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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三国之鬼神无双txt下载     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七章 艳福无边

    昨夜他和曹操喝得兴起,就向他偷偷地问起了刘雪玉。哪知曹操听了先是几分诧异,然后自不忘调侃了马纵横一番。但见马纵横神色颇是认真,才带着几分古怪地口气问他,是否真的看到了刘雪玉。马纵横自是毫不犹豫地答是。曹操听后,好生羡慕地告诉马纵横,刘雪玉乃是皇宫中出了名的大美人,因其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故而还有绝色公主之称。只不过刘雪玉的命运却很是坎坷,听说她的生母只不过是宫中一个婢女,但却也是长得绝色无双,深受灵帝所宠爱。但后宫争斗,又岂是常人可想象,何皇后见灵帝有了新宠,而且还怀了龙胎,心中嫉恨,便暗中教人把刘雪玉之母推入荷塘之中,活活想把身怀六甲的刘雪玉之母活活淹死。所幸那时当朝从事中郎王允路过,救下了刘雪玉之母,可万万没想到是刘雪玉之母动了胎气,灵帝得知大惊,一众太医虽竭力医治,但刘雪玉之母最终还是难产而死。

    也正因如此,自幼没了娘的刘雪玉虽贵为公主,但宫中之人却都怕得罪何皇后,都纷纷避之不及。而灵帝也不想触景伤情,从小就对刘雪玉不理不睬。若非如今长大后的刘雪玉,实在是美艳绝伦,举世无双,令宫中上下无不为之所惊,灵帝恐怕也早就忘了自己有这个女儿。

    当灵帝见过刘雪玉的美貌,大为惊之,因为刘雪玉不但是像极了她的母亲,而且长得还要比之更要出众。可何皇后却因刘雪玉的美貌再起升起了妒恨之心,收买宦官,向灵帝进谗言,说刘雪玉一出生就害死至亲,且又长得倾国倾城,如今天下正乱,自古以来国乱,必有红颜祸事,恐怕将来会祸国殃民。灵帝听之大惊,何皇后又特意请了一些术士,故称这刘雪玉是九尾狐投身,必将成为汉之妲己,劝其尽早杀之。灵帝又见社稷朝纲多年不振,天下各地群匪如蝗,还真信了几分,有几回几乎下手,却都于心不忍,而且毕竟对刘雪玉这个女儿怀着几分愧疚,遂将她软禁在寒蝉宫里,平日里除了服侍的丫鬟,不得见人。

    正因刘雪玉坎坷的命运和举世无双的美艳,朝中上下无一不知这绝色公主,自然也有不少人想要到寒蝉宫偷窥,灵帝得知,雷霆震怒,一一重罚,更不惜免其官职。可那些被免了官的人,事后却毫不为此悲伤,更有人说这辈子有幸见得如此神女,虽死而无憾也。

    曹操说起这个刘雪玉的故事,有声有色,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极为入神。不过当听到那些见过刘雪玉人的下场时,却把胡车儿、庞德吓了一身冷汗,都劝马纵横千万别再去见这刘雪玉了。

    毕竟,只为了见一个女人,不但落得一身皮肉之苦,还要被罢免官职,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马纵横当时听了,却不屑一顾,因为刘雪玉是属于那种就算拿整个江山来换,也是值得的天姿国色!

    那一瞬间,马纵横真的有这种念头!他曾经耻笑过堂堂西楚霸王项羽,他拥有着天下无敌的武力,最为精悍的军队,却为了一个虞姬,不惜与范增闹翻,最终也因此付出无法挽回的代价,失去了整个天下!

    但当他见到刘雪玉后,却发现当真有纵是天下美景当前,也丝毫比不上其美其艳,万分之一的女子时,天下江山岂不也黯然失色哉!?

    “入邪了,真是入邪了~!”马纵横一顿胡思乱想后,竟又走到昨日那个花苑前,见到眼前景象,马纵横恍然醒悟过来,不由一拍自己脑袋,暗暗骂着自己。

    只是他又依依不舍,站了好一阵,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巴掌,正欲离开时,忽然听到一阵微微的好似铃铛般好听的笑声,马纵横急转头望去时,竟看见美得像是个坠落凡间的天女一般的刘雪玉,拿着一个花篮子,一对灵动的眼睛,亮晶晶的,让人一看转不开眼。她那无与伦比的美艳,令花篮内的一朵朵鲜艳的花朵都黯然失色,简直就是女神的化身。刘雪玉先探头看了周围,然后又看马纵横一副傻愣愣的样子,不由又捂嘴一笑。

    马老爷们看得直接呆了,两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好似恨不得黏在刘雪玉身上似的。

    刘雪玉见周围无人,或者是对这个奇怪的男子有些好奇,还是鼓起了勇气,走了过来,盈盈道:“你怎么又来这了?还自扇耳光?莫非又是忘了路?”

    刘雪玉的天籁之音,令马纵横猛地打了一个机灵,想到自己在女神面前,如此丢脸,实在有失男子威严,连忙震色,作揖谢道:“谢过公主指路之恩,马某昨日已经找到了麒龙府,今日正是第一日上任。因来得是早,熟悉了麒龙府后,走着走着,不觉就到了这里,没想到竟然与公主偶遇,实在是缘。”

    马纵横心跳加速,还好家里早有两个绝色娇妻,令他还能保持冷静。说完后,马纵横眼瞪瞪地看着刘雪玉,好甚期待。

    果然,正属情窦初开年纪的刘雪玉,前头还好,后来一听最后一句,不由脸色露出几分绯红,又是另一般的绝色美景。

    马纵横情不自禁地咽了好几口口水,暗骂自己真没出息,怎就把持不住!

    还好,或者是马纵横眼神太过强烈,刘雪玉害羞地低了头,没看到马纵横一副猪哥相,有些慌乱地答道:“我只不过见今日天色正好,一时兴起,便想着采几朵话,全然没想到会见到你呢。”

    刘雪玉一说完,才发现说出来,似乎不是那个味道,顿时脸色更是红了,头也低得更低,雪白的脖子竟也红了起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就在这时,后面转角处忽然传来一阵兵甲晃动的声音。

    “不好!有人来了!”马纵横心头一紧,想到那些偷窥刘雪玉的人的下场,紧急之下,忙一手按住了正低头说话,全然不觉的刘雪玉的嘴巴。刘雪玉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阳刚之气扑鼻而来,自己从未被男人碰过的娇躯,竟被马纵横抱住。

    “没想到这小伏波,空有威名,暗里却是个登徒浪子!”刘雪玉心里正是羞愤地想道,陡然只觉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马纵横已把她抱进了门口转角墙下。令刘雪玉几乎窒息的是,马纵横竟紧紧地抱住自己,她几乎能感觉到马纵横的呼吸。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刘雪玉面色不禁一变,这才反应过来马纵横为何会忽然有此举动。饶是如此,对于刘雪玉来说,马纵横的举动已经算是侵犯了自己,若是按照大汉律法,马纵横不断要砍去双手、双脚,还有剥皮抽筋,装在一个坛子里,晒足七七四十九天,才让其死去。想到马纵横将会受到酷刑,善良的刘雪玉忽然心软了起来。

    “这坏家伙,还真得寸进尺!不能让他白占了便宜!”蓦然,刘雪玉整张脸红得像是个熟透了苹果,也不知道马纵横有意还是无意,另一只手臂竟然搂住了她的双峰,那如触电般的感觉,让刘雪玉不但整个人软而无力,好似被夺走了浑身力气,而且还有一种让刘雪玉说不出来,羞愤不已的的怪异感觉。于是鬼使神差之下,刘雪玉轻开贝齿,咬在了马纵横刚才捂住她嘴巴的手臂上。

    马纵横正看着那些巡逻的禁卫慢慢走去,陡然只觉一阵剧痛,强是忍住,往下一看,竟是刘雪玉这小妮子在咬自己。别看这刘雪玉长得娇弱,这咬起人来,可不含糊,马纵横痛得一阵呲牙咧嘴,等那些禁卫稍一走远,忙把自己的手抽出,刘雪玉趁机身子一转,不等马纵横张口,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了马纵横脸上!

    “下流!无耻!!”

    刘雪玉一双大眼变得红了起来,水波晃动,满脸羞愤之色,那胸膛还气得一颠一起。马纵横一个大老爷们,无端端地被扇了一巴掌,就算这女子长得再是天姿国色,也会有火,可不知当马纵横刚把眼睛瞪起,看到刘雪玉那副样子,只觉自己好似让她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股想要呵护她、保护她的冲动油然而起,哪还有丁点的火气,忙道:“不!刚才我不是有心占你便宜,实在!”

    “你你!!闭嘴,别再说了!!”马纵横正想解释,刘雪玉想起刚才羞人的场景,更是激动起来,大喊了几声,转身就跑。马纵横刚想要追,哪知离去不远的禁卫似乎听到了这里的吵闹,有几人叫了起来,旋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遂是响起。

    刘雪玉虽是有举世无双的姿色,但马纵横可不想因此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急是往旁边窜动,好似一只灵活的猿猴,就一阵子躲在了一处花丛里,隐蔽起来。

    还好马纵横反应及时,就在他藏好的瞬间,那一群禁卫匆匆忙忙地赶了进来,却是发现了刘雪玉留下的篮子。这时,几个宫女赶来,其中一个见了一个禁卫将领拿着花篮,立即张嘴就是骂道:“好哇!!原来就是你欺负公主!!陛下分明下了懿旨,除了我们寒蝉宫的丫鬟、宫女外,谁也不准靠近寒蝉宫方圆三十丈的范围内,你们这些狗奴才不但触犯懿旨,还敢冒犯公主,实在该死!!”

    那禁卫将领一听,顿时色变,连忙解释:“这可是冤枉!我等刚才途径附近,忽然听得此处有人吵闹,便赶来一看,哪知刚一到来,就见到这花篮子了!小彩蝶你若是不信,尽管可以问一下公主,小的有无侵犯,如若果如小彩蝶你所想,小的愿意受罚!!”

    那禁卫将领说罢,周围的兵士也纷纷附和。那叫小彩蝶的宫女听了,态度似乎有所改变,说定会查明此事,然后就抢过篮子,带着其他宫女一同离去了。

    不久后,那禁卫将领面色冷峻地查看了周围一阵,也不敢再是逗留,遂是带着一众兵士离去了。

    马纵横在花丛里看得一清二楚,却是觉得刚才那替他背了黑锅的禁卫将领,处事不惊,且长得孔武有力,身体健硕,一看就知身手不凡,暗暗赞叹。

    不过马纵横并无急着离开,一直躲在花丛里,直到两柱香的时间,果然外头传来了声音。

    “史阿大人,我们等了这么久都不见有人,会不会是什么飞禽或者野猫之类的畜生吓着了公主,是我们大惊小怪了?”

    “对啊,史阿大人,我看算了把。眼下快到站岗的时间了,若我们再不回去,耽误了时间,还不知道那些阉人要怎样刁难我们呢!”

    一阵吵杂的声音后,那似乎叫史阿的将领,好像也失去了耐心,下令离去。

    马纵横暗暗一笑,对这叫史阿的更是有兴趣了。等脚步声缓缓远去,又过半柱香的时间,听外头没有动静,这才从墙角处,纵身一跃,轻而易举地翻越过了高墙,回头左右一望,见是无人,心里不禁暗笑道:“好小子,想和马大爷斗智,你还差远了。”

    马纵横抹了抹鼻子,不由想到刚才抱着刘雪玉,那无限美好的触感,浑身就有一种**、精神都说不出来的快感。

第八十八章 史阿

    而且最令马纵横兴奋不已的是,他似乎明白到刘雪玉为何如此羞愤,甚至出手打人。想到当时自己左臂好似搂住了一团温热的肉团的感觉,马纵横不禁有一种亵渎了神女的感觉,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实在痛快极了。

    就在马纵横想入非非的时候,忽然一道飞快的身影猝然出现。马纵横定眼一看,俨然就是刚才那叫史阿的禁卫将领。

    史阿飞奔正来,一看马纵横面生,顿时眼里凶光,厉声喝道:“狗贼你这回还不被我擒个正着!!”

    喝声一起,电光火石之间,那史阿已经冲到了马纵横身前。马纵横面色一变,见双拳如同炮石般击来,哪敢怠慢,忙是挪身躲避,口中还不忘叫道:“这位将军,马某刚途径此地,你忽然出手,这是何意!?”

    “莫想狡辩!!刚才冒犯公主的明明就是你,我在外等候许久,见你不肯出来,就知你狡诈无比,故意先教兵士们回去,就在这附近等你出现!!你还有何话好说!!?”史阿双拳如同狂风暴雨,连绵不绝,兼之身法了得,竟把马纵横快逼到了墙边。

    就在这时,马纵横终于雷霆出手,一手拨起,挡开史阿的手臂,另一手紧握拳头,如雷炮而发,轰然打向史阿的胸膛。史阿仗着自己身穿铠甲,不怕与马纵横来硬碰硬,另一手正欲出拳,却感觉到马纵横拳势骇人,面色一变,忙抽了回来。

    ‘嘭’的一声骤响,马纵横的拳头赫然打在了史阿展开的手掌之中。那拳劲之大,让史阿觉得好似如同有道雷霆在自己手中炸开,健硕的身躯,一连退开。

    马纵横面色冷酷,却无乘胜追击,因为他听到了正从四处响起的兵甲震动声音,还有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住手~~!!!”

    史阿稳住身形,正再想出击,哪知一道喝声响起,一个长得颇为威武的宦官带着禁卫赶了过来,而且早就封了退路,迅速就将两人围了起来。

    马纵横面无表情,史阿却是急向那宦官一拜,立刻解释说马纵横闯入宫中禁地,还冒犯了绝色公主。那宦官一听,面色一变,把眼瞪大,望向了马纵横,见他面生,不由问道:“你是何人!?”

    “回禀大人,马某乃新上任的麒龙令,刚才途径此处,哪知这位将军忽然发恶,动手就要打人,马某无奈之下,只好仓促应对。”马纵横知道这些宦官仗着十常侍权倾朝野,各个仗势凌人。马纵横表现得不卑不亢,也是知道这些宦官大多都有欺善怕恶的秉性。

    “哦?原来是小伏波马大人啊!呵呵,长得果真威武。来人啦,拿下!!”不过马纵横却不知道,如今宫中的禁卫都由小黄门蹇硕统领。而就在昨夜牛强找到蹇硕哭诉,说马纵横不但目中无人,大为不敬,而且还野蛮欺人。蹇硕怒之,早向麾下一些心腹提醒,日后但有机会,一定要给他好好地教训一下马纵横,教他知道天高地厚,洛阳之中那些人他是惹不得的!

    而这个宦官恰恰就是蹇硕的心腹。而另一边,但史阿听到此人就是近来威震西凉的新起之秀小伏波时,脸色连变之余,还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马纵横闻言,顿时双眸发出寒光,一股教人心惊胆跳的气势猝然从他身上爆发,那些正要来擒的兵士,被他一瞪眼就吓得好似丢了灵魂,不敢向前。

    那宦官似乎也感觉到马纵横非同一般,忙向史阿喝道:“史都尉还不快快出手!!”

    史阿一听,也不留情,大喝一声,猛地拨出腰间宝剑,瞬间可以感觉到史阿整个人忽然变了,手中之剑如化为他身体一部分,就像是与生俱来一般,如虎添翼,如龙入云。

    就在此时,忽然后头传了一阵急切的叫声。

    “慢~~!!”史阿听是小彩蝶的声音,不由面色一变,立马停住了脚步。禁卫一处人丛里,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果见小彩蝶急急赶到,见了史阿便道:“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真要伤及无辜了。刚才我家公主已经说了,她是在采花之时,忽然遇到了一条怪蛇,不由吓了一跳。公主后来听我一说,怕史阿大人误会,便教我给你说明,还好我刚出来,就听到这里吵闹的声音,也算及时赶到。史阿大人,刚才我是错怪你了,你别生气。”

    史阿一听,脸色连变,遂是把剑收回,却也算是个君子,向马纵横作揖一拱,凝声道:“史阿无意冒犯,愿意受罚,还请马大人莫要介怀。”

    马纵横听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你也是秉行公事,这回权当是个误会,就此作罢!时候不早,我也就不奉陪了!”

    说罢,马纵横迈步就走,那些在他面前的兵士都不敢拦路,纷纷让开。小彩蝶见了,暗暗诧异,又见马纵横长得威武无比,不由腹诽道:“好有霸气的男人,在这皇宫之中,我还倒是第一次见这般厉害的人物。”

    至于那宦官,只觉大失颜面,此下满脸都是愤恨之色,冷冷向史阿喝道:“没长眼的狗奴才,害杂家还有诸位弟兄白跑了一趟,弟兄们走了!”

    那宦官趾高气扬,全然不把史阿放在眼里,一声令下,就带着人耀武扬威一般离去了。史阿看着那离去宦官的背影,眯起的眼中有几分寒冽的杀气一闪而过。

    却说等马纵横回到麒龙府时,一干人等全都到了。马纵横不由有些无奈,没想到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后,自己反倒成了最后一个人到的,而且在第一天上任就迟到了。

    “哎呀~!!大人你到底去哪了呢!?我找你许久了,我来时见马厩里的草都给换了,本还以为是王鹤,哪知他比我还晚来,后来又见昨日的新人陆续来到,就想是大人你了。但找遍找个麒龙府却又不见你,想你可能来得太早,闲来无事就到别处看看,哪知过了许久,都不见你回来,还以为你迷了路呢!!”这张坤是个话痨,这张嘴一打开,经常就说个不停。

    马纵横哈哈一笑,便道:“这皇宫却是大得惊人,我刚才稍微逛了一下,还真的几乎迷路了呢。”

    “大人,你可别乱跑,恕小的多嘴,这皇宫了有许多禁地,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随意进出的。在这附近就有一个寒蝉宫,那里住着一个据说有着天姿国色的绝色公主,但她却是个不祥之人,因此陛下下令在寒蝉宫方圆三十丈的范围内,除了其宫中丫鬟、宫女谁都不得靠近。曾经有几个人,极为好奇绝色公主的美艳,不惜藐视陛下懿旨,后来却被捉了,不但被重罚,还免了官。其中有一个听说还是大世家的公子哥呢,一样不能罢免。大人你可得小心一些。”张坤徐徐而道,他说的马纵横虽都是知道,但见他满脸关切,想是个善良的人,说得又如此兴起,也不忍心打断他。等他说完,马纵横恐他还要说下去,简洁了断地答道:“好,下回我会注意的。你待会把麒龙府内的所有人都给我叫来,让我都认识一遍,知道他们司职何处。”

    “好!大人!对了,我!”张坤忙是一答,正还想说话,马纵横已然迈步走开了。

    少时,麒龙府的大堂内,王鹤、张坤一干人等齐齐站好,如今两人手下都有了人,似乎都很是兴奋,各向马纵横把自己的手下名字和职务报了一遍。马纵横一一认识过后,勉励了几句,便教他们两人的手下都散去,唯独留下王鹤、张坤两人,向他俩问了一下如今有关麒龙府可有要改进的地方。

    王鹤、张坤两人见马纵横处事积极认真,都提起了兴致。王鹤说道:“回大人的话,如今麒龙府多了人手,比起以往自然好多了。加上麒龙府如今也不过只有数十匹马驹,我们这些人豢养起来是搓搓有余。”

    “不过药材方面,我们这里有不少空缺,待会小的自会带人去做补给。大人平日里若是空闲,外头的场地有个专门练箭的地方。以往是专门提供给陛下还有一众皇亲国戚、大臣练箭,不过自从陛下龙体欠安,那练箭场就空旷下来,大人可以到那里消磨时间。”王坤为人严谨、细心。而张坤不但话多,也有几分机灵。马纵横听了,眼神一亮,想到当初在獂道时,自己屡射不中,最后还是误打误撞,射中了阎行,但也并未能将之射杀,真可谓是放虎归山。

    麒龙府的事务不多,只要把那数十匹马驹养好就行了,就如王鹤说的,如今以麒龙府里这些人应付起来搓搓有余。马纵横也正闲来无事,张坤的一番话不由让马纵横兴奋起来,遂是笑道:“好!府内可有弓弩?”

