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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女上司全文阅读

作者:易克     非常女上司txt下载     非常女上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又怕你家小许不高兴了

    “怎么了?又怕你家小许不高兴了?”梅玲说:“我们这可是工作呢,这样吧,我给小许打个电话给你请假,晚回去一会儿……”

    说着,梅玲就开始拨号,我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一会,梅玲说:“你家里没人接电话,小许不在家呢!出去玩去了吧?”

    我还在想着梅玲刚才的话,随意说了句:“她去西京了……”

    梅玲一听,眼睛一亮,随即声音变得有些兴奋,又柔柔的,愈发暧昧:“哦……好啊,老婆不在家,你解放了,呵呵……走吧,我们走吧……”

    我回过神来,看着梅玲:“说,到底去哪里?”

    梅玲吃吃地笑着:“你跟我走就是!”

    我脑子里转了转,没再说话,和梅玲一起出去打了一辆车,梅玲对出租司机说:“师傅,去江滨大道1号……江滨花园!”

    果不出我所料,梅玲又要去那地方。

    我说:“你怎么把资料放那里呢?干嘛不放办公室里?”

    梅玲说:“那里也是我的第二办公室啊,我平时在那里办公的时间也不少啊,呵呵……”

    我没回应,默默看着窗外夜色里的潇潇雨幕发呆,车子在江滨大道上行驶,黑夜里的江面显得很安静,江水静静地流淌着……

    我突然想起了柳月和晴儿,此刻她们在西京在干嘛呢?这几天一直没有联系,她们顺利吗?此刻,我在想着她们,她们是否也会想起我?

    很快到了梅玲的别墅,进了门,梅玲边脱外套边说:“欢迎兄弟二次光临,来,坐下,喝口水!”

    我站在客厅里,说:“不了,先拿资料吧!”

    梅玲冲我一笑:“那好,跟我来。”

    说着,梅玲就往楼上走。

    我跟梅玲上楼,边说:“在楼上?”

    梅玲说:“嗯……在我卧室里!”

    梅玲的话正中我下怀,我说:“哦……”

    到了二楼,进了卧室,梅玲打开灯,卧室很大,装饰很豪华,摆设很讲究,也很整齐。

    梅玲说:“来,坐!”

    说着,梅玲随意地坐在床上,眼神飘荡地看着我。

    我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说:“好!资料呢?”

    梅玲冲我笑笑:“等下,我给你找。”说着,梅玲就在床头柜里开始找。

    我趁机快速打量卧室,看来看去,始终没看到那保险柜。

    马尔戈壁的,保险柜呢?怎么没有?不是说在卧室吗,到哪儿去了?

    我有些疑惑,脑子飞速转悠着。

    梅玲拿了资料,看我的目光四处转悠,说:“怎么样,这卧室我布置地还算有情调吧?”

    我说:“嗯……有,不错!”

    梅玲拿着资料走到我跟前,坐在我对过的床上,抬起脚随意踢了下我的脚,吃吃笑着:“要是有人,那就更有情调了……兄弟,今晚外面下着春雨,这屋里可是缺少点春色哦,是不是?你想不想要点春色呢?”

    我看了看梅玲,笑了笑,伸手拿过梅玲手里的资料:“我看看材料,你说说要求吧?”

    梅玲说:“嗯……其实要求很简单,吃饭的时候马书记和妇联主席说的就是那要求,我也没什么补充的,主要就是根据这材料来弄……”

    我说:“嗯……那好,我看看材料,看充足不?”

    说完,我开始低头看材料。

    梅玲站起来,身体靠近我蹭了蹭,腻腻地说:“这么好的春夜,看材料岂不是浪费了时间,明天你再看也不晚啊……兄弟,别虚度了好时光啊……”

    我抬起头看着梅玲眼里饥渴的目光,笑了笑,没说话,又低头继续看材料。

    梅玲看我不说话,又笑了,声音里有些兴奋:“还不好意思呢,小男人……你先看,我去卫生间洗澡去,待会让你看更好看的东西……”

    说着,梅玲拉开衣橱,拿起一件睡衣去了卫生间。

    很快,卫生间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我立刻收起材料,站起来,开始在卧室里仔细打量,确实没有看到保险柜。

    我的目光最后到了衣橱这里,打开橱门,里面挂着各种衣服,有长有短。

    我撩开衣服,看到衣橱的后木板,很光滑。

    我盯着那木板看,上下看,左右看,同时开始伸手,用手指轻轻敲击木板,声音很实,笃笃的。

    敲击到衣橱的左下角,声音变成了咚咚的。

    我蹲下身子,仔细看着这里,果然,木板有一个长方形的缝隙。

    我掏出随身带的水果刀,用刀刃轻轻插进去,往外轻轻一用力,木板开了,然后我就看见了墨绿色的一个保险柜在里面。

    妈的,原来在这里,这里有专门砌到墙壁里面的暗洞,是放保险柜的。

    真是考虑周到详尽啊,幸亏我看多了破案和反特的小说,想到了这一点。

    我伸手拉了拉把手,拉不开,是锁着的。上面有密码锁和明锁。

    我看着这保险柜,心里琢磨着,这里面一定隐藏着很多秘密。

    这时,卫生间里传来梅玲边洗澡边哼小曲的声音:“一呀摸,摸到妹妹的胳肢窝……再一摸,到了妹妹的大腿窝……”

    我不敢迟疑,也不敢久留,将木板小心地按原样扣好,将衣服整理好,关上橱门,站起来,松了口气,今天的目的达到了,走人。

    我拿着材料,悄悄抬脚,下楼,飞快地出了梅玲家的别墅,走到滨江大道上,冲着蒙蒙细雨的夜空,重重出了口气。

    梅玲的卧室里确实有保险柜,虽然藏地很隐蔽,还是被我发现了。

    发现了保险柜,那么,下一步就是要找到打开的办法,需要知道密码,还需要有钥匙,二者缺一不可。

    如何知道保险柜的密码,如何弄到钥匙,是下一步的关键。

    我边走在空旷无人的江边大道上,边寻思着。

    正在这时,我的大哥大响了,我一接,是梅玲。

    “你……你到哪里去了?”梅玲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这可以理解,对于一个饥渴的春意盎然的女人来说,身体内正一团裕火,突然被浇灭,自然是很恼火的。

    我说:“我走了啊!干嘛?”

    “你……你这个混蛋!”梅玲火气不小。

    “我怎么混蛋了?我拿完材料了,就完事了,怎么了?”我心里暗笑,做无辜状。

    “你个滑头,你知道我为什么骂你的,老娘都洗完了,干干净净地等着你来弄,你竟然跑了,你这个混蛋!”梅玲继续骂我。

    “哦……洗干净了啊,好啊,不过,我没空没兴趣弄,我看你不妨让老板来弄吧,不然,不是白洗了!”我说。

    “操——”梅玲骂道。

    “操——”我回骂,然后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我心里有些想笑,忍不住对着大江狂笑起来。

    好一阵狂笑,近似于歇斯底里的那种笑。

    笑完,我觉得心里很舒畅,眼角还挂着眼泪。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给杨哥打个电话,就拨打他的大哥大,却是关机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杨哥或许这会应该是休息了。

    这个孤独的老男人长年累月独自一人睡眠,不知道睡眠质量怎么样。

    而我,今晚也是孤独的小男人了,还要继续独守空房几天了。

    江边没有出租车,我独自沿着马路怏怏地走着,小雨打湿了我的头发。

    这时,我的大哥大又响了,这回是晴儿。

    “峰哥,你还木有回家啊?”晴儿的声音。

    “嗯……木有啊,正在回家的路上!”我说。

    “嘻嘻……我打家里电话没人接,就知道你又在外面喝酒玩了,是不是?”晴儿听起来心情很好。柳月和她在一起,她自然是不用担心我在外面和柳月有什么事的。

    “嗯……是的,喝酒了,不过不多,正在往家走呢……”我说:“这几天怎么样?吃住如何?有没有收获?”

    晴儿说:“我和柳姐一起住的,我俩一个标间,呵呵……吃住都和柳姐一起,这会她出去串门去了,我用房间电话给你打的……收获啊,太大了,我这几天一直在那学校里观摩了解呢,看各个环节和流程,不看不知道啊,一看吓一跳,这办学的学问可是多了,亏了柳姐,人家不但细心向我传授知识,还把学校的整个运作流程管理考核资料都给我一份……”

    我听了,很高兴:“很好,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这可是太难得了,这几天很辛苦吧?”

    晴儿说:“是啊,时间安排很紧张的,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柳姐没事的时候还陪着我一起学呢,我们这会才刚从那学校回来,刚吃了点夜宵……这几天忙得很,回来很累,洗完澡就睡觉,也没顾得上找合适的机会给你打电话,别生气啊,亲爱的……”

    我说:“怎么会呢!我知道俺家晴儿现在是大忙人了,要做大事业了,要做许校长了,俺怎么会责怪呢,只有支持啊!”

    晴儿开心地笑了:“峰哥,你真好,哈哈……俺的事业离不开你的支持啊,俺再做什么许校长,也是你的女人啊,嘻嘻……俺绝不辜负俺男人的期望,一定要努力把本领学到手,给俺男人多赚钱……”

    我笑了:“别太累了,注意休息,没事出去玩玩转转……”

    晴儿说:“嗯……柳月说学习结束最后一天陪我出去逛夜市步行街的,你想要什么啊,我给你买!”

    我说:“我什么都不缺,不要买了,还是攒钱留着办学校吧!”

    晴儿说:“嘻嘻……俺的男人知道过日子了,办学再紧张,也还不缺这点钱啊……”

    我说:“凡事要从小处着手,日子要精打细算呢!”

    晴儿说:“对,对,哥哥说的对,俺以后也要学会简约过日子了……”

    我说:“呵呵……好了,早休息吧!”

    晴儿说:“嗯……亲爱的,想我了没有?”

    我说:“想了!”(未完待续)

你自己一个人睡觉好不

    晴儿说:“有多想?”

    我说:“很想!”

    晴儿说:“哥哥,我也很想你呢,做梦都梦见你了……这几天,我不在家,你自己一个人睡觉好不?”

    我说:“还行!”

    晴儿说:“想那事了吗?”

    我说:“想有什么用,你又不在家,我的那东西又没那么长,伸不到西京去……”

    “哈哈……坏蛋哥哥……”晴儿笑起来:“哥哥别着急,我很快就回来了,回来好好让哥哥吃饱……我昨晚做梦梦见你和我那个了呢,醒过来,下面都湿了……”

    我说:“你越来越成熟了,做梦都想做那事啊……”

    晴儿说:“嗯哪……嘻嘻……我不是说过,我早晚也会成熟的,不仅仅是心理,生理也会的,身体也会成熟的,成熟的女人的感觉,我也一样会给你的……”

    我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说:“嗯……好了,睡吧,就这样吧……”

    “嗯……哥哥,我洗澡去了!你赶紧回家吧,我挂了啊!”晴儿说:“哥哥,亲一个,啵——”

    “嗯……”我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我继续走,这时,远处迎面开过来一辆出租车。

    妈的,终于有车了,我正要伸手拦车,身后突然开过来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我身旁。

    我扭头看,车窗摇下来,是梅玲。

    梅玲的脸色不大好看,对我说:“上车!”

    我说:“干嘛?”

    “我让你上车!”梅玲说。

    “不必,我这就打车走了,有车了!”我说。

    “好了,少他妈的牛逼了,不让你回别墅了!”梅玲说。

    我一听,就打开车后门上了车。

    梅玲开动车子:“你真牛逼啊,我服了,操——姑奶奶看来想让你日一次,费事了!”

    我说:“你又缺不着饿不着的,干嘛非找我?”

    “操——一个男人一个味道,你的味道是别的男人都无法比的!”梅玲理直气壮地说着,突然笑起来:“宝贝,你是不是吃老板的醋啊?要不这样,以后,我只伺候你一个人,只让你来这里日我,不让老板弄了!”

    我说:“去你妈的……你说话和放屁差不多……往哪拐呢,我要回家的,你往哪开呢?”

    梅玲说:“好了,大少爷,今晚不让你湿身了,你现在就是想日我,我这会还不答应呢,不然,坏了我的点子……今晚反正你老婆不在家,我带你去个地方,让你开开眼界……”

    我说:“什么坏了你的点子?去哪里?”

    梅玲说:“这是行话,你不懂,点子就是运气,我这会要去一个地方玩两把,玩这个之前,是不能做那事的,不然,会破坏了运气,就是坏了点子……至于去哪里,别问,到了你就知道了……记住,去到不要多说话,跟着我,只管看,我今晚让你看看眼界!”

    我一听,来了好奇心:“你是不是要去打牌?”

    梅玲说:“聪明,今晚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打大牌,你那天玩的那麻将,那也叫打牌?呵呵……今天有你陪着我,一定能给我带来好运气,飞把上次输得赢回来不可!”

    我说:“你上次输了多少?”

    “0万!”梅玲淡淡地说。

    我吓了一跳,妈的,正好和老子贷款的数字相同,0万在老子这里是创业的全部本钱,这娘们一次就输了这么多。

    梅玲看我的神色,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光输不赢,我最多一次还赢过40多万呢!”

    我又吓了一跳,操他妈的,老子要工作多少年才能有40万!

    我说:“那么说,你发财了,打牌发了!”

    梅玲说:“奶奶的,总体还是输,偶尔赢一次,还是输地多!最近几个月,输了接近80万了!”

    数字越来越大,我越来越吃惊,看着梅玲,故意说:“你哪里来这么多钱玩牌?”

    “我……”梅玲顿了下,看了看我,然后说:“我做生意啊,我有开的美容城啊!”

    我说:“屁——美容城能赚这么多?”

    梅玲说:“哎——别这么小瞧人好不好,我的美容城赚多少,谁都不知道,你怎么就敢说我赚不来这么多呢?哼……”

    我突然笑起来:“哦……也许你说的对,我不懂生意,不接触这一块,可能会赚得跟多吧,我倒是经常听小许说你的美容城生意超级火爆……”

    梅玲得意地笑了:“嗯……这就对了,别以为我分管报社的基建和经营,我就是贪污受贿的人,我的家业,我的钱,都是我做正当生意来的,不信,让他们来调查啊……”

    我点点头:“嗯……你说的我信,别人是有这么说的,但是,他们都是捕风捉影而已,没证据的,都是瞎说!”

    梅玲看了我一眼:“你真的这么以为?”

    我说:“那我总不能没证据和根据地说你不清白吧?其实呢,我心里也是觉得你的钱来的不正……”

    梅玲手一抖,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你的私家车,你的别墅,你的出手花钱阔绰……”

    梅玲说:“笑话,就因为我分管这一摊,就这么想,其实呢,我是靠自己的生意赚的钱,当然,我也不能说就很清白,经常吃吃喝喝的事是有的,人家送我好烟好酒高档化妆品衣服我是收的,但是,我是从来不收人家的钱的,我自己不缺钱花,我有必要要人家的钱吗?”

    我笑笑:“你说的对,我觉得有道理!”

    梅玲说:“你说的话是不是真话?”

    我说:“你觉得像假话吗?”

    梅玲说:“我觉得不是很真,也不是很假!”

    我说:“那你就当半真半假好了!”

    梅玲哼笑了一声:“我宁愿当做都是真话!”

    我说:“我也希望你这么认为!”

    梅玲又哼了一声:“刚才你为什么跑了?让老娘空欢喜一场!”

    我说:“这不正好遂了你的心愿吗,要是不跑,你今晚那里会有好点子呢?”

    梅玲说:“靠——我本来今晚没打算玩牌的,老娘本来打算今晚让你玩我的,你个孬种,作践我,弄得我浑身难受……我没地方出火,才开车出来的,去玩会牌……我知道这个时候这里是不会有出租车的,你走不远的,我开车出来了……我最近自己的车都放在这里,平时不开……”

    我说:“我告诉你一万遍了,别打我的主意,我是不会做出对不住我老婆的事情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梅玲说:“那个傻丫头今晚不在家,你怕什么?做了她也不知道,回去也不用担心露出破绽……”

    我说:“少废话,那也不行!”

    梅玲说:“要不,咱们不打牌了,去你家玩……”

    我说:“闭嘴!想都别想!”

    梅玲有些沮丧:“那好吧,那还是去打牌吧,希望你今天给我带来好运气,赢了,咱俩对半分,赢个0万,咱俩一人10万,哈哈……”

    我说:“赢再多也是你的,和我无关,我不要,你自己发财去吧!”

    梅玲听了,无声地笑了起来,没说话。

    我这会心里充满好奇,我想知道梅玲都在怎么赌博,在和什么样的人一起赌博。

    一会,梅玲说:“对了,商议个事!”

    我说:“什么事?”

    梅玲说:“你希望我今晚能赢不?”

    我说:“反正不希望你输!”

    梅玲说:“那你就是希望我赢了……我想啊,要是玩到中途,我的运气要是不好,你能不能帮我改点子?”

    我说:“什么意思?让我上去替你打?不行,我的麻将水平太初级,我改不了……”我这话说的倒是实话。

    梅玲笑了:“不是这意思,我知道你的水平不会高到哪里去,我说的改点子,不是那回事……”

    我说:“那是怎么回事?”

