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7. 做最坏的打算
第1102章做最坏的打算
正如四哥所料,北京专案组的人果然不是脓包,他们一方面在布置抓捕白老三,另一方面果然开始怀疑到李顺了,果然开始秘密调查李顺了。
说是调查李顺,不如说是他们对此案怀有疑虑,对大少被阉割的过程产生了其他方面的怀疑,开始从另一个思路另一个角度展开调查了。
一旦开始调查李顺,那么,我就在所难免。一旦李顺被牵出来,我必然也就被顺藤摸瓜揪出来。一旦调查清楚,李顺必然要受到抓捕,我当然也难逃法网。
我的头皮蒙蒙的,心里一时有些乱了方寸。
“目前,到什么程度了?”我说。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李顺看了我一眼,接着吸了一口烟,说:“据我得到的情报,他们刚刚开始入手,正在从我的外围开始调查,从我的背景和真实身份开始……他们一定是再次询问了大少整个事情的详细来龙去脉,开始对其中的一些细节产生了怀疑。”
我的心一沉,李顺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很周密,但是在这些常办案子的人面前,整个事情过程中的细节是经不起推敲的,很可能他们很快就能发现一些漏洞,而李顺的背景和真实身份,同样是经不起深入调查的,他在大少面前所自称的正经商人身份,很快就会原形毕露。
我看着李顺:“怎么办?”
李顺呼了一口气:“怎么办?凉拌!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一步步走下去……我已经安排老秦去处理相关的善后事宜,做好最坏的打算……我看事情无非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们抓紧找到白老三,快速将他击毙,造成他畏罪自杀的假象,那样专案组或许会将错就错顺水推舟就此结案然后回京复命,他们也不想此案迟迟没有结果,北京给他们的压力必定也不小,我猜他们之所以要开始换思路调查我,也是想处于尽快破案的动机,正因为迟迟抓不到白老三,他们才会这么做……
“另一种可能就是白老三迟迟没有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摸清了我的底细,摸清了我的整个计划,然后出动人马开始搜捕我,这样的话,我的全盘计划就算破产了,没干倒白,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然后白老三咸鱼翻身,我反倒成了被通缉的对象……偷鸡不着蚀把米……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看着李顺:“你觉得哪种可能性要大一些?”
李顺沉思了一下:“目前来看,基本是一半对一半!如果我们能快速弄死白老三,我再通过一些渠道做做工作,或许第二种可能性会大大减小,如果白老三一直没有踪迹,如果北京专案组的人对我的调查有了眉目,如果他们摸清了事情的整个过程,知道了事情的真想,那么。”
听李顺如此说,我的心更加乱了。我说:“你是说,北京专案组的人对你的调查还没有眉目?”
李顺说:“废话,不是告诉你了,刚刚开始入手,这是我从内部得到的确切情报……他们是因为迟迟抓不到白老三才开始换思路进行侦查的,但是,他们办案的效率也是不可低估的,一旦他们要想搞明白某些事情,或许,很快就能见分晓。”
我说:“那我们下一步怎么打算?”
李顺沉思了半天,说:“我想,分两步走,第一步,沉住气,不要自己乱了阵脚,静观事态变化,我会通过我的渠道密切注意办案组的动静,密切关注他们调查的进程,但首先我们要稳住,不要自我露出马脚,此事不仅仅牵扯到我,还牵扯到老秦和你,还牵扯到手下那么多兄弟们,我不仅仅要对我自己负责,我还得对你们负责,我和老秦还有兄弟们都是江湖中人,来去自由,但是你和我们不同,你现在是刚刚步入官场,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会尽量避免此事牵扯到你,我要尽最大努力来保全你……”
“那第二步呢?”我说。
“第二步,做最坏的打算,一旦出现我刚才说的第二种可能,那就意味着我们全部都暴露了,我的整个计划都他们摸透了,那我们就全部会受到通缉……那我们也不能束手就擒,你跟我走,我带着兄弟们火速撤离,我和你还有老秦是主犯,其他人是从犯,从犯全部回南方去隐居,隐藏于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你和老秦还有我,我们遁入山林上山打游击去。”
“上山打游击?”我说。
李顺干笑了下:“这只是个比喻,我已经想好退路了,一旦事发,我们不能在国内呆,我们往南走,去金三角……去热带丛林去战斗……老秦对那边很熟悉,有一定的关系人缘,我和你也有在金三角战斗的经验和经历,我们去那边先呆一阵子,静观国内局势的发展,时机成熟,我们还是要杀回来的。”
李顺果然已经想好了退路,要越境出国。
“那……如果我们走了,她们怎么办?”我说。
“什么她们?”李顺说。
“秋总小雪还有海珠,还有你的父母,我的父母。”我说。
李顺的眼皮猛地一跳,接着说:“一旦真的出现了那种情况,这些不需要你操心,我会安排好的。”
“你怎么安排?”我说。
李顺翻起眼皮看了看我:“该你知道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先不要问那么多……我做事比你有数!”
我实在想不出李顺会有什么妥善的安排,说:“不管出现了什么情况,我都不能走,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李顺冷冷地说:“你留在这里等死?等着把你抓进去刑讯逼供然后蹲大狱?等着你经受不住严刑拷打的时候再把我的去向招出来?一点脑子都没有,做事怎么这么欠考虑?在这种时候,你给我充什么好汉?难道你舍不得现在这个所谓的狗屁总经理?舍不得这个浑浊的官场?舍不得星海安逸的生活?愚蠢,蠢货!”
我没有说话。
“越是这样的时刻,越是考验一个人忠诚和勇谋的时候,越是考验一个人组织性纪律性的时候,一切要从安全考虑,一切要从大局考虑,一切要从组织的整体利益考虑,要明白舍小家顾大家这个简单的道理。
“革命总是会有低谷,低谷总是暂时的,要想取得最后的胜利,就必须要先学会保存实力,要学会坚韧坚忍,要耐得住艰苦的岁月,要经得起是失败的考验,要上下一条心,要团结凝聚人心,要一切服从组织的安排,要上下政令通顺,要一切行动听指挥,不然,这会乱了大局,知道不?”李顺带着教训的口吻对我说。
我说:“我怎么感觉这次真的要完了?”
“屁话,你竟然说出这种丧气话,看来你经历的挫折和磨难还太少……我们的事业,永远都要保持乐观主义精神,永远都不要悲观主义,我们目前只是小小的挫折,挫折,懂吗?我们大踏步的后退是为了更好的前进,我们这是战略撤退,战略转移,不是逃跑主义路线,不是畏敌避战思想……
“纵观我们党的革命历史,遇到的挫折和困难少吗?纵观我们的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走过的弯路少吗?但是,我们不还都是挺过来了,都还不是取得了胜利?我们要时刻用前辈先辈的乐观主义精神来鼓舞自己,激励自己,任何时候都要保持高昂的革命斗志,要树立绝不言败的坚定思想,要对我们的事业有信心,要坚信我们最后必定是要成功的……我们要不停地告诉自己,我们会成功,我们一定会成功!”
李顺一派谬论,我听了哭笑不得。
李顺接着说:“我叫你来,是先给你打一个预防针,事情目前还没有到不可收拾最坏的地步,还只是个开始……我们并没有彻底暴露,我们还没有彻底认输,我们还有机会取得此次战役的最后胜利。我现在并不打算离开星海,我还要在星海继续战斗……
“你也不要慌,保持镇静的心态,该上班上班,该开会开会,该回家回家,一切都要保持正常状态,不要做贼心虚露出破绽,我这边会随时掌握着事情最新的进展动向,一旦有什么紧急情况,我会随时通知你……当然,其他人的善后事宜,我也会安排好,你不要担心……你目前需要做的就是若无其事去上你的班,切记不要慌乱。”
正在这时,老秦进来了,看了看我,然后冲李顺点了点头:“你安排的事情我都弄好了。”
李顺点点头:“嗯,好!我刚和易克谈完话,想必你也是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的……或许,最惨烈的斗争即将开始,我们将迎来史无前例的严酷时刻,在这个时候,我们一定要保持冷静的头脑,我们不能乱,我们一乱,下面的兄弟们就群龙无首了……
“多大个事,我就不信天能塌下来,天是塌不下来的,老天是不会灭我李顺的……我见识的场合多了,什么血雨腥风我没经历过?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冷静是压倒一切的事情。”
我和老秦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李顺接着说:“我送你们二位一段话,这是我的切身体会。”
我和老秦都看着李顺。
李顺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然后站住,看着我和老秦说:“生命,生命这个东西,是从来不轻言放弃的,我珍视自己的生命,更珍视你们的生命……
“漫长的人生中,谁也不可能一帆风顺,谁也难免要经历挫折和坎坷。被挫折历练后的人总是更顽强、更成熟、更加的勇敢,也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成功,也就是我们离成功更近一步。遭受挫折不但可以使人生积累经验,而且挫折可使人生得到不断的升华。没有品尝过挫折的人,体会不到成功的喜悦;没有经历过挫折的人生,不是完美的人生……
“当然,换句话说,生命是自己的,前程是自己的,幸福也是自己的。我们要珍爱生命!挫折有利也有弊,它能够让人进步、积累经验,同时也能让人坠入万丈深渊,我们要以正确的心态去看待。正确认识挫折的客观性和优越性,变挫折为力量,战胜革命过程中的挫折与坎坷,把宝贵的生命用于为我们的伟大事业做贡献。”
我木然听着李顺在那里唠唠叨叨。
第1103章没有抗拒
李顺说了一大通,停下来,接着对老秦说:“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个人全部更换联系工具,东西带来了吗?”
老秦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三个手机:“这是刚弄来的新手机,CDMA的卡,这是保密性最强的。”
“每人一个,这个手机只限于我们三个人之间联系用,不要做其他用途!”李顺边说边递给我一个,然后大家互相记下号码。
“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不能继续住了,今晚就换地方!”李顺又说。
老秦点点头。
李顺接着对我说:“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事我或者老秦会和你联系的。”
我心事重重地离开了棒棰岛宾馆,开车回了宿舍。
打开门,一股扑鼻的香味迎面而来,厨房里传来的。
海珠正在厨房里忙乎,我进了厨房,海珠看到我笑起来:“哥,我刚炖了鸡汤,这段时间你工作很劳累,给你补补身子。”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这段时间工作和劳累?”
海珠笑着说:“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秋桐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最近单位的事操心很多,酒场又多,气色有些不大好,让我多注意你的身体……我下班的路上就去菜市场买了一只土鸡。”
听了海珠的话,我的心里不由一热。
吃饭的时候,我打开一瓶白酒,刚要倒酒,海珠拿过酒瓶:“你整天在外面那么多应酬,还没喝够啊,在家里就不要喝了,喝鸡汤,尝尝我的手艺,我这是第一次炖鸡汤呢,本来还不知道怎么弄,秋桐告诉我炖鸡汤的方法的。”
我于是打消了喝酒的念头,闷头喝鸡汤。
海珠炖的鸡汤味道应该很不错,只是我嘴里没大品出味道来。
“怎么样?味道好不好?”海珠看着我。
我点点头,看着海珠笑了下:“嗯,很好喝。”
海珠笑起来:“那就好,以后我常给你炖。”
我没做声,继续埋头喝鸡汤。
“对了,哥,我今天去看房子了。”海珠说:“万科刚开发好的一个楼盘,位置非常好,星海广场旁边,靠海,海景房,我看中了一个复式的,240平方,起价2万一平方。”
我吓了一跳:“我晕,这买下来要多少钱啊,你疯了!”
海珠大笑:“我没疯啊,这房子我们不用贷款就能买起,我手里的资金绰绰有余。”
我说:“你现在手里有这么多钱了?”
海珠得意地笑着:“是啊,没想到吧,我们公司的发展可是日新月异呢,越来越红火,当然,不能说我手里有这么多钱了,应该说我们,是我们!”
我说:“这房子你付钱了?”
海珠说:“没有啊,我是先和你说下,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我要先和你商量才可以啊,你是家长啊,我要听你的啊……我今天让孔昆陪着我先去看了看房子的位置和户型,然后先回来给你汇报,等你定夺……什么时候你有空,我陪你一起去看看那房子。”
在目前这个时候,买房子显然是不合适的,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随同李顺亡命金三角,还买什么房子啊!
我的心里一阵苦楚,看着海珠说:“我看这房子先不要买的好。”
海珠不笑了,看着我:“怎么了?”
我说:“占用资金太大,目前公司的发展是第一位的,占用这么多资金,不利于公司的进一步发展!”
“没占用公司的发展资金,公司目前的发展流动资金绰绰有余,我们接的客户都是先付款再发团,很少有拖欠的,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海珠说。
“即使发团不占用资金,这笔钱用来搞一个车队也很好啊,或者可以去入股控制一家酒店……甚至,还可以去搞一个景区开发项目。”我说。
海珠说:“我暂时没有那么大的谱气,我就想要先安居才能乐业,我不想寄人篱下住别人的房子,我也不想开门就看到我不想见到的人!”
海珠瞪眼看着我。
我一时有些无语。
海珠接着说:“而且,买房子也算是投资,那个地段的房子今后一定还会升值的……我们现在买了,绝对不会吃亏!”
我更无语了,闷了半天说:“反正,我现在不赞同买房子……这事先等等好不好?”
“等什么等?你是想等到冬儿和我闹得不可收拾了再去买房子是不是?你是舍不得离开你这个初恋情人是不是?你心里还记挂着她是不是?我看到这个冬儿就烦,我再也不想看到她那副嘴脸,说实话,我坚持要买房子,就是为了避开这个扫帚星!避开这个令人恶心的幽灵!”海珠的声音有些火气,充满怨气。
听海珠提到冬儿,我的心里突然感到很痛,看着海珠说:“阿珠,你不要这么说,不要。”
“我就要这么说,我凭什么让着她?我让她,她让我了吗?我不是没给过她机会,她珍惜了吗?现在看我和你好了,整天死皮懒脸纠缠不休,这算是什么?她凭什么老是纠缠着你?凭什么整天算计我?我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
海珠继续说:“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买房子买到人家对门来,这算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你为什么不要我买房子?你为什么要拖拖拉拉?你到底心里是怎么打算的?你到底把我当成你什么人了?”
我看着海珠,心里突然一阵悲凉和凄冷,说:“阿珠,我当你是我的女人,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不会离开你的……只是,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我觉得不能太仓促,还是缓缓多考虑一下的好……现在房子那么多,还愁买不到房子吗?此事不要着急,我再考虑考虑。”
海珠怔怔地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我低头继续喝鸡汤,嘴里完全没有了任何滋味。
我心里明白,此时的形势下,是绝对不能买房子的,海珠买了房子,房产证上一定会写上我和她的名字,如果我不同意房产证写我的名字,海珠一定会有疑心,怀疑我另有打算。一旦李顺事发被通缉,我在所难免,我一旦被通缉,极有可能会被查封名下的资产,如此,那这房子就泡汤了,不但泡汤,甚至,还有可能会牵连到海珠。
所以,我必须阻止海珠买房子。
想到此时不知身在何处的冬儿,想到冬儿留在夏雨那里的密码箱,我的心里沉甸甸的,阵阵隐忧涌上心头。
晚上,躺在床上,熄了灯,海珠背对我躺着,闷不作声。
我知道,她还在生气。
“阿珠……”我边叫边碰了碰她的身体。
海珠不理我,身体一动不动。
她这火气还不小。
我似乎感觉,现在的海珠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不知不觉在发生着变化,至于变化到底在那些地方,我却又说不清。
我隐约感觉,我们虽然在一张床上睡觉,虽然身体紧贴在一起,但是却有似乎距离越来越远。
我心里叹了口气,我不想让她不开心。
我扳过海珠的身体,她没有抗拒,夜色里我看到她面无表情,两只眼睛看着天花板。
“阿珠——”我又叫了一声。
她不搭理我,鼻孔在微微喘粗气。
我想缓和和她之间的气氛,我想拉近我们的距离。我对隐约感觉到的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有些惊惧和不安。
此时,在这种情况下,缓和两人之间气氛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做那事。
我狠狠心,闭上眼睛,让自己眼前浮现出秋桐的影子,浮现出秋桐……
我的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我于是戴上套子,翻身上去……
终于,一切结束了,我一动不动。
海珠似乎情绪好多了,轻轻抚摸着拍着我的背部……
然后,我下来,仰面朝天躺下。
海珠起身去善后。
清理完后,海珠回到床上,主动偎依到我的怀里,将脸贴在我的胸口,抱住我的身体,亲了亲我的小兔子脑袋,然后安静地满意地睡去……
海珠暂时没有气了,我们之间的气氛暂时缓和了。
我松了口气,随即却又心头涌起巨大的沉重和忧虑……
我突然陷入了回忆,回忆那过去的一幕一幕,回忆那过去的人和事,回忆那过去的痛苦和欢乐……
我不想回忆过去,我想告别回忆面对现在,可是,此时,我很难做到……
迷蒙间,想起浮生若梦说过的一段话:时间会告诉过去,痛苦也能告别回忆。生活恬淡、心境平静是一种极值的朴素美,如果在这种美上再加上享受,就会锦上添花,美上更美。学会接受,学会忍受,学会享受,学会宽容,学会慈爱,学会珍惜,这样将会使你的人生更加光彩照人。
我的心起起落落,浮生若梦,我空气里的浮生若梦,此时,你在哪里?你还在空气里凝视凝望着亦客吗?你还向往着那虚无缥缈的梦幻天堂吗?如果你的亦客亡命天涯,如果周围的人都舍舍弃了他,你会追随他而去吗?
搂着怀里沉睡的海珠,我在愁苦和忧惧中睡去……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
路上,一辆警车鸣笛从我车旁驶过,我突然不由心惊肉跳起来。
898. 来了
第1104章警察来了
在办公室刚忙完一个事情,有人敲门,接着孔昆推门进来了。
“易哥,上午好!”孔昆笑嘻嘻地和我招呼。
“孔昆啊,来,请坐,哪阵风把你吹来了?”我说。
“出来谈业务,路过你们这边,顺便过来拜访下你和秋姐啊,我刚从秋姐办公室出来。”孔昆说。
“哦……”我点点头:“最近在公司工作开展地还顺利吗?”
“顺利啊,一切都很顺利!”孔昆点点头,然后说:“哎,你这位发行公司的老总办公室可真够简陋的,还不如我们海珠的办公室气派。”
我说:“公家和个人的单位,不一样!”
孔昆说:“你和海珠要结婚了吧?”
我的心一跳,说:“为什么这么说?”
孔昆说:“海珠昨天拉我去看房子啊……看中了一套海景房,都要买房子了,这还不是要结婚了?哎——真羡慕海珠,找到你这么一位德才兼备的帅哥……”
我笑了,说:“恐怕我还比不上你的那位吧。”
孔昆的眼神突然就黯淡下来,接着勉强笑了下,说:“不谈这个……”
我心里有些奇怪,却也不好多问,女孩子的心思,猜不透,最好不要多打听。
我接着转移话题:“秋桐正在忙吧?”
孔昆说:“刚才我去的时候不忙,我们聊了老半天……这会儿去了一位部门负责人向她汇报工作,我就出来了。”
我说:“聊了老半天,都聊什么呢?”
孔昆说:“随便聊啊,什么都聊……哎——我越来越发现,秋姐真是一个知性优雅的女人,人长得出众,素养还极高,气质又那么好,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完美无缺的女人啊……我要是像她那样就好了。”
我笑了,说:“你也很漂亮,你可以以她为榜样去努力啊……”
我这话不是恭维孔昆,她长得确实不错,很清秀,皮肤很白,身材也很好,胸部还很丰满。
孔昆笑了,接着说:“我发现这世界真奇妙,旁人看来不搭配的人,却往往能走到一起来。”
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孔昆含糊地笑了下:“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而已……对了,我今天找秋姐玩,还有意外的收获呢,秋姐给我介绍了一笔不小的业务,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我说要给她业务提成,她坚决不要呢。”
我说:“那你是有福之人!”
孔昆说:“有福是不错,只是,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亏欠了秋姐什么似的。”
我说:“那你以后多请她吃几次饭,多叫几声姐就可以了。”
孔昆笑了,明亮的目光看着我:“我请她吃饭,你可一定要作陪哦……”
我的心里一阵叹息,以后,谁知道我还有没有以后呢!
我苦笑一下:“好,没问题,只要我能,我一定去参加!”
“只要你愿意,你当然能!”孔昆含笑看着我:“干嘛苦笑?陪两个美女吃饭,不乐意?”
我忙摇头:“乐意,怎么会不乐意!”
孔昆此时只说让我陪她和秋桐吃饭,却不提海珠,我心里有些不大自在。
孔昆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转了转眼珠,接着说:“当然,我也会叫上海珠姐一起的,这样你就彻底没思想负担了吧?”
孔昆很聪明,很会说话。
我笑笑,没有说话。
这时四哥站在门口,先冲我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孔昆说:“孔昆,秋总知道你在这边,知道你没车,她这会儿要我出去办点事,问你现在走不走,走的话,我顺便送你回去。”
孔昆说:“好呀,我省了打车费了!只是要辛苦四哥你了!”
四哥笑笑,看了看我,然后对孔昆说:“我先到车上等你……”
说完,四哥走了。
孔昆站起来:“好了,我走了,不打扰易大经理工作了。”
然后,孔昆走了。
我站起来走到办公室门口,站在走廊的窗户前往下看,孔昆正准备上车,秋桐在送她。
上车前,孔昆无意一抬头,看到了我,冲我微微一笑。
我冲孔昆摆了摆手。
秋桐此时也抬头看了看我,也是微微一笑。
看到秋桐此刻的笑,我心里有些悲酸,我就要大难临头了,或许以后我再也看不到秋桐的笑了。
目送四哥开车出了院子,我回到办公室,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心里愈发沉重。
看着街上的车流,每出现一辆警车,我都心里有些发紧,似乎觉得这都是要来抓我的。
这时,突然看到一辆警车开进了我们办公区的院子。
我的心猛地一缩,我擦,警车进来了,警察来了,是不是要来抓我的?
我忙关了办公室的门,坐在办公桌前,心神不定起来。
不大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
我的心突突猛跳,嘶哑着声音问了一句:“谁——”
“易总,是我!”门外传来秋桐的声音。
我的心放了下来,呼了一口气,原来是秋桐。
我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
开门一看,我愣了,秋桐身后站着两名警察。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我靠,抓我的人来了!来的好快!
我心里又有些痛苦,我竟然要在秋桐面前被警察活生生抓走,这是何等残忍的事情!
短暂的发懵之后,我的心里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和冷静,我知道该来的早晚要来,我躲不过的。
我平静地看着警察,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你们来了。”
两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看着我说:“是的,易总,我们来了。”
我依旧站在门口,我知道不用请他们进来喝茶了,我得跟他们走。
我说:“我知道你们会来的。”
两名警察微微一怔,又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看着我,其中一个笑着说:“易总,我这也才刚接到通知,你怎么知道的?”
我微笑了下:“因为我知道该来的早晚要来。”
秋桐睁大眼睛看着我,有些不明就里的样子。
两名警察都笑起来:“易总神算啊……不错,我们的确是该来的,早晚也要来的。”
秋桐这时说:“易总,你怎么不请客人进去坐坐呢?进来再说啊……”
我微微一怔,看着秋桐,又看看那两个警察,说:“还有必要进来说吗?”
秋桐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易总,你怎么了?”
两名警察也有些不解的神色,其中一个说:“易总,虽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还是要和你具体说说的……有些细节还是要落实的。”
我又有些发愣:“什么细节?细节需要在这里说吗?”
“是啊,不细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具体要加印多少份报纸什么时间投送具体投送到哪里呢?”
“啊——”我半张嘴巴:“你们……你们是来加印报纸的?”
“是啊,易总刚才不是说早就知道了吗?怎么?原来你不知道?你以为我们是来查户口的啊?”两名警察有些糊涂了,接着又都笑起来。
我猛然醒悟过来,忙请他们进来坐下,给他们泡茶。
妈的,我神经过敏了,差点不打自招。
我不由有些后怕,边给他们倒茶边说:“我们公司临时工多,很多员工还没有办暂住证,昨天派出所的民警过来发熊,我和他们吵了一架,大家不欢而散,我以为你们今天还是为这事来的,呵呵……其实我已经安排办公室到派出所去落实了,所以我说不用再进来说这事了。”
两名警察听了,哈哈大笑。
秋桐没有笑,皱了皱眉头,然后给我介绍说:“这二位是市公安局政治部宣传科的,和我是老熟人了,市局最近要召开一次表彰大会,在我们明天的报纸上发了一个专版,刊登受表彰的先进个人和单位名单以及事迹,他们是要来联系下报纸加印的事情!”
“哦……”我点点头,心彻底放下了。
“我们出来办其他事情的,刚接到科长的电话,让我们来这里联系下,明天的报纸,我们想加印3000份,在表彰大会会场当做会议材料发给大家:“一名警察说:“我以为秋总还是在发行公司,就直接去了秋总办公室,没想到秋总提拔了,易总高升了,呵呵……”
我说:“好,没问题,我马上就安排!”
我立刻打电话叫来相关部室的人员,然后带着两名警察直接去办理加印手续。
他们走后,我长出了一口气,看看秋桐,正凝神看着我。
我的心一跳,说:“怎么了?”
“没怎么。”秋桐站起来,又看了我一眼,皱皱眉头,带着沉思的表情出去了。
一场虚惊就这样过去,我的心暂时平静下来。
经历了刚才的虚惊实战,我突然发现自己在关键的时候还能临危不惧,还能如此淡定。
下午,我刚上班,口袋里的CDMA手机响了,是李顺打来的,让我去金银岛。
我没有耽搁,立刻就赶到了金银岛。
李顺正在山洞的大厅里溜冰,最近他的毒瘾似乎越来越大了,每天都要溜冰。
老秦正坐在一边吸烟。
看到我进来,李顺翻起眼皮看了看我,接着继续溜冰。
我坐下说:“现在这个时候,这里还是安全的吗?”
李顺停下嘴里的活,说:“总比在陆地上安全……我在周围都放了暗哨,只要岸上稍微有动静,我们就能快速乘高速快艇离开,很快就能进入公海,进了公海,我们就是安全的。”
李顺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老秦接着说:“快艇我早就准备好了,就在岛的东侧,五分钟之内我们就能从这里上艇,油料也很充足。”
我点了点头,说:“现在叫我来是……”
李顺说:“刚得到的线报,专案组的人从上午开始,行为有些异常,自己关起门来单独在一起,似乎在商议什么事情,不让地方上的任何人靠近……我担心会有什么不测,所以把你叫来,随时准备撤退。”
第1105章专案组突然撤离
我一听,不由有些紧张:“哦……”
“在这坐会吧,我再溜几口。”李顺说完继续又开始溜冰。
我和老秦坐在那里无语地抽烟,大厅里冰du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我的呼吸几乎要窒息。
我站起来,打算到洞口去透透气。
刚走了两步,李顺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正在溜冰的李顺突然反应十分敏捷地一把抓起电话,开始接听。
我站住,看着李顺接电话。
李顺一直没有说话,凝神在听电话里的声音。
半天,李顺放下手机,两眼怔怔地看着我和老秦,眉头紧皱,嘴巴半张,半晌,喃喃地说:“我靠。”
我不知道李顺要操什么,老秦似乎也一时没有搞明白,我们都直直地看着李顺。
李顺怔了半天,然后长出一口气,说:“专案组的人……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我问。
李顺看了我一眼,说:“离开星海回北京了……刚刚登机离去……专案组撤了,将案子交给地方自己办理,不管了,没有给地方任何理由,只是说接到上面的命令。”
我一听,感到很意外,这么大的案子,怎么突然说撤就撤了?
“这么说,这个案子他们不管了?移交给地方了?”老秦又问了一句。
李顺点点头:“是的。”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北京那边出了什么事?还是北京嫌办案组办事不利,要另外派新的专案组来。”老秦说。
李顺紧锁眉头:“不知道。”
“或者,是不是他们故意放风出来这样的,故意做出撤离的姿态,引诱我们跳出来?”老秦又说。
我不由有些觉得老秦的分析似乎不无道理。
李顺沉思了一下,接着说:“等下,我再和北京那边核实一下,摸摸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顺说着自顾进了卧室,关上门,似乎他不想让我和老秦知道他在和谁联系。
我和老秦坐在外面吸烟,都沉默着。似乎,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亦或是更深的泥潭在等着我们。
半天,李顺出来了,神色显得很轻松,脸上带着微笑:“我擦,北京出大事了……我们安全了。”
我和老秦都看着李顺。
李顺说:“大少的老爷子出事了……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沦为阶下囚了,被放倒了……老爷子被双规了,大少也在医院被监控了。”
“真的?”我和老秦似乎一时都不敢相信这个消息,觉得这事太突然。
“千真万确,我从内部得到的消息,刚发生的事情。”李顺神采飞扬地说:“高层之间的斗争由来已久,大少老爷子早就开始被秘密调查,只是外界一直不知,他本人更一无所知,现在他一倒台,本来专为他儿子弄的专案组立刻就被撤了回去,不管这事了……
“人走茶凉,谁还会听他的,谁还愿意和他的事情有牵连呢?专案组的人奉旨回京,专案组也被撤销了,所有的调查,都结束了,对我的秘密调查,刚刚要开始就取消了,北京没人过问此事了……哈哈……”
我和老秦都松了一口气。我突然有些领悟老黎和我说的那些话,难道,他到北京通过老朋友的关系打探到了高层的某些斗争内情,知道大少老爷子或许会要出什么事但是又无法把握无法肯定,所以他才会看我的运气?老黎倒是够能操心的。
李顺继续说:“据我得到的确凿消息,对我的调查,是专案组自己搞的,没有让地方上任何人参与,他们停止了调查,地方上根本就不知道这事,自然也没人继续搞下去……我们这一场虚惊,就算过去了……这个案子,专案组交给地方上了,他们不再过问了。”
老秦点点头,接着说:“我们暂时是没事了……不过,白老三恐怕也。”
李顺皱皱眉头:“是的,我想到这一点了……既然北京的人都不再关心大少这事,虽然移交给了地方,上面不重视了,地方恐怕更不会热心继续侦查了,再加上有雷正在里面操作,恐怕此案要搁置,找出一个证据不充分的理由不了了之,过段时间,再找个替死鬼来替白老三顶罪,然后说这是一起错案,然后再撤销对白老三的通缉,撤销对白老三固定资产的查封……妈的,白老三似乎很快就可以没事重出江湖了……操,老子没事了,他也没事了……这很让我痛苦啊……”
李顺有些懊恼和丧气,还有些不甘。
我这时说:“未必那么简单……白老三恐怕很难干净利落脱身,恐怕很难再重出江湖。”
李顺看着我:“二当家的,此话怎讲?”
我说:“不错,大少的老爷子是倒台了,大少的案子北京的人不管了,地方上的人向来会察言观色,虽然接手了此案,但有地方势力的保护和干扰,极有可能会把此案不了了之。但是,自从此案事发,自从北京的人到了星海,前期的造势却是很猛烈,已经引起了市委的高度重视。市里的各大媒体都在追踪报道此事,同时各媒体还深挖了不少白老三其他的恶行。
“现在即使专案组撤离了,即使地方上不再深究大少这个案子了,但是也会骑虎难下,媒体曝光的其他白老三的恶行是无法不做一个交代的,不仅仅是无法对市民交代,还无法向市委负责人交代。如果媒体继续热衷于报道白老三的恶行,加上前期已经爆出来的事情,市委领导是不想背上庇护黑社会势力这个黑锅的,那么,一定会责令公安部门继续调查白老三,会继续抓住白老三其他事情不放。
“雷正这时就是有心想帮白老三解脱,恐怕也不好出手,毕竟,他只是市委常委中的一名,其他市委常委都在看着他,他行动起来必然会有所顾忌,或谢能眼睁睁看着公安部门继续侦办白老三,甚至,他会担心一旦白老三被深挖背景会将他牵扯出来……一旦白老三的事将他扯出来,他恐怕就难受了……毕竟,官场里的斗争是很惨烈的,他也未必不是没有政敌的。”
李顺一拍手:“二当家的分析十分正确,十分有道理……对,这段时间报纸电视广播可没少得瑟白老三那些事,抖落出来的可不少,全市人民都看的一清二楚,大少的事可以不搞,但是其他事不搞的话,恐怕人民不会答应,民心不可违,市委书记应该是明白这一点的,他是不想为这事激起民愤的……
“雷正即使有心想保白老三,我看他也是有心无力,未必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弄不好,不用我们出手,只要他的政敌死死抓住白老三不放,也肯定会揪出雷正的小辫子,到那时,哈哈,不但白老三肯定要完蛋,雷正也要不利索,而且,还能不牵扯到我……我们可以坐山观虎斗!”
老秦点点头:“对,如此看来,虽然专案组走了,虽然这案子似乎要没事了,但是白老三还是不敢露头的,他的压力还是不小。”
李顺说:“是的,白老三其实是打错算盘了,他以为抓到易克让他交待出我嫁祸他的事他就平安了,其实还有其他事在等着他呢,即使大少的老爷子不出事,他即使证明他没伤害大少,也还是翻不了身,顶多把我也办进去。”
我说:“恐怕不只是白老三打算了算盘,雷正也没想到这一点。”
老秦说:“那未必,雷正恐怕不会想到这一点吧……他的头脑不可能这么简单……他这么做,恐怕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意。”
李顺说:“他还能有什么用意?”
老秦摇摇头:“我一时想不出。”
李顺不屑地说:“老秦,你把雷正看的太高了,他也是人,和我们一样的人,他能有什么屁头脑……这年头,当官的未必就聪明,他或许是个政客,但是分析这些事情,玩这些行当,他未必行!我看雷正也不过是个蠢材!”
老秦没说话。
李顺兴致勃勃地说:“操,天助我也,看,我这个人福大命大吧,紧急关头自有老天相助……不,不能说我福大命大,应该说我们都是有福气的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下一步就搬个小马扎坐在旁边看景吧,看白老三是如何完蛋的,看雷正是如何因为白老三的事情被政敌扳倒的……这回我倒是省心省力了,阴差阳错,歪打正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哈哈,爽啊,真爽!”
李顺痛快地大笑起来。
笑完,李顺接着说:“对了,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继续加大搜寻白老三的工作力度,我们要助雷正的政敌一臂之力,打黑除恶,人人有责嘛,我们要做一个好市民,要担负起应该的责任……看来,我们还不能坐山观虎斗,要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将战斗进行到底,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做霸王,要痛打落水狗。”
老秦说:“好,我安排兄弟们继续保持工作的持续性。”
李顺点点头,接着说:“另外,还要继续保持对我们自己人的暗中保护,还是要防止白老三狗急跳墙。”
老秦点点头:“嗯……你说的那几个地方,一直都有我们的兄弟在暗中蹲守的。”
李顺接着看着我:“二当家的,警报解除了,这回你可以放心安心回去上你的班了……剩下的事,暂时不需要你参与了,我和老秦捣鼓就绰绰有余。”
我出了一口气,想松弛一下紧绷的神经,可是,心里却突然没有多少轻松感。
我离开金银岛回到市区,接到老黎的电话,约我喝茶。
坐在茶馆的单间里,我用心慢慢地品味着一杯铁观音。
老黎看着我笑眯眯地说:“小家伙,你是个有福之人。”
我看了老黎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黎说:“你知道。”
我说:“少拐弯抹角,你直说!”
老黎说:“星海前几天出的那个案子,不会和你还有李顺无关吧?”
899. 节骨眼上
第1106章节骨眼上
我看着老黎:“继续说——”
老黎说:“因为被抓捕的人是白老三,而我似乎听说白老三和李顺是死对头,所以,一想到白老三被通缉抓捕,而且还是因为北京的一位高官子弟出事的,想到事发前你和李顺在棒棰岛宾馆鬼鬼祟祟出没,我就立马联想到此事是李顺所为,而你,也必定参与了。”
我咧嘴一笑。
老黎说:“我到北京和老朋友聚会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关于这位大少的事,知道这位被伤害的大少老爷子是京城一位高官,不由就替你和李顺捏了一把汗。李顺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很完美很慎密,但是其实也未必就一定没有漏洞。一旦被识破,那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恐怕李顺和你难以洗清罪名,而我和你喝茶的时候看到你心神不定的样子,似乎又验证了我的猜想,所以,我不由替你感到担心……
“而我在京城的时候,还无意中听到了一些高官内斗的事情,似乎和这位大少老爷子还有关联,所以,我就只能暗中祈祷你福大命大造化大了……没想到,你还真是走运之人,李顺也是有运气之人,正在这节骨眼上,大少的老爷子出事了,你们得以保全了……看来,我这老头子和你这样一位福星高照的人做朋友,也能沾沾喜气多活几年啊……”
老黎一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
我说:“你的消息好灵通,你这么快就知道大少老爷子出事的消息了!”
老黎说:“我虽然没有北京高层的关系,但是这种事,在京城传播都是很快的,因为我猜到可能此事要和你有关,所以我格外用心打听这些事啊,今天北京的朋友告诉我这事的……听到这消息,我就放心了……此事你和李顺差点就捅了天,我是只能干看着,无法帮你们的。”
我说:“我也没指望你帮我啊,我知道你虽然朋友多关系广,但是那都是在商界,在政界,你是不可能有任何作为的。”
老黎呵呵笑起来:“或许你说的是正确的,任何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我也不例外!”
我说:“既然你猜到了一些,我也不瞒你,白老三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和李顺向来势不两立,两人之间发生过多次恶斗,一直没分出高低,白老三对我也是一直怨恨交加,他一直想霸占秋桐和海珠,砸过海珠的旅游公司,甚至还绑架过小雪,我对他十分痛恨。
“这次李顺想出了利用北京大少来整死白老三的主意,我是参与了的,我知道此事一旦败露,我毕竟会受到牵连……只是,我也没想到,谁都没想到,北京突然就出了这事,大少的老爷子突然就倒台了,这事很巧合,巧地不能再巧了。”
老黎说:“这就是无巧不成书……如果没有巧合,你这位大侠就要被办进去,那戏还怎么唱?当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你运气好,有些人,霉运连连,有些人,却总能逢凶化吉,好运和歹运,看起来很偶然,其实也包含着一种必然,这世上,好人总是要有好报的,好人要总是遭厄运,那这世界就无法太平了……不过,这次巧合,也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有想到会那么巧……我这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巧合的事情。”
老黎的神色有些感慨,他似乎是发自内心在为我这次化险为夷感到庆幸。
我其实心里也很后怕。
我笑着说:“长见识了,是不是?”
老黎说:“小子,不要得意,从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说,好运不会总是伴随一个人……你小子混白道又混黑道,我是不赞同的,但是你或许是有自己难言的苦衷,我不相信你是甘愿混黑道的,我还是希望你能早日脱离黑道,正儿八经好好混白道。
“毕竟,这世上的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混黑道的经历早晚会成为你政治上的污点,一旦被对手掌握你的情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你来上重重一击……
“所以,今后处事要谨慎小心,不要得意轻狂,不要得意忘形,要时刻记住低调做人,不要被对手抓住把柄……我是希望你能在官场有所作为的,我不欣赏你在黑道的所谓勇敢和武夫作为。”
老黎的话语重心长,我不由点点头:“嗯,我记住了!”
“我可以做你人生成长道路上的教父,可以做你为事业奋斗的导师,但是我不会纵容怂恿你去混黑道,我希望你能逐步从黑道中解脱摆脱出来。”老黎又说:“不管在任何社会,不管在任何时候,混黑道,都是见不得阳光的,都是被世人所唾弃的。”
我深呼吸一口气,点点头:“我记住你的话了!”
老黎接着说:“这次你是交了好运,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下次你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这次李顺的行动其实非常鲁莽非常冒失,甚至可以说是愚蠢……而你,也不能算是聪明,你也可以说是愚蠢!”
我没有说话。
“能够享受幸运的人,同时也一定会提防幸运。”老黎又说。
我不解地看着老黎。
“幸运的背后总是靠自身的努力在支持着。一旦自己松懈下来,幸运也就溜走了。运气通常照顾深思熟虑者,意外的幸运会使人冒失、狂妄,然而经过磨炼的幸运却使人成伟器。”老黎继续说。
我似乎有些明白老黎的话了,点点头。
老黎接着说:“这件事看起来似乎结束了,我看,未必就那么简单……恐怕后续效应会持续下去。”
我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白老三的很多事都被媒体曝光了,即使不追究大少的事,其他事业够他受的,他姐夫是政法委书记雷正,雷正恐怕现在也不好保他,关云飞掌握着宣传机器,他会继续操纵市里的各家媒体继续炒作白老三的……事情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就算是市委书记想收手也未必就那么容易了……毕竟,前段时间的炒作已经成了开弓的箭。”
老黎点点头:“嗯,这一点你倒是分析地有道理……不错,学会分析问题了。”
我咧嘴一笑。
老黎接着说:“但是,官场的斗争向来是很复杂的,任何时候都不要把事情想象地那么简单,关云飞想借此时机把雷正扳倒,但是雷正也未必就会束手就擒,他也算是混迹政坛多年的一个老政客,他不会坐以待毙等死的,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自保的……甚至,他都能在防守的同时展开反击。”
我说:“你是说雷正反击关云飞?我想不出他怎么反击!”
