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在孤独的旷野
我的思路这时突然被打来了,贯通了。
“如何转变?”秋桐回复。
我顺着自己流水般的思路毫不迟疑回复:“调整经营方向,适时减少甚至停止出口业务,把经营方向转移到国内,以内贸为主,外贸的单子虽然都是数量比较大的来钱比较容易的利润比较高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风险较大。
“那么,就转向内贸,内贸的单子虽然数量会比较小利润比较低,但是,风险度极大降低,而且,市场需求极其广阔,只要抓住时机,及时调整经营战略,积极扩大内贸市场,抵御金融风险的能力自然会大大加强……即使外贸都停止了,也一样能生存下去。”
我在手机短信上侃侃而谈,在谈的同时,也在梳理自己的路子。
我猛然发觉,自己这9个月来思维发生了重大转变,会用战略的眼光来看待经营问题了,以前我脑子里根本就缺乏战略意识,所以才会在金融危机来临的时候目光短浅,挖了东墙补西墙,临时抱佛脚的意识浓厚,而现在,我豁然开朗了自己的脑海,我突然知道了自己失败的致命根本因素,找到了自己完蛋的内因。
我说了大半天,发了好几条短信,才阐述完我的整个想法。
半天,秋桐回复:“易克,见鬼了。”
我忙回复:“不会吧,深更半夜的,你别吓我,我这里没见到鬼,你那里见到了?鬼在你房间里?”
“噗——晕倒,我是说你见鬼了!”秋桐回复。
我乐了下,说:“木有啊,我这里木有见鬼啊!”
“你少来了,少给我装糊涂,你明明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秋桐回复。
“呵呵……”我笑了,手机里笑了,现实里人也笑了。
我刚才是故意逗秋桐的,我当然知道秋桐的话是什么意思。
“见鬼了……你怎么连这个都懂,说的头头是道很在理啊,我看了很受启发很受教育,你分析的很在行,哎——易克,我要是早认识你一年就好了,早一年听你说这个就好了。”秋桐回复。
我明白秋桐话里的意思,她自然还是替她那个心上人破产的小老板亦客考虑的,早认识我一年,早知道这些道理,她自然就可以早告诉亦客,早让亦客做好防范准备,那么,亦客的小公司也未必会破产了。
哎——傻闺女,你如何知道,要是你不认识我,又如何会认识亦客,不认识亦客,又如何会和我打交道。(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我这是发行思路战略意识的延伸和扩展,信口胡言的,不必当真!”我回复。
“我还就当真了,因为你说的很有道理很对头,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考虑的,只不过,没有你考虑的细致,要不是我知道你,要是听见一个不熟悉的人说这些话,我一定以为那人是一个出口企业的老板,一个成功抵御住金融危机风暴的老板。”秋桐回复。
我心里暗暗惭愧。我知道秋桐一定会把我的这些话告诉亦客的,她眼里心里只有亦客,虽然她不再和亦客发展那种关系,虽然她没有见过亦客,虽然她知道自己和亦客终归是一场空气里的没有结果的交往。
“我困了。”秋桐发过来一条短信。
“嗯……睡吧,我也睡!”我说。
“嗯……”秋桐的回答似乎很乖顺。
“晚安。”我回复。
“不是晚安,是早安,已经凌晨3点了。”秋桐回复。
“嗯,好,早安!”我笑了。
“早安——”
“早安——”
放下电话,我躺在**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没有任何困意,今天的经历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轮回播放……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突然,手机响起来,来电话了。
这么晚,谁会给我打电话,难道是秋桐?我一把抓起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是冬儿。
出鬼了,深更半夜,我没睡,秋桐没睡,冬儿竟然也没睡。
我接听电话,电话里传来冬儿遥远而又就在眼前的声音:“小克——睡了没?”
“迷迷糊糊的,被你的电话惊醒了,怎么这么晚来电话?”我说。
“睡不着!”
“怎么了?”
“想你了。”冬儿的声音有些幽远。
“哦……”我的心里有些柔情和蜜意。
“你不想我吗?”冬儿幽幽地说。
“想,想。”我说。
“唉……”冬儿轻轻叹了口气:“一个人的夜晚,是那么寂寞和孤独,没有你的夜晚,是那么的无聊和寂寥,我睡到半夜突然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很想你,就给你打电话了。”
我心里暖融融的。”亲爱的,培训很快就要结束了,很快,我们就又在一起了。”
“嗯,我知道。”冬儿说:“不知怎么,我的心里总是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事情放不下。”
冬儿不问我是否去找了段祥龙,我想她是故意不问的。
我说:“冬儿,不要想那么多,让自己简单一些,简单了,什么都能放下了。”
“唉……”冬儿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这声叹息让我听起来很心疼,冬儿接着说:“突然觉得活着真累真难,突然觉得生命真的好无聊,突然就觉得心里很惆怅很忧郁……我想抹去很多记忆,不想让自己去回忆过去,可是,总是不能放下。”
冬儿的话突然让我也有了同感,我的心情突然就郁郁起来,但是,我知道,此时,我不能放纵自己的这种感觉,我需要安慰冬儿,帮助她解脱出来。
我对冬儿说:“冬儿,我们都是生命的过客,辽远的天空里,难以留下飞过的痕迹,带走的更不过是些微的记忆……活着就是生命,生命前行在我们的每一步,每一个历程的脉络上,生命会走进时间的大门……
“生命在时,我们要淡定,要泰然对待,不管人生有多少挫折个磨难,不管生命有多少如意活着不如意,爱你相爱的人,做你想做的事,足矣,生命只有一次,人生无常啊……”
“嗯……”冬儿说:“小克,昨天我和海峰一起吃饭的时候,海峰喝了点酒,半真半假地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我变了!”冬儿说:“你说,我变了吗?”
我一时无语,我不知该如何向冬儿说,我不想惹她不开心。
冬儿没等我回答,自言自语地说:“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如果说变了的话,也只是我的心沧桑了……别人说我变了,只是因为我没有按照他的想法活罢了。”
冬儿的话让我的心一颤,我突然举得冬儿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冬儿又说:“小克,你说,我心里有事放不下,怎么办?”
我信口说:“凉拌!”
“去你的,好好说话!”冬儿嗔怪的语气。
我说:“冬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你说!”
我说:“一个苦者对和尚说:‘我放不下一些事,也放不下一些人。’和尚说:‘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苦者说:‘可是我就偏偏放不下。’于是,和尚让他拿着一个茶杯,然后就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倒到水溢出来。苦者被烫到马上松开。”
讲完这个故事,我问冬儿:“冬儿,你怎么理解这个故事。”
冬儿在电话里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她不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其实,我想告诉冬儿: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放不下,只是因为还没有痛到深处。
可是,我终究没有说,因为我自己也时时处在放不下的状态之中,我虽然时时也在痛,但是却终究很多事放不下,我自己都无法说服我自己,又何来说服冬儿呢。
我不知道冬儿会如何理解这个故事,她一直没有说,我也没说。
一会儿,冬儿沉默着挂了电话,我终于抵挡不住大脑的疲倦,呼呼睡去。
睡梦里,我梦见自己在荒芜的旷野里独走,遇见了一位行者,他看着我苦苦郁郁的表情,对我说了一番话:“生命中的许多东西是可遇不可求,刻意强求的得不到,而不曾被期待的往往会不期而至。因此,要拥有一颗安闲自在的心,一切随缘,顺其自然,不怨怒,不躁进,不过度,不强求,不悲观,不刻板,不慌乱,不忘形,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我懵懂地听着,心里感到阵阵迷惘,我在刻意强求什么?什么又是我不曾期待而又不期而至的?
行者看着我的表情,又说:“一个人确实活得很难,要承受种种外部的压力,更要面对自己内心的困惑。在苦苦挣扎中,如果有人向你投以理解的目光,你会感到一种生命的暖意,或许仅有短暂的一瞥,就足以使你感奋不已……那么,这个人,将是最值得你珍惜的……当一个人用后悔取代了梦想,一个人才是老了。”
我站在孤独的旷野中,看着行者离去的背影,苦苦思索着他的话……
我恍恍惚惚让自己不再思考,带着愁苦忧郁的思绪,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下午5点才醒。
晚上,段祥龙又来了,继续赌,继续输,输了80万。
第三天,段祥龙继续来这里**,又输了68万。
第四天,还是输,这次输得更大,160万。
第五天,第六天,段祥龙一直在输钱,还借了不少高利贷,不过,他还得很快,都是第二天就还上。
似乎段祥龙已经彻底掉进来了,彻底被李顺这边控制住了。
第255章 卷土重来
李顺好开心,对我说:“这条大鱼开来是真正上钩了,看来,以前他是没什么猫腻,现在运气不再照顾他了。”
我没有说话,心里想的是过了今晚,我的借调期到了,我明天就可以回星海了。
我回到星海,冬儿的培训也结束了,我们又可以团聚了。而且,我又可以见到秋桐了。
“过了今晚,要是还没什么事,明天你就可以解放了,可以走了!”李顺说:“我明天会安排人给你买回去的机票。”
我稍微松了口气,心里又替段祥龙感到悲哀,如此下去,段祥龙不出一个月就会倾家荡产,最后的结局不堪设想。
我在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快意的同时又感到几分遗憾。
没想到,就在我离开宁州的最后一晚,突然出事了。
这天晚上,和前几天一样,我和李顺坐在监控室里,抽着烟,喝着茶,边看着场子里。
我此时的心情比较轻松,过了今晚,明天我就解放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我甚至已经开始琢磨明天要早起**先回家和父母话别,还有自己回来时候带的行李还放在家里,总之,我需要先回家一趟。然后,从家里直接去机场。
冬儿的习也快要结束了,估计我回到星海,她也回去了,我们又在一起了。
想起和冬儿的**耳鬓厮磨,我不禁有些心跳,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我觉得冬儿的身体真是迷人,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魅力,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好像就没有疲倦的时候。
从某种意义上说,冬儿应该是我真正仔细接触品味的第一个女人,虽然我和云朵做过,但是,我当时那状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更谈不上品味女人的身体。真正让我品味的,还是冬儿的身体。
人的第一次都是难忘的,我也是如此,我不知道别的女人的身体如何,我只知道和冬儿做那事,很爽,让我迷醉。
虽然迷醉,但我绝不是玩物丧志的人,不会沉湎于情裕性裕而不能自拔。
李顺这会儿似乎也很轻松,晃悠着二郎腿,两眼睁得很大,眼神直勾勾地盯住某个我不能确定的点不动,显得有些发怔。
我知道,这是李顺溜冰过多的原因,冰du和可卡还不一样,白粉是生理上瘾,而冰du是精神上瘾,精神被控制了,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眼神,溜冰溜大了,眼神就会像李顺现在这样,我猜李顺昨晚或者下午又溜冰了。(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看着李顺这种状态,我不禁深深为秋桐感到悲哀,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还要呆上一辈子,秋桐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呢?秋桐能有幸福吗?李顺如此溜冰下去,生命还会长久吗?
想到这里,我看了李顺一眼。李顺的眼神里这会又带着深深的忧郁和迷惘,瞳孔似乎有些发散,他好像没有集中精力看某一点,而是发散随意看着前方。
李顺的眼珠子没有动,嘴巴动了下:“你看我干吗?”
我开口了:“你那溜冰……能不能戒了。”
李顺这回集中精力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想你应该戒掉毒品!”我看着李顺。
李顺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我:“你想害我?”李顺的声音有些喃喃。
“我这是救你!”我说。
“救我?哈哈……”李顺突然歇斯底里笑起来:“就你还想救我?这世界上,没有人能救得了我……我看你就是想害我,没有冰,我怎么过,我怎么活?溜冰多好啊,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那个世界充满幻想和美好,充满真诚和善良,充满快乐和宣泄……
“我是离不开冰的,没有冰,我就完了,我的人生就失去了全部的欢乐和依托,我现在最大的精神支柱就是冰,有了冰,我才会支撑住我的事业我的理想,我才有奋斗的勇气和信心,你说,你让我戒掉,难道不是在害我?”
李顺的逻辑让我无语,我摇摇头,不再说话。
“干嘛不说话了?”李顺不依不饶。
“无话可说!”我淡淡地说。
“嘿嘿,你知道不,我们这里是免费为客人提供溜冰服务的,谁困了想提神,就到隔壁去溜上几口,我专门安排了小姐为他们烤冰,当然,他们溜上冰要是想打泡,我还专门有安排的小姐等着他们干,这些都是免费的。”李顺说:“你知道不,这些**的家伙,只要溜上冰,赌起来胆子机会越来越大,而且,越是输越不会放弃……这就叫精神控制,哈哈……”李顺得意地笑了下。
我看了一眼李顺:“段祥龙也溜冰了?”
“他暂时没没有,这是个好户,优良大客户,我要先培养好,不急着撺掇他溜冰,”李顺说:“其实呢,想让他溜冰上瘾,很简单,我只需要在他喝的饮料里加一点点冰水,那家伙很快就会上套的。”
我说:“这样做,不道德,不光明磊落!”
李顺脖子一梗:“我靠,你给我讲道德,讲光明磊落,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看你白跟了我那么久,竟然给我讲起道德来了。”
这时,场子里开局了,段祥龙等赌客已经就坐,我指了指监控器屏幕:“好了,李老板,不谈这个了,看这个吧!”
李顺看了看屏幕:“咦——段祥龙今晚没带马子来,这是第一次他没带女人!”
我看了看,确实是,段祥龙今晚自己来的。
段祥龙今晚的神色似乎有些拘谨,没有以往的那种得意忘形和谈笑风生,坐在那里,闷不作声,看起来略微有些紧张。
我皱了皱眉头说:“段祥龙今晚的精神状态不对头啊……”
李顺说:“正常,连续大输了好几天了,这样的势头,换了谁也不会有多高的精神头啊,可以理解的……我看没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很正常……我安排好了,今晚继续狠狠杀他,明天,开始稍微放水,放上2天,然后再痛杀。
“我关照老秦了,只要段祥龙用贷,要多少给多少,也不用担保人,尽管给他放,不设上限……我不怕段祥龙借贷借多了,就怕他借少了。”
我这时在监控器里看到了站在场子角落的老秦,他正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百加乐台子。
我点燃一颗烟,李顺也点燃一颗,我们边吸烟边看着场子里的情况。
今晚赌客不少,压压地围满了台子,不乏大户,李顺给我指点着,有好几个还是从福建来的,也有江苏来的,都是有钱的主儿。
或许是小长假很快就要结束,有些赌客是借着度假的时机来**的,快要走了,都想利用机会使劲捞一把,所以今晚下注的筹码都比较大,上来都是上万的下注,一开局就很热闹。
李顺乐呵呵的。”今晚开来要丰收了,好热闹啊,哈哈哈……”
我不大关心其他人,重点关注段祥龙。我感觉今晚段祥龙是要大输的。
没想到一开牌,段祥龙下注赢了,直接一把就赢了2万。
接着连续几把,段祥龙面无表情聚精会神继续下注,有输有赢,但是,输的时候都是不超过5千的,甚至有一把只有一千,而赢的时候,最低也不低于2万。
因为段祥龙前几天连续输,已经没有赌客跟随他下注,今晚看他的手气突然又好起来了,于是大家都又改了风向,很多人都跟着他下注,开牌也都是让他来看。
段祥龙下注大,那些赌客就跟着下大的,段祥龙下小的,他们也随着。
继续下去,还是这种情况,输小赢大,不光段祥龙是如此,好多赌客都跟着段祥龙下,也是如此。
我大吃了一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生了如此之大的逆转。
李顺坐不住了,吃惊地看着屏幕:“马尔戈壁的,怎么回事,今晚出鬼了?”
眼看场子里发牌的一号小姐控制不住局面了,李顺果断让二号上去发牌,换下一号。
二号上去后,仍然不行,还是这种状况。
李顺又换上了4号,仍然不行。
场子里的局面呈现一边倒,一边是兴高采烈的赌客,一边是紧张焦虑的赌chang人员。
李顺在这边急了,二子和小五也来到监控室,看着李顺:“老板,怎么办?场子里无法控制了,发牌小姐无论怎么发,他们都能赢大输小,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请示今晚还要不要继续开下去。”
“当然得开,不开,那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场子,以后谁还来玩,我们开百加乐,最重要的就是信誉……信誉是我们发展和生存的根基……我们必须要以信誉求生存。”李顺说:“告诉场子里的人,沉住气,不要慌乱,该怎么做的怎么做。”
小五出去了。
二子这时说:“可是,老板,现金不够了……按照这个情形下去,我们场子里的现金今晚要被洗白,不够支付。”
李顺看着二子:“今晚准备了多少?”
