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梦的解析
不过,看着孩子们热烈的表情,她也不忍拂了他们的意,“好吧,现在就出去,不然,十三分钟妈咪也出不去。”
两小人撒腿就跑,好让她动作迅速的完成洗漱任务。
古妍儿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头的一侧早就准备好了她今天要出行的休闲服,再走到卫生间,就连牙膏和杯子里的水也倒好了。
是他吗?
想到只能是他,她的心里一片的暖,孩子的事,找个时间她去医院里问一下,一定不是他,不会是他的。
心里的天平就这样的在爱与恨的两重选择中歪向了爱的那一边。
原来爱,竟有这样的有魔力,会让疑惑在悄悄间磨蚀而去。
还是那个游乐场,是孩子们与他相认的游乐场,旧地重游,仿佛那一日的欣喜犹在,孩子们有爹地了,他要她也要孩子们了。
可她现在,却在患得患失的怕着什么,将孩子们送上碰碰车,她拉着他坐在草坪上,“阿哲,晚上我想好好的跟你谈一谈。”不管她在怕什么,可她,应该好好的经营属于他与她一起的这个家才是真的,因为,他们有属于他们的孩子,而孩子们需要父爱也需要母爱,她替不了他的父爱,他也替不了她的母爱。
“好的。”他轻笑,眸光怎么也不离孩子们,看着晓丹和晓宇的神情竟象是有些些的贪婪,总不想移开。
“喂,不许总看着他们。”至少也该在她说话的时候看她一眼吧。
“呵,古妍儿童鞋也会吃孩子们的醋了?”从前可都是他在吃醋呢,现在,好象是变成她了。
一记粉拳挥过去,“你胡说,只是我讲话的时候,你至少要看着我,这样,才是礼貌。”
“哈哈,好的。”他张扬的笑着,然后目光真的就转向了她,直视中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那眼神,让她的心口怦怦直跳,一下子就乱了,一手推向他的月匈口,“去去去,别看我。”
“不是你说在你说话的时候让我看着你吗?”他有些无辜的抱怨着,脸上都是委屈的神情。
“可我刚刚没说话呀,你干吗还看着我。”找点歪理,不然,她斗不过他。
“古妍儿,你无赖。”
她笑得灿烂,她就无赖了,小女人都要无赖点,不然,怎么把自己的老公拴在身边呢,“柯贺哲,我哪里无赖了。(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他瞧着她灿烂的笑,再看她那嫣红的唇瓣,隐忍了许多天的渴望突然间的迅速滋长,让他想也不想的就俯下头去,薄唇极快的就捕捉到了她的,“妍儿……”
喑哑的低唤,她不知道这许多天里他经常夜里睡到一半就冲去洗手间里解决鼻血,她也不知道他流了多少次的鼻血了,明明跟她一起睡觉就是一种折磨,可他就是舍不得的每夜里都搂着她睡,也配合着她把那折磨发挥的淋漓尽致。
来不及躲,周遭,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时光,仿佛就回到了那一天,他告诉孩子们他是他们的爹地的那一天。
他还是爱孩子们爱她的。
就在恍惚中,唇,轻易的就被他撬了开来。
“呜……啊……”随着他霸道的吻,她的呻~吟声也不住的浅哦而出,那低低的声音勾着男人的所有神经都敏~感了起来。
此刻,如果不是在游乐场,他一准立刻马上的就将她推倒在这草地上,然后狠狠的要她一回,以解这半个月以来的难过。
不停的吮着她的丁香她的唇,她的味道好甜,还如记忆里一样的美好。
她最近总是不笑,他不知道她的心怎么了?可那孩子是真的不能留呀,留了,只会是一道永远的伤,而他,想要看到她笑的样子。
“妍儿,我……”他忍不住了,激吻着的时候,拉着她的身体贴近他,让她甚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下的昂~扬反应。
倒抽了一口冷气,古妍儿在感觉到那里的变化的时候立刻清醒了过来,“阿哲,这是在室外,天,孩子们在看。”她的眸光不经意的瞟向碰碰车的区域,可孩子们早就下了碰碰车,此刻,就站在他们的身前,定定的看着柯贺哲吻着她呢。
脸红,红到了耳朵根,一手用力的一推,“孩子们……”
他已经适时的松开了,是的,他也看到了孩子们的影子。
可他,还是想要。
他的薄唇离开了她的唇,可是声音却如影随形的跟到了她的耳边,“从现在开始到回家的路上,你不许再诱~惑我。”至于上了车……他嘿嘿干笑两声,医生说,只要过了半个月就应该没关系了,他也就不必再艰难的隐忍了。
她垂首,不敢看他也不敢看孩子们了,怎么每次在游乐场,他都要当着孩子们的面吻她呢。
“妈咪,你的脸红了,真好看,爹地,你要继续亲妈咪哟,我要你只对妈咪一个人这样。”
“晓丹……”古妍儿无语了。
“妈咪,爹地上报纸了,他身边的女人可不是你呢,爹地,你不许对那个女人好哟。”晓丹想也不想的就说道。
“嘘……”柯贺哲的脸色一变,立刻就伸出手指挡在了晓丹的唇边,“爹地只爱妈咪一个人的,你们不许胡说,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古妍儿还在嗓子眼里提着的心就因为他这一句又放下了。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他的花边新闻了,最近已经很少听到了,以前,他差不多天天都上那些八卦的报纸杂志。
看到古妍儿没有追问什么,柯贺哲这才微微的放下了心。
又去划船,一切,就仿佛在重温着那一次的美丽一样。
现在,除了骑木马以外,其它的所有的地方都带着孩子们玩过了。
“妈咪,我要跟爹地一起骑木马,妈咪你跟晓丹一组好不好?”
“好。”回答晓宇的不是古妍儿而是柯贺哲,“不过,我们要骑两次,一次是这样,下一次是我与妈咪一组,晓宇和晓丹一组,晓宇要保护妹妹哟。”
“K,成交。”小手拍向柯贺哲的大手,晓宇兴奋着这个决定,骑多少次他也不够呢。
古妍儿不出声的任他们安排一切,她今天就只乖乖的成了跟班,什么都让柯贺哲去安排去发挥,让他尽他父亲应该尽的责任。
“喂,干吗非要骑两次还非要跟我一组?”一前一后坐上木马时,古妍儿很随性的问他。
“呵,我想要那飞翔的感觉,妍儿,我喜欢今天这样的日子,我想要抱着你,把这一天牢牢的记在心里。”
“傻瓜,以后还有很多次,你不是每次都要记得很牢吧?”身子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木马在起起伏伏,那忽上忽下的感觉还真的有种飞翔的意味。
柯贺哲忽的抓起了她的手臂,让她无法扶着木禄随着他的力道伸展开了手臂,而他,随即也在她身后如她一样的张开手臂,木马在旋转,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风声中他在她耳边低语,“妍儿,有没有种飞翔的感觉?”
有,真的有飞翔的感觉,可是还有比那个更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她觉得自己与他仿佛变成了泰坦尼克号的男主角和女主角。
可当想到这个的时候,她急忙在心里暗呸着自己。
不可以,如果是那样,那岂不是要她一辈子也无法与他在一起了。
木马停下了,古妍儿第一个就跳了下去,一想到泰坦尼克号,她的心就不自在了。
“妍儿,怎么不笑了?”揽过她的腰,一起向孩子们走去。
“没……没什么。”古妍儿急忙隐下心底那个不好的预感,“阿哲,玩了大半天了,孩子们也累了,我们回去吧。”
“瞧我,倒是忘记了你今天才结束小月子,不能多累的,走,我们回家。”
家,听着那个字都好温馨呢。
一家四口手牵着手的走出了游乐场,柯贺哲一挥手,就迎过来两部车,一部是他的那部黑色的兰博基尼,另一部是一部加长的林肯房车,“贺哲,怎么这么多车?”她困惑,不解的问他。
柯贺哲随手就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向儿子和女儿道:“晓丹,晓宇,你们坐房车回家,妈咪和爹地坐另一部车,好不好?”
“为什么?”晓丹困惑,有点不愿意。
晓宇却一扯晓丹的衣角,然后俯首在晓丹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于是,晓丹立刻做恍然大悟状,“爹地,好的,你跟妈咪一部车吧,我与哥哥上那部车子。”晓丹说着,牵着晓宇的手就走,古妍儿看着两个小家伙的背影已经隐隐的猜到他们在说什么了,脸上,不由得又泛起酡红。
“老婆,走吧。”柯贺哲却不理会母子三个人的变化,大刺刺的拥着她就上了他的车子,有司机开车,所以,他与古妍儿并排就坐在了后排座位上。
“怎么不自己开车?”除了喝酒喝多了以外,他从来都是亲历亲为的自己开车的。
“不想开。”他的嗓子已经嘶哑了起来,在坐上车子的那一刻,他发现他的心竟是跳得尤其的厉害。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做过了吧。
大和尚和小和尚
不过,看着孩子们热烈的表情,她也不忍拂了他们的意,“好吧,现在就出去,不然,十三分钟妈咪也出不去。(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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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妍儿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头的一侧早就准备好了她今天要出行的休闲服,再走到卫生间,就连牙膏和杯子里的水也倒好了。
是他吗?
想到只能是他,她的心里一片的暖,孩子的事,找个时间她去医院里问一下,一定不是他,不会是他的。
心里的天平就这样的在爱与恨的两重选择中歪向了爱的那一边。
原来爱,竟有这样的有魔力,会让疑惑在悄悄间磨蚀而去。
还是那个游乐场,是孩子们与他相认的游乐场,旧地重游,仿佛那一日的欣喜犹在,孩子们有爹地了,他要她也要孩子们了。
可她现在,却在患得患失的怕着什么,将孩子们送上碰碰车,她拉着他坐在草坪上,“阿哲,晚上我想好好的跟你谈一谈。”不管她在怕什么,可她,应该好好的经营属于他与她一起的这个家才是真的,因为,他们有属于他们的孩子,而孩子们需要父爱也需要母爱,她替不了他的父爱,他也替不了她的母爱。
“好的。”他轻笑,眸光怎么也不离孩子们,看着晓丹和晓宇的神情竟象是有些些的贪婪,总不想移开。
“喂,不许总看着他们。”至少也该在她说话的时候看她一眼吧。
“呵,古妍儿童鞋也会吃孩子们的醋了?”从前可都是他在吃醋呢,现在,好象是变成她了。
一记粉拳挥过去,“你胡说,只是我讲话的时候,你至少要看着我,这样,才是礼貌。”
“哈哈,好的。”他张扬的笑着,然后目光真的就转向了她,直视中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那眼神,让她的心口怦怦直跳,一下子就乱了,一手推向他的月匈口,“去去去,别看我。”
“不是你说在你说话的时候让我看着你吗?”他有些无辜的抱怨着,脸上都是委屈的神情。
“可我刚刚没说话呀,你干吗还看着我。”找点歪理,不然,她斗不过他。
“古妍儿,你无赖。”
她笑得灿烂,她就无赖了,小女人都要无赖点,不然,怎么把自己的老公拴在身边呢,“柯贺哲,我哪里无赖了。”
他瞧着她灿烂的笑,再看她那嫣红的唇瓣,隐忍了许多天的渴望突然间的迅速滋长,让他想也不想的就俯下头去,薄唇极快的就捕捉到了她的,“妍儿……”
喑哑的低唤,她不知道这许多天里他经常夜里睡到一半就冲去洗手间里解决鼻血,她也不知道他流了多少次的鼻血了,明明跟她一起睡觉就是一种折磨,可他就是舍不得的每夜里都搂着她睡,也配合着她把那折磨发挥的淋漓尽致。
来不及躲,周遭,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时光,仿佛就回到了那一天,他告诉孩子们他是他们的爹地的那一天。
他还是爱孩子们爱她的。
就在恍惚中,唇,轻易的就被他撬了开来。
“呜……啊……”随着他霸道的吻,她的呻~吟声也不住的浅哦而出,那低低的声音勾着男人的所有神经都敏~感了起来。
此刻,如果不是在游乐场,他一准立刻马上的就将她推倒在这草地上,然后狠狠的要她一回,以解这半个月以来的难过。
不停的吮着她的丁香她的唇,她的味道好甜,还如记忆里一样的美好。
她最近总是不笑,他不知道她的心怎么了?可那孩子是真的不能留呀,留了,只会是一道永远的伤,而他,想要看到她笑的样子。
“妍儿,我……”他忍不住了,激吻着的时候,拉着她的身体贴近他,让她甚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下的昂~扬反应。
倒抽了一口冷气,古妍儿在感觉到那里的变化的时候立刻清醒了过来,“阿哲,这是在室外,天,孩子们在看。”她的眸光不经意的瞟向碰碰车的区域,可孩子们早就下了碰碰车,此刻,就站在他们的身前,定定的看着柯贺哲吻着她呢。
脸红,红到了耳朵根,一手用力的一推,“孩子们……”
他已经适时的松开了,是的,他也看到了孩子们的影子。
可他,还是想要。
他的薄唇离开了她的唇,可是声音却如影随形的跟到了她的耳边,“从现在开始到回家的路上,你不许再诱~惑我。”至于上了车……他嘿嘿干笑两声,医生说,只要过了半个月就应该没关系了,他也就不必再艰难的隐忍了。
她垂首,不敢看他也不敢看孩子们了,怎么每次在游乐场,他都要当着孩子们的面吻她呢。
“妈咪,你的脸红了,真好看,爹地,你要继续亲妈咪哟,我要你只对妈咪一个人这样。”
“晓丹……”古妍儿无语了。
“妈咪,爹地上报纸了,他身边的女人可不是你呢,爹地,你不许对那个女人好哟。”晓丹想也不想的就说道。
“嘘……”柯贺哲的脸色一变,立刻就伸出手指挡在了晓丹的唇边,“爹地只爱妈咪一个人的,你们不许胡说,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古妍儿还在嗓子眼里提着的心就因为他这一句又放下了。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他的花边新闻了,最近已经很少听到了,以前,他差不多天天都上那些八卦的报纸杂志。
看到古妍儿没有追问什么,柯贺哲这才微微的放下了心。
又去划船,一切,就仿佛在重温着那一次的美丽一样。
现在,除了骑木马以外,其它的所有的地方都带着孩子们玩过了。
“妈咪,我要跟爹地一起骑木马,妈咪你跟晓丹一组好不好?”
“好。”回答晓宇的不是古妍儿而是柯贺哲,“不过,我们要骑两次,一次是这样,下一次是我与妈咪一组,晓宇和晓丹一组,晓宇要保护妹妹哟。”
“K,成交。”小手拍向柯贺哲的大手,晓宇兴奋着这个决定,骑多少次他也不够呢。
古妍儿不出声的任他们安排一切,她今天就只乖乖的成了跟班,什么都让柯贺哲去安排去发挥,让他尽他父亲应该尽的责任。
“喂,干吗非要骑两次还非要跟我一组?”一前一后坐上木马时,古妍儿很随性的问他。
“呵,我想要那飞翔的感觉,妍儿,我喜欢今天这样的日子,我想要抱着你,把这一天牢牢的记在心里。”
“傻瓜,以后还有很多次,你不是每次都要记得很牢吧?”身子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木马在起起伏伏,那忽上忽下的感觉还真的有种飞翔的意味。
柯贺哲忽的抓起了她的手臂,让她无法扶着木禄随着他的力道伸展开了手臂,而他,随即也在她身后如她一样的张开手臂,木马在旋转,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风声中他在她耳边低语,“妍儿,有没有种飞翔的感觉?”
有,真的有飞翔的感觉,可是还有比那个更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她觉得自己与他仿佛变成了泰坦尼克号的男主角和女主角。
可当想到这个的时候,她急忙在心里暗呸着自己。
不可以,如果是那样,那岂不是要她一辈子也无法与他在一起了。
木马停下了,古妍儿第一个就跳了下去,一想到泰坦尼克号,她的心就不自在了。
“妍儿,怎么不笑了?”揽过她的腰,一起向孩子们走去。
“没……没什么。”古妍儿急忙隐下心底那个不好的预感,“阿哲,玩了大半天了,孩子们也累了,我们回去吧。”
“瞧我,倒是忘记了你今天才结束小月子,不能多累的,走,我们回家。”
家,听着那个字都好温馨呢。
一家四口手牵着手的走出了游乐场,柯贺哲一挥手,就迎过来两部车,一部是他的那部黑色的兰博基尼,另一部是一部加长的林肯房车,“贺哲,怎么这么多车?”她困惑,不解的问他。
柯贺哲随手就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向儿子和女儿道:“晓丹,晓宇,你们坐房车回家,妈咪和爹地坐另一部车,好不好?”
“为什么?”晓丹困惑,有点不愿意。
晓宇却一扯晓丹的衣角,然后俯首在晓丹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于是,晓丹立刻做恍然大悟状,“爹地,好的,你跟妈咪一部车吧,我与哥哥上那部车子。”晓丹说着,牵着晓宇的手就走,古妍儿看着两个小家伙的背影已经隐隐的猜到他们在说什么了,脸上,不由得又泛起酡红。
“老婆,走吧。”柯贺哲却不理会母子三个人的变化,大刺刺的拥着她就上了他的车子,有司机开车,所以,他与古妍儿并排就坐在了后排座位上。
“怎么不自己开车?”除了喝酒喝多了以外,他从来都是亲历亲为的自己开车的。
“不想开。”他的嗓子已经嘶哑了起来,在坐上车子的那一刻,他发现他的心竟是跳得尤其的厉害。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做过了吧。
809. 千里之外看大戏
第819章千里之外看大戏
“什么是博弈的资本?”我说。
“第一,是权力,你要处在一个拥有足够权力的位置;第二,是人,你必须要有自己能调动起来的人;第三,你要有足够强硬的背景,也就是要有后台,第四,你要有足够狠的性格……这四点,缺一不可,这就是博弈的资本。”
“李叔,那……你现在有吗?”我贸然说了一句,说完这句话,我有些后悔,觉得这话有些在讥讽他。
老李的神色有些黯然,看着远处陷入了沉思,一会儿说:“官场从来都是人走茶凉的,不管是在上级眼里还是在下级眼里……对上级来说,你失去了可以利用的价值,你不能为他出力,你什么都不是,对下级来说,你没有了权力不能让他们得到想要的东西,你也就失去了投靠的价值……没有权力,没有人,你就是再有雄心壮志再狠也百搭。”
老李的话让我感到了一种无奈何苍凉,我不由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隐隐感到了一阵不安……
但同时,我又感到,老李虽然如是说,他心中其实是不会甘于失败的,作为一个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人来说,他一定经历过很多成功,也经历过很多失败,他不会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只是,目前他的状况,确实让他感到有些压抑和郁郁。
“我老了,我不行了,但是,看到你这样年轻一辈的成长,我还是感到很欣慰的。”老李笑起来:“小易,我看你的素质和能力,到官场一搏,还是大有作为的。”
“我?”我笑起来:“就凭我目前的身份和地位,我是那块料吗?我不行,我实在是不行的!”
老李看着我,缓缓说了一句:“很多时候,人都是逼出来的,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很多时候,事在人为。”
老李这话让我有些似懂非懂。
到了午饭时间,老李两口子和秋桐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去吃饭,我婉言谢绝。
目送他们一起走远,我琢磨着和老李今天的谈话,在原地站了很久……
两天之后,李顺从北京回来了。
我到机场接的李顺,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不错,甚至有些兴奋。
“饿了,先吃饭!”一上车李顺就叫起来:“妈的,昨天一天没吃饭也不觉得饿,现在突然感觉饿坏了。”
我一听就明白李顺昨天溜冰了,溜冰之后是没有食欲的,现在估计是药劲过去了,开始饿了。
我把车开到机场附近的一家面馆,和李顺进去,李顺要了一碗面,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我坐在对面看着,没有说话。
刚吃完面,李顺的手机响了,李顺看了看,笑起来:“老秦来的电话,我们的赌chang昨晚又重新开业了,老客户都回来了,老秦一定是给我报喜的,估计昨天收成不错……来,兄弟,你和我一起分享下。”
边说李顺边按了接听键,又按了免提,对着电话说:“老秦,昨晚多少进账?”
“李老板,昨晚我们新开张的赌chang又被雷子给端了。”老秦疲倦的声音:“我在现场也给弄进去了,刚交了罚款放出来,刚来得及给你打电话。”
“什么?我靠——”李顺勃然变色,对着电话叫起来:“怎么搞的,刚换的新地方又被发现了?怎么回事。”
“昨晚凌晨,就和上次一样,突然一大批警察冲了进来……在场的人员全部落网,我也没能离开,赌资赌具和赌客全部都被带走了……到了今天上午,还是也上次一样,交了罚款,又全部都放了。”
“妈的……这次进去多少钱?”李顺说。
“和上次差不多。”老秦说。
“段祥龙呢?”
“他也进去了。”
李顺扑哧扑哧喘着粗气,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话,突然歇斯底里地说:“老秦,和上次一样,给赌客赔偿损失,照样给兄弟们发压惊费……我靠,我就不信出鬼了,老子这2500万还是出得起的……信誉是第一位的,不能坏了我们的信誉……你今天就去操办。”
“好。”老秦答应着。
“然后,你再去找新地方,要更隐蔽的,三天之内,赌chang重新开局……这回弄大台子,弄5万起步的,”李顺说:“我失去的这5000万,我要加倍加速找回来……这次你把段祥龙给我严密监视起来,不,把他给我软禁起来。”
“老板,这次其实绝对不是段祥龙泄密的……我这次从找新地方到开局,一直都瞒着段祥龙的……他到了赌chang之后,我派人严密看着他的,他根本没有机会往外泄露信息……
“我估计,我们的赌客之间,可能有人泄密,这些人当中,有几个是段祥龙拉过来的,是他的老客户,还是他的好朋友……对于赌客,我们是不能动的。所以,我建议,暂时还是不要重开赌chang,先暗地清查泄密的渠道再说。”
“你真是糊涂了,老秦,不重开赌chang,我损失的钱怎么找回来?我们不能因噎废食……赌chang必须要重新开,要尽快开……这次,可以不通知段祥龙介绍来的那几个赌客。”李顺说。
“这……”老秦的声音有些犹豫。
“不要废话,就按我说的去办!”李顺武断地说。
我这时突然说:“我不同意重新开赌chang……在一个时期内,赌chang绝对不能再开了。”
“为何?”李顺瞪眼看着我。
我说:“其一,虽然你不通知段祥龙介绍的那几个赌客,虽然你能监控住段祥龙,但是,仍然可能会泄密,因为赌客之间都是相互联系的,段祥龙介绍的几个赌客不来,其他赌客仍然会告诉他们新开赌chang的处所,会约他们一起来玩,这是我们不能阻拦的不能掌控的因素……而且,段祥龙不傻,他不会自己亲自去泄密的,他一定会安排他的朋友主动去找那些赌客打听。”
李顺瞪眼看着我,老秦在电话里也不说话。
我继续说:“其二,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两次赌chang被端窝都只是罚款没收赌资了事为什么不深入追究?这只能说明一点。”
“说明哪一点?”李顺说。
“首先,要明确,这是白老三在幕后指挥操作的,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猜他和宁州警方一定有间接或者直接的联系,他知道要抓开赌chang的真正后台是很难的,知道肯定会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追究不到你的头上,他现在采取的这一招,其实是要利用你的性格来摧垮你的经济支柱,抓了发完款没收赌资就放人,一次进去2500万,二次进去5000万,这样下去,再厚实的家底也经不起折腾……
“而对警方来说,等于是增加了一次又一次的巨额罚没收入,等于是开辟了一个源源不断的发财渠道,又何乐而不为……如果你再重新开赌chang,即使你保密工作做得再严密,即使段祥龙和他的朋友不告密,只要警方盯上了,他们一定还能找到,一定还会被端。”
李顺听我说完,眨巴眨巴眼睛,不做声。
“李老板,我认为易克说的非常有道理,分析地十分正确!”老秦在电话里说。
李顺沉默半晌,点点头:“是啊,对啊,操,这是白老三玩的把戏,我怎么没想到呢……他是想借助警方的手来摧毁我的经济大厦啊……我靠,这狗日的,真聪明……高智商啊,妈逼的……这狗日的看来一定是高中毕业了,智商不低啊……”
李顺说着,嘴角突然露出几分笑意,接着对着电话说:“那好吧,老秦,暂且偃旗息鼓……收兵一阵子,先把那些赌客安抚好,还是像上次一样安抚……这都是我们珍贵的客户资源,以后还要重新开发启用的……我们多付出一点钱不要紧,信誉最重要。”
老秦在电话里答应着,然后李顺挂了电话。
“我擦,你上次怎么不告诉我这些?”李顺看着我。
“上次我也没想到……”我说。
“嘿嘿……”李顺阴涔涔地笑起来:“不过,现在能想到也不晚……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哦,我这两次不过损失区区5000万,老子的筋骨壮着呢,这根本没伤着我的皮肉……哼哼,白老三,你等着,老子这回要让你哭爹喊娘……非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你狗日的家底子和我比,你不行,看谁能折腾。”
李顺这话的意思我明白,虽然白老三搂钱的速度比较快,但是他起步晚,也就是雷正到星海之后借助他的威势才开始发展壮大,比起经营黑道多年的李顺,他的家底子确实单薄了许多。当然,李顺到底家底子有多厚实,我也不知道。
同时,从李顺的话里我也预感到,李顺此次去北京,一定是针对白老三去的,很可能最近就要有什么动作针对白老三展开。他到底去北京找了什么人干了什么,要如何对白老三采取什么行动,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一定和那份200万买来的资料有关。
吃过饭,李顺站起来:“走,送我回机场!老子这就飞回宁州去,去看看那些大鬼小鬼还能折腾什么洋动静……老子还要在宁州遥隔千里看大戏。”
我送李顺回了机场,李顺买了回宁州的机票,雁南飞了。
随后的几天,我一直忙碌着公司的工作,忙碌之余,我的心里一直牵挂着海珠,不知道她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不知她过的好不好。
好几次外出办事时,我特意开车经过海珠的公司门口,放缓速度,转脸看着里面,想看到海珠。可是,一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倒是看到了几次小亲茹,小亲茹冲我指指里面,示意海珠就在里面。
我几次忍不住想停车进去,可是,想到那天海珠说的那些话还有那绝然的表情,我担心进去会让她情绪更加激烈,终于没有停车。
在一个孤独凄冷的深夜,在我将一瓶二锅头灌进肚子里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摸起电话拨通了海珠的电话。
第820章只要雷书记喜欢
“阿珠……”我只叫了一声,喉咙突然就哽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海珠在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我甚至都能听到她的喘息声,然后,我听到了她极为平静的声音:“易克,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女人,其实你的周围也不乏优秀的女人,我祝福你能有新的生活新的幸福……还有,请你尊重我的选择……请你自重,请你自爱……请你……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海珠最后的声音变得异常艰难,却又异常坚决和冰冷。
说完,海珠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无情的嘟嘟声,我的心顿时跌入了冰冷的万丈深渊。
我在酒精的麻醉下,带着痛怜和忧虑,带着孤苦和绝望,带着悔恨和自责,带着无奈和无力,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第二天,收起内心巨大的痛楚和忧郁,我又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去……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曹丽的电话,通知我晚上跟随孙东凯一起出去参加一个酒场,我想推辞,曹丽说这是孙书记点名让我去的,不能推辞,我只好答应。
晚上,坐着孙东凯的专车,我坐在副驾驶位置,孙东凯和曹丽坐在后面,我在前排沉默不语,曹丽和孙东凯在后排谈笑风生,最近此二人的精神状态都不错,看起来都处于些许的亢奋状态。
车子直接去了皇冠大酒店。
上楼去了餐厅的一个豪华包间,我跟随在孙东凯和曹丽后面。
一进门,我看到一个人正坐在餐桌正中间悠然地抽烟。
雷正!
白老三的姐夫雷正!
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雷正!
见到雷正,孙东凯和曹丽脸上都露出恭维的笑,孙东凯说:“雷书记早到了,让领导久等,惭愧惭愧。”
曹丽附和着:“是啊,是啊。”
我站在身后,看着雷正不语。
“大家不用客气,坐——”雷正坐在那里,屁股都没抬,目光扫过孙东凯和曹丽,然后落在我的身上。
孙东凯和曹丽分坐在雷正两边,我坐在了雷正的对过。
看到雷正的目光停在我身上,孙东凯忙说:“雷书记,我给你介绍,这是——”
“你不用介绍,我认识他!”雷正打断孙东凯的话,目光依旧看着我:“他叫易克,我和他以前见过面的。”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还是雷书记记性好……很久以前也是在皇冠大酒店,我们吃完饭出去的时候,遇见过的……那次你见过易克的。”孙东凯忙说。
雷正带着捉摸不定的目光看着我,没有说话。
“雷书记,上次你见到易克,那时他还是个普通的临时工,现在呢,却是集团的中层干部了,是集团发行公司的副总经理。”曹丽忙在一边说。
“哦……提拔了。”雷正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还是直直地看着我。
我的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
我知道雷正即使没有那次见到我他也一定会知道我,那晚阿来把我绑架到白老三的别墅,白老三把我捆绑在别墅里追问李顺的下落,正要对我动手的时候,他来了,然后我就被白老三放走了,那次必定是他让白老三放的我,他必定知道上面被绑架的人是我,也必定在知道我和李顺还有白老三的关系。
当然,当着孙东凯和曹丽的面,他不会说出来。
“小伙子挺能干的,做事也很有心数,很听我的话,业绩也很突出,这次我特意提拔的!今晚他来一起吃晚饭,正好给雷书记加深下印象。”孙东凯说。
“嗯……加深印象。”雷正微笑了下,那笑容里感觉不到友善,却让我感到几分阴森:“小易,那我首先得祝贺你的进步哦……”
“谢谢雷书记。”我平静地说了一句,心里在琢磨孙东凯带我来见雷正的意图,到底是孙东凯主动想带我来的还是雷正让孙东凯带我来的。
“刚才我好像说的不对啊,不讲组织程序。”雷正接着又说:“按照领导次序,我得先祝贺东凯,然后祝贺曹丽,最后才应该是小易吧。”
“呵呵,这个无所谓啊,只要雷书记喜欢,什么次序都可以。”曹丽媚笑着看着雷正。
“曹丽倒是很善解人意。”雷正冲曹丽一笑:“小曹啊,多日不见,越发漂亮了……东凯有你这样一位美女办公室主任,工作起来那一定是格外精神的。”
“谢谢雷书记夸奖,雷书记也是越发精神年轻了。”曹丽忙说。
“我还年轻?我老了。”雷正说。
“哪里的话,雷书记可不老……雷书记看起来确实很精神,甚至比小易这样的小伙子还精神呢。”曹丽说。
“呵呵……”雷正显然很喜欢听曹丽的恭维话,呵呵笑着,看看孙东凯:“东凯,你很有福气哦……有这么一位能说会道还会干的办公室主任。”
“曹主任的确口才很好,做事能力也很强,雷书记要是喜欢,那就把曹主任调到你哪里去给你当办公室主任吧。”孙东凯半真半假地说。
“那怎么可以呢,我怎么能夺人所好呢……这可不行,别说我不能挖你的墙角,这要是让云飞部长知道我竟然跑到他的势力范围来挖人,他也会对我有意见的哦,呵呵……”雷正摆摆手。
“关部长可是大度之人,怎么会为这点小事对雷书记有意见呢。”孙东凯也笑着。
曹丽这时说:“雷书记是大领导,对办公室主任自然有更高的要求,我这样才疏学浅的小女子,怎么会看在雷书记眼里呢。”
雷正笑了:“小曹啊,你这是在激将吧,我不会上你当的哦……”
孙东凯笑起来,曹丽冲雷正抛了一个媚眼,也笑起来。
这时,酒菜上齐了,雷正举起酒杯:“来,东凯,今晚我叫你过来吃个便饭,特意为你的进步表示祝贺……对了,还有小曹和小易,都一起祝贺。”
大家都端起杯子,孙东凯带着感动的表情看着雷正:“谢谢雷书记……如果没有雷书记的关心爱护和支持,我怎么会有今天呢……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孙东凯打心里是感激雷书记的……今后,恳望雷书记还要继续关心东凯的成长和进步。”
“哎——东凯,言重了,你的进步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和我是没有关系的哦……再说了,你属于宣传口,我在政法口,你是关部长的下属,就算是有领导的关心支持,那也是关部长的厚爱啊,哪里能轮到我呢……还有,今后你的成长和进步,也是关部长的事情哦……”
“雷书记,不管您怎么说,东凯心里是有数的……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孙东凯脸上继续带着感动状。
“呵呵,好了,不说了,喝酒!”雷正举起酒杯干了,大家也都干了。
这时,雷正摸出手机,边自言自语地说:“今晚不回家吃饭,忘了给你嫂子说一声。”
“雷书记可真是模范丈夫,不回家吃饭都要汇报一下,嫂子可真幸福。”曹丽说。
雷正微笑着看了曹丽一眼,没有说话。
我这时看着雷正面前快喝光的茶杯,突然心里一动,站起来拿起茶壶就走到雷正身边给他倒茶。
雷正正在拨号码,我边倒茶边侧目注视着雷正手机上的号码……
雷正拨完号码,我也倒完了茶,将号码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然后又给孙东凯和曹丽倒了水,然后回到座位坐下。
雷正很快打完了电话,孙东凯这时举起酒杯:“雷书记,我敬您一杯酒,感谢您对我一直以来的关爱和帮助,同时祝您身体健康,生活愉快。”
“好——”雷正痛快地举起酒杯,看着孙东凯:“东凯,这次星海传媒集团的人事调整,市委是很重视的,期间形势一波三折,险象丛生,竞争十分激烈,常委的意见也都不一致,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最终,你走到了最后……
“你要珍惜这个难得的际遇,珍惜得之不易的机会,充分认识到自己肩负的使命和担子,充分认识到市委对你的厚望,当然,我对你也是抱有很高的期望的……虽然你不属于我分管,但我还是为你感到高兴。”
“谢谢领导的厚望,我会牢记雷书记的叮嘱。”孙东凯忙说。
孙东凯和雷正干了一杯酒之后,放下酒杯,然后说:“雷书记,我给你汇报下最近的工作。”
“哎——”雷正看了我一眼,然后看着孙东凯,打断孙东凯的话:“东凯,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是政法委书记,你是传媒集团的老大,你属于宣传部管,你要给云飞部长汇报工作,怎么能给我汇报工作呢?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呢?荒唐,糊涂!”
雷正的口气有些不满,边说边又看了我一眼。
孙东凯似乎从雷正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笑了笑,似乎觉得雷正有些多心,似乎觉得雷正还不了解他和我的关系,把我当外人了。
这时曹丽又给雷正敬酒,娇滴滴地说:“雷书记呀,人家也给你敬杯酒,书记大人您可一定要给面子干了哦……”
雷正不动声色地看着曹丽,微笑了下:“我这个人,是从来不歧视欺负女同志的,男女一律平等,既然东凯的酒我都喝了,那你的酒我自然也是要干的。”
“雷书记到底是大领导,讲话就是有水平,那我先干了。”曹丽先喝了,然后雷正也痛快地干了。
孙东凯和曹丽都给雷正敬完酒了,按照次序就到我了,这样的场合,这个程序是必须要走的。
我于是举起酒杯:“雷书记,我也敬你一杯酒。”
雷正举起酒杯,看着我,我立刻就喝了,然后放下酒杯。
雷正的酒杯在手里没有动,继续看着我:“看小易喝酒痛快的样子,看来做事也是个痛快人……从今天东凯的讲话里,我听出来了,他对你很器重……曹主任对你也有很高的评价……如此,看来,你的确是有两下子的了。”
我看着雷正:“那都是领导对我的鼓励,我的确是没有两下子的。”
“不管你有没有两下子,年轻人首先记住的就是做人要谦虚,做事要谨慎,不管在哪里做什么事,都要跟对人,站好队,要学会用发展的目光看问题,要看清形势,要学会做个明白人……这既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自己的家人和亲人负责。”雷正缓缓地说着。
第821章入洞房
雷正的话孙东凯和曹丽是听不懂真实的含义的,这其中的另一层用意,只有我能听懂,他显然是在警告我,警告我不要和李顺走的太近,不要和白老三作对。
“一个人,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不犯错误是不可能的,做错了事,走错了路,那都不要紧,关键是要及时迷途知返,回到正确的道路上来,这对一个人,特别是年轻人的成长是十分关键的。”雷正又说。
我当然雷正这话里的意思,孙东凯和曹丽当然继续不明白雷正这话的真正含义。
“雷书记说得对,雷书记对年轻人看来是十分爱护和关心的。”孙东凯说。
我微笑了下:“雷书记的话我一定会记住的……谢谢雷书记的一番苦心。”
雷正微笑了下:“小易,你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我想我的话你能听明白。”
“不管我明白不明白,反正雷书记的话我一定会记住的。”我不卑不亢地说。
雷正看我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阴冷,接着就消失了,然后继续微笑着,将酒杯放在嘴唇边沾了下,接着放下了酒杯。
马尔戈壁,老子干了,他不干。孙东凯和曹丽给他喝酒他都干了,我和他喝他不干!娘希匹,很不给老子面子!
我的心里骂了几句。
然后,雷正和孙东凯还有曹丽就边喝边谈笑起来,看都不看我一眼,理都不理我一下,似乎我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
看得出,雷正这位大领导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副总放在眼里,我在他眼里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甚至就是一只蚂蚁,他随时都可以用一个小手指将我轻轻碾死。
随着酒瓶的变空,雷正和孙东凯还有曹丽的脸上都微微发红了,雷正开始有酒意了,讲话也显得随意了一些,目光不时放肆地从曹丽的脸蛋和胸脯上掠过。
仿佛是为了迎合雷正的目光蹂lin,曹丽脸上的表情更加娇媚了,胸脯挺得更加高耸了。
孙东凯看着雷正的眼神和曹丽的表现,眼里闪过几分兴奋还有酸楚的表情。
我知道他为什么酸楚,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兴奋。
我觉得有些索然无味,索性站起来出了房间,关上房门,靠在附近的栏杆上抽烟,边低头看着酒店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客人。
房间里的谈笑声隐隐进入我的耳朵。
“来,雷书记,再干一杯,这杯酒你还要喝光了哦……”曹丽媚笑的声音。
“哈哈,小曹啊,今晚你要是把我灌醉了,我可是要出洋相的哦……”雷正放肆的笑声。
看来我一离开,雷正就放开了,早知道我早离开啊,操!
“领导怎么会醉呢,我可不怕领导出洋相……来,喝。”曹丽说。
“这杯酒我们怎么个喝法呢。”雷正说。
“雷书记您想怎么喝呢?”曹丽的声音。
“东凯,你你说呢?”雷正笑嘻嘻的声音。
“那就看雷书记的心情好不好喽……雷书记喜欢怎么喝就怎么喝啊……”孙东凯笑呵呵的声音:“我看,为了表示领导对下属的关心和爱护,为了表示领导对下属的体贴,雷书记你和曹主任喝杯交杯酒吧。”
“呵呵……交杯酒……好,好。”雷正说。
“好啊,雷书记,那我们喝杯交杯酒。”曹丽的声音。
接着一阵轻微的动静,似乎曹丽和雷正真的喝了交杯酒。
“东凯,按照风俗,喝完交杯酒,下一步该做什么呢?”雷正的声音。
“呵呵,那就是入洞房哦……”孙东凯笑着。
“哈哈,对,对,入洞房哦……”雷正大笑。
“你们……你们两位领导好坏哦,你们在调戏欺负人家。”曹丽娇羞嗔怪的声音。
“哈哈……”雷正和孙东凯都笑起来,笑得很开心。
笑毕,雷正说:“哎,说入洞房是玩笑话,不过,这会儿我还真的有些喝晕了……还真想睡会儿休息下。”
“那我去给雷书记开个房间,让雷书记休息下。”曹丽忙说。
“不用了,这几天我一直在这里午休的,有专门开好的房间,我头有点晕,你们继续吃喝,我先上去休息会儿。”雷正说。
“我们也吃喝地差不多了,那就散了吧。”孙东凯说。
“对了,小易呢?他到哪里去了?”雷正说。
“不用管他,年轻人坐不住,说不定到附近找服务员调侃去了。”孙东凯的声音。
“呵呵……东凯,这个小易,你可要使用好,这个年轻人,我看是一把双刃剑。”雷正话说得到这里停住了。
孙东凯笑着:“嗯,好,我会记住雷书记的话!”
“那我们走吧!”
接着,听到有椅子拉动的声音。
我忙闪身到了拐角处。
接着,房门打开,雷正先走出来,孙东凯和曹丽跟在身后,孙东凯说:“雷书记,我送你到房间。”
“哎,不用了,你现在大小也是个集团的老大,什么事都亲自去做,那你还不得累死啊……”雷正说。
“孙书记,还是我送雷书记去房间吧,不用你亲自操劳了。”曹丽说。
“东凯,看,你的办公室主任多会办事!知道关心领导哦……”不等孙东凯发话,雷正就夸赞着。
“呵呵……”孙东凯干笑了下:“谢谢雷书记今天百忙之中和我们共进晚餐,雷书记你好好休息吧。”
接着听到脚步声,我闪身出来,看到孙东凯独自下楼了,曹丽搀扶着雷正的胳膊走向电梯。
我接着也下楼,看到孙东凯已经出了大厅门,我直接走到服务台,大模大样地对服务员说:“我是市政法委办公室的,要给雷书记送一个文件,雷书记的房间换了没有?”
服务员忙低头看了下,说:“没有啊……”
我皱皱眉头:“怎么搞的,昨天不是告诉你们了,雷书记嫌那房间空气有些发潮,昨天我就告诉值班人员让你们给换一个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换。”
服务员有些紧张的表情:“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事,昨天我休班……要不我这就给雷书记安排换房间……从818换到828房间可以吗。”
我摆摆手:“算了,大晚上的换什么房间,影响领导休息。”
“那……明天换可以吗?”
“也不用了,明天雷书记要出差,不在这里午休了……这事就这样吧,别折腾了。”我说着直接转身往里走,先去卫生间撒了一泡尿,然后接着又出来,直接出了大厅,直奔孙东凯的车子。
孙东凯正坐在车子里,看到我过来,有些不高兴地说:“跑哪里去了?”
“拉肚子,刚从卫生间出来……回到房间一问才知道你们走了,我就赶紧出来了。”我说。
“嗯……”孙东凯应了一声,然后对司机说:“走吧。”
“曹主任还没来,不等了?”我回头看着孙东凯。
“不等了,她还有事。”孙东凯面无表情地说。
“哦……”我心里明白了,果然如此,曹丽是被雷正征用了,交杯酒后入洞房去了。孙东凯心里一定很不乐意,但是他却没办法。
司机发动车子,驶出了皇冠大酒店。
一会儿,孙东凯在后座发出一声叹息,接着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官大一级……压死人。”
孙东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还有深深的酸楚。
我坐在前排不说话,孙东凯也在后排沉默着。
一会儿,孙东凯说:“小易,你说,什么是双刃剑?”
我说:“单刃为刀,双刃为剑。”
“嗯……继续说下去。”
我想了想:“双刃剑从字面的意思就能看出它是有两个刃的,人们在用这个双刃剑的时候,当一面对着敌人,另一面一定会对着自己,这时如果将剑刃对着敌人砍去的时候,敌人用兵器一挡,剑就会反弹回来,对自己就会有一定的危险。”
“字面的意思……那……隐含的意思呢?”
“隐含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东西是有两面性的,既可以伤到敌人,又可能伤到自己,因此,在使用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好,正确估计到事物的两面性,合理的运用好,要不然对自己不一定是个好事。”
“嗯……你说的很好……双刃剑……你说,你是不是一把双刃剑?”
我没有回头,说:“我是一把双刃剑,你也是一把双刃剑,其实,这世上的万事万物,都是双刃剑,就看你如何使用。”
“嗯……”孙东凯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孙书记,今晚为什么带我来和雷书记吃饭?”一会儿,我问了一句。
“怎么,你不想结识高官?”孙东凯反问了一句。
“我觉得你已经是很大的官了,至于雷书记,和我离得太远,结识你就足够了!”我说。
“这是你的心里话?”
“是的!”
“今晚并不是我想带你去吃饭,而是雷书记自己提出来的,他说听说集团有个很能干的易总,他想见见……看来你的名声在外可是不小了,关部长赏识你,连分管政法的雷书记都想见你……”孙东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解和迷惑。
果然今晚是雷正安排孙东凯叫我去的,孙东凯自然是不知道雷正的心思的,他哪里知道雷正对我另一方面的了解。
那么雷正今晚想见我的用意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和我说那些警告我的话?仅仅是因为我跟着李顺干的事情还是关云飞对我的赏识有关呢?
我一时不得其解。
810. 话里有话
第822章捉奸
车到单位,我先下了车,孙东凯离去。
我直接到一个书报亭里买了一张神州行的电话卡,然后装到我的手机里。
接着我打车回到了皇冠大酒店,在门口逛游了一下,看到附近有个流浪汉正裹着棉衣在背风处半躺着。
我走过去,蹲下来,掏出一张百元纸币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开始发光,伸手就要拿,我将手一闪,然后说:“想要不?”
“想!”
