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潜龙怒袭(中)
“马家二子,你这是在找死!!”韩遂麾下一个部将看得眼切,嘶声怒喝,立刻拔出腰间大刀,便往马超扑去。同时,好几个韩氏部下连忙赶往韩遂处救起。
电光火石之间,眼见那韩氏部将杀到马超面前,立刻挥刀就砍。马超挪身便闪,就在那韩氏部将一刀劈空的瞬间,马超大喝一声,飞剑就起,立见血花飞溅,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几个韩氏部将已救起了韩遂,所幸韩遂逃得够快,马超那雷厉一剑砍得并不算深,这下还有气息。那几个韩氏部将恐怕引起马超注意,也不敢声张,正要逃去时。
蓦然又听一声怒喝。
“韩老贼,你今日注定命毙于此,何处可逃~!?”那几个韩氏部将急忙望去,只见马岱手提利剑,高高跃起,猛地挥剑来劈。一个韩氏部将急是迎上,哪知马岱力大无穷,只听‘嘭’的一声暴响吼,便将其一剑劈开。又一韩氏部将赶上,马岱怒喝一声,反应是快,提剑就是一刺,顿是把那韩氏部将刺了个透心凉。可马岱还没来得及欢喜,正见韩遂被几个部将带去,急是喝道:“二堂兄,韩老贼要被带走了~!”
马岱此喝声一起,正被几个韩氏部将围着的马超,顿是怒瞪龙眸,嘶声暴喝,拧剑便是急砍骤劈,连是砍翻几将后,从血色之中赫然冲出。
却说韩遂被几个部将带出帐外,四周负责守卫的数百兵士顿是吓了一跳,而且不少闻得杀声的将领,已领队伍靠近,这下见韩遂受伤被人扶出,自是大惊失色。
“快~~!!去杀了马家那两个狂徒,由其是马孟起,正是他伤了主公~!!”一员韩氏部将面色狰狞地嘶吼道。就在他话音刚落,帐内几道惨叫声暴起,旋即忽有一人从帐内飞出,随是落地滚了好几圈,眼看已是死绝。
周围的韩氏部署吓得当场失色,只见一身血色泯然的马超提剑缓缓踏步而出,龙眸锐而生威,冷声而道:“韩遂老狗背信弃义,竟敢暗下歹心,图谋我马家基业!今日谁敢维护他,就是鬼神佛魔我马孟起也照砍不误~!!”
只听马超字字铿锵有力、铮铮威风,浑身迸发的杀气,更如狂潮巨浪般汹涌可怕,韩氏部署听了无不变色,有一些人更不禁地退后了好几步。可知这周围数百精锐都是隶属于韩氏,而马超却只有两个人罢了
“哈哈,竟然二堂兄兴致如此之高,我今日便看看何谓为在万人军中,取敌将之首哉!”马岱话是没错,如今的韩遂营地足有兵力上万余众,他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四周的韩氏部署。
“他娘的,那小儿说得对,我等有上万人在此,莫还怕了这马家人不成~!?杀~!!”
“对!!主公对我等情深义重,今日就是奉还他恩情的时候了~!!”
只听两个韩氏部将大喝而起,很快周围将士便是各引兵众朝着马超奔杀过来。
“哼~!尔等这些宵小鼠辈,莫还真以为马某人是无备而来耶~!?”面对着数百兵众的围杀,马超依旧冷酷,不动如山,冷冷地道出一句。
刹时,好像是天雷勾动了地火。韩遂营中军之处,猝是杀声俱起,天地摇晃。
那些正奔杀而去的韩遂部署,立刻全都吓得面无血色。
不一时,杀声之中,传来了一阵喝响。
“不好了~~!!马家的伤兵忽然发作,却全都是伪装的~!!各个骁勇得很,犹如虎狼~!!”
待这阵喝响传来,马超冷酷的脸上方才有了一丝变化,咧开了一丝骇人的冷笑。
“不好~!!我等中计了~~!!快护主公逃去~~!!”一员韩氏部将看得眼切,心知不妙,连忙大喝起来。
“谁敢去护韩老贼~!!?”马超一听,顿是怒喝,纵身一起,犹如一头奔飞的猎豹,便朝韩遂那处追杀过去。马岱急是提剑跟上,护住马超的背后。
电光火石之间,正见马超健步如飞,数十个将士、兵卒忙是堵住,却见马超拧剑就是猛劈狂砍,势猛如摧,须臾之间,便把那数十人全都杀散,急又去追时,又有敌兵扑上来截。马超大怒,快步挪身,一边招舞宝剑,一边尽快地穿梭过人丛,追向韩遂那处,速度之快,可把紧追在后的马岱苦得叫苦连天。
就在这时,人丛乱处,一个韩氏将领骑马赶来,连忙下了马,让予韩遂。韩遂这时忽得乍起,竟几下就翻身上了马,急呼叫道:“马家二子疯了,快给我杀了他,我几乎被他所害,众将听令,但凡取之首级者,我封他为扶风太守~!!”
