天,这些家媒体就会派出记者来星海明察暗访,抓住报业发行的不正当竞争来做话题和深度报道,而且,我还把此事通过熟人通报给了全国报业发行协会,他们也很关注,估计也要派人下来调查。”
“哦……”伍德看着我。
我继续说:“这些媒体的记者来到星海后,我会安排好接待,同时要给他们打点好,不能亏待了他们……然后,我会继续用物质驱动他们,要求他们对此事做深度报道,彻底曝光,不但要曝光这种行为,还要深究他们如此操作的幕后背景,搞深度报道,深挖后台,搞明白一家新创办的报纸为何要不惜血本采取自杀的方式来挖竞争对手的发行队伍,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不定还有什么幕后交易……
“这些报道不但要见报纸杂志,我还要安排人在网上发帖子,各大网站的论坛都要转发,疯狂转发……我要通过这种方式狠狠整治星海都市报的恶劣行径,将他们的丑恶行为曝光,让他们在行业内抬不起头。”
伍德的面部肌肉不由抽搐了一下,眼神里露出意外的目光,似乎我说的这些话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然后,我看着曹腾:“曹总,明天上班后,我会告诉你那些记者到达星海的航班号和到达时间,你和云总亲自去接机,住宿我通知云总安排好,就在洲际大酒店,随后的采访,你全程陪同……对了,你记住提醒云朵,来的记者当中,有5个是女的,安排住宿的时候要注意,不要和男的弄到一个房间里……
“还有,南方周末来的人里有一位是副主编,要安排单间套房……还有,新浪网站来的记者,有一位是穆斯林,吃饭的时候要注意准备专门的菜品……总之,一定要做好接待工作,要让他们满意……采访结束后,我会给他们准备红包的。”
我说的和真有这么回事一样,曹腾怔怔地点点头。
我接着说:“现在正是创城的关键时候,全市上下要求和谐稳定,此事一旦被在全国媒体和网站曝光,必将引起市里的极大震动,必将引起市委领导的震怒,到时候,星海都市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捣鼓这些事的人一旦被媒体挖出来,那可就现眼了,市里必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伍德眼神有些发愣,这时皇者回来了,坐在那里不做声。
我笑着对伍德说:“伍老板,你看我这办法好不好?呵呵……如果这办法行不通,我再找你帮忙!”
伍德笑了起来,有些干涩,忙点头:“好,好啊,易总,你可真有办法,这一招太毒了,太毒了……我竟然就没有想到……没想到你还有这办法。”
伍德的神情有些失落,这话似乎是话里有话,不由自主说出来的。
我说:“伍老板,怎么看你有些失落的样子啊……”
伍德定定神,笑着:“我是失落啊,我看你这办法很好啊……我觉得你这办法一旦操作,很有可能能成功的,你成功了,我就失去了帮助你的机会,我因为这才失落哦……”
我说:“伍老板这话让我十分感动!”
伍德看着我:“易总,看不出,你的确是有两下子!”
我笑:“伍老板是赞扬我呢还是讽刺我?”
伍德微微一笑:“当然是赞扬!能想到组织一个记者团到星海来采访,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动员到这么多家媒体记者,老弟,你不简单!”
我说:“现在的媒体讯息竞争也是很激烈的,都想找新闻热点,都想抓爆炸新闻,一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们当然是非常热衷的。”
伍德点点头:“嗯……你说的不错,看来,我这方面的意识是落后了……看来,我也有需要补充的地方……看来,的确不用我帮你了。”
我说:“即便如此,伍老板有刚才那话,我还是心里很感动的……来,伍老板,我再敬你一杯酒,表示由衷地感谢!”
伍德举起酒杯,有些心不在焉,手一歪,酒差点倒了出来。
喝完这杯酒,伍德开始变得神情正常起来,和我谈笑风生起来,似乎他真的在为我自己能解决好这个问题而由衷高兴。
我不由对自己之前的判断起了疑心,心里有些发毛起来。
酒足饭饱,大家散去。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我反复回味今晚和伍德谈话的每一个细节,琢磨伍德的每一个神态。
我基本能确定伍德和此次发行员大规模辞职有关,他应该就是星海都市报操作此事的幕后黑手,主要目标是针对我来的。
但是,我同时心里又有些不踏实,因为我这些今晚和伍德说的那些话,包括我的所有分析,都是建立在伍德是幕后黑手的基础上来判断的,我的所有思路和言语都是顺着这个思维去进行的。这思维是我带着赌博心厉观建立起来的。
那么,如果此事要万一真的和伍德无关呢?
如果此事真的和伍德无关,那么,明天都市报那边就不会有任何动静,继续实施他们拉人的计划,那么,我这边,后面的局势又将如何收拾呢?
一旦集团启动了第二步和第三步措施,就无法停止,在第二第三步措施实施之后,我和秋桐都没有了退路,只有引咎辞职。
那么,我赌的这一把,就彻底告输,而且输得一败涂地,不仅殃及我,而且殃及秋桐。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不安起来。
妈的,这一把我这个赌徒到底能不能赌赢?
我辗转反侧,一夜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上班,我坐在办公室里,静等生死的到来。
第1164章生死之间
生与死,看起来很复杂,却又那么简单,就是一瞬间的事。
这时,曹腾进来了:“易总,那些你请来的记者名单以及他们航班抵达的时间,现在就给我吗?我好带车去机场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2辆商务车。”
说完,曹腾静静地看着我。
虽然我的心里有些焦躁,但看着曹腾,我笑了,看了看表,说:“不着急,你先回去等下,我再给他们打电话核实一遍名单和航班。”
曹腾点点头,出去了。
曹腾一走,我不由愈发着急起来,直接去了秋桐办公室。
秋桐正在看报纸,见我进来,放下报纸,看着我:“今天早上5点,我去市区各站转了一圈。”
“哦……有什么好转的?”我说。
“去看看投递情况。”秋桐说:“虽然离大家辞职倒计时了,但他们的秩序还是不错的,接报分拣都很认真负责。”
“嗯……”
“你昨天到底在捣鼓什么?”秋桐说。
“今天上午见分晓……成败在此!”我说。
“看到成功的曙光了吗?”秋桐说。
我摇摇头:“再等等。”
秋桐默然看了我半天,说:“再等一个小时,再不行,就要准备实施第二步第三步方案,不能再拖了。”
我点点头:”嗯……”
“在集团的利益面前,我们个人的得失微不足道,不能因为我们个人的小事耽误了集团的大事……即使,即使他们无法挽留都走了,也决不能让发行瘫系统痪。”秋桐的口气很坚决。
我又点点头:“明白了!”
秋桐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着窗外,深深呼了口气:“或许,你,我,最严峻的时刻到来了……我不知道你昨天到底采取了什么措施,但我已经做好了最坏情况的准备……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
我看着秋桐的侧影,心里不安地躁动着。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接着,市区8站的站长陆续走了进来,脸上都带着不安和紧张的神情。
看到他们,我的眼前一亮,秋桐也微微一怔,接着就招呼他们进来坐下。
他们坐下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和秋桐,却都不说话。
秋桐静静地看着他们,又看看我。
我笑了下,对他们说:“怎么?诸位,今天还要再来告别一次?”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位站长带着唯唯诺诺的口气说:“秋总……易总……我们……我们……”
“你们怎么了?”我说。
“我们……我们决定不走了。”
我的心里顿时一块石头落了地,妈的,终于等来了救命稻草,他们不走了。
他们不走了,说明了什么?
一切似乎在我预料之中,似乎我昨天的判断是正确的,似乎我昨晚的措施是对的。
我压抑住心里的激动,放缓声音:“哦,不走了……你们8位大人都不走了?”
“是的,我们8个人都不走了!”
秋桐目光紧紧盯住他们:“你们不走了,那么,那些发行员呢?他们呢?”
秋桐关心的不仅仅是这8个人,她更关注的是发行员。
“大家……大家都不走了,都愿意留在集团和公司继续做事!我们收回我们的辞职报告………”
秋桐长长地舒了口气,眼里又带着巨大的疑惑,看看我。
我冷冷地说:“怎么转变地这么快?不是昨天还都坚决要走的吗?不是怎么挽留都留不住吗?怎么舍得放弃那边的高额奖金待遇,怎么又都不走了呢?”
他们都露出羞愧的神色,低头不语。
“说——”我提高了嗓门,心里一股怨气又升上来。
“他们……他们是骗子……他们……他们给我们的承诺都是骗人的……今天……早上……我们刚刚得到消息,他们取消了之前给我们的所有承诺……说他们的资金链断了,没有财力保障,不能兑现那些承诺,不和我们签合同了。”
果然如此,此事果然是伍德操纵的,伍德果然是都市报的幕后黑手,昨晚我和伍德说的那些话,他信了,他害怕了,他害怕我的操作会将他牵出来,会将他暴露,会让他遭殃得不偿失。
“所以你们才不走了,是不是?”我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们是良心发现因为舍不得我和秋总才不走的呢?原来是人家许诺给你们的钱成泡影了。”
他们深深低下头,都不说话了。
我火气又来了,刚要继续斥责他们,秋桐用眼神制止了我,然后笑着对他们说:“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们愿意留下来,愿意带着各自的发行员留下来,我和易总都是欢迎的,我十分高兴。你们是公司的发行中坚力量,集团和公司的发展都离不开你们……
“你们执意要走,我很惋惜,很遗憾,你们愿意留下来,我很欣慰,很宽慰,感谢你们能在最后的时刻做出留下来的决定,希望你们能放下思想包袱,安心工作,同时,安抚好发行员,带领大家继续做好本职工作,保持投递工作的有序开展。”
秋桐温和地安抚着他们,态度很委婉,语气很真诚。
秋桐说了很多宽慰他们的话,我坐在一边默不作声。
他们的神情逐渐稳定下来,都轻松了,放心了,然后又是道歉,接着又是表态。
秋桐微笑着继续安抚他们,然后让他们回去安安稳稳工作。
等他们走后,我牙根咬地咯咯响:“这8块货,见利忘义的狗东西,回头我慢慢收拾,早晚一个个都开掉,让他们给我滚蛋。”
“不要这样做……宽容他们吧……大家生活都不易,都是为了更好的活着,都想活得更高。”秋桐说:“还是多站在他们的位置上多替他们想想吧,换位思考,或许我们是他们,我们也会走的……毕竟,这是个现实社会,是个利益社会,不能太理想主义化,不能要求人人都像你做到那般的层次和境界……
“不错,你是有权力将他们都开除掉,你有足够的权力,你手里就掌握着他们的饭碗……但是,我不希望你这么做,我相信你刚才的话是出于一时气愤,你冷静下来之后,是不会那么做的……你该知道他们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
“是什么?”我说。
“就是你给他们秋后算账,就是你打击报复他们,他们此时心里很忐忑的,猜到或许你会一个个将他们找借口开除掉,他们越是这么想,你越是不能这么干!宽以待人,你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回报的!”秋桐说。
我沉默不语,半天,重重地出了口气:“你太仁慈了。”
秋桐笑了:“其实你也是有一颗善良的心,你难道忍心看到他们因此而丢掉饭碗?”
我苦笑了下,摇摇头:“好吧,我听你的,放他们一马。”
“哎——这就对了,这才是男子汉的宽广胸怀。”秋桐说。
我又苦笑。
“我现在就给孙书记打电话汇报此事!”秋桐说着,摸起电话。
我接着出去,找到曹腾:“曹总,飞机场不用去了!”
“为什么?”曹腾带着意外的神情看着我。
“因为那帮记者都不来了!我刚通知他们,不用来了!”我说。
“啊……怎么了?”曹腾说。
“因为刚刚得到消息,我们的站长和发行员都不走了。”我说。
“啊——”曹腾不由失声叫了出来,这声音里带着吃惊,还带着失落:“都不走了?”
“是的!”
“为什么啊?”
“因为都市报给他们玩的是欺诈,是幌子,他们无法兑现那些承诺!”我说。
“哦……”曹腾眨眨眼睛,接着就做兴奋状:“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放下心来了,哎——昨晚我一夜没睡着,发愁这事,为你和秋总担心呢,这下终于不用担心了……这简直是太好了。”
我看着曹腾笑了:“我就知道你很为我担心,所以我赶快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让你高兴高兴!”
曹腾呵呵笑着:“秋总知道这个好消息,也一定很高兴吧?”
我说:“岂止秋总,孙书记也会很高兴的,集团上下凡是关心集团利益的人都会很高兴的!”
曹腾又呵呵笑着,看起来似乎很开心。但我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巨大的困惑和不解。
我知道他为何困惑不解,就让他自己去慢慢琢磨吧。
我接着又回到秋桐办公室,秋桐刚给孙东凯打完电话。
“孙书记放心了……问我们是怎么处理好的,我告诉他是你操作成功的,说你打听到都市报根本就没有那笔巨大的支出能力,他们是准备欺骗我们的站长和发行员,然后你将实情告诉了大家,于是就将大家都挽留住了。”秋桐笑嘻嘻地说:“孙书记听了很高兴,直夸你有办法!”
我忍不住笑了:“你可真会编,欺骗领导哦……”
秋桐这时看着我:“好了,你成功了,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我说:“好,我告诉你实情吧……正如你昨天分析的那样,都市报本身确实是没有这笔财力来支付给站长和发行员的,他们之所以敢如此做,是因为他们幕后得到了某一个大老板的财力保障……而我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大老板,让他撤资,资金链已断裂,都市报自然就没底气了,就不得不放弃了。”
“这个大老板是谁?”秋桐看着我。
922. 紧紧咬住
第1165章紧紧咬住
“伍德!”我说。
“伍德?”秋桐吃了一惊。
“是的……就是他在背后捣鼓了这事,他出钱在幕后操纵,都市报在前台表演!”我说。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秋桐不解地说。
“因为我!”
“因为你?”
“是的!白老三死后,伍德接收了白老三的几乎全部人财物,李老板走后,他看李老板似乎不行了,又开始打我的主意,想让我跟他干,为他出力,我没有答应,他于是就想办法打击我,想逼得我无路可走,除了投奔他之外别无他路。”我说。
“哦……是这样……如此说,这个伍德也是有黑道背景的?”秋桐说。
“是的,他是黑道白道同时混,黑道只是混的很隐秘,一般人觉察不出来……”我说:“李老板和白老三斗的时候,他左右逢源,渔翁得利,现在两败俱伤了,他开始摘桃子……他想拉拢我的目的,其实是在窥视李老板的资产。”
秋桐神色严峻,半天不语。
我接着把昨晚宴请伍德的过程和秋桐简单说了一遍,然后说:“我使了个幌子,伍德信以为真,他害怕媒体真的曝光此事将他深挖出来,害怕事情闹大危及他的自身利益,于是,他今天就紧急撤资,断了都市报的资金链,都市报没有了财力做后盾,自然是无法操作此事了……所以才会有今天那8位站长来要求收回辞职报告,所以我们的那些发行员才会都留下来。”
听我说完,秋桐怔怔地看着我:“原来……昨晚,你捣鼓了这些事情……你……你棍意真多。”
说完,秋桐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也笑了,说:“木有办法,被这狗日的逼的!我当时其实并不能确定此事就一定是伍德干的,我赌一把的,没想到,赌对了……如果赌错了,那我们就不得不实施第二步第三步,那我和你就真的要引咎辞职。”
秋桐说:“你为什么敢赌此事是伍德干的?”
我说:“一,从你昨天下午的话里得到了启发,你对都市报的分析启发了我……二,我联想到伍德针对我最近的一系列举动,特别是那个哈尔滨事件。”
“哈尔滨那事,也是他幕后操纵的?”秋桐说。
“是的,昨晚我从伍德的微妙神态里得到了证实……此事是他幕后主使的,几乎可以肯定是曹腾具体操作的!”我说。
“啊……”秋桐半张嘴巴,惊愕地看着我。
半天,秋桐紧紧咬住嘴唇,低头沉思起来。
“你打算就此事和曹腾算账吗?”一会儿,秋桐抬起头问我。
我笑了下:“你放心,我一时半会不会捣鼓曹腾的,我不会让他知道我觉察此事是他捣鼓的……我会和他关系很和谐的。”
“你打算要就这两件事报复伍德吗?”秋桐又问我。
我的心里犹豫了一下,看着秋桐担心的表情,说:“不!”
“真的不?”秋桐紧紧看着我。
“嗯……”我避开秋桐的眼神。
秋桐似乎缓了口气,接着说:“既然这两次暗算都躲过去了,既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就不要去报复了……不要和伍德斗,我们斗不过伍德的……今后,多加小心就是……”
我说:“嗯……知道了。”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却恨恨不已,只是我此时必须要答应秋桐,我不能让她为我担惊受怕。
“惹不起,我们躲得起!”秋桐幽幽地说。
我没有说话,看着秋桐。
“我不明白,人为什么要斗来斗去?”秋桐又说。
“因为有利益,所以就要斗!”我说:“爱斗是人类的基因造成的,在有些人看来,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没有斗争就没有人类社会的发展。”
“话是这么说,我知道有些斗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也没有必要非要斗到如此地步,非要步步紧逼,逼地人无路可走。”秋桐说。
“有些人就喜欢将人逼得无路可走,没办法!”我说:“其实我的想法是,人之间可以斗,但当斗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要缓一缓。所谓一张一弛,否则,则人生就会留下许多遗憾。”
“你还斗出经验来了!”秋桐说:“我不希望你和不该斗的人斗。”
“什么样的人是该斗的,什么样的人是不该斗的?你告诉我!”我看着秋桐。
“我……”秋桐一时语塞。
“那我来告诉你,凡是暗算我对我施加阴谋诡计的人都是该斗的,有些人,你越是忍让,他就越是猖獗,对你的欺压就越是厉害,如果你步步退让,他不会知足,反而会得寸进尺……所以,在某些时候,对某些人,该斗的必须要斗!不该让的绝对不能让!”我说。
秋桐听了,眼神有些发怔,脸上的神情流露出些许的忧虑和不安,对我说:“我想说,人活着,不是要斗气,而是要斗志!人活着,不是要比气盛,而是要比气长!人活着,不是要争一时,而是要争千秋!”
秋桐的话让我的心里一动,斗志,气长,争千秋。此话倒是颇有深意。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接着门被推开。
一看,是伍德来了。
“呵呵,秋总易总都在啊!”伍德进门就笑呵呵地说。
我看了秋桐一眼,秋桐也看了看我,接着秋桐也笑起来:“伍老板来了,稀客,来,请坐!”
我也冲伍德咧嘴一笑:“伍老板,我给你倒杯水!”