“1000万!”二子说。
“妈逼的,1000万还不够用,这些***今晚要联合洗白的场子啊……”李顺咬牙发狠:“二子,去我的那房间,打开保险柜,把储备金拿出来,里面有1000万,全部给我拿出来,我就不信今晚他们手气会那么好,能洗白我……妈的,这个段祥龙今晚又出鬼了,神了,成赌神了。”
二子拿着李顺给的钥匙出去了。
然后,李顺对我说:“易克,我又开始怀疑段祥龙有鬼了,我就不信他真有那么神,你必须给我找出猫腻来,不然,你就别想走了,就是在这里呆上1年,你也得给我呆着……生气我还不给秋桐请假了,我直接把你要回来,本来你就是我的人。”
我这会儿正凝神看着监控器屏幕,对李顺的话似乎听而不闻。
第256章 暗夜追踪
我此时已经断定,段祥龙今晚必定是搞鬼了,他绝对是用了什么伎俩。
我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段祥龙做生意行,玩百加乐也有两下子啊,我断了他的发牌手,他只沦陷了不到一周,就又勃起了,真能啊!
我此时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服输的犟劲头,我就不信破译不了你段祥龙的达芬奇密码,你还真牛逼大了,老子非找出你的猫腻不可。
我发狠了,怒了,这时李顺就是让我走我也不走了,我非得在这里干掉段祥龙不可,我就不信这个邪!
这时,二子进来了:“老板,安排好了,又追加了一千万本金。”
李顺狠狠地点点头。
正在这时,段祥龙却突然不赌了,站起来走人。
二子出去了下,接着回来:“结算完了,他今晚赢了280万!”
我知道,段祥龙赢了280万,那些跟风下注的赌客赢得也不少,场子里1000万都光了,也就是说其他人赢去了700多万。
段祥龙不赌了,剩下的那些赌客却赌兴依旧,继续在赌。
李顺没说话,脸色铁青点点头。
“段祥龙说自己带着这么多现金不安全,让我们派保镖护送他……”二子又说。
“嗯……去吧,护送他安全回家!不得有任何闪失!”李顺说:“告诉场子里的人,要笑脸相送……代我送一束鲜花给段祥龙,祝贺他今晚的好手气。”
这是很多正规赌chang的规矩,赌客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不管赌客赢了多少,都要讲规则,不能赖账,而且还要祝贺赌客的好运气。
二子出去后,我没有说话,继续看着场子里的动静。
李顺坐在我旁边,不说话。
我又回放今晚段祥龙赌钱的场景,抱着胳膊静心看,仔细看,脑子里不停转悠着……
突然,我心中一个念头一闪,接着我回头问李顺:“段祥龙走了吗?”
“刚出去,估计还没出停车场。”李顺说。
我腾地站起来:“给我车钥匙,我要出去。”
李顺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别问那么多,快给我车钥匙。”我急火火地说。
李顺看了看我,没再说话,掏出一把车钥匙给我:“黑色的6,就在巷子口外面。”
我不再理会李顺,几步下楼出去,直奔巷子口,上了李顺的车。
不一会儿,看到护送段祥龙的车子出了巷子口往右拐去,直接上了外环北路,我打着火,稍等了下,然后悄悄跟了上去……
护送段祥龙的车子沿着外环北路直接往西走,然后直接出了城,转了几个弯,最后一头扎进了郊区一片浓密的竹林,沿着弯弯曲曲的小道走了半天,然后在一座别墅前停下。
段祥龙接着提着袋子下了车,护送人员随即打道回府,段祥龙进了别墅,别墅的灯亮了。
我将车悄悄开到别墅附近的竹林黑影处,坐在车里视线很好,透过别墅高大宽敞的玻璃窗,正好能看到段祥龙别墅里灯光明亮的客厅。
没想到段祥龙在这里还有一幢高级别墅,这里靠近东钱湖,不远处就是湖面,背后是一座山,显得非常舒雅静谧。
午夜的风吹过来,竹林发出飒飒的声响,周围很静。
我在车里摸索了半天,找到一个望远镜,和李顺送我的那个是一样的,夜视红外望远镜。
此刻,这玩意儿正好有了用途。
我坐在车里,举起望远镜看着别墅客厅里的段祥龙,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烟,装钱的袋子就放在他眼前的茶几上。
段祥龙抽烟沉思了一会儿,嘴角突然露出冷冷的嘲讽的得意的笑,嘴巴蠕动了一下,似乎骂了一句什么,接着摸起了电话……
我静静地看着段祥龙,又随时注意看着周围的动静。
段祥龙这会儿似乎不困,打开了电视机,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我断定这家伙此刻一定在等什么人,我就不信深更半夜的,鏖战了半夜的他这会儿有精力看电视。
我耐住性子静心观察。
突然,我看到段祥龙摸起了电话,似乎是在接听电话,接着,段祥龙站起来,打开茶几上的袋子,从里面摸出两沓钱,放在手里掂了掂,点点头,笑了下,然后直接就出了别墅,关好别墅的门,径直就沿着小路往我这个方向走来。
我不由有些紧张,我靠,别发现了我。
我屏住呼吸放下望远镜看着越走越近的段祥龙。
段祥龙走到离我不到20米的地方,似乎没有在意停在这里的这辆车,周围还停着好几辆车子,都是周围的别墅主人的。段祥龙径直往前走去,我忙又举起望远镜……
段祥龙在我的视线里沿着竹林小路往前走,走了不到100米,停住了,这是个三叉路口。
段祥龙站在哪里,往周围看了看,然后点着一颗烟,随意在原地溜达着,似乎在等人。
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缓缓开过来,在段祥龙跟前停住。
车子停住,却没有人下车,而是后排右侧的窗口摇了下来。
段祥龙接着就过去探头,接着就将手里的钱递了进去,然后出租车缓缓开走了。
我看不到出租车里的人是谁,但是我记住了出租车的车号码。
眼看出租车开走了,我却不敢跟上,因为段祥龙正往回走。
等段祥龙进了别墅,关上门,接着看见他提着袋子上了楼,我才立刻发动车子,缓缓驶出来,沿着出租车刚才离开的方向驶去。
出了竹林别墅区,上了大道,空旷的马路上不见了那辆出租车的影子,***跑的够快的。
我稍作思考,立刻开车沿着原路往回走,边走边注意观察遇到的出租车的车牌号码。
一直开回去,也没有发现那辆出租车。
我停下车回到赌chang,回到监控室,李顺正坐在那里抽烟,二子、小五和老秦都在,李顺耷拉着脸,大家脸色都阴沉着,气氛很沉闷。
见我进来,李顺抬了下眼皮,没有做声,我看了下监控器屏幕,场子里还有客人正在酣战中……
“这会儿情况怎么样?”我悄声问二子。
“正常,有输有赢。”二子说。
这时,李顺开口了:“妈逼的,这个段祥龙今晚发飙了,自己带走了280,附带其他人的,老子的场子进去了接近1000,我靠,这***怎么突然有发神经了,还真要洗了老子的场子了。”
说完,李顺看着我:“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不知道!”我说。
“你是干什么吃的,你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牛逼本事到哪里去了?”理顺发火了:“我教你来是吃干饭的?他们都是饭桶,你也是饭桶?”
我没吭声,老秦二子和小五都没说话,老秦侧眼打量着我。
“你明天不用走了,就呆在这里吧!”李顺说着站起来:“我去睡了……二子,明天不用给易克买回去的机票了,等着吧。”
说着,李顺一甩手出去了。
二子和小五也跟着出去了。
我慢慢出了监控室,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阳台,站在那里抽烟,边看着楼下的小院子。
这时,我看到一个光亮的脑袋从院子里穿过去,一看,是秃子,就是那晚我作为不速之客来访把我捆起来打了一顿然后被李顺狠狠教训了一顿的秃子。
秃子不经意间边走边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我,愣了下,接着就满脸堆笑冲我弯腰点了下头,恭维地笑着:“易哥好——”
我点了点头:“好——”
接着,秃子匆匆走了过去。
我站在那继续抽烟思考,不知何时,觉得背后有人,转身一看,是老秦。
老秦沉稳地看着我,沉声说道:“老弟,在这里琢磨什么呢?”
我苦笑了下。
“看来,这趟浑水你是必须要趟了,不把这事摆平,你是走不了了,老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老秦看着我说。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想着白天又得给秋桐请假了。
“你那晚真的看中了三号发牌的那丫头?想和她做那事?”老秦看着我。
我看着老秦,没有说话。
“老弟,你能瞒得过别人,但是瞒不过我……”老秦看着我:“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道道,但是,我敢肯定,你绝对不是想对那丫头有那意思……你老弟别的我不敢说,但是在女色方面,我是有数的。”
我的心跳了下,继续不做声,我知道老秦一直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那丫头的手你是故意扭伤的吧?”老秦继续说。
我还是不说话。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再多问了。”老秦说:“老弟,我想提醒你一句,不要低估了李老板,他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段祥龙的事如果不抓紧有个着落,老板或许很快就会觉察出你在忽悠他,一旦他要是知道了你在忽悠他,那后果我不说你也能知道。”
我的心绷紧了,看着老秦:“谢谢你,老秦!”
老秦叹了口气:“老板最近溜冰很厉害,脑子有些迷糊,精神有时有些错乱,不然,他应该会对三号的事有怀疑的,现在暂时他没转悠出来,但是,时间久了,他未必就一直转悠不出来……我看,当务之急,你要想办法抓紧解决好段祥龙的事情……
“你刚才开老板的车出去了一趟,我想,不会是没有缘由的吧?老弟,如果你信得过老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我会想办法帮你走出困境的。”
老秦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一动。
第257章 冲动是魔鬼
我看着老秦:“老秦,你现在能不能调动你的关系,帮我查一辆出租车的下落。(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说着,我把车号告诉了老秦。
老秦听了,记下了车号,然后看着我:“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找到这辆车,我想见见这司机师傅!”我说:“这事要对赌chang的所有人保密。”
老秦听了,沉思片刻,点点头:“好吧,我尽量想想办法!这事应该不难……只是,为何要对本赌chang的人保密呢?”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我暂时不能说!”我说。
“呵呵……”老秦笑了:“老弟,我怎么感觉你像个侦探呢。”
我也笑了下:“没办法,被逼的!”
然后,我和老秦散去,休息。
天刚亮我就醒了,我要给秋桐打电话请假,续假。
电话打通了,秋桐在那边笑呵呵地说:“怎么?到哪里了?”
我说:“对不起……秋总,我……我还没往回走,家里有点事,我还……还需要再请几天假。”
“啊……”秋桐在电话那边关切地说:“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听到秋桐关切的声音,我心里很惭愧,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有点事。”
“父母身体都还好吗?”秋桐又急切地问了一句。
我心里愈发感动和愧疚,说:“好,很好!”
“哦……”秋桐松了口气:“父母没事那就好……既然你不想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勉强你,那你就在家多呆几天吧,好好处理好家里的事情,不要着急公司的事情。”
“嗯……谢谢秋总,我会尽量早处理完早回去的!”我说。
“呵呵,易克,我觉得你是个做事比较成熟的人,我相信你一定会处理好你的事情的。”秋桐说:“对了,易克,我想送给你一句话。”
“你说!”我说。
“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切记:冲动是魔鬼!任何时候都不要冲动,要克制住自己!”秋桐说。
“哦……”我心中一动,不由想起了段祥龙,想起了我和段祥龙的恩恩怨怨……
秋桐继续说:“每个人都有冲动的时候,它是一种很难控制的情绪,但是要尝试着牢牢地控制,稍稍有些细小的疏忽就可能遗憾终生。‘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老祖宗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冲动是魔鬼,生气是毒药,任性的鲁莽有可能随之而来的是束缚你一生的冰冷的‘脚镣’,也是吃不完的后悔药。(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冲动是魔鬼,它会把人拖入黑暗时空,吞噬人们多彩的人生﹔一个人,必须要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用平常心这把‘宝刃’给冲动这个恶魔一个了断,给心灵留一方净土。”
我认真听着秋桐的话,冷静地思索着……
秋桐继续说:“冲动是魔鬼,冷静似神仙,冲动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让人失去狼,只有冷静才能跳出愤怒的火坑,化险为夷。事实上人们的怒气99。99﹪是自己造成的。哲人说﹕制怒的智慧,首先来自于冷静。冷静提供了思考的空间,如果头脑一发热,思考的空间就少了,也就容易失去狼,意气用事,无端动怒,结果将事情带往不可追悔的地步……
“风平而后浪静,浪静而后水清,水清而后游鱼可数,这就是冲动消解的至高境界。易克,我知道是个血气方刚的人,但是我还是建议你,遇到愤怒的事情先冷静下来,会承认生活。
“地球是大家的,太阳不是为你一人在转,别人没有义务按你的意识处事,尝试着换位思考理解别人,平常心待人,莫要生气。怒气是别人总想吐出来、而我们又接入口中的东西,食之恶心,不理他便会悄然散去。‘人生慢说天自明,曲好邪梦难成!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能!’何苦要冲动呢呢?
“呵呵,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也不知说的对不对,人生的路还很长,这话就当和你共勉了,让我们一起来领悟吧。”
秋桐的话虽然不一定真好针对我现在目前要处理的事,但是,对于处理我和段祥龙的事情,却让我感到受益匪浅,我觉得收获很大。
“嗯……共勉,谢谢你,秋总!”我真心地说着。
“好了,就谈这些吧,我等着你回来。”秋桐说完挂了电话。
秋桐最后这就话让我怦然心动,等着我回来,这话多值得人回味啊,我不由有些胡思乱想起来。
放下电话,我还在回味着秋桐的话,老秦突然敲门进来:“小易,跟我来——我找到那出租车司机了!”
老秦办事效率真够高的,我心中一喜,忙起**穿衣跟着老秦出去了。
老秦带我离开了赌chang,去了一家小宾馆,到了一个小房间。
在哪里,我见到了一个小伙子,正惶然地坐在房间里,房间里还有两个平头小伙子在那里“陪”着他。
“就是他——”老秦说了一句,然后招招手,带着那两个人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那出租车小伙子。
我坐在那小伙子对面,半天不说话。
那小伙子带着疑惑和惊惧的目光看着我。
我沉默审视了他半天后,掏出一支烟,递给那小伙子。
小伙子接过来,我打着火,给他点着,然后自己也点了一颗。
“兄弟,我找你是咨询一件事,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和颜悦色地说。
小伙子点点头。
“昨晚凌晨的时候,你是不是拉了一个客人,到郊区竹林别墅去的。”我边说边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小伙子面前。
小伙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点点头:“是啊!”
“告诉我,那人长得什么样子,你是从哪里拉他上车的?”我紧紧盯住小伙子。
小伙子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你们找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件事?”
我点点头:“对——就是问你这句话,回答完了,就没你的事了……你就可以走了。”
小伙子重复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你说话算数?你讲话管用吗?”
显然,小伙子对我的话带有几分不信任,一来觉得不会那么轻易放他走,二来对找他就为问这句话感到不理解,三来呢,觉得我在这里讲话未必管用,似乎老秦才是说了算的人物。
我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放心,第一,我说的是真的,第二,我说话算数,第三,在这里,我说话管用,我说让你走,你就能走,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做担保……
“当然,前提是你必须给我讲实话,告诉我昨晚你拉的客人是从哪里上车的,长得什么样子,然后又在哪里下车的,回答完了,保证立刻放你走,绝对不黏糊。”
小伙子不假思索就开始说话,他似乎认定昨晚他拉的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而我,还有老秦,也都和昨晚那人是一路货,都不是正经道上的人,他和我们没有任何瓜葛,当然也不想掺进来搅合不清楚。
此刻,我想,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说完了走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昨晚凌晨之后,我是在外环北路的石砬子巷子口拉到那个客人的,他说要到郊区的竹林别墅。”小伙子说。
他说的上车地点正是赌chang附近的巷子口。
“那人长得什么样?”我说。
“晚上我也没细看,但是,那人有一个显著的特征,是秃头,脑门发亮,眼神似乎很凶,讲话声音听起来有些阴沉,年龄大约35岁左右,穿着白色的休闲上衣。”小伙子继续阐述着:“对了,那人脸上还有几道疤痕,下车的时候我偶尔看到了。”
我一听,操,这不说的正是秃子吗,正是那晚和我交手然后被李顺教训的秃子。
“去了郊区别墅之后呢?”我继续问。
“然后就回来了,回到上车的地方,下车就走了。”小伙子说。
我问完了,小伙子回答完了,回答地很好。
我这时拍了两下巴掌,老秦走了进来。
然后,我看着小伙子:“兄弟,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小伙子站起来,看着我,又看看老秦:“我……我真的可以走了吗?”