    梅玲说:“就是……就是那些玩牌的,都信奉这么一点,就是玩牌的时候,如果运气不好,就找个人做那事,做完之后再继续玩,就能带来好运气,这就叫改点子……我想,到时候,如果我运气不好,我俩去隔壁房间做一次,等于是你帮我来改点子……玩牌的那地方,隔壁是豪华套间……”

    我一听,懵了,接着说:“嗯……你做梦去吧,我是不会给你改点子的,你要是想改点子,我出去给你找一个干活的民工,保证给你改好了点子……”

    梅玲一听,说:“去死吧你!”

    我说:“你还没开始玩牌,就没好打算了,不吉利!”

    梅玲一听我说的有理,也就不提这事了。

    很快,梅玲的车子停在了她开的美容厅门前,门口附近阴暗处还停着几辆车。

    我打量了一下周围,说:“原来是这里!”

    梅玲漫不经心地说:“偶尔有朋友来了,就在三楼玩一会,这里可不是赌场啊,你别想歪了……”

    我说:“我没这么想!我知道这里是正规的美容院!”

    梅玲笑了:“好了,你心里有数就行,别跟我装!”

    我笑了笑,没说话。

    然后,我和梅玲进了美容厅,上了三楼,楼梯口站着一个光头小伙子,见梅玲和我来了,打量了我几眼,然后尊敬地对梅玲说:“梅姐来了……”

    “几桌?”梅玲说。

    “两桌!”光头说:“老头子也来了,在北面那屋!”

    “哦……来了多久了?”梅玲说。

    “来了1个多小时了!”光头说。

    “哦……输了赢了?”梅玲说。

    “进去不少了,拿了5个贷了!”光头说。

    梅玲笑了下:“哦……看来手气不怎么样嘛,告诉放钱的,控制在10个以内,不要让他用太多了……他输的钱,可是都算在我头上的,给多了,我可没钱还!”

    “是,梅姐!”

    “我去南屋,不要让老头子知道我来了!”梅玲说。

    “是,梅姐!”光头又说。

    然后梅玲对我点点头:“我们进去!”

    我心里有些兴奋好奇,又有些紧张,跟随梅玲进了南边的一个房间。(未完待续)

梅姐来了

    推开门,房间很大,装饰很高档,里面烟气很浓,昏暗的灯光下,四个人正坐在房间中央的自动麻将桌前,墙角沙发上坐着4个年轻艳丽的女子,正在看电视。

    见梅玲进去,4个女子眼皮屁股都没抬,继续看电视,正在打牌的4个中年男人抬起头打个招呼:“梅姐来了!”

    “呵呵……4位大哥,鏖战不休啊,战果如何啊?”梅玲笑呵呵地说。

    这时一个男子站起来,神情沮丧:“我不行了,输光了,不玩了,梅姐,你来接替吧,我走了!”

    男子一起身,一名女子就跟着起来,一起走了。

    梅玲送走他们,回来坐在麻将桌前,对我说:“小弟,来,坐我旁边,给姐姐带点好运气!”

    说着,梅玲拉了一把椅子给我。

    我坐下来,那三名中年男子看着我,笑笑,一名男子说:“梅姐,这位兄弟很面生啊……”

    梅玲说:“是,我小弟,第一次带他来这里,自然你们是面生的!”然后梅玲对我说:“小弟,这是我的老牌友,三位老板!”

    我冲他们笑着点点头:“各位老板好!”

    三名男子冲我也笑着点点头,然后他们就开始打麻将。

    光头一会进来,递给梅玲一个布包:“梅姐,这是10个!”

    “嗯……放这里吧,就权当给我压箱底了,我今晚用不着这钱!”梅玲气势凌人地说。

    “呵呵……梅姐看来今晚是不需要改点子了,哈哈……”一名男子说。

    “靠——老娘什么需要改点子了?也就你这个没出息的,打一晚上牌,要改次点子……”梅玲笑着:“你们带的这三位美女,现在还没用上?”

    “怎么没用啊,我的用了1次了,开始输了,改完之后,就赢了,哈哈……梅姐介绍的方法,很灵验啊……”

    “灵验什么啊,刚才走的老王,今晚改了次点子,还不是都输光了?”

    “那是他没把握好啊,这改点子啊,是要有学问的,不能光深,也不能光浅,要九浅一深才可以,哈哈……”

    “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得用谁来改点子,老王带的那女的,他妈的我一看就是小姐,不是正当女人,这样的女人,改点子,越改越完蛋……你们看我带的这个,正儿八经的艺校生,学舞蹈的,点子很正呢……”

    “我靠,那你要不要借我用用啊,我用完了还给你!”

    “你去死——”

    “哈哈……”

    四个人边打牌边开着粗俗的玩笑。

    我坐在旁边看着那个男的,觉得他们虽然讲话很粗鲁下流,但是那形象和气质,绝对不像是做生意的老板,到很像是机关单位里蹲办公室的。

    我看了一会,站起来,出了打麻将的南屋,来到走廊。

    光头正站在楼道口,看我出来,笑着:“大哥没玩几把?”

    我笑笑:“我不会玩,里面烟太大了,我出来透透气!”

    光头笑着:“呵呵……习惯了就好了!”

    看得出,因为我是和梅玲一起来的,光头对我很客气。

    然后,我想和光头聊几句,想探听下这里的情况,光头却很警惕,除了打哈哈,什么都不说,要么就说让我问梅姐。

    一会光头突然捂着肚子说要拉肚子,让我帮助看下楼梯口,不让外人上来。

    我立刻答应了。

    光头去了厕所,我环顾四周,没人。

    我悄悄沿着走廊往里走了10多米,走进背北面的那个房间,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和推牌的声音。

    我对刚才梅玲和光头说的老头子很感兴趣,想知道这个老头子到底是谁。

    我蹲下身子,将眼睛凑近门缝,看见里面原来正在推牌九。正面的几个人我都不认识,一个身影背对我,我觉得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是谁。

    那几我看见的人都年龄不是很老,不能称之为老头子,看来光头和梅玲说的这个老头子,应该就是背对我的这个人。

    少顷,他坐在那里,转过身拿水杯,我看见了他的脸。

    我靠,马尔戈壁的,原来老头子是他!

    他就是万民敬仰的市人大主任。我想不到这家伙不但喜欢女人,还喜欢赌博,怪不得人家都说吃喝嫖赌是密不可分的呢!

    我正看得认真,却没有觉察到身后轻轻的脚步声,接着突然就有一只有力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喂-哥们,看什么呢?”

    我已经,忙站起来转过身,一个身材彪悍的平头大汉站在我眼前,脸上一道醒目的疤痕,目光森冷而犀利。

    我和他站在一起,个头差不多高,但是块头他就显得比我大多了。

    我站起来,他却依旧按住我的肩膀,我分明感觉到了他手的力度。

    我明白,此刻我不能反抗,一是我弄不清楚他是谁是什么意图,二是我今天来的身份不是挑场子的,三是我弄不清对方的底细,动手未必能有取胜的把握,我从对方按我肩膀手的力道感觉,这一道疤有些劲道,我知道,按住我肩膀的手,能在急速的时间内直接扼住我的脖子,甚至扼住我的喉咙,肩膀距离脖子的距离太近了。

    我迅速镇静下来,站在那里没有反手制住他,然后冲他轻松地笑了笑。

    一道疤脸上的表情则没有那么轻松,看着我低声说:“你是谁?干嘛的?你是怎么上来的?说——”

    “别紧张,哥们,自己人!”我依旧笑着。

    “自己人?”一道疤依然没有放开我的肩膀,目光锐利地扫视我,说:“这里的人你认识谁?跟谁来的?”

    正在这时,光头出来了,一见忙跑过来:“疤哥,这是梅姐的人,梅姐今晚带过来的!”

    一道疤闻听,松开了手,脸上的表情放松了,目光却依然有些狐疑,转头对光头说:“梅姐呢?”

    “在那屋玩牌呢!”光头指了指南屋。

    一道疤点点头,然后看着我,目光有些鄙视,又有些逼人:“哥们,你在看什么呢刚才?”

    我笑笑:“没什么啊,就是好奇呗,随便转转看看……”

    “好奇?”一道疤说:“你趴在门缝里看那屋就是好奇?”

    我笑着:“第一次来,第一次见,当然好奇了!”

    “第一次见?你第一次见玩牌九的?”一道疤说。

    “嗯……”我说。

    这时,光头听见我和一道疤的对话,脸上的神情有些紧张,赶紧趴到北屋地门缝处往里看,一会儿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笑着:“大哥,你刚才看到屋里的所有人了?”

    我说:“差不多吧,除了背对我的那个人,其他人都看见了,怎么了?反正我一个都不认识!”

    光头听了,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哦……那就好,那就好……”

    一道疤脸上的表情这会又有些紧张起来,对光头说:“你看著他,我去一下!”

    说着,一道疤进了南屋。

    我冲光头笑笑,光头也笑笑,然后抽出一颗烟递给我,我们俩抽起烟来。

    一会,梅玲出来了,一道疤跟在后面。

    梅玲冲光头和一道疤挥挥手:“你们忙去吧!”

    光头和一道疤走了。

    梅玲神情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我:“你刚才干嘛去了?在北屋看什么呢?”

    我说:“好奇,随便看了下,这屋里在推牌九的,很有意思!”

    梅玲看着我:“看到屋里的人了?”

    我说:“看到了啊,除了一个背对我的,不过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你紧张什么?”

    梅玲咬住嘴唇,眼珠子转了下:“好吧,我要上个卫生间,你进去帮我打几把!”

    我说:“我不会打!”

    梅玲说:“很简单,推倒胡,上去随便打就是,输了不用你掏钱,赢了归你,去吧!”

    我不好载推辞,就进了南屋,坐到刚才梅玲的位置,开始打麻将。

    每个人之间都有一个三角型的茶几,上面放着烟和水杯,还有就是包扎好的一沓一沓的人民币,一沓是一万。梅玲这边的茶几上放着大约有10多万,看来她这会没输。

    我极少打麻将,也就是在上学放假期间和老三他们打过几次一块两块的,输赢在几十元之内,打这个一万两万的大麻将,开始心里有些紧张,后来索性就放开了。

    上来第一把我就点炮,第二把又被下家自摸,第三把又是点炮,三把下来给梅玲输了4万块。

    这下子我心里紧张了,妈的,4万块就这么进去了,巨款啊!

    这时梅玲进来了,站在我身后,笑呵呵的。

    “要不我上来吧!”梅玲说。

    本来如果要是不输,我是会下去的,但是输了,我的倔强上来了,说:“我再打两把!”

    “呵呵……好,不要有压力,放松打就是,多大个事啊!就当你打一元两元的!有点炮的就胡,不要图自摸。”梅玲依旧站在我身后看牌。

    那三个男人笑笑,带着不屑的眼光看看我。

    第四把我上家又自摸了,又输了万。

    我靠,输了6万了。

    我咽了咽吐沫,妈的,真厉害。

    我沉住气,开始打第五把。第五把牌起手就不错,很快就听了,单吊五饼。这时桌面上已经打出张五饼了。

    第一次听牌,我有些激动,摸牌的手都有些颤抖。

    “小兄弟,是第一次玩这个吧!”一个男子笑着说。

    “看来牌不错,听牌了吧?”另一个男的说。

    我笑笑,没说话,伸手摸牌。我想了,五饼已经出来张了,自摸的机会微乎其微了,说不定另一张在他们手里用上了,打不出来了,需要换牌。(未完待续)

你走就是

    摸到牌,翻开一看,竟然是五饼,我“啪”将牌推倒:“自摸,胡了!”

    “哈哈……好手气,真棒,单吊将自摸了,绝张!”梅玲在身后叫起来,很兴奋。

    “靠,这手气,行啊!”

    一把就赢了六万,输的钱回来了。我站起来,松了口气,对梅玲说:“你打吧!不输不赢,回来了!”

    “手气不错,开始回点子了,继续玩几把!”梅玲说。

    “我不行,就是运气好点,我不打了!”我说。

    梅玲坐下来,笑笑,继续打牌。

    我松了口气,妈的,玩这么大的牌,真正的赌博啊,我竟然也玩了一回赌博,确实是刺激。

    我出了房间,到了走廊,光头正坐在楼梯口抽烟,看我出来,笑笑。

    我和光头坐在楼梯口,随便聊天,我想套光头的话,可是,光头说话似乎比刚才更谨慎小心了,只聊无关紧要的内容,一旦提到关于打牌和美容城的事情,就马上岔开。

    我怕引起光头的猜疑,也就不再多问,眼睛不时瞟着北屋。

    又过了一会,南屋的门开了,大家都走出来,轻声和梅玲道别:“走了,,梅姐!”

    “走好,各位大哥!”梅玲和大家招呼。

    三个男人带着三个女郎下楼离去。

    梅玲他们打完了。

    然后,梅玲看了看北屋,问光头:“咋样了?”

    光头说:“老头子基本回来了!”

    梅玲点点头:“嗯……好,过会进去暗示提醒下,见好就收吧,时间不早了,你安排小霞今晚陪他,我先走了……”

    “好,好,梅姐走好,大哥走好!”光头毕恭毕敬地冲我和梅玲点头。

    梅玲对我说:“咱们走吧!”

    下楼,在美容厅门口,一道疤正站在门口闲溜达,见我们出来,冲梅玲点点头,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我冲一道疤笑笑,然后上了梅玲的车。

    “去哪里?半夜了,还回家吗?”梅玲发动车子,问我。

    “麻烦你送我回家!”我说。

    梅玲开车,直奔大学而去。

    “那三个打牌的男的,我看不像是老板吧?”路上,我说。

    “何以见得?”梅玲边开车边说。

    “直觉,看他们的样子就不像是做生意的!”我说。

    梅玲笑了:“高手,你还挺有眼光,是的,他们不是生意人,但是,在一起玩这个,大家都是以老板相称呼,他们是下面县里的,一个是交警大队长,一个是税务稽查局的局长,另一个是法庭的庭长……”

    我说:“看来我说对了!”

    梅玲说:“是的,不过,他们也看出你不是混社会的小弟……”

    我说:“哦……他们怎么说我的?”

    梅玲说:“他们说你一看就是在机关里上班的,问我你是干嘛的,我没说!”

    我说:“哦……今天你输了还是赢了?”

    “最后不输不赢,打平了!”梅玲说。

    “哦……我差点给你输进去!”我心有余辜地说。

    梅玲笑了:“无所谓,毛毛雨,多大的事啊!你就是给我再输进去倍的钱,我也不在乎啊,因为是你啊,嘻嘻……”

    梅玲又开始和我套近乎。

    我说:“今晚你带我来看这个,你就不担心我说出去,说你聚众赌博?”

    梅玲笑出声音来:“哈……我要是担心你,我还会带你来?我还会和你说我的那些事情?我既然敢说敢做,就不怕你说出去!”

    我说:“凭什么?”

    梅玲说:“就凭空口无凭,你说出去,证据呢?抓贼抓赃,捉奸捉双,你有证据吗?说了谁信?还弄个诬陷的罪名,有意思吗?再说了,咱;俩谁跟谁啊,我可是没把你当外人的,你知道我的事情,我也不是知道你的事情吗?大家彼此心里都有数的……还有,你说我赌博,那么,今晚你有没有赌博呢?”

    我这才明白梅玲今晚让我上去打麻将的原因,说:“你在威胁我!”

    梅玲说:“我没威胁你,是在提醒你而已!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聪明人,呵呵……我怎么舍得威胁你呢?”

    我说:“你聚众赌博是违法的!”

    梅玲哈哈大笑:“狗屁,这年头,不违法的事情有吗?可笑,你不是看到了,今晚和我一起赌博的是什么人?不都是执法的?还有公安,有人管吗?还有,那隔壁……”

    说到这里,梅玲突然住了嘴,接着扭头看了我一眼,说:“嗯……我问你,你到北屋趴在那里看什么?”

    我说:“没看什么啊,就是好奇而已!”

    梅玲说:“看到什么了?”

    我说:“看到牌九了!”

    梅玲说:“问你看到什么熟人了吗?”

    我说:“没有,我怎么会认识那些赌博的人呢,推牌九我都是第一次见!”

    梅玲又追问了一句:“一个认识的也没见到?”

    我说:“除了背对门口的,我都不认识!”

    梅玲一下子紧张起来:“背对门口的你认识?”

    我心里暗笑,说:“不知道啊,看不到谁知道认识不认识,要是见到了,也有可能认识!当然,认识的几率是不大的!”

    梅玲松了口气:“哦……那屋里可都是职业赌徒,你一个也不可能认识的!”

    我说:“应该是这样!”

    梅玲说:“今晚开眼界了吧?什么叫打麻将,这才叫真正的打麻将,你玩那麻将,充其量是小孩子的把戏……”

    我说:“是的,见识了,牛逼!”

    梅玲说:“可惜,今晚没赢,不然赢了都给你,不枉你白来一趟!”

    我说:“不客气,心意领了,但是,钱我是不会要的!”

    梅玲说:“什么来钱快?看到了吧,玩这个来钱快不快?”

    我说:“来得快,去的也快!”

    梅玲说:“哈哈……这才刺激啊,这样的人生才有味道,怎么样,玩上几把,赢了就顶你好几年的工资,以后我再带你来,我出钱你玩,只要手气好,很快你就发财了……”

    我说:“没那胆量,也没那兴趣!你出钱我玩,凭什么?输了你不是亏本了?”