老黎说:“防守是多种多样的,反击也是这样,未必他一定正对着关云飞反击。”
我说:“你的意思是……”
老黎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也摸不透雷正的心思,毕竟,他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你给我记住一点,今后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在没有做这件事之前,你要先多考虑此事实施后会带来哪些正面的和负面的效应,多分析一些可能性,多往坏处想想。”
我说:“嗯,我一定记住!”
老黎说:“你口头说会记住,但是我看你不吃几次亏还是不长记性!”
我呲牙一笑:“我尽量避免少吃亏,少走弯路!”
老黎说:“你身上江湖味道很弄,甚至,你身上还有些痞气……你觉察到没有?”
我说:“嗯,这一点我承认,我今后努力改正,努力克服!”
老黎说:“那也未必一定要改正一定要克服,在官场混,其实有时候流露一点痞气,说一些痞话,也未必不好,关键是看你如何把握时机把握尺度。”
我说:“这个……怎么说?”
老黎说:“这么说吧,如今社会,是生容易、活容易,好好地生活却不容易。在当今的官场,很是时候是说真话上级不高兴,说假话群众不答应,和别的女人说点情话老婆不高兴,和朋友说点知心话,说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给出卖了,所以说话也难呀。但是,人生活在人群中,尤其生活在官场上,又不能不说话呀?所以,不妨学会说点痞话。”
我专注地看着老黎:“嗯……继续说下去。”
老黎说:“官场是名利场,各种利益纠葛不断、斗争不休,谁都想踩在别人的头上,谁都想作威作福,然而帽子有限,只能给几个少数人,所以就产生了争夺。夺取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谄媚、构陷、金钱、美色,只要是人能想到的手段,现实中都能找到实例加以佐证。
“所以官场上说话就需万分小心。东长西短、左是右非的话是绝不能说的,那么就说点痞话,玩笑的话、不正经的话,既是愉悦自己、也能逗乐他人,既消磨了共处的时间,又消除了彼此的尴尬,你好我好大家好,呵呵一笑,其乐融融,团结和谐的氛围让人心旷神怡。
“当官的说点痞话,可以显示自己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不总是那么盛气凌人,不总是威严十足,是和普通人一样也有男欢女爱儿女情长的,于是就会在下级和群众面前产生共鸣,拉近与基层群众距离,给人感觉是亲和、随和,没架子。
“而下级在上级面前说点痞话,既避免了在领导面前无话可说的尴尬,又避免了在领导面前不小心的飞短流长。如果领导对下属的痞话显得高兴而讨论附和,更让下属觉得领导可亲可近,进而产生投靠的感觉,从而成为领导的人了。“
我点点头:”嗯……”
老黎接着说:“当然,说痞话,不能不分场合、对象,痞话不断,淫话连珠,一味追求低俗下流,那就有失官员体统了。更不能用痞话进行人身攻击、制造谣言,挑起事端,造成领导班子不团结,家庭生活不和谐。
“所以我说,在社会上混,尤其在官场上混,不妨学会说点痞话。要说得出口,上得台面,要说得含而不露、黄而不色、色而不淫、淫而不乱。如果你能做到痞得有色、有味,有趣,不淫档,不低俗,那么你就大胆地说吧。”
听了老黎的话,我呵呵笑起来。
第1107章再深一点
和老黎喝完茶,我没有回公司,直接去了市委大院,到了宣传部楼下,看到关云飞的车子停在楼前,这说明他没出去。我于是先给关云飞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关云飞接听了,他在办公室。
“关部长好!”我说。
“哦……小易。”关云飞说。
“你在办公室啊,不忙啊?”我说。
“不忙啊……怎么,有事吗?”关云飞说。
“哦,没事,我正好到部里办事,刚办完,顺便问候一下领导……本想去你办公室,又怕你在忙打扰了你……”我说。
“呵呵,小家伙,还挺懂规矩的……没事,来吧!”关云飞的心情似乎不错,接着就挂了电话。
我直接去了关云飞办公室。
“到部里来办事,能想着过来看看我,这很好!”关云飞悠闲地看着我,手指敲打着桌面:“怎么样,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顺利,一切都很好!”我说:“你最近也是挺忙的吧?”
“我啊,要不要我给你汇报汇报。”关云飞笑着说。
“岂敢,岂敢。”我忙说。
“呵呵……”关云飞刚笑了两下,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分管宣传的副部长走了进来:“关部长,你找我?”
“是的,”关云飞说:“你再给市直各新闻单位通知下,最近打黑除恶的报道,要继续加大力度,不能松懈,要采取各种报道形式深入下去,再深一点,要搞几个深度报道出来,不能只限于层面上不痛不痒的东西……
“虽然北京专案组的人撤了,但是我们绝不能放松打黑除恶的舆论造势工作,我们新闻单位要尽到自己的社会责任,要紧密配合市委和市政府的工作,要紧密配合政法部门的工作……对了,除了市直新闻媒体,那个都市报那边,也要他们配合好,他们虽然是省里的报纸,但是在我们星海的地盘上,也责无旁贷。”
副部长答应着出去了。
看来关云飞是要紧紧抓住雷正的小辫子不放了,要打着正义和公正的名义对雷正穷追不舍了。
“东凯最近也很忙吧?”关云飞接着又问我。
“孙书记最近我没大见,就见过一次,不过,他的确可能很忙,我看他精神似乎不大好,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小心翼翼地说着,观察着关云飞的神情。
“哦……心事重重……心事重重。”关云飞带着思索的表情重复了两遍,然后点点头:“看来,他最近很操心啊……不容易啊……”
接着,关云飞就开始开始转移话题,和我兴致勃勃探讨起了党报的发行和经营工作,我和他神侃一通,他听得津津有味。
侃完后,我告辞离去。
见了关云飞一面,我心里有底了。
下楼,到了一楼,刚要出门厅,正好遇见雷正走进来,身后跟着秘书。
看到我,雷正停住了。
雷正似乎脸色有些阴沉,眉头有些紧锁,似乎他也很有心事。
我冲雷正点头:“雷书记好。”
雷正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微微一笑:“好,好……小易这几天气色不错啊……看起来,心情很愉快!”
我说:“雷书记也是……雷书记的心情看起来也很好。”
雷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然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接着就擦肩而过。
我松了口气,出了楼门。
出市委大门的时候,一辆车正徐徐开进来,我不经意瞥了一眼,正好看到车后排坐着伍德,他似乎正脑袋靠在座椅后背闭目养神,没有看到我。
我擦,伍德来这里干嘛?很可能是来找雷正的。
他在这个时候找雷正干嘛?
我脑子里思忖着,看着正往里开的车子,车子果然奔那个方向而去。
伍德现在是星海大名鼎鼎的红色民营企业家,他去见任何市里的一位高官都很正常,更何况他还投巨资订阅了那么多报纸赠送给全市的基层政法干警,他去政法委书记办公室,完全可以堂而皇之,不必忌讳什么人看到。
而且,我还听说最近伍德还给市公检法系统分别捐赠了一笔很可观的资金,弥补办案经费不足的问题。有这笔捐赠,他到市里任何一家公检法部门都是座上客,同样到政法委也是一样。
伍德是自己来的,车里没有皇者,皇者干嘛去了?
我摸出手机给皇者发了个短信:“在干嘛?”
皇者很快回复:“在睡觉!什么事?”
“没事,问候一下你!”
“呵呵……北京专案组的人撤了,你是感到遗憾呢还是庆幸?”
“你说呢?”我反问。
“我不知道哦……”皇者的回答很鬼。
“伍德到雷正那里去了,你知道不?”我说。
“哦……这我倒还真不知道……昨晚我陪将军打了一夜麻将,今天他给我放假,让我休息……我以为他也在休息呢。”
“伍德一定是找雷正商议什么事的,让你休息只是想避开你!”我说。
“可能吧……将军的一些事,我也不知道,我这个做下属的,是不该很好奇的,该知道我的我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皇者说。
皇者似乎话里有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边走边给他用手机短信交谈。
“没什么意思……跟着老大混,永远都不要那么好奇,永远都不要在老大面前自作聪明,老大需要你知道的,不用你问也会告诉你,不需要你知道的,绝对不能乱打听,这是生存之道,明白不?”皇者回复。
“嗯……明白了,你很聪明,但是你在伍德面前会装的很傻!”
“哈哈,老弟,你比我聪明多了!哎,我还很困,要继续睡一会儿,你老弟这些日子想必也睡得不一定安稳吧,我看你也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好了,睡你的吧,安息吧你!”
“嗯,好,我安息!”
收起手机,我继续往回走。
模糊感觉,皇者似乎隐约知道伍德找雷正有什么事,却含混其词不肯告诉我。
这个狡猾的狐狸。
第二天是周末,我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海珠下午出差去了沈阳,要几天之后回来。
我独自在宿舍里看了一个下午的电视。
5点多的时候,接到曹丽的电话,说孙东凯今晚请关云飞吃饭欢度周末,关云飞点名要我和秋桐参加。接着曹丽告诉了我吃饭的地点。我本想拒绝,想到秋桐要去,决定还是去,必须去。
赶到酒店的时候,秋桐已经到了,和我一样,都是自己打车来的。关云飞和孙东凯还有曹丽也到了。
大家边吃边喝边聊天,关云飞似乎很轻松,不时开着玩笑。
孙东凯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干巴巴地笑着。
一会儿我去上卫生间,上完刚要出去,接到了老秦的电话。
“发现白老三了……在郊外山区农村的一座民宅里,李老板正带着我们赶过去。”
“啊……”我愣了下,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接着说:“怎么发现的?”
“李老板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接着就让我们出发!”
“神秘的电话?谁的?”我说。
“不知道!”
“消息可靠吗?要是不可靠怎么办?”我说。
“李老板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死马当活马医,他说反正我们人多,又带着武器!”老秦说。
“为什么要告诉我?”沉默片刻,我突然说。
“李老板让我通知你的,他没说理由,只是让我第一告诉你这个消息,第二让你不用去参加行动!”老秦说。
我有些困惑,觉得李顺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告诉我却又不让我参加行动。难道他是不想再牵累我?还是留着我一旦他有什么不测好有个人给他安排后事?
老秦接着说:“李老板说他又改主意了,决定不袖手旁观了,他今晚要为民除害,决意要除掉白老三,永远免除后患,他命令一旦发现白老三,就立刻击毙,凡是和他在一起的人,一律格杀勿论,然后制造他们内部火并的假象。”
“啊——什么?”我大吃一惊。李顺的性格做事无常,说变就变,昨天还说要坐山观虎斗,这会儿就亲自带人出动了。冬儿或许现在和白老三在一起,按照李顺的安排,岂不是……
我刚要说话,老秦突然急急地说:“好了,这边有事,我要关手机了,李老板的手机也关了,回头再联系!”
说完,老秦就挂了电话。
我急了,忙打过去,已经关机了,又打李顺的,也关机了。
我慌了,我靠,我甚至还不知道他们是到哪里去找白老三的。
我接着打四哥的手机,也关机。
难道,四哥也被李顺叫去围剿白老三了?
我不由忧心如焚,惴惴不安,我不关心白老三阿来保镖的生死,冬儿的安危高度牵动着我的心。
我心神不宁地回到房间,坐在那里眼神有些发愣。
关云飞刚说完一个笑话,大家正在轻笑,看我进来,关云飞说:“小易,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去上了一趟卫生间就像掉了魂一样,怎么了?”
关云飞这么一说,大家都看着我。
我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咧嘴一笑:“没有啊……我很好啊……”
秋桐注视着我,嘴角动了动,又没出声。
关云飞哈哈一笑:“那就是我老眼昏花,看走眼了。”
大家又都笑起来。
关云飞接着看着孙东凯:“东凯啊,我怎么看你也有些心神不定的……说话老走神啊……”
900. 搞的太累了
第1108章搞的太累了
孙东凯一怔,接着就笑:“是吗?我走神了吗?可能是这几天集团事情太多吧……”
关云飞说:“哎——你现在有两个总裁助理了,也帮你解脱了很多工作了,这该放权的时候要适度放啊,不要把自己搞的太累了。”
孙东凯说:“呵呵……经营这一块,我是基本都放给秋桐了,行政这一块,曹丽也是够操心的。”
关云飞点点头:“嗯,这就对了……我们做一把手的,就是要充分发挥各分管领导的作用,为政之道,在于用人嘛。”
孙东凯忙点头:“关部长说的极是,对,对,为政之道,在于用人!”
关云飞看着我们说:“其实我这话也不仅仅是对着东凯部长说的,也包含你们呶……毛曾经指出,领导者的责任主要有两条:一是出主意;二是用干部。用干部指的就是人才使用问题。在国外还有一种说法,领导者的工作,十分之七的时间是在考虑用人。
“可见用人对于领导者是多么重要。做为领导者管理的对象是人,所有的工作任务也都要靠人来完成,所以,管理成败的关键,就在于用人上。做为一个领导者,必须注重用人……你们这三位,在集团里大小也都是领导,都管不少事管不少人,对于用人之道,我想你们也多多多少少有些体会的。”
曹丽忙点头:“是的,是的,关部长说的很对,我们都是有体会的……这做好工作,用人是关键。”
关云飞微笑着看着曹丽:“曹丽,关于用人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看的?”
曹丽想了想,说:“我觉得关键是领导支持,只要领导支持,我管起人来就辣气壮,领导做我的坚强后盾,我就敢管敢放开手管理,同时,还要对下面的人强调组织纪律性,要让他们树立下级服从上级的观念,安排的事必须做,而且还得做好,不听话的,要严肃处理。”
关云飞皱皱眉头,接着说:“这用人里面可是大有学问,光靠领导做后台撑腰是不行的,管理人,要让人家口服心服才可以。”
曹丽有些尴尬地笑了下。
关云飞接着看着秋桐:“秋桐,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秋桐看了看曹丽,接着看着关云飞说:“这个……我就不说了吧。”
秋桐似乎此时没有心思说这个,我此时当然也没这心思。
“说,必须要说,我想听听你的见解!”关云飞说。
秋桐想了想,说:“既然关部长坚持要我说,那我就说点自己的体会……古今多少成败事,皆在选人用人间。如何用人,是衡量一个领导能力高低的主要标志之一。用什么样的人,是我们事业兴衰的关键所在。
“做为党政单位的领导者就应该按照凭党性干工作,看政绩用干部的思路来选人和用人。第一要有爱才之心。对于选拔出的人才就要大胆地使用,使得人尽其才,才尽其用;第二要有容人之量。不要过多地求全责备,用人不疑人。要容得下比自己才能高的人,能团结任用曾经反对过自己或意见不一致的人才,还能够任用跟自己疏远的有才之人。
“第三要培养与使用并重。信息时代知识更新周期缩短,一个人一生的知识有百分之十来自学校,百分之九十都来自工作以后的学习。因此,我们必须重视培养人才,加快人才的知识更新,做到培养任用并举。”
“嗯……说得好。”关云飞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秋桐继续说:“萧何月下追韩信、刘备三顾茅庐,这些帝王将相的用人故事流传至今影响深远,不仅为世人所乐道,而且也给予我们有益的启示。可见领导者应用人应做到人适其事,事得其人。就是把人安排在合适的工作岗位上,使人因为有了这个合适的工作岗位而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而大展宏图;也使这个工作岗位因为有了合适的人而显得富有生气。
“清代一位诗人曾写到:骏马能历险,耕田不如牛。坚车能载重,渡河不如舟。舍长以就短,智者难为谋。这就形象地说明了一个浅显的道理,对人才的使用,要力争用当其才。如果用的不是地方,人才也会变成庸才。用其所长,就应该避其所短,慎用那些无德之人,以防道德风险的发生。”
“有道理。”关云飞满意地点点头。
曹丽紧紧咬住嘴唇,脸色有些难看,她似乎感觉到在这个场合上自己又落了下风,又被秋桐比了下去。这是她难以接受难以忍受的。
秋桐似乎不经意看了一眼曹丽和孙东凯,接着说,”我说完了,就这么多……领导多批评指正……”
“你说的非常好。”关云飞冲秋桐笑了下,扫了一眼孙东凯,接着看着我:“小易,来,说说你的高见,我洗耳恭听!”
我努力集中精神应付这个场合,说:“我对用人的体会是八个字,用人所长,以心换心。”
“哦……说说看,这八个字你是怎么理解的?”关云飞兴趣盎然地看着我,孙东凯也注视着我。
我突然说:“我想抽支烟可以不?”
大家都笑了,关云飞看着秋桐和曹丽说:“你们二位女士同意不,你们同意就可以!”
曹丽说:“可以啊,抽吧!”
秋桐也微笑着点点头。
我点着一支烟,尽力让自己不安的心平静下来,说:“古人云,为职择人则治,为人择职则乱;任人唯贤则兴,任人唯亲则衰;用当其才则安,用非其才则怨:用当其时则佳,用失其时则废;异质互补则强,同性相斥则弱。这就是说要根据岗位的需要来合理选人,择优用人,尤其是对基层班子的年龄、文化、能力、性格等因素结构要进行优化配置,以充分发挥其最大的效能和作用……
“作为领导者要抱着以心换心的态度,通过相互认同,来缩短与被管理者之间的距离。要去说服被管理者,就应该注意寻求双方的共同语言,努力使双方共处在同一个角度,相互以真诚来求得观点上的一致。
“作为管理者,要想说服人,首先要说服自己,使自己以真实的面目和被说服的对象交谈,亦可以角色换位的方式,富有人情味地和下级交流,将心比心,来赢得对方的尊重,以确保工作的顺利进行。我说完了,就这些!”
关云飞颔首看着我,孙东凯也不由点了点头,说:“小易的管理思想进步很快,认识很到位。”
关云飞点点头。
曹丽说:“哎——我们三个人,就数易克说的最好了。”
曹丽这话的意思显然是想借我来打压一下秋桐。
秋桐微笑不语。
关云飞说:“秋桐体会的同样也很深刻。”
曹丽的表情又有些索然。
关云飞接着说:“对我们集团来说,虽然是带有党政单位的性质,但实行的是企业化管理模式,这就要求大家要用企业管理的思维来管理集团,人是企业兴旺发达的根本,聚集人气也是我们现代企业文化建设的核心。传媒报业之间的竞争不可避免,一切竞争归根到底就是人才的竞争。
“所以,我们的用人机制也需要进一步优化,通过吐故纳新,来优化我们的员工年龄和知识结构。作为现代企业,应该加强以人为本的企业文化建设,来凝聚人心,聚积人气,营造和谐的企业文化氛围,在注重培育人才的同时,还要留得住人才,从而,把我们的传媒集团做大、做强。只有合理的选人,择优地用人,努力打造出一支强有力的干部职工队伍,我们的集团才会兴旺发达,你们各位的明天才能更加辉煌。”
关云飞话音刚落,孙东凯就接上来:“关部长说的好啊,高屋建瓴,高瞻远瞩,意味深长,用心良苦,我们要好好领会体会。”
曹丽也忙跟上说:“今天这顿饭真被白吃,聆听了关部长的谆谆教导,受益匪浅!”
秋桐微笑着没有做声。
我心里乱糟糟的,却又还得装出安静的样子,我不能让他们看出此刻的不安和烦躁。
关云飞微笑了下,接着说:“这用人,其实和做人是密不可分的……但凡会用人者,必定也会做人……会做人,则会用人,这是成大事之本。”
“哦……”孙东凯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注视着关云飞。
关云飞说:“天下难事莫过于做人与用人,只要是与人打交道就会形成一道道难关,让人难以穿过。从另一方面看,这也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极富有挑战性的问题,因为成大事者都必须在做人与用人两方向超人一等、出类拔萃。做人与用人之道并非只有一个标准可供寻究和执行,而是因人而异、因时有别。
“这就自然牵扯到做人与用人的学问。学问有大小之分,做人与用人的大学问是指能够站在最高处,放眼周围,看清或远或近的每一个人,知其心,辨其长,用其能,让他们时时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共谋大事;另外还需要攻防平衡,发现潜在的危险,把每一个不可信的人及早地从身边排开,以免乱了自己的整个布局。”
孙东凯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似乎关云飞这话触动了他的内心,似乎关云飞这话是有所指。
第1109章李顺中弹
关云飞看了一眼孙东凯,微笑了下,接着说:“做人与用人的小学问是流于一般,把你来我往、点头弯腰都视为可有可无,甚至只是按照自己的性子去与人较劲,害怕会损失自己的利益,因此眼中只有自己而无别人。
“前后对比,做人与用人的大小学问自然迥异有别的。至少有这样两个观点,也是成大事的两个根本:一是做人必须要做一个能赢得人心的人,二是用人必须要用自己信得过、有所长的人。根据成功学的原理,一个人一生不能做孤家寡人,必须要与周围的各种人交往,从中观察和学习各种技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头脑清楚的人,把自己变成一个会办事的人。
“看起来,做一个所谓明白的人和会办事的人极其简单,实则不然,因为有许多失败者都在这方面不及格。再者,所谓明白的人和会办事的人一定要精通用人之道.充分把自己身边的能人、强人利用起来,给他们一个大舞台,让他们出大谋、献妙策,把自己的成功基础打结实。”
大家都点头。
关云飞似乎来了讲话的兴致,继续说:“当然,做人与用人的大学问不是虚而不见的,而是体现在那些成大事者身体力行的过程中,鲜活而实在。在这方面,许多帝王为我们做出了榜样:曹操做人特别有一股韧劲。在关键时刻显示出大气派,这一点一般人很难匹敌。另外,曹操做人以谨慎著称,善于眯起眼,发现周围究竟存在哪些大大小小的变化,及时找到应对之策。简言之,曹操做人有三重:重深算、重变通、重能人。
“李世民做人,始终把强字作为人生的根基,打天下显豪气,守天下显霸气,解决难题时从大处着眼,从小处着手,总是能够打开一条通道。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李世民把做人当作一门大学问,在手下人身上下功夫、摸心思、听意见、找对策,激发他们的聪明才智,让自己的天下更稳固。一句话,李世民做人有三法:一以静待动,二摸透人心,三给人位置。
“朱元璋用人以得势为先,先让手下人显才智,然后再去挑选顶级人物,友善对待,细心照顾,给人温暖。而他自己常坐在幕帐中,自己给自己上堂做人的大课,以此起到榜样的作用。雍正用人,总是站在高处看问题,不做小打小闹的事,不给别人补小灶,而是一出手,就行之有效,令人叹服。雍正用人心态极正,也容不得他人歪邪……
“可以看出,做人与用人的大学问是成大事之本,凡是欲在自己的人生中有所作为者,都不可不察其妙。俗话讲响鼓不用重捶,聪明人不必多言,但愿大家都能从我的话里捕获到自己的可用信息,争取实现做人之巧,用人之绝八字诀。”
说完,关云飞哈哈笑起来,看着我:“易总,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不对的地方你多批评指正!”
我说:“你说的貌似还是有些道理的,我比较赞同!”
关云飞说:“那你就是满意喽?”
我点点头:“嗯……还算满意!”
关云飞说:“好,你满意我就放心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饭,大家分头各自散去。
听说我和秋桐打车来的,关云飞主动提出用他的车送我和秋桐。
“东凯,我送你的这二位大将回去,你不会多想什么吗?”关云飞似乎喝得有些多,半开玩笑地看着孙东凯。
孙东凯呵呵笑了:“关部长这玩笑开的……呵呵,我都是你的兵,我怎么会多想什么呢?”
我不知道关云飞为何要提出来让我和秋桐搭他的车,似乎他是有意要在孙东凯面前这么做的。至于他是出于什么深层次的动机,我想不出来。
回去的路上,关云飞和我坐在车后排,秋桐坐在副驾驶位置。
路上,饭桌上一直侃侃而谈的关云飞却突然没了话,一言不发,两眼聚精会神地看着窗外的夜景,似乎他从来就没欣赏过星海的夜景。
关云飞不说话,我和秋桐自然也无话可说。
事后孙东凯曾经问我那晚回去的路上我们都谈了些什么,我说什么话都没说,孙东凯用狐疑的目光看了我半天,似乎不信,我又重复说真的什么都没说,孙东凯然后沉默了片刻,挥手让我离去。
秋桐先下车,然后我也到了,和关云飞打了个招呼,急火火回到宿舍,在宿舍里来回踱步,边琢磨着失态的发展。
看看时间,从老秦给我打电话到现在,过去快2个小时了。我不知道事情到了什么程度,我暗暗祈祷冬儿此时不和白老三在一起。
正焦虑间,突然有人敲门,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很急促,我忙大步过去打开门。
门刚打开,一个人浑身是血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我大吃一惊,来人是四哥。
四哥衣服上都是血,左手紧紧捂住胳膊。
我忙关上门,看着四哥:“四哥,你受伤了?”
四哥点点头:“你这里有没有包扎消炎的东西?”
“只有纱布,别的没有!”我说:“你伤的怎么样?”
“胳膊上挨了一枪,子弹还在里面。”四哥说。
“那赶快去医院。”我着急地说。
“不能去,去了会惹麻烦……就在你这里处理。”四哥说:“没大碍,只是伤了皮肉,没伤着骨头。”
我来不及多问别的,忙将四哥的血衣脱下,四哥将胳膊裸露出来,右胳膊上果然有个伤口,他自己用布条扎住了上方,血暂时没有喷涌出来。
“要先把子弹头搞出来。”我说。
四哥点点头:“你找把刀子,再找点白酒!”
我找出一把匕首,又摸出几瓶二锅头。
四哥坐在椅子上,我先用白酒给四哥冲洗伤口外围,四哥咬紧牙根不做声。
冲洗完毕后,我将匕首放在火上烧了半天,又用白酒反复清洗。
然后,四哥对我说:“你来……用刀子把子弹头挖出来。”
我看着四哥:“没有麻醉,你会很疼的。”
“没事,你来吧。”四哥说。
我找个块毛巾递给四哥,四哥将毛巾塞进嘴里咬住,然后冲我点点头。
我凑近四哥的伤口,小心翼翼用匕首剜进伤口……
四哥狠狠咬住毛巾,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开始冒汗……
子弹进去的比较深,我剜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弹头,小心地剔了出来,啪——弹头落到地上。
我松了口气,四哥脸上的汗珠子哗哗往下流,但是没吭一声。
我不由赞赏四哥是个硬汉子。
然后,我打开二锅头,用白酒反复冲洗伤口,四哥继续咬牙坚持着……
弄了半天,差不多了,我用纱布将伤口包扎好。
四哥松开嘴,吐出毛巾,长长呼了口气:“明天我再去医院打一针就好了……皮肉伤,过两天就好了。”
四哥的口气很轻松,似乎毫不介意,又似乎是在安慰我。
我将四哥的血衣扔到洗衣机里去洗,然后回来将四哥搀扶到沙发上坐下,看着四哥不做声。
四哥身体往沙发背上一靠,看着我,半天说:“白老三死了。”
我浑身一颤,人民公敌白老三终于死了。
我看着四哥:“是你把他打死的?”
四哥摇摇头:“不是!”
“是李顺带人把他打死的?”我又问。
四哥又摇摇头:“也不是……”
“那是谁打死的?”我不禁大为惊疑。
“不知道。”四哥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
四哥深呼吸一口气:“我慢慢和你说。”
四哥开始叙述今晚的事情。
天快黑的时候,四哥接到李顺的电话,说马上要去围剿白老三,问四哥去不去,四哥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直接去和李顺会合了。
会合后,李顺带着四哥和老秦还有十几个手下的人一起直奔市区西部的山区。
大家都关闭了手机,趁着夜色直接进了山。
路上,李顺告诉四哥,他得到了神秘电话的通知,说白老三隐藏在山里一座废弃的砖窑里,他没有通知我,说解决白老三不用我亲自出马了,这些人足够。
四哥问李顺消息的可靠性,李顺说摸不透神秘电话是谁打的,只能信一半,但也不能不信,死马当活马医,先过去看看再说。
进了山里,在离废弃砖窑1公里的地方,大家弃车步行往山里走,沿着山路走了老半天,看到了废弃的砖窑。砖窑附近还有几户民宅,周围很安静。
这时李顺停住了,摆手让大家停下来,然后观察了半天,砖窑里有灯光,但是周围似乎没有人出没,也没有任何动静。
李顺突然起了疑心,但又不想放弃这次行动,于是让手下人呆在原地隐蔽好,他带四哥和老秦过去看看。
三人悄悄摸进了砖窑,到了门口,里面还是很静,有灯光,但是没有任何声音。
他们拔出枪,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走到砖窑里面,看到的情景让他们大吃一惊,白老三被一根绳子栓着脖子吊在砖窑的一个架子上,旁边还躺着两具尸体,看穿着和模样像是山民打扮的一男一女,胸口被打穿了,地上流了很多血。
李顺过去摸了摸白老三的身体,冰冷,早就死了。
李顺此时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好,挥手让四哥和老秦火速撤离,可是,已经晚了,还没走到窑洞口,附近突然就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
李顺走在最前面,当即就挨了一枪,打中了大腿,接着就倒在地上,四哥忙一把背起李顺,和老秦边朝外射击边往砖窑里退,外面的人似乎不少,听枪声至少有10多个,根据射击的章法,似乎不是警方的人。
混战中,四哥和老秦也都受了伤,四哥的胳膊被打中,老秦边保护李顺边还击外面,也被打中了一只胳膊。
这时,附近李顺的手下听到枪声,迅速赶过来参战,外面的人似乎并不恋战,突然就撤离了,消失在夜色里,无影无踪。
对方撤离后,李顺的手下冲进来,对他们三个进行了简单包扎。这时李顺强忍疼痛告诉大家火速撤离,此处不宜久留。
于是大家找个块门板,将李顺抬上去,然后搀扶着四哥和老秦迅速离开了砖窑,直接赶到车上,开车迅速离去,四哥没有和他们一起走,到市区后直接来了我这里。
四哥说的很平淡,我听地惊心动魄。
901. 被海珠抓了现行
第1112章
“或许,该来的早晚要来,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命运的归宿,或许,我命中注定要面对那些暴风骤雨,或许,一些事,我无法躲避无法回避,我命中注定要去面对,要去担当。”秋桐的声音郁郁中带着无奈。
我看着秋桐,突然觉得秋桐在如此危急关头,显得异常冷静和平静,虽然她的心里同样很忧虑。
“我本来担心昨晚的事你参与了,所以不让你出门我来找你,我其实也是紧张过度没有细想,是的,你昨晚和我们一起吃饭的,你没有作案的时间,谁也无法将昨晚的事情追加到你身上去,关部长孙东凯曹丽和我都可以作证……这或许也算是一个安慰。”秋桐说。
我呼了一口气,说:“李老板昨晚是特意不让我去的。”
秋桐眼皮跳了下,沉默地看着窗外……
一会儿,秋桐说:“你从来就不是应该混黑道混江湖的人,你曾经是一个老板,是一个生意人,虽然你曾经遭受了生意上的挫折,但你终究还是属于职场,可是,现在,你属于了什么?你在做什么?这一切又是怎么发生的?你怎么会一步步走到这个境地?”
我不语。
“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假如我和你从不相识,假如我们没有鸭绿江游船上的那次邂逅,假如我和你在虚拟空间里没有交集,你还会是原来的你,你还会过着属于你的正常的生活……而我的出现,将你原本该属于正常人的生活彻底改变,将你拖入了无法自拔的泥潭,甚至,会毁了你的一生……
“我的出现是个错误,我们的相识也是个巨大的错误,没有我,你会过得很好,只是因为我,你才会到了今天的地步。”秋桐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和凄冷。
“你不要这么说,我从来没有后悔认识你,从来没有将我的今天的处境归咎到你身上,相反,认识你,是我混混噩噩人生里最大的幸事,是我生命里最强烈最炫目的色彩……”
我声音颤抖地说:“在我最阴霾的日子,只有你,给我晨曦给我阳光给我希望给我力量,没有你,我的今天或许会更加暗淡更加惨淡,我或许走入了一条无法回头的歧途,可是,我同时也在走着另一条光明大道。
“我失去了一些,我得到了更多,我步入歧途,不是你的责任,一切只能归咎于我自己……我不怪任何人,自己的命运只能由自己来把握,我的成长,或姓究要让我付出这些代价,这是命运的安排,这是命中注定的。”
“如果不认识我,你就不会认识李顺,如果不认识李顺,你就不会步入黑道,你就不会有今天的处境。”秋桐固执地说:“所以,我不是你命运的幸运之星,或许,我是你的克星……是你的灾星。”
“不,你不要这么说,你这样说,我会很心痛的,你知道吗?”我的心悸动着,疼痛难忍。
秋桐默默地看着我:“易克,我好希望能看到你平平安安幸幸福福,我的命运由不得我自己,我只能随波逐流,无论走到哪一步都是我无法更改的宿命,可是,我希望你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快乐,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和事业……
“千千万万的人群中,我认识了你,这是缘分,从你那里,我得到了很多,你让我的生命里荡漾起从没有过的波澜,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给你,我无法给你任何你想得到的东西,我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祝福你,祝福你一声平安……
“我们永远都不会有任何结果,我们注定只能是擦肩而过的缘,能看到你和能带给你幸福的女人一起快快乐乐地生活,是我最大的愿望……我要面对我的现实,面对我的生活,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们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交叉……即使,即使有过交叉,那也是一个错误,那要是对不住周围所有人的错误。”
“秋桐……”我叫了一声,心里阵阵悲酸。
秋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在这里,可是,我要走了……昨天已经过去,今天正在发生,明天不可预测,茫茫尘世里,我们只是一粒尘埃,属于我们的,我们得不到,不属于我们的,我们同样得不到……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都要在属于自己的路上走下去……
“这次你没有参与此事,我感到欣慰,感到庆幸,但我同样要为李顺为老秦为四哥担心,虽然我知道他们的作为是不对的,可是,我只能接受这个现实,我要为李顺的作为去承受我必须要承受的东西,既然不能逃避,那就只能面对……这是我注定要走的路,谁也拯救不了李顺,谁也拯救不了我,谁也拯救不了那些注定无法拯救的。”
说完,秋桐缓缓转身,走到门口。
我站在原地,看着秋桐。
秋桐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走了……今天外面是阴天,天气阴霾的很,今天没有阳光,我不知道明天的阳光会不会升起,不知道阳光灿烂的日子何时会来到……多保重自己把,好好善待海珠,好好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说着,秋桐伸手开门。
秋桐的手还没触摸到门把手,门突然开了,海珠背着旅行包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看到海珠,我不由一愣,感到彻骨的蛋疼,怎么会这么巧,上次和冬儿在一起她正好回来,这次秋桐刚要走,她又出差回来了。
难道,这都是命中注定的劫,注定要被海珠遇到这些。
看到秋桐,海珠也不由一愣,直勾勾地的目光盯着秋桐。
秋桐的神色顿时有些紧张和尴尬,说:“海珠,你出差回来了……真巧,我刚要走你就来了。”
海珠看看我,又看看秋桐,胸口有些起伏,深呼吸一口气,说:“是的,真巧,秋姐,我刚来你就要走,怎么,昨晚在这里住的?还算舒服吗?易克招待的还算周到吗?”
秋桐的脸色顿时就有些发白,忙说:“海珠,你听我说,我今天早上才过来的,我是有件事要来和易克说的,你千万不要误会。”
“哦……”海珠点点头:“秋姐,你说我是不是该相信你的话呢?”
秋桐说:“海珠,我说的是真的,早上我确实是有急事来找易克问问的,刚问完正要走,正好你回来了。”
海珠冷冷地说:“是不是我回来的不巧,我是不是该等你走了再回来?我是不是不该坐半夜的火车回来?”
秋桐的神色更加紧张了,却又一时不知说什么才能打消海珠的疑虑。
海珠的身体有些发颤,似乎就要忍不住爆发出来,却又似乎不想一下子和秋桐撕破脸皮。
我这时也有些紧张,急速地转悠着脑筋,想着如何打消海珠的疑虑。
正在这时,海珠身后响起四哥的声音:“咦——秋总,你怎么来了?海珠也回来了。”
海珠回头看了下四哥。
四哥这时穿着外套,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四哥看着秋桐和我还有海珠的神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接着走进来说:“昨晚我在易克这里睡的,刚出去办了点事,这么巧,秋总和海珠都来了……呵呵……”
四哥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松了口气,说:“你刚走一会儿秋总就来了,海珠是刚回来的。”
秋桐轻轻松了口气,却依旧带着紧张的表情看着海珠。
海珠似乎有些相信四哥的话了,四哥的诚实忠厚大家都是知道的。
海珠抿了抿嘴唇,接着就冲秋桐笑了下,然后说:“秋姐,刚才我和你开玩笑逗你呢,没想到你一大早就来做客……哎,来之前你怎么不和我打个电话啊。”
秋桐担心此事会让海珠担惊受怕,来找我说的事是肯定不想让海珠知道的,她当然不能给海珠打电话。如果海珠早上在家,她还不会来了呢。
秋桐听海珠如此说,笑了,说:“真抱歉,海珠,我考虑事情不周,早上突然想到一个紧急的事情要和易克说,就匆匆赶过来了。”
四哥看看秋桐,又看看我,我微微一点头,四哥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时海珠又看着四哥说:“四哥,昨晚你来这里陪易克喝酒的是不是啊?”
四哥笑了下:“没喝酒,我在这里和他聊天的,时间晚了,就没走,睡在客房的……早上我走了之后,发现手机忘记带了,就回来了。”
我这时才发现四哥的手机果真没带,正放在茶几上。
秋桐紧紧地看着四哥,看着他的胳膊。
四哥似乎明白秋桐在担心什么,轻轻动了下胳膊,对海珠说:“昨晚我在你家休息的很好,这会儿感觉精神十足……哎,对不起,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收拾客房的床了,我这就去叠下被子。”
四哥显然是在借这话向秋桐传递什么信息,他同样不想让海珠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秋桐神色稍微有些宽慰,接着又有些忧虑。
海珠似乎终于打消了心里的疑虑,带着宽松和歉意的笑挽留秋桐,让她坐会儿再走。
秋桐此时心里正焦虑地很,她哪里有闲工夫在这里坐,既然海珠没有什么疑虑,她也就放心了,于是借口还有事匆匆告辞离去。
海珠关好房门,走进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你没生我气吧?”
我说:“你不胡思乱想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哪里还敢生你的气!”
海珠笑了。
我说:“你笑什么?”
海珠说:“开心啊,你这么说,说明你很在意我的感受……哎,幸亏四哥来了,不然,我还真误会秋桐了……不过也真是的,有事秋桐可以给你打电话说啊,干嘛还要到家里来,不嫌折腾麻烦啊……”
“我的手机没电了,打不通,不来怎么办?”我说。
海珠看了看我放在沙发上的手机说:“这不是有电吗?”
902. 越来越厉害了
第1113章越来越厉害了
“废话,我不会充电了?”我说。
海珠呵呵笑了:“好了,这话算我没问!”
我说:“你不疑神疑鬼了?”
海珠笑着打了我一下:“好了嘛,人家什么时候疑神疑鬼了,刚才不是说了,我和秋桐开玩笑的……大家都是熟人,开个玩笑怎么了?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没有说话,心里叹息一声。
这时四哥走了出来,我问他:“你刚才出去,事情都办好了”
四哥点点头:“都办妥了。”
我点点头。
四哥又对海珠说:“海珠,不好意思啊,昨晚来你家里打扰了……我们一聊天就到了兴头上,忘了时间,呵呵……”
“四哥千万不要客气,大家都是朋友,谈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见外了!”海珠笑着说:“以后欢迎四哥常来啊,特别是我不在家的时候,易克自己在家里闷得慌,你可要常来陪他聊天解闷啊……”
四哥呵呵笑了,摸起手机:“好了,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四哥接着离去。
四哥走后,海珠直接去了卧室,一会儿又出来,脸上带着笑,似乎她没有在卧室里发现什么可以的痕迹,似乎她再一次相信了四哥和秋桐的解释。
海珠接着嗅了嗅鼻子:“哥,我怎么闻到家里还有酒气,昨晚你和四哥肯定喝酒了。”
我一咧嘴。
海珠接着就看到了空二锅头酒瓶,嘴巴一撅:“看来四哥也会撒谎啊,明明你们就是喝酒了,他还说只是聊天……哼……”
我苦笑了下。
海珠接着又嗅了嗅鼻子,说:“哎——我怎么闻到还有一股血的味道呢?”
我吓了一跳,忙说:“四哥昨晚买了一只鸡过来,他亲自杀鸡,炒了一个辣子鸡。”
“哈……四哥以前是开饭店的,有这个手艺:“海珠笑起来:“可惜,昨晚我没回来,没能亲自尝尝四哥的炒鸡……可惜了……错过了机会!下次我去买只鸡,邀请四哥来家里吃饭,让他炒给我们吃,好不好?”
“好!”我点点头。
海珠接着就扑到我怀里,搂住我的脖子撒娇:“哥,好几天不见了,你亲亲我……”
我低头吻住海珠。
深深叹息一声,我将海珠一把抱起,进了卧室……
一番热火朝天的战斗,借助自己对秋桐的意yin,我和海珠又完成了一次在她看来十分完美的性生活。
海珠显得十分满意和滋润,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我再次验证了,你昨晚没干坏事!”海珠在我耳边低语:“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比以前凶猛多了。”
海珠当然不知道我为何会变得越来越凶猛。
同时,海珠的话让我的心蓦然一惊,原来海珠要和我做那事,是为了深入验证这个。
海珠似乎变得越来越有心机了,疑心越来越重了。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哀伤,还有深深的不安。
下午,海珠去公司,我出了门。
我现在急需要打探三个消息:昨晚的事情警方是如何反应的?冬儿现在情况如何,她和阿来和保镖在何处?李顺和老秦他们怎样了,在哪里?
