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条腿走路
我听到旁边张部长的办公室里传来说笑声,里面还有马书记和柳月的声音。
我装作随意的样子,走进张部长办公室门口附近,门开着,里面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啸天,你这次南下考察收获不小啊,考察报告我看了,也给柳月看了,”张部长说:“从你们报社的这个报告里,我看出来,你是深受启发哦,不但要更加完善报社已有的采编和经营管理制度,而且,还有打算要创办一个经营实体,好啊,多条腿走路,符合现在市里的精神,更符合市场经济的要求,你们的这个报告,我安排办公室了,以部里红头文件的形式下发到宣传口各单位,作为大家解放思想活学活用的一个学习材料……”
“这都是张部长你领导地好,我们才会有这样的收获和考察成果,我们这次出去考察,就是本着落实观察市委关于要进一步解放思想和你关于宣传单位要走出去学进来的指示办的,我们学习的根本要求就是不能简单学表面的东西,要学到真家伙,要用到实践中来,”马书记说:“所以,在考察期间,我就一直在思考报社下一步的动向和发展,我和梅玲多次讨论,最后决定回来后,要创办一个经营实体,把市委和张部长的指示精神落到实处,把报社的经营推到一个新的高度!”
“嗯……不错,梅玲在这方面是很有头脑的,这个人,做经营管理是把好手,报社的经营工作和她的才智发挥是分不开的,你说,是不是?柳部长!”张部长说。
“是的,张部长说的对!”柳月的声音。
“柳月,在这方面,你需要好好像梅玲学习啊,你一直做新闻这一块,我看,其他的方面也要多学学,毕竟,我们要跟上时代的步伐,新形势下的领导干部,可是要有多方面的管理才能的!”张部长说。
“嗯……谨遵张部长教导,我一定多学习,多了解掌握全面的知识!”柳月谦虚地说。
“啸天,我看,你们的这个实业公司,要尽快办起来,越快越好,尽早投入运营,要选拔优秀的经营管理人才来管理这个公司,本报社没有合适的,可以从外面挖嘛!”张部长又说。
“是的,目前,创办实业公司的工作已经紧锣密鼓开始了,梅玲具体负责操办,至于实业公司的负责人,我们也基本物色好了,从市里某个单位挖了一个很有经营头脑的人,那边的正科级干部,那个单位现在吃不上饭,他也赋闲,我们一接洽,他也很乐意来,到时候,我们给他办正式调动手续,级别不变……”马书记说。
张部长说:“好啊,你们行动倒是够快的,很好,选对人,用好人,很重要,这是事业成败的关键一环,我看啊,只要是人才,就要挖,我支持!还有,你们这次南下考察的收获和经验,包括思考和实践,特别是创办实业公司的事情,我会在市委常委会上提提的,给常委们开阔开阔思路,也让常委们知道咱啸天部长的能耐和魄力!”
马书记说:“呵呵……感谢张部长美言,我们一定把这个事情做好,成为全市宣传系统的一面旗帜!”
张部长说:“嗯……这事,你是要弄好的,等过段时间,我要树一个典型,大力推广你们的经验,这可是解放思想的产物,你回头告诉梅玲,要把这个事情真正抓好,要快速出成效……”
马书记说:“好,一定!”
张部长又说:“柳月,你平时注意整理搜集好这方面的材料,梅玲在报社负责这项工作,你和她多联系,保持沟通,到时候,拿出一个全面的典型推广计划出来给我看,我要让大家看看,我们宣传系统的文人笔杆子,不但能文,还能武,不但能写东西,还能做经营!”
柳月说:“好,我会办好的!”
我听得后脊梁骨直发冷,额头直冒冷汗,悄悄退回到柳月的办公室里。
一会儿,柳月进来了,进门看见我,一愣,接着就将房门关死,关死之前的一刹那,我从门缝里看见了马书记走过来的身影。
柳月冲我笑了下:“我刚才在张部长办公室里了!”
我说:“我知道,我刚才在门口,听见你们谈话的内容了!”
柳月笑起来:“嘟——胆大包天,天大包胆,敢偷听领导讲话,敢当何罪!”
我说:“谁让你们也不关门,而且声音那么大,我当然听见了!”
柳月笑笑,看着我说:“怎么看你昨晚好像没睡好啊,神色很憔悴!”
我强词夺理地说:“没有啊,睡得很好!”
柳月不和我争辩,说:“好,那就算很好!我不和你争!”
我从包里掏出报告递给柳月:“呶——给你看的!”
柳月接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不少啊,不会低于万字吧!”
我说:“嗯……万多字,比较长一些,我想压缩,却无法压缩,都是有用的,舍不得删除!”
柳月笑了笑:“你这风格,将来要是写小说啊,肯定会被人家骂你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这话后来果然不幸被柳月言中了!
我说:“拖沓,也是一种从容!这就像是我看小说,喜欢细嚼慢咽,品味其中,我不喜欢急着赶情节,那《平凡的世界》,我看了好几遍了,每次都看的很细致,可惜,我就是以后写小说,也肯定写不出这样的好书啊,我顶多写个类似于街头卖艺的大鼓书之类的,就不错了!”
柳月笑了笑说:“谦虚了,江大侠!我看你不但适合写大鼓书,还适合去街头唱大鼓书,哈哈……”
我被柳月逗笑了。
柳月将我的考察报告锁进抽屉:“我要回头认真仔细看,好好琢磨你的劳动成果,不能囫囵吞枣,不然,对不住你熬夜的辛苦!我知道,看你憔悴的神色,一定是加班赶出来的!”
我笑了笑,算是默认。
柳月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要觉得自己年轻身强力壮就不在乎,就逞能,现在你年轻感觉不到,透支了身体,等到40岁以后,你就觉出后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柳月停顿了一下,说:“要不是前天宋明正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妮妮发烧感冒住院的事情,回去,我问了小红,知道了详情,唉……多亏了你和小许,特别是小许,我心里真的很感激小许的!”
我又想起晴儿前天晚上对柳月的侮辱,心里很别扭,说:“不用谢,我和小许都当妮妮是自己的孩子的,应该的!”
我不想和柳月多谈这个话题,借口有事,起身告辞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晴儿保持着冷战状态,谁都不愿意先屈服,先退让。
每天,我依旧早起床,做好两个人的早饭再去上班,白天,我依旧拼命工作,用繁忙的工作来填充大脑的所有空隙,晚上,我都是接受被采访单位的邀请,赶饭局,喝酒,然后唱歌,继续喝酒,往往是在外面磨蹭到10点后才醉醺醺回家,直接到客房,接着究竟的麻醉和一天的疲惫,倒头就睡。晴儿这些天到底忙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放在茶几上的欧阳副区长写的那个条子还在那里。
转眼到了周五,到了我和老三请高速办谭主任吃饭的日子。
老三在本市最豪华的浩天美食娱乐城订好了房间,就等晚上我和谭主任过去。
下午,我在办公室忙着改稿子,一会,陈静采访回来了。
“老大,我今天去工商局采访了,得到一个重大消息!”陈静一进门坐下就对我说。
“什么重大消息?”我抬头看着陈静。
“咱们报社要创办实业公司了,工商局的一个领导告诉我的,梅玲这几天带着刘飞在跑手续呢,听说办得差不多了!”陈静说。
我听了,轻描淡写地说:“哦……好呀!这是好事!”
“好事是好事,但是,一到了梅玲的手里,就未必真是好事!”陈静说。
我说:“你吃饱了撑的,管这些干嘛,干好自己新闻部的事情就行了,别的,少操那份心!”
陈静讨了个没趣,讪讪地说:“我这不是关心报社的发展吗,你看看你这态度,好像报社的死活与你无关,马书记可是说了,大家都要有主人翁责任感的,我这不是在贯彻马书记要求的主人翁责任感吗?”
我说:“那也用不着你操心,领导自然会安排弄好的!”
陈静哼了一声:“看你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萎靡不振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冲动和热情,颓废哦……”
我不再理陈静,低头继续工作。
“怎么了?看你这几天郁郁寡欢的神态,是不是和你那位醋缸里的小娘子吵架了?”陈静又说:“莫不是你招惹了哪位良家妇女,被小娘子抓住了?”
我冲陈静翻了翻白眼,说:“你少胡说八道,忙你的去吧,别打扰我!”
“哼——”陈静冲我做了一个鬼脸,出去交稿子去了。
下班后,我下楼,准备去酒店,在楼门口正要和梅玲打了一个照面。
我正准备擦肩而过,梅玲叫住了我:“江主任,我正有事情和你说!”
我看了看周围,都是下班后准备回家的同事,就说:“梅社长,什么事?”
梅玲说:“咱们到楼后没人的地方说话!”
我说:“有话就在这里说吧,还有什么见不得人事情?”
梅玲冲我笑笑:“当然见得人,但是,让别人听见了也不好!”
我不想去,说:“既然见得人,那就在这里说,不用去楼后!”
梅玲说:“我看还是去楼后好,我今天见小许了……”(未完待续)
去楼后
我一听,牵扯晴儿,心想可能和我与晴儿吵架有关,这样的事让大家听见了确实不好,就说:“好吧,去楼后!”
梅玲得意地笑了一下。
我跟着梅玲到了办公楼后,说:“说吧!”
梅玲用责备的目光看着我:“你说你这个大男人,就为了一个下三滥的臭女人,和小许闹成那样,值得吗?你干嘛要这么欺负小许?”
我一听,腾地来火了,肺都要爆炸,两眼怒视着梅玲,一字一顿地说:“你再给我说一遍,为了什么样的女人?”
“下三滥的臭女人……”梅玲话音未落,我血直冲脑门,不假思索抬手直接一巴掌就抽了上去。
我不会去打晴儿,对梅玲,我却毫不客气。
随着“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梅玲直接被我抽晕了,白嫩嫩的脸蛋上立刻出现了几条血印子。
我迅速看了下周围,没有人。
我压低嗓门吼道:“马尔戈壁,你狗日的敢再说!”
梅玲倒在了地上,半天才缓过气来,捂着脸颊,一会儿竟发出了快意的呻音:“哦……嗯……啊……”这声音听起来很yin荡。梅玲接着站起来,使劲呼了口气,看着我,有些气急败坏:“你……混蛋!你打这么重干嘛,干嘛打我?太重了,你就不会轻点,或者打我别的地方,你这样,让我怎么见人……”
“狗日的,你敢再说,我把你扔到江里去喂鱼!”我继续低声怒吼,眼里要喷出火来。
“你个混蛋,你简直不可理喻,就为了书里的一个女人,你竟然这样,不但和小许闹,还打我,你神经了,发神经了!”梅玲说。
我一听,愣了下:“你说什么?什么书里的女人?”
“什么女人?不就是书里的潘金莲吗,你神经病啊,还真当书里的人是真的啊,那不过是那个什么施什么庵编出来的,小许说她坏,你非说她好,你就为这个和晴儿闹架,还对我动手,我看你神经错乱了!”梅玲愤怒地低声叫道。
我明白了,晴儿这几天一定去找梅玲诉苦了,梅玲问其原因,晴儿没有告诉梅玲我和她吵架的真正原因,而是编造了我和她因为争论一个水浒里的人物好坏而吵架的事情来搪塞梅玲。这么说,我打错梅玲了!这么说,晴儿还是不想让梅玲知道她和柳月还有我之间的事情。
但是已经打了,也没法收回了。
我努了努嘴:“打已经打了,你想怎么办?打回来吧!”
梅玲脸上竟然不再有怒气,而是妩媚地看着我:“就是重了点,要是轻点,就好了……你打我,我喜欢,有点块感……”
我看着梅玲,一时语塞。
梅玲又火辣辣地看着我:“你喜欢潘金莲,好啊,我其实呢,也喜欢潘金莲,你看,潘金莲活得多爽啊,你只要喜欢就好,我就做现实里的潘金莲,保证比书里写的还出色,保证让你爽个够……”
我哭笑不得,说:“好了,我还有事,要走了!”
梅玲幽怨地抚摸着脸颊:“我这样子也不能进办公楼了,让人家看见,会问的,你走,我也走,你去哪里,我们一起走吧?”
我说:“滚一边去,跟着我,小心我真把你扔江里去!”
“扔江里去好啊,你扔到江里去,我做个浪里白条给你看……”梅玲还在絮絮叨叨地发骚,我不再听下去,径直走了。
我直接去了浩天美食娱乐城。
老三已经在一楼餐厅等着了,一个很豪华的高档房间,不大,但是很别致。
我问老三:“就你自己?建国没来?”
老三点点头:“这种事,这样的场合,人来多了不好!”
我点点头:“嗯……倒也是!”
“不过,”老三狡猾地笑了下:“我还有预备的一手,如果形势需要,还会来一个人!”
我说:“谁啊?”
老三说:“一个重要的人!就要看谭主任的要求了。他不提要求,我是不会安排的,但是,只要他需要,马上就可以到,正在旁边待命呢!”
我说:“操——你给谭主任找了个女人?”
老三说:“准确地说,是白领女人,我也是没办法,这年头,领导都好这个,这就叫有需求就有供应!人家是客人,是领导,咱们是求人办事,没办法!”
我说:“你他妈的真恶心!”
老三说:“我自己也恶心,但是,没办法!”
我说:“你从哪里弄的白领女人?”
老三说:“夜总会!”
我说:“妈的,夜总会那里来的白领女人?”
老三说:“我调教的啊,呵呵……咱不能真的找什么白领女人来干这样的事啊,我找了一个三陪女,很标致的,培训了0分钟,又给买了一身板正的衣服,叮嘱她在三楼夜总会等着,谭主任不需要,那就等于送她那身衣服了,如果需要,就下来一起喝酒吃饭,如果谭主任还有需要,就继续服务,我另外再付钱!”
我说:“你他妈的什么学会这个了?”
老三说:“在不断的和政府官员打交道的过程中学会的,你以为我愿意啊,没办法的!我也是被逼的!谁让领导都好这一口呢,谁让咱要求人办事呢?”
我无语。
一会儿,谭主任到了,自己来的。
谭主任一进门,见了我,哈哈大笑:“哈哈……江主任,江老弟,想死哥哥我了!”
我和谭主任热烈握手拥抱:“老大哥,知道你出去考察旅游,很辛苦,这不,给你安排了迟到的接风!对了,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同学兼哥们老三,做广告公司的!老板!”
说着,我把老三介绍给谭主任。
老三伸出手,笑着看着谭主任:“谭主任,您好,久仰大名,今日才得相见,三生有幸!”
谭主任微笑着看着老三,伸出手轻轻和老三握了握:“哦……老板啊,厉害!”
老三谦卑地笑着:“那里厉害了,就是挣点小钱而已,今天能有机会结识谭主任,实在是太荣幸了!”
谭主任看着我:“老弟,真不好意思,应该我请你吃饭的,却要让你来请我,这如何使得呢!”
我说:“谭兄不必客气,我这个做记者的,那里来的钱请客呢,我是打着我的名义,出钱的是老三老板呢,呵呵……我正好抓了了差,让他来一起认识认识你这位大领导!”
谭主任豪爽地一笑:“客气了,无功不受禄,让老三老板请客,可是说不过去!”
老三说:“谭主任才是客气了,我是早就想认识您,只是没有机会,今天江峰能请您出来,给您接风,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这应该感谢您呢!您可真是给我面子了!”
谭主任淡淡笑笑:“要不是江主任啊,这个酒场我是一般不出来的,今天这个酒场,我可是推了10多个邀请,专门为了江主任的邀约来的!”
老三点头说:“那是,那是,谭主任日理万机,我知道,请您吃饭欢度周末的一定是排队的,您今天能来这里,也足可以看出您和江峰的关系了,我早就听江峰说,你们的关系是很好的!”
谭主任说:“那是的,我既然答应了江主任,别的人,我是一般不会再答应的,除非是我顶头上司命令我必须去的酒场,呵呵……老弟,做哥哥的对得住你吧?”
我笑着说:“感谢老兄抬举!”
谭主任说:“你看,客气了不是,江主任,这个抬举,我还要说你呢,我可是需要你使劲好好抬举啊,我哪里可是很久不在江海日报上露面喽……”
我说:“此事老兄不必担心,很快,你的高速办就出现在报纸上了,不但江海日报,我还给你弄到省里的报纸上去,包括你们省里的管理部门办的行业报!”
谭主任大为高兴:“老弟,多多拜托,今天是周末,咱们兄弟们欢度周末,好好乐乐,哈哈……”
老三这时请大家入座。
谭主任看了看周围,皱了皱眉:“怎么?就我们三个男爷们?”
我说:“是啊!”
谭主任说:“兄弟,你的观念可是落后了,这年头,没有女人,怎么喝酒呢,呵呵……”
老三这时接过话来:“有啊,我们公司的会计还没到呢,在单位加了个班,估计这会就到了,我打个电话催下!”
说着,老三出去打电话。
我看了看座位,是4个座位,老三已经预备好了。
一会,老三进来,说:“马上就到了,我们公司的这会计,可是很漂亮的,但是不是很能喝酒,今儿个专门安排她来陪谭主任的,谭主任可要手下留情哦!”