    梅玲说:“就凭一点,就凭我喜欢你这个男人,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提供足够的钱让你舒舒服服生活玩乐……”

    我说:“谢谢好意,不敢当,我清贫日子习惯了,过不了大鱼大肉的日子!”

    梅玲嘴里嘟哝了一句:“乡巴佬,土蛋!”

    我说:“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乡巴佬,就是土蛋!”

    梅玲又笑了:“等你玩上几次,就会上瘾了,我保证你会喜欢上玩这个,太刺激了……凭你这聪明劲儿,凭你这脑瓜子,你绝对能赢大钱!”

    我笑了笑,没说话,我心里在想着人大主任的事儿,听今晚梅玲的口气,人大主任和梅玲的关系绝对不简单,绝对不是简单的男女关系问题,他们之间似乎还有着密不可分的经济关系,梅玲那里的赌博现场有放高利贷的,而且好像梅玲也参与了。

    还有,梅玲手下的一道疤和光头,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人,是梅玲的喽啰,这说明,梅玲确实是和社会上的人有一腿,而且,说不定还是个小头目,手下有一批黑道背景的人。如此说来,梅玲可以说是黑白道通吃了。

    我说:“他们打这么大的牌,那需要带很多钱吧?”

    梅玲说:“不必,一般就带个10万左右,输光了,可以拿贷,现场有放贷的!”

    我说:“是你安排人放的?”

    梅玲看了我一眼,顿了顿:“是我安排的,但是这个贷,不是我放的……”

    我说:“谁放的?”

    梅玲又看了我一眼:“社会上的人!”

    我根据梅玲的神态,觉得梅玲好像是在说谎,但是我不会揭穿,说:“利息很高吧?”

    梅玲说:“老规矩,一万块钱一天600!”

    我说:“我靠,这么高!”

    梅玲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赌场都是这规矩!”

    我说:“那些人拿了贷款,就不怕收不回来?”

    梅玲哼笑了下:“看来你确实是外行,既然敢放,就不怕他们还不上,都是有头有脸有家有房有工作的人,跑不了的!”

    我明白了,我想赌场放贷一定也是梅玲收入的一部分,她在幕后不出面而已。

    车子到了大学门口,我说:“停在这里吧,我走进去就可以了!”

    梅玲说:“不行,我送你进去!”

    我说:“不用了,你回去吧!”

    梅玲说:“我想上你家坐坐,拜访一下!”

    我说:“不必,今晚不行,等小许以后来了,你再来拜访!”

    梅玲说:“我要的是今晚拜访,到你家门口了,难道你不请我上去坐坐吗?最起码的礼节你要懂吧?”

    我说:“遗憾,我不懂礼节,我是乡巴佬,不懂什么礼貌,所以,我就不请你上去坐了!再见!”

    说完,我开门下车就要走。

    “你——站住!”梅玲的声音有些恼火,打开车门也下来,走到我跟前:“你混蛋!”

    我说:“干嘛呢,骂人干嘛?我怎么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我打了一个寒噤。

    梅玲也打了一个寒噤,说:“上车!”

    我说:“门都没有,到家了,拜拜了!”

    说着,我就要走进去,梅玲突然叫了起来:“我让你上车,你上不上?”

    寂静的夜里,梅玲突然叫起来,声音很刺耳,大学门口的门卫听见了,开始往这里看。

    我站住,说:“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我要回家了,你也该回你应该去的地方了!”

    梅玲说:“我不开车,你上车,我和你说个事,说完,你走就是!”

    我一听,就回身又上了车,梅玲也上了车,打开暖风。

    我说:“领导请说,什么事?”(未完待续)

说说你家晴儿的事

    梅玲说:“我想和你说说你家晴儿的事情!”

    我一听,开始上心了,说:“你说!”

    梅玲说:“这事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的,我想找晴儿亲自谈谈,但是,她不在江海,出去了,那我就给你说说,我想,你应该管好你自己的老婆,少让她在外面惹是生非!我和你和晴儿,大家都是朋友,我想,撕破了脸大家都不好看……”

    我说:“什么事?怎么了?”

    梅玲说:“我表妹黄莺和杨部长的事,他俩都谈了很久了,都快成了,两人感情很好,但是,突然冒出个晴儿来,找到黄莺,动员我表妹和杨部长散伙,我就不明白啊,这个晴儿明明知道我和黄莺是表妹关系,她为什么就要去捣乱呢?天下从来都是撮合有情人的,那里有破媒的?她到底是出自什么用意?我表妹告诉我这事之后,我很恼火,很生气……”

    我说:“哦……有这事?不可能,一定是你表妹在撒谎!或者是你在胡扯!我老婆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呢?她经常在我面前夸杨部长和黄护士长是天生的一对呢,你他妈的诬陷我老婆,是何用意?”

    我的表情很气愤。

    我想了,对付梅玲,就得倒打一耙,且看她如何表演。

    梅玲看我的表情,一愣:“什么?我诬陷?我可是亲自听我表妹亲口说的,难道会有假?”

    我说:“为什么没有假?”

    梅玲说:“我自己的表妹,我当然是相信的!”

    我说:“妈的,我自己的老婆,我更相信!难道我不相信我老婆的话相信你的话?”

    梅玲也来气了:“他妈的,你老婆就不会撒谎了?”

    我说:“操——你表妹难道就是诚实人?我告诉你,你把我给我说明白,说不清楚,我去找杨部长和黄莺,当面问个清楚,不弄清楚,绝对不罢休!”

    梅玲一定有些慌了,说:“干嘛把事情闹这么大,至于吗?”

    我心里暗暗发笑,梅玲是害怕事情弄到杨哥那里的,她知道杨哥最讨厌沾上这样的事情。

    我说:“当然了,谁让你这么说我老婆呢?我非问个清楚不可!”

    梅玲缓了缓:“好了,看你嘴巴这么硬,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我都不再追究了,但是,我想提醒你,最好你也转告晴儿,杨部长和黄莺的事情,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恋爱自由,希望二位不要参与搅合……”

    我说:“你不也是在参与搅合吗?”

    梅玲脸一拉:“我是在帮助我表妹撮合姻缘,我是要杨部长做我的表妹夫……江峰,我今天可是把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别说我没说,大家做朋友归做朋友,但是,谁要是触及了我的根本利益,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不管我刚才说的是到底有没有,我都希望你能转告你老婆,别人的事,少掺和!我要做的事情,必须一定绝对做到,谁也阻拦不了我……”

    梅玲的声音有些阴冷。

    梅玲这么一说,我的心里顿时警觉起来,梅玲似乎对杨哥和黄莺的事情极其有把握,而且,梅玲是要通过这层婚姻关系,把杨哥套牢,利用杨哥。至于她要通过什么手段利用杨哥,我无从知晓。联想到今晚饭后梅玲打的那个电话,我越发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我此时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杨哥是个好人,绝对不能让梅玲把杨哥套进去!他妈的梅玲你翻脸不认人有什么了不起,老子本来就不稀罕和你做朋友,至于晴儿,要是能通过这事和梅玲翻脸,我求之不得。

    这样想着,我心里暗暗做了决定,等晴儿回来,一定要去实施原定的计划,一定要做通杨哥的工作,不能让梅玲的目的得逞。

    想到这里,我脸上的表情轻松起来,笑了下:“靠——多大个鸟事,谁稀罕掺和这样的事,我老婆才没兴趣捣鼓这个呢,你他妈的再冤枉人,别怪我跟你翻脸,老子来就不买你这个帐,你越这么说,那我还非得去找杨哥不可,非把你表妹和杨哥搅散不可,有种你和我翻脸啊,我看着,来,来啊!”

    我说到后面,口气硬起来。

    我这么一说,梅玲一愣,接着表情缓和起来,笑着:“像个男人,呵呵……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你还真当真了,我怎么会和你翻脸呢?我当然知道,你和晴儿都是好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一定是黄莺误会了,或者说错了……”

    我也笑了:“嗯……这么说还差不多,我呢,也是说个气话,我才懒得有那功夫管这事呢,杨哥和谁谈恋爱,关我屁事?”

    梅玲说:“嗯……那就好,那就好,就当我刚才那话没说,行了吧!”

    我说:“好吧,没事了,我走了!”

    说着,我又要下车。

    梅玲说:“别忙,我还有个事要说!”

    我说:“什么事,抓紧说,半夜了,我困了!”

    梅玲眼珠子转了几转,看着我,突然冒出一句:“我去西京开妇代会的前一晚,给我送行的那晚上,在江滨小区我那别墅里,马老板来之后,你根本就没走,告诉我,你那晚都看到听到了些什么?”

    梅玲的脸凑近我,目光紧紧逼视住我的眼睛。

    我的心猛地一震,马尔戈壁的,坏了,梅玲发现了。

    我强自镇静下来,来不及多想,不加思索地说:“首先,你的立意是错误的,我那晚在马书记来之前离开了你的别墅,第二,既然我离开了,怎么能听到看到什么呢?所以,我对你的回答是否定的!”

    我对视梅玲的眼睛,发现梅玲的目光虽然逼人,但是,却似乎不是那么坚定。

    梅玲说:“你在撒谎!”

    我说:“那也是你首先撒谎了,你第二天不是说马书记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吗?”

    梅玲说:“这么说,你承认你撒谎了?”

    我说:“这么说,你也承认你撒谎了?”

    梅玲说:“别管我撒谎没撒谎,我敢肯定,你那晚一定没离开,虽然你打开了后门,但是没走,是不是?”

    梅玲看着我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慌乱和紧张。

    我捕捉住了梅玲的眼神,说:“何以见得?”

    梅玲说:“我问小区的门卫了,说那晚有一个你这样的男人晚上11点出了小区门口……”

    梅玲这么一说,我心里登时就放松了,梅玲这是在不折不扣地诈我,那晚我离开小区的时候,经过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看值班的保安,那保安正趴在值班室里呼呼睡觉,根本就不可能发现我。

    我明白了,梅玲是心里不踏实,想套我的话。

    我心里从容了,晃了晃脑袋:“哦……那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梅玲一听,脸上的表情立刻高度紧张起来,看着我:“这么说,你真的没走,藏在我家里了?”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嗯……”

    梅玲说:“那你看到什么了?听到什么了?”

    我笑笑:“看到你和马老板上了楼,进了卧室,在卧室里做那事呗……鬼哭狼嚎惊天动地的……还看到你给老板做口货,听到你让老板使劲操你,虐待你……”

    梅玲眼神一下子直了,怔怔地看着我,一会说:“真的?”

    我说:“那是,我亲眼看到的听到的,那还有假?”

    梅玲又看了我一会,眼珠子转了半天,突然松弛下来,笑了:“你又在撒谎!”

    我说:“你怎么知道呢?”

    梅玲笑着:“我当然知道,呵呵……”

    我说:“你不是说我没走吗,不是说门卫都看到我了吗,那我就当然没走了,就当然看到了……”

    梅玲说:“呵呵……我逗你的,其实,现在,我敢肯定,你那晚真的走了……”

    我说:“为什么呢?”

    梅玲说:“因为你看到的不对,你编都不会编,那晚马老板和我根本就没进卧室,你就瞎诌吧……还有,我根本就没问门卫……”

    我做沮丧状:“妈的,露馅了……”

    梅玲说:“你为什么要胡诌呢?”

    我说:“被你逼的,你不是非说我没走吗,我懒得和你辩解,那就没走呗……”

    梅玲说:“呵呵……你这家伙,还真有意思,我给你个杆子,你就顺着往上爬,这回倒是很听话……”

    我心里也松了下来,妈的,差点被梅玲给套进去。梅玲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心里还是很有数的,该让我知道的,她会让我知道,那些不能让我知道的,她是绝对会保密的。这么说,今晚她有恃无恐地带我去打麻将,让我知道她赌博的事情,也是特意安排的,并非只是让我见识见识开眼界这么简单,也不仅仅是为了拉我下水培养我对赌博的兴趣,一定是另有目的。至于她到底是什么目的,我暂时想不出来。

    我说:“难道你那晚和老板做了什么机密的事情,说了什么机密的话?这么担心我看到听到?”

    梅玲说:“没有的,哪里有啊,我只不过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多说会话,你看,多么好的夜晚,下着小雨,春意浓浓的,我还是送你进去吧,到你家去认认门,好不好啊?”

    我说:“免了!”

    梅玲看着我:“你真的决定了?”

    我说:“是的!”

    梅玲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说:“不为什么,就因为我有老婆!”

    梅玲低下头,一会说:“好吧,你走吧!”

    我笑了下:“谢谢领导亲自开车送,再见!”

    说完,我径自下车进了院子,头也没回就回了家。

    回到家里,我长长出了口气,今晚发生的事情可算不少,还差点被梅玲诈出来,悬啊!(未完待续)

过滤了一遍

    我草草洗澡上chuang,关了灯,把今晚的事情从头到尾又在大脑里认真过滤了一遍,凝神思考着……

    那一晚,我想了很多很多,天将黎明,我才睡着。

    第二天我去市委大院开会,在市委门口正好遇到了杨哥。

    杨哥的精神有些憔悴,显得心事重重,正低头往办公楼走。

    “杨哥!”我主动和杨哥打招呼。

    杨哥抬头看见我,笑了下:“小江啊……来开会?”

    我说:“是的,市委常委会!”

    “哦……去吧……”杨哥说了句,然后就继续往前走了,似乎没有心思多说话。

    我这是第一次见到杨哥这副低落的神态,杨哥遇到什么难处了?还是……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杨哥渐渐走远,又想起昨晚梅玲的表现和说的话,难道……我心里有些不安,七上八下。

    天后,柳月和晴儿要回来了,早上9点,我接到晴儿的电话,告诉我她们即将起身往回赶。

    接到晴儿的电话,我对晴儿说:“你告诉柳月,晚上回来,我找个酒店给你们接风,祝贺你们学成归来……”

    晴儿听了有些不乐意:“干嘛要给我们接风啊,我想让你单独给我自己接风,在家里接风就行,也不用上饭店!”

    我说:“我准备叫上杨哥一起给你们俩接风,明白了吗?”

    晴儿一听:“哦……你是说……”

    我说:“你还不明白?”

    晴儿高兴起来:“哦……我明白了,我知道了……好,好,我这就和柳月说,太好了……”

    从晴儿的话语里,我显然听出了晴儿的意外和兴奋,她那里知道我这么做的真正原因呢!

    和晴儿打完电话,我安排完办公室的工作,出了报社院子。

    刚出院门,正好遇见梅玲,梅玲显得很是神采飞扬,见了我笑呵呵的:“去哪里啊?”

    “我去市委拿个材料!”我说。

    “哦……正好我也要去市委大院,咱们一起吧,做我的车,车这就过来了!”梅玲说。

    我没理由拒绝,梅玲的车接着就过来了,我上了梅玲的车。

    “你去市委哪里?”梅玲问我。

    梅玲和我一起进院子,我不好撒谎,我说:“去组织部办公室拿材料!你呢?”梅玲说:“我去市人大,去那里办点事情!”

    市委四大班子都在一个院子里办公,梅玲说去市人大,我一下子想起了那老头子人大主任,估计梅玲说不定是去找他的。

    到了组织部办公楼前,我下车径直走了进去。我当然不是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到了杨哥的办公室。

    杨哥正在看报纸,见我来了,微笑了下:“小江,你今天可是稀客啊,怎么想到来我这里来了?”

    几天不见,杨哥消瘦了很多,虽然精神已经恢复,但是依然看得见眼神里的憔悴和忧虑。

    我坐下,说:“杨哥,我正好办事情经过你这里,顺便来看看你!”

    杨哥呵呵笑了:“呵呵……好呀,欢迎!来,我给你倒杯水!”说着,杨哥站起来。

    我阻拦住杨哥:“不用,杨哥,呵呵……我坐下就走,我来是想和你说个事的!”

    杨哥又坐下,看着我:“什么事情啊,还要你亲自跑一趟?”

    我说:“小许和柳月从西京今天回来,她们去了一个星期了,柳月去培训,小许是借光学习办学经验,我今晚想给她们接个风,我想,晚上请杨哥一起参加,这就等于是咱俩给他们接风……”

    我本以为杨哥听了后会很高兴,立马答应的,没想到杨哥却沉吟了半天,眼神里露出犹豫的目光,一会说:“哦……她们什么时候到江海?”

    “下午6点!”我说。

    “嗯……”杨哥点点头:“现在是上午,我就怕有事到时候走不开啊……这样吧,我下午给你回话,好不好?”

    我只能答应:“那好,我等你通知!”

    杨哥看着我,紧紧抿了抿嘴唇,微微点了下头:“嗯……”

    从杨哥办公室出来,我心里有些摸不到底,晚上的酒场杨哥要是不参加,就基本是毫无意义了,这酒场就是给他准备的,主角不参加,还有什么意思?

    整个下午,我都在等杨哥的电话。

    下午五点,杨哥来电话了:“小江,晚上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给她们接风吧!”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忙告诉了杨哥酒店的房间。

    五点半的时候,我和杨哥一起坐在了酒店的房间里,等候柳月和晴儿的到来。

    晚上6点多一点,柳月和晴儿准时到了江海,到了酒店。

    一周不见,柳月和晴儿显得神采奕奕,一进房间,晴儿就扑到我身边,亲热地拉住我的手,笑得好像一朵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柳月微笑着看着我和晴儿,显得很沉静。

    大家坐定,杨哥笑呵呵地看着柳月:“很顺利吧?”

