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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三国之鬼神无双txt下载     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四十五章 斗智斗勇

    “庞将军右边防备空虚,快朝那处先逃~!!”混战间,一个将士看得眼切,急是喊起。庞德立刻精神一震,快一拨马,提戟冲杀便往,臧霸也迅速引着一干部署快速地赶了过去。

    “杀呐~~!!”

    “夺下马羲的头颅,还我河北太平~~!!”

    “那头魔鬼,不知杀害了我多小河北儿郎,我弟兄正是死在他的部下手里,今日我便要杀了马羲,以慰藉那些惨死于马家贼众手下弟兄的在天之灵~!!”

    正听四周的喊杀声依旧强烈,不少在逃撤间失散的马家人马,一旦被河北军扑到,立刻就被砍成了肉酱。

    另一边,却说庞、臧两人引着残部望右边小径一路急逃。一阵后,众人来到一处谷口,臧霸眼看广川城就在不远,连忙正要拍马赶往,哪知庞德猝地一举追星戟,拦住了臧霸的去路。臧霸不由面色一变,还未来得及喊话,便听庞德冷声而道:“此处地形适合埋伏,通道狭窄,但若埋有弓弩手,我等却贸然过之,必遭灭顶之灾!”

    臧霸闻言,神容一紧,忙问道:“那如何是好?”

    “望西北山地去走,那里地势高耸崎岖,并且偏僻,河北贼人定不会想到我等望那边撤走!”庞德不假思索便就谓道。此言一出,臧霸还有他不少部署都露出惊骇之色。臧霸急谓:“庞将军,这西北山地难行,而且又是远路,我等皆是疲惫不堪,我看这谷道也并不一定就有埋伏,不如!”

    “你是想被敌人乱箭射死,还是咬紧牙关,费些体力,先渡过此劫!?”不等臧霸说完,庞德狮眸猝地迸发一股强烈威悍的气势。臧霸一瞪眼,如今庞德将位尚未恢复,还是臧霸的副将,此下他却如此喝叱臧霸。臧霸就算知他是其主心腹,但心中还是十分不快,立刻也怒目瞪视,一头模糊的獒狮相势也赫地显现。

    眼看这两人似乎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势头,各自的部下连忙急劝。

    这时忽然杀声从后响起,庞德面容一急,厉声喝道:“我敢以人头担保,此谷道内必有伏兵,但若不信,随我上山一看,便知分晓!!”

    说罢,庞德一拨马,便往旁边的坡道冲了上去。臧霸见状,心里一急,却又想庞德敢以人头担保,其他不说,就凭他这一份志气,也是值得让人敬服,遂是咬牙,拍马也望坡道上冲了上去。

    另一边,话说就在不远处的平谷之上,张颌从听说有一干马家残部赶来的消息至今,已快有两柱香的时间,却迟迟不见再有动静发生,正是怀疑时,忽又有人来报,说那些马家残部忽然望西北方向的山地上去了。

    “该死!!”张颌闻报,顿时面色大变,怒喝一声,急是引兵赶出追袭。

    时值三更时候,庞德和臧霸等人在山上居高望远一看,果然见得刚才谷地方向火光连连,人喊蹄响,响个不绝。臧霸见状,神色连变,又是惭愧又是羞悔忙拱手拜道:“幸好庞将军谨慎仔细,否则恐怕我等此番皆要葬身在那谷地之内了。”

    “臧将军不必多礼。此番那田元皓不惜大费工夫安排,却得逞不了,反而耗损了大量兵士将领的体力,这正好让我等能争取到宝贵的时间歇息,只是可惜那些逃却不及的弟兄。”庞德呐呐而道,眼中竟隐隐隐藏着几分愧疚之色,遂和臧霸一对眼色,一起领兵回去。

    却不知就在今日黄昏时候,庞德满脸惊骇地惊呼道:“军师要我不等主公醒来,私自出兵!?这可万万不可,主公有言在先,若是我再犯事,绝不饶我!!”

    “呵呵,你接的是我的军令。到时大可把责任都推脱在我身上。”

    “不可!不可!这种事,赤鬼儿更做不出来!”庞德一听,不假思索便是拒绝。

    郭嘉听了,淡淡一笑,转身作势就走,道:“你倒精明,我看那臧霸却是单纯,你不肯听我,我便命他先去,你可别忘了,主公有言,军中上下我可随意调拨!”

    “郭鬼才你!!”庞德闻言大怒,正要前去捉住郭嘉。郭嘉却忽一回身,罕有地冷色肃然道:“主公屡日鏖战,并且每每厮杀在前,就算他有天下无敌之勇,但他毕竟还是凡身。如此下去,早晚坚持不住!!”

    刹时,郭嘉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庞德的心头炸起。庞德面色大变,恍然也醒悟过来,想到马纵横的安危,他不禁一咬牙,却是选择了妥协。

    “好!我听你的便是!”

    郭嘉闻言,默默一点头,遂又谓道:“适才我听斥候来报,河北军正在暗中调拨,怕是有所准备。我倒有一计,你且附耳来听。”

    庞德面色一变,下意识地走近郭嘉身旁。哪知郭嘉竟料定河北军会有所埋伏,却要庞德将计就计,凭着将士们的威猛强硬突杀,并且又指明,但有万一,可以西北山地作为退路,绕远路而回。

    庞德听计,又惊又怒,怒瞪郭嘉。郭嘉却沉色道:“如今时间一分一秒都是宝贵,不但主公,一干将士都需歇息。今夜若河北军大举行事,那么其军必须耗费不少时间重新整编休养,起码可以争取一个白昼的时间。赤鬼儿,你也是聪敏过人,其中道理,想必无需我多说,你也是明白!”

    只见郭嘉眼神赫赫,最终庞德在他的注视之下,又是无奈地选了妥协。

    有些道理,郭嘉虽然没有明确说出,但庞德又岂会不明白。兵家战事,最是无情,总有免不了的牺牲啊!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但若要建成一番宏图霸业,却要筑成万将之枯!

    于是到了第三日。这日,在河北军大帐中,却别说马家军上下,如今以袁绍为首的一干河北文武无论是精神还是**上,都是十分疲乏。

    “你要派人前去搦战,然后剩下的人马全都捉紧歇息,按兵不动,连一支接应的部队都不派~!?”袁绍惊怒而喝,向田丰恶狠狠地问道。

    田丰神容肃穆,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颔首道:“我军却也是疲乏,如今时间分秒必争,我军必须尽早歇息恢复,如此才好继续接下来的战事!”

    “可但若如此,前往搦战的人岂不都是送死!?”这时,帐下忽有一员将领大喊起来。此言一出,正中众人心中所想,各个都露出畏色。

    田丰眼神冷酷,却道:“眼下正是我冀州生死存亡之秋,若无必死之决心,谈何保家卫国!?”

    田丰此言一出,却把一干将士说得一愣。袁绍也神色一沉,倒是明白田丰所言是理,但未免有些无情,他恐将士们生怨,正犹豫要不要附和。

    这时,忽然有一员将士忽然大喝起来:“冀州覆灭在即,我等竟食君之禄,自然要忠君之事!!我愿前往~!!”

    那将士喝罢,很快又有一员将士随即附和。不一阵间,竟有四、五人敢赴死前往!

    张颌看得心头大壮,面容一紧绷,奋起就道:“我张儁乂愿率诸将共往死战~!!”

    张颌忽然请命,却是让不少将士胆气一壮,可就在此时,田丰却不假思索地便是拒绝道:“不可!!儁乂你尚有大任,不可贸出!!”

    张颌一急眼,正要说话,田丰却冷色而视,双眸深沉,神色骇人。这一下,张颌竟被田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给震慑住了。

    袁绍暗暗观察,心知眼下自己也只能依仗田丰,立刻大赏一干愿意赴死前往的将士。那几员将士谢过,袁绍与田丰暗是一打眼色后,遂是吩咐那几员将士快速退下,各点麾下前往搦战。

    当日,正是晌午时候,广川城死寂一片。各部人马都依郭嘉的号令,捉紧歇息,在城头上不少将士累得就靠在一边昏昏沉沉地睡下了,那些换班替上的同袍却也小心翼翼,尽量是小做声,以免吵醒他们。

    蓦然,只听杀声阵阵,立即惊醒了不少正在沉睡的马家将士,很快城上一个将领急呼起来,一些将士正要敲起锣响,以做警示。哪知郭嘉快步从敌楼走出,身边还跟着王小虎等一干将士。

    “主公和庞、臧等将军都在城内歇息,不要惊醒他们。敌军此来,全是为了损耗主公体力,此等雕虫小技,自然瞒不了我!”郭嘉眼神赫赫,遂向王小虎投去眼色。王小虎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拱手领命。众人看了无不色变,说来王小虎时常守护在郭嘉左右,深得马纵横信任,而且据说王小虎更是时常得到马纵横的悉心指点,武艺颇高,但却很少见他展露,众人不禁都好奇起来。

    不一阵后,正见那一彪莫约千余人的河北兵马快速正赶。忽然,有一队骑兵火速迎来,为首一将,身穿黄袍缳甲,手提一杆虎口大刀,身形高挑健硕,虽然长得平凡,但看他那坚毅的神色,便知他绝非一个泛泛之辈。

第八百四十六章 小虎出战

    正率兵在前的那几个河北将领一见,连忙勒住了马,喝住身后部队,然后几人各暗对眼色,低声嘀咕,都说未见过马家军这员小将。

    须臾,一个河北将领快速飞马而出,手挺长枪,便指向那黄袍小将喝道:“来者何人,快报上名来,某不杀无名小辈!!”

    哪知那黄袍小将并不答话,大喝一声,便是挺刀策马杀出。

    “小儿放肆!!”那河北将领看得眼切,舞起长枪,忿然而来。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忽一交马,那河北将领急刺一枪不中,黄袍小将人马飞过,手起刀落,猝然正见一颗人头飞起,那河北将领瞬间就成了无首尸体。

    “吾名王小虎也!河北鼠辈,敢来战否!?”王小虎猛一勒马,一挥大刀,洒去几滴鲜血,冷声而道,颇是威风。

    “他娘的,哪来的小儿竟敢如此放肆~~!!”另外又有一个提斧的河北将领扯声怒吼,一拍战马便是杀出。还有一个,见王小虎一刀便杀死了他的同袍,怕那人不敌,连忙也提起大刀冲上厮杀。眼看两个敌将一左一右奔杀而来,王小虎却毫无惧色,眼神冰冷,却是一动不动,待那两员河北将领杀到,蓦然发作,赫地舞动起手中虎口大刀。电光火石之间,正见那两个河北将领挥起两般兵器,急劈乱砍。王小虎身形灵敏,一一避过。猝然间,王小虎快手一刀,霍地砍出,正中一人肩膀,旋即骇人一幕发现,正见王小虎力气浩大,这一劈就如力劈华山一般,将那人遽然砍成两半。剩下那个河北将领看得眼切,急是怒吼,挥起大刀朝着王小虎脖子就砍。王小虎顺势身子一倒,挥刀突刺,正中那人心窝。

    一声惨叫之后,激战结束,那些河北兵众正看得心惊胆跳,忽然见两个将士全都死在了敌将刀下,无不面色大变。

    王小虎常年在马纵横的教导之下,对于战局的把握也是灵敏,眼见河北军眼下阵脚已乱,立刻大喝一声,引兵进往扑杀。王小虎更是为首当冲,率先杀入人丛之内,左突右冲,凶猛绝伦。不一阵后,河北人马渐渐溃散,王小虎又连斩两将,率兵擒住数百河北俘虏,其余的都逃散去了。

    当日,黄昏时候。残兵逃回河北军中,田丰听闻派出的人马还未杀到城下,便被一员名叫王小虎的小将引兵杀溃,不由面色一变,叹气连连。

    “没想到马家贼军里,就连一名不经传的小将都有如此本领,看来此番是我失策了。”原来田丰料定昨夜庞、臧两将苦战一夜,马纵横威名盖世,不会再让那两人厮杀,于是田丰便想要派一干死士前往向马纵横搦战,以损耗其体力。

    田丰打的算盘倒好,只可惜如今的河北军因屡番恶战而人才凋零,难以实施田丰的计策。

    袁绍眼见又是败下一场,而且那些前往赴死拼杀的将士连马纵横的影子都无见到,便被一个小将纷纷砍死,心里躁动不已,急命大军趁夜再是推进,急欲要和马家军拼死一战。

    于是,一夜过去。却说袁绍昨夜亲自领军在前,诸军士气得以鼓舞,火速赶路。就在第四日的早晨,河北大军终于来到了广川城十八里外的平地上。

    这日,在城头之上。马纵横杀戮之气之浓烈,全无仅有,只见歇息足足两晚一昼的他,如今已恢复了不少体力,精神也得以振作,眼下正见他双眸凶光毕露,悍风盖世。

    庞、臧两人不由暗暗吞了一口唾沫,忽然觉得马纵横好像又变得更加可怕了。

    “适才我已得到了仲业的情报,他所率的大军已到了四、五十里后,只要熬过这日,明日晌午时分,我军三万援兵就能赶到,正式与河北军决一死战!!”马纵横此言一出,一干马家将士无不慨然震色,纷纷振声怒喝,士气之盛,如盖天地!

    另外一边,在河北军阵之外,袁绍、田丰以及一干河北将士眼看广川城上马家军士气如虹,声势惊天动地,无不色变。

    “田元皓,这是又该如何!!?”猝然,袁绍状若疯狂地咆哮起来。

    田丰暗暗叹气,拱手一拜,肃色而道:“此番我调拨屡有失策,难辞其咎,事后甘愿受罚。就算主公要我项上首级,丰也绝无怨言。只不过还望主公让丰再献绵力,以协我军渡过此番难关!”

    田丰面色赫赫,真挚坦荡。本是对田丰有不少怨气的一干将士见了,倒是忽然愧疚不已。

    说来田丰的计略并无大多失策之处,反倒是河北将士决心和能力不足,以至于在此关键时刻,还屡屡败于马家军的手中。

    这时,张颌猝是纵马而出,眼神罕见地变得极其恐怖、骇人,决意浓浓地喝道:“眼下就要放弃,未免太早了!末将愿往与马羲决一死战!!”

    “不可!!”

    而这回,田丰也如上回那般,不假思索,便就拒绝。

    “军师!!”张颌怒声大喝。田丰却也猝然发作起来,扯声喝骂:“张儁乂!!你如今肩上肩负整个冀州的存亡,焉能贸然举动!!那鬼神如今已恢复七、八,而你却非全盛姿态,如何能赢得了他~!!?更何况但有一万,主公他还需要你!!”

    说到最后,田丰眼神里更有几分凄厉之色。张颌一听心头一抖,瞬间就明悟了田丰的话了。因为就在不久前,田丰才和他提过,一旦此番广川战役落败,恐怕冀州难保,到时他张颌必须肩负重担,保护袁绍以及一干袁氏族人逃往并州。

    于是,在这最为关键的第四日,无论是马家军和河北军却都诡异地按兵不动。马家军在广川城上,固守不出,加强防备。而河北军也紧张地在设立鹿角和栏栅,准备不久将来的恶战。

    就此又是一日过去。到了第五日的时候,河北军依旧按兵不动,加强防备,各部大军也在紧张筹备着战事。城内的马家军上下,却也还是把守不出,等候着援兵的到来。

    就在快要到晌午时候,眼看广川城后,果然见得大片大片的兵马正往赶来,广川城中见得援兵将至,无不振声高呼,士气高涨。

    可就在此时,河北军内蓦然响起阵阵震天动地的擂鼓声,正见河北大军前,一身金甲的袁绍,高举手中宝刀,扯声喝道:“冀州存亡在此一役,诸位将士听令,我袁本初宁愿战死在此,也不作临阵退缩的逃兵,让那些马家贼子,见识一下我河北英雄的志气罢~~!!!”

    正见袁绍眼神赫赫,满脸决意之色,浑身气势遽然迸发,那不顾一切欲孤注一掷的死志,顿令所有河北人马激奋而起,纷纷竭斯底里地扯声高呼。

    “主公你!”田丰蓦地瞪大了眼,紧紧地向袁绍看去,却是骇人地发现,袁绍并非单单只是为了鼓舞士气,在他眼中果然流露出拼死的斗志!

    连袁绍这个主公都不畏死,田丰不禁心头胆气一壮,扯声也喝:“诸位将士,却想我等当初建业之难,最终依旧能够乘风破浪,渡过一切难关,并且辅佐我等主公,在这河北之地建立霸业,威震天下!!如今只要我等万众一心,齐心作战,就算那马羲当真是鬼神投世,他的部署是地狱鬼兵,那又有何惧~~!!?”

    “战战战~~!!”“战战战~~!!”“战战战~~!!”“战战战~~!!”“战战战~~!!”

    一波接一波的喝喊声,盖天震地,忽然间河北军的决意之气,烈火如潮,汹腾的拼死战意,仿佛当真能遇神杀神,遇鬼诛鬼!!

    “出战~~!!!”袁绍猛地一挥宝刃,三万河北大军立即宛若狂潮扑起,冲向了广川城正东大门。另外,田丰和张颌却又各领一万数千大军浩浩荡荡地分别杀往了广川城北、南两边城门。

    “主公~~!!河北军杀来了~~!!”正东城门上,一队斥候队伍正火速赶来,扯声喝道。

    马纵横面色冷酷,双眸闪烁无比晶亮的光芒望着正往杀来的河北大军,毫无丝毫畏色,向身旁一员将士投去一个眼色。那将士会意,大喊开门。随着城门打开,那队斥候队伍迅速地回到了城中。

    “河北鼠辈此时扑杀,就是想趁我军援兵正要入城,前来袭击,好教我军阵脚大乱。当下,可速派人命仲业加快速度指挥援兵入城,同时由其要小心往北、南两边杀来的河北军,以提防这两部兵马忽然绕到城西,袭击我军援兵!!”郭嘉面色肃然,疾言厉色地向马纵横提出建议。庞德和臧霸听了,连忙神色一震,慨然喝道:“主公,我俩愿往!!”

    “好!那就交给你俩了!!”马纵横分别与庞、臧两人各对眼色,重一颔首后,郭嘉迅速便向庞、臧两人吩咐起来。两人各是领命,其中庞德率城中三千精兵赶往北门抵挡张颌的兵部,至于臧霸则往南门,阻击田丰所领的河北兵马。

    “主公,臧霸虽猛,但却缺乏几分精细,并非田元皓的对手。看来南门那处,需要嘉前往一趟。”郭嘉一拱手,凝声而道。

    “好!”马纵横闻言,又是不假思索地答了一声好。郭嘉见他眼神变得晶亮而可怕起来,知道如今的马纵横已把所有的精神都投到战场之上,身上隐隐愈发的杀戮之气,更是森然可怕,惊人动魄。

    郭嘉说罢,默默地转身离开,嘴角却多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却说就在广川城内各部人马正紧张地调拨之间,不知不觉中,由袁绍统率的数万大军已奔杀来到城门数百丈外,距离不到一里路程。

    “嗷嗷嗷嗷~~!!!杀呐~~!!!”一员河北猛将手提双锤,震天怒啸时,在他身后的部署听令,纷纷忿声咆哮,声势动天。

    可就在此时,蓦然一阵嗡鸣响起,广川正东大门,竟霍然打了开来!