“好,我拨一个号码,接通后你按照我的内容讲一句话然后挂死,这钱就归你了,干不干?”
“干!”
“你只需要说一句:你老公带着女人进了皇冠大酒店818房间……这就可以了!”
“行!”
刚才我在给雷正倒茶的时候他正在给家里打电话,座机号码我已经记下来了。
我于是拨了号码,然后将手机递给流浪汉,流浪汉接过去,接通后对着手机瓮声瓮气说了一句:“喂,告诉你,你老公带着女人进了皇冠大酒店818房间。”说完就挂死了电话,将手机还给我,冲我咧嘴一笑。
我将钱给了流浪汉,然后起身离去,边走边将手机卡取出来扔进了垃圾箱……
我直接进了皇冠大酒店的大厅,走进一侧的咖啡厅,要了一杯咖啡,然后正对大厅方向坐着,手里拿着一张报纸,装作看报纸的样子,边不停打量着大厅门口。
不大一会儿,我看到一个贵妇人模样的中年女人风风火火怒气冲冲走了进来。
我以为她会直接上楼,没想到她走到咖啡厅门口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边看着门口。
她坐的地方和我隔着一层一人高的玻璃墙,玻璃是带色的,我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片刻,我看到白老三带着两个人急匆匆走了进来,在门口站住看了看,接着径直走了过来,那女人看到白老三,接着站了起来。
我靠,这女人把白老三叫来一起捉奸了。
虽然白老三不会看到我,但是我还是将报纸中间戳了一个小小的洞,然后将报纸举高了一些,遮住我的脸,从小洞洞里看着他们。
“姐,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叫我到这里来?”白老三走到女人跟前说。
“气死我了……老三,你姐夫这个王八蛋瞒着我在818房间搞女人……你快跟我上去捉奸。”
“什么?”白老三脸色一变:“姐,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反正我就知道,你快随着我上去捉奸!我非撕烂那个淫妇的笔不可。”女人有些急不可耐地粗暴地说。
我一听吓了一跳,雷夫人好厉害,要撕烂淫妇的笔,太狠了!
白老三转了转眼珠,接着冲身后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接着就出去了,边摸出手机……
“姐,你先镇静一下,先别冲动……坐下慢慢说。”白老三拉着女人坐下:“我们先商量下这事该怎么办……姐夫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这么冒失上去,要是捉不到奸情怎么办?你的消息来源到底准确不准确?”
“什么准确不准确?没影的事谁会给我说?既然说,那就肯定有……你姐夫这狗日的我还不了解他,满肚子花花肠子,外面装得像个人,见了女人就走不动,狗日的,2个月没和我行房了,整天说工作忙累得没兴趣,原来是在外面找女人。”
“姐,此事我看未必准确……万一要是没那回事,我们一起去了,那岂不是弄得姐夫很难看?你脸上也不好看啊……”白老三一副磨磨蹭蹭的样子,显然是在拖延时间。
我明白了,白老三即使相信雷正在搞女人,他也不想去捉奸,真的捉到了奸情,雷正和他姐闹翻了,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要是他姐万一再借题发挥闹大了,雷正要是因此搞的声名狼藉,对雷正和他姐还有对他都毫无益处,他能在星海横行霸道,靠的就是雷正这棵大树,雷正要是因为搞女人的事情出了事,那他不也就完了。
退一步说,即使雷正不倒,但是他姐和雷正的夫妻婚姻关系要是出现了危机,同样对他也很不利,雷正自然是不会如此鼎力扶持他了。
白老三刚才给手下人使眼色,无疑是让那人给雷正通风报信的,然后他在这里拖住他姐,拖延时间。
想到这里,我转移视线,看着酒店电梯口方向。
不一会儿,曹丽从电梯里出来,脸上有些惊魂未定的神色,她没有往大厅门口方向走,而是直接转身去了酒店后门方向。
白老三这会儿正和他姐进行蘑菇战术,没有注意到电梯口方向。
“老三,你到底给姐玩的什么洋动静?你到底跟不跟我上去捉奸?”女人火了,冲白老三叫到:“你到底站在谁一边?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哎……姐,你别急啊,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当然是向着你的,只是,这事不能冒失啊,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呢。”白老三忙说。
“屁话……我不和你啰嗦了,你不去,姐自己上去。”女人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白老三急了,也站了起来。
正在这时,电梯门开了,雷正衣冠楚楚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他的秘书。
我靠,这秘书我一晚上都没见到,这时候怎么突然就出现了,神出鬼没的。
雷正背着手神态自若地走着。
“姐,姐夫出来了。”白老三叫到。
女人看到雷正,站住了。
雷正这时看到了女人和白老三,慢慢走了过来,笑着:“咦,我刚在酒店陪客人吃完饭,正要回家,你们怎么来了?”
秘书这时忙着打招呼:“嫂子好,白哥好……我们刚吃过饭,你们吃了吗?”
女人怔怔地看着雷正,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老三笑着:“我们吃了啊,是这样的,姐夫,我姐说自己在家闷得慌,让我拉她出来闲逛,这不走到这皇冠大酒店,我姐说累了过来坐着歇会儿……没想到正好见到你们。”
“哦,呵呵……自己在家闷,可以理解,其实也都怪我,没空在家多陪你……唉,工作上的事忙啊……”雷正伸手拍拍女人的肩膀,满脸歉意:“走,回家吧,我陪你看看电视唠唠嗑。”
女人傻傻地站着,愣愣地看着雷正。
“是啊,姐,和姐夫一起回家吧,有姐夫陪你,我就解放了。”白老三笑着,显得很轻松。
女人吃吃地看着雷正:“你……你真的是在陪客人吃饭的?”
“怎么了?”雷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女人:“我不是给你打电话请假了吗?是啊,今晚我约了星海传媒集团的孙东凯一起吃饭的……怎么?你不信?要不我给你孙东凯的电话,你这就给他打电话问问。”
说着,雷正就要摸手机,白老三忙拦住雷正的手,笑着:“姐夫,我姐只是随便问了一句,你何必当真,我姐最信任的就是你了,怎么会不信呢。”接着白老三转脸看着女人:“你是说吧,姐!”
女人傻乎乎地点点头:“嗯哪……我怎么头晕乎乎的。”
“估计是这酒店的空调温度太高,热的……那就快随姐夫回家吧。”白老三说。
“嗯……那……回家吧。”女人点点头。
雷正揽过女人的肩膀,冲白老三点点头:“老三,我和你姐先回家了,你们也早回去休息,别整天在外瞎逛游。”
“哎……好的,你们先走,我随后就走。”白老三忙点头。
雷正和女人一起走了,还有秘书。
白老三目送他们出去,然后站在原地,点燃一颗烟,脸拉了下来,这时他的两个随从都站在他身边。
“看到那女人没有?”白老三侧对我站着,看着大厅门口的方向。
“打完电话我就去了8楼,正好看到一个女人从818房间出来……我跟着她,看到她从酒店后门出去了。”一个随从说。
“认识不?”
“认识!那女的是……”随从的话有些犹豫。
“是谁?说!”
“是……星海传媒集团的办公室主任曹丽!”随从说。
“是她——”白老三拉长了声音,接着狠狠把烟头往地下一扔:“马尔戈壁,原来是她……这个骚娘们,手伸地够长的。”
“或许他们不是第一次了……老板,要不要教训教训曹丽。”另一个随从说。
白老三阴沉着脸,沉默半晌,说:“这是我的家事,不要你们操心,记住,这事不准和任何人说起来。”
“是!”
“走——”白老三转身就走。
目送白老三一行离开,我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又有些懊丧,本来想让雷正的女人上去大闹一番让雷正和曹丽出丑的,没想到这个女人叫来了自己的弟弟一起去捉奸,被白老三阻拦破坏了,没达到目的。
雷正知道白老三晓得自己玩女人的事情,但是他并不担心白老三知道,因为他清楚白老三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在他面前对这事连个屁都不敢放,没有他,很明显,白老三在星海是混不下去的。
雷正一定会猜想是谁把自己和曹丽捣鼓的事情告诉自己老婆的,但是他无法问自己的老婆,那样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外面有女人,他只能自己去分析猜测。他无法确定这个告密者是谁,因为有很多可能,可能是我,也可能是进房间的时候被自己或者曹丽的熟人遇见,甚至,他都可以怀疑是孙东凯吃醋指使人干的……
不管怎么猜测,雷正没有证据,没有把握确定是谁,这个哑巴亏他只能咽下去。
白老三既然知道了这个女人是曹丽,那么,下一步他会对曹丽怎么样?是报复教训曹丽还是当做这事没发生?我离开了酒店,边走边在心里琢磨着。
第823章主动伺候领导
琢磨了半天,我觉得白老三不会明着报复曹丽,既然他能阻拦自己的姐姐上去闹事,既然他能接受自己的姐姐被人戴了绿帽子,那么,他自然就认可了雷正找女人的事情,明着报复曹丽,她是雷正玩的女人,那就等于是给雷正过不去,等于是得罪雷正,得罪了雷正,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
如果暗地报复曹丽,那倒是有可能,但这对白老三来说,除了帮自己的姐姐出气,似乎没有什么其他好处,再说了,雷正的女人肯定不止曹丽一个,教训了一个曹丽,还有更多的曹丽,他能管得住雷正的那颗花心吗,而且,万一被雷正知道,自己还是没好果子吃。
再一种可能,就是白老三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当做自己不知道曹丽和雷正这回事,见了曹丽还像往常一样。甚至,白老三会讨好曹丽,巴结曹丽,利用曹丽给雷正多吹吹枕边风,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好处。这样做似乎更符合白老三的利益。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分析,白老三到底会如何对曹丽,我不得而知。
又想到曹丽,今晚她一定受了不小的惊吓,差点被雷夫人给捉住,那样的话,她可就狼狈了。
想想曹丽也不容易,一心想依靠自身的优势资本来巴结靠近高官,为此甚至让孙东凯大吃其醋,结果差点被捉住出丑,差点出了大事,我想她这会儿一定在心惊胆战地暗自庆幸。
我打上出租车往宿舍走,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接到曹丽的电话:“易克,你在哪里?”
听曹丽的口气,还有些惊魂未定。
“我在回去的路上。”
“回去的路上?你没和孙书记一起走?”
“我坐孙书记的车走的,到单位门口下的车,然后我去办公室处理了点事情,然后回去的。”
“哦……吃饭结束的时候,你人呢?”
“闹肚子,等我回来,你们都不见了,我接着出门,看到孙书记的车在那里,就上了孙书记的车。”
“哦……”
“对了,你怎么没和我们一起走呢?”
“我……我有点其他的事情,耽误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
“嗯……孙书记也是这么说的!”
“他怎么说的?”
“他说你还有其他事,就不等你了,于是我们就走了。”
“哦……孙书记脸色口气怎么样?”
“没怎么样,还是和往常那样。”
“哦……那好吧,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挂了电话,回到宿舍,关了客厅的灯,拿出望远镜,走到后阳台。
从望远镜里看到曹丽正仰面半躺在沙发上打电话……
我于是去洗澡,洗完澡,我又来到后阳台,举起望远镜。
曹丽已经打完了电话,穿着一身粉色的半开放式睡衣,正在室内来回走着……
一会儿,曹丽快步走到门口,接着,孙东凯拉着脸走了进来……
第二天,我到孙东凯办公室去给他送一份文件,曹丽也在。
孙东凯看完文件,和我还有曹丽随便聊了几句。
“怎么搞的,易总,昨晚吃饭你闹肚子……我和孙书记还有雷书记怎么没事呢?”曹丽说。
“我也不知道,这几天胃肠一直就不大好,估计是喝酒喝的吧。”我说。
“呵呵……昨晚我把雷书记送到房间,又在雷书记房间坐了会,和雷书记聊了几句,然后出来,你们就走了。”曹丽说。
孙东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和曹丽,没有说话。
孙东凯不知道昨晚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曹丽一定也和雷正一样,在琢磨她和雷正做那事的事情是谁捣鼓出去的,但是她既不能问我也不能问孙东凯,只能闷在肚子里瞎想。或许,这对她和雷正来说,是一个永远的迷。
当然,我知道,雷正和曹丽的这种关系一旦有了开始,不管昨晚他俩到底有没有搞成,今后是会继续的,搞成了,曹丽的功夫不错,尝到甜头,雷正自然不会罢休,搞不成,雷正更不会收手。如此看来,曹丽是基本攀上雷正这棵大树了。
当然,曹丽是不会舍弃孙东凯的,孙东凯是她最直接的老板,要想今后继续进步,要想谋取更多的利益,是绝对离不开孙东凯的。大小通吃,左右逢源,上下贯通,全面开花,全面得益,这对曹丽来说是最理想的结果。
当然,作为曹丽也不容易,她要周旋于雷正和孙东凯之间,要想保全自己的利益最大话,要想让自己安全安稳,就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在脚踩两只船。
雷正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睡觉,即使他可能会觉察曹丽和孙东凯以前有一腿,但是既然曹丽成了自己的女人,孙东凯就不能再沾边了,曹丽就不能再找孙东凯了。
孙东凯虽然无力阻止曹丽和雷正的事情,但是他心里还是会感到不舒服,会吃醋,一旦吃醋,会直接影响曹丽和他的关系,曹丽昨晚一定对孙东凯说了很多安抚和宽慰解释的话,让孙东凯相信自己真的和雷正没那关系。
曹丽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同时让这两个男人都对自己满意,对自己和另一个男人的事情毫无觉察,这样就皆大欢喜。
要做到这一点,曹丽需要下不小的功夫,需要格外谨慎加小心。
都说官场的女人靠身体往上爬简单容易,我看不然,曹丽就真的是不容易。
其实,曹丽岂止是只和孙东凯雷正有男女关系,光我知道的,就还有白老三也和她有一腿,而且,她还一直窥视着我。
唯一能调查昨晚这事的,是白老三,他去找他姐问这个电话的来源,然后根据当晚的情况来分析是谁打的电话。但是一来他姐未必会告诉他,二来此事扑朔,他要是一个劲儿追问他姐,他姐说不定会怀疑真的有这事,怀疑他和雷正在合谋欺骗自己,那他又擦不干净屁股了。如此想来,白老三应该也不会大张旗鼓去调查的。
我寻思了半天,正打算找个借口离去,突然有人敲门。
不等孙东凯说话,门就被推开,白老三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冬儿。
“哟——白老板来了,稀客稀客。”孙东凯笑着。
白老三大大咧咧走进来,冲我们一点头:“孙总,哦,不,改叫孙书记,曹主任,还有易经理……哦,不,改叫易总了……三位崭新的新贵都在啊……”
冬儿站在白老三身后神色平静地看着我们。
曹丽站起来招呼白老三和冬儿:“白老板,冬儿,请坐。”
白老三和冬儿坐下,我这时站了起来,对孙东凯说:“孙书记,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孙东凯还没说话,白老三说话了:“哎——易总,怎么一见我和冬儿来就走啊,怎么,不欢迎我们?我正想给你祝贺祝贺高升呢,你怎么就要走呢……莫不是易总对我和冬儿有意见?”
白老三此话一讲,我不好走了,就又坐了下来。
孙东凯看着白老三和冬儿:“二位今天大驾光临,想必是有事吧?”
“孙书记还真说对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白老三翘起二郎腿,得瑟了几下,摇头晃脑地说:“孙书记啊,我给你们做的那几项工程款,一直都没结算,之前冬儿来要过好几次,都是因为你们集团内部的各种关系没协调好,现在你老兄做了集团的老大,这回可没理由打发我了吧?”
孙东凯呵呵笑着:“哟——白老板,这事啊,这事不需要你亲自来啊,叫冬儿来就可以……这事我一直记挂着呢,拖了这么久,很抱歉,这几天我正要安排人通知你们来取款呢,没想到你白老板今天亲自来了。”
“哈哈,孙书记做了老大办事就是爽快,看来让你做集团一把手就是对了。”白老三笑着,冲冬儿使了个眼色,冬儿从包里拿出发票递给孙东凯:“孙书记请过目,如果没有问题,那就请签字吧。”
孙东凯接过来看了看,然后签字,接着递给冬儿:“冬儿,你拿着发票直接到财务去办理划账手续就可以了。”
“谢谢孙书记。”冬儿接着就转身出去去了财务部门。
白老三点点头:“嗯……痛快。孙书记,看来我得好好感谢感谢你啊……当然,我还得祝贺你高升,除了祝贺你高升,还得祝贺曹主任和易总高升。”
说完这话,白老三的目光扫视了曹丽几眼。
第824章姐夫的情人
曹丽见到白老三似乎有些不大自在,有些心虚的样子,勉强笑着:“呵呵,那就多谢白老板好意了。”
白老三看着曹丽:“曹主任高升后,工作想必很忙吧,白天黑夜都很忙吧。”
曹丽说:“呵呵……哪里,白天上班是忙,晚上是自己支配的时间,没那么忙了。”
白老三说:“我看你是个大忙人,你闲不住。”
很明显,白老三话里有话。
曹丽笑了笑,不说话了。
听白老三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似乎他并不想和曹丽过不去。看来,他昨晚似乎想通了,不能和曹丽为昨晚的事情翻脸,一旦翻脸,曹丽倒无所谓,关键是他姐夫雷正那边不好交代,打狗还得看主人,整他姐夫的情人,无疑就是给雷正难看,那白老三除非是脑子进水了去得罪雷正。
白老三慢悠悠地又说:“我听说,昨晚我姐夫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孙东凯点点头:“是啊,昨晚雷书记和我们共进晚餐了……我和曹主任还有易克去的。”
“哦……易总也参加了。”白老三眼皮一跳,看着我。
我点点头:“是的!”
“易总能参加的场合,想必一定是很精彩的哦……”白老三显然又是话里有话。
我说:“如果白老板参加,那一定会更加精彩。”
白老三哼笑了一声:“想必易总昨晚也一定很开心吧。”
我说:“还行!”
白老三说:“对了,易总,昨晚你看戏了没有?”
我不动声色地说:“看戏?我没那雅兴!看看电影还差不多。”
“这么说,易总不喜欢看戏,那么,易总是否喜欢策划导演戏呢?”白老三的目光紧紧盯住我。
我说:“没那本事。”
我此时知道,白老三一旦知道昨晚我参加那饭局,那么一定会怀疑昨晚的那出戏是我导演的,当然,他只能是怀疑,他找不到任何证据。
“我怎么听你们的谈话有些莫名其妙的……什么看戏导演戏。”孙东凯说。
“哈哈,我在和易总开玩笑呢。”白老三又笑起来。
曹丽这时皱紧眉头看着我和白老三,似乎若有所思,又似乎迷惑不解。
这时,白老三的电话响了,白老三接听:“都办完了,那好,好,你先上车吧。”
然后白老三挂了电话,看着孙东凯:“孙书记,冬儿那边已经办好了划款手续,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工作了,告辞……以后抽空大家一起坐坐,现在你做集团的老大了,我们今后要合作的地方还多的是……”
孙东凯站起来和白老三握手告别,然后白老三又和曹丽握手,看着曹丽笑了下:“曹主任,气色不错啊,现在你是集团的办公室主任,是孙书记的身边人,今后有事还得多多关照哦……”
“白老板客气了……大家互相关照。”曹丽笑着。
这时,孙东凯对我说:“易克,你替我送送白老板。”
我点点头。
白老三回头看着我,点点头:“承蒙易总亲自相送,我很荣幸哈……”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必客气。”
然后,我送白老三下楼。
电梯里只有我和白老三两个人,白老三这时不笑了,看着我:“易克,你很能啊,混得不错啊,都当上副总了,成了秋桐的得力助手了,看来你还真有能耐,黑白两道都混。”
我说:“没你能耐大。”
白老三阴沉地看着我:“少在我面前装逼,你以为你在这里干个副总就了不得了,这算个屁啊,告诉你,咱俩的帐还没算清。”
我说:“我没觉得了不起,咱俩之间的帐……我没觉得和你有什么帐,至于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
“我知道李顺已经回来了,不要以为李顺回来你腰杆就硬了,告诉你,星海的天下是我的,只要你想在星海混,你就给我放明白点。”白老三带着威胁的口气:“我问你,昨晚你捣鼓什么事没有?”
我说:“什么事?我捣鼓什么事了?”
白老三说:“你自己明白!”
我说:“我不明白,你说清楚。”
白老三说:“给我装逼是不是?”
我说:“你才是装逼,有话拿出来说,少弄这些稀里糊涂的道道……昨晚我不就是和你姐夫一起吃饭了吗,怎么,你不满意?”
白老三看了我一会儿,似乎心里也拿捏不准自己的判断,接着笑了下:“好吧,此事我暂且不和你说了,我不管你是真装逼还是假装逼,但是,一旦被我查出来,告诉你,有你好果子吃……希望你没给我捣鼓洋动静,最好是没有。”
我说:“你希望我给你捣鼓洋动静是不是?行啊,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奉陪。”
白老三说:“易克,你是铁了心想跟着李顺和我斗是不是?小子,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别瞎了眼,不要以为你是孙东凯的手下我就不敢动你……哼,这星海还没有老子不敢动的人。”
我说:“知道你很牛逼,牛逼大了。”
白老三说:“知道就好……凡说和我白老三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其中,就包括你个兔崽子……你等着好了,早晚有一天我会收拾你……不光你,还有你身边的女人,他妈的,你狗日的艳福不浅,好女人都让你做了。”
我说:“白老三,我和你的事和其他人无关,你要是敢胡作非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哈哈……”白老三大笑起来:“好大的口气,易总这一提拔,说话口气也大了,我好害怕啊……易总,你对我客气一点好不好啊……”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老三:“不信你可以试试。”
“嗯……易总啊,我怕了你还不行吗,你可不要恐吓我啊,我好害怕哦……”白老三一副流氓嘴脸嬉笑着:“易总,你的功夫那么厉害,我手下的阿来都打不过你,你说我是不是该害怕你呢。”
白老三显然说的是反话,我说:“你以为养了一条厉害的疯狗就了不得了,告诉你,疯狗是什么人都会咬的,小心自己哪一天也被咬住。”
白老三拉下脸,冲我阴冷地一笑:“阿来是条狗,不错,是我养的狗,但是,他不是疯狗,是听我话的被我驯服的狗,你呢,你算什么,你充其量也不过是李顺圈养的一条狗……一条哈巴狗。”
刚说到这里,电梯到了,我和白老三走出了电梯,走出大厅。
白老三的车停在大厅门外,冬儿已经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置。
这时,白老三又换了一副嘴脸,笑着对我伸出手:“好了,易总,不要送了,改日再见。”
我握了下白老三的手,说:“白老板,今天我就送你到这里,不远送了,改日,有机会,我会亲自将你送得更远。”
白老三冷笑一声:“狂妄的兔崽子,你以为你还会有机会?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
我说:“机会都是人创造的,只要你愿意,机会总是有的……即使没有机会,我也会给你创造机会。”
白老三点了点头:“小子,讲话越来越硬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行,我等着你给我机会……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完,白老三转身向车子走去。
我这时看了冬儿一眼,她依旧面无表情,目光直视前方,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我和白老三。
目送白老三的车子离去,我的心里不由隐隐有些不安,我不知道这不安是为冬儿还是海珠还是秋桐,抑或都是。
我边往公司走边给小亲茹打了个电话:“如果发现有形迹可疑的人在公司出没或者有社会上的人到公司闹事,随时打电话告诉我……”
“嗯哪。”小亲茹痛快地答应着。
“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人去找过海珠?”
“就海峰经常来看看海珠姐,其他人,暂时没发现。”
“嗯,好吧,先这样!”我挂了电话。
回到公司,我直接去了曹腾的办公室,曹腾正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屏幕发呆,见我进来,愣愣地看着我。
“我看下外报外刊代征工作的进展。”我说。
“嗯……”曹腾递给我一张表:“这是已经谈妥的项目,现在已经确定了32家外报外刊,大多是行业报,代征工作已经开始,明年元旦后开始正式投递。”
我仔细看了半天,将表格还给曹腾:“曹经理,进展不慢啊,首次运作这个项目,成绩喜人。”
“这都是你分管领导的好啊!”曹腾不紧不慢地说。
“我才分管了几天,应该说是你曹经理工作得力。”我说。
“谢谢易总的表扬……我要再接再厉。”曹腾说。
“曹兄,不要客气,你我都是兄弟,讲话不必如此见外。”我说。
“你现在是我的直接分管领导,我哪里有资格和你称兄道弟呢,我可高攀不上喽。”曹腾的话有些酸溜溜的。
我说:“曹兄这话听起来好像有些情绪。”
“没情绪,我怎么会有情绪,哈哈,我一点情绪都没有!”曹腾突然干笑了两声,眼神里发出一股阴冷的目光。
我说:“我们之间,我想即使不能称兄道弟,起码也是工作关系,我希望,任何时候,大家都能以工作为上,任何个人的情绪都不要带到工作中……任何私人的恩怨都不要影响工作……我是明白人,曹兄也是个聪明人,大家能合作愉快最好。”
“易总这话是在警告我吗?莫非易总是想利用职务之便给我小鞋穿?”曹腾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811. 可以理解为警告
第825章2奶要二爷
我说:“你可以理解为警告,也可以理解为提醒……我们俩之间,有些话不用说大家都清楚……我不想给你小鞋穿,但是,你不要自己主动去找小鞋穿,你要是非想穿,我也没办法。”
“我看你是得势便猖狂,易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过是个副总,副总又怎么样,你不过就是个聘任人员,你这职务在集团内不过就是个内部粮票,出了集团,你什么都不是……我混得再差也是体制内身份的人,我也比你强!”曹腾说。
“对,你说的对,是的,我没什么了不起,我就是个内部粮票,我的身份永远和你都无法比,你是体制内的人。”我心平气和地说:“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面对现实,你的身份就是再高贵,现在,目前,你是我分管的部门负责人,在工作上,你就得对我负责,当然,我也要对你负责。”
曹腾的脸有些涨红,说:“我当然会面对现实,我清楚自己目前的位置,我知道你现在比我牛逼,但是,易克,我还想提醒你,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讲话做事不要将自己的后路堵死,要学会给自己留条后路……来日方长。”
我点点头:“曹兄教训极是……我会记住的……我知道曹兄来日一定会飞黄腾达于我之上,这简直是一定的……只是,我这个人有些鼠目寸光,我只看到今天看不到明天,不管明天你如何腾达,今天我们是这种工作关系,那么,我们就要紧密配合合作好……合作愉快了,对大家都好……
“当然,我相信曹兄作为体制内的人,教养和素质都比我这样一个聘任制的人高,曹兄一定会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的……还有,曹兄的能力远在我易克之上,我易克再没有心数,也是明白的。”
曹腾点点头:“你这是在讽刺我……”
我说:“你不也是在奚落我吗?彼此彼此吧,老兄弟了,何必你来我往的斗嘴皮子呢,不管我现在是什么位置,我可一直都是把你当做老兄当做好同事来看待的。”
曹腾笑了,看着我:“易总,你放心,我会好好配合你的工作的,我会好好服从你的领导的,这一点,你绝对可以放心。”
曹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冷。
我没有再说话,转身出去,走到秋桐办公室门口,被秋桐叫住了。
进去后,秋桐让我坐下,对我说:“我刚去统计室看了最近的征订情况数据,上次站长会后,你提出的那几项措施都得到了很好的落实,电话营销网络营销报纸进学校都开展地十分红火得力,新客户发展的进度大大加快,本周征订的报纸中,新客户占了半成以上,同时,老客户的续订工作也开展地很扎实。”
我点点头:“是的,这说明我们的发行队伍是十分具有战斗力的,我们有一支搞素质的发行队伍,只要给他们指明了方向,他们都会做的很好。”
“这同时也说明你这位分管的副总也是很有管理和领导能力的,战略和战术布置都很得当。”秋桐说:“你上任后烧起的第一把火,十分成功。”
“个人能力再强,没有一个很好的团队,一切都是白搭。”我说:“这还是要得益于你带出的这批队伍。”
“照目前的态势下去,我们超额完成今年党委下达的各报刊征订任务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就是比去年能超多少的问题。”秋桐的口气听起来有些轻松。
“嗯……本报本刊超额问题不到,同时,外报外刊业务也将会有一个开门红,我刚从曹腾那里出来,目前的进度还是很不错的。”我说。
“曹腾和你最近配合的怎么样?”秋桐说。
“很好……没问题!”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你们之间在工作上有什么问题的话,你要及时和我说,我会尽力协调好的。”秋桐说。
“目前来说,还没看到有什么问题……只要大家都以工作为重,做事对事不对人,就不会有问题!”我说。
“那就好。”秋桐点了点头,看着我,迟疑了一下,说:“你最近的气色看起来还是不大好……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说:“我的身体没事,那天刚在医院查过……什么问题都没有!”
秋桐眼皮猛地一跳,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喃喃道:“医院……医院。”
我说:“怎么了?”
秋桐没有理我,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发怔,愣愣地看着桌面发呆。
“怎么了?”我又说了一句。
秋桐回过神,看着我:“哦,没什么。”
我说:“没事那我走了?”
“嗯……”秋桐点点头,目光似乎还有些失神,又似乎在寻思什么。
我转身出去,走到门口回身关门,看了秋桐一眼,她正紧锁眉头怔怔地看着我。
下午下班后,我开车经过市人民医院门口,不经意往门口里面看了一下,看到秋桐正往外走。
我将车停住,摇下窗户:“秋桐——”
秋桐看到我,走了过来。
“你到医院干嘛的?”我说:“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到医院来找个熟人办点事的……结果没找到,他出差了。”秋桐说。
“哦,怎么来的?”我说。
“我的车在那边。”秋桐指了指马路对过,然后对我说:“你先走吧,路上开车慢点。”
我点点头,发动车子离去。
开车刚到小区门口,突然就看到夏雨正站在那里,正缩着脑袋裹紧外套站在原地跺脚取暖。
看到我的车过来,夏雨迎了上来。
我停下车,夏雨伸手就拉车前门,直接就钻进了车里,边不停搓手:“哎呀,冻死我了……我在这里站了快一个小时了。”
有一段时间没见夏雨了,我看着她:“你来这里干嘛?”
“二爷……我来这里还能干嘛,等你的啊!”夏雨看着我,不自然地笑了下。
“等我干嘛?”我说。
“我是二爷的2奶,2奶等二爷,还需要理由吗?”夏雨说。
“下去——”我不客气地说。
“我不,我就不!”夏雨嘟着嘴巴。
“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是不是?”我说。
“什么叫闹地不够大?我怎么了?你和海珠有没领证结婚,我和你一起又怎么了?我违反了哪条法律?”夏雨辣气壮地说:“现在不是你不要海珠了,是她不要你了,你现在是自由身,我找你又怎么了?”
我将车子开到路边停下,然后说:“夏雨,你到底要怎么样?”
夏雨说:“我不要怎么样,我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我就喜欢黏着你……我知道从道德上来讲,我理亏,我对不住海珠,可是,我们俩之间真的没发生什么啊,连我的体检证明都委托秋桐姐给海珠看了,海珠怎么就是不信呢?海珠怎么就一直不能接受不能原谅你呢?她非要抓住这个理由要离开你,谁也没办法,是不是?她不要你了,我要你……2奶要二爷。”
我点燃一颗烟,慢慢吸起来,不说话,心里感到很压抑憋闷。
“我一直还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竞争对手冬儿啊,好悬,她原来是海珠的前任现在又想回归啊……”夏雨继续唠叨着:“现在既然海珠腾出了这个空,那我就要抓紧填补上,不能让大奶的前任再钻了空子……这个冬儿,我看不是一般的女人,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我说:“夏雨,海珠离开了我,你是不是心里很畅快?”
夏雨说:“没有啊,其实,按说本来我该畅快的,可是,我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总觉得很对不住海珠,我想私下去找海珠聊聊安慰安慰她的,可是,我又担心她给我难堪,又担心她一气之下断绝和我们集团的合作伙伴关系,那样的话,我哥非打我不可。
“这么多天,我没找你,也没找海珠,就是因为心里一直觉得很郁郁,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又担心你情绪不好,怕你见了我给我甩脸色……
“过了这么多天,我慢慢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又想到不能让冬儿抢先插进来,于是就在这里等你了,你就是给我甩脸色我也认了……怎么样,二爷,我还没来晚吧?冬儿没抢到我前面来吧?”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车前方,夜色渐渐降临,路灯亮了起来。
“怎么来的?”我说。
“打车过来的!”
“你的车呢?”
“那两个保镖老是跟着我,烦死了,我把车停在商场门口,那两人就在车跟前看着,我进了商场,然后从后门溜了出来,打车就跑了。”夏雨有些得意地说。
“哪个商场?”
“麦德龙!”
“我送你过去。”边说我边发动车子。
“你——不要啊,二爷,我好不容易逃出来找你的,你干嘛啊?”夏雨叫起来。
我不理会夏雨,开车直奔麦德龙,夏雨在这里又蹦又跳,嚷嚷个不停。
“二爷,二爷,不要把2奶送回去……我不回去。”
“你必须回去。”我边开车边蹦出一句。
“我就不——”
我不说话,直接开车到了麦德龙停车场,停在夏雨的车前。
夏雨的两个随身保镖正在那里站着,看到我的车开过来,看到夏雨坐在车里,不由愣了,看着我们。
我对夏雨说:“到了,下车!”
“我不下车,我就不下车!”夏雨把门开关按死,死死抓住车门把手不放手。
夏雨硬是不下车,我还真拿她没辙,一时没了主意。
第826章强势反击
两个保镖这时走了过来,探头探脑看着夏雨。
“滚——你们给我滚远点。”夏雨摇下车窗户玻璃,冲他俩大吼起来。
两个保镖急速退后几步,其中一个摸出了手机……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车旁抽烟。
夏雨坐在车里,鼓起腮帮瞪眼看着我。
就这样僵持了半天,我突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开了过来,在我们附近缓缓停住,接着车门打开,夏季下了车,大步向我们走过来,脸上的神色很严峻。
两个保镖这时忙上了自己的车子。
“啊——”突然听到夏雨发出一声惊叫,接着车门迅速被打开,夏雨跐溜就下了车,头也不回地直奔自己的宝马,接着车子急速发动,离去,两个保镖的车子也跟了上去。
夏季走到我跟前,脸上的神色缓和起来。
“夏兄——”我冲夏季苦笑了下。
“老弟,不好意思,刚才我接到夏雨随从的电话,知道这丫头又给你添麻烦了。”夏季满脸歉意地看着我。
“没事。”夏季给我道歉,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没事。
“唉……”夏季看着夏雨车子里去的方向,叹了口气,接着说:“老弟,你和海珠妹子的事情……我的确很内疚……我很想帮助你,可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谢谢老兄的好意,我的事情谁也帮不了,你也不必为此内疚,也不要去责骂夏雨了,有些事,或许,都是注定的。”我的神色有些黯然:“其实,这或许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在这场游戏这场梦里,没有谁对谁错……海珠没有错,夏雨也没有错,大家都没有错……唯一错的,只能是我……”
夏季看了我半天,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下:“老弟,人生之中,抑或感情,其实是难说难道的,得与失,取与舍,总是那样的让人纠结……家父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人生是一种选择,亦是一种放弃。能自由选择的人是幸福的,能适度放弃的心是洒脱的。
“可惜,有时我们的选择,只有等待,没有结果,只能黯然离开;有时我们的放弃,迫于无奈,含泪转身,走远了依旧频频地回望。所以,有些过去,关于幸福或伤痛,只能深埋心底;有些希冀,关于现在或将来,只能慢慢遗忘。”
夏季的家父就是老黎,这是老黎和他说的话。
夏季说完,又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转身,慢慢离去。
目送夏季走远,琢磨着夏季所言其家父老黎的话,我沉思了许久。
又想起浮生若梦曾经和亦客说过的话:青春是打开了就合不上的书,人生是踏上了就回不了头的路,爱情是扔出了就收不回的赌注。生命本是一场奇异的旅行,遇见谁都是一个美丽的意外。有愿才会有缘,如果无愿,即使有缘的人,也会擦身而过。缘是天意,份在人为。无论缘深缘浅,缘长缘短,得到即是造化。人生苦短,缘来不易,我们都应该好好珍惜,并用宽容与豁达,去对待生命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苍凉凄冷的夜风中,我孤单寂寞地伫立在那里,默默品味着自己亲手酿的这杯苦酒。
2天之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在星海炸响:白老三那边出事了!
我是从皇者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详情的。
得到这个消息前1天,我刚得到老秦告诉我关于宁州的事情:据他暗地调查,在李顺的赌chang关闭后不到几天,又一处大规模的地下赌chang在宁州秘密开张,将之前李顺赌chang的大部分客户都拉了过去,而这个赌chang的老板,不是别人,正是段祥龙。
虽然段祥龙一直没有在赌chang显身,但是老秦还是通过一些手段查了出来。
得知此事后,李顺没有做任何表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当天下午还和段祥龙一起去喝茶,谈笑风生。
另据老秦调查,此赌chang的老板除了段祥龙,还另有股东,似乎是宁州警方有人参股。至于参股的警方为何人,不得而知。如此一来,此赌chang的安全性得到了极大的保障。搞赌博活动,安全性是第一位的,既然安全有了保障,不愁客源滚滚而来。
老秦和我分析,此赌chang表面上看起来老板是段祥龙,但是真正的幕后老板,真正的出资人,极有可能是白老三,段祥龙只是名义上的操作人,因为开办这种规模的赌chang,需要的资金流转成本很大,没有几千万的资金跟本搞不起来,段祥龙没那实力。
老秦说他和李顺也分析过,李顺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李顺对此表现地很淡定,似乎现在不想打草惊蛇,想将观其变,只是让老秦安排人严密盯住这家赌chang的动向。
和老秦聊完这个事情的第二天下午,就接到了皇者给我的电话,约我到一个隐秘的茶社见面。
在茶社的一个单间里,皇者平静地告诉我:“白老三这边出事了。”
“哦……出什么事了?”我不动声色地说,我预感到李顺操作的行动已经开始动作了。
“白老三下属的3家企业偷税漏税的事情,涉及的数额十分巨大,北京那边国家税务总局和公安部经济犯罪侦查局直接来人督办,省国税总局和省经侦总队协助操办的……
“他们来星海秘密调查了好些日子,一直没通知星海当地的国税局和公安部门……直到昨天,才通知当地有关部门,接着就迅速采取行动,联合办案组直接封存了涉嫌偷漏税企业的财务账目,还带走了几个人。”皇者说。
“哦……涉及那几家企业?涉案金额多少?都带走了谁?”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我最关心的其实是冬儿,冬儿是白老三的财务大总管,白老三偷税漏税事发,冬儿的处境很危险。
皇者看着我:“白老三这一年多发展很快,采取软硬兼施巧取豪夺的方式拥有了几家大规模的企业,一家商贸公司,一家水泥制造企业,还有一家房地产公司……此次涉案的金额,我接着告诉你……至于带走的人,目前我知道带走的没有白老三,也没有冬儿,都是这三家企业直接的法定代表人和会计主管。”
听到冬儿暂时没事,我不由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感到有些疑惑:“这三家企业的法定代表人不是白老三?”
“不是,他这个人做事很小心狡猾,都是委任其他人做法人代表,他在幕后控制,当然,虽然按照法律来说法人代表就是老板,但是,他的手段,足以控制这些法人代表,这些法人代被是名义上的而已,还得听命于他,并无法真正控制白老三的资产……他这样做,其实就是防止出事会牵连到他,只是要苦了这些替罪羊。”
“房产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不是张小天?”
“是的——”皇者继续说:“据我得知的消息,商贸公司采取的偷漏税手段是帐外经营,不计销售收入的方式,共计隐瞒销售收入6亿5千多万元,偷逃应纳增值税1000多万元,按照税法规定,追缴的税款加上加倍处罚的,以及滞纳金,要交上2500多万;
“水泥制造公司采取的是设置真假两套账的方式,将部分业务在帐外经营,并将此部分取得的销售收入存入以出纳员个人名义设立的个人储蓄账户中,隐瞒销售收入1亿多,偷逃应纳增值税1700多万元,按照税法规定,追缴的加上滞纳金,要交上2700多万;
“房地产公司这一块,采取的方式是在账簿上少列收入、进行虚假申报等手段偷逃税款,逃税漏税金额按照税法,要补交近5000万……也就是说,这三家企业需要上缴的钱接近一亿多……这还不算,还要追究相关人员的法律责任。”
至此,我明白了,李顺花200万得到的那个资料,其实就是白老三手下的这三家企业偷税漏税的证据,李顺到北京去,是到国家税务总局递交这些材料了。
当然,他不可能两眼一抹黑去国家税务总局的,他也未必会亲自去举报,他在北京一定有自己的关系和熟人,他会安排合适的人去做这些事。
李顺的此次反击,果然会给白老三一记重创,白老三的家底子不算厚实,刚刚起步发展不到一年,一下子要是被罚没款一个多亿,够他受的,不死也得扒层皮。
“白老三这下子够他喝一壶的。”我说。
“是的,此事爆发的很突然,事先没有征兆,突然上面的人就下来了。”皇者说:“白老三这一年多积攒起来的家底子,这次恐怕要见底……光这些补交和罚没的税款,恐怕就要砸锅卖铁才能凑齐……不但如此,此案有公安的人插手,恐怕还得有人要承担法律责任……
“虽然现在带走的是当事企业的法人和主管会计,但是一旦要是深究起来,恐怕白老三会利索不了……还有,冬儿作为白老三总部的主要财务管理者,恐怕也是难以逃脱干系。”
听皇者这么一说,我又紧张起来。是的,一旦深入追究,白老三一旦被涉入,冬儿是难以摆脱关系的。她和白老三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而这种上面亲自督办插手的案件,深入查究的可能性很大。
如此说来,那个给李顺提供这资料的神秘人应该不是冬儿,她不会傻到把自己往火坑里送。那么,到底是谁给了李顺这资料呢?
第827章谁是内鬼
“这个案子,北京怎么会来人?北京是怎么知道的?”我看着皇者。
皇者看着我,微微一笑:“听说是根据群众举报……至于是哪位群众举报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说:“哦……群众举报……那……白老三现在在干嘛?”
皇者说:“在紧急商议对策……现在正和将军还有雷书记在郊区的别墅里商讨应对之策呢。”
“商议到什么程度了?”我说。
“这个,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皇者摇摇头,接着说:“不过,听将军间接流露的意思,这次已经惊动了北京,要想不舍财是不可能的了,当前最要紧的是保人……要确保白老三不被牵扯进去。”
“哦……”
“此案虽然有中央和省里的人插手,但是按照案件的属地办理原则,最终还得交给星海当地的公检法来侦查和公诉和审理……这样,有雷书记的关系,保人这一块,就比较有把握了。”
皇者继续说:“当然,要保住白老三,就必须要先保住那些已经进去的人,要打消他们的疑虑,封住他们的嘴,不能让他们往深处交代……自然,这一块,需要打通上下的很多关节,这些都还需要钱,需要大量的钱……其实,只要白老三保住了,冬儿自然就会安然无恙的。”
我点了点头:“他们有把握能保住人?”
我这时突然很希望雷正能发挥自己的关系和上层渠道保住白老三,当然,我不是为白老三着想,我是为冬儿考虑。当然,要是李顺知道我有这个想法,他会让我的死的心都有。
“这个……谁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事在人为啊,雷书记混了这么多年官场,上下的关系也是有的,也不是吃闲饭的,这事他会调动一切关系尽力去办的。”皇者说:“毕竟,白老三是他小舅子哦……”
我说:“恐怕雷书记也不全是因为小舅子的关系吧……白老三要是真倒了,恐怕他也不会安生的……其实说白了,白老三的安危就是他的安危。”
皇者笑了下:“老弟,你想的太多了……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看你现在的神情和语气,你好像很不希望白老三被弄进去,恐怕你也不是为了白老三,你是为了冬儿吧。”
我苦笑了下。
“要是李老板知道你此刻的想法,恐怕会很不高兴的哦……”皇者说。
我说:“这事和李老板有关吗?”
“有没有关系,你还不知道吗?这话该我问你才是……”皇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我说。
皇者突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看着我:“你知道今天是谁让我来找你的?”
皇者的话让我有些意外,难道不是皇者自发来找我的,难道他是受人派遣?
我说:“谁?”
“将军!”
“伍德?”我失声叫道:“他?他让你来找我干嘛?”
“将军让我找你,就是专门要我告诉你这件事。”皇者不动声色地看着我。
“告诉我这件事?什么意思?”我说。
“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而来……当然,将军要我回去后把你对此事的表现原原本本告诉他……”皇者说。
“哦……那你打算怎么回复他?”我说。
“该怎么回复他我心里有数,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该说的我会说,不该说的我不会说。”皇者说。
我看着皇者,半天,说:“皇者,白老三这事……是不是你捣鼓的?是不是你弄到了白老三偷税漏税的证据,然后将证据泄露出去的?”