    柳月点点头:“还好!你呢,杨哥,这些日子还好吗?”

    杨哥笑着点点头:“嗯……还好!”

    两人话不多,饭桌上的话都让晴儿占了,和我们说着这次去西京的学习感受。

    我看着晴儿兴奋开心的脸,拍了拍晴儿的手:“别忙着光顾说话,吃点东西,喝点水!”

    晴儿不好意思地冲大家笑了笑,然后低头喝水吃饭。

    4个人在一起吃饭,我突然觉得事先想好的话不知如何开口,不知从哪里开始说起。

    晴儿好像也是这个感觉,不时看看我。

    饭桌上一时出现了暂时的沉默,大家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之外,好像没有其他话可以说。

    柳月默默地低头吃饭,似乎又在想着什么。

    我和杨哥举杯提酒,欢迎柳月和晴儿圆满学成归来,我说了几句感谢柳月的话,杨哥说了几句祝贺晴儿收获的话,大家一起干杯。

    喝了两杯酒之后,杨哥单独给柳月敬酒:“柳月,这杯酒给你送行,祝你进京一路顺风!”

    “谢谢杨哥!”柳月说。

    我一听,愣了,什么送行?什么进京,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晴儿显然也不知道,看着杨哥和柳月:“柳姐,什么进京啊?”

    柳月说:“我今天回来,也是得不到休息的,明天就要去北京!”

    晴儿说:“啊——这么忙啊,怎么也得休息一天吧,怎么马不停歇又要走!”

    我想了下:“是不是全国人代会的事情?”

    柳月看了我一眼,笑了下:“是,全国两会马上就要召开,江海的人大代表共计10个,市长也是人大代表,根据市委的安排,我需要提前打前站,安排好两会期间对江海代表的采访工作……”

    我点了点头:“嗯……”

    杨哥说:“这可是很重要的政治任务,可是关乎江海形象的大事,关乎市领导形象的大事……”

    柳月笑了笑:“是的,很重要,市委极其重视,财政还为此专门拨款,用于活动经费,市长亲自特批的!”

    晴儿不大明白:“什么安排采访啊,还这么重要,还需要财政拨款?”

    杨哥笑了,柳月也笑了,我对晴儿说:“你不懂,就是去事先和中央一级的新闻单位做好沟通协调工作,到时候采访的时候,多采访几个江海的代表,报纸上多出现江海代表的名字,电视新闻联播两会专题上多出现江海代表的镜头……这个都是事先需要安排好的……”

    晴儿更加不懂了:“报纸电视上出现的那些新闻不都是记者自己采访的吗,这个还需要事先安排?还需要花钱?”

    柳月说:“是的,是记者自己采访的,但是,采访谁,可是事先都拟定好的,谁关系走得近,走的好,拉得紧,就会安排采访谁,既然是要靠关系了,那么,这关系就是要靠金钱来促进的,呵呵……采访两会的主要几家中央媒体包括通讯社,我们都是要专门走访花钱来疏通路子的,事先打好招呼,不然,全国这么多代表,照顾谁去啊?大家可是都想在新闻上露面呢?”

    我说:“特别是代表中的党政领导人物,更是重视这一块,这可是在全国人民面前长脸的好机会,在中央领导前露面的好机会,全国的领导代表很多啊,几乎所有的地级市的市长或者书记都是代表,都想争这个机会,既然想争这个机会,那么,就很多会去做工作,做工作找谁呢?当然是找媒体的领导和相关负责人了,不花钱,光凭嘴皮子说,谁在乎你啊?关键时候还得来实在的,钱来开道……”

    晴儿明白了,吃吃笑着:“这可是有偿新闻啊,呵呵……国家级新闻单位也这么搞啊?”

    柳月说:“呵呵……你是隔行如隔山啊,我们小地方这收点礼物吃一顿喝一顿的算什么啊,毛毛雨而已,真正的大手笔,还要看国家级的新闻媒体,黑着呢,胃口大着呢,钱少了都打不到眼里去,所以,我这次去要尽早去,早活动,走访啊,钱自然是少花不了的……”

    杨哥笑笑:“小江对这一块看来行市也是摸透了……”

    我说:“呵呵……耳闻目睹的多了,也就熟悉了……”

    晴儿说:“那柳姐,你这次去运作,主要是确保领导能露面上镜头接受记者采访?”

    柳月点点头:“主要是确保市长,争取安排在报纸上有专题访谈,在电视上有代表发言,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讲几句,其他的非领导的代表,就看机会再说了……”

    晴儿说:“那对那些不当大官的代表岂不是不公平?”(未完待续)

各人的能力

    柳月说:“呵呵……代表们自己也各有神通啊,这次去北京开会,大家开会是一个方面,借此机会去拜会北京的那些高官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看各人的能力关系大小了……这次的代表里有国营企业的老板,也有富裕村的土财主,他们里有的是钱,他们想出名,自己单位里的人自然会去运作,我们不用管,我只管好市长就行了,他们的能力比我还大呢,进北京开会,代表在会场里举手,他们的部下在会场外烧钱……最可怜的就是教师代表和职工代表了,没钱没权,只有安安静静做个好代表,跟随大家举手看文件就是了……”

    晴儿点点头:“哦……”

    杨哥感慨地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啊,没有钱,什么事都办不成哦……”

    我说:“市场经济嘛,一切都得按市场规律来运作,对了,这个东西,有没有价格的?是不是明码标价了?”

    大家都笑了,柳月说:“我发现你还进入角色挺快,这个谁敢标价?找抽啊,呵呵……一切都在不言中,打枪的不要,悄悄运作……”

    杨哥说:“小江,你是越来越有市场经济头脑了,呵呵……小许办学校,你可是出了很多点子的,这些点子还都很实用……这一点,我比不上你啊,老喽……得向你学习,年轻人啊,接受新事物就是快!”

    柳月微笑着看着杨哥:“杨哥,不要这么说,你不老的,我觉得你的思想观念其实挺先进的,接受新事物也挺快的……”

    晴儿忙说:“对,对,杨哥,你一点都不老,不说思想观念,就是你的年龄,还有你的外表,都不老,我觉得啊,男人40一枝花,你啊,现在正是盛开的时候……”

    杨哥闻听,呵呵笑起来。

    晴儿说:“柳姐可是经常在我面前夸你呢,说你是个天下难求难找难得的好男人哦,我看啊,杨哥就是个少妇杀手,呵呵……”

    晴儿一说这话,我的心咯噔一下,晴儿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呢,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杨哥听了,笑容微微收敛,看了柳月一眼。

    柳月保持住笑容,没有做声。

    大家突然都不说话了,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我首先打破沉默,端起杯子对柳月说:“来,明天你就要走了,给你送行一杯酒,祝你马到成功!”

    晴儿也赶紧端起杯子:“我们俩一起敬柳姐,柳姐太辛苦了,这回家来一趟还没热乎好小窝,明天就又要启程……”

    柳月抿嘴笑了笑,举起杯子:“谢谢二位!”

    喝完这杯酒,柳月站起来:“对不住大家了,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来的路上晕车,不好意思,我要先回去了……”

    我一听,看了看晴儿和杨哥,他俩也看了看我,杨哥说话了:“嗯……好,小柳,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得赶路……”

    柳月冲我们抱歉一笑,然后先走了,房间里剩下我和杨哥还有晴儿。

    一会,杨哥笑着对我们说:“上次你们请我吃饭,我正好出差考察去了,不好意思,拖到今天,呵呵……小许,小江,你俩请我吃饭,恐怕不是仅仅吃顿饭这么简单吧,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说啊?”

    晴儿看了看我,我看了看杨哥,笑了:“呵呵……杨哥倒是开门见山啊,是的,其实呢,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小许和我想和杨哥单独聊聊,杨哥是老大哥,对我和小许都很关心,我俩是想感谢杨哥呢……”

    杨哥笑笑:“哦……呵呵……其实我也没帮你们什么啊……”

    我说:“老大哥是自己没感觉呢,我们平时得到的老兄的谆谆教导,对我们地帮助可是很大的,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晴儿也说:“是的,杨哥,特别是峰哥的事情,你可是操了很多心的,我们平时在家里谈起来,都很感谢杨哥的……人都是缘分啊,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在这里无亲无故,可巧就遇到了杨哥,这么无私地帮助我们,呵呵……”

    “惭愧啊,呵呵……”杨哥笑着:“小许,你现在辞职了,要办学校,我全力支持,别的不敢说,政府各相关部门,遇到什么难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只要我还干这个常务副部长,只要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保证都没问题……”

    晴儿一听,很高兴:“那小妹先提前感谢杨哥了!”

    我说:“小事我们自己做,大事办不了的,找杨哥,也不能动不动久麻烦杨哥的,更不能打着杨哥的旗号在外招摇……”

    晴儿点点头:“嗯……那是的……对了,杨哥,我和峰哥前些日子还谈起你的个人事情呢……”

    杨哥说:“哦……呵呵,我的个人事情?你们两个小家伙,谈我什么个人事情呢?”

    晴儿说:“牵挂你的终身大事啊,呵呵……杨哥老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一定很孤单寂寞,这家里要是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也不像个家的样子,杨哥也该成个家了,也该有个伴了,在家里有个人说说话,知冷知热的,也算是过日子……”

    我也笑着点点头。

    杨哥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依旧笑着,说:“哦……感谢老弟和弟妹的关心了……我呢,一个人时间长了,习惯了……”

    晴儿说:“呵呵……杨哥,你心里记挂着谁,我可是知道的,我正要给你报告一个好消息呢……”

    杨哥眼皮一跳,看着晴儿:“哦……什么好消息啊?”

    晴儿说:“杨哥,我知道你一直在记挂着柳姐的,只是柳姐原来一直没有再成家的打算,所以,你们俩个一直拖了很久,可是,杨哥,我给你说啊,最近,柳姐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的幸福,动了成家的心思了,而且,柳姐对你很有好感的,我知道,她啊,要是成家,杨哥,你可是唯一的人选呢……”

    杨哥面部表情突然猛地一抽搐,看着我和晴儿:“真的?柳月什么时候有这打算的?”

    我的心里滋味很复杂,酸酸的,又很苦,低头吃菜。

    晴儿说:“就是在你出差考察之前啊,我们那次请你吃饭,就是想和你谈这个事情的,我们知道,你现在正在和黄莺谈着,而且你对黄莺其实是没有感觉和感情的,只是黄莺追的紧,你欲罢不能,现在好了,柳姐那边,之前和这一周来,信号我已经打探地很明确了,黄莺呢,就需要你快刀斩乱麻了,我们请你吃饭,一个是说柳姐的事情,另一个呢,就是纳言杨哥,不要和黄莺再纠葛不断了,黄莺不是你心目中的爱人和伴侣,她不适合你,你们不般配,我们都知道的……她看中的不过是你的地位和权势而已……你真正爱的是柳姐,而柳姐也是对你很有好感的……她已经下了决心了,决心要结束单身生活,就等你主动出击了……”

    杨哥的表情变得很凝重,看着我:“小江,是这么回事吗?柳月……真的是这么回事吗?”

    我抬起头,看着杨哥,点点头:“嗯……”

    我的心里一团乱麻,我知道,我很快就要彻底断了自己心里的那个纠结了,那个深深埋藏于我心底的微弱而倔强不熄灭的火焰,终于就要被无情地剿灭了。

    我明白,杨哥和柳月的事情,关键在于柳月,只要柳月一点头,杨哥那边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杨哥一直在苦苦等候的就是这个。刚才柳月突然借故离去,或许是她觉察到了今晚要发生什么,她不愿意当着我们的面来面对这个事情。当然,也可能是她觉察到她在这里,晴儿说话会不方便,她成为了障碍。

    杨哥的眼神突然开始发怔,愣愣的,直直的,不说话。

    我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头,晴儿也觉察到了,小心地看看杨哥,又看看我。

    屋里顿时沉默起来。

    杨哥继续沉默地发怔,放在桌面上的一只手在微微颤抖……

    我坐在那里,紧盯住杨哥的表情,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来,然而,我看了很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晴儿终于忍不住了,轻声叫了一声:“杨哥……你……”

    晴儿的神情充满了困惑和不解,她一定是不明白杨哥为何听到这个喜讯会有此表现。

    晴儿一叫,杨哥似乎从思考中清醒过来,回到现实中来,抬起眼皮看着我和晴儿,还是不说话。

    我这时从杨哥眼神里看到了东西,那是痛苦和忧郁,那是只有成熟的男人才会有的痛苦和忧郁。

    我的心被杨哥的眼神强烈震撼了一下,我突然觉得杨哥此时心里一定很痛苦。

    晴儿似乎被杨哥的眼神吓住了,不自禁又叫了一声:“杨哥……你……”

    晴儿这一叫,杨哥眼里的那种神情迅速不见了,代之的是惯常的深邃和沉静,杨哥看了看我和晴儿,说:“不好意思,刚才我走神了……”

    晴儿笑了一声:“呵呵……杨哥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很意外啊,很惊喜啊……杨哥,男人要主动啊,主动出击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我想阻止晴儿说话,晴儿却已经说出来了。

    杨哥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勉强的笑意,突然说:“小江,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小许,可以吗?”

    晴儿一怔,接着笑起来:“行啊,当然可以!”

    杨哥说:“我想和小江谈谈男人之间的话题,你不会介意吧?”

    晴儿说:“哪里会呢,杨哥,你想多了,呵呵……我正要也吃饱了,那我先回家,你们呢,慢慢喝酒,慢慢聊……”

    我冲晴儿点点头:“嗯……你先回去吧!”

    晴儿站起来,走了。

    屋内剩下我和杨哥。(未完待续)

给我一支烟

    杨哥眼神死死地盯住我,突然说:“有烟吗?”

    我说:“有!”

    “给我一支烟!”

    我递给杨哥一支烟,又给杨哥点着。杨哥猛烈地吸了两口,被呛着了,随之剧烈咳嗽了起来,好一阵子才平息。

    然后,杨哥继续抽着烟,默不作声,眼神死死盯住我。

    我也抽着烟,但是不看杨哥,看着墙角的一个大花瓶,里面装着鲜艳的花,但不是鲜花,是绢花。

    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心里不停念叨着,不知道杨哥随之而来的将会是什么!

    烟头快燃完了,烧到杨哥手指了,疼痛让杨哥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连忙见烟头摁进烟灰缸。

    杨哥重重出了一口气,看着我,正要说话,这时,他包里的大哥大响了。

    杨哥从包里拿出大哥大,站起来,出了房间,到了门口,随手将房门带上。

    我集中精力听杨哥打电话的声音。

    “哦……你下班回来了……饭菜我已经做好了,在锅里温着,抓紧吃吧……嗯……好,我吃完饭就回去……”杨哥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杨哥的电话内容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我多想,杨哥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关上房门,坐下来,看着我,咬了咬嘴唇,然后平缓地说:“小江,刚才小许说的事情是真的?”

    我狠狠心,点点头:“嗯……”

    杨哥继续看着我:“这也是你心里的真实想法?”

    我又狠狠心,点点头:“嗯……”

    杨哥又沉默了,一会说:“好吧,小江,谢谢你和小许的好意,但是,我……我……我实话告诉你,我和柳月……”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几乎到了嗓子眼,两眼紧张地看着杨哥的嘴巴。

    杨哥缓慢地继续说:“我……我和……柳月……是……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狠狠地摔了下去,继而,又吃了一惊。

    “杨……杨哥……这……为什么?”我结结巴巴地说。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是喜还是忧。

    我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态看着杨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香烟恋上了手指,而手指却要把香烟让给嘴唇,香烟亲吻着嘴唇却把内心送给了肺,肺以为得到了香烟的真心却不知伤害了自己!是手指的背叛成就了烟的多情,还是嘴唇的贪婪促成了肺的伤心……

    此刻,我就处在这种连环的矛盾和困惑之中,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喜是忧,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释怀了还是依旧沉甸甸。

    杨哥看着我的表情,脸上似乎很平静,似乎我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原因很简单,呵呵……”杨哥紧紧抿了抿嘴唇,说:“因为我只能选择一个女人作为伴侣,而我已经在几天前做出了决定,我决定选择黄莺!”

    “哦……”我看着杨哥:“你已经决定了?不可更改了?”

    此刻,我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因为我不希望杨哥选择黄莺,倒不是因为黄莺不好,而是因为梅玲的存在,梅玲成就杨哥和黄莺,目的一定是不纯的,杨哥早晚会被梅玲设计套进去,而到了杨哥没权没势的时候,难说梅玲不会撺掇黄莺甩了杨哥,杨哥难说不会最终落得个人财两空的凄惨下场。官场之人,60之后就是政治生命的结束,到那时,一切皆空了。对于梅玲来说,有用你就是大爷,没用你就是孙子,她是极其现实的人。

    既然我不希望杨哥选择黄莺,那么,难道我希望杨哥选择柳月吗?难道我希望自己心里刻骨爱着的女人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吗?而且,这难道真的是柳月的本意吗?当然,毋庸置疑,我现在真心希望看到柳月能有发自内心的快乐和幸福,希望柳月能拥有安稳扎实的生活,只要柳月幸福快乐,我宁可割舍掉自己心中那注定是一生的痛,割舍掉那些整天萦绕于大脑的不切实际的梦想和幻想,勇敢面对现实,接受现实。

    可是,现实到底是样子的呢?目前我面对的现实,不是我想象,而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杨哥竟然在柳月已经在晴儿的动员和压力下思想动摇,已经决定要和他共结连理的时刻选择了黄莺。他不是一直倾情钟情于柳月的吗,怎么这会会突然改变了决定,这到底是为什么?