谭主任哈哈笑笑:“好说,好说,老三老板,你做事情好像考虑不完善啊,怎么不给江主任找个人陪酒呢?”
我忙说:“呵呵……我不用,今晚给你接风,你喝好,我就满足了,我是不需要陪酒的,我是主人,你是客人呢!”
谭主任开心地笑着:“那我就不客气了,呵呵……”
接着,有人敲门,进来一位长相非常标致的美女,5岁左右,穿着蓝色的上衣和套裙,黑色的丝袜,外面套一风衣。
美女进来后,冲着老三点头:“老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财务科的事情刚办妥!”
看来,老三真的是培训过这女的了。
老三点点头:“来,刘会计,给你介绍,这位是咱们的领导,谭主任!”
美女妩媚地笑了下,伸出白嫩的手给谭主任:“谭主任好!”
谭主任握住美女的手,眼睛死死看着,说:“好,好,刘会计好!”
“您就叫我小刘吧!”美女笑着说,热情而又举止得当,很像一个白领的架势。
“好,好,小刘,来,这里坐!”谭主任矜持地说。
美女坐在了谭主任旁边,我和老三坐在下面。(未完待续)
连我都给弄进去了
这时美女又冲我笑了下:“江主任好,很久不见你到我们公司了!”
妈的。老三培训的够全面的,连我都给弄进去了。
我说:“呵呵……我最近出差了,很忙的!”
美女说:“江哥,我们老板可是天天念叨你呢,我们公司可是都知道你是老板的铁哥们,你可要经常来玩的!”
我说:“好的,呵呵……”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老三点的都是很高档的海鲜。
接着,大家倒了白酒,一起喝起来。
老三果然培训地不错,美女讲话显得很得体,热情而无淫邪之气,和谭主任喝酒很大方,言谈很礼貌。
谭主任和美女喝地很尽兴,喝了不少,眼光时不时打量着美女。
我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老三,妈的,这不是勾引领导下水吗?
谭主任倒也不是只和美女喝酒,和我还有老三也频频碰杯,口里尽是朋友的客套话,但是绝口不提业务。
他不提,我和老三更不提。
老三显得胸有成竹,浅笑着不停劝酒。
酒足饭饱,谭主任站起来,突然身体一个踉跄,美女在旁赶紧扶住,谭主任就势把胳膊搭在美女的肩膀,迷糊地说:“哎呀,喝多了,不好意思!”
老三忙说:“谭主任,我已经在楼上开了休息室,您看,要不要去房间里休息一会?”
“哦……”谭主任做犹豫状,然后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三对美女说:“刘会计,你送领导到客房去休息,这是房间钥匙!”
美女甜甜一笑:“好的,老板!”
我对谭主任说:“那……我们就不送了,我们先走了!”
谭主任突然说:“江主任,别……我去房间休息一会就好了,你们在楼下等我会,我们还没聊够呢!我最多0分钟就好了!”
老三暗地捏了下我的手,说:“好的,那我们去咖啡吧等领导!”
谭主任说:“好,好!”
然后,美女和谭主任去了楼上房间,我和老三去了咖啡吧。
我对老三说:“操——真有你的,把一个三陪女培训地像一个良家妇女!”
老三说:“没办法啊,现在的领导,都喜欢良家妇女,不喜欢找小姐了,咱就适应领导口味呗,哈哈……我可是精心培训这个女人的,怎么样,她表现的还不错吧?我可是花了000块钞票的!”
我伸出大拇指:“服了你!对了,我想不明白啊,这谭主任既然和那美女去休息了,一定是干那事的,他怎么还让我们等着他呢?这吃喝嫖都有了,还要怎么样?”
老三说:“吃喝嫖赌,这是现在官员的真实写照,你说还缺什么?”
“赌?”我看着老三。
老三点点头:“我估计差不多,他上去发泄完了性裕,还想再发泄下赌博的裕望哦……”
我说:“靠,赌资哪里来?”
老三拍了拍手里鼓鼓囊囊的一个包:“我早就有这个准备了,看看——”
说着,老三拉开拉链,我一看,足足十万元。
老三说:“这就是赌资,供领导消遣的!”
我说:“那要是都输进去,你不是赔大了?”
老三笑笑:“羊毛出在羊身上,你看我是做赔本买卖的人吗?”
我说:“你他妈这是在拉领导下水!”
老三说:“你他妈以为我愿意啊,我还不是经历地多了,吃亏多了,多长了个心眼!”
大约0分钟后,谭主任果然下来了,红光满面,酒意似乎一点都没有了,笑呵呵地看着我们:“二位兄弟,久等了!”
我只看到了谭主任,没有见到那美女,就说了句:“咦,会计小刘呢?”
“哦……她把我送到房间,就直接回家了,让我转告你们一声呢,呵呵……”谭主任笑着说。
我有些疑惑,又不能说。
老三似乎若无其事,说:“谭主任好酒量啊,我们弟兄两个加起来也喝不过你,今晚小刘陪领导有不到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呵呵……你客气了!我今天喝的很好的,我们谈话也很尽兴!”谭主任说:“对了,你那个公司的事情,江主任和我说过,我回头考虑考虑,现在报名要承包的很多,你们的竞争是很大的……”
我说:“所以,今晚才要请你来啊,请你领导给予关照啊!”
其实,我事先从老三那里知道,报名的几家公司,老三这边是实力最强的,包括资质和名声。
老三说:“谁不知道谭主任一句话就能拍板呢,呵呵……谭主任,您放心,我们是绝对会做好的,保证完成全部承包任务,保证按时上缴承包金,保证让领导抓面子!”
谭主任笑笑,转口而言他:“哎——这个娱乐城很牛啊,我听说里面什么都有的,最近,听人说里面开了一家百家乐,是不是?”
老三说:“听说是有,在5楼,呵呵,谭主任,咱们上去玩几把,看看运气!”
我一听,吓了一跳:“这里敢开百家乐?”
老三说:“秘密开的,当然不是公开,但是,公安其实是知道的,不管就是了,听说是东北一个老大和本地的一个人联合开的,里面可能还有公安的股份,一般人是进不去的,只有熟人才可以!”
谭主任看着老三,说:“那我们是进不去了!”
老三笑着说:“没关系,我认识那里的一个人,是可以进去的!”
谭主任来了精神:“好,咱们去看看,玩几把,怎么样,江主任?”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行,领导去玩,我看看!”
谭主任说:“你不玩,我也不玩了!”
老三踢了踢我的脚,看着谭主任:“你玩,江峰当然也玩的!”
我说:“靠——我都不懂规矩!”
谭主任说:“百家乐很简单,就是猜大猜小!”
我明白谭主任是想拉我一起,不然,他会有担心,我和他一起玩,就都等于同流合污了,没风险了!
我想到老三下的功夫,不能白搭,既然已经走到这份上了,就走下去吧。
我说:“好吧,那我就跟老大哥学学!”
谭主任站起来:“走,哥们!”
谭主任似乎根本就不担心有没有钱的问题,径直上了五楼。
在五楼,拐弯抹角转了几个光线很暗的走廊,走廊里几乎没有人,最后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几乎看不出的暗门前停下,老三弯下腰,在接近地面的地方按了按一个几乎看不到的黑色豆粒大的按钮,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小伙子伸出头看了看老三,又看看左右,然后点点头:“进来吧!”
我都不知道老三怎么会认识这里的人的,看来老三做生意久了,认识的三教九流也不少。
进去后,里面的光线更暗,又是一个常常的走廊,没有一个人。
我们跟着那小伙子往里走,走了半天,又是一道门,这道门上有推拉防盗门。
小伙子摸出对讲机讲了几句,接着,门开了,又是一个年轻人,打开推拉门,让我们进去,小伙子则到此为止。
妈的,怎么好像是进了特务机关啊,这么神秘,我心里暗地念叨,充满了神秘和好奇。
然后,我们跟着年轻人继续走,又过了关铁门,最后,进了一个大厅。
一进去,豁然开朗,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大厅中间,一个墨绿色的台子,前方中间坐着一个穿工作服的女孩子,正神情严肃地看着台面,旁边还坐着两个穿同样制服的女孩子。
台子周围,坐着一堆人,正趴在台子上,在吆喝着:“大,大……小……小……”
我对老三说:“我靠,这个东西,和在电影上看的澳门的赌场一模一样啊,这么规范!”
老三说:“发牌的小姐都是从澳门高薪请来的,这里就是按澳门的规矩来的!”
这时,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过来,彬彬有礼:“各位老板,需要买筹码吗,请来这里!”
谭主任问了一句:“这个是多大的台子?”
“两万的,各位老板每次最多可以压两万!”服务生说。
老三对我说:“你陪谭主任先看着,我去买筹码!”
接着,老三提着包过去了。
一会,老三拿着筹码过来了,有几百的,有上千的,给了谭主任5万,给了我5万。
谭主任兴致勃勃:“走,老弟,去试试运气!”
我们过去,正好一局结束了,发牌小姐正在准备发新牌。
发牌小姐手法熟练地将一大摞扑克排在一起,来回翻摆几下,然后说:“请各位老板验牌!”
没有老板过去验牌,大家都开始压。
谭主任说:“兄弟,你跟着我压,保准赢!”
接着,小姐开始发牌。
谭主任喜欢压大,我就跟着他压。
但是,运气似乎很不好,几把下来,我和谭主任手里就只剩下了不到1万的筹码。
我不由很心疼,这可是老三的血汗钱,就他妈这样被我给折腾了。
我有些后悔跟着谭主任压大,应该他压大,我压小,这样他要是输了,那我就会赢,起码落个不输不赢。
我额头开始冒汗,看了看老三,似乎没事一般,笑嘻嘻地站在谭主任身边说:“谭主任,慢慢来,运气这就快来了!”
谭主任眼睛血红,一副赌徒的目光,下一把还是压大,回头冲我说:“兄弟,跟我压,全部压上,绝对赢,我就不信不出大了!”
我一闭眼,跟着谭主任压上了,果然赢了。
一把赢了一万多。
谭主任得意地笑着,扔了一个绿色的00的筹码给发牌小姐:“赏给你的!”
“谢谢老板!”发牌小姐淡淡说了句,然后继续发牌。(未完待续)
手心直发汗
之后,运气竟然转了过来,我和谭主任连续赢钱,不但本回来了,而且,还每人都赢了5万。
我手心直发汗,不再压了,我现在手里有10万了,老三的本回来了,行了,让谭主任去赌吧,我给老三留着本。
谭主任依旧在那里压,我直接去了柜台,将筹码换成了现金,10万,包好,悄悄塞给了老三。
老三不要:“靠,一人一半,本钱我收下,那五万给你!”
我说:“你去死吧,我不要这钱!”
老三不再坚持,收下了。
我问老三:“000块钱就打了一炮,你那会计可是很赚便宜!”
老三低声在我耳边说:“你就听谭主任装傻,那美女正在那房间里呢,今晚是要陪他快活的,他是弄了一炮,上来赌一会,然后还得会去和美女逍遥的,我刚才来的路上,给房间打电话了,美女都告诉我了!”
我说:“哦……原来如此!”
老三说:“正宗的当婊仔立牌坊的主儿!”
我嘿嘿一笑。
这时,旁边一个工作人员对我笑着:“老板好手气,恭喜发财!”
我怔了下,笑了笑。
老三摸出张人民币递给他:“谢谢兄弟的恭喜!”
那工作人员点头哈腰感谢。
我这才明白他是要赏钱的。
我问那工作人员:“厕所在哪里?”
工作人员告诉了我,我径直去卫生间。
上完卫生间,出来,附近很安静,我随意地走动,边打量着这里。
附近有一个门,我一推,没开,我看到窗户上破了一个洞,就伸手进去,从里面打开了,里面是一个灯光幽暗的走廊。
我悄悄往里走,有一个房间灯光亮着,有人在说话。我靠近,将耳朵贴近门缝。
“我怀疑你这里的发牌小姐有鬼,为什么我就第一次来赢了万,以后都是输,我这几次,都输了0多万了!你说,你这个台子是不是有鬼?”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我听了似乎有些熟悉,但是,这绝对不是梅玲的声音。
“哎呀,亲爱的,我这里可是绝对公正的,发牌小姐都是从澳门专门请来的,很专业的,没有任何作假和耍老千,再说了,我是这里的股东,我就是想坑人,怎么也不会坑你啊,我怎么舍得坑你呢,来,我亲亲……”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有些色眯眯。
“别闹,人家输了钱,正烦呢!”女人推拒的声音。
“烦什么烦啊,下次再赢回来就是了,反正你男人有的是钱!来,我们亲热一会……”
“你这个色鬼,就知道亲热,我输的那些钱怎么办?”女人的声音。
“下次赢回来就是了,你还能一直没有手气吗?”男人说:“这个东西,就是个运气,百分之五十的运气,我相信,你下次一定会赢的!”
“你老是说下次,下次,我怎么就一直没有赢的时候,我看啊,你们这里就是弄的圈套,第一次来的人,给个甜头,先让赢,然后把人套进去……”女人说。
“嘘——可别这么说,千万别让这里的老大听到,不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知道吗?惹恼了老大,我也保不了你,我在这里只不过是个小股东而已,说话并不硬的……”男人吓唬女人的声音。
女人果然不敢出声了。
“来,你老公不在家,不能饿着你啊,来吧,别推辞了……”男人淫邪的声音。
“坏蛋……轻点……别撕坏了我衣服……”女人的声音。
接着,传来男人和女人亲嘴的声音,还有女人“嗯……嗯……”的声音。
我想着这女人的声音,脑子里突然一炸,难道是她?
我的心里顿时涌起巨大的恐惧和慌乱!
我看了看房间的小窗户,很高,轻轻一跳,攀住了窗台,一个引体向上,脑袋伸到了窗口。
我看到了里面,一对男女正在长沙发上搂抱在一起。
我同时看到了女人和男人的脸。
老天,女人果然是她!
而那男人,我竟然也认识!
他俩?他俩怎么会在一起??
我浑身颤抖,震惊无比!
我分明看的清楚,这女的,是王巧玲!而这男的,竟然是梅玲的老公——王勇!
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他们又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我直发晕!
宋明正只知道王巧玲迷上了打麻将,却没想到她走的更远,开始玩百家乐。
宋明正因为王巧玲虐待妮妮而要和她离婚,却没想到王巧玲已经给他戴上了绿帽子。
我只知道王勇是市供销农资的一位赋闲科级干部,马书记为了弥补心里的歉意,意欲将其调到报社,给个肥差,却不知道王勇原来还参股了百家乐的赌博活动,而且,还和王巧玲有一腿,看他们的语言和神态,这不是第一次。
那么,他俩是怎么认识并勾搭在一起的呢?王巧玲为什么要背叛宋明正呢?怎么着一个堂堂县委书记也比这个又黑又瘦的干吧王勇强啊!我有些想不通。
马尔戈壁的,老宋又被戴了一次绿帽子,而且正在进行时,就在我眼前。
我松开手,下来,心里很气愤,原先因为宋明正要和王巧玲离婚而抱有的对王巧玲的一丝同情荡然无存。
一会,室内传来王勇的声音:“爽,干县委书记的女人就是爽,和别的女人味道就是不一样!”
“滚——不要脸!”王巧玲的声音。
“嘿嘿……我们这是第三次做那事了吧,你难道不愿意不喜欢吗?不喜欢你怎么会那么骚的叫啊?”王勇的声音。
“要是让老宋知道了,我就死定了!”王巧玲的声音。
“当然不能让他知道,这事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出去,谁会知道?”王勇说。
“都是上周打完麻将你拉我去酒吧唱歌出的事,不然,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唉……”王巧玲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啊,老宋天天不在家,你也寂寞,反正他又不知道,你也享受了!”王勇说。
“他现在正闹着要和我离婚呢,要是被他抓住了这个把柄,我可就更理亏了!”王巧玲说。
“离婚?她干嘛要和你离婚?这么好的女人,他舍得离?”王勇说。
“我也不知道原因,反正他就是要和我离,唉……我估计他很可能是外面有别的女人了,可是,我又抓不住他的把柄!”王巧玲说。
“要是真离了,你可就惨了,好好的官太太当不成了!”王勇说。
“哼……他想离就离啊,没那么容易,我不会轻易答应的,把我逼急了,我就翻脸,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过!”王巧玲说。
“他要是真离,你也没办法的,毕竟,他是有权有势的人,你一个女人,怎么斗地过他呢,我看,离了也好,你就专职当我情人好了,我来养你!”王勇说。
“就你?你能养得起我?就凭你弄了这个百家乐,就能赚赚那么多钱?而且,我听说,这种百家乐一般都开不长的,几个月就停止,不敢长时间弄!”王巧玲说。
“嘿嘿……没有这个百家乐,我自然还有别的路子弄钱,知道不,我很快就要到报社去了,去做一个经营部门的头头,到时候,钱还是有的赚的!”王勇得意地说。
“你还不是靠你老婆弄来的这差事,我看你,就是个吃软饭的!”王巧玲讽刺的声音。
“宋太太,讲话不要这么难听好不好,这年头,什么吃软饭吃硬饭,有钱才是硬道理。”王勇说。
“你老婆和报社的老板有一腿,是不是?我看你啊,没志气,被人家戴了绿帽子,还要去人家手下干活!”王巧玲说。
“什么绿帽子不绿帽子的,我对我老婆早就厌倦了,她爱和谁玩就去玩吧,反正我也没闲着,她给我戴绿帽子,我不是也在给她戴绿帽子吗?这年头,想开就是了,无所谓!”王勇很不在乎的声音。
“以后,我不和你弄了,我心里老觉得对不住老宋,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见你了!”王巧玲说。
“别啊,你不见我,输了这么多,怎么翻本?”王勇说:“我还希望你能在哪里跌倒的,在哪里站起来,你在这个百家乐上了输了这么多,你甘心?”