皇者脸色倏地一变,接着就笑起来:“老弟,你很会联想,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你可以去写侦探小说了……就我,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你有,你完全有!”我说。
“即使我有这般能耐,那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和白老三无冤无仇,我凭什么去这么做呢?”皇者反问我。
“为了钱。”
“呵呵,老弟,我告诉你,一来我皇者不缺钱,千儿八百万的钱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二来,我皇者虽然不缺钱,但是我不是贪财之人,这一点,恐怕你老弟还不了解我……三来,白老三是将军的朋友,我是将军的手下人,我既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么缺德去算计捣鼓白老三……
“对我来说,捣鼓白老三就等于背叛了将军,将军待我如亲人,我是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将军的事情来的……所以,老弟,你刚才的判断是极端错误极端没有理由的。”
白老三的话让我脑子里顿时又陷入困惑,我靠,白老三的话听起来也确实有道理,既然不是他干的,那么,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呢?
难道真的是冬儿,她为了那200万不计后果不顾风险了?这不可能啊,冬儿再没有脑子也知道此事一旦暴露,一定会牵扯到她,她怎么会自动往火坑里跳呢?
难道,冬儿会算,知道此事一旦爆发,白老三虽然会损失巨额财产,但是他姐夫会出来帮助他,会确保白老三不出事,而只要白老三不出事,她也不会出事?或者,即使她出事进去了,白老三一帮人也会极力把她保住,因为她知道白老三的财务秘密的太多了。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道道。
“老弟,我看你就不要瞎猜乱想了,我看此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或者,你是一半糊涂一半明白。”皇者一对小眼睛狡猾地看着我。
我看着白老三:“你说,此事白老三破财是不是必定的?”
“是的,此事谁都没有抱幻想,破财是不可置疑的,而且,会破大财。”皇者说:“我估计,各种费用加起来,白老三这次一个多亿是绝对没有了……他现在当务之急考虑的问题不是钱了,是如何保住自己不被扯进去……人在,钱还可以再捞,人进去了,那就真正完蛋了。”
我说:“没想到白老三这短短一年多,搞起了这么几家企业,规模还都不小,我以前只知道他有家房产公司。”
“黑势力想搞企业还不容易,只要看中了,软硬兼施,巧取豪夺,早晚都能给你弄过来。”皇者淡淡地说:“此次白老三损失巨大,要是人能安全保住,恐怕下一步会更加疯狂地捞钱的。”
我看着皇者,没有说话。
“你以为李顺就只有宁州那几个发财的项目?李顺在星海到底参股控股多少赚钱的项目,你知道不?”皇者说。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你知道?”
皇者笑了:“具体有哪些家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李顺的财源绝对不仅仅是宁州那几个项目,虽然他现在表面上把星海的地盘让给了白老三,但是,让出的都是几个显眼的工地和夜总会,他在星海的水是很深的,李顺到底有多少财富,还真是个迷。”
我看着皇者:“你是不是怀疑这次白老三的事情是李老板搞的?是不是怀疑这事我早就知情,或者,不是你怀疑,是伍德怀疑,所以伍德才会让你来找我告诉我这事,所以伍德才会让你把和我谈话的表现告诉他?”
皇者说:“老弟,有些话你该问,有些话你不该问,不该问的,你应该让这个疑问烂在你的肚子里。”
我沉默了半晌,接着说:“此事,你说白老三会不会追查泄密源或者举报人?”
皇者点点头:“这是肯定的,显然会,换了谁都会……不过,追查举报人,他可能没必要,一来北京那边毕竟不是星海,举报人都是严格保密的,泄露出来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谁也不敢闹着玩。
“二来,举报人是谁或者受谁指使的,其实白老三心里很可能会有数……这个我看我就不明说了,其实你心里也有数……但是,白老三一定会追查泄密的源头,按照常人的逻辑,他首先一定会怀疑内部出了内鬼。”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寒噤,说:“如果白老三内部真的有内鬼,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皇者看着我:“老弟,你好像神情很紧张。”
我忙做轻松状,说:“没有,我不紧张!”
皇者笑了下:“不要掩饰了……这个内鬼是什么人,我当然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无非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和白老三有怨仇的,一种是贪财见钱忘义的。”
我说:“你认为白老三的内部,谁附和这两个条件?”
皇者看着我:“老弟,你对这个很关心?你为什么很关心这个问题?”
皇者的目光紧紧盯住我。
我干笑了下:“很简单,就是好奇!”
皇者说:“老弟,凡事不要太好奇了,目前,对于此事,我劝你保持最大的沉默……不要到处打听,不要随便和别人提及此事……此事在星海知道的人很多,很多人都在议论,但是知道这三家出事的企业后台是谁的人寥寥无几……我给你一句忠告:要清醒认识到自己的实力,要看清形势……要想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首先要保护好你自己。”
听着皇者的话,我不由点了点头。
这时,皇者的手机来了短信,他看了看,接着对我说:“出动了。”
“什么出动了?”我说。
812. 胜算有几成
第828章胜算有几成
“雷书记和白老三去了机场,要飞北京……将军直接去了省城。”皇者说。
“哦……”
“动作倒是很迅速。”皇者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站起来对我说:“老弟,我也该走了,今天晚上我会电话给将军汇报和你见面的全部过程,至于如何汇报,你就不要多操心了……我可以不为任何人着想,我得为你老弟着想啊,毕竟,我是想把你当做朋友看的。”说完,皇者呲牙一笑。
我也站起来:“你觉得他们出动的胜算有几成?”
“五成,一半对一半,”皇者说:“有些事,是拿钱往里砸可以办成的,但是,有些事,光有钱还是不行的,还得靠关系和功夫……所以我说,事在人为啊……这回,就看白老三的运气了,就看雷书记的能量了。”
说完,皇者离去。
皇者走后,我又坐了下来,边喝茶边抽烟边琢磨着这事。
显然,李顺的行动打了白老三一个措手不及,不光白老三,雷书记估计有些心惊,毕竟,白老三是他小舅子,白老三要是真进去了,说不定就会把他也扯进去,那他这半世英明可就毁了,今后的仕途和前途就都完蛋了。所以他必须要竭尽全力保住白老三,所以他不惜亲自出马带着白老三去了北京。
还有伍德,他估计也没有想到会发生此事,他大概能猜到此事是李顺操作的,不然不会安排皇者来试探我。
此事伍德的表现很耐人寻味,他亲自和雷正还有白老三一起商议对策,而且还亲自去了省城,他去省城干嘛,自然是为白老三的事情忙乎的。他这么做,难道就不怕让李顺对他产生更大的隔阂?难道他真的想和李顺彻底决裂?
我觉得有些费解。
我此时的心情很矛盾,既希望白老三因为此事进去,却又不想让冬儿受到牵连。
思想斗争了好半天,最终,希望冬儿安然无恙的想法占了上风。
走出茶馆的时候,夜色开始降临。
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哪位?”我说。
“我是李老板!”电话里传来李顺的声音。
“哦……李老板。”我说。
“你猜我在哪里?”李顺说。
“你在地球上!”我说。
“操——你怎么这么没情调……我当然在地球上。”李顺有些泄气,接着说:“告诉你,我在金银岛,我在咱们的金银岛上。”
“哦……”我心里有些意外,上午还听老秦说李顺在宁州的,怎么忽的就飞到星海来了,还上了金银岛。
这大冬天的,冰天雪地,他跑到那岛上去干吗?
“你猜我现在在干嘛?”李顺又说。
“在和我打电话!”
“日——净废话。”李顺说:“我现在正站在金银岛的山顶用望远镜观察白老三的无人岛呢。”
“哦……”
“你猜我这会儿给你打电话是何事?”李顺似乎今天心情很好,不停让我猜。
我说:“闲扯淡。”
“靠——你太缺乏幽默感了。”李顺说了一句,接着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易克同志,现在命令你,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金银岛和我会合。”
“啊——这个时间了……干嘛?”我说。
“今晚有重大行动!火速赶来,不得延误!否则,必将受到革命纪律的严厉制裁!”李顺的口气更加严肃了,甚至有几分严厉,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的心里一震,今晚有重大行动?李顺要在金银岛搞什么重大行动?白老三这边刚出事,白老三刚离开星海,李顺到底要干什么?
来不及多想,我开车赶到金银岛方向的海边,看到海面已经被冰层封住,冰面上又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雪。放眼望去,似乎这不是大海,是冰雪覆盖的陆地平原。
这个季节的海冰已经比较厚了,人在上面走是没问题的,但是要开车上去却不知可不可以。
我决定不冒险开车,于是将车放到附近,准备徒步从冰面上赶往金银岛。
刚踏上冰面,从海边的一个木屋子里出来一个精干的小伙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拿着一副滑雪板,走到我跟前,带着恭敬的神色对我说:“您……是易哥吧?”
我点点头。
“这是为您准备的滑雪板。”小伙子把滑雪板递给我,还有滑雪杖。
不用说,这是李顺安排的人在这里等我的。
我接过滑雪板和滑雪杖看了看,接着放到冰面上,小伙子说:“易哥,我来帮你穿。”
我将脚放到滑雪板上,小伙子帮我固定好双脚,然后又简单和我说了下如何借助滑雪杖使用的方法,我在原地试了试,很好学。
然后,我握住滑雪杖开始发力,开始向着金银岛的方向滑去。
很快,我到了金银岛,此时的金银岛已经被白雪覆盖,远看无人岛,也是白雪皑皑。
老秦正在岸上等我,原来他也来了。
卸下滑雪板,老秦对我说:“李老板正在山洞里……跟我来。”
跟随老秦进了山洞,山洞门口还是那么隐蔽,只是多了一道厚重的铁门,走进去,不由眼前一亮,里面灯火通明,附近传来发电机轻微的声音,山洞里面已经整理地十分条理,地面十分平坦,铺上了地板砖,洞壁也整理地十分光滑,刷成了乳白色。
走了一会儿,进入山洞里的那个大厅,里面装饰地十分豪华,看起来不像是个山洞,倒像是一个别墅的客厅,家具一应俱全,光线明亮,铺着一层厚厚的猩红地毯,走在上面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没有窗户。
李顺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看到我进来,哈哈大笑着站起来。
这里只有李顺自己在,没有其他人,老秦接着就出去了。
“老弟,看看怎么这复兴的金银岛基地,怎么样?”李顺说。
我环顾四周,点点头:“很像个样子……不错,下了一番功夫。”
“这是大厅……周围又挖凿了一些小房间,用于存放东西和休息。”李顺冲我招招手:“来,坐——”
我坐下,李顺坐在我对过,递给我一把钥匙:“这是洞口的钥匙……平时这里不安排人看守,你要是没事想来这里和情人幽会,倒是很方便。”
我没说话,将钥匙装起来。
李顺接着递给我一支烟,我点着,吸了两口,看着李顺:“昨天来的?”
李顺摇摇头:“不,今天下午刚飞来的。”
“哦……”
“演出开始了,知道了不?”李顺说。
我点点头:“白老三手下的三个公司被查了,这事在星海传地很快,很多人都知道了。”
“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被查的这几家企业是白老三的,对不对?”李顺说。
“是的。”
“嗯……知道这事是怎么引发的不?”李顺得意地看着我。
“不知道。”我说。
“日——给我装是不是?”李顺摇头晃脑:“你当然应该知道,这是我的功劳……哈哈,前些日子我为什么去北京?为什么我要花200万买那些东西?”
我说:“哦……原来如此。”
“这下够白老三喝一壶的……他这一年把弄得家底子我非给他抖落空不可,捣鼓我的赌chang,和我斗,他是瞎了眼。”李顺说。
我没做声。
“白老三今天下午跟着他姐夫去了北京,是不是?”李顺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有些意外。
“这不用你管……我自然有我知道的渠道。”李顺说:“看来,这小子现在是急了,雷正也亲自出马了,要保住白老三的人……当然,雷正也不傻,保白老三的人就等于保白老三,保白老三就等于保他自己……这些,都在我意料之中……我知道,这次行动,能摧毁白老三的经济支柱,却未必能将他办进去……我不着急,慢慢来……饭要一口一口吃。”
我说:“我听说……伍德去了省城……可能,也是为白老三的事去忙乎的。”
“我知道。”李顺的脸倏地拉了下来,有些阴沉。
我看着李顺,他一口接一口地吸烟,一会儿将烟头狠狠摁进烟灰缸,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不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看来伍德已经不在你和白老三之间保持中立了。”我谨慎地说。
“住嘴——不准在我面前提他!”李顺突然发怒了。
我闭口不说话。
李顺闷不作声又吸了一支烟,接着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时间到了……该开始行动了。”说着,李顺站起来:“跟我走——”
我跟随李顺出了山洞,绕到岛的背面,突然就看到十多个带着头盔全副武装的特警整整齐齐站在那里,每个人身上都披着白色的斗篷。
我不由吃了一惊,怎么突然出现了这玩意儿?这些特警是干嘛的?
正惊疑间,李顺回头看了看我:“别大惊小怪,这都是我们自己的兄弟,我从宁州调来的。”
“怎么都成了特警?”我说。
“我从天上飞过来,他们是坐着警用面包车从陆路过来的,穿着这身衣服,谁敢拦谁敢查?哈哈……”李顺笑起来:“怎么样,看他们这身打扮,像不像林海雪原上剿匪的队伍?他们是剿匪小分队,我就是少剑波。”
我有些哭笑不得,接着看到老秦也已经换上了特警的衣服,披上了白色的斗篷。
所有这些人,每人胸前都挎着一把微冲,老秦手里拿着一把带有消音器的手枪。
李顺这是要干什么?要搞什么重要行动?我心里惊疑不已。
第829章激战无人岛
这时,老秦走过来:“李老板,队伍都集合好了!”
“嗯……”李顺点点头:“我检阅一下。”
接着,李顺走到大家面前,扬起手挥了挥。拖长声音:“兄弟们好——”
“李老板好——”大家异口同声。
“兄弟们辛苦了——”
“为李老板服务——”大家又是异口同声的回应。
“嗯……”李顺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走回到我和老秦跟前,对老秦说:“队伍训练的不错……精神风貌很好……今晚我们就要开始实战了。”
我和老秦都看着李顺,我此时仍不知道李顺要干嘛。
李顺接着看着我说:“易克,今晚,我要突袭白老三的无人岛!”
“哦……”
“调虎离山……白老三和他姐夫既然去了北京,那很好,和我预料的一样。”李顺说:“既然我们的复兴基地在这里,那么,我就不容许在我们的身边安置着白老三的老巢……趁他们正手忙脚乱应付公司被查的时机,我们要出其不意狠狠打击他一把……
“根据我白天的观察,还要我们派去的人侦查回来的报告,这个无人岛上现在只有四大金刚在看守,至于山洞里还有没有其他人,现在暂时不得而知……不过我们有这样一支精干的小分队,相信端了这个白老三的老巢问题不大。”
我怔怔地看着李顺。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李顺说:“兵分两路,一路由老秦带领,一路由你带领,利用夜色,从冰面上直接接近无人岛,老秦带第一梯队先上岛,负责引开四大金刚,让他们离开山洞,然后在合适的地方伺机控制住他们。
“接着,你带领第二梯队进入山洞,解决掉山洞里可能有的虾兵蟹将,看看里面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有的话就带着,然后在里面安置上定时炸弹,把这个山洞给我炸了……特别是洞口,要彻底摧毁。”
我和老秦点点头。
“我跟随易克的第二梯队行动……虽然我们都带着武器,但是尽量不要开枪,争取无声解决。”李顺又说。
我和老秦又点头答应着,老秦说:“李老板,我看你还是不要上去了,就在这里指挥吧。”
“那不行,我要亲自上去看看白老三的老巢。”李顺说。
我和老秦不言语了。
李顺接着走到队伍面前,手猛地一挥,指向无人岛的方向,大声说:“兄弟们,看到那个岛了吗,这里是一个匪巢,是一个为非作歹的匪首祸害社会祸害人民的老窝,今天晚上,我要带领大家去端了这个罪恶的地方,我要带领大家去为民除害……我们做的是正义的事业,是光明的事业,我们肩上身负人民的重托,我们的是使命是光荣的,是高尚的……大家愿意不愿意去冲锋陷阵?”
“愿意!”大家齐声回答。
“大家有没有信心?”李顺又说。
“有——”
“好——”李顺又看了看手表,然后大手一挥:“第一梯队跟随老秦,第二梯队跟随易克,现在出发——”
老秦接着带着几个人即刻离岛,踏上了冰面,迅疾奔向那无人岛。
夜色里,一行人的影子在冰雪上几乎看不到。
李顺接着找来两件白色的斗篷,和我一人一件,披上,接着又递给我一把无声手枪,他自己也拿了一把,然后对我说:“第二梯队出发——”
我和李顺带着剩下的几个人也踏上冰面,往无人岛方向奔去,和老秦的第一梯队保持大约300米的距离。
快接近无人岛时,我摆手让大家停住,然后大家半蹲在冰面上,我屏住呼吸观察岛上的动静。
无人岛上很静,冰雪覆盖,若隐若现有几点灯光。
突然:“哒哒——”一阵枪声传来。
李顺皱起眉头:“到底还是开枪了……不知是哪一方开的。”
我凝神看着岛上,隐约听到厮打的声音,接着,一会儿,没声音了。
片刻,岛上有手电光闪了几下,一长三短,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老秦得手了。
我一挥手,带着人直奔岛上,李顺紧跟在我身后。
上岛后,我没有见到老秦,估计老秦是在岛的另一面解决的四大金刚。
我轻车熟路带着人直奔洞口,洞口亮着灯,没有人。
我弯腰悄悄靠近洞口,慢慢走进去,大家悄无声息地跟在我后面。
山洞里很安静,走到拐弯处,我竖起手掌,向左右挥了挥,示意大家分头到各个房间去检查。
我直接去了白老三的那间大房子。
山洞里似乎没有看守,都被老秦吸引出去控制住了。
进了那间大房子,李顺环顾四周,喃喃地说:“马尔个巴子,这里比我那里还豪华还上档次,这狗日的挺会享福啊……”
我打开老板桌的抽屉,发现基本是空的,又看看周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似乎白老三不在这里存放重要的东西了。
李顺走到橱子边,打开橱门,伸手翻着,突然不动了。
我过去一看,李顺正看着一张大照片发呆,原来这是白老三和段祥龙还有阿来的合影,白老三在中间,段祥龙和阿来在两边。
“嗯,行,不错……很好。”李顺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着,接着就转身出去了。
我在里面又仔细找了半天,一无所获,然后也走了出来。
其他人这时也围聚到我身边,没发现其他看守,除了家具和摆设,除了在一间屋子里发现了一些刀具和枪支,其他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时,我突然看到李顺铁青着脸从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里出来,站在门口,满脸怒气。
我急忙走过去,往里一看,立时呆了——
房间里的两张大床上,躺着两个呈“大——”字手脚被捆绑在床脚的赤身果体的女孩,嘴巴被塞住,雪白的身体上布满牙痕和青淤,其中一个女孩的下体正在流血,她们正满脸惊恐和乞求的目光看着我们。床的角落,堆着她们的衣服。
“这——”我震惊了:“这——是怎么回事?”
李顺接着对其他人说:“你们不要过来,去安装定时炸弹。”
然后,李顺又走了进去,我也进去。
我和李顺忙脱下身上的斗篷,将她们的身体盖住,然后我分别给她们松绑,李顺拿出塞住她们嘴巴的东西,一看,原来是女孩的内库。
两个女孩吓得发不出声,浑身颤抖,蜷缩在床角,惊恐地看着我们。
李顺这时看着我:“你去看看定时炸弹的安放情况……我给她们问问情况。”
我于是转身出去,安排大家讲定时炸弹安放好,特意在洞口石壁上多放了几个,同时将起爆时间调整到30分钟之后。
这时,老秦过来了,带着被捆绑着双手塞住嘴巴的四大金刚。
“今天这里就这四个人在看守,都带着家伙,刚才开了几枪,打伤了一个。”老秦说。
我看到大金刚的腿上在流血,不过已经被包扎了。
四大金刚吃惊地看着我,浑身哆嗦。
“炸弹安好了吗?”老秦说。
“嗯……”我点点头。
“李老板呢?”老秦又问。
我刚要说话,看到李顺出来了,一手架着一个女孩,两个女孩的衣服都穿上了,披头散发,走路似乎都不稳。
忙有人上去将两个女孩搀扶住。
李顺满眼怒火,阴冷的目光看着四大金刚,接着突然抬脚就冲他们猛踹起来……
我和老秦站在旁边看,不说话。
李顺踹了半天,累了,然后对老秦说:“你安排四个人送这两个女孩子上岸,给她们点钱,然后送她们去医院……然后让这四个人在岸上的集合地点等候。”
老秦答应着,安排了四个人搀扶着两个女孩走了。
“怎么回事?”我问李顺。
李顺余怒未消地和我们说了下这两个女孩的情况,原来这两个女孩是星海大学艺术系的学生,前天晚上出来看电影回学校时被四大金刚绑架到了这里。
这两天无人岛上只有四大金刚在,这两个女孩被四大金刚轮番奸污,受到了他们各种变态的性虐和折磨,不给吃不给喝已经被摧残了几十个小时。四大金刚玩够了,当着两个女孩子的面商量着打算今晚把她们弄死把海冰砸个窟窿沉到海里去。
听李顺说完,我和老秦都怒了,我的头皮阵阵发麻,握紧了手枪,看着四大金刚,立刻就想毙了这四个恶棍。
“老板,怎么处置这四个混蛋?”老秦说。
李顺咬紧牙根,半天说:“老秦,你带两个人到离岸边100米的地方去凿个冰窟窿。”
老秦二话没说,带着人就去了。
然后,李顺看着四大金刚:“马尔戈壁的,畜生都不如……我就知道白老三手下没什么好货色……本来老子还想给你们留条活路的,看来,不必了……老子今晚就为这两个女孩子报仇……老子要代表人民代表政府处理了你们。”
说完,李顺对左右说:“把这四个狗日的拉到那冰窟窿里,栓上石头,沉海。”
李顺话音刚落,立刻过来几个人,抱起几块大石头,拖着四大金刚就往海冰上走。
我和李顺跟随着走到岸边,看着四大金刚被拖到远处的冰窟窿边,接着一个个被绑上石头投入冰窟,不见影了,都被沉入了海底。
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说一句话,沉默地看着,我不想动手,也不想阻拦,虽然我知道李顺的做法是不恰当的,他没有权力处死四大金刚,但是,想到四大金刚对那两个女孩子的作为,我的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四大金刚实在是死有余辜,作孽作恶到了头,也该死了。交给政府审判,有白老三和雷正在,是难以得到公平的结果的,正义是难以伸张的,还不如让李顺审判算了。
四大金刚就这样带着深重的罪恶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或许白老三永远都不知道他们到了哪里,不知他们到底是生还是死。
第830章战不休
处理完四大金刚,老秦安排人又用雪把冰窟掩盖了下。然后回到岸上。
李顺这时看看时间,又看着大家,说:“撤——”
大家跟随李顺回到了金银岛,站在岸边看着无人岛的方向。
一会儿,随着一阵闷响,无人岛方向闪过一阵红光,腾起一阵烟雾,接着就没了恢复了平静。
白老三的无人岛老巢被李顺彻底摧毁了。
这时,天上又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等到明天天亮,一切踪迹都将被掩盖,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夜晚发生了什么。
回到山洞,李顺对老秦说:“回去给今晚参加行动的兄弟们每人发一万元的奖金。”
老秦答应着。
“机票买好了吗?”李顺看着老秦。
老秦看看我,冲李顺点点头。
然后李顺看着我:“明天是周六,你不上班吧?”
我点点头:”嗯……”
“那就好……走,上岸,今晚你跟我飞宁州。”李顺带着命令式的口气说着,站起来。
“干嘛?”我说。
“少问这些废话,到了宁州你就知道了。”李顺露出狡黠的笑容,转脸对老秦说:“安排兄弟们从陆路走,还是乘坐警用面包车……我们飞回去。”
我们用滑雪板回到岸上,看到一辆警用面包车正停在岸边,送那两个女孩的人也回来了,正等在那里,还有给我滑雪板的那个小伙子。
然后,警车驶离,老秦和李顺坐我的车直奔机场,我将车停在机场停车场,和李顺老秦乘坐当晚飞宁州的最后一班飞机飞离了星海,午夜时分,降落在宁州。
“今晚的行动,还没有结束。”在去市区的车上,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李顺说了一句。
今晚还要有行动?听到李顺的话,我的心里一沉。
“既然我要对白老三发起反击,就要持续发力,让他猝不及防,一鼓作气重创他!”李顺看着我说:“我要让他知道老虎发威也不是病猫。”
“那……还有什么行动?”我说。
“先去宾馆,到了宾馆我给你们布置。”李顺说着,看着老秦:“老秦,这边的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正在待命!”老秦说。
“那边呢。”
“那边一切正常。”老秦说。
“那就好,先到会合点看作战地图。”李顺说着,脑袋座椅后背一仰,闭上了眼睛:“我休息下。”
车子直接开到了镇海区,在郊外一处僻静的院落前停了下来,周围没有民居,只有这一处院落。
“这是一处废弃的厂房,我们好不容易发现的,被我临时征用了。”李顺说着下车。
下了车,看到门口又停着一辆警用面包车。
李顺先推门进去,我和老秦跟在他身后。
进去后,我又是大吃一惊,半夜了,院子里站满了特警,个个也是全副武装,大约十几个人。
不用问,这又是李顺的人。
大家都站在院子里默不作声。
“让大家久等了。”李顺冲大家挥挥手,然后径自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简陋,灯光倒是很明亮。
屋子中间有一张圆桌,李顺进来后,老秦接着掏出一张图纸摊开在桌面。
我看了下,这似乎是一张院落的平面地图。
李顺看着我:“知道这是哪里?”
我摇摇头。
“这是白老三指使段祥龙在宁州新开的赌chang。”李顺说。
我明白了,李顺今晚要捣毁这个赌chang。
“老秦,你说说情况。”李顺说。
老秦点点头:“这个赌chang在镇海区郊外的一处民宅里,面积很大,都是平房,开业有几天了,生意很红火,我们的绝大多数客人都被拉了过去,另外段祥龙还发展了不少新客户……
“据我们打进去的内线报告,每晚这里的赌资数额巨大,台子都是5万起注的,几乎是我们当时赌chang的一倍……此赌chang虽然是段祥龙主持的,但是幕后的真正老板是白老三,其目的就是渗透进我们的市场和领地,抢夺我们的客户资源,在连续两次借助宁州警方打击我们的赌chang后,看到我们不开了,他们接着就开了这家赌chang……
“他们一般是晚上11点左右开始,凌晨4点左右结束……这张图纸,是我安排人渗透进去搞的,这里是前门,这里是后门……这是前门的第二道门岗,这里一般有两个人看守,这里是一条巷道,做紧急撤离用的。”
老秦边说边指点着图纸,介绍着里面的情况。
等老秦介绍完赌chang的基本情况,李顺点燃一颗烟,沉思了一会儿说:“我的设想是这样的,今晚我们要冒充警方进去抓赌,端掉这个赌窝,当然,我们端这个赌窝的目的不是真正要抓人,我们的目的是弄钱……
“我们兵分两路,老秦带人从前门进,易克带人从后门堵,一个都不让跑掉……在这个过程中,还是尽量不要开枪,但是枪还是要带的,我们是警方嘛,行动自然是要带枪的……
“进去后,将全部人员都控制住,挨个搜身,彻底搜查赌chang,将赌chang的钱全部给我扫空……然后,将这些人捆住,堵上嘴巴,之后迅速撤离。”
“那些赌客的钱也收缴吗?”我问了一句。
“废话,我们是代表警方去打击赌博行为,赌chang里所有的钱都是赌资,都要收缴……这是我们的工作原则,来不得马虎。”李顺说:“至于赌客里我们的老主顾,也不能照顾了,他们从我那里得到的不少了,这回也该吐一部分出来……即使今晚吐出来,他们也不会吃亏的。”
我不说话了。
李顺接着说:“所有参加行动的人员,都戴上黑色的头罩……进去后,老秦和易克都尽量不要说话,安排其他人下命令,不要让熟人认出来。”
我和老秦点点头。
“白老三不是串通警方端了我的两次赌chang吗,我这次要代表警方端他的赌chang一次。”李顺阴沉着脸:“事成之后,老秦,安排兄弟们换下服装,全部解散休息几天……收缴的赌资集中到一起,带到南苑大酒店我的房间里……还有,这里,安排人彻底清理下,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老秦点点头。
“这次行动我就不参加了,我在南苑大酒店等你们的好消息……就这样吧,老秦,你和易克这就出发。”
事已至此,我必须要参加这次行动了,没有退路。
安排完毕,李顺直接离开去了宾馆,我和老秦带着人卤奔赌chang。
此时夜深人静,警车开到离赌chang200米的马路边停住,大家带着黑色的头罩下了车,按照分工,兵分两路,无声无息地摸了过去……
老秦带着8个人直奔前门,我带着6个从后门进。
后门关地死死的,是铁门,我翻墙而过,刚落地,一个黑影就向我扑过来。
我一个转身,伸手捂住他的嘴巴,防止他出声,然后扼住他的喉咙,低声说了一句:“公安局的,不准出声。”
那人接着就不挣扎了,我接着腾出一只手,打开后门,大家一拥而进。
我将那人交给后面的人,然后带着大家继续往里走,按照图纸的标识,穿过一个小巷子,然后往左拐,接着又是一道门。后面的人和我保持机密的距离。
刚走到门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有什么情况——”那人话音未落,我腾地扑过去,直接在他脑袋上用力一击,将他击昏了过去,接着将他拖到一边,交给后面的人。
穿过一条走廊,走了大约10米,前面又是一道门。
我让大家停住,然后趴在门上倾听里面的动静,按照图纸的标志,这道门里面就应该是赌chang大厅。
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下注的声音。
片刻,突然听到有人惊叫:“快跑啊,警察来了——”接着听到里面有人大喊:“不准动,我们是警察——”
老秦冲进去了。
我后退一步,刚要抬脚踹门,门突然就打开了,有人往外冲。
我忽地冲上去,抓住往外跑的第一个人就往里猛推,硬生生把后面的人都推了回去,然后我身后的人也跟了进来,大喝:“警察——都蹲下,抱着头,谁也不准动!”
一阵喧闹过后,大厅里稍微安静下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几十个赌客和赌chang的工作人员都抱头蹲在地上,谁也不敢动。
老秦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冲身后的一个人点了下头,那人接着一挥手,一半人监控着这帮赌客和工作人员,一半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布袋子开始收缴赌资……
我扫视着被抓获的人,看来看去没看到段祥龙。
我看看老秦,老秦仿佛知道我的意思,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他一般不在这里露面,监控室里也没有。”
我点点头。
20分钟之后,赌资收缴完毕,老秦又安排人把所有被抓获的人捆住手脚,嘴里塞上棉布,然后将收缴的赌资集合到一起,装了满满2个大旅行包。
然后,老秦一挥手,大家有序撤离,我和老秦最后离开,走之前,老秦拉下了电闸,瞬时眼前一片黑暗。
接着,大家迅速到了车上,车子即刻启动,疾驶而去。
整个行动从开始到结束,不到30分钟,很利索。
车上,老秦扯下面罩,对大家说:“兄弟们今晚辛苦了……老板吩咐了,大家将武器收起来,换下服装,分头回去休息几天,回头老板有重赏。”
大家都扯下面罩,笑谈起来。
“我们这一走,只带钱不带人,这些家伙就知道我们不是真正的公安了。”
“知道又怎么样?顶多是黑吃黑,他们也不敢报警的……哈哈……”
“前两次我们吃的窝囊气,这次算是找回来了。”
“今晚的收获不错,李老板前两次砸进去的,这一次就收回来了。”
“今晚干的真过瘾,痛快。”
听着大家的谈笑,我看了看老秦,老秦冲我苦笑了下。
813. 冬儿倒在我怀里
第837章冬儿倒在我怀里
大约20多分钟之后,白老三的手机响了,白老三接电话。
“嗯……什么?”白老三倏地变了脸色,看不出是吃惊还是喜悦,大声说:“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接着,白老三放下电话,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深沉地看着张小天,突然呲牙一笑。
张小天被白老三看得笑得有些发毛,勉强笑了下。
“给去冬儿家的那两个打电话,让他们回来。”白老三对保镖说。
保镖接着就打电话,张小天的神色有些惊疑。
打完电话,保镖说:“冬儿的家离这里远,这两人还没赶到呢……现在正往回返。”
“冬儿的家离这里远,张总的家里这里近……张总,你这是近水楼台啊……”白老三看着张小天似笑非笑。
张小天愣愣地看着白老三,满脸困惑惶恐之色。
“来,张总,抽支烟。”白老三扔给张小天一支烟。
张小天忙接住,然后阿来给他点着,他狠狠吸了两口。
半天之后,先回来两个人,提着一个黑塑料袋,往白老三面前的茶几上一放,然后打开。
白老三往袋子里看了看,点点头:“不错,钱真是好东西……20扎,200万。”
不一会儿,另外两个人也回来了。
然后,白老三问先回来的两个人:“这个黑袋子是从谁家发现的?”
“从张总宿舍的床底下。”
“啊——”张小天失声大叫起来,手里的烟头落在地板上,身体一下子瘫在了沙发上,接着歇斯底里地叫起来:“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白老三冷笑阵阵。
“白老板,你相信我,我绝对没干这事,我是清白的,这一定是有人栽赃……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这一定是冬儿在陷害我……”张小天在地板上爬到白老三跟前,抱住白老三的双腿叫着:“白老板,这个内鬼一定是冬儿,她刚才弄的那些东西一定是有计划有目的的,一定是她把钱放到我宿舍床底下的,她的目的就是想陷害我……”
冬儿沉默不语。
“去你马尔戈壁的。”白老三一脚把张小天踹开,站起来开始破口大骂:“妈的,就凭你挖空心思想套老子的钱,就凭你跟着李顺干过,就凭你污蔑老子和冬儿有那关系,就凭你狗日的今晚对冬儿的陷害,老子就可以废了你,老子就可以断定你能干出这事来……证据都出来了,你还嘴硬,还狡辩,狡辩你马尔戈壁啊……草尼玛的,给老子滚开,再废话,老子一枪崩了你……”
张小天看到白老三这样,感到绝望了,突然眼珠子一转,转身冲着冬儿的方向爬过去:“冬儿,我张小天不是人,我错了,我不该陷害你,不该冤枉你,你大人大量,求求你放过我……求你帮我给白老板求求情……我张小天亦客今世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看到张小天这样,冬儿脸上露出有些不忍的表情,抿了抿嘴唇。
“操,这回知道求冬儿了,早干嘛去了?现在你就是求老天爷也不行……来呀,给我把他捆起来,塞上嘴巴,装到汽车后备箱里去。”白老三怒吼道。
不容张小天再说话,马上几个人过来把张小天捆了个结结实实,嘴里塞上了软布,然后将张小天抬了出去。
白老三余怒未消,坐在沙发里出粗气。
一会儿,阿来上来了,问白老三:“老板,这个叛徒如何处理?”
白老三翻了下眼皮,说:“先关起来,严密看守,等这事情彻底平息过去之后,拉到海滩上活埋。”
冬儿这时说:“白老板,既然已经查出来了……我看,还是留他一条命吧……让他将功赎罪。”
白老三看着冬儿,谈了口气:“唉……女人就是女人,女人的心就是软……刚才张小天那样陷害你,你现在还给他求情……知道吗,冬儿,如果今晚你不能给你自己申诉解释清楚,还你的清白,死的就不是张小天,就是你……
“张小天这狗日的是在假公济私打击报复你,你不帮他套我的钱,你不答应他的流氓要求,他就想置你于死地……他今晚说的活灵活现,像真的一样,我差点就信了他的话,差点就冤枉了你……好了,这事你不要管了。”
冬儿不说话了,眼神里还有些不忍和不安。
白老三眼珠子转了转,又看了看茶几上的钱,对保镖说:“这钱待会送冬儿回去的时候,给冬儿带着,算是我给冬儿的压惊费,也算是我的一点补偿。”
冬儿微笑了下:“谢谢白老板。”
看到这里,我心里叹了口气,冬儿对于钱从来是不拒绝的,什么钱都敢拿。
然后,白老三说:“冬儿,经过这次事件,我更加信任你了,希望你忘掉今晚不愉快的事情,回去后好好努力工作……我们经过此次打击,财力损失很大,我要尽快捞回来,这也离不开你这位财务管理大拿……我今天差点就铸成大错,差点就听信了张小天这个小人的谗言……我想我应该向你道歉。”
冬儿淡淡地说:“白老板不必客气……其实你还不了解,我帮谁都不会帮助李顺的,我恨都恨死他了,没有李顺,易克也不会进入黑道混,也不会弄得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会整天在外和女人鬼混,也不会整天喝醉了酒回来打我……
“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堕落到这个地步,都是李顺的原因,当然,这也和易克自己不争气有关系,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做鬼……我要不是对易克彻底绝望,也不会和他分手,也不会到你这里来做事,也不会如此恨李顺。”
我听了冬儿的话心里一阵苦笑,我没有整天喝醉酒打她啊,也没有整天在外和女人鬼混啊,冬儿干嘛这样说我呢?还有,冬儿说恨死了李顺,我不知此话是真是假。我想,海珠说不定也恨李顺。
白老三笑了:“我信你的话,我绝对信……你恨李顺,很好……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
这时阿来插了一句话:“冬儿,你放心,易克那小子以前老是打你,下次我见了他狠狠揍他,帮你出气……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冬儿冷眼看了一眼阿来:“阿来,我最讨厌的就是暴力……不管你打的是谁,我都不赞成……我都不欣赏……是不是对手,不是在武力上见高低。”
阿来咧咧嘴。
白老三笑着点头:“呵呵,对,对,冬儿说的对,我们都是文明人,我们不能崇尚暴力……阿来,听见冬儿的话了吗,以后不准打架了。”
阿来咧嘴笑着,点着头。
然后,白老三一摆手:“撤——走人!”
冬儿他们先走了,一会儿,看到雷正和白老三也走了,灯光熄灭。
终于结束了,我关了仪器,放到车后备箱里,然后也开车离去。
回去的路上,我边开车边给四哥打了电话,将今晚惊心动魄的过程详细和四哥说了一遍。
四哥听后,良久不语。
“我不相信张小天是那个神秘人……但是,我也不相信这是冬儿干的。”我说。
“那你说谁是那个神秘人?”四哥反问我。
“或许,是之外的人。”我说。
“你不相信张小天是那个神秘人,那么,从他宿舍搜出的200万有作何解释?”四哥说。
“这……”我顿了顿:“这个……我一时也想不通。”
“假如按照你的分析,张小天不是那个神秘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四哥说。
“什么可能?”
“那就是有人故意将那200万放到了张小天的宿舍里。”
“那会是谁这么干?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说。
四哥沉默了半天说:“这样做的人,一定是感受到了来自张小天对自身的威胁……为了自保,只能奋力一搏。”
“那……难道这事是冬儿做的?今天她差点就被张小天害死!”我说。
四哥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接着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神秘人和我们之前分析的给我们提供帮助的人不是一个人,这次给李顺提供情报的人确实是张小天,如你之前的分析,他可能是嫌直接当面给李顺情报李顺不会给他那么多报酬,于是就扮作了神秘人,但是现在白老三集团又在追查内鬼,他唯恐自己暴露,又加上对冬儿怀恨在心,于是就想借机打击报复冬儿,甚至想将冬儿置于死地。”
我说:“这次死的是张小天,估计他活不了几天了……白老三打算活埋他……”
四哥说:“白老三恐怕是在外损内耗……如此下去,他的气数恐怕也快尽了……当然,此次他的损失如此之大,恐怕会更加疯狂地敛财,为了弄钱,会更加作恶多端不择手段。”
“嗯……”
“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那就是雷正……我一直隐隐觉得这才是一个最可怕的人。”四哥说:“只是,对于官场我不懂,对官场之人的做事方式和方法,我更是一窍不通,此人行事的手段和规则也无法琢磨。”
四哥的话让我想起了雷正下午和伍德的对话还有他的自言自语,不由深思起来……
四哥不懂官场,我又何尝懂呢?
“不管那个神秘人是不是张小天,我都觉得他还不至于被处死……白老三做事手段确实太凶残了。”四哥说。
想到张小天以前和今晚对冬儿的作为,我恨从心起,冷冷地说:“他死了活该!”
四哥沉默了,没有再说话。
回到市区,我直接回了宿舍,洗了一个澡,穿着睡衣半躺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脑子里还不停翻涌着今晚那让我紧张的一幕一幕……
我作为一个男人看得惊心动魄,想必作为当事人的冬儿也一定受了很大的惊吓,今晚她差一点就要被白老三那帮禽兽给糟蹋了!虽然冬儿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镇静沉着,但是我不相信她面对今晚那种情况心里会不异常恐惧,只是她的心理状态很好努力控制住了自己而已。那么,此刻刚刚脱离险境的冬儿精神状态还能保持之前那样的平静和淡定吗,今晚她会不会做噩梦呢……
正想着,突然传来一阵紧急的敲门声。
打开门,不由一怔,敲门的是冬儿!
冬儿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地有些可怕,眼神充满了极度的惊惧和不安。
这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冬儿的表情!
“冬儿。”我看着冬儿。
“小克……我……”冬儿软绵绵刚说了半句话,突然身体一软,两眼一闭,直接就晕倒在我的怀里。
第838章感觉好吗
冬儿的精神世界似乎瞬间崩溃了。
我将冬儿的身体抱住,冰冷。
将冬儿抱进屋里,关上门,放到沙发上,脱掉她的鞋子,然后我找了一床被子给她盖上。
冬儿毫无血色的脸慢慢有了一丝红润。我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半天,冬儿苏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着我。
我站起来,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她坐起来,半靠在沙发上,接过去慢慢喝了几口,眼睛低垂着看着杯子,不说话。
“感觉好些了吗?”我说。
“嗯……”冬儿轻声应了了下。
“刚才你怎么了?”我说。
“没怎么,就是浑身突然虚弱无力……不知怎么就失去了知觉。”冬儿抬起眼皮看了我一下。
“从哪里过来的?”我说。
“从马路上过来的。”冬儿这话等于没说。
我看着冬儿,说:“你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好像你是高度紧张之后的突然放松。”
冬儿的身体抖了下,眼皮猛地跳了下,然后又喝了几口水,然后放下杯子,看着我:“小克,今晚,我能在你这里住下吗?”
想着冬儿今晚的经历,看着冬儿眼神里还没有消逝的一丝惊恐,我点了点头:“可以。”
冬儿低头微微叹息了一声:“谢谢,我就睡在这里。”
我说:“你……可以到床上去睡。”
冬儿沉默了片刻:“我还是就躺在这里吧。”
“那好吧。”我点点头。
冬儿笑了下:“小克,你今天对我态度很好。”
我说:“今天我对你也没什么好,以前,我也没有想故意用恶劣的态度对待你。你看起来很疲倦,你累了,睡吧。”
冬儿点点头,接着又躺下,拉上被子,躺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没有看冬儿的眼睛,站起来说:“睡吧。”说着,我就要去关客厅的灯。
“别关灯。”冬儿突然叫了起来:“不要关灯。”
我回身看了下冬儿,点点头:“好……那么,晚安。”
“晚安。”
我进了卧室,和衣而睡。
躺在床上,客厅的灯光反射进来,朦朦胧胧,我有些倦了,闭上眼睛想睡去,却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折腾了半天,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睡得很浅,不时会半梦半醒睁开眼睛,接着又迷糊过去……
似乎听到有轻轻的叹息,就在我身边。
睁开眼睛,看到冬儿正坐在床头,披着一件外套,正神情专注地看着我。
见我睁开眼,冬儿说:“我把你弄醒了。”
“没有,是我自己睡醒了。”我坐起来靠在床头:“几点了?”
“凌晨四点。”冬儿看看表。
“怎么不睡觉?”我说。
“睡不着……就过来坐会儿。”冬儿说。
“身体感觉好些了没有?”我说。
“嗯,好多了。”冬儿的眼里又恢复了往常的神采,点点头。
我从床头柜上摸过烟,点着,吸了两口,然后说:“冬儿……今晚怎么想到到这里来?”
“不知道……或许有很多事情是没有理由的。”冬儿说。
“昨晚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受到惊吓了?”我说。
冬儿看着我:“你想说什么?你在想什么?”
我说:“白老三那边出的事,我知道了……他损失了一个多亿,无人岛的老窝还被炸了,四大金刚也失踪了。”
“这事你当然会知道……这是李顺干的!”冬儿说。
我没有否认,说:“白老三在追查内部泄密的事情……在追查是谁拿了李顺的200万将自己偷税漏税的事情泄露给了李顺,是不是?”
冬儿说:“是的……白老三开始怀疑是我,后来查实是张小天干的。”
我说:“你认为此事真的是张小天干的?你认为张小天能干得了这事?”
冬儿说:“为什么不能?难道你也和白老三同样的想法,认为是我干的?”
我说:“我十分不愿意认为你是干的。但是,我认为绝对不会是张小天干的。”
冬儿说:“不管你怎么认为,证据确凿,没人怀疑此事不是张小天干的。在张小天的宿舍里当场找到了那200万,还没来得及转移。”
我说:“你是因此而受到了惊吓?”
冬儿说:“白老三做事的手段你想必也是知道的。他怀疑到我头上,我受点惊吓,难道你觉得奇怪吗?”