    “有咧。大人何时需要,说上一声,小的便领大人去拿!”张坤一听,笑道。

    于是,王鹤先是出去做事,而张坤则带着马纵横到了麒龙府的兵器库里。马纵横见这兵器库有不少品质不错的弓弩,先是有些诧异,不过想到张坤刚才说以往麒龙府里的这个练箭场,正是供天子还有一众皇亲大臣练箭,这里弓弩这也不会差。

    除了那张金龙雕玉弓,还有几张表面打造华丽的弓弩,张坤告诉马纵横不能取外,其余都任凭马纵横挑选。当然,马纵横也知道这些品相华丽的大概就是那些皇亲国戚在这里专用的弓弩。

    不过说实话,除了那张金龙雕玉弓外,其他那几张弓弩,马纵横一看就知道是中看不中用的下品。马纵横看了一圈,最后选择了一张巨大的黑钢镔铁弓,这张弓不但是寻常弓弩的数倍之大,而且乍眼一看极为平凡,弓身漆黑,各种雕纹也不显眼,但只要看到中央处那吞天兽头像就有一种慑人的感觉。

    “大人,你真要选这张飞星弓耶!?”张坤见马纵横抓着巨弓,上下打量好一阵,竟是露出满意之色,不由一脸诧异,向马纵横问道。

第八十九章 飞星弓

    “嗯?这有何不可?”马纵横似乎猜到张坤的心思,露出一丝笑容反问道。

    “啊,大人恕罪。这并非不可,只是这张弓据说乃由黑钢镔铁,重达四十八斤,乃六石大弓,若无超乎常人的膂力,莫说射箭,就连弓弦都张不开。这飞星弓,又名吞天射日弓,听说由来已久,可大汉朝历史以来,能张开这张弓不出三人,一个是冠军侯霍去病,一个是飞将军李广,另外一个正是那!”张坤话到一半,忽然似乎想起什么事,不敢继续说下去。

    马纵横却是颇为好奇,笑道:“只要是别人真心待我,我马纵横赤诚相待。若你看得起马某,不妨直说。”

    马纵横的话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教人不由信服。张坤也见他年少有成,行为大方豪爽,不像是那些会在别人背后捣鬼的奸佞小人,遂壮着胆子,低声道:“第三个就是天下一大剑师王越是也。当年他还在宫中时,时常陪陛下练箭,强身健体,当时用的就是这飞星弓!”

    “王越?”马纵横听后,却是有些惊异,在历史中王越虽也颇具勇名,但与冠军侯霍去病和飞将军李广比起来,简直是差天共地。而也有古史中,曾记载王越有不逊色于吕布之勇,但到底事实如何谁也不知道,毕竟他在历史中活跃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王公不但剑法天下无双,而且箭艺也是堪称绝伦。当初我初来乍到,看他在十余丈外张弓一射,箭若流星,刚听弦响,忽又一声骤响,却见箭靶整个都被射透,可谓是技惊四座,真豪杰也!”张坤回想起当年往事,满脸敬色,最后一句说出时,不由眼睛一瞪,忙按住嘴巴。王越如今可是朝廷通缉要犯,他刚才所说的话,若是传了出去,肯定会招来杀头之祸。张坤后悔不及,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只不过马纵横接下来的话,却让张坤震惊之余,却又顿时消去了疑虑。

    “能张开此弓之人,各个都是旷世英雄,王公又岂会弱哉!?真想和他见上一面!”

    张坤还未回过神来,马纵横却已转身离开。原来张坤却也是个忠义之人,但却也没王越那份胆气,敢与权倾朝野的宦党作对。饶是如此,张坤心里某处却一直在憧憬着那些敢迎风破浪,有着破釜沉舟之心,锄强扶弱,与宦党斗争的英雄。

    虽然认识不久,但在马纵横身上,他渐渐发觉马纵横具备了他心中英雄所拥有的一些特质。

    少时,在练箭场上。张坤替马纵横取来箭矢,马纵横面前有横列竖着十几个箭靶,他站在正中央处,距离箭靶莫约六、七丈外。张坤也不知马纵横的箭艺如何,不过他如今更在意的是马纵横能不能张开那张重达四十八斤的飞星弓。

    此时,马纵横目光如炬,盯着远处的箭靶红心,周围正在干活的人,见马纵横拿着一张奇大的弓弩,都不由好奇地停下了手中的活,纷纷眺目望去。

    “咦,那不是飞星弓耶!?莫非马大人还想张开此弓!?”王鹤就在距离练箭场不远的马厩,看见马纵横手上的漆黑大弓,不禁惊异di呐道。

    就在众人注视之下,马纵横沉声一喝,马步一扎,那巨大的飞星弓发出一阵刺耳的嗡响,其硕长强壮的手臂,似有九牛二虎般的力气,那弓弦竟真被霍然拉开,众人无不惊异,几人还惊叫起来。

    很快,飞星弓渐渐呈满月之状,马纵横心中却是满意极了,自己用了七成力劲,竟也拽不断这张弓,当初在獂道时,那张鹊画弓他还用不到五成的力气,就已生生地拽断了。

    马纵横心喜之下,再是用劲,弓呈满月之状。旁边的张坤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蓦然,一道宛若雷鸣般的弓弦震响,立刻把张坤惊醒过来,旋即看到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飞影倏地弹飞,还未来得及跟上,就听‘啪’的一声,望过去时,正见碎石、木屑飞扬,马纵横的箭并无射中箭靶,反而射在了后方的石墙之内,猛烈的去势,使得整根箭矢瞬间爆裂,而石墙被击中之处,竟也出现了一个小的窟窿。

    在看的人,各个呆若木鸡昂,霎时间说不出半个字来。张坤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得掉下来。

    马纵横却是见自己的箭矢偏离目标如此的离谱,脸皮再厚,也不禁红了起来,忙再拽弓上箭,想要挽回面子。‘啪’的一声急响,箭矢如飞星而去,旋即又听一声震响,马纵横竟又射偏了目标,在石墙上打出了一个小窟窿。

    “奶奶的!老子就不信射不中你!!”马老爷们面子挂不住,恼羞成怒地连是张弓猛射,紧接着连道轰鸣猝起,一根根箭矢接连地在石墙爆开,任由马纵横如何去射,就是射不中靶子。而就这一瞬间,石墙上已出现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窟窿。马纵横怒不可遏,手望箭囊一抓,抓了许久,才抓到最后一根,气愤之下,一声怒吼,好像霹雳在响,吓得张坤忙是蹲下,捂住耳朵。

    ‘啪’的又是一声弓弦震响,这回马纵横终于射中了一个箭靶,强烈的冲劲,使得箭矢爆开的同时,箭靶还当场裂开一半飞去。

    这一次,众人再也忍不住,齐声惊呼起来。马老爷们实在没脸见人,拿着飞星弓转身就走。

    因为,他射中的那个箭靶却是他准备射的目标旁边那个!

    “这回真是丢脸丢大了,老子决定了,在这麒龙府的时间里,每日就练这箭艺!!否则,日后真没脸见人!!”马纵横急匆匆地离开,心中暗暗腹诽道。

    时间流逝,很快到了午休的时候,麒龙府地方宽阔,也有给官吏歇息的地方。马纵横让众人都去歇息半个时辰,自己却偷偷跑了出来练箭。

    为了不再在王鹤这些属下面前丢脸,马纵横迫不及待地想要提升箭艺。

    紧接着,练箭场里又是响起一阵阵连环震响,如闷雷连起。马纵横却是勤奋,顶着太阳,不一阵就练得汗流浃背,一连换了三个箭囊,都是射完。为了不再破坏墙壁,马纵横特意再退后数丈,就在十丈外射,力劲也减少许多,因此后面已是满目苍夷的石墙,也没有再被破坏。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呢?”马纵横正想着,忽然听马厩里发出一阵嗤笑声。

    “哈哈哈~~!!莽夫射箭,空有蛮力,不懂技巧,你就算射上千回万回,也是射不中目标!!不如就此作罢,免得扰人清梦!!”

    马纵横一听,脸色一红,转眼望去,却见马厩里有人探出一个头,头上竟还有几根稻草。

    只不过这人实在长得俊俏无比,眼里有神,马纵横定眼一看,不知为何也生不了气,面色一肃,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乱闯我麒龙府!?”

    “哈哈,什么麒龙府,说得好听,只不过豢养马匹的地方。只可惜这些千里马,都被困在这里,注定这辈子都遇不上伯乐,悲哉~!悲哉~!”那男子先是一阵取笑,忽然脸上又露出几分自嘲之色,行举疯疯癫癫。

    男子身穿官服,冠帽却是摘掉了,披头散发,却不毫不在意。马纵横眉头一皱,心头忽然加快几分,不知道为何,从他第一眼看到此人开始,总是有一股莫名与此人相交的冲动。

    “兄台似乎话中有话?莫非是仕途不顺?”马纵横走前几步,沉色问道。

    “哈哈,连你这莽夫也知吾心,看来我这些弟兄也算是遇到个好主子了。”男子依旧一副疯癫的样子,这时一头马探头蹭了过来,似乎与男子已经极为熟络,竟还在向他撒娇。

    “某乃扶风马羲,不知高士高姓大名?”马纵横停下了脚步,忽然作揖深深一拜,再次拜礼,表情甚为诚恳。

    男子见了,却似乎早就猜到,笑道:“你不说,我也猜到你是何人。可我不说,你却猜不到我是何人。君子之交淡若水,又何必刨根到底?”

    马纵横面色一紧,正欲再问。哪知男子转身便从马厩里走出,一边还打着哈欠地说道:“被人扰了清梦,这下睡意全无,不睡也罢。那位兄弟,我虽从未练过箭,却也听说射箭之人,必须心神合一,全神贯注,箭汇以一点而击破,你每回都用劲过猛,力求杀敌,急于求成,何不先试试减轻你的用劲,只求能一击射着箭靶?”

    男子此言一出,马纵横就像是忽然开窍似的,猛地愣住了,呐呐而道:“汇以一点,汇以一点~!!”

    待马纵横回过神来,那行举奇怪的男子早就不见了。马纵横对他虽颇是好奇,但眼下难得有了领悟,忙是回到了练箭场,拿起飞星弓,集中精神,拉开弓弦,只施放五成力劲。须臾,弓弦一震,箭矢迸射而出,这回果真没有射偏,‘啪’的一声,箭矢也没像是以往那般炸开,而是射入了箭靶之内,入木三分。虽是射中箭靶,但距离红心却还差得离谱。

    但对于刚才射上十回都难有一次射中箭靶的马纵横来收,这可算是大有进步,眼睛一瞪,兴奋不已,自是再接再厉,拽弓再射,第二回却是偏离目标一些。马纵横毫不气馁,继续操练,不知不觉中教张坤取来的十个箭囊都用干用净了。马纵横把箭矢用光,满身汗水早把官袍给湿透了,王鹤、张坤两人也不知在旁看了多久,等马纵横发现他们,见他们都是满脸崇拜之色。

    他们崇拜的自非马纵横烂到家的箭艺,而是马纵横的勤奋,却见练箭场上大半的箭靶都插满了箭矢,地上也有许多箭矢的残骸,王鹤、张坤早就午休完毕,来观看几遍,只是马纵横练得极是认真,甚是可以说旁若无人,这般勤奋努力,专心致志的人他俩也是平生第一次见识。

    “哈哈,不知不觉竟已快是黄昏时候,出了这一身汗,实在舒服极了。”马纵横把手中的飞星弓递给了张坤。张坤虽也有几分力气,但万般不敢像马纵横那般单臂去拿,连忙双手接过。

    “大人真是刻苦,鹤不如也。”在旁的王鹤不由衷心赞道。马纵横笑了笑,忽然想起下午遇到了那个怪人,便向王鹤问起。

第九十章 鬼才郭嘉

    王鹤一听,立刻就板起了脸,正欲解说。天生话痨的张坤却是争先抢说道:“哦,大人一定是遇到了那郭浪子,此人行为怪异,疯疯癫癫,如今在守宫令荀大人身旁为副官,据说此人才智之高,就连有号称王佐之才的荀大人也自愧不如。寻常人要一月才能做完的功夫,他一个白昼就能做完了。一日的工作,他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办好,而且算无遗漏。有一回他领荀大人之令,过来清点、检视麒龙府的马匹,正是清点中,有几匹老马叫了几声,他忽然大发神经,说这些千里良驹都在哀鸣,虽在皇宫之中,却如同生活在囚笼之中,然后竟擅自打开马厩,顿时马厩里的马一涌而出,宣鸣惊人,那场景说起来却也壮观。可后来可把我和王鹤给害惨了,马厩里的马关了许久,从当时中午跑到晚上,我俩又恐马匹冲出麒龙府,只好请来一些禁卫来帮忙,直到夜里二更,所有马才陆续回到了马厩歇息。幸好这郭浪子已暗里成为了司隶校尉袁本初的幕僚,因此蹇黄门得知此事后,也没大发雷霆,只是小事化了。我俩自也不敢得罪司隶校尉,只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后来这郭浪子却也不知为什么就赖上了这里,每隔几日就会过来马厩这里,有时会在这里午睡,有时会和这些马自言自语地说话,诡异得很呢!!”

    就在张坤气愤填膺说着的时候,马纵横却是如被晴天霹雳劈中,整个人忽地僵硬起来,眼睛瞪得斗大。

    王鹤却以为马纵横被此人放荡的行举所惊,不由也气愤地附和道:“张坤说得是极了。此人疯疯癫癫,没个正经,大人最好别和他纠缠太深,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可是我大汉朝的宫殿,若是再发生上一回的乱事,传到张常侍的耳中,以他素来严厉无情的性子,那麻烦可就!”

    哪知王鹤说的话,马纵横根本一句都没听进去,蓦地反应过来,一把急抓住张坤的肩膀,双眸尽是炙热、迫切之色,急问道:“你口中的郭浪子,本名可叫郭嘉,字奉孝!?”

    张坤被马纵横抓得暗暗叫痛不已,一听马纵横的话,倒也惊异起来,答道:“大人怎么知道此人姓名,而且连字都清楚?莫非与他相识?”

    “哈哈哈哈哈~~~!!!此番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鬼才郭奉孝,我岂会不认识耶!?”马纵横得到确认,大喜若狂,纵声大笑。

    “鬼才?”张坤、王鹤齐齐叫了一声,面面相觑,两人都是一脸惊异之色。

    黄昏日下,在寒蝉宫外院的花苑里,有一道美若天仙的身影,刘雪玉站在荷塘边,眼神时不时会投向不远处的门口。

    “公主,已是黄昏时候,你出来好一阵子了,该是回去了。否则被人看见,恐又惹来事端。”刘雪玉的贴身宫女小彩蝶,满脸关切之色的劝道。

    刘雪玉一听,脸上露出几分惹人怜爱的悲色,微微点头。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等候,心里却只是想看看那占了自己便宜的坏蛋有没有受到责罚。

    原来善良的刘雪玉从小彩蝶那里听说到刚来的麒龙令马羲被史阿误认是闯入禁地的贼子,两人甚至大打出手。后来许多禁卫赶到,还好她及时赶去,否则恐怕那马羲就要被擒下了。

    刘雪玉虽然被马纵横占了莫大的便宜,但毕竟是情有可原,想到自己连累到他,有可能就此官职不保,还要免不了皮肉之苦。心善的刘雪玉自是不愿见到,但一来不好意思张口教人打探,二来又有诸多不便,所以刘雪玉就选择在这个地方等候,若是看到马纵横回去,代表他已然无事。若是到了时间,还迟迟未见,那多是出事了。

    如今已到了平日出宫的时间,再晚一些,就必须要取到文令才能出宫。刘雪玉等了好一阵,却依旧不见马纵横的身影,暗里正是着急。

    这时,小彩蝶忽然眼睛一亮,叫了起来:“哎,他不就是那小伏波马羲!?”

    或者是今日马纵横在小彩蝶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彩蝶看着马纵横匆匆走过,竟也不知提醒刘雪玉避开。而刘雪玉那双好像会发光的晶莹大眼,也投向了马纵横那里,可那可恨的流氓竟毫不知情,一眼都没望这里看来,急匆匆地就走过了。

    不知为何,当马纵横身影消失时,刘雪玉心头忽然有了几分失落。

    却说马纵横知道今日自己遇到那怪人就是郭嘉后,兴奋不已,出了宫后,一路直奔回自己的府宅,而在回去的路途中,马纵横脑海里想着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把郭嘉给勾当过来!

    从郭嘉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似乎并无得到袁绍的重用,而且对自己现今的处境极为不满意,所以才会做出这种种出举的事情来。而且还明显的是,他与麒龙府里的宝驹因有着相同的境遇,而有所共鸣,甚至与马称兄道弟,惺惺相惜。在别人眼里,郭嘉十足是个疯子,但在马纵横眼里却是明白到他心中的苦楚。

    毕竟这些人都不知道郭嘉拥有的能耐,自然会是如此鼠目寸光,而马纵横却是十分了解,甚至在他心里,一直以来都认为在这东汉末年的时代里,唯一能够能与智多如妖的诸葛亮争锋斗智的不是令他六出祁山寸地不得,却又被他以女服取笑,空设虚城,就算死后只用一副雕木像,就能将之吓得屁滚尿流,狼狈撤兵的司马懿。却也不是火烧百万魏兵,笑傲赤壁,但却又被他料如指掌,诈借东风,使得其赔了夫人又折兵,最终被三气而死的美周郎。更不是与他以卧龙凤雏齐名,莅临百万曹军,献出连环之计,助刘备打开入主益州之路,但却又因嫉妒他的才智,急于行事,最终死于落凤坡的庞统。

    在马纵横心里,能与诸葛亮相提并论的是那个,在曹操首席谋士戏志才死后,痛心不已,难寻顶替之人时,荀彧所推荐那个鬼才。自从他入仕曹操麾下后,使得曹操滋长之势至此一发不可收拾。不出十年之间,他帮助曹操一统河北,成为天下第一大军阀,威凌四宇。是那个在曹操最为人生得意之时,却遭到一生之中最为惨重败仗时,在赤壁之下,痛哭追忆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赫赫正是郭嘉,郭奉孝!