伍德坐下,我弄了一杯水放到伍德跟前:“伍老板,请喝水。”
伍德笑容可掬地看着我:“易总气色今天不错啊,看来是有好事临门了吧?”
我笑笑:“还真让伍老板说对了……一大早,确实是好事来了……刚来了好事,又来了贵客伍老板。”
伍德呵呵笑起来:“对了,昨晚你和我说的那事,怎么样了?”
秋桐坐在那里看着我和伍德,神情略微有些紧张。
我说:“出了点小意外。”
“哦……出了什么意外呢?”
我说:“嗨——本来我都安排好了,正打算安排曹总去机场接那些记者,安排云总去酒店订客房,结果……结果我的那些人突然又不辞职了,说是都不去星海都市报那边了!”
“哦……这个小意外是好事啊,可喜可贺啊!”伍德说:“那你联系的那些记者怎么办呢?”
“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也不想继续闹大,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我们不能也不敢给创城工作抹黑啊,这个责任我也承担不起……于是我又给人家挨个打电话道歉,说事情解决好了,不用来了,结果落了人家好一顿埋怨。”我说:“幸亏这机票都是我这边订的,没让人家破费,能退的都退了……打折厉害的不能退的,也就只好认赔了……公司损失了一点钱。”
秋桐有些忍俊不住。
伍德说:“哦……那些记者不来了就好,不来了就好……对了,那些人怎么又突然不辞职了呢?”
我笑呵呵地看着伍德:“伍老板猜猜?”
伍德说:“我猜不到!”
我说:“伍老板这么聪明的人,一定能猜到!”
伍德说:“我还真猜不到!”
我说:“别谦虚,你一定能猜到!”
伍德呵呵笑起来:“既然易总一定要我猜,那我就猜猜……我猜一定是易总和秋总用真情打动了那些人,他们被你们所感动打动,所以就抵御住了那边的金钱诱惑,不走了!”
我哈哈大笑:“伍老板高看我和秋总了,高看我手下这些人的思想境界了……这世上有这么傻的人吗?”
伍德说:“哦……难道我猜错了?”
我点点头:“是的,你猜错了……我其实很奇怪。”
“奇怪什么?”
“奇怪伍老板竟然没猜对,我以为你一定能猜到的!”我说。
“呵呵,易总把我看得太高了,我不过就是个生意人,哪里能有那么高的水平什么都能猜到呢!”伍德笑起来。
秋桐这时似乎是不想看我继续和伍德玩捉迷藏了,说:“伍老板,事情是这样的,都市报那边的资金链突然断了,他们无法兑现给我们那些人的承诺了,于是……”
伍德看看秋桐,接着点点头:“哦……原来是如此……好啊,昨晚我和易总吃饭听到此事,着实为易总秋总担心,今天专门过来看看易总和秋总,想看看我能不能帮你们什么,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呵呵……看来易总和秋总是大富大贵之人,关键时刻化险为夷啊……”
秋桐说:“非常感谢伍老板的关心。”
伍德说:“哎——秋总,不要客气,我也是你们的订报大客户,这发行系统如果真的瘫痪了,我也是很着急的嘛……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们是合作伙伴哦,你们的事情我当然是十分关心关注的。”
秋桐笑了笑。
我接着说:“伍老板这回该放心了吧?”
伍德说:“对,对,放心了……彻底放心了。”
我猜伍德今天是来探察虚实的,他虽然断了都市报那边的资金链,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过来验证一下,他甚至担心即使站长和发行员不辞职了,但那些记者还是不死心会来搞新闻调查,现在听我说如此说,他确实是放心了。
这个狡猾的**。
第1166章后手
我接着说:“其实就是都市报的资金链不断裂,那些人不留下,我们也是有后手的,我们的发行系统是不会瘫痪的!”
“哦……后手?”伍德说。
我说:“是的,我们集团昨天就确定好了后手,如果那些人真的都辞职了,我们就发动集团其他人代替发行员暂时投递,同时快速招收新发行员……短暂的阵痛过后,我们的投递秩序还是会正常的。
“其实我倒是希望都市报的资金链不要断裂,我倒是很想借助那些记者狠狠搞他们一把,可惜,没想到他们先退缩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他们知道了我要采取的应对措施害怕了呢?”
伍德呵呵笑起来,点点头:“嗯……也有这个可能啊!”
“莫不是伍老板昨晚把我告诉你的请记者之事传到都市报那边了?”我说。
伍德微微一怔,接着就笑起来:“易总,你可真是小看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们是一个战壕的,我怎么会干那样的事呢,我巴不得你整他们一下呢!”
我嘿嘿笑起来。
秋桐这时说:“易总怀疑伍老板显然是不对的,你到处折腾上面的记者,这事你以为能守住秘?别忘了都市报也是新闻单位,和上面的那些新闻单位都是有联系的,说不定哪家新闻单位提前就告诉了他们这事……当然也可能是他们的资金链本来就不牢固,正巧断裂了。”
秋桐显然是不希望我步步紧逼伍德,出来打圆场。
秋桐这话一说,伍德似乎对我请记者这事更加深信不疑了,忙点头:“秋总分析地对……这种可能性极大。”
我说:“那不好意思啊,伍老板,我给你道歉,我不该怀疑你的,嘿嘿……刚才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要见怪!”
伍德说:“我当然不会见怪了,我就知道你和我开玩笑的。”
我说:“有时候玩笑开着开着就成真的了。”
伍德微微一怔,我接着又说:“我是在继续给你开玩笑呢!”
伍德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干巴。
秋桐这时说:“易总,伍老板是我们的大客户,玩笑怎么能随便开呢?”
秋桐说着,趁伍德不注意,狠狠瞪了我一眼。她是担心我让伍德下不来台,把关系搞僵了。
我说:“秋总教育极是,那我就不开玩笑了!我当然知道伍老板是我们的亲密合作伙伴……对了,伍老板财大气粗,我现在负责发行公司的工作,今后还得伍老板多多给予实际行动的支持啊……”
伍德缓了口气,笑着点头:“这个自不必说,就算不看易总的面子,我也得看孙书记和秋总的面子啊……当然,易总也是个实在人,我们关系也是不错的,大家都是朋友嘛,支持是应该的。”
我接着说:“好,痛快,我就知道伍老板是说到做到的人!伍老板打算怎么支持我一把呢?”
伍德似乎一时没有思想准备,沉吟了一下:“这个……我想想。”
我不给他思考的机会,说:“伍老板,我们发行公司就是卖报纸的,我看你要是支持我,最大的支持莫过于订报纸了……其实说是你支持我,倒不如说是你支持孙书记!”
伍德呵呵笑了:“订报纸……我不是已经定了很多了吗?”
我说:“那是日报,还有晚报呢?晚报你可没订哦,我看,伍老板,正好今天你来了,秋总又在这里,干脆你就现场办公吧……订点晚报怎么样?”
伍德一时显得似乎不好拒绝,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订几份合适呢。”
我说:“哎——伍老板,你这么大的老板,要是让你订几份,岂不是把你小看了?那不等于是蔑视你吗?这可不行,我无论如何不敢蔑视伍老板的……伍老板这样的规格,我看起码要一个数才能相称……才不枉你和孙书记的一番真挚交情和深厚友谊,才不枉你对我老弟的一番真心实意。”
伍德笑着说:“一个数……100份?”
我摇摇头:“伍老板,你可真会开玩笑,100份不但掉你的价,也让我难以开口啊,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小看了伍老板,还以为伍老板拿我们集团我们孙书记当要饭的打发呢……那岂不是让人嗤笑伍老板出手太小气,岂不是让人嗤笑伍老板和我们集团孙书记的交情?报纸事小,名声可是大事……伍老板是有名望有身份的人,全市上下谁人不知啊,我可不敢毁了伍老板在市里的极高声誉。”
伍德咬了咬牙:“那好,那就1000份!”
我又摇摇头:“伍老板,不是我说你,你今天的作风可不像是你啊,这一出手也太小气了……传出去实在是不好……我看,干脆,伍老板,来个痛快的,一万份吧……一万份报纸才180万元,180万对伍老板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伍老板既然给全市政法系统赠送了一万份日报,那就干脆再来一万份晚报,这样伍老板在全市政法系统的名声就更高了……政法干警每当看着晚报就想起了伍老板,这多好啊……还有,我们集团的报纸会给伍老板再来一个大篇幅的报道,让伍老板的好名声锦上添花。”
伍德愣愣地看着我,他似乎不是心疼那180万,似乎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帮我出政绩。
秋桐坐在那里不做声,看着我和伍德。
我不等伍德说话,立刻摸起电话打给了孙东凯,打通后,接着就说:“孙书记,给你汇报个好消息,刚才伍老板来我们公司了,开口就要订1万份晚报,准备赠送给全市政法系统的基层干警,伍老板说他之所以要订这么多报纸,主要还是支持你的工作,主要还是看在和你深情厚谊的份上。”
孙东凯很高兴:“好啊,很好,小易,代我好好谢谢伍老板,十分感谢!到底是老伙计,知道我最需要什么支持!”
“好的,孙书记,我一定将你的谢意转达给伍老板,同时啊,孙书记,你看要不要编辑部那边配合一下做好宣传工作,给伍老板搞个专题报道啊……”
“这个自然是没问题的,我这就给编辑部打个招呼!明天就先发个消息!”孙东凯痛快地说。
“那好,有孙书记这话,我就好操作了!”我挂了电话,然后对伍德说:“哎,伍老板,孙书记很高兴啊,专门让我转达他对你的谢意,他说到底你们是老伙计,知道他最需要什么支持呢!孙书记这就给编辑部安排,要给你大力宣传一下呢……这消息明天就见报了。”
秋桐憋不住想笑,又没笑出来。
伍德脸色有些难看,一咧嘴,勉强笑着:“既然……既然这样……那……那好吧……既然孙书记如此说,那我就支持一下吧。”
“伍老板到底是大手笔,做事就是大气魄,我算是服了!”我冲伍德一竖大拇指,然后摸起内部电话把曹腾叫了进来,对他说:“曹总,伍老板要订一万份晚报赠送给全市政法系统的基层干警,你负责具体落实好此事……现在是4月,干脆就从五一开始投递好了。”
曹腾愣愣地看着伍德,一时有些没有回过味来。
伍德神态恢复了正常,呵呵笑起来:“行,那就从五一开始,到明年五一……曹总回头到我哪里去,我安排财务给你开支票。”
曹腾忙点头答应着。
我心里暗笑,伍德现在是骑虎难下,被我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只好答应了,他心里就是再不愿意支持我,也要订这一万份报纸了。明天集团的各家报纸都会刊登出这个新闻,全市人民都知道了,他是有身份有面子有名望的人,想推也推不掉了。
其实按照伍德现在在市里的名望,这一万份报纸对他名声的提高,是可有可无的。这一点,我心里有数,伍德更有数。
秋桐这时说:“伍老板啊,真的是太感谢你了……你对我们集团的支持力度太大了。”
伍德笑着说:“秋总不必客气,你当发行公司老总的时候我订了一万份日报,现在易总当了发行公司老总,我不能厚此薄彼,也要支持一下啊,支持不能光口头说,是要落到实处的嘛。”
然后,伍德起身告辞。
我把伍德送到楼下车前,皇者坐在驾驶员位置。
我和伍德握手告别。伍德看着我,脸色有些发阴:“易总,你行啊,反应够快的,当着秋总的面,拿孙书记来说事。”
我呵呵笑着:“看你这话说的……我哪里敢拿孙书记来说事啊,这一万份报纸可是你心甘情愿订的,我可没有逼你吧,再说,你这么大的老板,我也不敢逼你啊……再说,你财大气粗,180万块钱,对你来说还不是毛毛雨的事,但是对我来说,可是一个大业务,我是十分感谢你对我的支持的……哎——等着吧,明天报纸上就有你慷慨解囊支持政法工作的新闻了,政法委雷书记一定会很高兴的。”
伍德阴阴地笑了:“180万对我来说确实小菜一碟,不过,你今天的做法……行,易克,算你今天赢了。”
我咧嘴一笑:“伍老板,我们又不是对手,是朋友,谈何输赢呢?”
伍德看了我一眼,冷笑一声钻进了车里,然后离去。
看着伍德离去,我心里一阵冷笑,我知道,即使没有我今天捉弄他这一通,他也一样今后不会放过我,既然如此,那又何乐而不为。反正不管有没有今天这事他都会对我继续不放手的。
回到秋桐办公室,秋桐对我说:“你今天不该这么捉弄他的……180万块钱对他不算什么,但是,这会对你不利的。”
我说:“他以后对我怎么样,有没有这事都一样,他不是想借助工作上的事把我搞垮吗,那我就让他给我加把油,帮我出出政绩!这样做,也是敲打他一下,让他不要以为我就是那么好算计的,让他今后做起事来也有些忌惮!”
秋桐没有再说话,微微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忧虑和不安还有无奈。
第1167章玩更狠的
下午我和老黎喝茶的时候,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下,又谈到了上午的事。
说完,我得意地看着老黎,等待他夸奖我。
老黎听完,笑了,却没有做任何评论。
“你怎么不夸我一下?”我不满地说。
“臭小子,我就不夸你!”老黎笑眯眯地说。
“没劲!”我说。
“呵呵,我就看着你去闯,我就看你能闯到什么程度!这几天的事,对错好坏,我不做任何评论!”老黎说。
我说:“貌似你不关心我了!”
老黎哈哈大笑,我也笑起来。
老黎说:“小子,我教导你是关心你,不管你也是关心你!这是个辩证法,有空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我回来后,还真琢磨了半天,一时也没琢磨透。
按说我这样的智商是能琢磨透的,可是,我愣是没琢磨透。怪了!
第二天,曹腾还真把伍德的一万份报纸给订来了,同日的报纸上也都刊发了新闻。
伍德在我的操作下,又被出名了一次,虽然他心里是不乐意的,但是还是要在记者面前做出一副高姿态来。
孙东凯对我解决好站长和发行员集体辞职的事大为赞赏,对我增加了一万份晚报的征订更是高兴,在集团中层大会上隆重表扬了我。
我这几日的紧张稍微松弛了一下,却并没有十分轻松的感觉,我知道,我一旦被伍德盯上,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他盯住我,是有他的大谋略大计划大目的的,最近他接连对我出手两次,看起来不动声色,手段却高明毒辣地很,两次都差点把我置于死地。
我不知道他下一次对我的出击会在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
一想起伍德,我的心就不由紧张,我承认自己和他玩很吃力,甚至,我觉得自己和他玩是占下风的。我不知道他会有多大的耐心和我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丧失耐心和我玩更狠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从置我的政治生命于死地升级到置我的**生命于死地。
想到伍德我就想起李顺,李顺和老秦自从海边一别,杳无音讯,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
李顺和老秦他们走后,我常常莫名有一种孤独感,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有这种感觉,难道是某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被改变之后的不适应带来的?
我现在是孤身一人面对以伍德为首的众多对手,黑道白道都有。
在伍德身后,还有更加牛逼的雷正,这家伙还没和我正面交锋呢。
在集团里,还有孙东凯这个大家伙,虽然目前我和他关系很和谐,但是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们是要斗个你死我活的。不为别的,就因为秋桐。
至于曹丽,这个高官的公共情人当然也不能忽视。只是,我不知道曹丽最后的结局将是如何。
一想到要面对如此形形色色现在的将来的公开的和隐秘的对手,我就有些头疼,颇有孤立无援之感。
四哥虽然能做我的帮手,但是在白老三死后,我不愿意让他掺和到我和伍德的斗争里来。虽然我知道只要我提出来四哥一定会帮我的。而现在伍德对我的这种进攻方式,四哥也帮不上忙。
四哥跟着秋桐开车,一直尽心尽力,全力保护着秋桐和小雪的安全。
有四哥在,我确实省心不少。
当然,秋桐在官场的安危,四哥是无能为力的,我要时刻注意着,提防着,一方面要保护好秋桐,一方面也好保护好自己。
我小心翼翼地工作着,生活着。
海珠最近很忙,三天两头出差。海峰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了,一直奔波在东北大地。
夏雨这些日子没来打扰我,让我安心不少。
冬儿这些天也没见到,不知在干什么。
孔昆还是常常会来公司找秋桐玩,每次都来我这里顺便坐坐闲聊半天才走。
这天海珠又出差了,下班后,我继续在办公室加班,直忙到天黑。
周围很静,大家都下班了,只有我自己在办公室。
8点多的时候,我才忙完。刚舒了口气,听到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
“谁呀?”我说。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似乎是捏着鼻子发出的声音。
一听这声音,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起身去开门。
“我是狼外婆,狼外婆来啦——”门刚打开,夏雨就装腔作势怪叫着扑过来——
我来不及防备,不由往后退了两步,但夏雨还是扑到了我的怀里。扑到我怀里的同时,夏雨的脚将门一踢,门又关上了。
夏雨紧紧搂住我的脖子,整个身体都压到了我的身上,丰满的胸部挤压着我,为了不跌倒,我只能往前一挺,不由就抱住了夏雨的身体。
“嘻嘻……小克二爷,黎小克哥哥,一看你办公室亮着灯,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夏雨在我耳边亲热地说着,边不停地吻我的脖子和耳廓。
站稳后,我开始松开夏雨,说:“松手——”
“不……小兔子要乖乖哦……狼外婆来啦。”夏雨继续搂紧我不放,边说话边继续热烈地吻我的脸,身体边继续往我怀里拱。
我不由又往后退,退了几步,退到了沙发前,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夏雨于是就顺势坐在我的腿上,继续搂着我的脖子,笑嘻嘻地看着我,脸上绽放出红晕。
我摊开双手,看着夏雨:“不许胡闹……起来——”
“我就不——”夏雨坐在我腿上扭动着身体,接着就一下子稳住了我的唇。
不可否认夏雨是个非常有诱惑力的女人,我虽然大脑里极力抵御着她的引诱,身体的本能却无法控制,在夏雨热烈而主动的热烈进攻下,我的下面竟然不由自主硬了起来。
我不由心里大骇,想推开夏雨,无奈她死死搂住我不放。
此时办公区没有其他人,又是在这样安静的夜晚,空气里不由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氛。
我的身体本能让我十分难受,突然紧紧地一把搂紧了夏雨的身体,将她的身体更紧地贴紧了我。
“二爷……小克哥哥……”夏雨呻音地叫着,声音无线温柔,将脸贴紧了我的脸,在我耳边娇喘着……
我的大脑一阵眩晕,我他妈的不是柳下惠。
我猛地将夏雨一下子抱起来,将她摁在了沙发上……
夏雨不由又哼了一声,身体似乎都酥了……
此时,我的脑门突然猛地炸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嘛,一股冷气从身体里急速涌出——
我他妈的这是要干嘛?我想干嘛?