我说:“你不是受了点惊吓,你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惊吓之后,你感到无助和恐惧,不敢自己一个人呆了,就到了我这里,是不是?”
冬儿说:“这很丢人是不是?”
我说:“不丢人。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冬儿说:“张小天不日将会被白老三处死。”
我说:“你是来告诉我这事的?”
冬儿沉默了下,接着说:“你觉得张小天这个人怎么样?”
“不是个好东西,死了活该!”我不禁恨恨地说。
“虽然我不认为他是个好人,但是他毕竟没有做很大的恶。这种人,好事不会做,但是,坏事也做不到多么深的程度,他是个无能的男人,即使想做坏事,也没那本事……顶多只是做些偷鸡摸狗的鼠辈行为……这次白老三要处死他,我有些于心不忍,我觉得他虽然做了很多坏事,但是还不至于到死的程度。”
“你真是好心肠的活菩萨。”我带着讽刺的口吻。
“我不是活菩萨,我只是就事论事。”冬儿说:“你是不是很恨张小天?”
“我很所有为虎作伥做伤天害喇事的人。”我说。
“那么,你恨不恨我?”冬儿说。
我看着冬儿,没有回到她的问题,说:“你不该到白老三那边去的……就为了他的钱,难道钱真的就那么重要?”
冬儿的神情有些黯然,说:“你不正面回答,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也是恨我的,你恨我不止一天两天了……从你企业破产离开宁州起你就是恨我的……你恨我在你破产之后玩失踪,你恨我无情无义在你最落魄的时候离你而去,你恨我和段祥龙搅合在一起,你恨我跟着你的敌人做事情,你恨我三番五次挑拨是非拆散了你和海珠,你恨我为了钱做的一切事情。”
我不停地抽烟,没有说话。
“不错,我是很喜欢钱,我无比热爱钱,钱对我来说无比重要……没有钱,我寸步难行。”冬儿继续说:“为了钱我所做的一切事情,你都可以恨我,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想,我在你和发生那种关系之前,已经和别人有了那种事……你一定认为我和你分开的那段时间里跟了别的男人。”
我的心隐隐作痛,继续抽烟,不说话,冬儿的话让我又想起了段祥龙。
“我知道因为我,段祥龙和你不单是商业上的对手,还是情敌。”冬儿又说:“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我在上高中的时候因为一次剧烈的体育运动下面流了血,如果我告诉你我给你的是我的第一次,如果我告诉你在你和我分开的那段时间里我没有做任何对不住你的事情,如果我告诉你我自己一个人期间因为无聊和寂寞看了一些A片学会了一些做那事的技巧所以才会在和你做那事的时候主动而熟练……我告诉你这些,你会相信吗?”
冬儿的语气有些激动,我呆呆地看着冬儿。
“是的,你不会相信,因为我无法向你解释清楚在你离开宁州后那漫长的几个月我都和谁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即使我给你解释,你也未必会相信。”冬儿说。
“你说。”我的声音听起来飘飘忽忽的,有些嘶哑。
“首先,我告诉你,段祥龙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冬儿说:“虽然他是你的大学同学,虽然他以前和你关系表面上一直不错,但是,对你的商场和情场的春风得意,他一直是带着不可遏制的羡慕妒忌恨,他一直就想搞垮你的企业,一直就想将我从你身边夺走……
“只是,当时你一直以一颗善良的人看待别人,一直没有识破段祥龙的真面目,当然,除了你的性格,也和你当时的太顺利有关,你忽略了周围可能存在的不安定不稳定因素……其实不光是你,我也大意疏忽了,我当时也没有看清段祥龙的真面目,要不然,我也不至于会上了段祥龙的当。”
我看着冬儿,凝神听着她的话。
“金融危机爆发后,你的公司运转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这些困难并不足以让你的公司垮掉……正是段祥龙在你最危机的时候在背后采取了最卑劣无耻的手段给了你狠狠的一击,才最终断送了你的公司。”冬儿说。
“什么手段?”我看着冬儿。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也正是我一直想调查清楚的……可是,到现在,我也没有彻底搞明白。”冬儿说:“我能知道的,就是他利用了当时我的幼稚,一直信誓旦旦对我你是他最铁的朋友,说他会竭力帮助你走出困境,我轻信的他的话,答应了他的一些要求。”
“你的意思是你为了我,所以你就突然失踪了,是不是?”我说。
冬儿低下头,说:“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突然失踪,一方面是受到段祥龙的胁迫,另一方面我也想搞清楚段祥龙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把你的公司搞垮的……我当时想的太天真了……
“后来我才明白,段祥龙除了想搞垮你的公司,还想霸占我,霸占我的目的一方面是想满足他肮脏的兽欲,一方面是他想得到羞辱你报复你的快感,你离开宁州之后,他用花言巧语欺骗我,瞒着我,说只要我不和你发生联系,只要我答应和他好,他就会想方设法帮助你……
“我当时开始有些警觉了,对他的话开始产生了巨大的怀疑,我想找你,可是当时打不通你的电话了,找不到你了……我一方面和段祥龙周旋着,一方面开始对他保持着警觉……我始终没有让他在我身上得逞,我始终没有给他机会……直到有一天。”
我看着冬儿。
“段祥龙请银行的一个头头吃饭,为了弄贷款的事情,让我去作陪,酒席间,他和那银行的头头轮番劝酒,把我灌醉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宾馆的床上,那个银行的头头就躺在我身边呼呼大睡。”
我睁大眼睛看着冬儿,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第839章险些湿身
冬儿看了看我,说:“我这才意识到段祥龙是把我当做礼物送给那银行的头头,把我灌醉后送到了给那银行头头开的房间……我起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又看到那银行的头头也穿着衣服,我意识到那银行头头也是喝得烂醉,一进房间就倒了,什么都没来得及对我做……我急忙起身离开了那宾馆……
“从此之后,我彻底看清了段祥龙的丑恶嘴脸,决心摆脱段祥龙的控制,我开始继续找你打听你的下落……期间段祥龙又来纠缠我,都被我避开或者婉拒……直到那天在天一广场再次遇到你……”
我紧紧握住拳头,一时无语。
“在此事上,我知道我犯了很大的错误,我为自己的幼稚和天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我们再次重逢后,我本想告诉你这些,但是,我当时顾虑很多,一来怕你会生气而嫌弃离开我,二来怕你根本就不会相信我的话……还有,就是我一直想自己去调查清楚找到段祥龙搞垮你公司的证据……
“我知道你对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一直很疑虑,一直很在意,这成了你的一块心病。现在事情到了这个程度,我们到了这种样子,段祥龙脚踩两只船在李顺和白老三之间左右逢源,你又加入了李顺的集团,我又到了白老三的手下做事,事情似乎越来越纠葛了。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决定还是把我一直想说的话说出来,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出来。”说完,冬儿自顾摸起一支烟,点着,吸了起来,神情很淡定。
“段祥龙……段祥龙……”我狠狠地念叨着,握紧拳头砸在床上。
“我希望你做事不要鲁莽,也不要冲动……我知道你的性格和脾气,玩心眼,玩诡计,你不是段祥龙的对手。”冬儿说。
“难道你就是他的对手?你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做了哪些事,你成功了吗?”我说。
“我……我承认自己当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现在,未必。”冬儿的眼里发出一阵冷冷的光。
“你以为你现在就进步了多少?成熟了多少?”我说。
“人总是会长大成熟的,人总是学会吃一堑长一智的。”冬儿说。
“你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会不会相信?”我说。
“信不信是你的事,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冬儿说。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要信,是不是?”我说。
“是的,你还有别的选择吗?你只能相信!”冬儿说。
“你现在恨不恨段祥龙?”
“恨——我对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冬儿说。
“那你明知道他现在和白老三勾搭,你为何还要和他发生来往?”我说。
冬儿沉默了半晌:“小克,有些话,我现在不能和你说。”
“你还另有隐情?”
“是的!”冬儿看着我,干脆地说。
我看着冬儿倔强的神色,不由叹了口气,说:“冬儿,男人之间的事情,黑道上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搅合,不要参与进去……这对你有好处。”
“你以为我想掺和,我只没办法!”冬儿说。
“你不就是为了钱吗?我就不明白,钱对你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我说。
“很大的吸引力,爱钱,并不丢人!少给我讲大道理,难道你能离开钱吗?”冬儿说。
我一时无语了,半晌说:“假如海珠和我没有分手,你是不会和我说这些的吧?你告诉我这些,是有你的目的的吧?”
“随你怎么想……我知道,你,还有周围的一些人,都在恨我,都因为是我搅散了你和海珠而恨我……特别是海珠和海峰。”冬儿说:“可是,这又怎么了?我是正当防卫,当初海峰和海珠兄妹俩是怎么算计我的?我只是将他们对付我的手段送回去了而已。”
“你不要这么以为他们,假如你认为海珠和海峰真的是算计了你,那么,当初我和你在天一广场见面,你又作何解释?难道当时不是海珠主动找到你然后主动退出的吗?”
“哼,那只不过是他们玩的一个伎俩而已,当面做好人,背后下刀子。”冬儿冷笑一声。
“冬儿,你的想法有些不可理喻。”我说。
“我的想法很好理喻,我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冬儿说:“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容易被人哄骗欺骗的人,对我好的我知道,对我坏的我也有数……对我好的人,我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对我坏的人,我会毫不客气加倍还击……属于我的,只能是我的,早晚都是我的,任何人都甭想染指,不然就会付出代价……我得不到的,谁也甭想得到……我不管是谁,不管是所谓的朋友还是敌人,一概同样对待之。”
我说:“属于你的谁也夺不去,不属于你的,你枉费心机也得不到,这不是你能掌控的,不是你说的就算的……在我们的周围,在我的朋友圈里,没人要刻意把你当做敌人,大家都希望你过得好……你不要带着敌视的目光看待大家。”
“谁是朋友谁是敌人我心里明白,你不用说这些!”冬儿说:“我可以这样告诉你,小克,属于我的,虽然我目前可能得不到,但是,早驼究还是我的……我有这个自信。”
我说:“你自信过头了……我可以相信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也愿意相信,关于段祥龙,我会慢慢解决和他之间的问题,我会搞个水落石出……可是,关于其他的事情,事到如今,已经这样了,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请你理解尊重我的想法,即使是我之前误解了你,错怪了你,但是,现在,海珠是最大的受者,最无辜的受害者,我……”
“你还不死心,你还想着和她重归于好,是不是?”冬儿打断我的话,脸色发青:“小克,我劝你死了这个心,别说海珠未必就会答应回到你身边,就是她答应,我还不答应……只要我不答应,她就别想,不光她,任何人都别想。”
“冬儿,你很无理,你很霸道!”我说。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经过了这么多失败和教训,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这个道理我终于明白了,”冬儿说:“你可以认为我无理霸道,我为什么要这么无理霸道,你难道心里不明白?”
我说:“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自己的路自己走,我不想被任何人左右和控制。”
“我没有左右你,也没有控制你,我想告诉你,小克,最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今天所说的话,最终会明白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冬儿说。
“你所说的话,你所做的一切。”我重复了一句,看着冬儿:“我不想明白你是为了什么,但是,现在,你自己深陷泥潭不能自拔了知道不知道?你伤害了无辜的人你知道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你会彻底毁了自己。”
“这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深陷泥潭的是你,伤害无辜的也是你,继续下去,彻底毁了自己的也是你!”冬儿冷笑一声,声音有些悲凉地说:“行,我们都是如此,要毁灭大家一起完蛋好了。”
冬儿的口气让我感到心惊。
这时,天色不知不觉亮了起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想到冬儿刚才说的那些和段祥龙的话,我心里又痛又恨,痛的是冬儿的幼稚和无知,恨的是段祥龙的卑鄙和下作。其实,我知道,我已经不由自主信了冬儿的话。
不否认,冬儿说的那些话触动了我的内心,不否认,我无法忘记自己的初恋。人生之中,最难以忘掉的就是初次的情怀。
但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无法回头,不管目前我将面对何种处境,我都必须要面对现实,我无法逃避。我无法判断冬儿的那些话会对我今后产生多大的影响。
在我的心里,影影绰绰觉得海珠似乎并没有真正离去,似乎她还会回到我的身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感觉,或许是一直对海珠离去的真正原因感到无法理解和释怀……
想到昨晚冬儿在白老三别墅的经历,我心里惊悚不已,后怕不已,我知道,冬儿继续在白老三那边干下去,不用李顺动手,白老三早晚会对她下毒手,她知道白老三的事情太多了,她深陷于白老三那边的程度不亚于我在李顺这边。
我将烟头摁死,起身下床:“天亮了……想必你这一夜也没休息好……我去做早饭,吃了再走吧。”
冬儿站起来:“做饭是女人的事情,你去洗脸刷牙,我去弄早饭。”
说完,不待我说什么,冬儿已经转身出了卧室,走到门口又停住转身看着我:“谢谢你留我在这里吃早饭。”
接着冬儿去了厨房,接着,厨房里响起做饭的声音。
我呆呆站立了一会儿,然后去了卫生间。
边洗漱脑子里边继续乱哄哄的,一时理不出什么头绪。
洗漱完毕,冬儿已经做好了早饭。
“吃饭吧。”冬儿坐在餐桌旁,冲我说。
冬儿做的是炒年糕,年糕是海峰从宁州带来的。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家乡饭……这是我们故乡的饭。”冬儿怅惘地看着桌面,喃喃地说:“我们的故乡在江南……江南,是我们的故乡……这里,是星海,星海终究不属于我们,终究,我们的灵魂不在这里……终究,我们是要魂归故里的。”
冬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伤感,我听了心里不由感到一阵凄凉。
814. 你是大大奶
第840章你是大大奶
我坐下,默默地吃饭。
“小克——”冬儿突然说了一句。
“嗯……”我答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冬儿却没有声音了,我抬起头,看着冬儿,她脸上带着深深的忧郁和迷惘,怔怔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放下筷子。
“我想……如果……有一天……”冬儿缓缓地说:“我一定要回到我的江南……假如……我自己不能归去……那么,你……你一定要将我带回到江南……回到我的故乡……我们的故乡……”
“冬儿……你在说什么?你要说什么?”我的心里有些惊惧,看着冬儿。
冬儿默默地看了我半晌,说:“没什么,吃饭吧。”
我的心被冬儿的这句话搞乱了,心神不定忐忑不安地吃完了这顿饭。
吃过饭,冬儿收拾完餐桌,然后对我说:“小克,谢谢你昨晚留我这这里……谢谢你听我说了很多话……谢谢你留我吃早饭……那么,现在,我是不是该走了?”
说完,冬儿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似乎带着几分期待。
我看着冬儿,默默无语。
冬儿叹了口气:“好吧,我走了……我是该走了。”
正在这时:“梆梆——”有人敲门,接着门外传来夏雨的叫声:“二爷,二爷,大懒虫,起床了,快起床……2奶给你送早餐来了。”
夏雨来了。
我一愣。
冬儿也一愣,接着就是一声冷笑:“好一个二爷2奶,送早餐来了。”
说着,冬儿几步就走到门口,直接就打开门。
“啊——呀——吖——”门外传来夏雨的声音:“冬儿——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难道这里不是我可以来的地方?”冬儿冷冰冰地说:“2奶来了,那就请进吧。”
夏雨提着早餐走了进来,看到我,吐吐舌头,冬儿站在夏雨身后。
“二爷刚吃完早饭,哎——你这位2奶怎么搞的,要送餐饭早送啊,我早知道也就不用早起床做早饭了,也跟着沾光啊……”冬儿说。
夏雨转身看着冬儿:“你……你昨晚在这里住的?”
“当然……我是这里最早的女主人,我在这里住天经地义。”冬儿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夏雨:“2奶啊,2奶,你说你这么高贵的身份,怎么就甘愿当2奶呢,你当什么不好非要当2奶。”
夏雨看看我,又看看冬儿,说:“哼,我愿意当什么你管得着吗?我乐意,怎么样?哼,你骗我的,你昨晚根本没在这里睡,你是一大早来的……你也就比我早到一会儿。”
冬儿笑了:“这个我就不用和你解释了……你信不信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只是,我想告诉你,我是小克的第一个女人,小克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还是这里的第一个女主人,当然,也会是最后一个女主人。”
夏雨嘿嘿一笑:“冬儿,这么说,你就是大大奶喽……听你的口气,你好自信啊,可是,我看未必你什么都是第一,当然也未必就是最后。”
冬儿看着夏雨,脸色一拉:“夏雨,夏副总裁,我不想和你为敌,但是,你得自觉有数,不要错上加错……现在,你迷途知返来得及,之前你和小克的事情,我会放你一马。”
夏雨冲冬儿做了个鬼脸:“大大奶,你这是在恐吓我,我好怕怕哦,我猜啊,你昨晚就是真的在这里住了,恐怕也和我上两次一样,什么都没捞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哦……”
夏雨的话让我哭笑不得。
冬儿似乎好气又好笑,看着夏雨:“你这个死丫头,谁让你叫我大大奶的,这是什么狗屁称呼,不伦不类。”
夏雨继续笑着:“这是我封你的称号,怎么样,好听不?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来的,二爷封我为2奶,那海珠就是大奶,那你不就是大大奶了。哎,幸亏晚认识你,不然,你就是大奶,海珠是2奶,我就成了三奶了。”
“噗嗤——”冬儿似乎实在忍不住了,笑出了声音,接着又迅速板起脸,瞪眼看着夏雨:“夏雨,别以为我笑我就会接受你的作为,我告诉你,以后离易克远一点,没事该干嘛干嘛去,少招惹他……”
夏雨一嘟嘴:“大大奶,我也提醒你,你已经是过去时了,时光一去不复返,好马不吃回头草,过去的,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你的封号可以不变,但是,你实在没有必要再试图旧梦重温,这都是徒劳的……
“我倒是建议你以后可以不用来了,保留封号安稳过日子就是了,再来捣鼓,有什么意思啊……江山代有人才出,我2奶现在横空出世,我来填补大大奶和大奶离去之后的空缺好了……当然,我会牢记大大奶和大奶为易克做出的贡献的,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冬儿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似乎想发火又发不出来,看着夏雨:“你——这个小妖孽!你亿万身家,找什么样的男人不行,非要缠着易克。”
夏雨得意地一摆脑袋:“我乐意,我就看上二爷了,我就非二爷不要,你能怎么样?”
冬儿冷冷地看着夏雨:“你再闹腾,我去找你哥!告诉你哥——”
冬儿一下子就找到了对夏雨最厉害的杀器,夏雨瞬间就没劲头了,说:“哎——我亲爱的大大奶,别啊,别……咱们的事情咱们自己解决,干嘛要找我哥啊,找我哥多没意思……大大奶可不能欺负2奶啊……这后宫,最讲究的就是要团结,要共建和谐后宫……好吧,既然二爷已经吃完了早饭,那我就留着自己吃好了……那我先走了。”
说着,夏雨怏怏地就要走。
“站住——”冬儿说。
“大大奶有何吩咐?”夏雨说。
“你怎么来的?”冬儿说。
“开车来的啊,车就在楼下。”夏雨说。
“我和你一起下去,你送我一程!”冬儿说。
“还,米问题:“夏雨高兴起来:“哎,2奶开车送大大奶,不错,很好,要开始共建和谐后宫了。哎——大大奶,你要肯退居二线,别说送你,我把我的宝马加法拉利送给你都可以……要是还不够,我额外再给你一笔丰厚的退休金都可以哦……只要你开口,只要在2奶承受的范围之内,你要多少2奶绝不皱一个眉头。”
冬儿看着夏雨,似乎很无语又很无奈,转身拉门就往外走。
然后,夏雨冲我咧嘴一笑:“二爷,2奶和大大奶出门走了……你在家好好听话哈,乖哦……”说完,夏雨屁颠屁颠跟在冬儿后面走了,似乎她情绪还不错。
我不知道冬儿让夏雨送她是何意,也不知道夏雨答应送冬儿有没有他想法。冬儿不是很喜欢钱吗,夏雨别的不多,有的是钱,刚才夏雨的话是不是让冬儿有了什么想法呢?
我混混沌沌地想着,又坐在沙发上吸了一支烟,然后下楼开车去了公司。
进了办公室,努力将其他杂念挥去,开始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时间已经进入了12月,再有不到一个月就是2010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大征订现在进入了倒计时阶段,截止到元旦结束,最后的一个月,是决定胜败的一个月,是苦战拼搏的一个月,同时,也是我生死疲劳的一个月。
我不知道,在我的工作之外,这一个月还会发生多少难以预料的事情。
自从那天我和曹腾有了一次面对面的直接交锋,曹腾似乎变得更加沉默了,虽然在工作上我找不到他的失误,但是,他时不时一瞥我的那似乎不经意的目光,仍会让我心里有些触动,那目光里含着一股阴冷和嫉恨。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心里不时提醒自己要注意躲避曹腾不知何时给我设下局和套。在我看来,曹腾是最难以捉摸的一个人,甚至比孙东凯还难以捉摸。
我心里模模糊糊有一种预感,有朝一日,曹腾一定会成为我最难以战胜的对手之一。
只是,我不知到这一天会是何时。
正忙得不亦乐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秋桐陪着关云飞走了进来。
我忙站起来:“关部长,秋总。”
“关部长在我们集团的调研今天是最后一天,特意到发行公司各个办公室走访下。”秋桐笑呵呵地说。
我忙招呼关云飞和秋桐坐下。
关云飞看着我:“小易总,我这几天在你们集团搞调研,重点跟着你们秋总跑了不少地方,了解了很多报刊发行的情况,也听秋总说了不少你们公司的事情,特别听到了关于你的很多方面……对你这位小易总也有了一些更加深入的了解。”
“哦,我这个人很简单,你了解我干嘛?是不是闲的没事做了?”我说。
“我是领导,我想了解谁就了解谁,怎么,你不服?”关云飞脸一拉。
“服——怎么敢不服呢?”我忙说。
秋桐呵呵笑起来,关云飞接着也笑了,对秋桐说:“这小子讲话愣头愣脑没大没小的,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我说话。”
“要不他怎么是易克呢,如果他和别人一样,他就不是易克了!”秋桐说。
“嗯,是的,这家伙让我感到很新鲜,与众不同。”关云飞点点头,又看着我:“小子,不要我表扬你几句你就发飘。”
我说:“我坐在这里呢,那里发飘了?我没觉得你是在表扬我啊,其实我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顶多是你自作多情而已。”
“哈哈……”关云飞哈哈大笑起来:“我自作多情……好,那我就自作多情吧。”
关云飞笑得很开心,我知道,领导一般都是被下属吹捧恭维习惯了的,这样的人到处都是,随处可见,自然是不稀罕恭维和吹捧的,遇到我对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自然会觉得新鲜。
当然,他不会对所有对他满不在乎的人都感到新鲜和喜欢的,要看人而定。
第841章邪路子
然后,关云飞说:“在这段时间的调研中,我感触最深的是那天你们开的那个发行工作调度协调会,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天你在会上的发言……
“刚才我问了下秋桐,你们会后的落实工作很到位,那天会上谈的几项措施都收到了很好的效果……特别是那个电话订报的举措,收效极大……我现在有一点很疑惑,请教秋桐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说:“关部长,你说!”
关云飞说:“电话订报……需要的是电话号码……这次你们全公司各站的电话号码接近10万个,还都是社会主流人员的号码,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实用的手机号码?”
我看了看秋桐,她也正看着我,眼里带着好奇。
我说:“你很想知道?”
关云飞点点头:“是的!我很好奇。”
“你这么大领导,一把年纪了,这么好奇干嘛啊?”我皱皱眉头说:“此事我看不说也罢。”
“你个小家伙……敢这样和我说话……不行,快说,我以市委的名义命令你,给我生活,坦白从宽!”关云飞笑着说。
我说:“拿市委领导的头衔来压我,那我没办法了……如果你非常想知道,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但是,我说了,你和秋总不许批评我,不许给我戴大帽子!”
关云飞看了看秋桐,然后看着我点点头:“好,我刚才说了,坦白从宽!”
我说:“买的!”
“买的?你从哪里买的啊?”秋桐一怔,脱口而出。
“是啊,你从哪里买的?”关云飞也看着我:“电话公司?”
“不是,我是从快递公司买的。”我说。
“哦……快递公司?”关云飞看着我。
“是的,现在社会上专门有通过快递员搜集快递公司货运回执单号往外卖的,这些单子上都有客户的电话号码,这些客户大多都是网购的顾客,基本都是市民,还都是有一定经济基础的,这样的客户,正好也是我们发展订报实施有效发行的最佳对象,我通过关系找到他们,1元钱一个,买了10万个。”我说。
“哦……是这样啊。”关云飞说着看了看秋桐:“秋总,这事你怎么看?”
“这……这是不正当的经营行为,这样做是不合适的……你怎么能通过盗卖单号的人来获取电话号码呢,这不是助长不正之风吗?”秋桐说。
“那你说怎么弄这些手机号码?既想马儿跑地快,还想马儿不吃草,可能吗?”我反问秋桐。
“这……”秋桐一时被我噎住了,停顿了下,接着说:“反正我觉得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不符合正当的营销规则。”
我说:“很多事情毁就毁在循规蹈矩上,凡事都按照规则来,都按照规则出牌,那么,你永远也别想超越别人……永远只能被别人牵住鼻子走,别人吃肉,你只能喝汤,甚至连汤都喝不上……我买这些电话号码怎么了?我又不是用来做违法的事情,不过就是订个报纸,给他们送精神食粮……顶多就是电话语音或者短信骚一下而已。
“这年头,电话骚扰的事情还少吗,我不骚扰一样有人去骚扰他们,这年头,买卖电话号码的现象少吗,我不买其他人一样买,这和地下行业一样存在,顶多我赞助支持了一下而已。”
“你——易总,你还狡辩!”秋桐瞪眼看着我,又看看关云飞。
我明白,秋桐是在做样子给关云飞看。
“我不想说你们非要问我,我有什么办法!”我说。
“关部长,易总做事太鲁莽,违反了公司经营的有关规定,回头我一定好好批评他!我先向你检讨。”秋桐看着关云飞说,脸上带着担心的神色。
我知道,秋桐不是为自己担心,是为我。
关云飞似乎没有听到秋桐的话,点着一支烟,吸了两口,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半天说:“不按照规则出牌……邪路子……行啊,小子,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你对这句话践行的挺深刻啊……”
我一咧嘴。
关云飞转头看着秋桐:“秋桐,我相信你们公司除了这个易克,这样的事谁也做不出来,这样的鬼点子谁也想不出来。”
秋桐苦笑了一下。
关云飞接着看着我,又吸了一口烟,缓缓道:“买号码的这10万块钱,你怎么出?从哪里支出?”
我说:“电话订报的数据我有专门的统计,大征订结束后,到时候我协调公司财务和各站,按照比例从订报提成里扣除,一份报纸顶多扣1—2元钱,占不到发行订报提成的十分之一,不会有人提意见的……我和各站长都说好了。”
“你小子……是个人才,还是个鬼才,不按正路子出牌,捣鼓的花样还挺多,还挺合理。”关云飞笑起来。
关云飞一笑,秋桐脸上的表情轻松了。
“我看你做事的风格颇有些《亮剑》里李云龙的影子,算盘打地很精明。”关云飞带着赞赏的表情说:“关于你弄电话号码的事情,我不评论正确与否,我就当没听到。但是,我看到了电话订报的巨大成效,我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刚才你的话其实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现在的体制下,凡事都按照规则出牌,凡事都循规蹈矩,是吃不到肉的,甚至连汤都喝不上。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事情上,在某些单位,需要的就是你种这做事有野路子风格的人。”
我又咧咧嘴巴。
秋桐抿嘴一笑。
“但是,我这么说,绝不是鼓励你继续这么做,站在公事公办的角度,站在我市委宣传部长的角度,我还是要告诉你,凡事都要按照规矩来,凡事都要遵守纪律。”关云飞话里有话地看着我:“易总,我话里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下不为例!”我说。
关云飞笑着说:“你这野路子出牌的家伙……很有意思……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人……行啊,年轻人,好好干,努力干,争取干出点名堂来……不要辜负了我和秋总对你的期望……当然,也不要辜负了东凯部长对你的期望。”
关云飞似乎是把孙东凯候补上来的。
说完,关云飞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冲我笑了下,然后转身和秋桐出去了。
关云飞最后那意味深长的一笑,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下午下班,我开车经过市人民医院门口,偶尔一瞥,又看到秋桐正从医院里走出来,神情有些怏怏的,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秋桐为什么最近老是忘医院跑?怎么回事?
我靠路边停下车,摇下玻璃,冲着外面大声喊了一句:“秋桐——”
秋桐似乎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看到我,轻轻呼了口气,接着向我走过来。
“你老是往医院跑干嘛?”我看着秋桐。
“找我那个熟人啊……”秋桐说。
“还没找到?出差还没回来?”我说。
“前几天回来了一趟,正巧我又到县里去了,今天我来找她,不巧,她又出去了,被一家医药公司的邀请到韩国旅游去了,这一来一去,又得十多天。”秋桐的神情有些沮丧。
“有什么事打个电话说说不就得了,干嘛非得见到人家!”我说。
秋桐看着我眨了眨眼睛:“我找她的事情,必须要方面说,当面让她帮忙……电话上说不管用。”
“什么事啊,还如此郑重?”我说。
“这不是郑重不郑重的事,是电话上解决不了的事情。”
“哦……到底是什么事?”我有些好奇。
“暂时不能告诉你!”秋桐说。
“不会是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吧?”我说。
“不是!”秋桐抿了抿嘴唇。
秋桐既然不想多说,我也不问了,女人的事情,问多了不方便。
“你的车呢?”我问秋桐。
“没开车!”
“上车——我送你回去!”
秋桐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然后我开车:“回家?”
“先去幼儿园,我接小雪……保姆这两天家里有事,请假了!”
我开车直奔小雪上学的幼儿园,边说:“明天,小雪就7岁了,该上小雪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秋桐的声音有些感慨:“你到发行公司也来了一年多了……两个年头了。”
“这一年多,集团发生的事情可真不少……公司发生的事情也很多。”我边开车边说。
“是的。”秋桐沉声说了一句,眼睛看着前方。
“日报发行的事情,进展很顺利吧?”我说。
“还不错,各县区都进入扫尾阶段了,总体完成市委下达的任务没问题,日报不要求超额,完成任务就可以。”秋桐说。
“这段时间你跑县区,关部长和你一起,省了不少心吧?”我说。
“呵呵,是的,借了关部长来集团调研的东风,到各县区督促日报的征订进度,帮助很大。一般来说我下去,顶多是县区委宣传部的分管副部长出来接待商谈工作,这次关部长跟着下去,各县区委书记和区长只要在家的,都得出来接待,县区委宣传部的一把手更不必说。
“对日报的征订,都表态都积极,都给关部长做了保证,不打折扣地完成市委下达的党报征订任务,征订款在元旦前全部上缴到我们这里。到底是官大一级好啊,到底是领导重视亲自抓好啊,领导下去,不用多说话,只要在那里一坐,什么事都好办多了。”
“我们集团对各县区委宣传部的奖励政策也要适时调整下……让他们干起来更有劲头!”我说。
第842章另类的机遇
秋桐点点头说:“有的……我给集团打了报告,孙书记已经批准了,为了鼓励各县区委宣传部提早足额上缴报款,出台了奖励政策……
“在往年给予10个点回扣的基础上,12月10日前足额上缴报款的,追加总报款额6个点的奖励,12月20日前上缴的,追加4个点的奖励,元旦前上缴的,追加2个点的奖励,元旦后上缴的,就没有追加的奖励了。
“宣传部门都是穷单位,平时都是靠财政拨款,没有什么来钱的路子,给他们的回扣,少则十几万元,多则几十万元,他们还都是很重视的……最起码有了自己能支配的一点资金。”
“光给县区委宣传部奖励,那关部长那边呢,市委宣传部也是靠吃财政的,也是木有什么外来的油水的,关部长这次出了这么大力,不也得表示下?”我说。
“呵呵,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市委宣传部虽然没有捞钱的道道,但是,部里的日子却也并不紧巴,财政拨款虽然不多,但是,宣传部下面有赚钱的单位啊……
“比如,我们集团,市委宣传部直接管的,集团的一把手还兼着副部长,部里缺钱,都是直接问集团要。只要部长发话,要多少就得给多少。说白了,我们集团就是部里的小金库。”
“哦……以前董事长兼副部长的时候和关部长关系很铁,要钱很容易,可是,现在,孙东凯做了集团的一把手,恐怕关部长要钱的话,也是要斟酌下的吧,毕竟,按照规定,集团是可以不给部里钱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秋桐看了我一眼。
“我的意思是董事长和关部长的个人关系好,部长要起钱来没有后顾之忧,但是,在关部长心里,孙东凯未必就是他认为的自己人……有些话有些事未必就能那么毫无顾忌的去说去做。”我说。
“你操心的事情可真多,你知道的可真不少。你怎么就认为关部长不会把孙东凯当做自己人呢?”秋桐说。
“地球人都知道,孙东凯力争当集团一把手的时候,是没有得到关部长支持的,关部长支持的是市中区的部长和市委宣传部的那位副部长……这事你恐怕也不会没有耳闻吧?”我看了秋桐一眼。
“有耳闻。”秋桐说了一句:“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恐怕现在是孙东凯想给部里送钱关部长都未必肯接受……他未必会接受孙东凯的讨好和人情,他可不想落下什么把柄在孙东凯那里。”我说。
秋桐沉思了片刻,点点头:“你分析的不无道理……确实,关部长和孙东凯的关系很微妙,这几次接触,我觉察出来了。”
“关部长这几次单独和你一起下县区,几次婉言拒绝孙东凯的陪同,恐怕孙东凯心里会不舒服……恐怕孙东凯对关部长有看法不敢讲,但是对你会有些看法。”我说。
“关部长要到哪里,谁也管不了,孙东凯都无法阻止,我更阻拦不住,他让谁跟着,自己说了算,孙东凯就是有想法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每次和关部长下县区回来,我都会给孙东凯汇报工作的……我努力完善好工作上的上下级程序,努力不让孙东凯抓住我工作上的小辫子。”
“你给孙东凯汇报的只是工作,恐怕关部长和你私人交谈的内容,是不会给他汇报的吧?”
“该汇报的我会汇报,不该汇报的我自然不会讲的!”秋桐说。
“那孙东凯还是会心有疑虑。”
“这没办法,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有疑虑的,就是我把关部长和我谈话的所有内容都完完本本告诉孙东凯,他一样会认为我还有没告诉他的内容……所以,干脆,我只汇报我认为可以说的。”秋桐微笑了下。
“关部长只考虑到自己的方便,却没有考虑到你和孙东凯的关系如何处理。”
“未必……或许他是真的是考虑自己的方便,但是,或许,他是有意而为之……领导的想法,我们做下属的,永远都捉摸不透。”秋桐说:“在官场混,最难的就是夹在关系微妙的领导之间,哪个领导都不能得罪,想左右逢源,想皆大欢喜,很难……只能尽力而为之……在很多时候,你只能安慰自己,只要自己尽力去做了,也就够了,想多了,没用,还弄得自己心神不定。”
我说:“关部长对你很的能力赏识。”
秋桐笑了,转头看着我:“你说这话,是不是想让我透露点关部长更赏识你的内容呢?关部长和我这几次下去,在车上的时候,可是问了我关于你的不少话题……
“我没有吹捧你,我就是如实把你到公司以来的作为给他介绍了下,特别是你策划的几个重头营销项目……关部长听了不时会发出‘人才难得’的感慨呢……呵呵……”
我笑了下:“对我这种身份的人来说,他赏识不赏识我,无所谓……我反正就是这样了。”
秋桐说:“你现在虽然身份还没有改变,但是,目前你的位置,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承认不承认,都算是半个步入官场的人了……在官场,领导的肯定和赏识,无比重要。”
我说:“你愿意让我步入官场吗?”
秋桐沉默了半晌,说:“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只能回答说不知道……这其实要看你自己内心的想法,要看你自己如何选择你的人生道路……当然,有时候,在一定的环境下,人是身不由己的,很多时候,人只能随波逐流……
“很多事是事在人为,很多事很多人拼死也得不到,但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却又得来全不费工夫……这里有机遇,也有个人的努力,但是,机遇却也未必都是偶然的,很多机遇里包含着必然,机遇都是自己创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我说:“孙东凯的成功,是机遇,也有自己的努力吧。”
秋桐说:“或许……是这样。”
我说:“那曹丽的成功呢?”
秋桐笑了下:“同样,也是机遇和自己努力的结果,只是,有些人的机遇和努力是另类的……在官场,另类的机遇和努力并不鲜见……凡事存在即合理。”
我说:“我希望你能做的更好,混的更高……我希望你在事业上能有更好的进步。”
秋桐说:“我对你也同样抱着如此的希望……其实,假如……假如我们具备同样的条件,你完全可以比我做的更好。”
我说:“我没多大的目标,我其实是个胸无大志的人,能跟着你做副手,已经很满足了。”
秋桐笑了下:“易克,你说的不是心里话吧……其实,我才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但是,我会努力将事情做的更好,努力让自己有刚好的进步,我不会使用非正常的手段去攫取一些东西,但我不会拒绝不会放弃正常我该得到的东西,而你,我其实看得出,你实在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你外表的沉默和低调掩盖不住你内心的万丈雄心,当然,你的万丈雄心未必就是要在官场,或许也是职场……这一点,或许你不愿意承认,或许你是不敢面对。”
我说:“或许你说的有道理……当然,你要是能做到集团一把手,我就努力做个二把手,还是当你的助手。”
“呵呵……”秋桐笑了:“易克,你想得可真远……你的野心不仅包括你自己,还连带着我……你想真正步入官场,你想做集团二把手,有志气,好样的,我不反对,但是,当前首要的是你要改变自己的身份,这是一切一切的前提。”
我咧咧嘴:“开个玩笑你还当真,关于你,我想到了那一步,关于我自己,我可真是没想到那一步,其实我对职场的兴趣远远大于官场,职场多好啊,营销多有意思,官场就是人和斗,太累,活的太累,做的太累,木有意思……我做事情,开心是前提,既然混官场木有意思,那就不会开心。”
“是的,做任何事情,自己开心是前提。”秋桐点点头:“我很赞赏你的这种天马行空和不羁,我也认同你的想法,只是,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离开目前的体制和工作环境……即使很多时候不开心,我还得继续做下去……环境造就人,人很多时候是无法摆脱环境的制约的。”
说话间,车子到了幼儿园门口,我将车子停住,秋桐下车进了幼儿园去接小雪。
幼儿园门口接孩子的家长很多,不停有家长带着孩子出来。
我往门口附近随意扫了一眼,不经意间看到门口附近站着一个穿着棉衣戴着口罩的男人,两手插在口袋里在附近溜达着,不像是接孩子的模样,眼睛不时地瞟向门口……
不知为何,我开始注意这个口罩男子。刚要准备下车过去仔细观察一下,秋桐带着小雪出来了,直接冲我的车子走过来。
我没有下车,看着这个口罩男子,看到他有意无意地看了小雪和秋桐几眼,接着又看到了我的车子,还有坐在驾驶室里的我……
口罩男子突然转身大步离开。
我坐在驾驶室里直直地盯着这个男子离去的背影。
815. 他是你爸爸
第843章他是你爸爸
“易叔叔好。”小雪一上车就开始欢乐地叫我,和秋桐一起坐在后排,伸手摸我的耳朵。
“呵呵……”我收回看那离去男子的目光,转身和小雪招呼:“小雪好。”
“易叔叔今天来接我,我好高兴哦……易叔叔,你能不能每天都来接我呀?”小雪胖乎乎的小手捏着我的鼻子笑嘻嘻地说。
“傻闺女,易叔叔每天都要上班,都很忙的,哪里能天天来接你呢……平时有阿姨来接你,不是很好嘛。”秋桐亲昵地拍打着小雪的屁股。
我伸手摸了摸小雪的小脸蛋,然后开车。
“秋桐,幼儿园对接送孩子的程序管理地严格不严格?”边开车,我边说。
“管理很严格啊,接送孩子的人一般幼儿园的老师都是认识的,生人来接,孩子要是不认识,是不让接的。”秋桐说。
“嗯……那就好!”
“怎么了?怎么想起问这个?”秋桐说。
“没什么,随便问问。”
“易叔叔,什么时候你再带我去发现王国玩啊……”小雪又说话了,站在在车后座上蹦跶着。
“呵呵……等叔叔有空,一定再带你去玩。”我说。
“好啊,到时候叫上妈妈一起去……还有,叫上李叔叔也一起去。”小雪拍手叫着:“妈妈,你说好不好啊?”
“呵呵,好。”秋桐的笑有些干巴。
“咦——那个李叔叔好些日子不来找我玩了……他怎么不来呢?”小雪又说。
“李叔叔有事情,有空他会常来看你的。”秋桐说。
“小雪,喜欢那个李叔叔吗?”我问了一句。
“嗯……以前我好怕他的,一点都不喜欢他,可是,现在,他对我可好了,又和气又可亲,那天还趴下让我骑大马玩,还带我去吃好吃的,给我买好玩的……我越来越喜欢他了呢。”小雪说。
我和秋桐都没有做声。
“对了,那天李叔叔还让我叫他爸爸呢。”小雪又说。
“哦……”秋桐意外地哦了一声,然后说:“那你叫了吗?”
“我没有叫啊,他是我叔叔,怎么能叫爸爸呢……我告诉李叔叔说你不是我爸爸,我不叫!”小雪说。
“哦……那……后来呢?”我说。
“后来……李叔叔真羞人啊,他突然抱着我紧紧不放,接着就哭了。”小雪说。
我的心里一震,秋桐也沉默了。
半晌,秋桐轻声说:“小雪,下次,如果那个李叔叔再让你叫他爸爸,你……你就叫吧。”
“我不,我就不……他不是我爸爸……我要是叫,就叫易叔叔爸爸,我不叫李叔叔爸爸。”小雪说。
我的脑子有些麻木,木然地开车。
“傻闺女,易叔叔不是你爸爸……那个李叔叔,他是你爸爸。”秋桐的声音有些颤抖。
“妈妈骗人……妈妈撒谎……李叔叔不是我爸爸,易叔叔才是我爸爸……我是妈妈和易叔叔捡回来的,我就喜欢易叔叔做我爸爸。”小雪叫着:“老是说了,撒谎不是好孩子,妈妈不是好孩子。”
“小雪——”秋桐的声音突然哽住了,我看了下后视镜,秋桐正紧紧抱住小雪的身体,脸上带着怆然的神色。
我继续保持着沉默。
将秋桐和小雪送到家,我开车回了宿舍,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给老秦打了个电话。
“宁州现在什么情况?”我说。
“一切良好,我们这边的兄弟们都分散转移隐蔽了,李老板这几日一直住在南苑大酒店,似乎很悠闲,没事就溜冰,有时也拉上我和段祥龙一起喝茶看戏。”老秦说。
“嗯……段祥龙呢?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没有?”我又问。
“一切照旧,看不出任何的异常表现,见了李老板和我依旧谈笑风声……似乎他什么都不知道,似乎宁州和星海什么事都没发生。”
“哦……”
“其实按照李老板的脾气,他早就把段祥龙给做了,但是,他说答应过你,要把段祥龙留给你的……所以,他就忍了,在段祥龙面前保持着以往的态度,丝毫没有露出对他的任何怀疑迹象。”老秦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宁州警方呢?有什么动静没有?”
“暂时看不出什么动静,似乎他们睡着了一般。”老秦说。
“或许,这是大战前的宁静。”我说。
“不好说。不知李老板用了什么办法,前段时间还一直蠢蠢欲动的老九他们几个前公安局长的余孽残渣,现在都没动静了。”老秦说。
“哦……”我接着说:“星海这边的事情,偷税漏税的处理结果,你们都知道了吗?”
“李老板已经知道了……结果刚出来他就知道了。”老秦说:“看李老板的反应,似乎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内。”
“白老三追查泄密的人,追查到了张小天的头上,在他宿舍里搜出了200万现金。张小天现在已经被控制了,不日将被白老三处死。”我说。
“哦……张小天?怎么会是他呢?这……可能吗?他给李老板提供情报,不需要搞的这么神秘啊。还有,张小天在那边那么久,从来就没有真正给李老板提供过有价值的情报,很多情报要么是李老板已经知道的,要么是假的。李老板早就不信任他了,怎么白老三追查的结果是他,怎么还要把他处死?”
“我也觉得有些怀疑不是他,但是,实实在在是在他宿舍搜出了200万,还有他到财务中心鬼鬼祟祟拿出一沓材料的视频为证……张小天死不承认,但是白老三认定就是他了。”我说。
“此事有些蹊跷,难道是张小天嫌以前李老板给他的报酬太少,这次故意弄了个玄乎的?”老秦的声音听起来很困惑:“这事我马上给李老板汇报一下。”
挂了电话,我看了半天电视,在星海新闻上看到了市委书记,看到了关云飞,看到了雷正,市委书记在农村调研今冬明春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关云飞在全市党报党刊发行调度协调会议上讲话,雷正在基层视察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
这三位都挺忙的。
这三位,目前看起来和我似乎都很远。
看完星海新闻,我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登陆扣扣,浮生若梦在。
“你在。”我说。
“嗯……刚上……你也刚来?”她说。
“是的!”