    马纵横很是激动,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办法都要把郭嘉从袁绍身边给拐过来,当然像郭嘉这种堪称鬼才之人,用强硬的办法是没有用的,不能得到他的倾心的话,自己只会成为第二个袁绍。或者郭嘉在马纵横的心目中已然妖孽化了,有那么一瞬间,马纵横甚至极端地想过,若真是得不到郭嘉,那就把他暗中给杀了,以绝后患。但又想到以郭嘉的才智,一旦事迹败露,他不但这辈子就多了一个韬略超凡、奇谋百出的死敌,而且还会遭到天下俊才的唾弃。这样一来,实在是得不偿失。马纵横也为自己这个可耻的想法,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可依如今的状况,要让郭嘉真心来投,似乎是绝无可能之事。马纵横越想越是纠结,最后还是觉得,如今自己先不能乱了阵脚,如今天下未乱,还未到诸侯逐鹿中原的时代,只要郭嘉还在洛阳一日,自己就还有机会!

    马纵横正是想得入神,不知不觉已到了家门口,却听到了曹操的笑声。马纵横这才想起自己与曹操昨日约定今晚去醉仙楼一聚,走进一看,正见曹操和庞德、胡车儿等人交谈甚欢。

    “好哇,这曹阿瞒还真的想从我这里挖人呢!”马纵横面色一沉,心中暗暗腹诽道。曹操见了马纵横这神色,也是敏锐地感觉到他的不快,忙是笑面迎人,赶了过来:“哈哈,我来时见纵横你不在家里,以为你在宫中有事,也就进来叨扰了。刚才正和一众兄弟提及洛阳趣事,纵横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曹操这话一说出,若是马纵横答是,岂不显得胸襟狭窄。马纵横自不会中他计,很快表情一变,笑道:“哪里。孟德能把我麾下弟兄都看做朋友,那是我马纵横的福分!你且稍等一会,我去换了衣裳,就去醉仙楼如何?”

    马纵横说罢,不等曹操回答,便向庞德、胡车儿吩咐道:“赤鬼儿、老胡你俩替我招呼一下曹兄,我很快就来!”

    庞德、胡车儿一听,忙是一震色,拱手应诺。马纵横然后向曹操一笑,曹操也呵呵笑着,气氛忽然显得有些诡异。不过,马纵横很快收回眼光,朝着宅子里面走去。

    “呵呵,看来这马家小儿还真不一般啊,这么快就发现了我的心思,日后有了戒备,要想把庞德、胡车儿这两个猛士招纳过来,恐怕要废不少劲。不过良禽择木而栖,贤才择主而侍,就不知你有没有这个本领了。”曹操笑容可掬地看着马纵横离去,心里却是暗暗腹诽着。

    或者是感到马纵横有几分不快,庞德和胡车儿对曹操也开始收敛起来,曹操说上几句,为了不失礼节,他俩才不情不愿地答上一句。

第九十一章 酒令(上)

    少时,马纵横换好了衣裳,本想叫上一众弟兄,但王小虎却觉得自己这伙人经常跟着太过张扬,而且有听说醉仙楼消费极高,去的都是些非富即贵之人,虽然马纵横赢了不少银两,但王小虎也不敢太过挥霍,便婉言拒绝了,说和一众弟兄在家里喝酒便好。一众弟兄也明白王小虎的心思,纷纷附和。

    于是马纵横便和庞德、胡车儿,还有曹操和与他几乎形影不离的夏侯兄弟,一共六人望醉仙楼走去。

    当马纵横一行人来到醉仙楼时,马纵横确实有一阵间,被醉仙楼的奢华秀丽给震惊了,不过马纵横很快就恢复如常,比起他所经历过的一切,这醉仙楼实在不算什么。曹操似乎已是这醉仙楼的常客,驾轻就熟地领着他们来到二楼,一处叫水云间雅阁。众人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女子娇笑的声音。如今不过十七岁的庞德显得有些紧张,至于胡车儿则强打精神,一副不想被人当做乡下人的样子,马纵横脑里则还是想着郭嘉的事情,显得有些兴致寥寥的样子。

    只不过,当众人走进去时,马纵横忽然面色一变,竟然看见了郭嘉坐在一席,正独自喝酒。马纵横不由瞪大了眼,惊呼道:“郭奉孝是你!?”

    马纵横一声喊起,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郭嘉眼神迷离地望了过来,马纵横身材魁梧彪悍,在众人之中,鹤立鸡群,郭嘉一眼就认出了,哈哈笑道:“原来今天的财主是你,有缘,有缘呐~~!!”

    郭嘉口无遮拦的一番话,倒让另外一个人有些不好意思,忙在两女包围中,起身笑道:“某乃戏志才,如今尚是白身。这位兄弟长得好生威武,定就是那威震西凉的小伏波,失敬,失敬!”

    马纵横见得郭嘉正是大喜,也不在乎小节,兴冲冲地望郭嘉席上便赶,走到一半,才忽然反应过来,陡地转身,惊呼道:“你是戏志才!?”

    看马纵横一惊一乍,众人皆露出诧异之色。戏志才亦是如此,他虽有些名声,但马纵横来这不久,怎这般快就能打听得到?而且以戏志才认为,以他如今的名声,也不足以令马纵横如此震惊。

    “呵呵,这人真有些意思。”郭嘉看在眼里,不由暗暗一笑,心中腹诽道。

    马纵横面色一凝,毕恭毕敬地诚恳鞠了一躬,对于这位在历史之中少有记载,年少丧命,但却又有着惊天动地才能的俊才,也是敬重得很。

    “马某早闻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智,平乱世治天下之略,今日有幸见得先生,实在三生有幸也。”

    对于马纵横充满敬意赞言和拜礼,戏志才陡生好感,凝神鞠躬也是一拜,道:“不敢当,不敢当。小伏波年纪轻轻,却已能勇冠三军,所向披靡。戏某才是佩服极了。”

    在马纵横说出对戏志才的赞词时,郭嘉又是眼露精光,但马纵横似乎又多添了几分好奇。

    不过在后面的曹操,看得马纵横与戏志才两人谈得正欢,脸色却显得有些阴沉起来。

    “这回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来还想让这马家小儿做一回大冤头,没想到他竟对这两人如此看重。可他一直以来身居西北,距离中原甚远,又是如何得知这两人的不凡之处?怪哉,怪哉!”

    曹操正想着,忽然马纵横笑了起来,教众人快快入席。曹操早前已派人定好了席位,各人纷纷入席,正好坐满。

    别看马纵横刚才和戏志才说得极欢,心里却更是喜爱有着鬼才之名的郭嘉,和他那份与生俱来的浪子气息,毫不客气地坐在郭嘉身旁。此时其余人也是坐定。

    曹操见马纵横已经和郭嘉交谈起来,不由眉头一皱,忙教人叫来一些姿色美艳的女子。曹操此言一出,男人嘛,无论是夏侯兄弟还是庞德、胡车儿都露出几分期待之色。可谈得正欢的马纵横和郭嘉却毫不理会,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哈哈,今日真是谢过郭兄的指点,我练了一个下午,果然箭艺大有进展。”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郭兄日后可要常来,我初来乍到,许多事情都不熟悉,还望郭兄一定要多多指点,我定会言听计从!”

    “哈哈,承蒙马兄如此看得起郭某,若是有空闲,那就前去叨扰一番。”

    “好!一言为定,那我就翘首以待!对了,听说郭兄好酒,那可真是人逢知己千杯少。日后你我定要好好熟络,喝个痛快!”

    那厢里谈得旁若无人,马纵横虽然极是盛情,不过郭嘉却依旧应对自如。曹操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忐忑起来,忽然灵光一闪,便是笑道:“对了,纵横。奉孝博学多才,也深受袁本初的青睐哩!”

    曹操话中有话,郭嘉听了,先是翘嘴一笑,自从他成为袁绍的幕僚后,那些想招募他的人全都知难而退,至此形同陌路,毫不相干。唯独曹操一直锲而不舍地与他交往。

    “哦?”马纵横听话,面色一沉,忽然握住一杯酒,仰头便喝,不少在摇头暗笑,以为马纵横惧怕袁绍,喝酒压惊。哪知,马纵横把杯子一放,眼神好似发光,凝声喝道:“奉孝有神鬼不能料知之才,堪比管仲、张良,古往今来独风骚,袁本初能识耶!!?”

    马纵横气势宏伟,字字铮铮有力,丝毫不像是在奉承,反而像是在说一件铁板钉钉的事实一般。此言一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天下人虽都知郭嘉有才,但敢像马纵横如此大放厥词称赞者,也仅有他而已。

    戏志才深吸了一口凉气,忽然神色一震,举杯叫道:“好!!!我本以为如今天下之大,也仅有我一人能看出奉孝之底细,没想到小伏波如此高的眼界,这杯我敬你~!!”

    马纵横举兵相迎,两人仰头齐饮。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不孤也,我不孤也~~!!!马兄弟,今日郭某要和你喝个不醉不休~~!!”忽然间,郭嘉仰头大笑,尽显放荡之色,神情炙热,与马纵横谓道。马纵横拍席叫好,道:“难得郭兄赏脸,那我自然是舍命陪君子!!”两人似乎在一瞬间打开了心扉,一杯一杯开始举杯畅饮。后来就算来了十几个姿色上佳、婀娜多姿、妩媚动人的美女,两人也不为所动。曹操此时却是心里恨透了马纵横,哪里客气,一点就点了六个,自己和夏侯兄弟各是左拥右抱。戏志才本就有老相好在陪伴,也不多点。庞德、胡车儿见马纵横没有做声,也不敢张口。这时,老鸨笑容迎人地提醒起马纵横,马纵横这才反应过来,替庞德、胡车儿各点了一个,本想替郭嘉点时。郭嘉却嫌多余,按住马纵横的手,说两人喝酒便是,不搀外人。马纵横求之不得,便和郭嘉一边纵酒畅饮,一边高谈阔论地谈了起来。

    酒过三巡,曹操见马纵横和郭嘉丝毫不显陌生,有几次想要插口加入,但因坐得较远,两人又谈得正起劲,所以都没成功。曹操心里虽不痛快,但也没表现出来,暗向戏志才投了一个眼色。戏志才会意,忽然提出众人来玩投壶。曹操一听,拍手叫好。一众陪酒美人也纷纷称好。正是相谈的马纵横和郭嘉也停了下来,一对眼色,都笑着颔首。

    少时,出去的几个美人纷纷取来道具。其中一美人先把壶子放定,只见壶口广、下腹大、颈细长,马纵横还是第一次玩,走近投目望去,只见壶内盛着满满的小豆,想这些小豆圆滑且极富弹性,若是没有一些技巧,投往之矢往往都会弹出。

    这时,一个笑容妩媚的美人,递来了三根长度不一的小矢,矢的形态为一头齐一头尖。

    “呵呵,这些小矢有三种,分别为分五、七、九扶(扶乃汉制长度单位,约相当于四寸),距离愈远,则所用之矢愈长。由酒司令在投壶开始地投下,投前可在众人中挑选罚方,定下杯数,若中之,罚方则依照所投小矢喝酒,五扶则番一,七扶番二,九扶番三,下轮可选择继续,或者换罚方上场。而且罚方必须站在酒司令所在的投壶开始地。(依照小矢的长度,投壶开始地总共三个。若酒司令投中了五扶小矢,来到七扶或是九扶开始地,却要换人,那么罚方就必须在那个地方开始。)

    但若一击不中,则投方喝酒,换罚方为酒司令,如此进行,待众人小矢皆用尽,则重新开始。”曹操先向众人介绍规矩,马纵横、庞德、胡车儿几人都是头一次玩,曹操解释简单清晰,三人一听就懂。

    于是,众人先挑曹操为酒司令,周边美人一些奏起‘狸首’乐,一些在随歌伴舞,有一些则在旁边负责斟酒。

    美酒游戏,佳人歌舞。难怪洛阳里的达官贵人,每天每夜都在这醉仙楼里纸醉金迷,流连忘返。

    马纵横觉得如今所在的地方,比起那后世的什么夜总会要有意思多了,而且这里的无论是美酒还是佳人都属上乘!

    曹操来到五扶的投壶开始地站好,笑盈盈地指了指马纵横。马纵横灿然一笑,摆手说请。曹操哈哈笑起,拿起五扶长的小矢随意一投,‘哗’的一声,小矢轻飘飘的投入壶口,顺着壶边滑了两圈停了下来。两个美人见了,兴奋叫好,曹操搂住一个,啪的一声,赏了一个吻。

    “好手法!”马纵横赞了一声,也是爽快,举起酒杯就喝。曹操兴致正高,退后几步,来到七扶开始的地方,马纵横刚把杯子放下,曹操已把七扶长的小矢投出,只听‘咚’的一声,七扶长的小矢弹了一下,又回到壶口停住。

    “哈哈,今天运气不错!”曹操大笑,又搂住另外一个美人,亲了一口,惹得娇声连连。马纵横爽快地又喝了两杯。

    曹操又退后几步,来到九扶的投壶开始地。马纵横笑眯眯地看着,曹操忽然伸手一指,却是要换人。曹操十多岁开始就玩这投壶,早就玩精了,九扶的小矢一般来说,十投难中三四,何况马纵横还是新人。

第九十二章 酒令(下)

    马纵横苦涩一笑,遂是走到九扶投壶开始地,瞄了一阵,把小矢一投,‘啪’的一声,大多人见之无不笑起。原来马纵横却是一投远出半丈,只能认罚喝酒。随即又轮到曹操,曹操细眼发光,看准壶口,一些人也不由有些紧张起来。曹操心神放松,又是很随意一投,九扶小矢又是‘咚’的一声,这回连弹都没弹,直接停在壶口里。

    几个在看的美女看得眼切,哇的兴奋叫了起来,拍掌不绝。马纵横认赌服输,连喝三杯。曹操三矢用尽,先是结束,可任指一人,这回他也没再指马纵横上场,反而是指了指夏侯渊。夏侯渊立即咧嘴一笑,马纵横忽然有种着了道的感觉。

    果然当了酒司令的夏侯渊,一脸奸笑的指向了马纵横。再看他比起曹操技巧更好,一连三投,全是进了壶口,马纵横一连又喝了六杯,这酒慢慢喝还好,喝得快,倒是容易上头,这一下就有了几分醉意。夏侯渊三矢用尽,如今壶口里已经有六根小矢,往后随着小矢越多,就越是困难,而且只要把壶打翻或者把里面的小矢弹出,也要按照你所站的位置罚酒,然后重新再投。

    夏侯渊似乎并不想给马纵横歇息,又指了指夏侯惇。当了酒司令的夏侯惇很是配合的指向了马纵横,然后站上五扶投壶开始地,一投即中,马纵横再喝一杯。随后夏侯惇又投中七扶小矢,马纵横满脸通红,大喝一声欠人钱,也不能欠酒,豪饮两杯。此时,壶口已经有八根小矢,夏侯惇也是狡猾,指了指早已看得急躁不已的胡车儿,换他上场。胡车儿急着报仇,一到九扶投壶开始地,甩手就投,只不过准头实在欠佳,把整个壶都给打翻了,喝了三杯后,重新再投,又是不中,又喝三杯。夏侯惇再次上场,这回倒没那么神奇,也是不中,自罚三杯。因胡车儿九扶小矢已经投失,所以由他选择位置。胡车儿也是争气,投中了五扶小矢。

    如此,渐渐地众人玩得愈是尽兴,马纵横、庞德、胡车儿都是新手,自然吃亏,喝到二更时候,都是酩酊大醉。郭嘉也喝不少,醉了七分,曹操让夏侯兄弟分别送他们回去。

    一阵间,房间里只剩下曹操和戏志才两人。只见曹操面色一沉,少有地露出肃穆之色,问道:“志才,你觉得马纵横此人如何?”

    “性格勇烈,脾性豪爽,不拘小节,不但有项之霸王之风,更且眼界极高,若时势一到,如虎从风,如龙入水,必定一鸣惊人。”戏志才眼神烁烁,不假思索地便张口说道。曹操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看来此人将来一定会成为我心腹大敌啊。”

    蓦然,戏志才眼中露出几分狠辣之色,沉声而道:“主公,属下以为,若是可以,还是把此人尽早除之!”

    原来,戏志才已投入曹操麾下,成为他的首席谋士。

    曹操一听,一对细目猝地射出两道精光,然后微微眯了起来,沉吟一阵后,道:“此人表面看似粗犷,但我以为,其心思缜密,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被他发觉,反而是得不偿失。一旦他不顾一切逃回西凉,后患无穷也!!何况如今在洛阳之中,已有不少人想取他性命。由其是那袁本初,若知道马纵横如此明目张胆地接近奉孝,以他脾性,定会大发雷霆!我只需暗中推波助澜便是!”

    “借刀杀人,也不失为一条好计。只不过…”戏志才话到一半,忽然吟吟而断。

    “你是怕奉孝会于心不忍,出谋相助?”曹操细目眯得更紧,冷声问道。戏志才叹了一声,略一颔首。

    马纵横醉倒,曹操身上只带了些碎银,哪里够结账。还好曹操与老鸨相熟,先是记账。老鸨幽幽地白了曹操几眼,嘀咕几句,反被曹操搂住,抹了好几处,明是被占了便宜,反而娇笑不已,随后便是依依不舍地亲自送曹操和戏志才离开了。

    马纵横全然不知,因为自己肆无忌惮地挖角和过于张扬的脾性,此时已招来不少的麻烦。

    次日,马纵横却是心情大好,又是早早到了宫中,路过寒蝉宫旁的花苑时,自也不忘停留一阵,却也没见到刘雪玉,略带失落地离去了,一边走着,脑里不禁想到自己昨天的流氓行举,心里虽偷着乐,但却也怕刘雪玉因此讨厌自己,不由暗道:“不如今晚回去买些礼物,权当赔礼好了。”

    马纵横心头一定,那几分失落即刻褪去,来到麒龙府后,见众人也没到,便自个儿到兵器库取了弓箭,然后到练箭场开始射箭。

    等王鹤、张坤两人来到时,马纵横早把十个箭囊里的箭都射光了。还好兵器库里的箭矢存货不少,马纵横也不怕用光,尽情地勤奋练习。

    练完箭后,马纵横先处理一阵公务,因几乎都是一些闲事,马纵横很快就处理完毕了,然后又想这些日子几乎都在吃喝玩乐,少了锻炼,兴致一起,便教王鹤、张坤随他一起到马厩。两人以为马纵横要检视马匹,遂是应偌随同。

    少时,马纵横三人来到马厩。马纵横看了看今日天气正好,忽然令王鹤、张坤把马厩里的马都放出来。两人大惊,哪知马纵横忽然面色一板,一声大喝:“快放!!”