第八百四十七章 援兵入城(上)

    紧接着,一个浑身围绕着杀戮的气息,手提龙刃,骑着赤血宝驹的男人,俨然鬼神一般的化身,驰马徐徐而出,那闲庭信步,不急不缓的姿态,令那本是咆哮大喊的河北将领霍地闭住了嘴巴,就能吃了一头苍蝇似的。

    “主公~!!鬼神马羲出战了~~!!”河北大军阵中,一员将士急是喝报。袁绍面容肃冷,一听马纵横出战,冷声喝道:“果如元皓所料,这马羲在广川城内龟缩两日,憋得正慌,但若我军主动攻往,必主动来战~!!传我号令,全军迅速准备~~!!”

    随着袁绍令声发出,很快三万河北大军竟然火速地停了下来,并且摆开了阵势。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足足三万河北军的精兵悍将竟为了区区一人,而严阵以备!

    风尘之中,如见两道血光在晃动着,马纵横策马而立,旋即在他身后渐渐地多出了一部人马,各都是兵甲精良,骑着宝马,人数莫约六百人左右,清一色地尽是骑兵。这些都是马纵横麾下最为精锐的骑部,其中更有两百余人乃是昔日黑风骑旧部!

    “哼!狡猾的袁绍老儿,但见我出了城门,便停住大军,严阵以备,看来是想诱我闯阵。”

    对此,马纵横发出了一声嗤笑,旋即一震神色,一股骇人的杀戮气息,冲天而起,血色鬼神相势霍地从他背后显现而出。

    “弟兄们,我问尔等可怕袁绍老儿的三万悍兵!?”马纵横一举龙刃,厉声喝问。其身后一众将士闻言,不假思索齐声便是答道:“视若蝼蚁!!”

    “好!那诸位就紧随我后,摧垮、碾压这些蝼蚁罢!!”马纵横一声落下,坐下赤乌立刻朝天发出一声犹如惊雷般的鸣声,刹地奔飞而起,那六百骑众也各是驰马冲突,紧随其后。

    “主公~!!马羲要杀来了~!!”一员河北将领怒声大喊道。袁绍神容冷厉,此时却也是毫无惧色,双眸坚毅而疯狂,扯声喝道:“前部速速准备!!两翼弓弩手,立刻张弓上箭~!!”

    袁绍快速下令,只听他令声一落,各部人马迅速行动起来,首先在前面的盾兵纷纷冲出,在各个将士地指挥之下,快速地筑起一面又一面的盾墙。与此同时,两翼的弓弩手也陆续地准备,纷纷在张弓上箭。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马纵横飞马如虹,火速突进,快得惊人,那恐怖的杀戮气息,更是绝无仅有。在前方的河北盾兵,虽都意志坚定,但随着马纵横不断快速突进,却是不可抑制地畏惧起来。

    “给我射~~!!”袁绍此时快速地赶上一架用五匹战马给牵着的威虎战车之上,正见马纵横已突进了百丈之内,怒喝一声,立刻便听鼓号齐起,旗帜摇摆,负责指挥两翼弓弩手的将领得令,立刻纷纷嘶喝起来。

    于是,乱箭即起,瞬间冲上天穹,覆盖一大片天地,再犹如滂沱大雨一般轰然落下。

    可马纵横速度依旧,好像全然不闻天上正有万箭齐下一般。

    与此同时,却说郭嘉领了马纵横之命后,正在王小虎等将士拥护之下赶往南门。哪知郭嘉赶往途中,忽有一人急出拦住了去路。郭嘉一见,不由色变。那些本想喝叱的将士,见了那人之后,也纷纷露出敬重之色。

    “小虎你先到一旁等候。”郭嘉微微凝色谓道。王小虎听了,眼里却露出几分怪异的眼色,但素来对郭嘉言听计从的他,也没有反驳,遂是领命,带着一干人等到一旁等候起来。

    “大战在即,元化为何挡我去路?”

    却见那人一身白素大袍,身上散发着浓浓药草味道,头发随意扎起,倒有几分放dang不羁,赫然正是不久前赶到的华旉。说来,马纵横为何恢复得如此之快,华旉倒也有一份功劳,昨日他花了一天一夜替马纵横施以金针,松弛马纵横的筋骨和神经,其效果极为理想,就连马纵横当时也是无比的诧异。

    只不过当初马纵横未雨绸缪地把华旉调来,却非是为了替他恢复。可别忘了,华旉此行来的目的是为了检查和治疗郭嘉的风寒。

    “军师!我昨日已屡有禁言向你警示,为何你却不知自重!!”华旉面色冷厉,冷声喝道。郭嘉面色一变,急往后一看,见王小虎那些人并无动静,才急是下马,把华旉拽到一旁,颇为严厉地低声喝道:“华元化你是疯了!!这般时候,竟说这些会动摇军心的话!!你可知此战事关整个马家的存亡,一旦落败,别说取得冀州,就连兖州也不保了~~!!”

    “军师你却也不想,主公左右不得缺失于你,你但若有三长两短,对于整个马家来说,也是致命的打击!!到时恐怕中原再无宁日也~~!!”华旉却也不退让,瞪眼急声喝道。

    “元化你不熟兵法,不知眼下局势之微妙。无论是我军亦或是河北军皆容不得丝毫错失,否则就会影响着整个战局。眼下河北军分三部来攻,眼看正东大门由袁绍所领的三万河北军是主力部队,实则不然,由那张颌、田丰率领杀往北、南两门的两部人马,方才是真正的主力部队,他们真正的目的,却也非来攻打城门,而是要夹攻我军正往西门进入的援兵部队!!”郭嘉疾言厉色地谓道。华旉听得脸色连变,他却也非愚昧之人,这下一听,倒有几分醒悟过来。郭嘉震色,心知这华旉脾性顽固,若不把他说服,他是宁死都不会让自己离开,速是又道:“说来仲业的援兵部队连日火速赶路,想必都是疲乏,此下又是正往城内急进,一旦河北军杀到,必然阵脚大乱,到时一旦敌军趁机闯入城内,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赤鬼儿尚且还是抵挡得住张颌,可臧将军脾性过烈且燥,就怕他被田元皓所迷惑,贸然举动!因此南门那里,必须有我坐镇!!”

    “军师!!”蓦地华旉大喝一声,他忽然这般一喊,就连郭嘉也料所不及,被他吓了一跳。王小虎等人也不禁紧张地转过头去看望。这时,正见华旉探头紧逼郭嘉,眼神赫赫凌厉,咬着牙压低声音道:“军师当初我来到广川城时,虽然是治好了你的风寒。但我却明言与你说明,你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不可过于操劳。你却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这些日子不分白天昼夜地在操劳,你却不想就连号称‘鬼神’的主公也需歇息,才能继续坚持。你的体质本就弱于常人,却还要如此压榨,你莫非是想要活活累!!”

    华旉话未说完,郭嘉猝然面色大变,急伸手把华旉的口一把捂住。华旉瞪大着眼,满是忿色,急要喊起,却见郭嘉这时因心里着急,不知分寸,捂得华旉一张脸都憋得通红,快要透不过气来。

    “军师!!”这下,却是王小虎救了华旉,倒是王小虎恐怕郭嘉生生要把华旉给憋死,急喊了起来。郭嘉吓了一跳,恍然醒悟过来,连忙松手。华旉屈着身子,发出连阵痛喝,指着郭嘉欲骂,却又堵着一口气,骂不出来。

    郭嘉急忙向华旉一拜,道:“有所得罪,还请元化莫怪。主公对我情深义重,洪恩厚德,纵万死亦难报之。更何况眼下如此关键的时候,无论是主公还是诸位弟兄,都需要嘉在左右,容不得嘉有丝毫怠慢。元化常言医有医德,即救人性命,就不能见死不救。而我为臣者,亦有为臣之德,受主之恩,得其礼侍,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郭嘉此言一出,华旉不由面色一变,心头一抖,整个人忽地僵硬下来,又见郭嘉眼神坚毅充满决心,甚至比起以往都要晶亮,浑身更宛如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芒,耀人而不能直视!

    却说在西门之内,逢纪刚收得马纵横传来的号令,心知眼下局势,两门布弓弩手于城头两边,同时又派传令兵,速到文聘那,教他加快指挥兵众入城。

    说来,从兖州而来的三万援兵,远途跋涉,连日赶路,鲜有歇息。这却也不得不敬佩文聘的能力,在文聘的指挥之下,这三万援兵不但队伍整齐,而且行军速度颇快,尤为难得的是,虽然是行军艰辛,军中上下却无一人喊苦喊累有半句怨言。原因无他,全因这大军中有一位好统将—文聘!

    文聘事事身先力行,行事谨慎精细,体恤将士,自然得到军中上下的敬佩。而且这些多数都由文聘亲自操练,因此文聘本就具备极高的声望。再有,文聘做的事情往往最多,歇息却又是最少,众将士佩服,自然都咬紧牙关坚持。

    一阵后,逢纪的传令兵火速赶到文聘那报。文聘早闻杀声大作,此下一听眼下局势,不由神色一沉,忽然令道:“传我号令,全军立刻转换成一字长蛇阵,火速赶入城内,辎重皆于军后运走!”

    文聘此令一出,不少将士都是纷纷色变。其中一个将士连忙急谓道:“将军,大军一旦换了一字长蛇阵,虽然能加快行军速度,但一旦两翼受袭,阵型一断,前后难以相顾,更何况若是辎重在后,倘若敌军来袭,怕是难以保住呐~!”

第八百四十八章 援兵入城(中)

    只听那将士疾言厉色地劝道,在旁的将士听了都是纷纷色变,一齐劝说。哪知文聘却是神容一沉,肃厉喝道:“不必多说!!正是眼下情况紧急,我等才要信任各部同袍能够抵住敌军!!而我等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火速赶入城中,其余问题,尔等无需多想!!”

    文聘此言一出,‘信任’两字犹如重石一般稳稳地压在了众人的心头。于是,诸将无不抖数精神,齐声应和。

    紧接着,在文聘调拨之下,援兵军部快速地转换了阵型,并且辎重队伍全都移开,准备在后跟随,没有了笨重的辎重队伍在前拖延,换了一字长蛇阵的援兵军部立即得以飞快地前进。

    在城中的逢纪看了文聘竟然胆大地调拨,不由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命城头两边的弓弩手谨慎戒备,提防敌军来袭。

    另一边,却见在北门城下,张颌引兵正是杀来,庞德迅速引兵出城,转往拦之。

    “庞令明~!!”

    “张儁乂~~!!!”

    正见两军的统将,很快地就看到了对方的身影,互相发出一声咆哮,梼杌凶兽相势和赤焰雄狮相势几乎同时迸发而起。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各是纵马提刃,激撞一起。

    “给我死开~~!!”庞德怒喝一声,手中双戟立刻形成道道旋风,乱劈骤砍,攻势猛烈,其后的赤焰雄狮更如与他化作一提,作猛扑怒吞之状。

    “嗷嗷嗷~~!!看我把你杀落马下!!”张颌却也不甘逊色,大吼一声,手中梼杌枪宛若狂雨骤打,点起道道枪花,向庞德发起凌厉攻击,其后梼杌凶兽相势亦是张牙舞爪,凶悍绝伦,如在向庞德身后的赤焰雄狮示威一般。

    眼看庞、张两人厮杀的正是激烈,两人的部署也不怠慢,纷纷蜂拥扑上厮杀,只不过张颌麾下兵力更多,幸在庞德的部署敢于悍然死拼,这下方才暂时抵住了张颌军的攻势。

    与此同时,在南门下,城门刚是打开。郭嘉憔悴的面容上,却是满满的决意之色,但不知为何却有一种烈日将要耗尽,身上只剩下余辉的苍凉。

    “苍天呐!再给我几日时间!”郭嘉紧绷着脸,却发现早已被逃开的身体,渐渐地无法控制,仅存的力气不断地在流失。蓦然城外,一缕阳光照射而来,正好照在了郭嘉的身上,这时正好一阵怪风猝起,郭嘉犹如轻羽一般,晃了晃后,忽从马上跌落下来。

    “军师~!”还好王小虎一直在留心观察着郭嘉,急是策马赶上,扶住了倒落的郭嘉,再看他苍白得可怕的面容,不知为何全身剧烈的颤抖出来,心揪胆战,一种无比惧怕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像是要失去极为重要的亲人一般,连忙竭斯底里地大吼起来。

    “快~~!!速传华大夫过来,另外都给我小心你们的嘴巴,莫要胡言乱语,动摇军心!!你们两个,速往臧将军那,小心报说,就言军师身体不适,很快就能赶来,教臧将军不可轻举妄动,坚守便可!!”王小虎倒也是临危不乱,急声调拨,其部下闻令更往而去,同时剩下的人又簇拥着由王小虎背着的郭嘉,迅速赶往城上敌楼。

    与此同时,正见一万数千河北军部正被臧霸所领的数千人马拦住了去路。

    “有老子臧霸在此!!尔等河北鼠辈休想再靠近一步!!田元皓你这奸贼最好给老子小心一点,胆敢冒进,老子就杀入你的军中,取你首级,犹如囊中探物!!”

    却见臧霸纵马而出,挥舞着手中的獒牙棒,嘶声怒喝叫道。不久后,河北军中,正见一人在一干河北将士拥护徐徐而出,脸上竟还挂着无比灿然的笑容,不紧不慢地道:“呵呵,田某早闻马家小儿麾下,有一贼人名叫臧霸,有几分匹夫之勇,当年更曾是在泰山一带作恶的贼伙之首,今日一见,果然是有几分威风,不过吓唬一下手无寸铁的百姓倒是可以,要想吓唬田某,倒还差不少水准!”

    那骂人不带个脏字,却极为刺耳的人,赫然正是田丰。臧霸一听,气得立刻瞪大了眼,扯声吼起:“该死的奸贼,竟敢侮辱老子,找死~~!!”

    臧霸喝罢,正要急出冲杀,这时他麾下一员部将急劝道:“将军且慢,这田丰狡猾至极,军师未至,不可轻出!”

    臧霸一听,不由色变,死死咬住铁牙,忿不出声。很快,王小虎的麾下赶了过来,急在臧霸耳边嘀咕几句。臧霸一听,刹时面色剧变,双眼瞪得斗大,脸上更有几分急切慌张之色。

    “眼下局势,不容犯错,还请臧将军小心行事!!”王小虎那麾下不忘再次提醒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田元皓那奸贼得逞的!!”臧霸重重一点头,扯声喊道。

    就在此时,田丰眼看臧霸迟迟不肯行动,面色一凝,大声喝道:“竟然臧将军不敢来攻,那田某可就得罪了!”

    臧霸闻言,心头一揪,不过却也怕被田丰看出自己不敢轻易行动的心思,反而不甘示弱地大喊道:“要战便战,要杀便杀,何须废话!!”

    田丰一听,刹地笑得更加灿烂,与旁边将士谓道:“我本以为这郭奉孝定会前来坐镇,看来田某自从上回败于他的手下,如今竟被他小觑至此。”

    “军师莫恼!!待会就让末将等替军师找回场子来!!”一员河北将领闻言不由大怒,嘶声喊道。不少将士听了,也纷纷附和。田丰笑了笑,呐道:“那可就劳烦各位将军了。”

    一阵后,田丰军中猝然阵型快速地转换起来,数千骑兵部署倏然地前往阵前准备,另外左右两翼尽是步兵,弓弩手大多都压在阵后。

    “小心~!那田元皓要来进攻了!!盾兵压前,小心提防敌军的骑部!!”臧霸面容一紧,别看他平日里脾性火爆,但到了紧要时刻,还是能够收敛脾性,保持冷静的,否则当年他又如何能统率如此多的贼众?

    就在臧霸令声一落,其麾下盾兵纷纷赶前事,猝然只听杀声大作,却是田丰军两翼步兵一齐奔杀而出。臧霸料所不及,忙令弓弩手赶往两翼等候,射住来敌。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河北军两翼近七、八千步兵汹涌而来,臧霸急喝一声,其军中两翼弓弩手亦火速射箭,眼看乱箭飞落,不过臧霸还是慢了一步准备,加上河北军早有提防,各是舞动兵器,拨打箭矢,奋然冒着箭雨突进。眼看河北军来势汹汹,臧霸眉头紧皱,其麾下部将也不由紧张起来。

    就在此时,猝听对面阵中杀声乍起,正是田丰军的数千铁骑正式发起了冲击。

    “他娘的~!!田元皓你还真想一举就把老子的部署给击溃呢~!!小的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臧霸眼看田丰连连调拨,一来就是猛攻之势,不由忿起,扯声咆哮道。臧霸的一干部将听得,无不振声喝起,霎时间杀气冲天。

    此时,正见那数千河北铁骑猛地发作,冲势如有卷席天地之威,却是众人都下定决心拼死而战,自有非同凡响的悍威。

    “盾兵给我冲上拦住~~!!”臧霸此时却也是不可抑制地紧张起来,嘶声吼道。他麾下八百余盾兵听了,都强打胆气,各举盾牌迎上。

    “给我把这些马家的贼子都给踏碎了~~!!”一员河北将领高举手中长枪,朝天嘶吼叫道,于是只见那数千河北铁骑猛然加速飞起,如同狂潮骇浪般扑向了那八百余正持盾来挡的盾兵。

    遽然间,只见一队又一队的河北铁骑宛如一波又一波的骇浪,摧袭着那八百盾兵。两军混战一起,不过河北铁骑的冲锋力量实在可怕,兼之人数更多,眼见那八百盾兵被冲得四处翻滚,人倒盾破,就要溃散。

    “嗷嗷嗷哦~~!!尔等河北鼠辈,休想攻破的老子部署~~!!”这时,臧霸终于忍耐不住,纵马提棒猛奔杀出,其身后各有十数名魁梧将士一齐追随跟去。

    “呵呵,这匹夫终于忍不住了!”田丰眼看臧霸杀出,就像是看到鱼儿上钩一般,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旋即令声一落,便是下落了全军突杀的号令。

    这倒也不得不说田丰的果断,这一旦被他捉住了丝毫时机,便是连番的强攻猛打,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生生地就被打蒙了。

    话说,眼下臧霸的部署就有如此感觉,正见河北军左右两翼七、八千余步兵轰然杀到,立刻与臧霸的部署搅成一团厮杀酣斗。臧霸虽猛,但杀突不到一阵,就被无数的河北兵士围在垓心之中,此时更被严密地围杀住了。

    “军师有令,但若有人擒下这臧霸,封千户,赏百金!”蓦然一道喝声猝起,顿时杀声炸天,那些围住臧霸的河北兵众刹时都变得凶狠疯狂起来,纷纷前仆后继地向臧霸围上扑杀。臧霸还有他的将士全没想到河北军竟变得如此生猛,这下都是被打得蒙了,只能逢人就杀,只不过四周的河北军人山人海,如同无穷无尽。臧霸与其麾下将士越来越是凶险,就连臧霸也屡屡挂彩,至于他麾下将士更不断地死去。

    “他娘的,田元皓你这奸贼在哪,快给老子滚出来~~!!”却见这不到一阵,臧霸已浑身伤痕累累,犹如血人一般,渐渐发觉自己的部署越来越少,忿而怒骂。

第八百四十九章 援兵入城(下)

    “呵呵,臧将军不是说取田某首级,如囊中探物耶?田某在此等候多时了。”这时,忽然一阵笑声传起。臧霸面色骤变,急往看去,果然看到田丰就在不远,正被一干河北将领拥护起来。

    “嗷嗷嗷~~!!田元皓你别跑,老子来也~~!!”臧霸见状,双眸射出两道凶光,急是挥起手中獒牙棒便要奔杀而去。

    “臧将军眼下最重要的是缠住田丰的兵部,这贸然去战,就怕中了那奸贼之计,一旦臧将军有个万一,对我军无疑是无法承受的打击啊!!”臧霸的一员部将满脸急色地劝道。臧霸听了,一口铁牙都咬得快要碎了,大吼一声,竟是忍住了,并且难为可贵的是,臧霸还在诸将劝说之下,迅速往后死命退撤,突破重围。前面正在厮杀的马家兵士,眼看臧霸撤走,也失去战意,纷纷逃命。

    “哼,这匹夫倒非那么简单。”田丰眼看臧霸撤走,不由一眯眼眸,原来他早已暗中吩咐诸将准备,旁边两侧也安排了精于箭艺的好手,就等臧霸贸然前来时,将其一举擒下。孰不知,臧霸在这紧要关头,并无意气用事,并且忍耐了下来。

    “敌将已撤,敌军已无士气!传我号令,教诸军火速杀上!!我要在一柱香内结束战斗!!若不能完事,一干将士将要受罚,反之若能成功,必有重赏!!”田丰又是一道号令落下,这刹时间,立刻再次点燃了诸部人马的斗心,纷纷火速凶猛厮杀起来。血迹斑斑的臧霸,引着诸将逃撤到后,引着剩余的部署死命抵挡,可河北军攻势实在太过强盛,眼看不久就要溃败。

    就在这时,广川城内忽地冲出了数十骑,为首一将赫然正是王小虎。正见王小虎目光锐利,满脸决意之色,就在河北军只顾着冲杀时,趁机斜刺里倏然杀入,并且一路忿然突进。

    “军师不好了!!有一彪数十人的骑兵正奔杀而来!!”田丰身旁,一员将士急是报道。

    “嗯?马家军中应该已无善战将领,这又是何人?”