“是的,难道你想喝杯茶再走吗?”我笑着说。
小伙子一听,松了口气,拔腿就要走,刚到门口,老秦突然说:“站住——”
小伙子一听,身体一颤,站住了,接着扭过头,脸色微微变了,看着老秦,又看着我:“你……你们……你们说话还算不算数?你们到底谁说了算、”
老秦笑了,走过去,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说话当然算数,谁说了算,当然是他了,我是负责请客人的,客人请来了,办完事了,我总得对你表示下吧,不能白辛苦你一趟,不能白耽搁你的生意。”
说着,老秦掏出500元钱,递给小伙子:“呶——这是给你的误工费,当然,要说是感谢费也可以。”
小伙子唯唯诺诺不敢要:“我不要……我不要。”
老秦一瞪眼:“小家伙婆婆妈妈不利索,给你你就拿着,怎么回事?嫌我的钱脏?跟钱有仇?拿着,走吧。”
小伙子一听老秦这么说,忙接过钱,说了声“谢谢——”接着转身就快速出门,飞速从楼梯下去走了。
我想,他此刻一定是希望能插上翅膀飞走,越快越好,他一定是再也不想看到我们,虽然他也没白出力,得了500元。他开一天出租,净赚是不到这么多的,能净赚300就不错了。
小伙子走后,我掏出钱给老秦:“老秦,这钱不能让你出——”
老秦满脸不高兴把我的手推回去:“老弟,你寒碜我是不是?拿我当外人是不是?你要是觉得我不够资格和你做兄弟,那你就给我这钱。”
我一听,把手缩回去,把钱收了起来,然后说:“老哥,谢谢你了,非常感谢。”
老秦看着我:“很有收获,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那就好,也算我没白忙乎。”老秦松了口气。
老秦是个明白人,我不说的事情他绝口不问,到现在为止,他没问过我一句找出租车司机的缘由,也不问我和出租车司机都谈了些什么,他是个极有心数的人,城府颇深。
第258章 运筹帷幄
“下一步,你知道该怎么走了。”老秦说。
我点了点头,突然问了老秦一句:“老秦,你怎么不问我到底在干嘛呢?难道你对我的作为不感到好奇吗?”
老秦笑笑:“我已经过了好奇心强烈的年龄,像我们这种混道上的,对于别人的事情,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问的不要问,这是规矩,不懂这规矩,怎么混?老弟你的事情,我当然很上心,但是,你不主动说,我是绝对不会问的……其实我知道,到了一定的时候,即使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呵呵……”
我笑了:“佩服,老兄的定力实在是强。”
老秦说:“下一步,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我做事,能耐不敢说,但是,保密意识是绝对保证的,老弟,你放心,此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尽管放心操作就是……我等着看你导演的一出好戏呢。”
我笑了:“呵呵……”
“成功的把握大不大?”老秦说:“能有几成?”
“五成吧。”我说。
“那就成,五成的成功率就可以干:“老秦说:“做事情就得有冒险精神,凡事都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这样的事找不到,即使找到了,黄花菜也凉了,凡事都要百分之百成功率的人,只能是一事无成的人,平庸的人。”
老秦的见解我很赞同。
于是,我和老秦出了旅馆,分手,各自散去。
我直接回了赌chang,此时赌局还没有开,大家都在忙着整理清理场子,各司其责,李顺正站在院子里的天井里仰脸看着天,眼窝深凹,眼里布满血丝,眼神愣愣的,一看就是刚溜完冰。
李顺看我回来,木然说了句:“回来了。”
“嗯……”我在李顺身边站住。
“折腾出结果了没有?”李顺的声音有些恍惚,似乎在梦游一般。
“没有。”我轻声说,边看着四周。
这时,我看到了秃子,他正指挥着场子里的人在搬东西。
李顺虽然教训过他,到是对他还是很信任的,他也算是赌chang里的专职管理小头目,二子和小五都是流动的,平时赌chang的安全秩序和操作管理都是他负责。
老秦和他并列,专管资金的运营,主要是资金的投放以及放贷。
他俩是属于垂直管理,都直接对李顺负责。
自从那次之后,秃子再见了我客气多了,点头哈腰一口一个“易哥”。
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服不服,对我有木有怨恨,虽然表面上我看不出来。
我当然也不知道他对李顺有没有什么情绪,那次李顺关了他几天,不给吃不给喝,还痛揍了一顿,不晓得他心里会对李顺怎么想。
秃子这时看到我和李顺在一起聊天,冲我笑了下,然后继续去忙乎了。
“没有……那你就继续在这里呆着吧,我养着你……管你吃管你穿管你喝管你住管你玩。”李顺的声音继续像是在梦游:“要不要我再替你请个假……给秋老板请个假。”
“不用,我已经给秋总请过假了!”我说。
“哦……”李顺这回看着我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很自觉啊,主动就请假了……态度还行,提出表扬。”
说完,李顺晃晃悠悠慢腾腾地去了自己房间。
我看着李顺越来越消瘦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悲哀,老是这么样吸毒下去,不知道李顺的生命还能维持多久,说不定,现在李顺的骨髓里都开始发黑了,毒素已经浸入到他的骨髓了。
而秋桐,一朵人世间最美丽纯洁的鲜花,一个只有天上才有的神女美女,却要和李顺这样的人在一起,命运,为什么对人如此不公?
我心里有些愤懑,呆呆地看着赌chang大厅里忙碌的人们,看着指手划脚在指挥的秃子。
昨晚,秃子出去干嘛去了?段祥龙和秃子的事情,能否和我预计估计的一样呢?我能成功戳穿段祥龙的把戏吗?
此次,我没有必要再怜悯了,秃子不需要我怜悯,我早就听二子和小五偶然提起过,秃子是个心狠手辣的恶棍恶霸,手上有人命,而且,这家伙是个色棍,喝醉了酒自己吹嘘过,他以前强jian过好几个女生,一直逍遥法外。
对这等货色,我没有任何怜悯之心,我扳倒了段祥龙,自然也就能把他放倒,假如我的推算是正确的,那么,段祥龙将会露馅,秃子将会下场很惨,李顺绝对不会饶了他。
对于我的推算是否准确,我自己心里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但是,正如老秦所说,有五成把握就够了,就值得一试。
我决定赌一把,就赌我能赢。
我站在那里看着秃子,脑子里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秃子仿佛感觉到我在盯住他看,浑身似乎有些不自在,耸耸肩膀,转过身来,看着我,眼神有些冷,接着就缓和起来,笑着冲我招呼:“易哥,在这里发什么呆啊?”
秃子年龄比我大,但是却叫我易哥,看来这人是能伸能屈之辈。
我笑了下,没有说话,直接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躺在**上,我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复捉弄着段祥龙和秃子,琢磨着发生的事情,琢磨着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和程序,按照自己的思路推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斟酌着自己的行动计划和目的……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冬儿打来的。
“小克,我回到星海了,家里房子是空的,没见你……”电话里冬儿的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带着质问的语气:“假期都结束一周了,你怎么还在宁州不回来?你到底在宁州捣鼓什么事情?”
冬儿似乎对我自己留在宁州不回去感到有些不放心。
听得出,冬儿很不高兴,她在质问我。
我心里很犹豫,我不能告诉冬儿实情,冬儿要是知道我掺乎进了这事,一定会很生气,她警告过我不准再和黑社会打交道的。
我搅进李顺这事,既不能告诉秋桐,也不能告诉冬儿,可我又不得不对她们撒谎,这样我心里很矛盾很纠结很疙瘩。
特别不能告诉冬儿这事,还因为这事有段祥龙在里面挺着。我不想让冬儿知道我和段祥龙在交锋。
“我问你呢,说话啊!”冬儿在电话那端声音有些恼火。
“我……好久没回家了,父母不舍得让我走,我就在家里多陪他们几天。”我声音干巴巴地说着。
“真的?真的是在家陪父母?”冬儿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怀疑。
“是的!”我干脆就撑到底,强行鼓起勇气回答。
冬儿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半天说:“反正我没长翅膀也飞不回去,你说什么我只能信什么,是不是?”
我说:“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冬儿说:“我要是不信,也没办法,是不是?我只能信了,是不是?”
我没说话。
冬儿在电话里叹了口气,停顿了下,说:“小克,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干涩地说:“我已经说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冬儿说。
“很快就回去。”我说。
“很快是多久?”冬儿追问。
我又沉默了,我怎么会知道李顺何时会放我走,因为我此次的计划成功率只有一半,假如不成功,我是走不了的。
当然,我觉得我很可能会成功,但是,我不能把话说死,我得留个后手。
冬儿又沉默了,半晌说:“小克,我给你一天的期限,如果后天你还不回来,那么,我就飞回宁州,我去你家找你,我要看看你到底在干什么?”
说完,冬儿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发了半天愣……
无形中,冬儿将我逼到了没有退路的地步,我只能破釜沉舟必须成功了。
又一个夜晚来临了,百加乐又开局了,我和李顺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场子里的赌客,不一会儿,段祥龙出现了。
这次,段祥龙还是自己来的,没有带女人。
李顺默不作声狠狠抽着烟,发红的眼神看着我,一会儿用声音嘶哑地说:“今晚,你能捣鼓出点彩不?”
我看了李顺一眼,说:“叫二子和小五进来,今晚的事情听我安排。”
李顺看了看我,站起来出去了,一会儿,二子和小五进来了,站在我和李顺身后。
这时,场子里激战正酣,赌客们都在忙着博弈,段祥龙也在其中忙乎着。
我抱住胳膊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场子里的一切,看着段祥龙,看着周围的情景……
李顺和二子还有小五默不作声地也看着屏幕。
今晚的情形照旧,段祥龙继续保持了高昂的赢钱势头,只要他下大筹码,必定赢,下小的,十有**是输。
那些赌客中常来的人都跟着段祥龙下注,每当赢了,赌chang里就想起一片呼声。
李顺的脸色有些铁青,继续保持不做声,似乎在强压住怒火。
激战了2个小时,我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该出手了,问李顺:“发牌用的扑克,是谁负责采购的?从哪里买的?”
“以前是老秦负责购买的,最近由秃子亲自负责,专门从澳门买的专用扑克,保质保量……从来没出过事。”李顺说。
我这时扭头对小五说:“你出去带2个人,控制住秃子,等候下一步指令。”
我的话一出口,李顺和二子小五都微微变色,小五看着李顺。
第259章 魔高一丈
李顺看了看我,皱皱眉头,然后对小五说:“照办!去——”
小五答应着出去了。
李顺看着我,面带疑色:“易克,你是怀疑秃子……这个人我还是一直很信任的,虽说办事粗鲁,但是对我还是忠心耿耿的……上次他对你不敬,我已经惩罚他了。”
李顺似乎是在怀疑我利用这事在报私仇。
我没有理会李顺,接着对二子说:“二子,你过来,坐下——”
二子依言过来坐在我对面,我站起来,走到二子身后,突然伸出手对着他的后脑勺猛地一拍——
二子的脑袋一震,接着有些恼怒地看着我,站起来:“易哥,你干什么?”
李顺也凝神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不解。
我对二子说:“兄弟,别生气,我是在给你示范……你现在马上到场子里去,走到段祥龙后面,不要出动静,就采取我刚才拍你后脑勺的动作,猛地拍一下——”
二子有些疑惑:“这是干什么?”
我用不容置疑地口气说:“不要问,快去——记住,不要太用力,但是也不要太轻。”
二子看着李顺,李顺这时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对二子说:“快去照办——”
二子闻听,不敢再多言,急忙出去。
二子出去后,李顺对我说:“易克,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怀疑。”
我两眼紧盯住监控器屏幕,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待会儿便知。”
此时,我的心里异常紧张,我也不知道我估计的到底准不准,如果不准,二子打了赌客,必然会引起场子里的轩然大波,必然会影响赌chang的声誉,我也因此会被大家耻笑,李顺当然也不会给我好果子吃,更别提我回星海的事情了。
我和李顺聚精会神地看着场子里,看着二子悄悄接近正在全神贯注下注的段祥龙身后,二子悄悄抬起右手,对着段祥龙的后脑勺突然就打了一下——
这时,我已经将段祥龙调整为特写,睁大眼睛看着段祥龙的脸部……
二子击打的力度不大,但是有速度,打了一下之后,我分明看到,段祥龙的眼睛里突然掉出了东西——
我腾地站起来,失声叫道:“有东西出来了——”
李顺此时也看到了,大叫一声:“操——有东西从眼里掉出来了,不会是他的眼珠子被打出来了吧?”
“这不是眼珠子,是隐形眼镜。”我叫道:“果不出我所料,他带了特制的隐形眼镜,能看到特制的扑克图案。”
李顺这时恍然大悟:“我靠,原来如此——原来是内外勾结——”
此时,场子里的段祥龙一愣,接着就脸色剧变,唰地惨白,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二子迅疾捡起段祥龙眼里掉在赌桌上的东西,接着就用手卡住了段祥龙的脖子,将他提起来,拖出了赌chang。
chang子里顿时大乱,大家都惊愕地看着这里的变化。
我这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计划有个大漏洞,没有想好如何处理段祥龙事发后场子里该如何处理。
眼看场子里乱了,一时我和李顺都不知如何收拾。
这时,老秦突然出现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了几句话,然后重新拿出一箱扑克递给发牌小姐,示意发牌小姐继续重新发牌,示意赌局继续。
我这时不由很是佩服老秦,他必定是早就猜到了我的计划,所以早就有了应急预案。
老秦这么做,显然意味着刚才那些赌客赢的钱都算数,不能没收。
我看了看李顺,李顺点了点头:“老秦反应很快,这么做是对的,这些赌客没有错,错的是段祥龙——”
正在这时,二子进来了,手里拿着刚才掉出来的隐形眼镜,面露喜色对李顺说:“老板,易哥真是神算,段祥龙这小子果然有猫腻,带了隐形眼镜,我一拍他后脑勺,眼镜掉出来了……段祥龙了这小子已经被我控制在单间里了,专人看管着,等着你去审讯。”
这时,不用二子说,我和李顺都已经通过监控器看到了,段祥龙正被关押在一个单间里,两个人正站在他身边。
李顺牙齿咬得咯咯响:“最近的扑克牌都是秃子负责的,这***,竟然敢背叛我,竟然敢勾结外人坑我……马尔戈壁的,走,跟我先去会会秃子……会完秃子,我再会会段祥龙。”
说着,李顺就要带着二子出去。
“别急——”我对李顺说,接着又对二子说:“二子,把隐形眼镜给我,你再去把这几日用过的扑克牌都送到我这里来。”
李顺看着二子:“快去——”
二子把隐形眼镜递给我,然后出去拿扑克去了。
我戴上隐形眼镜,眼前有些发暗,室内的灯光变成了暗红色。
很快,二子拿着用过的扑克牌走进来,我将扑克牌背面向上摊开,立刻,我看到了混在其中的几张扑克牌背面极其清晰的大小图案,我翻开一张红桃9,正面果然就是红桃9,正好对应。
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取下隐形眼镜,李顺说:“我来看看。”
我给李顺戴上隐形眼镜,李顺低头看了会儿,喃喃自语:“果然能看到……果然这里面的扑克牌有能看到大小的。”
我说:“每局共有8副扑克,每次只混进去一副,发牌小姐洗完牌后,虽然都自己验牌,然后请客人先验牌,但是,这种扑克是特制的,普通的验牌仪器根本看不出,这混进来的特制扑克,制作的水平很精致,和真的扑克牌一模一样,肉眼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来……
“只要发牌的时候能看到其中一张牌的大小,胜算就大多了……这就是段祥龙为什么赌注忽大忽小的原因所在,都是真牌的时候,他看不到大小,没有胜算的把握,就压小,输了也没关系,只能看到其中一张的时候,特别这张是8点或者9点的时候,他就估摸着加大赌注,如果遇上正好是两张都能看到,他就可以放心压了……
“赌chang里的扑克牌是有专人负责看管专人采购的,除了规定的专门人员,其他人是不可能有机会作假的,因此,我断定,我们内部有内鬼,这个内鬼必须有条件有机会在扑克牌上做手脚,而且,内鬼已经被段祥龙所收买……这个内鬼是谁,赌chang里的人谁有条件做这个内鬼,我想,已经很明显了。”
听我说到这里,李顺显然已经很明白了,取下隐形眼镜,怔怔地看着那些扑克牌,突然狂吼一声,抓起一把扑克牌就是一阵狂舞,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
“我靠他妈——我擦他妈——马尔戈壁——”
李顺发了一阵疯,突然沉默下来,眼神愣愣地看着我,半天,又看着二子。
李顺的眼神让我心里有些发毛,我分明看到李顺眼里已经有了浓郁的杀气。
半晌,李顺突然颓然坐下来,扶住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我如此相信你,你却背叛了我……你辜负了我啊……我给你的钱还少吗,你有人命案子,被通缉了,我收留了你,不嫌弃你,庇护着你,你竟然背着我干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说着,李顺的声音竟然哽咽起来,似乎显得很伤心。
二子有些惶然地看着李顺,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会儿,李顺抬起头,脸上竟然布满了泪痕。
我心里一震,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李顺流泪,为了一个杀人犯强jian犯恶霸**而流泪。
李顺这时看着二子:“我突然不想见他了,去——告诉小五,送他走吧,送他到该到的地方去……他早就该去那里报到了,就让我们替天行道替人民政府来送他一程吧。”
我一听,心中大骇,我知道李顺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要私自处死秃子。
“李老板,别,我建议,既然他有人命案在身,那还不如把他送到公安机关去……反正他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说。
二子正要出去,听我说这话,停住了,看着李顺。
李顺看了看我,晃动了几下脑袋,突然狰狞地笑了下:“你真是个大善人……我想,你给我住嘴,好不好?”