“最近好吗?”她说。
“忙并不快乐着……你呢?”我说。
“同样,忙并不快乐着。”她说:“你为什么不快乐?”
“因为我知道你不快乐,所以我不快乐。”我说。
“你能遥感啊?你能死了!不信!”
“你为什么不快乐?”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让我真的很难快乐起来。”她说。
“可以和我说说吗?”
“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去年在星海捡到的那个孩子吗?”
“记得!”
“最近才知道,她竟然是我要嫁给的恩人的儿子的亲生女儿……是03年他和一个风尘女子生下的孩子,孩子生下后就被遗弃,大家都以为这孩子不在人世了,但是,却恰巧被我和易克在青岛捡到……他和他的父母现在都知道这孩子是他们的骨血,我最近才刚知道。”
“你很意外吧?”
“岂止是意外,是震惊!世上竟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当然,同时也很欣慰。毕竟,这孩子能找到自己真正的亲人,毕竟,他和我的恩人夫妻也能见到失而复得的亲生女儿和孙女。只是,心里的地震波一直没有平息,一直为此感到难以释怀……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
“还有什么不快乐的事情?”
“易克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
“哦……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干嘛让你不快乐?”
“是的,或许,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作为朋友,我心里就是感到不开心不快乐……而且,隐隐约约,我似乎还觉得和我有关,似乎我在其间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这让我经常感到不安。”
“其实你对那个易克产生了说不清道不白的情愫,是不是?这是你感到不安的原因吧?其实,他们分手了,你不应该感到轻松吗,起码,你不会再为对不去你的姐妹感到内心纠结了。”
“他们没分手之前,我感到纠结和不安,他们分手后,我感到了更大的不安和内疚……我实在是不该对易克产生那种感觉的,这很不应该,我是一个成人,我该控制住自己的思维的……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一方面有自己将要结婚的对象,一方面在虚拟的空间里和你产生了无法割舍的关系,另一方面,我却又对易克有了莫名其妙的感觉。”
我说:“我没有这样看你……现实里你要结婚的对象是你不爱的,你只是因为要报恩而不得已而为之,这不是爱情……至于虚拟和现实里你的情感,我知道是自然产生的,因为产生的原因是你自觉不自觉将我和那个易克重合,这不是不专一,恰恰是因为太专一才会这样……所以,你不必自责……人的自然情感有时候并不是主观上能够控制的。”
“自觉不自觉……重合……”她说了这一句,突然沉默了。
半天,她说:“亦客——”
“在——”
“你在哪里?”
“你知道我在哪里!”
“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
“易克在哪里?”
“他在星海。”
“易克是谁?”
“他是你的部下!”
她又沉默了。
我也沉默着。
第844章你快要让我疯了
半天,她说:“亦客,你到底是在空气里还是在现实里?”
我说:“我在现实里。”
“不,你在空气里……但是,现实里我却常常见到你……见到你的影子在我眼前的空气里出没……在我心里的空间里游荡……亦客,你快要让我疯了,你知道不知道……这么些日子,我不和你聊天,不代表我的思维已经停止,不代表我的脑细胞已经死去……
“无数次,我忍不住想问你要电话号码,想和你视频,可是,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说服了自己,我知道自己面对的现实是什么,现实是不可改变的。
“我那样做,会让自己越走越远,会让你我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会害了你和我……所以,我只能让你活在我的空气里,让我在天地间无处不在地呼吸着你……如此,我也就该知足了,我必须知足……
“终究,我要背负精神背叛的内疚和羞愧迎接我的现实,走入没有爱情的婚姻,而你,我希望你能走出虚幻的缠绕,在现实里找寻属于你的真正的爱情,开启你幸福的生活……终究,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没有结局的梦……梦都是虚幻的,不管是亦客还是易克,都是虚幻梦境里的浮云……神马都是浮云。”
我沉默地看着浮生若梦的话,我能想像此刻她内心的感觉和感受。
“你……终究是走不出你的现实……你……终究不会也不愿以及不敢走出你的现实。”我说。
“是的……我走不出……性格决定命运,我无法让自己走出,我不是不愿,而是不敢……我不敢违背自己的良心,不敢违背自己的原则,不敢违背自己与生俱来的心……因为不敢,所以不愿,因为不愿,所以不会……有些事,我会抗争,有些事,我必须服从,我无法抗争……这,都是命,命运是前生注定的,是无法改变的。”
我能感觉到她此刻凄冷和苍凉的心。
“若梦……不管你我能否从虚拟走进现实……或许我们永远都无法现身于现实,但是,我想和你说,这世界上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世上的万物都在变,固体会变,液体会变,气体会变,人的心,人的感觉,人的思维,人的理念,同样也会变……
“有时候,或许你不会变,你不敢去变,但是,这不代表别人不会变……只要变,就会有转机,就会有生机。”说这话的时候,我脑子里浮现出那天我和老李交谈的话还有老李的神情。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说这些话是在安慰她还是欺骗我自己。
“亦客,我明白你这话的意思……你说的这种变,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从来都不敢去想……为什么不敢想,因为我知道这一切根本就是不会发生的……你不了解他们……你不了解的……
“在我接触到他们那天起,我就知道我的命运不归我自己支配了,我就知道我已经不属于我自己……现在,我就能看到我生命的终点会是什么样子,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一切都是在这个轨道上……这个命,我认了。”
浮生若梦的话让我心里又感到一阵悲凉,浑身发冷。
“经常,我会以为亦客是我眼前天天看到的易克,经常,我以为易克就是我空气里飘飘荡荡的亦客,我就这样在虚幻和现实间交错,在混沌和清醒间迷惘,我其实知道,我可以欺骗我自己,但是我欺骗不了现实……我也改变不了现实……
“充其量,我只能在意yin的空间里满足自己卑微而可怜的需求……而现实里,易克和他女朋友的分手,又让我深受触动,我不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会不会毁了大家,也毁了我自己。”
我说:“所以,你不快乐。”
“是的,因为大家的不快乐,我也不快乐。”
“你觉得,易克爱不爱他的女朋友?”我的心里一阵迷惘的感觉。
“不知道。”
“为什么说不知道?”我的心里一阵发凉。
“因为我的感觉……有时候,感觉是说不清道不白的……海珠是在易克的初恋女友离开他之后走进易克的,是在易克最落魄的时候走进易克的,一个人失恋的时候,落魄的时候,也是他最脆弱的时候,这样的时候,是很容易接受外来的安抚的……
“所以,我不知道在亲情恩情和爱情之间,易克对海珠哪一方面更多一些……但是,有一点我知道,海珠对易克是至死不渝的爱情……但是,却是海珠主动离开了易克。”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或许,在一起是因为爱,不在一起,也是因为爱……有时候,人真的很无奈,无奈到只能去放弃,但是,这种放弃,却是因为深深的爱……
“每每想到这一点,我的心就悸动不已,我其实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深爱易克的海珠决意要离开易克……这,其实也是我最近一直郁郁不乐的主要原因。”
“你找到原因了吗?”
“暂时还没有……但是,我在尝试去找……我希望找到原因后,能让海珠重新回到易克的身边。”
我不知道她要怎么去找,去找什么,沉默了片刻,我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你和他们的友谊?”
“不全是——只是,我希望我在现实里奢望不到的幸福爱情,能在周围其他人身上看到,看到我的朋友们能幸福而甜蜜,我的心似乎也能得到一些补偿,也会感到宽慰。”
我沉默了。
浮生若梦接着说:“情感世界就是这样,在爱情里,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记住的,遗忘了。在爱情里,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我沉思着,看着她说的话,没有回答。
不知不觉,时钟指向了午夜12点。
最后,浮生若梦说了这样一段话:“凡事皆看心态……在现实里,在我经历过的这些岁月里,我已经磨平了自己的棱角。苦难和坎坷告诉我,不要为一点失去伤心,也不要为一些不公而不平。我以一种中庸的心态面对着……
“或许这样很没志气,但是,我只是想过一种平淡的生活,安安心心,简简单单,可以做一些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我就是如此一个凡人:只希望此生淡然。”
和浮生若梦聊完天,我关了电脑,走到阳台,点燃一颗烟,看着深邃的清冷的夜空发呆,夜空中,一轮圆月亮正孤独而寂寞地挂在天上……
想起流浪到五台山时一位法师和我说过的话:人这一辈子,机遇难同,因缘各异,一帆风顺也好,跌宕起伏也罢,还是平淡普通,都是自己的命运。那些走过的,偶遇的,相逢的,别离的,都是唯一。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不要抱怨世态,不能放弃底线,不必嫉恨他人。不贪,欲念就少;不嗔,心就容易;不求,就常知足。遇上了,请珍惜;别过了,道珍重。
又想起老黎和我说的:人生因等待而优雅。等待是一种美好的人生哲学。只有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的人,才能收获最满意的人生。一个心浮气躁、缺乏耐性的人,往往会因小失大,因贪图眼前而错失未来,永远无法成为一个优雅而闲适的人。人生总是充满了无数的等待,有的人在等待中枯萎,有的人在等待中绽放。
正思忖间,电话突然响了。
李顺打来的。
“老秦告诉了我张小天的事情。”李顺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
“嗯……”
“此事,难道真的是张小天干的?”李顺又说。
“不好确定。”
“你现在就去给我确定!”
“我怎么去确定?我到哪里去确定?”
“刚才,我接到一个陌生的手机短信,这个号码和上次的神秘人号码不是一个……内容如下:今晚凌晨2时,旅顺白玉山海滩,张小天将被处死!”李顺慢吞吞地说。
“哦……”我一个激灵,白老三要提前处死张小天。白玉山海滩靠近旅顺军港,那是不冻港,那里的海面和星海这边的不一样,这个季节是不会结冰的,除非到了十分寒冷的时候才会结冰。
“你要马上赶过去,带上枪,争取把张小天给我救出来。救出来后,好好问问他,这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说。
“是,就把他安排下,给我空运到宁州来……不是,就把他放了,让他远远离开星海,另寻生路。”李顺的声音突然听起来有些喟然:“不管怎么说,这狗日的还是跟着我做过事的,是给我出过力的,不管怎么样,他还不至于罪过之死。这个人,是个悲剧人物,他不该跟着我也不该跟着白老三的,和我们这些成就伟业的人相比,他永远是卑微的,只能是被扫进历史垃圾堆里的人。”
李顺话里前半段的意思和冬儿那天的话倒是有些相似,我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去看看。”
“如果方便就救,不方便,不要勉强,你自己把握好现场的情况,不能因为救他暴露和伤害了自己,一切要以保全你自己为前提……就看这小子的造化吧。”李顺说完挂了电话。
第845章活埋张小天
我接着给四哥打了个电话。
“在哪里?”我说。
“在你家附近的一家洗浴中心!”
“你在洗澡?”
“哪里,我在洗浴中心门前拉客。”
我接着把李顺电话的内容和四哥说了下,然后说:“你来接我,和我一起过去看看。”
“好:“四哥立刻答应下来,接着说:“还带不带枪?”
我想了下:“算了,不带了,现在是敏感时期,白老三的人一定是带枪的,到时候大家发生枪战,搞不好又会闹大。你带上飞镖,争取不用开枪就解决问题。”
“好,十分钟之后在你家小区门口会合。”四哥挂了电话。
我穿好棉衣,想了想,又从床头柜里取出厚厚一沓钱,塞进口袋,然后直接关门下楼。
10分钟之后,我和四哥会合,四哥开着车直奔旅顺区白玉山海滩。
严冬里星海午夜的街头,十分冷清和安静,宽敞的马路上空荡荡的。
一点30分,我和四哥到达旅顺军港。
午夜的军港,分外静谧,车子走在军港公园外的沿海马路上,巨大的军舰停泊在不远处的海面上,灯火阑珊,不时见到有站岗和巡逻的哨兵。
车子直接经过军港公园,径直往东走,白玉山海滩就在东边2公里处,绕过几个山脚就是。这里周围没有房屋和灯光,显得十分荒凉。
又转过一个山脚,眼前黑乎乎空旷的一片海滩,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幽静,海滩一边是山石,另一边是茂密的松林,隐约传来海涛的轰鸣……
我和四哥将车子停在山石一侧一处隐蔽的地方,然后下车走进海滩,借着月光,扫视着周围。
冬月的海滩,月华如洗,海风清冷,海滩空寂无人,阵阵海风吹来,不免使人有几分寒意,直打哆嗦。漫步在松软的沙滩上,听着阵阵海浪声,任寒风吹拂,身后,是两长串脚印……
我回头看了下脚印,对四哥低声说:“别走海滩了,奔树林那边。”
四哥点点头,我们直接贴近松林过去,在松林和海滩的交汇处停了下来,蹲在一处茂密的荒草树丛之中,安静地看着四周。
接近两点的时候,影影绰绰看到月光下从岸边一辆车悄无声息地停下来,走来三个人,领头的一个大步走着,后面的两个弯腰抬着一个麻袋跟着,里面似乎有什么重物。
他们径直向我们的方向走来,月光下,我看得越来越清楚,走在前面的是阿来,手里拿着一把军用铁锨,后面抬麻袋的是白老三的两个手下。
他们经过我们面前,没有停步,直接绕过松林的拐角。
我和四哥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悄悄移动脚步。
阿来他们走到松林的另一侧,停了下来,我们悄悄移动到松林的另一侧边缘,蹲在树丛里,看着他们。
这是在松林和海边之间大约宽有50米的一处海滩,此时是退潮,沙滩露了出来,涨潮时,这片沙滩就会被淹没。
阿来在离我们不到20米的地方停住,看看四周,然后对那两个人说:“好了,就在这里吧……兄弟们,歇歇……抽颗烟。”
两个随从放下麻袋,直起腰来:“我靠,累死我了,这家伙还挺重。”
三个人点着烟,坐在麻袋旁边,面向大海,默默地吸了起来。
“白老板倒是很会找地方,让我们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埋张小天。”一会儿,一个随从说。
“这狗日的可是把我们坑苦了……害得老子半夜不睡觉来折腾他……”另一个随从说。
“折腾倒是其次,关键是这兔崽子出卖了白老板,害得我们大家都跟着受累……没听白老板今天下午开会的时候说吗,这次他损失巨大,下一步要节省开支,要缩减费用,我们的工资都要砍半……妈的,老子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跟着他干,就是为了发财,现在倒好,工资没长不说,还要砍半……这算是什么鸟事。”阿来沮丧不满的声音。
“听说这主意是冬儿给老板出的。”一个声音说。
“妈的,我也听说了,是她给老板的建议……这主意够损的,完全不顾兄弟们死活嘛,白老板家大业大,再缺钱也不会缺少我们这点钱吧……我看就是这冬儿在故意想办法坑我们……
“她到是爽啊,不缺钱,白老板从张小天那里抄来的200万都奖励给她了……200万啊,老子那次在泰国灭了一家三口也不过才给了50万……操,她倒是发财了,我们呢,什么**玩意儿都得不到,还跟着倒贴。”阿来愤愤不平的声音。
“这有什么办法,人家是白老板的财务大管家,钱的事情,白老板当然会听她的主意的……这次挖出了张小天这么大一个内鬼,白老板对冬儿肯定更加信任了。”
“我看未必……我看白老板现在对我们这些人谁都开始怀疑了……他的疑心更加重了……别看冬儿这次似乎立了大功,我看白老板对她也未必就更加信任。”阿来叹了口气:“哎——老子没赶上好时候,这才刚来几天啊,就赶上这鸟事,想靠着白老板发财看来是不可能了。”
“阿来,听你这么说似乎是话里有话啊。”
“操——干我们这行的,谁给钱多就跟谁出力,我们图的什么?还不是钱?你两个龟孙子整天跑前跑后的,发财了吗?得到了多少好处?”阿来不屑地说。
“这也倒是……我们整天出大力,付出和得到的还真不成比例,下一步,我看就更毁了……本来我还打算跟着白老板干几年在星海买套房子,我看现在是要泡汤了。”
“兄弟,要想发财,做事不能死心眼,要多给自己留几条路,不能一条道走到黑。”阿来说着,嘿嘿笑了几声。
“阿来,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我没什么打算!”阿来说:“我就想着怎么弄钱。”
“大家都是兄弟,不要瞒着我们哦……有什么发财的好路子,不要忘记了我们兄弟。”
“呵呵……下一步……没路子……走一步看一步……目前要做的,是先把张小天解决了。完成这个任务,起码回去白老板还能给我们一点赏钱,有钱就比没钱好。”阿来站起来,将烟头扔掉,提了提麻袋,然后说:“先干正事吧,你俩轮流挖,挖个坑。”
阿来说着往前面走了几步,面向大海站着,解开腰带开始撒尿。一个人拿起铁锨开始挖坑,另一个坐在原地没动。
我和四哥又互相看了一眼,四哥掏出飞镖,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握紧,想了想,又收了起来。
“怎么了?”我悄声问四哥。
“阿来这家伙内家功夫不低,按照这个距离,飞镖只要一出手他就能听到,到时候到不了他跟前他就能觉察,到时候不但干不掉他,反而会暴露了我们。”四哥低声说:“这三个家伙都是带了枪的……附近有军港,万一枪响了,会惹出大事……他们做事不计后果,我们要慎重考虑。”
听四哥说的有理,我说:“那,你的意思是……”
四哥看了看周围,说:“这样,先观察,看他们是活埋还是处死后再埋。如果是先处死后埋,那就只有发飞镖,如果是活埋,这里的沙滩比较松软,埋完后,人不至于马上就没气。”
我点了点头,又说:“今晚要不要趁机干掉阿来。”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一来我们没带枪,即使带了枪也不能用,枪一响,就会惊动周围,会出大乱子。二来阿来的功夫,还有两个帮手,我们俩未必就一定有神算。三,这是最重要的,阿来被干掉,那两个随从也不能留,如果三个人都回不去,必定会惊动白老三,现在正是白老三警惕性最高疑心最重的时候,这样的时候干掉阿来他们,他会怀疑内部有人泄密,会进一步继续追查内鬼,甚至,他会怀疑自己认定张小天是内鬼的判断是否正确……那样,或许会……”
“嗯……”我点点头,明白了四哥的意思,打消了干掉阿来的念头。
我们继续蹲在树丛里暗中观察着他们。
一会儿,阿来走了回来,站到坑前看了看,说:“行了,不用太深……这样就可以。”
两个随从住了手,将铁锨往旁边一扔,说:“那现在就把他扔进去?”
阿来摆摆手:“先打开麻袋,我要和张小天说几句话。”
随从解开麻袋,从里面拉出被捆绑着四肢嘴里塞着东西的张小天,让他蜷缩着身体侧躺在沙滩上。
阿来弯腰取出张小天嘴里的东西。
“啊——”张小天猛喘了一口气,然后发出一阵绝望的哀鸣,接着脑袋扭动着看着四周……
“张总,看看这里,熟悉吗?恐怕你没来过这里吧……哈哈……”阿来笑着,蹲下身子看着张小天。
“阿来……阿来……你……你们要干什么。”张小天的声音里带着无比的恐惧。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我们今晚来给你送行啊,送你到极乐世界去。”阿来笑嘻嘻地说:“看,坑都给你挖好了,待会儿,你就要进去了。”
“兄弟们,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张小天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的恩情,我会一辈子记住你们的救命之恩……求求你们。”张小天哀求着。
“张总,不是我们要和你过不去,而是你跟我们过不去,你跟白老板过不去,操,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呢?你他妈的坑了白老板,也坑了我们,知道不知道……老子们的薪水下月起就要减半了……马尔戈壁的,你可是把老子们害苦了。”阿来说着,伸手猛地扇了张小天一个嘴巴,恨恨地说。
816. 以德报怨
第846章以德报怨
“泄密的人不是我啊……不是我干的啊……我没有坑白老板,也没有坑你们啊……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真的不是我干的啊……”张小天语无伦次地哀鸣着。
“不是你干的你妈比的哪里来的那200万,难道是我送到你宿舍里去的?”阿来哈哈大笑,其他两个人也笑起来,接着说:“你狗日的也太吃独食了,发财不叫上我们……现在你说什么都白搭了……晚了。”
张小天继续呜呜叫着,身体扭动着,听不清嘴里在说什么。
“张总,还有什么后事需要交代的没有?比如,你还有没有其他藏匿钱的地方,告诉我们……说了,老子们就放了你……”阿来说。
“我的办公室和宿舍都被搜查了,我的银行卡也被没收了,我哪里还有钱啊……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啊……”张小天忙说:“不过,只要兄弟们放了我,我一定想办法去弄钱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就是去抢银行,我也要弄钱来报答你们。”
“操,开空头支票啊,你耍老子们呢……就你这样的,还去抢银行,抢你妈比啊……”阿来又伸手拍了拍张小天的脸:“老子在泰国的时候,杀人不少,像你这样临死前夸海口许诺空头支票的多了,都他妈的是在糊弄人,你以为我不明白。”
说完,阿来伸手就拔出枪,将枪管伸进张小天的嘴巴里。
“张总,你信不信我一枪能从你的嘴巴里打进去,从你的后脑勺打出来?”阿来笑嘻嘻地说:“虽然白老板让我们活埋你,但是,老子很久没开戒用枪了,今晚老子想开开荤。”
“呜呜。”张小天叫着。
四哥又摸出了飞镖,扣在手里,一副随时要出手的样子。
“叫个屎啊,这里周围两个兔子都没有,你再叫,也不会有人听见。”一个随从说:“附近不远倒是有个军港,你要是能大声喊,让解放军叔叔听到,算你有本事。”
阿来一听,转悠着脑袋看了看四周,突然将枪又收了起来。
“怎么了?阿来!”一个随从问道。
“操——不能开枪,枪声会引来附近的解放军……没必要惹那麻烦。”阿来说。
“嗯……倒也是,要不,就用这个吧。”一个随从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
阿来看了看那匕首,又看看大海,一会儿摇摇头:“日——这样玩没意思……太便宜这小子了,不能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看……还是把他装进麻袋离去,埋在这沙坑里……让他慢慢冻死窒息而死……即使这沙滩松软,即使他不能窒息而死,即使他冻不死,也能被海水淹死。”阿来说。
“淹死?”
“当然,你们没看到现在正在涨潮吗,我看再过不了一会儿,海水就会涨到这里来把沙滩淹没,哈哈,到时候,咱们的张总埋在沙坑里,装在麻袋里,还可以品尝品尝海水的滋味……
“这个玩法,我还没尝试过……到时候白天游人在这里玩的时候,谁也想不到这沙滩下面会埋着一个人哦……张总有朝一日被挖出来晒晒,说不定可以做咸人肉干喽。”
“哈哈,这个主意好。”
“来,动手——”阿来说。
四哥慢慢把飞镖又收了起来。
他们把张小天的嘴巴又塞住,重新装进麻袋,然后将麻袋扔进了沙坑里,接着用铁锨将沙子填上,然后一个随从在沙子上用脚使劲踩着。
“踩个屁啊,踩结实了海水就灌进不去了……真是个愚蠢的家伙。”阿来说。
“哦……嘿嘿,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阿来弯腰捡起铁锨,冲我们躲藏的方向倏地扔过来,我和四哥忙低头,铁锨从我们头顶飞过,落入我们身后的树丛。
我出了一身冷汗,妈的,差点就削着我和四哥的脑袋。
“时候不早了,回去复命吧。”阿来的声音。
“走喽……回去睡一觉,天亮领赏钱。”
我和四哥抬起头,看到阿来他们边说笑着边走远了。
我和四哥呆在原地继续没动,看到岸上的车子灯光亮起,接着开走,消失在视野里,才站起来。
“快,趁潮水还没涨到这里,把他挖出来。”四哥边急速捡起身后的铁锨边说:“他们埋地不深,沙子填压不结实,估计这会儿还不至于断气。”
我和四哥冲出树林,来到刚才他们埋张小天的地方,四哥用铁锨往下挖了几下,接着扔下铁锨,弯腰用手挖沙子……
我站在旁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周围很静,没有任何人出现。
“摸到麻袋了。”四哥低声说着,边又捡起铁锨,挖周围的沙土。
我在旁边协助着四哥,很快,周围的沙子被弄开,我和四哥一起用力,将麻袋提了出来。
打开麻袋才发现张小天是被头向下埋进去的。
将张小天从麻袋里拖出来,解开捆绑四肢的绳子。
张小天躺在那里一定不动,不知是被吓死过去了还是已经窒息了。
四哥伸手试试他的鼻孔,又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接着说:“还有气。”
这时,潮水已经到了我们脚下,开始往那个沙坑里涌。
我弯腰背起张小天,四哥将麻袋和铁锨扔进松林里,然后我们直奔四哥车子的方向。
一路小跑,到了车里,四哥发动车子,我将张小天放进车后座,让他躺在那里,然后我坐到前排,四哥打开车里的暖风……
“开车,回市区。”我对四哥说。
四哥发动车子。
夜色里,车子直奔市区而去。
“要不要送他去医院?”我边说边回头看看死人一样躺在后座的张小天。
“不用,他自己会醒过来的。”四哥边开车边说。
过了半天,我听到后座有动静,回头一看,张小天果然睁开了眼睛。
四哥继续开车,我回身看着张小天。
张小天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满脸是惊惧和困惑。
“张总,早上好。”我说。
“你……易克。”张小天活动了下四肢,接着慢慢坐了起来,靠在后背上,看看我,又看看正在开车的四哥:“你……你们。”
“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记得不?”我说。
“嗯……”张小天点点头:“易克……是你……你救了我?我刚才被阿来他们埋到了沙坑里,你是把我救出来的?”
我点点头,面无表情:“是的——”
“啊……”张小天发出一声,不知这声音里包含着什么样的情感,是死而复生的清醒呢还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本来,你是要死的,你是死定了的,但是,现在,你活着。”我说。
“易克……好兄弟,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我永世也不会忘记你的救命之恩。”张小天感激涕零地说着,眼泪哗哗地流出来。
“不用谢我……如果不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我是不会救你的。”我冷冷地说。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起了冬儿和李顺。
“那……你是受别人委托来救我的?是谁啊?”张小天说。
“这个你无须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你的命还在,这就足够了。”我说。
张小天默然,一会儿说:“可是,我还是要感谢你……我没有想到,你会救我……”
“活着的感觉很好吧?”我带着讽刺的口吻说。
“嗯,很好,活着真好……活着真不容易。”张小天点头。
“按照你过去的那些作为,其实你也是该死的。”我恨恨地说,我又想起张小天对冬儿的作为,他差点就将冬儿置于被禽兽侮辱和处死的境地。我还想起了张小天对云朵和海峰的那些作为……
张小天低下头,不说话。
“但是,或许,你是罪不至死……你还没作到要死的那一步。”我说。
“谢谢你……”张小天抬起头。
“谢我什么?”
“谢谢你说我罪不至死。”
“这不是我说的话……这是冬儿说的。”我盯住张小天。
“冬儿……她……她说的这话……难道,是她……是她让你来救我的。”张小天的神色有些惊疑。
我没有正面回答张小天的话,说:“张小天,这世上,有些人是以怨报德,但是,还有些人,是以德报怨……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自己想想,你都干了哪些害人的事情。”
张小天又低下头。
我说:“我问你,你给我说实话,白老三偷税漏税被查的事情,是不是你弄到证据送出去的。”
张小天猛地抬起头,浑身一哆嗦,看着我:“不是……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是冤枉的。”
我冷笑一声:“原来不是你干的,那么,我是救错人了?”
张小天浑身又是一哆嗦:“这……这……是不是李老板让你来救我的……他知道我因为什么被白老板要处死的事情了。”
我说:“那你再给我说一遍,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说实话……如果不说实话,我就把你再送回到那沙坑里。”
张小天犹豫了一下,接着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既然你要我说实话……那……那我就说……这事真的不是我干的。”
“哦……”我哦了一声,心里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
张小天接着又抬起头:“可是……我一直想这么干,一直想找机会报效李老板,只是,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我说:“张小天,你又在撒谎了……是不是想回那沙坑?”
“不……不。”张小天忙说。
我点着两支烟,递给张小天一支,他忙接过去,狠狠吸了几口。
“既然不是你干的,那么,你宿舍里怎么会出现200万呢?”我说。
“你……这个……你都知道?”张小天说。
“少废话,我问你呢……我要是连这都不知道,还怎么能救了你?”我说。
“我是真不知道这200万怎么冒出来的……怎么会出现在我宿舍的床底下。”张小天哭丧着脸说:“我半个月前还打扫了一次宿舍的卫生,专门清理了床底下,那时还没有这200万……可是……”
“那你认为白老三这次偷税漏税被查的事情,内部是谁捣鼓的?”我说。
“我……我不知道。”张小天说。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说是冬儿干的?”我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
“我……我……”张小天有些张口结舌。
“说——”我的声音又大了一分。
“我……我只是怀疑是她……我觉得只有她有这个条件和机会,还有,我发现了她带资料离开办公室的一个视频。”张小天结结巴巴地说。
“仅仅是因为这个你怀疑她吗?”我紧盯住张小天的眼睛。
第847章秘密消失
“我……我……我不是人,我还是因为想报复她。”张小天面露愧色。
“马尔戈壁,你知道不不知道就因为你狗日的想报复和乱怀疑,你差点就害死了她。”我怒吼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伸手挥舞了几下,差点就想打张小天。
张小天吓地缩成一团,浑身发抖。
四哥这时咳嗽了一下。
我冷静下来,吸了两口烟,然后看着张小天:“张小天……今天我救了你的狗命,我不图你报答,也不图你感恩……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后再继续作恶,你会死的很惨,到时候,你可就没这么运气了,没人能救得了你……”
张小天低头不语。
沉默了片刻,我说:“命保住了……下一步,你怎么打算?”
张小天低头抽了一会儿烟,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抬起头看着我:“易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云朵,对不起冬儿,对不起海峰……对不起你们大家……
“我终于知道,我是个混蛋,我做了很多错事……你,你们大家,都是好人,你能以德报怨,我实在……实在很感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激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来报答你……”
“我说了,我救你,不需要你报答。”我说。
张小天叹了口气:“我终于知道,我走了自己不该走的路,我做了自己不该做的事……我终于知道,生命是多么的宝贵,活着是多么的好。事到如今,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偿还我对你们的亏欠……
“下一步,我该怎么走?我想,我该离开这个圈子,远远地离开这个圈子,我实在不该混这个圈子,我实在是该老老实实过我自己安静平凡的小人物的生活……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不知道明天一旦暴露了还会不会遭到白老三的追杀,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重新做人。我家里还有老父亲老母亲,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给他们尽孝给他们养老送终。”
说没说完,张小天突然痛哭流涕起来,哭得十分伤心。
我不说话,看着张小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
等张小天稍微平静一些,我说:“今晚,你就离开星海……到你该去的地方去。”
张小天用袖子擦擦眼泪和鼻涕,抬头看着我:“我……我怎么走?哪里是我该去的地方?”
“我送你到火车站,你坐最快发车的一趟车走,走得远远的。只要离开星海,你就安全了,到哪里都可以。不然,明天一旦你被白老三的人发觉了,你还是一个死!”我说。
张小天点点头,接着又尴尬地说:“我……我现在身无分文。”
我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沓钱,大约接近1万元,递给他:“呶——拿着。”
张小天忙接过去,揣进口袋。
“我希望,以后不管你到了哪里,都要记住,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希望你多做善事,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说:“送你一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次我救了你,只是你运气好,下次,没人能救得了你。”
“嗯,我记住了,我一定记住!”张小天感激涕零,不停点头。
这时,车子已经进了市区,我对四哥说:“去火车站。”
四哥点点头。
张小天看看四哥,又看看我:“这位是……”
“这是我雇的出租车司机,和你无关,你不用关心这些。”我说。
“哦……”张小天又点点头,然后看着我:“易克兄弟,我……我真的想报答你,我真的想报答你们大家。”
张小天说话的表情似乎看起来很真诚,带着忏悔的表情。
我说:“张小天,我不需要你报答我什么,只要你不给我添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这次,你得到的教训够深刻的,差点就送了命。如果你能从这次事件中深刻认识到自己今后该做一个怎么样的人,也不枉我救你一次。”
“我一定会深刻反省自己。”张小天陈恳地说:“易克,从你身上,我想我该知道自己今后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说:“我也不是个好人,你少吹捧我。”
“我不是吹捧你,我是真的这么想。”张小天说:“我终于认识到,一切人,一切事物都是相连的,在施予他人的时候,你实在是利益自己,当伤害另一个生命时,实质是在伤害自己。”
我看着张小天,沉默了半晌:“还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吗?”
“记得,当时你到我办公室来谈订报纸业务。”张小天点点头。
“那时的你和后来的你,你觉得变化大吗?”我说。
张小天深深叹息一声,沉重地低下头去。
“钱,谁都喜欢,我也一样。但是,为了钱不能不择手段,不能丧失了做人的基本良心,不能突破了做人的基本底线。”我说:“其实,你今天到这一步,就是不顾一些追逐金钱的结果。”
张小天点点头。
这时,车站到了,我和张小天下车直奔售票大厅。
有一班星海到北京的始发车,再有10分钟就要出发了。看看售票窗口排队的长龙,我直接过去买了两张站台票,然后和张小天一起进了站内。
“上车再补票!”我说。
站台上,火车即将启动。
我和张小天站在车门口。
看着在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穿着单衣的张小天,我脱下身上的羽绒服外套,递给他。
张小天接过羽绒服,呆呆地看着我,突然向我伸出了右手。
虽然我今晚救了张小天,但是我对他依然没有任何好感,我不想和他握手。
“上车吧。”我说着,将两手插进裤子口袋,仰脸看着深邃的苍穹,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张小天怔了下,接着缓缓将手缩了回去,突然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接着,转身跳上了车门。
汽笛一声长鸣,火车缓缓驶离了站台。
目送列车消失在我的视野,我缓缓离开站台。
李顺让我将张小天救出来弄到宁州去,我没有照办。
张小天就这样离开了星海,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不知道他是否永远会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会重新做人,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再出现在星海……
回到四哥的车上,我接到了李顺的电话。
“什么情况?”李顺说。
“路上车坏了,去晚了,张小天已经被白老三处死了。”我平静地说。
“哦……”李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愣,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接着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我坐在办公室里随便翻阅看着当天的报纸,脑子里边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此次李顺大举反击白老三,一连串的出击重挫了白老三,加上白老三错误判断的自残,让他的财力和人力都都深受重创,估计一时半会儿喘不过气来。
李顺在三连击白老三之后,似乎暂时停了下来,又似乎在静观白老三的反应。
而白老三那边此时也似乎暂时处于偃旗息鼓的状态,又似乎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对李顺发起更为强劲的出击。
表面上,似乎双方都暂时平静了下来,看不出什么大的动静。
我知道,在外表的风平浪静之下,双方其实都没有放松警惕,都在暗中运筹帷幄密切注视着对方,都在等待着最佳时机向对手发起新一轮更猛烈的出击。在任何一方没有被彻底击垮之前,战斗都是不会停止的。
什么样的状态算是一方彻底被击垮,我不得而知,难道,非要出现你死我活的局面才能罢休?
黑道的斗争,拼的是经济实力,是背景后台,是看谁的心更狠,是看谁的手段更毒辣,是看谁更有计谋。
黑道是如此,白道的厮杀又有多大的差别呢?
这时,我看到今天的日报第三版刊登了一则市直单位事业单位招聘的简章,市人事局发布的。
看来秋桐前几天说的不假,市直事业单位果然要开始进行招人了。
我仔细看了下。
此次市直系统事业单位招人,规模比较大,涉及市直卫生、教育、宣传等各系统,其中宣传系统包括文联社联出版社以及广播电视,当然还有星海传媒集团。
因为此次招聘的都是属于体制内带编制的人员,名额分配很具体,岗位要求也很明细,星海传媒集团分配的名额是3个人,采编、行政和经营管理岗位各一人。即日起开始报名,三日内截至,半个月后开始考试,分为笔试和面试,各占50%,元旦前结束此次招考,考上的人开始正式上岗。
我看着招考报名条件考试内容和录取流程,心里没多大的感觉,似乎这事和我关系不是很大,但又隐隐觉得有些相关。
我知道,一旦我参与此事,那就意味着我将真正开始涉入官场,真正开启我步入官场的步伐。
对于官场,我一直抱着一种索然的态度,周围看到的听到的,都让我觉得官场实在是个深不可测的漩涡,一旦进入,就是个泥潭,这个泥潭的深度丝毫不亚于我被李顺拖入的黑社会。
我正在黑社会的泥潭里不能自拔,实在不想再进入另一个泥潭。
当然,我自己有一种自信,那就是我如果真的参加这个考试,我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我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和能力。
但我确实对这事没多大兴趣,做职场做营销赚钱多好,充实而有成就感,官场就是人和人斗,太虚了。
正在琢磨着,秋桐推门进来了。
第848章我答应你
“看什么呢?”秋桐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我。
“看这个招人的简章。”我扬了扬手里的报纸。
“哦……”秋桐看着我,抿嘴一笑:“怎么?有没有兴趣?”
我摇摇头:“有兴趣看,但是没兴趣参与。”
秋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恐怕你就是有兴趣参与,也没那么资格。”
“哦……”
“没看到报名条件吗?必须是全日制专科以上学历才可以报名……你不是高中毕业吗?”秋桐说:“就这一条,就能把你卡死。”
我无声地笑了下。
“你笑什么?”秋桐专注地看着我。
“没什么。”
“我看你笑得很含蓄。”
“含蓄……我怎么含蓄了?”
“你心里清楚。”秋桐紧紧盯住我的眼睛。
我不敢和秋桐对视,又掩饰地笑了下:“就算我有大学学历,我也没兴趣报名。”
秋桐沉默了片刻,说:“年龄和学历,是一个人改变身份的前提条件。年龄是个宝,学历不可少,而身份,是步入体制内混的关键,身份转变不了,一切都是白搭。这就是中国特色的官场体制。”
“我不具备混官场的潜能,我就适合做职场做营销做企业管理。”
“一个人到底适合做什么,只有做了才会知道,不做,光凭想象,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适合做什么。”
“就这官场,光看光听我就觉得头疼,更别谈做了,我可不想去尝试。”
秋桐笑了下:“爱情是个围城,婚姻是个围城,职场是个围城,官场,同样是个围城……其实,按照我对你的了解,按照你实际的能力和素质,你不管做哪一个行业,只要你想去做,都能有一番作为……有能力的人,干什么都行,没能力的人,放到哪里都白搭。”
我说:“那我就努力做好目前的职场……努力做一个好的企业管理者。”
“看了这个招聘简章,有没有一点动心?”
“有,但是很小,和我目前做的事情比起来,这点动心微不足道。”
秋桐说:“你不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你说呢?”
秋桐说,”我说……不是!”
“那你还这么说?”
“我想刺激你一下。”
“有必要吗?”
秋桐笑起来:“有没有必要我都想试探试探你……”
“试探我?为什么要试探我?”我说。
“因为……有时候,我自以为能看透你,但是,更多的时候,我发觉我根本就看不透你……对我来说,你有太多的迷。”秋桐说。
我看着秋桐,缓缓道:“秋桐,或许你说的是有道理,或许,我在你眼里,确实有很多迷,或许,这些迷会慢慢在你面前全部解开。”
“或许,有些谜团,不用你自己解,我就能感觉出来!”秋桐说。
我的心一颤,笑了下:“你很聪明。”
“在你面前,我不敢说自己聪明,表面看起来,你很愚钝,但是,实际上,我分明感觉到,你实在比我要聪明的多。”秋桐说。
“你对我感到很好奇?”我说。
“不仅仅是好奇,更多的困惑。”秋桐说。
我点燃一颗烟,慢慢吸了两口,说:“秋桐,或许,总有一天,你的这些好奇和困惑都会消失的。我其实,并不是一个复杂的人。”
“我对你的好奇和困惑与你简单抑或复杂无关。”秋桐说:“你说的那一天,会很遥远吗?”
“或许,很快,或许,很遥远,或许,没有这么一天!”我说着,心里一阵苦涩。
“我不明白你的话!”秋桐说。
“你明白的,你会明白的,你一定要明白。秋桐,不要逼我,有些事,很多事,该让你知道,我会告诉你的。但是,不要逼问我,好不好?”我艰难地说着。
秋桐默默地看着我,半晌,点点头:“好的,我答应你。”
我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冬日里萧条的天空,默默地抽烟。
“易克——”秋桐在我身后轻声说。
“嗯……”
“到目前为止,我仍旧不知道你到底是一个有怎么样经历的人,或者说,在某些方面,我对你一无所知,但是,我分明感觉到,你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人……你是一个心理历程很坎坷和复杂的人……你是一个心里很苦很累很忧郁的人。”秋桐说。
我没有做声,站在那里背对秋桐继续抽烟。
“其实,每个人都是有经历有故事的人,只是这故事这经历有简单有复杂,有酸有甜有苦有辣。”秋桐继续说:“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不管在何种环境和条件下,只要能守得一片清净,就会收获一份安宁。人生充满了起承转合,能够在沉下去的时候,安守一份内心的宁静,独享一份寂寞的清幽,那么在崛起的时候,方能真正地体味人生的真意。
“人要保持清净心,就必须让自己的心念纯净,不为名利所缚,不为得失所扰,在挫折面前勇往直前,在诱惑面前不为所动,心无所系,随遇而安。”
我的心一动,继续站在那里,琢磨着秋桐的话。
半天,没有秋桐的动静,我回身一看,秋桐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
我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前,呼了一口气,琢磨着秋桐刚才和我说的那些话……
分明感觉到,秋桐已经对我的真实身份产生了巨大的怀疑,这让我心里有些惊惧,还有些烦忧。
分明感觉到,秋桐如此聪慧的一个女子,她要想摸清我的底细,目前的情况来说,并不难,她完全可以去找海峰或者海珠或者冬儿询问,但是,她似乎并没有这么做,她从来不是一个到处打听别人情况的人,她似乎对我很尊重,在等我自己向她坦白,她似乎很有耐心。
分明感觉到,秋桐外表虽然看起来很柔弱很脆弱很无力很随波逐流,但是,她的内心实则无比坚定坚强,她其实是个很有主见很有自己思想的人,她对事物的观察实则十分敏锐和犀利,只是她不会说出来。
目前看来,她对我的怀疑只是我的身份,而对于现实里的易克和虚拟中的亦客,她似乎并没有产生很大的怀疑,她或许认为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许她无法想象易克和亦客会是一个人,虽然她常常在现实和虚幻中自觉不自觉将此二人模模糊糊地重合着,虽然她将对空气里亦客的情感不由自主转嫁到现实里的易克身上。
我自以为是而又不无道理地分析着,心里感到很乱。
我知道,或许,终究会有这么一天,我会体无全肤地站在秋桐面前,将我的全部面具都扯去,等待她对我的无情严厉判决。但是,终归这只是或许,我不知道这一天会不会真的到来,也不知道何时会到来。
继续随意翻阅报纸,看完日报看晚报。
又看到了夏雨在晚报上刊登的寻人启事,找救他爹老黎的恩人的启事。
看来,夏雨夏季兄妹俩够执着的,不找到那个恩人是不会罢休的。
想到那天和老黎的对话,想到夏季一直看我的狐疑困惑眼神,想到老黎的经历和夏雨的身世,我的心里又起起落落起来。
正想着,内线电话响了,一接,是曹丽打来的。
“易克,自己在办公室?”曹丽腻腻的声音。
“嗯……”
“我也自己在办公室。”曹丽笑嘻嘻地说:“这些日子一直很忙,忙里忙外,不可开交,冷落了小宝贝,没生我气吧?”
“有什么事,说——”
“哎——别这样啊,讲话怎么硬邦邦的,听起来好冰冷哦……”曹丽说:“咱俩可是好久没有一起谈心了,我虽然忙,心里可是一直挂念着你呢,白天想,晚上更想。哎——你个没良心的死鬼,我不找你,你从来想不到找我,人家晚上下面一想到你就好痒呢。”
“曹主任,这是办公电话,有事说事,没事我就挂了!”
“别,别挂,我有事找你呢。”曹丽忙说。
“说——”
“是这样的,那天和我在经营办公区吵架的那个小妮子,到底是什么人?”曹丽说。
我知道曹丽指的是夏雨。
“怎么了?她是我们的客户啊!”
“我知道是客户,她是什么单位的客户?”曹丽说。
“怎么想起问这个?这个和你有关吗?”
“我一开始以为这个小妮子不过是个小卒子,可是,后来我越琢磨越觉得这妮子有点来头。那天我看到她开了一辆宝马在我们经营办公区门口,又一天,我看到她开着一辆法拉利跑车才大街上狂奔……看来,她的身份有些不一般啊。”曹丽说。
我想了想,说:“你真想知道?”
“嗯……当然想!”
“那我告诉你,她是三水集团的副总裁。”
“啊——她……她是三水集团的副总裁?”曹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震惊:“三水集团说家族企业,老板姓夏……她……她姓什么?”
“她叫夏雨,这回你知道她的身份了吧?”
“啊——她是三水集团夏老板的家人?”我想曹丽此刻一定嘴巴都合不拢了。
“是的!她是三水集团夏老板的亲妹妹!”