    “是前些日子那年轻小将,好像叫什么王小~”

    “是那郭鬼才的护卫,王小虎!”田丰双眸精光一闪,倒是瞬间就知道了来将的身份,然后疾言厉色地吩咐道:“此人武艺不俗,教适才那些本要伏击臧霸的好手前往,再命三员悍将暗中伺机,一举杀之!!”

    田丰令声速落,一股无形的杀气陡然间散发而出。

    却说王小虎领着那数十部下,趁着河北军急扑,赫然杀入了其军阵之中,一路奔杀,却也是骁勇绝伦,不愧是马纵横一手亲自操练出来的精锐。

    蓦然,王小虎猝是神色大震,正见大约两百丈外,有一人正于诸将拥护之中,并且还是儒生打扮,瞬间就猜到此人大有可能就是田丰。

    “军师曾经说过,此番我军最大的敌人无疑就是那田元皓。如今此人就在两百丈外,若是我等齐心协力,或许能击杀此人,取其首级!!”王小虎震色而道,眼里凌厉生光。

    “可是那田元皓狡猾多端,岂无防备!?”一个将士急是反问。

    “眼下时势危急,臧将军怕是抵挡不了多久,就算那田元皓有所提备,我等也要拼死一搏!!主公不是常说,能人所不能,反身陷其中,出其意料,扭转乾坤,才是我等武人对付那些自以为是谋士的最好方法!!”王小虎忽然记起了马纵横当年的一番教诲,当时的炙热澎湃,依旧如初,蓦然间如有无限神力加身一般,忽一拍马,扯声喝道:“敢随我来拼命的,都快跟上!!”

    王小虎令声一落,竟真的义无反顾地策马加速冲杀起来,那数十人见状,却也是胆气大壮,纷纷追随而去。

    与此同时,却又看在北门城外,城上一干守兵都在紧张地看望着两军厮杀,越看越是紧张,惊呼连连。却见庞德军此下已被张颌的大军以绝对的兵力优势给死死压制住了,若非庞德鏖战不退,死死地坚守阵地,恐怕张颌军早就将其部给击溃了。

    正见两军混战最为激烈之处,张颌面色凶戾,身后的梼杌凶兽相势再次盛起,此番更是变得栩栩如生,如降临人世一般。

    “嗷嗷嗷~~!!赤脸鬼给我死来~~!!”张颌怒声咆哮,浑身气势赫然迸发,瞬间犹如与那梼杌凶兽融为一体,拈枪骤刺乱打,攻势猛烈骇人,不但枪速极快而且刁钻。

    “哼,你休想得逞!!”庞德双眸迸射jing光,手中双戟赫然舞动,不断地与张颌的梼杌枪击撞一起,其身后的赤焰雄狮也是变得越来越是真实。这两人越战越猛,大有厮杀三百回合的态势,两人激战的气势更是逼得双方的部署难以靠近。

    兔起鹤落之间,正见庞德忽地一闪避过了张颌搠来的梼杌枪,立刻便舞动追星戟往其项脖就砍。哪知张颌使得却是虚招,猛地把枪一抖,旋即便见连道枪花赫然绽放,逼近庞德面前。庞德吓了一跳,连忙收回追星戟,同时下意识地挪身就闪。乱枪之下,忽听一声‘砰’响,旋即便见庞德身上铠甲一处被赫然挑破,并且碎裂的战袍里还有血液渗出,再看庞德此时浑身上下莫约有七、八个血口也都在渗血,足可见这场激战之烈。

    而张颌却也并非汗毛无损,身上也有不少地方挂了彩,浑身血迹斑斑,单单只看伤势,他却是没有占得了庞德多大的便宜。

    “赤脸鬼,你主注定要失败,而不久之后,我河北大军就会反扑杀入兖州,到时就教尔等尝试一下被人侵犯的滋味~!!”张颌冷声喝道,手中动作却是不慢,这下自是乘胜追击向庞德穷追猛打。庞德挥戟急挡,被张颌越杀越是晦气,猝然一股狂暴之怒由心而发,双戟骤起,遽然荡开了张颌的梼杌枪!

    “姓张的你别痴心妄想了!!冀州早已是我主囊中之物也~!!”庞德猝然发作,狂暴反扑,不少河北将士见了都是变色。反之庞德的部署都为之振奋,纷纷振声怒喝,奋然激战。张颌咬牙抵住,但见庞德攻势稍缓,立刻雷厉出击。就这一阵间,两人又是各有挂彩,照这样下去厮杀,恐怕两人还未分出胜负,就会因流血过多而死!

    北、南两边城门外都是战况激烈。却又看正东大门,马纵横此下已闯破了河北军以盾墙堆起的一条又一条防线,那六百余骑众无不飞马急追,各个看着在前所向披靡的马纵横就如有无限的动力,各是争前厮杀。由其那两百黑风骑旧部,就如有神力加持一样,狂徒猛进,勇不可挡!

    “杀~~!!!”又是一声‘杀’声,正见马纵横手舞龙刃,如弄狂龙,一路砍杀,犹如砍瓜切菜,遇上的河北兵士将领,都如是土鸡瓦犬,不堪一击。却也非这些河北兵士将领不肯拼命,而是马纵横实在太可怕了,但若接近他的身边,还未来得及厮杀,就会被他身上散发的那股无与伦比的杀戮气息给慑住,再加上他具有九牛二虎之力,舞动那削铁如泥、无坚不摧的龙刃,犹如挥荡鸿羽,杀起人来自是简单快捷。

    正见马纵横越闯越快,双眸内尽是恐怖的杀戮之色,正如郭嘉早前所言,如今的马纵横眼里只剩下厮杀,全神贯注于战场之上!而赤乌似乎也被马纵横的威悍疯狂给激奋了,发起一声鸣响后,陡地加速飞动,越冲越快,马纵横却也是越杀越快!

    “疯了!!这马羲简直就是疯了~!!”袁绍眼看马纵横突进如此之快,渐渐地甚至不管部署,只顾一人厮杀,而自己的大军却对此无能为力,让马纵横如入无人之境,肆意吞噬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完完全全地诠释了所谓鬼神,是何等的存在!

    “给我上~~!!”袁绍这下却也被马纵横逼得有几分癫疯,骤喝一声,其麾下将士立刻一齐狂奔杀上,同时只听连道号令响起,旋即河北军部霍然涌动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马纵横蓦然看见前方敌军霍地朝后方散开,刹地面容一紧,很快便见一队又一队的骑兵各拧铁锁链冲了出来,竟又是那铁索阵!

    “哼!”对此,马纵横只发出一声冷哼,霍地勒住了赤乌。这时,赤乌猝是发出几声低吼声,正见前方又有数十架战车纷纷在旁掠阵。

    “看来袁绍老儿倒是早有提备!”马纵横眼眸猝地寒冷起来,一挥龙刃,慨然而道。

    就在马纵横令声一落,一员河北将士急是发起进攻的号令。马纵横神容一紧,快速拔马就走。似乎谁也没料到堂堂战场鬼神,竟然会临阵退缩,一干河北将士先是一怔,然后纷纷振作亢奋起来,各是引着部署追往厮杀。

    只不过马纵横坐下赤乌实在太快,马纵横倏地从一角突进了人丛之内,便是一顿乱砍飞突,那些在后追来的河北骑众见状纷纷色变,都是唯恐撞上自军部署,不敢急于冲上。就在此时,马纵横霍地又从一角绕回,斜刺里冲杀而出,那些河北骑众一时反应不及,又因适才都在追着马纵横在赶,如今堆成一团,马纵横忽然杀到,各个都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只听惨叫迭起之处,人仰马翻,一人冲突而出,如波开浪裂,神武盖天,只一阵后闯出,其身后已是一片血腥狼藉!

    “不好~~!!主公,铁索阵须臾便被马羲攻破了~!!几乎还全军覆没~!!”距离袁绍发出号令还不到一炷香时间,忽然却有人来报布置铁索阵的精锐竟然须臾就被攻破,并且还差点全军覆没。袁绍怒得不由浑身颤抖起来,面容狰狞得如同煞鬼,嘶声吼道:“快令军中一切善于箭艺的好手,把那马羲给我射落马下!!再教战车队伍准备,但有机会,立发突袭!!”

    却说马纵横这才攻破铁索阵不久,其麾下铁骑赶到,迅速摆开阵势拥护住马纵横。马纵横勒马停住,一边歇息,一边却在四周打量着袁绍所在的位置。

    至于四周围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的河北军都是不约而同地退开十丈之外,不敢轻易冒进。

    就在这时,蓦然几道骂声陡起,竟在教马纵横给死出来。其中正中一个魁梧大汉,骂得最是声大,甚至连马纵横的家人也给骂上了。

    “哈哈哈哈~~!!什么鬼神!!我看狗屁不如,我看你马家上上下下都是无胆鼠类,不值一提!!”

    就在这骂声落下的瞬间,只觉一股凶悍无比的杀戮气息,宛若山洪盖天般慨然爆发,那魁梧将领吓得连忙闭住嘴巴,只觉自己宛若触怒了一头洪荒巨兽,并且此时自己还被盯住了!

    猝然,只见一道飞影猛地骤飞而出,待在周围伺机已久的河北将士发现那飞影内的就是马纵横时,马纵横早已杀到了那将领面前,并且将他一刀分二!

第八百五十章 郭嘉病危

    马纵横何时启动,就连他那六百骑众也没发现,更不用说河北军。而当他的部署见得马纵横再次开始厮杀时,自不怠慢,纷纷也纵马杀突而起。

    却见马纵横又是再次扎入人丛内厮杀,那些河北军的战车未免伤害了自军部署,根本不敢轻易举动。紧接着马纵横一路左突右冲,冲杀好一阵后,终于发觉了袁绍所在之处,立刻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袁绍老儿~~!!”

    恐怖吼声,如同九天玄雷,袁绍听得只觉肝胆似都被马纵横给震碎了,吓得霍是色变,在袁绍身旁的一干将士急忙严阵以待。

    就在此时,城头之上猝是鼓声大作,却是马纵横早前便有吩咐,若是他能杀到河北军中军之中,便是全军出动,发起扑杀。这下,正听杀声如骇浪一般接连涌动,数千马家军兵众奋然从城内冲杀而出,而正因有了马纵横的鼓舞,其军气势之盛,犹如气吞万里如虎之势。

    “该死的马家小儿,若有文、颜两将在此,何时轮到你这般嚣张~~!!”袁绍见状,怒得瞪圆了眼,嘶声喝骂起来。

    却说,广川城下战事开启至今已有两个时辰。而此时在广川正东大门外,很明显马纵横渐渐占据了上风。

    再看南门之外,却说王小虎正往田丰处冲杀而去,哪知忽然听得一声令下,蓦有乱箭飞起,王小虎急拨大刀,拨打乱砍,冒着乱箭突进。

    眼见王小虎来势汹汹,快要杀近时,蓦然一干河北将士全都奔杀而出,王小虎怒瞪恶目,猛地迎住后,快砍骤劈,急砍三人落马,只不过他终非其主马羲,猝地一根冷箭射来,正中他的后背。

    王小虎吃痛强忍,这时一个河北将领悍然发作,一刀砍中了王小虎的胸膛,紧接着又是一人突杀而上,持枪ci中了王小虎的肩膀。

    “王将军~!!”

    眼看王小虎接连中招,其麾下全都疯狂起来,忿然急扑杀上。却被士气大盛的河北军杀了回去,很快便被围住厮杀。

    蓦然间,又听弓弦连道。王小虎正与两个河北将士拼死搏杀,再又怒斩两人后,急睁眼看时,正见五、六根箭矢射了过来,根本无从躲避,刹地只听道道破甲巨响,那五、六根箭矢全都射入了王小虎的体内。又有一员河北将领猛然赶到,一刀刺倒了王小虎的战马,王小虎睁大着眼,猝是摔倒在地,头颅重重撞在地上,当场撞了个头破脑裂。其麾下部署此时却已只剩下七、八人,眼看王小虎壮烈牺牲,还未来得及发作,却被狂扑杀上的河北部署给快速歼灭了。

    王小虎最终虽是牺牲了,但却为臧霸争取了十分宝贵的时间。趁着在王小虎奇袭,使得田丰军混乱的时候,臧霸迅速地稳住阵脚,并且还渐渐地挡住了河北军的攻势。

    突兀,只听田丰军中,猝起阵阵呼喝之声。臧霸面色一变,竟好像听得王小虎那些人马被敌军给歼灭了,还未反应过来,河北军遽然再次发起了狂攻之势。臧霸又惊又怒,虽是万般不忿,但却不想就此白白浪费了王小虎等烈士的牺牲,遂咬牙死战,坚守阵地。而河北军在田丰的指挥之下,攻势一浪接一浪,臧霸只是坚守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其军再次被杀得溃散。臧霸不得已下,只能领着一干残部,速往城内转回撤去。田丰却也并无追杀,而是迅速引兵,望西门进发。

    就在臧霸军攻破的同时,另一边庞德眼见自军渐渐抵挡不住,当机立断,急是撤走。张颌率兵紧追一阵,眼见庞德引残部逃离甚快,也不往继续追袭,迅速望西门奔杀而去。

    可就在两边河北军声势炸起,杀气汹涌地杀到广川西门时,却听‘轰隆隆’的一阵鸣响,西门正好关闭起来。田丰蓦地瞪大了眼,倒无没料到马家军的援兵竟然如此快的进入了城内,还未反应过来,猝是听得喝声连起,城上猝有万箭齐下。另一边,张颌也是吓了一跳,兀地听得弦声不断,城上也是乱箭飞落,连忙大喝撤走。

    与此同时,在城西之上,文聘面色冷酷,快速地指挥着军中弓弩手加入战斗,令声刚止。逢纪快步走来,震色道:“此番幸好文将军够果断,让援兵得以及时入城,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逢别驾谬赞了。若是文某能再快一些赶到,或许军中就能减少许多无谓的伤亡。”文聘听了,非但没有喜色,倒是面容深沉,更暗含几分真挚的内疚。逢纪看了,不禁暗暗敬佩,同时也明白到当年马纵横为何会把兖州交在此人身上了。

    文聘行事果断,不失大将之风,而且善于统兵布战,最重要的是他体恤将士,不失为一员难得的帅才!

    却说正在逢纪感叹间,田丰见势不妙,立刻喝令撤回。张颌见田丰引兵撤回,也不怠慢,立刻也率兵转回。

    另一边,正东大门外,马家军与袁绍所领的河北大军厮杀正烈,马纵横此下更在向袁绍所在之处发起突袭。只不过袁绍四周都加有重防,可谓是铜墙铁壁,马纵横连破数条防线后,见前方都是密密麻麻的长枪,又有弓弩手在后,再有盾兵重重围住,一干将领又拥护着袁绍。

    “袁绍老儿!!没想到你竟胆小如此,你有这般俱我哉~!?”马纵横一举手中那血琳琳的龙刃,遥指着袁绍,凶戾地扯声喝问。

    这下,恍然间,袁绍如见是有尊血色鬼神在向自己咆哮喝问,吓得一阵变色,连忙强打精神,厉声喝道:“马家小儿你别废话,有种倒是来闯!!”