我打了几个电话,不管是李顺的还是老秦的,不管是冬儿的还是阿来的,统统关机,打不通。
我又和四哥联系了下,他也没有任何消息。
似乎,这些人一夜之间都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
经过人民广场的时候,我看到了老李夫妇,还有秋桐,老李夫妇正带着小雪在草坪上玩,秋桐坐在一旁的连椅上默默地看着他们,看不出此刻秋桐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此时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没有露面,没有过去打招呼,在远处看了半天,然后转身离去。
当日再无事。
第二天,一个虽然在我预料之中却仍让我心惊肉跳的消息传来:警方开始公开抓捕李顺了!
最先告诉我这消息是皇者。
是皇者主动约我见面的。见面地点在郊区海边的一个茶馆。
上午茶馆客人很少,我和皇者在一个小单间里喝茶。
皇者告诉我,枪战发生后不到30分钟,警方就赶到了现场,此时参战的双方都已经消失,只有现场的死尸,除了白老三,另两名死者是附近的村民,属于无辜者。
警方封锁了现场,进行了例行调查取证。很快做出初步结论,认定此次枪战系黑社会的一场火并,根据警方的分析,以及以及附近村民的目击报告,警方认定此次火并的双方为白老三和李顺黑社会集团,白老三和那两名死者都是李顺所为,白老三是被活活吊死的,另两名村民是路过这里被李顺杀人灭口的。
于是警方发出了缉捕李顺的通令。
“你真的认为事情是这样的吗?”我问皇者。
皇者呵呵笑了:“我认为怎么样不重要,警方的认定是有权威的,他们是执法者,是暴力机器,他们说是谁就是谁,你信不信都没用!据我打听到的消息,警方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李顺带人在现场出现过,而且还发生了枪战,而且白老三还死在现场,而且还有两名无辜的村民被杀,综合李顺和白老三之前的恩怨,李顺当然是最大的嫌疑犯,换了谁都会这么认为。”
“也就是说,警方认定李顺涉嫌杀死白老三和两名无辜村民!”我说。
“是的!”
“警方现在讲追捕的重点放在李顺身上,白老三的案子呢?”我说。
皇者说:“警方内部有一个初步定论,前段时间媒体大张旗鼓曝光的白老三的很多事情,都查无证据,属于社会以讹传讹的流言蜚语,决定不予立案调查,而且,警方内部高层有指示,他人都死了,再浪费人力物力查办已经毫无意义,人死帐了……
“高层指示将现在的重心工作放在追缉李顺上,也就是说,白老三和北京大少的事情以及其他媒体搞出来的那些,警方似乎已经没有兴趣了,要搁置了,搁置久了,慢慢就会悄无声息撤案……
“而且现在白老三已经死掉,社会舆论的注意力也不会再集中到他身上,和一个死人过不去没意思,谁也不会再纠缠不休,现在公众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晚的枪战和被杀的无辜者身上,民愤激昂,纷纷要求查办真凶……而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李顺!李顺成为了警方注意的焦点。”
听了皇者的话,我不由想到了关云飞。
白老三的死,对一心想借助白老三出事来整倒雷正的关云飞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打击,人死了,警方又迅速做出了结论,他没有理由再继续鼓噪媒体得瑟白老三了,他更没有权力干涉警方办案,那是雷正的地盘,他说了不算。
雷正要是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指示警方停止对白老三的进一步调查,全力侦破白老三和无辜村民被杀案,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关云飞更是哑口无言。甚至,如果雷正要求他加大对李顺的宣传报道力度,他都无法拒绝。
无疑,关云飞此刻一定是极其失望失落的。
无疑,雷正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的。他终于在关云飞的步步紧逼下缓过气来了,下一步,说不定他要反击了。当然,正如秋桐所分析的,在他没有抓到关云飞的小辫子之前,他的反击未必就是冲着关云飞来,可能是其他方向。
皇者继续说:“白老三的死,似乎和你无关啊,听说你在事发当晚跟市委宣传部的关部长还有孙东凯一起吃饭的,你是没有参与作案的时间的……而这次李顺的案件,听说市委有关领导指示,要深入调查李顺在星海这些年的恶行,要深挖李顺的背景……
“李顺最近一两年在星海没有什么动作,一直在宁州捣鼓事,看来,最近一两年的他的作为,没有成为警方关注的焦点……如此说来,你老弟似乎就更安稳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打了一个寒战,深挖背景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皇者说:“你知道的不少啊……枪战那晚你一无所知,现在你似乎无所不知。”
皇者嘿嘿一笑:“老弟,做事要明哲保身,该我知道的,我自会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绝对不会知道。”
我说:“那么,你认为白老三和那两名村民真的是李顺杀的吗?”
皇者说:“我怎么认为都没用,关键是警方怎么认为……作为我来说,我倒是希望他们三个人都是自杀的。”
我说:“我认为这三个死者是雷正安排人杀的……雷正是要杀人灭口来保全自己,他害怕深究白老三的背景和后台将他扯出来,所以……”
皇者笑了:“证据呢?”
我说:“没有!”
皇者说:“老弟,凡事空口说不行,要拿证据出来!这话你当我的面说无所谓,但是,如果在外说出去,可是要负责任的,这是诽谤和诬陷。”
我说:“我还怀疑此事伍德和你也参与了。”
皇者哈哈笑起来:“都怀疑到我身上了,你可真是神探!告诉你实话,此事我绝对没有参与,至于你怀疑的其他人,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但是一定要有证据,没有证据,口说无凭,而且还是诬陷。”
我说:“你能找到证据!此事你即使没参与,但是你一定知情!”
皇者正色看着我:“我要说我此事不知情你一定不会相信!”
“是的!”
“但我确实不知情!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刚才的臆断……当然,我更不会跟随你的思维导向去怀疑雷正和将军,不管怎么说,白老三也是雷正的小舅子,不管怎么说,将军和白老三也是朋友一场,我不相信他们会去杀白老三,至于你分析的所谓理由,更是无稽之谈。”皇者说。
“你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你在睁大眼睛说瞎话!”我说。
“我没有!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轻易去怀疑任何人!”皇者说:“老弟,法律是重视证据的,白老三的死,我的确是事先毫不知情……至于到底是谁杀了白老三,我不会妄下结论!”
我看着皇者,脑子里寻思着,他此时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不是在装逼呢?
第1114章女人的自我保护意识
皇者接着说:“白老三似乎没事了,但他却死了,李顺还活着,但却失踪了,成了被追捕的对象……这一对冤家对头斗了这么久,似乎现在分出胜负了,但却又似乎看不出谁是胜利者,唉……江湖恩恩怨怨,终归似乎是谁也无法取得真正的胜利啊……死者长已矣,胜者无喜悦。”
我说:“问你个事!”
“说!”
“阿来保镖和冬儿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不?”
“不知道!”皇者回答地很干脆。
“你能想法打听到不?”我又说。
“不能!”皇者依旧回答地很利索。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是死还是活不?”
皇者笑起来:“老弟,你在拐弯抹角套我的话,告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在目前这种形势下,我是不会到处探听他们的下落的……我不想自己没事找事……
“还有,老弟,我奉劝你一句,现在是在风头上,你暂时没有被牵扯进去,已经算是万幸,不要到处去打听乱问消息,弄不好把自己搞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阿来保镖和冬儿他们,我想,该出现的时候他们会出现的,这些你其实不用操心。我知道你关心冬儿的安危,其实你把冬儿的能力低估了,她还是会保全好自己的,她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
不知怎么,皇者的话让我有些宽心,我说:“如此说来,你似乎还是知道关于他们的一些情况!”
皇者说:“无可奉告,我只知道冬儿不是傻子,她不会眼睁睁往火坑里跳,她是有自我保护的能力的,有时候,女人的自我保护意识是比男人强很多的。”
我又感到一些宽慰。
皇者又说:“白老三死了,李顺被通缉,有人欢喜有人忧啊……欢喜的不止一个,烦忧的恐怕也不止一人……根据我的分析,我看李顺不会那么轻易会被抓到,而这出戏似乎也不会那么轻易简单就收场,甚至,现在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帷幕。”
我说:“此话何意?”
皇者意味深长地一笑,说:“自己去领会吧……你不是弱智,你是绝顶聪明之人,你其实心里大概也会有数的。”
我说:“我愿意在你面前做个弱智,你说吧!”
皇者说:“你愿意不愿意,都是个聪明人,我不会说的,我只会告诉你,我和你一样,什么都无所知,我也是个弱智,我在你面前也甘愿做个弱智!”
我冲皇者一笑:“我想把你当朋友,但是你自己不愿意!”
皇者呵呵一笑:“我很想做你的朋友,但有时候我做不了!这段时间,我劝你谨慎行事,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蠢蠢欲动,不要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好好上你的班,好好守护好你周围的人……这算是老兄对老弟的忠告,听不听,那就是你的事了!”
我看着皇者似笑非笑的表情,半天没有说话。
我和皇者分手。
回公司后,我直接去了秋桐办公室。
本以为李顺被通缉的事会让秋桐变得六神无主甚至惊慌失措,没想到她却变得异常冷静和镇静,似乎她早有思想准备。
“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混黑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秋桐看着我缓缓地说。
我看着秋桐冷峻的表情,一时无语。
“不管人是不是他杀的,但事实是他现在是被通缉的疑犯,警方就认定是他,还能怎么说?即使没有这事,警方要是深究他这些年在星海犯下的事,也足够通缉的了。”秋桐又说:“我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好小雪,好好照顾好李顺的父母,只要他们平安无事,我也算是尽到责任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你还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我说。
秋桐叹息一声,点点头:“我知道……我会的……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
我点了点头。
秋桐接着说:“似乎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被牵扯进去的迹象,希望下一步也会是这样……你的很多作为都是和白老三有关的,既然他们现在要不查究白老三的事,那就不会追究李顺和白老三最近一两年血拼的事情,那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好迹象,就不会追到你身上。”
秋桐的话提醒了我,不错,既然想放过对白老三的调查,那就不会查李顺和白老三之间斗争的事,而我跟随李顺做的事,几乎都是和白老三有关的,自然我也不会被追究。
同时,我也明白了为什么警方在借着白老三之死通缉李顺的同时将调查的注意力集中到李顺前些年在星海犯的事上,那时候白老三还没来星海,自然和他无关,追查这些事,既然牵扯不到白老三,自然更不会牵扯到雷正。
这里面,显然有雷正的暗示或者明示,显然有雷正深层次的考虑。
如此说,假如我能够幸免于难的话,还是沾了白老三的光,沾了雷正的光。
秋桐接着说:“有些事是无法逃避的,我只能去面对了……我为李顺的父母感到难过,李顺出了这样的事,此刻心情一定是很痛苦的,打击一定是很大的……我又为小雪感到伤心,幸亏她到目前还不知道李顺是她的亲生父亲。”
我说:“李老板的父母或许该反省了,反省自己没有教育好儿子,子不教,父之过,如果没有他们的娇惯和纵容,李老板或许是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至于小雪,我想暂时还是不要让她知道自己和李老板的关系为好……不然,这对她今后的成长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
秋桐点点头:“嗯……对了,冬儿有消息了吗?”
我摇摇头。
秋桐的眼里一阵隐忧,说:“我很为她担心……我知道你也很担心她的安全,不管怎么说,她和你有过那么一段感情,冬儿虽然做事有些个性,但是我相信她的人品还是正的,她其实是个很执着的女孩,她终归还是我们的朋友,我不愿意看到她出什么意外……我希望她能好好的。”
我的心里一阵感动,不由点了点头:“嗯,我也希望如此。”
秋桐沉默了半天,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生,都有自己要过的生活……易克,你说,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我说:“最重要的事情……应该就是幸福或者不幸福了……你说呢?”
秋桐说:“曾经一直,我也是这么认为,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似乎解觉得,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事情或许不是幸福或不幸,而是不论幸福还是不幸,都保持做人的正直和尊严。”
我看着秋桐:“为什么?”
秋桐说:“因为做人比事业和爱情都更重要,不管你在名利场和情场上多么春风得意,如果做人失败了,你的人生就在总体上失败了。最重要的不是在世人心目中占据什么位置,和谁一起过日子,而是你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由点了点头。
“做人要讲道德,做事要讲效率。讲道德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讲效率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生命。做事有两种境界。一是功利的境界,事情及相关的利益是唯一的目的,于是做事时必定会充满焦虑和算计。另一是道德的境界,无论做什么事,都把精神上的收获看得更重要,做事只是灵魂修炼和完善的手段,真正的目的是做人。”
秋桐继续说:“我们活在世上,不免要承担各种责任,小至对家庭、亲戚、朋友,对自己的职务,大至对国家和社会。这些责任多半是应该承担的。不过,我们不要忘记,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项根本的责任,便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每个人在世上都只有活一次的机会,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他重新活一次。
“如果这唯一的一次人生虚度了,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安慰他。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对自己的人生怎么能不产生强烈的责任心呢?在某种意义上,人世间各种其他的责任都是可以分担或转让的,惟有对自己的人生的责任,每个人都只能完全由自己来承担,一丝一毫依靠不了别人。”
“是的,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我说。
“李顺就是典型的不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他似乎认为他对别人是负责的,对父母,对小雪,甚至对我对你对他手下的那些人,可是,他没有想到,一个对自己都不负责的人,如何能担当起对别人负责的重任?又有什么资本去对别人负责?”
秋桐继续说:“在李顺的人生里,他或许一直以为自己是正直而有尊严的,他以为讲义气就是正直,有钱就有巡演,可是,在外人眼里呢,外人又是怎么看他的呢?他对做人要正直要有尊严能真正理解透彻吗?他任由自己在无底的深渊里堕落,他到底有没有真正反省过自己的人生呢?”
我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秋桐叹了口气,带着深深的痛惜和酸楚。
一会儿,秋桐说:“我当然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没有权力去干涉别人怎么活,是的,我没有这个资格……我明白的,这世上,有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生活,有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梦境。人生常常就是一场被困在原地的行走,现实不断地在你我的生活中添砖加瓦,没有任何的理由。
“于是,我知道生活就是这样的一段没有尽头的旅程。多少遗憾换来的觉悟,多少悲伤换来的沉默。都是我活着,真实的存在。也许,只是为了想明白这生活本来的面目。我就做了一场不会醒过来的梦。是否这就是我,我都不明白。我笑着,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究竟会沦落到何处?我的绝望,就像是一场不会落寞的幸福。谁知道,我失魂落魄的低到尘埃里去,只是为了去寻找那样一份曾经的老路。”
我听出了秋桐内心里深深的无奈和失落,还有遗憾。
第1115章孙东凯的恐惧
我说:“人生总是有很多无法排遣的失落和遗憾。”
“是的。”秋桐说:“人生总有太多的无奈和遗憾,或许这就是生活。夕阳易逝,岁月消退,容颜不在,花开花落。总在感叹人生,人生无奈。时间的脚步匆匆,又有何奈?当沧桑将在人生道路上画上一个句号时,再回首,却发现失去了太多,留下的是遗憾,何等的无奈,岁月已向你招手,一切无法挽留。
“睡梦中感到幸福温暖。醒来却是无形的压力和责任,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现实如此,只有道声无奈。身边有多少苦楚和无奈。无可奈何花落去,花落几何,无奈相随。”
秋桐说完,我们都沉默了。
半天,秋桐长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捋了捋头发,看着我抿抿嘴唇,说:“去吧,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希望你和我,还有我们大家,都能平安无事。”
我出了秋桐办公室。
下午,我到集团总部办事,办完事,特意去了趟孙东凯办公室,见到了孙东凯。
孙东凯此时的表现让我大感意外,他的两眼深凹,面部表情十分憔悴,似乎一个夜晚没有睡觉,正狠狠抽烟,面前的烟灰缸里烟头满满的。
看到我进来,他神情慌乱地将烟头摁死,接着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看着我:“有事?”
孙东凯的声音有些嘶哑。
“没事,来看看你!”我说。
孙东凯的神情有些焦躁不安,说:“白老三死了!他真的死了!”
孙东凯的口气似乎有些神经质,似乎他不愿意相信白老三死亡的消息。
我点点头:“是的,不错,他的确是死了!”
“他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孙东凯怔怔地看着桌面,喃喃地说。
孙东凯此时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些抓狂,似乎他不愿意相信白老三死去的消息。
看到孙东凯此时的表现,我的心里突然一动,孙东凯和白老三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的事情,白老三的突然死去一定对他产生了巨大的打击,一定会对他构成巨大的威胁,不然,单纯就所谓他和白老三的友谊,他不会这个样子。他极度恐惧白老三的死会将他做的什么事浮出水面,会毁了他自己。
可是,他和白来三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我却不得而知。
同时,我又有些困惑,如果真的是雷正整死了白老三,那么,他难道就会不顾及孙东凯?他难道为了保全自己不管孙东凯死活了?或者,就是孙东凯和白来老三之间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警方现在已经不查白来三犯的事情了,孙东凯为何要紧张不安呢?
脑子里一连串的问号。
白老三之死带来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多。
“雷书记那么大的官,还分管着政法,怎么就没保住白老三的命呢?你说,为什么?”孙东凯抬头看着我,似乎要我给他答案。
我感觉得到,孙东凯的内心似乎就要崩溃。
我说:“不知道。”
“是的,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呢。”孙东凯叹息一声:“或许雷书记也有自己的难处,他也有自己难言的苦衷……白老三现在死了,恐怕他也难受的很,他也无法向自己的老婆交代。”
我说:“孙书记,你不要难过了,人总是要死的,看到你现在这样,我一方面为你对白老三的深情厚谊而感动,另一方面也担心你的身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
孙东凯睁大眼睛看着我,面部肌肉一抽搐,似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点点头:“不错,我这两天一直沉浸在巨大的悲哀里,我这个人,是非常重感情的,听到自己的朋友死去,心里是极其悲伤和痛苦的。唉……你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我是要节哀,我要好好地活着,我不能因为他死了自己也不活了。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我一定不会出事的。”
在我听来,孙东凯最后这句话似乎还带着另一层含义。
我说:“只要你的身体和精神维护好,你就不会出事的……你能出什么事呢?”
孙东凯的身体一颤,接着说:“是的,我当然什么事都不会出的……我只是心里太伤感了,昨晚一夜都没睡,我实在是太紧张太疲惫了……”
我说:“你干嘛要紧张?”
孙东凯的身体又是一颤,接着努力保持着镇静,说:“我热爱生命,一听到有人死去的消息就紧张,特别是自己身边熟悉的朋友去世,就会更加紧张,我不由就想到了自己的生命。”
我说:“你这种紧张其实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你的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这些的,你会好好的,会什么事也没有的!”
孙东凯似乎从我的话里得到了几分安慰,点点头,看着我说:“很好,易克,你来的很好,很及时,你这些话我很爱听……以后你要常说这样的话给我听。”
孙东凯似乎是自欺欺人想从我这里得到几分安慰,我愈发感到了他此时脆弱的内心。
我不由有些感慨,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崩溃的时刻。
“我累了,我要好好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要尽快从悲伤里走出来,我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孙东凯这话似乎是说给我听,又似乎是在勉励鼓励自己。
我说:“你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
孙东凯晃了晃脑袋,然后冲我笑了下:“小易,你不错,很不错,你到底是我的人,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来到我身边……我很高兴你能关心我……好了,放心吧,我会没事的,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我是个命大福大之人,上天一定会照顾我的。”
孙东凯的话似乎又在自我安慰,甚至还能听出几分侥幸和得过且过的味道。
我于是告辞离去。
这时,我又想起了三水集团的工地,李顺出事了,工地会不会受到牵连停工呢?
我正打算去工地看看,老黎给我来了电话,约我到茶馆去。
我直接去了茶馆,老黎正坐在那里,神色沉静。
“李顺出事了,你有事吗?”老黎说。
“目前没有!”我说。
“白老三死了,你没参与那晚的枪战?”老黎又问。
“没有!”我说。
“嗯……”老黎点点头:“白老三是不是李顺杀的?”
我说:“不是!”
“那是谁杀的?”
“没有证据,无法认定,但是我怀疑是雷正干的!”我说。
“嗯……说说你的理由?”
我于是说了自己的分析。
老黎听完,点点头:“嗯……你的分析似乎有些道理……不错,长大了,会分析难问题了!”
我咧咧嘴,没有说话。
老黎接着问我:“知道我叫你来干嘛的不?”
“不知道!”我说。
老黎喝了一口茶,然后缓缓地说:“我们的工地项目,是李顺在做的,现在他出事了,我不知道这个工地项目会不会受到影响?”
“这也是我目前担心的。”我说。
“看来我们想到一起来了。”老黎说:“我安排夏季和夏雨去和施工单位负责人接洽去了,打听下情况。”
“打听什么情况?”我说。
“看看他们能否继续施工啊,要是李顺的资产一旦被查封,那施工必将会受到影响,说不定会牵扯到我们集团,我必须要未雨绸缪有个思想准备啊……”
老黎慢条斯理地说:“不管人是不是李顺杀的,但是目前他受到通缉,这是事实,我们是生意人,官方的事,做不了主,我希望李顺能很快平安无事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但是,也不能不多准备几个后手,现在的公安办案,你又不是不知道,上面只要一干预,黑白就难说了。”
我点点头:“嗯,这是必须的,是要有个思想准备!”
老黎又说:“李顺这家伙,做事很鲁莽,欠考虑,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嫁祸别人,没想到一来二去,自己倒掉进了别人的圈套,人不是他杀的,他却又被追捕……做事太不高明了……这黑道混的,不利索,晦气!”
老黎似乎对李顺出事感到有些遗憾。
老黎带着轻描淡写的口气继续说:“他自己被追捕倒不要紧,混黑道的被白道追捕是常事,甚至到局子里几进几出都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这次我看他是惹事惹大了,恐怕不仅仅是他自己的问题,恐怕要牵扯到其他看起来似乎无关的人。”
我没有说话,看着老黎。
“你暂时没事,这倒是让我感到欣慰。”老黎突然笑了起来。
我没有笑,说:“我要是也被追捕了,你是不是会很着急会很难过?”
老黎说:“关键是你没有被追捕啊!”
“那要是呢?”我说。
“要是的话……我不会让你被追捕的!”老黎说。
“你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说。
“没有!”
“那你吹这个牛干吗?”我说。
老黎呵呵笑起来:“我不等你被追捕,就带你去自首了,投案自首从轻啊,哈哈……”
我忍不住也笑起来:“原来是你这样想的!”
老黎说:“是啊,你投案自首就可以从轻,然后我再找人花钱把你买出来,这不是很好吗?”
我说:“你说的很轻巧,犯了法,你以为有钱就行啊!”
老黎说:“现今社会,很多事,有钱是未必能行的,但是,的确有很多事,钱是能神通的,我老头子这么多钱一辈子也花不完留着也带不进棺材,用来救救我的小朋友,岂不是美事一件,正好还报答了你对我的救命之恩,还了你的人情,这多好啊……哈哈,当然,你要是真作大了,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恐怕钱也未必真能管用……不过目前你涉足的程度,真要出了事,用钱还是能帮你摆平的。”
我说:“你除了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你怎么这么俗啊,就知道钱!就你钱多是不是?”
老黎哈哈笑起来:“是啊,我老头子又没有什么官方背景,我就是个充满铜臭味的生意人,我不用钱还有什么办法呢?唉……没办法啊……都是钱多烧的。”
老黎似乎是在调侃我,在拿我开涮。
第1116章坏蛋哥哥
我不搭理他了。
正在这时,夏雨和夏季来了。
夏雨看到我,咧嘴就笑:“二爷,你来了。哎——大烟枪好厉害啊,照片名字也上报纸了,他还把那个白老三给杀了,看不出还是个大侠呢……我现在倒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我苦笑。
夏季冲我点点头,然后坐下。
夏雨这时又说:“哎——大烟枪被通缉,那我看秋姐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夏季老兄,你的机会来了……好好努力啊,不要错过时机!”
“住嘴——”夏季有些生气地冲夏雨一瞪眼:“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幸灾乐祸?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夏雨吐了吐舌头:“你个不识相的坏蛋哥哥,我还不是为你好,哼……”
“在人家出事的时候说这种话,是不道德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说有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嫌疑,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夏季说。
夏雨做了个鬼脸:“好了,好了,别冲我得瑟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明天就去找秋姐,让她带着小雪去找李顺和他一起亡命天涯好不好?这样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你——”夏季一时说不出话。
“好了,不许斗嘴了!”老黎说。
夏雨和夏季都住了嘴。
“说说情况!”老黎说。
“我去了他们那里,妹妹在楼下没上去,我自己上去的……结果,情况很出乎意料。”夏季说着看了看我。
“哦,怎么出乎意料了?”老黎说。
夏季又看了看我。
我不明白夏季为什么老是看我,有些莫名其妙。
夏季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大信封递给坐在我对面的老黎:“爸,这是我带回来的东西,复印件,你先看看。”
“哎——是什么东东,我还一直没看呢。”夏雨也凑过去。
我坐在对面喝茶,看到夏季看我的目光还是怪怪的。
一会儿,老黎抬起头看着我,目光显得有些怪异。
夏雨此时嘴巴半张,眼睛睁得大大的,愣愣地看着我。
我不由有些发懵,看着他们:“你们怎么了?这样看着我干嘛?”
夏季不动声色地看着我,还是不说话。
夏雨突然“嘎嘎——”地大笑起来,笑得很夸张,似乎特别开心。
老黎缓缓地说:“小朋友,或许,以后我该叫你易老板了。”
“什么意思?”我看着老黎:“干嘛叫我易老板?”
老黎和夏季对视了一眼,他们的表情似乎都有些轻松。
老黎没有回答我的话,对夏季说:“这些东西确凿不?”
夏季点点头:“我多方验证了,准确无误……确实是这样的。”
“嗯……”老黎点点头,然后又看着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说:“我手里的这些东西告诉我,你是易老板……告诉我给我们施工的星泰建筑公司的老板不是李顺,而是——你!”
“什么?是我?开什么玩笑!”我有些匪夷所思。
“事实就是这样,由不得你信或者不信!”老黎笑眯眯地说。
我一把抓过老黎手里的东西,低头看起来。
我晕,竟然真的如老黎所言,这些材料明白无误地告诉我,我的确是星建筑公司的老板。
这是怎么回事?李顺的公司怎么成了我的?我大惑不解。
我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老黎。
“嘎——二爷,易老板,你可真逗,自己是老板,却让大烟枪出面来给我谈判,我一直以为你是大烟枪的小弟,原来大烟枪是你的小弟啊……”夏雨咧嘴大笑:“我一直以为二爷是个旧毡帽朋友,原来二爷是个大款啊,看来偶以后要傍大款啦。”
我不理会夏雨,看着夏季:“老兄,你从哪里搞到的这些东西?”
夏季说:“从几个正规的渠道,合法的渠道。”
“这东西一定是假的!”我说。
“我可以给你保证,这东西百分之百是真实的!是有法律效力的!”夏季说:“我来之前,咨询过我们集团的法律顾问了。”
我皱皱眉头,苦思着:“这是怎么回事?”
“嘎——天上掉下个易老板,二爷,干嘛愁眉苦展啊,老板就是老板,老板不好吗?这么久,你一直瞒着我啊,你欺骗了我纯洁幼稚的心灵哦……”夏雨又在一边开心地调侃。
我继续皱眉思索,一时不得其解。
看我如此神情,夏季不由也迷惑了,看看我,又看看老黎。
老黎神态自若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喝茶。
“这个合作项目,以后再有重大的决策,要和易老板易老弟你商议了。”夏季突然笑起来:“我们以前的合作文件都是和李顺签的,看来,要重新签了。”
我看着夏季:“你们以前和李老板签合同的时候,难道就不知道这建筑公司的老板是谁?”
夏季说:“当时看到的一系列材料中,老板都是李顺……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是你!”
夏雨说:“这很简单啊,大烟枪后来把公司给了二爷呗……赠予,友情赠予!”
夏季摇摇头,说:“看这材料上的时间,这公司在和我们合作之前,老板就一直是易老弟……并不是和我们合作之后才改为你是老板的……难道……难道李顺当时和我们签合同谈判的时候出具的法人材料是假的?”
李顺完全能干出这样的事,他作假完全可以做得十分逼真,甚至到相关部门去查都查不出来。
听夏季一说,夏雨不懂了,大大的眼睛扑扇着:“咦——这是怎么回事?大烟枪是个大骗子?”
老黎这时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和小易在这里坐会儿。”
夏季点点头,站起来。
夏雨说:“老爸,我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喝茶好不好?”
老黎说:“不好!小雨儿乖乖,跟哥哥回去。”
“小雨儿不乖,小雨儿要跟老爸一起喝茶!”夏雨摇晃着老黎的肩膀撒娇。
老黎呵呵笑起来,慈爱地拍拍夏雨的脑袋:“好了,宝贝,别闹,我和易老板要有正事谈呢……你先跟哥哥回去哈,听话!”
夏雨说:“什么正事啊?父皇,是不是你打算要把易老板收编成驸马爷啊?”
夏季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接着又赶紧闭了嘴。
老黎也有些忍俊不住,却也接着就瞪眼:“丫头,不许乱说了,走吧。”
“额……”夏雨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说:“二爷,你看我像不像公主啊?”
我说:“你像建宁公主!”
夏雨吐了吐舌头:“不好玩啦,那个建宁公主是个飚妹,我不喜欢的了。”
夏季这时说:“好了,妹妹跟我走吧。”
夏雨不情愿地站起来,恋恋不舍地看着我。
老黎这时又说:“把这些材料带回去吧,记住不要和任何人说。”
夏季忙点点头。
然后,夏季和夏雨就走了。
老黎笑呵呵地看着我:“祝贺你,小朋友,一夜之间,你飞黄腾达成老板了,看来我老头子的养老有保障了。”
我没心思和老黎开玩笑,说:“你少拿我开涮。”
老黎说:“我问你几个问题。”
我说:“问吧。”
老黎说:“此事你是真的不知,是不是?”
“是的,毫无所知!”
老黎说:“李顺从来没给你透过任何口风?”
我点点头:“没有。”
老黎说:“他接手这公司是什么时候?”
“在决定做你们集团的工地项目之前不久接手这家公司的。”
老黎说:“在接手这家公司的时候,他有没有和你提起过?”
我说:“没有,直到他说要做你们集团的项目,我才知道他刚接手了这家星泰建筑公司!”
老黎说:“你的身份证有没有离开过你身边?”
我说:“没有。”
老黎说:“李顺出事前,有没有给你交代过关于这家建筑公司的什么事情?”
我说:“没有任何提及。”
老黎说:“李顺平时和你关系怎么样?对你如何?”
我说:“关系很好,对我也很好!经常说把我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看待……”
“嗯……”老黎点点头,然后不问了,转头看着窗外沉思起来。
半天,老黎自言自语地说:“看来,应该是这样了。”
“应该是怎么样?”我说。
老黎转过头,看着我说:“事情我基本理顺了……应该是这样的……李顺在接手这家建筑公司的时候,压根就没打算把这家公司放在自己名下,直接就弄了你的名字。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他又不愿意让你和其他任何人知道,所以,他就搞了一些暗箱操作,瞒天过海,弄了一真一假两套手续。一套是用来给外人看的,一套是真实的,给外人看的也做的天衣无缝,足以以假乱真。
“不出事的时候,他就是这家建筑公司的老板,而一旦出了事,这家建筑公司就和他毫无关系,任何部门和个人都查不到这家建筑公司和他有什么关系,即使他要被查封财产,也动不了这家建筑公司……因为这家建筑公司的老板是你……
“当然,弄这些道道要不让你知道一般人是很难做到的,但是李顺能做到,其实只要在相关部门相关环节做好工作,花上足够的钱,这年头没有办不成的事……即使没有你的身份证,他完全可以再给你办个真实的,即使没有你的签名,他也一样可以伪造,这些手续李顺是一样能办出来的……毕竟入账的事情比起吐血的事要好办的多。”
“但这套手续还是假的!毕竟,即使身份证是我的,但我没有签名。”我说。
“只要没有人追究,这就是真的!”老黎说:“除非李顺来追究,你觉得他会吗?他不追究,谁会想到这些?谁能想到有人会傻到把自己的财产送给别人?恐怕原来这家建筑公司的老板更不会想到……他已经拿到了李顺的钱,他会怀疑到这些吗?谁都想不到这些的,包括我……
“而且,据我得知,原来这家建筑公司的老板已经到国外去发展了,移民国外了,到了南非……所以,不管是真是假,从法律上来说,这家公司就是你的……这世上,本来很多事就是真假难辨的,假亦真来真亦假,不必去纠结所谓的真假……
“当然,李顺现在办的这一套手续,足以以假乱真,即使是政府相关管理部门也看不出来,是具备法律效力的。如果你不放心,过几天,我会安排人到相关部门重新再办一次手续,到时候你只需要签几个字就可以,这样,这就千真万确是真的了。那些工商管理部门不是公安刑侦部门,没人会怀疑到这些的,更没人去搞字迹鉴定……何况,只要关系到位,工作做到家,办起来更顺利。”
我相信老黎能做到这些,他有的是钱,拿钱砸也能砸出来。
903. 越来越厉害了
第1113章越来越厉害了
“废话,我不会充电了?”我说。
海珠呵呵笑了:“好了,这话算我没问!”
我说:“你不疑神疑鬼了?”
海珠笑着打了我一下:“好了嘛,人家什么时候疑神疑鬼了,刚才不是说了,我和秋桐开玩笑的……大家都是熟人,开个玩笑怎么了?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没有说话,心里叹息一声。
这时四哥走了出来,我问他:“你刚才出去,事情都办好了”
四哥点点头:“都办妥了。”
我点点头。
四哥又对海珠说:“海珠,不好意思啊,昨晚来你家里打扰了……我们一聊天就到了兴头上,忘了时间,呵呵……”
“四哥千万不要客气,大家都是朋友,谈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见外了!”海珠笑着说:“以后欢迎四哥常来啊,特别是我不在家的时候,易克自己在家里闷得慌,你可要常来陪他聊天解闷啊……”
四哥呵呵笑了,摸起手机:“好了,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四哥接着离去。
四哥走后,海珠直接去了卧室,一会儿又出来,脸上带着笑,似乎她没有在卧室里发现什么可以的痕迹,似乎她再一次相信了四哥和秋桐的解释。
海珠接着嗅了嗅鼻子:“哥,我怎么闻到家里还有酒气,昨晚你和四哥肯定喝酒了。”
我一咧嘴。
海珠接着就看到了空二锅头酒瓶,嘴巴一撅:“看来四哥也会撒谎啊,明明你们就是喝酒了,他还说只是聊天……哼……”
我苦笑了下。
海珠接着又嗅了嗅鼻子,说:“哎——我怎么闻到还有一股血的味道呢?”
我吓了一跳,忙说:“四哥昨晚买了一只鸡过来,他亲自杀鸡,炒了一个辣子鸡。”
“哈……四哥以前是开饭店的,有这个手艺:“海珠笑起来:“可惜,昨晚我没回来,没能亲自尝尝四哥的炒鸡……可惜了……错过了机会!下次我去买只鸡,邀请四哥来家里吃饭,让他炒给我们吃,好不好?”
“好!”我点点头。
海珠接着就扑到我怀里,搂住我的脖子撒娇:“哥,好几天不见了,你亲亲我……”
我低头吻住海珠。
深深叹息一声,我将海珠一把抱起,进了卧室……
一番热火朝天的战斗,借助自己对秋桐的意yin,我和海珠又完成了一次在她看来十分完美的性生活。
海珠显得十分满意和滋润,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我再次验证了,你昨晚没干坏事!”海珠在我耳边低语:“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比以前凶猛多了。”
海珠当然不知道我为何会变得越来越凶猛。
同时,海珠的话让我的心蓦然一惊,原来海珠要和我做那事,是为了深入验证这个。
海珠似乎变得越来越有心机了,疑心越来越重了。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哀伤,还有深深的不安。
下午,海珠去公司,我出了门。
我现在急需要打探三个消息:昨晚的事情警方是如何反应的?冬儿现在情况如何,她和阿来和保镖在何处?李顺和老秦他们怎样了,在哪里?
我打了几个电话,不管是李顺的还是老秦的,不管是冬儿的还是阿来的,统统关机,打不通。
我又和四哥联系了下,他也没有任何消息。
似乎,这些人一夜之间都在这个世界上蒸发了。
经过人民广场的时候,我看到了老李夫妇,还有秋桐,老李夫妇正带着小雪在草坪上玩,秋桐坐在一旁的连椅上默默地看着他们,看不出此刻秋桐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此时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没有露面,没有过去打招呼,在远处看了半天,然后转身离去。
当日再无事。
第二天,一个虽然在我预料之中却仍让我心惊肉跳的消息传来:警方开始公开抓捕李顺了!
最先告诉我这消息是皇者。
是皇者主动约我见面的。见面地点在郊区海边的一个茶馆。
上午茶馆客人很少,我和皇者在一个小单间里喝茶。
皇者告诉我,枪战发生后不到30分钟,警方就赶到了现场,此时参战的双方都已经消失,只有现场的死尸,除了白老三,另两名死者是附近的村民,属于无辜者。
警方封锁了现场,进行了例行调查取证。很快做出初步结论,认定此次枪战系黑社会的一场火并,根据警方的分析,以及以及附近村民的目击报告,警方认定此次火并的双方为白老三和李顺黑社会集团,白老三和那两名死者都是李顺所为,白老三是被活活吊死的,另两名村民是路过这里被李顺杀人灭口的。
于是警方发出了缉捕李顺的通令。
“你真的认为事情是这样的吗?”我问皇者。
皇者呵呵笑了:“我认为怎么样不重要,警方的认定是有权威的,他们是执法者,是暴力机器,他们说是谁就是谁,你信不信都没用!据我打听到的消息,警方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李顺带人在现场出现过,而且还发生了枪战,而且白老三还死在现场,而且还有两名无辜的村民被杀,综合李顺和白老三之前的恩怨,李顺当然是最大的嫌疑犯,换了谁都会这么认为。”
“也就是说,警方认定李顺涉嫌杀死白老三和两名无辜村民!”我说。
“是的!”
“警方现在讲追捕的重点放在李顺身上,白老三的案子呢?”我说。
皇者说:“警方内部有一个初步定论,前段时间媒体大张旗鼓曝光的白老三的很多事情,都查无证据,属于社会以讹传讹的流言蜚语,决定不予立案调查,而且,警方内部高层有指示,他人都死了,再浪费人力物力查办已经毫无意义,人死帐了……
“高层指示将现在的重心工作放在追缉李顺上,也就是说,白老三和北京大少的事情以及其他媒体搞出来的那些,警方似乎已经没有兴趣了,要搁置了,搁置久了,慢慢就会悄无声息撤案……
“而且现在白老三已经死掉,社会舆论的注意力也不会再集中到他身上,和一个死人过不去没意思,谁也不会再纠缠不休,现在公众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晚的枪战和被杀的无辜者身上,民愤激昂,纷纷要求查办真凶……而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李顺!李顺成为了警方注意的焦点。”
听了皇者的话,我不由想到了关云飞。
白老三的死,对一心想借助白老三出事来整倒雷正的关云飞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打击,人死了,警方又迅速做出了结论,他没有理由再继续鼓噪媒体得瑟白老三了,他更没有权力干涉警方办案,那是雷正的地盘,他说了不算。
雷正要是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指示警方停止对白老三的进一步调查,全力侦破白老三和无辜村民被杀案,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关云飞更是哑口无言。甚至,如果雷正要求他加大对李顺的宣传报道力度,他都无法拒绝。
无疑,关云飞此刻一定是极其失望失落的。
无疑,雷正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的。他终于在关云飞的步步紧逼下缓过气来了,下一步,说不定他要反击了。当然,正如秋桐所分析的,在他没有抓到关云飞的小辫子之前,他的反击未必就是冲着关云飞来,可能是其他方向。
皇者继续说:“白老三的死,似乎和你无关啊,听说你在事发当晚跟市委宣传部的关部长还有孙东凯一起吃饭的,你是没有参与作案的时间的……而这次李顺的案件,听说市委有关领导指示,要深入调查李顺在星海这些年的恶行,要深挖李顺的背景……
“李顺最近一两年在星海没有什么动作,一直在宁州捣鼓事,看来,最近一两年的他的作为,没有成为警方关注的焦点……如此说来,你老弟似乎就更安稳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打了一个寒战,深挖背景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皇者说:“你知道的不少啊……枪战那晚你一无所知,现在你似乎无所不知。”
皇者嘿嘿一笑:“老弟,做事要明哲保身,该我知道的,我自会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绝对不会知道。”
我说:“那么,你认为白老三和那两名村民真的是李顺杀的吗?”
皇者说:“我怎么认为都没用,关键是警方怎么认为……作为我来说,我倒是希望他们三个人都是自杀的。”
我说:“我认为这三个死者是雷正安排人杀的……雷正是要杀人灭口来保全自己,他害怕深究白老三的背景和后台将他扯出来,所以……”
皇者笑了:“证据呢?”
我说:“没有!”