我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句,猛地抬手狠狠打了自己的脸一巴掌。我一下子清醒了。
夏雨睁开眼,看着我:“二爷,你——”
我忙整理好夏雨的衣服,然后往后猛退几步,坐到另一张沙发上,深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住本能的欲火,然后说:“夏雨,你坐起来——”
“二爷……我……我想你……”夏雨火辣辣地目光看着我。
“坐起来——”我严肃地说。
夏雨看着我冷峻的目光,似乎意识到我此时已经冷静了,知道下面不会再发生什么了,怏怏地坐起来,捋了捋头发,看着我,脸上带着失落和委屈:“死易克,死小克,你是大坏蛋!”
我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夏雨,对不起,刚才我冲动了。”
“对不起个屁,我刚才又没责怪你什么,人家是愿意的,你讨厌,你讨厌死了!”夏雨有些恼怒地叫起来。
“我们不能那么做……我不能这么做。”我说:“你爹都把我当儿子了,你是我妹妹,我怎么能干那事。”
“你少来……你少拿我爹的儿子当幌子来搪塞我……你是我二爷,我是你2奶,二爷要2奶,是合情合理的。”夏雨说:“你个坏蛋,人家专门来找你,你却如此对待人家……你个坏蛋二爷……你只宠爱大奶,你冷落2奶……你太过分了。”
我说:“不要胡闹了,好不好?我对你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我不想一错再错。”
“什么一错再错,我们的那次,本来就不是个错误,那是一件幸福美妙的事情……我是你2奶,我有义务伺候你,我也有权力得到你……”夏雨说。
我苦笑:“夏雨,你这话就不合逻辑。”
“哼,什么逻辑不逻辑……这么久没见你了,人家想你了,专门过来找你的,你却如此对待人家,你对2奶好不公平。”夏雨脸上布满了委屈。
“怎么对待你就不公了?难道非要把你摁在沙发上干了你才算公平?”我反问夏雨。
夏雨脸色一红,接着抿嘴就笑:“我喜欢……有本事你继续啊……”
我说:“我没本事!”
夏雨撅起嘴巴:“坏蛋二爷……明明我刚才感觉到你下面都……都那么硬了……你还说没本事。”
我说:“这会儿已经软了,本事没了!”
其时,我下面虽然不是刚才那么硬,但也没怎么软。本能啊,这东西难以一时消退。
夏雨瞥了一眼我的裆部,说:“我不信,我摸摸看!”
我心里一紧,忙说:“不行!女孩子家,哪里能这样干!”
看我紧张的样子,夏雨突然吃吃地笑起来:“看你害怕的样子……好吧,我今天不惹你了,放你一马。”
我松了口气,看着夏雨:“咱们说会话吧,不要倒腾那事,好不好?”
夏雨又撅起嘴巴说:“你说要怎么样那就怎么样了!我反正又不能强迫你……哼……”
我又吸了一口烟,说:“晚上你不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到处乱窜什么?”
夏雨说:“怎么就是乱窜了……人家是出来吃饭的。”
“哦……有人请客还是你请客?”我说。
“大大奶请客的啊!”夏雨说。
“哦……冬儿请客的?”我说。
“是啊。”
“就请你自己的?”我说。
“不是啦……还有秋姐和孔昆。”夏雨说。
我心里不由一愣,冬儿请秋桐夏雨孔昆吃饭,是何意?
923. 求慰安
第1168章求慰安
“她请客干嘛的?”我问夏雨。
“还能干嘛,吃饭玩呗,闲聊呗。”夏雨说:“就在你们公司不远的那家西餐厅吃的,吃完饭,她们继续喝咖啡聊天,我觉得无聊,找个借口就先走了,开车走到你楼下,看你办公室亮着灯,就上来了。”
我说:“哦……闲聊……都聊什么啊?”
夏雨说:“闲聊就是闲聊,聊女人的话题呗,你问那么多干嘛?”
我不说话了。
“对了,孔昆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夏雨说。
“哦,你怎么知道的?”我说。
“今晚吃饭的时候孔昆自己说的呢。”夏雨说:“不是人家和她分手的,是她主动和人家分手的……这个孔昆也真是,千里迢迢为了男朋友来到星海,现在却又主动和人家分手了……不可理喻,莫名其妙……听说她男朋友还是在体制内做事的,还是她同学。”
我说:“哦……”
“分手就分手了吧,今晚吃饭的时候还显得郁郁不乐,好像在求安慰。”夏雨说:“我不喜欢孔昆这样,分手了就分手了呗,还求什么安慰啊,又不是人家把她踹了,是她主动踹了人家……哎,这个小昆昆啊,不好理解!”
我也一时有些想不通,说:“两个人感情的事,有时候是很难说清楚的,剪不断理还乱啊……”
夏雨说:“我们俩感情的事,就是剪不断理也不乱……我要是把你踹了,我就不求安慰。”
我说:“那你把我踹了吧。”
夏雨咧嘴一笑:“我舍不得哦……二爷,我怎么舍得踹你呢,想疼你还来不及呢!听孔昆说,大奶今天出差到外地了,你自己一个人是不是很寂寞啊?大奶不在家,伺候二爷是2奶的本分,责无旁贷哦……这不,我就来了。”
我说:“我不寂寞!你不用尽这本分。”
我此时不由在想冬儿今晚请秋桐夏雨孔昆吃饭的意图,难道仅仅是为了加深友谊笼络感情?
夏雨说:“这哪里行啊,你就是再说不寂寞,我也知道你自己肯定很无聊的……你这段时间受了不少折腾,一定是心力很疲惫,2奶我慰安你是很必要的。”
我说:“你知道我受了什么折腾?”
夏雨说:“当然知道,你去哈尔滨谈业务被警方在房间里堵住捉奸,差点被单位开除,幸亏后来证明你是清白的……你单位市区的发行员和站长要集体辞职,你差点就要掉饭碗,结果侥幸大难不死。”
我愣了:“你怎么知道的?秋桐告诉你的?”
夏雨说:“不是,是今晚吃饭的时候大大奶说的啊……她不说我还不知道呢……一想到你最近受了这么多洋罪,我这心里啊,就疼得慌,再也坐不住了,找个理由就跑了……”
冬儿的消息倒是灵通,这都知道。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我最近出的这两件事,集团上下闹得沸沸扬扬,传出去倒也在情喇中。
我说:“其实也没受什么洋罪,都已经摆平了。”
夏雨说:“哎——看来关心你的人不止我一个哦……大大奶得到的消息比我早,看来,大大奶也一直很关注你……大大奶说这两件事的时候,孔昆似乎也很关注,脸上还带着十分关切的神情,我说,二爷,该不是这孔昆也看上你了吧,她和男朋友分手,是因为你吧?是不是孔昆也想做你的小奶了?”
我说:“你胡扯八道什么?这都哪里跟哪里的事,你怎么乱想这么多!”
夏雨摇摇头:“我可不是乱想,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很敏锐的,我怎么越想越觉得可能呢?孔昆跟着大奶做副总,这挖自己老板的墙角,似乎不大仗义哦……哎,大奶,大大奶,这又来了个小奶孔昆,我怎么越想越觉得压力倍增啊……紧迫感竞争力更大了……怎么搞的,你怎么会那么招女人喜欢呢?”
我说:“你这是无端臆断,不要胡乱猜想了……不要乱给人家扣帽子,这样不好!”
夏雨低头沉思了下,接着说:“但愿是我想多了吧……哎——秋姐今晚倒是似乎不大多谈起你的事情,大大奶一提起来,秋姐就找话题岔开,倒是我和孔昆追问个不停……对了,我现在突然有些想不明白,大大奶今晚干嘛要和我们谈你的这两件事呢?”
我没有说话,我心里也在想这个问题。
夏雨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
我说:“你笑什么?”
夏雨说:“我突然想起一个小白兔的故事。”
我说:“什么故事?”
夏雨说:“大狗熊和小白兔在森林里便便。完了大狗熊问小白兔:你掉毛吗?小白兔说:不掉……于是大狗熊就一把抓起小白兔擦屁股。”
听完这个故事,我忍不住笑起来。
夏雨说:“知道这故事说明了什么道理?”
我说:“你说——”
夏雨说:“一句话:很多人的关心都是别有用心的。”
我看着夏雨。
夏雨继续说:“我提醒你哦二爷,想我这么不带目的只是因为喜欢你才关心你的人是不多的,有些人对你的关心,那是带有目的的哦,你是小白兔,那些人就是大熊猫。”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却又觉得夏雨的话不无道理。
夏雨又说:“你最近遇到的事情,我感觉是有人在故意捣鼓你,在暗算你……”
我说:“你倒是很会感觉!”
夏雨说:“我爸也就是咱爸老早就给我讲过一系列小白兔的故事,我再给你讲一个……小白兔和大狗熊走在森林里,不小心踢翻一只壶。壶里出来一精灵,说可以满足它们各三个愿望。大狗熊说:把我变成世界上最强壮的狗熊。它的愿望实现了。小白兔说:给我一顶小头盔。它的愿望也实现了。
“然后,大狗熊说:把我变成世界上最漂亮的狗熊。它的愿望又实现了。小白兔说:给我一辆自行车。它的愿望又实现了。大狗熊又说:把世界上其它的狗熊全变成母狗熊!小白兔骑上自行车,一边跑一边说:把这只大狗熊变成同性恋……”
我忍不住又笑,夏雨也笑,边说:“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我说:“不知道!”
夏雨说:“这说明,当你为自己的事情在处心积虑的时候,总会有人在暗中算计你……”
听了夏雨的话,我的心不由一动。
夏雨接着叹了口气:“二爷,我给你说啊,在这个社会上混,要学会顺应潮流,不要逆流而上……我爸常告诫我和夏季老兄,这个社会上有很多潜规则,有些潜规则,是必须要遵守的。”
我说:“你爸又拿小白兔来开刀的?”
夏雨哈哈一笑:“不错,是的,再给你讲个小白兔的故事……为了测试美国香港中国大陆三地警察的实力,联合国将三只小白兔放在三个森林中,看三地警察谁先找出小白兔。
“第一个森林前是美国警察,他们先花整整半天时间开会制定作战计划,严格分工,然后派特种部队快速进入森林进行地毯式搜索,结果开会耽搁了时间,小白兔跑了,任务失败!
“然后轮到香港警察,他们派了一百多号人和几十辆警车在森林外一字排开,由带头人用喇叭喊话:小白兔,小白兔,你已经被包围了,快出来投降……半天过去了,没动静。飞虎队进入森林,搜索一遍,没结果,任务失败!
“最后是中国警察,只有四个,先打了一天麻将,黄昏时一人拿一警棍进入森林,没五分钟,听到森林里传来一阵动物的惨叫,中国警察一人抽着一根烟有说有笑的出来,后面拖着一只鼻青脸肿的熊,熊奄奄一息的说:不要再打了,我就是小白兔。”
“哈哈……”我大笑起来。
夏雨也笑,然后说:“看,这就是社会的潜规则……你当老爸的儿子有些晚,我把咱老爸以前的教导传递给你,希望对你能有所启发哦……”
我听了若有所思。老黎教育子女倒还真有一套。
我说:“你爸还给你讲过那些小白兔的故事?”
夏雨说:“多了,从小到大,讲了无数……哎,对了,前天老爸还给我刚讲了一个小白兔的故事,还说让我有空把这个故事讲给你听听。”
“讲给我听听?”
“是的!”夏雨说:“故事是这样的:有一天小白兔在一个山洞前写东西,一只大灰狼走过来,问:小白兔你在写些什么?小白兔答曰:我在写论文。大灰狼又问:什么题目?小白兔答曰:我在写小白兔是怎样把大灰狼吃掉的。大灰狼听后哈哈大笑,表示不相信。小白兔说:你跟我来。然后把它带进了山洞。
“之后,小白兔又继续在山洞前写着。这时又来了一只狐狸,问:小白兔,你在写些什么?小白兔答曰:我在写论文。狐狸问:什么题目?小白兔答曰:小白兔是如何把一只狐狸吃掉的。狐狸听完后哈哈大笑,表示不信。小白兔说:你跟我来。之后把它带进了山洞。
“过了一会儿,小白兔又独自一人走出了山洞,继续写它的论文。此时在山洞的里面,一只狮子正坐在一堆白骨上剔着牙,一边看着小白兔的论文:一个动物的能力大小,不是看它的力量有多大,而是看它的幕后老板是谁!”
夏雨讲完,哈哈大笑起来。
我却没有笑,老黎让夏雨把这个故事讲给我听,无疑是有他的目的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不由又想起那天和老黎喝茶的时候和他讲起最近我和伍德之间发生的一系列斗争老黎不做任何对错评价的事。难道,老黎是要借助夏雨借助这个故事来向我传递什么信息?还是另有其他目的?还有,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讲这个故事呢?
第1169章痛
夏雨说:“这个故事讲完后,知道老爸说了一句什么话?”
我看着夏雨:“你说——”
夏雨说:“老爸说,在很多时候,决定个体行为成败的不是个人能力,而是其后代表的利益规则!”
听了此话,我的心猛地一震,不由又沉思起来。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我还没来得及起身,夏雨早就一步窜起来过去打开了门。
来人是孔昆。
看到孔昆,夏雨一愣,接着就说:“小昆昆,你来了。”
孔昆看到夏雨在这里,也不由愣了下,进来说:“原来你在这里……你刚才吃饭的时候不是说家里有事要回去的吗,怎么来易哥这里了?”
夏雨嘻嘻一笑:“走到路上家里又没事了,正好看到易老板这办公室亮着灯,我就顺便上来坐坐……怎么,你们那边结束了?”
孔昆笑笑,点点头:“是的,结束了……我也是路过,看到易哥办公室亮着灯,就顺便上来看看。”
夏雨说:“哦也……小昆昆,咱俩都是顺便啊……真巧!”
孔昆不自然地笑了下。
我指指沙发,让她们坐下。
夏雨说:“哎——小昆昆,你和男朋友分手了,我今晚本来想留在那里安慰安慰你的,可是想到是你踹了男朋友,又不是男朋友踹了你,实在也没什么好安慰的,倒是该祝贺你,可是,我又不知道该不该祝贺你,秋姐和冬儿阅历丰富,有她们足够,所以,干脆,我溜之乎也。”
孔昆看了我一眼,接着笑了下,还是有些不自然。
我说:“孔昆,怎么了,和男朋友分手了?”
孔昆点了点头,接着垂下眼皮。
我说:“不是一直好好的嘛,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呢?”
孔昆笑了下:“两个人在一起,就好比脚上的鞋子,合适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呵呵……分手是早晚的事,长痛不如短痛,晚痛不如早痛。”
夏雨呵呵笑着:“小昆昆,是不是来这里找易老板寻求安慰的啊?”
孔昆神情有些尴尬,低头不语。
我看场合有些冷,忙说:“感情的事,我也不懂……你们女人的心思,我更不懂了……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没事可以多和周围的女朋友们说说,海珠和你聊天条件最方便,多和海珠说说就是……”
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海珠那天告诉我她听说孔昆和男朋友分手了找她验证孔昆否认的事,不觉心里很奇怪。她既然能告诉秋桐冬儿夏雨,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海珠呢?难道那时还没有彻底分开所以不好对海珠讲?
看来,女人的心思,我真捉摸不透。
夏雨和孔昆就在那里坐着和我闲聊,似乎谁都不愿意先走。
夏雨一会儿带着敌意的目光偷看一下孔昆,一会儿又冲我偷偷做个鬼脸。
看看时间不早了,我起身说:“都回家吧……休息睡觉!”
夏雨和孔昆都站起来,我说:“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大家一起出了办公室,上了我的车。
我开车出了院子,说:“先送谁?”
“先送小昆昆吧!”夏雨说。
“还是先送夏雨吧!”孔昆说。
都想让我先送对方回家,似乎都想最后一个和我分手。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先送夏雨回家保险,如果孔昆下车走了,她说不定会跟我回宿舍,那麻烦又大了。而且,按照她们说的地点,先送夏雨顺路。
我说:“按照路线,先送夏雨吧。”
夏雨不做声了,我从后视镜看去,夏雨嘴巴撅着满脸不乐意。
我不理会夏雨,先开车送夏雨回去。
夏雨家在市区一个高档的别墅区。
到了别墅区门口,夏雨下了车,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下,说:“易老板,早回家啊,今天晚上海珠姐和我打电话说她出差可能早回来的,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回到家了。”
显然,夏雨在玩小把戏,她对孔昆和我在一起不放心。
我笑了下,夏雨然后进去了。
我继续开车送孔昆。
孔昆坐在车后面说了一声:“夏雨很有意思。”
“怎么了?”我说。
“海珠姐今天刚出差去了沈阳,说是后天才回来,今晚怎么会回来呢!”孔昆说。
孔昆似乎话里有话,我没有做声。
“易哥,现在我想请你去喝咖啡,能否赏光?”孔昆突然说。
我说:“十分感谢你的盛情,只是,我今天加了一天班,实在太累了………还是改天我叫上海珠一起请你吧……”
孔昆沉默了片刻,接着就轻笑着:“那好吧……易哥,你做的是公家的工作,公家的事,要有张有弛,不要太拼命,注意身体啊……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知道你很操心的。”
孔昆的语气带着深深的关切,还有几分温柔和疼怜,我的心一动,继续开车,没有说话。
“男人都有事业心,特别是你这样优秀的男人,事业心更强,不过,男人要想做出一番事业,是需要有有一个好女人来当贤内助的,男人成功的一半是女人啊……所以,找一个体贴贤惠的女人很重要。”孔昆又说。
我笑了笑:“言之有理!”
孔昆接着说:“哎——海珠姐也是个拼命三郎,做起工作来那股劲儿谁也比不上……公司的事够她操心的。”
我说:“我们都还年轻,就要趁年轻多做点事,就要拼搏,不然,老了会留遗憾的。”
孔昆说:“那倒也是。不过,我虽然也是做事,但却没有那么强的事业心,我倒是很愿意做个居家的小女人,做个贤妻良母。”
孔昆的话似乎在暗示什么,我装作不懂,笑着说:“哎,真为你那位男朋友遗憾,这么好的贤妻良母错过了。”
孔昆说:“不提他也罢,反正都是过去式了。”
说完,孔昆轻轻叹了口气。
我说:“不要叹气,好男人多的是!”
孔昆说:“不错,好男人多的是,但是,自己能看中的却难以寻觅……难啊……”
我说:“你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回头我告诉海珠帮你物色一个,或者我周围如果有合适的,我也帮你注意着。”
孔昆呵呵笑了:“我最喜欢易哥这样的男人……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做人做事都拿得起放得下。”
我的心一跳,说:“我既不是风流倜傥也不是才华横溢,做人做事更不行,拿不起放不下……你可是看错了!”