    “哼~!”马纵横一声冷哼,竟忽地把手中龙刃往地上就是一插,周围的一干河北兵众一看马纵横放下兵器,立刻急欲扑上,这时马纵横的骑众杀到,迅疾将两边扑来的河北兵众杀开。一个黑风骑将士更急扔去一张宝弓,又有一个黑风骑将士心有灵犀地快速扔出了一个箭囊。马纵横快手接住,那些河北将士见了,连忙赶在袁绍之前。

    马纵横面容冷酷,双眸发光,拽弓就射。只听‘啪’的一声,那张宝弓竟被马纵横生生扯断,不过就在宝弓断开同时,箭矢也骤飞射出,速度之快,来势之猛,令那些守护着袁绍的将士、兵众无不赫然色变。袁绍看得怒目急瞪,甚至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此番必死无疑。

    须臾,只听‘砰’的一声暴响,马纵横射出的箭矢却是在袁绍身旁一个将领身上轰然炸裂开来。马纵横这暴雷箭的威力,刹时吓得袁绍猛地抱头缩起。一干河北将士也是惊呼不断。

    袁绍这滑稽的样子,顿时惹得了马纵横身后的部署一阵大笑。不过马纵横的神容倒是有些诡异,这下恐怕所有人都以为适才他不过想要威慑袁绍,想要让他大失颜面。实则不然,马纵横只不过许久未曾练箭,手艺生疏了许多,这一箭他明显是射偏了。

    “嗷嗷嗷~~!!该死的马家小儿你敢辱我~~!!!”须臾,袁绍回过神来,吓到自己刚才出的丑,自是恼羞成怒,嘶声骂罢,立命麾下一齐扑出。马纵横面色一冷,立刻取回插在地上的龙刃,正要厮杀。蓦然间,城内霍然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号角声。

    马纵横面色一震,他先前早有吩咐,但若文聘的援兵尽数入了城,便可吹起鸣金收兵的号角。

    “他娘的~~!!马家小儿,你羞辱了我,还想全身而退,简直是痴心妄想~~!!”却见袁绍状若疯狂地嘶声咆哮着,马纵横却不理会,急一拨马,便是往回冲杀。马纵横所领的骑众也纷纷紧随杀回。袁绍见状,暴怒不已,急令麾下将士掩杀追去。只不过不一阵后,不久前杀出的马家兵部轰然杀到,马纵横与之会合一处后,遂与扑上来的河北军鏖战一阵,连斩数员河北将士后,将其军杀退数十丈后,方才引兵撤走。

    而待田丰、张颌两部大军撤回来时,马纵横早已率兵撤回了城内。不久后,河北军各部人马也纷纷撤回营地。

    于此,第五日的战事也至此结束。最终,马家军还是守住了广川城,并且援兵也及时的赶到了。

    当夜,在广川城内,虽然援兵及时赶到,在兵力上得到了大力的补充,眼看自军重新掌控了主动。但马家军却无一人开心起来,因为他们的军师郭嘉,却是因连日的操劳,终于倒下了。

    “华元化!!你该死~!!!”府衙大堂内,马纵横猛拍奏案,暴跳如雷地咆哮道。

    华旉急跪在地,叩首就拜:“旉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推脱,愿意受死!”

    “你~!!”马纵横见华旉连个解释都不给,便要领罪,反倒气得暴瞪眼睛。庞德急出劝道:“主公息怒,华大夫对主公忠心耿耿,想必绝非有心隐瞒,其中必有隐情,还请主公从轻发落!”

    “对呐~!主公,华大夫平日里把自己的病人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又岂会故意隐瞒军师的病情?我看这或许是军师见前方战事紧张,不许华大夫上报!”臧霸也忙是赶出劝道。

    “主公,军师如今正需华大夫照顾,还请主公三思!”文聘旋即也赶了出来,震色劝道。

    而不但庞、臧、文等人,军中不少将领都接受过华旉的治疗,有些人更是危在旦夕之间,幸有华旉所救,才捡回了一条小命,遂是纷纷赶出,一齐未华旉求情。

    “哼!看在众人为你求情的份上,我且暂饶你一条小命,还不给我滚下去照顾奉孝!?但他有个万一,我唯你是问!!”至于马纵横更是被华旉救过了几回,此下虽怒,但绝然是不会杀他。而且马纵横也知道这其中大多是郭嘉竭力要他隐瞒,只不过马纵横这一肚子怒火急躁,无处发作,也正好他确是犯了错,便是找他来发泄一二了。

第八百五十一章 文丑请援(上)

    华旉闻言,遂是拜谢,唯唯诺诺而退。华旉离开后,马纵横立刻板起了脸,皱紧眉头道:“如今奉孝病倒在榻,我等不可再指望他来为我等出谋划策。所幸如今仲业已率援兵入城,在兵力上我军也并不逊色于河北军。只不过兖州空虚,以免夜长梦多,我等必须尽快攻破河北军!”

    马纵横此言一出,堂下一干将领都是抖数精神,明白如今局势的紧张。庞德震色先道:“竟是如此,主公何不明日就出军与河北鼠辈决一死战!?”

    庞德此言一出,立刻赢得了素来是主战派,并且急欲为王小虎复仇的臧霸认同。

    “庞将军说得对!!这些日子,我等都不敢轻出,可忍那些河北鼠辈久矣,如今诸军上下都急欲搏杀哩!!”臧霸圆瞪怒目,竭斯底里地喊道。

    臧霸的愤慨,激起了不少将士的斗志,立即纷纷应和。马纵横犹如鬼神般的双眸刹地也激射出两道精光,正要答应。这时,文聘忽然抢先先道:“主公且慢!在与河北军决战之前,末将倒有一些提议。”

    马纵横见是文聘,知他谨慎心细,遂是一颔首,道:“仲业不妨直说。”

    “军师病倒之事,一定会影响我军军心,因此此事必须暂时隐瞒。再有,正如主公所说,如今兖州空虚,会发生什么情况,谁都不敢猜测。不过,一旦果然有敌人侵犯,想必在场所有人都会阵脚大乱,再也无心与河北军的战事。因此,在这之前,还请诸位都有所准备,一旦兖州果真受袭,必须先稳住心态,并且先专于眼前战事,击败河北军后,再速回救援!”文聘目光赫赫,凝声谓道。众人越听面色却越是难看。听罢,庞德先是急谓道:“若兖州果真遭敌人侵犯,主公以及我等的家小皆危在旦夕,那还有何心思厮杀!?”

    文聘面色一沉,又见各将士都有忧虑之色,再看堂上的马纵横更是瞬间面色暴虐凶戾起来,忙是强打精神,慨然而道:“正因如此,我军才当先专注于与河北军的战事,毕竟一旦我军急撤,河北军必然从后掩杀,到时恐怕我军未曾杀回兖州,便被河北军给杀溃了,这还谈何营救!?”

    正听文聘的喝声,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得众人都是心头连震,遂渐渐转为敬服之色。这时,堂上发出一道重重的呼吸声,一干将领不由朝着马纵横望了过去。

    “不管如何,眼下我等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火速击破眼前的河北鼠辈,夺下那袁绍老儿的人头!”马纵横一声落下,瞬间点燃了众将士的斗志,并且扫平了众人的疑虑,明确了眼前的目标。于是,只听道道热血沸腾的喝应声接连迭起,马家一干将领此下脸上都是无畏激亢的决意之色!

    与此同时,在河北营地,袁绍的虎帐内。

    正见袁绍双手撑着奏案,黑沉着一张已经变得狰狞扭曲的脸,双眸如闪烁着幽光,心里倒还是记恨着马纵横今日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了大丑。那该死的画面又再袁绍脑海中猝地闪过,怒得袁绍立即猛拍奏案。

    嘭~!!

    一声巨响,吓得河北上下一干文武都是心惊胆跳。

    “该死的马家小儿,不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难泄我心头大恨!!不~!!我要杀到兖州,把他全家上上下下一并都给杀了,这才能熄我心头上的怨恨之火!!”只听袁绍撕心裂肺地咆哮起来,听得其麾下都是不寒而栗。

    张颌也是面容冷厉阴沉,跨步而出,禀道:“主公,眼下那马家军的援兵已至,再有广川可以据守,就算与我军死拼,一旦态势不妙,也可退回城内把守,因此并无后顾之忧。想必马家军的攻势,很快就会如狂风暴雨一般摧袭而来!”

    张颌此言一出,不少将士纷纷色变,一些人更是暗暗露出几分畏色。很明显田丰之前屡番给他们打的强心剂,似乎药力已经过了,眼下情况不妙,这些人又开始畏怯起来。

    “战况急转急下,军中将士渐渐畏怯,若无转机,恐怕冀州始终还是难保啊!”田丰看在眼里,正暗暗思索对策。

    袁绍忽然想到眼下战事难进,又记起今日马纵横杀来时,自己麾下无人可用那一场景,须臾便想起一人,不由忿声呐道:“该死的文天霸到底死哪里去了!!莫非连他也背叛我了~~!!?”

    袁绍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是面色一惊,然后纷纷露出落寞苍凉之色。可知文丑曾经是整个河北军凶悍勇猛的标志,如今却就连文丑都不在军中与众人共同患难,众人自是低落。

    就在此时,忽然外头有人来报,说有一封密信传来,并且前来送信的更是文丑的部署!

    袁绍一听,顿时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如吃了定心丸一般,纵声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这文天霸绝不会弃我而去!!”

    一阵后,文丑的部将急是前来拜见,并且奉上一封密信。袁绍急教左右取之,遂就在众人盼望之下,拆信而看。

    看罢,袁绍神色连变,颇为复杂,却是故意冷哼道:“哼!这审正南临死前,倒还自作主张了一回!不过若是此番能够成事,他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袁绍此言一出,众人纷纷色变。田丰神色一凝,忙道:“主公可否让丰一观?”

    袁绍点了点头,遂交予左右。一阵后,田丰接过了信,急是看去,越看越是惊异,最后渐渐恢复平静,叹息道:“如若此番我冀州能免于劫难,第一功臣必属正南也!”

    却把时光追溯到大半月前,当时正于河东安邑城后堂之内。文丑竟与他两个将领正在等候。

    “烈火侯,主公与曹操素来不和,我等此番前来,只怕是自取其辱啊!”

    “这倒是说得对,如今曹操还正和主公的族弟袁术开战,就怕是以为我等是细作,待会一言不合,便把我等擒了。这还不如眼下急去,回去河北与主公一齐和马家贼子决一死战!”

    文丑身后那两个部将都是满脸忧虑、紧张之色,纷纷劝道。文丑却是神色一沉,眼神坚定地各看了那两员部将一眼,震色道:“不!军师(审配)不惜火焚济水关,与马家贼子拼命,可谓忠烈无双。此乃他临死前的托付,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必须完成他的托付!!”也不知文丑是因为对审配心存愧疚,还是相信审配的计略,此下他决意非凡,那两员部将看他眼色,便知无法相劝,遂也颔首不言。

    “哈哈哈哈~~!!

    这时,忽然一阵笑声响了起来,文丑三人立刻纷纷凝色。正见一个身穿赤雀火焰战袍,身材魁梧,一对猿臂更是又长又壮,威风赫赫的男子跨步而来,笑道:“哎呦,哎呦!这不是河北第一猛将,大将军麾下,勇冠三军的烈火侯耶?怎变得如此狼狈?恕夏侯眼挫,刚才见时,倒还认不出来哩!”

    “夏侯妙才,你休得放肆!!”文丑其中一个部将听了,不由大怒,瞪目骂道。

    文丑却急一摆手,拦住了那部将,同时冷色答道:“全怪文某无能,如今河北危在旦夕,此番请来,特望夏侯太守伸出援手,救援冀州!”

    却见那威风男子,赫然正是河东太守,被曹操视为肱骨兄弟的大将—夏侯渊是也。

    夏侯渊这下一听,倒没想到文丑如此直接,不加掩饰地向自己求救,微微一怔后,很快又笑了起来,故意吟声道:“哦?大将军乃河北霸主,当年曾经更拥兵数十万众,傲视群雄,就连我家大人司徒公(曹操)也不放在眼里,更时常向他麾下吹捧,司徒公有今日的地位,全是依仗他当年的提拔。大将军如此了得,这怎么又来向我家大人求救呢?”

    袁绍的高傲自大却是天下闻名,而且这些年来袁绍就没少诋毁过各地诸侯,其中被他诋毁最多的不是他人,恰恰就是如今在洛阳如日中天的曹操!

    曹操每回虽都是一笑带过,但夏侯渊等麾下可都心中痛恨着,早都在私下里摩拳擦掌,想和河北军一决死战。这下,河北军面临覆灭之难,夏侯渊心里不知有多痛快!

    “哼哼,我不发兵攻打你冀州,那袁本初便已算是祖上积德了,这下还妄想我引兵去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夏侯渊在心中暗暗呐道,藐视着堂下的文丑。

    文丑却是沉着一张脸,不但不显丝毫急躁,而且还不紧不慢地谓道:“兹事体大,恐怕也并非夏侯将军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文丑此言一出,夏侯渊不禁挑了挑眉头,饶有兴趣地笑道:“哦?莫非烈火侯还想充当说客,想要说服某耶?”

    “权且一试,还望夏侯太守不要笑话。”文丑依旧面无表情地拱手而道。

    “哈哈哈~~!!河北莽夫也敢充当说客,这可真是天下奇闻,那我又但且一听!!”夏侯渊刹地眼中精光一射,猛地一拍奏案,却是在语言上已经发起了攻击,故意要激怒文丑。

    文丑那两个部将听夏侯渊这般侮辱,怒得都是呲牙咧嘴,好像恨不得生吞了夏侯渊。文丑倒还是平静,就像是对此早有所料般,毫无丁点急躁,平静地如同毫无波澜的水潭一般,拱手作礼罢,呐呐而道:“马家贼子近些年来,势力不断扩张,且观马羲一人已坐拥兖、青两州之地,再有其父弟马腾、马超各是屯兵驻守于雍、凉两州。我且一问,但若马羲再得冀州这钱粮广盛之地,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与之争锋?”

    此言一出,夏侯渊不由心头一揪,暗暗色变,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笑道:“呵呵,我看烈火侯倒是多虑了。马家乃伏波将军马援之后,马家上下都是忠臣烈士,岂会有丝毫野心?其势力庞大,也不正好替汉室早日扫平天下乱事,匡扶朝纲哉?”

    这时,一直面无表情的文丑,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夏侯渊看得好不自在,正要加上几句,却又被文丑争先抢道:“夏侯将军想得倒好。那某且又再问,倘若马羲得到冀州,能与其抵抗的,普天之下又有几人呢?”

    夏侯渊一瞪眼,却是觉得自己好像是掉进了文丑早先设好的陷阱一样,自己仿佛被他牵着鼻子在走,紧绷黑沉的脸庞不由抖了抖,怒目瞪视,却不答话。

第八百五十二章 文丑请援(下)

    文丑却是视若不见,紧接又道:“以我拙见,尚有这般实力的诸侯,无疑就是荆州的刘景升、徐州的陶恭祖、以及益州的刘焉。当然孙家的小霸王以及那取得‘皇叔’名号的刘戏子倒也有这个潜力。不过在这些人之中,恐怕却无一人能够真正的对马羲造成威胁,除了一人之外!”

    “何人!?”

    文丑忽是虎躯一震,纵声慨道:“自然是取得淮南,且手握社稷利器,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司徒公!!”

    文丑此言一出,夏侯渊霍地忿起,扯声吼道:“文天霸你这是危言耸听!!”

    对于夏侯渊的喝叱,文丑依旧选择了笑而不答。夏侯渊见状,急一咬牙,又想喝叱时,却又被文丑抢先一步。

    只见文丑踏前一步,气势咄咄逼人,眼色凌厉地盯着夏侯渊谓道:“而恰巧,到时能威胁到司徒公的,恰恰也是这马羲。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因此司徒公与马羲注定将成为死敌。再有,司徒公虎踞中原,而马羲的势力就在临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此,夏侯太守莫还依旧以为马家上下都是忠臣烈士,无需提备哉?”

    在文丑连番语言攻势之下,夏侯渊似乎也难以再保持冷静,目光变得愈加冷厉起来。反而这时,倒是轮到文丑在灿然而笑。

    这时,忽有有将士赶入,在夏侯渊耳边嘀咕几句。夏侯渊听罢,立刻就露出了笑容:“呵呵,烈火侯且稍等一回,正好我有一些要事处理。”

    “夏侯太守请便。”文丑却也不急,凝声便答。夏侯渊遂神色一肃,教文丑与他的部将到旁边席上坐下,遂便跟着那将士离开了。

    却说夏侯渊刚转到走廊之上,便见一人早在等候,正是刘晔。夏侯渊微一沉色,遂是迎了过去。刘晔见了夏侯渊,也是赶上,两人也不寒暄。刘晔快速地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便交予了夏侯渊。夏侯渊微微向刘晔一点头后,立即拆信便开,不禁神色连变,看罢,叹道:“主公果真是料事如神!”

    原来曹操对于河北军会派人过来求援一事,竟早有所预料,并且在信中有话如此。

    “吾深思三日,疑而不决。兵法有道,所谓虚实,观势而为。君弟但可察势而动。”

    “不过阿瞒倒是把难题给抛给我了。”夏侯渊暗暗苦笑,摇了摇头,又向刘晔问起有关淮南战事。刘晔遂是答之,夏侯渊听之大喜,并且为之振奋,眼看此下局势,暗暗也猜到曹操大概是偏向何意,遂是打起了精神,与刘晔告退后,正要赶回去见文丑。

    这时,刘晔忽然谓道:“贾文和有料,言马家贼子若要破冀州,必往兖州拨以大量援兵,到时兖州空虚,可以围魏救赵之计救之,再有主公对镇守乐陵的关云长颇为欣赏,以为此人可以大用。”

    夏侯渊闻言,虎眸微微睁大,向刘晔拱手作礼毕,同时笑道:“我明悟也。”

    少时,夏侯渊转回后堂,却见文丑并无丝毫躁色,也是暗暗诧异,很快走回奏案上坐定,笑道:“但若我河东出兵,不知烈火侯又盼我如何营救?”

    “成了!”文丑听了,刹时精神一震,颇是兴奋而道:“自然是雷厉而进,进往冀州,杀那马家贼子一个措手不及!”

    文丑此言一出,哪知夏侯渊却是连笑了几声。文丑不由皱起了眉头,问道:“莫非夏侯太守另有妙计?”

    夏侯渊闻言,淡淡一笑,遂道:“我主倒有一料,猜那马羲不久将往兖州大量调兵,兖州兵马倾囊而出,必然空虚。因此,我觉得到时大可以围魏救赵之计以解冀州之难。不知烈火侯以为若何?”

    文丑闻言,不禁面色勃然大变,这时再也难以保持冷静,惊呼道:“兖州会大量出兵,那我冀州岂不危矣!?”

    夏侯渊见文丑有些失了方寸,暗暗冷笑,又谓道:“烈火侯不必多虑,我这就立刻调拨兵马,十日之内,必然能够向兖州出兵。到时马家贼子必然急撤,如此冀州之难,岂不就迎刃而解哉?”

    文丑心头一抖,此下却是归心似箭,同时却又怀疑这是真是假。夏侯渊忽地却是黑沉起来,喊道:“不过若是烈火侯不肯相信,此事大可就此作罢,以免我家大人反而因此遭人闲话,并且又招惹上马家这一强敌!”

    文丑一听,不由心头一急,连忙急道:“夏侯太守且慢!!”