    杨哥看着我点点头:“决定了,一旦决定,就不可不能无法更改了!”

    我分明看到,杨哥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包含着难言的伤痛和苦楚。

    杨哥说完,又笑了下:“小江,你不想祝贺一下我吗?我的朋友里,你可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我笑了笑,看着杨哥:“杨哥,你想不想让我来祝贺呢?你需要不需要祝贺呢?”

    杨哥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说:“再给我一支烟!”

    我递给杨哥一支烟,给杨哥点着,边说:“杨哥,怎么会这么突然?怎么事先没听你说过一点征兆?”

    “征兆?”杨哥愣了下,抽了一口烟,接着苦笑了一下:“这种事情还需要征兆?你觉得突然吗?”

    我点点头:“嗯……”

    杨哥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之前不管是我从你那里的感觉还是从黄莺那里的感觉,我都觉得你们之间还有距离,我明显感觉到虽然黄莺对你虽然很热,但是,你却似乎一直在刻意保持间隙……其实,不光我这么看,大家都是这么感觉的……”

    杨哥说:“你说的大家是指……”

    我说:“小许,柳月,兰姐都是这么感觉的……都知道黄莺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要是大家知道了,肯定都很意外的……”

    杨哥沉默了,低头吸烟,一会儿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笑了下,显得很苦涩。

    我知道杨哥让晴儿离开单独和我谈话,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或许是有些话不好当着晴儿的面说出口。我说:“杨哥,你爱黄莺吗?”

    杨哥苦笑了下:“事情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了,而是一个男人的责任问题了……”

    我说:“责任?”

    “嗯……”杨哥点点头:“既然我是男人,就要为自己的作为承担起应该的责任,就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我说:“什么行为?”我说这话的时候,又想到了那天梅玲的表现,心开始噗通噗通跳起来,心里有了一种预感。

    杨哥又吸了一口烟,说:“我和黄莺已经……已经发生了那种关系……”

    我呆住了,一会说:“是不是……是不是你考察回来的那天?市委组织部开会的那天?”

    杨哥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我猜的……那天你给我审稿的时候,组织部的人要给你接风,你说已经答应别人了,那么,就是黄莺晚上给你接风的了?”

    杨哥点点头:“你很聪明,是的,你猜对了,就是那晚……下着小雨的那晚……唉……”

    杨哥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看着杨哥的神态,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冲动,想把我听到的看到的关于梅玲和黄莺的事情说出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告诉杨哥,我的心里有些矛盾,一时很犹豫。

    我踌躇起来……

    “唉……都怪我那晚喝酒喝多了……酒后乱性啊……”杨哥的声音充满悔恨和自责:“我就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竟然就没有把持住自己,唉……我混啊……”杨哥用手狠狠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我怔怔地看着杨哥,脑子蒙蒙的,酒后乱性,酒后……乱性……又一个酒后……

    我想起了自己和柳月,那是酒后,还有,我和梅玲,那也是酒后。

    “我一直认为自己的控制力很强,意志很坚韧,可是,那晚,我竟然就做出了混账的事情……”杨哥继续说:“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我自己一个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和女的单独一起喝酒也不是没有过,可是,为什么这次,我就不能控制住自己……我的大脑就是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了,身体内部着火了,着魔了……我真混蛋……”

    我听着杨哥的话,突然想起我和梅玲的第一次,两年多前的那一晚的一些细节……

    我又反复回味着梅玲前几天和黄莺的细节,脑子里的思路明晰了,这次一定是梅玲授意黄莺对杨哥做了手脚,她充分利用了黄莺对杨哥的痴情和迫切,传授了黄莺一种方法,让杨哥在情不自禁的情况下失控,达到木已成舟的目的,再利用杨哥的人品和做人准则,达到完全的目的。

    梅玲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单纯为了黄莺,从根本上为了她自己,她需要杨哥这样一个实权派来成为自己的借力,需要杨哥成为自己的妹夫。梅玲利用的不仅仅是杨哥,还包括黄莺。黄莺在实现自己的愿望、得到自己梦想的男人的同时,也在被梅玲利用着。

    而我和梅玲的第一次,毫无疑问,梅玲一定也是做了这样的手脚,怪不得那晚她在电话上说什么她有成功的先例,这个先例,无疑就是我了……当然,或许,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先例,我不得而知。

    我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马尔戈壁的,我竟然被梅玲下了套,怪不得那晚我竟然无法控制自己,我浑身冒火,着了魔似的……恰如杨哥所说的他的状况。

    无疑,梅玲是尝到了甜头,这次看到黄莺久攻不下杨哥,而柳月和杨哥的关系又很让她生疑,情急之下,她使出了绝招。

    我充分想通了这个事情,明白了杨哥今晚所说事情的全部由来和原因。(未完待续)

做出同样的决定

    “没办法,我是男人啊,男人,大丈夫,就得敢作敢为,敢于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就得对人家负责……我想,小江,要是换了你,你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杨哥边说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杨哥拿起酒瓶,自己给自己倒酒,边说:“黄莺呢,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女人,对我一直很好,只是我心里一直无法盛下两个女人……唉……什么是生活?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现实就是生活,现实就是婚姻和爱情……

    “现实和理想之间的距离是永远也不可能缩短为零的,不然,哪里又还有什么理想之说呢?看来,现实应该就是命运的必然了……既然我做出了这个决定,那么,今后,我就要重新设计自己的生活了,我就要将一些东西深深埋起了……”说完,杨哥一扬脖,一杯白酒又灌进了肚子里。

    看着杨哥痛苦的表情,我脑子里一团混乱,我觉得自己应该告诉杨哥事情的真相。如果不告诉杨哥,让杨哥和黄莺最终结合,那么,梅玲无疑就是胜利了,她可以借助黄莺的关系接近杨哥,利用杨哥来做她自己的一些事情,杨哥无疑就会在今后不知不觉落入梅玲的圈套和手掌。

    梅玲会做些什么,我现在无从而知,但是,梅玲的阴险和手段我是知道的,在杨哥和黄莺没成之前,梅玲就已经在到处放风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是她妹夫了,如果真的成了,那梅玲还不更加肆无忌惮?弄不好,杨哥会毁在梅玲手里。

    平心而论,杨哥是个好人,虽然因为柳月的关系,我对杨哥有些看法,但是,这不影响我对杨哥做出一个公正的评价。想到梅玲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选取的手段,我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如果我告诉了杨哥真相,结果会怎么样呢?杨哥怒斥黄莺,将黄莺扫地出门,一刀两断?然后杨哥再去找柳月……那么,如果是这样,无疑就等于我将柳月推到了杨哥身边,将我自己的心里刻骨铭心爱着的女人送给了别的男人。

    这是不是我内心里真正愿意真正能接受地了的呢?虽然我一遍遍告诉自己要为柳月的幸福着想,可是,柳月跟了杨哥,难道就真的会有幸福和快乐吗?她现在是出于晴儿的压力和无形的逼迫,被迫作出的选择,难道她真的心甘情愿会想和杨哥在一起吗?我这么做,是真的为了柳月好吗?

    还有,杨哥会相信我的话吗?他是一个有主见的男人,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政客,见识的多了,经历过各种复杂多变的权谋斗争,经验丰富,他是会相信我呢还是相信黄莺呢?毕竟他现在和黄莺已经有了夫妻之事,从**到感情无疑更近了一层。杨哥会不会认为我这么做,别有用心呢?

    到底要不要告诉杨哥呢?我努力在自己混乱的大脑里思考着,力图找出一些头绪来,却怎么也理不清楚。

    “小江,今晚我之所以让小许先走,留下来单独和你谈,是因为我们都是男人,这样的事情,丢人啊,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杨哥继续说:“我知道,这事早晚大家都会知道,但是,我不想亲口告诉他们,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事情的过程,我只告诉你自己,你能答应给我保密吗?”

    我点了点头:“杨哥,我理解你的想法,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保密的!”

    杨哥点点头:“哥哥我心里郁闷,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别的人我没法说,官场上,是没有真正的朋友的……我能说的人,只有你了,哥哥心里其实最喜欢的小弟就是你……也最信任你……这事,你保密的范围,也包括小许,还有,柳月……”

    我点了点头:“嗯……我答应你杨哥,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杨哥又端起酒杯,有些醉意:“来,兄弟,小江,老哥和你喝一杯!谢谢你今晚听我这么多絮叨,听老哥我说说心里话……其实,哥心里很苦很苦……真的,兄弟,哥心里真的好苦好苦……但是,我没办法,真的,我……我没有办法……我做人的准则决定了我做事的方式,性格决定命运,一点都不错……来,兄弟,陪哥干了这杯酒……这一杯生活的烈酒……”

    看着杨哥酒后真实而苍老的表情,我心里很酸悲,突然直想掉泪,举起酒杯,陪杨哥干掉了这杯酒。

    杨哥不停地和我喝酒,要烟抽。

    杨哥的醉意更浓了,我从杨哥这里验证了一句话:借酒浇愁愁更愁……

    “小江……我现在体会到了,其实,别看哥今天喝多了,可是,我心里明白着呢,”杨哥身体摇摆着,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我现在体会到你的感受了……小江,我其实很明白你的……我其实知道,你的心里也是很苦的……对不对,是不是?”

    杨哥醉眼朦胧地看着我。

    我明白杨哥说这话的意思,我知道杨哥心里想的什么。我给杨哥到了一杯水,然后说:“杨哥,你喝多了,喝点水吧!”

    “我……我没喝多,我心里有数着呢……”杨哥的眼睛有些发红:“小江,你的心事瞒不过哥的眼睛,哥一直在冷眼观察你,还有你们……哥是过来人,懂这个……懂——我知道,因为她,你对我有意见,有情绪,有看法,可是,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心里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因为,我理解你……现在,我更理解你了……兄弟,那是个好女人啊,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啊,可怜的女人啊,需要有人疼需要有人爱的女人啊,历尽人生的苦难,历尽人间的波折……可是,兄弟,我们……却谁也不能去给予她什么……人生啊,生活啊,命运啊……”

    我默默地听着杨哥的话,不做声,心里翻腾着苦涩的波涛。曾经以为,那样的一见如故,会是我今生最美丽的相遇;曾经以为,这样的一诺相许,会是我素色年华里最永恒的风景;曾经以为,这样的心心相印,会是我无怨无悔的追逐。却不知,繁华有时,落寞有时,却怎么也读不懂我心头的一丝缠棉,解不透我心间的一抹情意。

    杨哥这会低头趴在桌上,不说话了,似乎睡着了一般。

    我看着杨哥的头发,突然看到了鬓角的几根白发,杨哥有白头发了,难道他真的开始老了?

    一会,杨哥抬起头,喃喃自语:“其实,生活里,谁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其实,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谁都会脆弱的想要一个停靠;其实,人生的岁月里,谁都想和某个人完成曾经诺言;其实,残酷的现实里,谁都能微笑,然后转身流泪;其实,不管高低贵贱,谁的生活都多少会有苦涩……经历风雨,我只想要少一点悲伤悲伤,多一点快乐……不仅仅是我,我知道,你,她,也都是如此……滚滚红尘,谁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宿命……”

    我坐在那里抽烟,看着杨哥,思考着杨哥的话。

    佛曰:宿命不可违抗。我不信佛,却不得不品尝着宿命的味道。当一切的一切来临的时候,我不得不静静地等待,即使感到茫然不知所措。当我眼睁睁地看着时光和现实近似疯狂地流逝却无可奈何时,才知道原来宿命不可违抗,或者青春不可饶恕。

    在记忆和伤痛之间,我该选择哪一个?或者,我该选择遗忘。我知道,遗忘是我给现实最好的借口。如果前世的债非要等到今世来偿还,那么我会努力地去做,让自己不再留有遗憾。宿命,轮回,难道谁也无法拒绝?就象一个人从生到死的过程,只是注定的安排?我感觉到了自己苍白的生命,孤独的灵魂。

    不是幻觉,这一切的一切……生命如此真实,却总被宿命所缠绕。

    我迷惘地感觉到,宇宙之大,人生如此渺小,人活在世的这种无奈和渺小,任凭我有多能,有怎样的挣扎和呐喊,都将无济于事。我现在读懂了柳月写的那些话,悟到了那厚重的宿命感和归属感,那无力回天的失落和透入心扉的绝望。

    正在这时,我的大哥大响了。我拿起电话正要接听,杨哥的大哥大也响了起来。

    杨哥拿起电话,站起来,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出了房间。

    我接听电话,是晴儿打来的。

    “峰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晴儿说。

    “哦……我正在和杨哥聊天喝酒呢,很快就回去了!”我说。

    “哦……还在和杨哥一起?”晴儿说。

    “是的!”

    “那别喝多了啊,我在家里等你呢!”晴儿说。

    “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我陪杨哥说会话!”

    “我不睡,我等你回来一起睡!”晴儿说:“那你们继续聊吧,我看电视等你!”

    “好吧!”我挂了电话。

    我知道晴儿一定在迫切地等我回去,想知道杨哥和我谈的结果。

    一会儿,杨哥也回来了,似乎酒醒了一些,说:“你那电话一定是小许打来的吧,呵呵……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走吧!”

    结账的时候,杨哥要付钱,我坚持不让,于是杨哥也不再坚持。

    出了酒店,我要送杨哥回家,杨哥坚持不让,于是我也不再坚持。

    杨哥一摇一晃地走了,我站在原地,看着杨哥蹒跚的步履,觉得杨哥突然间苍老了许多……

    回到家,进门晴儿第一句话就是:“峰哥,咋样?和杨哥谈地咋样?”

    我关上房门,靠在门榜上,看着晴儿那期待而又急切的眼神。(未完待续)

很寂寥的感觉

    我的心情有些抑郁,很寂寥的感觉。

    晴儿拉着我的胳膊坐到沙发上,挨着我坐下,摇晃着我的胳膊:“峰哥,快说啊!”

    我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放下水杯,然后看着晴儿:“晴儿,我跟你说,杨哥和黄莺在一起了!”

    “啊——什么?”晴儿呆了下,看着我,“你说什么?不是开玩笑吧?”

    我说:“不是开玩笑,杨哥已经决定接纳黄莺了,已经决定和黄莺一起生活了!”

    晴儿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嘴巴里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杨哥一定是在逗你,他明明是喜欢柳月不爱黄莺的,他怎么会突然就改变主意呢?这绝对是假的,不可能!”

    我郑重地看着晴儿:“这是真的,杨哥不是在逗我,是很认真的说的,他和黄莺已经在一起同居了!”

    晴儿看着我的眼睛,试图看出什么猫腻,但是,一会儿,她失望了,眼神怔怔地看着地面:“竟然……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杨哥一定是疯了,疯了……放着那么好的女人不要,放着自己爱的女人不要,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晴儿用力地摇晃着脑袋。

    我说:“晴儿,事实就是这样,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即使你不愿意,但是它的的确确是发生了,而且,已经不可挽回了!”

    晴儿两手抱住脑袋,低下头,不做声了。

    我站起来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坐在晴儿身边,看着沉默不语的晴儿。

    此刻,我无法安慰晴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自己的心里都乱的很,如何去和她说呢。

    一会儿,晴儿抬起头,失神的眼睛看着我:“峰哥,这么说,杨哥和柳月,是不可能的了?”

    “当然,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说。

    晴儿紧紧咬了咬嘴唇:“那么说,杨哥是打算要和黄莺过一辈子了?”

    我说:“基本是这样吧!”

    晴儿说:“为什么?为什么杨哥会选择黄莺呢?他其实真正爱的不是柳月吗?”

    我说:“你问我为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人家自己的事情,难道要告诉你原因?这是人家的**!”

    晴儿说:“你们谈了这么久,杨哥就没和你说原因?”

    我说:“没有!”

    晴儿说:“那你们这么长时间都干嘛了?”

    我说:“除了杨哥告诉我这个事情,然后我们俩就是谈工作,谈官场……”

    晴儿说:“杨哥对我说的柳月的那事就没有其他反应?”

    我说:“有,杨哥非常感谢我们的关心和关照,十分感谢……但是,他说,他已经选择了黄莺,已经决定和黄莺在一起了,所以,他表示了遗憾!”

    晴儿摇摇头:“难以理喻,杨哥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不可想象,自己深爱的女人竟然不要,我就是想不通!你说,为什么?”

    我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想不通的事情多了,你想不通,我还想不通呢,所以,这个问题,不要问我!”

    晴儿沉默了一会,说:“一定是这个黄莺用了什么女人的招数,勾住了杨哥的魂,看不出,黄莺还真不简单,还真有一手,唉……可惜,我行动晚了……要是刚完年就行动就好了……”听晴儿这话,似乎她对此事早有预谋。

    我说:“既然杨哥已经做出了选择,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你就不要再说三道四了,现在人家是一伙的了,你说多了,传到黄莺耳朵里,不但黄莺生气,还会惹得杨哥也不乐意,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是外人,外人对人家的事情,最好不要乱说什么!”