王巧玲说:“唉……真倒霉,不该玩这个的,打打麻将,万儿八千的玩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个百家乐这么大,这么不好玩,再玩下去,恐怕就要倾家荡产了!”
“别这么夸张,你家的家底子是很厚实的,你就是输进去00万,也不可能到倾家荡产的地步,”王勇说:“所以,你一定不能放弃,一定要把钱赢回来,前面输的钱就当是投资好了,我觉得你的手气会好转的,听我的,没错!”
王巧玲幽幽地说:“听你的,我就是因为听你的,才输了这么多,就是因为信任你,才被你得逞得到了我的身体,你这个家伙,是不是早就对我不怀好意了?”
王勇说:“这不能怪我,谁让你这么漂亮,这么动人呢,你可是我眼里最美丽的女人,我是非常喜欢你的……我可是想和你保持长久关系的,我知道你很寂寞,男人天天不在家,也难怪的,而且,老宋又比你大不少,那玩意儿肯定不如我的好用吧,嘿嘿……”
王巧玲又叹了口气:“我也是疯了,着魔了,怎么就会和你一次又一次……我每次做完都想再也不了,可是,你一动手,我就……”
王勇说:“别想那么多了,别难为自己了,要学会及时享乐啊,趁着年轻,多享受享受,老了也不后悔啊,你难道就想把自己的青春白白浪费了……”(未完待续)
心里很不是滋味
听到看到到我老宋大哥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偷情,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再看下去了,悄悄下来,不再理会室内的淫言秽语,出了走廊,刚到洗手间门口,突然一个男服务员闪出来,吓了我一跳。
服务员警惕的目光看着我,我冲他笑笑:“呵呵……闹肚子!”
说完,我赶紧往大厅走去,服务员狐疑地目光看着我,没有做声。
我一阵心跳,妈的,别被这里的黑老大因为我是卧底,那可就麻烦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得叫老三和谭主任离开。
回到台前,谭主任赌兴正酣,老三站在身后陪着他。
见我过来,老三低声说:“你掉厕所里了,这么久!”
我说:“我去参观了下周围的场地!”
老三吓了一跳,看看周围,凑近我,压低嗓门:“你找死啊,这是什么地方,你胡来!”
我说冲谭主任努了努嘴巴,问老三:“什么情况?”
老三说:“一条道走到黑,一直在进行,刚才赢的又都进去了,这会连本都没了,我估计啊,我手里这10万也够呛能留得住!”
我说:“要不,我劝劝他,不玩了,走吧!”
老三说:“算了,已经到这一步了,索性就让他玩够吧,不能前功尽弃啊!”
我说:“时间不早了,那我先走,你在这里陪他吧!”
老三点点头,陪我到大厅门口,对门口看门的说:“这是我的朋友,有事要先离开!”
看门的不看我和老三,却看看旁边在一个柜台里卖筹码的女人,那女人锐利的眼光看了看我们,然后点了点头。
看门的掏出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开门,恭敬地送我出门。
后面的几道门,问都不问,都是一律放行,看来得到了里面的通知。
我离开了浩天美食娱乐城,直接回家。
回去的路上,我很郁闷。妈的,老宋被王巧玲给戴了绿帽子,真他妈的晦气。这么说来,老宋和王巧玲离婚,也是情理之中了,虽然老宋离婚的原因不在这里,但是,我现在却开始支持老宋了,这样的女人,就得休了,留着何用?
我现在甚至感觉晴儿搅合老宋和王巧玲的关系,是正确的,甚至开始支持晴儿的行为了,虽然晴儿的目的不纯。
老宋离婚对柳月到底会发生怎么样的影响姑且不论,就凭王巧玲的作为,我觉得他俩就应该离。
想到这里,想起我这几日和晴儿的冷战,我心里突然有些心疼晴儿,不由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回到家里,依旧冷清清的感觉,没有一丝热乎气儿,客厅里亮着灯,却没有人,电视也没有开。餐桌上放着我早上做完的剩饭,晴儿似乎没有吃多少。
我推开卧室的门,晴儿躺在床上,蒙头盖着被子,没有声息。
“咳咳……”我故意咳嗽了两声。
晴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悄悄过去,探头看晴儿,蒙着被子,我看不到。
我拉开被头,吃了一惊,晴儿满脸通红,眼睛闭着,呼吸急促。
我伸手一摸晴儿的额头,滚烫!
晴儿发高烧了,感冒了!
我急了,晃晃晴儿的肩膀:“晴儿,晴儿,醒醒……”
晴儿勉强半睁开眼,看见我,眼泪哗就流出来,声音很虚弱地说了一句:“峰哥……我好难受……”
看见晴儿的样子,那一刻,我觉得好心疼,急忙说:“晴儿,我带你去医院,很快就会好的!”
晴儿迷迷糊糊地说:“我不去医院,我就烧死算了,反正你也不要我了……”
我说:“好了,晴儿,别说傻话,我怎么能不要你呢,乖,来,穿上外套,我们去医院!”
说完,我将晴儿扶起来,给她穿上外衣,一把抱起晴儿,关好房门,下楼,直奔大学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市人民医院。
刚到医院急诊室门口,正好遇见在附近玩耍的秦娟,一看情形,秦娟赶紧和我一起直奔急诊室。
大夫给晴儿测了体温,结果吓了我一跳,9度,成年人发烧9度,很厉害了!
我带晴儿又去验血。
“没什么大事,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打个退烧针就好了,也无需住院,在这里打就行!”值班大夫看完化验结果后会所。
然后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开始打吊瓶。
秦娟跑前跑后办完了手续,然后和我一起看护在晴儿窗前。
晴儿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嘴唇干裂。
秦娟弄了水,给晴儿喝了。
晴儿喝完水,嘴里还嘟哝着:“峰哥,你不要我了,不管我了……我也不想活了……”
秦娟好奇地看着我:“表哥,你欺负表嫂了?怎么回事啊?”
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没……没怎么回事,我们就是闹了一点小别扭!”
“哦……闹别扭那你也不能不管表嫂啊,”秦娟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要是你家父母知道了,一定会责骂你的!”
我闷闷地出了一口气,不做声。
秦娟看着我,调皮地一笑:“表哥,那边有张空床,你躺下歇会吧,我看护表嫂就行!”
“不了,还是我来看护吧,你回去休息吧,没什么事情了!”我说。
“那怎么行呢,表嫂在这里打针,我回去怎么能睡得着呢!”秦娟说:“既然你要看着,那好,就给你一个在表嫂面前表现的机会,那我就在这床上躺一会了,我有点累了哦……”
“好的!”我说。
“好好看着吊瓶啊,快打完了就去叫护士来换药!”秦娟躺在邻床,叮嘱我。
我点点头。
秦娟说是休息一会,脑袋刚放到枕头上一会,就呼呼睡起来。
我看着晴儿憔悴虚弱的脸色,轻轻握住晴儿的一只手,心里疼怜着晴儿。
一连打了瓶药,下半夜,晴儿的烧退了,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一看见我,晴儿就又哭了,虚弱地叫了一声:“峰哥……”接着,委屈的泪水就下来了。
我握住晴儿的手:“别哭,好好躺着,我在你身边呢,你的烧退了,很快就好了!”
晴儿说:“我饿了,我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说:“好,我去给你弄吃的!”
我和晴儿一说话,秦娟醒了,忙过来:“嫂子啊,你可醒了!你饿了,好,等下,我去宿舍给你做面,鸡蛋面,好不好?”
晴儿冲秦娟笑了下:“好!”
秦娟说:“幸亏嫂子你说好,要是不好,我可就惨了,我只会**蛋面,别的不会哦……好了,我去也,很快就回来,嫂子稍等片刻!”
说完,秦娟风一般地去了。
秦娟走后,晴儿看着我,眼圈又红了,说:“这几天,你一直不理我,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说:“你也不是一直不理我吗,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晴儿说:“你胡说,我怎么会不要你,只有你不要我,我永远也不会不要你的……”
我说:“你忘记我曾经和你说的话了,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是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赶我走!”
晴儿说:“记得,可是,我怕……我怕你会变卦!”
我说:“不会变卦的!好了,咱们不闹了,和好吧,好不好?”
晴儿说:“嗯……其实,这几天,我也是硬撑的,我想等你先找我和好的,可是,你一直不理我,还不管我,把我自己扔家里,发高烧……”
我说:“对不起,我错了!”
晴儿说:“你错在哪里?”
我说:“错在不该不理你,不该不管你!”
晴儿说:“那我有错吗?”
我说:“没有,你从来就没有错,你一直都是对的!”
晴儿说:“你骗我,我知道,你说这话,心里是不服气的,是不是?”
我说:“我服气,我彻底服气!”
晴儿说:“你有情绪,我看出来了!”
我说:“没请情绪,真的没情绪!”
晴儿说:“那好,我问你一句话,你说,宋明正和王巧玲到底该不该离婚?”
我说:“该,太应该了!”
晴儿嘴巴一撅:“不许你糊弄我,说实话!”
我认真地说:“我说的就是实话,宋明正真的应该和王巧玲离婚的,绝对应该,现在离,都晚了!”
晴儿用奇怪地目光看着我:“你……你怎么转变地这么快?你之前不是还说什么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吗?怎么现在180度大转弯了?”
我说:“世界万物都是在变化的,我也是这样,我现在很同意你的观点,夫唱妇随嘛!”
晴儿满意地笑了下,又说:“峰哥,其实……那天,我们吵架,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这么说柳月的,那天,我急了,一急,就把什么都忘了,就把梅玲说过的话搬出来了……”
我说:“你这么说,我很欣慰!过去的就过去吧,往前看,不要再想了!”
晴儿又说:“可是,你不该冲我这么发火,骂我,还摔家里的东西……”
我麻木地点点头:“我错了,我不该骂你,不该摔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很酸楚憋闷。
晴儿笑了下:“我不怪你了,峰哥,你陪在我身边真好,这几晚,我天天都哭着睡的,饭也不想吃,唉……峰哥,我要是天天发烧就好了,你就可以天天陪着我……”
我说:“闭嘴,说什么呢,晦气!这几天,你白天整天不在家,我给你留条子让你去办理办学许可证,你也没去,你都干嘛去了?”
晴儿撅起嘴巴:“我故意不去的,想让你着急着急……我这几天,没干嘛啊,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就出去逛大街,玩!”
我说:“你是不是找梅玲了?”(未完待续)
晴儿老老实实交代
晴儿老老实实交代:“嗯……我找她玩了,她看出我不高兴,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和你闹别扭了,她问为什么,我说是因为和你争论潘金莲到底是好是坏引起了别扭,她听了大笑,说太不值得了,我才不告诉她我们家里的事情呢!”
我想起今天下午赏给梅玲的那一巴掌,说:“你不告诉她,很好,家丑不可外扬,你这么做,是对的!”
晴儿说:“对了,梅玲还和我说起杨哥和黄莺的事情了,还含沙射影说我了呢!”
我说:“怎么说的?”
晴儿说:“梅玲说,黄莺是她表妹,她表妹和杨哥在一起了,这是一对很好的姻缘,她要保护她表妹,谁要是搅合杨哥和她表妹的好事,她就要让谁吃不了兜着走,让谁好过不了,你说,她这不是在说我吗?我气坏了,当时就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她怎么说的?”
晴儿说:“梅玲笑了,说她不过是在和我聊天的,说她不是对着我来的,就是和我聊个天而已,说我和她关系这么好,我又这么善良,怎么会做损害她表妹的事情呢,就这么,给我戴了一顶高帽子……我就琢磨,她是不是还不知道我找黄莺谈话的事情呢?或许,她真的不知道……”
晴儿太天真,梅玲几句话就能把她糊弄晕。
我说:“梅玲这个人就是个垃圾女人,我让你不要和她交往,嘴皮子都磨破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晴儿努努嘴巴,一会说:“峰哥,其实,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角度和视线是不一样的,男人眼里的垃圾女人,在女人眼里,未必就是垃圾啊,呵呵……你这么讨厌她,我倒是挺高兴,起码你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了……”
我刚要手说话,秦娟端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鸡蛋面条进来了。
“嫂子,开饭喽,尝尝你小姑子的手艺!”秦娟叫道。
我扶晴儿靠着床背坐起来,给晴儿喂面条。
“哎呀,两口子好热乎啊,看了真叫人羡慕!”秦娟在旁边说。
晴儿幸福地笑了,说:“娟娟,你男朋友找到了吗?”
秦娟说:“木有啊,追我的倒是不少,可是,都是些同龄的小屁孩,不喜欢小屁孩,毛躁,什么都不懂,又不会疼人,我喜欢比我大的男人!”
我笑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秦娟说:“就像表哥这样的男人,这么帅气,这么大的年龄,这么会疼人,这么有才华……”
我和晴儿都笑了,晴儿说:“你表哥这样的男人,可是不多哦……要不,我把你表哥送给你……”
秦娟哈哈笑起来:“表嫂,你舍得吗?嘻嘻……我看,要是让你真送,砍了你的脑袋你也不会愿意!”
晴儿笑着:“那是的,你表哥可是我身上的肉,我怎么舍得割身上的肉呢,刚才不过是逗逗你而已!”
秦娟说:“要是能克隆,把表哥再复制一个出来就好了!这个原装的归你,那个复制的归我!”
晴儿说:“不行,都得归我,只要是你表哥,就是复制出多少来,都得归我!”
秦娟笑着:“表嫂好贪心啊,不好玩了!对了,告诉你们一个小道消息啊,我最近听说黄护士长要调整岗位了,要重用了!”
我说:“哦……怎么个重用法?”
秦娟说:“听说要到医院护理部任主任呢,这可是个很好的职位,院里的热岗哦……”
晴儿说:“看来,这个黄莺干的不错啊,是有点本事!”
秦娟说:“哪里啊,听说是看在她未婚夫的面子哪,黄莺现在和那个杨部长已经同居了……”
我说:“你的意思是杨部长给医院打了招呼,要求提拔重用黄莺?”
秦娟摇摇头:“我听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的,听说是黄莺的表姐出面的,找到院长,说杨部长不好亲自出面,她受委托来转告这意思,院长一听是这样的关系,哪里敢怠慢呢,听说很快黄莺就要上岗了……”
我和晴儿对望了一眼,都知道这个表姐当然就是梅玲了。
我不相信杨哥会委托梅玲干这样的事情,而且,根据我对杨哥的了解,他也不可能想借自己的身份为黄莺谋取高职位。这无疑是梅玲拉虎皮扯大旗在狐假虎威。
这刚同居,还没正式办结婚手续,梅玲就迫不及待开始发挥杨哥的作用了,当然,这第一炮药先给自己的表妹热热身,让黄莺尝尝甜头。
我不由暗暗为杨哥担心,想起柳月说的关于杨哥的话,心里又似乎安定下来。
发现王勇和王巧玲偷情和晴儿发烧的事情,加上我息事宁人的认错和解态度,促成了我和晴儿的关系恢复,冷战结束了,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原来,起码是在表面上回到了原来。
第二天上午,晴儿的身体恢复了,吵着要回家,医生给开了口服药,我带晴儿回家。
晴儿回到家里,把那个欧阳区长的字条收好,说:“周一我就去办理这事情!家里没事了,后方稳定了,也有心思办正事了!”
我笑了笑,没吱声。
中午,晴儿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正在洗衣服,老三来了,一看那朦胧的睡眼,就知道刚起床。
“老三,你早不来晚不来,我感冒发烧好了,你来了!”晴儿说。
老三一愣:“你发烧了?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啊,发高烧,峰哥半夜送我去的医院!”晴儿说。
老三说:“哦……幸亏江峰回家早!”
晴儿说:“昨晚你们在一起的?”
老三说:“是啊,请客吃饭喝酒的,请那高速办主任的,江峰提前走了,还真幸亏走了,嘿嘿……”
晴儿说:“请完客,你们是不是没干好事?”
老三举起一只手:“天地良心,绝对没敢那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向我五弟妹保证!”
晴儿笑了,继续看电视。
老三跟我走到洗衣机前,我低声问老三:“如何?”
老三说:“全军覆没!”
我说:“操——”
老三说:“靠——”
我说:“事情如何?”