孔昆说:“不管你怎么谦虚,我心里却是这么认为的……其实我梦中的白马王子,就是易哥这样的……我之所以要和那个男人分手,就是因为老是忍不住拿他和你比较,越比较越觉得他什么都不是,所以……”
孔昆这话让我心里不由有了负担,似乎她和男朋友分手是因为我。
我沉默了。
孔昆也沉默了。
一会儿,我说:“对了,孔昆,前几天我还听海珠说你和你男朋友很好的,没分手,怎么突然就分手了?”
孔昆说:“海珠姐前些日子是问过我这事,当时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彻底分手,还没下最后的决定,我怕海珠姐会因为这事担心我影响工作,所以就没有告诉她。”
孔昆的理由似乎是合理。
我说:“海珠对你很关心的,常在我跟前提起你,她打心眼里是把你当做亲姐妹待的,工作上你们是好同事,工作之外她当你是好姊妹……公司里有你和海珠搭档,我实在是很放心的。”
孔昆呵呵笑了下,听起来似乎很干涩,接着就不说话了。
把孔昆送回去,我直接开车回了小区。
感觉身体还有些发热,夏雨刚才在我办公室对我的撩拨激起的生理本能这会儿还没有消退。边开车,我边不由用手在下面揉搓了一把。妈的,怎么觉得自己精力过剩性裕过旺呢,昨晚不是刚和海珠做过一次了,怎么又想了!
刚到小区门口,看到夏雨正站在那里。
我停下车,摇下车窗:“怎么搞的?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在这里?”
夏雨探头往车里看了看,接着嘻嘻笑起来:“嘎——车里的美女呢?”
“回家了!”
“还真送回家了啊?”
“废话!”
“嗯,不错,好!那我们也走吧!”夏雨说着就打开车门上了车。
我说:“你要干嘛?”
夏雨说:“开车进去啊……今天大奶不在,2奶来尽义务了……伺候招呼二爷啊!”
我将车一掉头就往外开,夏雨说:“哎——二爷,干嘛?要去酒店开房间?”
“开你个头!送你回家!”我说。
“你——你个死易克,死黎小克!”夏雨在这里又蹦又跳,挥舞着笑拳头不停打我肩膀。
我说:“你再闹我给你哥打电话!”
夏雨一听,老实了,不折腾了。
一会儿,夏雨突然开始哭起来:“你个没良心的死鬼二爷,你一点也不疼人家……人家好心好意来伺候你,你一点面子都不给。”
我不说话,只顾开车。
夏雨哭了一会儿,看我没反应,不哭了,说:“我要给老爸告你的状,说你欺负我,让老爸打你屁屁!”
说着,夏雨装模作样就要掏手机。
我将我的手机扔给她:“告去吧,用我的手机打!”
夏雨愣了一下,火了,摸起我的手机就要往下摔,我大喝一声:“你敢——”
我急了,这个黑白屏的诺基亚手机是我最落魄最困难的时候买的,伴我走过了最艰难的岁月,我对它充满了无比的感情和深情,夏雨要摔我的手机,这怎么可以!
夏雨停住了,看着我:“不就一个破手机吗,你冲我吼什么?摔了我给你赔一个好的!”
我板着脸:“你要敢摔这手机,我就把你从车里扔出去!”
夏雨似乎被我的话吓住了,看着我:“你是说真的?”
我说:“是的,不信你试试!”
第1170章海珠找秋桐打听若梦
夏雨怔怔地看着我,突然又开始打我肩膀:“你个死鬼二爷,这个破手机比我还重要……你为了一个破手机就要把我扔出去,你好狠心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2奶难道真是小婆子的命,我怎么就要甘愿受你这个死鬼的气啊……”
夏雨像个怨妇一般唠叨着,我心里哭笑不得,任由夏雨的小拳头打我肩膀,与其说是打,倒不如说是按摩。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夏雨停住了折腾,看了看我的来电:“咦,大奶来电话了!”
我忙将手机拿过来接听,夏雨将耳朵凑过来,贴紧手机听筒。
“哥,在干吗呢?”海珠的声音。
“在开车往回走的路上!”我说。
“哦……是吗?”海珠说。
“是的!”
“怎么周围那么静呢?”海珠又说。
我接着按了按两下车喇叭。
“呵呵……听到了。”海珠笑起来。
“你还在沈阳?”我说。
“没,事情办得很顺利,就提前回来了……刚到家,看你不在,就给你打个电话!”海珠说。
我不由有些后怕,海珠提前回来了,幸亏没让夏雨跟上去,不然,这麻烦惹大了。
“我一会儿就到了!”我说。
“嗯,好!待会见!”海珠挂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看了看夏雨,夏雨正愣愣地看着我。
“你倒是说的很准,海珠果然今晚回来了!”我说。
夏雨喃喃地说:“我……我随便说的,我没和她打过电话……没想到,她还真回来了……好悬啊……”
我没有说话,继续开车。
夏雨身体往车后背一靠,叹了口气:“哎——命苦啊,我真是命苦,做什么不行,非要做人家的2奶……2奶永远是见不得光的,大奶一回来,我就得靠边站,我这是犯的什么贱啊……我这个小婆子的命,苦哇。”
我说:“你完全可以有不做2奶的选择,你完全可以选择光明正大的身份。”
夏雨扭头看着我:“我乐意,我就是想做2奶,你管得着吗你?讨厌——讨厌——”
我苦笑。
夏雨说完,不吭声了,自个儿生闷气去了。
把夏雨又送到别墅区门口,夏雨磨磨蹭蹭还不想下车,嘀嘀咕咕地说:“今晚大奶回来了,你们一定要叉叉哦哦的,是不是?”
我没说话。
“你抱抱我,亲亲我!”夏雨又说:“今晚大奶吃肉,我2奶就将就下喝汤好了。”
我不理会夏雨。
夏雨于是又要往我身边凑,搂住了我的脖子……
这时我突然看到老黎正从小区里溜达出来,忙说:“看,你爸出来了!”
“啊——”夏雨一愣,往外一看,忙放开了我:“坏了,我今晚回来晚了,老爸出来等我的,回去又要挨骂了。”
说完,夏雨心有不甘地跐溜下车走了。
我松了口气,开车离去。
回到宿舍,海珠已经洗完了澡,正在书房电脑前忙碌着:“我今晚要加班把沈阳刚谈妥这个方案做出来……哥,你先去洗澡吧。”
我于是去洗澡,洗完澡,海珠还在忙碌着。
看海珠忙碌的样子,我不觉有些心疼,又想起今晚发生的那些事,不觉心里又很愧疚。
我给海珠弄了一杯热饮,轻轻放倒她跟前,海珠抬头冲我温柔一笑:“谢谢老公。”
海珠叫我老公了。我的心不由又是一热,笑了下。
“你先去睡吧,我再忙一会儿就好了!”海珠说。
我点点头,退出书房,直接去了卧室,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晚上被夏雨在办公室折腾撩拨起来的那股欲火又在涌动,小腹部隐隐发热,下面不由又硬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海珠进了卧室,她忙完了。
海珠上chuang,熄灯,然后躺进我的怀里,我的手习惯性伸进她的睡衣,摸着她的胸部,轻轻揉搓着……
海珠亲了亲我的脸,柔声说:“哥,你还没睡着?”
海珠又不叫我老公了。
我嗯了一声,继续揉搓着海珠。
“想要了是吗?”海珠温柔地说着。
我直接翻身上去……
结束后,我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海珠也没有动,静静地躺在我怀里。
一会儿,海珠喃喃地说:“五一快到了……我们快定亲了……定完亲,我们就快结婚了。”
我的心一颤,没有说话,看着无边的黑夜,心里感到了无边的迷惘和惆怅……
我想到了秋桐,想到了和秋桐的那些默契和交集,想到了丹东那难忘的激晴一夜……
我想到了浮生若梦,想到了和她在那个虚拟世界的无声交流,想到了我和她憧憬中的那些天堂和迷幻,想到了那个无声的世界带给我的悸动和热烈……
蓦地,抚摸着怀里的海珠,又感到了对她的深深的愧疚,不由在悲楚中生出深深的自责……
心里重重一声叹息,搂紧了海珠,睡去……
睡梦里,我梦见了许久没有聊天的浮生若梦,梦见了往昔那些无声交流的夜晚,梦见了她对我的那些深情表白……
在梦里,我不由鼓足勇气告诉浮生若梦:“若梦……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可是,我只能在这个世界里说爱你……只能在这个世界……我知道,我们都有自己的现实,我们只能面对各自的现实。”
无奈的忧郁中,我不由泪流满面……
第二天,当我醒来,看到海珠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面色郁郁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坐起来,看着海珠:“阿珠,你醒了!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说着,我摸摸海珠的额头。
海珠没有说话,神情有些楚楚,郁郁地更加厉害,直接起床去了厨房。
我靠在床头发了半天楞,不知海珠怎么了。
吃早饭的时候,海珠闷头吃饭,我和她说话她也是心不在焉地听着,除了点头或者牵强一笑,依旧一言不发。
看着海珠的神情,我不由十分困惑,心里同时又很忐忑。
上午,我在办公室忙着处理公务,300个报亭陆续到位,已经安置好了一大半,曹腾这几天忙得不亦乐乎。
我和拍卖行那边的接洽也很顺利,各个位置报亭拍卖的低价都确定好了,拍卖的流程也搞妥当。
云朵那边负责登记来参加报名拍卖的人,截止到几天,报名的已经有1000多家单位和个人。听云朵说,有的报名者准备一次拍卖多个报亭。
10点多的时候,海珠突然来了,提着一袋子草莓,说是出来办事顺便来看看我们。
海珠没到我这里,而是直接去了秋桐办公室,我和云朵也过去了,大家边吃草莓边聊天。海珠的神情似乎恢复了正常,和秋桐云朵谈笑风生。
看到海珠这样,我的心里安稳了下来。
一会儿,拍卖行的人来找我,我忙去了办公室,接待他们商谈一些事务。
很快谈完后,我又去秋桐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刚要推门,听到海珠说:“对了,秋姐,打听个人,你们集团或者客户中,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若梦的?”
一定海珠这话,我倏地愣了,站在门口没动。
海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怎么突然问秋桐这个问题?海珠是怎么知道若梦这个名字的?她为什么不问王若梦李若梦也不问浮生若梦单单问若梦呢?
我的脑子急速旋转着,想着海珠早上起床后的异常神态,想着昨晚的梦,脑子里轰然一声,坏了,难道,昨晚我做梦说梦话叫若梦了?难道我昨晚梦里对若梦说爱她的话出声音了?难道昨晚我的梦话被海珠听到了?
应该是这样的。
怪不得海珠今天起床后有如此反常的表情,怪不得她会那样,原来如此。
海珠一定对这个若梦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一定怀疑这个若梦是我周围的人,不是集团的同事就是客户,所以,她才会问起秋桐这个问题,她似乎并没有认为若梦就是秋桐,不然,她不会问秋桐。
海珠要开始查找这个若梦了,先从我周围的人查起,先从我的同事和客户查起,趁我出去不在的机会先有意无意问起了秋桐。
她今天突然来找秋桐玩,不是没有目的的,她是想借这个机会来打探若梦是谁。
若梦就是浮生若梦,浮生若梦就是秋桐。海珠目前自然是不知道的,想不到她打探的第一个人竟然是秋桐,竟然问秋桐若梦是谁?
我的心里不由有些紧张,站在门口没动,紧张地听着屋里的动静,不知道秋桐会如何回答海珠这个问题。
“啊——”我听到秋桐发出心不由己的失声,声音不大,但是有些失措和惊慌。接着,秋桐就没声音了。
“怎么了?秋姐!”海珠的声音。
“没什么,没什么。”秋桐掩饰的声音,接着喃喃地说:“若梦……若梦。”
这时云朵说话了:“海珠姐,我没记得我们集团和客户里有个叫若梦的啊……我刚才仔细想了想,确实是没有。”
“哦,没有?”海珠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怀疑,她的怀疑似乎和秋桐不大正常的失声有关。
“确实没有……从没有听到过这个人。”云朵接着带着肯定的语气说。
“哦……”海珠沉思的声音。
“海珠姐,你打听这个人干嘛啊?”云朵说。
“哦……这个人我以前的一个散客,很久不联系了,我那里找不到她的联系方式了,最近我们想回访部分客户,想和她联系下,可是,我甚至都记不清她的单位了,好像记得是你们集团的,可又不能确定,所以,就问问你们了。”海珠笑着说:“有可能是我记错了,这个人也可能是其他单位的……既然没有,那就算了。”
“呵呵……海珠姐,你们公司可真周到,还想到回访客户……散客都记得回访。”云朵笑起来。
秋桐这会儿一直没说话。
924. 埋下定时炸弹
第1171章埋下定时炸弹
我站不住了,轻轻咳嗽一声,然后推门进去。
进去后,看到秋桐正怔怔地坐在那里,眼神有些发愣,脸色有些难看。
看到我进来,海珠不提打听若梦的事了,转而看着秋桐:“秋姐,你怎么了?看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秋桐回过神看看海珠,努力笑了下:“没事,没事。”
云朵也有些不解地看着秋桐,似乎她也觉得秋桐这变化有些突然。她接着说:“是啊,秋姐,你哪里不舒服了?”
秋桐又继续掩饰地笑了下:“没事,没事。”
海珠紧紧盯住秋桐,脸上闪过几分困惑,目光里带着几分疑虑。显然,秋桐的异常表现让她疑窦顿生,但似乎她又无法确定任何东西。
我站在那里看着秋桐,说了一句:“怎么气色不大好?”
海珠看了看我,又看看秋桐,眨了眨眼睛,接着说:“哥,我们女人的事情,你不懂……可不要乱关心哦……”
海珠似乎是想给秋桐一个解脱的理由,又似乎想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我看到她的眼神依旧有些不定。
海珠接着站起来说:“我先走了,公司了里还有事,不打扰你们工作了……秋姐,你好好休息下……”
然后,海珠就走了,云朵下去送她。
我回身看着秋桐,秋桐的神色变得有些苍白,直勾勾地看着我……
“不会有什么事的。”我说了一句。
秋桐没有说话,还是直直地看着我。
“昨晚我可能是做梦说梦话了……梦见浮生若梦了。”我又说了一句。
秋桐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却变得更加苍白了,眼神里涌出极大的不安和愧疚。
“作孽……作孽……”秋桐喃喃说了一句,接着就低下头去。
我看着秋桐极度不安的神态,心里一阵揪心的痛,默然站立半晌,离去。
坐在办公室里,我点燃一支烟,默默地看着窗外,突然心里觉得好累。
不由想起浮生若梦说过的一句话:人只能活一次!千万别活得太累!如果我们能持有一颗平常心,坐看云起云落,花开花谢,一任沧桑,就能获得一份云水悠悠的好心情。做平常事,做平凡人,保持健康的心态,保持平衡的心理,如果我们能以这种最美好的心情来对待每一天,那每一天都会充满阳光,洋溢着希望。
想到这里,我不由苦笑了下,我不想活得累,她也不想活得累,可是,这可能吗?心能由己吗?虽然此次海珠没有从秋桐这里打探到关于若梦的任何讯息,虽然海珠离开的时候若无其事,但是秋桐那不由自主的失态,未必就不会让海珠产生什么想法。
对于我说的梦话,海珠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她一定会继续查究这个若梦到底是谁。这个若梦,一定会在海珠的心里留下阴影,在我和她之间的关系里埋下一颗定时炸弹。而同时,海珠今天的问话,也必然会带给秋桐一定程度的触动。至于这触动能到什么程度,目前我不得而知。
海珠不想让我知道她听到我梦话的事,她一直不和我提起这事,但这不意味着她不在乎,相反,她会格外注重这事,毕竟,我就要和她快定亲结婚了。
这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就会由海珠引爆。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分外沉重,烦忧不已。
海珠很忙,第二天又出差了,去了长春,和孔昆一起去的,这次是去参加一个旅游产品交易大会,要在长春呆一段时间。
海珠在我面前又恢复了常态,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临走的时候还笑着和我吻别。
海珠的表现让我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
海珠走后的当天下午,孙东凯把我和秋桐叫到他办公室,递给我们一个会议通知,让我和秋桐去参加一个活动。
“全国报业发行协会要在昆明召开一个行业系统经验交流会,邀请我们集团去人参加,我脱不开身,你们俩去吧!”孙东凯说。
我拿过通知看了下,会议是后天召开,为期3天。
秋桐也看了看会议通知,犹豫了下,对孙东凯说:“孙书记,集团最近事情很多,我恐怕也脱不开身,要不,就让易总自己去吧。”
秋桐似乎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差,似乎她想刻意回避什么。
孙东凯的眼皮跳了下,接着摇摇头:“不行啊,通知上要求必须去一名单位负责人的,你大小也是总裁助理,又分管发行,我不能去,除了你,别人都不合适……我看还是不要推辞了,你和小易就一起去吧!我倒是很想去,可惜,最近部里的事太多,无法脱身。”
孙东凯坚持要秋桐和我同去,秋桐也就不好推辞了。
我要和秋桐一起去云南,去昆明了。
因为秋桐刚才的推辞,我的心里竟然没有高兴的感觉,隐隐有些惆怅。
孙东凯似乎看出秋桐有些不情愿,沉思了下,说:“秋总,你先回去,我和易总说点事!”
秋桐于是告辞离去。
“小易,最近你和秋桐之间有什么矛盾吗?”孙东凯问我。
我摇摇头:“没记得有什么矛盾啊……”
孙东凯说:“我怎么看秋桐似乎不大乐意和你一起出差呢?是不是……她对你有什么看法?对你有什么地方不满的?”
我说:“我不知道啊!我没记得什么地方得罪秋总啊!”
孙东凯说:“最近你工作上没和她发生什么顶撞吧?”
我说:“没有,她是分管老总,我哪里敢和领导顶撞呢!”
“她安排的工作,你都完成地很好吧?”孙东凯又说。
“还行吧,没记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说。
孙东凯沉吟了下,突然笑了:“是不是哈尔滨那事,让她对你有看法了呢?”
“什么意思?”我说。
“虽然集团给你平凡了,你最终没事了,但是,是不是秋桐对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怀疑你在生活作风方面是不老实的人,和你一起出差,缺乏安全感呢?”孙东凯暧昧地笑起来。
我有些尴尬地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她非要用那种眼光看我,我有什么办法!反正那事我没干,我心里有数,你也是知道的!”