    夏侯渊翘嘴一笑,默默瞰视。文丑暗暗一叹气,毕竟如今有求于人,也不敢太过放肆,何况只要河东能够出兵,多多少少都能对冀州的战情有所好转,遂是谢过答应。夏侯渊大喜,遂是急发号令,调拨兵马。

    随着时间流逝,十日转眼就到,夏侯渊果然调集了上万精兵,逼近了河东与兖州的边界。文丑大喜不已,自派麾下心腹前往报予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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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如今兖州遭夏侯渊的河东军偷袭,危在旦夕。不久后,马家贼子必然阵脚大乱,到时我军正好趁机厮杀,一举将其击破~~!!”正见河北军虎帐内,袁绍与众将把来龙去脉说罢,纵声大笑而道。众将士闻言,无不亢奋,本是不高的士气,瞬间得以振奋。

    这时,田丰倒是神容深沉,震色而道:“话虽如此,但那马羲凶狠,就怕他反而拼死来搏,只欲尽快结束战事,然后回援兖州。毕竟其军若是急撤,我军必然反扑掩杀,马羲并非愚昧之辈,想必也明此理。”

    “那依元皓之见,眼下该当若何?”袁绍此下正是亢奋,忽然被田丰一盆冷水泼来,暗暗有些不喜,沉色问道。

    “依丰所见,主公不妨以退为进,此时便就撤军。但若那马家贼军急来掩杀,我军却又不战,如此随着战事不断拖延,马家贼军必然愈加火躁,就在那马羲忍耐不住,再要撤走时,我军猛而反扑,必可取得大胜!!”田丰双眸猝是迸发精光,浑身更有一股无与伦比的智睿之气包裹起来,妙计一出。就连袁绍也不禁收起了自己的火气,拍案叫绝。

    “真乃妙计也~!!”

    哪知袁绍此言一出,不少将领却觉得如此不但自损威风,弱了势头,还有着会被马家贼军猛扑的危险,纷纷劝说。袁绍这回倒是果断,但凡有人来劝,都是一一严厉喝叱,对田丰可谓是大力支持。

    张颌见状,倒是心头一松,他本还以为袁绍此番又会意义用事,觉得有弱威风,不肯撤走。幸好,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袁绍还是展现出一代雄主的风姿,听从了田丰的意见。

    “此事就此决定,谁敢再劝,动摇军心,休怪我不客气!!”

    一阵后,随着袁绍决意落下,一干河北文武再也不敢多言。田丰也因此信心大增,眼神炙热,慨然而道:“那还请主公快速发令,命军中上下,今夜就收拾行装,明日五更时候,立刻起程!!此事一定要快,否则一旦马家贼子发觉,大举拼命杀来,那可就万事休矣!!”

    “哼!我等这才决意,马家贼子如何能这般快就得知?”一员河北将领不由说道。

    田丰却是沉色,道:“你可别忘了,马家贼子中有那鬼才郭嘉,此人智略高超,纵观古今,也实属罕见!我就怕瞒不过他,因此必须尽快加紧,并且还得小心行事,尽量不能让马家贼人发觉!!”

    “军师所言有理,再传我令,各军必须小心行事,尽量减少动静,但若贸然行事,误了大事,严惩不贷!!”袁绍闻言,震色喝道,这条号令落下,令不少将士都觉得有些苛刻。

    “此下正是我军最为关键的时刻,还请诸位将军多多担待。”田丰说罢,遂向一干将领作礼就拜。众将不由吓了一跳,受宠若惊,连忙纷纷回礼,并且又见田丰这般谨慎,也加以看重,纷纷答应下来。田丰暗吸了一口大气,遂又向张颌投去一个眼色。张颌会意,重重一点头,表示他会监视众人,肩负大局。

    这一夜尤为的安静,颇有清风。这下,正是三更时候,明月当头,在正东大门之上,却见一干将士、兵众都跪在地上。

    又见一人,就在明月之下,默默地看着河北大军所在的营地。

    “郭奉孝你是疯了~~!!!!”

    蓦然一道怒喝,震破了夜色的安静,正见马纵横与庞、臧、文等一干将领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其中由其是马纵横,神色尽是悲痛、慌躁之色,一对满是血丝的眼眸更是红得可怕。

    “呵呵。”对此,那正默默看着河北军营地的人,却是淡淡一笑。只见他一身黑袍,随意地披着,一阵清风拂过,乱发飞扬。

    此人赫然正是郭嘉。

    却见他脸色苍白得可怕,嘴唇干裂,就像是个将死之人,但眼神依旧那般的桀骜不驯,放dang不羁。

    如此人杰,却即将油尽灯枯,不由让人愤恨,天妒英才,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悲伤,更从众人心头油然而生。那些跪着,劝说许久的将士、兵卒们更有不少人暗暗地泫然泪下,悲痛不已。

第八百五十三章 所谓‘命’也

    众人之所以长跪不起,无一例外都是劝郭嘉早回歇息养病。孰不知郭嘉直言,他将行将就木,反而恳请众人由他在此。对此,众人无不悲痛,却也无法拒绝,只能跪地相求。

    “郭奉孝~~!!!”

    马纵横快步冲到郭嘉身后,却见他并无反应,只是发出一笑,这可急得马纵横浑身发颤,牙齿竟也在打颤。

    那一种感觉,就像是有至亲之人,将要在自己眼前离开,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无比的焦虑、不舍、痛楚是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

    “主公呐。嘉常想,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或许早有注定。有些人天生就负有使命。”忽然,郭嘉张口轻叙,霍地天地寂静下来,众人都在专心听说,用心领会。

    “别再说了!!”但马纵横却听得更是急虑,浑身颤抖得更是厉害,正要伸手去抓郭嘉。哪知郭嘉却转过身来,无比憔悴、虚弱的脸上,却露出了如艳阳一般璀璨的笑容。

    刹时,马纵横愣住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更令他难以动弹。

    “就如今夜,就连元化也惊异我能够如此快的醒来,甚至还一度以为我这是回光返照。而我醒来刹那,又是心血来潮,忽然想好好一看这大好的河山。孰不知,这一看,却看出了河北军的诡计。这连我也觉得诡异,就好像是命运早就安排好一样。”郭嘉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心头一揪,纷纷色变。马纵横此时却是更在乎郭嘉的身体,急道:“这里风大!你随我到敌楼再好生来说!”

    郭嘉又呵呵一笑,并不理会,转回身子,并且指向了河北军营地的方向,呐道:“主公你却看,河北军营地内,虽然隐藏得十分隐蔽,但每隔一阵,便能看到一些灯火整齐地移动,想必是河北军为了提备我军发现,整部整队分别在各个分营正在收拾行装、车仗。其军这般谨慎,恐怕就算是换了如仲业这般精细的将领,一时半会也难以察觉,而就算察觉到了,也难以猜到河北军真正的用意!”

    “袁绍老儿要撤军了?”马纵横这下一听,不由被郭嘉吸引过去,惊呼叫道。

    “对啊。河北军要撤走,如此一来,恐怕是兖州的情况不容乐观。看来曹操最终还是发兵了,否则袁绍老儿不会轻易撤军的。若我所料无误,定是那田元皓料定我军不久得知兖州情况后,必定急于猛攻,遂是先撤,让我军疲于追袭,待时间推移,急切兖州战事,不得不退回时,再一举反扑来战。如此我军必败无疑!”郭嘉陡地疾言厉色,一席话落下,说得马纵横以及城上一干将士全都勃然色变,如遭晴天霹雳,连连出人意料的猜测,令所有人刹时都是方寸大失。

    “主公啊,还有诸位兄弟却不必紧张。有我郭奉孝在此,却不会让那田元皓得逞,因为替主公打下冀州,这就是我郭奉孝最后的使命了!”郭嘉再次转回了身子,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无比灿然的笑容。马纵横这下再也忍耐不住,泪水狂涌,破眶而出。庞、臧等将领更是恸哭起来。

    郭嘉默默看着,笑谓而道:“第一,主公必须相信文远有这能力保住兖州。毕竟曹操多疑,就算派兵来犯,恐怕也不会派出大量的兵马,再有如今尚有这般兵力的,唯独是河东军。而河东军的统将夏侯渊,曾经是文远的手下败将,文远对付他自有办法。第二,接下来的战事,无论是主公还是诸位弟兄,绝不可有丝毫犹豫。因为此战已经关乎马、袁两家的存亡,双方之中,但凡有一方先是退却,那将必败无疑!第三,河北军竟要急撤,那我军就发以奇袭,所谓兵贵神速,在五更之前,我军必须火速出动,一举破之!最后,但若攻破河北军,不可急撤,务必乘胜追击,杀至邺城,将袁家的大本营攻破,再可思索营救兖州之事。袁氏在冀州根深叶广,否则一旦袁氏余孽奋起反扑,我军终究还是前功尽弃,冀州反而被其他诸侯分割所吞!”

    这一夜,正如郭嘉所言,他完成了他最后的使命,并且他那一夜的笑容,永远地铭刻在马纵横还有一众将士的心头之上,永不磨灭。

    在宁静的夜色里,时光渐渐流逝。不知不觉,天色渐亮,眼看快要到五更时候。

    却说河北军不眠不休地准备了一夜,正等五更时候到来,快速撤走。田丰操劳一夜,正见广川城依旧安静一片,不由长吐了一口大气,暗暗呐道:“郭奉孝啊,郭奉孝。只要我军撤走,一切大局将定,你我的对弈,还是由我田元皓取下最终的胜利了!”

    说罢,田丰眼中迸射两道无比璀璨的光芒,再看旭日渐渐而起,不由联想到袁氏就像这旭日一般,不久之后,将会重新高悬在顶,光耀天下!

    而这一切,却是他田元皓临危受命,施以妙计,最终得以扭转乾坤,而当日后袁氏夺得大业,重整社纲,建立不世霸业。他田元皓便将是下一个张子房,流芳百世,而那被誉为‘鬼才’的郭奉孝最终不过是历史上一个颇有名望的‘过客’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这,田丰不禁兴奋地大笑起来,笑得放dang不羁,旁若无人,他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笑过如此畅快了。

    “军师这!这莫非是疯了?”在田丰不远处,两个将士不由暗暗在低声说话,见田丰如此狂笑,都是露出惊异之色。

    “哎!你懂什么!军师这是压抑太久了,自从上回他败于郭奉孝之手,他就诸事不顺,不但失去主公的信任,而且还被打入大牢。据说主公还曾经有想过把他杀了。还好他最终得以逢凶化吉,眼下更反败为胜,赢下了那鬼才郭嘉,他自然是欣喜若狂。再有,你也不想想我等军师是何方人物,当年在河北之中,若论智略谋才,军师若称第二,又有谁敢称是第一。自古以来,像军师这种天纵奇才,脾性多多少少都有些怪异,也非我等这些凡人能够理解的。”

    就在这两个将士说话间,忽然一阵寒气从别后袭来,吓得那两个将士不由一阵战栗,连忙急转身望去,正见张颌面容冷酷正走了过来。

    “与其有这心思偷窥军师,还不如快去整备你俩的部署,但若有所怠慢,别怪张某不客气!”张颌冷声而道,那两个将士听了,不由一阵变色,连忙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旋即退下。

    张颌旋即一震神色,赶到田丰身后。田丰这时也渐渐地停下了笑声,呐呐道:“是我失态了。”

    “军师有感而发,乃性情中人,岂会失态?再说我军能够得以扭转乾坤,却赖军师在左右调拨,会因此顿生豪感快意,也是理所当然。”张颌凝色而道。田丰听了,哈哈笑了几声,道:“没想到连你这张儁乂也学会拍马屁了!”

    张颌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僵硬笑容,说来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战事紧张,张颌就没什么笑过,一直精神高度紧绷。

    田丰见了暗暗叹了一口气,遂问道:“准备得如何了?”

    “全军上下已准备完毕,依照军师吩咐,未免敌人来袭,我已命精锐先护送主公去了。至于负责护送军师的队伍,我也准备好了,还请军师动身。至于断后之事,交给末将就是。”张颌震色而道。田丰闻言,却是一笑,望向天穹上的旭日,淡淡道:“不,这回我要留下来与儁乂你一齐断后,事情未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刻,我是绝不会掉以轻心的。”

    “好!”张颌似乎也颇为了解田丰的心情,也不多劝,颔首应下。就在此时,蓦然间杀声陡起,如同山洪崩塌,卷席而来。田丰刹时面色剧变,急是赶上一出高地眺望而去,正见一部又一部的马家军分别从正东、北、南大门纷纷奔杀而出,气势浩大,如能踏破九幽,冲破云霄!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马家贼子到底是何时察觉的~~!!?”田丰吓得如魂魄飞走,嘶声裂肺,充满不甘地嘶喊起来。

    另一边,正见广川城外,马家军各部人马都是煞气逼人,浓烈的杀意之中竟隐隐有几分莫名的悲痛,颇有哀兵之势。

    正见马纵横驰马急冲,手提龙刃,浑身上下的杀戮之气,如腾焰绕身,好不可怕,在他身后一干将领,各个都是满脸拼死决意,凶悍骇人。

    又见左路,庞德统率一军,正高举双戟,扯声怒吼,赤狮军团上下将士无不奋然应和,杀气之烈,远胜以往。

    另外又见右路,臧霸也引一军,手挥起獒牙棒,阵阵咆哮,震天动地,其麾下部将,各个杀意腾腾,眼睛发红,似乎极度饥渴的饿狼饿虎,正等扑食。

    马家军三部兵马,约是四万余众,其中正中杀出,由马纵横所率的大军两万,庞、臧两将所领的左右两路,各为一万。剩下的数千兵士全由文聘统领,镇守在城中。此番马家军可谓是倾巢而出,而且见其战意之凶烈,就像是此战非赢不可,否则就是葬身于此!

    “好可怕的杀气,我与马家贼子作战至今,从未见过厉害如斯!!莫非马羲已得知兖州之祸?”张颌面色煞白,这下竟也不禁畏惧起来,惊呼呐道。

第八百五十四章 发狂的鬼神

    “就算如此!马家贼子也不见得会疯狂至此,我隐隐发觉其军颇有哀兵之势,莫非其军是有极其重要的人物损落或者是危在旦夕?”田丰瞪大着眼,连咽了几口唾沫,然后强打精神,急震色与张颌谓道:“儁乂,你速往调拨,让军中将士迅速准备,至于主公那里,你则教人传报,说我另有安排,教主公先回邺城,等候我等捷报!!”

    “军师你这是!!”张颌闻言一惊,这大战在即,主帅却不在阵,对于军心可谓是有着极大的影响。可当张颌见到田丰眼中闪烁着带有死志色彩赫赫光芒时,不禁闭上了嘴巴。

    “主公一日尚存,我河北军就尚存希望!而今日我田元皓若不能全身而退,那就与诸位将士一齐葬身于此罢!”田丰纵声大喝,却是明白若是此时大军急撤,定然遭到马家军的疯狂掩杀,那可就必败无疑,但若能尽快地整编起来,拼死应战,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却说随着阳光普照大地,这日万里晴空,凉风阵阵,气候凉爽,真是一个好日子。

    不过此下,广川城外一片天地之中,却是被滔滔杀气给笼罩着。正见三部马家军如同来自于九幽深处的鬼兵一般,正往河北军营地扑杀而去。

    就在此时,忽闻擂鼓阵阵,河北军营中猝起鼓号。正往杀去的马家军将士闻得河北军如此迅速地得以调拨,不由都是面色一变。

    “不必紧张,纵是那田元皓和张儁乂有通天本领,也不可能如此迅疾整顿好他们的部署,此必为虚张声势,岂能瞒得了我~!!?”马纵横一挥龙刃,咆声大哮,立即奔马疾驰,毫无顾虑地往前冲杀而去。众将士见了,无不振奋,再无犹豫,纷纷策马狂奔,各部人马也急扑杀上,气势如虹。

    “张将军,那鬼神马羲不但没有中计,反而加速杀来,眼下如何是好!?”

    正如马纵横所料,当下河北军因马家军的来袭,混乱一团,毕竟这各部人马原先还准备撤走,忽然间要他们留下与马家那些凶悍的兵马拼死厮杀,自然是大失方寸,阵脚大乱。

    “别害怕!!都给我听着,无论如此,一定要守住阵地!!弓弩手快快到前头准备,但凡马家贼子靠近,立刻乱箭发射~~!!”张颌紧绷的面容此下甚至有几分狰狞,嘶声大吼叫道。于是,各将士连忙指挥弓弩手往营前赶去。

    说时迟那时快,正见马纵横飞马狂奔,眼看就要杀到河北军营之前,这时忽闻道道弓弦震响忽起,一波接一波的乱箭射出。只不过这些河北弓弩手惶急赶来,乱箭来势也不算厉害。马纵横更是视若无物,冒着箭雨猛冲,须臾来到河北军以鹿角筑起的防线前,猛地一挥龙刃,赫然挑起了一个鹿角,只听一声巨鸣,翻去的鹿角更是撞中了栏栅上,瞬间炸开一个窟窿,那些在附近的河北兵士更是吓得连忙拔腿就逃。

    “河北鼠辈尔等已无胜算,何不速速投降,可以免死~~!!!”马纵横张口咆哮,口沫喷飞,身后一面血色鬼神相势亦做咆哮之状,凶猛绝伦。

    在前面的河北弓弩手见着,无不胆怯,有些人更是纷纷后退。就在此时,杀声陡起,正见河北军营寨内一队又一队骑兵火速冲出,却是几员河北死士,领着麾下,赶来与马纵横拼命!

    “嗷嗷嗷~~!!鬼神马羲,想要赢下此役,先问过我等手中兵刃准是不准!!”为首一个魁梧大将,手提一柄巨刀,状若疯狂地策马跃起,猛地杀到了马纵横面前。马纵横也发一声怒喝,驰马霍地迎上,与之交锋数合,便是雷厉一刀将其砍翻落马。紧接着,又有数十骑兵跃马杀来,马纵横大喝一声,身上的杀戮之气再次迸发而起,旺盛如虹,与一干人等绞杀一起,乱刀骤砍,凶猛无敌,只一阵后,又把七、八人砍翻落马。

    “给我死开~~!!”又听马纵横一声怒吼,便就挥起龙刃,一刀朝着一员河北将士的战马打去,那河北将士立刻连人带马一齐飞起,更连几个兵士以及后面的鹿角一齐撞翻,猝听惨叫一片。

    “还有何人敢来~~!!?”马纵横瞪目怒吼,其后血色鬼神与他如融为一体,神情动作竟也一模一样,实在骇人至极。那些本是决意拼死的河北死士,这下也被马纵横给吓得肝胆欲裂,不能动弹。

    就在此时,只听杀声道道,正是马纵横的部署汹涌扑上,两万大军皆如恶虎群狼,急扑猛冲,刹时将河北军的鹿角全都推翻而去。眼看阵前防线将破,张颌也是急得心如火焚。蓦然,却听擂鼓声又是作起,营中左右,突兀有两部人马杀出。张颌不禁面色一变,正听一将赶来报道:“军师有令,教张将军只顾放心厮杀,他自会在后调拨接应!”

    张颌一听,立刻便明白那两部人马乃田丰所派,想到有田丰在后坐镇,张颌也不由振作起来,抖数精神,急是加速整顿兵士。

    眼看两部河北军猝是从左右杀出,正朝马纵横的大军两翼突杀而来。马纵横却不理会,径直引兵突进,倒非马纵横意气用事,而是心中自有把握。

    “嗷嗷嗷~~!!河北鼠贼,休得放肆,你家庞爷爷来也~~!!”