韩遂此言一出,霎时间杀声如潮,四周的韩氏部署全都变得疯狂起来,向马超围杀而去。
“哼~!这狡诈的老狐狸,竟然一直在诈死~!!”马岱眼见有几个狡猾的敌兵,正欲斜刺里袭击马超,连忙快步赶上,猛地就是截住,挥剑急挑骤刺,以剑代枪,施出了潜龙**枪法,瞬间便把那几个敌兵给杀翻而去。
“韩老贼莫想要逃~!!”而这时,马超也抢下了一匹战马,正见韩遂在一队五、六十人马的拥护下逃去,立刻怒声喝道。
这时,伪装成伤兵的马家军终于杀了过来。马超为了杀死韩遂,却是不等部署,拍马就冲,一路杀去时,抢了近五、六柄枪支,不是打碎,就是扫断,最后还是夺了一员上jiang的宝枪,才是耐用,这下一手提枪一手舞剑,枪剑齐舞,一路奔杀凌厉,背后四条游龙相势,恶煞生猛,可谓是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与此同时,却说在韩遂营前,姜冏引兵压着程银等一干俘虏,正与韩遂前军数千部署对峙着。
这下,姜冏一听营中杀声骤起,顿是面色一寒,猛地一拍马匹,手舞大戟。
正跪在地上的程银,听得蹄声一起,好像料得将会发生什么,顿是满脸变色,回头望去,惊慌叫道:“饶命,饶命啊~~!!”
就在程银话音刚落,姜冏飞马杀到,一戟便刺透了程银,同时喊道:“我部听令,把韩氏的走狗都杀了,然后随我破营~!!”
姜冏话音一落,其部下立刻各提兵刃扑上,将一干俘虏纷纷砍死,一些俘虏却是趁乱逃去,急忙冲入营内。这时,营前的韩遂部却被营中杀声惊得方寸大乱,这下又看姜冏杀了程银,猝然引兵发作,都不知如何是好,随着俘虏冲入营内,其阵型刹是混乱起来。这时,姜冏引兵突杀,强冲猛扑,很快就杀开了一个阔大的血口,一路趁敌兵溃败之势,进攻杀入。
这厢里,姜冏引兵杀得正是激烈,那厢里韩遂却在后军部署的掩护之下,正火速撤去。
“啊啊啊啊啊~~!!!该死的马家二子,谁想到韩某一辈子精于算计,今日竟会摆在这马家的小蛮子手中~!!气煞我也~~!!”却听韩遂怒声大喝,忿怒至极,这下却已知大势已去。
就在此时,又是一道杀声赫起。
“韩老贼,休想要逃~~!!”
韩遂闻听,又惊又怒,急是望去,正见一身血甲发红的马超手舞枪剑地飞马突来。
“好一个马家的小蛮子,莫真当我的部下都是不堪一击的土鸡瓦犬耶~!?诸部听令,给我围上厮杀~~!!”眼见马超单枪匹马地杀来,韩遂不惧反喜,竭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于是,只见后军近数千部署都朝着马超各往扑上,人势如潮,卷天席地,沙尘飞扬。
“嗷嗷嗷嗷~~!!杀~~!!”这时,马超脑里却想起,他曾经从自家的大哥那里听说过,在不久之后,天下会出现一个被称为‘浑身是胆’的盖世英雄,能在百万大军之中,纵横疾走,杀敌如麻,取将首似同探物,就连敌军统帅也为之所敬,动了爱才之心,教麾下部将不得以箭而袭之。
虽然马超不知是真是假,但他对马纵横有着近乎痴迷的崇拜,而在马纵横说此这故事时,投向他的目光里,却有着炙热的期待,仿佛好像极其希望他能成为故事的主人公。而从那之后,马超便把这盖世英雄定为了自己的目标!
“韩老贼就你这区区数千部下,要保你命,实在不够看啊~~!!”猝然,马超龙眸精光闪烁,气势竟又再次狂暴涌起,四条银色游龙更显真实,其中两条,几乎可以说是栩栩如生。
那些奔杀而去的韩遂部下,顿是被马超的气势所惊,忽然之间,眼前的马超就如变成了四条恶蛟狂龙,向自军张牙舞爪地扑杀过来。
“杀啊~~!!”