    如同雷声轰动,王鹤、张坤吓得六神无主,哪敢违抗,连忙纷纷放马。刹时,一道道兴奋的马鸣声此起彼伏,一头白马先是奔飞冲出,马纵横纵身一跃,须臾飞到马背,一揪缰绳,那本是兴奋不已的白马竟立刻安静下来,紧接着一头头宝马飞出。

    “把马鞭取来!!”马纵横大喝一声,王鹤忙把旁边挂住的马鞭丢给了马纵横。马纵横快手一接,猛地一打地上,喝道:“兄弟们,老子带你们活动活动筋骨!!”

    马纵横说罢,策马就冲,不断地挥鞭打着地上,那些宝马却都极有灵性,紧跟着马纵横身后。马纵横一人带领着数十匹宝马,就在空地上绕圈奔跑,马鸣、鞭声宣扬,霎时间给这死气沉沉的宫殿增添了几分生气。在麒龙府内各处干活的小太监纷纷投目看来,见马纵横一人御使数十匹宝马,飞纵奔腾,毫不紊乱,无不诧异,叹为观止。

    “哈哈哈哈~~!!爽~~!!!”马纵横纵声大笑,忽然转眼一望,见一头黄鬃马无比神骏,健硕的身子说起就起,好似一只猿猴般飞跃到后面那匹黄鬃马上。那黄鬃马似乎很是亢奋,长鸣一声,四蹄骤动,倏地奔飞起来,须臾便冲到最前面去。

    “大人真是骑术超凡,不愧是出自西凉扶风马家!”王鹤看得目瞪口呆,向旁边的张坤说道。

    “这般了得的骑术,我还是第一次见识。甚至比起当年的王公还还过之而无不及呢!”张坤在旁也是嘀咕道,两人交情极深,说话也不必顾忌。

    与此同时,在寒蝉宫的一处楼阁上,正好可以眺望到麒龙府那片大空地。此时小彩蝶兴奋得手舞足蹈,隐约看着一人好似耍杂技般,纵横飞跃,在一匹匹宝马中来回替换,叫好连连。

    “公主,自从陛下龙体欠安,这麒龙府好久没这般热闹了。那人骑术好生了得,莫非是那小伏波?”

    刘雪玉晶莹透亮的大眼中,晃动着阵阵迷炫的光辉,她自从来到这寒蝉宫后,就经常在这里远远地观望麒龙府,每当她看到灵帝的身影时,都会开心不已。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可正如小彩蝶所说,自从灵帝卧病在榻,上天连刘雪玉这个远远看望父亲的机会都给剥夺了。

    而当小彩蝶提起那个男人时,刘雪玉不由想起那日他忿忿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的滑稽模样,竟然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哎,公主你终于笑了?”小彩蝶看见刘雪玉露出笑容,却是比她还要开心。毕竟自从当今天子病倒,刘雪玉就一直愁眉苦展,幸好是这几天里,不知为什么,脸上的愁色少了许多,时不时还会发笑。

    “哪有?小彩蝶你休要胡说。”刘雪玉就像是被说中心事的大家闺秀,不由面色一红,忙低下了头。

    “嘿嘿,公主你竟会害羞了。不过还真别说,那小伏波长得高大威猛,真不愧出自于将门之后,比起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好上不知多少!”小彩蝶似乎对马纵横仍是念念不忘,而且大有好感。刘雪玉听了,脸色红得更是厉害,眼神更多了几分迷离之色。

    却说一个时辰后,一众宝马都跑得尽兴而归。马纵横和王鹤、张坤吃过午饭,歇息一阵,便又到练箭场去操练。说来也巧,马纵横刚是来到,正好遇上了郭嘉。

    郭嘉见了马纵横,便作揖一鞠,笑盈盈地谢道:“我这些兄弟好久没跑得这么尽兴了,我替它们谢过马兄。”

    “呵呵,我不过略尽本分罢了。奉孝能把它们视如兄弟,才是教人敬佩。”马纵横灿然一笑,道。

    郭嘉听了,忽然略带几分感伤,悠悠叹道:“它们本都是千里宝驹,理应纵横沙场,扬名天下。可来到这皇宫之后,也只能深困此处,不为人知,恐怕这辈子也难道遇到伯乐了。”

    这时,马纵横蓦地一沉神色,眼里精光晃动,问道:“若奉孝也是一匹千里宝驹,不知可曾遇伯乐否?”

    郭嘉听话,先是面色一怔,然后摇头了笑了笑道:“马兄心中有数,又何必问我?”

第九十三章 玉雀轩

    “你的事,我又怎会知道呢?”

    “哈哈哈哈~~!!天下之事,岂能样样都分个清清楚楚。就如麒龙府内这些宝驹,旁人看来,它们身居皇宫,骑它们的人非富即贵,甚至有可能是当今天子,它们自是尊贵非凡。可我却以为,它们心中渴望的却是驰骋天下,无拘无束,并非在这里默默无闻地直到老死。旁人看法不同,有时候事实也往往因此而不同。那马兄,心中对于我这头千里宝驹,又有何看法呢?”郭嘉先是纵声大笑,然后眼神凌厉,如同嵌入了马纵横的眼眶,徐徐问道。

    马纵横淡淡一笑,轻声答道:“听说当初奉孝,因听马所哀鸣,私放众马。若有一朝一日,我愿为奉孝打开枷锁,你却又不愿不意从这马厩里驰骋而出呢?”

    郭嘉听了,笑得更是灿烂,悠悠而答:“当日我是秉着赴死之志,马兄可知,一旦动惊陛下,那可就是死刑。而众人若非看在袁本初的面上,我也早就身首异处。”

    说罢,郭嘉转身就走,尽显潇洒之色。马纵横却是听明白了一些,郭嘉当然并非感激袁绍,而是提醒马纵横当初他若无袁绍作为庇护,擅自私放众马,那就是死路一条。也就是说,他在暗里提醒马纵横,他要放自己这头千里宝驹,恐怕还要提升实力。

    马纵横笑了笑,默默地把眼神转了回来,缓缓地拽起了飞星弓,旋即瞄准箭靶,弓弦‘啪’的一声响起,箭若惊雷飞射,也不知是不是碰巧,竟赫然直中红心!

    夜里,马纵横离开皇宫后,来到洛阳最为繁华的街道里,准备为刘雪玉挑选首饰,走着走着,来到一处挂着‘玉雀轩’三个大字牌匾的珠宝商铺。马纵横拿出自己的钱囊,稍微掂量了一下,感觉里面起码数十两黄金,想就算不够也可以回去再拿,毕竟像刘雪玉此等神女,若是动辄就送上数百两黄金的首饰,只会显得他浮夸,像个纨绔弟子,当然如果是地摊货,马纵横实在也送不出手。

    在里面掌柜,见身穿官服的马纵横走了进来,先是眼睛一亮,后来却又看他年纪轻轻,连个随从都不带一个,脸上的兴奋之色瞬间褪去大半,显得兴致寥寥。马纵横见掌柜是个莫约五十多岁,仪容整洁,长得很是精明的老汉,先是笑道:“掌柜的,可有比较好看的玉簪子?”

    掌柜一听马纵横要挑选玉簪子,不由提起了几分精神,一边搓着手一边笑道:“有,有,有。客官稍等,我这里有几具成色不错的。只是价钱上。”

    “价钱倒不是什么问题,只要看得称心,当然我身上带的钱财不多,真是不够,我明日带够银两过来取便是。”马纵横笑着说道,他从来都不是很看重钱财,或者是这份豪气,让掌柜的对他看重几分,也不废话,翻身熟练地捣鼓一阵,然后拿出了几个用紫檀木打造的名贵盒子,先是打开一个,里面是个成色上佳,色彩青艳的牡丹玉簪,马纵横看了几眼,笑着摇了摇头。掌柜的露出几分失望之色,便把牡丹玉簪收好,然后打开另外一个,这玉簪更是名贵,乃是由羊脂玉打造,呈凤凰之型,打造精细,看得马纵横暗暗吃惊,想着这玉簪子若是保存到后世,起码要拍卖出数百亿英镑的价格不止。

    “呵呵,客官真有眼光。这玉簪子名叫凤吉祥,可是我这玉雀轩的镇店之宝,实不相瞒,洛阳不少王族世家的子弟都想买下这凤吉祥。”掌柜露出得意的笑容,但他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马纵横心明如镜,那些王族世家的子弟都爱上这凤吉祥却没有买下来的最大原因,肯定是这凤吉祥价格不菲。

    掌柜见马纵横不做声,暗暗咬牙,一副被割肉的神情说道:“客官我看你爽快,倒也不废话,这凤吉祥原本开价三千两黄金,只要你肯买,我一千两黄金就出了!若非近年看洛阳局势越来越不稳定,小的本就是南阳人士,今日有意举家迁移回到荆州避难,这凤吉祥莫说三千两黄金,只要遇上识货的,万两黄金也能卖出去!诶,现在可是血本无归啊!”

    马纵横一听,眼睛一亮,那掌柜说的也不算是假话,若是在太平盛世,以这凤吉祥的成色、品质、雕刻,还真值得上万两黄金。掌柜的见马纵横并没有退缩,暗暗心喜,其实他早就收拾好行装,在过半月就准备离开洛阳了,否则他也不会遣散所有伙计,只一个人留在这商铺里。

    “掌柜的,我确是挺喜欢你那凤吉祥,只不过还真没这么多的银两。”马纵横此话一出,那掌柜顿时黑着了脸,冷哼一声把木盒子合上,转身就欲放回。马纵横见还有一个没有看,忙叫住掌柜。掌柜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态度有些冷淡:“客官时候也不早了,你若是无心买这首饰,就别糊弄老头子里,这街口往下走上一阵,也有一间卖珠宝的,那里东西应该比较合适你一些。”

    马纵横听话,也不生气,呵呵笑道:“好。我看完最后一个盒子,若不合心意,转身就走,绝不再打扰掌柜的。”

    “好吧。”掌柜见马纵横神情诚恳,叹了一声,微微颔首后,打开最后一个紫檀木盒,马纵横一看,神色一动,却见那玉簪乃用翡翠打造,玉簪看似淳朴,但成色比起那凤吉祥也不逞多让,在细细看去,簪头有一只打造精细的小玉貂。

    “咦?掌柜的,能不能取来让我看看?”马纵横忽然问道。掌柜的一听,也知瞒不过他,一边递过去,一边说道:“这玉貂簪本也是一等一的货色,只不过多年前不慎被人打烂,玉貂身上缺了个小口子,因此有了一丝瑕疵。客官若是想要,我看和你有缘,要你一百两黄金就好了。”

    马纵横取了过来后,仔细一看,眼睛烁烁发光,越看越是欢喜,这玉貂簪那个小口子根本就不明显,其实刚才马纵横只是拿来细看,再试试温泽如何。原来上佳的宝玉,是有着冬暖夏凉的效果,就像如今虽是寒冬已过,但气候还是挺凉的,这玉簪子若是握在手上,能够发热,就代表其品上佳。

    马纵横轻轻一握,已感觉到这玉貂簪的温热,不由一笑,满意极了,正想买下。

    这时,忽然背后传来一阵高冷的女人声音。

    “掌柜,这玉貂簪我要了。这是黄金百两,你点点数!”

    ‘啪’的一声震响,只见一个黑漆漆的包袱已出现在木案上。马纵横皱了皱眉头,也拿出了钱袋,望木案上‘啪’的一放,冷声道:“老掌柜,这玉貂簪我要了,不过身上没这么多的银两,这里有数十两黄金,权当订金,我待会亲自再把余下的钱款送来!!”

    “哼!好一个贪官,年纪轻轻,随身就携带如此多的银两,恐怕里面不少是民脂民膏吧!掌柜的,这等剥削百姓的无耻畜生,你愿把这般上佳的宝物卖他吗!?”那高冷的女人声里,多了几分怒火的味道。

    马纵横听了就是上火,回头便骂:“姑娘你可别血口喷人!这些银两可都是我赢回来的,你随手就丢出百两黄金,不是更教人!!”

    马纵横声音截然而止,全因被面前的女子的绝色面容所惊。只见青衣罩体,凤眸上翘,英眉细长,眉宇之间有一股浩然正气,不屈不饶的清冷。再看肌肤白皙如雪,冷酷的神情中,让人不敢靠近,却又为她而沉醉,就像是一朵盛放在万里无边冰川中的一朵冰莲。

    “是你!?”那青衣女子竟然好似认识马纵横,惊呼了一声。马纵横面色一凝,忽然也觉得这青衣女子有些眼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马纵横果然是来了洛阳,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他。若是被他认出身份,恐怕会有诸多不便。”青衣女子正是领了王越之命,前往洛阳的王莺。当年王越刚统领天刺不久,百废俱兴,为了筹集经费,不得不教手下的人卖了一支玉簪子,那玉簪子乃是王莺娘亲的遗物。

    王莺此番过来,正是想赎回当年的玉簪。哪知她刚来到,就看见有一身穿官服的少年在把玩一根玉簪,心头一急,听掌柜一开价,就抢先把银两一丢,想要先买下玉簪。

    “姑娘认识马某?”马纵横见王莺神色有几分变化,不由问道。王莺此时已发现马纵横手上的玉簪根本不是自己母亲的遗物,心头不由一松,忙一把抓回那装满银两的黑色包袱,冷瞟了马纵横一眼道:“我不认识你,这簪子我不买了!”

    说罢,王莺便转身匆匆离去。马纵横和那老掌柜见状,也是一惊一乍。马纵横眼看青衣女子走远,不由向老掌柜的笑道:“美人的脾气素来都是古怪的,何况这般天姿国色。”

    “哈哈,看来小兄弟可是同道中人。当年老夫可也是个纵横情场的美男子,洛阳里不知多少姑娘想要嫁给老夫呢!你这订金我便先收下了,簪子你带上。时候也不早了,我也正想收铺了,余下的就和你一起回去取吧。”如今天下不太平,老掌柜也知生意难做,卖得一件便是一件。

    马纵横忽然一笑,指了指另外两个紫檀木盒笑道:“掌柜的,那另外两个我也想一并要了,可实在没那么多的银两。你看我诚心,就开个价,我若能买,也便买下了。”

    老掌柜一听,瞪大了眼,摇头道:“行啊,小兄弟你还挺精明嘛。能不能问一下你是哪里的人?”

    “扶风马羲。”

    “扶风?姓马?莫非你是那小伏波?”

    “不敢当,马某正是。”

    “呵呵,看你这身板子就异于常人,果非泛泛之辈。其实老夫刚才看你颇有礼貌,而且毫无架子,才愿意一再减价。

第九十四章 商人文秀

    “若你是那些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世家子弟,或是那些奸佞贪官之后,我不狠狠宰你一笔就算好了,还真不会如此低价卖给你。罢了罢了,我们这些商人虽然低贱,但有时候也讲究个缘分,小兄弟你若是真喜欢,你来开个价,只要不过分。老夫就卖了!”老掌柜说到最后,是咬着牙在说。马纵横见状,也不好狮子开大口,想到家里大概还有八百多两黄金剩余,也是咬牙说道:“掌柜的,我不瞒你,我现在家里就只有八百多两黄金,我虽在朝廷为官,但俸禄也并不多,你愿意,加上刚才那数十两订金,我就付你八百两黄金。若是不行,也实在不敢再强求。”

    “你!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老掌柜一听,顿时苦丧着脸,不过又想到自家孩儿得罪了朝中的权贵,那些奸贼手段狠辣,觊觎老夫财产久矣,再不离去,一命呜呼,那岂不什么都没有了?

    马纵横听话,不禁有些失落,但也不愿强买,笑道:“是马某贪得无厌了。老掌柜你收拾一下,我这就带你去领剩余的钱款。”

    “慢!!罢了,罢了!!老夫权当交你这个好友!!半买半送便是!!”老掌柜忽然叫了起来,竟是满脸的大汗,看来是经过好一番剧烈的挣扎。毕竟如今天下贼匪四起,他又得罪权贵,赶往荆州的一路许多地方都要疏通,到那时候真金白银可比这些珠宝玉器要好用得多。

    马纵横闻言,眼神一亮,看了老掌柜好一阵,从他的神色中,也知晓他定有难处,遂颔首应道:“老掌柜的够爽快,马某愿交你这个朋友,只不过八百两黄金数量不少,你可要回去叫上些人来?”

    老掌柜苦笑了一下,或者确是对马纵横颇有好感,也不隐瞒道:“小兄弟,老夫也不瞒你。老夫本名文秀,数十年前来到这洛阳经商,膝下有一儿,名叫文聘。小儿自幼乖巧,学文练武,无一不勤奋过人,在他十八岁那年,我疏通了一下人脉,让他当了个小吏,他也争气,凭着自己的本领,还会就迁升到牙门将之职。哪知因看不惯宦官爪牙欺压百姓,收刮民脂民膏,而得罪了权贵,不但被免去了官职,还被打了个半死。老夫为了尽早逃离这是非之地,早前已散去了伙计,家里连个小厮也没有。不过你也担心,老夫多年行商,自有办法。”文秀说罢,苦涩一笑。马纵横闻言却是有些诧异,脑海里瞬间就回想起有关文聘的资料。

    文聘乃南阳宛人也。在演义中他比起刘备的五虎shang将,曹操的五子良将,还有东吴周泰、甘宁等虎将,要逊色多了。但在正史之中,他的战绩却丝毫不逊色于这些人。

    却说文聘本来是荆州刘表的大将。刘表死后,其子刘琮降曹操。在这之前文聘还算是默默无闻,又因自己不能保全土境,而不肯见人。曹操却早有听闻文聘忠义之名,连番召唤,文聘都不肯见。曹操麾下众臣无不怒之。后来曹操听过原因,被文聘这份忠臣臆下之情所感动,先呛然而誉之,更委以重任,仍旧让文聘守卫江夏,使其典北兵、镇荆江。文聘感激曹操的信任,也不负曹操所望,守御荆城之际,多次引兵阻遏关羽之师,攻其辎重,烧其战船,立下莫大之功,成为曹操倚为屏障的大将之一,威名远播。

    而文聘一生最为光彩的战役,当属石阳之战。话说当时雄心勃勃的孙权,亲自率领五万兵众攻打石阳,包围文聘,情况急殆。城中jiang士皆恐城池被破,劝文聘投降保命。但文聘坚守于城中不动,每回孙权来攻,更是身先前线,指挥众将士拼杀,激发鼓舞了一众兵士,兼之文聘极其善于守城之战,每每调拨,都有出人意料之外的效果,孙权屡攻不下,驻扎了二十余日也没有成果,每日耗费辎重浩大,又听说曹魏援兵将到,唯有撤去军马。石阳诸将见孙权退走,都以为是计,但文聘却一改以往稳重的姿态,当机立断,开城领兵追击,杀得吴军片甲不留,死伤无数,最终大破吴军而还。此战役,虽然不能与张辽的合肥之战相提并论,但两人却都是曹魏南下抵挡东吴最为依仗的两面屏障!