“这……这……她……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曹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竟然那天要打她。”
“你这叫有眼不识泰山,是不是?”
“额……有眼……不识泰山……你干嘛不早告诉我她的真实身份?”曹丽责问我。
“人家做事很低调,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让别人说。”我说:“她是我们的客户,客户的要求,我们能不遵守吗?”
“那……那我岂不是得罪她了……那……我该怎么办?”
“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本来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你不用怎么办,少惹事就是!”
“哎——易克,以后,有机会,你见到那个……夏雨,你在她面前多说说我的好话啊……以后,机会成熟了,我专门请她吃顿饭,解释下那天的事情,道个歉。”
“我看没这必要,那事估计她早就忘记了,你解释什么?自己找难看?”我说。
“可是……可是……我……”曹丽有些语无伦次。
“好了,没事的,人家是不会记仇的……你以为她真的会把你放在眼里啊……别自寻烦恼了,忘记这事就是了。”我说完挂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我的手机响了,是夏季打来的。
“夏老兄,你好!”
“老弟你好!”夏季沉稳的声音。
“老兄有事吗?”
“呵呵,有点小事,不知老弟现在方便不,方便的话,想麻烦老弟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知夏季是何事,要我过去。
817. 夏雨兴奋起来
第849章夏雨兴奋起来
我说:“好,我这就去!”
挂了电话,我开车直接去三水集团。
进了集团总部大楼,刚要上楼,突然遇到了夏雨,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哎——二爷,二爷!”夏雨一见我,兴高采烈地蹦起来,拉着我的胳膊晃动着:“二爷,你是来看望2奶的吧?嘻嘻,我这会儿没事,正想初秋玩呢,正好你来了,你来怎么也不和我事先打个电话啊,万一找不到我怎么办啊,多可惜啊。你来了,我就不出去了,走,到我办公室玩去。”
我看看周围进进出出的人,轻轻将胳膊脱开夏雨的手,说:“你该到哪里玩就去哪里吧,我不是来找你的,你哥找我来有事。”
“我哥找你。”夏雨看着我,眨巴眨巴眼睛:“什么事?”
“不知道。”我说。
“哦,我哥是不是为咱俩的事找你的?他这几天对我的态度刚刚有些好转,是不是他要找你谈谈我呢?”夏雨的眼神突然又兴奋起来,又伸手拉我的胳膊:“走,走,去夏老板办公室,我和你一起去,我不出去玩了,我要陪着二爷面见夏老板。”
不由分说,夏雨喜滋滋地拉着我就往楼上走,周围经过的人不时侧目看着我们,我不好和夏雨多拉扯,只得由着她,和她一起去了夏季办公室。
看夏雨不出去玩了,身后的两个保镖松了口气,互相对视笑了下,然后也离开了。
进了夏季办公室,夏季看到我刚笑了下,接着看到了身后的夏雨,脸一拉:“你怎么来了?”
“我……我刚要出去,正好遇到易克,于是,我就专门陪同他到夏老板办公室来了。”夏雨小心翼翼地说,边冲夏季做了个鬼脸,又冲我咧咧嘴。
“这两天刚对你好点你就又要放肆,是不是?”夏季说。
“木有啊,我哪里敢啦。”夏雨撒娇似的看着夏季:“夏老板,不要对自己的妹妹这么样子好不好啊?来点温情啊,来点人性化管理啊,好不好呶?”
夏季有些忍俊不住,却又继续板着脸:“现在易总已经来了,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啊……没我的事了?和我没关系?”夏雨嘴巴半张:“易总是我分管的客户,他来了,我怎么能不在身边呢,我不出去!”
“你不听话?”夏季看着夏雨。
“我不听话!”夏雨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一副坚决不听话的架势。
夏季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皮,接着对夏雨说:“站起来——”
“站起来你就让我出去,我就不——”夏雨嘴巴嘟着。
“我让你站起来给易总倒水。”夏季叹了口气。
“吖——好啊,好的,好。”夏雨噌就蹦起来,乐颠颠地去给我倒水。
夏季离开办公桌,请我坐下,然后他坐在我对过,夏雨喜滋滋地给我端了一杯水,然后看着夏季:“老板,你要不要喝水?”
“我不用。”夏季看着夏雨:“既然你不想出去,那你就坐下吧,正好今天我找易总的事,也和你有些关联。”
“得令——”夏雨喜出望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看着夏季:“夏老兄,快说,找我们俩来有什么事?”
夏季说:“不要混淆,我是请易总来,你是列席……老老实实听着,不许乱说话,不然,我……”
“好,好,我怕了你还不成吗,我不说话了!”夏雨老老实实闭了嘴,却还是面带喜色地看着我和夏季。
这时,我看着夏季:“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夏季说:“最近我们集团要开全球客户年会,地点选在阿联酋的迪拜。”
三水集团确实够牛逼的,开个年会要到迪拜,我以前开客户联谊会最多也就是在东海深处的嵊泗列岛度假村搞过,别说没出过国,连浙江都没出过。
我看着夏季点了点头:”嗯……”
“此次参加年会的客户来自全球30多个国家,国外客户大约有300人,同时国内客户和经销商以及各区域经理也有接近800人。”夏季继续说。
“哦……”我又点点头,一时没有摸透夏季说这话的意思。
“这次联谊会操作方式是想搞成会议旅游模式,主要以吃喝玩乐为主题,安排了不少旅游景点,在游玩中密切和客户的友谊……迪拜那边负责全盘的接待安排。”夏季说:“根据我们集团和春天旅游公司达成的合作协议,参加此次活动的国内人员,他们的吃住游玩以及行程,全部交给春天旅游公司承办。”
我这时明白了夏季的意思,800人的迪拜行,这无疑又是一笔大业务。
“嗯,可以的!”我说。
“可是……”夏季面有难色地看着我,苦笑了下。
“怎么了?”我说。
“此事本来是属于夏雨分管的,可是,考虑到前些日子夏雨倒腾的事情,我怕夏雨和海珠不好接洽,于是我就亲自安排这事,我昨天给海珠打了电话,说了下这个业务的事情……没想到海珠婉言谢绝了。”
“哦……”我愣了下,看着夏季。
“这样全球性的客户年会,我们是很慎重的,我们和春天旅游有过十分愉快的合作,对春天旅游公司的服务十分满意,所以,我们不想再去找其他旅游公司操作这事……再说,我们还是签约的合作伙伴,根据协议,我们也必须要首选春天旅游。
“可是,海珠好像不大乐意接这个单子。这就有些麻烦了,年会很快就要开,时间很紧,我们也来不及另外找其他家的合作伙伴。所以,我请你来,是想让你帮我做做海珠的工作。”
原来夏季找我来的目的是这个。
夏雨嘴巴半张,满脸失望的神色:“原来是这事啊……”
夏季瞪了夏雨一眼:“你以为呢?都是你惹的祸,不然,哪里会这样。”
夏雨冲夏季吐了吐舌头,不言语了。
我沉思了片刻,摸出手机拨打海珠的电话。
打了好几遍,不接。
我苦笑了下。
夏雨摸出她的手机递给我:“你的不接,用我的吧。”
用她的,我是没事找事,自己找死!
我没理会夏雨,冲夏季一伸手:“用你的。”
夏季摸出手机递给我,夏雨撇了撇嘴,将手机又装了回去。
我用夏季的手机拨通了海珠的电话。
“阿珠,是我。”我说。
“你……”电话里传来海珠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
我的心有些发颤。
“我现在在三水集团夏老板的办公室,我的电话你不接,我用的是夏老板的电话。”我说着,看了一眼夏季。
夏季这时站起来,冲夏雨一招手:“小雨,跟哥到阳台去晒晒太阳,帮哥揉揉肩膀。”
夏雨刚摇摇头还没说话,夏雨冲她一瞪眼,夏雨忙乖乖站了起来,跟随夏季去了阳台。
我知道夏季是叫着夏雨一起回避的。
“你……有什么事吗?”海珠轻声说。
“阿珠,是这样的,刚才夏季和我说了他们集团要到迪拜开年会的事情,国内的客户,想给我们的旅游公司做。”我说。
“夏老板和我说过这事了,我已经知道了,可是,我不想接这个单子。”海珠说。
“为什么?这可是一笔大业务。”我说。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想接。”海珠虚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倔强。
“阿珠,你是不是认为夏季是在用给你做单子来补偿自己对你的歉疚?接着这笔业务在送人情?”我说。
海珠没吱声。
我继续说:“不要这么想,夏季没这意思。他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工作归工作,生意归生意,和个人的恩怨没有丝毫的牵扯。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吗,我们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要讲信誉,想诚信,我们和三水集团既然已经是签约的合作伙伴,那么,我们就要履行好我们的义务,这既是我们的义务,也是我们的职责,还有,这也是我们旅游公司发展的需要,这是一笔大单子,能赚不少钱……
“另外,在星海的旅游公司里,三水集团最看重最信任的就是我们家,现在他们的年会在即,日程很紧了,这个时候,让他们去另外物色其他的旅游公司,已经来不及了,如此短的时间,很难找到合适的高质量的合作伙伴……
“我们既然是他们的签约合作伙伴,就必须要尽到自己的本分,要为客户搞好优质的服务,这既是我们对客户负责,也是我们对自己负责,更是我们长期发展的需要。”
我耐心地劝导着海珠,海珠一直不吭声,在听我说。
等我说完,海珠在电话里沉默着,我能听得到海珠轻微的呼吸声。
我耐心地等着海珠讲话。
半天,海珠终于说话了:“你说的对,对不起,我做管理太义气用事,目光太短视了。请你转告夏季,我下午就派人去他那里拿业务单。还有,请你代我向他道歉,对不起了。”
我松了口气,说:“很好,我马上会告诉他的。另外,这个季节,迪拜风光不错,你要是方便,就亲自带团去吧,出去散散心。”
海珠没有说话。
我停顿了下,接着说:“阿珠,你……你最近还好吗?”
我此时的心情突然有些激动。
第850章小女子要报恩
海珠还是没有说话,我似乎听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接着,海珠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我怔了半天,才放下手机。
看到我放下了手机,正在阳台上让夏雨给捶肩膀的夏季走了进来,夏雨也跟在后面。
“怎么样?”夏季略微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我和海珠说好了,她下午就安排人来拿业务单。”我对夏季说。
夏季脸上的表情一下子轻松了,坐下来,搓搓手:“好,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这个单子交给春天旅游公司,我最放心。呵呵……看来老弟还是你的面子大啊。”
我勉强笑了下。
夏雨嘴巴一嘟,白了夏季一眼。
“来,喝水,抽烟。”夏季说。
我点燃一颗烟,慢慢吸起来。
“老弟最近很忙吧?”夏季说。
“是的,大征订最后一个月了,就要收尾了,各项工作都在紧锣密鼓进行中。”我说。
“嗯……到年底大家都忙啊,我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夏季点点头,接着又说:“那个……秋总,她最近也一直很忙吧?好几次想约她吃饭,她都在加班。”
我看着夏季:“夏老兄,你对秋总很感兴趣,是吧?”
夏季尴尬地笑了下,夏雨目不转睛地坐在我旁边托着腮看着我和夏季。
“呵呵,我们是客户嘛,和客户交流,约客户吃饭,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夏季掩饰般地笑着:“另外,我觉得秋总是很有思想的人,很想和她多交流交流。”
我看着夏季,没有说话,心里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夏老兄,你也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老爸可是想着早抱孙子呢。”夏雨突然笑嘻嘻地插了一句。
夏季冲着夏雨一瞪眼:“去,你一边去,我的事你少操心!”
“那我的事你干嘛那么操心?什么都管着我?”夏雨撅起嘴巴,很不服气地说。
“你比我小,我就得管着你!”夏季说。
“你比我大,我就得关心你!”夏雨针锋相对。
“你……你这个鬼丫头,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和易总谈话!”夏季说。
“哼,谈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还要赶我走。”夏雨坐在那里不动。
夏季看着夏雨,眼珠子转了转,接着说:“对了,小雨,星海晚报的那个报花广告,又快到期了吧,你现在就去,去续办继续刊登的手续。”
“哦,你不提醒我我还真忘了,是快到了。”夏雨说:“哎——好吧,我去……哥,你说,什么时候能找到那个做好事不留姓名的好人呢?”
“只要找不到,就一直刊登下去,那天那么多目击的人,我就不信找不到。”夏季口气坚定地说:“对了,你这次去刊登广告,把提供线索的酬金再加一倍!”
“好,我这就去。”夏雨站起来就要走。
听着兄妹俩的对话,我的心里长叹一声,终于下了决心做出了决定,说:“夏雨,你别去了。”
“怎么了?”夏雨看着我。
夏季也不解地看着我。
“坐下吧。”我对夏雨说。
夏雨坐下,看着我。
我看着夏季:“那天在茶馆你见到的我的那位一起喝茶的忘年交朋友,想必不陌生吧?”
夏季看着我,不说话。
“他是你们的父亲,是不是?”我说。
“什么?你和我爸爸认识?你和我爸爸是朋友?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夏雨惊叫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我。
夏季还是用沉静的眼神看着我,点点头:“是的,那是家父!”
我没有理会夏雨,看着夏季:“你们坚持不懈地在报纸上刊登广告,是在寻找救你父亲的那个人,是不是?”
夏季又点点头。
“是啊,我那次在你们单位遇到你不是和你说过了。”夏雨说。
我吸了一口烟,缓缓地说:“那个广告,你们不要再去刊登了,那个人,你们不要再费尽心思去找了。”
夏季依旧没有说话,一直在沉默着,两眼紧紧地盯住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去找了?”夏雨一连声的追问。
“因为……”我看看夏雨疑问的表情,又看着表情严肃而沉默的夏季,缓缓地说:“因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啊——”耳边传来夏雨极度惊喜的声音。
夏季的面部表情突然就颤了一下。
夏雨的反应在我意料之内。
夏季脸上的表情在微微颤动之后,接着又恢复了沉稳,表现出异乎寻常的镇静,这让我稍微感到有些意外。
“原来救我爸爸的人是你!竟然是你!”夏雨吃惊而又快乐地叫着:“找了这么久,原来活雷锋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啊哈……这简直太让人意外了……我怎么一直就没想到呢……这简直太让人开心了。”
夏季看着我,脸上突然露出几分笑容,眼里带着几分轻松和欣慰,似乎困扰他许久的疑问终于得到了答案。
“老弟……你很好……很好。”夏季终于说话了,话虽然不多,声音虽然依旧很平静,但是我依旧能感到他内心的几分激动和感动。
我接着说:“这事我一直没和你们说,只是因为我做的这个事,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其普通的作为,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张扬的……
“同时,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我并没有将老黎和你们兄妹俩联系起来,我一直不知道老黎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到了最近,那次夏雨偶然说出的话,让我才知道原来老黎是你们的父亲……
“当然,我今天告诉你们这事,只是不想让你们再继续盲目地继续去费尽心思去折腾……我不想因为这事得到你们打着各种名义的任何报答……我还是希望我们像以前那样,工作归工作,生意归生意,个人交情归个人交情……
“否则,这也违背了我当初做那事的初衷,也违背了我今天要告诉你们的初衷……还有,我救你们父亲的事,你们的父亲已经回报我了。”
“父亲给予你的一定是非物质形式的回报,他给你的一定是精神上的财富。”夏季说。
我点点头:“是的,这笔物质上的财富要珍贵的多。”
“哎——易克,咱们以后可真的是亲上加亲了。”夏雨兴奋地叫着:“你不光是我爸爸的救命恩人,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你自然也是我的恩人……我要报答你的恩哦,我也不给你物质上的回报,我要给你另一种形式的报答……小女子无以回报啊,唯有……”
夏雨话里的意思我当然明白。
“小雨,不要胡说八道。”夏季打断夏雨的话,冲着夏雨吹胡子瞪眼,
夏雨稍微安静下来,脸上犹自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我爸爸晓得你知道我们和他之间关系的事情了吧?”夏季问我。
我点点头:“是的。”
“当初,是因为你的要求,我爸爸才一直瞒着我们的吧?”夏季又说。
“是的……我不想我们之间的业务掺杂进其他的因素。”我说。
夏季点点头:“嗯,老弟,我爸爸完全尊重了你的意愿,我们之前的所有合作,我爸爸没有对我施加任何工作之外的影响,他只是提醒我要按照市场规则按照营销的原则来处理和你们之间的业务,完全没有提及任何和你个人之间的事情。当然,他和我提及了你,但是他提及的是你先进的营销理念和做人的优秀品质,他没有对我下达任何命令性质的指示。”
我说:“嗯,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其实,我想说,你很幸运,你有一个好爸爸……他实在是一个宽厚而慈祥的长者,他实在是一个睿智而具有丰富社会和人生阅历的前辈……
“他既是我们可敬的长辈,也是值得让人尊重的导师……从他那里,我学到了很多做人做事的本领和知识,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终生受益无穷的。”
夏季微笑了下:“老弟,感谢你对家父的评价。同样,正如家父所言,你也是一个品德高尚才华横溢的优秀青年,你做人做事的风格也让我受益匪浅。能有机会认识你和你合作,能和你交朋友,我很高兴,也很荣幸。只是小雨的一些作为,让我深感惭愧和内疚,我们不但没有帮助你什么,反而给你添了很大的麻烦,伤害了你和海珠妹妹。”
说到这里,夏季的脸上露出歉疚的表情。
夏雨呆呆地看着夏季,又看看我,突然说:“哥,其实,易克和海珠的事情,我的作为,也未必就是伤害。凡事要从两方面来看,说不定,这还是一件好事。”
“你给我住嘴——”夏季冲着夏雨说:“小雨,我警告你,海珠和易克的事情,你要是再折腾,我觉轻饶不了你。我担心爸爸的身体,一直没把你做的那些事告诉爸爸,难道你非要闹大,让爸爸生气不行气坏身体不行?”
夏雨不敢说话了,吐了吐舌头。
我看着夏季:“这事,你爸爸已经知道了。”
“哦……”夏季和夏雨都愣了下。
我对夏季说:“这事,你也不要再责怪夏雨了。其实,夏雨的本质是不错的,她和我之间,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我们都没有做出越轨的事情,只是海珠可能有些误解。
“这事以后就不要提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相信海珠最终会明白真相的。还有,我和海珠的事,也未必都是因为夏雨,她的因素恐怕是微不足道的。”
夏季和夏雨互相看了看,夏季说:“不管怎么说,夏雨还是起到了不好的作用,我心里还是很沉重的。我其实很希望你和海珠妹妹都好好的,我其实很希望我和夏雨能和你还有海珠海峰还有你们大家做很好很好的朋友。”
我笑了下:“我明白,我理解。我们大家也都很珍惜和你还有夏雨的友谊。”
夏季也笑了,说:“朋友认识,友谊友情,都是缘分,我们的缘分,来自于我们业务的合作,加深于我们彼此的了解,当然,今天知道了你就是救我父亲的恩人,我们的友情今后自然会更加弥厚。这些,其实都是说明我们有缘。”
我笑了笑。
“还来自于我和易克的法拉利撞车情缘。”夏雨插了一句。
夏季看了一眼夏雨,突然微微叹了口气。
第851章招我做女婿
我看着夏季微妙的表情变化,没有说话。
又坐了一会儿,我起身告辞离去。夏雨坚持要送我下楼,边走边在我耳边嘟哝:“恩人二爷……来去匆匆……2奶还没想到该如何报答你……哎,大奶的事情,你不要郁郁不乐了,事情已经这样了,面对现实吧……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样也白搭,你要想开哦……”
我不说话,自顾往前走。
夏雨紧跟在我身后,继续说:“哎——我发现追求幸福的道路上艰难险阻真不少啊,大奶离去了,大大奶又来了……这个大大奶,看起来要比大奶厉害的多……实在是让我头疼啊……”
我走到车前,看着夏雨:“好了,夏副总裁,谢谢你,你该回去了……我走了。”
夏雨恋恋不舍地看着我:“二爷,你什么时候再来看2奶呢……我们的事情,你和我爸爸说了没有啊?”
我说:“夏雨,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只能是朋友,永远,只能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和你爸爸当然不会说什么。”
“我们现在是朋友……可是,以后,我们还会继续发展的哦……”夏雨说:“二爷,你可以向我爸爸提要求啊,你要求做他的乘龙快婿,好不好啊?你只要提出来,我爸爸一定会答应的哦,我是我爸爸的乖女儿,老爸答应了,我自然是要尊从的了。”
我说:“夏雨,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要担心外人会说你救我爸爸是想做他的女婿说什么闲话,我和夏季都不会告诉别人你救我爸爸的事情的,我们会为你保密的。”夏雨宽慰我。
我苦笑了下:“夏雨,我没心理负担,我也没那么想,你的想法太多……你是个好女孩,你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和幸福。”
“我的生活里都是你,我的幸福和你不可分割。”夏雨说。
我看了夏雨一会儿,说:“我劝你放弃,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我不,我就不,我绝不!”夏雨抿着嘴唇说。
我又看了看夏雨,然后一言不发上了车,开车离去。
走了大约几十米,我从后视镜看去,夏雨还站在原地,正伸手擦眼睛……
下午2点,我和老黎坐在天福茗茶的单间里,默默地品茶。
半天,老黎说:“这么说,你上午都告诉他们了。”
我点点头。
“他们知道了也好,早晚的事。”老黎点点头:“怎么样,我没违反对你的承诺吧?”
我又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谢谢你的表扬……难得你夸我一次。”老黎咧咧嘴,笑了。
“你闺女想让我找你说个事。”我说。
“什么事?”老黎说。
“让你招我做你的乘龙快婿!”我说。
“哦……这是她让你说的?”老黎紧紧盯住我。
“是的!”我点点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老黎说。
“我?你说我是什么意思?”我反问老黎。
老黎看了我半晌,点点头:“小子,你在试探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哥俩做朋友挺好的,距离产生美,知道不?物极必反,知道不?我看目前这样就挺好。”
老黎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和失望的神色,接着就努力笑了下:“呵呵……嗯……挺好……挺好……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必须是要相互尊重的,我不会做出任何违背你意愿的事情。”
我说:“别担心你闺女找不到对象,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还留过洋,才貌俱佳,还有,就你闺女这身价,起码要找个门当户对的,省得资产外流。”
老黎伸手照我脑瓜子来了一下子:“臭小子,这些不用你操心……我当然不愁闺女嫁不出去……你以为小雨还真到了找不到对象的地步了……哼哼……”
老黎的话有些赌气的味道,像个小孩子。
我笑了,感慨地说:“老黎啊,都说八十老者如顽童,我看你就有点了。”
老黎说:“我还没到八十呢。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装老摆成熟。”
我说:“老黎,你是不是对我刚才的话有情绪?”
老黎努了努嘴:“有个屁情绪!”
我说:“看,你还真有情绪!好了,别闹情绪,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乖,小朋友,哥带你出去玩滑梯。”
老黎忍不住笑起来,我也哈哈笑了一阵子。
然后,我们继续喝茶。
看着老黎,我不由想起了老李,想起老李,又不由想起了那天他说的关云飞和雷正的事情。我看着老黎:“关云飞和雷正,这两个人你知道不?”
“当然知道……这两位都是市委常委,在星海都是几乎家喻户晓的人物,
只要是经常看报纸和电视的人,都能知道这二位。”老黎说:“怎么了?”
“没怎么,随便问问。”我看着老黎:“那……你对他们了解不?”
“这就不好说了,什么叫了解?什么叫不了解?”老黎说:“反正我知道一位是宣传部长,一位是政法委书记,这二位都是属于年富力强型的干部,只要不出大事,今后的仕途绝不会止步于目前。”
“什么叫不出大事?”我说。
“废话……就是别政治经济和生活的问题啊……”老黎说:“就是别站错了对跟错了人,别被人抓住把柄弄出违法的事情来,别在工作上出什么大的纰漏。”
“听说……这二位虽然同为市委常委,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但是实际上关系却并不怎么好,甚至矛盾很深,几乎就是水火不容。”我说。
“这很正常,官场里,特别是级别相似条件差不多在一个圈子里混的,谁和谁之间是真正关系好的?官场里竞争也是很激烈的,大家都想爬得更高更快,但是级别越高,往上爬越难,毕竟,位置越高,职位就越少……
“为了混地更好,大家相互之间倾轧下绊子,都是合乎官场竞争法则的,你不对别人下绊子,别人会对你下黑手。关云飞和雷正这二人之间的事情,我早有耳闻,这两人是多年以来的死对头,积怨很深。不过这二人的仕途前景,目前看起来似乎都还不错,都是还可以再进一步的。”
“在官场,是不是很难有真正的朋友?”我说。
“这个不好说……现今的官场,竞争压力不比企业公司小,在这种环境下的官场,又怎么会以诚相待的交到朋友呢?现实社会里的朋友,要么是同学,要么是战友,要么是志同道合,再不就是各取所需,总之不是容易就能碰到的。”老黎说:“一个普遍的法则是,能不能成为朋友,要看你们有没有共同的利益,利益能使你们成为朋友,也能成为敌人。最终取决于看看你自己有没有价值让别人一直把你当朋友。”
我点点头:“嗯……利益决定一切。”
“最近闲来无事,和几位官场退下来的朋友聊天,对官场上的斗争颇有点心得。”老黎说。
“什么心得?”我看着老黎。
“我发现最近几年官场的斗争又有新的创新。”老黎说。
“什么创新?”我有些好奇。
“一直以来,多磕头,少说话一直被奉为立身官场的诀窍,但在斗争愈演愈烈的官场中,此种方法最多是寻求自保,要成为大权在握、一路顺畅,甚至大红大紫的官场弄潮儿,是非斗得你死我活不可。多来年,官场斗争一直延续着《官场现形记》描述过的方式、方法和策略,鲜有创新之举,只是在近两年来,才终于有所突破。”老黎说:“我分析归纳了下,大致有三个方面的创新。”
“说——”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老黎。
“创新之一:锤头战。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战斗方式,远在宋代时就发生过,而且是发生在赵匡胤与赵光义俩亲兄弟之间,即所谓的‘烛影摇红’,遗憾的是因死无对证而成为千古之谜。后来,这种战斗方式被黑社会改良,斧头帮、砍刀队等招摇于市。2008年6月18日,本市市南区民政局副局长手拿铁锤,砸在了正局长的头上,公开上演了古老的官场战斗形式。
“之所以称之为创新,是这种斗争方式只是听说过,这无论是在星海还是全国,官员之间还从未发生过,而现在终得一见。可无论如何,这种近乎于肉搏的方法,于官员来讲,还是不够文明与绅士,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原始和血腥,而成为最解气、最痛快、最有效的战斗,这从动物为争夺食物与配偶中就可以看出来。”
“之二呢?”我说。
“网络战。用锤头打人,虽然痛快、解气,但终是不计后果的匹夫之勇。真正有智慧的还是外省某市某区的副区长梁某。2008年,梁某充分利用现代网络平台,充分发挥戴草帽、穿马甲不露真实身份的网络特点,利用流言也可杀人的便当,与当地1名商人1名教师合作,通过发帖攻击,誓将区委书记马亮照一整到底。
“但是,随着警方的立案调查,不久就发现了幕后的黑手副区长梁某。虽然副区长梁某以失败告终,但网络战在官场斗争中的作用与意义已经彰显。看来,网络战于百姓的效果非常有限,而对于官员尤其是相当一级的官员,可就截然不同了。”
“哦……”我不由点了点头,似乎颇受启发。
老黎继续说:“创新之三,是窃听战。与锤头战、网络战相比,窃听战的科技含量最高,难度也最大。通常情况下,科学技术的成果首先应用于军事,那其次是否就应用于官场了呢?这样一个被人们称之为间谍手段的东西,竟然在官场斗争中也出现了。
“今年上半年,某省国土系统群体性爆发受贿案,三名副厅长倒下,15名处级以上干部被查,涉案金额2000万元,其背后的起因就是因为窃听。据说,窃听战的真相是,一位副厅长有一个项目涉嫌违规,国土厅里的一名处长,一直坚持不签字,由此而出现了上级官员抓部属把柄的‘窃听战’。而窃听却成了加速该省国土系统反腐的导火索,引发了一连串的问题。”
听老黎说到这里,我突然笑了,不由想起自己监控白老三别墅的事,这么说来,我也是与时俱进了。
818. 官场生存之道
第852章官场生存之道
“笑什么?”老黎说。
“没什么。”我说。
老黎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官场之中,无论是上级领导,还是下级部属,只要手中有权力,只要挡了别人的路,就免不了卷入斗争的漩涡,也一样会有伤亡。让我感到不解的是,以上三种招数一般只有在敌我矛盾的斗争中采用,而官员们咋以此用来对付自己的革命同志呢。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官场斗争必须是拼个你死我活。”
“嗯……你死我活。”我点点头,不知关云飞和雷正之间,到底结果是谁死谁活?
“以上斗争招数,仅是我自己总结的,至于是否还有更新的手段、方法,我就不得而知了。其实,以身在官场中人的智慧、谋略来看,创新的招数可能还有许多,只不过鲜为人知罢了。
“其实我觉得,那些身在官场的领导,为权为利为色战斗,终究是一场悲剧,瞒天过海、侥幸逃脱只是一时,总有一天要中箭落马。坊间早不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吗,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黎边说边摇头。
“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说。
老黎看着窗外,缓缓地说:“生活里,有官场,有职场,有斗争,有厮杀,有妥协,有奋斗……人生之幸,不是碰到对的人,做成对的事,而是在遇见错的人时,能够决绝的离开,在做错事后,能够果断地回头。
“就算再难以舍弃,再心有不甘,也不要在错误面前坚持,如果你眷念一堆炸药,迟早会让自己粉身碎骨。别在无谓的迷途中固执,别在没有结局的故事里幻想,我们需要对生活多一些理解、狼、理性。”
我点点头:“嗯……说得好。”
“活着不容易……在职场生存不容易,在官场生存更难。”老黎又摇摇头,接着问我:“小易,以你现在的见识,你认为在官场混,最关键的生存之道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听领导的话跟党走!”
老黎笑了:“跟党走是正确的,听领导的话,你是怎么理解的?”
我说:“无非就是领会好领导的意图呗……这种靠善于揣摩主子的意图,讨好迎合主子的爱好而步步高升,平步青云的,在中国官场史上,在古书和现代中并非少见。”
老黎沉思了一会儿,说:“谀上可以得官,但这些人得势时却极能祸国殃民,严嵩看准嘉靖好道术喜青词,就大写青词,青词写得好,皇帝一高兴,严大爷也就当上宰相。严嵩当政,结果是‘嘉靖嘉靖,家家干净’。
“高俅本是个书童,只因踢得一脚好球,于是得宠于宋徽宗,官至太尉。他依仗权势为徽宗搜落书画珍奇,与那个大兴土木,以悦帝心的蔡京狼狈为奸。平时,高俅之流怂恿徽宗柳巷狎妓,不理朝政。徽钦两帝由于重用奸佞,到头来只好作金兵的俘虏。
“慈禧爱下棋,李莲英几十年如一日和她对局,但从来不曾嬴过一盘,结果步步高升,大清皇朝也就这样败在李公公等人的手中。无数的史实说明,讨得主子的欢心,模透主子的意图,可以飞黄腾达,但这种人最终也只能葬送了主子的前途。”
我凝神看着老黎。
“历史向有志于升官发财的人士展示,千方百计,百计千方讨得主子欢心,领会主子的意图,是历代仕途成功的秘诀,但史实更无可争辩地醒告为政者:时时揣摩你,处处想要讨你喜欢的人,乃小人也,他们的低三下气,拍马溜须甘认孙子是有代价的,一旦你没了权没了势失去利用价值,谁还理你?,所以,我以为,一个聪明的为政者,对于善于拍马溜须而没有真本事的人,切莫重用!”老黎的声音有些语重心长,接着又说了一句:“记住:亲吻上帝的是犹大,出卖上帝的也是犹大!”
老黎的话让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对了,我今天看报纸,市直系统事业单位要公开招录一部分人,都是体制内带编制的,你们集团也有招收名额……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老黎说。
“你说我有没有兴趣?”我看着老黎。
“一旦考上,就等于是体制内的人,虽然是事业单位,但一旦提拔到副科以上,就是在市委组织部备案的干部,就可以在体制内调动,一旦调动到党政部门,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老黎没有回答我的话,自言自语地说着。
“你觉得这对我很有诱惑力吗?你觉得这对我很重要吗?”我笑着说。
老黎带着捉摸不定的眼神看着我,突然意味深长地一笑。
我没看懂老黎这一笑的意图。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夏季站在门口。
“爸……”夏季恭恭敬敬地冲老黎叫了一声,接着冲我点点头。
“哦,你来干什么?”老黎看着夏季。
“我和客户来喝茶谈事情。刚上来,听服务员说你在这里。”夏季说。
“嗯,我和小易在这里喝茶聊天呢。”老黎微笑了下,看着夏季:“刚才听小易说了,那事你和小雨都知道了吧。”
“是的,知道了,易总老弟主动告诉了我们。”夏季点点头。
“知道了就好,这事不要到处张扬,自己家人知道就行。”老黎说:“还有,不要因为知道此事而在今后的做事中让小易感到不自在……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夏季老老实实地回答。
“去迪拜开年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老黎说着,又看了我一眼。
“安排好了……国内去参加会议的,统一交给春天旅游公司负责。他们已经来人把业务单拿走了。”夏季忙说。
“嗯……”老黎又微笑了下,然后说:“你去忙你的吧,别打扰我们爷俩谈天。”
夏季笑了,点点头:“那好,你们聊,我过去了。”
夏季冲我笑了下,我笑着冲夏季点点头,夏季然后轻轻关好门,去了。
我对老黎说:“咱俩是朋友,朋友是平等的是相互的是平辈的,你刚才说我们爷俩……其实,你应该说我们是哥俩,我是你小老弟,你是我老大哥。”
“我靠——你怎么整天想占我便宜,占我儿子和闺女的便宜,你是不是想让我儿子和闺女叫你小叔叔啊?”老黎冲我一瞪眼。
我咧嘴一笑:“哎——老黎,你还挺时髦,‘我靠’这个词你也会用。”
“我这是与时俱进,跟上时代的步伐!”老黎哈哈一笑:“我不仅会说‘我靠’,我还会说‘切’,还会说‘我擦’还会说‘我晕’。”
我也笑起来。
正在这时,我接到云朵的电话:“哥,你在哪里?”
“在茶馆喝茶!”我说。
“抓紧回公司。”云朵说。
“什么事?”
“秋姐找你有急事。”云朵说。
“哦……”我放下电话,和老黎告别,急忙赶回公司,直接去了秋桐办公室。
“什么事?”我一进门就问。
秋桐正在忙着准备什么东西,见我进来,说:“刚接到党办通知,全省报业发行系统年会明天举行,会期一天,我们集团孙书记带队参加,同时曹主任、经管办的苏定国主任,我也去,还有你,作为分管发行的老总一起去参加……会上孙书记让我代表集团做典型发言,我这连讲话稿都没准备好,看来晚上要加班了。”
“怎么明天的会今天才通知?这未免也太仓促了。”我说。
秋桐苦笑了下:“通知早就到了集团党办……曹主任说她工作太忙,疏忽了,忘记提早通知……刚刚才找出来这个会议传真通知我让我准备讲话稿。”
我点了点头:“哦……”
我怀疑曹丽不是因为工作忙疏忽了,她是故意想折腾秋桐的,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算计秋桐的机会,不管大小。
秋桐看了看表:“你抓紧收拾下,我们马上就要出发,晚饭前到达。大家一起坐集团的商务车去……估计车子马上就到了。”
我呆了下:“晚饭前到达,去哪里啊?”
“哦,你看我一忙都忘记告诉你会议地点了。”秋桐笑了下:“这次会议由丹东报业集团承办,我们要在晚饭前赶到丹东鸭绿江大酒店,这酒店就在鸭绿江边。”
一听说要去丹东,要到鸭绿江边,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鸭绿江!我和秋桐初次的相识就在鸭绿江!
时隔一年零4个月,我和秋桐又要去鸭绿江!
此时,我虽然激动,却并不会想到此次鸭绿江之行到底会发生哪些惊心动魄惊天动地的事情!更没有想到该来或者不该来的事情会来的如此之快!
当我和秋桐收拾到东西到公司大门口的时候,苏定国已经站在那里等车了。
现在的苏定国,可谓春风得意,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当了那么久的副手,现在意外坐到了集团经管办的主任的座位上,他没有理由不满意。
自从去了经管办,苏定国的精神面貌也比以前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以前走路总是低着脑袋,现在总是昂首挺胸,以前见了同事都是一副笑眯眯讨好的样子,现在虽然也还是笑,但是那笑里更大的成分是矜持和含蓄。
此刻,看到我和秋桐,苏定国露出的就是这种矜持和含蓄的笑。是的,他有理由这样笑,以前他是秋桐的下属,凡事要看秋桐脸色,在秋桐面前都是带着谦卑和顺从的笑,但是,现在,他和秋桐平级了,不但平级,而且,在业务和工作归属上,秋桐属于他管理。
苏定国在短暂的时间里完成了自己心态的迅速调整,很快适应了自己现在的新角色。
第853章秋桐剑指曹丽
“秋总,易总。”苏定国主动和我们打招呼。
“苏主任好——”秋桐笑呵呵地说。
我冲苏定国也点点头:“苏主任好。”
以前称呼苏定国“苏总”习惯了,乍一改口,还有些不适应。
“明天开会,今天才通知……这党办工作的效率未免也太低了。”苏定国开始抱怨。
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苏定国有过抱怨,现在他竟然开始学会抱怨了。
“呵呵……曹主任工作忙,一时疏忽了,也情有可原,反正丹东也不远,2个多小时就到,不耽误开会就行。”秋桐说。
“不耽误倒也是,但是,起码也要有个准备的时间啊,有个安排办公室其他工作的余地啊,幸亏这次开会我不用发言,不然可就抓瞎了。”苏定国说:“对了,秋总,你明天要发言的是吧?”
“是的,我还没准备讲话稿呢,只好今天晚上加班了。”秋桐说。
“连夜准备讲话稿,够仓促的。”苏定国说:“也就是你是个抓稿子的快手,换了我,还真不行。”
“苏主任谦虚了,你更行!”秋桐说。
“秋总别笑话我了,我最犯愁的就是写东西。”苏定国笑着,又看着我:“易总,怎么样,走上新岗位,这段时间都适应了吧?”
苏定国的口气带着领导关心的口吻。
我点点头:“谢谢苏主任关心,基本适应了。”
“你是咱们集团的发行营销专家,你分管的这一块,对你来说都是轻车熟路,适应应该是很快的……秋总有了你这位得力的助手,可是省心不少啊……”苏定国说。
“哪里哪里,我不行,我还需要向秋总和苏主任多学习。”我谦虚地说。
“别客气,说实在的,做发行,你比我强,虽然我干了那么久的发行副总,但是,谈起发行工作的道道,我比你差远了。”苏定国说。
我笑了:“苏主任这官越当越大,人也越来越有领导的谦虚风范。”
“我只是什么官啊,我们经管办,就是为集团各经营单位搞服务的,能为大家服好务,就是我最大的本分。我就是大家的服务员。”
“苏主任这话说的可不对,你经管办可是整个集团经营工作运转的核心,是集团所有经营单位协调的总抓手,是上传下达的重要枢纽。”秋桐说了一句。
“呵呵,说白了,就是个跑腿的。”苏定国说:“集团那么多经营单位,大事小事都要找我,我这段时间可真是累坏了……想想真不如在发行公司跟着秋总做副总的时候逍遥舒服。”
苏定国还学会得了便宜卖乖了,在这里装逼呢。
正说着,车子来了,一辆浅灰色的别克商务。
大家上车,孙东凯和曹丽已经在车上了。
孙东凯坐在前排的座位,自己一个人占了两个位子,曹丽和秋桐坐在孙东凯身后中间的座位,我和苏定国坐后排。
“人齐了,出发——”曹丽对驾驶员说。
车子直奔丹东方向而去。
“秋桐,明天的会上,省报业发行协会指定我们集团做典型发言,讲话稿你准备地咋样了?”孙东凯坐在那里,没有回头。
“今天晚上我弄出来,孙书记你要审阅吗?”秋桐说。
“既然代表我们集团发言,发言稿我当然是要看的。”孙东凯的声音有些不悦:“明天的会议,怎么今晚才弄讲话稿,我还以为你早就弄出来了……会议通知我上个星期就接到了,你怎么工作效率这么低。”
孙东凯似乎不知道我们刚接到开会通知的事情。
秋桐没有正面回答孙东凯的指责,说:“今晚保证把发言稿弄出来,最迟明天一早开会前给孙书记审阅。”
“明天会议的议程是上午发言,你明天一早给我看发言稿,还有修改的余地吗?胡闹,今晚不管早晚,都要搞出来,我今晚就要审阅。”孙东凯说。
“好,保证今晚送给孙书记审阅,只是要耽搁孙书记休息。”秋桐说。
“嗯……”孙东凯说:“不是我批评你,秋桐,我记得你以前做事不是这么拖拉的,怎么这次搞的这么紧张,临时抓瞎……这可不是你一贯的工作作风,这次我可真的要批评你了。”
我看了一眼苏定国,他若无其事地扭头看着窗外,似乎他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曹丽也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似乎这事和她毫无关系。
我忍不住了,刚要说话,秋桐先说了:“孙书记,我也不愿意搞的这么紧张啊,只是,我没办法。”
“怎么还没办法呢?难道你的工作就这么忙?”孙东凯转过头。
“没弄出发言稿,不是因为工作忙……工作忙当然不能成为弄不出发言稿的借口。”秋桐说。
“那是为什么呢?”孙东凯说。
曹丽脸上的神色这时有些不自然,抿了抿嘴唇。
“孙书记,这事,恐怕你要问曹主任了。”秋桐不紧不慢地说着,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曹丽。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秋桐当着大家的面剑指曹丽。
秋桐这么一说,曹丽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她似乎没有想到一向显得柔弱可欺的秋桐会当着她的面向孙东凯告她的状。她或许以为秋桐会不声不响吃个哑巴亏算了。在她和秋桐的交往中,秋桐吃哑巴亏可不是第一次。
“曹丽,怎么回事?”孙东凯看着曹丽。
曹丽这时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这个……是这样的,孙书记,我……这个会议通知,我早就接到了,给你汇报完,我把会议通知放到了文件夹里……前几天我去省城出差,忙得晕头晕脑,回来也没想起来……今天下午你提起明天要开会的事情,我才刚想起来,于是赶紧告诉了秋总和苏主任他们。”
“什么?原来是你拖拉的。”孙东凯显得有些生气,瞪眼看着曹丽。
曹丽显得有些狼狈,秋桐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脸转向窗户一侧。
“胡闹——你这个办公室主任失职……这样重要的会议,你竟然忘记下通知!”孙东凯继续显得很生气的样子。
“我错了,我检讨。”曹丽忙地低头说,一副诚恳认错的样子。
苏定国这时转过脸看着孙东凯说话了,笑呵呵的:“孙书记,别责备曹主任了,曹主任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其实这也不要紧的,反正也没耽误事,秋总是写发言稿的快枪手,今晚弄发言稿,也还来得及的。只是秋总今晚要加个班,要辛苦点。”
苏定国在最恰当的时候跳出来打圆场了。
秋桐笑了下:“我加个班辛苦点无所谓,只是要耽误孙书记休息……我就是弄得再快,恐怕今晚12点前是搞不完的……不过也好,易总也参加会议,今晚易总可以帮我一起弄,陪我加个班。”
秋桐直接把我拉了进来。
我立刻说:“没问题。”
孙东凯看看大家,呼了一口气,说:“看来,也只有如此了,明天的会议发言代表集团的形象,一定要保证发言的质量。今晚你们不管几点搞完,我都要看。”
秋桐说:“没问题!”