说完,李顺不再理我,看着二子,声音冷酷地说:“没听见我的话吗?”
二子忙答应着出去了,我低下头,知道李顺不会听我的意见的,他既然下了决心,我再说也是无益。
我知道,秃子活不过今晚了,只是不知他将会是哪里的孤魂野鬼,死在何处,怎么个死法。想一想,秃子也算是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只是这种死法,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二子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李顺,李顺盯住我,半天一咧嘴,突然有些轻松地说:“你不会去告发我杀人吧?你要知道,我杀的可是杀人犯**犯,是该杀的罪犯!你知道不,他杀了无辜的人,还强jian过几个女生,这样的人渣,我留他何用,我今天这是替天行道!再说,我不处理了他,我给他机会让他检举我立功赎罪保命啊?我还没那么傻。”
我低下头,叹了口气,接着摇了摇头,我确实没打算去告发李顺,我脑子里甚至从来就没有想去告发李顺的念头。
我此时明白了李顺这么做的理由,一来是惩罚内奸,二来是杀人灭口,保全自己,可谓一举两得。
“我向来信奉一句话,对待自己的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李顺说着拍拍我的肩膀:“你当然是我的同志,是我的朋友,我对你,始终是春天一般的温暖的……你不要多想……这次,你又为我立了一大功……我是要好好奖励你的,这次的奖励,你不要都不行。”
我心里有些惶恐,还有些茫然。我想努力脱离李顺的泥潭,却发现自己正在越来越深地陷进去……
第260章 巨额奖励
李顺以果断的方式处理了秃子,我不知道他将会如何处置段祥龙。(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我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
此时,我想当然地断定李顺真的安排人处死了秃子,我心惊肉跳地体验了一回李顺的心狠手辣。
“走,老弟,我的亲兄弟,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位可爱精明智慧的段祥龙先生段老板吧。”李顺对我说,边亲热地揽着我的肩膀。
我靠,李顺要让我和他一起去见我亲爱的大同段祥龙!
我心里一阵慌乱,同时被李顺搂着的感觉很别扭,轻轻一震肩膀,抖落了李顺的手臂,然后说:“李老板,你自己过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李顺看着我:“为什么不过去?你是今晚的功臣啊,你不过去,怎么能戳穿他的真相?怎么能让他心服口服?我需要你过去当面揭穿他的真面目呢。”
李顺说的在理,我正想着如何应对李顺的话而又不用去见段祥龙,正好老秦推门进来了:“李老板,场子里的秩序恢复正常了,没有受刚才的事情影响。”
李顺看着老秦点点头:“嗯,老秦,你刚才做的很好,救场及时,提出严重表扬……那些跟着段祥龙下注的客人赢了的就赢了,不必计较了,不然,客人以后就都不来了……这笔损失,从段祥龙身上找就是了。”
老秦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李顺又说:“哎——老秦,你今晚是神算啊,好像算准段祥龙今晚会出事,特地在那里救场子的啊,哈哈,你是不是和易克早就说好了了,你们早就计划好了啊……”
李顺此时话说的很轻松,但是,我知道李顺这话的严重性,这么大的事情,要是他认为我和老秦预谋好了瞒着他,后果是严重的,这是欺瞒行为,对老秦会不利的。
老秦此时不动声色地笑了:“老板对我的估计太高了,我哪里会知道易老弟的计划呢,我这几天见都没见过易老弟,只是我根据以前在缅甸赌chang的了解,提前预备了一手,提防万一场子里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做了一个预备,预留了一箱扑克而已,这也算是开赌chang的常识吧……没想到今晚还真用上了。”
李顺似乎信了老秦的话,或许他宁愿希望老秦这样说,听老秦说完,笑了:“嗯,很好,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
然后,老秦说:“李老板,段祥龙那边刚才都招了,兄弟们还没动手,这家伙是个软蛋,自己就吓坏了,全部都招了。(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李顺说:“哦……”
我这时心里一紧,看着老秦:“他怎么招的?”
老秦平静地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我亲自去审问了下,他就把戴隐形眼睛串通秃子的事情招了,昨晚,他还给了秃子两万块钱。”
我一听是老秦亲自审问的,放心了,老秦必然不会问起和三号发牌小姐有关的事情,段祥龙再傻也不会主动招出那事。
李顺听老秦说完,说:“哦……这么痛快就招了,操,不用用刑了啊,扫兴。”
老秦递给李顺几张纸:“这是他的口供,还签字画押了……白纸黑字,说得很清楚。”
李顺乐了:“老秦,你办事真利索,省了我的心了,我也不用亲自去啰嗦审问了。”
我自然知道老秦为何要这么做,他肯定是既想保护三号发牌小姐还想让我力争不要和段祥龙见面。
李顺接着看着我:“得——你也不用去见他了……省了这道程序了。”
我松了口气。
李顺此时倒不急于出去了,看着我和老秦:“来,大家合谋合谋,怎么处理这个段祥龙大侠!易克,你是打虎英雄,捉鬼高手,你先说!”
我想了想,知道李顺是绝对不会对段祥龙善罢甘休的,好不容易抓住这个大头鬼,不折腾死他难以罢休,如果段祥龙真的倒在他的手里,我倒觉得心有不甘。
我说:“我看,算算从他身上赌chang损失了多少钱,让他补回来算了。”我大致算了下,要是按照我的说法,段祥龙要狠狠吐血,但是,却不会伤筋骨很厉害,他现在的家底很厚实,吐出一笔血,还不至于垮掉。我觉得,此次段祥龙想没事走人是绝对不可能的,李顺不会轻易放掉到手的一条大鱼,让他补回来赌chang损失的钱,算是给了段祥龙天大的恩赐。
听我说完,李顺扭头看着老秦:“老首长,你的意见呢?”
老秦看了看我,然后看着李顺:“我没想好该如何处理。”
李顺笑了下:“老秦,在缅甸赌chang那边,发现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老秦说:“那边……轻则剁掉十个手指头,重则扔进干洞或者蛇蝎洞……当然,要是能拿钱来赎人,可以保命,这钱的数目,一般是按照十倍的金额……如果赌chang从他身上损失了100万,最少要1000万才能保住命,而即使保住命,也要最少剁掉几个手指头。”
我一听,吓了一跳,虽然我对段祥龙很愤恨,但是,我还不至于恨到想要他命的地步,他还罪不至于死啊。
“当然,那边是没有法律的,我们这里毕竟是大陆,是法治社会,情况还是不同的。”老秦又说。
“哼——什么这边那边的,什么法治社会,我才不管这些呢!”李顺不屑地说了一句。
我心里更加紧张了,我靠,难道李顺真要绑了段祥龙的票,让他拿出赌chang损失十倍的钱来赎身啊,要是段祥龙拿不出那么多钱,他真的剁了段祥龙?这事闹大了!
看着老秦也有些紧张的神色,我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我心里打定主意,不能看着李顺这么胡作非为,假如段祥龙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不能让李顺要了段祥龙的命,我确实想整治段祥龙,但是没想过要他的命。
看着我和老秦紧张担忧的神色,李顺眼珠子转了半天,突然哈哈笑起来:“看你俩这副熊样……哎——告诉你们,我刚才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我决定了,我不但不动段老板一根毫毛,而且,还决定不用他偿还我一分钱,我要放他走——”
我和老秦一听,愣住了,我看着李顺,不知他此话是真是假,我不相信李顺突然会这么大方仁慈。
看着我和老秦迷惑不解的神色,李顺更加得意了,摇头晃脑地说:“哈哈,没想到吧,我李顺也能做大善人……哈哈……”
李顺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很释放很张扬很夸张。
我和老秦不做声,看着李顺表演。
李顺终于歇斯底里地笑完了,然后使劲舒了口气,点燃一颗烟,吸了两口,表情诡秘地说:“当然,我不会轻易让他就这么走了,在放他走之前,我要亲自单独和他谈一谈。”
我带着依旧迷惑的想法看了一眼和我同样神情的老秦,我明白,老秦此时和我一样,都不知道李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然后,李顺单独出去了,单独把惊魂未定的段祥龙约到了他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我和老秦分别回去休息。
这一晚,李顺和段祥龙具体都谈了些什么,无人知晓。第二天,我听其他人员说,段祥龙是在天色微明时让人专门护送回去的。
早上,我起**后,看到了**未眠而精神依旧的李顺,正站在走廊里抽烟,两腿得瑟着,显得很轻松。
见到我,李顺笑了:“易克,你的任务完成了,完成地非常圆满,你可以回去上班了……我已经安排了小五给你买了机票,他送你去机场……对了,你还需要回家看看父母道个别不?”
“嗯,我的行李还在家里。”我说。
“什么时候走?”李顺看着我。
“这就走!”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了。
“好吧!小五,来,开车送易哥回府——”李顺大声招呼着小五。
20分钟后,我和小五在回我老家的路上。小五给我订好了下午回宁州的机票。
回到家,我简单和父母告别,带了我的行李,直奔机场。
路上,我试探性问了下小五:“小五,那秃子昨晚真的弄死了?怎么弄死的?”
小五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易哥,你问我什么话,我听不明白。”
我不说话了,我知道,小五是什么都不会告诉我的。
小五开着车,半天没说话,一会儿把车停在一家宁州银行门口,对我说:“易哥,你需要到银行去一趟。”
“干嘛?”我看着小五有些不解。
小五这时从后座拿过一个黑色的袋子,打开,我一看,里面都是捆扎地整整齐齐的钞票,足足有50万。
我吓了一跳,看着小五:“这是干嘛的?”
“老板吩咐给你的,我想你带着这么多现金坐飞机不大方便,所以,我建议你去银行存起来。”小五说。
原来这就是李顺许诺要给我的奖励。
我知道,有些钱可以拿,有些钱是不可以拿的,这钱是不能要的。
我坚辞不要:“我不要,你带回去给李老板把,替我谢谢他!”
小五神色很冷:“易哥,老板就是怕你客气才让我在路上给你的,老板让我给你带句话,老板说了,这钱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必须要,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我只负责把这话带给易哥你,要不要这钱,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琢磨着李顺这话的用意,踌躇着,犹豫不决。
第261章 在沙发上
“老板还说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大家的家人好才是更好。”小五继续冷冷地说:“易哥,我想你是聪明人,老板为什么要给你这钱,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了,李顺给我这钱,并不仅仅是在奖励我,还包括了他的深度用意。
他是要用这钱把我紧紧拴住,将我拖在他的泥潭里不能脱身,彻底堵住我的嘴巴,我如果坚决不要这钱,就等于我要和他划分清楚界线,甚至被他认为我要和他翻脸,而和他翻脸的后果是严重的,不仅仅对我自己不利,还包括我的家人……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收下。
我思考了片刻,将钱收下,到银行开了一个户头,办了一张银行卡,存了进去。
虽然我将钱收下了,但是,我的脑子里始终保持着一个清醒的意识:这钱不属于我!
下午4点,飞往星海的飞机腾空而起,直往北飞,我终于结束了我的五一假期,要回星海了。
起飞前,我给冬儿发了短信,告诉她我回去的消息。
我坐的班机不是南航的,所以,我没有见到海珠。
很快,飞机降落在星海机场,出机场时,我以为冬儿回来接我,但是,我没有见到冬儿。
以前,我在宁州的时候,每次出差远行归来,冬儿都会到机场来接我。
带着怅然若有所失的淡淡心情,我回到了宿舍。
一进门,就闻到了扑鼻的香味,冬儿正在厨房忙碌着。
“冬儿——”我放下行李。
“小克,你回来了——我正在做菜给你接风呢。”冬儿从厨房里露出脑袋,满面春风地对我招呼着。
20多天不见冬儿了,见到冬儿,见到冬儿正在为了我的归来忙乎着弄饭菜,我的心里一阵热乎,刚才的怅然感觉一扫而光。
原来冬儿没去机场接我,是在忙乎着做饭菜给我接风啊!
我来到厨房,看着冬儿忙碌的窈窕的身影,看着冬儿多日不见依然俏丽的面容,心里一阵亲切感。
冬儿回过身,冲我莞尔一笑:“小克,抱抱我……”
闻听,我不由伸出胳膊抱住了冬儿的身体。
“宝贝,抱紧我,亲我……”冬儿呢喃地说。
我将脸深深埋进冬儿的头发,吻着冬儿的肌肤,闻着冬儿头发里散发出的香味,深深地嗅着,一种温馨和归属感油然而生。
我终于暂时离开那浑浊的泥潭,我回到我的女人身边了。(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多日的疲惫和劳累此刻似乎得到了释放,我似乎找到了一个温暖的休憩的港湾……
冬儿伸手关死炉灶,主动抱着我的身体,主动仰起脸扑捉到我的唇,和我亲吻着……
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冬儿抱起,来到客厅,将冬儿放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阵持续了很久的疾风暴雨后,我和冬儿都到了。
“亲爱的,你很棒!”冬儿柔声说道,依旧慵懒地躺在那里。
听了冬儿的话,不知为何,我此刻心里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和失意。
我没有说话,靠在沙发背上抽了一支烟,心情突然有些郁郁。
我歇息了一下,然后直接去卫生间洗澡,冬儿稍作整喇后,继续去厨房忙乎。
等我洗完澡出来,冬儿已经做好了饭菜,在饭桌上都摆放好了,冬儿正在整理收拾我的行李和衣服。
见我出来,冬儿举起手里的一张银行卡对我说:“小克,你什么时候办了这张银行卡啊,我不记得你有宁州银行的卡啊?”
冬儿手里拿的正是我刚刚存了50万的那张银行卡!