    而在历史之中,文聘在曹魏,累封为后将军,位高权重,受人敬仰,地位绝不逊色于五子良将。再有,文聘善于守,就连武圣关羽和孙权所率的东吴一众俊杰也攻破不了他所镇守的领地,从此足可见其之超凡之处。更有的是,文聘还极善于练兵,历史中曾记载荆州之锐,皆属文聘麾下,因而深受刘表宠信。

    马纵横心跳加快,若是能把文聘招纳过来,无疑为自己麾下增添了一员将帅之才。在他心目中,一直以来正史都远比演义要正确得多,毕竟演义总有抬刘贬曹的味道,因此有失真实性,许多历史名将都被演义给忽略了。

    马纵横心机也是敏锐,这时很快就有了一计,笑道:“老掌柜的,马某想了想确是不愿占你便宜。要不这样,我愿修书一封,再派麾下精锐护送你到天水冀城,到了那里,一众弟兄会带你去找一个叫庞明的老人家。此人虽已年迈,但不久前还是我麾下大将,处事严谨。你把我的信给他,他自会替你在冀城安家,再拨予你黄金千两,而且我保证只要你在冀城之内,踏踏实实地行商作业,保你生活无忧!!”

    文秀一听,顿时瞪大了眼,好一阵犹豫。不过文秀毕竟是老江湖,和马纵横认识也是不久,岂会如此轻易就相信他,若是换做其他人,文秀早就甩袖而去,不过看在马纵横态度诚恳,并无恶意,还是摇头道:“劳烦小兄弟操心了。我们一家人本就是南阳人士,也该落叶归根,回去家乡了。”

    马纵横听了,心头一紧,眼里露出几分失望之色,略一颔首,答道:“也只好如此。那老掌柜,我在外面等你一回,你收拾好就来吧。”

    文秀闻言,颇为好奇地看了他几眼,然后点头应好。马纵横出去后,等了好一阵,天色已然入夜,却见文秀从一旁街口转出,又是大量了马纵横一阵,笑道:“老夫还以为你会趁机逃去,没想到小兄弟真会老老实实地站在这里等候。”

    文秀这张嘴巴,素来都是口没遮拦,兼之他们中原人士,一直以来都觉得西凉是荒芜之地,觉得马纵横虽是西凉大军阀马腾的儿子,家里也不见得会是富贵。

    “老掌柜说笑了。”马纵横呵呵一笑,也不生气。文秀见马纵横年少老成,心里愈是喜欢。

    一路上,这一老一少也没什么拘束,谈了起来。老辣的文秀问起了马纵横不惜耗费重金,买下这三副玉簪子,这心上人恐怕不但各个都是天姿国色,而且数量还不少。马纵横被文秀这般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也不隐瞒,告诉文秀他前一段日子,不慎冒犯了一个姑娘,先前选的玉貂簪就是为了赔罪的。至于另外两副则是带給家中的两位娇妻。文秀听闻马纵横这么早就成亲了,出外也不忘家中妻子,好感顿生。于是,两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马纵横的府宅里。

    庞德、胡车儿一众人都在等候马纵横回来,见马纵横身后跟着个老汉,马纵横向众人介绍这是他新认识的朋友,众人听了连忙纷纷迎上拜礼。

    文秀见这些西凉汉子一个比一个魁梧、雄壮,诧异不已,又看众人都对马纵横极为敬重,愈来愈是觉得马纵横深不可测。马纵横遂和庞德吩咐,教他取八百两黄金出来,搬上车架。庞德一听要取出如此巨款,不由瞪大了眼,但回过神来后,也不敢怠慢,忙带着几个汉子进去府内准备。

    “呵呵,老掌柜若是还没吃饭,不如在这里吃上再走?待会我教我的弟兄送你回去便是。”马纵横笑着说道。若是往常,文秀肯定取了就走,还别看文秀已然五十多岁,如今身姿还是颇为健壮,用车架搬这八百两黄金搓搓有余。

    “也好!那老夫就不客气了!”也不知为何,马纵横总给文秀一种异于常人的感觉。在他身旁,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就连文秀这般多疑的人,也放下心来与之交往。马纵横遂领着文秀入席,少时庞德那几个人把装满八百两黄金的两个箱子都搬上了车架,赶来坐定,周围三席,一共数十人,也显得很是热闹。

    文秀见马纵横竟然和自己的麾下吃在一起,又不由一阵诧异,感觉马纵横真是古怪极了,按照规矩,这主人家和宾客应该在里面吃,其他人未免打扰到主宾的兴致,都要等到主宾吃完饭,收拾好后,才能吃饭。

    “呵呵,让老掌柜见怪了,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马纵横似乎看出了文秀心中所想,笑着解释道。文秀也开始有些习惯了,点了点头后,从怀中掏出了另外两个紫檀木的盒子,说道:“这是另外两副玉簪子,小兄弟你可拿好。”

    马纵横一听,取过两个木盒,也不打开看看,就交给旁边的王小虎道:“麻烦小虎你带上几个兄弟,明日先收拾一下行装,准备好后,后天赶回天水冀城,先报过平安,然后再替我把这两副玉簪子交给两位夫人。凤凰白玉的给大夫人,翡翠牡丹的给小夫人。”

    王小虎听了,重重颔首,便取过木盒放入怀内。文秀看得眼睛瞪大,咳咳了两声,犹豫一阵,还是问道:“小兄弟你不用看看那盒子内的玉簪么?要是老夫暗里偷龙转凤了怎么办?”

    “哈哈,老掌柜和我不已是朋友了么?我又岂会怀疑你呢?”马纵横灿然一笑。

第九十五章 不知当爹的爹

    “诶,老夫行商数十年载,还真没见过小兄弟你这般豪气直爽的人物,惭愧、惭愧!”文秀在马纵横脸上甚至找不到一丝虚伪,叹声而道。

    于是,众人边吃边喝,直到夜里二更。文秀喝个半醉,马纵横教王小虎还有几个弟兄送他回去。文秀也没拒绝,还答应马纵横离开洛阳前,一定会告诉他一声,请一众弟兄喝上一回酒。众人皆喜,纷纷相送。

    这一日,马纵横虽是一下子花掉了几乎所有财产,不过却有幸能认识到这文聘的老子,又能挑选到心仪的礼物,心情也是上佳。话说,王异早就决定要留在冀城看家,照顾一众老幼,打理家业。北宫凤原本却是死活吵着要跟马纵横来这洛阳,以防止他拈花惹草。只不过后来,也不知为什么北宫凤竟然转了死性,不吵不闹,愿意留在家中协助王异。

    想到家中娇妻,马纵横心里如有一股暖流在温热着,默默地抬头望着星空,不知不觉,离家已有两月,他极是想念家中两位娇妻啊。

    同一片星空之下,在冀城郡府后院里。马云禄笑咯咯的声音传遍四周,此下正贴着身穿一身火红花衣裳的北宫凤的肚皮位置,笑道:“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我小外甥在动呢!!”

    “妹妹,你别缠着嫂嫂,若是动了胎气,那可怎么办!”拖着两条鼻涕的马铁,一脸着急的拖着马云禄一条小手臂,叫道。

    “我才不要,你就要粘着嫂嫂嘛!这样我那小外甥长大后才会和我亲呢!!倒是你,学学三哥,现在每天都跟着二哥开始操练!!你再不努力,日后到了沙场丢了我马家人的脸!!”马云禄一边向马铁打着鬼脸,人小鬼大的她竟还一边甩手教训起自家哥哥起来。

    “才不会呢!!有大哥、二哥在,谁敢欺负到我们马家头上来!!”马铁一直手下留情,但马云禄却没个分寸,力气也大,用力一推,竟把马铁差点推得跌倒。

    “好哇!你还真使上力气,看我不好好教训你!!”马铁小眼不由露出几分怒火,正想扑过去。

    这时,背后忽然响起一阵轻柔温和的声音,立刻让有些暴躁的马铁停了下来。

    “铁儿乖,云禄还小不懂事,你是哥哥,就让让她,好吗?嫂嫂弄了些糕点给你们吃呢。”

    “耶!有糕点吃咯。我喜欢大嫂嫂了!!”马云禄一听,顿时一对水汪汪的大眼就亮了起来,立刻跑了起来。

    “大嫂嫂!我也要!”马铁也急急跑去,好像跑慢些许,糕点都会被马云禄抢去的。

    只见王异身穿一身百花白绣裙,手中拿着一个篮子,如是花中仙子,缓缓而来。旁边还跟着两个打灯的婢女。

    “呐,云禄你和铁儿是兄妹,可要学会分享,你们到亭子里吃吧。”王异把篮子先递给跑过来的马云禄。马云禄听了,脆生生地答了个好,便转身向马铁叫着:“三哥,大嫂嫂叫我们到亭子里吃糕点。”

    而后,两个小伙伴就兴冲冲地跑向了亭子。王异教身后两个婢女去照顾两个孩子,自己则走到正在石桌上坐着的北宫凤旁。北宫凤一见王异,苦笑摇头道:“云禄这没良心的小家伙,刚刚还说要粘着我呢。一见你就忘了我这二嫂嫂了。”

    王异坐了下来,温柔笑道:“你还好说,云禄越来越是像你那般古灵精怪,相公若是回来看到了,可要好好惩罚你了。”

    “他敢!?老娘天天闷在家里,就为了给他生娃儿,他回来敢不对老娘好些,老娘剥了他的皮!!”

    “呵呵。妹妹你嘴上说得厉害,每回还不是败在他的手上?”

    “那是!那是他甩流氓!!”

    北宫凤听了,不由脸色一红,随后又想到马纵横那些一个个羞人的招式和那标志的坏笑,脸色愈加发红,也不甘人后,立刻反击道:“姐姐你还别说,你每回不也是被他治贴贴服服么!?“

    “他…他确是太厉害了…”

    王异闻言,雪白的肌肤也顿时红了起来,吟吟好一阵,才是说道。北宫凤听了,咯咯笑起。两个姐妹互相说笑了好一阵后。王异忽然望向天上星空,呐呐道:“不知相公在洛阳过得好吗?”

    “哼,那死家伙一见到美人,眼睛就发直,当年你我不是都被他这般勾搭过来么!?听说洛阳风流之地盛行,女子千娇百态,还有那些大家闺秀,各个都是知书达理,美艳动人。说不定那死家伙现在正在快活呢!!”北宫凤素来敢爱敢恨,这下呲牙咧嘴,现极了一头发恶的母老虎。但王异却知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这般说着,心里不知是有多挂念马纵横呢,悠悠叹了口气道:“相公英雄盖世,自古以来英雄配美人,他身边女人肯定不少。我俩又怎能如此自私,奢望他心里只有你我呢?”

    “哼!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他经常欺负!要不是怀了这个孩子,我早就到洛阳去了,这男人不看紧一些,可不行!!”被王异这一说,北宫凤不由想到日后马纵横真带上几个女子回来的场景,气得咬牙说道。

    “如今洛阳危机四伏,相公哪有这个心思,我只盼他能早日归来,我们一家团聚,其他的都不敢奢求。”贤淑的王异心里却是只想着马纵横的安危,北宫凤一听,似乎也是心有感触,强震神色,安慰道:“姐姐放心,相公勇猛无敌,身边也有赤鬼儿和老胡,不把洛阳闹个天翻地覆就好,其他人哪害得了他!”

    “但愿如此吧。”王异轻叹了一声,心中却是在默默为马纵横在祈祷。

    次日,天还未亮,马纵横就早早起来了,却是不知为何,他昨夜打了一夜的喷嚏,直到四更才是睡着,不过还好他日夜锻炼,在外练了一会拳后,出了一身汗,洗漱一番后,看时候差不多,便往皇宫赶去了。

    为了能见到刘雪玉,马纵横有意比往常还提早了一些,本也是打着碰碰运气的心思,在寒蝉宫外的花苑等了一阵,没想到果然看到刘雪玉拿着个花篮,在苑里摘花,此下正是清晨,许多花朵上还有一颗颗露水,周围萦绕着雾气,朦胧之下,刘雪玉婀娜苗条的身姿,堪称是神女下凡。

    马纵横看得有些发呆,直到刘雪玉一次不经意地蓦然回首,见到外头的马纵横,不由‘啊’的一声,然后急又捂住了嘴,楚楚可人的脸蛋上,多了几分绯红。

    不过在雾气之下,马纵横并无看见,这下还以为冒犯了刘雪玉,忙道:“公主莫慌,马某无意冒犯,今日前来是为前些日子的失礼赔罪。”

    刘雪玉听了,鼓起勇气,走了过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在十丈外停下,用她那天籁之声问道:“这时候还早,你会如此早来?”

    刘雪玉一问,就觉得自己这问话有些不妥。果然,马纵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其他时候宫里人多,我想能看到你也只有这个时候,便早些来了。”

    虽然大概猜到马纵横会如此回答,但当他说了出来,刘雪玉心头却还是会涌起几丝欢喜,红着脸,低着头,道:“那日的事情,确是事出有因,我也咬了你。你别,别介意。”

    这时,马纵横已经能隐约看到刘雪玉的脸色,看到害羞的她,心里如小鹿乱撞,自是兴奋不已,忙掏出一根玉簪子道:“是我冒犯公主在先,被咬了也是活该,这玉簪子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权当是我一番心意,还望公主收下。”

    刘雪玉听了前半的话,脸色已经更红,再听后半的话,心扉已乱,略略抬首,隐隐看见马纵横手中的玉貂簪,正不知如何回答。

    忽然,又是一阵兵甲晃动的声音传来。马纵横眉头一皱,不想多惹麻烦,连跨几个大步,赶到刘雪玉面前,把玉貂簪递到刘雪玉手上,说道:“有人来了,我不便多留,公主保重。”

    说罢,马纵横不等刘雪玉回应,转身便是离去。

    “哎!”刘雪玉心头一急,急是叫出时,马纵横已经从转出门外,不见了身影。

    忽然,感觉到手中传来的温热,刘雪玉心头更乱,往手中一看,见这玉貂簪竟是由羊脂玉打造而成,温白色佳,一看就是上品中的上品,而且那玉貂打造精细,看似淳朴,但反而因此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出众。

    刘雪玉一看就喜欢极了,望着门口之外,呐呐而道:“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呢?”

    送了礼,赔了罪,还能再和神女面对面的接触了一阵,马纵横心满意足,心情大好,来到麒龙府后,就放了一众马匹,策马奔腾,刹时马鸣宣扬,在这大清早的洛阳皇宫添了几分生气。

    到了晌午时候,在洛阳最为繁华的街道上,最为著名的珠宝店玉雀轩还是自开业起,第一次没有开张。在玉雀轩外,有一个曼妙清冷,带着面纱的身影游走了许久,竟然就是王莺,见店铺久久还不是没有开门,王莺也注意到自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便转向小道,走到一处偏僻之地,有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正向经过的百姓乞讨。王莺走到他那,丢了几文钱。那乞丐低声说了几句。王莺遂是起身,快速地离开了。

    另一边,却说文秀在自己的府宅里,此时正和一个莫约二十七、八的汉子,在房间里说话。

    “老爷你放心,小的这些日子已经向把守各个关口的大人疏通了一遍。到时候,就依你吩咐,把行装伪装成粮队,跟着大商队前往荆州便是。小的还特地请了几个侠客,在周边保护,老爷你大可放心!”

    此人乃是文秀的心腹,名叫覃三。其父是文秀的老伙计,一家人跟了文秀数十个年头,文秀对他也是信任。

    “好!老夫这里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待会我再给你十两黄金,和那些侠客打好关系,毕竟这一路下来,真要遇上贼匪,还要他们为我们拼命,钱花多一些没关系。”文秀说罢,又从腰带里掏出几两黄金,放到了覃三手上,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到了南阳,我会再给你一些银两,足够你们一家人过上好日子了。”

    覃三一听,忙是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谢过,然后再取了那打关系的十两黄金,便速速离开了。

    文秀叹了一声,见都准备得也差不多了,心头也算是落下一块大石,便走到房间外的院子,正想透透气。

    陡然,一道身影忽然从背后屋顶飞落,文秀一看,顿时面色大变,还未来得及叫起来,只见寒光一道,自己的脖子上赫然顶着一柄宝剑。

第九十六章 仙女般的冷杀手

    “姑娘,求财还是灭口?”文秀却是很快平静下来,也是配合地压低了声音,淡淡而道。

    “你手上有一副翡翠牡丹玉簪,如今在何处?”面纱里,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文秀一听,神色忽然有了几分变化,急道:“你是昨日那个姑娘!?”

    “废话少说!若你想安然无恙地离开洛阳,快把那翡翠牡丹玉簪拿来,你要多少银两,我给你便是!”被认出身份的王莺,早就通过天刺之人了解到文秀的情况,想他此下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不敢多嘴,冷声喝道。

    “那可真不巧,那副翡翠牡丹玉簪昨日已被那小伏波买下了。你若是想要,可以问他能不能转让,不过小姑娘我劝你,对我那位小兄弟你还是选择客气点的办法较好。”文秀淡淡一笑,竟是从容不迫。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喊声。

    “老不死,你还不来吃饭,饭菜都凉了~~!!”

    喊话的正是文秀的老妻常氏。而就在常氏话音还未散去,文秀只觉一阵快影从眼前掠过,再回过神来时,已发觉不见了王莺,不由扶须呐呐异道:“好俊的身手。看来我那小兄弟这回麻烦不轻咯。”

    文秀笑了笑,又听常氏的吼声传来,吓得一惊,连忙捻手捻脚地赶去。

    却说当夜,马纵横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到刘雪玉那羞滴滴的样子,心情大好,一边走着,还一边哼着歌。忽然,马纵横眉头一皱,望后微微转头一望,见几道快影掠过。马纵横以为又是牛强派来的人,便故意走到一处偏僻的巷口。饶了几圈,马纵横发现还甩不到那些人,神色才多出了几分凝重,看来这回来的人身手极好,恐怕不是那牛强这般小人物派来的爪牙。

    马纵横正想着,忽然前面正好是处死角,月光之下,竟有个曼妙的身影早就在等候,散发着一阵阵清冷的杀气。

    “是你?”虽然面前的女子带着面纱,但马纵横还是一眼认出了此人正是昨日在玉雀轩见到的女子。说来如此姿色出众却又冷酷的女子,恐怕任谁见过一回,都难以忘怀。

    “小伏波,我并无恶意。只是想你转让那副翡翠牡丹玉簪。”王莺冷冷而道,不过若是揭开面纱,就能发现她眼里有几分怪异的色彩。

    “呵呵,小美人,你真是想要,你大可光明正大地向我开口。如今你这专门把我堵在这里,再向我拿,倒是有些意思了。”马纵横说着,还故意往后一看。王莺微微一惊,知道瞒不过马纵横,忽然把头上的草帽拆了,露出了那副绝色面容,淡淡地吩咐道:“你们都离开吧,单凭人数,是无法打败我面前这个男人。”

    王莺话音落下,那些埋伏在后的人似乎有些诧异,过了一阵后,才略微听到一丝动静。马纵横耳朵微微张动,单凭这细小的动静,他已然察觉到后面埋伏的人都离开了。

    “漫漫长夜,你我在这偏僻无人的地方幽会,小美人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如此绝艳美人摆在眼前,不调戏一番,枉为男子。马纵横咧嘴一笑,竟在王莺有着冷酷杀气气息的冰美人面前甩起了流氓。

    果然,王莺眼中顿时射出两道寒光,对马纵横好感全无,嘴角微微上翘,这是每回她准备杀人时,惯例的动作。

    “我说了,我只想要那翡翠牡丹玉簪,你给还是不给!?”