    “袁氏威震河北多年,但今日之后,河北再无人识袁氏也~~!!”正见庞、臧两将所率的军部,此时正蜂拥杀上,猛地截住了正朝马纵横麾下大军两翼杀来的河北兵部,于是各部人马瞬间混战一起,各是搅成一团厮杀起来。

    左边战场内,正见庞德手舞双戟,正于乱军之内驰马猛突急进,逢人就砍,身后一面赤焰雄狮相势更是赫赫威风。不过一干河北将士也不逊色,纷纷各提兵器涌来与庞德厮杀。庞德悍然迎上,凶猛搏杀,斩落一个又一个河北将士,真可谓是勇不可挡。庞德部下看得眼切,自也是胆气大壮,急涌狂扑,杀得河北军节节败退。

    另一边,臧霸虽然身上有伤,但凶悍依旧,手中一杆獒牙棒舞得密不透风,猛砸乱打,一路杀去,只听河北人马惨叫不绝。臧霸的部署为之振奋,亦是猛突杀上,渐渐地占据上风,右边的河北军部渐渐亦有溃散之势。

    “张将军,马家贼人攻势实在太猛了。如此下去,只怕我军难以保守阵地呐~!!”

    就在此时,蓦然阵阵轰鸣响起,张颌面色一变,忽见冲车、对楼、战车等一干战争利器纷纷正往赶来。很快又有一员传令将士报道:“军师有言,彼军攻势凶狠,我军便以军器反击!!”

    张颌闻之,心头一揪,立刻强震神色,快速地指挥起各部人马,并且又速令前方的人马快速撤回。

    一阵后,随着河北兵众犹如退潮般撤回营内,马纵横飞马急进,刚入河北军营地,赫然却听道道马鸣声起,正见数十架战车早就严阵以待。

    马纵横不由一瞪眼,呲牙怒喝:“该死的猾贼!!”

    “给我上~!!”就在马纵横喝声落下刹那,张颌也嘶声咆哮起来,一声令下,那数十架战车立刻飞冲而起。马纵横急是拍马,反应倒也是快,疾声喝道:“诸军听令,拔起栏栅,抵住敌方战车!!盾兵全往左右掩护,骑兵部队,全都随我杀上,攻击战车上的战马!!”

    随着马纵横连道号令落下,本是被吓了一跳的马家兵众,立刻提起了精神,纷纷各依号令扑上。只见数百兵众齐齐拔起栏栅,盾兵在旁掩护,而马纵横早就引着一干骑众,飞马迎向了那些冲袭而来的战车。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河北军战车上的弓弩手纷纷急拽弓弩来射,马纵横倒是早有准备,飞刀乱砍,先是迎上一架战车,挥刀就朝正中一匹战马马首砍去,‘哗’的一声,那战马瞬间倒落,战车立刻就被拖倒翻去。须臾间,马纵横已转马飞去,又是迎上一架战车,一刀砍死了右边的一匹战马,那战车旋即也滚翻而去。与此同时,马纵横所引的骑众,也纷纷效仿马纵横的方法,只不过也并非谁都有马纵横这般本领,有些人能够及时击杀战马,有些人却还未赶到就被战车上的弓弩手射翻落马,有些则不及闪躲,撞上战车,立刻被车轮上的利刃,搅得不成人样,死相极惨。只不过这却无影响马家军的斗志,众人纷纷迎上,须臾那数十战车便损坏大半,剩下的也被后方马家军齐齐提栏栅强硬挡住,一些身手灵敏的将士,更是火速冲上战车上,把一个个驱使战车的河北兵士给杀了,夺下了一架又一架的战车。

    可就在这时,又有接连两波战车队伍纷纷冲出。马纵横怒目大瞪,再次以刚才的办法与这些战车纠缠,混战中,其麾下骑部也接连有所折损,不一阵就死了近五、六十余人,并且士气多多小小也受到了打击。

    一阵后,在战车的冲袭之下,马纵横所领的兵部,渐渐有后撤的趋势。张颌看得眼切,蓦地大喝一声,忽然间一架架冲车奔飞而出,发起的一阵阵巨鸣声,更是震耳欲聋。

    陡然,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这原本是用来攻打女墙、城门的利器,如今却要用**来应付,马家军自有不少人因此生了怯意。

    “不必害怕!!用刚才的战车给予反击!!”这时,马纵横猝是一举龙刃,嘶声大喊起来。其麾下几个聪慧的将领,刹地反应过来,连忙亲自各是冲上那些夺来的战车,驱马往那一架架冲车奔飞而去。

第八百五十五章 颠覆袁氏(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杀声一片之下,遽然间,正见一架战车和冲车猛地激撞,在互相的冲击力使然之下,瞬间便就粉碎,那三匹战马也当场死绝,战车上的马家将领及时跃飞而去,急起身时,正见冲车已毁,也是一阵诧异。不过很快他就听到了背后震天一般的喝彩声,不由是精神大震。可他却似乎高兴得太早,只见一架冲车从旁倏地来袭,那将领一时反应不觉,当场就被撞飞五、六丈远,哀嚎惨叫不绝,趴地不起。

    马纵横看得睁大了眼,急是瞪去,正见张颌就在不远处,正被无数河北将士、兵众簇拥起来。

    “张儁乂~~!!”说来马纵横至今不知经历了多少场厮杀,却罕有吃亏,反而在这张颌手上屡屡受挫,这下愤恨一起,立马一拨赤乌,便朝张颌那处斜刺里奔杀而去。马纵横身后的一干亲部将士看得眼切,也连忙拍马紧随追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马纵横麾下一个个英勇将士驱着一架架夺回来的战车,与河北军的冲车激撞间。马纵横突发袭击,从旁斜刺里杀向了河北军阵。

    “将军!!马羲来了!!”一员将士急喊起来。张颌立刻露出了冷冽的笑容,一声令下,他和他那些将士忽地往后一旁撤走。马纵横睁眼一望,一丝不祥的预感猝然而起,连忙一勒赤乌,遽然停下。

    而就在马纵横停下的刹那,两架对楼车冲了过来,刹时无数乱箭从高飞落。这幸好马纵横及时勒马,否则此下早被射成蜜蜂窝了,立是挥刀拨打,奋然拨开乱箭,也可谓惊险!

    马纵横那些亲部将士赶来正见,吓得也是纷纷色变,忙到马纵横身旁掩护起来。

    少时,乱箭渐止,却见又有对楼车徐徐而来。众将士恐马纵横受伤,连忙劝退。

    “就这区区箭雨,哪里挡得住我~!!?”马纵横却是猛地一声怒喝,坐下赤乌更是发出一声震天嘶鸣,倏地便冲腾而起。电光火石之间,正见马纵横奔飞如电,各架对楼车上的河北兵士却是一时反应不及,就连张颌也没想到马纵横会如此拼命,不顾生死地前来搏杀,不由吓了一跳。

    说时迟那时快,赫然正见马纵横犹如鬼神现身一般,骑着赤乌,骤地冲入了人丛之内,那些对楼车上的弓弩手恐误杀同袍,连忙纷纷停住,马家一干将士见得,无不奋起,纷纷高举兵器振声怒喝。

    却说就在马纵横不惜性命发起冲袭之时,庞德和臧霸却也引兵扑入了河北军营两翼,此下正往中军处左右夹攻。

    “军师~~!!左、右杀来的两部马家军攻势越来越强,如此下去,迟早会杀到这里,未免万一,我等还是先送你离去罢!!”一员河北将士神情急切地赶来劝说。

    哪知田丰只是露出一个满含深意,犹如解脱一般的笑容,呐呐道:“事已至此,丰已无颜面再去见主公了,还请将军先去,并且带上丰的一句话。”

    那将士听田丰用交代后事一般的语气说话,不由吓了一跳,急是要劝,却在田丰赫赫泯然的眼神之下,实在是说不出口,只好呐道:“还请军师吩咐!”

    “自古以来,但凡帝王大业,从无易事。顺天道,得民心,方才取天下之本。否则纵有百万雄军,势倾九州,迟早亦将颠覆!主公尚存根业,大有东山再起的资本,却也不必灰心!”田丰说到这,长吁了一口气,默默道:“去并州吧…”

    就在田丰话音一落,蓦然又有将士急忙赶来,说张颌不肯听令撤走,并且说明宁死不撤,要与马家贼子拼死到底。田丰一听,不由面色大变,正要吩咐,可此时左右两边杀声逼近,正是庞、臧两人率兵扑杀而至。其中由其庞德所率的兵部,表现极为活跃,猛扑急扑,毫不畏死。身为统将的庞德更是首当其冲,一路急进,虽屡添伤势,却毫不示弱,反而变得更为生猛,正是庞德这份无与伦比的勇悍,激发了起麾下将士的斗志,各是拼命搏杀。

    却说,马纵横此时正是杀入张颌军阵之中,猝然中军处杀声盖天,马纵横不由精神大震,纵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张儁乂,我军已杀至你军中部,大局已定,你还不投降~~!!!?”

    就在马纵横的喝声落下,其两万大军刹时振奋起来,正好河北军的军器已纷纷毁坏,这下一齐狂猛杀起,其势之大,如要把张颌的军部全都吞得一干二净,不吐骨头!!

    “马贼,我与你势不两立~~!!!”张颌似乎也知道,此番自军再无回天之力,面容狰狞凶恶,强忍了这么多天的晦气、怒恨轰然爆发,朝着马纵横所在那处,奔马狂飙杀去!

    极其恐怖的煞气如烈焰般卷席而起,就连张颌自己麾下部署也被逼得纷纷让开。

    马纵横眼见张颌暴怒杀来,不畏反喜,露出一道极其灿烂的笑容。

    “张儁乂你终于能像个男人来面对我了!!”

    马纵横又是恶言相激,这令本已有了死志的张颌更是疯狂,骤拍战马加快杀来。而此时四周的河北人马正要望马纵横杀来,猝然一股犹如九幽地狱深处传来的凶戾杀戮气息赫然迸发,将以马纵横为中心半径十丈之内的河北人马全都吓得不由退却。与此同时,马纵横的亲部纷纷杀至,为马纵横在后掠阵。

    “主公!!你放心与那张儁乂一战罢,左右有我等守护呢!!”其中一个将领扯声大喝起来,这些人对于整个天下来说都是默默无名的小人物,但在马纵横心目中正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

    “邓坤!我的背后就交给你啦~!!”马纵横霍地咧开一抹笑容,大声一喝。那叫邓坤的将领正是马纵横麾下亲部的副将,虽然能力上并无由其出色的地方,但为人实在,做事兢兢业业,无比仔细,做任何事情都是反复检查,不怕苦不怕累,丝毫不出漏洞。邓坤曾苦笑自己没有什么本领,马纵横却说他却具备所有人都无比盼望的能力,那就是努力!

    “主公放心!!属下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这些鼠辈接近你的!!”邓坤一听,犹如得到了莫大的赏赐,无比振奋地喊了起来,蓦然杀声猝起,却是后方的河北人马疯狂来扑。邓坤立刻神色肃厉起来,嘶声大喝,迅速地指挥麾下截住厮杀。

    与此同时,马纵横却早已奔马挺刃,霍然迎向了张颌!

    “杀~~!!!”只听马纵横一字杀声,动荡天地,一面血色鬼神,更是震慑八方!

    “纳命来罢~~!!”却又看张颌犹如与背后的梼杌凶兽合二为一,奔突之势,犹如那头蓝毛梼杌兽在猛扑过来一样,极度骇人。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龙刃和梼杌枪几乎同时动荡,各往飞去。

    遂听‘嘭’的一声巨鸣,马纵横和张颌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眸,两人眼里尽是凶凛的杀意。

    “嗷嗷嗷嗷~~!!!”孰不知竟然是力气相对较弱的张颌先是发作,猛地一挺梼杌枪,震开了马纵横的龙刃。马纵横神色一冷,猝见张颌乱枪搠来,倒是饶有兴趣地挪身躲闪。只见张颌狂刺猛突,却难以沾上马纵横一根汗毛,突兀之际,马纵横一刀挥动,起刀刀之快,甚至令张颌只如看到一道飞影,吓得浑身心揪胆战,连忙下意识地举枪挡住。

    嘭~!!

    这一回,倒是轮到张颌的枪支被赫然震开,不过是连人带马也一齐被马纵横震开而去。

    “张将军~~!!”张颌的部将看得眼切,不由急声大喊起来,急欲前来厮杀。

    “别过来!!今日若不能与这马羲分出胜负,我死不心息~!!”张颌猝地一声怒吼,浑身气势再次汹涌迸发。别看张颌此下决意要与马纵横死战,颇有冒失,实则他却是看出如今的局势已难翻盘,就算自己与众人一齐攻往马纵横,怕也不能在马家大部人马奔杀过来之前,将马纵横杀死。竟然如此,还不如孤注一掷,与马纵横决一高下,纵死他起码还能留下一个刚烈之名。

    眼看张颌气势盛放,那头梼杌恶兽此下变得更是栩栩如生,蓝色的火焰围绕着那庞大如同小山一般的身体,凶骇绝伦。马纵横见了,却毫无惧色,反倒咧嘴一笑:“张儁乂这就是你所有的实力耶?”

    马纵横高人一等的语气,刹时气得张颌怒目一瞪,立是拍起战马,扯声吼道:“凭我实力,足以把你杀个千回万回了!!”

    张颌蓦然发作,其势之凶烈,竟然比起袁绍那两个肱骨大将文丑、颜良还要厉害几分。马纵横身后的一干将领全都看得赫然变色,恍然间更见那头梼杌恶兽张嘴舞爪,如要吞噬天地万物。

    “那就让我好好领教一下你的本领罢!!”马纵横双眸精光一射,就连他身后的鬼神相势的眼眸中也有血光射出,人与相如融为一体,就在马纵横咆声发作时,鬼神相势更赫然壮大起来,瞬间变成了足有十数丈高的小巨人,熊熊的地狱之火亦是包裹着鬼神的身体,其手中龙刃却早就化作了一条血色狂龙。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震天嘶鸣,赤乌霍地化作了一道飞虹闪电,朝着张颌飙飞而去。张颌怒目圆瞪,一看马纵横奔杀过来,手中梼杌枪猝是发动,狂搠乱刺,犹如疾风霹雳,连环骤打向马纵横处。马纵横也不逊色,龙刃一到,犹如狂龙游荡,不断地与张颌的梼杌枪撞击一起,发出道道惊天动地的震响。这一下,无论是河北军亦或是马家军的将士全都看得呆了。两人战况之激烈,就犹如一头洪荒猛兽在与鬼神厮杀,两者战得难分难解,好不骇人。

    不一阵后,眼看两人厮杀已快有数十回合,就在此时,张颌骤地挪身一闪,避过马纵横快劈过来的一刀。马纵横一声冷哼,急是转刀砍往,张颌早有准备,一枪急搠,竟也巧劲刺开了马纵横的龙刃。

    “好!!”对此,马纵横却还一声叫好,对张颌精妙的枪法发出赞叹。张颌倒是恨透了马纵横这以为能吃定自己的高体态,怒吼一声,挥枪抖刺,瞬间舞出了道道枪花。

    这时,马纵横却也眼神一变,仿佛感觉到张颌要在气势上反压自己一头的心意,怒吼一声,骤是舞动起龙刃,施出了强劲的招式。

    “伏龙鬼神刀法—鬼舞神龙~!!!”只听马纵横喝声一起,其手中龙刃霍地如变作狂龙。

第八百五十六章 颠覆袁氏(中)

    而马纵横在那一瞬间,如化身鬼神,舞动起血色狂龙,朝着张颌猛扫而去。张颌面色陡变,哪见过如此恐怖的招式,急是挺枪乱刺过去,却被狂龙赫然击中,一股无与伦比的杀戮气息在那一瞬间迸发起来,逼得张颌快要窒息,浑身不禁发颤起来。

    嘭!

    一声震耳暴响,张颌吃痛一喝,连人带马猝地暴退而去。就在此时,连阵杀声如洪潮一般盖然扑来,正是各部马家军人马赫然冲杀而至,正好又见张颌被马纵横一刀击退,无不振奋,纷纷嘶声大喝,急欲来扑来。

    “给我停住!!这张儁乂是我的~!!”哪知马纵横一声咆哮,如有鬼神之威,诸神万鬼无不惊怯,一众将士听得连忙各指挥兵众停下,然后再以无比炙热的目光,望向了战场上,那尊高大如神的身影。

    却看张颌此时眼里透着凶戾的光芒,呲牙咧嘴,一张俊俏的面容此时也变得阴鸷扭曲起来,蓦地充满不忿地嘶声吼道:“鬼神马羲,为何要毁我袁氏基业!!?”

    马纵横听了,冷嗤一声,倒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只轻道出一句话。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是属于强者的宣言,其实正如马纵横所言,如今世道紊乱,各地诸侯拥兵自重,一些人愿意固守一方,做一方的土皇帝,一些人却主动出击,不断地争取扩张势力,以盼日后能建立起雄图霸业。这就是乱世,弱肉强食的世界,所谓出师有名,实则都是屁话,编得再好的理由,最终还不过是因为那两个字—野心!

    张颌一听,刹地把眼瞪得斗大,扯声咆哮吼道:“有我张儁乂在此,你妄想在河北称王~!!”

    “哈哈哈哈哈~~!!那可就要看你有没有这般本领了~~!!”马纵横纵声再次大笑起来。张颌忿而拍马,骤飞而起,须臾杀到了马纵横面前,挺枪正要发作。哪知马纵横猝然气势盛起,其身后的鬼神相势那对眼眸更是尤为晶亮,就好像是沉睡了许久,蓦然起来了一般。

    “伏龙鬼神刀法—龙霸天下!!”遽然,马纵横龙刃一起,张颌霍地只见眼前如有无数条血龙猛袭而来,不由心头一揪,急也舞动起梼杌枪抵去,只听连道暴烈的击撞声下,火光迸射不断。猝然,张颌一枪击空,马纵横猛地一刀正往张颌面门砍来。张颌急是倒身闪去,马纵横趁机飞马而起,就在人马分过的瞬间,马纵横挥刀急望张颌背后就砍。

    “伏龙鬼神刀法—龙回亢鬼!!”