孙东凯说:“我猜可能是有这个原因……当然,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对了,你担任发行公司老总也有一段时间了,秋桐分管你也有一些时做了,这段时间,你对她的分管有没有什么看法?对她个人在工作上有什么意见?”
我做犹豫装,不说话。
“有话就直接说嘛!”孙东凯说。
“我不想背后非议领导!”我说。
“呵呵……在我面前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有什么隐瞒!”孙东凯笑着。
我又犹豫了一会儿,说:“秋总这个人吧,我觉得大体上总体上是很好的,对人很热情,对下属也很客气,很尊重下属,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孙东凯看着我。
“只是她做事有时候太讲原则了,把关太严了,一点情面都不讲。”我说:“好几次我那边的几个单子我都签完字了,报到她那里,都给打了回来,说是不符合集团管理的规定,不给签字……弄得我很下不来台,想想很恼火。”
孙东凯哈哈笑起来:“我猜你那几个单子一定是违规的,一定是你们内部想多报销的,是不是?”
我咧嘴一笑,没有说话。
“嗯……秋桐这样做很好,这样做就对了,我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替我把好关,你们这些经营部门的负责人,做经营可以,就是不讲原则,什么单子都签,什么钱都想报,要是都这样,那我们集团的钱还不让你们这帮家伙给我掏空了?”孙东凯继续笑着:“看来,我当初让秋桐分管经营是对的,你们这帮大大咧咧的家伙就需要秋桐这样的人来镇住。”
孙东凯似乎对我说的事对秋桐很满意,却对我对秋桐不满的态度也很满意。
果然,孙东凯接着说:“当然,你对秋桐个人有看法,我也许是理解的,你对她个人有看法,和我汇报,我也是满意的,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不管怎么说,秋桐是分管领导,是党委指派的分管经营的领导,你不管心里对她有多少不满,都不要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相反,你要学会尊重分管领导,要服从分管领导……
“不过,这段时间来看,你做的还算不错的,我看在一些场合上,你和秋桐配合还是很好的,这就对了,以后要继续保持发扬,要学会求同存异,要学会把心里的看法压在心里,不要把矛盾和不满轻易暴露出来。”
我点点头:”嗯……”
孙东凯似乎很满意我对秋桐有不满的地方,似乎他很乐意看到这一点。
孙东凯又说:“小易,以后对分管领导有什么意见和看法,你可以直接向我反映……虽然我一贯不提倡越级汇报,但是你是个例外。”
我点点头。
孙东凯接着说:“即使不是分管领导,对集团其他党委成员有意见,也可以直接向我反映……我这里对你是随时敞开的。”
我没有说话。
孙东凯转了转眼珠,说:“小易,你对季书记这个人……怎么看?”
第1172章胳膊拧不过大腿
我看着孙东凯的表情,心里琢磨了下,眼里立刻流露出怨恨的表情,说:“季书记是党委领导,是集团副书记,我哪里敢对他怎么看?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就是再怎么看也没用!”
孙东凯微笑起来:“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集团我是一把手,不管谁再怎么放肆,还是最终我说了算的……不要紧,有什么想法说就是!”
我说:“我要是说季书记做事不徇私情,那似乎有些高抬他……这次哈尔滨我出的那事,我看的很分明,他是要置我于死地,谁的面子都不给,你的也不给……我知道在这事上你是一心要保住我的,但是,他却一意孤行,非抓住我不放,非要利用职务的便利将我彻底搞掉,我看他就是公报私仇,还是因为那次他来集团带走秋总我说了几句顶撞他的话,他怀恨在心,记仇,正好抓住这个机会狠狠整我……
“幸亏哈尔滨那老板那边帮我洗清了冤屈,不然,我现在已经被他开除出集团了……所以,对季书记这个人,我不想多说什么,他是大领导,我也不敢和他对抗,但是,谁对我好,谁想整死我,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孙东凯眼里带着满意的神色,点点头:“小易,终究你还是个聪明人,一些事情嘴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数的……哈尔滨那事,我是一心想保住你的,可是,季书记这个人啊,做事太坚持原则了,非要按照制度办事,他是集团党委副书记,又是纪委书记,怎么说也是三把手,又加上他刚来,他要坚持,我也不好硬反对,毕竟,我不想让集团党委班子闹得不和谐,毕竟,我还是要维护团结的,而且,他的理由又很充足……我当时心里那个急啊,又急又无奈。”
我说:“这事我都听曹总说了,孙书记,我知道你是对我好的,你一心想维护我……我们做下属的,那个领导对自己是还还是坏,心里都很明清……我其实就是当时真的被开除了心里还是很感激你的……但是,对季书记,我不想多说什么了……唉……谁让人家是纪委书记呢……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孙东凯呵呵笑着:“不过你也是福大命大之人,有福之人只有贵人相助……这不,你现在还是我的发行公司老总,官当得好好的……我其实知道你是对季书记心里有看法的,不过,有看法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不要对外流露……我知道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
孙东凯接着说:“季书记最近到经营单位去的比较多,他都干什么了?了解不?”
我说:“就是熟悉经营单位的情况,和一些人座谈,其他的,我还真不了解!”
“哦……”孙东凯点点头:“另外,我还听说,季书记和秋桐联系也很密切……这事你听说了没有?”
孙东凯的话让我的心里一紧,忙摇摇头:“没听说……不过,这似乎可能性不大……秋总和季书记的关系不会好的。”
“为什么?”孙东凯说。
我说:“很简单,季书记在来集团之前,那次秋总被纪委的人带走,就是季书记亲自操作的,季书记就算是想主动笼络秋总,秋总能喜欢季书记吗?能和季书记一条心吗?当然,表面上,她对季书记自然是尊敬的,不能表现出什么冒犯的样子,但是她心里,一定是很忌惮季书记的。”
“嗯……”孙东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或许你说的有道理……秋桐应该是不喜欢季书记的……不过,秋桐这人的做事风格,也难说啊……”
孙东凯似乎对季书记和秋桐的关系密切很忌惮很关注。不知道他从什么渠道知道季书记和秋桐私下接触的事。
我接着说:“我觉得,季书记这个人对你似乎不尊敬……不把你放在眼里!”
孙东凯说:“此话怎讲?”
我说:“这次我的事就看出来了,明摆着,你要保我,他就非要整我,他这是想在集团里树立威信,一方面那我来开刀杀鸡给猴看,震慑其他的中层干部,二来呢,是想借助整我来打击你,给你难堪,让你在集团里难看……这分明他是想故意和你过不去。”
我知道这些话我即使不说,孙东凯心里也是明白的,他早就明白,干脆我就主动说出来,增加孙东凯对我的认同和信任感。
孙东凯点了点头,带着赞赏的目光看着我:“小易,不错,学会分析问题了,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了……看来,我没有白培养你这么久……作为我来说,我作为集团的一把手,我是一心想建立一个和谐团结的领导班子的。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是大局,这也是我在你的事情上对季书记委曲求全的主要原因,虽然季书记可能是带着一些个人的想法来对你对我,但是我不会在意的,我会容忍的,我会讲大局的,我会尽量好好团结他的。”
孙东凯这话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我说:“集团党委领导要是都有你这么高的思想境界和宽广胸怀,那集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可惜啊……”
孙东凯呵呵笑起来:“我是领头羊,带好班子是我的责任,班子不团结,就说明我没有干好……同样,对你来说,你是发行公司的领导,发行公司的领导班子也同样要团结,团结搞不好,就是你的责任。”
孙东凯把话题转移到我这里来了,似乎刚才我对秋桐对季书记的那一番态度让他很满意,他的目的达到了,开始说起我了。
我点点头:”嗯……”
孙东凯继续说:“曹腾是个很能干事的人,能力和人品都不错,对你也很尊重,云朵呢,我就不多说了,很本分敬业的一个人……在你的班子里,云朵是聘任制人员,没有组织部备案的行政级别,但是你和曹腾都是体制内人员,曹腾还刚备案了副科级,你们俩目前是平级的,都是副科级,但你是一把手,这种关系就很微妙了……
“你要学会处理好这种关系,既要摆明自己的位置,又要妥善处置和曹腾的关系,要搞好团结,不要闹分裂,不要拉帮结派,不要打击不要报复,要像我一样,对持不同意见的同事有宽广的胸怀。”
孙东凯这话分明是在敲打我,提醒我不要忽视了曹腾的位置。曹腾是他用来制衡我的一粒重要棋子,我心里当然是明白的。虽然他对我貌似是很信任的,但似乎他对曹腾也很信任。
孙东凯的话倒是从另一方面提醒了我,我本来打算很快就向曹腾发起一场反击,想找个借口惩罚一下曹腾的,借机敲打下伍德,但目前来看,似乎还不急于出手,不能把我和曹腾的矛盾公开化,不能给集团的人以我带头搞不团结的任何把柄,也不能让曹腾抓住把柄。
我说:“孙书记你放心,我和曹腾的关系一直就很好,发行公司的班子一直就很团结,我们在工作上配合地十分默契。”
孙东凯满意地点点头:“最近市委组织部要在市委党校举办一期中青年科级干部理论学习班,我们集团有一个名额,我打算让你去参加。”
“哦……”我看着孙东凯。日,我要去市委党校学习了。
“这种学习班,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参加的。”孙东凯意味深长地说:“市委组织部每年都要举办几期这样的学习班,能去参加学习的,可都是有培养前途的中青年干部,一些人,可都是要列入人才后备库的。”
我明白了孙东凯的意思,忙说:“感谢孙书记对我的栽培!”
孙东凯呵呵笑着:“集团里想去的人可不少啊,直接找我或者托人打招呼的都有,但我最终还是确定你去参加。”
我再次向孙东凯表示感谢。
孙东凯说:“学习班为期一个月……脱产学习……你去学习班,公司里的工作……你看由谁主持好?我征求下你的意见。”
我毫不犹豫地说:“既然征求我的意见,我建议曹腾主持公司的工作。”
我知道,即使我不说,孙东凯也会决定曹腾来主持。从身份来说,云朵不是体制内人员,没有级别,而曹腾是副科级,从副总排名来说,曹腾是第一副总,云朵是第二副总,我脱产学习,曹腾主持是天经地义的。而且,按照云朵目前的能力,她能否担当起公司的全面工作,还有些玄乎。
没想到,孙东凯微笑着摇摇头。
我一时有些不解,说:“你的意思是……让云朵主持?”
孙东凯又摇摇头。
我更不解了,困惑地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说:“我打算让秋桐主持。”
“哦……”我恍然大悟,让秋桐主持,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孙东凯接着说:“曹腾和云朵的能力当然是有的,但是,主持发行公司的全面工作,似乎还不大合适,还没到这个水平,还需要锻炼,还缺乏足以镇住发行公司全体人员的权威。发行公司是集团人数最多位置十分重要的一个部门,你脱产一个月,现在是创城的简要关头,我可不想这其中闹出什么叉叉来……
“前几天那事已经把我吓出一身冷汗了,秋桐以总裁助理的身份主持发行公司工作,再加上她又是发行公司的前老总,不论是能力还是威信,我都是放心的。”
“哦……”我做出一副不大放心的样子,脸上带着担心的表情。
“你不要担心秋桐主持会对你有什么不利的地方……她这个人,公正地说,做人的品质还是不错的,即使你对她有一些看法,有一些意见,她也不会公报私仇给你下绊脚的,这一点,我对她还是相信的……等你学习结束,你还是你的发行公司老大,她还是她的总裁助理……相信在她主持发行公司这一个月,是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再说了,还有我在呢,哈哈……”孙东凯说完,哈哈笑起来。
我做释然状,笑了笑:“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孙东凯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说:“小易,我发现你这人做事十分谨慎,很低调!”
我说:“低调做人没坏处!”
第1173章和秋桐一起雁南飞
孙东凯说:“这话倒也不错,但是,做事太低调了也未必就好,在官场混,该低调的时候要低调,但是,在有些时候,该高调的时候一定要高调……换个说法,在官场,要适当的学会说大话。”
“说大话?”我看着孙东凯。
“是的,比如,你现在是接过了秋桐的衣钵担任发行公司老总,假如到党委会上汇报工作,汇报你的工作思路和打算,你是说保持公司现在的发展水平呢还是要稳重求进呢还是要突飞猛进呢?”
我想了想,说:“我会说在保持目前水平的基础上稳重求进!”
孙东凯笑了:“这话你可以单独对我讲,但是,在党委会上,在全体党委成员面前,在集团全体人员大会上,你就不能这么说,这样说显不出你的魄力来……让大家觉得你似乎是一个守业者但不是一个创业者,让大家觉得你似乎缺乏锐意进取的信心和决心……显不出你的独特风格……这种时候,你要学会说大话,要放卫星。”
我说:“那放了卫星要是实现不了,岂不是欺骗党委。”
孙东凯哈哈笑起来:“在官场,很多时候说和做是分开的,领导都是喜欢放卫星的人的,因为这样可以鼓舞士气,领导也可以到更高的领导面前去汇报抓面子,当然,这卫星不能放得太离谱,要基于自己的实际来放,比如说去年发行公司实现报款总额7000万,那你今年的目标起码不能低于8000万,但是当初汇报的时候说是7200万,这显然是低了,太低调了……
“汇报低了,大家一来觉得你能力一般,二来也会觉得我对你的使用不恰当……当然,这个高目标到时候实现了当然好,但即使真的实现不了,也可以找出其他一些客观的原因来解释过去,客观因素是无法回避的嘛,大家都理解……但起码可以让大家看到你是一个敢想敢做敢闯的人。”
孙东凯在鼓励我说大话,我靠。
我说:“似乎,我很难做到这一点……我要是给党委承诺的目标,就一定要实现……承诺地太高,我怕玄乎……比如,发行公司的报款总额,虽然我汇报的是7200万,但守着你给你交个底吧,其实今年我能保证8300万,再高了我实在不敢保证。”
孙东凯龙颜大悦:“好啊,能达到8300万,就已经是突飞猛进了,就已经是放了卫星了……看来,你小子当初汇报的时候是打了埋伏留了后手的。”
我呵呵笑了下:“留个后手到时候超额完成任务好啊,总比完不成好!”