老三说:“让我周一去他办公室,十拿十稳了!这10万没白花!”
我说:“还有那会计没白培训!”
老三说:“我今儿个专门来给你汇报情况的!”
我说:“难得你这么尊敬我!”
老三说:“谁让我求着你呢,没办法!”
我说:“是不是没地方吃午饭了,来蹭饭的?”
老三嘿嘿笑了:“去了兰姐哪里,她今天单位加班开会,中午不会来,这不,就顺便来你家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没有!”
我说:“原材料是有,但是,晴儿身体不适,得自己做,我正洗衣服,只有有劳你了,快点,去厨房,开火做饭!”
老三嘟哝着去了厨房:“本来想蹭饭吃,没想到成了厨子了,被抓差了!”
晴儿看到老三下厨,很高兴,躺在沙发上不时大呼小叫:“老三,快点,我饿了!”
“老三,我要吃鱼,黄花鱼……”
“老三,我要吃炸鲜奶,冰箱里有奶……”
老三被晴儿直呼地不亦乐乎,忙里忙外,苦不堪言。
周一,晴儿的身体彻底恢复了,一大早,我们一起出门,我去上班,她去市中区教育局办理办学手续。
昨晚,我把晴儿今天需要带的各种材料都准备齐了,走到教育局门口的时候,我又叮嘱了一遍晴儿:“带好材料,去到注意礼貌,区里办完后,直接去区政府找欧阳区长,他的电话号码记住了吗?”
“放心吧,我会办好的!”晴儿和我告别,兴冲冲去了。
刚到办公室,就接到市委办公室直接传到报社的一个紧急通知:安排骨干记者,8点半前到市委门前集合,有重要活动!
陈静不在,其他记者都有事先安排的采访活动,那么,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8点0了,很紧急了。
我撒腿就往楼下跑,出了院子,准备拦出租车。
这时,一辆轿车迎面急速开过来,在我面前停下,我一看,是柳月的车。
柳月从后座摇下玻璃:“领导车队已经出发了,上车,我们直接赶上去!”
我上了车,柳月对司机说:“往南江方向赶!”
我说:“什么事啊,这么着急,这么紧急?”
柳月说:“我也是刚接到的通知,省委书记来了,下来调研,本来说明天到江海的,但是计划行程临时改变,突然就来了,市里弄了个措手不及,我估计你可能赶不上那车队了,就直接过来接你!你的任务是采访,我的任务是审稿,and接待陪同好省里的记者大人!”
我说:“省委书记要到南江去调研?”
柳月说:“是啊,去南江,你的老家!”
我说:“正好我要回老家看看的,这次但愿能有空闲回去!”
柳月笑了笑,翻了翻活动日程表:“时间是有的,呵呵……到时候我通知你!”
我又想,我还正好可以见到最近刚被戴了绿帽子的老宋大哥!
突如其来的南江之行,把我和柳月还有宋明正又拉到了一起。
出了城,在奔向南江的国道上走了不久,前面警笛声声,两辆豪华中巴在疾驶,警车开道,中巴面还有几辆小车,我们的车跟了上去,随着他们打开了一闪一闪的小黄灯。
中巴上坐的是领导,工作人员坐小车跟在后面。
柳月对司机说:“插到前面去,直接跟在警车后面!”
司机一加油门,车子赶了上去,直接超过其他车子,紧跟在警车后面。
我知道柳月这样安排是为了我采访方便。
“张部长还在我们后面呢,呵呵……”柳月说:“电视记者在张部长车上!”
我说:“省里的老大出马,前呼后拥,很隆重啊!”(未完待续)
在哪里
柳月说:“在我们的警车前面,还有一辆警车,和我们保持大约5公里的距离,特警的防暴车,负责提前清道,防止有上访的阻拦车队,领导出行,安全是第一位的!”
我说:“市委书记在哪里?”
柳月说:“在省委书记的车上,呆会到了南江县界,宋明正估计在那里迎接的!”
说话间,到了南江县界,果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看车牌是宋明正的车,牌号最后几位数字是0001。.宋明正和南江县长正站在车旁翘首期盼。
警车到了跟前停下,车队停下来,宋明正看到了我和柳月,急促地笑了下,来不及多说,然后带着谦卑地笑直接奔向大车,上了省委书记的车。
然后,车队继续前行。宋明正的车则在前面带路,县长在他车上。
“这次省委书记下来调研的主要内容是社会治安综合治理,随同的有省委秘书长、省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长等一行,名单我晚上会给你,我要先和省里的核实一下,咱们市里的领导,就是书记、市长、政法委书记、组织部长、宣传部长,当然,还有市委秘书长……”柳月说:“市里的你都认识,我就不多说了!”
我点了点头:“行程是如何安排的?”
“今天看现场,明天上午听市里和县里的汇报,同时省委书记做指示,然后就离开,去别的地市,明天下午,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你呢,弄完稿子,我审完,再让市委秘书长签个字,就可以了,下午你就可以回家看看老爹老娘了!”柳月说。
“呵呵……好的!”我笑起来。
“对了,你给我的那个报告,我全部看完了,认真看完了,看了遍!”柳月说。
“咋样?”我急切地问柳月。
柳月看了下司机,然后看着我,微笑着,伸出大拇指,使劲在我眼前晃了晃:“这个!”
我开心地笑了。
“受益匪浅哦,很有一定的思想和深度,关键是结合文章做得好,理论和实践结合地好,经验和现实结合地好,本地实际和外地情况结合地好,做好了结合这篇文章,就意味着成功了,当然,因为阅历和经历,还有一些需要进步加深提炼的地方,这些,需要在实践中加以弥补,非一日之功!”柳月说。
我点点头:“嗯……”
柳月说:“拜读了之后,颇感出乎意料!”
我说:“什么出乎意料?”
柳月说:“江主任洞察事物和分析思考事物的能力啊,还能有什么?”
我嘿嘿笑起来。
柳月又瞟了一眼驾驶员,无声地开心地笑了。
春天的北方,田野里到处是绿油油的麦苗,一片生机勃勃。
柳月看着窗外,说:“春天到了,万物复苏,麦苗开始快速成长了,积蓄了很久的能量逐渐开始迸发了,这也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当然,根基扎实了才能长得持久,拔苗助长的最终会摔跟头……”
我会意地点了点头。
很快,车队在一个治安堵截卡停下来,我急忙下车。
省委书记一行下了车,市委书记市长和宋明正紧跟在后,堵截卡的10多名联防队员和警察全副武装地站得整整齐齐等待领导检阅。
省委书记微笑着和大家握手,表示亲切的慰问,同时和警察还有联防队员们开始交谈。
摄像机照相机机头一起对准领导,各自忙乎着,我站在省委书记身边,打开采访机,同时用心听,用心记。
这时,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很小。
宋明正变戏法一般,突然手里就多了一把雨伞,亲自站在省委书记后面,恭恭敬敬给首长撑雨伞。
省委书记觉察了,回过头,有些不悦地看了下宋明正:“大家都在雨里淋着,我打什么伞!什么作风?收起来!”
宋明正脸上一阵难堪,忙收起了雨伞。
这时,站在省委书记背后的市委书记脸上不动声色,但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而同样站在省委书记身后的市长脸上则闪过一种冷冷的目光,瞪了宋明正一眼。
市长看宋明正的这一眼,让我极其难忘,我的心里觉得有些震颤。
这一眼,让我对宋明正的未来有了一丝隐忧,因为我知道,市长是要做市委书记的,宋明正这个县委书记,可是以牺牲一大帮人的利益为基础上来的,这其中就包括市长心爱的前卫生局书记,后来做县委书记的那位。那县委书记的出事,说不定吓了市长一大跳,说不定差点就毁了市长的前途,他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到宋明正身上的。但是,目前,市长是不会拿宋明正怎么样,因为宋明正是市委书记提拔起来的,而市委书记还在台上。
我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柳月,柳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省委书记突然又回过头,对着宋明正说:“电视记者的摄像机不要被雨淋了,你去那边打伞吧!”
首长发话了,宋明正赶紧又打开雨伞,过去给电视记者撑伞。
堂堂一个县委书记,被折腾成这样,我觉得有些于心不忍,旁边的工作人员有些忍俊不住。
一个县里的工作人员赶紧过去,接替了宋明正的活。
看完堵截卡,大家又上车,车队继续前行,到下一个现场。
车上,柳月说了一句:“多此一举!”
我知道柳月说的是什么意思,没吭声。
一天的活动结束,晚上住在南江县政府招待所。
饭后,我正在房间里整理采访内容,柳月来了。
“江峰,张部长让你过去!”
“哦……什么事情?”
柳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管他什么事,反正一定是有事找你,记住,不管他问什么,你就照常说就是,正常发挥就是!”
说着,柳月递给我一张纸:“这是省里的领导名单,排序我都弄好了!”
我接过来:“好,张部长在哪个房间?”
柳月说:“你跟我来!”
我跟着柳月去了张部长的房间。
张部长正在房间里喝茶,见我进来,说:“小江主任,来,坐,柳月,你也坐!”
我和柳月坐在张部长对面,我说:“张部长,您找我?”
张部长点了点头:“小江,正好今晚我没事,难得一次清闲,咱们随便聊聊!”
“哦……”我点了点头。领导说随便聊聊,但我知道绝对不会是那么随便,张部长找我一定有事。
张部长悠闲地喝了几口茶,然后翘起二郎腿,轻松晃动着,漫不经心地说:“小江,自从上次参加市委组织部开办的那个青干班,有一年了吧?”
我说:“嗯……是!”
张部长说:“青干班的学员,可都是市委组织部备案的后备干部人选,最近,市委常委会决定,安排市委组织部要对青干班学员这一年的政绩进行一次跟踪考察,摸摸底子,可能就快要开始了,我给你提前打个招呼,有点心理准备!”
我说:“哦……谢谢张部长!”
张部长笑了下:“你这一年来的工作,我是基本知道的,当然,咱们的柳部长就更清楚了,呵呵……不过,组织部门考察,主要是到本人单位去,到时候,除了找单位党委之外,还要和群众座谈,也会找你本人谈话……”
我笑了下,柳月也笑了下。
难道,张部长找我闲聊,就是为了说这事?我觉得不大可能,一定还有其他事情。
果然,张部长接着说:“市委常委会安排各位常委最近要下去做调研,我呢,决定就调研宣传系统解放思想做好宣传工作,发展壮大新闻单位经济整体实力这个项目,包括电视广播和报纸,其中呢,就有如果做好新闻,出精品这方面的内容,你是战斗在第一线的优秀记者,我想先抽空听听你的看法!随便谈,结合解放思想谈,结合自身的实践谈,不要给我说什么大道理,我就听实际的内容……”
原来张部长今晚的用意在这里,这一块是我的专项特长,当然很熟悉。于是,我结合自己平时的实践,看是侃侃而谈。
张部长打开一个笔记本,听得很认真,边记录要点。
我一口气讲了0多分钟才停下来,张部长听得很满意,频频点头,说:“不错,都是来自于一线的真实情况,很好,讲的不错,小江主任的口才顶呱呱啊,哈哈……”
我放下心来,柳月微笑着看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来,辛苦了,喝口水!”
我端起杯子喝水,张部长和柳月说话:“新闻采编这一块,我算是有了更贴切的认识,经营管理这一块,报社那边你觉得谁比较在行,特别是思想比较开放,意识比较超前的?我想找个人听听!”
柳月笑着说:“你想听这个啊,梅社长不就可以吗?”
张部长摇摇头:“算了吧,她也就是那三招,用完就没货了,他们给我的那个考察报告,我看里面新东西并不多,只是我当着啸天的面,不好多说什么而已,呵呵……我想知道的是,关于经营的最前卫的理念和见解,要紧密结合市场经济发展的……”
原来那天张部长和马书记的话,也包含着搪塞和面子话。原来他并不是很欣赏那考察报告!
柳月这时冲我使了一个眼色,带着鼓励和暗示。
我立刻意会了柳月的意图,说:“张部长,其实,我虽然一直做新闻这一块,但是,我对新闻单位的经营还是很感兴趣的,平时经常没事就琢磨,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这次出去考察,我专门去学习了他们的经营做法……如果领导感兴趣,我就汇报一下……”
柳月舒了口气,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不要讲大道理
张部长说:“哦……是吗,呵呵……看不出,咱们的小江同志还是个全才啊,能文能武,好,你说来我听听,就结合你们报纸这一块讲就行……还是那样,说大实话,不要讲大道理!”
听张部长的口气,似乎有些不以为意。
我呼了口气,又看了看柳月,柳月抿了抿嘴唇,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
我于是开始说了,先简单说了下报业经营的基本方向和目前南方的发展状况,然后开始了具体的阐述。
“结合南方报业的发展,结合本地的发展实际,我觉得,在报社主业的经营之外,还需要再多元化经营上下大工夫,这个多元化经营,既包括现在广告发行和印刷主业的延伸,也包括新创办经营实体的扩张……”
张部长的精神开始变得集中,手里的笔又开始偶尔晃动了。
我继续说:“我认为,报业经济的多元化经营应立足于自身优势,万变不离其宗,应是自身具有强势的信息产业链的延伸,当报社并不熟悉此行业,不拥有这方面经营人才,不具备这方面的优势之时,就不宜轻易涉足之。不要随波逐流跟风走,赶时髦,人家干火了的行当,自己不一定就做得来……”
“嗯……”张部长点点头:“说得好,继续说!”
我说:“我认为,目前,比较适于报社拓展的经营的领域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个是户外广告的开拓,比如,无锡报业曾在市区主要繁华地段设立广告大屏幕取得成功。不久前又斥巨资买断了遍布全市的一千余个阅报栏及其附带广告的经营权,下半部陈放自己出版的各种报纸供读者免费阅读,上半部展示客户广告,两个效益俱佳,成为他们广告收入的又一来源……
“一个是印刷业的社会化经营。全国地级以上的报社,也包括我们,都有自己的印刷厂,又几乎都处于自给有余,吃不饱的状态。向社外开放,吸收本报以外的印刷业务,切实实行社会化经营,既是印刷厂解决自己吃饱问题的有效途径,也是报社多元化经营的优势之一。温州报业投资兴建了印务中心,开始长期处于半饥饿状态,后来该中心尝试以上举措已初见成果……
“另一个是发行,创办自己的发行网络,打破邮政局一家独霸的局面,除了征订投递自己的报纸,还可以充分发挥自办网络的作用,代投其他报纸刊物,甚至初步搞物流,这一点,扬州报业的经验值得学习……”
张部长一拍大腿:“说得好,继续讲下去!”
我来了信心,说:“还有,就是以自身品牌或地产优势为依托的酒店业、会展业、旅游业的开办,各大报社及其麾下的主要报刊往往有很高的知名度,利用此品牌优势开办酒店业、会展业、旅游业事半功倍,相得益彰,反之事倍功半,效益欠佳。
“比如,北京某报业集团利用自身品牌优势和地产优势兴建并经营的新闻大酒店,以吸收新闻出版单位驻京机构、举办新闻发布等活动为特色,在京城众多酒店中独领风搔。很多重要活动的新闻中心慕名选址于此,不仅使大厦挣到了大钱,又进一步扩大了其知名度,有利于新闻大酒店取得更多的收益,从而成为报社不可或缺的新的经济增长点……”
看到张部长来了兴趣,我侃侃而谈,讲的基本就是给柳月考察报告的内容。
一口气讲了一个多小时,我才停下来。
张部长低头沉思着,似乎在想我说的事情,一会儿抬起头看着我:“小江,你说,像我们北方这样的新闻单位,要想搞活经营,要如何入手……”
“这……”我有些犹豫,我怕说多了会触犯一些规则。
“说,大胆说说你的见解,没关系!”张部长说。
“张部长让你说,你就说吧,说出你自己的想法!”柳月也说,含笑看我。
我壮壮胆子:“我认为,新闻单位的经营搞得好坏,关键在于单位内部整体运筹、协同作战的能力,在于单位内部人力、物力、财力等资源的优化整合。”
“优化整合……”张部长重复了一句,然后看着说:“具体点!”
我说:“从纵向来说,新闻单位对自身经营应有一个长远的、统一的规划,制定出近期、中期、远期的各阶段目标,以便循序渐进,逐步做大做强,有效避免急功近利的短期行为。
“从横向来说,单位对经营应有一个整体的、全面的布局,根据自身的优势和特点精选经营领域,确定经营项目,以利于形成一盘棋、一棵菜,避免东一榔头西一棒的盲目行为。
“还有,坚决打破部门分隔,画地为牢的老式割据体制,切实实现对集团内部各种资源的统一调配,优化整合,以保证经营顺利、有序地进行,以尽可能少的投入取得尽可能多的成果,有效避免由本位主义、各自为政所造成的资源浪费等各种弊端。
“再一点,要不拘一格,广纳贤才。新闻单位虽藏龙卧虎,但办报人才居多,经营能手缺乏。从事经营需要多领域、多方面的专业人才,特别是经营人才。这就不妨要放开视野,面向全社会挑选能人,要单位所经营的每个项目都由行家里手在掌控和操持,才会立于不败之地。最后一点,解放思想,创新体制。
“目前,我们新闻单位中全民所有制单一体制一统天下的状况不利于经营的繁荣。多元化经营需要多元化的体制,中外合资的、股份制的、私营的、都应当允许存在,关键的问题是实事求是,因地制宜,从该经营项目的特点出发,以能为单位创造最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为依据。也就是说,允许一社两制、一社多制的现象存在,为新闻单位多元化经营开辟坦途大道,创造有利条件,使之生机勃发,兴隆昌盛……”
我这一说,又是半个多小时。
说完后,我有些口干,端起水杯喝水。
张部长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我被张部长看的有些发毛,忙说:“张部长,我的一派胡言乱语,领导就当是梦话好了……”
柳月听了,憋不住要笑,伸手捂住嘴巴。
张部长好像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嘴里冒出一句:“这小子……没想到……”
柳月笑盈盈地看着张部长:“老大,什么没想到啊?”