孙东凯说:“对了,关于这个发言稿,有几点我给你们强调一下:除了要提及今年全年的发行工作之外,最重要是要突出集团新的领导班子调整后在集团党委领导下采取的新举措,取得的新业绩,同时要展望明年的发行新思路,这个新举措新业绩新思路,要紧扣集团党委的经营工作最新指示精神,要突出展现党委班子调整后集工作的崭新面貌。”
孙东凯这话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他是想借着这次大会来展示他当上集团老大之后的新形象。
“好……我们会注意机密结合这一块。”秋桐说。
“当然,对以前党委工作的整体思路,也不要有否定的言辞,毕竟,我们要尊重历史,尊重过去……尊重历史,就是尊重我们自己。”孙东凯又加上一句。
“发言稿一定会体现好领导的意图。”秋桐说。
“孙书记过去一直分管集团的发行,还是集团党委副书记兼总裁,其实,过去发行工作取得的辉煌业绩,也是在孙书记的正确领导下取得的。”苏定国不失时机地讨好地说了一句。
孙东凯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情似乎对苏定国的话比较满意,接着转过头去。
曹丽轻轻喘了口气,努了努嘴巴,斜眼瞪了秋桐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驶,车内,大家都不再说话。
我看着窗外北国萧瑟的冬天,想着自己正一步步走近丹东,走近鸭绿江,心中不由开始泛起阵阵涟漪……
丹东,是秋桐从小生长的地方,那里记载着她苦难坎坷的童年和少年时光。
鸭绿江,是我和秋桐初次邂逅的地方,那次邂逅,给我留下了人生里刻骨铭心的记忆,那次邂逅,揭开了我和秋桐相识相交的序幕,揭开了我人生中不同寻常的篇章。假如没有那次邂逅,恐怕我这一年多的历史就得重写。
在鸭绿江对面,是那个陌生神秘的国度,那里,是秋桐出生的地方,那里,是她的祖国,是她生命的发源地。
此刻,我要重回丹东,重回鸭绿江,我不是一个人回去,是和秋桐一起回去。
伴随着车子的疾奔,我的心起起落落……
晚上6点半,我们顺利抵达丹东,直接到了鸭绿江边的鸭绿江大酒店。下车后,直接到会务组报道,然后分配房间。
会务组为各报业集团的老大安排的是单独套间,其他人员两人一间,标准间。
自然,我和苏定国一个房间。
不出意外,曹丽和秋桐一个房间。
我们大家在大厅里坐着,曹丽去登机办理房间,一会儿回来了。
“呵呵,易总,你和苏主任房间的钥匙。”曹丽把门卡递给我,然后又把孙东凯房间的门卡给他:“孙书记,这是你房间的门卡。”
孙东凯接过门卡,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秋桐。
第854章护花使者
“秋总,这是你房间的门卡。”曹丽笑着:“我们来的晚有晚的好处,房间还有空余的一间,都让我给要来了,这样我们俩都可以住单间了。”
“哦,我们俩享受单间待遇,这恐怕不好吧。”秋桐说。
“嗨——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曹丽说:“其实,我倒是想和你一起住,咱姐妹俩晚上好唠嗑,可是,我得考虑工作啊,你晚上要弄发言稿,我和你一起住,会打扰你的……我已经犯了一次错误让孙书记给批了,正好借此将功补过。”
秋桐笑了下,接过房卡:“那就谢谢曹主任的关照。”
曹丽接着看着孙东凯,半开玩笑地说:“孙书记,我和秋总的房间和你在一层楼,离你的房间都不远,易总和苏主任的房间不和我们在一个楼层,我们两个单身女生自己住,要是晚上害怕,要是有外人闯进来,你可要保护我们哦……”
曹丽这么一说,大家都半真半假地笑起来。苏定国说:“那这么说,孙书记今晚就是护花使者了,责任重大啊!”
孙东凯坐在那里看着,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似乎他对曹丽的安排很满意。
然后大家进房间放东西,我和苏定国的房间在9楼,曹丽和秋桐还有孙东凯的都在12楼。
放下东西,大家下去餐厅吃饭,一个桌。
秋桐吃饭很快,我也吃的很快。
吃完饭,他们三位还没吃完。
吃完饭,秋桐站起来看着大家:“各位领导慢慢吃,我要去房间加班了。”
接着,秋桐看着我:“易总,走,去我房间。”
我站起来,和秋桐一起冲大家点点头,孙东凯微微点头,边吃边说:“去吧,我吃过饭要到其他家兄弟报业集团老总房间去串门,你们弄完了,打我房间电话。”
于是,我和秋桐离去,去了秋桐的房间。
进了房间,秋桐拉开窗帘,往外看去,正好看到冰封的鸭绿江,还有江对岸那黑乎乎的国度,隐约有点点灯火闪烁。
秋桐站在窗口默默地看着窗外,眺望夜色里的鸭绿江,凝视着江对岸自己的祖国……
我也走到窗口,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冰封的鸭绿江上,覆盖着一层没有融化的雪,看起来像一条飘舞的白色的哈达。
“易克……我以前告诉过你,我是一个孤儿,是一名朝鲜孤儿。”秋桐轻声说。
“嗯……”
“我的母亲是一名朝鲜人,我的父亲是谁,我不知道……我是在鸭绿江边出生的,我就出生在江对岸……然后,被遗弃在江边的一棵梧桐树下……然后,我被丹东的边民抱养到了丹东……然后,我在丹东的孤儿院里度过了我的童年和少年。”秋桐继续说着,声音听起来很忧郁。
“嗯……”
“这里,留下了我太多太多的记忆和回想……留下了我终生难以忘怀的时光。”秋桐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转脸看了下秋桐,她的神色看起来十分平静,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怅惘和伤感。
“我们开始工作吧。”秋桐看着我。
我点点头。
然后,秋桐打开电脑,说:“我们做的工作,都装在我们自己的脑子里……开始吧。”
于是,秋桐打字,我们先一起确定发言稿的大致结构,分好层次,然后,结合我们平时的工作,边讨论边打发言稿。
对于平时的工作,我们都记得很清楚,但是对于具体的数字,我记不准,秋桐此时表现出了惊人的记忆力,她竟然都能说出来。
对于一些观点性的东西,我们一切琢磨透彻,然后秋桐再打上去。
秋桐打字的速度很快,和我口述的速度基本差不多。
弄了半天,我烟瘾犯了,摸摸口袋,烟没带。
秋桐停止打字,看了我一眼,接着伸手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两盒中华烟,递给我。
“你从哪里弄的烟?”我说。
“餐厅里……饭桌上摆的招待烟,我先于你们到餐厅的,看到这个,直接就没收了。”秋桐嘿嘿一笑。
“你装这个干嘛?”我说。
“招待你啊……知道你工作离不开烟。”秋桐边说边又摸出一个打火机递给我:“这是我问服务员要的。”
我笑了下,点着一颗烟,吸了两口,然后继续开始。
弄到11点,初稿弄完了。
“手酸了,腿麻了,我歇下,你检查修改一遍。”秋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坐过去,开始修改,秋桐又走到到窗口往外眺望……
秋桐打的发言稿语言很流畅,段落很分明,几乎没有错别字,准确性很高。
我看了两遍,然后抬头对秋桐说:“行了,我看很好。”
秋桐转过身:“你觉得体现了孙书记在车上提的要求没有?”
“我看基本体现出来了。”我说。
“那就好。”秋桐说。
“要不要弄到优盘里,我到楼下商务中心去打印出来?”我说。
秋桐想了想,摇摇头:“不……直接放在笔记本电脑里,带着笔记本去给孙书记看……省得他要是提要求修改,还得再去打印一次……再说了,现在这个时间,酒店商务中心也没人了……即使打印,也要明天。”
我点点头:“这倒也是!”
秋桐看了看时间,说:“我给孙书记房间打电话。”
我看着秋桐摸起床头的电话,刚要拨号,看了我一眼,突然又将话筒放下,然后按了免提键,接着拨号……
电话很快就通了。
“嗯……”电话里传来孙东凯低沉的声音。
“孙书记,是我,秋桐!”秋桐说。
“嗯……”孙东凯的声音继续低沉。
“那个明天的发言稿,我弄完了。”秋桐说:“不知你现在方便不方便审阅?”
“嗯……你和小易一起弄的?”孙东凯总算是说了一句话,声音里带着领导的威严。
“是的。”
“嗯……小易今天很辛苦,你让他回去休息吧,你自己送过来就行,我要好好看看这稿子。”孙东凯说完就挂了电话。
妈的,快半夜12点了,孙东凯叫秋桐单独到他房间去,不让我跟着。
秋桐按死电话,然后过去收拾笔记本电脑。
我没有走,一言不发站在一边看着。
收拾好笔记本电脑,秋桐看着我,突然莞尔一笑。
“易总今天很辛苦。”秋桐模仿着孙东凯刚才电话里说话的口气。
我沉默地看着秋桐,不知她此话是何意。
“虽然很辛苦,但是——”秋桐顿了下,看着我:“革命尚未成功,你还要继续辛苦。”
我松了口气,笑了下。
“走吧,跟我走一遭。”秋桐头一歪,头发跟着飘起来。
我点点头,又说:“孙东凯让你自己去,我跟了去,你如何解释?”
“这不用你操心,我自有话和他说。”秋桐边开门边说。
我和秋桐关门出去,直接去孙东凯的房间。
孙东凯的房间原来就在秋桐的隔壁,我们走到门口,秋桐刚要敲门,孙东凯隔壁的门打开了,曹丽露出了脑袋。
“咦——曹主任,你还没休息?”秋桐说。
曹丽看到我和秋桐,微微一怔,接着笑了下:“刚要休息,怎么,你们刚忙完?”
“是的,刚弄完,给孙总审稿。”秋桐说。
“哦,好,好。”曹丽眨眨眼睛,接着缩回去,关门。
秋桐随即敲了孙东凯房间的门,接着门就开了,孙东凯穿着一身睡衣站在门口。
看到我站在秋桐身后,孙东凯怔了下,接着说:“你们稍等下。”
接着,孙东凯又关了门。
秋桐回头冲我看了看,嘴角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
我咧嘴也笑了下。
“看,领导多注意形象,不穿着睡衣接待下属!”秋桐的口吻里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我没有说话,心里有些暗自庆幸,又有些不安。
几分钟之后,孙东凯穿着整齐地来开了门,我和秋桐走进去。
“坐吧。”孙东凯坐在沙发上。
秋桐将笔记本电脑放在孙东凯面前的茶几上,打开文档,然后说:“孙总,这是刚弄完的发言稿,请你审阅。”
说完,秋桐坐在孙东凯侧面的沙发上,我一屁股坐在了孙东凯对面的沙发上。
茶几上有两个杯子,都倒满了水,还冒着热气,显然这是孙东凯刚倒的,自己跟前的一杯是自己喝的,另一杯,显然是给秋桐准备的。
孙东凯瞥了一眼电脑屏幕,接着看看我,又看看秋桐,半真半假地说:“怎么,到我房间里来汇报工作还带着保镖?我刚才不是告诉你让小易先回去休息的吗?”
说完,孙东凯又看了我一眼,他似乎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有些不需要在意我的感受了,似乎觉得我不是外人。
我没有说话,看着秋桐。
秋桐呵呵笑了:“孙书记真会开玩笑,我哪里会有保镖啊,我只有同事和朋友。是啊,小易今天确实很辛苦,这发言稿都是他打出来的。我刚才是准备打算让他回去休息的,可是,一想,还不行啊,他必须还得过来,还得再辛苦辛苦他。”
“为什么呢?”孙东凯说。
“一来,公司发行的很多数据,我记不准确,如果孙书记需要再增加或者删减,我无法提供出准确的数据来,但是易总的脑瓜子很好用,他记得很准……所以,让他过来,也好提高孙总审阅的效率。”秋桐不紧不慢地说。
明明是秋桐亲自打的稿子,明明那些数据秋桐记得比我准确,现在经秋桐的口说出来,整个颠倒了。
“哦……”孙东凯点点头。
819.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第861章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我开场了:“秋总是我们集团经营理论和实践结合的行家,我呢,不行,理论性的东西我讲不来,肚子里没货……我只能结合营销案例来和大家交流。
“在座的各位同行都是做报业经营的,既然是经营,就离不开营销,营销是我们的主打菜……思想是行动的先导,没有先进的营销思维方式,就不会有有效的营销行为……
“今天我给大家交流几种超级营销思维模式,之所以称为“超级思维”主要是因为看似普通的思维却蕴涵着丰富的营销思想,对于营销实战的影响也非同寻常,它们从某个侧面都可以看作是某种营销理论和实战的范式模型,在此与大家共同分享一下。”
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我。
“有一天,我考察公司里两个新上任的物流配送业务代表,就分别问他们俩当天都做了哪些工作,有什么收获。第一个业务代表说自己按照我的要求走访了大量客户,取得了数目不错的业绩;当问及第二个业务代表时,该业务代表回答自己只走访了一个客户,仅成交了一笔交易。
“我有些奇怪地追问他什么业务为什么只成交一笔时,这位业务代表告我说他在报摊前看到一个人在买当天的星海晚报,于是就主动过去和他攀谈起来,告诉他星海晚报是我们公司发行的,如果喜欢看每天到报摊前买很麻烦,不如干脆订一份全年的,那人一听有道理。
“接着这位业务代表又随意和他闲聊,知道他是做批发生意的,经常会有货物发到本市的各县区乡镇,于是又接着向他介绍我们发行公司自办发行的网络优势,建议他通过我们的车队来配送货物……最后谈成了一笔大的物流配送生意……而那人最初来这里只是买一份报纸。”
听到这里,大家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我说:“这种营销模式我称之为连锁营销,第二位业务代表具有非凡的营销思维和营销技巧,他善于通过消费者行为特点扑捉营销机会点,再用商品诉求点去抓住机会点,并适时地提供满足需求的商品方案,持续不断地从一种商品的需求过度到另一种商品的营销机会点,从而建立起消费行为——营销机会——商品诉求——满足需求的较为完整的循环营销链条,锁住重要的目标消费群,最终实现系列订报和物流配送的组合销售,他堪称是销售代表的模范典型。”
大家纷纷点头。
我接着继续发言:“一老头保持每周存款100元的习惯,而守该银行的保安感到奇怪,就问老头为什么这样,老头告诉他自己每周打赌都赢100元,保安不信老头每次都赌赢,老头顺势提出俩人打一赌并设定赌题为‘老头能摸到该行行长的凸脑袋’,押赌为200元。
“老头通过巧妙公关找到行长,告诉行长说他脑袋上面有虱子,行长断然否决,老头就说如果脑袋上面有虱子行长你给我50元,如若脑袋上面没有虱子我给你100元,结果行长同意了让老头摸一下自己的脑袋以证实老头纯粹是无赖,结果老头输给了行长100元而从保安那里赢了200元……
“这是一种典型的布局营销:具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老头善于扑捉人们惯性的消费思维习惯并加以利用,他通过把握一般人惯性的好奇心理而为自己设置营销布局,同时制定营销规则,在整体营销战略指导下,通过设置布局而设定营销目标同时也就是市场机会的挖掘,最终通过切实可行的实施策略而抓住该市场机会,从而实现自己的营销目标。”
大家笑着,小声议论着,不住点头。
“在我以前居住的小区,有一个老板位置上退休后在家修养的老头,偶尔一天下午的吵闹间杂着刺耳声音打破了以往的宁静生活,烦恼的老头开窗看到院后的空场地上一群顽皮的孩子在把易拉罐当作足球踢,一连几日好不心烦。
“老头想出了一招,这天他把正要准备踢的几个大孩子叫住了表示他愿意为他们出‘赞助费’没人5元,并鼓励他们使劲为自己踢,越激烈越好。孩子们更高兴了,他们越踢越疯狂,然而刚过了两天,老头叫住了大家说由于退休金发放不及时你们只能领到每人3元。
“孩子们有些不高兴,不过他们还能继续卖力地踢,但积极性已不如原来高了,狡猾的老头又隔日把‘赞助费减少至每人2元、1元,当老头把’赞助费‘减少至每人每天5角时孩子们都气呼呼地表示从此再也不为老头表演了,狡猾的老头心里偷偷笑开了。”
我继续说:“这是布局营销加利益营销,也是关系营销的利益营销版,老头深谙关系营销之道,通过设立营销布局,将一般关系货币化而升级为利益关系,自己始终占据利益主导方,进而利用利益关系影响关系对方,从而将对方纳入自己的营销体系中。”
大家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做报业经营的,大家很容易看出,以上几种比较经典的营销思维模式,都是建立在对消费者充分认识和把握的基础上的,连锁营销是多个单次营销的顺序叠加,侧重于将消费需求的顺序和层次与产品特点密切关联起来;
“布局营销重在谋营销之局,其前提是局的规则和可操作性必须是易于掌控的,必须服务和服从于既定的战略目标;程序营销则是分布营销,步步为营,实现营销机会与营销目标环环相扣、互为因果,一旦某个环节出现纰漏,整个营销目标前功尽弃,而且营销机会和目标也是随消费者不同而改变的。
“现实生活中,类似的营销思维司空见惯,有时甚至包括其中的一种或几种,当然,在我们的报业经营中,还有许许多多的更为经典的思维范式等待我们去发掘、总结。而我们平常所接触到的报业经营市场上围绕产品展开的各种策划、宣传、促销等活动仅仅是营销这一概念的某一侧面、某一结果、某一表达方式而已。”
“说得好,很有启发。”主持会议的老总不由赞叹起来。
秋桐也侧脸看着我,面带微笑。
“易总,继续讲。”老总说。
“既然是交流,那就不能老是我自己讲,还是大家一起探讨吧。”我说。
“好,大家有问题可以向秋总和易总二位提问了。”老总看着台下。
“易总,问你个最简单却又是最难以解决的问题,我们做营销,如何寻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顾客?”台下开始提问。
我说:“从前,有个秀才去京城应试。途中,在一小店投宿,将马套在门口的木桩上,天亮准备上路时,马却不知去向。从此,秀才开始四处找马。他找了一整天,没见着马的踪影。
“第二天,他远远看见前面好像有一匹马,但走近一看,却是一头驴,他失望地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第三天,他又见到前面有匹马,心中暗喜:这回该是我的那匹马了吧,但走近一看,还是一头驴。
“他又走了,仍是每天都能看到一头驴,但他一直没有理睬这些驴,只是在寻找自己的马。考试时间一天天迫近,而这位秀才终因精疲力竭而死在找马的路上……
“这个故事给我的的启示:寻找客户是每个营销者每天所做的首要工作。但是每天我们在做这项工作的时候,首先应思考这个问题:顾客可以为我们带来什么?我们需要的是什么顾客?怎样找到顾客?因循守旧、缺乏权变思维的营销者是不会找到自己最合适的顾客的。”
“请问易总,你认为在我们的报业营销中,第一位的东西是什么?”又有人发问。
我回答:“有一个餐厅生意好,门庭若市,老板年纪大了,想要退休,就找了3位经理过来。老板问三位经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第一位经理想了想,答道:先有鸡。第二位经理胸有成竹地答道:先有蛋。第三位经理镇定地说:客人先点鸡,就先有鸡;客人先点蛋,就先有蛋。老板笑了,于是擢升第三位经理为总经理……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如果你一味地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永远也不会有结果。以前在争论先有物质还是先有意识这一哲学的基本问题时,就有哲学家提出过’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命题,如今,这第三位经理给出了这一命题的营销学答案,这就是——客人的需求永远是第一位的。”
大家哗哗鼓掌。
“我想问秋总一个问题。”一位男士站起来发问。
“这位是我们集团新上任的广告公司总经理。”老总在旁边介绍。
“请问秋总,我们都知道,在同城之间,报业大战是十分激烈的,不光有发行大战,同样也有广告业的大战,那么,秋总,你如何看待和处理与同行之间的这种大战?”
秋桐笑了,说:“我套用易总的模式来回答你吧……林肯作为美国总统,他对政敌的态度引起了一位官员的不满。他批评林肯不应该试图跟那些人做朋友,而应该消灭他们。林肯十分温和地说:当他们变成我的朋友时,难道我不是在消灭我的敌人吗……
“朋友和敌人是相对的,如果一个敌人变成了朋友,不正是少了一个敌人吗?在报业广告发行大战的市场上,竞争对手是相对的,如果相互之间通过联盟共同开拓市场,对于我们来说不但节省了大量的销售成本,而且市场空间会更广阔。”
台下响起了掌声。
第862章炽情鸭绿江
又有人问:“易总,我们做营销的,经常会搞营销攻坚战,你认为,这营销攻坚战,该怎么打?”
我想了想:“美国的高露洁牙膏在进入全日本这样一个大的目标市场时,并没有采取贸然进入、全面出击的策略,而是先在离日本本土最近的琉球群岛上开展了一连串的广告公关活动。他们在琉球群岛上赠送样品,使琉球的每一个家庭都有免费的牙膏。因为是免费赠送的,所以琉球的居民不论喜欢与否,每天早上总是使用高露洁牙膏。
“这种免费赠送活动,引起了当地报纸、电视的注目,把它当做新闻发表,甚至连日本本土的报纸、月刊也大加报道。于是,高露洁公司在广告区域策略上就达到了这样的目的:以琉球作为桥头堡,使得全日本的人都知道了高露洁,以点到面,广告交易十分明显……
“营销攻坚战究竟该怎么打?一般而言,有两种打法:正面进攻和侧面出击。当企业对战场不熟悉,群众基础尚未建立之时,先建立稳固的根据地,从侧面入手是一条稳健可行的策略。”
大家又鼓掌,秋桐也认真地听着,不住点头微笑着。
“秋总,请问,在报业大战日趋激烈化发行市场不断变化的今天,你们是如何应对的?”
秋桐想了想,说:“有一个人在荆州做官时,山上的老虎常出来吃人和家畜。老百姓要求县官除去饿虎。这个人只下了一道驱逐老虎的命令,叫人刻在很高的岩石上,凑巧那只老虎因故离开了荆州,他就得意地认为他的命令生效了。
“不久,他被调至另一个地方做官。这个地方的老百姓非常刚强,很不容易治理。他认为刻在荆州岩石上的命令既然能够制服凶恶的老虎,就也能够镇住能识文断字的老百姓,于是便托人去荆州描摹那个石刻。结果,他不但没有治理好这个地方,反而因为治理不当而丢了官……
“许多企业都有营销成功的历史,它们依靠这些方法取得丰厚的利润。但是当一个新的市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环境变了,消费者的消费心理变了,企业原有的成功方法在这时却使企业一败涂地。这给我们的启示是:每个企业都有自己的营销模式,但是当市场发生变化的时候,企业应调整自己的营销策略来适应市场,毕竟市场永远是对的。”
会场气氛很热烈,大家踊跃轮番提问,我和秋桐沉着冷静的分别回答,几乎采用的是同一种模式,每回答完一个问题,都会博得大家热烈的掌声。
知道12点了,老总宣布交流活动结束,大家才意犹未尽地停住了提问。
中午吃过便餐,应秋桐的要求,主人安排我们去他们的发行公司参观,我和秋桐在对方分管老总和发行公司老总的陪同下,参观了他们的公司本部和几个市区的发行站。
下午的行程结束后,主人在鸭绿江大酒店为我们举行了丰盛的答谢晚宴,老总亲自主持,分管领导和对方几个经营部门的负责人作陪,都是爷们。盛情的主人轮番敬酒劝酒,我和秋桐盛情难却,不得不喝,同时还要回敬对方。
酒宴结束后,我和秋桐都喝大了,都有很浓郁的酒意,但我还没有到迷糊的程度,看看秋桐,也是。
主人告辞离去后,秋桐提议到江边走走,醒醒酒,我欣然同意。
我们走在夜色中的鸭绿江边。
冬天的鸭绿江畔一改夏日的喧闹,寂静的有些落寞,有些冷峻,有些萧条。刚下过的雪,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江畔那些木制的栏杆,或弯或曲,或伸入江水中或变幻成花样。
江畔有一段很长的路面是木制的地板,踏在上边,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空旷的江畔,人影稀少,显得更加寂寥。江畔的树木覆盖了冬的独有的萧条,早已没了春的蓬勃,夏的热烈,秋的含蓄。
而在这个夜晚,这些树木,就像陪我和秋桐散步的伴侣,每走一段就出现在我的眼前。虽然无声,却饱含热情。滨江路上,往日喧闹的汽车,也似乎少了许多,偶有驶过,也是寥若晨星。尽管如此,鸭绿江畔依然泛出迷人的光彩。
雄伟的鸭绿江大桥,远远地向我们召唤。鸭绿江大桥与断桥形成一长一短的平行线,用一种恒定的姿态,向走近它的人们诉说着那段载入史册的炮火硝烟。
而今,江桥上的霓虹闪烁,在静静的冰面上洒下红的、蓝的,绿的光束,与对岸黑黝黝一片的邻邦相比,愈发彰显出这边江畔呈现的繁华与安然。
我们逆流而上,右侧是厚厚的冰面下奔流不息的鸭绿江水,左侧是一片一片的高楼林立,夜很静,很远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儿。
我们伫立在江桥旁的最后一个台阶,冬夜的风拂过,冰封的鸭绿江平稳而温柔,安静而祥和。横跨中朝两国的大桥上,霓虹更加诡秘地眨着眼睛,闪出的烁烁之光,照射在悠悠的冰面之上,变幻出红蓝黄绿的光影,泛出绮丽的梦幻微澜,幽幽而深邃。
我无法不赞叹鸭绿江的美丽,在她的面前,我显得是多么渺小,多么微不足道。今夜,我第一次领略到鸭绿江的冬夜,是如此的迷人。
“明天,就要回去了,就要离开鸭绿江了……真舍不得走啊……”秋桐背对我,看着江面,轻声说了一句。
“还记得鸭绿江上的游船吗。”我说。
“嗯……”秋桐没有转身。
“去年的那个夏天,我和你在鸭绿江上的游船上第一次认识。”我说。
“嗯……”秋桐缓缓转过身,明亮的目光看着我。
“转眼就一年零4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我又说。
“人生,总是那么地充满机缘和巧合……本以为那次之后,再也不会遇到你,没想到……没想到……”秋桐说着,微微发出一声叹息。
“没想到,我们还会一起再来到这里。”我说。
“是的。”秋桐说着,又缓缓转过身去看着江面,两手插在上衣口袋里,一时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半天,我说:“秋桐——”
“嗯……”秋桐应了一声,没有转身。
“我想和你说个事。”
“嗯……”秋桐还是没动。
“我报名了。”我说。
“哦……”秋桐转过身,看着我:“你从网上报的名?”
“是的。”
“怎么?又有兴趣了?”秋桐看着我:“不是不愿意考的吗?”
我没有作声。
“怎么?符合报名规定了?有资格报名了?”秋桐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醉意,还有几分质问的语气。
我看着秋桐,张口欲言,却又止住。
“狐狸的尾巴终究是藏不住的。”秋桐的神色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的样子,身体摇晃了下,接着说:“你……易克……你……回答我……哪个大学毕业的?”
“我……我是浙大毕业的。”我说完,低下了脑袋,等待我以为的来自秋桐的疾风暴雨。
半天,没动静。
我抬起头,看着秋桐,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或许因为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看我的眼神很无畏。
“果然……不出我所料……果然,你不是高中毕业生。”秋桐说了一句,突然哼笑一声,接着顿了顿:“易总,你瞒天过海的本领不小啊……恐怕要不是这次考试,你的小尾巴还是不会露出来的吧。”
我咧咧嘴,想笑,可是看到秋桐严峻的眼神正瞪着我,我没敢笑。
“你……肯定还有很多事情在瞒着我,这次,你是迫不得已,逼不得已,才不得不暴露自己的真实学历……但,我知道,这只是你所有谜团的一小部分,你……你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
秋桐的脑袋晃了晃,伸手捋了捋头发,继续盯住我:“尊敬的易总,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刻意隐藏你的真实学历吗?你……整天撒谎成了习惯,你……你到底愿不愿意能不能说一次实话?我不想听你挤牙膏一样往外得瑟,如果,你,易克——把我当朋友,那么,我希望听个痛快淋漓……如果,你从心里从来就没有把我当做朋友,那么,你可以什么都不说。”
秋桐似乎在故意激我。
我看着秋桐越发严肃深沉的表情,听着她似乎压抑了许久困惑了许久急切需要爆发的声音,脑子里激烈翻腾着,心里狂烈斗争着。
我知道,导火索一点燃,就无法熄灭,只要一开始往外倒,就无法遮掩所有的秘密,这其中的每一环都是紧密相扣的,我只要说出第一环,聪明的秋桐马上就能分析出下一个环节,就能联想延伸到更多……
难道,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我要被秋桐剥地体无全肤?我要赤果果裸站在秋桐面前等待她对我的终极判决?我不知道秋桐今晚为什么如此主动地想要盘问我的底细,她平时一向是不爱打听别人**的人,难道,是因为今晚她喝多了?难道,她已经忍受到极限了?难道,她影影绰绰开始怀疑远在青岛的那个空气里的狗屎亦客了?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惊惧不已,犹豫着……
看我呆立在原地不说话,秋桐明亮的眼神倏地开始黯淡,接着眼珠子转了转,冷冷地说了一句:“娘娘们们,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犹犹豫豫……爱说不说,不勉强你……走了。”
秋桐似乎又在激我。
说完,秋桐转身下了台阶就走,走的很干脆。
眼看秋桐在离我而去,似乎她这一走,将永远也不会回来。
我被酒精麻醉的心里突然很痛,痛得不能自已……
我突然就冲动地叫起来:“秋桐……你……站住!”
秋桐站住,没有转身。
我终于狠下心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缓缓向秋桐走去。
第863章我是亦客
走到秋桐身后,我终于艰难地开口了。
“不错,我的真实学历是本科,我是浙江大学毕业的……之所以要隐瞒学历,只是因为我来公司工作时所从事的工作,为了和我送报纸的工作岗位相匹配,我不想让大学生送报纸成为一个新闻,也不想给浙大丢脸……所以,在填表的时候,我就填了高中毕业……所以,就一直到了现在。”
“你认为送报纸很丢人?”秋桐转过身,看着我。
“我没觉得丢人,但是,外人却未必会这么看。”我说。
“浙大经济学院的吧?”秋桐又说。
我点点头:“嗯……营销专业的。”
“怪不得。”秋桐自言自语了一句,接着说:“为何……会来做送报纸的工作。”
秋桐的口气有些小心翼翼,似乎是尽力在避免有刺激我的言语。
“曾经,我有自己的一个企业,但是,很不幸,经融危机的风暴我没有躲过去,我破产了……企业破产后,我的初恋冬儿也不见了,冬儿的第一次离开我就是那时发生的……事业爱情双破产,让我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神魂落魄,我开始流浪,从一个城市流浪到另一个城市,直到我身上带的钱花光了,直到我想到我要活着,我要生存,我于是就随便找了一份工作,权当糊口。”
秋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黑夜里分外明亮,专注地看着我。
“那么……那次在鸭绿江的游轮上,那是你在流浪的路上。”秋桐喃喃地说。
“是的……那是我出来流浪了一个多月之后。”我说:“本来并没有打算在星海呆下去,本来想赚到够吃饭的钱就继续去流浪,但是,可是……我终于没有离开,我终于就这么留了下来,于是……”
“于是你就隐藏了你所有的过去,于是你就以一个打工者的身份开始了你零起步的生活。”
“是的!我不想让人知道我过去的所谓辉煌,更不想告诉别人我曾经的惨痛失败,所以,我选择了极度低调。”
“只是,你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长久留下来,只是,你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发生这么多的故事遇到这么多的人,只是,你没有想到你或许要在这里发展。”
“是的……没有想到……海珠和冬儿还有海峰其实都是知道我的过去的,只是,他们都没有告诉其他人,他们都或许理解我的心情。”
“我明白他们一定是知道了解你的过去的,但是,我从没有向他们打听你的任何过去的信息,虽然我心里很困惑,但是,我不会问除你之外的任何人,宁可让我自己一直这么闷着。”
秋桐轻声说:“或许,我现在能明白能理解你到公司之后为何如此沉默如此低调甚至如此忧郁了……我一直就怀疑你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一个简单的打工者,果然……你曾经辉煌过,也曾经失败过。”
我沉默着。
“冬儿海珠海峰都是宁州人,你为何老家在云南腾冲?”秋桐又说。
“父母当年支边,去了云南……我的童年和少年是在腾冲度过的。”我说。
“那他们现在。”
“回到宁州了。”
“所以你的身份证上的地址是腾冲,你一直没有改过来……但是,其实你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宁州做事。”
“是的。”
“你几次说回老家,甚至你还带着云朵回过你的老家,但是,你并不是回的云南,你回的是宁州。”
“嗯……”
“这么说,云朵其实也早就知道……只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秋桐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
“你是刻意在瞒着我……”
我没有回答。
“为什么一定要单独瞒着我?”
我还是没说话。
“宁州……星海……青岛……破产……流浪……现实里的易克……空气里的亦客……旅游……营销……策划……现实……虚拟。”秋桐喃喃自语着,突然脸色剧变,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你……你………”秋桐的神情突然变得很激动,嘴唇颤抖着,两眼死死地盯住我:“你……易克……你到底是谁?你……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是哪一个……你到底是在空气里还是在现实中。”
看到秋桐此刻惊疑和惊惧的神情,我知道,她联想到一起了,终于把我和那个远在青岛的空气里的狗屎亦客联系在一起了!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缓:“浮生若梦。”
“啊——”秋桐发出一声惊叫,身体颤抖地更加剧烈,脸色变得煞白,眼睛睁得更大,呆呆地看着我。
“浮生若梦……我……我是空气里的亦客……我就是那个在青岛做旅游的亦客。”
“啊——”秋桐又发出一声惊叫,带着极度震撼的眼神看着我,声音颤抖着:“你……你……我……我……”
“对不起……我一直在瞒着你,我一直在深深地欺骗着你……我一直在你面前上演着最大的骗局。”我低下头。
秋桐不说话了,眼神呆滞地看着我,似乎她的神经麻木了,似乎她的大脑被击溃了,似乎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寒风吹过,吹乱了秋桐的秀发,几缕头发遮住了她的额头,遮掩了她的半边脸颊,掩盖了她的一侧目光……
秋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脸色煞白地死死地盯着我……
“原来……原来我一直以为的异想天开竟然是真的……原来……原来我以为自己梦幻般的猜测竟然是事实……原来……原来现实和虚拟真的可以重合……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切,我的揣度,我的猜测,都是真的。”秋桐的声音里带着巨大的震惊,又似乎带着几分惊喜,还带着些许的酸楚和痛苦。
“是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说:“现实里的易克,就是空气里的亦客……我就是那个虚无缥缈的亦客……还有,你安排的青岛海尔公司的旅游业务,我介绍给了青岛四海旅游公司……他们给我的回扣,我都以你的名义让他们打到了星海的孤儿院账号上。”
“怪不得,怪不得不能电话,不能视频,不能发照片……怪不得我去青岛四海旅游公司看不到你……原来,是这样……”
秋桐喃喃低语了几句,突然伸出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摇晃着,提高了声音,带着迷乱的表情看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直欺骗我?空气里的浮生若梦告诉过空气里的亦客,她最痛恨的就是欺骗……
“现实里的秋桐告诉过现实里的易克,她最不能原谅的就是欺骗……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这些,你还要欺骗,你还要一直欺骗着……”
秋桐狠狠地抓住我的胳膊摇晃着,声音里带着极度的痛苦和悲楚,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我任凭秋桐抓住我的胳膊摇晃着,没有做任何挣扎,我的心在无声地哭泣,我想秋桐此刻的心也一定在恸哭着……
“因为鸭绿江游船上的那次邂逅,因为自此后你在我心里无法磨灭,因为自此后你在我大脑里刻骨铭心,因为……因为自此后我无法将你挥去。”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微微颤动着。
“你……”秋桐的声音突然哽住了,慢慢松开了我的胳膊,两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还因为浮生若梦告诉亦客的那些自己无法改变的无奈现实……还因为鸭绿江游船上我对你无意造成的伤害引发的你对我的恶感……还因为我自身无法排遣的情感矛盾和纠结……还因为你说过的你最痛恨最不可原谅的是欺骗。”我继续说着。
秋桐深深地凝视着我,死死地盯住我,面部表情继续微微颤动着,黑夜里,她的双眸深邃而明亮……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不敢看她的眼睛,转过目光看着远处……
“你了解我的一切,而我,一直蒙在鼓里,你穿透了我的内心,而我,一直毫无知觉,你掌控着一切的主动,而我,一直任你摆布。”秋桐说。
“我知道,我欺骗了你,欺骗了你的纯情,欺骗了你的善良,欺骗了你对我的信任,欺骗了你对无辜的内心……我知道,你最痛恨的就是欺骗,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到,我知道,最终,我失去的不仅是无奈和无力的现实,还有虚拟世界里曾经拥有的一切。”
我看着秋桐,心里阵阵作痛:“我和你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告诉所有的一切,我会向你解开你心中所有的谜团,这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如此突然……
“我知道,我深深伤害了你,伤害了你的幻想和灵魂,甚至,颠覆了毁灭了你的精神世界,我罪不可恕,我罪孽深重,我无耻卑鄙,我虚伪奸诈,我不奢望得到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早日摆脱我给你带来的伤害和痛苦,我只希望看到你的平安和幸福。”
听完我的话,秋桐的身体摇摆了几下,似乎两腿有些发软,似乎有些站不住了,脚步踉跄了几下,接着努力让自己站稳,愣愣地看着我,这目光熟悉而陌生。
我知道,虽然她曾经无数次对我和亦客产生过怀疑,但是一旦真的证实,一旦真的面对事实,她还是被极度撼动了,极度震惊了,她一时还是无法接受这残酷而冷酷的现实。
“你……你……”秋桐嘴唇哆嗦着,浑身剧烈颤抖着,突然又哽住了,突然转过身去,双手掩面,接着疾走,直往酒店方向奔去……
820. 出血了
第867章出血了
片刻,秋桐没有抬头,也没有抖落我的手,继续开始缝衣服扣子。
在这过程中,我能感觉到秋桐的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呼吸有些急促,缝衣服的手有些哆嗦……
“哎呀——”秋桐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我低头一看,秋桐的右手食指被针扎破了,有血出来。
我条件反射般地将手从秋桐的肩膀拿开,接着就握起秋桐的右手,将冒血的食指不假思索放到嘴里吮吸起来……
略带咸味的秋桐的血在我的口腔里弥漫开来……
秋桐坐在那里,脸色绯红,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
她没有拒绝我的动作。
我继续吮吸着秋桐柔嫩的食指。
一会儿,秋桐轻轻用力往回缩手,声音有些发颤:“可以了,没事了。”
我松开秋桐的手,秋桐红着脸继续低头给我缝扣子。
我的右手不由自主又轻轻搭在了秋桐的肩膀。
秋桐的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
我的心跳加剧,真希望这扣子永远也缝不完……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秋桐很快缝好了扣子,接着将脑袋凑到我衣服跟前,用牙将线咬断,然后收起针线,抬起头,清澈的目光看着我……
我心里突然感到很尴尬和慌乱,忙将手从她的肩膀拿开,然后走回到原处。
“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我们承认不承认,我们的心态都在发生着改变。”秋桐看着我,片刻,缓缓地说。
我看着秋桐。
“我们是情感动物,但是,我们也是狼的动物……我们可以感性,但是我们更要理性。”秋桐转脸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轻声说:“易克,我们已经做错了走错了,我们已经对不住很多人……在现实面前,我们要狼……我们只能保持狼,我们必须要狼。”
秋桐的声音似乎有些坚决,似乎在提醒我,也在提醒她自己。
我承认秋桐的话不无道理,是的,在现实面前,我们都别无选择,我们都必须狼。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始终保持着狼,也不知道秋桐虽然如是说但能否始终做到。
我低下头,缓缓转身,走了出去。
晚上,回到宿舍,吃过饭,我打开电脑。
窗外北风呼啸,雪还在下。
我登陆扣扣。
她在。
“你来了。”我说。
“嗯……”
“以后,还会来吗?”我说。
“不知道。”
开始沉默,长久的沉默。
“仿佛,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多想在梦里永远也不要醒来,可是,终于醒了,醒来,梦结束了。”她终于说话了。
我没有说话。
“从昨晚开始,我的梦没有了……我有的全部都是现实……曾经,你走进了我的梦,你带着我开始了梦幻和梦游,然后,你又亲手打碎了这个梦……我想憎恨你,我想鄙视你,我想唾弃你,我想再也不要见到你,可是,我没有力量,我没有勇气,我没有胆量,我没有理由……我……我只能在碎梦之后的现实里继续前行。”她又说。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说。
“你不理解,你不会理解……你永远都不会理解……我知道,我分明知道,我此刻面对的不仅是亦客,还是易克……我没有了虚幻,只有现实……我努力想让自己维持原来的心态,原来对你的那种心态,可是,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在改变……
“我想欺骗自己,我想让自己继续生活在梦里,但是,我分明知道,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我没法不面对现实……我知道,亦客虽然还在这里,但是他消失了,易克从没在这里过,但此刻分明就是他……
“整个白天,我的脑子里都在重复着一句话:他真的是他,远在天边的他原来一直就在我身边,空气里的你在逐渐模糊,现实里的你却分外清晰起来。我分明知道,今后,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回避,有些现实我们无法不去面对,有些心态不由自主在改变,有些原则却必须要坚持。”
我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我知道她此刻内心的纠结和痛苦,我知道她的无奈和无力,我也知道,虽然她对我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但是,等待我和她的,只能是无言的结局。我们,终将谁也不会拥有谁。
我的心里涌起阵阵酸涩的波澜……
寂寞的夜晚,独自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北风怒吼,我的心起起落落,彻夜难眠……
第二天,风停了,雪停了,太阳出来了。
打开窗户,俯看窗外,一夜间,雪花静悄悄地如童话般将整个世界装扮的如此美丽动人。路边的树木、花草,披着美丽的白纱,身姿百态,似仙女散花般飘舞,路上行驶的车辆小心翼翼地爬行着,停放在路边的车辆,盖着厚厚的棉被,在梦幻般色彩的笼罩下,似乎感觉恬静舒适。活泼可爱的孩子们在堆雪人,打雪仗,欢呼跳跃,街道两旁的行人洋溢着祥和与喜悦。
整个城市似乎在随之动了起来,充满了生机和活泼!
我洗刷完,下楼,直奔星海广场和我的人会合,今天是周六,我们要在星海广场搞活动。
雪后的星海广场,放眼望去,有着千里冰封之气势,天地之间浑然成白茫茫一片。雪后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晰怡人,雪白的大地被太阳照射出耀眼的光芒。大地像是铺上厚厚的地毯,柔柔的,软软的,走在雪地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树枝上布满了雪,压弯的树枝,千姿百态,形状各异,毛茸茸,亮晶晶的,像是一条条飞舞的银蛇闪动;叶片上飘落的雪绒,如白玉兰花瓣,悬挂在半空中,透着温馨,宁静,梦幻般地开放;月季在洁白的地毯上,娇艳欲滴,争芳斗艳,激晴而浪漫。
挂满白雪的松树,似亭亭玉立的少女圣洁美丽;远处的一片竹园,披着美丽的白纱,轻风拂过,整个园内似天女散花般舞动着。大自然被雪花魔术般地变幻出一个冰清玉洁,琼楼玉宇的世界!
渐渐地,远处一排排高大挺拔的梧桐树映入我的眼帘,黄成金色、红似火焰,划出季节交替的轨迹,沐浴着金灿灿的阳光,绚烂多彩,梦幻般美丽!在茫茫白色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坚强、勇敢、洒脱与高傲。她经历了春的繁盛,夏的热烈,秋的蕴藏,有着更多的深沉与成熟,她那宽阔的胸怀保藏容纳了世间无限的美丽……
我在梧桐树下徘徊了许久……
9点,赠报宣传活动正式开始,市区各发行站沿着广场靠近马路的一侧摆了好几个摊子,加印的10万份徒也运抵,大家开始免费向市民发放当天的报纸,同时开展现场宣传征订活动。
我在几个摊点之间来回穿梭,指挥调度协**况。
一会儿,秋桐也来了,来视察工作。
雪后来广场游玩的市民很多,有免费的报纸发放,大家都很积极踊跃地来取,边咨询着什么,工作人员边发放报纸边向大家宣传解释着,同时,另一侧的桌子前,现场订报纸的市民也排起了长龙。
现场的气氛十分活跃。
看到这种热烈的情景,秋桐似乎受到了感染,抱起一摞报纸,也走到路边开始向路人发放,边热情解答着市民提出的问题。
我也抱起一摞报纸走到路边……
我们手里的报纸发放完后,大家继续忙乎,我和秋桐站在一边看着忙碌而火热的现场,秋桐的脸色冻得红扑扑的,嘴里哈着热气,眼神里充满了生机和神采。
看到秋桐此刻的精神面貌,我的心里感到有些宽慰,起码从表面上看,她似乎正在狼地收放着自己,我多么希望秋桐永远是快乐的。
“今天是周末,小雪呢?怎么不带她出来玩?”我问了一句秋桐。
秋桐收回目光,看了看我,然后往后面一指:“她早就来了,正在那边玩呢。”
我转身往广场里一看,果真看到小雪正在我们附近不到50米的地方玩耍,正在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堆雪球,不时传来她兴奋的欢叫声。
刚才光顾忙了,我竟然没注意到小雪就在我身后不远处。
仔细看那个男人,竟然是李顺!他正专心致志地和小雪一起堆雪球,脸上带着幸福的神情。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仿佛是为了回答我的疑问,秋桐轻声说了一句:“他昨晚11点下的飞机,直接到了我家,在我家过夜住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李顺昨晚在秋桐家过夜的!