孙东凯笑了起来,接着又继续耐心地开导我,说:“官场上的事,从来都是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在官场,说大话是一门技术,一门艺术,看谁会说敢说,看谁说的让领导听了合情合理……这次报款总额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但我提醒你一句话,在官场混,道道很多,今后学会说大话是必要的,是一种必备的素质和要求,不仅要敢说,而且要说好,说响,说出水平来。”
“说出水平来?”我有些困惑。
“是的,就是要结合实际说,不要太空,太空了,不但自己不相信,领导也会不相信,反而会适得其反。”孙东凯说。
“官场是上说大话到底有什么好处?”我说。
孙东凯说:“在官场说大话,能显示自己的执政能力。到广大城乡看看,无处不有大话的标语:三步并作一步走,两年实现翻一番、三年三大步,实现新跨越,这些豪言壮语,说起来铿锵有力,读起来朗朗上口,听起来鼓舞人心。给人感觉是,这个地方领导干部有思想,有目标,有措施,有办法,干劲十足,充分显示了这个地方领导干部的执政思想和工作能力。当然,到底能不能实现两年发一番三年三大步,那就是其次的了……说不定,还没到时候,你就因此得到领导的赏识提拔走了。”
我半张嘴巴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接着说:“说大话还能能鼓舞广大群众的坚强斗志。人是需要一点精神的,人也是需要精神鼓舞的。在广大群众面前描绘出美好的前景和未来,就像在人们眼前悬挂着一副伸手可及的图画,让广大群众看在眼里,美在心里,有奔头,有盼头。尽管有时间这个前景,就像陕西人赶驴,在驴子眼前挂一些胡萝卜一样,驴子总是努力向前但总吃不到。尽管不能实现这一前景,总是让人心里有个奔头。”
“哦……”我做出一副恭听的神态点点头,心里不不由很反感。
孙东凯兴致勃勃地继续说:“说大话最重要的是能得到上级的青睐赏识。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上从到下,哪个领导不想出政绩,不想快提拔?那么,大话说得好,说得真实,说得可信,说得气壮山河,说得催人奋进,不仅自我感动,上级也能激动,感慨之余,赏识增加。
“因为下级的成绩也是上级正确领导的结果,一荣俱荣。如果再加上其他的运作,于是就可以等着天上掉馅饼了。那个王怀忠从基层干到省级干部,他就曾经说过:只要你能搞出政绩,就算你能,能上,但关键不是让百姓看到政绩,要让领导看到政绩。数字报大点,没关系,又不交税。”
从孙东凯对我的教导里,我似乎看到了某些孙东凯的升官之道。
“大话也不能不分场合和分寸随便说的吧?”我不以为然地说。
“当然,说大话,要注意场合。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滔滔不绝,口号不断。不能像北京一个立交桥,上面一则宣传标语:高举小平理论伟大旗帜,旁边再设交通指示牌:限高4。5米。旗帜再高举,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还有一高速公路边上,竖着紧密团结在以江某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的标语,后面一指示路牌:保持距离200米。团结再紧密,也要保持200米。
“呵呵,当然,说大话,也要注意分寸。不能说得太过,牛皮可以吹,但是破了就不好了。一个冬瓜不算重,几头大牛拉不动……这颗烟叶不算好,全市烟厂用不了……这类的大话,如今不仅听的人不相信,就是说的人,估计也会满脸羞涩。
“因此,说大话,是官场必要的修养之一。要想上台阶,实现快步走和跨越发展,就要敢于说大话,善于说大话,说得成为习惯,说得随口而出,说得心跳脸不红,说得地动山又摇。”
孙东凯一席话,说的我似乎茅塞顿开。我承认孙东凯说的这些话都是经验之谈,对与错高尚与龌龊且不论不说,但似乎很符合现实的官场实际。
我意识到,孙东凯和我说这番话,可能真的是出于想培养我的一片苦心,他似乎很看好我在官场混,似乎很想把我栽培起来,成为他的一个得力助手。
自然,他这么对我下苦心栽培,首先是出于他的自身利益,是为他自己着想的。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谢孙东凯。
正在这时,曹丽来了,对孙东凯说:“刚接到一个通知,明天上午9点到市府小会议室参加一个会议,市长主持,要求你去参加。”
“什么内容的会议?”孙东凯说。
“好像是什么筹备中韩经济文化交流的事情。”曹丽说:“星海不是刚和韩国的一个什么市结成了友好城市吗,好像是今年要首次搞一个经济文化交流活动,估计就是这事了!我们集团是筹备活动小组成员单位……”
孙东凯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这种事少不了我们出血,除了宣传,还得出钱出人……”
曹丽这时看看我,微微一笑。
我也冲曹丽干笑了下。对于刚才曹丽和孙东凯谈到的这个中韩经济文化交流活动的事,我此时并未在意。似乎,这和我没什么关系,似乎这活动段时间内不会搞。当然,此时我也不会想到此事会和秋桐有什么关系。
然后,孙东凯对我说:“小易,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我于是告辞离去。
到了大厦一楼的时候,正好遇见关云飞和几个人走进来,关云飞看到我,停住了脚步:“小易——”
“关部长好!来视察?”我和关云飞打招呼。
“省委宣传部有客人来,安排在新闻大酒店住宿,我陪他们上去!”关云飞说。
集团总部大楼是多功能的,1至16层是酒店,上面几层是集团办公行政部门所在。
我点点头。
“对了,市委组织部最近要举办一个中青年科级干部理论学习班,给了宣传部3个名额,我批给你们集团一个,我上午给东凯建议你们集团让你去参加学习,东凯通知了没有?”关云飞说。
我擦,原来是关云飞点名让我去的,这个名额是关云飞戴帽下来指定给我的,孙东凯是顺势送了个人情,他却告诉我是他专门照顾我的。如果关云飞不提这事,我还真以为是孙东凯的特殊照顾呢。我被这家伙蒙了。
我没有多说什么,冲关云飞点点头:“孙书记刚通知我……”
关云飞呵呵一笑:“本来组织部只给了我们2个名额,部内部都消化了,我特地又多要了一个,这个名额就是给你准备的。”
操,关云飞这话又不知真假,我总不能去组织部问吧,只能信了。
这年头官场上的人讲话真假难辨。
我于是又感谢关云飞。
然后关云飞又笑笑,就走了。
第二天,我和秋桐坐上了星海飞昆明的飞机。
昆明是云南的省会,浙江是我的第一故乡,云南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在腾冲有过十几年的生活经历。腾冲离昆明并不远。当然,腾冲离缅甸离金三角也不远。
此去昆明,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坐在飞机上,秋桐沉默地看着机窗外深蓝的天空,天空下面,是无尽雪原一般白色的云海。
我坐在秋桐身边,侧脸看着她沉思的神情,也没有说话。
机舱里很安静,长途飞行,很多客人都打起了瞌睡。
此时,我和秋桐正在万米高空向着遥远的南方飞行。
不经意,我的手触碰到了她的手
925. 越来越紧
第1174章越来越紧
我的心一跳,想拿开,却又没有动。
她的手似乎颤了下,似乎也想拿开,却也没有动。
我们的手指就那么轻轻接触在一起,都没有动。
感觉到了秋桐手指的温热,甚至,感觉到了她的心跳……
我的心跳加速,暧昧的感觉在我心里弥漫……
一会儿,我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握住……
她的手又是轻微的颤抖,想脱离,我微微一用力,握住……
她又不动了,似乎无力挣脱……
我将她的手握在我的手心,包含着,手指不由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
这种微妙的接触和感觉让我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我不由将她的手握紧,抚摸的力度也有些加大……
秋桐又想挣脱,我的手又是微微一用力,她没有脱开。
秋桐依旧看着机窗外,嘴唇紧紧抿住,脸上浮起一阵红晕,胸口有些起伏……
我的手指开始轻轻摩擦着她的指尖,慢慢滑向她的手心,食指在她手心轻轻地划着圆圈……
秋桐继续看着窗外,紧紧咬住嘴唇,手在继续颤抖着……
我交叉五指,和她的五指交叉握在一起,感受着她手心手背手指的柔嫩温热和颤栗……
仿佛,我此刻感受的不是秋桐的手,而是她的心……
十指连心,我们的十指接触在一起,心也在颤栗中接触着……
此时无言,却胜似有言。
我就这么握住她的手,一直就这么握着,用心感受着秋桐……
此时,我的脑海里没有了任何人和物,只有和我坐在一起飞翔在万米高空的秋桐。
默然感觉,这似乎就是我和浮生若梦幻想中的天堂……
天堂是那么暧昧,那么纯洁,那么温馨,那么心动。
我宁愿就这么一直飞下去,一直也不要到达,一直也不要放开。
秋桐脸上的红晕越发浓郁,胸口起伏地越发厉害,突然身体一颤,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用力就往回抽手——
我的手没有放开,不由就跟了过去,秋桐的手抽了回去,我的手却落在了秋桐的腿上。
我的手掌覆在了秋桐的腿上。
立刻,我感觉到了秋桐腿的温度,还有微微的颤抖。她全身似乎都在颤抖。
我不由微微用力按了下,柔软而有弹性。
我的身体不由一颤。
秋桐的身体也猛地一颤,伸手想挪开我的手,却没有成功。
我的心跳急剧加速,不由往里移动手……
我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不知是生理的本能还是心理的不由己,亦或是冥冥之中灵魂的驱使……
秋桐的身体似乎很无力,似乎有些瘫软,却又不由自主夹紧了。
秋桐的呼吸急促起来,脸色潮红,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想将我的手扯出来,却似乎又那样无力。
我看看周围,都在打瞌睡,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我的手指轻轻按了一下,秋桐的身体猛地悸动起来,抓住我的手用力猛地往外一拉,我的手被她拉了出来。
我轻轻呼了一口气,心在继续狂跳,却又有几分遗憾和失落。
我的手放回来,身体下面此时已经反映强烈。
秋桐没有看我,却用双手捂住脸,深深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着……
看着秋桐的样子,我的心里突然一阵疼怜和悲楚,不由伸出胳膊,将她轻轻揽了过来,让她的身体靠在我的怀里……
秋桐没有抗拒,似乎她已经无力抗拒,就那么靠在我的怀里,双手捂住脸,身体仍然微微颤抖……
我轻轻抚摸着秋桐的肩膀,一会儿又抚摸着她的耳垂,抚摸着她的脖颈……
秋桐的身体突然就瘫软了,无力地靠在我的怀里。
我的另一只手去抚摸她的手,她的脸颊。
秋桐突然松开捂住脸的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抓着……
秋桐的脸接着就埋进了我的怀里。
我的手不再抚摸她的脖颈,开始抚摸她的头发……
秋桐抓住我手的双手不停地颤抖,抓得很紧,越来越紧。
我的心里一阵悲楚涌出来,此时,我没有了生理的冲动,却在灵魂里感到了巨大的酸凉。
秋桐突然松开我的手,接着身体也脱离了我的接触,扭身向着窗户,两手又紧紧捂住脸,肩膀不停地耸动着……
我默默地看着秋桐,心里继续悲凉着。
一会儿,秋桐的身体不动了,似乎在渐渐平静下来,深深呼了一口气。
秋桐接着坐正,转脸看着我,脸上的红潮在渐渐消退。
秋桐的目光看起来一如往常那般的沉静,嘴唇轻轻抿住。
我突然不敢和她对视,不由低垂下眼皮。
秋桐轻轻呼了口气:“我们不能这样。”
秋桐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我却听得分明。
我抬眼看着秋桐水一般纯净的目光,那目光里此时饱含着深深的愧疚和不安。
“我们要保持理性。”秋桐又说,声音依旧很轻。
我缓缓呼了口气,没有做声。
秋桐捋了捋头发,然后又扭头看着窗外……
“海珠在找若梦。”一会儿,秋桐说,没有回头。
“我……我可能是做梦说梦话让她听到了。”我说。
秋桐回头看着我:“说梦话。”
“是的。”我点了点头。
秋桐不安地咬住嘴唇,沉默片刻,说:“海珠那天问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若梦就是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那个虚幻世界里发生的一切……我想告诉她,却缺乏勇气,不告诉她,心里却又十分愧疚和不安……我……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卑鄙。”
我说:“那个世界里的事情未必一定要让这个世界的人知道……知道了或许对大家都没有任何好处,这个世界如此残酷,残酷到只能在那个世界里去梦幻,不要破灭那个世界吧,留一份虚无缥缈的幻觉吧……
“现实里没有梦,现实里的梦早晚是要醒的,虚幻世界的梦,对我对我们或许是可怜的仅存的安慰,不要对自己太残忍,那个世界的梦就让它残留着吧。”
我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秋桐沉默了,没有再说话,怔怔地又看着窗外,眼神里带着极度的痛楚和凄凉,还有无奈和不安……
下午一点,飞机降落昆明机场。
我和秋桐到了出口,会议方有接机的。
我们被接到了昆明香格里拉酒店,明天的会议在这里举行。
安排住宿,秋桐享受单位领导待遇,自己一个房间,我和另一家单位的发行公司老总一个房间。
我们的房间挨在一起。
安顿好,我去了秋桐房间,她正在看会议日程安排。
“三天的会议只在昆明举行一天。”秋桐说着把日程表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果真如此,其余两天是在腾冲的一家温泉度假村举行,边泡温泉边开会。
现在的会议都是一半开会一半旅游,承办方想得真周到,开会泡温泉两不误。
“你又要回到你的第二故乡了。”秋桐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喃喃地说:“嗯……腾冲……腾冲。”
我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跟随李顺从腾冲越境进入缅甸的尽心动魄之旅,腾冲就在边界上,李顺如果此时已经到了金三角,那么,他离我是如此之近。
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砰砰跳了起来。
似乎,我又些想李顺和老秦。
“我们又要去腾冲了。”秋桐说,她也想起了那次缅甸之行腾冲之旅。
我又点点头。
“到了腾冲,会议不忙的时候,我陪你再去逛逛你的那些故地。”秋桐说。
“嗯……”我的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难得利用开会的机会出来放松一次。”秋桐突然笑了一下。
我也笑了下。
“回去就又要很忙了!”秋桐又说。
我点点头,接着说:“回去后,我可能很快要去市委党校学习,参加市委组织部举办的一个中青年科级干部理论学习班……孙东凯昨天告诉我的!”
“哦……”秋桐眼神一亮:“好啊,这是好事,学多久?”
“一个月!”我说。
“嗯……那就是要脱产了!”秋桐说。
“是的。”我说。
“那公司的工作就要有人主持了……孙书记是不是安排曹腾主持发行公司的工作?”秋桐说:“他征求你的意见了吗?”
我摇摇头:“征求我的意见了,我以为他的心思是要让曹腾主持,就说了曹腾,但是,他没有答应!”
“哦……”秋桐的声音有些意外:“那他的意思是……”
“他打算让你主持发行公司的工作!”我说。
“哦……”秋桐皱了皱眉头:“让我主持。”
显然,秋桐对孙东凯的这个安排感到有些意外。
“是的,让你主持!”我说。
秋桐沉思了片刻,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我说。
“他是怕曹腾主持把工作搞砸了……对曹腾主持发行公司全面工作的能力不是很放心……或者,是担心曹腾会借机在主持期间给你留下擦不干净的屁股,目前正值创城的紧要关头,他不想出任何事,不愿意冒这个险……而云朵目前的身份和能力以及威信似乎还不能主持发行公司的全面工作,所以,他就选择了我……”秋桐说。
“你说的这些,有一部分是孙东凯的理由,但是他没说曹腾在主持期间给我留下擦不净的屁股的话。”我说。
秋桐说:“这涉及到你和曹腾之间微妙的关系,他自然是不能说的……虽然他安排曹腾干你的副手,想用他来制衡你,但是,他却不愿意在目前的形势下让曹腾对你不利,曹腾如果在此时给你留下一个烂摊子,这会直接危及到孙书记的利益,会直接给他带来负面效应!
“记住,他用曹腾来制衡你,从他的角度来说,不是想让曹腾给你添乱给发行公司的工作惹麻烦,制衡不等于添乱,一方面需要你把发行公司的工作搞上去,给他出政绩,另一方面又要将你牢牢掌控住,不让你脱离他的手心,防止你失控,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第1175章失控
我点点头:“你分析地很对……孙东凯是个官场玩弄手段的老手,其实,他不知道我和你之间真正的关系,他让我出任发行公司老总,一方面是想利用我来给他出政绩,另一方面也隐隐有制衡你的意思,同时,苏定国和赵大健的安排,也同样有这个意图。”
秋桐微笑了下:“这些你不说我也明白……制衡在官场的运作中十分重要,任何一个精明的领导都是玩这个的高手,孙书记也不例外……只是一个领导成功必须要具备的能力,制衡并不是一个贬义词,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是一个褒义词……
“制衡水平的高低,是对一个领导水平和能力的真实检验和考证……从某一种意义来说,我,你,我们既然打算要在官场好好混下去,要混出名堂,都需要好好学习制衡之术,这是一门必修课!”
我说:“嗯……你好好学,学好了再教我!”
秋桐抿嘴一笑:“去你的,一起学!在实践中学,在学中实践!”
我呵呵笑了起来:“好,一起学,在学中干,在干中学!”
秋桐又说:“其实,制衡之术不仅仅限于官场,在职场,在商场,甚至在情场,都无处不在。”
秋桐的话让我的心一动,我突然想起了冬儿,她最近似乎不在直接将矛头对准海珠,转而贴近夏雨孔昆甚至秋桐,她是不是也在运用失衡之术呢?借用她们来牵制海珠,从而一步步实现自己的目的。
想到这些,我心里不由打了个寒噤。冬儿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心机了,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难道,真的是世事改变了一个人?
我说:“冬儿那天请你和孔昆夏雨吃饭了吧?”
秋桐点点头:“是的……冬儿对你一直还是很关注,你最近出的那两起事情,她都知道。”
我说:“她为什么要请你们吃饭呢?”
秋桐说:“我不知道。”
我说:“你知道!”
秋桐说:“我不知道!”
我说:“你不会不知道!”
秋桐低头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说:“冬儿和海珠,我都视为好朋友好姐妹……但是,我不会帮助冬儿去做对不住海珠的事……毕竟,冬儿和你是过去了……其实,我也理解冬儿的心情和感受,只是,现实毕竟是无奈的,在无奈中,只能有一个选择。”
秋桐的神色有些黯然。
我心里也叹息了,没有说话。
秋桐又说:“人最难战胜的就是自己……我也不例外,有时候我明明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不该去做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可是,可是……我却仍然会犯错误,仍然会控制不住自己……我承认自己有时候是脆弱的,虽然我不停告诉自己必须要坚强,但是,我却仍然会做不该做的事。”
秋桐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自责和矛盾。
我明白秋桐这话里的意思,她说的是和我在飞机上发生的事。
一想到飞机上那些事,我的心不禁又颤动起来,看着秋桐楚楚的样子,不禁又有些冲动的情怀翻涌起来……
我有些担心自己又要失控,在远离星海的昆明,在只有我和秋桐单独一起的空间,积郁于心底的某些情怀似乎很容易萌动出来。
深吸一口气,我走到窗口,看着窗外春意盎然的昆明,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
一会儿,我转过身,看着秋桐,转移话题:“孙东凯告诉我去党校学习是他排除很多干扰专门给我的,但关云飞却又告诉我这个名额是他点名指示孙东凯给我的……你说我该信谁的话?”
秋桐淡淡笑了下:“都信!或者,都不信!”
“怎么说?”我看着秋桐。
秋桐也站起来,走到窗口,看了一会儿,说:“都想让下属领这个人情,那么,你就领呗……和领导打交道,不要让领导觉得你很聪明,起码不要让领导觉得你比他聪明……既然都这么说,那你就都感谢是了,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必要去弄个清楚,反正只要知道你去参加学习班就是了!”
“嗯……那我就难得糊涂一次吧!”我说。
“这次去参加学习班,对你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能去参加学习班的人,都是各级党组织培养的对象。”秋桐接着说:“我前年就参加了一期学习班,结束之后不久就提拔到发行公司了……集团里提拔起来的这些干部,几乎都参加过这一类的学习班的,孙书记当年也是参加过学习班的。”
我说:“也未必参加学习班的都能提拔起来,赵大健和孙东凯都是一期学习班的同学,你看,孙东凯在走上坡路,赵大健一直原地踏步走。”
秋桐轻笑了下:“这是个个例!”
我说:“看来,参加学习班也未必就一定能提拔,还是要事在人为啊!”
秋桐说:“这话倒也是。不过,赵大健早就是正科了,提副处,很难的,集团就那么几个副处位置,很多都是上面放下来的,集团内部的正科想弄副处,机会很少的。”
我说:“但他也没有得到重用啊!”
秋桐说:“现在没有得到重用,不代表以后不重用!不能光看眼前。”
我说:“我能让赵大健彻底完蛋永远得不到重用,甚至,我能让他丢掉饭碗进局子!”
秋桐一愣,看着我说:“你这话的意思是?”
我说:“在我跟着云朵做发行员的时候,有一次领了两万的订报提成,刚出发行公司就被人暗算抢劫了,我也被打晕了,此事是赵大健指示人干的。”
秋桐吃了一惊:“啊——还有这事!真的是他干的?”
我点点头:“我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他有一次想欺负云朵被我制止,对我怀恨在心,他于是就想报复我!”
秋桐怔怔地看着我:“赵大健……他竟然干出这样的事……你……你以前竟然遭遇这样的事……竟然被打晕过,被抢劫过。”
我说:“是的,此事我谁都没告诉,那时正是我最落魄的时候!”
秋桐眼里带着深深的疼怜,有些发潮,接着哑声说:“那……你……你既然知道是他暗算你的,你为何不去。”
我说:“不到时候……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不会放过他的!”
秋桐皱紧眉头,沉默了。
我接着说:“其实,或许,我该感谢他对我的这次暗算!”
秋桐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困惑。
我说:“如果没有他对我的那次暗算,我就带着两万块钱离开发行公司去外地流浪了,我就不会留在这里继续干了,也就不会有今天了,你也就不会再见到我,我们……也不会在一起做事,你也永远不会知道亦客是谁了。”
秋桐直直地看着我,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我说:“或许吧。”
秋桐颤声说:“可是,这样的安排,对你,对我,对我们,或许更是一场灾难,或许是更残忍的事情……如果当时你离去,或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空气里的亦客是谁,或许我永远也不会讲空气里的亦客和你合二为一,或许,我们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些烦忧和纠葛……或许,命运就是如此折磨,命运就是如此残酷。”
我说:“或许,那些或许都不会有……或许,我那样的离去,对你对我是更大的折磨和残忍。”
秋桐低头不语了。
我也沉默了。
沉默中的纠葛更是一种折磨,一种无法说出口却揪心的折磨。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海珠打来的。
“哥,你在哪里?”海珠说。
“我出差到昆明了,来开一个会!”我说。
“啊——走了那么远……什么时候去的?”海珠说。
“今天刚到!”我说。
“出差怎么不提前和我说呢?”海珠说。
“接到通知的时候你已经去长春了!”我说。
“和谁一起去开会的?”海珠又说。
我犹豫了下,看了一眼秋桐,她正看着我。
“和秋桐一起来的!”我说。
“秋桐?就你们俩?就你们俩一起去的昆明?”海珠说。
“是的,就我们俩!集团领导安排的,这是工作需要!”我说。
“领导安排的……工作需要。”海珠喃喃地说了一句,然后立刻就将电话挂死了。
我收起电话,冲秋桐苦笑了下:“海珠打来的。”
秋桐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又不安起来,又不时闪出几分自责和愧疚。
接着,海珠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会议开几天?”