张部长回过神来,看看柳月,又看看我,说:“行啊,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对这个还有一番研究,老夫我竟然还就看走了眼,就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懂这个……你什么时候捣鼓这个的?”
我灵机一动:“除了我出去学习考察之外,主要还是柳部长对我的指导,我的很多观点和思路,都是跟柳部长学的……”
我想起那天张部长让柳月跟梅玲学经营的话,决定纠正他的看法。
我这么一说,柳月微微一怔,随即忍不住笑起来。
张部长用意外的目光看着柳月:“哦……是吗,看不出啊,柳月,原来你也是这方面的高手,你的徒弟都有这个境界了,那么你更是深邃了……”
柳月捂嘴笑:“你别听他的,我这个徒弟啊,已经在这方面出于蓝了,今天他这一番话,不光你意外,我也觉得很有收获,江主任讲地真好,结合了实际,又创新了思维,很符合现在解放思想的要求哦……”
张部长点点头,看着我:“小家伙,你回去后,以最快的速度,把你今天讲的内容给我整理成书面的,亲手交给柳月,然后给我!”
我说:“是!”
张部长又说:“柳月,小江,此事只限你俩知道,今晚谈话的事情和内容,不要让任何其他人知道!”
我点点头,柳月说:“遵命,老大!”
然后,张部长满意地看着我:“你小子看来会有出息的,看来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我看你,是个多面手,适合干文,也适合从武!”
柳月说:“张部长明鉴,到底是领导,看的就是明白,领导明察秋毫!”
张部长笑了:“行了,柳月,你就别捧我了,给我戴高帽子,是害了领导啊,哈哈……”
柳月说:“不戴高帽子,那就喊领导万岁吧!张部长万岁,万万岁,张部长健康,永远健康……”
大家一起笑起来。
离开张部长房间的时候,张部长亲热地拍着我的肩膀:“小家伙,不错,好好干,好好学,就沿着这个路子干下去,不要冒进,不要急躁,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我听了,很受鼓舞。
柳月的眉毛都笑弯了。
离开张部长房间,柳月对我说:“今天的机会真的很难得,能和领导近距离接触,让领导深入了解你赏识你的机会要牢牢把握住,这样的机会,不要放弃,不要推辞,不要错过,什么是机遇,这就是机遇!”
我点点头:“嗯……”
柳月说:“可惜,宋明正今天的机会把握失误,不该给领导打伞的,聪明过头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赞同柳月的看法。我这时又想起了市长看宋明正时那冷冷的一瞥。
柳月又说:“张部长要的书面的东西,你不用弄了,我给弄好了,我那里有你现成的报告,稍加修改就可以,足以让他满意!”
我说:“那就辛苦你了!”
柳月正色道:“不辛苦,为小家伙服务!”
我笑起来,柳月也笑起来。
第二天的工作一切顺利,中午的时候,我的稿子审核完毕,传真回了报社,省委书记一行也离开了南江,直接去了下一个地市。
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市领导直接回了江海,我准备去老家看爹娘。
柳月没走,说:“我们一起来的,那就一起回去,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你爹娘!”
我欣然同意。(未完待续)
我自然不能拒绝
这时,宋明正在旁听见了,过来说:“不好意思二位,这两天一直没能照应你们,江兄弟回家看爹娘,我陪同去,一起去看看二老!”
宋明正要求一起去,我自然不能拒绝。
于是,我们同坐柳月的车,柳月坐在车前面,我和宋明正坐后面,直奔我的老家——柳峰村。
事情真不凑巧,刚要出发,柳月的驾驶员突然捂着肚子直叫疼,原来是不知怎么回事闹起了肚子。
宋明正马上安排秘书带驾驶员去医院治拉肚子,然后对我们说:“要不,坐我的车吧!”
我还没说话,柳月说:“不必了,我开车去吧,反正我中午没喝酒!”
宋明正笑了:“好,那就辛苦你了!”
我也笑笑:“好!”
于是,柳月开车,直奔我的老家。
车子奔驰在蜿蜒曲折的山间公路上,宋明正和我坐在后面,突然说:“江老弟,你的老家是柳峰村吧?”
我点点头:“是的!”
宋明正说:“呵呵……这个村名字真有意思,正好是柳月和你名字的组合,真巧合啊!”
我笑笑,没说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宋明正说。
柳月边开车边淡淡地说:“这有什么,天下巧合的事多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宋明正嘿嘿笑了下,接着说:“哎——这两天总算忙完了,大领导来一趟,我要折腾一个月,为了这次首长调研,全县上下可是忙乎了很久,提前布置好各种现场,总算这一关过去了,首长还算是满意,满意就好啊,不然,我可是无法向市里交代!”
我说:“今天你的汇报很棒的,南江县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经过年后这一段时间的整治,大有起色!今天首长不是在座谈会上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吗,市委书记脸上也很有光彩呢!”
柳月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不知道江峰以后回老家还会不会遇到地痞流氓和暴力机关的淫威!”
宋明正脸上有些尴尬,忙说:“我其实就是以上次江老弟的事件为契机,在全县开展了大规模的综合整治,我的举措上午汇报的时候你们也都听见了,昨天的现场你们也都随着领导看见了,这些都是真抓实干重在落实的,目前,平安南江应该是货真价实的了!”
我说:“是的,是的!”
柳月说:“未必见得吧,宋书记,领导说好那不叫好,领导前呼后拥警车开道下来溜一圈,自然是安全平安的,得让老百姓说好,老百姓都有安全感,那才是真正的平安!”
宋明正说:“那是,那是,南江的老百姓现在绝对是有安全感的,我这段时间,在县里开展打霸治痞,抓了不少为非作歹的村霸、市霸、街霸,看守所都塞满了,还有,乡村一级的治安联防网络都健全了,现在是村村都有联防队,晚上都有村干部带队站岗值班……”
柳月说:“上次在西京开会期间我答应过你,等你南江真的治理好了,我会安排市里主要新闻媒体的记者联合来给你采访报道,我会给你兑现这个诺言的,等些日子,我就安排……”
宋明正很高兴:“好,好,最好柳月你亲自带队来,我亲自接待你们,全程陪同!”
柳月没有立刻回答,一会说:“你的家事忙好了?”
宋明正说:“哦……这个,还没有忙好,还在进行时……”
柳月说:“你是不是要和小王离婚?”
柳月一出此言,我和宋明正都一怔,宋明正看看我,带着疑问的目光,我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我没有和柳月说此事。
我有些奇怪,柳月怎么会知道的。
宋明正说:“你……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柳月说:“我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我猜的!看来,我猜对了!”
宋明正说:“是的,是要离婚!”
柳月说:“哦……为什么?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宋明正苦笑一下,说:“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既然已经不能在一起过了,那就离婚好了!”
柳月说:“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到底是怎么了?小王很好啊!”
宋明正说:“你怎么知道她很好?你又不了解她!”
柳月说:“就凭妮妮跟着她的时候,她作为后妈这么疼孩子,就知道这个人不错!”
宋明正又是一阵苦笑。
柳月说:“到底为了什么?”
宋明正说:“你非要问我,那我就说,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孩子!为了妮妮!”
“为了妮妮?怎么了?你……你们要把妮妮要回去?”柳月的声音充满了紧张。
宋明正说:“你想错了,妮妮跟着你,幸福快乐,妮妮需要你,你也需要妮妮,我怎么会要回妮妮呢……”
“那为什么为了孩子?”柳月的声音有些放松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宋明正说。我知道宋明正是不想告诉柳月妮妮受王巧玲虐待的事情,怕柳月伤心。
“说不清楚那就不说,我看呢,最好还是不要离婚,这婚姻不是儿戏!”柳月说。
“我知道婚姻不是儿戏,但是,我无法接受她的作为!”宋明正说。
“作为?”柳月的声音有些关注:“宋明正,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实话,说,不许撒谎!”
宋明正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
“你倒是说啊,快说啊!”柳月的声音有些急了。
宋明正又忧郁了一会,还是不说。
“你到底说不说?”柳月说。
“那好,我说,就是因为王巧玲对孩子不好,因为王巧玲虐待妮妮,这样的女人,如此狠毒,我绝对不能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宋明正说。
柳月吃了一惊:“虐待妮妮?怎么了?有这事吗?”
“是的,我在家的时候,对妮妮很好,百般疼爱,我不在家的时候,特别是她怀孕后,整天打骂妮妮,我竟然都不知道,直到前些日子妮妮住院,我要接妮妮回家,妮妮不回去,说了实话,我才知道!”宋明正说。
“啊……”柳月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两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这……这是真的?”
“我问了小红,小红也说了实话,这是真的,而且,王巧玲虐待妮妮还不是一次两次,这个狠心的女人,专拣我看不到的地方打妮妮……”宋明正说。
“这……这是为了什么……她……她为什么要这样……”柳月的声音有些哽咽,依旧开着车。
这时,我说话了:“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她怀孕了,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后娘很多这样的,她就是个典型!”
我因为很想让宋明正和王巧玲离婚,也就开始添油加醋。
“你……江峰,你也知道?”柳月问我。
我说:“是的,我知道!”
宋明正说:“江兄弟和我是同时知道的,那天我接妮妮,妮妮说这事,他和小许都在场,他俩都可以作证的!”
我说:“不,我早就知道!”
“什么?你早就知道?”这回,柳月和宋明正都很意外地问我,异口同声。
我定了定神说:“是的,我早就知道,宋大哥,上次,我找你谈话,动员你让妮妮跟着柳部长,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我知道了妮妮被虐待的事情,所以,我觉得应该让妮妮跟着柳部长……所以,我才会……”
“哦……原来如此!”宋明正点了点头。
柳月的身体又是一颤,突然将车停在了路边,将脸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身体微微发抖。
我和宋明正都沉默了。我看着柳月的样子,心里很难受,很想安慰柳月,拍拍柳月的肩膀,但是,宋明正坐在旁边,我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良久,柳月抬起头,迅速擦了一把眼睛,扭头看着外面的群山和天空,沉默着。
我和宋明正也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一会,柳月说话了:“老宋,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她对你你不好,我很难过,很伤心,但是,我不会以怨抱怨的,我也不会去报复她,现在妮妮跟着我很好,我会加倍疼爱妮妮,抚平她心里的伤痕……如果只是为了这个,我想,你和她,还是不要离婚吧,毕竟,能走到一起,能组成一个家庭,也不容易……”
宋明正睁大眼睛看着柳月:“柳月,你……”
柳月说:“我想了,我很感激你能把妮妮给我,我其实,其实也感谢她,她要是坚决不同音妮妮跟着我,我也没办法,她其实一个人在家里,也是很孤独寂寞,我知道一个人生活的滋味,我不想因为孩子而搅散了你们的家庭……那样,我会心里一辈子不得安宁……老宋,好好过日子吧,毕竟,你们还是夫妻……”
宋明正有些发急,说:“柳月,我……我其实也不全是为了孩子,我和她离婚,还因为……”
“还因为什么?”柳月的声音很平静。
“还因为你……因为我一直还爱着你,因为我始终无法忘记你,因为我知道,你现在打算结束单身生活,打算找个伴侣,你要成家,还有比我们在一起更合适更好的吗?我基于此,所以,所以才打算离婚的!”宋明正一口气说了出来。
柳月回头看着宋明正:“老宋,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我早就和你说过,至于我成家不成家,单身还是不单身,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和你们,无关,我不希望你把你们的事情和我牵扯起来……我们之间,现在只是朋友,永远只能是朋友,你明白吗?”
宋明正说:“可是,还有孩子,妮妮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需要母爱,也需要父爱,你既然想成家,难道你就不能考虑到妮妮这一点?”(未完待续)
击中了柳月的要害
宋明正的话似乎击中了柳月的要害,柳月的身体晃动了一下,神色突然暗淡下来,低头不语,一会又抬起头,看着宋明正:“老宋,不管如何,我是坚决不支持你离婚的,今天小江在这里,我相信,不光我这么想,就是小江,也不支持你离婚!你说是不是,小江?”
柳月看来对我很有信心,她认定我是不会支持宋明正离婚的,她或许知道我心里是不想让她跟着别的男人的。
我心里却很复杂,我一方面想让柳月幸福,想让妮妮快乐,不想让自己这么自私自利,自己不能给予柳月什么承诺,却阻挠她和别的男人接触,虽然她真的要是跟了别的男人我会很痛苦,但是我不能去阻拦;另一方面,我为老宋不平,王巧玲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这个男人要是不休了这样的女人,那还是个男人吗?
这样想着,我突然冒出一句:“宋大哥,我支持你离婚!”
这下,柳月显得很意外,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我低下头,不看柳月。
老宋则显得来了精神:“柳月,你看,江主任也是支持我的,他也是觉得我应该离婚的,他也是支持我们复婚的,他也是觉得妮妮需要父爱和母爱的,需要一个完整的家的!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离的,离定了!”
我支持老宋离婚的原因,显然柳月和宋明正都不会知道!
柳月没说话,沉默了。
老宋依旧兴致勃勃:“柳月啊,我离婚后,我们复婚,就没有任何障碍了,我想,到时候,妮妮会高兴的,多好啊,爸爸妈妈都在一起了……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未来和健康成长,我们大人付出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你说是不是?”
宋明正显然是在抓住柳月的软肋,继续进攻。
柳月显得有些无言以对,我知道,她被宋明正刺中了心坎的最薄弱处。
我突然有一种预感,如果宋明正真的和王巧玲离了婚,只要宋明正继续抓住孩子的问题再接再厉进攻柳月,或许柳月真的无路可走,没有别的选择了。
要知道,柳月现在受的是左右夹攻,一边是宋明正,另一边是晴儿。
“柳月,我和你说啊……”宋明正似乎意犹未尽,还要继续发挥下去,这时柳月打断宋明正的话,说了一句:“好了,你不用和我说了,不要谈这个问题了,我不想再谈设个问题了,今天是我们大家一起回小江的老家看二老,我不想让这些问题来烦心!大家应该高高兴兴起来……”
宋明正顿了顿,说:“是啊,好好,不谈这个,不谈这个,听你的!”
柳月发动车子,车子继续前行。
一会儿,柳月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声音变得轻松活泼起来,说:“小江啊,你老家的山里,空气真好啊,风光真美啊,山势陡峭,松林茂密,郁郁葱葱,等天气再暖和些,那些小草都长出来,就更美了……”
我知道柳月是故意要制造轻松气氛出来,不让我的探亲之旅蒙上不快和阴影。
我说:“是啊,要是下过雨,才好呢,山沟里的小溪清澈见底,河水叮咚,喝起来都是很甜的!”
宋明正也说:“是的,南江的山山水水,我几乎走遍了,这可是个好地方,好山好水出圣人啊……”
“这不,现在就出了一位咱们的江大记者!”柳月笑着说。
我不知道柳月此刻的心里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但是,起码表面上柳月看起来很轻松愉快,似乎刚才什么不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不由暗暗佩服柳月的自控力。
“哈哈……是啊,江老弟,你现在可也是咱们南江出来的知名人士了,等我以后邀请南江在外的知名人士召开座谈会的时候,一定给你下帖子!”宋明正讲话的神态也显得很放松,也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我摆摆手:“你们俩别作践我了,我不过是山沟里的一只乌鸡,咱可成不了那金凤凰!”
柳月说:“别谦虚,年轻人,我对你,可是寄予厚望的,我相信有一天,这山沟里的乌鸡会成为耀眼的一只彩凤凰哦……”
宋明正也呵呵笑着,看着窗外:“这可是一方宝地,我还真舍不得离开呢!”
我说:“怎么?宋大哥,你要离开南江了?”
宋明正说:“没有啊,我只不过是说说,不过,我是早晚要走的啊,这县委书记和县长,从来就是铁打的地盘流水的官,迟早我是要离开的!”
我说:“呵呵……宋大哥,等你提拔了,可别忘记是从南江提拔起来的哦,我们这里,可是出大官的地方啊!”
宋明正谦虚地说:“呵呵……也未必就一定提拔啊,不过,要是真提拔了,我是会感激南江的!”
柳月插了一句:“怎么不能提拔啊,多给省委书记打几次伞,提拔就快了!”