    马纵横也感觉到杀气逼来,素来吃软不吃硬的他,立刻笑得更加灿烂,道:“那真不巧,我昨晚早把那翡翠牡丹玉簪送给醉仙楼里的姑娘了!你若是要!!”

    寒光闪烁,马纵横的话音截然而止,只见王莺手提宝剑,身姿飞跃,已如道虹光般冲了过来,速度之快,更是马纵横平生以来首次所见!

    电光火石之间,身形一错,马纵横避开直刺咽喉的一剑,挪身过时,王莺灵敏的身影早就转回,一道剑光划过。

    “好快的剑,好狠的招式!”

    马纵横心跳加速,身子后倾,只见毫厘间险险避过,只不过凌厉的剑风,竟也在马纵横脖子割裂开一条细小的血痕。

    “你这该死的流氓,竟敢把这么宝贵的东西送给那些下贱的女人!!我杀了你~~!!!”

    一股恐怖的杀气,从王莺身上赫然爆发,剑光突闪,或刺或搠或挑,招招又快又狠,致人性命。马纵横苦于双手无兵刃抵挡,而且王莺的剑实在太快,他在龙盾局时,虽然学过空手夺白刃的招式,但实在不敢在王莺身上施展,此下只能一味躲闪。

    连道剑光闪烁,马纵横身上已被挑出了几个破口。眼见王莺越攻越快,马纵横也不敢再有留情,脚踏乾坤,就在王莺一剑快刺到他的眉心时,他忽然身子一转,便到了王莺身后,正想挥拳时,王莺却也转过了身,同时宝剑更是以不可思议地轨迹,飞刺过来。

    生死关头,马纵横也只能放手一搏,就在宝剑快要刺到他面前的瞬间。只听‘哐当’一声脆响,王莺那无往不利、所向披靡的宝剑,竟被马纵横双指夹住。王莺哪见过这般招式,满脸惊色。马纵横指头猛一用力,‘嘭’的一声,一截剑刃当场断开。王莺猛地反应过来,娇喝一声,提着断剑猛扎而去。马纵横却早有准备,一手抓住了王莺拿剑的臂膀,另一手迅速地搂住了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待王莺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已被马纵横紧紧地抱住,而且马纵横一手是从托起的手臂腋窝下缠到王莺的脖子,难免会碰到那傲人丰盈的双峰,而另一条手臂紧紧搂住的她下腹腰板的位置,两人此下的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流氓!!登徒浪子~~!!你不得好死,我要你的双臂斩断,快把我放开!!”王莺脸早就红透了,那股怪异的感觉,让她恨不得把自己杀了,可那可恶的臭男人,竟然还越搂越紧。

    “哎!我说你们这些女人,怎么骂人都差不多一个样!?能不能换些新意思,不过你比起其他女人确是狠辣几分。”马纵横可没心思意淫,王莺的恐怖他是身有体会,刚才只要他稍有分神,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当然,一开始马纵横不知道王莺的实力,她又忽然出手,占了先机,马纵横才会显得如此狼狈。

    想到此,马纵横不由又添了几分力,王莺双峰都被揉得变形,这时马纵横忽然感觉到那两团丰盈的肉团在臂膀揉捏的感觉,好死不死王莺这时嘤咛地娇呼一声,顿时胯下怒起,顶在了王莺柔软的臀部上。

    “啊!你这死流氓,我,我杀了你~!”王莺感觉到臀部的异样,羞愤不已,立马又喊杀起来。

    马纵横却是怕一旦放了她,又是不死不休地来和自己拼命,哪会放开,反正自己也不吃亏,忙是抱紧,口中还极其无耻地叫道:“你要杀我,我哪敢放了你!”

    “你先放开,我不杀你~!”

    “鬼才信你!!”

    “死流氓,我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于是,两人一直保持这暧昧的姿势,互相叫骂。终于当王莺意识到这样下去,只会进入死循环,加上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肆无忌惮地侵犯,委屈得都快哭出来,带着几分哭腔叫道:“你若不把我母亲遗物送给那些下贱的女人,我哪会杀你!!你活该死个千遍万遍~!!”

    马老爷们一听王莺的哭腔,还有遗物的两个字,哪还有面皮占人家女人家的便宜,连忙松开。王莺一时不料,加上浑身无力,啊的一声,便摔倒在地。

    “姑娘,你可有!”马纵横反应过来,正要去扶,哪知王莺忽然扑起,马纵横下意识地退开,不过王莺早有所料,断剑忽地甩飞而出,千钧一发之际,马纵横歪头避过,脸上‘唰’的多出了一道血痕。

    “死流氓,我一定会杀了你!!!”待马纵横反应过来,王莺早就消失不见,那冰冷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幽幽传来。

    “看来这回还真摊上大事了。诶,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该松手。不过说实话,还真大啊。”死性不改的马纵横呐呐而道。

    等马纵横回到家里,却见文秀和庞德、胡车儿一众人已然吃喝起来。庞德见马纵横脸上有伤,连忙迎了过来问道:“主公,你脸上是怎么了!?文公还说你和佳人有约,今晚没那么早回来,让我们先吃着喝着先呢!”

    马纵横一听,顿时满脸黑线,狠狠地望向文秀。文秀正拿着个酒壶,看着马纵横的脸,还意味深长地摇头说道:“太残暴,太残暴了。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那小姑娘还真厉害。”

    “你早知她会来找我!?”

    “不然你以为是谁告诉她,那翡翠牡丹玉簪在你手上?”

    “你这老狐!!”

    “哎,你可别骂人。老夫可没你的本事,当时自然是小命要紧。再说,我不是过来报信了嘛。”

    马纵横正想大发雷霆,反被文秀呛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第九十七章 史阿的请求

    “主公,这到底是!?”庞德眉头皱得紧紧,听得一头雾水。马纵横也没脾气,找了个位置忿忿坐下,拿起一个酒壶连饮了几口,摆手道:“罢了,罢了!全当我遇人不淑便是!!”

    “哈哈哈,小兄弟看你这话说得。好了好了,这只翡翠凤玉环,算是老夫赔罪如何?”文秀就像是变戏法一般,忽然从衣袖里掏出一对打造堪称鬼斧神工,精致无比的凤凰玉环。马纵横顿时看得瞪大了眼,这只玉环一看就知价值连城,不过他也不贪心,忙推回给文秀,道:“我刚才不过开玩笑罢了。你真要送礼赔罪,这般贵重的东西,我还真不敢要!”

    文秀一听,心里的决定更是坚定,扶须呵呵笑道:“哎,此言差矣。这不过是老夫给一众弟兄的酬金罢了。老夫决定三日后就要离开洛阳,小兄弟你也知道如今世道不太平,老夫看你这些弟兄各个长得魁梧彪悍,英雄了得,就想借你一些人,等到了南阳把家安定下来,我再给他们百两黄金,以作犒劳。如何?”

    其实,文秀一开始也对自己这个主意抱有怀疑,直到刚才他还在试探马纵横,若是马纵横大发雷霆,他便甩袖离去。可马纵横却是不以为然,对于那只价值不菲的凤凰玉环也全然不为所动。文秀自问自己行商这些年来,还真没见过如此肯诚心待人的人物,而且他还有一双清澈,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眼睛。

    马纵横听话后,先是一愣,旋即饶有兴趣地望向文秀,问道:“老掌柜的就如此信得过马某?”

    “哈哈,你别试探老夫。老夫相信自己的眼光,就算真有万一,也认了!”文秀闻言,反而纵声大笑。马纵横听话,遂是望向庞德和胡车儿。胡车儿这些日子早在洛阳闷出个鸟来,连忙抢先说道:“主公,我愿意陪文公走上这一趟!!”

    “我留下来看家!”庞德脸上露出坚定之色说道。马纵横闻言,点了点头,遂令胡车儿带领二十个赤魁弟兄,三日后文秀上路。文秀也颇是满意,把那凤凰玉环交到马纵横手中。马纵横倒也不客气,把凤凰玉环收下,然后又向王小虎问起,准备得如何。王小虎答说,行装皆准备完毕,明早就可以上路了。马纵横遂把凤凰玉环交给了他,取回了那翡翠牡丹玉簪,毕竟这是别人母亲的遗物,而且马纵横也不想自己的小命给一个杀手日夜惦记着,虽然这个杀手美若天仙,清冷高傲。

    于是,众人一夜喝个痛快,权当是送别酒。文秀也放开来喝,最后喝得酩酊大醉,其他人也都醉得七七八八,所以当夜就留在马纵横的府宅里睡寝。

    时间流逝,一连过了三日,不知觉就到了文秀出行的日子,胡车儿带着二十个赤魁兄弟,伪装成文秀的伙计。而文秀则把自己的行装伪装成粮队,跟着前往荆州的大商队出发。因为怕被拆穿,文秀也不让马纵横来送行。这一下家里走了大半的兄弟,只剩下马纵横和庞德还有几个赤魁兄弟,比起以往的热闹,显得有几分冷清。

    却说,这三日里马纵横倒是过得欢喜不已的。自从那日送给刘雪玉那玉貂簪后,似乎神女对他已暗生情愫,每日早晨,马纵横总见到她在采花。不过,马纵横却以为醉翁之意不在酒,自是把握机会,趁机与神女加深感情。刘雪玉常在宫中,对外面的事情都好奇得很,这可给了马老爷们机会在她面前,谈天说地。加上如今马纵横已非当年被北宫凤调戏的那个情场菜鸟,逗得刘雪玉常是捂嘴娇笑,美态万分,也还好马纵横定力十足,不然可又露出猪哥相,惊扰神女。而经过这数日的接触后,两人感情突飞猛进,刘雪玉对马纵横也愈加好奇。

    对于女人来说,这好奇心永远是能够征服她们的天敌。马纵横也打铁趁热,这不,这日他趁刘雪玉一个不留神,牵住了她玉葱一般,软而无辜的手。刘雪玉羞得立刻低下了头,先是有些挣扎,但却感觉到马纵横越握越紧,手里好似有团火在燃烧,心里如小鹿乱撞,竟也忘了再去挣扎。

    清晨之下,风景秀丽,花儿争艳,鸟雀啼鸣。两人手牵着,迈步在花苑之中。女的,沉鱼落雁,举世无双。男的,雄伟高大,威武盖世。

    马纵横暗暗叫爽,自也不会手贱,或是得寸进尺,破坏如今唯美的光景。而且对于女人来说,这一刻往往是日后能够让她们魂牵梦绕、念念不忘。

    “你该回去了。”

    忽然,刘雪玉停下了脚步,微微抬头,眼神里好像隐藏几分凄然之色。马纵横心头一揪,忙问道:“玉儿,你这是?”

    马纵横一声玉儿,叫得刘雪玉心神更乱,那绚丽的眼眸里开始晃动起水光,吟吟而道:“只要我一日还在这寒蝉宫里,你我是不会有结果的。你回去吧,再也不要来这寒蝉宫了。”

    绝情却是万般不情愿的话,刘雪玉说罢,另一手便抓着马纵横那牵着她的手的手臂,想要将之拉开。马纵横牢牢不放,眼神只紧紧地望着刘雪玉。

    “啊!”或者是马纵横抓得太紧,刘雪玉忽然痛呼一声,马纵横吓了一跳,连忙松手,刘雪玉正是用劲,一个不料,娇躯受惯性所使,向后一倒,眼看就要摔落。还好马纵横一个健步,搂住刘雪玉的后背,神女幽幽体香,扑鼻而来。两人眼神对视,一时交融一起,难以分割。

    “啊~!公主~!!你这~~!!”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刘雪玉听这声音熟悉,顿时面色大变,转头望去,竟见是满脸慌色的小彩蝶。原来小彩蝶这些日子,见刘雪玉心情好转,每日都出外采花,今日便早早起来,侍奉左右,哪知一出来竟然看见这般画面,吓得一时心头大乱,竟扭头就逃。

    “完了,这事若被张常侍或者我父皇知道,马哥哥恐怕性命难保,小彩蝶也不知有没有看清你的面容,你快回去吧。一切有我,我不会连累你的!”刘雪玉急把马纵横推开,眼眶里已是满溢泪水,却又死死忍着。

    “不!我会带你离开,只要你愿意,我今晚就带你离开洛阳,回去西凉!!但你若不走,我就留在洛阳,直到你愿意与我离开为止!!”蓦然,马纵横眼神如炬,一字一字铮铮而道。那洪亮的字音,好像是在刘雪玉心头响起,好似给予了刘雪玉无比的勇气。

    忽然之间,刘雪玉扑向了马纵横,跑动间,泪珠如同宝珠闪烁。一下子,刘雪玉搂住了马纵横,那一瞬间,马纵横宛若拥有了整个世间的美好,紧紧地把刘雪玉搂入怀内。

    好一阵后,满是羞涩的刘雪玉轻轻推开了马纵横,眼神迷离,心早被面前这个男人勾去了。

    “马哥哥,你莫急。我相信你愿意不惜一切地带玉儿离开,但玉儿却不想因此影响你的仕途。玉儿只希望,但有一日,你能立下旷世奇功,向我父皇提亲,让我光明正大地下嫁于你,可好?”刘雪玉深情地看着马纵横。马纵横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道:“一年之内,我必会立下旷世奇功,让举国上下都知道,我马纵横将会迎娶绝色公主!!”

    刘雪玉也笑了起来,微微颔首。马纵横替她轻拭泪珠。一会后,刘雪玉轻轻推开马纵横,依依不舍道:“小彩蝶从小就侍奉在我左右,我俩虽为主仆,却是情同姐妹。我会让她保守秘密,时候不早,马哥哥你回去吧。”

    马纵横也知道刘雪玉为难,点了点头,遂看着刘雪玉渐渐远去,然后才怀着复杂的心情,转身走向外走出。

    当马纵横刚走出门口,转角处却有一人早已等候。马纵横面色瞬间铁寒,冷道:“你这只会窥视的小贼,这些日子已令我十分心烦,别逼我捏死你!”

    “哈哈,马兄弟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若非是我故意调开手下兄弟,你这些日子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和举世无双的绝色公主谈情说爱,还赢得了神女倾心?说起来,你可还要谢谢我呢。”说话的那人,亦是健壮高大,双眸凌厉,竟就是不久前和马纵横交手过的史阿。

    “你到底有什么意图?”马纵横微一侧头,两道恐怖骇人的杀气骤地射出,一刹那间,在马纵横背后如腾起一面模糊却又充满凶煞之气的鬼神一般的相势。

    史阿眼睛猛地瞪大,一刹那间只觉浑身僵硬起来,那一刻自己宛若真如一头苍蝇,马纵横随手就可以把他你捏死。

    “好恐怖的气势!这马家小儿真妖孽也!”史阿猛地一咬舌头,身体是不僵硬了,却浑身开始颤抖,直到马纵横把气势散去,史阿才如释负重般,喘过气来。这说是迟,但只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

    “还请马兄弟借一步说话。”已是满头大汗的史阿,强忍惧意,打起精神向马纵横说道。马纵横咧嘴显出一丝冷笑,淡淡道:“好!”

    少时,马纵横跟着史阿一阵逗转后,两人来到宫中一处偏僻的地方,四周不见有人。马纵横眉头微微一皱,一看这里就是处荒弃的宫殿。

    “马兄弟,我想你也是个爽快的话,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有一事相求,只要你答应,我不但愿意每日为你行方便,让你可以和绝色公主相见,还会守口如瓶。”史阿震了震色,遂是凝声说道。

    马纵横挑了挑眉头,却也不急,轻蔑一笑,道:“说来听听。”

    史阿一眯眼,看了马纵横好一阵,才下定决心,说道:“实不相瞒,我与一众忠义之士,想要铲除宫中宦堂久矣,只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不过苍天有眼,不久后时机终于来临,到时我的弟兄会伪装成送来马粮的队伍,其中会有数十个弟兄藏在干草里面。此番关乎天下局势,到时还请马兄弟出手相助,只要行个方便,不让他们被人发现,到了夜晚,他们是死是活就再与你无关!”

第九十八章 伪装的马贼(上)

    “哈哈,你说得轻松,在麒龙府里不乏眼光精细的人才,你那些兄弟藏在干草里,车架的轮迹势必会比以往深上许多,极易被人发觉。而且我不妨告诉你,那些宦党对我也是极不信任,派了不少人在麒龙府内监视我一举一动!一旦事迹败露,我岂不也成了反贼乱党,而且还会连累天水、南安数十万百姓!!”马纵横先是冷然一笑,然后如同当头棒喝,喝叱起史阿。

    史阿眼神赫赫,却也不退让,慨然而道:“此事成败,却是关乎天下百姓之福祉,孰轻孰重,马兄弟心中岂不清楚!?”

    “汉朝气数已尽,就算你们除得了宦党那又如何!?自黄巾之乱开始,各方势力早就开始韬光养晦,对天下大业虎视眈眈,就算宦党除去,天下只好陷入战争不休、烽火肆虐的时代!!”马纵横又是冷声喝叱,说得史阿面色连变。

    陡然,‘哗’的一声,寒光飞闪。马纵横却不动弹,眼看史阿拔剑刺来,发着烁烁寒光的剑尖忽地在马纵横咽喉停下。史阿眼里尽是狂热之色,坚定不移地喝道:“宦党祸害社稷久矣,不知多少忠良遭其迫害,各地百姓因宦党而流离失所,抛尸荒野的更是不计其数!!宦党作恶多端,罪大恶极,人人得以诛之!!我等义士只求问心无愧,必将宦党一一除之!!马纵横你若不肯助我,为了大业,我只能把你在此杀了~~!!”

    “你做得到吗!?”马纵横只一冷笑,双眸陡然宛若散发赤光。史阿心头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哐当一声,自己的剑尖后一寸位置,竟被马纵横双指夹住。

    “找死~~!!”史阿大怒,猛地提剑就刺。‘嘭’的一声脆响,剑尖应声而断,史阿飞剑刺时,马纵横早已闪开,两人插身过时,史阿回身挥剑就砍,却被马纵横一掌推出打开手臂,瞬即之间,脚步早已扎定,另一手臂如雷炮轰出,一计崩拳,打在了史阿胸膛之上,顿时整个人暴退而去。

    高手过招,胜负就在一瞬之间。马纵横无论是技巧还是速度、力气都更胜史阿一筹。史阿只觉自己整个胸膛都快裂开,一股血气上涌,却死死地吞了回去,眼神多了几分凶恶,死死地盯着马纵横,就像是一头死口不放的恶犬。

    “哼,冥顽不灵!”马纵横却是不想杀了他,只是冷哼一声,并无乘胜追击,置之死地。

    两人对视一阵,忽然之间,史阿做了个出人意料之外的动作,只见他猝然跪下,叩头就拜:“宦党杀人无数,人神共愤,还请马兄弟出手相助,史阿愿一辈子为牛为马,侍奉左右!!”