    “嗯……我知道,我只不过是在你面前说说而已,在黄莺面前,我当然不能这么说了,我不但不说,还得祝贺她啊……木已成舟了,只能祝贺了……”晴儿长叹一声:“唉……功夫白费了……”

    我说:“也不能这么说,起码杨哥也知道你是关心他的,起码他也会感谢你的……这也算是个人情了……”

    晴儿看着我,突然哼了一声:“峰哥,你是不是听了这个消息很高兴啊?”

    我说:“你什么意思?”

    晴儿说:“哼……你明白我什么意思!杨哥和这个黄护士长一起了,柳月和杨哥就无法成了,你就又可以和她捣鼓那些猫腻了,是不是?”

    我一瞪眼:“你这个人啊,怎么老是这么想呢?你天天这么想,累不累啊?”

    晴儿说:“累!”

    我说:“那你干嘛还想?”

    晴儿说:“心不由己,谁让你们老是让我不放心呢?你以为我愿意这么累?”

    我说:“这怎么就让你不放心了?”

    晴儿说:“这个柳月一天不成家,我就一天不放心,你俩工作上这么近乎,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工作我不能干涉,但是,因为你们以前的私情,我对你俩的近乎,就是不能放心,哼……我知道,你听说杨哥和黄莺一块了,一定是很得意的!”

    我颓然地往沙发上一靠:“我没什么好得意的!”

    晴儿说:“哼……你还故作烦躁状,装给我看的吧,其实你心里这会正美着呢!”

    我闭上眼睛,说:“随便你怎么说,我不和你争辩!懒得理你!”

    说完,我闭上嘴巴,想让自己的大脑清净一会儿。

    晴儿却不让我安静,她趴过来,伸手扒开我的眼睛,拧了拧我的耳朵:“不许装睡,不许闭嘴,你和我说话!”

    我睁开眼睛:“唉……晴儿同志,干嘛啊这是,我累了,休息下不行吗,说了这半天了,你不累啊,老是说这事,有意思吗?”

    “有意思,你不许不理我!”晴儿撅起了嘴巴。

    我出了一口气,伸手把晴儿拉到怀里,拍着晴儿的肩膀:“好,好,有意思,我理你,行了吧……哎……晴儿同志,我好遗憾啊,你的完美计划不幸破产了,我表示沉痛哀悼,并向计划发起人晴儿老师致以诚挚的慰问……”

    晴儿“扑哧”笑出声来,轻轻用拳头打着我的胸口:“好坏啊你,峰哥……就知道笑话人家……”

    我伸手拧拧晴儿的腮帮:“困了吧?睡觉吧,这事不要多想了,我们已经尽力了,不要有什么遗憾……世事我皆努力,成乃不必在我……好了,走,睡觉觉,乖乖老婆!”

    说着,我把晴儿抱起来,去了卧室……

    一会儿,晴儿不出声了,眼睛突然睁开了,看着我:“峰哥,你说,杨哥和那个黄莺,是不是也已经这样了?”

    我说:“你说呢?”

    晴儿说:“要是按照你说的情况,应该是的!”

    我说:“我也这样以为!”

    晴儿说:“他们都是过来人了,只要合拍,一定很快就发生这种关系了!”

    我说:“嗯……”

    晴儿说:“看来,事情真的是不可挽回了,这个黄莺,其实长得倒是很好的,身材也很好,又比柳月年轻,杨哥受不住诱惑,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我倒是觉得,还是柳月有诱惑力……”

    良久,晴儿起身清理我和她的身体,然后,上chuang,熄灯,偎进我的怀里,房间里安静下来。

    我抚摸着晴儿的身体,拍拍晴儿的脸蛋:“亲爱的,你还没给我汇报这一周学习的情况呢?还有,你在西京玩的好吗?”

    晴儿无精打采地说:“嗯……玩得很好,学习的很好!”

    我说:“就这么简单?具体点!”

    晴儿打个哈欠:“峰哥,我困了……明天给你汇报,行不?”

    我说:“好吧,那就睡吧!”

    “嗯……好梦,亲爱的!”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怎么能睡得着,怎么能有好梦。我闭上眼睛,脑子里把今天和杨哥的谈话全部重新过滤了一遍,想着自己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内心的矛盾在激烈冲突着……

    晴儿似乎也没有睡着,身体不时动一下,呼吸也不是那么均匀。

    一会儿,晴儿轻声叫我:“峰哥……”

    我不做声,做睡着的样子。

    晴儿喊了一声,见我没有动静,就继续在我怀里躺着,呼吸依旧不均匀。

    一会儿,我听见晴儿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一句:“这事不能罢休,看来,我得考虑新的计划……”

    我心里一动,晴儿看来是柳月不成家她不罢休了,她又要捣鼓什么洋动静呢?她要是不知天高地厚再继续去捣鼓杨哥和黄莺,别说达不到目的,还会得罪黄莺,杨哥也会反感,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有,最重要的是,她会触及梅玲的利益,梅玲要是和她翻脸整她,她是绝对不是对手的,别说她,就是加上我,也未必能防备得了梅玲的各种手段。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禁有些忐忑,暗自祈祷希望晴儿能够知难而退。

    “也未必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晴儿这时又嘟哝了一句。

    我心里又是一动,这个鬼丫头,莫非是又要乱点鸳鸯谱?

    我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却又隐隐带着某种期待。我知道自己的期待是什么,虽然这种期待会让我痛苦和绝望,但是,我仍然希望那给柳月带来的是幸福。

    我在矛盾和烦恼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饭时,晴儿和我详细说了她在西京学习的情况,此次去西京,在柳月的大力帮助下,不但现场观摩了民办学校的运作管理流程,还带回来整套的教学和管理资料,实在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对我和晴儿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晴儿在言谈中不时流露出对柳月的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

    “峰哥,说真的,不管我因为你和柳月的猫腻对她有什么看法,但是,柳月这次对我们的帮助,我是真心实意感激她的,我有了这次的学习,我们有了资料,绝对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晴儿边吃饭边说:“在西京期间,柳月对我照顾地很周到,我们俩也聊了很多,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太优秀了,和她比,我望尘莫及啊……”(未完待续)

哪个男人不喜欢

    我说:“哦……”

    晴儿看了看我:“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呢?又有能力,又有魅力,更有不可抵御的女人味……所以,我更要看紧我的男人了,我要牢牢抓住你,绝对不能让你再去重蹈覆辙……”

    我翻了翻眼皮:“神经病,干嘛总往这方面扯?”

    晴儿自顾说下去:“我一片苦心,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好,更是为了她好,我们两口子可以和她做朋友,甚至做很好的朋友,但是,绝对不可以越轨,不可以逾越那条红线,朋友归朋友,我知道,你是理解我的苦心的,其实呢,柳月也是理解的,在西京期间,我们多次就我说的这个问题交流过,她也多次或明或暗地表示自己应该成个家了,说不会让关心她的朋友们失望的……”

    我闷头吃饭,不做声。

    晴儿又说:“你干嘛不说话?”

    我说:“我无话可说!”

    晴儿无声地笑了下,低头吃饭,一会又说:“对了,在西京期间,我还去过柳月在西京曾经住过的房子……”

    我一听,心里猛地一震,抬头看着晴儿:“你……你去哪里干嘛?”

    晴儿说:“那房子现在是柳月的朋友住的,她朋友带我去她家里拿一部分资料,听她朋友说,那房子柳月买下来了,离开西京调到江海的时候,转给了她朋友……那房子位置不错啊,在闹市区,就在东江日报社附近……”

    我心里翻腾起来,那不就是我曾经和柳月一起颠鸾倒凤的房子吗,我在哪里和柳月度过了终生难忘的激晴时光,如今,我和柳月分开了,那房子也换了主人,物是人非了!

    我嘴里的饭菜没有了任何滋味,我呆呆地看着晴儿,随口说:“哦……是这样……”

    晴儿又兴致勃勃地说:“还有啊,柳月那朋友兼同学好盛情啊,还专门抽时间邀请我们出去玩呢……”

    我说:“哦……去了哪里啊?”

    晴儿说:“就是城里的那座唯一的小山,山虽然不高,但是很有点文化气息,山上有座古刹呢,风景很别致,开始柳月还不愿意去,在她同学的一再盛情下,不好推辞,就去了……我们专门爬山了,直到山顶的古刹,我还专门磕头烧香了呢,柳月也磕头烧香了……”

    我一怔,这不就是我和柳月爬过的山,烧过香的古刹吗,柳月不愿意去,一定是不想睹物思情,勾起对往事的回忆。

    晴儿继续说:“下山的时候,柳月那同学没有带我们走原路,走的一条偏僻的小路,风景相当好,很幽静,一大片竹林,我还专门在那竹林里玩耍了半天,柳月那同学也很有兴致地玩耍,只有柳月,似乎对竹林很没兴趣,远远地没有进去,可能是南方人竹林见多了吧……”

    我的大脑开始发胀,晴儿当然不知道柳月不靠近竹林的真正原因,那是我和柳月曾经在里面偷偷激晴的地方啊!

    我想,柳月之所以不愿意来这座山,不愿意进竹林,除了怕勾起回忆受刺激之外,还应该是不想亵渎了晴儿的心,虽然晴儿毫不知情。

    我没说话,继续低头吃饭。

    “对了,峰哥,还有啊,临来之前的晚上,我们三个人还一起去西京著名的夜市步行街了,柳月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要推辞,我硬把她拉去了,我们在那里逛了一个晚上,好尽兴啊,那里真热闹,好多小吃啊,呵呵……羊肉串烧烤啊,我当时就想啊,哪天,我们一起来这里,在这里一起吃烧烤,我知道你最喜欢喝啤酒吃羊肉串了,我俩一人拿一瓶啤酒,站在大街上喝啤酒,吃羊肉串,像两个小混混,哈哈……一定很有趣……”晴儿继续兴致勃勃地说着。

    我的大脑快要崩溃,听不下去了,我想起了前些日子我和柳月在那条步行街拥抱接吻和吃烧烤喝啤酒的情景……

    我赶紧几口吃完饭,站起来:“我要上班去了,你今天去找老三,那手续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估计很快就能拿出执照来,还有些表格需要你签字……弄完营业执照,我们开始跑教育管理部门,弄《办学许可证》……”

    晴儿说:“嗯……好的,去吧,峰哥!”

    我出了家,直奔单位,脑子里混乱一团。

    在办公室里坐了好久,我的心里才渐渐平息下来,脑子逐渐冷静下来。

    我想起来,柳月今天要走了,而我过几天也要跟随马书记去南方考察了,根据时间安排,我此次去南方之前她未必能回来。这一走,大约要好些日子不见面了。

    我拿起电话打通了柳月的电话:“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出发?”

    柳月说:“我在家里,上午11点去北京的火车。”

    我说:“我有点事找你,方便吗?”

    柳月说:“方便,你来吧!”

    我放下电话直接去了柳月家。

    上楼,敲门,接着小红过来开门,屋里正很热闹,传来妮妮的喧闹声。

    我进门,柳月正坐在沙发上,妮妮正坐在柳月腿上搂着柳月的脖子撒娇:“妈妈,我要跟你去北京,我要去北京玩……”

    柳月抱着妮妮,亲着妮妮的脸蛋:“乖哦,小宝宝,听话哦。宝宝是妈妈的乖孩子,妈妈过几天就回来哦……妈妈给妮妮买好吃好玩的东西哦……”

    听到柳月叫妮妮宝宝,我的心里一动,我的小名不也叫宝宝吗?

    妮妮见我进来,从柳月腿上滑下来,跑过来拉我的手:“大哥哥来了,大哥哥要和妈妈一起去北京吗?”

    柳月坐在沙发上冲我笑了笑。

    我弯腰拍拍妮妮的脸蛋:“大哥哥不去北京,大哥哥来给妈妈送行,好不好啊?”

    妮妮说:“好,我也要去给妈妈送行!”

    柳月坐在那里,对妮妮说:“妮妮,妈妈刚才怎么和你说的?又忘记了?你不死后答应妈妈今天呆在家里不出门的吗?”

    妮妮做个鬼脸,跑到卧室里玩去了。

    我坐下,问柳月:“妮妮今天怎么没上学?”

    柳月起身给我倒了杯水:“早上起床她咳嗽了几声,今天外面天气很冷,倒春寒,我怕她感冒,没让去,给老师请假了……”

    “哦……是这样……”我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这孩子,调皮地很,非要跟我去北京呢,呵呵……我要是带上这个小尾巴,可就没法办正事了……”柳月笑着说。

    我笑了笑,说:“就你自己去北京?”

    “宣传部办公室的人已经提前去了,提前打前站,我今天是自己去!”柳月说。

    正说着,妮妮又跑过来:“妈妈,我想和小红姐姐一起到楼下玩一会儿,可以吗,楼下有小朋友在打皮球呢!”

    柳月点了点头,对小红说:“在太阳好的地方玩,别让她脱外套啊!”

    小红答应着,带着妮妮出去了。

    我又说:“你怎么不带车去呢?”

    柳月说:“部里办公室的人已经带了一辆车去了,要那么多车干嘛啊,呵呵……带车去,还折腾驾驶员,我坐火车去,倒也方便舒服,再说了,我那驾驶员跟我去了一周西京,刚回家,也该让人家歇息一下了,和家人一起团聚下……”

    我点了点头:“嗯……这倒也是!”

    柳月说:“你今天不忙?”

    我说:“是的,该忙的忙完了,这会没事,就过来看看你,待会我送你去车站吧!”

    柳月点了点头:“嗯……”

    然后,我和柳月暂时都沉默了。

    我看着柳月沉静娴静从容的面容,一会说:“这一个星期不见,你好像瘦了……”

    柳月笑了下。抬起头看着我:“是吗?呵呵……正好啊,瘦了保持体形,减肥了!”

    我说:“这一个星期在西京,小许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柳月说:“没有什么麻烦啊,都是早就联系好的事情,按部就班实施就是了,你这一周过的还好吗?单身汉的滋味舒服不?”

    我笑了:“呵呵……”

    柳月说:“傻笑什么?”

    我说:“没什么,自己一个人,其实也挺好的,就是平时两个人惯了,突然冷落下来,也倒有些不适应……”

    柳月说:“嗯……工作最近还顺利吗?”

    我说:“顺利,对了,昨晚你突然说身体不大舒服,这会好了吗?”

    柳月一怔,接着轻笑了下:“嗯……好些了!”

    我突地冒出一句:“是不是来那个了?”

    柳月脸一红:“你怎么知道?”

    我有些尴尬,说:“这……这……这不是到了那个时间了吗,你的那个向来都是很准时的啊,我一直都记着日子呢……我知道昨晚你不是晕车,你从来不晕车的……”

    柳月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脸色更红了,低下头,一会说:“不好意思,昨晚我提前走了,你们吃的还高兴吗?没扫了你们的兴吧?”

    我摇摇头:“没有,昨晚你走了之后,一会小许也回家了,就剩我和杨哥了,我们两个人喝的酒!”

    柳月似乎有点意外,看着我:“哦……”

    我说:“昨晚,我和杨哥谈了很多……”

    柳月说:“哦……”

    我说:“杨哥告诉我,他和黄莺在一起了!”

    柳月眼皮一跳,眉毛一扬,看着我:“哦……是吗?”

    说完,柳月似乎长舒了一口气。

    我点点头:“是的,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杨哥已经决定和黄莺在一起了!”

    柳月眉头皱了下,接着舒展开:“哦……这倒是挺突然的,呵呵……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好事,是吧?”

    我说:“你觉得突然,是吗?”

    柳月说:“只是觉得进度突然加快有些突然……不过,我倒是很祝福他们,黄莺这个人我觉得挺好的,和杨哥挺般配,杨哥没和你说具体突然加快节奏的原因吗?”(未完待续)

眉头又皱了一下

    我看着柳月的眼睛,不由回避开目,支吾了一下:“唔……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啊,杨哥就是觉得合适,就决定了!”

    柳月看着我的神情,眉头又皱了一下,接着说:“哦……”

    我说:“你……你是不是觉得解脱了?”

    柳月眼神突然暗淡下来,咬了咬嘴唇,看着我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我不敢看柳月的眼睛,低下头看着地面,说:“我……我不知道!”

    柳月沉思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

    我说:“黄莺是梅玲的表妹!”

    柳月说:“这个跟杨哥和黄莺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我说:“你说呢?”

    柳月说:“你这话里有话,你其实是知道杨哥突然做决定的原因的,杨哥昨晚告诉你了,是不是?”

    我说:“这个……我……杨哥……”

    柳月说:“不要说了,我知道了,杨哥是一定和你说的了,他一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小许才会先走的,是不是?”

    我说:“嗯……可是,杨哥让我保密,说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和小许……”

    柳月抿嘴笑了下:“因为这是适合你们男人之间的话题,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嗯……”

    柳月说:“你放心,我不会问杨哥的,这事,杨哥也没有和我说,我猜,他也许永远不会告诉我的,男人都是要面子的,男子汉的自尊啊,呵呵……”

    我笑不出来,说:“杨哥和黄莺结合,未必就真正能幸福!”

    柳月说:“那么,你认为,杨哥和谁结合能幸福呢,是和我吗?”

    我低下头,不说话。

    柳月说:“不说话就等于默认,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么,我问你,我和他在一起,我会感受到真正的幸福吗?”