宋明正一下子显得有些难堪,自嘲地笑笑:“嘿嘿……柳月,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柳月说:“怎么?宋大书记,我说的不对吗?”
离我家越近,柳月似乎就变得越愉快轻松,调侃起宋明正来。
宋明正挠挠头皮:“这大领导啊,脾气也是,摸不透的,难伺候啊!”
柳月说:“错了,宋大书记,不是大领导难伺候,而是你们这些乡丁地保被人伺候惯了,一个一个官不大,架子不小,以为大领导也像你们这样呢,赶紧跑前跑后去拍马屁,没想到啊,呵呵……拍错了地方……”
宋明正嘿嘿笑起来,我也笑了。
正在这时,我接到了晴儿的电话:“峰哥,给你汇报工作,教育局的事情全部办妥了,市区两级全部完结,欧阳副区长亲自带着我去的市教育局,很快就弄好了,嘻嘻……”
我一听,很高兴:“这么快啊,今天就办好了!”
晴儿说:“错,昨天就办好了,局长大笔一挥,名字一签,一路绿灯啊,当官真好啊,有权力就是好,亲哥哥,你赶紧当大官吧,哈哈……”
我说:“太好了,回头我要请欧阳区长吃饭,好好感谢感谢他!”
这时,柳月似乎听出了意思,笑着点点头,轻声说了句:“太好了!”
晴儿又说:“你采访结束了吧?”
我说:“是的,中午结束的!”
晴儿说:“你和柳月一起去的南江吧?”
我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柳月,说:“是的!”
晴儿说:“见到宋明正了吗?”
我又瞟了一眼宋明正,索性大声说:“晴儿,我现在正在回老家看爹娘呢,宋大哥和柳部长陪我一起回咱老家的,我们正在路上呢!”
晴儿一听,似乎很高兴:“呵呵……好呀,欢迎,欢迎,他俩一起和你作伴,太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到家呢?”
我说:“快了,大概再有10分钟!”
晴儿说:“哦……这么近了啊!”
我说:“是的,你在哪里呢?今天都忙什么了?”
晴儿的声音变得有些神秘兮兮:“我啊,嘻嘻……当然是在‘家’里了……我今天木有事,在做家务呢……”
我说:“哦……那你忙吧,我看完爹娘,今天早晚回家!”
晴儿嘻嘻笑着:“好,好,我可是在‘家’里等你!”
晴儿说到‘家’的时候,语音有些突出和加重,我没有放在心上。
打完电话,宋明正笑着说:“弟妹真关心你啊,出门在外,有自己女人的关心和呵护,也是一种幸福,男人是这样,女人也是如此!”
我笑了笑,柳月没有做声,从后面我看不到柳月脸上的表情。
很快车子到了我家门口,我先下车,疾步直奔家门口,一把推开大门,同时叫道:“爹——娘——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我看着院子里,一下子愣了。
晴儿正笑盈盈地站在院子中间,两只胳膊抱在胸前,摇头晃脑地看着我笑。
我有些发晕,晴儿不是在江海吗,刚才还和我打电话的,怎么一眨眼飞到老家里来了。
我正站在那里发呆,柳月和宋明正进来了,柳月这会已经从车后备箱里取出了不知她什么时候准备的大包小包礼品,和宋明正分别提着进来。
看见晴儿,他俩也同样有些意外,柳月接着就笑起来:“哈……小许给我们打游击呢,神不知故不觉就到了,我们还以为你在江海呢!”
宋明正更是显得高兴:“弟妹啊,你来我的地盘,也不给我说一声,我好安排人去迎驾护送,这可不对哦……”
我看着晴儿:“你刚才在电话上不是说在……在……在家的吗?怎么突然就在这儿了?”
晴儿嗔笑了一声:“峰哥,这不就是咱家吗,我说在家,有错吗?”
我笑着点点头:“呵呵……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不知道呢?”
晴儿说:“今天上午到的,知道你忙啊,哪里敢打扰领导呢!嘻嘻……”
宋明正和柳月都笑起来。
我说:“你怎么想到回家了?”
晴儿说:“知道你会回家来看看的,我想和你一起,就提前赶回来了,我现在不用上班,没人管,自由人,呵呵……想上哪儿就去哪儿……”
我看着晴儿说:“爹娘知道你辞职的事情了?”
晴儿吐了吐舌头,捂着嘴巴说:“没有,谁都不知道,俺爸妈也不知道!”
“嗯……”我点点头:“先不要说!”
我知道,晴儿辞职的事情如果被四位老人知道,他们是很难接受的,在父老眼里,孩子最大的出息就是读好书,上大学,找个好工作。而这个好工作的概念,在他们眼里,就是吃上国库粮,当上城里人,做个国家干部。这就是最好的光宗耀祖、抓面子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柳月和宋书记都来了
这时,爹娘出来了,娘围着围裙,两手都是白面粉,高兴地说:“哎呀——宝宝来了,柳月和宋书记都来了,好啊,赶紧进屋里坐,来——”
娘顾不得满手面粉,不由伸手去拉柳月。
“叔——婶子——你们好!呵呵……”柳月笑着打招呼,边自然地搀扶着娘的胳膊。
宋明正也和爹娘招呼:“叔,婶子,好久没来看你们了,今儿个正好兄弟来县里视察开会,忙完了,就陪着一起来看看你们!”
“俺和你叔都好好的,什么都很好,不用专门来看啊,呵呵……”娘笑着说,又客套了几句:“来这里玩婶子就高兴,还带什么的东西啊!”
我知道这礼物都是柳月买的,宋明正沾了柳月的光。
爹这时招呼大家进屋,原来爹娘正在包水饺。
“晴儿,我手忙不过来,你赶紧给你宋哥和柳姐倒茶!”娘指使晴儿。
“哎——”晴儿甜甜地答应着:“娘,你忙你的,这些我来弄好了!”
柳月看着娘和晴儿,眼里露出了羡慕向往的眼神。
我心里突然有些难受,柳月或许很多年没有叫过“娘”或者“妈妈”了,她没有人可以叫,就是叫,也没有人应声。
大家坐下,晴儿倒茶,娘继续包水饺。
柳月挽起袖子,出去洗了洗手,过来说:“婶子,我来和你一起包!”
娘忙说:“不用啊,柳月,你们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干活呢!待会让晴儿帮我包就行了!”
娘边说边用喜爱的目光看着柳月。
晴儿说:“柳姐,你坐吧,我来和娘一起包就行!”
柳月笑着:“没事,我正好也闲着,呵呵……”说着,柳月就和娘一起包起了水饺,晴儿倒完茶,也要过来帮忙,娘说:“晴儿,不用你伸手了,你去锅屋(厨房)里烧水,待会就下饺子!”
“哎——好的,娘——”晴儿答应着去了,一会又进来:“爹——咱家的盐没了?”
爹站起来:“橱子里有,我给你找!”
晴儿一口一个“爹”和“娘”,柳月脸上的表情愈发显得难以言述。
一会,爹进来,和我还有宋明正一起喝茶聊天,娘和柳月边包水饺边说话,晴儿在锅屋烧水,不大安分,时不时跑进堂屋里来溜一圈。
“柳月啊,这么久不见你,婶子可是天天想着你呢,宝宝这孩子还不懂事,这工作上,你这做领导的,可要多帮助他,犯了错误,使劲熊他就是!”娘说。
“呵呵……婶子,江峰干的很好的,单位里的领导都夸他呢,同事也都说他好呢,”柳月笑着看了我一眼,边包水饺边对娘说:“他可不小了,是大人了!”
“再大也是小啊,这孩子做事情莽得很,不安分,需要在鼻子上栓个套呢!”娘说。
宋明正说:“婶子,楚江兄弟现在可是名记者呢,咱们南江出来的人才啊,呵呵……您就放心吧!”
爹娘都笑了,娘又对柳月说:“柳月,你的娃现在几岁了?”
“6岁了,是闺女!”柳月说。
“哦……那你结婚挺早的啊,呵呵……”娘说。
娘显然还是认定柳月年龄不大,孩子6岁了,那一定是结婚早,生孩子早。
柳月笑笑,看了我一眼,然后看着娘,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我以前和娘说过柳月离婚了,自己独身的事情。
这时,晴儿进来在旁边说:“娘,柳姐的孩子叫妮妮,长得可漂亮了,好可爱的!”
娘笑起来:“那是一定的了,你看看,你柳姐长得这么俊,那孩子还能差了,我猜,孩子的爸爸也一定长得很好吧?”
柳月刚要说话,晴儿接过来,说:“娘,孩子的爸爸就在你跟前啊,呵呵……宋大哥就是孩子的爸爸……”
“啊——”爹和娘都吃了一惊,娘看着宋明正,说:“哦……原来……原来宋书记是孩子的爸爸啊,你看,我这老糊涂……怪不得今天你俩今儿个一起来呢……”
说完这话,娘的眼里充满了疑问,又似乎恍然大悟。
宋明正笑笑,点点头。
柳月的脸色有些尴尬,低头没说话。
我知道娘为什么会疑问,要么是以为宋明正是孩子的后爹,是柳月后来找的丈夫,要么就是以为宋明正是妮妮的亲爹,柳月和宋明正又复婚了。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娘一定是认定柳月和宋明正现在是两口子,不然怎么会一起来我家呢!
“这男人比女人大了也好,知道疼人,呵呵……”娘接着说的一句话证明了我的判断。确实,柳月看起来不到0岁,而宋明正虽然不显老,但是看起来起码也有40露头了。
爹看看宋明正,又看看柳月,眼神似乎不对,但是,没说话。
包完水饺,柳月又去锅屋帮着娘炒菜。
菜弄好了,大家一起坐在一起喝酒。
娘端起酒杯说:“宋书记,柳月,来,欢迎你们来俺家吃饭!”
宋明正忙端起酒杯:“这可使不得,叔,婶子,我们敬你们二老一杯酒,祝您二老身体健康!来,柳月,咱们一起敬二老!”
宋明正这么一说,柳月无法推辞,端起了酒杯。
晴儿笑着:“好,好,宋大哥和柳姐一起敬酒,好!”
宋明正笑了,柳月勉强笑了下。
喝完这杯酒,娘说:“宋书记,你老是在县里忙乎,那不是来不及有时间照顾孩子了?”
宋明正看了看柳月,然后说:“是啊,婶子,孩子跟着妈妈的,我整天在县里,难得见到孩子!”
娘说:“柳月,那你很辛苦了,家里家外的忙乎,这样好了,要是你们忙,抽空把孩子带到我这里来,我给带,好不好?”
柳月抿嘴笑了下:“多谢婶子好意,孩子快上小学了……”
娘说:“哦……对,对啊,这孩子要是上学,还是要在城里上的,咱农村的学校,那可比城里差远了!婶子我啊,就是喜欢孩子,我可是天天盼着宝宝和晴儿赶紧给我生个胖孙子呢,呵呵……”
晴儿听了,嘻嘻笑着,看看我。
我不做声,低头吃菜。
这时,爹说话了:“你这个老婆子,就知道抱孙子,抱孙子,宝宝和晴儿刚在城里打下基业,要忙乎公家的事情呢,现在都要求进步呢,那里那么早就要孩子,这干公家的事情要紧呢!”
娘不服气,看着爹说:“好呀,这当着你儿子和儿媳的面,你会说好话了,你平时不也是天天想着抱孙子吗?这会你倒是说起我来了……”
我说:“好了,娘,这个事情先不用好说了,我们现在确实是忙,事情也多,现在暂时不打算要孩子的!”
娘一听,脸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晴儿忙说:“娘,你放心,过不了几年,保准让给抱上孙子或者孙女,您就情好吧!”
娘眼巴巴地看着晴儿,说:“晴儿,还要几年啊?”
晴儿笑了:“要不了几年的,娘,您别急啊,到时候,说不定还得您进城看孩子呢!”
娘听了,似乎得到了安慰:“嗯……好,这个孙子,我是一定要看的!”
我说:“怎么?娘,孙女您就不看了?”
娘一愣,忙说:“那当然也要看的,当然的!老天保佑,咱家晴儿一定生个孙子哦,我可是知道的,你们城里吃公家饭的只能生一个,咱老江家可是不能断了香火啊……宝宝就是单传,可不能断了……”
大家都笑起来,晴儿说:“娘,生男生女都一样,您这老思想,过时了!您不是常念叨想要个闺女吗,怎么这会又想要男孩了?”
娘认真地说:“那个不一样,因为有宝宝了,俺就光想要个闺女,你们可是只能生一个啊,这要是没有男孩,老江家不就断了线了?”
我说:“好了,娘,你别嘟哝这事了,还早着的事情呢!”
娘被我这么一呛,不言语了。
这时,宋明正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打量了一番我和晴儿,然后对娘说:“婶子,我要是看江峰和小许的面相啊,这要是他们生个娃娃,保准是个男孩,肯定的!”
“真的?”娘很高兴地看着宋明正:“你会看面相?”
宋明正点点头:“嗯……我研究过这个,婶子,你放心吧,保准以后你会抱上孙子的!”
娘高兴起来,说:“呵呵……最好是晴儿能生个龙凤胎,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那是最好了,宋书记,你再看看,他俩能不能生龙凤胎啊?”
宋明正一拍大腿:“这个我怎么没想到呢,幸亏婶子这么一提醒,回头我再好好给看看,说不定,还真行!”
娘听了,笑得合不拢嘴。
我和柳月还有晴儿都憋住笑,不让爹娘看出来。
宋明正倒是真会哄老人开心。
这时,晴儿又端起酒杯,对我说:“峰哥,咱俩一起敬宋大哥和柳姐一杯酒吧!”
晴儿这么说,我也不能拒绝,也就端起了酒杯。
晴儿对宋明正和柳月说:“俺两口子敬你们二位,祝大哥大姐生活好,心情好,祝妮妮健康成长!”
晴儿的话没有任何纰漏,说的很完美,无可挑剔。
宋明正呵呵笑着喝酒,柳月也微笑了下:“谢谢!”
正在这时,村里的大喇叭响了:“大家注意,村头的那座桥刚才被一辆拉石头的拖拉机给压断了,在家的男劳力都到村头来修桥……”
我一听,遭了,这村头的那座桥,是村里通往山外的唯一道路的必经之路,这桥断了,车辆就无法进出了,我们怎么回去呢?
我把情况一说,宋明正和柳月都重视起来,爹站起来说:“你们喝酒,我去看看去!”(未完待续)
婶子给你的压岁钱
“爹——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外面天黑了,我给你打手电!”晴儿说。
宋明正也站起来:“我也去看看情况!”
爹和宋明正还有晴儿一起去了,家里剩下了我和柳月还有娘。
娘看着柳月说:“闺女,过年你让宝宝捎给我们代替磕的头,俺和你叔领了,婶子给你的压岁钱,宝宝给你了吗?”
柳月笑着:“嗯……收到了,谢谢婶子!”
娘还不糊涂,记得我当时的嘱咐,没当着晴儿的面提这事。
娘又说:“闺女,你有福气啊,我看,妮妮的爸爸这人不错,人很好,又是当官的,一点也没有官架子,很和气……”
柳月低头笑了下,没说话。
娘又说:“等什么时候俺有空,进城去宝宝家住几天,去看看你那闺女,呵呵……”
柳月说:“好啊,婶子,欢迎啊,到时候,我带妮妮来见奶奶!”
娘用爱怜的目光看着柳月:“闺女,往后啊,逢年过节的,没事多来婶子家坐坐,婶子这里,你就当自己家好了,别见外!”
“嗯……好的,婶子!”柳月点点头。
一会儿,爹他们回来了,一进门宋明正就说:“估计这桥今晚是够呛能修好,这里没有别的出村的路了吗?”
我说:“没有,只有这唯一的通道!”
娘倒高兴起来:“正好你们今晚都别走了,在俺家住下得了,呵呵……我正好想和晴儿还有柳月一起唠唠嗑呢……”
我想了下,对柳月和宋明正说:“看来,也只有如此了,难为你们了,屈就在农家舍住下了……”
柳月痛快地点头:“好啊,没问题!”
宋明正也点点头:“呵呵……那就只能这样了!”
娘站起来:“你们喝酒,我先去收拾房间去,老头子,来帮忙,把里间柜子里的新被褥抱出来,到西屋铺床去……”
爹跟着娘去了。
晴儿笑着说:“看来,这是天意啊,要挽留宋大哥和柳姐,既来之,则安之吧,呵呵……欢迎二位在俺家留宿……看来,有些事,都是缘分,还是注定,天意不可违啊……”
我听出晴儿话里有话,看了看柳月和宋明正,二人都没有异常的表情,柳月的眉毛动了一下。
晴儿又说:“你们看,俺婆婆想孩子想疯了,呵呵……俺婆婆想要孙子,其实呢,我呀,好喜欢女孩啊,我好羡慕宋大哥和柳姐呢,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儿,妮妮也好幸福的,有这么疼爱她的爸爸妈妈……这孩子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父爱和母爱了……”
柳月的脸色有一丝难看,宋明正则显得很有兴趣。
晴儿自顾还要说下去,我猛地咳嗽了一声,晴儿看看我,不说话了。
屋里暂时出现了沉默。
这时,娘进来了,说:“好了,房间都收拾好了,崭新的被褥,收拾了两个屋子,呵呵……宝宝,你和你爹住东屋,晴儿,你和娘睡中间屋子的大炕,娘和你说说话,宋书记和柳月呢,你们俩就住西屋了,那张床也是大的,还是宝宝和晴儿结婚时候的床呢,呵呵……委屈你们先将就一夜了……”
我一听,愣了。
不光我,柳月和宋明正也都愣了,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很尴尬。
晴儿坐在那里没动,低下头,偷偷吐了吐舌头。
我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柳月迅速反应过来,笑着说:“婶子,这样吧,俺和你还有晴儿一起睡大炕,俺打小到大,还没睡过炕呢,再说了,俺也想和婶子一起说说话!”