    “你!!”马纵横一看史阿如此,顿时皱起了眉头,似乎是被史阿的忠义所感动,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摇头道:“罢了罢了。到时候我只会见机行事,但若你那些弟兄被人发觉,别怪我手下无情便是!”

    史阿一听,顿时眼神一亮,激动不已,叩首又是谢过。马纵横摆了摆手,跨步就走,潇洒离去了。

    一阵后,在一条空旷无人的走廊上,心情烦闷的马纵横只觉晕头转向,晦气骂道:“他奶奶个熊,老子竟然迷路了!!”

    却说,就在马纵横在宫中迷路的同时。在洛阳城南外数十里处的一片山地里。一群马贼打扮的人马却早已等候,为首一人,竟就是那牛强。

    “牛将军,据那覃三来报,文秀那老不死似乎和那马家小儿相交甚好。马家小儿还派了不少人作为他的护卫!那些人可都武力不凡,这可如何是好!?”一个大汉在牛强旁边有些畏怯地问道。

    牛强听了,猛地瞪眼,怒声就喝叱就道:“没用的东西!!那些人再是厉害,也不过数十人而已!我们这里的弟兄足有数百人,何须俱怕!?更何况文聘那小子竟然敢冒犯我姨父,实在死不足惜!!我姨父已经有令,要把这文秀给杀了,让那文聘知道得罪他的下场,不然岂会派那么多好手给我们!?还有那马家小儿,我早看他不顺眼。我早与我姨父商议过了,此番正好把抢劫杀人的罪名,嫁祸给他的麾下,到时我姨父自会处理,马家小儿能够得瑟的日子也不长了!!”

    那大汉一听,顿时幡然醒悟,忙拍上马屁,道:“牛将军真是高谋,小的佩服!”

    “哼!那还用说!我姨父说了,此番得到的银两,分我们这些兄弟一半,据那覃三来报,单单那文秀老不死的行装就起码有数千两黄金,其余商队怕也不会少,事成之后,可够我们兄弟快活大半辈子了!”牛强此言一出,不少人的奸笑起来,其中有不少人笑声尖锐,竟都是没有喉结的太监。

    这些人乃都是蹇硕的心腹,身手不凡。也正因如此,牛强信心十足,此下就想着杀人抢劫之后,到哪里快活。

    不知不觉中,已到了晌午时候,烈日当空。时值春季,雪也融化了,四处绿荫一片,风高气爽,气候极佳。只见一条商队如同蜿蜒长龙,从远处而来。牛强等人埋伏久矣,见得商队正是赶来,牛强连忙调拨,把队伍分开两部,各往前去。

    约是半个时辰后,商队走到一处林地,旁边正好有一条小溪可以解渴,最前领头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教众人歇息,吃饱饭后再是上路。文秀心情甚好,让伙计们把车架放在小溪旁,一些人去喂马,一些人去打水。穿着朴素,带着一顶草帽的文秀,取出一些干饼,一边递给胡车儿,一边笑道:“今天天气正好,是个出行的好日子。这一路下去,也没什么贼匪,不过荣阳、颍川一带那就要小心些了,听说那里还有不少黄巾贼的余党。幸好我们走的是官道,一般来说黄巾贼都不敢劫杀官道的商队。”

    胡车儿听了,面色一凝,接过干饼,带着几分疑色问道:“那些黄金余孽朝廷为什么不派人剿除呢?”

    “诶!如今社稷不稳,许多诸侯都有意拥兵自护,与这些黄巾余孽河水不犯井水。那些宦党各个奸猾得很,加上洛阳局势表面平和,实则暗里动乱,自也不愿派兵,大费周章地剿贼。只是苦了那一带的百姓啊!”文秀说着,长叹一声,带着几分唏嘘地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胡车儿忽然面色一变,忙往地上一趴。文秀被他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却见胡车儿猝又弹了起来,疾声叫道:“大家快拿兵器,有一队人马正往这里赶来!!”

    胡车儿此言一出,那些正在各处歇息的商人、护卫都吓了一跳,旋即急往四处察看,这时正好一阵狂风刮来,吹动树枝,瑟瑟发响。

    “哈哈哈哈~~!!这家伙一看就是新来的,大惊小怪!!”

    “就是!这汉子看长得这般魁梧,没想到竟然是个胆小鬼!!别怕,就算真有贼匪,有老子在呢!!”

    “你就少吹牛皮,每次有贼匪抢劫,一看势头不对,跑得最快的就是你!”

    “诶,这也难怪,如今世道不太平啊,我们这些行商的,是越来越难了。等跑完这趟,我就打算在荆州扎根了。洛阳实在太乱了,我看不久就要有大事发生咧!!”

    哪知胡车儿的好心提醒,那些商人、护卫不但毫不理睬,甚至有些还取笑起来,紧接着又开始互相谈天说地,毫无紧张感。

    “呵呵,第一次行商难免都会大惊小怪,想起来我第一次的时候,还!”文秀也是不信,走过来拍了拍胡车儿的肩膀,话到一半。胡车儿猛地瞪眼,急道:“文公,我生长在西凉,常年与马为伴,只要马蹄一响,方圆数十里内我都能听得清楚!!赤魁的弟兄听着,快把车架推动对面的小溪!!”

    胡车儿一声令下,那二十个赤魁兄弟,连忙纷纷赶去车架那里。文秀吓了一跳,正是不知所措。这时,一伙人忽然涌来,各是拔出刀剑,为首的就是覃三。

    “都把车架放下!!老爷!!我看这些人是图谋不轨,不可深信!!”覃三面色发寒,眼露凶光。胡车儿眼神一眯,冷冷地瞰视着覃三。

    刚打水回来的常氏见到,吓得一脸的肥肉都紧缩起来,连忙赶来叫道:“哎呦~!!这是要死了~~!!老家伙你这些人是要干嘛呀~~!!“

    “时间不多,文公你现在立刻让车架过江,只要贼匪不多,起码还能保住一半!!”胡车儿眼神坦荡,文秀见了,却忽然想到了马纵横那双清澈而又威武的眼睛,心头一定,颔首急道:“我信你!!快把车架推到对面河岸!!”

    “老爷~~!!”覃三听话,心头一急,连忙叫道。文秀猛一摆手,叫道:“别再说了!!我相信这些兄弟!!”

    文秀此言一出,赤魁那二十兄弟立马推起车架,还好小溪不深,只到轮子一半,费些功夫还是可以推过去的。

    “哈哈哈~~!!这些人是被吓傻了,这费力气推过去,待会还不是要推回来!!”

    “就是就是,待会脱了队,我们可不管你们这些傻子。”

    周围的商人、护卫看了无不嗤笑起来。覃三看那些车架已过了小溪一半,脸色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胡车儿早就觉得不妥,看覃三身上爆发杀气,忙向文秀喝道:“文公小心!!“

    陡然,覃三眼暴凶光,厉声喝道:“老不死你都快要进棺材了,还要这么的银两作甚!!?我俩父子替你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你的家当该有我一半!!”

    覃三喝罢,提刀就向文秀砍去。文秀吓得面色如土,浑身颤抖,哪里知道躲开。

第九十九章 伪装的马贼(中)

    “老不死!!”就在此时,旁边的常氏大叫一声,竟是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覃三的大刀。‘唰’的一声,四周笑声截然而止,血液飞洒。常氏缓缓地倒在地上。

    “哇~~!!!老婆娘~~!!老婆娘啊~~!!!”文秀大受刺激,猛地扑在地上,痛声惨哭。

    “老不死,你别怨我!!我爹大半辈子都做你的伙计,直到死去那日,还是个死穷鬼!!他做什么都比你要勤奋,就算病了,也要替你打工,凭什么你家财万贯,他就注定是个死穷鬼,我不服~~!!!”覃三竭斯底里地吼叫着,提刀又欲扑向文秀。

    不过这时,胡车儿已然斜刺里扑了过来,一把抓住覃三,两人滚在地上,周围的人一时都看蒙了,不知反应。

    突兀之际,胡车儿身体一翻,骑在那覃三身上,抡起拳头,一边吼道:“你这不忠不义的畜生,我打死你~~!!!”

    喝罢,沙窝大的拳头,猛地砸在了覃三的面门,覃三惨叫一声,当场昏死过去。

    这时,覃三那些同伙才反应过来,忙嘶吼着向胡车儿扑来。胡车儿如头凶兽大喝一声,急抢过覃三手上的大刀,迎向那一个个手执的兵刃的贼子。

    眼看光天化日之下,一群贼子杀人抢劫,那些商队的人却一个个选择了冷眼旁观,置身于外。

    与此同时,有几个贼子朝着文秀扑去。而在之前,常氏已然断气,文秀悲伤不已,见贼子杀来,竟也一改往常狡猾如狐的脾性,这下披头散发,白发飞扬,眼睛发红,倒是像头厉鬼,叫吼着向那几个贼子扑去。

    或许是文秀面容太过狰狞,那几个贼子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有个胆子大的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骂道:“老东西你找死!!”

    眼看贼子大刀劈来,文秀忽地把一个竹筒抛出,竹筒被大刀一劈,里面装着的水顿时爆开。贼子吃了一惊,又被水洒了一脸,文秀快步赶到,用尽全身力气一脚就踹贼子裤裆。贼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倒地滚起,痛不欲生。两位两个贼子看得眼切,一边骂着,一边提刀杀来。

    文秀见了,竟拔腿就跑,大喊救命。还好,几个赤魁的兄弟赶到,各拔出兵器,迎住那两个贼子。这些乌合之众,自非身经百战的赤魁对手,一阵子后,一个被刺中心窝,一个被砍去半个头颅,瞬间都被杀死。

    周围的人见这赤魁之人如此狠辣,无不变色,暗暗心惊。此时,却见胡车儿浴血奋战,一人对付着十数人,竟毫不落于下风,刚才那一阵子,反而还杀死了七、八人。

    “嗷嗷嗷~~!!你们这些鼠辈,倒是用点劲啊!!!”胡车儿大吼一声,奋力一刀抡起,‘嘭’的一声骤响,一个贼子连人带刀一起翻倒,一个贼子杀来,被胡车儿横手一刀瞬间砍飞透露,鲜血飞洒不停,原来胡车儿身上的血,都是那些贼子的。

    “鬼啊!!!”一个贼子心理最先崩溃,吓得拔腿就逃,有了第一个,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一一出现。不到一阵,大半的贼子都是逃去,其他逃之不及的被追上的胡车儿和几个赤魁兄弟,一一杀死。

    “不好!!快带着文公上马过河!!!”胡车儿还未喘过来,忽然听到马蹄声传来,急是喊道。

    就在胡车儿喊声刚起的刹那,杀声猝起,周围的商人、护卫无不大惊失色,顿时一片大乱。

    “快夺马,过河~~!!”胡车儿历经无数生死磨砺,自是临危不乱,一声大喝,十几个赤魁兄弟立即散开,见到暴走冲来的马匹,纷纷跃上,凭着高超的骑术,迅速将马匹驯服,拔往小溪冲去。与此同时,胡车儿也抢到了一匹马,正欲过去小溪,却已听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急一望去,只见数百马贼各提斩马刀,纵横飞掠,杀得各处人仰马翻,那些商人吓得拔腿就跑,前去抵挡的护卫却都如土鸡瓦犬,被马贼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嘿嘿~~!!死吧~~!!”一个马贼策马飞奔,追到一个身着华贵的商人身后,一刀就把他头颅破开。在他旁边的一个女子,见其倒下,顿时嘶声裂肺地叫了起来。

    “不~~!!爹你别丢下我~~!!”

    这时,一个马贼冲来,一把将那女子搂上了马。马贼淫声叫着,低头朝女子脖子就亲。女子凄惨大叫,拼命挣扎,最终却是跌落马下,摔个头破脑裂。

    这一群马贼做着这些丧尽天良之事,却反而越来越是兴奋,纵声大笑,见人就杀。

    “嗯~!!那不是覃三~!”牛强正是奔马冲杀,见远处一人瘫倒在地,很快就认出是覃三。这时,忽有一人在牛强旁边叫道:“牛将军快看,那不是马家小儿的麾下么!?”

    “蠢货!!叫头领!!”牛强一听,顿时大怒,喝声骂道。那汉子也知犯错,连忙求饶。牛强旋即才望向对岸,果然一看就认出身材魁梧的胡车儿。

    “嘿嘿,那些车架定就是文秀那老不死的家当,弟兄们,听我号令,杀过去对岸~~!!”牛皋眼睛一亮,遂是高举手中斩马刀。一声喝起,周边的贼子纷纷呼应,先是数十个人争先恐后,朝着对岸杀去。

    “赤魁听令,等这些马贼一杀上岸上立刻发起冲锋~~!!”胡车儿临危不乱,纵声喝道,那二十个赤魁将士齐声喝起。

    说时迟那时快,已有七、八个贼子冲上了岸边。胡车儿大喝一声,飞马就起,先是迎住一个贼子,提刀就砍,那贼子刚是上岸,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胡车儿一刀劈飞半个头颅。紧接着赤魁将士纷纷杀到,将上岸的贼子一一杀落马下。瞬间把小溪染红了起来。

    剩下好几个贼子,看自己的同伙瞬间没了大半,吓得无不变色。

    “别怕他们~~!!!就不过二十多个人罢了,全都给我杀上去~~!!”牛强看得眼切,嘶声大吼。于是,贼子纷纷高喊,奔马冲杀。胡车儿和赤魁却摆开阵势,以小溪作为缓冲,等到贼子一上岸,拥起就杀,就这一阵间,贼子死伤愈来愈多。牛强却也不敢大意,又分两支小队,望两边偷袭。胡车儿反应也快,自己带着几个身手了得的将士守住正中阵地,再命两个将士各领一队队伍拦截。

    “哈哈哈哈~~!!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想要爷爷的性命,简直是痴心妄想~~!!”只见满脸血迹的胡车儿,仰天长啸,竟是越杀越是兴奋,连是乱砍飞撞,把贼子都逼入了小溪里面。

    胡车儿一众人的绝地反击,却是激起了不少护卫的士气,纷纷各提兵刃前去拼命。局势越来越是混乱,那些商人也趁机成群渡河,各拿兵刃护身。几个赤魁将士教那些商人都退到后面,守住两翼,然后纷纷领兵回来助援胡车儿。

    “哼,看来要杀死这些人还要费上一番功夫。”一个面白无须莫约三十岁出头的太监冷声哼道,旋即连声发令,瞬即在他周围的贼子纷纷聚集,迅速摆开骑阵。

    “那些鼠辈占据对岸,有小溪作为掩护,若不能一举破之,恐怕我们也只能撤兵退去,回去后,若是那位大人发起火来,小的可担当不起这杀头的大罪。头领,还请你指挥你的手下先做冲锋。”那白脸太监笑盈盈地向牛强说道。牛强明知这太监是教他的部署送死,却不敢违抗,忙是应道:“公公高谋!”

    答毕,牛强便是纵马而起,嘶声大喝,在前方聚集麾下部署。另一边,满是尸体对岸上,胡车儿眼见马贼开始聚集起来,不由面色一变,呐呐而道:“这些贼子竟还会列阵,看来绝非等闲之辈!”

    这时,一员赤魁将士策马赶来,指着对边的一个正是指挥的贼人头领叫道:“胡将军,你看那不是牛强那奸贼耶!?”

    胡车儿一听,顿时瞪大了眼,定眼一望,忽然咬牙切齿地吼了起来:“牛强你这奸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伪装成马贼,打劫商队,虐杀百姓,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正是指挥的牛强一听,瞬间面色剧变,急扯声叫道:“都给拼命厮杀,否则此事若是传回洛阳,我等恐怕都是凶多吉少!!”

    牛强喝声一起,他那数十个麾下似乎也知其中利害,纷纷扯声高喝,举起兵器,策马望小溪里冲去。胡车儿看得眼切,急教一众赤魁将士准备。待牛强麾下踏过小溪杀来,胡车儿为首当冲,驰马迎上,一众赤魁将士也一齐相拥,正是杀得激烈时,又是一阵蹄声骤起,在后方的商人纷纷急声叫起。

    原来却是那白脸太监,在牛强麾下发起冲锋后的不久,也发起了号令,两列骑兵先是奔马杀出,迅速踏过小溪,眼看前方人丛密集,却毫不顾忌,猛冲乱撞,顿时间一片人仰马翻。人丛好几处都被杀破,胡车儿正在乱军之中,眼看数个贼兵突杀而去,忙转后欲杀,哪知又有贼兵突杀来到,刹时就被缠住。胡车儿一个不慎,坐下马匹被贼兵砍中,随即摔落马下。

    “让开,让开~~!!让老子杀了他~~!!”牛强麾下一个将士,策马赶来,面色凶横,手中斩马刀奋然挥下,胡车儿急望旁边一滚,反应也是极快,抬刀砍去,断了其中一只马腿,那贼子无备,顿时摔落地上,被另外一个冲上的贼子坐骑,活活踩死。

    混乱之间,已有十几个贼兵杀入到了后面的商人里,而由白脸太监指挥的贼兵还在成列成列地发起突袭。胡车儿和一众赤魁将士毕竟人少,在贼兵连番冲势之下,难以抵挡,已各被冲开,只能独自作战,情势岌岌可危。

    牛强和白脸太监已看得咧开笑容,以为必胜无疑!

第一百章 伪装的马贼(下)

    “弟兄们,若不反击,我们全都要死在这些该死的贼子手下,是死是活,我们现在起码还有选择的权力,否则等那些兄弟鏖战致死,我们必死无疑~~!!”这时,在后面正乱的人丛内,年纪最老的文秀举起兵器大喝起来。却见,前方数十个贼兵正挥刀策马,乱冲乱撞,已有数十人死在了贼兵的手下。

    “没错!!再不拼命,必死无疑,横竖都是一死,拼了~~!!”一个身形强壮的汉子大喝一起,拿起兵器奋勇突进。在死亡逼迫之下,一众商人、护卫都纷纷鼓起了勇气,发起了反击。

    “哼!你们这些该死的鼠辈,死不足惜,都给我杀了~!”忽然一个太监好似被捏着喉咙那般叫了起来。

    “原来是朝廷那些该死的阉人,好哇!!你们这些阉人本就逼得我们走投无路,现在还要杀人抢财,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和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阉人拼了~~!!!”那太监的声音一起,一个满脸胡渣的护卫,眼中迸射怨恨的光芒,立刻凶性大发,扑上厮杀。

    “什么这些都是阉人!!?”

    “好哇,我早恨透这些阉人,杀他娘的畜生~!!!”