    我默然无语。

    柳月轻声说:“你们大家都关心我的快乐和幸福,小许关心,你也关心,我知道,我理解,我领会,小许在我跟前的一些话,我听得都能倒背如流了……

    “我充分理解小许的想法,我知道她的真正意思,我知道,或许我真的无路可走,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必须走出大家都希望看到的那一步,大家会觉得我寻找到了安定和幸福。

    “可是,谁又能真正站在我的角度来替我想想呢,难道,就因为我的过去,就因为我们的过去,我就必须要走出这一步,就必须要找一个男人嫁了,就必须不能按照自己的原则和性格来生活吗?我难道就必须要无休止地为我的过去付出代价吗?”

    我的心颤栗着,说:“对不起……”

    柳月呼了一口气:“没有什么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其实,我刚才是想发发牢骚,我心里有想法的,我不是木头人,我是有感情的高级动物,我压抑久了也想找个人说说……

    “我知道的,我现在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我不想让大家都不高兴,不想让大家对我失望和抱怨,可是,呵呵……就在我准备结束单身生活,准备选择老杨的时候,竟然又出现了这个事情,哈……难道这是天意?天叫我嫁不出去?”

    柳月的声音依然充满了诘责。

    我紧紧咬住嘴唇,不说话。

    柳月又说:“难道真的是所谓的传说中地好事多磨,还是我应该另觅出路?我既然答应了小许,我就会努力了去实践,去做,但是,我还是希望,不要逼我太急,我还是希望,能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既然上帝让我的心必须死掉,那我就去做一个麻木的人好了,既然要麻木,那么,就不让自己去思想去梦想去理想好了,浑浑噩噩吧,怎么过不是一辈子,一睁眼,一闭眼,过去就是了……”

    我的心里很难受,说:“柳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柳月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不要自责,不要有压力,我不希望看到你的不快乐,看到你的压力重重,心事满腹,其实,我所做的这一切,为了什么?我可以说,为了大家,为了孩子,为了我自己,可是,那不是根本,不是关键,我心里明白,我这么做,我如此改变自己的倔强,如此放宽自己的容忍,我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心里明白柳月这话的意思,我知道,柳月所做的这一切,根本上是为了我!

    “我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虽然我也渴望那种理想的二人世界,可是,我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再拥有,所以,我只能和必须来习惯心灵里一个人的日子,一个人听歌,一个人走路;一个人难过,一个人开心;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个人自哼自唱;一个人坐栏杆上看夜景,一个人等待月落晨起。习惯一个人独坐,没有忧伤,没有烦恼,没有思念;习惯一个人睡,忘记时间,忘记存在,忘记没有忘记的过去;习惯一个人的世界,因为一个人的世界,只有自己懂……”

    柳月说着凄然一笑:“可是,现实面前,我必须要改变自己的了,我不能任由自己的理想主义泛滥了,我会改变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即使我现在暂时没有了选择,也请关心我的大家放心,我既然答应了,我就会去实践……”

    我的声音颤抖着:“柳月,我不希望你为了别人而去改变自己,我向往你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开心生活着……”

    柳月看着我:“江峰,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现实会容许吗?唉……因果报应,我自己做的孽,我自己必须来承受后果,我必须为我的过去的放纵来买单,这也是命吧,我已经无数次从了我的命,看来,我这一生,都要在命运的安排下唯唯诺诺、唯命是从了……”

    我看着柳月的眼睛,心里充满了伤和疼。

    常常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曾经的某个人,不是忘不了,而是放不下。那些不愿再向任何人提起的牵挂,在黑暗的角落里潜滋暗长。总是在不懂爱的时候遇见了不该放弃的人,在懂得爱以后却又偏偏种下无意的伤害。遇见某个人,才真正读懂了爱的含义;错过某个人,才真正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

    柳月点燃一颗烟,轻轻吸了一口,说:“我害怕从前,我害怕回忆,可是,我无法阻止自己不去回忆……记得有人说过:能回忆从前,说明你在成长;回忆从前你笑了,说明你长大了;回忆从前你哭了,说明你成熟了;回忆从前你漠然了,说明你世故了;回忆从前你感慨了,说明你无奈了;回忆从前你淡定了,说明你开始老了……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淡定,那么说,我已经开始老了……我的人虽然还不是很好,可是,我的心真的老了……”

    在袅袅的烟雾里,柳月的目光充满了迷惘和寂寥,还有一种隐隐的被伤害的失落。

    我看着柳月拿着香烟微微颤抖的手,心里酸楚难当。我偶在读懂柳月的目光。我深切体会到,有一种目光,直到分手时,才知道是眷恋;有一种感觉,直到离别时,才明白是心痛;有一种心情,直到难眠时,才发现是相思;有一种缘份,直到梦醒时,才清楚是永恒……有一种目光,彼此相识时,就知道有一天会眷恋;有一种感觉,未曾离别时,就明白有一天会心痛……

    良久,我说:“柳月,你不老,真的,在我的眼里,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么年轻,你永远都是不老的……”

    柳月的手颤抖了一下,接着笑了下:“谢谢你……或许,在现实生活里,我以后只能随波逐流,我现在的一个人的生活,也只能成为一种奢侈的记忆,只能在记忆里去怀念……

    “但是,我知道,我怀念一个人的生活,并不是不再渴望,而是渐渐的趋于平静的等待。闭上眼睛,我曾经梦想,希望那个人,不用我过多的言语就可以领悟我的用心。不问我缺少什么,想要什么,不用一味的给予。其实我什么都不缺,我只要一颗能读懂我真心。我曾经梦想,总有一天我会等到那个人,牵起我的手,让我觉得心是暖暖的,我们彼此微笑……

    “可是,我睁开眼睛,看着现实的世界,我知道,一切都不过是浮云……毕竟,我们都无法改变现实,生活就是这样,命运就是这样,不要试图去强行改变命运,否则,你会碰德头破血流……”

    我默默地抽出一颗烟,点燃,狠狠地吸了起来。

    过了一会,柳月抬起头,说:“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这些干嘛啊,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呵呵……谢谢你今天来送我,真的,很感谢!”

    我说:“你要多保重!”

    柳月点点头:“嗯……我会的,你也多保重!我一走,家里就又剩下小红和妮妮了……唉,天天忙忙碌碌,感觉有些对不住妮妮……”

    我说:“你放心走吧,妮妮这边,我会常过来看看的!”

    柳月点点头:“嗯……对了,听说马书记要带队去南方考察,你也去,对不对?”

    我说:“嗯……”

    柳月说:“最近就要走吗?”

    我说:“是的,可能你从北京还没回来,我们就出发了!这次去的是苏南和浙江的几个地方,和我们去年去的地方基本是一样的!”

    柳月点点头:“哦……很好,出去看看,多长见识,天天在家里闭门造车,永远也不会有长进,时间久了,就成了井底之蛙了……”

    我说:“这次去的人主要是报社采编和经营部门的负责人,主要是去学习考察那几个地市报的新闻采编和报业经营这一块!”

    柳月说:“嗯……我估计也是这样,很好,那么,你此去的主要内容就是学习采编了,对口学习!”

    我说:“是的!”(未完待续)

温故而知新

    柳月说:“新闻采编这一块,其实呢,全国的地市级党报基本都是一个模式,即使在发达开放的南方,也是不敢有什么越轨创新出格的,顶多也就是学习一下采编的管理和考核这一块,你做新闻的水平,我不敢说是最好的,但是,目前,你的思维和观念,绝对是属于第一流的之列,并不比南方那些报社的差……

    “我倒是觉得,你这次出去,还是要把重点放到汲取他们先进的报业经营理念上来,在不耽误学习采编的前提下,自己主动参与到经营的学习考察中,一年前,我带你去了南方,那一次,算是入门,初步了解接触,学到了皮毛,过去一年了,这一年间,你应该对报业的经营有了深入的感性的理性的认识和感悟,特别是我送你的那本书,你都认真看了吗?”

    我说:“看了两遍了,每看一遍,都有新收获!”

    柳月说:“这就对了,温故而知新,看那本书,要学的不仅仅是理论和表面的做法,更重要是悟透其中的规律和道道,要结合自己的实践来学习,要结合目前的形势来学习……这一年来,南方的那些家报社,在报业经营方面,一定又有了长足的进展,这次去,你要扎实踏实扑下身子主动去学,结合你脑子里的已经掌握的这些理论知识和初级阶段的认识,有机地将它们结合起来,将别人的先进做法和理念综合起来,归纳起来,条理起来,变成你自己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柳月又说:“马书记虽然这次去学习,但是,他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他的思维方式和做事风格,以及他追求的理想,决定了他这次去学习,是不会触动他的思想根本和观念深处的,或者不客气地说,他这次学习,对他来说,也就是个形式或者走马观花,对于江海日报今后的经营体制不会有什么根本的大的变动,这是他的本质决定的……但是,你不要这么想,不要随大流,要自己积极主动地去掌握吸取人家的好东西,掌握了,暂时用不到不要紧,总有一天,会用到的!”

    我点点头:“嗯……”

    柳月吸了一口烟,说:“其实,我这么叮嘱你,有些多余了,你其实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的,我这个人啊,就是婆婆妈妈,老是想唠叨……”

    我说:“不是的,不多余,不是唠叨,你说的很好,我很喜欢听!”

    柳月笑了,看了看时间:“好了,我该走了!”

    说着,柳月站起来。

    我坐在那里没动,看着柳月:“柳月,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

    柳月说:“什么事?你说!”

    我站起来,说:“这次要去温州考察学习,我想……我想……”

    柳月抿着嘴唇看着我:“嗯……你想什么?”

    我说:“我想抽空去你家看看……我想问你要你家的钥匙,我想去看看,去打扫清理下灰尘……”

    柳月沉默了片刻,说:“嗯……好,我给你钥匙!”

    说着,柳月去了卧室,拿了钥匙给我。

    我接过钥匙,郑重地放进口袋。

    柳月犹豫了一下,说:“既然你要去看看,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说:“你不用说,我知道,我会做好的……清明节快到了,我会去你乡亲和父母的坟前看看,整修一下坟墓,祭奠你的乡亲和父母的……”

    柳月眼里里闪过感动的目光:“嗯……你都替我说出来了,我回不去了,建国也没时间,那就拜托你了!”

    我说:“你放心,我会当做我自己的亲人一样来祭拜的!你的乡亲,就是我的乡亲,你的爸爸妈妈,就是我的……我的亲人!”

    柳月明亮的目光有些潮湿,点了点头:“嗯……拜托了……我们走吧……”

    到了火车站,我买了站台票,送柳月去了站台。

    火车在这里是始发,我送柳月上车,安排好铺位,然后下了车,站在柳月的卧铺窗口。

    柳月开了窗,冲我笑笑:“江主任,祝我一路顺风!”

    我也笑笑:“嗯……一路顺风!”

    我站在车下,看着柳月略微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孔,心里有些发疼。

    柳月又说:“那我也提前祝你南下一路顺风,我俩一个南下,一个北上,呵呵……南征北战,背道而驰啊……”

    我觉得这话不大中意,说:“什么背道而驰啊,不好听!”

    柳月忙说:“呵呵……我说错了,信口胡言,sorry!”

    我笑了笑。

    火车开动了,柳月冲我挥手:“再见!”

    我笑着和柳月挥手再见。

    火车远去了,站台上剩下孤独而寂寞的我。

    看着空旷的铁轨,我的心有些凄冷,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远方的天空发呆。

    远处传来一阵歌声: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长长的列车,载着我短暂的爱……喧嚣的站台,寂寞的等待,只有出发的爱,没有我归来的爱……

    听着旷野里这粗犷而苍凉的歌声,我的心里潮湿了。

    送走柳月的当天晚上,我和晴儿在家里看完电视,正要休息,突然接到了小红的电话:“江哥,不好了,妮妮生病了!”

    “什么?妮妮生病了?”我和晴儿都大吃一惊,我忙问小红:“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晴儿紧紧抓住我的胳膊,耳朵贴到电话跟前,紧张地听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晚上吃晚饭玩了一会,然后我就带着妮妮睡了,刚才我起来一摸她额头,很烫,一摸身上,像个火球,还有点咳嗽,”小红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江哥,你赶紧来啊……”

    “别急,小红,你赶紧给妮妮穿上衣服,让她喝点水,我马上就过去,马上就去!”我说着放下电话,对晴儿说:“妮妮发高烧,必须要去医院看医生,柳月今天去北京了,我得马上过去!”

    边说我边穿外套。

    晴儿也跟着我穿外套:“我和你一起去!”

    我点了点头,开门就要往外走,晴儿突然想起了什么:“等下!”

    接着,晴儿跑回卧室,片刻又跑出来,把一卷东西塞到我口袋里:“带上这个!”

    我一摸,是一沓钱。

    “这是000块,家里就这么多现金了,带上防备,说不定用得着!”晴儿说。

    晴儿想的比我还周到,我点了点头,拉着晴儿火速下楼,跑到校门口,拦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直奔柳月家。

    到了柳月家楼下,我让出租车在下面等候,和晴儿急火火上了楼,小红打开了门,妮妮正躺在沙发上,小红已经给妮妮穿上了厚衣服。

    我一摸妮妮的额头,滚烫。妮妮似乎被高烧烧糊了,出于半昏迷状态,嘴里嘟哝着什么,也听不清楚。

    我来不及多想了,弯腰抱起妮妮,对晴儿和小红说:“走,抓紧去儿童医院!”

    我抱着妮妮下楼,晴儿和小红紧跟着下来,上了出租车,直奔儿童医院。

    路上,妮妮喝了一口水,迷迷糊糊叫着:“妈妈,我要妈妈……”

    我轻轻拍着妮妮的身体:“妮妮,乖,大哥哥大姐姐在这里,咱们这就去医院,很快你就会好了……”

    妮妮喃喃地说:“大哥哥,我难受,好难受……”

    我问小红:“是不是妮妮白天在外面玩出了大汗,然后受凉了啊?”

    小红说:“也可能吧,不过,今天早上妮妮身体就有点不舒服,柳姐给她吃了点药,又叮嘱她不要到外面疯跑,可是,柳姐一走,她就不听话了,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之道天黑才回家,出了一身的汗……”

    晴儿摸着妮妮的脸,烧的通红,很着急,催促出租车司机:“师傅,开快点,再快点……”

    很快到了儿童医院,我和晴儿抱着妮妮去了急诊室,小红去挂号。

    值班医生先给测了体温,结果吓了一大跳,高烧40度。值班医生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妮妮的前胸和后背,又开了化验单,我们去给妮妮化验血液。

    很快,诊断结果出来了:高烧引起的急性肺炎,属于轻度。需要立刻住院治疗。

    我和晴儿还有小红都吓坏了,怎么这么严重。

    值班医生一边开药一边看了看我和晴儿,语气里带着责备:“你俩看起来年纪不大,孩子倒是生的挺快,都6岁了,既然生了孩子,就要对孩子负责,就要看好孩子,你们这样的不负责任的父母啊,少见,孩子烧成这样才发现送到医院……唉……怪不得国家提倡晚婚晚育呢,年轻人毛嫩啊,没有责任感,不懂抚养孩子……幸亏孩子的肺炎是轻度的,要是再来晚了,发展成重度的,孩子有得罪受了……”

    我和晴儿面面相觑,没有做声。

    接着,晴儿和小红去取药办住院手续,我抱着妮妮去了住院部。

    办完手续,住院部却没有病房可以安排。

    “都住满了,没空床位了,在走廊里加张临时简易床吧!”护士长说。

    “啊……在走廊里?走廊里没暖气,很冷啊,风嗖嗖的……普通病房满了,那种豪华单间病房还有没有啊?”我说。

    护士长冷眼看了我一下:“没有了!”

    “怎么这么巧,都满了!”我又说。

    护士长烦了:“我说,你到底住不住,住上赶紧给孩子打针降烧,你磨叽什么?”

    我说:“好,好,赶紧打针吧!”

    走廊里加了一张折叠床,我把妮妮放好,护士很快就给妮妮挂上了吊瓶,退烧消炎同步进行。

    妮妮一直在昏睡状态,身体似乎无力到了极点。(未完待续)

熬夜肯定是要冷的

    妮妮挂好吊瓶,我和晴儿还有小红就坐在旁边的连椅上看护着妮妮。

    晴儿又过去将妮妮身上棉被的被角掖好,给妮妮头上戴上棉帽。

    走廊尽头的窗户破了,冷风嗖嗖的吹进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小红和晴儿只穿了短棉衣,熬夜肯定是要冷的。

    我让晴儿和妮妮看护好妮妮,下了楼,在医院门口有一家劳保商店,我在里面买了两件棉大衣,回来给晴儿和小红一人一件。

    “峰哥,你不冷吗?”晴儿裹着棉大衣问我。

    “不冷!”我说。

    小红刚才那会冻得只哆嗦,这会才好了一点。

    “小红,你先睡会吧,在连椅上将就一下!”我说。

    小红毕竟是个孩子,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来的路上还惊慌不已,这会看到妮妮打上了吊瓶,才安稳下来。

    “江哥,你说,要不要给妮妮的打个电话爸爸说一声啊?”小红问我。

    我想了下,问小红:“你和妮妮的妈妈说了吗?”