    犹如狂龙回身,张口来吞,其势之凶猛,仿佛须臾就能将张颌吞噬而去。张颌只觉刹那间,自己浑身毛皮都在紧缩,连忙又往前一扑,龙刃倏地飞过,只差丁点就是砍中了张颌。

    蹄声飞扬,眼看马纵横倏地冲过,适才的惊险,引起了无数的惊呼声。不过马纵横和张颌都不敢大意,各是拨回了马,炙热的眼神再次在半空击撞一起。

    “张儁乂你就只有这般实力哉!?”马纵横眼神烁烁,透出无比骇人的光芒,如单凭眼神就能把人死死压下一头那般。张颌不由被马纵横的眼神激怒,再次发起咆哮,这一回他把所有的精神、注意力都集中起来,再无丁点心思去想计策、手段,这并非他不想智取,而是他发现在马纵横面前,他根本无暇去施计策、手段,但凡他丝毫怠慢,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眼下张颌高度集中,再无杂念,气势上竟又得以膨胀,那头梼杌凶兽相势身上的尖牙厉爪好像变得更是锋利、硕大起来,其身上蓝色焰火熊熊焚起。

    对此,马纵横反倒是神色一震,双眸神采变得更是晶亮、亢奋起来。就在张颌再次拍马飞动时,马纵横立是一拍赤乌,飙飞冲去。两人却也是几乎同时举动兵器,向对方骤挥猛搠而去。

    “给我死来!!”张颌怒声咆哮,挥枪急搠如虹,正见道道密集的枪影之下如同化为了一头小型的梼杌恶兽,马纵横更如化身鬼神,手中龙刃,亦如变作了一条血色狂龙。

    “伏龙鬼神刀法—贪龙吞狱~!!!”

    一声惊骇神鬼佛魔的咆哮,恍然间如见地狱之相,一头血龙飞扑而出,大张起那如吞没地狱的血盆大嘴!

    张颌勃然色变,又何曾见过如此可怕的招式!?

    刹那间,由张颌枪影所化的梼杌恶兽瞬间被那血色狂龙一口吞去,霍地毁灭,随着一道扣动人心的巨鸣响起,张颌手中枪支更是霍地脱手飞去,眼看血龙将至,张颌无力反抗,双眸瞪得斗大,整个人如似僵硬了一般,就像是在等死一样!

    哪知猝然间,血龙骤散,龙刃就在张颌的面前毫厘停下了。这时,张颌眼中却流转出几分狡黠的色彩,快速从怀中一掏,厉声喝道:“马纵横你不杀我,那就是咎由自取!!”

    只见马纵横霍地逼来间,如有撑天之力,硕大雄壮的左臂猛地向张颌捉去,哪知张颌忽地拨出了一把匕首,朝着马纵横猛扎而去。

    “主公~~!!!”马家军上下这时各个胆子无不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各是竭斯底里地嘶吼起来。

    “张将军~!!”眼看张颌即将被擒,其麾下一干部将也纷纷地急喊起来。

    陡然间,天地仿佛死寂下来,时间流逝变得极为缓慢,因为只有如此,才能看得清楚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正见马纵横犹如擒龙一般抓向张颌,张颌拔匕首就起,朝着马纵横极度魁梧的身体扎去。

    猛然,先看马纵横抓住了张颌肩膀,而张颌的匕首也瞬间扎入了马纵横胸膛之内。不得不说,张颌这柄匕首也是一柄神兵利器,恰恰正是袁绍赐予他的宝刃,其名为烛龙刃。

    而就在烛龙刃扎入了马纵横胸膛瞬间,马纵横左臂霍然发劲,如似鬼神擒龙,一把就将张颌从马上生生地揪了起来,扯声吼道:“张儁乂你是能够把我击败的男人,若是杀了,岂不可惜耶~~!!!”

    充满霸气威风的喝言,盖天震地地震荡起来,众人却见张颌被马纵横一把揪起后,高高地被抛在了半空,张颌这一瞬间,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而马纵横那一道喝话,却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开起来,令他如魂飞魄散。

    嘭~~!!!

    再者,重重地一摔,张颌只觉自己浑身筋骨血肉连着他的胆气、战意瞬间都被摔破了,紧接着一动不动,犹如死人一般,瞪得斗大的双眸,僵直的望向天穹,可脑里却尽是刚才马纵横犹如鬼神一般,伸臂来擒他的一幕!

    再看那处,马纵横霍然勒马而立,胸膛铠甲上还插着一柄金色把手的匕首,面容肃厉,如镇守九幽,统率万鬼的鬼神,张颌那些部署这下全都吓得鸦雀无声,也如张颌那般胆气、战意瞬间尽失。

    “呜嗷嗷嗷嗷哦啊哦啊哦啊~~~~!!!!”可对于马家军来说,那简直就是令人激亢至疯狂的一幕,马家上上下下无不竭斯底里地冲天咆哮,有些人激动之下,竟还流出泪水来,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骇人心神的一幕,都为自己能够有幸看到,而留下激动的泪水!

    这一瞬间,人已化神,神乃鬼神,杀戮之神!

    于是,狂奋而起的马家军轰然涌上,张颌部署已丧失胆气、战意,哪里抵挡得住,不一阵就被杀得溃散。

    而在中军内,尚在指挥兵马苦苦支撑的田丰,蓦然听得前方一道接一道,无与伦比、激烈亢然的杀声爆发,一股不妙的预感陡起。不一阵后,似有马家的将士赶来传说。

    “报~~!!!河北大将张儁乂已被主公擒也~~!!!”那将士说到那一擒字,尤为用劲,仿佛把全身力气都给用上。于是,一瞬之间,庞、臧两人的部署亦都疯狂起来。

    “哈哈哈哈哈~~!!张儁乂平日里高傲至极,这下可也成了主公的俘虏呐~~!!”庞德纵声大笑,这下得到鼓舞之后,激情更烈,立刻舞动双戟,策马狂奔而突。而对于河北军来说,张颌的被擒,可谓是致命的打击,瞬间大部分人都是丧失了战意。田丰无能为力,正欲挥剑了断时,陡然间庞德冲杀而来,杀翻两个河北将士。田丰吓了一跳,动作就是一慢,便被凶猛地庞德擒了过去。赤狮军团的一干将士见得,无不振奋,纷纷杀上。臧霸不久也引兵赶来,遂是杀散了敌部。

    而就在此时,正见河北军营之后,一彪兵马正火速赶了过来。为首一将,正是身穿金甲的袁绍。

    此下袁绍正见自己麾下大军已被杀溃,又听马家贼人纷纷大喊张颌、田丰被擒,刹时一股血气猛地从腹中冲出,‘哇’的一声,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主公~!!”周边的河北将士正是惊骇,忽然听得痛喊,竟见得袁绍吐血,顿时吓了一跳,正要赶去劝说袁绍撤走。蓦然,袁绍猛地抬头,双眸尽是极度凶戾充满怨毒的眼神,嘶声裂肺地咆哮道:“哇啊啊啊~~!!马家的小杂种,我袁本初就算化作厉鬼也饶不了你,饶不了你啊~~!!!”

    袁绍凶戾的咆哮声,很快就引起了营中一干马家将士、兵众的注意,于是须臾便有人纷纷急喊起来,不过马家军素来军法严明,就算见得如今已成为砧板鱼肉的袁绍近在眼前,却都不敢轻易追袭。

    而此时,在河北军前营内,马纵横正被一干将士簇拥着,本是炙热亢奋的神采渐渐褪下,呐呐而道:“战事已然结束,田丰、张颌被擒,河北鼠辈再无威胁,那袁本初就送给诸位将士吧。”

    说罢,马纵横转身就去,那些将士无不诧异,但很快全都变成了狂喜之色,连忙纷纷拨马,急冲而去,各是嘶喊大喝,指挥部署,急追而去。

    却想袁绍乃堂堂朝廷大将军,如今虽被朝廷定为反贼,但依旧是身份尊贵,其声威之大,在河北之地更是无人能比,甚至曾经一时,还是天下诸侯之鳌首!

    如此人物,他们这些将士做梦都不敢想象自己能有朝一日,将他擒住,那可代表着无法想象的荣誉以及天大的功劳!

    甚至可以说,一旦擒住了袁绍,地位、声名、财力、高升应有尽有!!

第八百五十七章 颠覆袁氏(下)

    这袁绍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宝库,有着人间一切想要的愿望!!

    可马纵横却这般简简单单,毫不犹豫地送给了他的部署。

    原因无他,因为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眼看马纵横离去,这下众将士都是疯狂追袭,竟无人随马纵横这个主公回去。

    邓坤神色一沉,遂是把马一拨。邓坤麾下几个将士看了不由一急,其中一个更是不由喊道:“邓将军!”

    “尔等想要立功那就快去吧。像我这种没有什么能力的人,跟随主公左右就很满足了。”邓坤说罢,遂是眼神坚定地拍马而去,那几个将士听了,犹豫一阵后,却也纷纷追向了邓坤。

    不知不觉,却又是黄昏时候,驰马正飞的马纵横默默抬头,看着落日将下,不觉心中顿生悲凉,归去之心,更如火急。

    却说,马纵横独自先回,唯有邓坤几个将士追随而去,而剩下的三、四万马家军这时全都变作了饿虎群狼,朝着袁绍奔杀而来。袁绍见状,吓得顿时魂飞魄散,哪还记得什么怨仇,自是保住小命要紧,连忙拨马逃去,其麾下一干将士纷纷仓促追随。马家军各个将士纷纷争往,杀声传遍方圆数十里外。袁绍却只能狼狈而逃,想他当年之尊华,再看他如今之落魄,实在不由让人叹息人生之无常。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并无绝对的定数,当年强大如袁氏,如今也成了一块硕大的弱肉,被马氏这头恶虎一口吞去了!

    眼看黄昏落日,眼前一片平原之地,袁绍心头只有无尽的凄凉。一个河北将领急道:“主公不必灰心,就算冀州失守,我等还能逃往并州,他日东山再起,只要在天黑之前,我等找到可以隐藏的山林之地,便还有一线生机!!”

    袁绍听得心头一揪,强震精神,大喝道:“说得对!!我袁本初尚有并州可据,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诸将听令,快随我加速赶去!!”

    袁绍喝声一落,众将无不抖数精神,纷纷应和。

    另一边,在后正追的马家军中,庞德眼看袁绍那一彪人马加速逃命,又看天色不早,不由面色一变,急道:“不好!!天色快黑,但若被袁本初那狗贼逃至山林之地,便就难以追袭!!诸军快快赶上,千万不能给袁绍逃去!!”庞德喝声一落,诸部人马刹是发起雷动般的喝响,各是蜂拥追去。

    却也不知是不是天欲亡袁绍。袁绍一干人等过了一处平原,刚过一小片林丛,眼前竟又是一片平原,四处根本没有藏身之地,袁绍怒得连声大喝,急又加鞭急逃。而此时背后的杀声愈近,而天色已渐渐昏暗起来。

    于是,又过了一阵,袁绍一干人等从一处坡地冲落,再望过去,袁绍身体猛地一抖,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斗志和体力,眼前赫然竟又是一处平原。

    “平原!平原!又是平原!我袁氏终究被平呐~!”袁绍仰天落泪,此时天色已黑,可袁绍再无逃命的意志。诸将纷纷急劝。

    可就在此时,后方一道犹如狮咆的怒吼乍起。一阵后,背后坡上,马家人马霍地追到,须臾便听有人纵声大笑:“哈哈哈哈~~!!袁绍老儿,此乃天欲亡你,你遇三处平原,不正是天遣我马氏,平你袁氏哉~!!?”

    夜色之中,只见那大笑之人,正是庞德。庞德激奋不已,笑罢,正要拍马下坡,那些河北将士无不转过马来,皆欲死拼,为袁绍争取时间。

    孰不知忽听‘铮’的一声,几乎没有人能够料到,旋即便听几声急喝。

    “我袁本初本已豪夺大势,眼看皇图霸业就在眼前,却刚愎自用,疏离忠士,落至今日,只恨我昏庸呐~!!”

    喝声落罢,袁绍挥刀便往自己脖子一抹,随着寒光闪烁,血液溅飞,洒了几个河北将士一脸,那几人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直到见袁绍倒翻落马,才知发生何事。

    “他娘的!!这袁绍老儿竟然自刎了~~!!”庞德虽然看不清何事,但听此下那些河北将士都在竭斯底里地哀吼,大约已经猜到一二,不禁惊声大吼起来。

    而就在马家一干将士急欲去抢夺袁绍首级时,蓦然有人喊道:“主公有令!袁本初虽为敌方,但他毕竟平定了河北乱事,也算有造福百姓之举,再者当年若无他领头讨伐董卓,如今天下说不定更是混乱,此人生为英雄,死亦为一方鬼雄,留他全尸!”

    却说,就在袁绍自刎,结束他可歌可叹的一生后,至此这曾经的河北霸主,就此损落。

    与此同时,在广川城内,马纵横却是坐在了郭嘉的身旁,连身上铠甲都未脱下,浑身都是刺鼻的血腥味道,但郭嘉却也不介意,此时正与马纵横相谈甚快。郭嘉也无问马纵横战果如何,因为他心里已经清楚,两人谈了大约半个时辰,从当年在洛阳皇宫马厩里的相遇,到这十数年来两人所经历的一切趣事,一一谈起,就不谈那烦心的战事。两人说得开心时,不由还连连笑了起来。

    忽然,郭嘉轻叹一声,道:“昨夜是我趁元化不备,把他打昏在地,这一切与他无关,而且若是无他这些年来照顾,恐怕我郭奉孝早就去见阎罗王了。主公你别怪他。”

    “哼,你少诈我。那华元化平日里时常操练身体,那五禽戏更是耍得精通,连一些将士的体质都不如他。就凭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身板,哪能打昏得了他?”马纵横一瞪眼,嗤声而道。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瞒不过主公!!”郭嘉闻言,不由大笑起来,苍白的脸色这一笑,又是有丁点的红润浮现。

    马纵横默默看着,心里满是不舍,一股悲伤油然而生,眼眶里渐渐有泪光浮动。郭嘉轻叹一声,忽然笑了起来道:“自从主公要我戒酒,我倒许久为尝过酒的滋味,主公你也知我一生好酒,这些年来身体就是被这酒虫子给掏空的。看在我此番立了大功,可否赐我一壶上佳美酒?”

    马纵横一听,泪水几乎破眶而出,连忙紧绷着脸,这素来威风魁梧的马纵横这下不知变得有多滑稽,强忍悲意,又故意冷哼道:“哼!你这滑头,哪肯戒酒,这些年来暗中不知偷喝了多少回,你莫以为我不知道哉!?”

    郭嘉听了,不由苦笑起来,默默摇起了头。

    忽然,马纵横却一拍手,很快一个将士就用盘子捧着一个用翠玉打造,极其精致的酒壶赶了过来,而且人还未到,酒香便早传了过来。

    “这就是主公这些年一直在捣鼓的美酒!?”郭嘉立刻眼眸一瞪,双眸睁得斗大,本是憔悴的面容,此时变得精神奕奕,身子还不安定地动来动去,一看就知是体内的酒虫子发作了。

    “果然是瞒不过你这酒鬼!”马纵横见郭嘉这般兴奋、猴急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原来马纵横近些年来,一旦闲时,就偷偷用后世的知识,尝试着用杂粮发酵酿酒,但因这个年代,缺乏玉米这种材料,马纵横一直酿制不出五粮液这种后世名酒的味道。不过马纵横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一直尝试许久,终于找到了另外一种食材代替—那就是杨梅!这种用杨梅加上小麦、大米、高粱、糯米酿成的美酒,不但味道更浓更香,而且入口柔软,喝下口时,身体如有一股清流流转,令你身体浑身舒畅,下至腹部,却又渐渐有炙热感,身体温度逐渐提高,又犹如沐浴阳光之下,令人温暖无比。就连马纵横这个创始人,也感到无比惊异,全然没想到自己这一无心之举,竟然酿出了如此美酒,可马纵横却也只是喝了一小口,就再无喝过,因为他一直在等着河北战事结束,与郭嘉一同畅饮庆祝。

    “好香,好香呐~!是杨梅的味道,这酒主公还加了杨梅!”郭嘉无比享受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发亮地向马纵横问道。马纵横笑着一点头,正要教那将士斟两杯酒来。哪知郭嘉忽然变得极度生猛起来,猝从床上扑出,一把就抢过了盘上的美酒。

    “哎!你!”马纵横不由一惊,倒不是心疼美酒,而是郭嘉现在身体极度虚弱,就算是喝一杯酒已经十分勉强,马纵横就怕他贪酒,一口把它喝尽!

    “哈哈哈哈~~!!如今人间极品,可谓是天上琼浆,死在此美酒之下,嘉死而无憾也~~!!”郭嘉纵声大笑,一把举起酒壶便往嘴边就灌,立刻酒香飘起,就连那被吓了一跳的将士,不由也连连吞了唾液。马纵横也只是觉得浑身酒虫子发作,连吞好几口唾液,忽地大喊:“你这死酒鬼,留下一点给我!!”

    喊罢,马纵横猛就起身,面容凶狠地就要去抢。哪知郭嘉忽然痛叫一声,吓得马纵横面色大变,急喊起来。孰不知郭嘉装痛,立刻望床榻一倒,仰着身子,把酒壶里的美酒,往自己嘴巴就倒。

    不一阵后,美酒尽数落下了郭嘉腹中,郭嘉刹时间面色红润,觉得浑身上下无比的舒坦,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这般痛快过,忽然醉意来袭,郭嘉遂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口中还不忘喃喃着好酒、好酒…

第八百五十八章 鬼神的叩拜

    马纵横身子一僵,整个人呆如木鸡地愣愣看着,却是知郭嘉这一睡,恐怕再也起不来了,眼泪再也忍耐不住,破眶而出,狂xie不止。

    而在马纵横身后的那个将士早就‘啪’的一声跪了起来,低头痛哭。

    “是谁!!他娘的是谁竟还敢给那死酒鬼喝酒~~!!”这时,忽然响起了华旉竭斯底里地吼声,只见他状若疯狂地冲了进来,却看到马纵横这在战场上的鬼神,竟缓缓地向郭嘉跪了下来,脸上尽是泪水,竟向郭嘉重重地叩首一拜。

    华旉一时间简直吓傻了。却不说马纵横如今已隐约有成为天下拥有最强大势力的诸侯,却屈尊降贵地向郭嘉叩拜。就说马纵横是主,郭嘉是臣,从古至今却从无听过主向臣叩拜的道理。

    不过也正是如此,足可见郭嘉在马纵横心目中地位是何等的重要!

    华旉腿一软,遂也跪了下来,外头的护卫见得似乎也是猜到发生何事,各是不禁痛哭跪下。

    于此,马纵横虽然最终在广川击破了袁绍的大军,并且擒住了田丰、张颌,甚至逼死了袁绍。可他却在此役中,失去了他一生之中最重要也是最敬重的谋臣—鬼才郭嘉!

    不久将惊动天下的广川之役,到此终于告一段落。却不妨把时间追溯到大约半月之前。

    此时,在乐陵城中,关羽正在接见来自徐州陶谦派来的来使。

    正见来人莫约二十五、六岁,身穿一身华丽整齐的服饰,并且仪态风骚,颇有气质,一看就知是个出身大富大贵的世家之人。再看此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目光锐利,长得英俊潇洒,就连素来倨傲的关羽,见了此人,也不由暗暗诧异。

    而此人正是出自徐州陈氏世家的陈登,陈yuan龙是也!