皇者说:“老弟,凡事空口说不行,要拿证据出来!这话你当我的面说无所谓,但是,如果在外说出去,可是要负责任的,这是诽谤和诬陷。”
我说:“我还怀疑此事伍德和你也参与了。”
皇者哈哈笑起来:“都怀疑到我身上了,你可真是神探!告诉你实话,此事我绝对没有参与,至于你怀疑的其他人,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怀疑任何人,但是一定要有证据,没有证据,口说无凭,而且还是诬陷。”
我说:“你能找到证据!此事你即使没参与,但是你一定知情!”
皇者正色看着我:“我要说我此事不知情你一定不会相信!”
“是的!”
“但我确实不知情!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刚才的臆断……当然,我更不会跟随你的思维导向去怀疑雷正和将军,不管怎么说,白老三也是雷正的小舅子,不管怎么说,将军和白老三也是朋友一场,我不相信他们会去杀白老三,至于你分析的所谓理由,更是无稽之谈。”皇者说。
“你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你在睁大眼睛说瞎话!”我说。
“我没有!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轻易去怀疑任何人!”皇者说:“老弟,法律是重视证据的,白老三的死,我的确是事先毫不知情……至于到底是谁杀了白老三,我不会妄下结论!”
我看着皇者,脑子里寻思着,他此时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不是在装逼呢?
第1114章女人的自我保护意识
皇者接着说:“白老三似乎没事了,但他却死了,李顺还活着,但却失踪了,成了被追捕的对象……这一对冤家对头斗了这么久,似乎现在分出胜负了,但却又似乎看不出谁是胜利者,唉……江湖恩恩怨怨,终归似乎是谁也无法取得真正的胜利啊……死者长已矣,胜者无喜悦。”
我说:“问你个事!”
“说!”
“阿来保镖和冬儿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不?”
“不知道!”皇者回答地很干脆。
“你能想法打听到不?”我又说。
“不能!”皇者依旧回答地很利索。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是死还是活不?”
皇者笑起来:“老弟,你在拐弯抹角套我的话,告诉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而且,在目前这种形势下,我是不会到处探听他们的下落的……我不想自己没事找事……
“还有,老弟,我奉劝你一句,现在是在风头上,你暂时没有被牵扯进去,已经算是万幸,不要到处去打听乱问消息,弄不好把自己搞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至于阿来保镖和冬儿他们,我想,该出现的时候他们会出现的,这些你其实不用操心。我知道你关心冬儿的安危,其实你把冬儿的能力低估了,她还是会保全好自己的,她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
不知怎么,皇者的话让我有些宽心,我说:“如此说来,你似乎还是知道关于他们的一些情况!”
皇者说:“无可奉告,我只知道冬儿不是傻子,她不会眼睁睁往火坑里跳,她是有自我保护的能力的,有时候,女人的自我保护意识是比男人强很多的。”
我又感到一些宽慰。
皇者又说:“白老三死了,李顺被通缉,有人欢喜有人忧啊……欢喜的不止一个,烦忧的恐怕也不止一人……根据我的分析,我看李顺不会那么轻易会被抓到,而这出戏似乎也不会那么轻易简单就收场,甚至,现在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帷幕。”
我说:“此话何意?”
皇者意味深长地一笑,说:“自己去领会吧……你不是弱智,你是绝顶聪明之人,你其实心里大概也会有数的。”
我说:“我愿意在你面前做个弱智,你说吧!”
皇者说:“你愿意不愿意,都是个聪明人,我不会说的,我只会告诉你,我和你一样,什么都无所知,我也是个弱智,我在你面前也甘愿做个弱智!”
我冲皇者一笑:“我想把你当朋友,但是你自己不愿意!”
皇者呵呵一笑:“我很想做你的朋友,但有时候我做不了!这段时间,我劝你谨慎行事,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蠢蠢欲动,不要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好好上你的班,好好守护好你周围的人……这算是老兄对老弟的忠告,听不听,那就是你的事了!”
我看着皇者似笑非笑的表情,半天没有说话。
我和皇者分手。
回公司后,我直接去了秋桐办公室。
本以为李顺被通缉的事会让秋桐变得六神无主甚至惊慌失措,没想到她却变得异常冷静和镇静,似乎她早有思想准备。
“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混黑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秋桐看着我缓缓地说。
我看着秋桐冷峻的表情,一时无语。
“不管人是不是他杀的,但事实是他现在是被通缉的疑犯,警方就认定是他,还能怎么说?即使没有这事,警方要是深究他这些年在星海犯下的事,也足够通缉的了。”秋桐又说:“我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好小雪,好好照顾好李顺的父母,只要他们平安无事,我也算是尽到责任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你还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我说。
秋桐叹息一声,点点头:“我知道……我会的……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
我点了点头。
秋桐接着说:“似乎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被牵扯进去的迹象,希望下一步也会是这样……你的很多作为都是和白老三有关的,既然他们现在要不查究白老三的事,那就不会追究李顺和白老三最近一两年血拼的事情,那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好迹象,就不会追到你身上。”
秋桐的话提醒了我,不错,既然想放过对白老三的调查,那就不会查李顺和白老三之间斗争的事,而我跟随李顺做的事,几乎都是和白老三有关的,自然我也不会被追究。
同时,我也明白了为什么警方在借着白老三之死通缉李顺的同时将调查的注意力集中到李顺前些年在星海犯的事上,那时候白老三还没来星海,自然和他无关,追查这些事,既然牵扯不到白老三,自然更不会牵扯到雷正。
这里面,显然有雷正的暗示或者明示,显然有雷正深层次的考虑。
如此说,假如我能够幸免于难的话,还是沾了白老三的光,沾了雷正的光。
秋桐接着说:“有些事是无法逃避的,我只能去面对了……我为李顺的父母感到难过,李顺出了这样的事,此刻心情一定是很痛苦的,打击一定是很大的……我又为小雪感到伤心,幸亏她到目前还不知道李顺是她的亲生父亲。”
我说:“李老板的父母或许该反省了,反省自己没有教育好儿子,子不教,父之过,如果没有他们的娇惯和纵容,李老板或许是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至于小雪,我想暂时还是不要让她知道自己和李老板的关系为好……不然,这对她今后的成长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
秋桐点点头:“嗯……对了,冬儿有消息了吗?”
我摇摇头。
秋桐的眼里一阵隐忧,说:“我很为她担心……我知道你也很担心她的安全,不管怎么说,她和你有过那么一段感情,冬儿虽然做事有些个性,但是我相信她的人品还是正的,她其实是个很执着的女孩,她终归还是我们的朋友,我不愿意看到她出什么意外……我希望她能好好的。”
我的心里一阵感动,不由点了点头:“嗯,我也希望如此。”
秋桐沉默了半天,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生,都有自己要过的生活……易克,你说,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我说:“最重要的事情……应该就是幸福或者不幸福了……你说呢?”
秋桐说:“曾经一直,我也是这么认为,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似乎解觉得,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事情或许不是幸福或不幸,而是不论幸福还是不幸,都保持做人的正直和尊严。”
我看着秋桐:“为什么?”
秋桐说:“因为做人比事业和爱情都更重要,不管你在名利场和情场上多么春风得意,如果做人失败了,你的人生就在总体上失败了。最重要的不是在世人心目中占据什么位置,和谁一起过日子,而是你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由点了点头。
“做人要讲道德,做事要讲效率。讲道德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讲效率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生命。做事有两种境界。一是功利的境界,事情及相关的利益是唯一的目的,于是做事时必定会充满焦虑和算计。另一是道德的境界,无论做什么事,都把精神上的收获看得更重要,做事只是灵魂修炼和完善的手段,真正的目的是做人。”
秋桐继续说:“我们活在世上,不免要承担各种责任,小至对家庭、亲戚、朋友,对自己的职务,大至对国家和社会。这些责任多半是应该承担的。不过,我们不要忘记,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项根本的责任,便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每个人在世上都只有活一次的机会,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他重新活一次。
“如果这唯一的一次人生虚度了,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安慰他。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对自己的人生怎么能不产生强烈的责任心呢?在某种意义上,人世间各种其他的责任都是可以分担或转让的,惟有对自己的人生的责任,每个人都只能完全由自己来承担,一丝一毫依靠不了别人。”
“是的,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我说。
“李顺就是典型的不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他似乎认为他对别人是负责的,对父母,对小雪,甚至对我对你对他手下的那些人,可是,他没有想到,一个对自己都不负责的人,如何能担当起对别人负责的重任?又有什么资本去对别人负责?”
秋桐继续说:“在李顺的人生里,他或许一直以为自己是正直而有尊严的,他以为讲义气就是正直,有钱就有巡演,可是,在外人眼里呢,外人又是怎么看他的呢?他对做人要正直要有尊严能真正理解透彻吗?他任由自己在无底的深渊里堕落,他到底有没有真正反省过自己的人生呢?”
我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秋桐叹了口气,带着深深的痛惜和酸楚。
一会儿,秋桐说:“我当然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没有权力去干涉别人怎么活,是的,我没有这个资格……我明白的,这世上,有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生活,有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梦境。人生常常就是一场被困在原地的行走,现实不断地在你我的生活中添砖加瓦,没有任何的理由。
“于是,我知道生活就是这样的一段没有尽头的旅程。多少遗憾换来的觉悟,多少悲伤换来的沉默。都是我活着,真实的存在。也许,只是为了想明白这生活本来的面目。我就做了一场不会醒过来的梦。是否这就是我,我都不明白。我笑着,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究竟会沦落到何处?我的绝望,就像是一场不会落寞的幸福。谁知道,我失魂落魄的低到尘埃里去,只是为了去寻找那样一份曾经的老路。”
我听出了秋桐内心里深深的无奈和失落,还有遗憾。
第1115章孙东凯的恐惧
我说:“人生总是有很多无法排遣的失落和遗憾。”
“是的。”秋桐说:“人生总有太多的无奈和遗憾,或许这就是生活。夕阳易逝,岁月消退,容颜不在,花开花落。总在感叹人生,人生无奈。时间的脚步匆匆,又有何奈?当沧桑将在人生道路上画上一个句号时,再回首,却发现失去了太多,留下的是遗憾,何等的无奈,岁月已向你招手,一切无法挽留。
“睡梦中感到幸福温暖。醒来却是无形的压力和责任,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现实如此,只有道声无奈。身边有多少苦楚和无奈。无可奈何花落去,花落几何,无奈相随。”
秋桐说完,我们都沉默了。
半天,秋桐长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捋了捋头发,看着我抿抿嘴唇,说:“去吧,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希望你和我,还有我们大家,都能平安无事。”
我出了秋桐办公室。
下午,我到集团总部办事,办完事,特意去了趟孙东凯办公室,见到了孙东凯。
孙东凯此时的表现让我大感意外,他的两眼深凹,面部表情十分憔悴,似乎一个夜晚没有睡觉,正狠狠抽烟,面前的烟灰缸里烟头满满的。
看到我进来,他神情慌乱地将烟头摁死,接着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看着我:“有事?”
孙东凯的声音有些嘶哑。
“没事,来看看你!”我说。
孙东凯的神情有些焦躁不安,说:“白老三死了!他真的死了!”
孙东凯的口气似乎有些神经质,似乎他不愿意相信白老三死亡的消息。
我点点头:“是的,不错,他的确是死了!”
“他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孙东凯怔怔地看着桌面,喃喃地说。
孙东凯此时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些抓狂,似乎他不愿意相信白老三死去的消息。
看到孙东凯此时的表现,我的心里突然一动,孙东凯和白老三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的事情,白老三的突然死去一定对他产生了巨大的打击,一定会对他构成巨大的威胁,不然,单纯就所谓他和白老三的友谊,他不会这个样子。他极度恐惧白老三的死会将他做的什么事浮出水面,会毁了他自己。
可是,他和白来三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我却不得而知。
同时,我又有些困惑,如果真的是雷正整死了白老三,那么,他难道就会不顾及孙东凯?他难道为了保全自己不管孙东凯死活了?或者,就是孙东凯和白来老三之间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警方现在已经不查白来三犯的事情了,孙东凯为何要紧张不安呢?
脑子里一连串的问号。
白老三之死带来的谜团似乎越来越多。
“雷书记那么大的官,还分管着政法,怎么就没保住白老三的命呢?你说,为什么?”孙东凯抬头看着我,似乎要我给他答案。
我感觉得到,孙东凯的内心似乎就要崩溃。
我说:“不知道。”
“是的,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呢。”孙东凯叹息一声:“或许雷书记也有自己的难处,他也有自己难言的苦衷……白老三现在死了,恐怕他也难受的很,他也无法向自己的老婆交代。”
我说:“孙书记,你不要难过了,人总是要死的,看到你现在这样,我一方面为你对白老三的深情厚谊而感动,另一方面也担心你的身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
孙东凯睁大眼睛看着我,面部肌肉一抽搐,似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点点头:“不错,我这两天一直沉浸在巨大的悲哀里,我这个人,是非常重感情的,听到自己的朋友死去,心里是极其悲伤和痛苦的。唉……你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我是要节哀,我要好好地活着,我不能因为他死了自己也不活了。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我一定不会出事的。”
在我听来,孙东凯最后这句话似乎还带着另一层含义。
我说:“只要你的身体和精神维护好,你就不会出事的……你能出什么事呢?”
孙东凯的身体一颤,接着说:“是的,我当然什么事都不会出的……我只是心里太伤感了,昨晚一夜都没睡,我实在是太紧张太疲惫了……”
我说:“你干嘛要紧张?”
孙东凯的身体又是一颤,接着努力保持着镇静,说:“我热爱生命,一听到有人死去的消息就紧张,特别是自己身边熟悉的朋友去世,就会更加紧张,我不由就想到了自己的生命。”
我说:“你这种紧张其实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你的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这些的,你会好好的,会什么事也没有的!”
孙东凯似乎从我的话里得到了几分安慰,点点头,看着我说:“很好,易克,你来的很好,很及时,你这些话我很爱听……以后你要常说这样的话给我听。”
孙东凯似乎是自欺欺人想从我这里得到几分安慰,我愈发感到了他此时脆弱的内心。
我不由有些感慨,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崩溃的时刻。
“我累了,我要好好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要尽快从悲伤里走出来,我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孙东凯这话似乎是说给我听,又似乎是在勉励鼓励自己。
我说:“你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
孙东凯晃了晃脑袋,然后冲我笑了下:“小易,你不错,很不错,你到底是我的人,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来到我身边……我很高兴你能关心我……好了,放心吧,我会没事的,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我是个命大福大之人,上天一定会照顾我的。”
孙东凯的话似乎又在自我安慰,甚至还能听出几分侥幸和得过且过的味道。
我于是告辞离去。
这时,我又想起了三水集团的工地,李顺出事了,工地会不会受到牵连停工呢?
我正打算去工地看看,老黎给我来了电话,约我到茶馆去。
我直接去了茶馆,老黎正坐在那里,神色沉静。
“李顺出事了,你有事吗?”老黎说。
“目前没有!”我说。
“白老三死了,你没参与那晚的枪战?”老黎又问。
“没有!”我说。
“嗯……”老黎点点头:“白老三是不是李顺杀的?”
我说:“不是!”
“那是谁杀的?”
“没有证据,无法认定,但是我怀疑是雷正干的!”我说。
“嗯……说说你的理由?”
我于是说了自己的分析。
老黎听完,点点头:“嗯……你的分析似乎有些道理……不错,长大了,会分析难问题了!”
我咧咧嘴,没有说话。
老黎接着问我:“知道我叫你来干嘛的不?”
“不知道!”我说。
老黎喝了一口茶,然后缓缓地说:“我们的工地项目,是李顺在做的,现在他出事了,我不知道这个工地项目会不会受到影响?”
“这也是我目前担心的。”我说。
“看来我们想到一起来了。”老黎说:“我安排夏季和夏雨去和施工单位负责人接洽去了,打听下情况。”
“打听什么情况?”我说。
“看看他们能否继续施工啊,要是李顺的资产一旦被查封,那施工必将会受到影响,说不定会牵扯到我们集团,我必须要未雨绸缪有个思想准备啊……”
老黎慢条斯理地说:“不管人是不是李顺杀的,但是目前他受到通缉,这是事实,我们是生意人,官方的事,做不了主,我希望李顺能很快平安无事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但是,也不能不多准备几个后手,现在的公安办案,你又不是不知道,上面只要一干预,黑白就难说了。”
我点点头:“嗯,这是必须的,是要有个思想准备!”
老黎又说:“李顺这家伙,做事很鲁莽,欠考虑,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嫁祸别人,没想到一来二去,自己倒掉进了别人的圈套,人不是他杀的,他却又被追捕……做事太不高明了……这黑道混的,不利索,晦气!”
老黎似乎对李顺出事感到有些遗憾。
老黎带着轻描淡写的口气继续说:“他自己被追捕倒不要紧,混黑道的被白道追捕是常事,甚至到局子里几进几出都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这次我看他是惹事惹大了,恐怕不仅仅是他自己的问题,恐怕要牵扯到其他看起来似乎无关的人。”
我没有说话,看着老黎。
“你暂时没事,这倒是让我感到欣慰。”老黎突然笑了起来。
我没有笑,说:“我要是也被追捕了,你是不是会很着急会很难过?”
老黎说:“关键是你没有被追捕啊!”
“那要是呢?”我说。
“要是的话……我不会让你被追捕的!”老黎说。
“你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说。
“没有!”
“那你吹这个牛干吗?”我说。
老黎呵呵笑起来:“我不等你被追捕,就带你去自首了,投案自首从轻啊,哈哈……”
我忍不住也笑起来:“原来是你这样想的!”
老黎说:“是啊,你投案自首就可以从轻,然后我再找人花钱把你买出来,这不是很好吗?”
我说:“你说的很轻巧,犯了法,你以为有钱就行啊!”
老黎说:“现今社会,很多事,有钱是未必能行的,但是,的确有很多事,钱是能神通的,我老头子这么多钱一辈子也花不完留着也带不进棺材,用来救救我的小朋友,岂不是美事一件,正好还报答了你对我的救命之恩,还了你的人情,这多好啊……哈哈,当然,你要是真作大了,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恐怕钱也未必真能管用……不过目前你涉足的程度,真要出了事,用钱还是能帮你摆平的。”
我说:“你除了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你怎么这么俗啊,就知道钱!就你钱多是不是?”
老黎哈哈笑起来:“是啊,我老头子又没有什么官方背景,我就是个充满铜臭味的生意人,我不用钱还有什么办法呢?唉……没办法啊……都是钱多烧的。”
老黎似乎是在调侃我,在拿我开涮。
第1116章坏蛋哥哥
我不搭理他了。
正在这时,夏雨和夏季来了。
夏雨看到我,咧嘴就笑:“二爷,你来了。哎——大烟枪好厉害啊,照片名字也上报纸了,他还把那个白老三给杀了,看不出还是个大侠呢……我现在倒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我苦笑。
夏季冲我点点头,然后坐下。
夏雨这时又说:“哎——大烟枪被通缉,那我看秋姐就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夏季老兄,你的机会来了……好好努力啊,不要错过时机!”
“住嘴——”夏季有些生气地冲夏雨一瞪眼:“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幸灾乐祸?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夏雨吐了吐舌头:“你个不识相的坏蛋哥哥,我还不是为你好,哼……”
“在人家出事的时候说这种话,是不道德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说有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嫌疑,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夏季说。
夏雨做了个鬼脸:“好了,好了,别冲我得瑟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明天就去找秋姐,让她带着小雪去找李顺和他一起亡命天涯好不好?这样你就满意了是不是?”
“你——”夏季一时说不出话。
“好了,不许斗嘴了!”老黎说。
夏雨和夏季都住了嘴。
“说说情况!”老黎说。
“我去了他们那里,妹妹在楼下没上去,我自己上去的……结果,情况很出乎意料。”夏季说着看了看我。
“哦,怎么出乎意料了?”老黎说。
夏季又看了看我。
我不明白夏季为什么老是看我,有些莫名其妙。
夏季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大信封递给坐在我对面的老黎:“爸,这是我带回来的东西,复印件,你先看看。”
“哎——是什么东东,我还一直没看呢。”夏雨也凑过去。
我坐在对面喝茶,看到夏季看我的目光还是怪怪的。
一会儿,老黎抬起头看着我,目光显得有些怪异。
夏雨此时嘴巴半张,眼睛睁得大大的,愣愣地看着我。
我不由有些发懵,看着他们:“你们怎么了?这样看着我干嘛?”
夏季不动声色地看着我,还是不说话。
夏雨突然“嘎嘎——”地大笑起来,笑得很夸张,似乎特别开心。
老黎缓缓地说:“小朋友,或许,以后我该叫你易老板了。”
“什么意思?”我看着老黎:“干嘛叫我易老板?”
老黎和夏季对视了一眼,他们的表情似乎都有些轻松。
老黎没有回答我的话,对夏季说:“这些东西确凿不?”
夏季点点头:“我多方验证了,准确无误……确实是这样的。”
“嗯……”老黎点点头,然后又看着我,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说:“我手里的这些东西告诉我,你是易老板……告诉我给我们施工的星泰建筑公司的老板不是李顺,而是——你!”
“什么?是我?开什么玩笑!”我有些匪夷所思。
“事实就是这样,由不得你信或者不信!”老黎笑眯眯地说。
我一把抓过老黎手里的东西,低头看起来。
我晕,竟然真的如老黎所言,这些材料明白无误地告诉我,我的确是星建筑公司的老板。
这是怎么回事?李顺的公司怎么成了我的?我大惑不解。
我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老黎。
“嘎——二爷,易老板,你可真逗,自己是老板,却让大烟枪出面来给我谈判,我一直以为你是大烟枪的小弟,原来大烟枪是你的小弟啊……”夏雨咧嘴大笑:“我一直以为二爷是个旧毡帽朋友,原来二爷是个大款啊,看来偶以后要傍大款啦。”
我不理会夏雨,看着夏季:“老兄,你从哪里搞到的这些东西?”
夏季说:“从几个正规的渠道,合法的渠道。”
“这东西一定是假的!”我说。
“我可以给你保证,这东西百分之百是真实的!是有法律效力的!”夏季说:“我来之前,咨询过我们集团的法律顾问了。”
我皱皱眉头,苦思着:“这是怎么回事?”
“嘎——天上掉下个易老板,二爷,干嘛愁眉苦展啊,老板就是老板,老板不好吗?这么久,你一直瞒着我啊,你欺骗了我纯洁幼稚的心灵哦……”夏雨又在一边开心地调侃。
我继续皱眉思索,一时不得其解。
看我如此神情,夏季不由也迷惑了,看看我,又看看老黎。
老黎神态自若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喝茶。
“这个合作项目,以后再有重大的决策,要和易老板易老弟你商议了。”夏季突然笑起来:“我们以前的合作文件都是和李顺签的,看来,要重新签了。”
我看着夏季:“你们以前和李老板签合同的时候,难道就不知道这建筑公司的老板是谁?”
夏季说:“当时看到的一系列材料中,老板都是李顺……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是你!”
夏雨说:“这很简单啊,大烟枪后来把公司给了二爷呗……赠予,友情赠予!”
夏季摇摇头,说:“看这材料上的时间,这公司在和我们合作之前,老板就一直是易老弟……并不是和我们合作之后才改为你是老板的……难道……难道李顺当时和我们签合同谈判的时候出具的法人材料是假的?”
李顺完全能干出这样的事,他作假完全可以做得十分逼真,甚至到相关部门去查都查不出来。
听夏季一说,夏雨不懂了,大大的眼睛扑扇着:“咦——这是怎么回事?大烟枪是个大骗子?”
老黎这时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和小易在这里坐会儿。”
夏季点点头,站起来。
夏雨说:“老爸,我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喝茶好不好?”
老黎说:“不好!小雨儿乖乖,跟哥哥回去。”
“小雨儿不乖,小雨儿要跟老爸一起喝茶!”夏雨摇晃着老黎的肩膀撒娇。
老黎呵呵笑起来,慈爱地拍拍夏雨的脑袋:“好了,宝贝,别闹,我和易老板要有正事谈呢……你先跟哥哥回去哈,听话!”
夏雨说:“什么正事啊?父皇,是不是你打算要把易老板收编成驸马爷啊?”
夏季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接着又赶紧闭了嘴。
老黎也有些忍俊不住,却也接着就瞪眼:“丫头,不许乱说了,走吧。”
“额……”夏雨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说:“二爷,你看我像不像公主啊?”
我说:“你像建宁公主!”
夏雨吐了吐舌头:“不好玩啦,那个建宁公主是个飚妹,我不喜欢的了。”
夏季这时说:“好了,妹妹跟我走吧。”
夏雨不情愿地站起来,恋恋不舍地看着我。
老黎这时又说:“把这些材料带回去吧,记住不要和任何人说。”
夏季忙点点头。
然后,夏季和夏雨就走了。
老黎笑呵呵地看着我:“祝贺你,小朋友,一夜之间,你飞黄腾达成老板了,看来我老头子的养老有保障了。”
我没心思和老黎开玩笑,说:“你少拿我开涮。”
老黎说:“我问你几个问题。”
我说:“问吧。”
老黎说:“此事你是真的不知,是不是?”
“是的,毫无所知!”
老黎说:“李顺从来没给你透过任何口风?”
我点点头:“没有。”
老黎说:“他接手这公司是什么时候?”
“在决定做你们集团的工地项目之前不久接手这家公司的。”
老黎说:“在接手这家公司的时候,他有没有和你提起过?”
我说:“没有,直到他说要做你们集团的项目,我才知道他刚接手了这家星泰建筑公司!”
老黎说:“你的身份证有没有离开过你身边?”
我说:“没有。”
老黎说:“李顺出事前,有没有给你交代过关于这家建筑公司的什么事情?”
我说:“没有任何提及。”
老黎说:“李顺平时和你关系怎么样?对你如何?”
我说:“关系很好,对我也很好!经常说把我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看待……”
“嗯……”老黎点点头,然后不问了,转头看着窗外沉思起来。
半天,老黎自言自语地说:“看来,应该是这样了。”
“应该是怎么样?”我说。
老黎转过头,看着我说:“事情我基本理顺了……应该是这样的……李顺在接手这家建筑公司的时候,压根就没打算把这家公司放在自己名下,直接就弄了你的名字。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他又不愿意让你和其他任何人知道,所以,他就搞了一些暗箱操作,瞒天过海,弄了一真一假两套手续。一套是用来给外人看的,一套是真实的,给外人看的也做的天衣无缝,足以以假乱真。
“不出事的时候,他就是这家建筑公司的老板,而一旦出了事,这家建筑公司就和他毫无关系,任何部门和个人都查不到这家建筑公司和他有什么关系,即使他要被查封财产,也动不了这家建筑公司……因为这家建筑公司的老板是你……
“当然,弄这些道道要不让你知道一般人是很难做到的,但是李顺能做到,其实只要在相关部门相关环节做好工作,花上足够的钱,这年头没有办不成的事……即使没有你的身份证,他完全可以再给你办个真实的,即使没有你的签名,他也一样可以伪造,这些手续李顺是一样能办出来的……毕竟入账的事情比起吐血的事要好办的多。”
“但这套手续还是假的!毕竟,即使身份证是我的,但我没有签名。”我说。
“只要没有人追究,这就是真的!”老黎说:“除非李顺来追究,你觉得他会吗?他不追究,谁会想到这些?谁能想到有人会傻到把自己的财产送给别人?恐怕原来这家建筑公司的老板更不会想到……他已经拿到了李顺的钱,他会怀疑到这些吗?谁都想不到这些的,包括我……
“而且,据我得知,原来这家建筑公司的老板已经到国外去发展了,移民国外了,到了南非……所以,不管是真是假,从法律上来说,这家公司就是你的……这世上,本来很多事就是真假难辨的,假亦真来真亦假,不必去纠结所谓的真假……
“当然,李顺现在办的这一套手续,足以以假乱真,即使是政府相关管理部门也看不出来,是具备法律效力的。如果你不放心,过几天,我会安排人到相关部门重新再办一次手续,到时候你只需要签几个字就可以,这样,这就千真万确是真的了。那些工商管理部门不是公安刑侦部门,没人会怀疑到这些的,更没人去搞字迹鉴定……何况,只要关系到位,工作做到家,办起来更顺利。”
我相信老黎能做到这些,他有的是钱,拿钱砸也能砸出来。
904. 只有爱
第1117章只有爱,才会被爱
我说:“但是,我觉得这样不妥,这是李顺的公司,不是我的,我怎么能占有他的财产?”
老黎说:“你这样想是错误的……你知道为什么李顺要把财产挂在你的名下?很明显,一来他是防备万一,那就是一旦自己出了事,财产可以保全;二来,他是出于对你个人的高度信任,相信你的人品,他知道你是一个不爱钱的人,即使放在你名下,到时候要回去也很方便,你不会霸住不放,当然,凭他混黑道的自信,他也不担心这些;
“三,或许他本身就有想把这公司送给你的想法,那就是出于对你个人的朋友感情……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公司只能挂在你名下,只能是你的。你这样做,等于是在帮助李顺,是遂了他的心愿,是成全了他。如果你不接受,那才是最让他失望的。”
我听老黎说的在理,看来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于是点点头:“那好吧。”
老黎说:“看来李顺是早已对自己有预感的……提前把财产做了转移……从他的角度来考虑,这样做是十分明智的……其实很多真正混黑道的,财产都不在自己名下,特别是动产,都会神不知鬼不觉放在自己信任的人名下,甚至当事人本人都毫不知觉……这样即使出了事,也会最大限度减少损失……李顺会这样,白老三恐怕也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听了老黎的话,我不由想到了冬儿信里说的那些白老三财产转移的话,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老黎笑了下:“想不到,我现在和我的小朋友成了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了……本来指望小朋友来给我养老,没想到小朋友来赚我的钱啃老家伙了。”
我苦笑一下:“你不要老是拿我开涮好不好?我现在心里有些乱!”
“乱什么乱?很简单的事情,其实我现在心里倒是安稳了,这样这个施工项目就不会受到影响了,工地会相安无事了……你放心,我会安排夏季和施工负责人协调好的,没事一般不会惊动你这位大老板的。”老黎笑眯眯地说:“我猜,很快这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就会找你来汇报工作,李顺肯定早就有安排。”
此话被老黎说中了,第二天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就来找我报到了,说李顺以前有安排,如果他一旦出事,我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和法人,有什么事直接向我请示汇报,所有支出都由我签字。
无奈,我只能接手了,询问了一下公司的具体情况,勉励了总经理半天,让他和三水集团好好协调合作,把工地建设项目搞好。然后我又说一般的小事不用向我汇报,我和三水集团的老板关系很熟,通过他们我一样能了解工地的建设情况,目前先不要接手其他的活,只需要干好三水集团的工地即可。
我不想让这总经理有事没事就找我,也不想拓展公司的业务,树大招风,目前还是谨慎小心为妙。
我和老黎说了我的想法和做法,老黎表示同意。
“你现在不知不觉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当然,是在不为人知的风口浪尖上,看不到的风暴就在你身边,这对你来说看起来不是好事,但也未必就是坏事,起码可以让你经受风浪,让你经受历练,这样历练自己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遇到的。”老黎说。
我又苦笑:“但这种历练的确是我不想经受的……我不想选择这种历练,可我又无法放弃。”
老黎说:“有些事,你不得不去选择,有些事,你不得不去放弃……做人是如此,做事亦然……世上路有千万条,但我们走的只有一条。其实每个人每天都在选择与放弃中生活,每一次选择与放弃都是痛苦的挣扎或是习惯的使然,人们因选择而欢欣,因放弃而悔恨,所有的酸甜苦辣皆因而来。”
我说:“选择和放弃,始终是矛盾的。”
老黎说:“不对,选择与放弃始终是个对立的统一体,没有选择哪来的放弃,没有放弃选择便无意义。俗话说: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关键是看你自己抱着怎么样的心态来看待。”
老黎的话让我的心一动,是的,有得必有失,关键是心态,芸芸众生,每天都在选择中放弃,每天走在放弃中选择,你得到了感情却失去了友谊,得到了金钱却丧失了自尊,得到了权力却失去了自由;你失去了青春却得到了经验,失去了生命却得到了尊重,失去了婚姻却得到了解脱。我们想得到的太多,却得不到全部,我们也失去了很多,但并非一无所有。
老黎接着说:“此时的你,在李顺出现此种事情的情况下,不管是选择和放弃,都是无法回避的……既然选择与放弃无法回避,那就坦然面对,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当然,我要告诉你,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不管是此事还是其他事,选择时都要冷静,不要轻信他人,别人的选择不一定适合你;放弃时要果断,不要犹豫不决,拖泥带水总让人后悔莫及。选择是谨慎的,轻易的选择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放弃是痛苦的,迫不得已的放弃是明智之举。”
我点点头。
老黎有些感慨地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人生的角度来说,选择意味着肯定,放弃意味着否定。肯定的东西不一定都正确,否定的也并不都是错误。有的人被眼睛而欺骗,被经验而误导,最终碰地头破血流,可怜而又可笑;有的人明知自己错了却死不悔改,一错再错,可悲但不可怜。
“我同情前者,他们因自负而付出了代价,我鄙视后者,他们因自尊而丧失了改过的机会。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今天的选择也许就是明天的放弃,今天的放弃也许是为了明天更好地选择,选择也好,放弃也罢,都是形势所需,容不得半点虚假。”
老黎的话让我的心里起起落落,我知道,人生短暂,世事沧桑,选择与放弃会交替进行。我不希望选择太多,太多的选择会勾起无尽的**,让人迷失方向;我又不想放弃太多,放弃了也就失去了。成功之道,在于坚持,没有失败,只有放弃。为什么我还没成功?可能是放弃太多了吧!
老黎又说:“一个人只有经受足够的历练才会成功,成功源自心态,如果为自己镶嵌上雄心、信心、决心、爱心、专心、诚心、耐心、恒心、虚心、静心这十颗心,不断打造自己的心态,你就一定会取得人生的成功!”
我看着老黎。
老黎说:“不管是在职场还是在官场,每个人只有不停地往上攀登,才可能享受最大的自由和空间。你应该让自己试着从人生的地平线上跃起,所以你要有雄心。一般人的潜能使用率不超过10%,许多人不了解自己还能做什么,自己还有什么才能。
“其实,每个人都有巨大的潜能,只是有的人的潜能已经苏醒了,有的人的潜能却还在沉睡。成功的根本在于开发人的无穷无尽的潜能!所以你要有信心。
“那些看似无法实现的高目标会让人在心理上望而却步!其实在通往目标的道路上,你一直在努力,但每每看到那高高在上的目标,总觉得仍旧相差太远。每有一次这样的感觉,你的勇气和力量都会消耗一次,次数多了,你就彻底失去了勇气和前进的力量。
“其实,你缺少的就是一种目标分解的艺术。这种艺术,首先将从心理上强化你实现目标的决心。不管是做职场还是做官场,你都要想清楚,在这世界上,人人都是你的潜在顾客!所以,你要有爱心。
“爱因斯坦曾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兴趣能够让人不断探索和钻研新的东西。兴趣能够让你把注意力集中在你感兴趣的领域并能够激活你的思考力。而诚实是一个人一生最大的财富。只有真诚对待别人,别人才会真诚对待你。诚信是职业道德的表现,言必行,行必果才能迈向成功之路。所以,你要让自己专心,对人对物要有诚心。”
我点点头。
老黎继续说:“不是每一次播种,都会有所收获。耐心是改变命运的最快速度。急于求成是成功的大敌。世间最容易的事是坚持,最难的事也是坚持。说它容易,是因为只要愿意做,人人都能做到;说它难,是因为真正能够做到的,终究只有少数人。行百里者半九十,成功在于坚持,没有坚定不移的恒心,不是半途而废,就是功亏一篑!
“当然,成功的道路没有止境,切不可因为一时取得了成绩就洋洋自得,骄傲自满。每一个人只有时刻保持着一种虚心求教的态度,才能不断地学习,不断地进步。很多人都明白心如止水的道理,其实静心在每个人身上同样重要,一个人如能做到静心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思索着老黎的话,是的,心态是影响人生的重要因素。要么你驾驭心态,要么心态驾驭你。绝大多数人之所以不能成功,不是因为没有付出努力,而是因为在努力的过程中没有历练好自己的心态。
没有雄心,就没有成就事业的远大志向;不把自卑远远地扔掉,你就无法满怀信心地发挥自己的优势和特长;好的想法,尽管得到大家的赞赏,如果不付诸行动,无外乎痴人说梦,只有下定决心,立即行动,才能成就你的价值。
只有爱,才会被爱;唯有专心,才能专业,只有专业,才能卓越;诚心待人,得人信任,是一种资本,如果一次失信于人,那就可能永远失去了这种信用资本;急于求成,往往会一事无成,必要的耐心会让你从容应对;没有一颗恒心去应对困难和挫折,就会阻碍你向终点迈进;而在前进的道路上,要相信三人行必有我师,虚心学习才能开创未来;只有宁静,才能致远,只有静心思考,保持平常心,才能向下一个目标迈进。
“我的话你能理解透彻不?”老黎说。
我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成功源自心态,因为心态决定思想、思想决定行为、行为决定习惯、习惯决定性格、性格决定结果。”
“孺子可教也!”老黎笑着。
下午,我在经过海滨大道的时候,在海边见到了独自在海边钓鱼的老李。
老李背对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背影看起来苍老而又孤独,海风吹过,他的头发有些散乱。
第1118章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没有过去打扰他,站在远处静静地看了半天,然后默然离去。
李顺出事了,我不知道老李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他这辈子可就只有李顺一个孩子。黑道加吸毒,照李顺这样发展下去,他靠李顺来养老送终恐怕是很难了,说不定,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有些惊惧,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多么巨大的一种悲痛和哀伤。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伤感,又感到隐隐有些不安。
晚上,集团举行了一场送行晚宴,是给退居二线的集团纪委书记送行的,组织部刚下了通知,他明天开始正式退居二线。
孙东凯和集团其他党委成员参加,集团各部门正职中层干部也都参加。
孙东凯似乎很快恢复了正常的气态,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
毕竟,他是在官场历练过多年的,内心不是那么容易崩溃和脆弱的,还是比较强大的,他不会讲自己内心的东西轻易一直就挂在脸上。
酒宴上,孙东凯谈笑风生,恳切回顾了纪委书记为集团做出的巨大贡献,高度评价了纪委书记的做人做事高尚风格,真诚地欢送纪委书记退居二线。
酒宴的气氛很热烈,纪委书记似乎显得很轻松,说自己干了一辈子革命,忙碌了几十年,终于可以松口气回家抱孙子了。
不知道纪委书记这话有几分是真的,这年头,快退二线的官员心里总是那么不情愿的,总是想多为党和人民再工作几年。只是组织部门不允许而已。
酒宴进行到一半,关云飞来了。他正巧也在这个酒店招待客人,于是就过来穿插一下。
关云飞一来,自然大家免不了又是一顿敬酒,关云飞和纪委书记专门喝了两杯,然后和大家共同干了一杯,接着就和孙东凯闲聊了几句。
我坐在孙东凯旁边那桌,他们的对话我竖起耳朵听得很清楚。
“关部长,这老纪委书记退了,新的不知道什么来啊?也不知道市委会派谁会来?”孙东凯说。
关云飞微笑着看着孙东凯:“怎么?东凯,着急了?”
关云飞似乎依旧和往常一样的气色和表情,看不出任何异常。
我不知道白老三之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白老三一死,他出击雷正的计划几乎就不可能实现了,我不知道他此时的心里是否会感到恼怒和失落。
但起码现在从表面上是什么都看不出的。
孙东凯笑着说:“集团这么大的单位,这么多党员,不可一日无纪委书记啊,不可一日离开党委纪律部门的监察和约束……关部长是市委常委,又是我们集团的主管领导,想必对新任的纪委书记人选有些眉目吧?”
关云飞哈哈一笑:“这是组织部门的事,这是市委书记才能决定的事,我哪里能过问这么多呢……不要着急,东凯,新纪委书记很快就会到岗的,我会督促一下的……其实不管是谁,还不都是要接受党委的领导,都在你的领导之下。”
孙东凯忙说:“应该是都在你的领导之下,我也是你领导下的嘛!”
关云飞微笑了下:“东凯,我看你这两天的气色好多了……怎么样,送老快要迎新了,心情不错吧?”
孙东凯似乎没有琢磨透关云飞这话里的意思,笑笑,没有说话。
关云飞又笑了下,然后说:“好了,你们继续吧,我回我那边去!”
说着,关云飞就走了。
孙东凯目送关云飞离开,眼里倏地闪过一丝阴冷和不安的目光,转瞬即逝。
接着,孙东凯看了我一眼,不自然地笑了下,然后继续喝大家喝酒。
我这时开始琢磨起刚才两人的对话,琢磨起秋桐之前和我说的话,琢磨起纪委的那位季主任……
此时,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集团新的纪委书记极有可能是季主任。
只是,我不知道我的预感是否能实现,不知道关云飞是否能成功操作好此事,不知道雷正和孙东凯是否有自己合意的人选,不知道雷正是否会安排另外一匹黑马杀出来。
同时,我也不知道喘息过来的雷正是否会准备开始着手对关云飞进行报复性打击。
还有孙东凯,他如此关注新纪委书记的人选,是否和他因为白老三之死带来的不知为何原因的巨大引诱和不安有关。
谜团还有很多,需要慢慢解开。
晚上,躺在床上,我难以入眠。
不知不觉,我被动地成为拥有一家公司的老板,还成为一套房产的主人。而这一切,都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突然又想到,李顺那么多的巨额资产,包括动产和不动产,除了这家建筑公司,其他的不知道又弄到了谁的名下?