我一看,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我不能也不敢告诉冬儿实情,那等于是自己找死。
我看着冬儿审视的目光,心里一阵犹豫,最后还是决定编个谎言搪塞过去。
“呵呵,这是我回家的时候刚办的,手里没钱了,妈妈给了我2万块钱,我带在身上不方便,就办了一张卡存了进去。”我强行压住内心的慌乱,故作镇静地说道。
“哦……是这样啊。”冬儿点点头:“你妈可真疼你……也怪我疏忽了,你的工资卡在我身上,我出差也忘记问你身上还有没有钱了。”
我听了冬儿话,心里一阵温暖,还有些惭愧,我又在骗冬儿了。
“哎——不过,现在回来了,你身上带这么多钱也没必要,这卡还是我给你保存着吧,省的你大手大脚习惯了乱花钱。”说着,冬儿随意地将卡装进了自己身上。
我一看,心里一紧,有些发急,脱口而出:“哎——不要啊……”
冬儿脸上露出不大高兴的神色:“怎么了?什么不要?对我不放心?担心我花你妈妈给你的钱啊?我又不问你密码,我只不过给你保存着罢了。”
听冬儿这么一说,我无计可施了,只得说:“那……好吧。”
此时,我心里暗暗叫苦,这张银行卡的密码和我给冬儿的那张工资卡的密码是一样的,虽然冬儿没有问我这张卡的密码,但是,万一冬儿要是……
我叫苦不迭却有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祈祷冬儿不会尝试动用这张卡了。
我不敢想像冬儿要是发现卡里有50万块钱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冬儿接着有些不悦地说:“要是我们还是当初那样有钱,你哪里会在乎这点钱……唉……”
冬儿话的无形中又给我施加了压力,我觉得心里怅怅的。
然后,冬儿对我说:“好了,吃饭吧,小克,我先回来的,那就我给你接风喽。”
我和冬儿坐在饭桌前,冬儿做了满满一桌饭菜,都是我喜欢吃的。
冬儿一向知道我的饮食口味的。
冬儿给我和自己倒上红酒,举起杯子看着我,微笑了下:“来,小克,喝一杯……好些日子不见你,这次回家,你父母都还好吧?”
我和冬儿碰杯:“好,父母都很好。”
“想我了吗?”冬儿脉脉地看着我。
“嗯……想了。”我说着,脑子里又浮现出秋桐的影子,我不但想冬儿了,还想秋桐。
“我也想你……在深圳的每个夜晚都想你……”冬儿脸色微微一红:“好想你温暖的怀抱,还有你宽广的胸膛。”
冬儿的话说的我心里又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看着灯光下冬儿妩媚的表情,我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冬儿也干了。
然后,冬儿柔声问我:“小克,这次你拖了这么久才回来,到底是何事呢?家里出什么事了?”
冬儿还在想着这事。
我边吃菜边说:“没什么大事,就是爸妈不舍得我走。”
“哦……”冬儿看着我:“小克,告诉我,你找段祥龙了吗?”
我抬头看着冬儿:“你希望我找吗?”
冬儿眼里露出厌恶的仇恨的表情:“不想!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也不希望你再和他有任何联系。”
我笑了下:“那就是了……那你还问这个无聊的问题!”
冬儿听我这么说,脸上的表情似乎轻松了,接着笑了:“你是个乖宝宝,我的小克宝宝。”
我笑了下,看着冬儿:“冬儿,习培训顺利不?有收获没?海峰对你照顾的好不?”
“习很顺利,收获自然还是有的,海峰嘛,有你这个老朋友的面子,自然对我照顾地还是不错的。”冬儿边说边给我夹菜:“海峰这家伙,和我在一起谈话的时候,不时会提起云朵,我看,海峰是喜欢上云朵了……云朵这女孩确实不错,很清纯,很单纯,很善良,和海峰倒也是搭配。”
冬儿提起了云朵,我没做声,我不知道冬儿要是知道我和云朵的事情后会怎么想,会怎么做,她还会对云朵有如此的评价吗?
我笑笑:“云朵是个不错的人,女孩子中的佼佼者!”
我和冬儿边喝边聊,气氛融洽而温馨。
一会儿,冬儿说:“小克,在深圳的日子,我会常常想起你,想起你的变化……我似乎意识到,现在的你,比起以前,有涵养了,有理性了。”
我说:“哦……何以见得?”
“感觉到的,至于要说具体是那件事感觉到的,倒也说不出,只是朦胧的感觉而已。”冬儿说:“其实,我以为,一个人的涵养,不在心平气和时,而是心浮气燥时;一个人的理性,不在风平浪静时,而是众声喧哗时。”
我点点头:”嗯……”
“还有,一个人的慈悲,不在居高临下时,而是人微言轻时。”冬儿又说:“小克,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慈悲的人,你的心地很善良。”
我说:“你说,这是我的优点呢还是我的缺点?”
冬儿眼神里露出几分迷惘,看着我,一会儿摇摇头:“我不知道。”
冬儿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一时有些复杂。
一会儿,冬儿又说:“小克,你说,我们现在像是情侣呢还是夫妻?”
我说:“你说呢?”
冬儿说,”我说不清楚……所以才问你……我觉得情侣之间,尊重是主要的,而夫妻之间,恩爱是主要的……我们之间,你觉得那种是主要的呢?”
我喝了一杯酒,脱口而出:“情侣间的尊重,不是闲情逸致时,而是观点相左时;夫妻间的恩爱,不在花前月下时,而是大难临头时。”
说完这话,我又举杯喝酒,冬儿的脸色一时有些难堪,默默地也举起杯子喝酒。
我知道,我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肯定又让冬儿想到了什么。
我其时有些后悔,觉得在这样的时候说这样的话有些不恰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脱口说出了这句话。
第262章 软肋
沉默了一会儿,我伸出手,抚摸着冬儿的脸颊,深沉地看着冬儿:“冬儿,你对我很重要,你懂吗?”
冬儿看着我,明亮的眼睛有些发亮,点点头:“我懂……小克,你对我,同样很重要。”
我微笑了,然后主动给冬儿夹菜:“来,吃菜——”
不知不觉,一瓶红酒被我和冬儿喝光了,我们吃饭,吃完饭,冬儿去洗澡,我收拾饭桌,洗碗。
收拾完餐具,我上了**,靠在**头,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想着这几天的惊心动魄的经历,想着被冬儿收藏的50万的银行卡……
我到现在想不明白李顺为何轻易放过了段祥龙,我也不知道李顺到底单独和段祥龙谈了些什么。
但是,有一点我知道,李顺不是傻瓜,他这么做,必定是有自己的考虑的,必定这其中是一个巨大的计谋,他必定是在利用段祥龙,抑或,是他和段祥龙在互相利用。
还有,李顺给了我50万的奖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这说明,我为李顺帮的这忙,价值远远大于50万,甚至十倍都不止。
李顺不自己直接给我这50万,而是通过小五,这意味着什么?这说明他不想和我直接谈钱?不想和我面对面谈崩了?不想当面给我难看?
他借小五的口让我必须收下这50万,无疑是将我更加牢固地绑在了他的战车上,让我愈发无法脱身,虽然我不在他那里做事,但是,却是他随时可以使用随时可以差遣的一个得力干将。
我明白,有了这50万,今后,我跟李顺的交道还远远没有完,以后,或许会有更多的事情落到我头上。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感到了几分沉重和压抑,不由想起了秋桐和冬儿,想起自己对她们编造的谎言。
冬儿和秋桐不知不觉中,成为我生命里难以取舍不可割舍的女人,现在的我,对她们撒谎,是我十分痛苦十分尴尬的事情,但是,我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郁郁思考着自己的经历,思考着自己生命里经历的女人,思考着自己做过的和正在做的事情,我蓦地发觉,自己的性格中存在着一个巨大的软肋。
我努力思索着自己的软肋,世间的人,每个人都有软肋,而我的软肋是什么呢?
曾经,我一直想让自己做一个豪爽直爽心慨人,可是,我却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陷入了细腻悱恻婉转的纠葛,不论是人生还是情感,我都让自己在纠结中**不休……
正苦苦想着,冬儿洗完澡穿着睡衣进了卧室,上了**,依偎在我的身旁,伸手抚摸着我的胸脯,柔声说:“小克,我的小克克,发什么呆呢?”
冬儿的手芊芊细滑,柔弱无骨,在我的肌肤上轻轻游动着。(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我看了下冬儿,伸出右胳膊,环住冬儿的肩膀,冬儿用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随意放在她的胸前,隔着薄如蝉翼的睡衣抚摸着她的小兔子……
我对冬儿说:“你有软肋吗?”
冬儿靠着我的肩膀说:“有啊,谁都有……生理上有,心理上也有。”
我说:“那……你有没有发现我的软肋是什么?”
冬儿抬头看了我一会儿,沉思着。
“说——”我说。
“我觉得,你的软肋是……”冬儿迟疑了一下,接着说:“你的软肋就是看不透、舍不得、输不起、放不下。”
冬儿的话让我的心里一震,我看着冬儿:“此话怎么讲?”
冬儿不再看我,看着前方,缓缓地说:“这么说吧,看不透,你所经历的人际中的纠结,争斗后的隐伤,让你看不透喧嚣中的平淡、繁华后的宁静;舍不得,你曾经的精彩,不逮的岁月,让你舍不得居高时的虚荣,得意处的掌声;输不起,你那曾经的情感之失,让你输不起一截人生之败;放不下,对于那已经走远的人与事,你放不下早已尘封的是与非。”
冬儿的话让我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人生的智慧有好多,我会了多少呢?
我心中阵阵迷惘,是啊,我难道真的看不透、舍不得、输不起、放不下吗?
我喃喃地说:“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置乎?”
冬儿说:“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我看着冬儿,似乎觉得冬儿此话另有含义。
冬儿看着我怅然若失的神态,莞尔一笑,轻轻亲了我的唇一下,接着她的唇游滑到我的耳畔,舔着我的耳廓,娇喘着,低语着:“宝贝,好了,不要想这么多了……今晚是我们久别重逢的美好良宵,好好度过,好好享受,不要辜负了良辰美景。”
而此时,我却没有任何生理上的冲动,我的心早就到了另一个世界,我的脑海中涌现着很多的事情和思绪。
我怀里抱着冬儿,感受着她的温香软玉,心里却在想着心事。
多么美好的世界啊。我的脑子里突然涌出这种凄凉和悲怆的感觉!
人生,竟然是如此充满乐趣,在彼此的相互爱抚中,在互相**的眼神中,在这身体一次一次地合了再分,分了再合的冲撞声中,将人性最为美妙的旋律演绎到了最高境界。
冬儿使出浑身解数来满足我。爱他,就给他,这是多少女人不变更的座右铭,我此刻感觉,冬儿应该也一样,她愿意为我付出全部,所有的一切。
我能感觉得到,冬儿一直在迎合,虽然她的动作不是很熟练,幅度也不大,但却是清晰的,她仿佛在向我展现自己的一切,包括身体,包括深爱。
这种惊天动地的较量,使得那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大木**颤悠颤悠地晃荡着,并发出阵阵“吱吱”的声音,伴随着二人的节奏,活象是在演奏一曲伴奏乐。
激晴,总是在最猛烈的冲撞中进行尾声,身体上已经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我和冬儿,心理上却像进入了一个极乐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爽快,只有幸福,只有我们两个人。
在这种肉裕的搏杀中,我懵懂觉得,我是深爱冬儿的,而冬儿,也是深爱我的。
冬儿在我的怀抱里甜蜜地睡去,很快进入了梦想。
而我,此时却毫无倦意,我熄了灯,睁大眼睛看着无边的黑暗,听着远处火车进站发出的汽笛声,心里突然感到了巨大的空旷和虚无……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仿佛觉得自己在万米高空,踩在柔软的云朵上,脚下是无底的深渊,我随时都有可能堕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洞里。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悲凉,一阵凄苦,一阵惆怅,还有深深的忧郁。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黑暗,我的眼前浮现出了秋桐的影子,浮现出她美丽的笑颜和温存的目光,浮现出她凄苦的身世和坎坷的经历,浮现出她无奈的现实和冷酷的明天……
我心里轻轻叹息一声,忽而,眼角湿润了。
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我又见到了我的美女上司秋桐。
见到我,秋桐笑了,笑得很开心。我直觉,秋桐的开心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
“易克,假期结束了,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新的征程又开始了。”秋桐明亮的眼睛看着我,笑着说。
我看着多日未见的秋桐,她的风采依然,神情依旧,五月的春天里,她似乎显得愈发美丽清爽动人。
“不好意思,秋总,我回来晚了。”我对秋桐抱歉地说。
“哎——易克,别这么说,本来春节你就没回家,这次回家多陪陪父母,尽尽孝道,也是应该的。”秋桐说。
听着秋桐的话,我心里暗暗惭愧,要是秋桐知道我这几天在宁州做的事情,不知道会怎么想我。
“这几天在家里很忙吧,看你脸色都不大好。”秋桐又说。
我听了,心里更局促了,我在宁州那几天本来就没休息好,回来后昨夜又和冬儿大战,起色看起来自然是不好的,但是这又是不能和秋桐说的,我支吾了一下,然后转移话题:“秋总,这几天公司里事情忙不?”
“还可以吧,呵呵……”秋桐笑着说:“你弄的那个考察报告,集团党委领导批示了,孙总和董事长都看了,做了批示。”
“哦……领导怎么批示的?”我看着秋桐。
“嗯……领导的批示嘛。”秋桐拖长了声音,带着一丝官腔,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领导都很欣赏哦,呵呵……领导说思路很明晰,带有很强的战略指导性,可以说是今后发行工作的一个战略方向,董事长要求经营委组织人员要对这个启示录进行认真研讨,结合当前集团和发行工作的实际进行研讨,适当的时候,可以逐步落实。”
“哦……”我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不过,领导还说了,要注意兼顾经济效益,要本着量力而行的原则进行落实,要在集团和发行公司能力所及的范围内进行。”秋桐又说。
“这是什么意思?”我说。
“就是牵扯到投资问题呗。”秋桐说:“集团每年拨付给发行公司的钱虽然多,但是都是有预算和计划的,超出预算的部分,集团一般是不会再拨付的,也就是说,如果落实这些计划,集团可能不会额外再拨付钱了,需要发行公司在自己的年度预算内自筹或者挤出来。”
“哦……”我点点头:“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第263章 艳福不浅
“勒紧腰带过日子,一定要挤出这部分资金来办成这些事:“秋桐果断地说:“开源节流,广开财路,要办成事情,投资是必不可少的,要有过艰苦日子的打算,当然,这笔钱是不能克扣发行员的工资的,要从招待费办公费等方面下手,我正在盘算这事呢……
“我们要办的事情,是有利于集团有利于发行公司有利于大家的利益的,是符合市场经济规律的,既然我们打算了,既然我们计划了,那么,就一定要做,不但要做,而且一定要做成功!”说着,秋桐挥了一下手臂,显得很干脆利索。
我又看到了秋桐果敢坚毅的一面,当一个平时温雅平和的女性显出她的做事魄力的时候,往往看起来别有一番滋味,此刻,秋桐就是这样。
秋桐又说:“易克,我想了,落实此事的任务,主要还是要靠你,胆子压给你,具体的每个方案,都由你来拿,我呢,做好领导服务和后勤服务,资金的事情,你不要顾虑,不要操心,我想办法来弄,你只管做出你的方案来就可以。”
“嗯……”我点点头。
“你的整个启示录,内容很广,牵扯面很多,全部落实是需要好些个方案的,我想呢,一步一步来,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按照你的思路和计划,逐个方案进行落实,好不好?”秋桐看着我。
“好——”我说。
“现在开始,你就可以入手琢磨了……我不给你制定时间进度表,你自己根据自己的计划安排。”秋桐说。
“嗯……”我点点头:“好的!”
“做方案的时候,要考虑细致慎密,要兼顾到其他方面,要统筹全盘。”秋桐又说:“能想到的东西尽量都照顾到。”
我边思考边又点点头:”嗯……”
“你的整个启示录大致分为三个部分,大小物流配送、外报外刊代投代订、M业务以及广告夹页的代投,这三个方面都包含内容很丰富,而且难易程度也不同,那么,你打算先从那一方面入手呢?”秋桐看着我。
我一时没有体会明白秋桐的意思,看着秋桐没有说话。
“换句话说吧,你是打算先易后难呢还是先难后易?”秋桐又补充了一句。
“哦……这个,我还没想呢。”我说:“难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是有的。”秋桐含笑着回答:“这是做事的一个原则和方法的问题哦……”
“原则和方法?”我重复了一句:“原则不就是方法吗?这还有什么区别?”
“是啊,当然有区别了。”秋桐笑着说:“小易同志,我给你说啊,我以为,原则就像是宇宙的法则一样,对于你个人来说,就是你面对各种各样的事情时候的立场和态度,方法呢,就是你在做事情的时候,在不违反你原则的前提下,你要采取的措施。”
“嗯……知道了,原则就是面对不特定事物的态度,是个比较抽象的概念,而方法,说的是具体的手段,是指应对特定事物的操作方法。”我说。
“小伙子理解很快嘛,哈哈……”秋桐开心地笑了。
我没有笑,皱皱眉头:“至于先易后难还是先难后易,我想,我需要琢磨一番,我需要从目前公司的实际出发来考虑……等我考虑好了,我会给你答复的!”