柳月似乎不想在爹娘面前说出自己和宋明正已经离婚的事情,不想让宋明正难堪。
娘一听,说:“好啊,呵呵……我求之不得啊,咱娘仨一起睡大炕,好好聊聊,宋书记,你看行不?”
宋明正舒了一口气,点点头:“好,好!”
我也松了口气。
晴儿又吐了下舌头,偷偷冲我做了个鬼脸。
吃过饭,晴儿和柳月一起收拾饭桌,在院子里洗刷碗筷,宋明正有饭后走走的习惯,到门口透风。
我把爹娘拉到里间,关上门,冲娘开火了:“娘,你老糊涂了!”
娘有些莫名其妙,看着我:“宝宝,娘咋了?”
我说:“你说什么让宋大哥和柳月睡一起啊?”
娘说:“咋了?他们两口子睡一起,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我说:“我给你说啊,他们早就离婚了,早就不是两口子了,今天你都胡乱捣鼓什么!”
“啊——”爹和娘都吃了一惊,娘说:“他们……他们不是妮妮的爸爸妈妈吗?晴儿说的啊!”
我说:“是妮妮的爸爸妈妈,难道就不能离婚了?”
爹点点头:“嗯……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他俩的神态都不大正常呢,原来他们是离婚了!”
我说:“是的!”
娘不解地说:“离婚了,怎么还一起来咱家呢?”
我说:“离婚了,难道就不能做朋友了?就不能一起来咱家了?”
娘说:“离婚了,还能做朋友?这是咋个一回事嘛?”
爹说:“城里人的思想先进,老婆子,你别念叨了,他俩和宝宝关系都很好,一起来咱家,也是正常的!”
娘拍了拍脑袋:“哎呀,我让晴儿的一番话给弄糊涂了,你说,着什么事儿啊,太不好意思了,这可是难为他俩了,娘今儿个可是出了洋相了……这个晴儿,把娘给误导了……”
我没好气地说:“行了,别嘟哝了,知道就行了,别再犯糊涂了!”
娘忙点头:“好,好,娘心里有数了,你别看娘年纪大了,这脑子还不糊涂……过年你代替柳月给娘磕头拜年,让娘别告诉晴儿,娘都记着的,这不,今天娘就没当着晴儿的面提这事,他们出去了,娘才提的!”
我说:“嗯……这样就对了!”
娘说:“娘就想不透,为什么不能让晴儿知道呢?”
我有些不耐烦:“娘,你为什么就这么好奇呢?”
娘伸手给我脑袋一下子:“小祖宗,你别给我作事,听见了吗?”
我说:“我知道!”
娘一会儿又说:“唉……娘其实是打心眼里喜欢柳月和晴儿,晴儿现在成了咱家的媳妇儿,要是这个柳月能成娘的闺女,多好啊……”
爹说:“行了,老婆子,你就别乱想了,人家城里人,来咱家坐坐就不错了,你还要什么异想天开事情呢!”
娘说:“唉……可惜了,现在是新社会,要是放在旧社会啊,这柳月啊,就是不给咱当闺女,当个儿媳妇也好啊,让宝宝娶两个媳妇,一个比宝宝大两三岁,一个比宝宝小一岁,大的小的都有,多完整!”
我好气又好笑,说:“娘,你疯了,又犯糊涂了!”
爹也说:“你老婆子又胡扯什么,这不知道你这脑瓜子天天都转悠什么!”
娘说:“娘没疯,也不糊涂,娘说的可是真的,这娶媳妇,大的也有大的好处,大的会疼人,体贴啊,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就是这个理儿……”
我说:“娘,现在是新社会,你就少做那梦了!”
娘的话其实让我听了挺顺耳,但是,我知道,要是娘知道柳月比我大1岁,她可就绝对不会这么说了。
爹说:“咱家晴儿不好吗,对宝宝不体贴吗?你少胡说八道了!”
娘说:“晴儿当然很好了,我对晴儿可是一点短处都挑不出来,可是,我不是想更好吗,我这可都是为咱家宝宝着想,为你们老江家着想!可惜,现在是社会,我也就只能做做白日梦了!”
娘的话我哭笑不得。
这时,晴儿推门进来了:“爹——娘——你们在说什么呢?”
娘笑着说:“木有说什么,随便聊呢,问你宝宝哥工作的情况呢!”
爹也笑着:“是啊,是啊!”
我说:“大家一起到堂屋喝茶吧!宋书记呢?”
晴儿说:“刚才还在门口溜达呢!”
我出了门,柳月正站在门口仰天看夜空。
我说:“你看什么呢?”
柳月说:“我在看你经常不停抒情的星空和月亮,你看,这山里的夜空真美啊,繁星闪烁,皓月当空……”
我说:“见多了,习惯了,也就没这么美的感觉了,你的老家,江月村,夜空和这里一样美!”
柳月喃喃地说:“是的,一样美!”
我说:“今晚我娘误会了,以为你和老宋……”
柳月一眼看着夜空,轻声地说:“没什么,呵呵……我知道你娘一定是误会了,不过,没出什么差错,还好……老宋啊,他巴不得你娘误会,我甚至都能看到他心里的笑……”
我说:“对了,老宋呢?”
柳月说:“他到村口去看修桥的去了!”
我点点头:“外面有些冷,你进屋去喝茶吧,我去找宋书记,顺便看看修桥的!”
柳月笑了下:“好,你去吧,我一会进屋!”柳月说着,身体却没有动,依然看着夜空,似乎要将这深邃的暗夜看穿。
我直接去了村头,那里灯火通明,人生鼎沸,大家正在抬石头打桩修桥。宋明正正站在旁边看。
我走过去:“宋大哥!”
宋明正回头看见我,笑了笑:“我看,这桥今晚是够呛了!”
我说:“你县里有事情今晚得回去?”
宋明正说:“哦……没什么事,我想啊,回去后,我和乡里说一下,县里拨付一点资金,把这桥好好整修一下,建一座结实耐用的桥,我看他们这个修理程度,夏天来了山洪,还是要玩完!”
我说:“是的,村里没钱,只能靠大家从山上捣鼓木头和石头来简单修理,夏天山洪冲垮,是常有的事情,每年都有这样的事,或者是被超载的车辆压坏的事情,桥一坏,村里的对外交通就断了,人倒可以出去,徒步过河就行,但是,车辆就不行了……”(未完待续)
今晚你现场办公
“嗯……这个问题,我回去就解决!”宋明正说。
“呵呵……宋大哥,今晚你现场办公了!”我说。
“呵呵……发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啊,我可不能让你老弟以后带车回家进不了村啊!”宋明正笑着说。
我笑了:“宋大哥,回去喝会茶吧!”
我和宋明正往回走,边走边继续闲聊。
我说:“宋大哥,你最近回家多吗?”
“我啊,最近就没在家住,回去一下,也是拿换洗衣物,呆一会就走!”宋明正说。
“哦……嫂子平时都在家里?”我说。
“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经常出去打牌,有时候我半夜回家都见不到她,玩疯了,”宋明正摇摇头:“我都不知道她从哪里结识了什么人,天天赌博……自从我和她闹离婚,她着家的时间更少了,这个家啊,已经空了,名存实亡了……”
我说:“如果这样,那还是离了好!”
宋明正笑起来:“兄弟,你让我觉得有些奇怪,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二次说支持我离婚的话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你难道就不忌讳这句话?”
我笑了下:“因为我把你当做我自己的老大哥,因为我觉得和你关系好,无需忌讳,才说的,放在别人,我是不会这么说的!”
宋明正点点头:“嗯……你是不是自从知道了王巧玲虐待妮妮的事情之后,就希望我和她离婚呢?”
我说:“不是,我是最近才突然决定支持你离婚的!”
宋明正说:“哦……为什么是最近?难道你支持我离婚的原因不是因为王巧玲虐待妮妮?”
我说:“嗯……”
宋明正说:“那是因为什么?”
我说:“呵呵……这个你就别问了,反正我觉得你该离婚!”
宋明正笑了:“呵呵……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是和小许一样,想让我和柳月复婚,才支持我的,是不是?”
我无语,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幸亏是在黑夜里,宋明正看不到我的表情。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呵呵……”宋明正显得很开心:“兄弟,我这要是和柳月破镜重圆了,我第一个要感谢的就是你和小许,你们两口子对我行动和精神的支持,可是极其重要的,特别是小许……”
我没有回答,抬头看着无际的夜空,深深吸了一口,然后重重地呼出肺里的一股浊气。
回到家里,大家喝了一会茶,然后各自歇息,我和爹睡在一起,娘和晴儿还有柳月睡了大炕,宋明正独自睡在西屋。
夜深了,我还听见了娘和晴儿柳月在低声交谈着什么。
半夜时分,我被宋明正叫醒了,他穿戴整齐,说:“刚接到秘书的电话,县里出事了,一个商场起火了,我得赶紧回去!”
我一骨碌爬起来,这时,大家也都起来了,柳月说:“失火严重不?有没有人员伤亡?”
宋明正说:“目前伤亡情况还不知道,但是火势很大,县里的消防车无法控制局势,市里的消防车正在来增援!我要马上赶回去!”
我说:“可是,桥还不行,车子出不去!”
宋明正说:“没关系,我的车子正在来接我的路上,我徒步过河,在桥那头等他们就行了!你们大家继续休息吧,不好意思,惊扰大家了……”
我说:“宋大哥,我送你过河!”
爹说:“很久没下雨了,河里没有水,直接过去就行,就是河底的石头很多,走路要注意!”
宋明正点了点头,和大家告别,出门前,突然又回头对柳月说:“这个失火的事情,县里我会安排宣传部门控制消息渠道的,市里那边,你能不能帮忙疏通下,别让市里的新闻部门给我捅了出去,特别是别往上发稿!”
柳月说:“这事我会安排的,平时也有宣传纪律,大家也都有数,明天早上我再通知一遍!”
宋明正点点头,急匆匆和我出了家门,直奔村头。
村头还有一些人在修桥,我们直接穿越干涸的河谷,攀援上了桥那头的公路,很快,宋明正的车到了,宋明正和我简单一握手,上了车,车子急促离去。
我回到家,大家都还没睡,等着我。
“宋大哥走了?”晴儿问我。
“嗯……车子到了,他走了!”我说。
“这当大官的也真不易啊,一个县的父母官,出了什么事情都要管着,很辛苦!”爹说。
娘说:“老天保佑别烧死人,阿弥陀佛……好了,半夜点了,都睡吧……这样吧,宝宝,刚才我把西屋的床收拾了下,你和晴儿去西屋睡吧,别和你爹挤一张床了,你个子大,睡不好觉……”
我说:“不用,折腾什么啊!”
晴儿说:“峰哥,听娘的话,正好我们三个人睡一张炕,也有些拥挤呢!你说,是吧,柳姐!”
晴儿这话是在撒谎,炕那么大,睡4个人也不拥挤。
柳月点点头,笑了下:“是啊!”
娘又催促:“去吧,我刚才把被子都给换了!”
我只好从命,和晴儿去了西屋。
睡在西屋,我能听见娘和柳月低声说话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说什么,但是墙是隔板隔开的,能传过来。
晴儿一进被窝,就显得不安分起来……
我不知道晴儿是真的有了裕望还是故意想和我做那事弄出声响来刺激柳月,但是,我此刻毫无做那事的兴致,因为我想到柳月就在我隔壁,就离我几米之遥。
我拿开晴儿的手,说:“深更半夜,弄什么弄,累了,困了,睡觉!”
“我不嘛,我想要嘛……”晴儿撒娇。
我说:“想要,明天回家再弄!今晚不行!”
“我就不,我就要今晚弄,我就要现在弄!”晴儿娇喘着。
我基本断定了晴儿的意图,又把晴儿的手拿开:“我很累,很困,你怎么回事?怎么就不体谅我呢?”
晴儿听我这么一说,也觉察到我的下面毫无反应,怏怏地放弃了。
我转过背去,晴儿不依:“那你搂着我睡!”
我转过身,搂着晴儿:“好吧,睡觉,不准折腾!”
“哼……”晴儿不快地哼了一声,躺在我怀里睡了。
我没睡好,竖起耳朵想听娘和柳月都在絮叨些什么,却听不清楚。
第二天早上,爹出去看了看,回来说桥修好了,可以通行了。
早饭是柳月做的,我和晴儿起床时,就已经做好了。
大家开始吃早饭,饭后出发往回赶。
吃饭时,娘显得很心神不定,眼睛老是瞟着柳月。
大家吃过饭,很快就要走了,娘更显得坐立不安,看着柳月,几次欲言又止。
我和爹都有些奇怪,看着娘。
柳月看了看娘,笑着说:“婶子,我们这就要走了,您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我……”娘吞吞吐吐。
“婶子,你有话就说吧!”柳月依旧笑着。
“是啊,娘,有什么话,你就说嘛!”晴儿也在旁催促着。
娘似乎终于下了很大的决心,看着柳月说:“柳月,婶子一直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嗯……婶子,你说,我听着呢!”柳月专注地看着娘,笑着。
“婶子想认你做干闺女!”娘突地就说出来。
娘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愣了。
从爹的表情看,娘事先显然是没和他商量。但是爹随即眼里就流露出渴望和欣喜的目光。
我也觉得有些突然,有些担心地看看晴儿,晴儿正发怔,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柳月似乎也一时没有转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娘。
堂屋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
娘说完这句话,好像没了负担,索性就放开了胆子说:“柳月,自打俺和你叔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你了……婶子和你叔只有宝宝一个儿子,婶子这么多年来,就一直想有个闺女,做梦都想有闺女,看到村里的其他老姊妹逢年过节都有闺女回娘家,婶子羡慕死了,婶子昨晚寻思了一夜也没说出口,这你们就要走了,婶子实在憋不住了,柳月,要是你不嫌弃俺家没地位没名声是庄户人,婶子……婶子想认你做干闺女,这样,宝宝和晴儿也就有干姐姐了……”
柳月的表情显得非常激动,眼神里又露出几分顾虑,偷偷瞟着晴儿。
我明白柳月此刻的心情,我看透了柳月此刻的想法,她一定是愿意的,她那苦难磨难的心里一定是极其渴望着父母的疼爱,渴望着家庭的欢欣,渴望着天伦之乐,但是,从柳月此刻的神情里,我看得出,她对晴儿有顾虑,她最担心的是晴儿的态度。
娘用热切期盼的目光看着柳月,我心里也急切期待着。
柳月站在那里,紧紧咬住嘴唇,身体微微颤抖,脑袋微微低垂,带着希望和期待的眼神偷偷打量着晴儿,那眼神甚至有些乞怜。
我的心激动和紧张地几乎要跳出来,也斜眼看着晴儿。
我知道,对柳月来说,晴儿的态度至关重要,这直接关系好她今后能否在这个家里有稳定的位置,直接关系到今后能否大家和睦相处,能否给这个家带来欢乐和平安,能否让爹娘得到开心和欢乐。
晴儿的眼睛不看我,也不看柳月,却伸手提起地上的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了一句:“我先上车放东西!”
说着,晴儿扭身就往外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神冷冷的。
瞬间,柳月的眼神黯淡了,眼里的火苗熄灭了,目光垂下来,面部的肌肉剧烈抽动了一下。
立刻,我的心里绝望了,我的希望破灭了,我知道,爹娘的愿望落空了。(未完待续)
给婶子一个答复
娘似乎没有顾及他人,目光依旧执着紧张地看着看着柳月:“闺女,说话啊,给婶子一个答复!”
柳月更紧地咬着嘴唇,胸口剧烈起伏,眉头皱着,眼神直勾勾看着地面,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接着就抬起眼皮,看着娘,用那种我能明显感觉到的极力压抑住的声音故作平静的口气说话了。
“婶子……谢谢您,谢谢您和叔对我的高看,我10多岁就没了爹娘,这么多年来,我心里无时不刻不在盼望着有一个爹娘可以疼我,有一个爹娘可以让我孝敬,您和叔能做我的爹娘,那是我的荣幸,是我高攀了……可是,婶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让您二老失望了,我……我不能答应您……”柳月努力说完了这段话,嘴唇哆嗦着。
“啊——”娘很意外,又很失望,还很伤感:“闺女,这是咋的了?为什么?”