我忙说:“3天!”
“在哪里开的?”
“香格里拉酒店!”
“一直就在那里开吗?”
“昆明开一天,剩下两天到腾冲!”
“在腾冲哪里?”
“温泉度假村!”
海珠没说话,沉默片刻,接着又挂死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有些发愣,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心里同时有些窝火。
秋桐轻轻咬了下嘴唇,说:“海珠对你很关心。”
我叹了口气,心里一阵悲苦。
秋桐接着说:“她对你是一片深情,一片真心,我们……其实都对不住她……我更对不住她。”
“你不要说了。”我火火地打断秋桐的话:“你整天对不住这个对不住那个,可是,你有没有想一想,这世上有多少人对不住你?只想到自己对不住别人,那么,那些对不住你的人呢?不要整天在自责和不安中度日,你需要学会自我解脱,有些事,你必须要解脱自己,不然,你会沉浸在苦海里无法自拔,最终,你会在这苦海里陨落,毁掉自己的灵魂。”
秋桐怔怔地看着我。
第1176章到我房间弄
我继续说:“这世上,有些人生来就是高尚的,就是无私的,就是纯洁的,就是善良的,只想为别人付出而不求回报,只想顺从命运的安排,可是,有些事,一味高尚无私善良却未必是正确的,有时候,人要学会为自己活着,活出真正的自己。”
“你在怂恿我和命运抗争,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性格是天生的,我做不到!”秋桐转脸看着窗外。
“你可以做到!”我说。
“我做不到,我无法让自己做到!”秋桐的声音不大,但是很干脆。
“你是个废物!”我脱口而出。
“你骂我吧,骂吧……我的确是个废物,我是个十足的废物,我甚至都不能左右自己的生活,不能左右自己的爱情,不敢去爱自己做那事,不敢抗拒自己面对的现实,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世界。”秋桐带着赌气的声音说:“你骂我就是,反正我不生气,或许,我早就是个废物,我早该发现自己是个废物!”
我一时语塞,看着秋桐紧抿的嘴唇,心里一阵苦涩的滋味涌上来,又有一阵疼怜的感觉。
我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她是废物,我觉得自己伤了她。
同时,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我又想到了海珠,心里感到了愧疚,还有深深的不安。
“对不起,我不该骂你是废物!”我垂头丧气地说。
秋桐看着我,咬了咬嘴唇:“你骂地对,我本来就是个废物!其实,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一直就是废物!”
我忙说:“不不不,你不是废物,我刚才说错了,我是废物,我才是大废物!”
秋桐一副想哭又想笑的表情:“那好,你说的,你是废物,不许反悔!”
我说:“嗯,不反悔,我是废物,你不是废物!”
秋桐说:“那我以后就叫你废物!”
我说:“好,你叫吧!”
“废物!”
“在——”我忙答应着。
秋桐又气又忍俊不住地看着我,一副想生气却无法生气的样子。
我笑了下:“心里舒坦了吧?”
秋桐缓了缓气,看着我,叹了口气:“你是废物,我也是废物……我们俩都是废物!”
我一咧嘴:“我是废物,你不是!你是宝物!”
秋桐冲我一瞪眼:“去你的,少贫嘴!”
我松了口气:“你是领导,我哪里敢和你贫嘴!”
秋桐又继续瞪眼看着我:“有你对领导这样的吗?”
我说:“我怎么样了?”
秋桐没有说话,脸色突然红了起来……
晚饭后,几位同行招呼我和秋桐一起出去逛,我们一行8个人去了闹市区的购物中心。
逛着逛着,大家走散了,我一直跟着秋桐。
秋桐买了一条很漂亮的蓝色水晶项链,说是要送给海珠的。
项链价格不便宜,我要付钱秋桐没答应,自己掏钱买下了。
我突然想买一条项链送给秋桐,但想了想,没敢。
逛到9点多,我们回到酒店,刚到房间门口,会议组织方的工作人员正在等我们,一副急火火的样子。
“秋总易总你们可回来了,领导安排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们呢!”
“什么事啊?”我问。
“是这样的,原定明天会上做典型发言的中山报业集团的老总突然因故来不了了,刚接到他的电话说家里有急事无法来参加会议了,领导着急了,议程都安排好了,不能再更改,于是领导紧急协商,一致决定由你们做明天的典型发言……让我紧急来通知你们。”
“啊——”我和秋桐互相对视了一眼。
“希望你们万万不要推辞,就算帮我们的忙了。”对方带着恳切的语气。
我又看着秋桐,秋桐看了看我,带着征询的眼神。
我明白秋桐的意思,却没有做任何表示,干脆垂下眼皮。
“易总——”秋桐叫了我一声。
“干嘛?”我说。
“你……你的意思呢?”秋桐说。
“我的意思……”我看了看那人,没有说完,转而淡淡地说:“你是领导,我自然是服从你的了!”
秋桐瞪了我一眼,接着沉思了下,对那人说:“感谢你们对我们的高看,既然这样,那好吧……我们今晚准备好发言稿,明天易总代表我们集团做典型发言。”
我狠狠瞪着秋桐,她装作没看到。
对方如释重负,高兴地说:“太好了,秋总,易总,太感谢了,你们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客气了,应该感谢你们。”秋桐说。
“我这就去给领导汇报……你们先赶紧准备发言稿吧。”对方欢天喜地地走了。
我不满地看着秋桐:“谁让你答应的,谁让你接这个活的?”
秋桐又瞪我:“你不是说听领导的吗?这会儿怎么又冲我发熊?冲我吹胡子瞪眼干嘛?”
我说:“我的意思是让你推掉,你难道不明白?你个废物!”
“你——你又骂我废物,你才是废物!”秋桐急了。
我说:“首先你是废物,其次我才是废物,吃人家的剩饭有什么意思?干嘛要吃人家的剩饭?”
“什么剩饭?”秋桐说。
我说:“人家来不了了才想到让我们去发言,早干嘛了?摆明一开始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这看到人家来不了了,然后才想到我们,让我们去灭火救急,这算是什么?拿我们当猴耍啊?这种做替补的事,我不干,要发言你去,我不去。”
秋桐呵呵地笑起来:“哟——易总发火了,易总原来还会发火啊,易总发起火来好厉害好怕怕啊……”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秋桐:“你少那我开涮!”
秋桐说:“我就拿你开涮怎么了?”
“你——”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秋桐嘻嘻笑着:“好了,我的大老总,不要闹情绪,就算是当替补,这说明在这么多参会的单位当中,人家还是眼里有我们的……都是同行,人家既然找我们开口了,怎么好意思回绝呢?再说,有个露脸的机会,这对我们也不是坏事啊……不要说被当猴耍啊,你可不是猴,你是大男人哦……大男人要有宽广的胸怀……好了,别闹了,听领导的话才是好下属!”
我说:“那你明天去发言吧,我不发言!”
秋桐一般正经地说:“秋总决定,由易克同志代表星海传媒集团发言!”
我说:“你少给我摆领导的架子,我不吃你这一套!”
秋桐瞪眼看着我说:“易总,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看着秋桐瞪我的眼神,不知怎么,突然就没了底气,说:“我……我吃你这一套。”
秋桐噗嗤笑了:“这就对了,这才是好同志……看,我们集团的易总到底是男子汉,胸怀宽广,气量大,还有政治意识,知道服从领导,真是好同志。”
我无奈地苦笑了下,咧咧嘴。
秋桐说:“好了,来,我们抓紧弄发言稿。”
我说:“到哪里弄?”
秋桐说:“我们今晚要加班,你房间里还有人,不能加班影响人家休息,到我房间吧……用我的笔记本电脑,我们一起商议弄发言稿。”
于是我们一起去了秋桐房间,立刻就开始弄发言稿。
我打字,秋桐坐在旁边说思路,我们边商议边弄起来。
不知不觉弄到了半夜11点多,终于搞完了,我们又修改了半天,才算完事。
这时我肚子咕咕直叫,饿了。
“出去吃夜宵吧?”我说。
“好——”秋桐点头赞同:“我也饿了。”
我们收拾好电脑,正要出去,突然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谁在敲门呢?我和秋桐互相看了一眼,秋桐然后问了一句:“谁呀?”
没有人回答,继续敲门。
“谁?”我又问了一句。
还是没人回答,敲门声更加急促了。
我于是过去开门。
刚转动门把手,门呼地就被推开。
看到来人,我登时就傻了眼。
海珠站在门口,风尘仆仆。
我愣了:“阿珠,你怎么来这里了?”
海珠怎么突然从长春空降到了昆明?一定是坐晚班飞机来的,然后从机场打的赶到了这里。
她一定是从前台打听到秋桐的房间号码的。
海珠看也不看我一眼,直接伸手把我往旁边猛地一推,然后直挺挺就闯了进去。
“咦——海珠,你来了?”看到海珠,秋桐同样很惊异,忙和海珠招呼。
海珠面无表情站住,看着床铺,床铺整整齐齐,被子枕头都没动过。
海珠又上下打量着秋桐,接着又回头看了我几眼,我和秋桐都穿得板板正正,
海珠接着放下旅行包又进了卫生间,我此时正站在门口,靠近卫生间,看到海珠进去后,低头察看纸篓。
我看了一眼秋桐,她正站在那里轻轻地抿住嘴唇,神色有些不安。
片刻,海珠出来了,神色稍微有些安定,接着看看我和秋桐:“这么晚了,你们俩在干什么。”
我立刻就接过话:“会议承办方今晚临时通知我明天会上发言,我们刚一起弄完发言稿,正想出去吃夜宵。”
“哦……”海珠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眼秋桐。
秋桐这时说:“对了,刚才发言稿有个地方我们好像忘记了,我再看一下。”
说着秋桐就开机,然后打开发言稿文档。
海珠站在秋桐身边,看了几眼那发言稿,秋桐握着鼠标上下拉动着,似乎是要专门给海珠看文档。
我明白了秋桐的意思。
海珠轻轻呼了一口气,似乎疑虑又减轻了几分。
第1177章好好做一次
秋桐一会儿说:“我记错了,那个部分加上了。”
然后,秋桐又关了文档,关了电脑,接着站起来看着海珠,笑了笑:“海珠,你怎么突然来到这里了……听易克说你不是在长春出差的吗?”
海珠干笑了下:“是啊,我在长春出差的……不过,昆明这边又突然有个重要业务,我于是就连夜赶来了……真巧,你们也在这里开会……于是,我就赶来和你们会合了。”
秋桐笑了:“哦……挺好的,大家在昆明聚在一起!对了,海珠,我今晚出去逛,买了条水晶项链,送你的,看看喜欢不?”
说着,秋桐把项链盒子递给海珠。
海珠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好漂亮的项链……秋姐,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
秋桐说:“呵呵……谈不上什么破费,又花不了几个钱,只要你喜欢就好……来,戴上我看看。”
海珠犹豫了下,接着取出项链戴上,秋桐笑起来:“海珠戴上真好看,越发漂亮了。”
说着,秋桐把海珠拉到镜子前。
海珠对着镜子看了看,笑了下:“谢谢秋姐!”
“自己姐妹不要客气!我送你的这个不值钱,戴着玩就是,以后让易克送你个钻石项链,那才珍贵,那才更好看呢。”秋桐笑着说。
海珠一听,不由笑了下,看看我:“哥,好看不?”
我点点头:“好看!”
“真话?”海珠说。
“是的,确实很好看!”我说。
“等你送我一个,我戴上会更好看!”海珠说。
我笑了下,没做声。
海珠接着把项链又取下来,放到盒子里,说:“这项链我会好好收藏的,这是秋姐和我姊妹感情的见证。”
海珠不戴,取下来了,我不由有些意外,秋桐似乎毫不介意,继续微笑着。
海珠接着看着我:“刚才你说什么,要出去吃夜宵?”
“是的,肚子饿了,我们正要出去吃夜宵。”
“好啊,我晚饭还没吃呢,我也饿了。”海珠说。
“那我们一起去吧。”秋桐说:“从长春飞到昆明,又从机场赶过来,很辛苦的!”
“可不,我赶的是最后一班飞机,差点就没票了!”海珠说。
“走吧。”我说。
于是大家一起出去,下楼,准备到酒店外面去吃夜宵。
到了酒店大堂,海珠接着去了服务台,开了个房间。
我明白海珠开房间的意思。刚才我还在想海珠是单独另开房间呢还是和秋桐一起住。
如此看来,今晚我要和海珠一起住了。
海珠开完房间回来:“走吧,吃夜宵去!本来我想今晚沾秋姐的光住在秋姐哪里的,可是想了想,这样不好,会议上其他人知道了会说闲话的,所以,干脆,我又开了个房间。”
秋桐说了一句:“再开个房间也好,易克就不用回那房间和男的一起住了!”
秋桐似乎是没话找话说。
海珠笑起来。
然后大家一起去附近吃了夜宵。
吃完夜宵,回到酒店,秋桐回了房间,我和海珠也去了房间。
进房间后,海珠的脸就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来昆明开会,为什么就你们俩来?为什么是你们俩而不是别人?”
我说:“你这话说的……这是集团领导安排的,这是工作……发行系统的会,我自然要参加,秋桐分管发行,她参加有什么不合适?”
海珠说:“理由很充足啊……是不是这所谓的工作需要正合你们的意?”
我说:“阿珠,你想得太多了……其实,秋桐本来不想参加这个会的,推辞了,但是集团孙书记要求她必须来,她没推掉,才来的。”
海珠撇了一下嘴角:“推辞……是做样子给人看的吧,心里其实巴不得想来吧?”
我说:“阿珠,你真的想多了……秋桐真的不是做样子,她真的是推辞过的,她其实之所以要推辞,我猜很大原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了发生误会。”
海珠说:“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你们不是一起来了吗?不但来了,半夜三更还在一起,关在一个房间里……我今晚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就不出去吃夜宵了?是不是就算吃完夜宵,你也不回自己的房间了?”
我急了:“阿珠,你这是什么话?你不要这么想!”
海珠有些火气:“我什么话?我怎么想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深更半夜两个人打着工作的名义关在房间里,谁知道我要不来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告诉你,我根本在昆明就没有什么业务,我就是专门为你们来的……我就是要来看看这出来开会的你们到底要搞什么猫腻……幸亏我来了,我来的很及时很正确……看来,孔昆的话是对的。”
“孔昆说什么话了?”我说。
“说什么话你不用管,反正她是为我好……我的副总,当然心里是向着我的!”海珠气鼓鼓地说。
我沉默了片刻,说:“阿珠,你这样说这样做,我觉得很累。”
“很累?你很累?我大老远赶到这里,你说是我累还是你累?你累我更累……你以为我愿意扔下长春的事情跑到这里来,这都是被你逼的,被你们逼的!”海珠怒气冲冲地说。
“阿珠,你愿意怎么说我都行,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想错了秋桐,她真的是想为你好的,她真的是想为我们好!”我说。
“好了,不要说了……说的是一回事,做的又是一回事!你当我是傻子!还买了个项链来打发糊弄我,以为我稀罕?我不稀罕!”海珠火气更大了,边说边取出项链,一下子扯断,扔到地板上,水晶散落到地板上。
我的心一颤,看着散落满地的水晶,心一个劲儿往下沉,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
“这次开会,我会跟着你的,跟着你们的……你到哪我跟你到哪……你来昆明,我就在昆明有业务,你到腾冲,我到腾冲就有业务!”海珠气呼呼地站起来:“好了,不说了,洗澡睡觉!”
说完,海珠就脱衣,然后去了卫生间,接着就听到放水的声音。
我慢慢蹲下身,将地上的水晶捡起来,串好,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将项链装进了口袋。
然后,我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慢慢抽着……
海珠一会儿洗澡出来,穿着睡衣,坐到梳妆镜前开始吹头发,边说:“发什么呆,想什么呢?还不去洗澡睡觉!是不是在担心秋桐今晚自己一个人怎么打发寂寞夜晚?”
我站起来,将烟摁死,然后说:“阿珠,你怎么这样说话……不要这么说秋桐,好吗?”
“我愿意怎么说是我的事……你少管女人的事,去洗澡!”海珠边吹头发边说。
“你——”
“我什么我?”海珠从镜子里瞪了我一眼。
我不说话了,直接脱衣然后起了卫生间。
洗完澡出来,海珠已经上了床,关了大灯。
我上chuang,和海珠躺在一起。
海珠伸手关了床头灯,抱住我的身体,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哥,你生我气了?”
我没说话。
“你是不是埋怨我不该来这里?是不是我刚才不该说那些话?是不是我不该摔她给我的项链?”海珠又问。
我还是不说话。
“你真的生我气了?”海珠打开床头灯,看着我。
我看着海珠有些紧张的表情,心突然软了,伸手又关了床头灯:“我没有生你气。”
看来,今晚我必须要好好和海珠做一次,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她的疑虑,不然,麻烦会更大。
我没有说话,一把搂住海珠的身体,同时,我闭上眼睛,让自己集中精力,开始回味飞机上和秋桐的那种微妙而暧昧和冲动的感觉。
很快,我的身体就起了反应……
结束后,我大汗淋淋,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海珠在我耳边呢喃着,声音听起来很满意,似乎她终于放心了,终于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我没有说话,此时我的大脑清醒了,我知道我的任务完成了,我终于又一次完成了任务。
此时,我的大脑里没有喜悦,没有轻松,没有悲伤,没有苦涩,我的心我的灵魂开始在黑暗的房间里飘荡,我不知道我的灵魂将要飘向屋子的哪个角落……
灵魂,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在飘荡,难道是无形的枷锁困住了你,难道是冰冷的墙禁锢着你?莫非你也是那多愁善感的主儿,莫非你的记忆遮住了你的向往和憧憬,莫非在你的世界里只有回忆才最为重要呢?
该如何去说服你,难道你也明白人情世故,懂得爱恨情仇,了解黑白是非?但是为何还这样执迷不悟呢,难道你已经付出了全部的感情,难道你已经把这份感情融进了你的生命,难道就这样在飘荡一生一世?