到目前为止,李顺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冬儿也是。
我不会也不愿相信他们有什么不测,但我不知道他们要消失多久才会重新出现。
我倒是愿意相信阿来和保镖从这个世界消失去追随白老三了,但却又知道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完蛋的,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还活着,或许就隐藏在星海的某个地方。
这天下午,下班后,我去参加一个酒场,王林开车。
路上堵车,走不动了。
我随意从车里往外看了下,马路旁边就是凯莱大酒店。
这时,我看到了几个熟人,正有说有笑往里走。
四个人。
一个是曹腾,一个是小风,曹腾的女友。
还有一个,是曹丽,正挽着小风的胳膊,样子很亲热。
另一个人,是男人,30多岁的样子,穿着很板正,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是谁。
他们似乎是到凯莱大酒店来吃晚饭的。
看这样子,曹丽和小风也是熟悉的,似乎还不是一般的熟悉。
可是,那个男人是谁呢?他和小风曹腾曹丽一起吃饭,显然不是公务,属于私人聚会。
他到底是谁呢?我看着他们往里走,皱眉思索着……
侧眼看了下王林,他也正在往那方向看。
看到我微微转头侧眼看他,王林忙转过脸看着前方。
“看到他们了,是不是?”我说。
王林点点头:“是的!”
“认识几个?”我说。
“两个!”王林说。
很明显,王林的意思是他只认识曹腾和曹丽。
“那个女的……漂亮不?”我说。
很明显我指的是小风。
王林说:“没注意看啊,呵呵,不过,看侧面身材倒是很丰满。”
王林讲话倒是有艺术,把粗而短说成是丰满。
“知道那女的是谁不?”我问王林。
“不知道!”
“那个男的呢?”我又问王林,很显然我指的不是曹腾。
“那个男的啊……我也不认识。”王林说。
“哦,不认识。”我点点头。
“易总和他们都认识?”王林问了一句。
我微微一笑:“认识我还问你?”
王林呵呵笑了下,这时前面的车开始走了,王林于是踩油门跟了上去。
我不说话了,又看了几眼王林,他一副老实憨厚专心开车的样子,目视前方。
我于是继续寻思着……
晚上回到宿舍,海珠在书房加班做方案。
最近两天海珠没有再和我提买房子的事,也没有拉我去看房子。或许这几天冬儿消失了,没有再出现打扰她,她心里有些懈怠了吧。
孔昆倒是往我那里跑的很勤,每次都说是去找秋桐玩的,然后顺便来看看我,在我那里坐一会儿,有话没话地扯一通。
在我面前,孔昆似乎越来越少提及到海珠,也很少提及到她的工作,倒是对我本人很感兴趣,不停地打听我各方面的情况,还和我不时探讨下人生。
我故意提及到几次她的男朋友,每次提及,她的神色都有些黯淡,接着就转移话题。
我有些奇怪,千里迢迢为了爱情来到星海,为何不愿意提及到自己的男友呢?女孩子的心真是难以捉摸。
有一次孔昆问我:“易哥,你知道男人什么时候会对一个女人说‘我爱你’吗?”
我说:“对那个女人发自内心动情的时候!”
孔昆说:“错,男人只有自信心不够的时候,才会对女人说‘我爱你’。”
我不由笑了。
孔昆接着说:“男人知道你爱他就不会开口说爱你了,因为他处于上风。想把一个男人留在身边,就要让他知道,你随时可以离开他。一个人自以为刻骨铭心的回忆,别人早已已经忘记了;唯一可以强横地霸占一个男人的回忆的,就是活得更好。”
“有道理!”我点点头。
孔昆接着又说:“有些男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一句话,女人会记得很久;他的一个不以为然的承诺,女人会苦苦守侯。之后,再经过时间而改变,而变淡,渐渐的,淡忘了。那种前一秒,还怀着满心期望,象被推上高高的天空;然后下一秒,满心的失望,象从高空狠狠坠落……人生是一场漫长的对抗,有些人笑在开始,有些人却赢在最终。命运不会偏爱谁,就看你能够追逐多久,坚持多久。”
说这话的时候,孔昆的眼睛紧紧地盯住我。
我看着孔昆,笑了下,没有做任何回应。
我对孔昆不了解,我也不想去了解。我身边的女人够多的了,够我纠结头疼的了,我不想多费脑细胞去想那些和我无关的人说的无关的话。
此时,海珠在书房继续忙乎,我没有打扰她,在客厅里边吃水果边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星海新闻,正在播放市委的一个会议新闻。
市委书记在镜头里频频闪现,关云飞和雷正也参加这会了,镜头里也有他们。
我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画面,心里还在寻思着那个男人,妈的,我就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到底是在哪里呢?他到底是谁呢?
边看着电视里主席台上正在讲话的市委书记,还有那几位常委,我边苦思冥想……
突然,我的大脑猛地一闪,立刻闪出一个人来!
是他,对,就是他!
905. 只有爱
第1117章只有爱,才会被爱
我说:“但是,我觉得这样不妥,这是李顺的公司,不是我的,我怎么能占有他的财产?”
老黎说:“你这样想是错误的……你知道为什么李顺要把财产挂在你的名下?很明显,一来他是防备万一,那就是一旦自己出了事,财产可以保全;二来,他是出于对你个人的高度信任,相信你的人品,他知道你是一个不爱钱的人,即使放在你名下,到时候要回去也很方便,你不会霸住不放,当然,凭他混黑道的自信,他也不担心这些;
“三,或许他本身就有想把这公司送给你的想法,那就是出于对你个人的朋友感情……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公司只能挂在你名下,只能是你的。你这样做,等于是在帮助李顺,是遂了他的心愿,是成全了他。如果你不接受,那才是最让他失望的。”
我听老黎说的在理,看来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于是点点头:“那好吧。”
老黎说:“看来李顺是早已对自己有预感的……提前把财产做了转移……从他的角度来考虑,这样做是十分明智的……其实很多真正混黑道的,财产都不在自己名下,特别是动产,都会神不知鬼不觉放在自己信任的人名下,甚至当事人本人都毫不知觉……这样即使出了事,也会最大限度减少损失……李顺会这样,白老三恐怕也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听了老黎的话,我不由想到了冬儿信里说的那些白老三财产转移的话,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老黎笑了下:“想不到,我现在和我的小朋友成了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了……本来指望小朋友来给我养老,没想到小朋友来赚我的钱啃老家伙了。”
我苦笑一下:“你不要老是拿我开涮好不好?我现在心里有些乱!”
“乱什么乱?很简单的事情,其实我现在心里倒是安稳了,这样这个施工项目就不会受到影响了,工地会相安无事了……你放心,我会安排夏季和施工负责人协调好的,没事一般不会惊动你这位大老板的。”老黎笑眯眯地说:“我猜,很快这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就会找你来汇报工作,李顺肯定早就有安排。”
此话被老黎说中了,第二天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就来找我报到了,说李顺以前有安排,如果他一旦出事,我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和法人,有什么事直接向我请示汇报,所有支出都由我签字。
无奈,我只能接手了,询问了一下公司的具体情况,勉励了总经理半天,让他和三水集团好好协调合作,把工地建设项目搞好。然后我又说一般的小事不用向我汇报,我和三水集团的老板关系很熟,通过他们我一样能了解工地的建设情况,目前先不要接手其他的活,只需要干好三水集团的工地即可。
我不想让这总经理有事没事就找我,也不想拓展公司的业务,树大招风,目前还是谨慎小心为妙。
我和老黎说了我的想法和做法,老黎表示同意。
“你现在不知不觉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当然,是在不为人知的风口浪尖上,看不到的风暴就在你身边,这对你来说看起来不是好事,但也未必就是坏事,起码可以让你经受风浪,让你经受历练,这样历练自己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遇到的。”老黎说。
我又苦笑:“但这种历练的确是我不想经受的……我不想选择这种历练,可我又无法放弃。”
老黎说:“有些事,你不得不去选择,有些事,你不得不去放弃……做人是如此,做事亦然……世上路有千万条,但我们走的只有一条。其实每个人每天都在选择与放弃中生活,每一次选择与放弃都是痛苦的挣扎或是习惯的使然,人们因选择而欢欣,因放弃而悔恨,所有的酸甜苦辣皆因而来。”
我说:“选择和放弃,始终是矛盾的。”
老黎说:“不对,选择与放弃始终是个对立的统一体,没有选择哪来的放弃,没有放弃选择便无意义。俗话说: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关键是看你自己抱着怎么样的心态来看待。”
老黎的话让我的心一动,是的,有得必有失,关键是心态,芸芸众生,每天都在选择中放弃,每天走在放弃中选择,你得到了感情却失去了友谊,得到了金钱却丧失了自尊,得到了权力却失去了自由;你失去了青春却得到了经验,失去了生命却得到了尊重,失去了婚姻却得到了解脱。我们想得到的太多,却得不到全部,我们也失去了很多,但并非一无所有。
老黎接着说:“此时的你,在李顺出现此种事情的情况下,不管是选择和放弃,都是无法回避的……既然选择与放弃无法回避,那就坦然面对,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当然,我要告诉你,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不管是此事还是其他事,选择时都要冷静,不要轻信他人,别人的选择不一定适合你;放弃时要果断,不要犹豫不决,拖泥带水总让人后悔莫及。选择是谨慎的,轻易的选择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放弃是痛苦的,迫不得已的放弃是明智之举。”
我点点头。
老黎有些感慨地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人生的角度来说,选择意味着肯定,放弃意味着否定。肯定的东西不一定都正确,否定的也并不都是错误。有的人被眼睛而欺骗,被经验而误导,最终碰地头破血流,可怜而又可笑;有的人明知自己错了却死不悔改,一错再错,可悲但不可怜。
“我同情前者,他们因自负而付出了代价,我鄙视后者,他们因自尊而丧失了改过的机会。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今天的选择也许就是明天的放弃,今天的放弃也许是为了明天更好地选择,选择也好,放弃也罢,都是形势所需,容不得半点虚假。”
老黎的话让我的心里起起落落,我知道,人生短暂,世事沧桑,选择与放弃会交替进行。我不希望选择太多,太多的选择会勾起无尽的**,让人迷失方向;我又不想放弃太多,放弃了也就失去了。成功之道,在于坚持,没有失败,只有放弃。为什么我还没成功?可能是放弃太多了吧!
老黎又说:“一个人只有经受足够的历练才会成功,成功源自心态,如果为自己镶嵌上雄心、信心、决心、爱心、专心、诚心、耐心、恒心、虚心、静心这十颗心,不断打造自己的心态,你就一定会取得人生的成功!”
我看着老黎。
老黎说:“不管是在职场还是在官场,每个人只有不停地往上攀登,才可能享受最大的自由和空间。你应该让自己试着从人生的地平线上跃起,所以你要有雄心。一般人的潜能使用率不超过10%,许多人不了解自己还能做什么,自己还有什么才能。
“其实,每个人都有巨大的潜能,只是有的人的潜能已经苏醒了,有的人的潜能却还在沉睡。成功的根本在于开发人的无穷无尽的潜能!所以你要有信心。
“那些看似无法实现的高目标会让人在心理上望而却步!其实在通往目标的道路上,你一直在努力,但每每看到那高高在上的目标,总觉得仍旧相差太远。每有一次这样的感觉,你的勇气和力量都会消耗一次,次数多了,你就彻底失去了勇气和前进的力量。
“其实,你缺少的就是一种目标分解的艺术。这种艺术,首先将从心理上强化你实现目标的决心。不管是做职场还是做官场,你都要想清楚,在这世界上,人人都是你的潜在顾客!所以,你要有爱心。
“爱因斯坦曾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兴趣能够让人不断探索和钻研新的东西。兴趣能够让你把注意力集中在你感兴趣的领域并能够激活你的思考力。而诚实是一个人一生最大的财富。只有真诚对待别人,别人才会真诚对待你。诚信是职业道德的表现,言必行,行必果才能迈向成功之路。所以,你要让自己专心,对人对物要有诚心。”
我点点头。
老黎继续说:“不是每一次播种,都会有所收获。耐心是改变命运的最快速度。急于求成是成功的大敌。世间最容易的事是坚持,最难的事也是坚持。说它容易,是因为只要愿意做,人人都能做到;说它难,是因为真正能够做到的,终究只有少数人。行百里者半九十,成功在于坚持,没有坚定不移的恒心,不是半途而废,就是功亏一篑!
“当然,成功的道路没有止境,切不可因为一时取得了成绩就洋洋自得,骄傲自满。每一个人只有时刻保持着一种虚心求教的态度,才能不断地学习,不断地进步。很多人都明白心如止水的道理,其实静心在每个人身上同样重要,一个人如能做到静心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思索着老黎的话,是的,心态是影响人生的重要因素。要么你驾驭心态,要么心态驾驭你。绝大多数人之所以不能成功,不是因为没有付出努力,而是因为在努力的过程中没有历练好自己的心态。
没有雄心,就没有成就事业的远大志向;不把自卑远远地扔掉,你就无法满怀信心地发挥自己的优势和特长;好的想法,尽管得到大家的赞赏,如果不付诸行动,无外乎痴人说梦,只有下定决心,立即行动,才能成就你的价值。
只有爱,才会被爱;唯有专心,才能专业,只有专业,才能卓越;诚心待人,得人信任,是一种资本,如果一次失信于人,那就可能永远失去了这种信用资本;急于求成,往往会一事无成,必要的耐心会让你从容应对;没有一颗恒心去应对困难和挫折,就会阻碍你向终点迈进;而在前进的道路上,要相信三人行必有我师,虚心学习才能开创未来;只有宁静,才能致远,只有静心思考,保持平常心,才能向下一个目标迈进。
“我的话你能理解透彻不?”老黎说。
我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成功源自心态,因为心态决定思想、思想决定行为、行为决定习惯、习惯决定性格、性格决定结果。”
“孺子可教也!”老黎笑着。
下午,我在经过海滨大道的时候,在海边见到了独自在海边钓鱼的老李。
老李背对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背影看起来苍老而又孤独,海风吹过,他的头发有些散乱。
第1118章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没有过去打扰他,站在远处静静地看了半天,然后默然离去。
李顺出事了,我不知道老李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他这辈子可就只有李顺一个孩子。黑道加吸毒,照李顺这样发展下去,他靠李顺来养老送终恐怕是很难了,说不定,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有些惊惧,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多么巨大的一种悲痛和哀伤。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伤感,又感到隐隐有些不安。
晚上,集团举行了一场送行晚宴,是给退居二线的集团纪委书记送行的,组织部刚下了通知,他明天开始正式退居二线。
孙东凯和集团其他党委成员参加,集团各部门正职中层干部也都参加。
孙东凯似乎很快恢复了正常的气态,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
毕竟,他是在官场历练过多年的,内心不是那么容易崩溃和脆弱的,还是比较强大的,他不会讲自己内心的东西轻易一直就挂在脸上。
酒宴上,孙东凯谈笑风生,恳切回顾了纪委书记为集团做出的巨大贡献,高度评价了纪委书记的做人做事高尚风格,真诚地欢送纪委书记退居二线。
酒宴的气氛很热烈,纪委书记似乎显得很轻松,说自己干了一辈子革命,忙碌了几十年,终于可以松口气回家抱孙子了。
不知道纪委书记这话有几分是真的,这年头,快退二线的官员心里总是那么不情愿的,总是想多为党和人民再工作几年。只是组织部门不允许而已。
酒宴进行到一半,关云飞来了。他正巧也在这个酒店招待客人,于是就过来穿插一下。
关云飞一来,自然大家免不了又是一顿敬酒,关云飞和纪委书记专门喝了两杯,然后和大家共同干了一杯,接着就和孙东凯闲聊了几句。
我坐在孙东凯旁边那桌,他们的对话我竖起耳朵听得很清楚。
“关部长,这老纪委书记退了,新的不知道什么来啊?也不知道市委会派谁会来?”孙东凯说。
关云飞微笑着看着孙东凯:“怎么?东凯,着急了?”
关云飞似乎依旧和往常一样的气色和表情,看不出任何异常。
我不知道白老三之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白老三一死,他出击雷正的计划几乎就不可能实现了,我不知道他此时的心里是否会感到恼怒和失落。
但起码现在从表面上是什么都看不出的。
孙东凯笑着说:“集团这么大的单位,这么多党员,不可一日无纪委书记啊,不可一日离开党委纪律部门的监察和约束……关部长是市委常委,又是我们集团的主管领导,想必对新任的纪委书记人选有些眉目吧?”
关云飞哈哈一笑:“这是组织部门的事,这是市委书记才能决定的事,我哪里能过问这么多呢……不要着急,东凯,新纪委书记很快就会到岗的,我会督促一下的……其实不管是谁,还不都是要接受党委的领导,都在你的领导之下。”
孙东凯忙说:“应该是都在你的领导之下,我也是你领导下的嘛!”
关云飞微笑了下:“东凯,我看你这两天的气色好多了……怎么样,送老快要迎新了,心情不错吧?”
孙东凯似乎没有琢磨透关云飞这话里的意思,笑笑,没有说话。
关云飞又笑了下,然后说:“好了,你们继续吧,我回我那边去!”
说着,关云飞就走了。
孙东凯目送关云飞离开,眼里倏地闪过一丝阴冷和不安的目光,转瞬即逝。
接着,孙东凯看了我一眼,不自然地笑了下,然后继续喝大家喝酒。
我这时开始琢磨起刚才两人的对话,琢磨起秋桐之前和我说的话,琢磨起纪委的那位季主任……
此时,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集团新的纪委书记极有可能是季主任。
只是,我不知道我的预感是否能实现,不知道关云飞是否能成功操作好此事,不知道雷正和孙东凯是否有自己合意的人选,不知道雷正是否会安排另外一匹黑马杀出来。
同时,我也不知道喘息过来的雷正是否会准备开始着手对关云飞进行报复性打击。
还有孙东凯,他如此关注新纪委书记的人选,是否和他因为白老三之死带来的不知为何原因的巨大引诱和不安有关。
谜团还有很多,需要慢慢解开。
晚上,躺在床上,我难以入眠。
不知不觉,我被动地成为拥有一家公司的老板,还成为一套房产的主人。而这一切,都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突然又想到,李顺那么多的巨额资产,包括动产和不动产,除了这家建筑公司,其他的不知道又弄到了谁的名下?
到目前为止,李顺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冬儿也是。
我不会也不愿相信他们有什么不测,但我不知道他们要消失多久才会重新出现。
我倒是愿意相信阿来和保镖从这个世界消失去追随白老三了,但却又知道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完蛋的,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还活着,或许就隐藏在星海的某个地方。
这天下午,下班后,我去参加一个酒场,王林开车。
路上堵车,走不动了。
我随意从车里往外看了下,马路旁边就是凯莱大酒店。
这时,我看到了几个熟人,正有说有笑往里走。
四个人。
一个是曹腾,一个是小风,曹腾的女友。
还有一个,是曹丽,正挽着小风的胳膊,样子很亲热。
另一个人,是男人,30多岁的样子,穿着很板正,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是谁。
他们似乎是到凯莱大酒店来吃晚饭的。
看这样子,曹丽和小风也是熟悉的,似乎还不是一般的熟悉。
可是,那个男人是谁呢?他和小风曹腾曹丽一起吃饭,显然不是公务,属于私人聚会。
他到底是谁呢?我看着他们往里走,皱眉思索着……
侧眼看了下王林,他也正在往那方向看。
看到我微微转头侧眼看他,王林忙转过脸看着前方。
“看到他们了,是不是?”我说。
王林点点头:“是的!”
“认识几个?”我说。
“两个!”王林说。
很明显,王林的意思是他只认识曹腾和曹丽。
“那个女的……漂亮不?”我说。
很明显我指的是小风。
王林说:“没注意看啊,呵呵,不过,看侧面身材倒是很丰满。”
王林讲话倒是有艺术,把粗而短说成是丰满。
“知道那女的是谁不?”我问王林。
“不知道!”
“那个男的呢?”我又问王林,很显然我指的不是曹腾。
“那个男的啊……我也不认识。”王林说。
“哦,不认识。”我点点头。
“易总和他们都认识?”王林问了一句。
我微微一笑:“认识我还问你?”
王林呵呵笑了下,这时前面的车开始走了,王林于是踩油门跟了上去。
我不说话了,又看了几眼王林,他一副老实憨厚专心开车的样子,目视前方。
我于是继续寻思着……
晚上回到宿舍,海珠在书房加班做方案。
最近两天海珠没有再和我提买房子的事,也没有拉我去看房子。或许这几天冬儿消失了,没有再出现打扰她,她心里有些懈怠了吧。
孔昆倒是往我那里跑的很勤,每次都说是去找秋桐玩的,然后顺便来看看我,在我那里坐一会儿,有话没话地扯一通。
在我面前,孔昆似乎越来越少提及到海珠,也很少提及到她的工作,倒是对我本人很感兴趣,不停地打听我各方面的情况,还和我不时探讨下人生。
我故意提及到几次她的男朋友,每次提及,她的神色都有些黯淡,接着就转移话题。
我有些奇怪,千里迢迢为了爱情来到星海,为何不愿意提及到自己的男友呢?女孩子的心真是难以捉摸。
有一次孔昆问我:“易哥,你知道男人什么时候会对一个女人说‘我爱你’吗?”
我说:“对那个女人发自内心动情的时候!”
孔昆说:“错,男人只有自信心不够的时候,才会对女人说‘我爱你’。”
我不由笑了。
孔昆接着说:“男人知道你爱他就不会开口说爱你了,因为他处于上风。想把一个男人留在身边,就要让他知道,你随时可以离开他。一个人自以为刻骨铭心的回忆,别人早已已经忘记了;唯一可以强横地霸占一个男人的回忆的,就是活得更好。”
“有道理!”我点点头。
孔昆接着又说:“有些男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一句话,女人会记得很久;他的一个不以为然的承诺,女人会苦苦守侯。之后,再经过时间而改变,而变淡,渐渐的,淡忘了。那种前一秒,还怀着满心期望,象被推上高高的天空;然后下一秒,满心的失望,象从高空狠狠坠落……人生是一场漫长的对抗,有些人笑在开始,有些人却赢在最终。命运不会偏爱谁,就看你能够追逐多久,坚持多久。”
说这话的时候,孔昆的眼睛紧紧地盯住我。
我看着孔昆,笑了下,没有做任何回应。
我对孔昆不了解,我也不想去了解。我身边的女人够多的了,够我纠结头疼的了,我不想多费脑细胞去想那些和我无关的人说的无关的话。
此时,海珠在书房继续忙乎,我没有打扰她,在客厅里边吃水果边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星海新闻,正在播放市委的一个会议新闻。
市委书记在镜头里频频闪现,关云飞和雷正也参加这会了,镜头里也有他们。
我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画面,心里还在寻思着那个男人,妈的,我就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到底是在哪里呢?他到底是谁呢?
边看着电视里主席台上正在讲话的市委书记,还有那几位常委,我边苦思冥想……
突然,我的大脑猛地一闪,立刻闪出一个人来!
是他,对,就是他!
906. 冬儿生死未卜
第1119章冬儿生死未卜
我终于想起来了,市委书记第一次到集团来视察,第二次到集团来春节拜年,这个人都夹着包紧随其后形影不离。
此人是市委书记的秘书。
曹丽和曹腾与市委书记的秘书搭上了,还能共进晚餐。
那么,这个小风又是怎么回事,她和这个市委书记的秘书是什么关系?是以曹腾的女友身份跟着去吃饭呢还是……
能搭上市委书记的秘书,曹腾似乎还没那么本事,但是,曹丽能,这一点我不怀疑。
如此说,曹腾是通过曹丽搭上市委书记秘书的?
我边看电视边寻思着。
这时,海珠忙完出来了,坐到我身边,伸了个懒腰:“哎——忙完了。”
我看了下海珠:“阿珠,辛苦了……其实做这些方案,你不需要再亲自动手了,你手下那么多人,让他们干不就得了。”
海珠笑着说:“他们也在做,最近业务多,他们忙不过来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做一个呗……正好也锻炼下自己。”
我说:“公司的管理人员,感觉使用起来得心应手不?”
海珠想了想,说:“还行……最近公司新进了不少人,我观察了一下公司的他们,发现一个挺有意思的现象。”
“什么现象?”我说。
海珠说:“我发现他们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很能说的,口才特别好,另一类是沉默寡言的,不大爱说话。你说,这两类人,哪一种更有发展潜力和前途?更有培养价值?”
我想了想,说:“给你讲个故事。”
“嗯……”海珠看着我。
“曾经有个小国派使者到中国来,进贡了三个一模一样的金人,金壁辉煌,把皇帝高兴坏了。可是这小国不厚道,同时出一道题目:这三个金人哪个最有价值?皇帝想了许多的办法,请来珠宝匠检查,称重量,看做工,都是一模一样的。怎么办?使者还等着回去汇报呢。泱泱大国,不会连这个小事都不懂吧?
“最后,有一位退位的老大臣说他有办法。皇帝将使者请到大殿,老臣胸有成足地拿着三根稻草,插入第一个金人的耳朵里,这稻草从另一边耳朵出来了。第二个金人的稻草从嘴巴里直接掉出来,而第三个金人,稻草进去后掉进了肚子,什么响动也没有。老臣说:第三个金人最有价值!使者默默无语,答案正确。”
“这说明了什么?”海珠说。
“你说呢?开动脑筋想一想!”我说。
海珠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说:“哦,我明白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最有价值的人,不一定是最能说的人的人。老天给我们两只耳朵一个嘴巴,本来就是让我们多听少说的。善于倾听,才是成熟的人最基本的素质。”
“回答正确!”我点点头。
海珠想了想,又问我:“对于有培养价值的人,我该怎样去培养他们呢?”
我说:“我再给你讲个故事。”
海珠呵呵笑起来:“你说。”
“陈阿土是台湾的农民,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攒了半辈子的钱,终于参加一个旅游团出了国。国外的一切都是非常新鲜的,关键是,陈阿土参加的是豪华团,一个人住一个标准间。这让他新奇不已。
“早晨,服务生来敲门送早餐时大声说道:GOODMORNINGSIR!陈阿土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呢?在自己的家乡,一般陌生的人见面都会问:您贵姓?于是陈阿土大声叫道:我叫陈阿土!如是这般,连着三天,都是那个服务生来敲门,每天都大声说:GOODMORNINGSIR!而陈阿土亦大声回道:“我叫陈阿土!
“但他非常的生气。这个服务生也太笨了,天天问自己叫什么,告诉他又记不住,很烦的。终于他忍不住去问导游GOODMORNINGSIR是什么意思,导游告诉了他,天啊!真是丢脸死了。于是陈阿土反复练习GOODMORNINGSIR!这个词,以便能体面地应对服务生。
“又一天的早晨,服务生照常来敲门,门一开陈阿土就大声叫道:GOODMORNINGSIR!与此同时,服务生叫的是:我是陈阿土!”
故事讲完了,海珠有些困惑地看着我:“哥,你想通过这个故事说明什么?”
“去想!”
海珠想了半天说:“想不出来!”
我说:“笨蛋!”
海珠笑了:“当然没你聪明,告诉我——”
我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与人交往,常常是意志力与意志力的较量。不是你影响他,就是他影响你。而你要想成功,一定要培养自己的影响力,只有影响力大的人才可以成为最强者。
“所以,你培养你的人,首先就是要让他们能具备被你影响的能力……换句话说,就是心悦诚服接受你的领导接受你的影响对你对公司忠心耿耿,如此,才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海珠点点头:“哦,我明白了……我要先增强自己对他们的影响力。”
“是的,影响力不能仅仅靠制度考核,还要靠自身货真价实的能力,靠公司美好的未来,只有他们看到公司的长远发展前景,看到公司美好的愿景,才会有长期在公司工作的信心和决心。”我说。
海珠说:“怎么样才可以创造公司更好的未来?”
我说:“再给你讲第三个故事。”
“嗯……”海珠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说:“有三个人要被关进监狱三年,监狱长给他们三个一人一个要求。美国人爱抽雪茄,要了三箱雪茄。法国人最浪漫,要一个美丽的女子相伴。而犹太人说,他要一部与外界沟通的电话。三年过后,第一个冲出来的是美国人,嘴里鼻孔里塞满了雪茄,大喊道:给我火,给我火!原来他忘了要火了。
“接着出来的是法国人。只见他手里抱着一个小孩子,美丽女子手里牵着一个小孩子,肚子里还怀着第三个。最后出来的是犹太人,他紧紧握住监狱长的手说:这三年来我每天与外界联系,我的生意不但没有停顿,反而增长了200%,为了表示感谢,我送你一辆劳施莱斯!”
“哈哈……”海珠笑起来。
我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样的选择决定什么样的生活。今天的生活是由三年前我们的选择决定的,而今天我们的抉择将决定我们三年后的生活。所以,要想公司有更好的明天,就要学会选择接触最新的信息,了解最新的趋势,从而更好的创造美好的将来。”
海珠心悦诚服地点点头:”嗯……”
我接着说:“公司最近新进了不少人,但是,这些人,你能有把握都留住吗?或者说,你能有把握留住你想留住的有才能的人吗?”
“不好说。”海珠说:“那你说,怎么样才能留住人才?是不是刚才你说的我要有足够的影响力,让他们看到我们公司的美好愿景就可以?”
我说:“那只是其中一项措施,而不是最关键的。”
海珠说:“那最关键的是……”
我看看表,说:“我给你讲最后一个故事。”
“嗯……”海珠高兴地点点头:“最喜欢你用讲故事的方式来给我上课了。”
我说:“天黑了,张姓牧羊人和李姓牧羊人在把羊群往家赶的时候,惊喜发现每家的羊群头数都多了十几只,原来一群野山羊跟着家羊跑回来了。
“张姓牧羊人想:到嘴的肥肉不能丢呀。于是扎紧了篱笆,牢牢地把野山羊圈了起来。李姓牧羊人则想:待这些野山羊好点,或许能引来更多的野山羊。于是给这群野山羊提供了更多更好的草料。
“第二天,张姓牧羊人怕野山羊跑了,只把家羊赶进了茫茫大草原。李姓牧羊人则把家羊和野山羊一起赶进了茫茫大草原。到了夜晚,李姓牧羊人的家羊又带回了十几只野山羊,而张姓牧羊人的家羊连一只野山羊也没带回来。
“张姓牧羊人非常愤怒,大骂家羊无能。一只老家羊怯怯地说:这也不能全怪我们,那帮野山羊都知道一到我们家就被圈起来,失去了自由,谁还敢到我们家来呀!”
听我说完,海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很多企业在留住人才的时候,采取了与张姓牧羊人同样的方法——通过硬性措施囚禁人才。其结果是留住了人,也没能留住心,到头来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其实,留住人才的关键是在事业上给予他们足够的发展空间和制度上的来去自由。”
我笑了下:“聪明,领会地很好。”
海珠开心地笑了。
我说:“今天就讲到这里,睡觉!”
躺在床上,海珠靠在我怀里,似乎一时还不困。
“哥,李顺真的把白老三杀死了吗?”海珠突然问我。
海珠显然也知道此事了,这几天星海大街小巷都是这消息。
“没有,白老三虽然死了,但不是李顺杀的!”我说。
“你怎么知道的?”海珠说。
“我……我猜的。”我说。
“猜的。”海珠看着我:“那场枪战……是不是李顺参与的?”
我犹豫了下,点点头:“是!”
“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海珠说。
我没有做声。
沉默了片刻,海珠说:“你参与枪战没有?”
我摇摇头:“没有。”
“谁能证明你没参与?”海珠紧盯着我。
“我那晚和集团还有市委宣传部的领导一起吃饭的,他们都可以证明!”我说。
“哦……那我就放心了。”海珠松了口气:“白老三死了,我们倒也安宁了,起码没人再骚扰我们了,李顺被通缉,看来也未必就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可怜了秋桐,你说她找个什么人做老公不行,非要找李顺那样的……倒八辈子霉了……你没参与,很好,万幸。”
我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海珠接着说:“对了,冬儿出事没有?”
“不知道!”我说。
“她在哪儿?”
“不知道!”
“她没和你联系?”
“没有!”
海珠沉思了一下:“冬儿这几天没出现在对门,看来她是躲藏起来了……白老三死了,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去哪里?不知道她会不会有危险。”
海珠的话让我一直提着的心又揪了起来,我也一直在担心冬儿的安危。
第1120章一夜夫妻
海珠轻轻叹了口气,说:“虽然,虽然我对她做的一些事有看法,可是,我还是不希望她出什么事。不管怎么说,她是因为你来到星海的,不管怎么说,我心里还是想看到她平安无事好好地活着。毕竟,大家还不是仇人,还没到那个地步。”
海珠的话让我心里感到些许的宽慰,我不由搂紧了海珠。
海珠接着说:“现在的情况下,她音信全无,我们也帮不了她什么,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去帮她,只希望她能摆脱和白老三的干系就好了,不要被白老三的死牵连。”
说完,海珠又叹了口气,带着些许的忧虑。
我低头亲了亲海珠的额头,拍拍她的肩膀。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海珠:“对了,孔昆最近在公司里做的如何?”
“你说孔昆啊,她很聪明,做事很利索,分管的那一块做的很好的。”海珠说。
“她和男朋友关系进展如何?”我问。
“这个,没听她说过,我也没问过。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不好多问的。”海珠说着笑起来:“不过,孔昆这个人讲话倒是很直爽,经常在我面前不由自主夸赞你呢,说我找了个好男人,看得出她说这些的时候神情很羡慕的……似乎还掩饰不住呢。”
我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我去了曹丽办公室,我还牵挂着市委书记的秘书。
曹丽看到我,很高兴,过去关了办公室的门,笑嘻嘻地看着我:“亲亲,怎么,想我了?”
我坐下说:“没事来找你闲聊,耽误你工作不?”
“耽误个屁啊,我没事呢,没看到我把门都关上了。”曹丽说着就往我身边靠。
我站起来,随意走了几步,然后站住,看着曹丽。
曹丽坐在那里看着我。
“白老三死了,你有什么想法?”我突然问曹丽。
曹丽说:“死就死呗,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能有什么想法?对了,听说白老是被一个叫李顺的人杀的,这个李顺,还是前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现政协副主席的儿子。”
据我目前所知,曹丽和孙东凯一直不知道李顺,也不知道李顺和秋桐的关系,似乎白老三和伍德都没有在他们面前提及过李顺,似乎他们都是有意不提的。至于为何没提,我到目前还不得而知。
我说:“不管怎么说,白老三毕竟还是和你有过那种关系的,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这么绝情啊?”
曹丽的脸顿时有些不自在了,说:“胡扯八道,你乱说,我和他哪里有什么关系,我和他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我说:“就是朋友关系你也不能这么冷漠啊,你还不如孙书记,你看孙书记得知白老三死了之后,精神倍受打击,很受伤的样子。”
曹丽撇了撇嘴:“你还真相信他是为白老三的死感到伤感啊,他那是因为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我紧接着问。
“这个……我……我也不知道。”曹丽似乎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说漏了嘴,忙说:“可能是他和白老三个人关系比较好,他担心白老三死了会影响他和雷书记的感情吧?或者,他就是这么做了让外人传出去给雷书记看的。”
这个理由显然不成立,曹丽显然知道孙东凯真正感到不安的原因,但是她似乎又开始警惕起来,不说了。
我不想逼问曹丽太紧,那样会打草惊蛇,孙东凯要是知道我背后打听他什么事,那我就会很不自在的,对我显然没有好处。
我接着说:“对了,昨晚我在凯莱大酒店门口看到你了。”
曹丽微微一怔,接着笑起来:“呵呵,我和曹腾一起吃饭的,怎么,你担心我拉拢你的副总?”
我笑了:“那倒不是。”
“你怎么发现的啊?”
“坐车经过那里……遇到堵车,一扭头,正好就看到了……除了看到你和曹腾,还看到了曹腾的女朋友。”
“呵呵,你认识曹腾的女友?”
“是的,以前遇到过,曹腾介绍过,叫小凤!”我说。
“你觉得曹腾的女朋友长得怎么样啊?”
“好,不错,很好,美女,和曹腾真是郎才女貌!”我说。
“哈哈,得了吧你,少说风凉话,小凤长得怎么样,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白着:“曹丽笑着说:“不过,曹腾和她很好的,曹腾对她很好,也很喜欢她。”
“不管外人看了怎么样,只要自己喜欢就好啊……”我说。
曹丽得意地笑起来:“知道曹腾这个女朋友是谁介绍的吗?”
我说:“当然不知道。”
曹丽大笑:“是我!我介绍的!”
我说:“原来你是红娘啊……把如此美貌的女子介绍给你堂弟,你可真下得了手。”
“少讽刺我……少说反话。”曹丽说:“你可知道这个小凤是什么背景吗?曹腾和他谈朋友,求之不得呢。”
我说:“哦……什么背景?”
曹丽诡秘地一笑:“昨晚既然你看到了我和曹腾还有小凤,还有个男的,你不会没注意到吧?”
我说:“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是有个男人和你们一起的。”
“看清楚了没?认识不?”曹丽说。
“模模糊糊看个大概,基本清楚,但是不认识!”我说。
“知道此人是谁不?”曹丽说。
“你的第n个情夫!”我说。
“擦……胡说八道……我哪里有情夫,我只有你这个男人是情夫,你还不干我!”曹丽有些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和他可是没那种关系哦,你不要乱戴帽子!”
曹丽到底和市委书记的秘书有没有关系,谁知道呢?只有他们心里自己清楚。
我说:“既然不是你情夫,那会是什么人?”
曹丽嘿嘿一笑:“告诉你,此人是市委书记的秘书!”
“是吗?你好厉害,能约市委书记的秘书出来吃饭!”我说。
“呵呵,不是我厉害,是小凤厉害,是她打电话叫出来的哦……”曹丽说。
“小凤?她怎么有那么大的能耐?”我说。
“因为小风是市委书记秘书的亲妹妹!”曹丽得意地说。
我不由吃了一惊,原来如此,原来曹腾挂靠的是市委书记秘书,原来曹丽给曹腾介绍的女朋友是市委书记秘书的妹妹。
这年头混官场的谁都知道市委书记的秘书是个什么角色,那可是二号首长,虽然级别不高,一般是正科级,但是位置却十分重要,是一般人不敢轻易得罪的主儿,别说那些处级干部不敢得罪他,就是那些副市长副书记甚至市长见了他也要客气三分。
曹丽还真有手段,竟然挂靠上了市委书记的秘书,把他妹妹介绍给自己的堂弟做女朋友。如此说来,有这层关系,曹腾今后的仕途就有保证了,曹丽这个红娘自然也是要跟着大大沾光的。
曹丽继续说:“我那次跟着孙书记和雷书记和秘书一起吃饭,就认识了……后来我就和他多次接触,他无意中说起自己还有个妹妹没有对象,我就想到曹腾了……
“曹腾长得可是一表人才,又有学历,还是体制内身份,还会察言观色会说话,我于是就引见曹腾和他见了一面,结果他一眼就看中了,于是他们就谈上了……曹腾对小凤十分满意啊,疼爱有加,伺候地十分周到,多次感谢我呢。”
看着曹丽的笑脸,我说:“你真有能耐……你觉得曹腾真的爱小凤吗?他是爱小凤呢还是爱她哥哥?”
“嗨——想那么多干嘛?这年头,大家都很现实,有些话不用多说,心里都明白……有些事,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哦……”曹丽说。
“那你认为爱情是什么?”我说。
曹丽说:“现在是物质社会,是利益社会,在这样的环境里,爱情当然就是一场交易,是一个赌局!”
我看着曹丽,心里感到一阵悲哀,替曹腾感到悲哀,替小凤感到悲哀。
曹丽继续说:“别和我谈什么叫真正的爱情,别和我谈什么叫高尚的爱情,装逼的话来说,爱情是情感,其实呢,是功利,不折不扣的功利!那些红颜和年华,不过是交换的商品,金钱和权势,不过是收买的嫁仪。
“宋代的商女,明季的淮妓,卖笑和卖身,都是不重要的话题;她们感兴趣的,不过是脂粉钱的多少,客人的**和精力。男人的英俊、权力、财富、女人的颜色、年龄,魅力,都放在这杆精确度到百分之一百的天秤上,衡量和拍卖,标出每一份的价值和距离。
“才子佳人,上演的仍然是物质和容颜交换的丑剧,试问哪一个美人,肯下嫁给生活不能自理的拄拐杖的残疾?虚伪的表白,海誓和山盟,不过披着柔情的外衣,取得饭票和泄欲。
“看看那些bao养的女大学生,在光天化日之下招摇过市,当着表子,卖掉廉耻和信誉。只不过是,她们在当鸡的同时,立了牌坊,披上画皮;这样的爱情,有几人敢于相信,心甘愿意?所以,我告诉你一句实话,爱情就是谎言,爱情就是游戏,爱情不过是愚蠢的**的托词,完成人世间最丑恶的交易。”
我点点头:“说得好,很实在,看来,要么你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爱情,要么你的爱情在交易里被毁掉了。看来,也许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也许你没有真正被人爱过。”
曹丽看着我:“我现在只爱一个人,那就是你,但是我知道你或许不爱我,如果你不爱我,那么我就从来没有真正被人爱过,那些和我上chuang的男人,嘴里说着甜言蜜语,但是我知道他们都是逢场作戏,他们图的就是我的**,他们就是把我当做泄欲工具……当然,我不会白白让他们发泄,我也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其实那根本就不是爱情,都对你的情感,才是真正的爱情。”
我笑了:“按照你的逻辑,你对我所谓的爱情,其实也不过是一场交易,对不对?”