“嗯,好!”秋桐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我,点点头:“易克,你是个有头脑的人,说实在的,我以前觉得你是个粗人,做事大大咧咧粗枝大叶的,但是,我现在越来越发现你这人其实内心很细腻,考虑问题很周全,或许,你一直就是个细腻的人,只是我以前的感觉有失误吧。”
我的心中一动,笑了下:“呵呵,你没看错,我就是个粗人……大老粗而已,我这样的人,不值得秋总为我费脑筋琢磨。”
话是这么说,我心里其实很乐意秋桐多琢磨我,多在我身上下心思。
“呵呵……”秋桐有心无心地笑了笑,捉摸不定地眼神看着我,似乎又有些分神,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想起了谁。
和秋桐谈完,我回了办公室,曹腾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见我进来,笑着放下报纸:“易经理,回家探亲回来了……家里父母都还好吧?”
曹腾显得很关切很客气,我自然也礼貌回应:“呵呵……一切都好,谢谢曹经理关心。”
边说我边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整理桌面。
“哎——你小子可真是艳福不浅啊……”曹腾突然冒出了一句,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艳福不浅?”我有些摸不到头绪。
“哈哈,你还装啊,”曹腾说:“你小子又换了个女朋友啊,这个女朋友也很漂亮啊,你小子可真有福气……要不是我前天晚上我表姐叫我去吃饭我还不知道呢。”
“哦……”我看着曹腾:“你见过我女朋友了?”
“当然,前天晚上我表姐和孙总一起出来吃饭,叫我去陪酒,我去了一看,一个大美女在那里,表姐介绍说是你的女朋友,叫冬儿……哎,名字好听,人也漂亮。”曹腾摇头晃脑地说着,丝毫不掩饰对我的嫉妒。
我一听,懵了,冬儿竟然瞒着我跟随曹丽出去吃饭了,还有孙总在场,无疑,曹丽是叫冬儿一起去陪孙总喝酒的。
我心里一阵怒气,对曹丽,也对冬儿。
我已经提醒过冬儿,冬儿怎么就是不听呢,非得和曹丽这样的人搅合在一起。
而曹丽,我也警告过她,看来,她根本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她拉拢冬儿出去玩,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一定还有什么深层次的目的。
“晚上吃过饭,我们还去夜总会唱歌了,你女朋友冬儿唱歌还真好听。”曹腾继续说。
我一听,心里一动,问曹腾:“你们去哪里唱歌的啊?”
“北国之春夜总会啊……”曹腾说:“那夜总会的白老板听说孙总来了,还亲自出来作陪呢,大家一起唱歌喝酒的,一直玩到半夜,最后还是白老板亲自开车送你女朋友回家的呢。”
我一听,心里乱了,我靠,那就是说白老三也见到冬儿了,他是认识冬儿的,那天早上差点撞车,他就盯着冬儿不怀好意地看了半天,这***一定是能认出冬儿来的,而冬儿也是认识他的。
这么大的事情,我回来冬儿竟然只字未提。
我的心里愈发混乱,冬儿是知道我和白老三有过节的,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和他打交道?依冬儿的阅历和经历,在白老三面前,显然是幼稚得很,我且算计不透,她哪里会知道白老三的心计。
我没有心思再继续听曹腾的絮叨,心烦意乱地出了办公室,站在走廊里,我摸出手机想给冬儿打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电话。
我锁紧眉头,点燃一颗烟,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发了一会儿呆,我看到曹丽正从大门进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下楼,直接去了曹丽办公室。
推开门,曹丽正坐在办公桌前哼着小曲照镜子,看到我进来,曹丽脸上绽放开了一朵花,忙招呼我:“哎——小白脸,小克克,好久不见你了,可算见到大活人了,怎么,想我了,是不是?”
我坐在曹丽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曹丽,沉声问道:“曹主任,前天晚上你带冬儿出去喝酒唱歌了?”
“是啊!”曹丽漫不经心地说着,继续带着火辣辣的眼神看着我。
“谁让你带她出去的?”我的声音充满了火气,我此刻很想抽曹丽一巴掌,但这显然不现实。
“怎么了?”曹丽看着我:“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多大个事啊?看你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家冬儿的事情,我怎么了我?
“我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觉得冬儿自己在家寂寞孤独可怜,才带她出来见见世面,长长见识,替你分忧解难吗?你不但不感激我,还这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你要干嘛?难不成你还要打我?好啊,你打啊,我看你敢不敢打?”
“你——”我一时被曹丽的强词夺理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曹丽看着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得意地笑了,一会儿柔声说:“哎——何必呢,不就是我带她出去吃饭喝酒吗,又不是干什么坏事了,孙总还一个劲儿夸你有个漂亮女朋友呢,在冬儿面前还夸你能干呢……
“还有啊,去北国之春夜总会唱歌,人家白老板还专门出来接待的,人家白老板对冬儿也很热情客气呢,散场了,还专门开车送她回家的。你看,你多大的面子啊,我这可是在你女朋友面前给你抓了面子呢。”
“不需要!不稀罕!”我硬邦邦地说:“我告诉你,曹主任,请你自重,今后你少找冬儿。”
“什么我自重?你以为是我自己犯贱主动找冬儿的啊,是她自己在家里闷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曹丽来了火气,说:“我告诉你,小易克,你少对我吹胡子瞪眼的,你看看集团的周围的同事,谁敢对我这个态度,也就是你,也就是我疼你**你才容忍你这样,换了别人,哼,我早就——”
“你早就什么样?”我看着曹丽。
曹丽瞪眼看着我,接着突然笑了。
第264章 冤家路窄
曹丽声音又柔和起来:“好了,我的小乖乖,别和我斗气了……其实呢,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都还是很疼你的……为什么啊,因为我喜欢你啊……哎,我和冬儿聊女人私话的时候,可是听说你很能干呢,哎——冬儿必定是舒服死了,妈的,我还没享受到,先被她享用了……
“怎么着,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想我了?我可是很向往你的大鸟啊……要不,我们这会儿出去开房间吧,我让你好好要我一顿,我保证伺候地你很爽,绝对满意。”
曹丽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似乎又开始发情了。
我说:“曹主任,我想你这么风情的女人,是不会缺男人的吧,男人多的是,比我厉害比我强的男人多的是,你干嘛非盯住我?”
曹丽一抿嘴:“但是,你却只有一个!”
闻听曹丽这话,我心里一愣,妈的,曹丽也会说这话了,我之前对秋桐说过这话,你却只有一个,没想到,这话竟然在曹丽这里又冒了出来。
曹丽看着我发愣的神态,似乎误解了我的想法,笑眯眯地摸起桌上的电话:“我这就给洲际打电话订个房间,我们利用上班的时间去逍遥一番去,我要好好品尝下你那根大鸟的滋味。”
“你自己开房去逍遥吧,我没空。”我觉得和曹丽已经无话可讲,起身站起来抛下这句话,扭身就往外走。
刚拉开门,迎面和一个正急匆匆往里走的人撞了个满怀。
“你他妈走路不长眼啊——”那人骂道。
我一看,操,冤家路窄,来人是白老三。
白老三这时也看清了我,一怔:“咦——是你!”
我看着白老三,心里又来了怒气,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我几乎忍不住就要把拳头轮向白老三,这一刻,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正在这时,曹丽在屋里叫起来:“哎——白老板来了啊!”
曹丽这么一叫,我顿时清醒了,没有抡起我的拳头,冲着白老三点了点头,皮笑肉不笑地说:“白老板,你好!”
这时,曹丽走到了门口:“呵呵……白老板,还记得不,这位是我们曾经在皇冠大酒店见过面的,那次我们一起和孙总吃饭,出来的时候正要遇到你和领导一起出来。”
曹丽显然不知道我和白老三早就认识,忙着提醒白老三介绍我。
白老三打个哈哈:“知道啊,知道,小易同志嘛,呵呵……”
曹丽已经和白老三有过那种关系,我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不一般,不过,我想,白老三未必会告诉曹丽他和李顺的事情,未必会告诉曹丽李顺和秋桐的事情,不然,依照曹丽的性格,她早就憋不住告诉我了。
白老三似乎也没有让曹丽知道我和他之间的过节,直接顺着曹丽的竹竿往上爬,装作和我是第二次见面的样子。
我自然也不会表现出和白老三是老相识,于是装作陌生的样子,勉强笑了下,做礼貌状。
“小易就是那晚我们一起唱歌的时候那位美女冬儿的男朋友啊……我那晚忘了告诉你。”曹丽又说。
“哦……小易同志好福气……有那么一位美貌的女友。”白老三装作刚知道的样子,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说。
我不想再在这里和他们表演下去了,侧身过去就要走,曹丽在这边叫起来:“哎——易经理,你忙着走干嘛啊,工作还没谈完呢?”
我转身看着曹丽:“曹主任,你有客人,改天我再来给你汇报吧。”
说着,我拔腿就走,身后传来曹丽的声音:“那也好……来,白老板,快进来,你可是稀客啊,请坐——”
曹丽这话显然是说给我听的,她以为我不知道她和白老三的关系。
我心情烦躁地离开了曹丽的办公室,出了发行公司院子,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到了海边,到了我经常带海珠来玩夜救秋桐的那片海边。
我走在松软的沙滩上,心情郁郁的,心里很乱。
不知道走了多久,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我却丝毫没有饥饿感,不想吃饭。
我随意漫步走进了那片松林,看着松林里长出的新绿,听着松林在海风里发出的呜咽,突然大吼一声,施展开了拳脚,对着那些松树干拳打脚踢起来……
我打得很疯狂,很歇斯底里,带着极度的压抑和无奈,还有愤懑和怒火……
我疯狂地击打着树干,疯狂地喊叫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存在,其他的,都消逝了……
终于,我精疲力尽了,浑身无力地将自己放躺在铺满松针的地面上,喘着粗气,仰脸看着松树林切割下残缺不全的天空,木木地发呆……
我的心仿佛这天空一样,被现实冷酷地切割着,逐渐在残缺起来……
天空是灰暗的,我心里空洞洞的,我感觉到好象全世界都抛弃了我,孤独、寂寞、失落、无助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来……
我好想逃,逃到另一个世界去……
我感到异常沮丧。
在我走过的人生道路上,我偶尔会感到过沮丧,因为现在这个时代与我的愿望是有距离的,物质的过分泛滥和情感的过于复杂,歪曲、掩盖、抽离了太多东西。
我知道,幸福必须是单纯的,单纯一点,**就会少一点。绝大部分**是无用的,只会让你的生活变得复杂,一复杂就会茫然。
而此刻,春暖花开,清风飘扬,花开姿笑,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应对而生。而我,却被沮丧所笼罩,而我,在沮丧时总会明显感到孤独的力量。
为何,这遍地盛开的鲜花却更让我感觉颓废,她们的灿烂仿佛在嘲笑我的沮丧,草依然青翠,树依然屹立,可我的快乐却没有在这明丽的景色下升起,心中膨胀起的,依旧是灰心。
永远到底有多远,我的视线看不见!给我一杯魂河的水,让我忘记我是谁……
漫漫悠长的人生道路,我尝试了所有!爱过,哭过,笑过,沮丧过,悲伤过,痛心过,付出过,被抛弃过,虚伪过,孤独过,寂寞过,折磨过,到如今,我到底拥有了什么?
难道,成长的代价就是用日渐稀少的欢笑,换得层层坚硬的壳,用在这复杂的世界,好好武装自己?
我不愿意再想了,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大脑继续在空白中游弋……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而听到头顶一侧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脚步声在接近我的时候,停住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以天空和松枝为背景的美丽的倒映的脸孔,看到了一双温柔关切脉脉的眼神……
这是秋桐,秋桐正在我的上方注视着我。
她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一骨碌爬起来,站起来,睁大眼睛看着秋桐:“秋……秋总,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秋桐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继续注视着我,眼神非常沉静,看了一会儿,她微微出了口气,伸手自然地随意地拍打了下我身上的树叶和灰尘,边轻声说:“怎么?这是你家的领地,我不能来只有你能来?”
我无语了,站在那里,木呆呆地任由秋桐温柔的手为我打落身上的尘埃和松叶。
拍打干净后,秋桐抬起头看着我,突然微笑了下:“小伙子,大白天的来这里发疯发狂练武,挺能折腾啊,累了不?饿了不?”
原来秋桐早就来了,看到我刚才发疯的情景了,而我竟然就没有看到她。
我这会确实累了饿了,听秋桐这么问,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跟我来——”秋桐说着,转身就往松林外面走。
我听话地乖乖地跟着秋桐身后走出来,走在海边的沙滩上。
走到海边沙滩外围的台阶上时,我看到了秋桐的车子,正停在海边。
秋桐在台阶上站住:“在这里等着——”
我站住。
“面向大海,坐下!”秋桐继续说。
我面向大海,坐在台阶上,此刻,我很听话。
秋桐直接去了车子,一会儿,过来了,递给我一个东西:“呶,拿着——”
我一看,是热乎乎的盒饭,秋桐手里还拿着一个。
我接过来:“秋总,你怎么到这里来的啊,怎么会带了2个盒饭啊?”
我忍不住又问起来。
“闭嘴,吃饭!”秋桐说。
“闭嘴怎么吃饭?”我嘟哝了一句。
“噗嗤——”秋桐笑了,说:“那好,张嘴,吃饭,但是,不准说话。”边说秋桐边坐在我身边的台阶上,递给我一瓶水:“呶——慢慢吃,边吃边喝。”
于是,我和秋桐坐在海边沙滩的台阶上一起吃盒饭,海风柔柔地吹过来,周围很静,我心里感到了些许的平静和安宁,一顿普通的盒饭,我吃得很香。
吃完后,我主动去扔饭盒,回来时,看到秋桐正托着腮,入神地看着远处无边的大海,海风将她的发梢吹动,她捋了捋头发……
我又坐在秋桐身边,我距离秋桐很近,我闻到了秋桐身上发出的淡淡体香,很好闻。
秋桐不说话,我也没说话,我也看着茫茫的大海发怔。
“易克,我现在回答你……”秋桐终于说话了,表情很淡:“我刚好开车经过这里,下车来散散心,偶然就看到了你在发疯一般练武,看了半天,看到你不练了,累了,就又去附近买了盒饭,然后回来,慰劳打树的英雄。”
原来如此,我侧面看着秋桐白皙的脸庞,看着秋桐长长的睫毛,吞咽了一下喉咙。
第265章 你的另一面
秋桐依旧没有转脸,依旧看着大海,依旧用淡淡的口吻说:“易克,有心事,是不是?来这里宣泄的,是不是?”