可是,不希望如此,希望你能看的见旭日,看见朗月,看见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希望你能飘飞于万紫千红,希望你能轻声歌唱,希望你能翩翩飞舞……
灵魂,我希望我孤独的心能和你一样,走出这无尽的黑暗。你是我的吗?我是否应该呼唤,如果你不是我的灵魂,是否可以在我的呼唤之后,成为我的灵魂呢?
我愿撕破前胸的衣襟,裸露胸膛去迎接你,愿用我的心给你取暖。你可曾听到我从心底发出的呼唤,你可听见了我的那份柔情,那份执着和刻骨。
灵魂,你是我记忆中的那个缺口吗,我自知在我的记忆存在着一片茫然的空白,但是这篇空白又这么会和如此暗黑的空间有关联?难道就是这个空间如病毒一样感染了那段回忆而使其消缺,我在这里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好是坏是对是错?灵魂,可否给我一个答案,可否给我讲述你在此徘徊飘荡的原因。
灵魂,你在此飘荡。
黑夜里,我似乎看得到你,发现你正向我袭来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926. 生一对龙凤胎
第1178章生一对龙凤胎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准备开会。
海珠对我和秋桐说:“哥,秋姐,你们去开会,我去办理业务。”
海珠似乎还真的有业务似的。
我说:“你去哪里办理业务?”
海珠说:“我去几家旅行社走访啊,他们可都是我的地接大客户。”
我明白了,海珠正好利用来昆明的机会走访几家旅行社,公司在这边是有好几家固定的地接业务社的,业务量还不小,此次她来,正好顺便走访加深业务联系。
如此说,海珠倒也没白来。
“明天你们去腾冲,我也一起去,那边也有几家旅行社需要走访!”海珠又说。
海珠此时的神态又恢复了正常,对我对秋桐说话都很正常。
秋桐笑了笑:“好啊,大家一起去腾冲!”
海珠的到来,似乎给秋桐带来了更大的心里压力,但,似乎,她又有些解脱。
于是,我和秋桐去开会,海珠去走访客户。
会上,我做了典型发言,效果不错,博得大家的一致赞赏,会议间隙,很多同行主动过来打招呼,递名片,邀请我和秋桐有时间去他们单位做客。
上午的会议结束后,会议组织者又专门向我和秋桐道谢,感谢我们帮助他们完成了会议日程,感谢我们帮他们救了急。
我此时心里还是有些情绪,对他们爱答不理,秋桐倒是很有礼貌地回复着。
“不要有情绪了,虽然说我们是在帮助了他们,但是,这对我们也是很好有好处的,我们什么都没有损失,反而收获了很多,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应酬完会议组织方,秋桐对我说。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替补的滋味我感觉就是在吃剩饭……剩饭味道就是不好!”我说。
“不要那么想……会议组织方为什么专门又过来感谢我们,他们其实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知道我们或许对他们的安排是有看法的,他们或许心里也是有些愧意和不安的,他们既然想到了这些,我们就没必要在多想多说什么了……做人,还是宽容了好。”秋桐说。
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一天的会议结束后,我和秋桐没有吃会议安排的饭,和海珠一起出去吃的。
海珠今天走访的效果也不错,收获很大,吃饭的时候兴致很高,和我们不停地谈着今天走访的情况。
我听得心不在焉,秋桐倒是听得很有兴致,不停地微笑点头。、
海珠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秋桐:“秋姐,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今天给你弄了个小礼物,看看,喜欢不?”
“呵呵,是什么啊?”秋桐笑着接过去。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海珠抿嘴笑。
秋桐打开,原来是一个玉手镯,很精致,很漂亮,虽然我不懂玉器,但看起来价值也不菲。
“哇——好漂亮的手镯!”秋桐赞叹道。
“嘻嘻……这是我今天拜访客户的时候,一家旅行社的老总送给我的,听说是从缅甸搞过来的!”海珠笑呵呵地说。
“既然是人家送给你的,还是你戴吧。”秋桐说。
“这个是专门送你的……他们送了我两个,我一个,你一个!”海珠说:“好了,秋姐,不要和我客气了,再客气,咱俩就不是好姐妹了。”
秋桐于是不再推辞,道谢后收下,当场就戴上了手镯。
“好马配好鞍,秋姐戴上正合适,很好看!”海珠说。
我也觉得很好看,在我眼里,秋桐戴什么都好看。
海珠送秋桐礼物,似乎她是为昨晚自己的言行感到有些歉疚,似乎她想弥补自己昨晚对秋桐的唐突和冒失。
如此一想,我心里有些安慰。
吃完饭,大家一起去逛夜市,海珠又给小雪买了几件精美的饰品。
秋桐收下,笑着说:“那我就代俺闺女谢谢海珠阿姨了。”
海珠呵呵笑着:“哎——以后我要有个闺女像小雪那么漂亮那么乖,也就知足了……好些日子不见小雪了,还真想她啊,回去我要带她好好玩玩。”
秋桐开心地笑起来。
海珠看着秋桐笑,突然说:“哎——秋姐,我突然发现,你似乎有些地方还小雪还挺像的,特别是你这一笑,似乎还真有点小雪的影子呢。”
海珠这么一说,我仔细回味了下,似乎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怪了,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或许,男人都是粗心的,不注意观察的原因吧。当然,也可能有主管的意愿驱使。
“呵呵,是吗?”秋桐笑着说。
“是啊……呵呵,这么说起来,看来你和小雪还真是有些缘分呢。”海珠说:“或许,是你带小雪久了,小雪自觉不自觉就受你的影响,这时间一长,女儿就越来越有妈妈的痕迹了。”
我觉得海珠说的似乎有道理。
秋桐呵呵笑着:“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小雪再长长,说不定就更像你了,长大也必定是个美人胚子。”海珠说:“哎,我不知道,等以后我有了闺女,是长得像我呢还是像我哥……”
“会集合你们俩的优点!”秋桐说。
“今年年底前结婚,明年年底前就能抱小娃娃了。”海珠自言自语地说:“哎——我好喜欢女孩,只是……我未来的婆婆喜欢不喜欢呶……当然,最好生一对龙凤胎,有儿有女,最完美不过。”
海珠声音里带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秋桐看着海珠,笑了,带着欣慰和祝福的表情。
回到酒店房间,我刚坐下喘口气,海珠向我一伸手,对我说:“秋姐送我的项链呢?”
我说:“你不是不稀罕吗,不是摔了吗?问这个干吗?”
“给我!”海珠说。
“干吗还要?”我说。
“我就是要!”海珠说。
“扔了,没了!”我说着,不由摸了下上衣口袋。这项链一直装在我口袋里。
“你骗我!”海珠说着就过来掏我的口袋,将项链拿了出来。
“不稀罕扔掉也是你,非要要又是你!”我说。
“你管我呢……扔有扔的理由,要有要的说法。”海珠将项链戴到脖子上,走到镜子前照着:“哎——秋姐眼光还真不错,这项链确实很漂亮……好吧,在你送我结婚项链之前,我就戴这个了。”
我说:“你想让我送什么样子的结婚项链?”
海珠看着我:“昨晚秋姐不是说了,你当然要送宝石项链的哦,我喜欢蓝宝石的。”
我说:“我是穷光蛋,买不起,你还是戴这个得了。”
海珠嘻嘻笑了,过来坐到我腿上,搂住我的脖子,亲了亲我的脸,说:“傻瓜……你怎么没钱呢,你现在起码也是个千万富翁了……我们公司的那些钱,都是你的!”
“那是你的!”我拍拍海珠的大腿。
“我都是你的,我的自然也都是你的。”海珠亲昵地说:“你放心,哥,定亲结婚,你都不要发愁,定亲的时候按照咱们老家的风俗,你是要给我们家送钱的,这些钱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先给你,你回家在你爸妈跟前就说是你的……结婚的时候呢,对外就说所有的东西都是你出的钱,包括房子车子什么的。”
海珠倒是很善解人意,知道男人都要面子。
我说:“都是我的,那你什么都不出,岂不是很没面子?我得到了面子,你得到了什么?”
“我得到了最值钱的宝贝啊,这宝贝就是你啊!”海珠笑着:“只要有你,我就知足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可是无价之宝呢!你是男人,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我要那面子干嘛?有你就足够!”
虽然我不追求那面子,但海珠的话让我心里有些感动,昨晚带来的不快消失了。不但消失了,想到飞机上对秋桐做的那些,想到和海珠做那事的时候我心里的真实感受,又不觉感到很对不住海珠。
不但对不住海珠,还对不住海峰。
在这种愧疚心理的驱使下,我不由主动吻了吻海珠的脸,似乎想对海珠做些补偿。
海珠开心地笑了,也主动吻我。
我们抱在一起深吻起来……
边接吻,边互相摸索着解开对方的衣服……
第二天,我们去了腾冲,直接飞去的,上午9点就到了,海珠也一同飞去。
大家一起入住温泉度假村,海珠还是单独开的房间。和我一个房间的那位老兄对我不回来住有些困惑,问了我几句,我说我女朋友也来了,他就明白了,调侃我开会还带着家属,很性福。
我心里苦笑。
山清水秀的温泉度假村是个好地方,周围环境空气特好。
会议组织方安排大家今天游览,明天继续开会。
我和秋桐没有跟随会议活动,我带着秋桐和海珠去了腾冲市区,在那些古老的巷道和房子间穿行,我成了导游。
我带着她们去了我曾经住过的地方,还有以前的学校。
这些地方其实我带秋桐来过,但海珠没来过,我也不能说秋桐来过,秋桐也必须做出第一次来的样子。不然,让海珠知道,那又麻烦了,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
海珠对我曾经学习生活过的腾冲很有兴趣,对我曾经留下足迹的地方特别关注,用手机拍了不少照片。
在我和爸妈曾经住过的老房子前,我和海珠还留了合影,秋桐给照的,然后海珠和秋桐和合影,我和秋桐没有。其实我很想,但是不敢提。
我不提,秋桐自然也不提。
海珠更不提。
第1179章玩得好尽兴
我们兴致勃勃在腾冲老城区游览了一整天,直到天黑吃过饭才回酒店。
“明天你们继续开会,我去拜访腾冲的同行。”海珠说。
我点点头。
秋桐也笑着点头。
“哎——今天玩得好尽兴……陪老易同志故地重游,膜拜老易同志走过的足迹,感受颇深啊……”海珠笑呵呵地说。
秋桐呵呵笑了:“我们去泡个温泉吧……放松一下身体。”
我说:“哎——累死我了,回去洗澡睡觉……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其实要是只有我和秋桐我是很想去的,秋桐穿着泳衣泡温泉一定很美丽,可是,海珠跟着,我要是眼神稍微一不注意,那就又要惹麻烦,干脆还是不去的好。
海珠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脸上带着笑。
秋桐说:“你不去,那我和海珠去!”
“好啊,我们去泡温泉。”海珠看看秋桐,又看看我,突然说:“哥,你回去睡吧……今晚让你独守空房!”
“什么意思?”我看着海珠。
海珠吃吃一笑,挽住秋桐的胳膊:“泡完温泉,今晚我和秋姐一起睡,啦啦我们女人的呱……三人行出来,不能冷落了秋姐啊……再说,你又累了,一累的时候你睡觉,必定要打呼噜,我可不想受那折磨。”
海珠说的理由很充足。
秋桐抿嘴一笑:“好呀,海珠,今晚咱们一起泡温泉聊天。”
于是海珠就和秋桐一起去了,我也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靠在床头,却又不困了。
我先给云朵打了个电话,问了下公司这两天的情况。
“公司里的工作一切都很顺利,市区站的站长和发行员情绪都很稳定,我这2天分别和8个站长单独交流了,也和部分发行员私下谈了,他们都很后悔前几天的辞职举动,说被都市报骗了。”云朵说:“他们还都很感激你呢,说你心胸宽广,不计前嫌,说以后再也不干这样的蠢事了。”
云朵是发行员出身,干过好几年站长,和这些站长发行员交流起来自然是没有障碍的,我并没有安排她这么做,她说主动去做的。
我不由感到很欣慰,云朵是个有心人,她这么做与其是为公司,不如说是为我。
我现在从心里把云朵当做了自己的妹妹,当做了自己的亲人,云朵的心里是怎么看我的呢?她会把我当做什么呢?我不得而知。
“曹腾什么情况?”我说。
“曹总很正常,工作很积极卖力,报亭的事这几天一直在忙碌着,进行地很顺利。”云朵说:“就等你回来拍卖经营权了。”
“哦……”我不由点点头,曹腾是个聪明人,越是正常人以为他会捣鼓事的时候,他越会做地很好,甚至更好,他是懂逆向思维知道反其道行之这个道理的。
“王林这几天表现怎么样?”我又问云朵。
“王林……表现正常啊,你走了,他不出车,平时就在办公室帮助打杂,做起事来很勤快,很有眼头!”云朵说:“对了,今天他还主动给我说今后你的办公室卫生他负责打扫,不用另外安排人了,他说自己反正活也不多,既然是你的驾驶员,给你打扫办公室卫生也是应该的。”
“哦,你怎么回答的?”我说。
“我没有立刻答应,说要请示你!”云朵说。
我想了想,说:“云朵,明天你把我办公室的钥匙给他一把,既然他有这份孝心,我就领了!”
“呵呵……什么孝心啊,哥你可真会说话!”云朵笑起来,接着说:“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给他钥匙!以后你办公室的卫生打扫就由他负责了。”
“嗯……”我说。
“你和秋姐都还好吧?”云朵又说。
“还好,我们刚从昆明到腾冲……海珠也来了。”我说。
“海珠姐也去了?”云朵有些意外的口气。
“是的,她正巧来出差做业务的。”我说。
“哦……那可真巧:“云朵笑起来:“你们三个人一起,玩得可就更开心了。”
云朵这话听起来似乎没有别的意思,我不由心里苦笑连连。
和云朵打完电话,我又给四哥打了电话。
“最近伍德那边有什么动静?”我说。
“伍德什么动静都没有!”四哥说:“小雪这两天一直是我接送,也很好!”
“皇者阿来保镖他们呢?”我说。
“也很正常,似乎都很规矩。”四哥说。
“哦……那就好!”
“对了,我昨天见到冬儿了!”四哥说。
“哦,她在干嘛?”我说。
“她和曹丽一起吃饭的!”四哥说。
“啊——她和曹丽一起吃饭?”我愣了,冬儿不是和曹丽一直很对立的吗,怎么这两个人一起吃饭了,冬儿到底要干什么?
“是的!她们一起吃饭的,至于吃饭的时候交谈了什么,我不知道!”四哥说:“我是开车偶然遇见她们一起进了一家西餐厅,态度似乎还很友好!”
和四哥打完电话,我沉思起来。
冬儿先是约秋桐夏雨孔昆吃饭,现在又和曹丽一起吃饭,她到底搞的什么名堂?难道,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对着海珠来的?
我不由心里感到有些忧虑,我实在看不懂猜不透现在冬儿的心思。
正在琢磨着,突然有人敲门。
“谁啊?”我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
我于是起床,穿好衣服,打开门,门口没有人。
看看走廊里,也没人。
我有些困惑,刚要关门,一低头,看到地上有个纸条。
我弯腰捡起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速到东枝巷悦来客栈!
看到这熟悉的字体,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这是李顺的笔迹。
东枝巷就在腾冲老市区,这么说,李顺突然出现在了腾冲。
李顺终于有消息了,他在腾冲出现了。
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
他的腾冲,这里离金三角不远,那么,极有可能,他就是从金三角越境过来的。如此说,他就是一路平安抵达金三角了。
接下来,我的第二个念头自然不是打110举报杀人通缉犯李顺,我不是一个好公民,我要去见李顺。
不由有些庆幸海珠今晚和秋桐住在一起,这会儿她们应该泡完温泉回房间了,不然,我还真不知该如何脱身出去如何向海珠解释。如果海珠知道是李顺来了腾冲叫我出去,她断然是不会同意的,甚至,她有可能拨打110。
李顺住在悦来客栈,他自然是不会用自己的原始身份证的。这里靠近边境,人员复杂,过境十分简单,他来去并不难。
我急匆匆离开酒店,直奔老市区,直奔东枝巷悦来客栈。
东枝巷是一条青石板的老巷子,很窄,两边都是老房子,零散分布着几家客栈,此时人不多,很安静。
很快我到了悦来客栈门口,门口没有人,只有里面的柜台前有一个女孩子趴在那里打瞌睡。
我正琢磨该去哪个房间,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肩膀被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老秦。正面带微笑看着我。
我和老秦紧紧拥抱,都没有说话。
然后,老秦对我轻声说:“跟我来——”
我跟老秦进了客栈,沿着狭窄的木楼梯上了二楼,在昏暗的走廊里拐了一个弯,在一间房门口停住。
“梆——梆梆——”老秦有节奏地敲了两下门。
接着门打开了,我看到了李顺。
多日不见,李顺的气色甚好,穿着一身当地老百姓的传统服装。
我和老秦迅速闪身进去,关好门。
“二当家的,晚上好!”李顺微笑着说,声音不大,但依然能听出有些激动。
“李老板好——”我说,我的声音也有些激动。我实在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李顺和老秦。
房间不大,但是很整洁,还有两张单人沙发。
李顺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直直地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看得出,他依旧有些激动。
然后,大家坐下,我和李顺坐在沙发上,老秦坐在床沿。
“你带着海珠秋桐来腾冲旅游的?怎么不把小雪也带着?”李顺问我。
“不是,我和秋总是来开会的,海珠是来腾冲做业务的,正好在一起。”我说:“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你们,不然,还真能把小雪带来。”
似乎李顺对我和秋桐来腾冲的目的并不了解。
李顺点点头:“哦……”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这里?”我憋了许久的问题开始提出来。
李顺笑了下:“很巧……我和老秦今天来腾冲散心,白天看到你们在老市区溜达……白天人多眼杂,我们就没惊动你们……然后老秦跟踪你们,知道了你住的房间……然后安排人给你房间门口塞了一张纸条。”
我不由有些汗颜,我竟然一直没有觉察到自己被人跟踪。
我看着李顺:“你的伤好了吗?”
李顺站起来走了两步:“恢复地很好了。”
我放心了,点点头:“那就好!”
李顺又坐下,看着我。
我一时觉得有很多话要问李顺,李顺似乎也有很多话要说,但一时又无从说起。
“老爷子老太太出事了。”半天,我说。
李顺的目光黯淡下去:“我知道了……我早就预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这一天终于来了……在官场混的人,混久了,得罪的人多了,这似乎是一个必然的归宿。”
我说:“此或许是因为你的事引发的,有人借着你的事牵出了老爷子,在老爷子生日那天。”
“雷正——一定是雷正干的!”李顺咬牙切齿地说,两眼发出仇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