“这——”曹丽一时语塞,接着说:“或许,也不是吧。”
“或许……也是!”我说。
“我又不图你任何东西,我就是图的你的人!”曹丽说。
“你图的是我的身体,不是吗?”我说:“你认为爱情就是爱吗?”
“那……不是爱,还有什么?”曹丽眨眨眼睛看着我。
“还有这个……心!”我拍拍心口窝,对曹丽说:“真正的爱情在这里,是心与心的交融。我建议你没事检查下自己的心,看看坏了没有,看看坏到什么程度了?看看还能修复好不。”
说完,我转身往外走,背后传来曹丽的声音:“我到哪里去查啊?需要开刀打开看看吗……”
第1121章惊动了常委会
我径直离去。
此次曹丽办公室之行,有两个收获,一来知道了小凤的真实身份,市委书记秘书的妹妹,曹丽撮合给曹腾做女友的;二来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测,大致能断定孙东凯和白老三之间有某些秘密的事情,白老三一死,孙东凯可能会受到牵连,所以他很不安。
而曹丽大概是知道此事,但是又口风很紧。
我此时没有强烈的兴趣去查究孙东凯到底是有什么猫腻,一来依照我现在的位置和能力,很难查到,孙东凯做事是不会那么粗枝大叶的,他既然感到不安的事,一定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他现在是惊弓之鸟,必定会严防死守,这时候捣鼓这事一旦不小心会引起他的高度警惕,反而会得不偿失,或许等事后他慢慢觉得事情平息了放松了警惕倒容易发现。
二来我现在的主要精力没放在这里,主要集中在李顺的事情上,还有冬儿。到目前为止,李顺和老秦一直没和我发生任何联系,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不得而知,还有冬儿,还有那个阿来和保镖,都毫无信息,这才是我目前最关注的事情。
下午,陆续听到某些小道消息,是关于集团空缺的这个纪委书记位置的。据说在市委高层内部围绕这个位置发生了不能说激烈但是有些热烈的不同意见,纪委书记坚持推荐季主任,雷正坚持推荐政法委综治办的一位括号副处级的副主任。
两人推荐的人选,分别得到了不同常委的支持。支持纪委书记的有关云飞和组织部长,支持雷正的有市委秘书长和一位分管政工的副书记,而市委书记和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则暂时保持中立,不表态。
显然,推荐季主任是关云飞暗中运作的,他一定是和纪委书记和组织部长内部达成一致了。但是关云飞却不直接露头,而是不知耍了什么计谋和借口撺掇纪委书记出面。
而纪委书记当然想把自己内部的干部推出去,一来显出纪委在交流纪检干部方面的权威和优势,二来季主任推出去之后空出来的位置还可以再提拔其他人。这大概可能是他出头的原因。
而雷正,他当然想选派自己的人去集团担任纪委书记,一来他可以往关云飞的眼皮底下安插更多的亲信;二来可以给孙东凯委派一个得力助手,帮助孙东凯站住阵脚,这个人去了集团,自然是很听孙东凯的话的,最起码不会和孙东凯作对,而季主任去了,就难说了;三呢,雷正推出去一个干部,同样可以在政法委内部再提拔一个人,这自然是没有坏处的。
当然,雷正推荐的这个人选,自然也是孙东凯中意的,甚至是孙东凯主动向雷正推荐的。雷正要想操作成功此事,显然不会单枪匹马出战,于是就拉了秘书长和分管政工的副书记做同盟。
同时谁能胜利,还牵扯到自己的面子问题,在自己下属面前的威信问题。
都是一举多得的好事,自然都要据“理”力争了。
不知道到底哪一方会取胜。我这时想到孙东凯和市委书记的关系,不由暗暗有些为季主任担忧,要是孙东凯去找市委书记提表露自己的意思,不知道市委书记会不会鸟孙东凯。同时,雷正得到了副书记的支持,这是不容忽视的,副书记毕竟是比保持中立的书记和市长之外的其他常委讲话更有分量的。
其实,一个副处级干部的任命,按说一般是不会惊动常委会的,但是一旦有了不同意见,那就要慎重考虑了。
我和老黎喝茶的时候提到了此时,老黎听我说完,笑呵呵地说:“嗯,这个问题是个问题,任命干部是要慎重,不能儿戏!这事看起来好像还很纠结啊!”
我说:“是的,似乎目前进入了僵局!”
老黎说:“站在你的角度来说,你希望谁去你们集团干纪委书记?”
我说:“我希望季主任去!”
“为什么?”老黎笑眯眯地说。
“因为这个人做事很正,刚正不阿,两袖清风,这样的人做我们集团的纪委书记,自然是最合适不过,起码可以真正起到监督作用,起码可以镇住集团内部的某些人和事。”我说。
“哦……那秋桐觉得谁合适呢?”
“我虽然没和她交流过此事,但我肯定她会想让季主任去,虽然季主任曾经把她带到纪委去过,但是后来他们却成了好朋友,季主任赞赏秋桐的清正廉洁,秋桐赞赏季主任的公平公正!”我说。
“哦……如此说来,你们俩都是希望季主任去的喽。”老黎说。
“是的!”我点点头。
“那我也赞成季主任去干纪委书记,我和你们保持一致!”老黎说。
我苦笑:“你赞成有什么用,你又不是纪委书记,你又没有官场背景……我们也就只能是说说而已,我们是没有任何决定权的。”
老黎呵呵笑了:“对,你说的对,我们就是说说而已……可惜啊,我不是市委书记,不然,我就能让那纪委书记去了,不然,我就可以一步把你提拔起来……我直接任命你当集团一把手,哈哈哈……”
我也笑起来:“你要是市委书记我也没机会和你做朋友了啊。哎——老黎啊,你说你当年做什么生意啊,混官场多好,就你这深不可测的脑瓜子,我看混到现在一定是大官了。”
“错,傻蛋,混到现在我早就退休了!”老黎说。
“哦,对,这倒也是!”我说。
“哎——就看这两派谁更技高一筹了,就看季主任有没有这个好运了。”老黎说。
“我总觉得很玄,毕竟,雷正那边还有副书记的支持呢,而且,孙东凯和市委书记也是有一定的私人关系的。”我说。
“呵呵……市委书记和市长常务副市长不表态,副书记也不能说了算啊……”老黎说:“孙东凯觉得自己和市委书记关系不错,其实,市直各单位的一把手,谁没有和市委书记有多或多或少的私人关系呢?在市委书记眼里排队的话,那么多重要部委办局的一把手,这个事业单位的老大孙东凯或许连号都排不上呢……所以,我看,胜负难测,甚至,我觉得季主任胜算更大呢。”
我觉得心里没底,摇摇头:“你的愿望是良好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
老黎没说话,冲我笑了笑。
我觉得老黎的笑似乎有些神秘,不由愣愣地看着他。
“看我干吗?”老黎说。
“你长得俊,我多看看,不行吗?”我说。
“一边去……我长得再俊也没你俊!”老黎说。
我哈哈笑了起来。
第二天,我又听到小道消息,说市长和常务副市长也加入了雷正的阵营,都支持雷正提出的人选。而一直支持纪委书记的组织部长此时立场也开始动摇,开始倾向于保持中立。还听说孙东凯去了一趟市委书记办公室。
而市委书记仍旧没表态。
我一听这消息,心里凉了半截。我擦,此消彼长,就剩下关云飞和纪委书记这兄弟俩了。
下午到部里开会的时候,看到了关云飞,他的脸色有些阴沉。
一看他这表情,我心里更加凉了,我靠,季主任基本没戏了。
我不由心里感到十分失落。
我和秋桐谈起此事,秋桐也显得很无奈和遗憾,说自己以前的判断失算了。
看来,大势已去了。
下班时间到了,我正在办公室忙乎工作。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一个陌生的面孔,说是送外卖的。
我很奇怪,说我没叫外卖啊,是不是送错了,那人说没送错,确实是这里,说是有人在他们店里定的,特意嘱咐让送过来,钱已经付了。
说完,那人放下外卖就走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打开外卖,用筷子随意翻动了几下,接着就看到一张纸条露出来。
我忙抽出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吃完外卖速到李家屯渔村码头,阅后烧掉!”
字迹不熟悉。
看完这句话,我的心砰砰跳起来。
李家屯渔村里市区大概有二十公里,在旅顺口区那里,一个很偏僻的小渔村。
此时,我不知道这纸条是谁写的,也不知道让我去那里干嘛!
我点着打火机,将纸条烧掉,然后草草吃了几口饭,接着就开车直奔李家屯渔村。
到李家屯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这是一个很小的渔村,依山靠海,位置很偏僻,只有一条窄窄的柏油马路和外界相连。
这个时间,渔村的人基本都呆在家里,外面看不到几个人。
我开车直奔海边渔村的避风港,将车停好,然后步行走到海边。
避风港里停满了渔船,一股浓浓的海腥味迎面扑来。
周围看不到任何人,只有阵阵海风伴着咸腥味呼呼吹过,吹得渔船上的国旗发出猎猎的声音。
这里的渔船出海都要在船上挂国旗,不然到了争议海区遇到日寇和棒子的巡视船无法辨识国别会惹麻烦。
我站在岸边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目光扫视了周围一遍,然后打量着眼前这些渔船,又看看背后的小渔村。
渔村坐落在山坡上,渔家星星散散分布着。山上丛林密布。
大约5分钟之后,一个黑影缓缓向我走来。
907. 一箭双雕
第1122章
很熟悉的身影,我知道他是谁了。
走近我,我看着他,一身渔民打扮,带着一顶斗笠。
“老秦——”我失声叫了出来。
老秦微微一笑:“是我……”
“你还好吗?伤势怎么样了?”不知怎么,见到老秦,我心里微微有些激动。
“没事,就是皮肉伤。”老秦活动了一下胳膊,似乎要证明给我看。
“李老板呢?他的伤势如何?”我急忙问。
老秦又警惕地看了下四周,然后说:“虽然他没有伤到骨头,但子弹打进了大腿里,取出来弹头之后,恢复很慢,目前还是需要卧床休养……他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本来就失血过多,没有条件输血,加上请民间大夫取弹头的时候伤口感染了,发了好几天高烧,一直昏迷不醒,下午刚刚降烧刚刚苏醒过来,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要我通知你来这里……他在昏迷的时候还不时叫你的名字。”
听了老秦的话,我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突然不由对李顺动了莫名的感情,突然很关心他。
我稳定了下情绪:“那个送外卖的……是我们的人吧?”
“是的,考虑到目前的形势,李老板吩咐不要和你发生任何电话联系,我想了下,就找了个兄弟装作送外卖的给你送了个信。”老秦说。
“嗯,我很好,目前为止,没有人怀疑到我……”我说。
“那就好……目前李老板最关心的就是你的安全。”老秦说。
“他现在在哪里?”我说。
老秦又扫视了一下四周:“来的时候确定没有尾巴?”
我点点头:“没有!”
来之前,我特地开车在市区兜了好大的圈子,知道确定没有人跟踪,才开车出城,一路上不时观察车后,确实没有被人跟踪。
老秦点点头:“车放好了吗?”
我说:“放好了,在村后的一个小树林里。”
老秦说:“好,你跟我来……他正在等你……”
老秦带路,我跟在后面,接着就直奔渔村里面而去。
进了渔村,沿着村子里弯弯曲曲的巷道不停往上走,左转右转,七转八转,一直在往山上爬。
爬到半山腰,在渔村最靠上的一个渔家院落门口停了下来。
回头往下看,已经是俯视了,黑黝黝苍茫茫的大海上一片沉寂,只是海风和山风交杂在一起,更大了。
“这是我们一个兄弟的老家宅子,父母都过世了,平时没有人住。”老秦低声说了一句。
我点点头。
老秦接着就轻轻拍了两下门。
“干什么的?”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问话。
“收海蛎子的!”老秦回答,接着轻轻拍了三下手。
门接着就打开了,我和老秦走进去。
开门的是个小伙子,当地人,跟着李顺干的。
见了我,他点点头,恭敬地说:“二当家的来了!”
我冲他点点头,然后他去关门,我和老秦进屋。
这是一座老式的渔家院落,屋子是石头建的,院墙也是石头垒起来的。院落不大,正面是三间正房,左边是储藏室和灶间,院子里打扫地很干净。
往屋子里走时,我看到房顶两端蹲着两个黑乎乎的影子,无疑是放的暗哨。
这个位置很高,从这里可以往下看,村子一览无遗,连海边渔港那里也能看到。
进了中间的堂屋,直接进了右边的里间,接着就看到了正半躺在床上的李顺。
房间里灯光明亮,充满了药水味道。
看到我进来,李顺的眼睛倏地就亮了起来,冲我咧嘴一笑:“二当家的,你来了。”
我走到李顺床前,看着他苍白的面孔,点了点头:“你还好吗?”
此时,不知为何,我的心里还是有些许的激动。
“我很好,我还活着……睡了好几天,可是睡足了,妈的……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李顺说。
老秦说:“要不,我安排人烧一锅热水,给你擦擦身子?”
李顺摇摇头:“不用,擦什么身子……你以为我是女人啊!反正只要你们不嫌我臭就行!”
老秦苦笑了一下。
李顺接着看着我:“你没事吧?”
“没事!”我说:“暂时很好!”
“嗯……暂时很好,我估计以后也会没事的。”李顺说:“我听说了,警方在查我前几年在星海的事,没查最近一两年的……那时你和我还不认识,自然是牵扯不到你的……操,白老三沾你的光了,查不到你,也查不到他,他前几年和我还没开始交锋呢……不过反正白老三也已经死了,查不查的无吊所谓,只要你牵扯到你就好了。
“哎——操他娘的,白老三狗日的终于死了,可惜不是老子干死的,马尔戈壁,不是老子干死的却要通缉老子,老子本想借刀杀人干白老三,没想到到最终却被嫁祸了……老子成了在逃犯成了杀人犯了……老子中了那个神秘电话的计了。”
李顺的深情显得十分懊恼。
“你为什么那么相信那个神秘电话?”我说。
“为什么?以前不也是有过神秘电话发的短信帮了我的忙吗?没有以前的事,我怎么会轻易相信这次的神秘电话呢?我以为这次也是那个神秘人给我报的信,没想到……没想到不是……
“这次幸亏了四哥和老秦拼死相助我才得以安全脱身,没有他们,我们是不可能还能再见面的……我早就奔赴黄泉路去追随白老三了。”
说到这里,李顺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还有些伤感。
我的心里也不由有一丝感动和感慨,李顺这次是大难不死。
“不过我是从死亡线上多次活过来的人,枪林弹雨经历地多了,死过几回都没能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这次没死成,也是必然的,我怎么能轻易就死了呢?我怎么能死在白老三身边呢。
“革命事业尚未成功,马克思是不会要我去的……这次白老三死了,有人替我杀了白老三,老子的心头大患终于去除了,可是,我怎么没有轻松的感觉呢?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我和老秦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那个替我杀死白老三的人,你们说我是不是该感谢他?”李顺又说。
我和老气还是没说话。
“我倒是很想感谢他,可是,我无法感谢他……妈的,他是用白老三作为诱饵来引我上钩,想干掉我……他杀白老三,是要嫁祸于我,让我背黑锅。你们说,白老三会是谁杀的?或者说,谁是杀死白来三的主谋?杀死白老三然后嫁祸于我的幕后黑手是谁?”
说完,李顺看着我。
我说:“根据我的分析,是雷正!他眼看星海当地的媒体抓住白老三不放连篇累牍炒作,心里必定会不安,他担心白老三的事最终会将他牵扯进去,于是就想杀人灭口,然后嫁祸于你……一箭双雕。”
李顺点点头:“嗯……有道理,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继续说:“但是雷正,作为他的身份,他似乎没有能力亲自调动那么多黑道的人和我们枪战,所以,我分析,雷正还有一个帮手,在这个计划里,雷正和他斗不会出头露面,都深藏在背后指挥调度,而此人是有足够的能力能调动一批道上的人参加枪战。”
听我说到这里,李顺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这个人,我高度怀疑他是伍德!”我说:“我怀疑他的理由是……”
李顺的身体突然一抖,接着就说:“住口,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李顺似乎对伍德这个名字从我的口里出现极其忌惮,或者是极其不愿意听到。听到伍德的名字,他甚至有些惊惧和惶恐,似乎他不愿意听到不愿意相信我分析的结果。
我于是停住了。
李顺接着就沉默了,两眼死死地看着天花板。
我和老秦都默不作声。
李顺的表情先是很悲怆,似乎他内心极度伤感和失落,似乎他内心被重创了,很受伤。
半天,李顺脸上的神情又开始发狠,压根紧咬,目光里有些许的憎恨,还有些坚定。
一会儿,李顺喃喃地说:“国贼未灭,我焉能死……国事大于天,叛我可容,杀我可谅,灭我可放,毁我可认,但,叛国者,乃我不共戴天之敌,决不可饶恕。”
李顺的话听得我莫名其妙,老秦也似乎一头雾水。
不过李顺讲话的思路向来云山雾海到处游荡,谁知道这会儿他的心思又到哪里去了,他的性格,说出什么话都不让人奇怪。
李顺接着喃喃自语:“所以,我不能死,所以,我没有死,所以,我必须要活着……所以,老白兄弟死了我却没有轻松感,原来原因在这里……看来,我活着是天意,是老天要让我有所作为,老天要让我大义灭亲……”
我看了看老秦,老秦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接着,李顺晃了晃脑袋,似乎要将自己从刚才的思绪里拉回来。
“白老三的余党呢?”李顺问我:“那个阿来保镖还有你的前女人冬儿都干嘛去了?”
“没有任何消息!”我说。
“哦……这事很蹊跷很奇怪……难道白老三死的时候他们不在现场?冬儿不在现场可以理解,女人家是个累赘,可是,阿来和保镖为什么不在现场呢?难道,是他们杀了白老三?是他们受某些人的指使反戈一击临阵起义卖主求荣了?”李顺说。
第1123章去金三角
“无法做出判断!”我说。
“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早晚会弄明白的!”老秦说。
李顺点了点头,又看着我:“我家人呢?怎么样了他们?”
“你父亲不时到海边去钓鱼,你父母常带小雪出来玩,小雪和秋总那边都没事,四哥跟着秋总开车,会严密保护的。”我说。
“嗯……那就好。”李顺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四哥好人,好人四哥啊!这次白老三死了,不光我有遗憾,他也有遗憾啊,没能亲手手刃仇人,唉……那晚我带着四哥过去,其实就是想把这个机会交给四哥的……没想到,被人抢先一步代劳了……
“四哥不肯加入我们的阵营,其实还是不由自主加入了,虽然名分上不是我们的人,但是实质上和我们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我很希望他能名分上也成为我的人,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给他很多好处,作为我对他的报答,但是他似乎不愿意,既然不愿意,那也就随他去吧……
“四哥这个人,我是对他很信任的,人品没得说,他不加入我们的阵营,或许是出于洁身自好鄙视我们的行当,或许是怕我们的事情会牵扯到他,不管他怎么想,我都不责怪他。其实他是不了解我们所从事伟大事业的实质,没有从思想上认识我们事业的崇高性,现在不了解,早晚他会明白的,我会给他充足的时间来认识我的……
“还有,我知道现在如果我要给他厚报他是不会接受的,他是个极其有自尊的人,他是施恩不图报的人,他的人情,来人再说吧,早晚我会还的……哎……其实四哥这样的人真不错,施恩不图报……想一想,他比我家老爷子老太太的思想境界高多了,比我也高多了。”
说到这里,李顺重重地叹了口气,神情有些黯然。
我的心一动,我知道李顺最后这句话的意思所指,似乎,他开始对自己父母和他在对待秋桐的问题上的态度有些反思了。
当然,他能反思到什么程度,他是一时反思还是会持续反思,他能否带动老李夫妇一起来反思,都不得而知。
接着,李顺说:“此次由我一手发起操作的针对白老三的进攻,到这里基本可以算是告一段落,或者说第一次战役结束了,但是,似乎,我没有取胜,虽然白老三死了,我也不是胜利者,老子被通缉了……
“这次战役,中间出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变数极大,也许这和我考虑不周到有关,但也是也外力的因素不可分割,似乎,老子想利用人反倒被人利用了……当然,这次战役的成果是显而易见的,不管是谁下手的,但白老三的死是事实,没有我的推动,白老三是死不了的……
“白老三终于死了,除了我心头一个大患,消除了我心里的一股恶气,也算是为二子和小五报了仇,四哥也算是报了仇……当然,这次战役的负面效应也是不容忽视的,可以说是两败俱伤,我不知不觉成了某些人的工具,妈的,晦气。”
我和老秦看着李顺。
李顺继续说:“目前看来,斗争成长期化了,速战速决不可能了,我甚至心在都搞不清楚我的敌人是谁,而且,我们现在处于被动状态,暂时无法公开活动,这是很窝囊憋气的事,不过也没办法,我们要正视这个现实……
“既然斗争长期化,那么我们就要有个思想准备,要转换思维,要重新构架我们的斗争新思路,要全面分析我们面临的新形势……要面对新形势采取新策略。总的来说,目前要以隐蔽斗争的方式为主,要避其锋芒,见机行事,伺机而动。
“我们新的对手,会慢慢浮出水面,逐步会露出狰狞的真面部,不管他是谁,只要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就要和他斗争到底,直到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会胜利,我们一定会胜利!”
我轻轻呼了一口气,心里感到很沉重。
我想起了李顺把建筑公司弄到我名下的事,想问问他,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想等李顺先提此事。
但李顺似乎没有提及此事的意思,一个劲儿对我和老秦分析目前新形势,滔滔不绝。
我和老秦耐心地听着。
李顺说了半天,然后喝了口水,停顿了一下,接着看着我:“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你来这里?”
我看着李顺没有说话。
李顺摆摆手:“老秦,我和易克单独说几句话!”
老秦于是出去了,轻轻带好门。
“我受伤后就发高烧了,伤口感染了……一直昏迷沉睡着。”李顺说:“我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让老秦找你来……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在记挂我,记挂着我的安危……而我,又何尝不担心着你,我醒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第一个想见的就是你……看到你安然无恙,我放心了,我安心了。”
李顺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甚至还笑了一下,接着说:“不管你对我是恨还是不恨,是喜欢还是憎恶,我心里始终是有你的,我把你拖入黑社会,我不让你金盆洗手,我不让你上岸,我知道你对我一定是很有意见的,对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极其厌恶的。”
“但这次围剿白来三,我没有反对!我是赞同的,但是你没通知我参加行动!”我说。
“我是特意不让你参加的,一来我要考虑保全你,不能大家都拖进去,二来我担心到时候如果冬儿在现场,你这个情种很可能会下不了事,甚至会阻止我,会坏了我的大事。不管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不管你是不是恨我憎恶我,我都不会责怪你的,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相反,我对你是一如既往的信任,我对你的信任,是亲人般的,是没有任何距离的……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要让你怎么着,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在我的心里,你是拥有最高的位置的,是谁都无法代替的,是谁都无法和你比的。”
李顺说的这番话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只能保持沉默。
李顺看了我半天,接着微微叹息一声,又说:“我让你来的第二件事,是要告诉你,我要走了……今晚,是我离开大陆前和你的最后一面,以后,能不能再见,就要看命运的安排了。”
李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凄冷和伤感。
我吃了一惊:“最后一面?你要到哪里去?”
李顺说:“目前的态势下,我不能呆在星海,这个渔村更不是久留之地,从长远考虑,我也不适合呆在大陆其他地方,我要找个安稳安全的地方去静心养伤,去全面思考今后的斗争策略,同时,星海这边是不能作为根据地了,宁州也不可能了,我们要建立新的根据地,要建立可以长期支撑我们事业发展的稳固的根据地,所以,综合以上因素,我考虑到金三角去。”
“金三角?你要去金三角?”我看着李顺。
“是的,去金三角!那里山高皇帝远,属于三不管地带,有利于我们发展根据地,有利于我们重整旗鼓,老秦在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打通了一些关节,我们到那边会有人接应接待,会有安僧地。”李顺说:“我刚受伤就考虑到我会受到通缉,就开始考虑这事了,在我做手术取出弹头前就开始给老秦安排这事了……”
“老秦不是在那边被人追杀了吗?”我说。
“追杀老秦的那帮人已经被另一帮干掉了,没事了。”
“什么时候走?”我说。
“今晚就走,老秦已经安排好了!”李顺说。
“怎么走?”我说。
“从这里上船,直奔公海,公海上有老秦安排好的船接应,然后从公海一路南下,穿过琉球群岛,经过钓鱼岛,绕到台湾东部公海,进入菲律宾,到了菲律宾,稍作休整,漂白身份,办理正规出入境手续,再转道进入泰国,然后进入泰北,进入缅甸地区,进入金三角。”李顺说。
“哦……安全性可靠不?”我说。
“安全是没有问题的,老秦都已经妥善安排好了,所有的手续都弄好了!”李顺说。
“就你和老秦一起走?就你们两个?”我说。
“海路就我和老秦,其余人员走陆路直奔金三角,老秦在腾冲有安排的人负责接应他们,把他们护送出境。目前我们的大队人马都回到了宁州,我让老秦先摸了摸底,愿意跟我去金三角的报名,不愿意去的发10万安家费就地遣散……
“结果弟兄们没有一个愿意离开我的,都要求跟我去金三角,但是上百口子人去显然不现实,我让老秦挑选了20名精干的骨干人员……其他人没人发10万安家费先暂时遣散回家,等以后……等以后我杀回来的时候,再召集他们……”
我愣愣地看着李顺,他的盘算可真够长远的,气魄够大的。
“还是那句老话,革命生涯常分手,你不要失落,也不要难过,”李顺说:“此去金三角,前途未知,生死难料,当然,我会尽最大可能活着,假如,假如我真的命丧金三角,你也不要悲伤,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悲壮的感觉。
李顺突然笑了,说:“虽然这次我被通缉,但是却不会伤了我的筋骨,我们还是有强大的深厚的经济基础来成就我们的事业。不管是我的动产还是不动产,除了明摆着的几个小项目,其他的都不会受损失,我早就有安排了……三水集团的工地项目,更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虽然我身在金三角,但是我依旧能够遥控指挥这些产业的经营和运作……当然,三水集团的工地项目,就需要你多操心了,其他的,暂时还不需要你去劳神,有需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我默默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李顺的那些动产和不动产都是如何安排的,到目前我只知道我是他那建筑公司的法人了。
第1124章新纪委书记上任
“看来你已经知道那建筑公司是你名下的了,那建筑公司的经理找你报到了是不是?”李顺说。
“嗯……”我点点头。
“那就好,我就不用多费口舌了,你也不要问我是如何在你不知的情况下将你变成那建筑公司的老板的,这年头,只要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李顺说:“你是这建筑公司的老板,和三水集团打交道没有任何障碍,老黎和你的关系不一般,夏雨对你是百依百顺,这都是合作的便利条件……
“当然,我们要仗义做事,拿了人家的钱,要给人家干好活,要对得住人家,老黎这一家人,都是本分的生意人,咱不能坑人家……建筑公司暂时先不要再去拓展其他业务了,先专心干三水集团的这个,这个干好了,足够吃好几年的。”
我出了口气,又点点头。
“我走后,天高皇帝远,星海这边就全靠你了,照顾好我父母,照顾好小雪和秋桐,照顾好你周围的亲人和朋友,照顾好你自己。”李顺说:“你现在真的是孤军作战了,遇事要多三思,要多和老黎商议,这老爷子经多见广,肚子里货不少,你要多向他讨教……不要轻易出动,不要暴露自己,只要你不出事,一切都好!”
我说:”嗯……”
李顺又说:“除夕那晚和白老三大战前夕你离岛前我单独叮嘱你的那些话,你还记得不?”
“记得!”我说。
“你给我复述一遍!”李顺说。
我于是复述了一遍。
我说完后,李顺点点头:“很好,你记得很牢靠,一定要牢牢记住我的叮嘱……一旦我真的……真的出了事,你要严格按照我的叮嘱去办,不然,我死不瞑目!”
“我会严格按照你的话去落实的,你放心!”我说。
李顺点了点头:“我对你自然是放心的,这世上,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了!”
我说:“我相信你不会出事的,我相信你会活着回来的,我等着那一天!”
李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这句话我很喜欢听,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不管在天涯海角,我都会记住你这句话,我会好好地活下去。”
我默然无语。
“我不能和父母小雪秋桐亲自话别了,你回头转告他们,我很安全,我很好,我活的好好的,就说我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呆着,让他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因为活着不容易,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每个人都要好好地活着。”
“好!”我点点头。
这时,老秦推门进来,对李顺说:“李老板,该走了……他们到了。”
李顺点点头:“好,我们走吧!”
老秦回头一招呼,进来四个小伙子,抬着一副担架。
李顺说:“操,我不躺担架,扶着我,我能走!”
老秦说:“你的伤势一时半会好不了,不要多活动,不然好的更慢,还是上担架吧……”
“是的,还是上担架好!”我说。
李顺看了看我,接着不做声了。
大家把李顺弄到担架上,抬着李顺出了院子,悄无声息向山下走去。
夜晚的渔村已经歇息了,村子里的狗似乎也睡了,没有叫的。
出了渔村,到了海边,一艘快艇正停在那里。
接着快艇上下来几个人接应担架。
李顺冲我点点头:“兄弟,大哥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你自己!”
我点点头:“嗯……你们一路多保重!”
李顺接着被抬上船。
老秦接着对那几个手下人说了几句,他们点头离去。
然后老秦和我握了握手:“二当家的,我们先走了……日后再见!”
我黯然点头。
然后,老秦也上了船,快艇打动,直奔茫茫的大海深处。
看着快艇消失在我的视野,听到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远,我的心里突然感到了巨大的孤独和落寞,还有深深的惆怅……
李顺和老秦此去遥远的异国他乡,不知是否还能再见,或许,这就是永别。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感到了些许的悲伤。
黑夜的海边,我独自站立了很久,很久。
回去的路上,我给秋桐打了电话,告诉了她李顺走的事。
听我说完,秋桐在电话里沉默了,良久之后,发出一声郁郁的叹息,挂了电话。
我知道,我无须去告诉老李夫妇,秋桐会告诉他们的。
正开车走在山路上,突然天气突变,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初春的北方,是极少有这种天气的。
几道闪电划破了远空的黑暗,伴着滚滚雷声。大雨,突然倾盆而下,肆意地,狂暴地,冲洗着一切。
我不由替此刻在大海上行驶的李顺和老秦担心,他们能顺利到达公海吗?
边开车在电闪雷鸣中前行,边突发感想,人生,有时像极了这天气!
它往往在你享受着煦意的和暖之时,突降一场倾盆大雨,让你的道路泥泞又坎坷。当你想静下心来,去细细品味生活的恬静时,它又会狂风大作,是原本平静的湖面,巨浪滔天,让人随风波沉浮……
似水流年,光阴荏苒,韶华易逝,再回首时,却已物是人非,年华不再,岁月枯荣……只在那静静的泛起一层涟漪,流下淡淡的一声叹息。人曾今希望的那些能常年永驻的美好,或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洗涮殆尽,或被肆意而至的巨浪击沉湖底。在生命中,流下一抹悲伤!
人的一生充满了变数,人生无常!每个人都希望安逸,每个人希望美好的一切能伴随自己的生命一生。但,总事与愿违。人生的大雨,波涛,却无情的击打着一切,让人飘摇……所以,人会悲伤!
但,就因如此,就该悲伤么?
细细想来,生命或许应该因坎坷而弥坚,因变化而精彩!若一成不变,才最枯燥乏味。若一味只留美好,而与苦痛绝缘,那一辈子也无法体悟人生的真谛!生离死别,人之常情,人之常理,不可改变!
但正因如此,才让人们尝尽苦辣酸甜,体悟人生百态。物有万象,人有百态。常道,人生无常。或许,这无常的人生,一切,都是磨练,炼的就是滚滚红尘中的一颗心。变化乃是天道,无法怨天,无法尤人。
变化的是人生,不变的是自己的一颗心。这颗心,或许会看透人生无常,悟尽人生百态。或许,会绚烂至极归于平淡,极尽至极进阶尽皆升华的一颗平常心!
此时,忽而感觉,我的心,铅华尽去,浮尘尽褪……
此时,迷惘直觉,我的心,似乎听到了来自清泠九天之上的飘渺之音: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合一……
任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拥有一颗超然物外的平常心。心静平常,古井无波,明王不动,如清风山岗,明月大江,自可笑看红尘繁芜,淡听尘世喧嚣……
懵懂感觉,似乎,虽然人生无常,但我却应该有一颗有常的心……
很快,雨停了,风止了。乌云散去,一弯明月悬挂在春夜的天空。
我略微松了口气,开出山道,驱车直奔市区。
第二天刚上班,得到一个消息:集团新的纪委书记公布了,今日就来集团上任。
这几天我一直以为新纪委书记季主任是没戏的,没想到却偏偏就是他。
这让我不大不不小意外了一下。
秋桐虽也颇感意外,却也没有多大惊奇,似乎对于官场上人事安排的出乎意料她见得多了。
于是,季主任就成了季书记。
而这个书记却不仅仅是纪委书记,而是一步到位担任集团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
显然,党委副书记这个头衔更牛逼,之前退二线的纪委书记并不是党委副书记,这次季主任来集团担任纪委书记的同时,集团原来有两个副书记,那个对孙东凯一直紧贴着的党委副书记同时也调走了,空出来的这个位置归了季主任。
这样,集团就是一个党委书记,两个党委副书记,季主任直接进入了集团书记办公会三人决策中心的行列,党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排名在另一名副书记后面,成了不折不扣的集团三把手。
这个安排甚至超出了我原先最乐观的估计,也超出了秋桐的预期,我们都没有想到季主任此次来集团,竟然能一步迈上党委副书记这个台阶。
我不由有些感慨官场人事安排的变化莫测了。也不由感慨关云飞的牛逼了,他竟然能突出重围力挽狂澜取得最后的胜利,在安排季主任的同时还顺带将原来的一位副书记弄走了,将此宝座给了季主任,实在不容易。
季书记上任后,到集团各部门来转了一圈,算是和大家打个招呼认识一下接接头。孙东凯对季书记来集团上任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主动陪他到集团各部门来看看,曹丽也陪同。
不管孙东凯脸上的笑多么真诚,我此时认定他心里其实很想哭。
到了经营办公区,秋桐也加入了陪同的行列,最先到了发行公司。
季书记见到我,脸上带着应酬似的微笑和我握手,丝毫看不出他和我之前打过什么交道,丝毫看不出他和我有什么异乎寻常的关系,似乎我们就是第一次见面,大家彼此都很客气。
“易总很年轻嘛。”季书记矜持地笑着,边和我握手。
“是的,易总是我们集团最年轻的部门负责人,属于少壮派,刚提拔起来的!”孙东凯笑着说。
秋桐这时微笑着说:“季书记,你不记得易总了?你们打过交道的!”
季书记做困惑状看着秋桐:“秋总这话的意思是……”
908. 功能
第1125章两张嘴巴的功能
秋桐说:“季书记在纪委工作的时候,不是来集团执行公务带我去纪委吗,那次在带走我的现场,易总不是和季书记……”
经秋桐这么一提示,季书记似乎想起来了,又看了我几眼,接着大笑起来,握住我的手摇晃着:“哦……想起来了,那次在会场上和我发生冲突的小伙子就是易总啊,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都记不得了,秋总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
孙东凯和曹丽都笑起来。
季书记接着说:“哎——想不到我们现在成为同事了……秋总,易总,我们可真是不打不成交啊,我在纪委工作那么多年,你们俩给了我两个第一次,第一次带走人去谈话结果搞错老老实实狼狈不堪给送回来,不但没有查到贪官,还发现了一个清官;第一次在执行公务的时候遇到有人公开阻挠。呵呵……”
听季书记如此一说,我和秋桐也都笑了,曹丽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大自在。显然季书记的话勾起了她不痛快的回忆。
回忆,回忆,从她心里跳出来拥抱她自己。
“欢迎季书记来集团做我们的领导。”我说:“以前不愉快的事,还望季书记多多包涵。”
季书记说:“哎——易总这话就客气了,我受市委委派到集团工作,今后我就是集团的人了,大家都是同事了,我刚来,不熟悉集团的工作,还需要你们多多帮助多多支持我才是……”
季书记说话很客气。
在集团这次见面,我和秋桐还有季书记之间达到了很好的默契,不用排练就彼此配合地很好,谁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谁也想不到我们之前有过一次愉快而和谐的聚会。
接着简单的寒暄之后,我简单给季书记介绍了下发行公司的工作内容和结构布局,季书记认真地听着,不住点头。
“发行可是我们集团发展的龙头啊,我干了多年纪检工作,对基层部门的经营工作是个外行,看来今后我要多向秋总和易总学习才是……”季书记说。
“季书记客气谦虚了,你是集团领导,领导都是有水平有能力的,该我向你学习才是!”我忙说。
“领导也未必就是全能的,学习任何时候都是必须的!”季书记笑着,然后对孙东凯说:“孙书记,提个请求,我想等几天来集团经营部门蹲几天,到发行公司来熟悉熟悉,了解了解集团经营部门的工作,学习学习,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孙东凯笑着。
不管孙东凯心里是怎么想的,他都是没有理由拒绝一个新来的集团领导到基层部门熟悉工作情况的,这是规则,他即使是集团老大也要遵守。更何况季书记是从上面下来的,不是从下面提拔起来的。
接着,季书记就到别的经营部门去了。
季书记走后,我的心里还继续感慨着,本以为季书记能收获一片绿叶就不错了,没想到顺势收获了一个春天。关云飞此时心里必定是很舒坦的,雷正和孙东凯此时心里必定是很不快乐的。
当然,我心里是很安慰的。
我的这种感慨持续了一天,直到下午和老黎喝茶的时候还在感慨。
“官场的人事安排,真的是变化莫测啊,实在是摸不透,找不到规律!”我感慨地对老黎说。
老黎微笑着看着我,边品茶边说:“万变不离其宗,再莫测其实也是有规律可循的……季书记如你所愿到了你们集团,这回你满意了吧?”
我点点头:“嗯,我很满意!”
“好啊,你满意就好!”老黎呵呵笑起来:“能让你满意,我也算是感到安慰了……算是给你有个完美的交代了……”
“你感到什么安慰?你给我什么完美交代?季主任的工作安排和你有什么关系,好像这季书记不是市委书记安排的,倒是你安排的。”我笑起来,觉得老黎此话说得很有意思。
“呵呵,这话说的倒也是……那就是市委书记给你一个完美的交代了,这样说可以不?我刚才说错了可以不?”老黎笑着说。
“这话还差不多!”我点点头又说:“哎——老黎,你说这个官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那么多人都如此热衷呢?”