我没有做声,扭转脸,低头看着沙滩,沉默了。
“不说就等于是默认了,刚从老家回来就有了心事,是从老家带来的呢还是回来后刚有的呢?”秋桐这会扭脸看着我:“小伙,方便的话和我讲讲,说不定,我能帮你什么。”
我心里一阵苦笑,这岂能是秋桐能帮助地了的,我抬起头,勉强笑了下:“呵呵……谢谢你,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自己能解决好的,其实呢,也没什么大事。”
“哦,呵呵……”秋桐笑了,接着又收起了笑容:“易克,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但是,我想和你说,如果你心里压抑,那就要宣泄出来,不要积郁在心里,那样,对身体不好……
“其实,我知道,你这个人,看起来粗枝大叶,其实呢,心里蕴藏着很多不为人知或者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你一直在封闭着自己,默默自己品味着生活的累和苦,你想凭自己的力量去解决很多问题,不想依靠别人,借助别人,或者不想牵累别人。
“但是,你可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是不能永远孤立的,总是需要朋友的帮助和支援的……我知道我或许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改变这种想法。”
我凝神看着秋桐。
秋桐继续说:“易克,在这个世界上,你并不孤单,你有很多朋友,你看,海峰、我,还有云朵、海珠、冬儿……我们不都是你的朋友吗?其实,我今天偶然之中看到了你的另一面,看到了你人背后真实而孤独的一面,你的另一面让我震撼……
“易克,我无法进入你的内心,但是,我通过你的一系列动作,能感觉到你的内心活动,感觉到思想的深度,我蓦然感觉,你是一个有思想的人……我能体会你那会儿的心情,我知道,你的心情是郁闷沮丧压抑忧郁的,我看得出,我感觉得出……
“易克,我希望你是快乐的,是阳光的,是积极的,是向上的,我们都是年轻人,我们都有着火一样的人生热情和激晴,我们都在为着自己的人生和理想而奋斗,颓废和失落,不应是我们生活中的主题,我们应该有着勇敢积极的人生……我在这里和你说这些话,其实,不仅仅是在鼓励你,也是在勉励我自己。(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我感动地看着秋桐,咬住嘴唇,点了点头:“谢谢你,秋总,我会调整好我自己的心态的。”
“我相信你内心是一个强大而坚韧的人,我知道你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的。”秋桐点点头,接着莞尔一笑:“易克,其实,只有我和你的时候,你不必非要叫我职务,你可以叫我秋桐的,或者,叫我小秋也可以……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朋友之间,不必非要这么拘束的。”
我笑了笑,感到有些出不了口,叫惯了秋总,还是不好改口的。
“呵呵,不必勉强,等你什么时候想叫了就叫吧。”秋桐笑着说:“凡事顺其自然。”
我这时心里却在叫着“阿桐。”
阿桐,多么亲切的称呼,只是,我不敢叫出来。
“这会儿心情好了吗?”秋桐看着我。
“嗯,好多了!”我说。
“哎——你好多了,却让那些树遭罪了……饱受了一顿拳打脚踢。”秋桐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接着站起来,拍拍屁股:“快到上班时间了,走吧,不能在这里消磨时光了。”
我上了秋桐的车,秋桐开车,我们一起回单位。
“刚从家里回来,先好好休息下,工作的事,不要着急。”秋桐说:“单位里的事是永远也干不完的,按部就班就是了。”
秋桐还是在记挂我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我说:“没事的,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二者的关系的。”
“易克,我给你说啊,这人啊,脑子越简单了越好,不要让自己那么复杂,越复杂,你就会活的越纠结,越痛苦,越烦恼。”秋桐边开车边说:“关键是任何时候都保持一颗平常的心态看问题,看人生,别人拥有的,你不必羡慕,只要努力,你也会拥有;自己拥有的,你不必炫耀,因为别人也在奋斗,也会拥有。多一点快乐,少一点烦恼,不论富或穷,地位高或低,知识浅或深,每天开心笑,累了就睡觉,醒了就微笑……呵呵……”
我听着秋桐的话,点点头,心里感到了极大的抚慰,感到平和安稳了很多。
车子开到公司院子里刚停下,我和秋桐刚下车门,却突然看到冬儿提着东西正从院子门口拐弯走进来,正走到我们面前,正好看到我和秋桐一起下车。
看到我们,冬儿站住了脚步,脸色微微一变。
看到冬儿,我一怔,没好气地说:“你来这里干嘛?”
说这话时,我又想起了她背着我和曹丽的交往,心里有些不快。
冬儿看着我的神色本来就有些不快,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我和秋桐一起开车回来的缘故,这会儿听我当头冒出这么一句话,脸色登时就难看了,看看秋桐,又看看我:“这么了?这里我不能来?”
秋桐这时看到我和冬儿的脸色都不大好,忙笑着对冬儿说:“冬儿,你好啊,好久不见了,真巧,你今天来到我们这里,稀客啊,呵呵……来,上楼坐坐。”
冬儿看也不看秋桐一眼,也不理会秋桐的话,瞪眼看着我,把手里的一个塑料袋往我手里一塞:“给你——走了!”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袋草莓,冬儿知道我喜欢吃这个,一定是路过这里专门买了带给我的。
我心里有些歉意,还没说话,冬儿扭身就要走。
秋桐这时看了我一眼,忙上前去拉住冬儿:“哎——冬儿,怎么刚来就走啊,上楼坐坐吧,对了,我忘记介绍自己了,我叫秋桐,是易克的同事。”
秋桐显得很热情。
冬儿似乎也不想马上就走,站住了,看着我。
我这时说:“既然来了,上来坐坐吧。”
“呵呵,是啊,上来坐坐吧。”秋桐再次热情招呼挽留。
冬儿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接着冲秋桐勉强笑了下,然后和我们一起上楼,去了秋桐办公室。
到了秋桐办公室,秋桐忙着招呼冬儿就坐倒水,这时云朵正好进来了,看到冬儿就打招呼:“哎——冬儿姐,你来了。”
冬儿笑着和云朵点点头:“嗯,我出来办事正好路过这里,买了点水果给小克送来的。”说着,冬儿看着我:“小克,把水果拿出来大家一起吃吧。”
我站起来:“我去洗洗去——”
“我来吧,我去洗!”云朵结果水果袋,然后对冬儿说:“冬儿姐,你坐啊,呵呵,这是我们秋总,你认识了吧?”
冬儿看着秋桐笑了下:“认识了,第二次见面了,第一次不知道是领导。”
秋桐呵呵笑着,给冬儿端了一杯茶,然后坐到冬儿身边:“是啊,第二次见面了,我哪里是什么领导,大家都是同事,一起共事的伙伴……哎——第一次见面在机场,当时大家都还不熟悉呢。”
云朵笑着出去洗水果了,我坐在她们对过,看着秋桐和冬儿坐在一起,心里颇有些怪异的感觉,她们竟然坐在一起了!
冬儿这时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秋总,我来这里,没打搅你们什么吧?”
冬儿这话明显是有些找茬,我刚要说话,秋桐笑了:“看你说的,冬儿妹妹,我们大家都是朋友和同事,有什么好打搅的啊,这不,我和易克刚出去吃盒饭回来。”
正说着,云朵洗完水果进来了,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大家吃草莓,云朵吃了几个,然后说有事要忙就出去了。
秋桐这时说:“冬儿,原来你和云朵早就认识了。”
“是的,认识了,”冬儿说:“一起吃过饭。”
“这么一说我倒还欠着你们一顿饭呢。”秋桐笑着:“我早就给易克说过,抽空要请你们吃顿饭的,算是给你接风,这阵子忙,还没来得及兑现呢……真抱歉。”
冬儿看着秋桐:“秋总客气了……你是领导,我们家小克是个小卒子,他哪里能有这么大的名字,我们可是承受不起哦……”
冬儿的声音酸溜溜的。
秋桐微笑着:“冬儿妹妹,别这么见外啊,别叫我秋总,叫我秋姐好了,在单位,我和易克是工作关系,单位之外,我们也是朋友,大家都是兄弟姊妹……说实在的,我的工作是得到了易克的大力支持和帮助的。”
秋桐的口吻很诚恳。
“哦……”冬儿看着秋桐,又看看我。
“易经理可是我们公司的顶梁柱啊,他的工作能力很强的,不光在我们公司,在我们集团都是出类拔萃的。”秋桐继续说:“呵呵,易经理在我们工作有一段时间了,我以前竟然一直没有看出他的能耐,知道最近,我才发觉他的出色能力。”
冬儿听秋桐这么一说,似乎觉得很受用,脸上的表情好看了许多,随口冒出一句:“那当然了,小克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他本来就不是一般人。”
冬儿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
第266章 伶牙俐齿
秋桐听冬儿这么一说:“哦……是啊,看来冬儿妹妹对易克的了解自然是比我多的了,呵呵……”
秋桐似乎很期待冬儿能继续说些什么。
冬儿得意地一扬眉毛。”那自然是,我给你说实话吧,秋总,秋姐,我们家小克别说在你这里干现在这个什么部的经理,就是干你这个公司的老总,也一样能干的游刃有余手拿把掐,他现在只不过是……”
说到这里,冬儿突然住了嘴,看了看我,接着不自然地笑了下。
“只不过是什么呢?”秋桐饶有兴趣地看着冬儿,又顺着冬儿的眼光看了看我。
“哎——没什么,他现在只不过是个打工的,没什么好说的了。”冬儿顿了顿,说:“我刚才是信口开河替他吹嘘呢,讲话不着天地了,秋姐多担待。”
冬儿似乎突然意识到在秋桐面前提起我的光辉历史会伤了我的自尊,也让她脸上无光,于是不说了。
我一直吊着的心放了下来,松了口气。
“我不这么看啊,冬儿妹妹,我没觉得你在信口开河吹嘘呢,我倒是觉得你说的很符合实际,我真的觉得易克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在我这里干,的确是屈才了,我真的觉得,要是易克干我这个位置,一定会干的比我好。”秋桐诚恳地说。
冬儿笑了下,似乎有些自豪,还有些苦涩:“秋姐,你高抬我们家小克了,他现在不过是一个打工仔,在你手下混口饭吃,别的不讲,只要你能多照顾好多给发点奖金也就知足了……我现在对小克没别的要求,只要能多赚点钱,也就算是可以了。”
“呵呵……冬儿妹妹,钱当然是会赚的,不过,事业也还是要做啊……”秋桐说。
“事业……什么事业不事业的,有钱了就有事业了,没钱,什么都是白搭,钱赚地多少就是事业成功与否的标志,事业再成功,没有钱,都是空话!在现实的社会里,什么是人生价值,我看,就是钱的多少。”冬儿说。
“呵呵,我不这么认为啊……这人生还是有很多追求的,人生的价值不仅仅是钱啊……”秋桐说。
“那是自然,秋姐,你是老总,有地位有钱有权,什么都不缺,哪里会体会我们这样小小打工仔的心情呢,我们第一位的是生存,生存下来,我们才能去谈精神领域的东西,没有物质,谈何精神?这年头,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们……现在还不够这个资格谈什么很多的追求,我们目前能追求的,就是钞票,等有了足够的钞票,我们一样能坐在那里大谈人生的精神享受和追求以及奋斗还有人生的价值。”
冬儿的话让秋桐神色有些尴尬,秋桐勉强笑笑,一时无语了。
冬儿吃着草莓,看着秋桐,忽然冒出一句:“秋姐,你是个大美女——不知有多少男人能被你迷死——”
说着,冬儿又扫了我一眼。
秋桐脸色微微一红,接着说:“冬儿妹妹开玩笑了,妹妹你才是美女呢……哎——对了,妹妹,我有个东西送给你——”
说着,秋桐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后面的橱子前,拉开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走到冬儿面前,把盒子递给冬儿:“前些日子我一个在法国留的大好友回来,送给我这个——法国香水,我都是在公家单位上班的,不要整天喷这玩意儿,再说我也不爱打扮,就送给妹妹吧,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见面礼。”
冬儿打开盒子,我一看,这香水可是名牌,价值不菲的,很名贵。
冬儿显然是是识货的,眼前一亮,看了又看,然后又看看我,我不做声,扭脸过去。
冬儿显然是知道我不同意的,怎么能随便人家接受这么高档的东西,于是恋恋不舍地把盒子盖上,还给秋桐:“谢谢秋姐好意,只是,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要。”
秋桐急了,硬把东西塞给冬儿,说:“哎——妹妹,干嘛这么客气啊,我可是真心实意要送你的,什么贵重礼物啊,这东西,在我这个不识货不会用的人这里,毫无价值,妹妹这么天生丽质,才配得上用这东西呢,在你身上才能发挥出应有的效果呢,你可千万别拒绝啊,不然,我心里会很失望的。”
“这——”冬儿显得有些犹豫,又看看我。
“妹妹,你看易克干嘛啊,这是我们姊妹的事情,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东西,不要征求他意见,拿着——”秋桐笑着,把东西装进了冬儿的小包里:“你要不要,这东西在我这里最后的结局就是过期变质,成了垃圾。”
“那……那就谢谢秋姐了。”冬儿做盛情难却状,顺水推舟收下了礼物,开心地笑下,接着又不好意思地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按说我应该回赠秋姐礼物的,只是,我们现在是穷人啊,买不起高档的东西送给你……”
秋桐忙摆手,认真地看着冬儿说:“冬儿妹妹,千万别这么想,别这么说,我送你东西,可不是为了要你什么回报……我虽然在这个公司做总经理,但是是在公家的单位里干,都是拿工资的,也不是什么富人,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是好朋友……
“再说了,易克在单位里干地这么好,对我的帮助这么大,我们单位体制的原因,我也不能随便乱奖励他,正好送妹妹一个礼物,也算是表达我对易克的感谢之意,所以,妹妹你就心安理得收着就是……”
冬儿听秋桐这么一说,心里似乎觉得平衡了,笑着说:“秋姐,小克在单位里,还得多靠你提携扶助,哎——等我家小克以后发达了,做大了,我们一定好好回报你……”
秋桐呵呵笑了:“我看得出,易克是个人才,是个卓越的经营管理人才,我这尊小庙,早晚是容不下他的,易克能做大,那当然好了,我期待着那一天……我真的很希望易克能在更广阔的田地里有更大的作为,易克能拥有自己的事业,能做大老板,我想,这一天,一定会有的。”
秋桐这话我听了心里一阵发热,我知道这是秋桐的真心话,这是她基于对我能力的了解而说出的预见和祝福。
冬儿听了秋桐的话,看了看我,没有说话,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和伤感,似乎是意识到我现在现实,想起了过去的我……
又聊了一会儿,冬儿站起来说要走了,临走前,冬儿提出到我办公室去看看。
秋桐没有陪同,我带冬儿去了我的办公室,曹腾不在。
冬儿站在我简陋的办公室里转了了圈,然后对我说:“你办公室里两个人?那个人是干嘛的?”
“另一个部的经理,叫曹腾!”我说着,看着冬儿的眼睛。
我知道冬儿前天晚上刚和曹腾一起吃过饭唱过歌。
“哦……”冬儿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似乎曹腾她根本就不认识,点点头:然后对我说:“两个部一个办公室,够寒碜的……可怜的小经理。”
我没有说话。
冬儿又对我说:“秋桐这个人……倒还有点意思。”
“什么意思?”我看着冬儿。
“这人很会来事,到底是混官场的,很有眼头,很会拉拢下属。”冬儿说。
“你这话是何意?”我说。
“何意?你没看出来?”冬儿说:“她为什么要对我那么热情,为什么要送我那么贵的礼物,这不明摆着,是在做给你看,让你对她领情,让你对她感恩,让你今后更加努力为她出力卖命呗,利益下的交易罢了……什么同事感情,什么朋友友谊,都是幌子,屁话。”
“你——”我一时被噎住了,瞪着冬儿说不出话来,我没想到冬儿会如此理解秋一番好意。我知道秋桐是因为我才会给冬儿送礼物,但是,秋桐绝对不是出于冬儿所说的原因才这么做。冬儿考虑问题太现实了,现实地让我觉得可怕。
“我什么我?”冬儿瞪眼看着我:“你少冲我吹胡子瞪眼的,在外人面前,我会给你留足面子,让你做个风光的大老爷们,只有咱俩的时候,你少给我来……哼,就算我刚才说的不对,你也不用冲我这样……就算她不是这个原因,那么,也一定是出于心虚。”
“心虚?什么心虚?”我看着冬儿,一时没搞明白。
“你说呢?”冬儿冲我一瞪眼:“我问你,中午你俩出去干什么去了?”