    紧接着又是连声嘶吼,众人怨恨更烈,各个拼命扑上,一瞬间七、八个太监连人带马都被乱刀砍死。

    与此同时,另一边胡车儿不知从何时抢来一柄长枪,挑翻一个贼子,纵身跃上马去,连阵冲杀后,贼兵群围难破,反而死伤不少。不过胡车儿亦是遍体鳞伤,由其他那两条手臂,横七竖八的不知开了血口子,一头乱发血红妖异。饶是如此,胡车儿还是越杀越是亢奋,贼子渐渐胆寒,无一敢前。

    陡然,胡车儿猛地把眼神投到了对面,见牛强和一个白脸男子周边数个贼兵守卫。胡车儿顿时凶光一凝,提枪猛地望坐下战马臀部一扎。

    嘢~~!!

    一声响亮凄厉的马鸣声赫然而起。胡车儿一人一马立刻犹如一道疾电般奔飞而去。

    眼看胡车儿杀气腾腾地杀来,牛强早就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嘶声大喝,命周边护卫杀上。电光火石之间,胡车儿刚纵马飞过小溪,数名贼兵一起杀来,胡车儿双眸瞪大,张口咆哮,声势骇人,舞起手中长枪乱扫猛扎,一刹那间人仰马翻,牛强看得眼切,见胡车儿赫然突进而来,忙勒马就逃。

    “哼,无胆鼠辈!白当了爷们~!”那面白无须的太监冷哼一声,却不惧怕胡车儿,一提手中宝剑,策马迎上。须臾,两人陡然交马,面白无须的太监拧起宝剑一挥连道剑影刺来,胡车儿面色一惊,拨枪挡住,刹时连道兵戈震响,两人不知交手了多少回合。忽然,‘嘭’的一声尤为响亮的骤响。却见那面白无须的太监手中宝剑被胡车儿一枪猛地扫开。

    “嗷嗷嗷,阉人你给我死来罢~~!!!”胡车儿一声怒喝,手中长枪急地一转,望太监面门就刺。太监一双细目也是瞪大,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枪头扎来,最终还是来不及做出反应,被胡车儿一枪扎入眉心,当场死绝。胡车儿杀了那太监后,并无停歇,看着不远正逃的牛强,大骂休逃,纵马即追。那些正在对岸厮杀的贼兵、太监见状,一时间各个心头大乱,赤魁还有一众商人、护卫则是士气大震,拼死杀起,不一阵后,贼人折损大半,纷纷逃跑,众人连忙追杀,幸有小溪拦阻,贼人难以逃去,纷纷被追上歼灭,此时在厮杀之处旁的小溪已然艳红一片。

    “别杀我~~!!我姨父是蹇黄门,若是被他知道你杀了我,你必死无疑~~!!”

    另一处,只听牛强在嘶声求饶着,策马在树林里狂奔。胡车儿在后死追不放,骂声连连。

    “狗贼!!你作恶多端,人人得以诛之,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狗贼~~!!”

    听得胡车儿不肯放弃,牛强心头更乱,急转回头来,哪知面前正是一棵大树,哪里躲避得及,遂是‘嘭’的一声连人带马撞个正着。牛强滚翻在地,发出阵阵杀猪般的惨叫声,胡车儿迅疾追上。听得马蹄声起,牛强吓得魂魄皆飞,猛地起身就跑。胡车儿看得眼切,把长枪往上一举,瞄准牛强后背,喝道:“着!!”

    喝声一起,胡车儿瞬间把枪支投出,‘唰’地飞中了逃命的牛强,牛强一声惨叫,整个人遂是随着从他胸膛赫然穿透的枪支望前一倾,然后倒在地上。胡车儿策马赶来,正见牛强满脸痛苦之色,眼里却尽是不甘、狠毒,张着口不知在说着什么,须臾便是断气死绝。胡车儿朝他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遂是拔马赶回。

    待胡车儿回到小溪那处,众人已把贼人尽数杀尽,文秀见得胡车儿回来,见他血迹斑斑,乱发飘扬,凶骇威武,不禁叹道:“真猛士也!”

    文秀此言一出,众人也是纷纷称赞。

    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候,马纵横虽然和刘雪玉大有进展,甚至定下约定,但却又因史阿之事,心中烦恼。毕竟马纵横很清楚,就凭史阿这些人是绝无可能歼灭得了权势滔天的宦党,别的不说,就像这个皇宫之内,大半的禁卫军都要听从宦党的命令,而且据说十常侍麾下都有一群极为忠心,武力过人的心腹。譬如,派来麒龙府的那七、八个小太监,经过这些日子观察,马纵横察觉到这些小太监不但体格异于常人,孔武有力,而且身手灵敏,虽然他们有意隐藏,但却瞒不过马纵横的双眼。

    再有,宫中密布宦党的眼线,但有风吹草动十常侍立刻就能知道。除非像是历史之中,在宫外的将领拥兵杀入,杀这些宦党一个措手不及,才有希望。

    而且史阿那伙人来历不明,而且马纵横与他并不相熟,仅仅是数面之缘。以马纵横的脾性,又岂会愿意拿自己甚至整个马家的安危作为赌注!

    可一旦拒绝,他与刘雪玉的事情被揭发。马纵横虽然不怕大闹一场,闯一番洛阳,却怕因此连累了刘雪玉,还有自己背后的家人。

    “他奶奶个熊!!烦煞人也~~!!”马纵横一边想着,一边走着,不知不觉已经出了宫廷,见时候不早,正要归家,走了一阵,却见夏侯渊早在等候。见了马纵横,夏侯渊立刻笑起迎来,说道:“阿满在英雄楼开了一席,特意教我在这里等你。走走走,我们吃酒去!!”

    夏侯渊说罢,一拉马纵横的臂膀就走。马纵横淡淡一笑,便随夏侯渊而去。

    却说,自从那夜在醉仙楼后,曹操就再没来找过马纵横。马纵横却知曹操将郭嘉视为囊中之物,因此心有芥蒂,也或者是公务缠身。

    当然,马纵横很明白,自己与曹操绝无可能作为真心朋友,日后甚至是不死不休的死敌,自也不会在意。反而,若是时机合适,上天给他一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铲除曹操的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留情!

    少时,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待马纵横来到英雄楼下,却见庞德正在楼下等候。庞德一见马纵横,好像怕他误会,忙是迎了过来道:“大公子,曹大人说你在这里,德来后见你不在,便是在外等候。”

    马纵横一听,灿然一笑道:“自家兄弟,不必多言。”

    庞德听言,遂是点了点头,跟在了马纵横身后。夏侯渊暗暗看了几眼庞德,不由暗叹其为忠士。

    须臾,马纵横一行人上了楼,却见曹操一个人在喝着闷酒,夏侯惇则像是个煞神一般坐在旁边,也不喝酒,也不说话,就静静坐在那里。

    却说,曹操一见马纵横身影,顿时双眼一亮,起身迎去,然后把马纵横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替马纵横斟满一杯酒后,两人碰杯便喝,各是干尽后。曹操哈哈笑道:“最近公务缠身,难得有闲和马兄弟相聚,今日定要喝个不醉不归!!”

    马纵横听话,遂是笑起,略一颔首应好。于是,曹操教小二端上饭菜,众人都是饿了,便先是饱吃一顿。饭后,酒过三巡,曹操忽然在马纵横耳边低声道:“纵横啊,实不相瞒,这数日洛阳多了不少来历不明的人,曹某正为此事烦恼。据说这些人都是图谋不轨的反贼,你若有发现,立刻派人暗里通知曹某,千万不要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否则…”

    马纵横听话,眼眸只轻轻一眯,神色却并无变化,曹操言下之意,他自是明白,遂笑道:“好,我若有所发现,定会告知曹兄。”

    “哈哈,那就好!”曹操细目晃光,笑了一阵,遂是又和马纵横喝起酒来。

    莫约夜里二更时分,马纵横见时候不早,便与庞德先是离去。曹操也不强留。

    待马纵横离去一阵后,夏侯惇带着几分疑色问道:“阿满,这机密要事你为何却要和这马纵横说?”

    曹操听了,回想起刚才马纵横眼眸那细微变化,笑道:“我却是觉得此人来到洛阳后,实在太过安逸了,总觉得他身上定会发生些出人意料之外的大事。”

    “哦?”对于曹操这毫无根据的话,夏侯惇不由面色一怔,却又知道曹操的直觉素来都准,遂又疑声问道:“莫非那些反贼与他有所关系?”

    “这很难说。毕竟一旦与这些反贼牵连关系,一旦事迹败露,牵涉地不单单是他的小命,更是整个西凉的局势。此人我看他严谨却不失狡猾,理应不会做这般愚蠢之事。只不过这场局,大将军可谋划久矣,一直在等候这个时机,但愿这马纵横不会坏了大事,否则大将军的怒火可不是他能承受的。”曹操眯着眼,冷冷而道。

    也不知曹操是误打误撞,还真是那直觉犀利。马纵横一路回来,还是心惊胆跳。他几乎可以确定,史阿一定是和那些反贼有所关系,但若真被曹操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他相信这位将来的大枭雄定会毫不留情地铲除自己。庞德见马纵横眉头深锁,心中虽是有些忧心,但也不敢多问。

第一百零一章 缘来是你

    回到家中后,马纵横早早洗漱后,在后院沉思了一阵,也想不到什么东西出来,遂觉一阵困意袭来,便想着上床榻睡觉。来到门前时,马纵横却见房间里的灯火不知何时熄灭了,不由有些怪异,遂是多了几分提备,然后打开了门。

    哪知门刚一打开,一阵杀气涌起,寒光陡现,马纵横眼睛一瞪,身体急转,避开寒光刹那,寒光却又急转。还好马纵横也知来袭之人身手不凡,早有准备,挪身避过,昏暗中隐约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提剑又刺了过来。

    蓦然,剑光陡止。却不知何时多处了几分莹莹翠色。只见马纵横手中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根翡翠牡丹玉簪。

    “姑娘,这可是你母亲的遗物?”马纵横面色一肃,然后把玉簪递给了昏暗中的女子。

    那刺杀马纵横的女子,正是王莺。

    王莺一见那根翡翠牡丹玉簪,响起亡母,先是有些失神,反应过来后忙把翡翠牡丹玉簪夺到手中,细细观摩。忽然,灯火一亮,王莺下意识地向后一退,却见马纵横笑道:“其实当日我见你要强抢,心里不忿,便故意说给了醉仙楼的女子。若有得罪,还望姑娘莫怪。如今物归原主,还请姑娘莫要再惦记着马某人的性命了。”

    话说王莺听说自家亡母的遗物落在风流之地的女子手上,几乎是万念俱灰,又因这些日子一直在密谋要事,根本没有空闲的功夫去查个明白,再加上大事在即,也不能引起骚乱。

    只不过,马纵横当夜不但对她出言不逊,还占尽她的便宜,自不用说他犯下的弥天大罪。王莺一直耿耿于怀,越想越是气愤,这不,今夜刚一闲下来,便到马纵横的房间里要寻他复仇。

    说也奇怪,王莺明知并非马纵横敌手,而且一旦马纵横把事情闹大,那引起的骚乱岂不更大。但王莺却又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

    也不知是王莺恨得马纵横极深,还是另有因由。

    这下,马纵横忽然把事情一解释清楚,王莺也不知是恼是喜,就眼瞪瞪地望着马纵横。

    “呵呵,姑娘有着沉鱼落雁之貌,如此瞪着马某,可令马某受宠若惊呢。正好我今夜正是心烦,要不姑娘坐下来,你我促膝长谈?”马纵横一边说着,一边还自己做了下来。

    王莺听马纵横又调戏自己,那清冷高傲的神情里竟多了几分羞涩之色,一时间如同冰山融化,马纵横看得是赏心悦目,心情大好。

    “你这登徒浪子!谁要和你促膝长谈!?你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王莺不知要掩饰什么,急急就骂。

    马纵横淡淡一笑道:“那夜若非姑娘要取马某性命,马某又岂会得罪?莫非姑娘还要马某伸着脖子给你杀啊?”

    王莺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心头一阵慌乱,陡然觉得有两道炙热的目光望来,却见马纵横强烈的眼神,宛如要把自己看个一览无遗似的。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了~~!!”王莺一瞪眼,装着几分凶恶的说道,倒是显得可爱调皮。

    马纵横没想到这个素来冷傲的美人竟也有如此一面,哈哈笑道:“如此绝色美人,若不看多几眼,岂对得住自己?就算美人要挖,我也心甘情愿!”

    “你!你!!”王莺气得咬咬牙,本就想立刻离开,忽然却又想到自己若是离去,以后却又不知道以什么借口相见。这想法一起,王莺顿时心头一揪,咬起了嘴唇。

    马纵横却不知王莺心中所想,笑容可掬地问道:“所谓不打不相识。你我竟然冰释前嫌,也算是朋友,姑娘可否告诉我,你的姓名?”

    “哼,我平生最恨就是你这种朝三暮四,拈花惹草的负心人!家中明明已有两位妻子,却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地甩流氓,真是无耻极了!”王莺听话,面色忽然一寒,带着几分鄙夷地望着马纵横。

    “我对家里两位夫人却是赤心一片,就算身在远方,此心依旧,问心无愧。”马纵横还是一脸笑容,说得斩钉截铁。

    “哼!无耻!!”王莺听得心头一怒,径直就朝窗边走去。刚过马纵横身旁,却听他说道:“王莺姑娘,别来无恙。不知你和史阿将军有何干系呢?”

    王莺一听,刹时娇容失色,猛地再次拔剑,转身就刺。马纵横听得剑鸣震动,挪身斜移,手一抬,哐当一声,再次用双指夹住了王莺的剑刃。

    “诶,果然是你们。”马纵横轻轻一叹,其实他隐约察觉到这位绝色女子,就是当初在陈仓还有京兆边境小城遇到那个丑女子,因为无她们的身形还有灵敏的身手都极为相似。

    “你是如此认出我来?”

    “实不相瞒,王莺姑娘身手还有一股淡淡的女儿幽香,当然从你的身形和身手,马某人也有五分确认,再加上你身上香味,便想是十拿九稳了。”马纵横轻轻说道。

    王莺脸色连变,眼中忽然露出几分犹豫之色。马纵横遂又道:“原本你们的事情,我不想搀和。只是那史阿手上握有我一些把柄,以做胁迫。我不得不答应他。我这人最重承诺,但兹事体大,我记得你曾告诉我,你是效命于天刺这个组织,我也略有耳闻,不过我却想知道,你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呵呵,我若告诉你了。你一旦有丝毫泄露,在你死之前,可要遭到无穷无尽的刺客刺杀,你还敢知耶?”王莺闻言,却反而不急了,竟是笑了起来。

    “如果你们想要我为你们卖命,这是最起码的坦诚。”马纵横却不受王莺的挑衅,淡淡而道。王莺听了,轻把剑一抽,收回剑鞘,坐到了马纵横的对面。

    马纵横这时已倒好了一杯茶,递到王莺面前,笑容可掬地望着她。王莺面色多了几分肃然,凝声道:“我们天刺的首领,正是我的父亲,天下第一大剑师—王越是也!此番我们来到洛阳就是为了再次铲除宦党,还天下太平。”

    有关汉室气数已尽的道理,马纵横不想再说,震色颔首道:“王公高义,我也颇有耳闻。你乃忠士子嗣,以往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不过我似乎已经被人盯上了,你最好小心一些。”

    马纵横此言一出,王莺不由面色一变。马纵横很快又补上一句:“不过那人也并非十分确定,只要小心行事,应该并无大碍。”

    王莺听了,却也相信马纵横,微微点头。两人眼神对视,王莺只觉心头有些怪异,跳得好生厉害。

    “我,我先走了!”王莺面色羞红,忙撇过头,马纵横还未来得及说话,她已跳出了窗外。马纵横心里却是想着烦事,也没有注意到王莺的异状。

    却说时光流逝,犹如白驹过隙。不知觉,过去了半月的时间。在这些日子里,马纵横每天的节骤几乎都是一样,清晨早早起床,便到寒蝉宫外苑和刘雪玉私会。话说刘雪玉果然说服了小彩蝶,乖巧的小彩蝶见刘雪玉动了真情,或许是想到刘雪玉身世坎坷,就算比起自己也不见得好上多少,而且刘雪玉自幼对她就好。小彩蝶心怀感激之下,还替两人放风。

    在刘雪玉面前,马纵横却是把有关天刺之人欲要入宫铲除宦党的事情隐瞒,每日都是和刘雪玉谈些外头的趣事还有他参军入伍征战的事情。这些事情说完后,马纵横怕刘雪玉闷,便凭着记忆,然后稍作修改,说起了红楼梦的故事。哪知这故事一说起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或者林黛玉与刘雪玉也有几分相似,每每听到动人之处,她还会泫然泪下,真情流露。

    如此一来,仅仅半月,两人感情愈加深厚。每每想到刘雪玉依依不舍,凄苦孤独的眼神,马纵横就恨不得立刻带她离开寒蝉宫。

    当然,除了谈情说爱,马纵横自也不会自甘堕落,就此荒废。因为麒龙府的事务不多,所以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练箭、骑马的操练上面。

    有时郭嘉来了,两人便会开始谈天说地起来。马纵横知道要吸引郭嘉的注意,胡乱狗扯,只会令他反感,于是多把话题提及到军事、阵法、行兵打战方面,而且还会对于战国还有秦汉时期各场有名的战役展开讨论。果然,一往有关军事方面提及,郭嘉就显得极有兴致,有时候和马纵横一谈起来,就全然忘了时间,有一回关于垓下之战,郭嘉主张当时若是项羽能够当机立断,就算韩信摆出十面埋伏的大阵也无济于事。毕竟项羽有绝世之勇,当时他只要把麾下精兵分散起来,各往冲突,把韩信的伏兵尽数诱出,他那些分开的部署,却又各喊项羽在此,混淆视听,等汉兵大乱之时,项羽则可率兵突破,必可逃出生天。

    如此一来,楚汉之中,谁最终能得到天下,还是未知之数!

    马纵横一开始本还是秉持反对的意见,但后来听郭嘉的应对计策,不禁暗叹此人不但胆大包天,而且真是奇谋如神。话说当时项羽被十万汉军包围,兵力相差悬殊,无论是谁都不敢分兵突破,但郭嘉却反其道而行之,自然收得出人意料之外的成效。再乱以敌方心神,趁之大乱时,再以项羽绝世之勇而破之。马纵横虽然不知郭嘉的计策能够成功,但他若是项羽,当时身旁又有郭嘉献计,一定为纳而用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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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鬼神无双介绍:
看惯了吕奉先、赵子龙、关云长独武山河,谁说主角就不能有盖世武勇,威凌天下!?马纵横,伏波后人,自幼武痴,在一次意外中,穿越到东汉末年,竟然成为了扶风之虎马腾的长子—马羲,更且意外地发现在历史上并无记载过的这号人物,拥有着无与伦比的体魄,九牛二虎之力。且看…三国之鬼神无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鬼神无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