老黎说:“官场二字可以分开来解释,官是一个层面,场又是一个层面。”
“那到底官是什么?”我说。
老黎说:“官是什么?按照《现代汉语词典》上解释:一是政府机关或军队中经过任命的、一定等级以上的公职人员;二是旧时称属于政府或者公家的,如官办、官费等。其实在现实生活中,官就是人们说的领导、头、干部等等称谓。
“官这个字由两部分组成,上面是一个宝盖,下面两个口字。就是说,做官要有保护伞,这是基本保证。同时上面要有打招呼的,下面要有吹喇叭的,二者必须相互结合,相得益彰,所以两个口字是连在一起的。上面打招呼往往点到为止,所以上面的口字小;下面吹喇叭的自然是越响越有效果,因而下面口字大。你看这次季主任到你们集团做官,下面就是有你这种吹喇叭的,上面就是有打招呼的。”
我不由笑起来。
老黎接着说:“官字里面两个口还有一种理解:做官最重要的是两张嘴巴上的工夫,一张嘴巴不行,必须一大一小两张嘴巴,两张嘴巴的功能发挥好了,便不愁官做不大了。对上要开口说小话,对下要张嘴会说大话;小话就是小化自己的话,小心翼翼的话,维护主子的话,是对上的专用的话;大话就是大化自己的话,夸大其词的话,自我膨胀的话,是对下的专用话。还有人说官字两只口,一只用来公款吃喝,一只用来训斥老百姓。”
“那这个场字,有如何解释?”我说。
“场是什么?按照《现代汉语词典》上解释:一是指地方如操场、会场等;二是指段落、片断;三是量词;四是物质存在的一种基本形式,具有能量、动量和质量,能传递实物间的相互作用,如电场、磁场、引力场等。这种场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你能深刻感受得到,它具有一定的范围,具有一定的力量。
“这第四种解释非常有意思,是物质存在的一种基本形式,具有能量、动量和质量,能传递实物间的相互作用,将官与场结合在一起,组成官场,官场你也是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你能刻骨铭心地感受得到,而且它也具有一定的范围,具有一定的力量。你将官场看成是物质存在的一种基本形式,具有能量、动量和质量,能传递实物间的相互作用,这对你理解官场将有很大的帮助。”
“我的理解,官场就是权力场!”我说。
老黎点点头:“不错,官场又可称为“权力场”,不论官场还是权力场,都具有一定的组成形式,这种组成形式一是有不同的层次,有高层的、有中层的、也有下层的;就象有中央、省、市、县、区、乡、镇;又如军队中有元帅、将军、师长、旅长、团长、营长以及连排班长一样。
“二是有一定的范围,这种范围如同一个个的圆圈,圆圈有大有小,有独立的部分,也有交叉的部分;或者说有相同的部分,也有不相同的部分;也可能是大圆里面套小圆,小圆里面再套圆,这种上下左右相互重叠和交叉,就构成了场。官场从时间角度上讲,有古代官场、近代官场、现代官场。从空间角度上讲,有外国官场、中国官场、上层官场、基层官场。
“凡是对中国传统社会了解多一些的人,都知道官的重要。清末人欧阳钜源这样写到:官之位高矣,官之名贵矣,官之权大矣,官之威重矣,五尺童子皆能知之……士人因此对做官趋之若骛,阿Q因此见了官腿就发软,民间因此也就有了形形色色的官崇拜习俗。
“中国的思想家和有见识的史学家都很重视这个社会阶层,关注官本位给中国社会方方面面打下的深刻烙印。胡适认为,中国旧社会里最重要的一种制度与势力,是官。鲁迅认为,中国人有一种魂灵叫官魂,那魂灵就在做官――行官势、摆官腔、打官话。
“先哲们的话是极富洞察力的,他们一下子捏住了两千多年来封建社会的一根神经:官僚制度。正是这个制度,造就了拥有巨大势力的社会阶层――官,形成了以官为轴心和主要活动者的政治生活、社会生活圈子――官场。
“官权、官职、官威、官势、官名、官制、官话、官腔、官谱、官派、官箴、官诀、官习、官俗、官仆、官亲、官场病、官样文章、官场教科书……这林林总总的官场现象,构成了中国传统社会中一道独特、厚重、百态纷呈的官场景观。”
“那官场到底是什么?”我说。
老黎耐心地说:“官场就是权力的集散地。在官场中,一切关系都是权力关系,或可以还原为权力关系。权力支配着一切,也制约着一切。如果说,有了权力,便可以施惠或者加害于他人,那么,这一点于官场则为尤甚。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其实就是权大一级压死人;而所谓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则说明做官的目的就是要最大限度地攫取和使用权力。的确,没有什么地方能比官场更突出地体现权力的至高无上和诱惑无穷。同样,也没有什么人,能比官员更知道和熟悉如何使用和赎买权力。权力的赎买频繁地发生在官场上,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刚才你提到了官本位,何谓官本位?”我说。
老黎喝了一口茶,说:“官本位其实就是权力本位,它同时也是伦理本位。因为伦牢国的原则是:儿子服从老子、妻子服从丈夫、下级服从上级、全国服从皇帝。这其实是把所有的伦理关系都介绍成了权力关系;或者说,把君仁臣忠、父慈子孝的道德关系转换成了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权力关系。实际上正如儿子不能反抗老子,民众也不能反抗官员,因为官员也是他们的父母。
“于是权力本位和伦理本位便可以集中表现为官本位。官成了本位,官场也就成了榜样。因此,如果官场中的权力是可以赎买的,那么,社会生活中的所有权力也就都能赎买。如果官场中权力的赎买已经成为一种习惯,那么,社会上所有的人便都会习以为常。也就是说,如果官场上发生了**,整个社会便都会传染……”
老黎一番话,让我受益匪浅。
第1126章人生里躲不过的劫
老黎继续说:“人们说官话,走官路,入官学,做官学生,读官版书,答官卷,押官韵,作官样文章,应试做官,打官腔,摆官架子,种官田,缴官课,当官工,做官商,进官府,打官司,嫖官妓,找官媒,听官戏,吃官饭,盖官印。官无所不在,无时不在,天下之大,谁能走出官的华盖?官本位是全能的,控制了社会的一切领域,从政治到经济,从军事到教育,从社会公共事业到婚姻家庭、人际关系、至爱亲朋,可以渗透一切。”
我半张嘴巴看着老黎。
老黎说:“我这个回答易总满意否?”
我说:“还行,比较满意!”
老黎笑起来:“看你说话这架势,颇有点官员的味道嘛!”
我不由笑起来。
“进入官场的第一步,你知道必须要学习的是什么?”老黎说。
“学习官场的基本结构!”我说。
“什么基本结构?”
“就是官场里各级官阶的大小分布以及他们的制约和管理关系啊!”我说。
“错:“老黎摇摇头:“进入官场的第一步,就是学习规矩。”
“学习规矩?”
“不错!”老黎说:“俗话说:“没有规矩无以成方圆”。官场最讲究的恰恰就是方圆。因为帝国奉行的是伦牢国的原则。讲伦理,就是讲规则、讲等级、讲秩序。如果官场上都语无伦次,那天下如何办?更何况,官场是个权力场,每个人都身怀利器,极具杀伤力,如无游戏规则,就会尸横遍野。所以官场和江湖一样,都是最讲规矩的地方。你是混过江湖的人,该知道江湖的规矩……这官场同样也是要有规矩的。”
我点了点头:“哦……”
“江湖斗争你死我活,官场亦然,同样是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这与江湖、商场、战场没有什么两样。商场有时还可以做到双赢,而官场永远没有双赢,却有两败俱伤;战场上起码是敌我关系,而官场上常常是战友、同学、师生、师徒,为了一种利益,为了一种权力,可以不择手段,六亲不认,丧失人性。”老黎又说。
“官场里也有江湖义气吗?”我又问老黎。
“是的,官场同样也有江湖义气:“老黎点点头:“江湖义气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国家,没有人民,没有法律,只有团伙。所谓江湖义气,是一套凝聚和代表小团体利益的精神。江湖义气讲究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因此做人做事内外有别。
“当一个地方江湖义气精神开始在官场中蔓延的时候,单靠现有的监督体制往往对**力不从心,因为义气具有很强的腐蚀性,能够很轻易地把专门监督的官员也纳入其中。
“以江湖义气为核心的潜规则完全压倒了党纪国法构成的显规则。要在官场的江湖义气上打开突破口,就必须跳出靠官员监督官员,靠机构来监督机构的旧框框,同辈系的制度设计,让公众直接对官员进行监督。”
“官场真是个迷,好难悟透。”我说。
老黎说:“有人说,通往官场的路是独木桥,去的人络绎不绝,但过去的人却不是很多,那些隐隐的青山和高墙大狱中到处都是失意官场的冤魂。其实,悟透了这官场,这官场什么也不是;悟不透,也顶多是个舞台而已。人的一生,就象一部小说,即使读到最后,也难预料最终的结局。所以,你在官场混,未必一定非要刻意去悟透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到了该悟透的时候自然就悟透了……”
我凝神看着老黎。
“官这个字实际上是从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由于几千年的封建历史造成统治者与人民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人民盼望清官,但却少得可怜。因此历史上遗留下来的与官组成的词语,除了一些中性词语外,几乎都是贬义的,褒义的几乎没有。
“如:官方、官家、官价、官阶、官邸、官府、官人、官名、官话、官署、官书、官职、官爵、官衔、官员等都是中性的;而官僚、官吏、官司、官气、官腔、官威、官仪、官场、官差、官商、官架子、官本位、官样文章、官僚主义、官僚资本、官僚资本主义、贪官、**官员、官官相护等几乎都带有贬义;褒义的好象只有清官等少数词语。”老黎说:“对于你,我倒是希望你能将来做个清官。”
“嗯……”我点点头:“我一定不辜负你,我要做个清官!”
“不是辜负不辜负我的问题,是要不辜负你自己!一个人做事,首先是要丢对自己负责!”老黎说。
“嗯,好,不辜负我自己!我对自己负责!”我说。
“如果你以后要是做了贪官,那我也不活了!”老黎说。
“你为什么不活了?”我说。
“让你气死了,我还怎么活?”老黎说。
我哈哈笑起来。
“即使不让你气死,你做了贪官,早晚要有报应,早晚要被抓进去,我们是朋友,看到你如此胡作非为进去甚至作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岂不是很悲伤,说不定伤心过度就走了。”老黎又说。
老黎的话让我的心里一动,我不由又想起了李顺,想起了老李。
我不由叹了口气,说:“不知李顺他父母此刻是怎么样的感受和心情……我想去看看他们,却又怕去看。”
老黎说:“摊上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还能有什么感受?或许他们是该真正反思一下了,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子不教父之过,我看他们首先是要深刻反思自己在教育孩子问题上的错误……”
我说:“李顺已经远走高飞了……”
“哦……”老黎不动声色地看着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因为……李顺在临走之前给我留了话,让我今后有事多找你请教。”我说。
“这么说,你见到他了?”老黎说。
“是的,我送他上船走的,此刻,现在,他应该在公海上了……”我说。
“你告诉我这些,难道就不担心我去举报你?”老黎说。
“当然不担心,要是在你手里载了,我也认了!”我说。
老黎嘿嘿笑起来:“哎,情大于法啊,我舍不得你啊,即使你犯了错,我还是想庇护你的。”
“我这顶多算是犯了个小错,你庇护不庇护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要是犯了大事,你能庇护我,那才真是够朋友,不过,我也看出了,你这个商人其实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我说。
老黎又呵呵笑起来。
接着,老黎说:“唉……李顺这一出事,可是难为了秋桐这孩子……这孩子不知要为此遭受多大的打击和折磨。”
听了老黎的话,我不由心情有些黯然。
“不过,你们年轻人,多遭受一些苦难是没有坏处的,不管这些苦难你愿意不愿意接受,有时候都是人生里躲不过的劫,注定的……作为一个民族来说,苦难兴邦,同样,对一个人来说,苦难能成人,苦难是一个人成长无与伦比的财富,无价之宝,能从苦难里走过来的人,无疑会更加成熟更加坚强,这样的人,终究会成就大事。”老黎说。
“所以,假如我遇到了大难,你会袖手旁观让我去接受炼狱般的所谓锻炼,是不是?”我说。
老黎看着我,微笑着,点点头:“不错,基本回答正确!”
“其实真到了那时候,你不是不想帮我,而是你帮不了我,所以你就打着锻炼我的旗号让我去受苦!”我说。
老黎哈哈一笑:“也可以这么认为!随你怎么说了……”
“假如你儿子也像我一样遇到大难,你会出手吗?”我又说。
“我对你和我儿子,都是一样的,你我眼里,你和我儿子没什么两样……我对周围我认为有潜力的年轻人,甚至包括秋桐,都是这个态度……先不谈我能不能帮得了,假如我在你们遇到大难的时候出手,那么,你们极有可能就失去了一次锤炼自己的绝佳机会,丧失了人生里磨练自己的一次难得机遇,受难的时候是很痛苦,但是当你从苦难里走出来,你会实实在在感觉到,这的确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人生的财富……当然,我说的大难不包括有生命危险。”
我沉思了一下:“你的话或许是有道理的。”
老黎微笑不语。
晚上,我和海峰还有海珠一起吃饭,海峰前段时间去了一趟欧洲,刚回来。
听我说了下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海峰有些吃惊:“我靠——老子出去一趟,竟然出了这些事。”
“不准说粗话,讲话要文明!”海珠一瞪海峰。
海峰呵呵笑了:“好吧,我是文明人,我要讲文明,我不说粗话!”
海珠接着说:“回来没事多去陪陪云朵,别整天狐朋狗友到处喝酒玩!”
“好的,我知道……”海峰点点头:“哎——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反倒要然你来管了?岂有此理!”
“你们男人都是没有自觉性的,就得让女人管着,不然,要女人干嘛?”海珠笑着说。
“要女人洗衣做饭生孩子!”海峰说。
“去你的!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海珠说。
海峰嘿嘿笑起来,接着对我说:“好啊,白老三死了,李顺跑了,你现在可算是解脱了……自由了……我看你可以金盆洗手上岸了。”
“什么可以?是必须!”海珠说:“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他现在是没有任何理由再混黑社会了,当然也没有机会再混了……这次是万幸,没有把他牵扯进去怒,不然,或许你这次回来就见不到他了,说不定他要么进了看守所,要么被通缉跟李顺跑了。”
我眼神黯淡下来,不说话。
海珠接着说:“好不容易脱身,以后坚决不许再和任何黑道的人接触打交道,混黑道的人,早晚都没有好下场,白老三李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白老三死了,李顺我看也未必就能长命……秋桐倒了八辈子霉了,摊上这么一个主儿。”
海峰叹了口气:“唉——秋桐也是苦命的人,她现在的日子一定也不好过的。”
海珠说:“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命,或许秋桐就是命中注定要摊上这些事……谁让她非要选择李顺这样的人做未婚夫?天下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她找谁不行?非要找个黑社会老大,她到底看中了李顺什么?家庭背景显赫?有钱?还是李顺长得好?不可思议,这世界真奇怪,不可思议的事总是不断。”
海峰看了我一眼,我默然无语,他也无语了。
909. 李顺父母被抓
第1127章李顺父母被抓
一会儿,海峰说:“冬儿呢?”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海珠说:“冬儿没了消息。”
海峰说:“这倒是很让人担心!”
海珠说:“担心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我觉得她还会回来的,她走不远,她在星海还有套房子呢!”
“房子?在哪里?”海峰说。
“就在我们对门,她买下来了,成了我们的邻居!”海珠说。
海峰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又看看海珠:“冬儿把你们对门的房子买下来了。”
“是的。”海珠说:“有意思不?”
海峰皱皱眉头,不说话了。
“我想到其他地方另外买套房子,搬走,反正现在住的也不是自己的房子,借住的,可是,他就是不乐意,不答应!”海珠又说。
海珠似乎在向海峰告我的状。
海峰捏着下巴看着我,没有说话,但我分明看到他眼里疑问和忧虑的神情。
一会儿,海峰说话了。
“你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同居也有一段时间了,海珠的病也治好了,我看,你们结婚吧,没有什么必要再继续拖下去了。”
我的心猛地一颤,看着海峰。
虽然我知道此事早晚要来,但是从海峰嘴里说出,还是让我震了一下。
我心里突然感到一阵迷惘和空挡,感到很茫然和失措。
“我想今年之内,你们就把婚事办了!”海峰继续说。
我和海珠都一时没有说话,我看了看海珠,她正看着我。
“狗屎,你有意见没?”海峰问我。
我看看海珠明亮的眼睛,又看看海峰,摇了摇头:“没有!”
海峰接着问海珠:“阿珠,你呢?”
海珠利索地说:“父母不在跟前,兄长为父,我自当听你的!”
海珠答应得很痛快。
似乎,海峰和海珠早就事先通了气了。
“那好,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我就做主了,从现在开始,进入你们结婚倒计时……回头我和海珠给父母商议下,易克也和你父母说一声,咱们按照民间风俗走程序,双方父母先见面,先定亲,定完亲,接着就筹备结婚……年底前把这事办妥了,此事再拖下去,我看也没什么意思……结了婚,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在住在一起,谁也说不出什么闲话,谁也无法再捣鼓什么事!”海峰干脆地说。
我不由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一天早晚是要来的,我是躲不过去的。
海珠一下子变得十分快乐起来,麻利地给我夹菜。
海峰呵呵笑起来:“狗屎,你和阿珠结了婚,我就是你正儿八经的大舅哥了,以后你见了我可要叫大哥的!”
我努力让自己笑了下。
海珠接着问海峰:“你和云朵什么时候定亲结婚啊?我这当妹妹的在你前面结婚,是不是不大合适啊?”
海峰的表情一时有些尴尬,笑了笑:“我们不急……你在我前面结婚,没什么不合适的!”
听海峰的话,他和云朵的感情似乎进展缓慢,还远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海珠笑着说:“等你和云朵结了婚,易克就是你大舅哥了……看你们俩怎么互相称呼!”
海峰说:“好称呼啊,我还是叫他狗屎,叫他鸟人就是了!”
海珠哈哈笑起来:“海峰同志,我正式警告你,不许这么称呼我未来的夫君!”
海峰一咧嘴:“这是我对他的昵称呢!”
“昵称也不行,难听死了!”海珠又笑。
海峰也笑起来:“好吧,我尝试着慢慢改正。”
海珠又说:“哎——到时候云朵称呼我嫂子,我也称呼她嫂子,岂不是乱套了!”
海峰露出一丝苦笑,没有应声。
海珠接着说:“那这房子我看还是要买,即使不考虑对门的邻居,也要考虑有自己的房子,毕竟,这是人家李顺的房子……我看中了星海广场旁边刚开发的海景房,位置特好。”
海峰说:“现在先不要买房子!”
海珠一愣:“怎么了?”
海峰说:“根据我得到的某些消息,国家很快要出台政策对房地产行业进行宏观调控,要打压房价,估计下半年房价会有较大幅度的降低,现在买房,吃亏太大……所以,先等等再说!”
海珠点点头:“哦……那也好。”
海峰接着说:“其实在星海安家不如回宁州啊,不过现在你们俩的情况,一个在星海进入了官场,一个在星海开起了公司,也不好走了,那就只有在这里了!”
海珠说:“我的事情倒是好说,大不了把这里的公司关了到宁州去开,只是他走不了,官场不能随便挪动啊!”
海峰沉默了片刻,看着我说:“你真打算一辈子就在官场混下去了?”
我看着海峰,说:“一辈子……我还真没想那么远,不过,起码这些年,我是要在官场的,既然已经步入了,那就做下去吧。”
海珠说:“我就不明白,这官场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当官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上自己做生意自由自在。”
海峰说:“阿珠,这你就不懂了……男人不是女人,女人有吃有喝有家庭有孩子就行,男人不行,男人都是必须要有事业的,做生意赚钱是事业,这混政场当官,同样也是事业……既然易克已经进入了官场,那也不妨就好好做吧,说不定将来混大了,成了高官,也能光宗耀祖,我也能跟着沾光,你也成了官太太……哈哈……”
海珠说:“我才不稀罕什么官太太,我能打理好公司能照顾好家庭能做个贤妻良母就已经十分知足了……只要我的小克哥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就是我最大的福分!”
海峰说:“哎——阿珠,你这样的女人,是最受男人欢迎的,既能做生意赚钱,还能做贤妻良母,难得啊!易总,你说是不是?”
我笑了笑,点点头:“是!”
我觉得自己笑得有些干涩。
海珠这时将脑袋靠到我肩膀,满脸小女人的甜蜜状。
海峰看着我和海珠开心地笑了,接着说:“哎——少在我面前秀幸福,馋我啊……”
海珠打趣地说:“就是馋你……你去找云朵啊……”
海峰不由又苦笑了下。
晚上,寂静落寞的黑夜里,海珠进入了梦乡,我无法入眠。
窗外,一阵歌声隐约飘来:
没有你,世界寸步难行;
我困在原地,任回忆凝集。
黑夜里,祈求黎明快来临;
只有你,给我温暖晨曦。
走到思念的尽头我终于相信,
没有你的世界爱都无法给予;
忧伤反复纠缠,我无法躲闪;
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
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
你快回来,把我的思念带回来,
别让我的心空如大海……
这时孙楠的歌声,孙楠就是星海人,他在星海还有开的一家不见不散KTV歌厅。
歌声平添了我几分忧愁和苦楚,我在歌声里渐渐睡去。
第二天,我忙完工作,到海边溜达,特意去了老李经常钓鱼的地方。
却没有见到老李。
海边空荡荡的,我站在老李钓鱼的地方,看着茫茫无边的大海,脑子里蓦地涌出两句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想起这两句诗,似乎不大吉利。
我在海边站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有等到老李来。
下班后,接到四哥的电话,他刚送秋桐和小雪到老李家去吃饭,今天是老李的生日,秋桐特定订做了一个大蛋糕,专门带小雪去给他过生日的。
听了四哥的话,我的心里稍微有些安稳,怪不得老李今天没出来钓鱼,原来今天是他生日。他应该在家筹备生日晚宴的。秋桐带小雪去给他祝贺生日,这多少都会让他感到一些宽慰。
我默默祝老李生日快乐!
第二天,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昨晚老李夫妇出事了!
老李夫妇是被省市联合办案组带走的。
是昨晚从他们家里被带走的。
被带走的时候,秋桐带着小雪正在那里,大家正在给老李祝贺生日。
老李是副厅级,属于省里管的干部,老李太太是副处级,属于市里管的干部,所以,他们的案子属于省里和市里分别侦办,因为他们二人的事情密不可分,所以,省市成立了联合办案组。
至于是为何事情带走,满城风雨,传的沸沸扬扬,但不外乎是和李顺有关,和包庇他们混黑社会的儿子有关。
李顺前些年在星海犯下了不少事,但因为老李夫妇的关系,每次都平安无事,有的是老李指示手下放水,有的是老李太太亲自出面摆平。同时,还有小道消息说因为李顺的事情,顺藤摸瓜附带查出了老李夫妇的经济问题。
不管何种猜测,似乎都是因为李顺的事情引起的。
我此时彻底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怪不得要查办李顺前些年在星海犯的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目标不单是针对李顺,更主要是对准了老李。
这是雷正煞费苦心的安排。借助这次白老三的死,将李顺进行查办,一来将李顺通缉,能抓到李顺当然好,即使李顺逃脱,也可以通过查办李顺前几年在星海的事情,将老李彻底放倒。
老李虽然被雷正捣鼓离开了公安系统,但并没有彻底倒台,还是市政协副主席,还是正儿八经的副厅级干部。
老李在公安系统多年,公安系统甚至政法系统内部他的关系网还依旧存在,公安内部当年他提拔的人还有为数不少依旧在岗位上,他或多或少还能通过这些人对公安的事情施加影响,只要老李不彻底倒台,这些影响就无法彻底消除。
雷正要想在公安系统内部做到彻底去老李化,就必须要将老李彻底放倒。同时,雷正和老李之间的积怨一直很深,老李不倒下,也会成为雷正挥之不去的一块心病,他会担心说不定什么时候依旧属于市领导职位的老李会对他反戈一击,卷土重来。
同时,雷正也是想通过此事在政法系统内部树立起自己绝对的权威,让大家看到和他作对的人是什么下场,特别是给现任的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看,让他明白和分管党委领导对抗的后果。
第1128章大难临头之际
继续分析下去。
雷正一定是蓄谋已久想将老李扳倒,他一直在等待最佳时机,这次李顺出事,无疑对他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通过做掉白老三嫁祸李顺将公众的注意力转移到李顺身上,通过自己的职务便利引导警方放弃对白老三的继续侦查转而查办李顺,一来保全了自己,摆脱了关云飞的穷追不舍,二来打击了李顺,让他远走他乡。当然,最重要还是通过查办李顺牵出了老李夫妇,实现了自己一直处心积虑想达到的目的。
当然,在此事的操作过程中,雷正一直身处幕后,似乎这一切事情都是按照正常的案件查办程序发生的,似乎老李夫妇的事情是顺其自然牵出来的,一切都很合法合理,合乎程序。这种事情,任何人都无法包庇隐瞒,也无法遮掩。
老李本来就属于日落西山的主儿,这个时候谁也不会为老李去给自己惹麻烦,去担风险。即使是市委书记也不会。而且省里插手的事,市委书记也不好阻拦。
如此看来,老李夫妇出事是早晚的,是不可避免的。
这似乎验证了老黎四哥和秋桐的预感,秋桐所说的大难要临头似乎指的就是这个。
我不知道昨晚老李夫妇被从生日现场带走秋桐会是如何的心情和表现,不知道她会受到如何的打击。
在秋桐办公室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那里发呆,眼窝深凹,眼泡还有些浮肿。这一夜我不知道她是如何过来的。
但同时,我又看到秋桐的嘴唇紧紧抿着,神情显得异乎寻常地冷静和坚毅,似乎这一切她都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似乎面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内心变得更加坚强了,更加有承受力了。似乎,她甚至都做好了自己也被牵扯进去的思想准备。
我没有问她昨晚事情的经过,我不想让她的心再一次去重复那当时的创击。
我默默站在秋桐对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一会儿,秋桐说话了。
“该来的早晚要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秋桐的声音很平静,似乎还很淡定,但是仍能听出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我似乎感觉到了她心里的惊惧和伤感。
“你要好好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好好照顾好小雪!”我说。
“我会的。”秋桐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不管李顺犯了多大的事,不管他父母犯了多大的错,对我而言,李顺毕竟是我的未婚夫,他父母毕竟是我的恩人,从我个人的角度,我可以憎恨李顺,但我无法去责怪他的父母。我对他们,只有深深的感恩,他们到了今天的地步,我不想说我有多么伤心,我只想告诉自己,我要坚强地活着,我要好好地活着。
“他们是否触犯了党纪国法,要受到怎么样的惩罚,那是国家的事,但我不会因为这些丝毫减弱我对他们的感恩之心,不会丝毫减弱我们他们的报恩之心,我会好好照顾好小雪,照顾好小雪,目前来说是我唯一可以报答他们的方式,当然,即使他们不出事,我也同样会照顾好小雪。”
“恐怕他们这次被带走,很难平安无事回来……毕竟,省市联合办案,不是儿戏,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把人带走的。”我说。
秋桐深深呼了口气,点点头:“我知道……我明白……李顺一出事,我就想到可能会出这样的事……毕竟,李顺在星海做的那么多事,和他父母都是密不可分的……当然,没有他父母的地位和权力,李顺当年也做不出那么多事……或许,这都是必然的因果关系。”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两个字:坑爹!
这些年,儿子借助老子的权势违法犯罪将老子牵进去的例子还少吗?李顺属于典型的一个。
很多在位的老子落马都是被政敌利用自己的儿子犯事作为突破口来击溃的,雷正显然深喑此道,熟练地运用了这一招。
虽然雷正的做法很下作,但如果老子自己站的正走得直,对手能抓住把柄吗?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有小辫子被对手抓着。
秋桐低头沉思了半天,接着抬头看着我:“易克,委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秋桐平静地看着我:“如果我哪一天突然也进去了,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好小雪!”
我的心猛地一震,不由失声说:“你不要乱说,不要乱想,你不会有事的,他们的事和你都没有关系!”
“我没有乱说,也没有乱想,我是郑重和你说的。”秋桐惨然一笑:“这年头,有事的未必一定能进去,没事的未必进不去,就凭我和他们的关系,我随时都有进去的可能!虽然我想让自己带着侥幸的心理,但是我必须要面对现实,必须要有个思想准备。”
“不行,不可以,你绝对不能出事!我死也不能让你出事!”我的内心无力地挣扎着,虽然我无法辩驳秋桐的话,但我仍不愿意接受她的这些话,我不由有些心惊胆战起来。
“不要幼稚,不要主观臆想,我说了,要正视现实。”秋桐的口气依然很淡定:“我拜托你的事,希望你能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小雪。”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我会照顾好小雪,但是,我即使豁上自己的命也不会让你出事……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秋桐说。
“大不了我们不在这单位干了,大不了我带你和小雪走!”我脱口而出。
说完这话,我的心猛地一颤,我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出这话。我这么说,等于是告诉秋桐我要带她去私奔。
闻听我的话,秋桐的身体倏地一抖,面部倏地抽搐了一下,接着紧紧咬了一下压根,紧紧抿了抿嘴唇,然后目光直直地看着我:“易克,你在发烧,你烧糊涂了……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用脑子,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在危难来临的时候,想到的是逃避,是放弃,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海珠,考虑到你对海珠的责任?你对海珠到底能承担起多大的责任,你到底要想怎么对海珠负责?”
我怔怔地看着秋桐。
秋桐又说:“天使塌不下来的,即使真的塌了,即使只剩下我自己,我也要顶着,即使我注定要出事,我也绝对不会逃避,我决不会走开……有些事,有些责任,注定是你的,是无法逃避的,为了自己的某些获得或者安慰而逃避,是可耻的。”
秋桐的话让我心里顿有无地自容之感,我不由羞愧地低下头去。
一会儿,秋桐似乎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重,口气有些缓和,说:“或许,我该明白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或许,我该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或许,我该为你刚才的话感动,可是,我不能,我做不到……我当然明白明哲保身这个道理,我也不否认明哲保身是大智慧……我不反对别人明哲保身,但对于我,我是绝不会有此选择的,任何时候我都不会……
“我承认自私是人的本性,我本身也有这种本性,任何一个人都很难超越这个本性……但我始终认为,明哲保身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态度,对别人不负责,对自己也不负责……在他们遭此大难的时候,我一走了之,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自己心里能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吗?我对得住他们对我的多年助养之恩吗?
“还有你,你对得住谁?你对得住海珠还是对得住海峰还是对得住你自己该承担的责任和良心?我们活在世上,不能仅仅为自己而活着,我们要为自己的良心和责任而生存,为自己的亲人而顽强地延续自己的生命。”
我抬头看着秋桐,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为自己刚才的话而羞愧,我承认我的话是错误的……我会听你的话,我会认真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我会对得住自己的良心,我会秉承做人的基本道德……只是,今后,不论多大的风暴,我都会和你一起去承担,不论多大的苦难,我都会和你一起去承受,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些悲酸和苦楚。
秋桐默默地看着我,又抿了抿嘴唇:“我不希望我的事情牵连到你,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我希望你是平安的,是快乐的,是幸福的……能看到你的快乐幸福平安,我会很欣慰的。”
“但是我更不希望看到你再遭受苦难,你的生命里遭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我不能让你再有新的痛苦和折磨。”我的声音颤抖着,情绪有些激动。
秋桐的眼里闪过一丝凄冷,接着说:“谢谢你,谢谢你和我说这些,只是,命运的安排是谁也无法逃避的,是逃也逃不掉的,该是我的苦难就是我的,谁也无法去代替,属于我的痛苦,我就要去承受,谁也无法解脱,这么多年,这么多人世间的磨难我都过来了,这一次,我相信还是能挺过去……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就看你抱着怎么样的心态。”
看着秋桐的神情,我的心里突然直想哭,我无法让自己在这里继续呆下去,默默转身走出了秋桐的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我的心里沉甸甸的,带着无法排遣的的隐忧。
这时,我看到一辆黑色大大奔在门口路边停下,车上下来了夏季,直接进了院子。
我的心一跳,走到办公室门口往秋桐办公室方向看,果然,不大一会儿,夏季上楼头也不回径自进了秋桐办公室。
第1129章趁虚而入
无疑,夏季是知道了老李夫妇的事,来看望秋桐的。
老李是星海大名鼎鼎的前公安局长,星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出事的消息自然是大家热传的话题,夏季自然是很快能知道的。
李顺逃之夭夭了,他可是方便了。
趁虚而入啊。
我的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味道,回到办公桌前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一看,夏季正站在办公室门口。
我请他进来。
夏季坐在我对过,看着我,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说:“我刚才去看秋桐了!”
夏季说话倒是直接。
我看着夏季,虽然他年龄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是说话办事比我却显得成熟老练多了,或许这是他所在的位置锻炼造就的。
夏季继续说:“昨晚李顺父母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爸爸也知道了……爸爸特地让我来看看秋桐。”
原来夏季是秉承父命,不知他这话是真是假。
我点了点头,随口说:“嗯……谢谢你们!”
我感谢夏季和老黎,似乎这话有些别有意味。
夏季眼神微微一怔,接着就笑了笑:“大家都是朋友,你是秋桐的朋友,我也是,朋友之间互相看望应该的,不必客气。”
我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随口而出的话会引起夏季的某些猜测,会让他有些想法,忙说:“虽然是这么说,但我是秋桐的部下,秋桐是我的领导,你来看我的领导,我还是要表达下谢意的。”
我的解释似乎有些道理,却还是似乎有些牵强。
但是我一时也只能这么说了。
夏季似乎没有纠结我的话,接着说:“秋桐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我刚才和她谈了半天,感觉出来了,她平时虽然看起来很柔弱,但真到了大事面前,她异乎寻常的冷静和镇静,她的淡定出乎我的意料。”
听得出,夏季的话里带着对秋桐的赞赏。
我笑了下,没有说话。
夏季又说:“我刚才问秋桐我能帮助她什么,她只是表示感谢,说什么都不需要,她不希望自己的事给大家添麻烦。”
我听了夏季的话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觉得夏季的话不过就是客气话,就凭他这个生意人,他能帮上什么忙?
夏季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接着说:“李顺和他父母的事,都是板上钉钉的,触犯了党纪国法,这是谁也没办法的事,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代价,这是因果关系,我爸爸也是如此认为的。”
夏季不停搬出老黎来说事,让我觉得有些莫名,老黎爱什么态度就什么态度,没必要告诉我。当然,我承认夏季这话是正确的,老李夫妇如果真的触犯了党纪国法,那受到惩罚也是谁也说不出什么的,这是报应。
我点了点头。
夏季又说:“我知道你现在也一定为秋桐担忧,担心她会受到李顺和他父母事情的牵连。”
我说:“是的!恐怕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夏季点了点头,接着突然又笑了下:“是的,我一开始也是担忧这一点……不过,我想,或许我不该担忧,你也不用担心这一点……秋桐不会有事的,她不会受到牵连的。”
我说:“为什么会这么说?”
夏季有些莫测地笑了下:“你认为秋桐是会干违法犯罪事情的人吗?她没有事怎么会受牵扯呢?”、
我说:“这可难说,现在的社会,现在的办案,株连无辜的事情还少吗?特别是或许还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想栽赃陷害呢?”
说到这里,我不由又忧心忡忡起来。
夏季呵呵笑了:“你是体制内的人,你该相信组织和上级,他们是会秉公办案的,是不会冤枉更不会株连好人的。”
我说:“夏老兄,你这话听起来很很幼稚很可笑,不客气地说,你如果不是无知,那你就是在我面前装逼!”
夏季没有因为我的话生气,反而又笑了:“老弟,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爸爸说的!”
一听夏季这话,我不言语了。装逼这个词我可以用在同辈人身上,断不敢针对老黎。
夏季接着说:“总之,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秋桐真的是不会有事的!”
我苦笑一下:“借你吉言,但愿是这样!”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没有丝毫底气。
夏季说:“这话也是我爸爸说的!”
夏季又搬出了老黎,似乎夏季是秉承老黎的旨意来和我说这些话的。
我说:“老是你爸爸说的,你爸爸怎么就这么神算,难道他是诸葛亮……”
夏季笑起来:“我爸不是诸葛亮,但是他起码经多见广,对很多事情都能做出合理的分析,他的分析往往是很有预见性的,很准确的。”
我说:“那你说说你爸爸是怎么分析的?”
夏季眨眨眼睛,转转眼珠,说:“他没告诉我,我不知道!”
我说:“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去问问他!”
夏季说:“没必要去问,他不告诉我,也就能不告诉你,你只管相信他的话就是!”
我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问了。”
我其实很担心办案人员叫秋桐去谈话,即使最终她没事,那也会坏了她的名声。我这时不由带着侥幸的心理暗暗祈祷老黎是个神算,希望秋桐真的不会受到牵连。
这时夏季看了看表,接着说:“老弟,你这会儿不忙吧?”
我说:“不忙!怎么了?有事?”
夏季说:“打扰你5分钟,我看你们门口附近有家照相馆,麻烦你和我一起下去,给你照张相!”
我说:“照相干嘛?”
夏季神秘地笑了笑:“自然是有用处,老爸吩咐的!”
我说:“你得告诉我干嘛的,不然我不去!”
夏季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好吧,我告诉你。”
我看着夏季。
“按照我爸的吩咐,这几要我在安排人给你置换建筑公司的法人手续,一切关节都打通了,都没有问题,现在就剩下你的身份和签名。”夏季说。
“身份?”我有些莫名其妙。
“是的,身份!”夏季点点头:“考虑到你现在的工作性质,考虑到你现在体制内的身份,考虑到你未来的发展,这个建筑公司的法人是不能用你现在的名字的,也就是说不能用易克这个名字……国家工作人员是不可以名下有企业的,是不可以经商的,不然,会耽误了你的政治前程……
“所以,要给你另外办一个户口,这个户口是真实的,照片是你,人也是你,但名字和身份证号码都不会是你……也就是说,你要重新有一个身份。”
“哦……是这样!”我点点头。老黎想的真周到,李顺给我另外办了一个户口了,老黎又要给我再办一个,我马上一个人就有三个户口了,一个易克成了三个人了。
至于李顺当初为什么不把建筑公司放到我的那个户口上,我估计要么是他没有想到老黎考虑的这些方面疏忽了,要么是那时我的另一个身份还没办出来来不及等了。当然,第一种可能性很大,毕竟他也不是体制中人,想不到这些。但老黎能想到。
于是我和夏季一起下楼,到附近的照相馆照了标准相。
一切老黎都在包办,我甚至都不知道第三个我叫什么名字。
看来钱真的能神通,老黎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生意人也会捣鼓这些鲜事。
在等待出相片的当口,夏季对我说:“其实弄另外的户口不是什么新鲜事,很多混黑道的大富豪还有政府官员特别是高官都这么做,一旦有事,立刻就可以用另一个身份办的护照出境,消失地无影无踪,而且,办额外的户口,也是转移财产的有效办法。”
夏季的话和老秦当初告诉我的并无二异。
我说:“现在的人口普查数据大大有水分啊,到底中国有多少人,我看值得商榷!”
夏季笑了笑:“我看起码可以减少8位数的人口。”
“千万?”我吃了一惊。
夏季说:“吓了一跳,是不是?”
我点点头。
夏季说:“是不可想象,但是中国的事,很多都是从不可想象中成为现实!”
夏季的话让我无语了。
我无法辩驳。
光我和老秦李顺三个人起码就有接近10个身份,还都是正儿八经的户口,人口普查都是算数的,不知道全国还有多少了我李顺和老秦。
同时,我又想到,冬儿把宁州我的前公司收购回来后,是否也是用了我的真实身份注册的法人呢?是否她也给我另外办了一个户口,我的各种照片她那里是不缺的,依照她的能力和做事风格,她是有可能给我办出另一个身份证的。
越想越觉得恐惧,这世界太可怕,乱套了。
照片出来后,夏季拿着离去。
日子一天天过着,我在不安和隐忧中打发着日子,每一天都在难捱中度过,似乎时间都过的那么慢。
这天,老黎约我去喝茶。
茶馆里很安静,我和老黎面对面坐在那里品茶。
“这短时间你是不是因为李顺他爸妈的事心里一直很不安?”老黎说。
“是的!”
“你的不安恐怕不是为了老李两口子,你是为秋桐担心吧?”老黎又说。
我怔了下,接着点点头:“秋桐是我的领导,我很不愿意她出什么意外!”
910. 老黎让我做他儿子
第1130章老黎让我做他儿子
“不用和我那些没用的,我又没问你为何要担心秋桐,我当然知道她是你领导!”老黎顿了顿,接着说:“老李夫妇出事,这是谁也没办法的事,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盯上,只要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只要做了违法的事,即使没有李顺这次出事作为导火索,早晚也会出事的,因为他被人家盯上了,人家时刻都在想办法揪出他的小辫子,即使不通过李顺,也能通过其他途径,早晚能揪出来……
“再说了,这世界是公平的,是讲究因果报应的,老李当公安局那几年,正值春风得意,目中无人,做事有些张扬,得罪的人很多,想看他落马的人多的是,这次他被雷正捣鼓,说不定很多人都很快意,甚至会有人落井下石,现在老李落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是他儿子害的,也可以说是他自己在为前几年的作为付出代价……江湖人常说,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我没有说话,看着老黎。
老黎继续说:“只是,秋桐这孩子受苦了,这孩子是个心地善良无私报恩的好女孩,她是断不会参与李顺以及老李两口子违法的事情的……这一点,我毫不怀疑,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我很赞同老黎的话,点点头:“是的,你说的很对!”
“所以,我可以断定,秋桐不会因为李顺和老黎夫妇的事受到牵连!”老黎说。
我看着老黎:“说说你的依据?”
“无可奉告,只是直觉!”老黎微笑着。
不知怎么,我觉得老黎的笑有些诡异。
“直觉?你就这么相信你的直觉?”我说。
“你可以回顾一下,从你们单位那总编辑到季主任走马上任,我的直觉哪次错了?”老黎说。
“事不过三啊,老黎,我当然希望你的直觉是准确的,但是,真的,事不过三啊……”我叹息了一声。
“我的直觉不但可以过三,还可以过四,过五,过六,不信你可以等着看……”老黎说。
我苦笑了下:“但愿如此……我不要求你过四过五,只要能过三就谢天谢地了!”
“没出息,对我怎么那么没信心?”老黎说。
“有,有,我对你是相当滴有信心,可以了吧?”我说。
“哈哈……”老黎开心地笑起来:“我的直觉向来都是对人的,不是乱来的,该有直觉的我一定会有直觉,而且会比较准,该没直觉的,我怎么也找不到感觉……我的直觉也不是救世主。”
我说:“你的直觉当然不是救世主,你这是典型的唯心主义!”
老黎说:“有时候,唯心和唯物,其实也是辩证统一的……
我又说:“老黎,看得出,你很关心秋桐!你很希望她平安无事!”
老黎点点头:“是的!”
我说:“是不是因为你儿子喜欢秋桐你才如此关心他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老黎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看着我:“伙计,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档次?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我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走嘴了,有些发愣。
老黎接着正色道:“我关心秋桐,祝福秋桐,希望她平安,和夏季没有丝毫关系,夏季和秋桐的事,我从来不过问……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看得那么功利好不好?”
“好,好!”我忙说。
“我怎么看你对秋桐的关心有些超出领导和同事的关系呢?”老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我忙说:“当然超出了,我和她是好朋友,我和你儿子还有秋桐都是好朋友,一样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当然要关心了!”