“吃饭去了啊,刚才秋桐不是说了!”我这是心里倒真有些发虚了,虽然我和秋桐什么都没干。
“吃饭——哼,干嘛只有你们俩一起吃饭?为什么没有别人?吃个盒饭还得开车出去?吃个盒饭还得吃一中午?”冬儿一连串问道:“别告诉我你们俩在一起利用吃饭的时间谈工作,太俗套了这理由……我看,她就是看到我突然出现,感到心虚,一个劲儿邀请我坐坐,然后又给我送礼物……我给你说,小克,别忘自己现在的身份,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牛叉的小老板啊,整天美女围着你转……
“就你现在这个状态,也就是我对你一片真情,对你不离不弃,那秋桐,就她那身份那地位那身价那容貌,她会看上你?你别做黄粱美梦了,她只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你只不过是为她出憨力的一头老黄牛罢了……
“人家的未婚夫那天你不是也说了,那是大老板,有钱人,现在的你何以比得上?所以,我提醒你,小克,你给我保持清醒头脑,少捣鼓那些洋动静。”
冬儿伶牙俐齿一顿数落,我连插话的空儿都没有。
本来我还想质问她前天晚上的事情的,竟然她就一直没有给我机会。
第267章 正而邪
“好了,不给你说了,我要走了,去上班了……不用你送,我打车走!”冬儿说完,看了看手表,急匆匆下楼就走了。
我站在走廊里,目送冬儿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怔怔看着阴霾的天空,忽而一阵风吹过,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
春风挟裹着春雨,击打着我的脸庞,打湿了我的头发,我郁郁地转身,进了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我不想思考工作的事情,没那心思。
我无聊地看着桌面上的扣扣图标,不自觉地操作鼠标打开,然后输入密码,登陆。
很久没上扣扣了,很久没见浮生若梦了,上次和她聊天,还是她在青岛旅游的时候。
登陆之后,她在线,我知道,此刻,秋桐在办公室上线了。
看到了她的留言,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天我和秋桐谈的关于营销战略外贸转内贸的内容都在这里出现了,都是我那天的长篇论述,她竟然记得那么清晰,复述到这里来,几乎是一模一样。
末了,浮生若梦说:“这不是我的观点,这是我公司的那位大神易克的观点,但是我觉得很实用,很有参考借鉴价值,就发来给你看看……或许,这些内容对你反思过去的失败以及开拓现在的事业有好处,有用处……
“我知道你一直不服气易克,你的想法我理解,男人都是争强好胜的,但是,我给你说啊,能者为师,这人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他确实有很多值得你我习的地方……
“哎——这些日子,一直没见到你上线,不知道你近况如何……不管你在哪里,我都希望你能生活地好好地,永远都开心。”
看完浮生若梦的留言,想着离我不到20米距离的秋桐,我心里长叹一声,这丫头,成熟聪慧睿智却又单纯幼稚懵懂,竟然就一直被我这么忽悠着而毫无察觉。
想到我一直在现实和虚拟里忽悠着浮生若梦和秋桐,想到浮生若梦对亦客的矢志不移的高度信任以及倾心相奉,我的心里感到极大不安……
心里这么想着,我脑子蒙蒙的,不由自主敲击键盘,不由自主地按了回车键,发出一句话:唉……傻丫头,他在忽悠你啊……”
发出去这句话后,我突然醒悟,我擦,我在干嘛,我在说什么?
但是,已经晚了,这句话已经发出去了,正像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我呆呆地看着聊天窗口,等待她回复。
“咦——你在啊?”浮生若梦回复了:“我刚上来,你就来了。”
“我也刚上来!”我说。
“呵呵……很巧。”她说:“哎——你为什么说他在忽悠我呢?你说的是易克吗?”
我这时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嗯……”
“为什么这么说呢?”她问道。
“这个……”我一时说不出理由,就有些强词夺理地说:“我感觉的,我感觉是……”
“呵呵,我却不这么感觉,我觉得他说的真的是很有道理的,很符合实际,而且,很符合你的实际,你自己想想啊,确实是很对的。”她说:“当然,你要说他以前忽悠我,我不否认,我以前确实觉得他是在忽悠人,不仅是忽悠了我,还忽悠了大家,忽悠了周围的所有人,而现在,他似乎是在表现一个真实的自己。”
我一时无语了,我承认她说的对。
是的,我以前确实在忽悠周围的所有人,包括秋桐,包括云朵,只是,现在,我能承认我在完全表现一个真实的自己吗?我现在不是还在忽悠着秋桐吗?
我心里感到了极大的不安和局促。
“你呀,总是喜欢戴着有色眼镜看易克,一直就对他不服气,听见我夸他你就不舒服,是不是?”浮生若梦说。
“这个……其实也不是的。”我说。
“嘻嘻……什么不是啊,我看就是……你瞒不了我的,虽然我看不到你说话的样子,但是,我能想象你的神态,你这会儿一定是七个不服。”她说。
我忍不住笑了:“呵呵……”
“其实啊,你完全没有必要的,不管我怎么评价他夸他,在我的心目中,他总是不及你的,虽然他的能力很棒,但是,我更看好的你的能量,我一直以为,你只要梳理好自己的头脑,摆正自己的心态,你能做的很好,能比他做的更好。”她说。
“呵呵,你就这么看好我?”我的心里有些顺畅。
“当然,我对你,一直是寄予高度的期待的,我知道你早晚会重新崛起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她说。
我突然打出一句:“你说易克曾经忽悠过你,那么,你有没有觉得我忽悠过你呢?”
“当然没有!”她回答地很干脆。
“为什么这么说?”
“就凭我对你的感觉!”她说。
我的心很虚,说:“那……那假如要是我忽悠了你呢?”
“可能吗?呵呵……”
“假如呢?”
“假如。”她沉默了,半天说:“假如要是真的……那我对这个世界真的就彻底绝望了。”
我的心一震。
她继续说:“在现实的世界里,我不敢奢求真实,不敢期望真诚,可是,在我第一次涉足的虚拟世界里,我还是带着满腔的诚挚和信任的。我之前是没有进入过和你如此这般的虚拟情景的,进入后,我就觉得,虽然是看不到摸不着的空间,但是,一样是真实的人在交流沟通,虽然虚拟,却也没有理由一定要虚假欺骗。
“第一次和你交流,我就没有带着任何有色眼镜,我把自己对现实的失望转移到了这个虚拟的空间,我一开始就带着想寻找真实的愿望而来,我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毋庸置疑地认为是真实的,特别是你,你对我的说的一切,我从来都没有产生过任何怀疑。
“假如如你所说,你真的忽悠了我,那你就等于是颠覆了我的信念,将我脑海里仅存的一点亮光都熄灭了,我会觉得这个世界整个都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一丝亮光……呵呵,当然,这一切都是假如,我知道你是绝对没有忽悠我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看着这个既成熟又幼稚的浮生若梦的话,我的心里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和罪孽感,颇有无地自容的感觉。
“呵呵,不谈这个了,对了,我给你说啊,刚才易克和他女朋友才从我办公室出去呢,易克这家伙,女人缘不错啊,喜欢他的女人不少,一开始我们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就很喜欢他,只不过他没那意思,后来一个空姐和他很好,现在呢,他的初恋女友又来了,重归于好,这位初恋女友长得很漂亮,对他也很好,专门到公司里来送水果给他吃……这家伙,是个有福之人。”她说。
“哦……是吗?”我干涩地回复了一句。
“是的,呵呵,说来也巧,我中午到海边散心遇到易克正在海边练武,好像心情颇为不佳,那些树挨了他不少拳脚,我买了份盒饭和他一起吃了,然后一起回公司,刚到公司,他女朋友就到了……我就邀请她到我办公室坐了会,呵呵,这女孩子很可爱,我很喜欢她,正好我办公室有女同回国给我带的法国香水,我就送给她了,也算是个见面礼吧………”
“法国香水……不便宜吧,你怎么舍得送人呢?”
“是的,确实不便宜,也算是奢侈品了,不过,我平时不大用这东西的,在我这里浪费了,她女朋友那么水灵,用了正合适。”她说。
“你给人家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人家说不定会心里多想的,说不定就会猜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啊——我能有什么目的?”
“比如说会不会是觉得你是想借机收买人心,送礼物是做给易克看的,好让那个易克更加感激你为你出力卖命。”
“啊——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想的太多了吧,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从来没想到这一点,我是出于纯粹的友谊和喜爱送她礼物的。”她说:“人家才不会这么想呢,也就是你,脑瓜子复杂了,胡思乱想,呵呵……”
我说:“还有,你单独和易克出去吃饭又一起回来,那人家易克的女朋友会不会是怀疑你俩有什么猫腻,你自己觉得心虚,想借机找回心理平衡呢?”
“哈——你说什么呀,想到哪里去了?你怎么想的那么多啊。”她笑了:“我和易克是正常的同事和朋友关系,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回来,这有什么啊,我看,不是人家多想,是你多想了吧?你这家伙,是不是想歪了?说——是不是?”
我叹了口气:“哎——傻丫头,你有时候很成熟很睿智,有时候却又很单纯很简单,你以为这世上的人都像你那么怀着一颗善良纯洁的心啊……”
“你别乱猜了,易克不会那么想,她女朋友更不会那么想,只是你,乱想。”她说:“我一直固执地认为,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世事多复杂,不管人心多莫测,只要我以一颗坦诚赤诚的人对待别人,就一定能收获一份真诚的回报,人与人之间,友爱总是主流,没有人天生就是邪恶的,人心向善啊……”
我说:“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问吧!”
“你怎么评价易克这个人?”
“这个人。”她停顿了下:“我可以用三个字来评价他——”
“说——”
“正而邪!”她打出了三个字。
我一看,不禁动容,知我者,若梦也,秋桐也!
第268章 四哥不见了
我说:“为什么这么评价?”
“正,这个人现在给我的感觉是做事正义大气,嫉恶如仇,光明磊落,责任感强,不为物质利诱所动……邪,有时候不按规则出牌,能做好人,也能跟坏人搅合在一起,当然做得事情未必都是坏事,但是也不能说是好事,对邪恶之人,他也能出邪招……
“比如,那次,他公然就戏耍了我们公司的副总,粗言骂了人家,却又装作若无其事一副被冤枉的样子……总之,这个人啊,我觉得有些玩世不恭却又正直善良,有些装憨卖傻却又精明透顶,有些粗枝大叶却又细腻委婉,遇到好人他能做出高尚之事,遇到坏人呢,他亦能针锋相对。”浮生若梦说。
我心里暗暗佩服秋桐,这妮子看的可谓透彻了。
“哦,你看的很明晰啊……”我说。
“这样的人,其实是我比较欣赏的人,呵呵……”她说。
“那你感觉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说。
“你呀,我感觉,就一个字:正!”她说。
“哦……那我不是你欣赏的人了?”我心里有些醋意。
“呵呵,你当然是我欣赏的人了,而且,是最欣赏的人,我对你的欣赏,和对他的欣赏,不是一个概念。”她说:“我对易克的欣赏,是基于朋友和同事的基础和前提,而对你,却是……”
“却是什么?”我明知故问。
“是……不和你说了,你明知故问你在套我的话!”她说。
“呵呵……”我咧嘴笑起来。
“你在傻笑,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
“呵呵……”我又笑起来。
“你又在傻笑了。”她发过来一个开心的笑容。
和浮生若梦聊天,不知不觉,我的心情好了起来。
“客,你说实话,我发给你的易克关于经营战略转变的论述有没有道理?”过了一会儿,浮生若梦问我。
“嗯,我觉得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我回答。
“是的,我觉得这番论述特别适合你,好像就是专门对着你来的。”她说:“其实,我自己听了,也很有收获……在如今这个潮起潮落、风云变幻的市场经济时代,做一个固执的战略坚守者,无疑是没有出路的。(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说来听听!”我想听听她是如何理解我那番论述的。
“在我们周围,我们经常会看到,很多明星企业,今天蓬勃向上,风光无限,明天就可能如流星般陨落……很多发出豪言壮语,誓言要做百年品牌的行业领导者,几年后就不见了踪影,让人唏嘘……
“我分析,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但是,有一种普遍的说法:因为这些企业对自己的长期经营战略过于坚持,不能根据市场变化及时作出调整。这其实是一种思维的僵化,固执的战略坚守者偏执地奉行战略长期不变的策略而最终把企业带上了不归路。”
“战略坚守者……这个用词有意思,那么,你认为,何谓战略坚守者呢?”我饶有兴趣地问她。
“我的理解,所谓战略坚守者就是那些不能根据市场客观环境的变化适时应变,调整自身经营战略或者预见性地提前改变的企业或者个人。”她说:“反之,那些能够顺应市场变化而顺应改变,甚至是引领市场前行的企业,不仅可以兴旺发展,而且可以长久生存。”
我不禁点了点头,浮生若梦理解他很对。
想着我的企业,想着我的教训,我不禁感慨地说:“是的,市场的变化就像一条曲折蜿蜒的道路,企业则像一辆汽车,如果汽车不能跟着道路的走向及时改变方向,而是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前行的话,将慢慢远离市场。”
“是的,这个道理很浅显,但是,很多企业往往在所谓的战略坚持中远离了道路,远离了市场,也远离了消费者。”她说:“传统的管理教科书告诉我们,企业的经营战略要长期保持不变,轻易动摇的话将失去战略意义,这句话没错,但是,如果战略的前方就是悬崖,还要继续坚持吗?而在市场中,被迷雾笼罩,被鲜花掩盖的断崖绝地还少吗?”
我心中一震,浮生若梦这话好像就是专门针对我之前的企业经营所说的。
“嗯……说下去!”我说。
“我认为,真正的经营战略是要有所变通,有所取舍的,当企业遇到暂时性的困境时不要放弃,不为**与艰辛所扰,继续坚持奉行既定战略,但是,当市场客观环境发生不可逆转的本质性改变时,即使依然在原有的经营战略指导下不断发展且利润丰厚,也要果断进行经营战略的适时转变,甚至发动一场彻底的经营革命。”她继续说。
我凝神看着她的话,分析着,思考着,回味着……
浮生若梦继续说:“我觉得,企业经营的第一要务就是根据市场的变化来淘汰、演进自己的产品、营销模式,甚至是经营模式,因为,你不这样做你的竞争对手也会这样做,等竞争对手去做的时候,也就是市场和消费者抛弃你的时候,反之,不被昨天的成功所束缚,继续探索前行,才是持续成功的办法……
“春秋时期,孙子曾经精辟地概括了如何面对过往的成功与经验——战胜不复,也就是说成功的经验是不能重复的,因为你自身的情况在发生变化,竞争对手在发生变化,客观环境也在发生变化,因此,如刻舟求剑一复制特定环境下的成功经验必然会导致失败,只有不断求变,不断顺应或改变市场环境,企业才能在这个动态变化的过程中胜出。”
我认真品味着浮生若梦的话,说:“继续接着说!”
“完了,没了,我就想了这么多!”她说。
“哦,没了。”我回过神,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多的?”
“从易克的那番论述里举一反三归纳总结延伸思考得来的想法……你觉得正确不?”她发过来了一个小心翼翼地表情,似乎在征询我的看法。
“正确,你说的太好了。”我说:“没想到你的脑瓜子能想得这么多,你比易克想得有深度多了……充其量,易克是抛砖引玉而已……易克论述了一个表皮,你深刻到了骨髓。”
“不能这么说,没有易克那天给我的启发,没有你平时给我灌输的理念,我是总结归纳不出这些来的……这么说吧,小女子这点思想是综合你和易克的思想引申出来的东西。”她开心地说。
“你说的这番话,我会认真反复考虑的。”我说。
“嗯,我就是专门为了你才说的,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就是针对你思考的。”她说。
我的心里一热:“若梦……你真好,你对我真好。”
她沉默了,半天发过来一句:“。”
我知道,她在无言中叹息了。
我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我的心里一阵黯然神伤,也忍不住叹息了。
此时无言胜过千言万语。
不知不觉,我和浮生若梦聊了一个下午,在虚拟的空间里,在不到20米的距离内,我和秋桐在各自的办公室内在各自的电脑前与咫尺天涯的对方交流着……
我知道,虽然咫尺天涯,虽然天天相见,却无法相认,这是多么纠葛的事情!
我实在不敢去想秋桐要是知道正而邪的易克就是正而不邪的亦客时的情景,我不敢想了!
傍晚,下班,我开车去接冬儿。
我想了,前天晚上的事情,我不再问冬儿,她不主动提,我不问。
有时候,有些事,不问比问好,即使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固执地相信不管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冬儿心里是爱我的,是为我好的,在这个对她而言举目无亲孤独的城市里,我不能陪着她,扔下她独自品尝寂寞,也是我心中之愧。
冬儿既然千里迢迢随我而来,在我的人生事业落魄的时候,我还能说什么呢?现在,我和冬儿互相给不了对方什么,唯一能给予的,就是彼此的信任。
信任,是我们情感的基石,我不可不能轻易去动摇去怀疑。
我懵懂地开着车,边走边想着,经过市医院门口时,我习惯地往四哥包子铺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看,我的眼光没有能够收回来,我不由愣住了——
四哥包子铺的门牌不见了,门牌换成了一家小超市。
我不由开到门前停下车,走了进去,看到的人都是不认识的,四哥不在里面。
问了下店主,店主说这店是他刚开的,以前的卖包子的人他不认识,他是从房东手里接过来的,自然,我也不用问四哥去哪里了,他更不知道。
这么说,在这段时间里,四哥的包子铺不干了,那么,四哥干什么去了呢?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四哥才不干这个包子铺的呢?或者,是不是四哥被白老三发现了什么踪迹,被迫离开了呢?疑惑,是四哥直接遇到了白老三……
我不敢往下想了,急匆匆离开了店,上车,边开车往冬儿单位去边掏出手机拨打四哥的电话。
四哥的电话关机,打不通。
我放下手机,心里有些不安,忐忑起来。
我相信,一定是四哥被白老三的爪牙发现了藏僧处,然后才不得已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