“婶子,您别多问了,您的心意我领了,可是……我真的不能,请您二老原谅我的苦衷……”柳月声音低低地说着。
“为什么?”娘似乎有些急了:“你……你不是说想有爹娘吗,怎么又……”
爹在旁边冷静地看着,似乎在思考什么,这时对娘说:“老婆子,孩子这么说,也一定有自己的难处,你就别再为难孩子了!”
柳月的神情似乎就要忍不住哭出来,却又坚定地忍住了,听爹说完,感激地看了爹一眼,突然“噗通”跪在爹娘面前。
“孩子,这可使不得,赶紧起来!”娘慌了,赶紧搀扶柳月。
柳月没有起,仍旧跪在地上,直立起身子,抬头看着爹娘,轻声说:“叔,婶子,虽然我今天没有答应您们,但是,我知道您们的心意,我知道二老对我的好,我心里永远记挂着您们的情意……在我心里,我会永远把您们当做最亲的长辈来尊敬,来孝敬,永远……婶子,别怪我,别怪……柳月无以回报二老,无以报答二老的恩情,从小到大,我除了给爸爸妈妈,没有给任何人磕过头,今天,我给您二老磕头了……”
说完,柳月趴下身子,郑重地给爹娘磕了三个头。
爹和娘忙搀扶柳月:“孩子,快起来!”
柳月站起来,眼角带着泪花,迅速用手擦了一把。
娘说:“孩子,婶子不为难你了,婶子今天把话说在这里,不管你答应不答应,从今儿后,婶子心里就把你当做自己的闺女来看,这个名分婶子要不要都行……只要孩子你别受了委屈……”
爹也说:“孩子,心里别有负担,做不做干闺女,都是个形式,只要心里有,就行了,俺知道你或许也有苦衷,俺和你婶子不怪你的……”
柳月点点头,努力笑了下:“嗯……谢谢叔,谢谢婶子!”
这时,晴儿进来了,看见爹娘和柳月站在一起,爹娘还拉着柳月的胳膊和手,眼里的神情有些紧张,说了一句:“该走了吧?”
柳月回过神,点了点头,然后对爹娘说:“叔,婶子,俺们先走了!”
晴儿一听柳月的称呼,脸上的表情登时放松了,热乎乎地对爹娘说:“爹,娘,俺们走了!”
娘点点头,对我和晴儿说:“宝宝,晴儿,路上照顾好你柳姐!”
“哎——好的,娘您放心!”晴儿甜甜地答应着,和柳月一起出了家门。
爹看着晴儿,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我回身看着爹娘:“我走了!”
娘拉着我的手,说:“宝宝,你说,娘今儿个是不是太冒失了,柳月心里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疙瘩?”
我心情很沉重,对娘说:“娘,其实呢,你也不是冒失,柳月呢,她心里苦啊,从小没了爹娘,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磨难,或许,她是意识接受不了吧,这事,以后再说吧……”
“唉……这孩子苦命啊……”娘叹息了一声。
爹说:“老婆子,这事不要让孩子为难了,柳月是个好孩子,她不答应,一定有她的想法,强扭的瓜不甜,多理解孩子……顺其自然吧……”
娘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说:“宝宝,你可要照顾好柳月,虽然你比她小,但是,她是女人,你是男人,男人要保护好女人,这世道,女人难……特别是在外面场上的单身女人,不容易……别让别人欺负了柳月……”
我点点头:“嗯……知道了,娘!”
我和爹娘一起出了门,柳月已经发动了车子,在等我。
我们告别爹娘,离去。
车子出发了,我回过头,爹和娘还站在那里看着,娘不住抬起袖子擦眼睛。
我心里很难受,默默地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正在开车的柳月,她的神情很平静,嘴唇依旧紧紧抿着。
晴儿似乎兴致很高,不时指着窗外的风景和我们说话,我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柳月不时点头微笑着附和着。
我坐在后座,看着窗外春天里那明媚的阳光,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心里回荡着忧伤和忧郁。
柳月打开车内的音乐,一曲忧伤的英文歌曲在车内回响。
这忧伤的旋律,在我耳边荡起……我的心起落不停,是谁的悲伤在旋律中徘徊荡漾,又是谁在这温暖的季节散发着冰冷而苦涩的情调,都化作一段段忧伤的旋律播放在春光里的银幕中。
在这忧伤的旋律里,我们到了南江县城。
路上,柳月记着宋明正的委托,给电视台和广播电台新闻部主任打了电话,叮嘱不要上传采访南江失火的事情,报社这边就不用通知了,因为我就在眼前。
在晴儿面前,柳月没有表现地丝毫异样,很淡定。
但是,我知道,柳月的心里一定不会如此淡定。
在县委宋明正的办公室里,我们见到了刚刚从火灾现场回来的宋明正,眼里布满了血丝,嗓子说话有些干哑。
“火扑灭了,整个商场化为乌有,倒是没有人员伤亡,几个值班的保安都跑出来了!”宋明正说。
“哦……没人伤亡最好不过,不然,要是死了人,是瞒不住的!”柳月说:“市里的几家新闻单位我都打了招呼,他们不会往外捅的,不过,防火安全工作,你们可真的要重视起来,这省委书记刚从你们这里离开,你们就出事了,要是传出去,这工作可就被动了!”
“是的,”宋明正点点头:“起火原因查出来了,是线路老化短路引起的,这家商场完了,损失巨大,所有的东西都成了灰烬,这可是南江最大的一家商场!”
“这个应该是有保险的吧?”我说。
“最可恶的地方就在这里,”宋明正说:“加的保险刚刚到期,正要去续保的,还没去办理,正赶上了这个空隙……”
“哎呀——那可就麻烦了!”晴儿说。
“是的,麻烦了……”宋明正叹息一声:“不光是损失,我还得考虑这商场的职工,商场倒闭了,职工失业了,别再去闹腾什么上访,那麻烦可就真大了!”
柳月点点头:“嗯……做好职工的安置工作,处理好善后,极其重要,可不要引发群体性上访事件,现在信访工作可是抓得很紧,市里是严格控制进省进京上访的,一定要把矛盾解决在基层,化解在基层!”
宋明正说:“是的,对,这是我当前工作的重点。”
宋明正的工作很忙,我们也就不再久留,起身告辞。
临走前,宋明正对柳月说:“柳月,我昨天在车上和你说的话,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柳月扫了晴儿一眼,然后看着宋明正,看了大约几秒钟,没有说话,扭身离去。
晴儿看看柳月,又看看宋明正,然后看看我,我转脸看着别处。
我们离开南江,回到江海。
回到家,晴儿迫不及待地问我:“峰哥,昨天你们在车上,宋明正都和柳月说什么了?”
我看了晴儿一眼:“不知道!”
“不知道?”晴儿说:“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也在车上吗?”
我说:“在车上难道就一定要知道?”
晴儿一歪脑袋:“当然,你当然能知道!”
我说:“知道了也不告诉你!”
晴儿急了:“为什么?和我说说,峰哥!”
我说:“不说!”
晴儿说:“说!”
我说:“晴儿,你为什么对人家的事情那么感兴趣?有意思吗?你累不累?”
晴儿说:“我问问怎么了?”
我说:“人家的事情,和你无关,你问都不要问,更不要去掺和!”
晴儿说:“我就是要问,你管不着!我掺和不掺和,也不关你的事!”
我说:“看来你是一定要不听我的话了,你非要掺和不是?”
晴儿说:“该听的听,不该听的,我就是不听!”
我说:“好,你有能耐,你行!”
晴儿说:“哼……我要是什么都听你的,我还不气死,我还不知道现在到什么地步了!”
我盯住晴儿:“你什么意思?”
晴儿鼓起腮帮,毫不示弱地说:“我什么意思你明白!”
我说:“往前看好不好,别折腾老黄历好不好?”
晴儿说:“往前看?你让我怎么往前看,就你们现在的猫腻,我往前看不到阳光,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安全,有些事情,靠谁都白搭,还得靠自己!哼……今天又差点出了更大的叉叉!”
我说:“你这话是指什么?”
晴儿说:“这不是明摆着,昨晚我们一起睡觉,她和娘单独在一起唠叨了那么久,不知道娘到底是出了什么心窍,不知道娘到底被她蛊惑了什么,今早上竟然要拜人家干闺女,这是什么事儿?荒唐!”(未完待续)
你这是小人之心
我有些生气:“晴儿,你这是小人之心!”
晴儿也来气了:“我是小人之心?好,我是小人,你们都是大人,我卑鄙无耻,你们光明磊落,行了吧!”
我说:“你知道为什么柳月没答应娘?就是因为你,因为你耷拉个脸,因为你明显在抵触!”
晴儿说:“我故意的,我专门这么做的,我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她拿眼瞟我,我觉察的,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我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她还算是聪明,有自知之明,不想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不想让这个家为了她翻天,没答应娘!哼……我再傻也知道引狼入室这个道理,我不会傻到那个地步的!”
我火了,大喊一声:“晴儿,你太过分了!”
晴儿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接着说:“你干嘛,刚和好几天,你又要为了她和我闹,是不是?”
晴儿这么一说,提醒来问我,我压住火气,闷声说了一句:“我不想和你闹,算了,不提这事!”
晴儿说:“嗯……我也不想闹,你以为我想没事找事,我就想守着你安安稳稳过日子,我就想让我的家庭我的婚姻稳定平安,谁来惊扰我的幸福生活,破坏我的爱情婚姻,我就要自卫,我绝对不放松!”
我不再说话,躲进书房。
晴儿跟进来,换了一副口气:“峰哥,好了,不要躲避我,来,到客厅看电视,待会咱俩一起洗澡,洗完澡,咱们上chuang睡觉觉……”
我说:“你自己看电视,自己洗澡,洗完你先睡,我想忙会工作!”
“不嘛……”晴儿搂住我的脖子撒娇:“人家要和你一起嘛,昨晚你可是说了,回家你要和我爱爱的……来嘛,峰哥,不要在家里老是工作了,要劳逸结合嘛……”
经不住晴儿的软磨硬泡,我起身出了书房,和晴儿看了一会电视,然后一起洗澡,然后上chuang。
我艰难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柳月……
可是,我脑海里的柳月,不是和我热烈纠缠的情景,我看见了是柳月那凄苦忧郁的眼神和彷徨无助的面容,还有柳月孤单寂寞的身形……
我的心很痛,虽然身体在进行着被亲热,却没有丝毫裕望的冲动,本能也似乎在这一刻消逝地无影无踪。
我沉浸在压抑和苦闷中,心里愁苦着,伤疼着……
良久,晴儿爬上来,在我耳边低语:“峰哥,怎么不起来,怎么还是软的?”
我说:“我是废人了,阳痿了,没那功能了!”
晴儿说:“不会吧,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呢?可能是你这几天工作太劳累,太紧张,太焦虑,没关系,好好休整几天,就好了!”
晴儿开始安慰我。
我说:“嗯……睡吧!”
晴儿偎依进我的怀里:“嗯……乖乖峰哥,快快雄起,黑夜过去,很快就好了……”
我没做声,又觉得有些对不住晴儿,晴儿拍了拍她的肩膀。
晴儿很快睡了,我没有睡,因为无法入睡。
我不知道自己竟究都过了多少了这样无眠的漫漫长夜,也不知道柳月度过了多少。
一个人心里有多苦,一个人过的快乐不快乐,别人不会明白,只有自己清楚。
深夜来临的时候,是一个人心灵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思念最疯狂的时候。仿佛已经是惯例,当我牵挂她时,我就会想她是不是也在牵挂我。因为喜欢才牵挂,因为牵挂而忧伤。我深深体味到,其实一个人并不孤单,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孤单。牵挂是一种忧伤的幸福,而这种幸福却带着巨大的伤和痛,这种伤痛足可以将我的**和灵魂刺穿!
在这万籁俱静的深夜里,我深深叹了口气,明天在哪里,明天会如何?
我其实心里明白,何事都没有永远,也别问怎样才能够永远。生活有很多无奈,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去打发我自己,打发属于我的生活。谁都不知道今天过去明天会如何,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我的每一天。
第二天,我在办公室接到了杨哥的电话。
杨哥给我打电话,我预料到是什么事。
“小江,按照市委常委会的安排,市委组织部开始对去年青干班的学员进行一次跟踪考察,组织部牵头,纪委、组织部、人事局、市直机关工委的部分副县级和正科级人员参加组成若干考察小组,分头进行,这项工作前天已经开始了,到今天上午结束。你是排在后面的最后几个,今天考察人员去报社,主要内容是听取单位领导和部分群众对你的个人工作和思想作风晴况的反应,综合打分考评,下午,所有青干班学员到市委组织部小会议室参加个人单独谈话,考察组将由以上4家单位人员组成一个评议小组,对学员进行提问考评,然后根据学员回答的质量进行打分,两次分数的的总和就是每个人的总体考察成绩,对分数在前面的10名人员,市委组织部将列入重点培养和考察对象,今天我和你说一下,你自己心里好有个数!”杨哥在电话里如是说。
杨哥说的事情张部长已经提前和我透露,但是杨哥说的更具体,更明晰。
我说:“哦……那到单位来座谈我不参加?”
杨哥说:“当然,本人是要回避的,而且,单位座谈也是分别单独谈话,不集体谈话,主要是为了保证考察的客观和真实性,下午的面谈,才是你们学员单独表现的机会,下午的面谈很重要,评委来自4家单位,虽然我是总牵头人,但是,打分是要去掉一个最高飞和一个最低分的,呵呵……下午的谈话,你要高度重视起来,不可忽视。”
我一听,心里有些紧张:“杨哥,都提问什么内容?”
杨哥说:“问题很多,准备了100多个问题,随即抽取,这个是不好说的。”
我说:“问题难不难回答?”
杨哥说:“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主要就要看各人是不是真的在思想认识和理论水平上有了真实的提高,理论和实践想结合的能力和水平是不是有了真正的进步,驾驭全局和创新拓展意识是不是真的很强,这个你要不要准备搜集什么材料,搜也搜不到,都在各人的脑子里,都是平时自我约束和要求以及学习的积累,这个你也不要紧张,关键是要有个好的心态,到时候就按自己的想法来临场发挥就是了!”
杨哥虽然说不紧张,我的心里还是忐忑起来,生怕自己到时候砸了锅,这可是有一个极佳的表现和竞争机会。
和杨哥通完电话,我有些心不在焉,一会从窗口看见来了两辆小车,下来几个人,其中我认识的一个是市委组织部的科长,还有一个是市人事局的副局长,另外个我不认识。
他们直接进了办公楼,一定是到马书记办公室了。
那么,就是说,关于对我的考察开始了。
陈静一会进来,说:“老大,我一会要去谈话!”
我说:“谈什么话?”
陈静说:“刚进楼门,正好遇见办公室的人,说正要通知我,让我在办公室等候,说是市委组织部的考察组待会找我谈话,去二楼接待室,不晓得是什么事情?你知道吗,你接到通知了吗?”
我笑了下:“我不知道啊,也没接到通知!”
陈静说:“哦……搞的很神秘哦,让我去谈话,谈什么呢,嘻嘻……该不会是要提拔我了吧,哈哈……”
我说:“嗯……很有可能!”
陈静说:“咱不做这个梦,能安安稳稳保住这个新闻部第二副主任的位置就行了,我可不想离开新闻部,离开老大,哎——也不能这样说,我应该说我想做新闻部第一副主任,老大扶正,你看,我这人政治意识不强啊,眼里没有老大,不希望老大进步,哈……”
我笑笑,脑子里还在盘算着下午单独面谈的事情,上午的考察我无法左右,但是,下午的面谈可是全看我自己的表现了,成败与否,把握在自己手里。
“对了,我刚才看见刘飞先进了接待室,他也进去谈话了!”陈静又说。
我听了,心里有些不安,我认定刘飞是绝对不会说我什么好话的。
我知道,组织部门都是有原则有谈话保密纪律的,这样的谈话,内容是不可以对外泄露的,否则,就是违纪事件。
我心神不定地拿着一张报纸在那里看,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刘飞笑眯眯地走进来,说:“陈静,到二楼接待室去一下!”
“哦……不是说电话通知的吗,怎么还领导亲自来传达了,领受不起哦……”陈静说:“喂——刘领导,谈什么内容的?”
刘飞看了看我,笑笑:“无可奉告,你去了就知道了!”
陈静哼了一声,出去了。
陈静出去了,刘飞却没走,关上办公室的门,一脸神秘状过来,凑近我,做亲密状:“江主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组织部牵头的联合考察组来报社考察你了,我刚被叫去谈完话!”
我做惊讶状:“啊——真的?我怎么不知道?谈什么的?”
刘飞说:“组织部门都是有纪律的,谈话之前你自然不知道,呵呵……谈完了你就知道了,谈什么?听取报社领导和同事对你的工作和思想的反馈,我刚谈完出来,这不,借着叫陈静的空,来和你说一下!”
我说:“哦……原来如此……陈静也是去谈这个的?那么,还有谁去谈话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