仿佛知道我的心会咯噔一下,秋桐接着说了一句:“他昨晚在小雪的房间搂着小雪睡的。”
我不由出了口气:“哦……”
秋桐看了看我的神色,抿了抿嘴唇,接着就看着远处正玩得高兴的父女俩,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还有几分感动和欣慰的表情。
“母爱是不可代替的,父爱,同样也不可代替。”秋桐说了一句。
我没有说话,看着欢快的李顺和小雪,心里不由也涌出几分感动。
不大一会儿,李顺和小雪堆好了雪人,李顺摘下自己的帽子,扣在雪人头上。
小雪对着雪人蹦跳着拍巴掌,兴奋地叫着。
李顺站在一边看着兴高采烈的小雪,微笑着。
一会儿,小雪冲着我们的方向叫起来:“妈妈,易叔叔,快来看啊,我和李叔叔堆的大雪人,好好玩啊……”
李顺这时也向我们看过来。
我冲他们招招手,没动,秋桐直接走了过去。
然后,李顺则冲我走过来。
看到李顺,我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大自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不管怎么说,李顺是我的老大,不管怎么说,秋桐是李顺的未婚妻。而我,竟然就在前天晚上,竟然就在酒后和我老大的未婚妻……
我觉得自己应该无地自容,可是,我的目光却分明做镇静状看着正走到我跟前的李顺。
第868章李顺划的复习重点
“回来了。”我对李顺说。
“是啊,昨晚回来的,昨晚我搂着小雪睡的,嘿嘿……这孩子早上醒了才发现我在。”李顺笑得十分开心,脸上荡漾着幸福感。
我笑了下,笑得有些牵强。
“你们的活动搞得不错嘛,热火朝天的。”李顺看了那边一眼,接着看着我。
“还行吧。”我说。
“走,到那边走走。”李顺指了指旁边无人的地方。
我和李顺沿着广场边缘走到人少的地方。
“名报上了吧?”李顺说。
“嗯……”
“那就要紧锣密鼓开始复习咯。”李顺说。
“嗯……”
“我这次回来,就是专门给你打气鼓劲的。”李顺说:“你要从思想上提高认识,要把这次这次考试提高到讲政治的高度,要当成一场攻坚战,这是一场关键的战斗,这场战斗,只许胜,不许败……胜了,奖励大大的,败了,军法从事。”
“报名的八百多人,争这一个名额……”我说。
“我管他多少人干嘛,就是八千人,就是参加考试的都是博士生,你也得给我拿下来。”李顺武断地说:“我再次提醒你,在前进的道路上,没有后路,每一步都是破釜沉舟的,往前一步海阔天空,后退一步,万丈深渊。”
“考试教材我已经拿到手了,我已经开始复习了。”我闷闷地说。
“教材……那些教材……嘿嘿……”李顺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诡异,接着从棉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我:“拿着,装起来。”
我接过来,捏了捏,里面是厚厚的东西。
我没看,直接装了起来:“这里面是什么?”
“是我特意给你划的复习重点……复习教材太多了,怎么能看得过来呢?我给你精简了一下,你就照我给你的复习就可以。”李顺摇头晃脑得意地说。
我哑然失笑,李顺这个从来不学习的菜鸟,他还会划复习重点,滑稽!
我应付地点点头:“好,我会好好看的。”
口里这样说着,心里根本没当做一回事。
“对了,这次你们去丹东开会,秋桐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李顺突然问我。
我一愣,接着说:“怎么了?”
“这次回来,我怎么觉得秋桐的神情有些不正常呢?”李顺说。
“哦……是吗?”我的心猛地一跳,故意拖长了声音:“哪里不正常呢?”
“说不出来,反正就是觉得和平时比有些不正常。”李顺又说。
“我没觉得啊……”我说。
“哦……那看来是我过于敏感了,或许是我平时不在意,这次注意了点吧。”李顺似乎并不是很专注秋桐的神情变化,随意说着,边晃动着脑袋往四周看。
突然,李顺的目光停住了,眼神直直地看着侧前方的马路边。
顺着李顺的目光看去,我赫然就看到了白老三,正从一辆车上下来,穿着深色的风衣,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夹着一支烟,慢条斯理地抽着,在原地站着,目光随意地扫视着广场。
似乎他是路过这里,突然有了雅兴想停下来看看广场的雪景,抑或是这段时间他被李顺的连续出击搞的很沮丧窝囊,想出来散散心。
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可能。
白老三身后,站着保镖和阿来。
白老三的脑袋在缓缓转悠着,按照他转悠的方向和速度,很快就能看到我们。
空旷的雪地上,我们是无法隐藏的。
“跟我来——”李顺突然说了一句,接着就大步向白老三方向走去。
我略一迟疑,跟了上去。
李顺快走到白老三跟前的时候,白老三的脑袋转到了我们这边,看到了我和李顺。
白老三的眼睛一亮,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丝狰狞。
“哈哈,白老板,白老兄,好久不见,你可想死我了。”李顺开始打招呼,热情洋溢,甚至还张开了双臂。
白老三稍微一怔,接着也满脸绽出了动人的笑容,也张开了双臂,迎接李顺的到来:“哎呀——李老板啊,李老兄,是你呀,想死为弟了。”
接着,李顺和白老三就开始了热烈拥抱,彼此拍着对方的后背,这热乎劲,像是失散多年又重逢的亲兄弟。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老兄,我还以为你到月球上去了呢。”拥抱完,两人分开,白老三阴笑着看着李顺。
“我是想去月球,可是那运载火箭老是出故障,发射老是失败,我去不了啊,这不是,就一直在地球上逛游……这么久不见你白老板,我还以为你到地心旅游去了呢。”李顺哈哈笑着。
这俩人,一个想让对方升天,一个想让对方下地狱,用意都很毒,却说地都很漂亮。
“那怎么会,我就是真的想去地心旅游,怎么着也得拉上你李老板啊,这么好的事,我怎么会忘记你李老板呢。”白老三递给李顺一支烟,自己也点着,吸了两口,说:“怎么样,李老板最近一直无恙否?”
“还好,这不是活得好好的。”李顺点着烟,也吸了几口,笑嘻嘻地说:“我以为你已经下地狱了,正打算让易克弄钱纸给你烧烧,你怎么还活着啊……”
“呵呵……看你老兄说的,你不先下地狱,我怎么舍得先走呢……你打算让易克给我烧纸,我却已经安排我的人早就给你烧过好几次纸了……没想到这纸烧早好几次了,你还活着。”白老三也笑着。
“哈哈,那就多谢白老板了……既然已经烧了,那就烧吧……不过,我可是实在舍不得走在你前面的,我是一定要送你先走我才走的。”李顺说。
我和阿来保镖分别站在李顺和白老三身后默不作声,阿来不停地打量着李顺,眼神有些捉摸不透。
李顺看了几眼阿来,然后看着白老三:“白老板,这位是你新来的兄弟?怎么以前没见过?”
白老三回头看了阿来一眼,然后看着李顺点点头:“是哦……阿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李老板,过来见过李老板。”
阿来冲李顺点点头:“李老板好。”
“嗯……”李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几下阿来,然后说:“听说你是个人物……有两下子?”
“我不是个人物,李老板和白老板才是人物……我那两下子,实在让李老板见笑。”阿来规规矩矩地说着,言辞里甚至还有几分恭敬。
李顺看着阿来,突然阴笑了一下:“讲话挺懂规矩嘛。”
“我的人,个个都懂规矩!”白老三眯缝着眼冷冷地看了看我。
“我的人,虽然不是那么懂规矩,但是个个都有教养,不像你的人,也包括你,有爹娘生长,无爹娘教养。”李顺说。
“呵呵,我可以认为李老板这是在侮辱我吧。”白老三说。
“聪明,白老板就是聪明。”李顺带着赞许的表情点点头,接着又说:“哎——今天怎么没见到你的四大金刚五只虎呢?这9条大虫都到哪里去了?”
白老三的面部表情又是一阵抽搐,说:“五只虎……我放虎归山了……四大金刚……四大金刚去哪里了,我倒是想问问李老板,你有没有见到啊?”
“这人丢了好找,这狗丢了,漫山遍野乱窜,还真不好找……听白老板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找找?”李顺做认真状。
“恐怕不用找,你也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吧?”白老三的口气开始有些阴冷。
“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我估计,他们要么上天,要么入地,当然,也有可能是下海了……一切皆有可能。”李顺笑着。
“这么说来,四大金刚的下落,李老板心里是有数的喽。”白老三说。
“你的狗,我再有数也没你有数啊!”李顺说。
白老三收起了笑容,脸上露出几分狰狞,看着李顺,鼻孔扑哧扑哧开始出粗气。
“李老板,前段时间你一直神出鬼没不见踪影,我一直想找你喝茶叙旧,死活找不到,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你……”白老三阴涔涔地说。
“前段时间我出国考察工作了,没来得及给白老板汇报,不好意思哈。白老板一直很想我,这事我回来后听易克说过。其实,不管你想我,我也想你啊,在国外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想着你,一直就想和你叙旧,这不,今天咱哥俩见面了……怎么样,白老板,最近一直顺利否?”
“顺利……很好,我很好!”白老三说:“就是没注意,被疯狗给咬了几口。”
“哦……是吗,咬地严重不?伤口还疼吗?”李顺做关切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打狂犬疫苗了吗?”
“就我这骨架,就我这身板,疯狗咬几口能奈我何?我不需要打狂犬疫苗,我现在正在琢磨如何将那条疯狗弄死,正在琢磨让那疯狗怎么个死法呢?”白老三阴沉沉地说。
“哦……疯狗疯到一定程度,会进化成狼的,进化成来自北方的狼……被疯狗咬的人呢,很快就会成为真正的疯狗,狗再疯也是狗,和狼斗,恐怕自己还不知道怎么个死法呢。”李顺说。
“是吗?那我倒是想看看谁死的更难看。”白老三说。
“好啊,我也想看看,我这人,没事就喜欢看戏……白老板,咱俩一起看好不好?”李顺哈哈大笑起来。
“行,没问题,只要李老板有雅兴,我是绝对奉陪的。”白老三说。
“好,那就这么说好了。”李顺一拍手。
白老三阴阴地狠狠地看着李顺,接着眼珠子转了转,又看着远处正在玩耍的秋桐和小雪……
我的心一紧。
第869章秋桐的身世
白老三收回目光,哈哈一笑:“李老板,我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咱们改日好好坐坐。”
“好,好,我等着白老板的召唤,我是一定要奉陪白老板到底的。”李顺也哈哈笑着。
白老三微笑着又看了我和李顺一眼,然后转身上车,阿来和保镖也随即上车,阿来在上车前,又不自禁看了李顺一眼……
目送白老三的车子离去,李顺慢慢收起了笑容,脸上露出狰狞的笑。
“疯狗总是要咬人的……他说老子是疯狗,现在老子要把他变成疯狗,老子要做一只凶猛的狼,将这条疯狗撕成碎片。”李顺恶狠狠地说。
我没有做声,转头看了看远处的秋桐和小雪,她们正玩地开心。
“既要痛打落水狗,还要防止疯狗反咬一口。”李顺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接着看着我:“知道不,最近白老三的疯狂招兵买马,在疯狂扩充实力!”
我摇摇头:“不知道!”
“要多关注这条疯狗不的动静,不能大意了。”李顺说:“白老三最近人财损失严重,他招兵买马和扩充实力是必然的,不过,他要喘过气来,恐怕一时半时还做不到。但我们要时刻提高警惕,密切注意他的举动。”
我点点头。
李顺看着我:“最近这段时间,你的主要精力要放在考试上。别的可以先放一放,我也不会安排你做其他的事务性的工作……我给你划的复习重点,一定要多看看。”
我心里有些苦笑不得,李顺好像对自己划的复习重点好像还很看重,我牙根就没打算看,但我还是点点头:“嗯,我知道,我会认真看的。”
“嗯……那就好。”李顺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点点头:“笔试很重要,面试也很重要。面试的事情,我今天早上给秋桐嘱托了,等笔试成绩下来后,让她多指导指导你,她是干过多钱人事工作的,对这一块,她很熟悉。”
李顺似乎确信我的笔试成绩必定能进入面试圈。
李顺又看着远处的秋桐和小雪,说:“当然,不管有多重要的事情,你都要记住自己的本职工作,秋桐和小雪的安全,是你首要记住的重要职责,任何时候都要切实保护好她们的安全……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归属感,象在没有航标的河流上随波逐流的小舟,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了小雪,一切都变了……
“小雪让我第一次感到心里有了牵挂,有了奋斗的更大动力,有了人生的强劲进取心……有我这样一个父亲,小雪是不幸的,她不幸正是因为有我……但是,小雪又是幸运的,因为有秋桐……秋桐给了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母爱,这是小雪不幸之中的万幸,也是我的万幸。”
我暗暗叹了口气。秋桐和小雪我自然是要尽力保护的,我一直就在暗中保护着她们,现在,我和秋桐又有了那种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我把秋桐真正当做了自己的女人,我自然是会更加注意保护她的。李顺虽然是秋桐的未婚妻,但是,秋桐的第一次却是给了我。
我才李顺要是知道了我和秋桐之间发生的事情,我想他会暴怒,会立刻就杀了我,甚至,会杀了我的全家。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假如李顺真的知道秋桐和我之间发生的事情,到底会怎么做,我是无法知道的。
对于李顺的某些方面,我一直觉得是个迷,他有太多自相矛盾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和举止。
当然,此时我不会想到,关于秋桐的身世,是一个更大的迷。这个谜团一旦解开,会成为山崩地裂的10级地震,会引发出一场思考人性和拷问灵魂的超强风暴。
“这小妮子是谁?”李顺看着秋桐和小雪的方向,突然问了我一句。
我转头看去,发现夏雨来了,正在雪地上和小雪大呼小叫地打雪仗。
她怎么来了?
“她是我们的一个客户,也是秋总的好朋友。”我说。
“哦……”李顺点点头:“一看就是个小屁丫头……哈哈,挺好玩的,陪小雪玩,倒也不错……我看倒不如把她雇过来给小雪当保姆,专门陪小雪玩。”
我有些哭笑不得,李顺可真敢想,雇一个亿万小姐给自己的女儿当保姆。
“她是我们的客户。”我说。
“客户又怎么了?一年给她一百万,你说她干不干?”李顺说着,大步走过去。
我跟了过去。
“嗨——”李顺老远就打招呼。
小雪和夏雨停了下来,夏雨看着李顺,又看看秋桐:“秋姐,这是谁啊?”
说话的时候,夏雨也看着我,做个鬼脸。
小雪这时说:“夏雨姐姐,这是李叔叔。”
“丫头,我是秋桐的未婚夫,我叫李顺,你叫什么名字?”李顺大大咧咧地说着,站在夏雨面前。
秋桐抿了抿嘴唇,站在旁边不做声。
“吖——未婚夫——吖——”夏雨叫了一声,瞪眼看着李顺,吃吃地说:“我……我叫夏雨……你……你是秋姐的未婚夫?”
“是的,怎么样,帅不帅?酷不酷?”李顺得意地一挺腰板。
夏雨眼神里有些失落和失望,似乎情绪一下子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未婚夫打击到了,无精打采地说:“帅什么帅,酷什么酷,像根大虾,像个瘾君子。”
夏雨无意地带着嘲讽的一句话,一下子击中了大家的心,我的心里一震,秋桐的脸色一变,李顺的身体一颤。
李顺接着就笑起来,笑得有些牵强:“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评价人呢。”
夏雨翻翻眼皮,看着李顺:“如此说来,那你就是小雪的爸爸了?”
“夏雨姐姐,他是李叔叔,不是我爸爸。”小雪认真地纠正着。
李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说:“呵呵……叔叔……对,现在是叔叔,但是,等以后,等我和秋桐登记结婚了,就是爸爸了。”
“吖——你和秋姐还没登记?”夏雨突然叫起来。
“废话,要不怎么叫未婚夫呢。”李顺说。
“嘎——好,好。”夏雨突然喜形于色,不住点头,自言自语地唠叨着:“没登记好,没登记好……没登记就等于什么都不是……”
我知道夏雨为什么会突然高兴起来,她不是为自己,她是在为他哥兴奋,在她的观念里,只要没登记,就等于什么关系都不是。
李顺看着夏雨喜形于色的样子,又看了看秋桐,突然神情有些紧张,看着夏雨:“喂——你神经啊,你嘟嘟哝哝的什么。什么好,什么不是……”
夏雨看着李顺紧张的样子,突然做了个鬼脸,接着一把挽起秋桐的胳膊,亲昵地将脑袋靠在秋桐的肩膀上,做自我陶醉状,说:“哎——亲爱的,我好喜欢你呶……好喜欢好喜欢你……我多么想和你成为一家人呶。”
李顺的神情一下子愣了,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夏雨和秋桐:“你……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你们……”
我顿时明白了李顺这话的意思,他是把夏雨当成女同了。
夏雨也明白过来李顺的意思,扑哧大笑起来,接着松开秋桐,看着李顺:“你这个老男人,想什么想……想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说我是同性恋爱好者啊,呸——说什么呢,胡闹——你才是同性恋呢!”
夏雨的话音刚落,秋桐憋不住想笑,我也有些想笑。
小雪睁大眼睛看着夏雨:“夏雨姐姐,什么是同性恋啊?你和李叔叔是同性恋吗?”
我和秋桐夏雨都忍不住笑起来,似乎大家都觉得这是个玩笑,是个笑话而已。
李顺的脸色却变得发白,看到大家都在笑,他也跟着牵强地笑起来,接着弯腰蹲下抱起小雪,似乎想借着小雪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着李顺的表情和动作,秋桐的笑容突然有些僵硬起来,眼神里掠过一丝惊疑。接着,秋桐又摇摇头,似乎她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
李顺抱着小雪,很快恢复了常态,接着问小雪:“小雪,你喜欢这个大姐姐不?”
“喜欢啊,好喜欢姐姐和我玩。”小雪说。
“嗯,很好。”李顺接着放下小雪,然后看着夏雨:“喂——丫头,过来——”
“干嘛?”夏雨看着李顺,眼里带着不由自主的敌意。
“刚才小雪说了,她很喜欢你……”李顺大手一挥:“既然她喜欢你,那就好办了,你从明天开始——不,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做什么发行公司的客户了,报纸的买卖,有什么意思,赚几个钱?你就做小雪的保姆,专职保姆,每天的任务就是陪她玩,陪她开心。”
李顺真是敢想敢做的人!
“嘎——”夏雨怪叫一声,低头弯腰捏捏小雪的脸蛋。
“李顺,你胡说什么!你不要胡闹——”秋桐说。
“你给我住嘴——”李顺瞪了秋桐一眼,然后看着夏雨继续说:“当然,我不会亏待你,保证会让你的收入比跟发行公司做报纸的买卖赚钱多……看着,丫头,我一年给你这个数的报酬——”
说完,李顺伸出一个指头,自信而得意地看着夏雨。
“这个数是多少啊?”夏雨半张嘴巴。
“猜——给你三次机会!”李顺更加得意了。
夏雨将食指放在嘴唇边,眼珠子转了转,接着说:“俺不猜三次,俺就猜一次……俺猜嫩这一个指头代表的一定是一个亿,好啊,一个亿好,额喜欢,李老兄好大方……额告诉嫩,低于一个亿额是不干的哦……”
“你——”李顺一下子愣了,张口结舌地看着夏雨:“你这个丫头——一百万还不行啊,你……你竟然说一个亿。”
821. 夏雨戏弄李顺
第870章
“一百万,你打发要饭的去吧,俺不干哦……俺就要一个亿呶……嘎嘎——大富豪,干不干?敢不敢?额可是要先支付后上班的哦……”夏雨恶作剧地看着李顺。
秋桐有些忍俊不住,我也想笑。
李顺一脸尴尬。
夏雨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拉着小雪就跑:“乖乖小雪,我们打雪仗去——”
看着夏雨和小雪跑远了,李顺嘿嘿笑起来,挠挠头皮:“这丫头……够狡猾的……我以为一百万能搞定,没想到她要一个亿……怎么这么大胃口。”
“你是自己找难看……亏你能想出这个棍意。”秋桐说。
“我说话办事,你少干涉我——”李顺又是没好气地冲秋桐一瞪眼。
秋桐垂下眼皮,不吭声了。
不知怎么,我感觉秋桐和李顺讲话的语气和神情有些异常和不安,似乎她觉得心里亏欠了李顺什么。
怪不得李顺会和我提起秋桐表现异常,秋桐在某些时候某些方面是难以遮掩自己的,虽然她的内心很强大,但是在某些事情上,她的心理其实极其脆弱。
这时我问秋桐:“夏雨怎么来了?”
“今天周六,她不用去单位上班,没事干,给我打电话,我说我在广场,还有小雪,她就来了。”秋桐说。
“嗨——这个上班族,怎么一百万还搞不定,怪了。”李顺嘟哝着。
我看了看秋桐,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见要不要告诉李顺夏雨的真实身份,秋桐轻轻摇摇头。
我明白秋桐的意思,她是不想给夏雨多惹麻烦,李顺要是知道夏雨的真实身份,说不定会利用夏雨来捣鼓什么事,甚至会殃及夏季。
快到中午,今天的活动圆满结束,我在附近的饭店订了几个大桌安排大家吃大锅饭,每桌四大盆,白菜炖粉皮,牛肉炖土豆,全羊汤,海带炖猪肉,吃的是大包子。
我安排大家去吃饭,秋桐带着小雪一起去,夏雨屁颠屁颠也要跟着蹭饭吃,李顺没有跟去,自己走了。
吃过饭,夏雨腻腻歪歪想黏着我,秋桐眉头一皱,眼珠一转,接着就对夏雨说:“夏雨,我想去做头发,和我一起去,参谋参谋,咋样?”
夏雨看看我,又看看秋桐,呲牙一笑:“额……好吧。”
接着夏雨又对我说:“易总,易二爷,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做头发呢?”
我摸了摸我的平头,说:“做你个头!少拿我开涮!”
秋桐抿住嘴唇笑,夏雨嘴巴一撅:“做你个头不行吗?你这头发,我看啊,可以来个焗油,再染个金色的……满脑袋冒金光,多好看啊……”
说完,夏雨忍不住自己先哈哈笑起来。
秋桐看着我,也笑。
我一瞪眼:“你给我一边去。”
我接着开车要走,秋桐站在车边,看着我:“雪还没化完,路上小心点。”
我看了看秋桐,点点头:”嗯……”
“二爷,其实你可以在雪地里飙车的,练练车技!”夏雨说。
我理会夏雨,开车离去。
下午,我正在宿舍睡觉,接到李顺的电话。
“我在机场……半小时后飞宁州。”李顺说。
“哦……这么快就回去。”我有些意外。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你考试的事情,给你送复习重点的,当然,也是想看看小雪。”
听到李顺这话,我不由看了一眼被我扔到卧室墙角的那个信封,李顺真是操心操大了,不知天高地厚给我划复习重点,显得有些滑稽。
和李顺打完电话,我起床,洗了把脸,将李顺给我的那个信封捡起来,走进书房,随手放到写字台上,然后拿出秋桐给我弄来的教材,开始正式复习功课,开始准备参加市直系统事业单位的招考。
这次招考,我没有选择,没有退路,我只能去考,而且,我必须要考第一。
我的前途我自己说了不算,李顺说了算。
在某种意义上,我不属于我自己,我属于李顺,属于李顺的团队,属于李顺的伟大事业。
我感到很无奈。其实,我的无奈又何止一个李顺。
人生中有许多的无奈,有的人为此无奈而奋起;有的人为此无奈而悲伤;有的人为此无奈而感动。就是这些无奈,组成了一个个完整或者不完整的人生。
人生为什么不能再逍遥一些呢?为什么要困在这无奈当中呢?何时,我能挣脱鸟笼,飞向天空,可以自由的生活下去呢?可是这就是个无奈的人生,这不既是来自自身的无奈,也是来自外人的无奈。
无数次告诉自己,忘记不该记住的,珍惜现在拥有的,放弃不属于我的,承诺可以完成的,执着该执着的,面对不该逃避的。可这些又有谁真正可以完美做到呢?是我?是他?还是她?没有人可以完做到,除非人没有思想。
或许,只有我如那晚般的大醉时,才可以明白许多无法明白的事情;才可以忘记那些无法忘记的伤痛;才可以面对那些无法面对的事实;才放弃那些一直执着的。
大醉的时候可以感到前所未有的梦幻里的清醒与快乐,但亦十分迷糊。是有这样才能忘记那些无奈?可是,谁曾想过,这是无奈中的无奈呢?
最终,剩下的只有那挥之不去忘之不完的无奈。
学习到下午6点的时候,突然觉得肚子饿了,正想找个大碗面吃,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先生你好,送外卖的。”
我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小伙子,手里提着香味扑鼻的饭菜。
“一位女士在我们店吃完饭,然后又让我们单独做了一份甲鱼汤,付了钱,让我们送到这里来。”小伙子说完把饭菜给我,然后就走了。
我将甲鱼汤放下,然后给秋桐打了电话。
“甲鱼汤是你买的?”我说。
“嗯……给你补补身体……学习累脑子,我怕你又靠大碗面打发过去。”电话里,秋桐的声音听起来很柔。
我的心里暖暖的,自从我和秋桐有了那一夜,秋桐对我的一些细微变化我都尽收眼底,尽收心底。
对秋桐这样的女人来说,当和自己心仪的男人有了那种实质性的关系之后,恐怕改变最大的不是生理,而是心理。当然,这种心理的改变是不由自主的是潜移默化的,或许是自己也未必就能觉察到的。
我此时心里的感觉很奇妙,无法用语言描述。
我说:“刚要吃大碗面呢,你真是安排的及时。”
“呵呵……趁热快吃吧。”秋桐轻笑了下。
“嗯……”我答应着,却没有挂电话。
秋桐也没挂。
“今天学习累不累?”一会儿,秋桐说。
“还行……不累。”我说。
“是不是……心里一直疙疙瘩瘩的不顺畅?总觉得是被人逼着复习的?”秋桐又说。
“嗯……”
秋桐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你可以这样想,不管有没有外来因素,不管你自己喜欢不喜欢,但是,参加这个考试,对你是没有任何坏处的……考上了当然好,考不上,也没有任何损失……其实,作为我来说,我很希望你能考上,毕竟,人总是要进步的,人总是要往前走的,该让的让,该争的还是要争……但是,我不希望你压力太大。”
“嗯,我理解,我明白。”
“人这一生总是在争于让之间徘徊。”秋桐继续说:“人生一世,如苍鹰翱翔,血性与宽容,就是苍鹰的两只翅膀——不争,不足以立世,不让,不足以成功……懂得争与让的真谛,才会让一个人一生翱翔苍穹。”
秋桐的话让我不由深思起来。
现实社会里,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不与人争?上学时争第一,是为了金榜题名;工作了争先进,是为了升官晋级;下海经商争商机,是为了腰缠万贯。总之人人都想争当人上人,这是人之常情,有了这样的争,才有社会的进步。
在人生的旅途中,在厮杀的战场上,在生活的无奈里:“争”无疑是对他们最好的诠释。在人生的旅途中,如果你不争,那你则成为失败者。在厮杀的战场上,如果你不争,那么你则成为侵略者的刀下鬼。在无奈的生活里,如果你不争,那么你则成为被生活遗弃的对象。
所以,人生需要争才精彩。尽管我的争带有被李顺胁迫的味道。
而秋桐所说的让,我的理解是不和父母争,不和爱人争,不和朋友争。不和父母争,能收获亲情,不和爱人争,能收获爱情,不和朋友争,能收获友情!
自古有句话:争名夺利是枉然。争与让说到底是人生的一种境界,是一种智慧。
整个周日,我都在宿舍里埋头复习功课。
周一早上,我刚进办公室,就接到我以前的一个老客户电话。
“易总,我有一批货要配送到下面的一个乡镇,上周五上午就把货送到你们公司了,怎么我的客户到今天还没接到,你们不是说本市范围的物流配送都是当天可以到达的吗?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你怎么给我解释?”客户的声音非常生气:“我的客户发火了,大骂我不守信用,你们这样的工作态度和效率,让我怎么向客户交代?我在我客户那边的信誉大打折扣,这个损失你们怎么给我赔偿?我们的合作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这个客户是一个常年性发货的大客户,物流量比较大。
我一听,感到事情比较严重,忙安抚他:“老伙计,别着急,我马上去查查怎么回事,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稍等,我很快会给你回复。”
“好,我等着……今天我的客户再收不到货,我要去告你们,我就要撕毁我们的合作合同。”客户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记下客户的发货时间和货物内容,本想直接去车队,想了想,车队这一块归赵大健分管,还是先找赵大健。
我直接去了赵大健办公室,赵大健正在那里喝茶看报纸,嘴里叼着一根烟。
第871章死猪不怕开水烫
见我进来,赵大健皮笑肉不笑地说:“哟——易总来了……这一大早就来我这里,有什么好事吗?”
我站到赵大健跟前,将记录的单子递给他:“赵总,上周五这家客户送来的货,收到没有?”
赵大健接过来看了看,说:“哦,我得问问。”
接着,赵大健摸起内线电话,打给车队仓库内勤:“给我查一查有没有收到这批货。”
一会儿,赵大健放下电话,冲我说:“收到了啊,还在仓库里放着呢。”
“是不是要求周六就发货的。”我继续说。
“是……”赵大健翻了翻眼皮。
“为什么到今天还没发出去?”我说。
赵大健看了看我,突然笑了:“呵呵,这个……我周五喝多了,忘记安排车队那边了……周六周日又休息……今天也忘记安排了……那就明天吧。”
赵大健的口气听起来非常轻描淡写。
“啪——”我一拍桌子:“赵总,你知道耽误了客户的发货是很严重的事情不?你知道货发晚了会影响客户的生意给客户带来声誉和经济上的损失不?你知道这样做会影响我们公司的声誉不?你知道这样下去我们的客户会流失不?”
赵大健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接着就有些气恼的地站起来,伸手指着我的鼻子叫起来:“我靠——多大个鸟事,你还乱冲我拍桌子……不就是晚发了几天货吗,这些货又不是容易变质的食品,发晚了会发霉?
“你冲我吹胡子瞪眼干嘛?你什么鸟身份,什么鸟级别,你才当了几天这个鸟副总,你敢冲我拍桌子?我看你是烧包烧炸了腚,当了这个鸟副总,不知天高地厚了……
“车队归我管,仓库归我管,发货归我管,我就是发晚了,你能怎么着我?难不成你撤了我的职?你有这个能耐吗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老几啊你?操——狗仗人势……穷得瑟什么。”
我咬咬牙看着赵大健:“你把工作当儿戏,你把客户的货物当儿戏,你把公司的工作当儿戏,你还有理了你……”
“你现在分管发行,你又不分管我这一块,我的工作你乱插手干嘛?我的工作不用你乱发言!”赵大健说。
“这是我以前的一个老客户,是我以前搞定的,是我给签的合同,现在人家找到我责问,我当然不能推辞,我当然要找你问问。”我说。
“问问……哼,问个屁……你没权力问我……你的客户关我鸟事。”赵大健一屁股又坐下,嘟哝着:“大不了我明天给发出去就是……多大个事。”
“明天不行,必须要今天,必须要马上发出去……就是今天都晚了,我还得给客户道歉赔偿人家损失。”我斩钉截铁地说。
“今天……你做梦,送报的车子早就出发3个小时了,你让他们再回来?你懂个屎!”赵大健说。
“这我不管,反正这是属于你的工作范围,你必须要让我给客户有个交代。”我说。
“你该怎么和客户交代,关我屁事。”赵大健漫不经心地说:“反正我分管的这一摊我说了算,我说明天就是明天,你管不着我,谁也管不着我……”
赵大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脸上甚至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我真急了,操,这个狗日的赵大健,还真和我干上了。我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真做的,他知道这个客户是我以前联系的老客户,就故意压货,想给我制造麻烦。
越想越火,我和赵大健吵吵起来,我尽量压低嗓门,赵大健却似乎毫无顾忌,嗓门越来越大。
我估计整个楼层的同事都听到我和赵大健的争吵了。
正和赵大健吵地不可开交,云朵推门进来了:“赵总,易总,秋桐请你们到她办公室里去。”
我和赵大健气呼呼地去了秋桐办公室,进去一看,曹腾正在里面。
“二位老总,这一大早刚上班就在办公室里吵吵嚷嚷,你们考虑没考虑公司里的同事会怎么看怎么想?你们有没有考虑到你们自己的身份?你们有没有考虑到在大家之间会造成恶劣的影响?”秋桐坐在那里,严肃地说。
我没有说话,赵大健坐在那里,晃动着二郎腿,两眼看着天花板,冷笑着不做声。
“有问题有事情可以协商解决,为什么要大吵大闹?你们这样做,成何体统?”秋桐的声音里带着火气。
“是他先冲我拍桌子的,他不拍桌子,我才懒得和他闹……他有什么资格冲我拍桌子,他算老几?”赵大健又开始嚷嚷起来。
“谁让你对工作这副怠慢的态度?”我说。
“我什么态度你管得着吗?你算老几啊,你管我分管的工作?老子在发行公司这么多年,谁敢冲老子使脸色拍桌子?”赵大健一口一个“老子”粗鲁地说。
赵大健和我的关系刚好了几天,这下又闹僵了,这孩子,整天不懂事,没眼头。
秋桐皱皱眉头,看着我:“易总,你说说,到底为什么冲赵总拍桌子?”
我于是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赵大健冷眼看着我和秋桐,继续晃动着二郎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曹腾坐在一边,微笑着,不做声。
听我说完,秋桐点点头,然后说:“刚才曹经理也和我说这事了,他也接到了客户质问的电话。”
物流业务属于曹腾的业务部,他接到客户的电话是理所当然的,原来他直接找秋桐来反映情况了。客户流失,对他自然是不利的,既包括工作业绩也包括他个人的收入。他倒是狡猾,不找赵大健,直接来找秋桐。或许他听到了我和赵大健的争吵,干脆就先入为主了。
“秋总,这事,你看……如何办是好?客户那边火气很大,非要撕毁合同不可另找合作伙伴。”曹腾不动声色地说:“这个客户可是易总在业务部的时候亲自谈成的,是常年的大客户。”
秋桐没有回答曹腾,而是看着我,口气严肃地说:“易总,不管这事是谁的责任,你都不该冲动,有事可以心平气和好好说,干嘛要拍桌子,赵总是公司发行的元老,要尊重老同志……总之,你不该冲赵总拍桌子,这事你不对。”
我没有做声。
赵大健露出得意的笑。
然后,秋桐看着赵大健:“赵总,这事你看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不就是压了几天货吗?我明天给安排发出去就是了。”赵大健傲慢地说:“客户多的是,什么大客户小客户的,还缺了这一个?那客户是牛逼夸张吓唬人的,什么撕毁合同,撕毁个屁……就是真撕毁了,还多大个事。”
秋桐不动声色地说:“赵总,你这样说是欠妥当的……客户是逐渐逐步发展起来的,客户群是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丢失一个大客户,既损害了客户的利益,还让公司的声誉受损失,直接影响公司今后的业务开展……
“业务部的同事们每发展一个客户,都要付出艰辛的努力,我们要珍惜爱护我们的客户资源,这是我们公司长期发展的需要。车队不配合好业务部的工作,下一步业务部的工作如何顺利更好开展?既然你分管车队这一块,你就要承担起你应该的责任,恪守职责,要顾全公司的大局。”
“你这意思是我玩忽职守我不顾全大局?”赵大健蹦起来,手臂冲着秋桐挥舞着:“不就是屁大一点事吗,你少乱给我扣帽子,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给我扣这顶帽子,你以为你当个发行公司老总就了不得了?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敢教训我……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不是很能吗,有本事你给党委打报告撤我的职啊……”
云朵紧张地站在一边看着,大气不敢出。
曹腾神色平静地坐在那里,冷眼看着赵大健发飙。
赵大健似乎今天火气特别大,似乎他心中积郁了许久的不满和火气都要在今天发出来。
秋桐镇静地看着赵大健张牙舞爪冲她叫嚷着,表情严峻,眼里带着沉思的表情。
等赵大健终于发完飙,秋桐开口了:“赵总,说完了吧……说完了,我来说……不管这事你如何看待,但是,这货,必须要今天发出去。”
“不可能,送报纸的车都出去了,回不来,最快也必须明天!这事我分管,我说了算!”赵大健武断地说。
“车队有备用车,备用车可以使用,必须要今天送出去。”秋桐带着口气不容置疑说。
“没门,我说明天就是明天!”赵大健口气更硬。
“必须是今天,必须要对客户负责!”秋桐继续坚持,毫不让步。
“我分管的工作我说了算,我说明天就是明天,你少干涉我的工作!”赵大健的嗓门又大起来:“别以为你是一把手就了不起了,你知道不知道怎么当一把手,你知道不知道一把手是要学会尊重副手的?这些难道还需要我教你吗?”
赵大健仗着自己和孙东凯的关系,又开始倚老卖老了。虽然此次孙东凯没有提拔他,但这似乎并没有让他打消这种优越感。他似乎认定秋桐是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的!
秋桐眨眨眼睛,突然笑了:“赵总说的是,我是不知道怎么当一把手,是需要赵总教教我。那么,来吧,赵总,你来教我吧。”
秋桐这么一说,赵大健不由愣住了,支吾了一下:“我……我懒得教你……没那功夫。”
“既然赵总没功夫,那我就还是要按照我自己的路子当一把手了。”秋桐收敛了笑容,接着对云朵说:“云朵,通知车队的队长过来,大家都不要走,我来开个现场办公会,我做一次一把手给赵总看看,看看我合格不合格。”
第872章极具杀伤力
云朵出去,一会儿,和车队队长一起进来了。
秋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看着大家,平静地说:“在处理正式的事情之前,我先宣布一件事……宣布完后,云朵以公司的名义下发文件,正式往下传达。”
大家都看着秋桐,不知秋桐要干嘛。
秋桐不紧不慢地说:“现在,我以星海传媒集团发行公司总经理的名义宣布,对本公司两位副总分管的工作进行局部调整……原来由赵大健同志分管的车队,即日起改由易克同志分管,此二人其他分管的内容不变……下午,公司办公室就下发文件将此变动通知公司各科室部站。”
话音未落,大家都微微变了脸色,都一起看着赵大健。
赵大健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通红,甚至有些发懵,愣愣地看着秋桐,接着又要发作。
“如果赵总对这个调整不满意,那么,我可以继续加大调整的范围和力度!”秋桐接着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足够的分量。
赵大健又是一愣,硬是没发作起来。
他当然知道,秋桐是撤不了他的职务的,即使秋桐给党委打报告告他也不怕,孙东凯在上面兜着呢,孙东凯让他在发行公司呆着,很明显是有牵制秋桐的意图,他是不会听从秋桐的意见的。
只是,赵大健没想到秋桐给他来了这么一招,你不听我的,你和我作对,不错,我撤不了你的职,我也赶不走你,但是我可以充分利用我的权力剥夺你分管的内容,这是集团党委赋予公司总经理一把手天经地义的权力。
既然你非要倚老卖老仗着背后有人硬要不服从我的工作安排,既然你非要对抗到底,既然你对工作是如此的态度,那么,我就剥夺你对这一块分管的权力,你就是告到集团党委也说不出道理来,你的不是就摆在那里。领导就是想袒护你也无法开口。
还有,你要是继续对抗,我就继续剥夺你的分管内容,直到把你架空,让你成为一个摆设。当然,我这一切都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丝毫不掺杂个人的私念,你告到天边也没处说理。
秋桐这一手,显然极具杀伤力,正击中赵大健的死穴。
赵大健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不敢继续发飙了,秋桐要是真把他架空了,那他岂不是很难看。
我这时冒出一句:“我坚决支持秋总做出的决定,我一定尽职尽责做好自己分管的工作。”
曹腾这时转了转眼珠,也说:“我们业务部坚决服从分管老总的领导。”
车队队长反应也很快,说:“我坚决服从公司领导的决定,我们车队绝对接受新领导的分管。”
云朵说:“我这就安排办公室去弄文件,下午就下发传达分工的调整。”
赵大健脸上十分尴尬和难堪,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狠狠地看了车队队和曹腾一眼,接着冲秋桐点点头,冷笑一声:“行,你行……调整的好,好。”
赵大健显然说的是反话。
秋桐微笑着:“既然大家都表态支持,既然赵总也说调整得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处理正事……不过,这个正事,我看不需要亲自处理,还是由新分管的易总现场办理吧。”
说完,秋桐看着我,点点头。
我冲秋桐点点头,然后看着车队队长:“家里还有一台备用车,是不是?”
“是,易总!”车队队长回答。
“驾驶员呢?”我说。
“有一个替班的驾驶员,现在就在车队办公室。”
“好,你会后马上就回车队,将仓库里的那批货即刻装车,马上发出去。”我说。
“好的!”
我接着看着曹腾:“曹经理,你负责做好对客户的安抚工作和善后处理,当然,我也会亲自再和客户道歉解释。”
曹腾点点头:“是……只是,如何善后?请易总指示?”
我斟酌了下:“第一,正式赔礼道歉,保证今后绝对不再发生类似事件;第二,不但这次的配货款要退回去,而且,即日起到月底,此客户的配送货物均免费,作为对客户实质性的赔偿……
“至于免费配送货物这一块公司内部财务的计算和支出,我会适当调整业务部和车队本月的任务量,不会影响对业务部和车队的考核,不会影响业务员和驾驶员的收入……这一块,等于是公司支出。”
曹腾和车队队长都点头答应着。
然后,我看着曹腾和车队队长:“下一步,业务部和车队要做好工作上的衔接,货到后,要迅速交接,不能耽搁,要严格按照客户的要求进行配送,不得有任何延迟……同时,要严格内部考核机制,严格奖惩,一定要坚决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曹腾和车队队长又答应着。
然后,我看着秋桐:“秋总,我安排完了,你看可否?”
秋桐站起来,捋了捋头发,冲我点点头,然后看着大家,干脆地说:“易总的处理意见我完全同意,请相关人员遵照执行……今天的会到此结束,散会!”
回到办公室,我琢磨着秋桐今天处理此事的过程,不由暗暗赞叹秋桐的睿智和聪慧,她今天实施的策略分三步走,可以用十六个字来总结:欲擒故纵,防守反击,先礼后兵,刃带硬。
一开始她先借着批评我不该乱拍桌子来安抚赵大健,希望能够缓和赵大健和我之间的紧张气氛,没想到赵大健不识好歹,反而愈发嚣张,开始依仗和孙东凯的特殊私人关系倚老卖老,完全不把秋桐放在眼里,骄纵异常。秋桐对此保持着极度的克制和容忍,对他的挑衅言语没有做任何正面回应。
然后秋桐开始和赵大健商讨处理此事,希望赵大健以工作为重,知错就改,及时修正错误,将损失和恶劣影响降低到最低程度,但是赵大健继续坚持己见,继续顽固不化,继续对秋桐步步紧逼目中无人傲慢异常,借着此事发泄自己压抑已久的怒火和不满,同时奚落打压秋桐。
秋桐在继续保持克制忍让的同时,却突然在工作原则的事情上站住了脚跟,坚决守住底线不后退,这是她防守的最坚固最后的防线。
接着在赵大健持续肆无忌惮的发飙之后,秋桐突然就祭出了杀手锏,以公司的整体利益和工作的原则为出发点,开始突然对赵大健实施了出乎意料的毫不留情的反击,直接剥夺了他分管车队的权力,在赵大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接着又刃带硬暗示了他一句,如果不服对抗,那么后果会更严重。
如此,这样,赵大健的进攻成了强弩之末,最后毫无防守之力,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秋桐在此次事件上的处理,既保全了公司的整体利益,又打击了赵大健的嚣张气焰,还不会波及到集团上层,还顺带调整了副总分工,还让赵大健有苦难言,可谓是完胜。
相比我和赵大健的争吵,我觉得自己很愚蠢弱智。
一场风波暂告结束。
当然,我知道,赵大健今天吃了一次大亏,今后对秋桐的嫉恨会更加深,他必定还会伺机找机会向秋桐发难。
而曹腾,今天的表现似乎很积极,似乎对我和秋桐十分顺从。但是,不知为什么,不管曹腾如何表现,我始终对曹腾难以树立起真正的信任,始终对他消除不了戒备心理,反而觉得他越发显得深不可测难以捉摸。曹腾的站队,似乎是个谜团。
下午忙完工作,我抽空继续复习。快到下班的时候,秋桐进来了。
“我出去办事的时候,路过人事局,又给你弄了几套模拟试题,还有时政复习资料。”秋桐把一个信封递给我。
我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点点头:“很好……你辛苦了。”
秋桐抿了抿嘴唇:“还有不到10天就要考试了……学习时间很紧的……要不,我放你几天假,你不用来上班了,在家集中精力复习功课。”
我摇摇头:“不妥,那样会引起闲话……公私是要分开的,再说,现在正是大征订最紧张要收尾的时候,我哪里能离开呢。”
秋桐没有说话。
我说:“要是巧了,正是工作最忙的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招考……干嘛就不能弄到元旦后呢。”
秋桐说:“这可是有道道的……元旦前新招的人上岗,那工龄就从09年开始计算,要是元旦后,就是10年的工龄……时间上差这么几天,但工龄确实差了一年……所以,这次招考,一定要在元旦前结束,元旦前上岗。”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按这个说法,那元旦后,你提拔正科不就是三个年头了。”
“是!”
“那你不就可以提拔副处了?”我说。
秋桐笑了下:“你想什么呢,白日做梦?你以为副处就是那么好提拔的?”
我说:“事在人为啊……”
“事在人为也轮不到我的份……我倒是很喜欢干目前这个职位……起码这个是正的,不带副。”秋桐半开玩笑地说。
我说:“那按照你的思维,我也应该还是继续干那个业务部经理了,做这个老总,是副的,多不带劲!”
秋桐说:“你和我不同……女人,还是不追逐名利的好,有个饭碗就行,男人,则是没办法,男人是要不断进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