    却说这陈yuan龙为人爽朗,性格沈静,不但智谋过人,少年时便有扶世济民的大志,并且博览群书,学识渊博,乃徐州有名的才俊,并且又是陈氏世家的少主,其声威之高,在徐州之内,也仅仅次于素有仁义之名的陶谦之下,因此深受陶谦重用。如今在陶谦麾下,任下邳太守之位。

    “陈太守不惜放下下邳事务,远途奔波而来,关某实在惶恐,若是有所怠慢,还望陈太守莫要见怪。”坐于高堂的关羽肃色拱手而道。陈登听了,微微一笑,笑声而道:“陈某素闻关将军神威骇人,宵小鼠辈但见尊容,便先畏怯三分。如今一见,关将军果非凡人,盖世威风,实在令陈某佩服、佩服。”

    关羽虽是倨傲,也不喜别人阿谀奉承,但陈登这一马屁拍得可是极具技巧,就连关羽听了,也不由心头愉悦,扶起颚下美髯,哈哈笑道:“陈太守谬赞了,关某也不过是一介武夫,哪有陈太守说得这般威风。”

    “呵呵,关将军实在谦虚,当初虎牢关下,关将军就不畏那享誉盛名的吕布,并且这些年来屡战世间名将,就连那河北第一猛将文丑也败于关将军之手,这可都是有事迹可据,陈某岂敢胡言乱语。”陈登说罢,又是毕恭毕敬地拱手一拜,惹得关羽欣喜不已,笑声连连。一阵寒暄之后,关羽也无意刁难陈登,震色直入主题:“不知陈太守此番不惜远来,所谓何事?但若关某力所能及,一定不会推搪!”

    陈登听话,立即神色一肃,慨然而道:“陈某早闻刘皇叔仁义无双,我主陶公更是敬佩不已。可近年来我主身体日愈而下,可他膝下两位公子却都才能平庸。实不相瞒,我主一直有退位让贤的意思,可纵观天下有才之士,不是欲攀龙附麟,就是野心磅礴之徒,可叹乱世英雄众多,却无一人有济世救民,匡扶汉室之心。”

    只听陈登在侃侃而言,关羽丹凤目微微一眯,听到最后不由又猛地睁大,两道锐光射出,拍案喝道:“小小儒生,竟敢枉论天下英雄,放肆!”

    陈登被关羽忽然这一喝,喝得心头一抖,露出几分骇色,连忙拱手低头道:“可却有一人,不但乃汉室宗亲,且具备仁德,近年来声威愈高,如今麾下更不乏勇将俊才,更有几分高祖之雄风!陈某斗胆断言,能平定乱世,救治苍生者,正是这位应时而生的贤明之君!”

    关羽听话,这才怒色渐褪,冷声又喝:“你说何人?”

    “正是关将军的义兄,当今陛下的皇叔,刘玄德公也!”陈登不假思索,呐声就道。关羽不由神色一震,却是沉寂下来。陈登呐不敢言,头也不敢提起,耐心等候关羽回答。

    须臾,关羽终于有了反应,露出一抹笑容道:“陈太守却也是个颇有眼界的智士,可这又与陶公有何关系?”

    “兹事体大,若非见关将军乃皇叔义弟,陈某却都不敢轻说,不过在此之前,还请关将军答应陈某,此事不得泄露,否则徐州必乱!”陈登徐徐抬头,眼神烁烁,坚定不移,这下倒又不见他惧怕关羽。

    关羽神色一沉,道:“关某一生遵丰信义二字,陈太守若有所怀疑,关某大可命亲部送你前往幽州,去见我义兄。”

    陈登闻言,不由露出几分敬色,颔首道:“关将军竟言至此,陈某岂会不信,何况如今幽州正乱,陈某此来也是冒着莫大的危险,实在不宜久留。”

    关羽闻言,傲然不语,却也不催。陈登凝色,旋即冷不丁地一席话,惊得关羽不由急起。

    “我主有意将徐州让予皇叔,还请关将军速派人传往皇叔那,让皇叔前往徐州一趟,与我主共议大事!”

    陈登目光赫赫,眼看关羽惊而立起,不由嘴角微微上翘。关羽却也很快沉色,心知兹事体大,向陈登颔首应道:“陶公如此看重我家大哥,关某在此先是谢过。此事,关某定会快速通禀。”

    “好,那陈某就回去徐州,静候皇叔的佳讯了。”陈登闻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罢,正要退去。关羽见陈登这就要走,并且对此人的处事冷静、稳重也是赏识,再有也想从他口中打探有关徐州更多的情报,遂要留下。陈登婉言拒绝,只说下邳事务繁忙,此番就是怕关羽和刘备不肯轻信,其主才不惜派他充当这使者一务。关羽看陈登决意要去,也不强留,遂命周仓领其麾下亲部护送陈登到乐陵边界,安全送离。陈登却又拒绝,说这太招人显眼,他此番是随他陈家商队而来,回去也是伪装其中,教关羽不必担心。

    而就在陈登临走前,他似乎想起某件要事,回身向关羽拱手一拜,震色道:“有一事,未免关将军与皇叔误会,还请关将军莫怪陈某多嘴。”

    “陈太守不妨直说。”

    “说来徐州与青州临近,如今青州由马氏所领,虽然皇叔与马氏如今是同盟关系,但就怕一旦风声流出,马氏那尊鬼神会有所不喜。因此还请关将军还有皇叔对前来徐州一事,务必要小心再小心。”

    陈登此言一出,关羽不由丹凤目一眯,两道凌厉之光赫然射出,冷声道:“此事关某自有分寸,陈太守就不必多心了。”

    陈登闻言,似乎被关羽忽然变冷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唯唯诺诺地答应,遂是退出。关羽见陈登离开后,神色不由沉凝起来,暗暗腹诽道:“这陈登此来,不知另有奸计还是真心托付。不过陶公素来仁义,想也不是这般奸佞小人,就算是另有猾贼暗中教唆。而且就算陶公有心相让,马氏却据守青州,拦在眼前,这徐州又如何来取?更何况马氏与我军如今尚且同盟,一旦我军无故侵犯,实在是有失信义!”

    想到这,关羽不禁头疼了起来。

    不久后,却说陈登与其陈家商队刚出了城外,一人向陈登毕恭毕敬问道:“少主,眼下我等是否该回徐州了?”

    陈登闻言,却是一笑,摇头道:“不,往青州平寿而去!”

    “平寿!?”那人一听不由吓了一跳,惊呼过后,连忙捂住嘴巴,向陈登低声劝道:“平寿城可是青州州府,那里布有马家重兵,一旦风声走漏,就怕少主有性命之危啊!”

    陈登听了,却是淡淡一笑,不紧不慢道:“所谓不得虎穴焉得虎子?要想成事,平寿之行,势在必行!不过那马氏的细作素来了得,你还得小心一些,入了青州境地后,便把商队分成各小队,装作往各地行商的样子,到时我自另有计策。”

    那人倒也知陈登素来多计,听罢,也不犹豫,立刻指挥起商队行动起来。

    于是过了数日之后,不知何时脱离了商队,伪装成百姓的陈登混入了平寿城中,此下更巧妙地避过了马氏的耳目,来到孔融府宅求见。

    一阵后,在孔府一处偏房之内,孔融满脸急色地赶了进来,一见陈登脱下草笠,不由大喜,笑道:“哈哈~!!果然是元龙兄你!!”

    “孔大人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小生有礼了。”陈登也灿然笑了起来,恭敬地拱手一拜。原来陈登与孔融虽然年纪相差不少,但私下里却是极好的朋友,两人时常有书信来往,不过谈及的大多都是有关儒家礼学之事。

    “元龙你快坐下,你我许久未见,此番你来了,我一定要一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呼!”孔融快步赶到陈登身旁,正要请他坐下。陈登却忽然神色一凝,猝是板起了脸来呐道:“看来孔大人如今早已习惯寄人篱下,居安享福,我算是白走一趟了。”

    说罢,陈登迈步就要离开,孔融神色一变,急是扯住了陈登的衣袖,带着几分怒色道:“陈yuan龙你这是何意!?”

    “敢问孔大人,如今是何人天下!?”孰不知陈登反应也大,一把甩开孔融,怒声喝问。孔融吓了一跳,不禁脸色连变,甚至有些不敢直视陈登那赫赫逼人的眼神,呐道:“这汉室尚在,自是刘氏的天下!”

    “那你又是何人臣子!?”陈登迈出一步,喝声虽是不答,但响若如雷,震得孔融刹时心头一揪。

第八百五十九章 吾乃汉臣

    “我食的是汉朝俸禄,忠的是汉室君王,自然是刘氏之臣子!!”孔融瞪目怒喝,却反而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样子。

    “哈哈哈哈~~!!”陈登听了却一阵大笑,极具讽刺味道的笑声,笑得孔融又是连阵变色。说来陈登素来谨慎,此下敢如此大笑,却是早前已有探知,知道马纵横对孔融也是信任,并无提备,孔府上下都无调换,因此也不怕被人监视。

    “陈yuan龙,你为何又笑辱我!?”孔融这下也忍耐不住,满脸通红地嘶声喊道。陈登不由神色一冷,沉声道:“可我怎见孔大人只知马氏,早就忘了刘氏存在了!?”

    孔融一听,如遭晴天霹雳,不禁还踉跄几步,似乎极受打击。陈登看了,暗暗在笑,更在心中呐呐而道:“上钩了!”

    数日之后,却又看乐陵城内,关羽正收到了朝廷传来的诏令,上面竟说马氏近年不断扩张势力,藐视朝廷,为提防马氏独大,盼关羽出兵攻往青州,以挫其威。

    “哼!!这肯定是曹贼的奸计,想要用这驱虎吞狼之计来诈关某,关某又岂会如你心意!!”只见关羽威风赫赫,怒声喝叱,众人见之,暗暗色变。唯独周仓还能神色如常,向关羽暗投眼色。关羽沉色一沉,遂教众人退下,唯独留下心腹周仓。周仓遂跨步而出,拱手道:“二爷!竟然朝廷有令,我看这不正好借此出兵,攻往青州!到时,主公再入徐州,从那陶谦手上接过徐州之地,这般一来,主公便据幽、青、徐三州之地,那可就建立起深厚的根基,到时携三州之兵,扫平天下乱贼,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呐~!”

    周仓此言一出,反令关羽一路。关羽立刻瞪起了丹凤目,厉声喝道:“胡闹!!如今我军与马氏乃是同盟关系,关某岂可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来,此事休要再提,否则别怪关某不客气!!”

    周仓被关羽这般连声怒喝,不由唯唯诺诺地退下。就在此时,忽有人前来奉上一封密信。关羽卧蚕眉一皱,遂接过密信,拆开便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关羽刹地勃然大怒。看罢,关羽身上瞬间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凛杀气,怒声骂道:“这些该死的马家贼子,竟敢欺压百姓,羞辱逼迫国家忠臣,这还有皇法哉!!?”

    周仓见状,神色不禁一变,关羽冷哼一声,遂把密信中的大概说予。原来此封密信,是当初的青州牧孔融传来的。在信中,孔融指责马家文武都是一群凶狠的恶徒,不但暗中屡加税赋,还经常欺压百姓,有甚者更是抢掠杀人,作恶多端。如今青州之内,可是怨声载道,但那些马家文武恐怕泄露,却又严行禁止外人出入。而孔融与他的旧部,屡番相劝,却遭到了羞辱和毒打!

    “他娘的,这些马家贼子实在太可恶了!!依二爷之见,该当若何!?”周仓听得也是雷霆震怒,震色问道。关羽丹凤目微微一凝,想了一阵便道:“看来此番是苍天要关某替天行道,眼下先莫打草惊蛇,你速暗中调拨三千精锐,两日后,关某要亲自出战,杀往青州!!”

    “二爷,青州广阔,非一郡一县之地,就引三千精锐这是否!”只听周仓有些犹豫地提醒道。关羽一听,不由冷哼一声谓道:“如今大量的马家贼子都攻往冀州,前番我还听得细作来报,马家贼子又准备从兖州调往援兵去救。眼下兖、青两州正是空虚,我只引三千精锐足以对付青州那些马家贼子了!”

    关羽此言一出,周仓不由觉得精神一震,连忙慨然领命,正要退下,却想起某事,忙提醒道:“二爷,兹事体大,不知是否要告予主公?”

    “不必了。我大哥去前特有吩咐,让我随意调拨乐陵兵马,大小事务自行抉择就可。如今大哥正在稳定幽州,正是心烦,也无必要让他费心,而且这一来一回,却也要浪费不少时间。这样一来,未免还会错失良机。何况关某此去,无需五日便可把青州取下!”只见关羽一对丹凤目烁烁有神,卧蚕眉霍地竖起,威风堂堂,说出的话不由让人信服。周仓不禁为之振奋,立刻领命而去。

    而两日后,关羽果然向青州的边界发起偷袭,镇守青州的高览并无防备,顿时被关羽杀个措手不及。

    这却又不得不说,在数日前发生的事情。当时镇守青州的高览,见兖州调去大量的兵马,不由有些担虑,再者乐陵的关羽却非寻常人物,高览不敢大意,遂修书一封,报予在兖州坐镇的上jiang张辽。孰不知张辽以为关羽讲究信义,是绝然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遂回信高览,教他大可放心,反而莫要过于紧张,在边界加强防备,反倒使得关羽误会。高览信之,遂是不设防备,哪知没过数日,关羽便领数千精锐夜袭了青州的边关,不但在一夜间,见边关击破,还把镇守的将士斩首,悬挂在关口之上!

    “该死的关云长!!平日里装模作样,一副凡事皆以信义为先的高冷姿态,没想到也是个背信弃义的奸佞小人!!这下,竟还敢偷袭我青州,实在可恨至极~~!!”平寿城内,刚得知关羽来袭的高览,暴怒不已,嘶声连阵吼叫。

    “高将军且是息怒,我看这关羽无故来袭,或许暗中是有教唆也不一定,听逃回来的残兵来报,那关羽直言他是奉朝廷之命,前来讨伐。那情况恐怕就不乐观了。”正见一人快速从堂下走出,正是青州从事孔融。此时,孔融话音一落,满堂震惊,众文武无不惊骇地惊呼起来。高览亦是面色一变,急问道:“孔从事此话怎讲!?”

    孔融一沉色,呐道:“如今朝廷情况,想必高将军也有所了解。当今陛下年纪尚幼,左右都需听从曹操指使,这万一是曹操从中作梗,就怕其是另有所图啊!”

    孔融此言一出,高览瞬间醒悟过来,惊声呼道:“你是说曹操也会出兵偷袭兖州!?”

    高览话音一落,这回堂下一干文武立刻又发出一阵比刚才还要厉害的惊呼声来。毕竟兖州乃整个马氏的大本营,其主马羲的家小以及大多人的家小都在兖州,一旦兖州战事一起,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而发出这番惊人言论的孔融,这时更是一沉色,凝声而道:“因此眼下局势绝不可有丝毫掉以轻心,高将军务必尽快出兵击退关羽。否则一旦曹操果真派兵侵犯兖州,张将军左右难顾,军中将士定也难以专心作战,一旦兖州不保,那可就!”

    “他娘的!!老子和这关云长拼了!!”孔融话未说完,不敢想象下去的高览便就愤慨而起,狂怒地嘶声吼道。一众将士也连忙打起精神纷纷应和。

    一阵后,高览迅速命诸将调拨兵马,又令修书一封,教流星马报予张辽,让他好提前准备。其余一干文吏则尽快地调拨辎重,安排军中军备。众人纷纷领命,各是退下。

    在高览以及他麾下文武火速地准备之下,次日一早,便整顿了五千大军,不过其中大多都是昔日擒下的降兵重编而成的队伍。临行前,高览却暗中叫来一员心腹特别吩咐道:“虽然主公对那孔文举深信不疑,但我却以为此人刚而不直,容易受人教唆,而且此人一直自诩不凡、自命清高,看不起我等上下,你在一旁监视,但若他有所异样的举动,立刻擒之!!”

    高览心腹闻言,眼神刹地一亮,不由震色领命。高览与他对视一眼后,又望了望城头的孔融。孔融面色肃然,拱手一作,张口就喊:“孔某在此祝高将军武运昌隆!静候高将军佳讯!平寿城内,一切有我,高将军放心去罢!!”

    高览亦也一拱手,心里却在冷笑,也肃色道:“那可就劳烦孔大人把家看好了!主公对孔大人极为赏识,想必孔大人不会辜负他的厚望!!”

    高览说罢,转马便走。而此时城上的孔融,脸上却多了几分不自在的神情,只不过一阵后便就闪过了。

    “哼,我乃汉室之臣,岂能与尔等乱臣贼子蛇鼠一窝,坏了我孔文举一辈子的名声?”一个念头,在孔融脑海闪过,于是他又重新坚定起来。

    却说平寿城最终会发生什么,此时尚且不知。却说高览引五千大军,一路火速赶往,听闻关羽却也是一路雷厉前进,大有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杀往平寿而来。高览听细作报罢,认为关羽高傲自大,遂反而放下进军速度,两日后就在平寿城五、六十里外的小安城屯据起来,准备截杀关羽。

    哪知,当夜就有细作来报,说发现了关羽的兵马就在不远十多里外扎据。高览闻言,不由一喜,暗以为此乃天助我也。毕竟他刚来小安城不久,想必关羽这时并无防备,而且距离不远,不正好是杀他个措手不及?

    于是,高览快速整备部署,至夜刚是初更时候,高览便引千余骑兵借着夜色掩盖,望关羽军屯据之处奔杀而往。就在快到二更时候,高览领兵来到关羽军附近,正听不远处尚有马鸣车仗滚动的声音。高览更是暗喜,心想关羽如今尚未整顿好其军部,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诸军听令!!给我把那该死的叛徒杀回乐陵去~!!”高览大声一喝,旋即一拍战马便朝关羽军冲杀而去,其军上下也忿然大喝。霎时间,只听杀声盖天,关羽军处不少兵士见得有敌兵杀来,当场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逃。高览见状,大笑不绝,驰马加速赶往,孰不知就在高览快要杀到时。蓦然一声极具威凛的喝声骤落,刹时乱箭飙飞,高览无备,眼看乱箭飞袭而来,连忙拨起手中长矛,急扫乱打,其军部署则如遭到迎头痛击,被乱箭射得纷纷落马。

    “今日关某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欺压百姓,逼迫忠良的恶贼~!!”陡然,适才那道极具威凛的喝声又是震天而起。正见一身鹦鹉绿袍的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骑马霍地杀出。

    须臾,如听龙啸盖天,一条青色神龙从关羽身后赫然显现而出,冲天跃起,威风八面。

    高览顿是吓得面色勃然大变,连忙拨马就逃,慌乱间更被连连中箭,忍不住发出一连痛喝。高览的部下见了,连忙死命冲上,护住高览,替起拨打乱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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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鬼神无双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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