    “没有,我怕柳姐着急担心,影响她工作,再说,说了她也回不来,没用,就没有告诉她!”小红说。

    “嗯……对,是不能告诉她,不然柳姐急死了!”晴儿说。

    我看了看表,深夜1点,柳月这会应该到北京了。

    “你告诉妮妮的小妈了没有?”我又问小红。

    “没有,妮妮的爸爸在下面县里,也不方便,王姐我也没说,我谁都没给说,就先你打了电话!”小红说。

    “嗯……”我点了点头,想了想:“这样吧,深更半夜的,医生已经诊断好了,先不要告诉妮妮的爸爸了,等天亮后看情况再说,好不好?”

    晴儿有些迟疑:“峰哥,这样……合适吗?”

    我说:“合适,听我的安排……”

    小红和晴儿点了点头。

    我自有我的想法,我担心如果通知了宋明正,宋明正再通知了王巧玲,那么,他们特别是王巧玲很可能会借着这个借口收回妮妮,那么,等柳月从北京回来,如何向柳月交代?去了一趟北京,回来孩子被人家要走了,这是什么事啊!

    妮妮现在已经确诊,不是什么疑难病,只要好好住院治疗就行了,此事最好先不要惊动宋明正两口子,免得出叉叉!

    也深了,小红穿着棉军大衣,靠着连椅睡了。

    妮妮咳嗽起来,迷糊着又叫起来:“妈妈……我要妈妈……”

    晴儿忙过去,蹲在妮妮跟前,握住妮妮的一只手,抚摸着妮妮的脸蛋,柔声说道:“乖,宝贝,妈妈在这里……妈妈在……”

    妮妮不出声了,又昏睡过去。

    晴儿不再离开,就蹲在妮妮跟前,握着妮妮的手,抚摸着妮妮的脸,脸上充满了母性的温柔和疼爱。

    我看着晴儿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感动。

    我在走廊里来回走着,心里盘算等明天天亮去找院长,想办法弄一个床位,最好有一个单间。

    挂了一夜吊瓶,天亮了。晴儿趴在妮妮跟前瞌睡了过去,一直握着妮妮的手。

    护士来量了体温,妮妮的烧退了,咳嗽也轻了。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晴儿醒了过来,下去买了早餐,我和小红简单吃了一点,晴儿在窗前给妮妮喂稀饭和糖水。

    看着晴儿细心细致的样子,我觉得晴儿真的有一点像母亲的样子。

    妮妮睡醒了,睁开了眼睛,看着我和晴儿,说:“大哥哥,大姐姐好……”

    我看着妮妮:“妮妮,身体感觉好些吗?”

    妮妮咧嘴笑了:“嗯……感觉舒服了,昨晚我怎么迷糊了呀?”

    晴儿说:“乖乖,宝贝,你发烧了喽,吓死我了……现在好了,烧退了……”

    我说:“妮妮,昨天你应该听妈妈和小红姐姐的话的哦,不要在外面玩那么久,你看,出了汗,受了凉,要打针了……”

    妮妮看着小红:“姐姐,我不淘气了,以后要听话,不在外面玩那么久了……”

    小红笑着:“妮妮是乖孩子,以后可别这样了啊,吓死姐姐了……”

    大家的心里都放松了,小红又看着我:“江哥,你看,还要再告诉宋大哥吗?”

    我说:“既然已经退烧了,就不用了,不必再让他担心,还有,妮妮妈妈也不要说了,省的她在北京无法安心工作!”

    小红点点头。

    晴儿说:“峰哥,妮妮需要住院巩固治疗,我和小红在这里看着就行了,你到时候去忙你的就是了,也不要耽误工作!”

    我说:“没事,不要紧,等大夫来查房看看情况再说!”

    这时妮妮说话了:“大哥哥,大姐姐,我觉得你们好像是我爸爸妈妈一样……”

    我笑了,晴儿也笑了,亲了亲妮妮的脸蛋:“宝贝,大哥哥大姐姐会像爸爸妈妈那样照顾你的……”

    一会儿,医生来查房了,后面跟着昨晚对我横眉冷眼的护士长。

    医生过来,护士长在旁边说:“主任,这是昨晚刚收的病号,没床位了,在走廊里临时加的床!”

    主任点了点头,边看病历边说:“嗯……”

    我一听是主任,忙说:“主任,走廊里太冷了,小孩子晚上受不了的,能不能照顾下给弄个房间里的床位啊,要是有单间更好,我们多花钱也不要紧!”

    护士长不耐烦地看着我:“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诉你了,没床位了,你有病是不是?还问这个问题!”

    主任漠然看了我一眼,继续看病历,一会低下头来掏出听诊器听妮妮胸部。

    我一看,不能硬来,和他们不好说话了,看来只有找院长。

    这个医院的院长是新换的,我也不认识,但是我知道,是在我举报市人民医院的院长,院长落马之后,交待出其他的院长,儿童医院的前院长进去之后来上任的,而且是宋明正安排的自己的人。

    一会儿主任说:“效果不错,病情不重,再继续巩固治疗几天就可以了,至于床位,如果有出院的,腾出来的空床位会给你安排的,没有床位,你找谁也白搭,候着吧!”

    我没有说话。

    主任和护士长接着去了其他病房。

    护士来换了药,继续给妮妮挂吊瓶。

    妮妮的精神显然好多了,脸上露出了活泼的笑,但是还是显得有些虚弱。

    我给办公室打了电话,告诉陈静今天不去上班了,让她有什么事情和我联系。

    我直接去了儿童医院院长办公室,院长不在,办公室的人说院长到科室检查工作去了,说是有新闻单位来采访,要拍镜头。

    我又回到妮妮的病床旁,打算过会再去。

    正在这时,护士长带着一个护士急匆匆走过来,说:“喂——你们这个床的,赶紧起来,这床要撤了!”

    我一听,心里挺高兴,腾出床位来了。

    我说:“我们到哪个病房去?”

    护士长说:“你们抱着孩子,先到阳台上去,来,你抱孩子,你拿着吊瓶,举高点!”护士长开始指使晴儿和我,示意晴儿抱孩子,我举吊瓶。

    我一愣:“干嘛?为什么?”

    护士长说:“待会领导过来巡视,电视台的记者要拍镜头,走廊里有床位不好看,你们先回避一下!”

    说着,跟着护士长的那护士就要开始摘吊瓶。

    我一听,火了,大吼一声:“住手!”

    护士长和护士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护士长随即反应过来,瞪着我:“你要干嘛?”

    我说:“外面阳台那么大的风,今天天气这么阴冷,孩子刚退烧,还没好,你这么做,这不是折腾人吗?你只考虑什么镜头什么领导,你怎么不考虑病人?”

    护士长一愣,发火了:“你牛什么?让你干嘛你干嘛,怎么,你不听话?这孩子病又不重,死不了,你叫唤什么?”

    我一听,气炸了肺,刚要继续发火,晴儿也气坏了,冲着那护士长就叫:“你这个护士长,你还是个女人吗,你家里没有孩子啊,换了你,你会怎么想?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过分!”

    护士长冷眼看着晴儿:“你喳喳什么,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在这里就得服从管理,不服从管理,滚出去!来,搬床!”

    说着,又过来几个护士。

    晴儿弯腰下去抱住妮妮:“不行,你们谁也不准动孩子!”

    护士长又急又火,看了看走廊尽头,说:“时间来不及了,来,把这个女人拉开,搬!”

    说着,护士长就去扳晴儿的手,其他护士也过来拉扯晴儿的衣服。

    晴儿死死抱住妮妮不放,不起身。

    “住手!”我又是一声大吼,吓得几个护士都住了手,我站在那里看着护士长:“我看你们谁敢动我老婆还孩子一个指头!”

    “怎么?你堂堂一个大男人还要打人?”护士长来劲了:“在这里就得听我们的,不服从管理,就出院,走人,别在这里瞎折腾,滚蛋!”

    这时,妮妮吓得哭起来。

    “怎么回事?”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中年男子,戴着眼睛,显得很有自信和气势,身旁还簇拥着几个人,后面,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正走过来。

    护士长一看,忙堆起了笑脸:“傅院长好,我们知道今天电视台的要来录像拍新闻,正在按照院办的指使清理现场呢,这个走廊里昨晚加的床位不肯撤,这个病人的家长还不服从管理,要来硬的,要打人呢!”

    院长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说:“这里是医院,不是广场,希望大家配合好我们的工作,服从院里的管理!”

    我不认识院长,他也不认识我。(未完待续)

脸一下子拉下来

    我说:“傅院长,护士长让我们把孩子抱到阳台去打针,就为了你们拍新闻好看,可是,孩子发烧还没好,还生病,今天外面的天气这么阴冷,将心比心,要是换了你的孩子,你会不会答应这么做?”

    院长听我这么一说,脸一下子拉下来。

    正在这时,扛摄像机的记者过来了,冲着我就喊:“嗨——江主任!”

    我一看,原来这电视台的记者我认识,是电视台新闻部的记者。

    记者一喊我,院长愣了下,看着我。

    我冲那记者点了点头:“哦……原来是你今天来采访啊!”

    那记者过来,笑着说:“是啊,呵呵……真巧啊,在这里遇到你!咦……这病人是你的孩子?晕倒,不会吧,你才结婚几天啊,孩子就这么大了……”

    我说:“这不是我的孩子,呵呵,是朋友的孩子!”

    “哦……我说呢,呵呵……对了,这是嫂子吧?”记者看了看正抱住妮妮的晴儿。

    “是的!”

    “嫂子好!”

    晴儿笑了下:“你好!”

    “咦——你们这是怎么了?”记者不解地看着现场。

    我说:“都是他妈的你折腾的,来这里拍什么狗屁新闻,弄得老子要抱着孩子去阳台受冻!”

    记者一愣:“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问问他们!”

    傅院长看了看我,又看着那记者:“记者,这位是……”

    记者呵呵笑着:“傅院长,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咱们江海日报社新闻部的江主任啊,大名鼎鼎的江海一支笔,江峰啊!”

    “啊……江海日报江主任?”傅院长显得有些意外,看着我,立刻就换了表情,伸出手,笑着:“哎呀……江主任,不好意思,原来你就是江主任啊,我可是早就从我们原来的宋局长口里知道你的大名啊,不好意思……有眼不识泰山啊……”

    我和院长握了握手,淡淡地说:“不敢当!”

    这时,护士长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和尴尬。

    院长接着就低头看妮妮,边说:“孩子怎么了?”

    晴儿这时放开妮妮,抬头对院长说:“发高烧,急性肺炎……刚退烧……”

    “哦……”院长说着伸出手去摸妮妮的额头,这时妮妮突然叫了一声:“傅叔叔好!”

    傅院长一愣:“咦,小朋友,你认识我吗?”

    妮妮嘻嘻一笑:“是啊,傅叔叔到我家去过,还给我爸爸带了两瓶好酒呢!”

    傅院长又是一愣:“小朋友,你爸爸是谁啊?在那里工作啊?”

    妮妮又是笑,说:“不告诉你我爸爸的名字,嘻嘻……我爸爸在下面县里当县委书记!”

    傅院长一听,忙伸手看床头挂着的牌子,说:“宋妮妮……老天,你爸爸是不是宋……”

    妮妮还是笑:“嘻嘻,你猜,猜对了就告诉你!”

    我这时站在旁边说:“傅院长,你猜对了,这是宋书记也是你的前领导宋局长的孩子!我还想麻烦傅院长给孩子安排个床位呢,去找你你不在,正好你来了!”

    “啊……”傅院长呆了,随即就反应过来,冲着护士长就开火了:“你们是怎么搞的,这是宋局长的孩子,你们胆子不小啊,这么对待我们老领导的孩子?”

    护士长脸色白了:“傅院长……我……我不知道啊……昨晚他们也没说……”

    “你们这些人啊,都是吃闲饭的,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傅院长火气十足:“抓紧给我打开那高档病房的门,把孩子转移到哪里,告诉你们主任,让他亲自给孩子治疗,不许懈怠!这孩子,安排单间……”

    “好,好……”护士长急忙答应着,偷看了我一眼,带人走了。

    傅院长接着满脸堆笑握住我的手:“江主任,真对不起啊,下面的人工作方法简单粗暴,让你们受委屈了……”

    我说:“宋书记不在家,在县里奔忙,孩子跟着妈妈的,妈妈也出差了,我就帮忙来照看孩子了……我受委屈不要紧,只要别让孩子遭了罪,傅院长,我记得,你可是新上任不久吧,是宋局长亲自提名你来这里担任院长的吧,呵呵……要是宋局长宋书记知道自己的闺女在这里受了这样的待遇,难免会有人走茶凉的感觉啊……”

    傅院长的额头直冒冷汗:“江主任,这事怪我,对不起,都是我没有安排好……这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宋局长,他是我的老领导,是我的对我有提拔知遇之恩,不然,我见了他就没脸了……”

    我说:“我哪里敢啊,这可是在你傅院长的地盘里,孩子还要治病呢,怎么敢得罪你院长大人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傅院长尴尬地笑着:“江主任,你多担待,多海涵,我代表医院给你道歉,我知道宋局长和你的关系很好,还希望你在宋局长面前多多美言……”

    我看差不多了,说:“傅院长不必客气,宋书记虽然在下面县里,但是对自己老部下还是很牵挂的,我不会让院长在宋书记面前为难的,今天的事,我们还是要感谢你的,不然,孩子这院恐怕就要住在这走廊里了!”

    傅院长忙点头:“江主任,不要这么说,宋局长虽然不在卫生系统了,但是,他是我心目中永远的领导,宋局长的孩子,就等于是我的孩子……自己的孩子,都是应该做的……”

    这时,那边的单间病房收拾好了,护士长过来给院长汇报。

    傅院长说:“那赶紧搬过去,那里暖和,走廊里太冷了,到处进风!”

    护士长答应着,亲自弯腰要来抱妮妮:“来,乖孩子,阿姨抱你进去,咱们换好地方了!”

    “不用,我自己来!”晴儿冷冷地说,抢身挡住了护士长,抱起了妮妮,弄得护士长一个大红脸。

    我站在旁边不做声,小红捂着嘴巴偷笑。

    院长亲自摘下吊瓶,高高举着,把妮妮送进了病房。

    高档病房确实不错,完全就是宾馆的房间的档次,有电视和卫生间。

    妮妮刚安置好,主任也赶来了,脸上带着谦恭的笑,看着我和院长。

    院长说:“主任,这是宋局长的千金,你要多关照好!”

    主任点头哈腰:“傅院长,您放心,一定,一定!我这就安排用最好的药!”

    这时晴儿对我说:“峰哥,我们交的住院费可能不够,你出去去取点钱吧!”

    我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院长忙说:“不用,弟妹,住院的费用,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你们交的住院费,回头我就让住院处退回来!”

    “这……这合适吗?”晴儿说。

    “合适,合适,这个你放心就好了,我会安排的!”院长笑着说。

    晴儿还要说什么,我使了一个眼色,晴儿不说话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感慨万千,这幸亏是妮妮,要是老百姓的孩子来住院,不知道要受多少难为。

    安排妥当妮妮,我松了口气,傅院长他们走后,我接到陈静的电话,说单位里有事,我去了报社。

    随后的几天,在傅院长的亲自关照下,妮妮的病情康复地很快,晴儿一直在医院陪护着妮妮,照顾地无微不至。

    这期间,我接到了柳月的电话:“江峰,我家里没人接电话,妮妮呢?出什么事了吗?”

    我轻松地说:“呵呵……没有啊,妮妮这几天没在家里住啊,小许想妮妮了,趁你不在,把妮妮接到我家里了,呵呵……小红也一起来了……”

    柳月在那边笑了:“呵呵……我说呢,我还因为出什么事了,妮妮在你家里听话不?”

    我说:“听话,听话,你放心好了,在我家住的吃的玩的很开心呢,对了,你在北京那边怎么样了?”

    柳月说:“正在紧锣密鼓运作啊,我是提前一周来的,人代会还没开呢,代表团还没来呢,我要在人代会开之前把所有的工作都提前安排好,唉……整天跑那些高门槛,求人办事,难啊,天天往外烧钱……”

    我说:“钱是公家的,身体是自己的,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别累着……”

    柳月说:“呵呵……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吧……我就是想妮妮了,才打电话的……”

    我说:“等我回家,让妮妮给你打电话!”

    晚上,来到病房,我事先安排好妮妮,让她不要告诉妈妈自己生病的事情,就说自己和大哥哥大姐姐住在一起的,妮妮答应了。然后我用大哥大拨通了柳月的电话,妮妮和柳月进行了亲昵的对话。

    一切顺利,打完电话,妮妮撅起嘴巴对我说:“大哥哥,我撒谎了,妈妈知道了要批评我的,咋办呢?”

    我说:“这是善意的谎言,不能让妈妈在北京为妮妮担心着急啊……妈妈不会知道的,再说了,就是知道了,妈妈也不会责怪妮妮的!”

    妮妮点点头:“嗯……大哥哥,我还真想到你家里去住呢……我要是真去了,不就不是对妈妈撒谎了吗?”

    我和小红呵呵笑起来。

    晴儿在旁边听了,眼神一动。

    一周后,妮妮就要出院了。我也接到了通知,第二天跟随马书记出发去南方考察。

    柳月还在北京,还没有回来。

    上午,我和晴儿在医院病房里坐着,小红去办理出院手续。

    其实手续很简单了,我们交的住院费已经退还给了我们,不知道傅院长如何安排这笔支出。

    妮妮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可爱,在病床上一蹦一跳,和晴儿嬉闹着。

    看到妮妮的状态,我和晴儿都很高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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