老黎似笑非笑地说:“我和你也是好朋友,你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你关心的就是我关心的,难道不应该吗?还有,我怎么看你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有些紧张!”
我心里一紧,有些发虚,忙说:“我一点都不紧张!”
老黎突然说:“你叫什么?”
我立刻回答:“我不叫不紧张,我叫易克!”
老黎呵呵笑起来,接着说:“好了,不逗你玩了,说正事,我今天约你来,是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老黎说着打开随身带的包,掏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我。
我接过来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信封里是一个身份证,一个印章,一盒印泥,还有厚厚一沓材料。
“这是你的新身份,这些材料有几个地方需要你签字盖章,签完字,那家建筑公司就货真价实是你的了……”老黎微笑着说:“我想,为什么要给你换新的身份,夏季给你说过了吧,我就不重复了!”
我点点头,看了看那身份证,接着看着老黎:“黎小克!这是你给我起的名字?”
老黎笑眯眯地点点头:“怎么样,好听不?”
我说:“名字倒是不难听,还随了你的姓。”
老黎说:“你知道为什么我给你起这个名字吗?”
我想了想,说:“莫非,你是想和我当同姓的兄弟?这样叫起来更亲切!”
老黎抬手照我脑袋就是一下子:“小家伙,想得美!和我还想论兄弟!”
我说:“咋了?”
老黎咧嘴一笑:“咋了?我问你几个问题!”
我说:“问吧!”
老黎说:“你是谁的儿子?”
我说:“我是我爹的儿子!”
老黎说:“户口本上,你是谁?你爹是谁?”
我说:“我是小易,我爹是老易!”
老黎说:“那你知道黎小克是谁?”
我说:“也是我!”
老黎说:“那你知道户口本上黎小克他爹是谁?”
我说:“我还有户口本?”
老黎说:“废话……你以为呢?你这是正儿八经的户口!”
我说:“户口本上我爹是谁那我就不知道了!”
老黎突然得意地大笑起来:“哈哈……”
看老黎笑得如此开心,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老黎说:“老黎,你这家伙,你——你——”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老黎笑眯眯地说:“告诉你,你的户口本上,你爹是我,也就是说,小黎他爹是我老黎!哈哈……”
我缓过一口气,看着老黎:“为什么?”
老黎说:“什么为什么?”
我说:“为什么你要做我爹?”
老黎说:“怎么?做我儿子觉得吃亏了?不乐意?”
我说:“不是乐意不乐意的事,那是另一回事,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我做你儿子?”
老黎说:“我乐意!就我们俩这年龄差距,做我儿子你觉得哪里不合适?”
我说:“我们以前不是说好了,做哥们的吗?你怎么……”
老黎说:“我不想和你做哥们了,做哥们不好玩,想和你做爷们,你小子不是也不知不觉把我这老家伙当老爷子了吗?”
我说:“做爷们也未必非要做你儿子。”
老黎说:“做爷们就要做我儿子。”
我说:“我只有一个爹,那就是老易!”
老黎说:“我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夏季,一个是黎小克!”
我说:“看来你是非要我做你儿子了?”
老黎说:“是的!哈哈,傻小子,黎小克的户口上总不能没有亲属吧,总不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与其让别人做你爹,那还不如我来做了……我看你就别推辞了,我喜欢你做我儿子,我们是朋友,有什么客气的,你就从了我吧!”
我说:“看来我是必须要从了你了?”
老黎说:“木已成舟,不从也不行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让你得逞了……你其实一直就没把我看成哥们,是不是?”
老黎说:“我想把你当成哥们,但是更愿意把你看成儿子!”
我此时突然想,我要是成了老黎的儿子,或许夏雨就会打消对我的那种想法,都是一个爹的,怎么还能有那事呢?
又想,老黎既然对我有如此情谊,要是硬不答应,也会伤了他的心。
于是,我点点头:“好吧,既然你如此想,那我就从了你!”
老黎开心地笑起来:“这就好,这才是听话的好儿子,哈哈,小克,来,叫爹!”
我说:“不适应,不想叫!”
老黎说:“嗯……突然冒出个爹来,不适应也是可以理解的,那我不勉强你,等你什么时候想叫了再叫!我不着急!”
我说:“我要是以后继续叫你老黎,你会生气不?”
老黎说:“你就是叫我小黎我也不生气!”
我说:“那就好,老黎!”
“在,小黎!”老黎咧嘴笑着。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老黎:“你此刻是不是很得意?”
老黎说:“得意倒没有,好像很开心!”
我说:“好吧,就让你晚年开心开心!”
老黎说:“不错,好孝顺的儿子!我又感到几分幸福了!”
我在那些材料上签完字,盖完章,然后把身份证留下,把材料装进信封还给老黎:“弄这些事花了不少钱吧?”
老黎说:“怎么?想和我算经济账?”
我说:“我的事让你花钱总是心里不安的!”
老黎说:“都是爷俩了,都是一家人了,何必分那么清楚呢?想还账的话,以后就好好孝顺我,我活着不用你还,等我死了,记得每年清明节到我坟上磕几个头我就知足了。”
老黎此话一说,我突然想起马上要到清明节了。
我突然想起了死去的二子和小五,突然想去看看他们。
我说:“时间过得真快,清明就要到了。”
“是的。”老黎的神色有些肃然,接着说:“过两天,我打算带夏季和夏雨去庄河一趟……去看看他们的妈妈。”
“庄河?”我看着老黎。
“是的,她妈妈老家是庄河,去世后就葬在了庄河,前些年旧坟拆迁,葬在了那里的公墓!”老黎说。
庄河公墓是星海最大的一处公共墓园,二子和小五也葬在那里。
听老黎如此说,我心里不由一动,说:“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吧。”
老黎看了我半天,没有说话,点点头。
两天后,我和老黎夏季夏雨一起去了庄河公墓。
第1131章欲断魂
公墓坐落在一座山上,整座山都被开发成了墓园,密密匝匝地到处都是一排排的墓碑,看起来让人有些震撼,想到地下有如此多逝去的亡灵在这里安息,我不由有些胆颤。
墓园里来扫墓的人不少,天色阴霾着,大家都默默无声地在各自亲人的墓碑前伫立,用鲜花和沉默来寄托对亲人的哀思。
老黎缓缓走在前面,夏季和夏雨戴着墨镜跟在后面。我也戴了一副墨镜,走在最后。
边走,我边注意观察着周围的墓碑名字,很快,我看到了二子和小五的名字,他们在这里长眠有一段时间了。
经过他们墓碑的时候,我没有停步。
又走了一会儿,到了夏雨妈妈的墓碑前。
夏雨和夏季将鲜花放到墓碑前。
老黎在墓碑前静静站立,目光深情地凝视着……
夏季和夏雨跪下,给自己的妈妈磕头。
看到他们磕头,我心里突然有些冲动和感动,不由也跪下磕了两个头。
站起来,看到老黎夏季和夏雨眼里有些感动的目光。
然后,老黎蹲在墓碑前,伸手轻轻抚摸着墓碑,缓缓道:“孩子他妈,我带着小季和小雨来看你了……你在这里还好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直独自呆在这里,一定很寂寞吧……以前你活着的时候我陪你不够,等我死了,我会来这里陪你的,每天都陪着你,和你说话。”
夏季夏雨站在老黎旁边,低头默默地注视着老黎。
“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将孩子们带大,会抚育他们成人成才,现在,孩子们都长大成人了,都懂事了,都自立了,你放心在这里安息。”老黎继续轻声地说,声音里带着对亡妻的无限思念和深情。
夏季和夏雨紧紧抿着嘴唇,一左一右蹲在老黎旁边,也伸手抚摸着墓碑,仿佛在凝视着自己的妈妈。
这一幕让我的心有些碎,我不忍目卒,缓缓转身离去。
我直接去了二子和小五的墓前,在他们的墓碑前静默了半天。
此时,我突然想起了李顺交代我的话,心里不由一动,蹲在二子的墓前,看着墓穴上的青石板,想到下面是他的骨灰盒……
我试着挪动青石板,有些重,没弄动。
正想继续尝试,抬头看到老黎和夏季夏雨正缓缓往这里走来,于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同时,又想起李顺的叮嘱,他是要我在他死后才可以打开墓穴看看二子和小五的骨灰的,现在李顺还活着,我没有必要这么做。
虽然我对李顺的话很好奇,虽然我觉得或许其中有什么道道,但我还是决定不这么做了。
我实在想不出骨灰盒里的骨灰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我打消了这个念头,站起来,折下两朵鲜花,分别放在他们的墓碑前。
这时,老黎和夏季夏雨走到我跟前,看着我。
“这里是我的两位朋友……”我说了一句。
老黎点点头:“年轻的朋友。”
我点了点头。
“也是李顺的朋友吧。”老黎又问。
我又点点头。
老黎没有说话,轻轻叹息一声。
夏季和夏雨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都没有说话。
此时,天空下起了细雨。
凄风冷雨中,墓园里显得更加肃穆。
“爸,我们走吧。”夏雨说着,挽住老黎的胳膊。
老黎点点头,大家于是一起往外走。
快出墓园的时候,迎面过来几个人,有大人有小孩,有女的有男的,女的多。
我认出其中有白老三的姐姐,也就是雷正的老婆。
看到这一行人,我猜到了,他们是白老三的亲属,有白老三的兄弟姐妹老婆和孩子。他们是来给刚刚死去的白老三扫墓的。
雷正不在其中。
我认识白老三的老婆,她却不认识我。
他们神情凄凄地从我们身边经过。
我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老黎看了我一眼,似乎他看出了什么。
细雨朦胧中,我们直接出了墓园,回了星海。
秋桐今天也不在星海,她带着小雪去青岛给流浪老爷爷扫墓去了,四哥陪同去的。
第二天秋桐和小雪平安回来。
回来之后,四哥请了两天假,说是要去一趟牡丹江,去给多年前死在白老三枪口下的女朋友扫墓。
四哥是个重情的人。
清明过后,日子继续着。
果然如老黎的直觉,秋桐果然没有任何事,没有人来找秋桐去谈话闻讯。
我不由暗暗佩服老黎的直觉,到底老黎经多见广阅历丰富,很多事都能判断分析地十分准确。他直觉秋桐会没事,她果真没事。
希望老黎的直觉能继续保佑秋桐平安无事。
三水集团的工地建设项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基本不用我靠心。
李顺老秦自从那晚和我一别,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顺利到了金三角。
老李夫妇进去后,断断续续打听到他们的一些消息,听说他们不但被追究出了包庇李顺当年在星海很多犯罪行为的违法事实,还牵带出了很多经济问题,这其中老李占了大头,主要是接受贿赂,有社会的,有下属的,下属为了提拔,给他送钱的很多。
随着老李交代的逐步深入,公安系统内部不断有人落马,都是当年老李提拔起来的。
落马的人中很多都是公安系统内部的中层干部,刑警、巡警、缉毒、特警、经警部门的负责人都有牵扯,甚至还有两个分局的局长和政委。
波及面越来越广了。
星海公安系统内部似乎正在进行一场大洗牌。
但只是波及了中下层,并没有设计到高于老李的层面,甚至没有波及正处级别的人员。
隐隐感觉,办案人员似乎是在刻意控制着案情的发展程度和涉及的范围。
我知道,老李这次是彻底栽了,栽在雷正的手里,当然也可以说是栽在了自己的手里。
至于老李夫妇到底有多少罪名,到底涉案金额有多少,不得而知。
当然,此时,我也不知道此次星海官场地震要震多久,到底能波及到那些人。
关云飞似乎被雷正发起的这场侧面反击战弄懵了,似乎一时没有回过味来,暂时没有了动静,偃旗息鼓了。
当然,他会不会真的就此罢兵偃旗息鼓,雷正会不会放弃对他的讨伐,不得而知。
阿来保镖和冬儿仍没有露面,他们一直在消失状态,我侧面试探过几次皇者,皇者对此似乎讳莫如深,丝毫口风都不露。
伍德似乎也沉寂了,这位名字后面有一长串头衔的红色资本家这段时间出头露面不多,在各种正式或者非正式的官方场合没有见到他。
孙东凯也正常了,似乎白老三的死对他不会有任何影响,他又恢复了以前的精神状态,春风满面,谈笑风生。好像他真的没事似的。
似乎,大家都累了,都需要休整。
似乎,在这表面的平静下,一股更加强劲的暗流正在酝酿……
倒是季书记挺忙乎,在经营各部门蹲了大半个月,说是了解基层部门的工作情况,熟悉工作。至于他到底了解到了那些东西,到底熟悉到了什么程度,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有一次,在一个周日的上午,季书记和秋桐单独一起到一家茶馆喝茶,进门的时候我开车恰巧路过,看到了。
对此,我没有多想什么。
既然大家是朋友了,又是同事,喝茶似乎挺正常的。
曹腾的副科级办下来了,集团人力资源部通知曹腾填了表,他被组织部备案了,成为和我一样在组织部备案的副科级干部。
我俩现在平级了,虽然平级,但他还是是我的副手。我的内部粮票比他高半格。
孔昆没事还是会来找秋桐玩,每次在秋桐那里玩完后都会到我这里坐一会儿,闲聊半天才离去。
和我闲聊,她依旧闭口不谈自己千里迢迢追寻而来的男朋友,倒是和我畅谈不少人生和爱情的大道理,发一通感慨。她似乎对我越来越欣赏了,看着我的目光也时不时带着灵动和闪烁。
在孔昆和我闲聊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多次把话题扯到海珠身上,扯到公司的旅游业务上。
孔昆曾和我说过这样一段话:“不管全世界所有人怎么说,我都认为自己的感受才是正确的。喜欢的事自然可以坚持,不喜欢的怎么也长久不了。永远不要去羡慕别人的生活,即使那个人看起来快乐富足。永远不要去评价别人是否幸福,即使那个人看起来孤独无助。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不是我,怎知我走过的路,心中的乐与苦。”
她这段话似乎在表明自己的什么心态,又似乎在暗示什么。
我没有去细细琢磨,也不想琢磨。没有对她的话做任何回应和评价。
我觉得孔昆对我来说,就是海珠的副总,就是一个朋友。
我和她之前的那笔海尔集团的旅游业务,早已经结束。过去了就过去了。
我愿意把海珠的所有下属都看做朋友。
海珠这段时间很忙,公司的旅游业务越来越火爆,团队散客数量都呈现快速增长势头,长线短线、国内出境游都开展地如火如荼。
海珠干的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海峰也很忙,这位东北区总裁整天出差,奔波在白山黑水间,业绩蒸蒸日上,得到了深圳总部的高度认可。
海峰实在是个不错的经营管理者。
秋桐现在除了忙碌单位的工作,剩下的大多数时间都用来陪小雪。我和海珠也一起陪着秋桐带小雪出去踏青过几次。
天气逐渐转暖,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所有的植物都在焕发出蓬勃的生机,绿色逐渐布满了视野。
海珠和我商议了,要利用五一放假的时间回老家去定亲。她已经和父母都说好了,我也通知了爸妈,爸妈十分高兴,甚至有些激动。
911. 冬儿还活着
第1132章冬儿还活着
海珠脸上的幸福与日俱增,她还把我们要定亲的消息主动告诉了秋桐和云朵,秋桐听了很欣慰,云朵听了也真诚地祝福海珠。
同时,云朵还告诉大家,她把自考本科的学历拿下来了。大家都很高兴,一起祝贺云朵。
秋桐鼓励云朵下次市里体制内单位招考的时候报名参加考试,彻底改变身份。
云朵点点头,又看着我。
我也鼓励她。
她笑了,又点点头。
秋桐一直惦记着冬儿,私下问过我几次,我告诉她我暂时也没消息。
秋桐眼里带着几分忧虑。
我知道秋桐忧虑的不仅仅是冬儿,还有老李夫妇和李顺。
“人生要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感恩;第二件事,就是结缘。人生要迈两道坎:情与钱。人生要喘两种气:一种是生命之气,一种是精神之气。人生要会两件事:学会挣钱,学会思考。人生的两个基本点:糊涂点,潇洒点。人生的两种状态:谋生,乐生!”秋桐如是说。
她的话让我沉思了许久。
在大难面前,秋桐表现出了我以前没有见到过的坚定和坚强,似乎,这是她骨子里历经磨难造就的品质和性格,只是以前我没有发现而已。
我不由对她愈发赞赏和看重,不由对她心里的那种感觉越发弥厚。
那种感觉,那种情感,我不敢说出来,我只能深藏在心里,深深蕴藏在不曾冰冻的心底。
内心里常常回味着一句话:如果有人认为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比爱情更重要,他肯定没有经历过一段真正的爱情。
我想,我应该是经历过了,虽然我最终将无法拥有,虽然我只能将爱情化作梦幻里的天堂。
这种感觉常常让我在深夜里蓦然醒来,常常让我在无奈和凄苦中感慨自己的人生。
或许,人生就是如此,有些注定不属于你的永远也不会得到,它可以留给你无数美好的幻觉和臆想,但是永远也不会走进现实。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这就是注定擦肩而过的缘。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时间在不安和隐忧中平静地流淌。
我渴望平静平凡的生活,但我知道目前这只能是一个梦。
我的生活注定是无法平静的。
终于有一天,这种平静被打破。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夏雨打来电话。
“二爷哥哥,在干吗呢?”夏雨说。
自从我成了黎小克,自从我成了老黎的儿子,夏雨就经常这么叫我。
夏雨对我成为老黎的儿子似乎很开心,夏季也很高兴。
“你既是我二爷,又是我哥哥,咱们可是亲上加亲了,成一家人了!”夏雨曾经喜滋滋地和我说。
“不错,可以这么说,正因为是兄妹关系,是一家人,所以,以后,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说。
“哦也……成一家人和那个有什么关系哦,我们又木有血缘关系,我说的一家人是你以后不但是我爸的儿子,更是我们家的驸马爷,嘻嘻……”夏雨开心地说:“我该是你的2奶就还是2奶,这个是不矛盾的。”
本以为有了这层关系,会让夏雨打消那种想法,没想到不起作用。夏雨依旧执着地坚持她的2奶身份。
我不由有些泄气,如意算盘落空了。
此时夏雨给我打电话问我干吗,我还能干吗,于是回答说:“在办公室忙呢,什么事?”
“木有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2奶妹妹想二爷哥哥了打电话不行啊?”夏雨说。
“行!”我说。
“嘻嘻……这还差不多。”夏雨得意地笑起来,接着说:“听说大奶要和你定亲了,哎——不错,很好,我想我该祝贺一下,对了,二爷哥哥,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也定亲啊?”
我的头有些发晕,说:“你在说什么?”
夏雨说:“我在说什么你没听明白?大奶都和你定亲了,2奶的事老拖着也不好吧?我看,不如咱们一起把亲定了得了,我到时候跟找你们一起去,一起定亲,你说好不好?”
我不知道夏雨是怎么知道我和海珠要定亲的,说:“你这是发烧了说胡话。”
夏雨说:“哎——你歧视2奶啊,2奶虽然是2奶,但好歹也要有个名分吧!”
我一时无语。
夏雨听我半天不说话,说:“好了,好了,不定亲就不定亲,反正我跟着你就是小婆子的命,我认了……定不定亲也不过就是个形式,我是不注重形式的,我也不要什么名分了……到时候你们结婚,我跟着当大奶的丫鬟,一起嫁过去得了,我就当偏房算了。”
夏雨的话让我更无语了。半天,我说:“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
夏雨说:“哎——我光和你说请亲的事,把正事忘记了,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胡闹的哦,我是有正事和你说一下。”
“什么正事,说吧!”我说。
“大大奶来了哦……”夏雨说。
“什么?”我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紧握电话失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看你这一惊一乍的,大大奶就这么让你关心啊,不就是她给你买了套房子吗?哼,我到时候给你买套别墅。”夏雨有些不满地说。
“少废话,告诉我,是不是冬儿去了你那里?”我紧接着问夏雨。
“是啊,怎么了啊?”夏雨说。
“她……她真的去了你那里?”我的声音有些激动。
“是的,是的,真的,真的!”夏雨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听你这声音激动的,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她现在在哪里?”我说。
“在哪里?走了!”夏雨说。
“走了?你怎么让她走了?”我急了。
“腿长在她身上,她要走,我能怎么说?”夏雨说。
“什么时候去的?什么时候走的?”我说。
“10分钟之前来的,2分钟之前走的!”夏雨说。
“你怎么不留住她?”我说。
“你又没告诉我让我见了她把她留住!”夏雨说。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说。
“你又没告诉我提前告诉你,我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啊!怎么,想和大大奶幽会了?”夏雨酸溜溜地说。
我不理会夏雨的吃醋,继续问她:“冬儿到你那里干嘛的?”
“还能干嘛,来取她保存在我这里的东西呗!”夏雨说:“拿了东西,和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她没说到哪里去?”我说。
“我没问,她也没告诉我!”夏雨说:“对了,我把密码箱交给她的时候,她还随意问了我一句,说有没有人来问过打开过保险箱,我一听,忙说没有,说谁都没问过打开过!她就放心地走了!哎——我看啊,她说不定是反悔了,不想把那房子和银行卡留给你了,不过也没关系,咱又不缺这个,不说你现在是老板了,光我手里的钱,也比她多上不止多少倍啊……”
夏雨唠唠叨叨不休,我没有心思听她扯淡,挂了电话。
我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心里无法平静,冬儿出现了,她终于出现了,这说明她平安无事了!
可是,她又走了,不知到哪里去了。还带走了留给我的房子和银行卡。
我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去哪里,要作何打算。
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都在哪里,是如何度过的。
我还不知道对于白来三的死,她了解多少,对于阿来和保镖,她是否知道他们的动向。
我更不知道她下一步是否会安全。
但是有一点起码让我安心,那就是她现在是安全的,她还活着,她留给我的绝命书和遗物终究没有成为真的,这让我心里感到安慰和欣慰。
随着冬儿的出现,我似乎隐隐感觉,暂时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不平静的日子将卷土重来。
只是,我不知道会是如何的不平静,不知道随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去了秋桐办公室,告诉秋桐夏雨见到冬儿了,冬儿平安无事。
我没有告诉秋桐更多。
秋桐听了,重重出了一口气,点点头说:“好,很好,平安无事就好……说实在的,或许我该理解冬儿的心情和处境,都是女人,她也不容易……我们都是朋友,大家都是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的……她现在没事就好了,希望她好好的。”
秋桐的话让我感动,秋桐是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对人是如此的宽容和体谅,在自己面临如此困境的同时还惦记着冬儿。
秋桐的心里有大爱,她是一个大爱之人,大爱无疆。
“在这段时间,我想她一定面临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我说。
秋桐点点头:“岂止是冬儿,我和你,我们难道就没有巨大的压力吗?”
我点点头:“是的……都有压力!”
“压力或许未必就是坏事。”秋桐说:“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面临一定的压力,它可以促人成长,也可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然而,压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压力时颓废不堪的样子。一个人,如果你不逼自己一把,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我们也要学会合理的释放,给沉重的心情松松绑。耐心点,坚强点,那些杀不死你的东西,只会让你变更强。”
秋桐又发出坚毅的目光。
我不由又点了点头:“在大难和压力面前,你表现得很坚强,这一点,我不如你!”
秋桐淡淡笑了下:“人都是逼出来的……其实你抗打击的能力比我强多了,这一点,我看的很清楚……其实,在复杂的压力下,与其让自己焦虑,倒不如让自己的心简单起来……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想的越多,遇到的麻烦就会越多;什么都不想,反倒一点麻烦没有。你怕的越多,问题反而就越多;什么都不怕了,反倒没事了……
“换句话说,这世界就这样,你人品好,别人就来占你的便宜。你横一点,反倒是都来讨好你。所以,我在想,在某些事情面前,不能一味地退让,当你受到打击时,要勇敢地说不!憋屈着一味容忍,或许是这世上最蠢的事情……”
第1133章**就像手中的沙子
“是的,当退则退,不该退的时候就不能退!”我说。
秋桐又说:“古人云:至刚易折,上善若水。做人不可无傲骨,但也绝不能总是昂着头,君子之为人处世,犹如流水一样,善于便利万物,又水性至柔,不与人纷争不休。因为他们明白,能低者,方能高;能曲者,方能伸;能柔者,方能刚;能退者,方能进。”
“嗯……”我点点头:“人生总是在进退之间前行,总是在取舍之间徘徊,总是在伸屈之间找到平衡……**就像手中的沙子,握得越紧,失去的越多。学会放手,甘愿舍弃,你才能真正的得到。得与失,不过是相对而言,你自认为得到时,或许正在失去;你觉得失去时,也许恰是得到。所谓舍得,就是要舍迷入悟、舍小获大、舍妄存真、舍虚取实。凡事看淡点、看开些,一切随缘、随心。无意于得,就无所谓失。”
秋桐说:“是的,的确是这样,做人是如此,做事也是如此,人生是一种选择,亦是一种放弃。能自由选择的人是幸福的,能适度放弃的心是洒脱的。
“可惜,有时我们的选择,只有等待,没有结果,只能黯然离开;有时我们的放弃,迫于无奈,含泪转身,走远了依旧频频地回望。所以,有些过去,关于幸福或伤痛,只能深埋心底;有些希冀,关于现在或将来,只能慢慢遗忘……
“我总是不停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做一个简单的人,踏实而务实。不沉溺幻想,不庸人自扰。要快乐,要开朗,要坚韧,要温暖,对人要真诚。要诚恳,要坦然,要慷慨,要宽容,要有平常心。永远对生活充满希望,对于困境与磨难,坚强面对。要有梦想,即使遥远。”
听着秋桐的话。我的心不由起起落落……
懵懂间似乎觉得,人要拿得起,也要放得下。拿得起是生存,放得下是生活;拿得起是能力,放得下是智慧。有的人拿不起,也就无所谓放下;有的人拿得起,却放不下。拿不起,就会庸庸碌碌;放不下,就会疲惫不堪。人生有许多东西需要放下。只有放下那些无谓的负担,才能一路潇洒前行。
“你现在还恨白老三吗?”秋桐突然问我。
想起白老三曾经对秋桐海珠小雪四哥的所作所为,我脱口而出:“即使他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他,我一直就恨他!”
秋桐叹息一声:“他已经死了。”
“死了我也不能消除对他的恨意!”我说。
“算了,不要再恨他了,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让我们都学会宽恕吧。”秋桐说:“学会宽恕别人,就是学会善待自己。仇恨只能永远让我们的心灵生活在黑暗之中;而宽恕,却能让我们的心灵获得自由,获得解放。宽恕别人,可以让生活更轻松愉快。宽恕别人,可以让我们有更多的朋友。宽恕别人,就是解放自己,还心灵一份纯静。”
我没有说话。
“当然,有些人是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对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秋桐说:“其实我们周围还有许许多多可以结交的朋友,和值得结交的人在一起,可以借人之智,完善自己。学最好的别人,做最好的自己……
“和阳光的人在一起,心里就不会晦暗;和快乐的人在一起,嘴角就常带微笑;和进取的人在一起,行动就不会落后;和大方的人在一起,处事就不小气;和睿智的人在一起,遇事就不迷茫;和聪明的人在一起,做事就变机敏!”
听着秋桐的话,我不由点点头:“嗯……你说的对!”
秋桐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我:“李顺有没有消息?”
我摇摇头:“自从走了之后,就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秋桐低垂下眼皮,脸上涌出不安和忧虑的神情,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小雪一天天在长大,过了暑假就要上学了!”秋桐自言自语地说:“时间过得真快。”
我默默地注视着秋桐,不知此时她心里在想什么。
傍晚,我独自去了海边,坐在老李曾经钓鱼的石凳上,看着远处苍凉苍茫的大海,想着自己的心事……
老李再也不能在这里钓鱼了,他到底没有善终自己的一辈子,下辈子或许就要在高墙里度过了。不仅他,还有他老伴。
人生真的是好无常。
冬儿今天终于出现了,她还活着,她还是平安的。可是,她现在又去了哪里?她今后要如何打算?
李顺和老秦一别杳无信息,他们还好吗?他们能够平安到达金三角吗?到了黑道林立劫匪出没的金三角,他们是否能安全自保?
又想到自己到星海以来的历程,如果自己当初不在鸭绿江游船上遇到秋桐,如果自己不流浪到星海,如果自己不认识云朵,如果没有在五星级酒店踩了李顺的脚,如果离开星海的那晚自己不酒醉和云朵发生了关系,如果不在海滩上遇到遭遇流氓的秋桐,如果云朵不遭遇车祸,如果张小天不抛弃云朵……或许,我的现在会完全是另一种样子,我会过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
人生有如此多的如果,这些如果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或许,我不该去想那么多如果,或许,我该让自己彻底面对现实。生命中不可承受之情,就在于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如果当初如何如何,现在就不会怎样怎样,想这些其实是没用的。或许,每一个岔口的选择其实没有真正的好与坏,只要把人生看成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创作,就不会频频回首。或许,人生只售单程票,过去的就过去了,更重要的是走好后面的路,收藏好沿途的点滴……
夜色渐渐降临,周围很安静。
我的脑子里思绪连连,心事满腹。
忽然听到背后有停车的声音,回头一看,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马路边停住,接着,车上下来两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径直向我走来。
看到他们,我心里一震,倏地站了起来。
这二位风衣大侠是阿来和保镖。
消失多日的这二位突然在这里出现在我面前。
冬儿上午刚有了消息,他们俩晚上就出现了。
同一天。
很巧。
不只是偶然还是巧合。
他们俩默不作声径直走到我面前。
站住。
我看着他们,他们直直地看着我,保镖依旧毫无表情,阿来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冲我龇牙咧嘴无声地笑。
“二位,好久不见!”我微笑着说。
保镖依旧不做声,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阿来一咧嘴:“易大侠,易总,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我很好!”我说:“看样子,你们也不错!”
“托你的福,我们还活着,而且还活的有滋有味!”阿来又笑起来。
“你们的老板白老三驾鹤西去了!”我说。
“是啊。”阿来点点头:“托你的老板送的那只仙鹤玉雕,我们白老板驾鹤西去了!”
“你们倒没事……是你们俩送白老三驾鹤西去的吧?”我说。
“我们是没事,送白老板驾鹤西去的好像不是我们,好像听说是李老板,易大侠不知道这事?”阿来装模作样地说,身体得瑟着。
“我想这事你们比我清楚!”我说。
“未必,说不定你比我们要清楚地多!”阿来说。
“白老三出了事,似乎你们现在很安全,似乎和你们无关!”我说。
“彼此彼此,李老板不也出了事,不也和你无关吗?看你,活的多逍遥,还有闲心在海边看风景!”阿来说:“老板之间的事,怎么能和我们有关系呢,我们只不过是跟着干活的,我们可都是无辜的哦……”
显然,阿来保镖既然敢公开露面,就说明他们已经确定自己没事了,就说明他们或许得到了某种保证或者庇护,摆脱了李顺白老三之事的瓜葛,洗清了自己。
他们俩是如此,那么,冬儿想必也是如此。
“我是不是该祝贺你们呢?”我带着讽刺的口吻说。
“哈哈,互相祝贺,我也该祝贺你啊,李老板都成了杀人犯被通缉了,而你却安然无恙,我们孬好还躲藏了一段时间,今天才算彻底自由没事,而你呢,一直就这么大摇大摆地逍遥着,你比我们更值得祝贺!”阿来说。
阿来的话证实了我的某些猜想。
这会儿,保镖一直沉默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阿来又说:“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念念不忘的老情人冬儿也没事了,也自由了,你想不想你这位老情人呢?”
我没有说话,开始揣摩他们俩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意图。
阿来接着说:“可惜啊,白老板生前那次苦心费力想撮合你和冬儿,想成全你的好事,冬儿那时候看在白老板的面子上勉强答应和你和好,只是你不配合,机会丧失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现在白老板走了,没人给你撮合了,没人成全你了,恐怕现在你就是想冬儿也白搭了,她是不会再和你和好的了……唉……伙计,我真为你惋惜啊……”
看来阿来也是和白老三同样的看法,以为我对冬儿不死心而冬儿对我早就情断义绝。
阿来继续说:“看,即使你不配合白老板,李老板也还是被通缉了,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当初你何必非要不配合呢,现在你是鸡飞蛋打,李老板照样出事,冬儿你还没得到,你这是不识时务啊……自己错过了机会……当然,要是你那次配合,或许白老板就未必能死……如此看来,白老板的死也是和你有关系的……换句话说,你是造成白老三死去的原因之一。”
阿来的话让我心里不由警惕起来,这俩人今天来找我,莫不是想和我算账的,想把白老三之死的帐算在我身上?
我紧紧盯住他们,暗暗运气,防备他们对我发起突然袭击。
第1134章活着的老大
阿来似乎看出我在运气,嘿嘿笑起来:“哥们,别紧张……捣鼓什么呢?运气干嘛?你以为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跑出我的手掌?别说我们俩,就是我自己,想擒住你也是易如反掌。”
听阿来这么一说,我于是松弛了一下身体,微微一笑:“你们两个人渣,找我何事?”
听我叫他们人渣,阿来不以为意,保镖倒是翻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似乎人渣这个词刺激了他。
阿来说:“哥们,白老板死了,李老板被通缉了,两位老大一死一窜,斗了这么久,两败俱伤,我们呢,都是跟着老大混的,各为其主,现在老大不见了,我们又何必非要保持对立呢……我们完全是可以做朋友的吧……老大之间的恩怨和我们是没有关系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对不对?”
我说:“这就是你们俩来这里找我的目的?”
阿来说:“只能说是附带的目的,不知主要目的!”
“主要目的是什么,请讲!”我说。
“主要目的……嘿嘿……”阿来看了看保镖:“这会儿一直是我在说话,该你说了……你告诉易总易大侠吧。”
我看着保镖。
保镖缓缓开口了:“请你去做客!”
“做客?”我一愣。
保镖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做什么客?”我说。
保镖闭嘴不言语了。
阿来这时又忍不住了,对保镖说:“半天不说一句话,说句话还是半截,嗨,还是我来告诉他好了!”
接着阿来对我说:“这么回事,我们俩奉命来请你去做客!”
“奉命?奉谁的命?”我说。
“当然是奉我们老大的命!”阿来说。
我一听,不由有些心惊,妈的,他们的老大白老三已经死了,他俩奉白老三的命来请我做客,莫非是要请我也驾鹤西去去和白老三作伴?
我不由又警惕起来,又开始运气,紧紧盯住阿来。
阿来哈哈笑起来:“哥们,不要紧张,不是奉死去的老大之命来请你,是奉活着的老大之命!”
“活着的老大?谁?”我说。
原来阿来和保镖又投靠了新主子。
“跟我们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阿来说。
“告诉我是谁?”我说。
“到了你就知道了,怎么那么啰嗦。”阿来有些不耐烦:“我们老大可是诚心诚意让我们来请你的,你老弟是聪明人,不要让我们为难,既然老大派我们俩来请你,那就意味着你没有别的选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们都是熟人,都是哥们,我不想动手,别逼我哈……”
我琢磨着。
“放心,哥们,不会怎么着你的,就是请你吃顿饭,何必这么紧张呢?我们老大要是想废了你,我早就动手了,还费半天气力和你说这么多?”阿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听阿来说的倒也有理,同时也想去会会他们的新老大,于是点点头:“那好吧,我跟你们去!”
“哎——这就对了,这才是好哥们!”阿来笑了,走过来伸出胳膊搭在我的肩上,似乎他是怕我跑了,似乎他怕我突然跑了他们无法挥去复命。
我既然打算去,就没打算跑,拨开阿来的手臂:“少给我勾三搭四的,我既然答应去,就一定会去!”
阿来嘿嘿一笑:“好吧,那我就信了你!其实你这个人,别的不好说,诚信还是蛮不错的,我实在是该信任你的!”
阿来这话似乎指的是我和他之前为了救小雪的那笔500万的交易。我信守对他的承诺给了他500万而且一直守口如瓶没有告诉任何人。
保镖当然是听不出阿来话里有话的。此事只有我和阿来知道。
保镖冷冷看了我一眼,接着就径自上车,坐到了驾驶位置。
我和阿来也上车,坐在后面。
保镖直接发动车子就走。
阿来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布条,似乎要蒙我的眼睛。
保镖这时说了一句:“有必要吗?”
保镖一定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阿来的动作。
阿来微微一怔,接着就笑了,收起黑布条:“对,是没必要,一来我们和易大侠应该是朋友了,对朋友来这一套是不仗义的;二来呢,既然到大酒店吃饭,光明正大,也用不到这个,我这是习惯了。”
保镖没有说话,沉默地开车。
车子径直开到了皇冠大酒店。
下车后,我跟随阿来和保镖进了酒店,直接去了三楼餐厅,进了一个大包间。
“易总,请进——”阿来打开门,客气地对我说。
我直接进去。
接着,我就看到了伍德,正坐在酒桌的中间,微笑着看着我。
原来阿来和保镖的新老大是伍德,原来伍德将白老三的手下收到了自己麾下。
房间里除了伍德,还有皇者,坐在伍德对面。
看到我进来,皇者接着就站起来,满面笑容地招呼:“易总来了,欢迎,欢迎!”
我看看皇者,他的脸上除了笑容,没有任何东西。
我又看着伍德。
伍德笑呵呵地站起来,却没有离开座位,向我伸出右手:“易总,你好!”
伍德笑非常温和。
我走过去,和伍德握手:“伍老板好!”
“多日不见,今日特备薄酒,请易总过来一叙。”伍德说着拉开身体右边的椅子:“来,易总,请坐!”
我笑着点点头,然后坐下。
大家也都坐下,然后伍德冲皇者点了点头,皇者站起来出去叫服务员上酒菜。
“你是我尊贵的客人,我今天让阿来和保镖去请你,他们没有什么不礼貌不周到的地方吧?没有什么地方冲撞了你吧?”伍德看着我说。
“没有,都非常讲文明讲礼貌,都是好孩子!”我说。
阿来咧了咧嘴,保镖面无表情。
伍德哈哈笑起来:“对,对,他们都是好孩子,都是听话的好孩子。”
我微微一笑。
很快,酒菜上齐。
伍德举起酒杯,看着大家:“易总今天是我的客人,是我特意专门请来的客人,来,大家一起敬易总一杯!欢迎易总和我们共进晚餐!”
大家都举起杯,皇者微笑着看着我。
我也举起杯:“谢谢伍老板的好意,谢谢各位的盛情。”
“干——”伍德先干了。
我也干了。
大家都干了。
然后,伍德又一连提了两杯酒。
三杯酒下肚,酒桌上的气氛似乎有些活跃了。
伍德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着一支,然后悠悠地吸了一口,看着我:“易总,今天这个酒场,你一定心里有些奇怪,对不对?”
我点点头:“不错,我是很奇怪!”
“你心里一定有一些疑问,是不是?”伍德又说。
“是的!”我点点头。
伍德呵呵笑起来,皇者也呵呵一笑。
伍德一直阿来和保镖,接着看着我:“你最大的疑问是不是他们俩?”
我看看阿来和保镖,接着看着伍德,点点头:“是——”
阿来和保镖坐在那里,阿来只顾吃菜,保镖沉默地看着桌面。
伍德接着长叹一声:“唉——最近出了很多事啊……白老板和李老板先后被出事被通缉,白老板不幸走了,李老板也不知去向,作为他们俩的老大哥,看到他们如今的结局,我心里着实感到痛心……痛心啊……”
我眨眨眼,看着伍德,他脸上此刻的表情显得十分沉痛,如果我不认识他,我一定会为他此时的表情感到感动,一定会认为他这是真情流露。
伍德接着说:“白老板和李老板此次出事,都很突然,甚至很蹊跷,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实在没想到,好好的两位老大,竟然会落到如此的地步,我是有责任的,我没有调和好他们的关系,没有协调好他们之间的矛盾,我很自责啊……”
我不说话,继续看着伍德。
“但是,我们都还是要面对现实,是不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勇敢去面对,接受这个现实。”伍德看着我:“白老板走了,撇下一个烂摊子,还有手下的兄弟,我作为他的朋友,不能坐视不管,不能看着他昔日的这些好兄弟流落各地没有个去处,所以,我就收留了他们。”
听了伍德话,我的心里一动,似乎伍德不仅仅是收留了阿来和保镖,似乎伍德还接受了白老三的烂摊子,如此说来,白老三的产业极有可能现在是伍德的了,白老三一死,在雷正的干预下,警方会解封白老三的产业的,他一定是通过一些收购或者吞并的手段把白老三的产业弄到自己手里了,甚至,不仅仅是不动产,还包括动产。
“这不,他们俩现在跟着我了,我收留他们,主要还是考虑对死去的白老板负责,既然我要对白老板负责,就要对他们负责。”伍德又说。
我点了点头:“哦……伍老板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大爱之人!”
伍德笑了笑,接着看着阿来和保镖:“对了,正好接着今天请易总的酒,我给你们俩喝一杯,算是正式接风欢迎酒,欢迎你们到我这里来帮助我做事情!”
伍德说的很客气,语气很诚恳。
说着,伍德举起酒杯,看看皇者:“你也一起!”
皇者也举起酒杯,看着阿来和保镖:“欢迎二位到将军这里来开始新的征程!”
阿来和保镖举起酒杯,和伍德皇者干了一杯。
阿来说:“感谢将军收留我们兄弟俩,我们一定忠心耿耿为将军卖命,一定全心全意效忠将军!”
保镖一言不发,眼神依旧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