须臾,马超撞入人丛之内,枪剑骤是舞动,走势如同飞龙,狂砍快劈间,一路杀敌犹如破瓦碎石,以极其恐怖的速度,正是往阵中推近。
韩遂一开始还能保持冷静,但越看就越是心惊,眼看着自己的部署竟被马超一人杀得节节败退,渐为溃散,越看就越觉得不可思议,惊为妖孽!
就在此时,却见在营中处扑来一波大军,为首之将正是马岱。
“马孟起你这混蛋~!!竟敢把我一人丢下~~!!气煞我也~~!!”马岱怒声大喝,虽看不见乱军中的马超,但见后方敌军乱成一团,便知肯定是马超开始强突敌阵,对于马超这种肆意妄为,疯狂任性的行为,马岱也是怒得不可忍耐。
虽然他有前言,说希望看到马超能够在万人军中,取敌将首级,但起码马超也要确定自身安全,带上部署在左右掩护吧!
这能够单枪匹马,取万军首级者,那都是各朝史官用来夸大讹人的传说罢了!
“主公不好了~!!看来中军的部署已经抵挡不住,敌方正有千余兵马奔杀过来!!那马家妖孽骁勇,但若其援兵赶到,恐怕我军是~!!”这时,一员部将急赶到韩遂身边报道。
第五百零四章 潜龙怒袭(下)
韩遂一听,气得的面容都扭曲起来,不过却也知如今局势,遂是强压怒火,扯声喝道:“听我号令,全军速速撤退,不得怠慢~!!”
韩遂说罢,便是毫不怠慢,拔马便走。诸将连忙跟在左右掩护而去。
正在乱军内冲杀的马超,见得韩遂欲逃,好不生气,疾声怒喝叫骂不休,全然不觉,自己在这连番猛突之下,浑身上下也是多处挂彩,血色斑斑。
当日,黄昏时候。杀气依旧汹腾冷冽,却都是从一人身上散发而出。蓦然一声惨鸣骤起,马超惊呼一声,却是坐下战马已然坚持不住,翻倒在地,马超不料,也是一齐翻倒,滚了好一阵,浑身立刻布满了泥土,最后撞在一棵树上,才是停住,却像是无事一样,急是起身,眼见韩遂那彪人马逃远去了,不禁大怒,一拳轰在那树上,震得落叶不休,扯声喝道:“该死的韩老贼,竟然让他给逃了~~!!”
一阵后,马岱先领着数百从骑赶上,见得路上躺着一匹死马,顿是吓得面色剧变,还以为马超被人擒去,还好这时听得旁边有一将士叫起,看到了在一旁盘坐等候的马超。
马超眼目一睁,立刻起身,浑身冷冽杀气又起,不容置疑地喝道:“马岱,把你战马让予我~!!”
“二堂兄,韩老贼已然逃去,你莫还要厮杀耶~!?”马岱经过连番激战,身体早已耗尽体力,想到马超一路鏖战追杀,耗费力气更是自己数倍,这下竟然还要追杀,闻言自是大惊失色。
“休要废话~~!!快快给我下马~~!!”马超一怒,脸上的血色早已凝固一起,看上去好像是涂了一层暗色的红彩似的,面容凶煞,看样子仿佛马岱若是再有怠慢,就把他生生扯落下马似的。
“二堂兄你这一路追杀,连畜生都累垮了,何况你还是人!?你还是先歇息一阵,我等再随你去追杀如何!?”马岱自不想马超冒险,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叫!你!下!马!”马超闻言一怒,顿是露出狂暴之容,一字一顿地吼道,仿佛是失去了理智。
马岱一沉色,倒也不惧马超,这兄弟二人便就如此瞪眼望着,谁都不肯相让,只不过马超煞气越劲,这可让在马岱身边的将士都不由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此时,蓦然有一队快骑急速赶来,很快马岱队伍里便有人喊道:“两位将军快看,来得好像是韩老贼的部下!”
此言一出,马岱不由变色,这一分神,却不料马超竟快步赶来,一把就揪住了他的手臂。
“给我下马~!!”马超大喝一声,如有神力,便把马岱生生从马上揪落下来。马超立即翻身上马,策马就去。
那正来的轻骑队伍,见得马超策马冲来,顿是吓了一跳,连忙纷纷勒住。其中统将,连忙喝道:“马孟起,你给我听好了~!!在数日前,我家主公命我军上jiang马玩前往扶风城传报,说你遭到马贼袭击,却又暗中埋下伏兵。而扶风城内,如今却由你大嫂王异那妇孺做主,肯定中计,眼下扶风城恐怕已落在我军手中了~!!”
这一席话道出,顿如晴天霹雳,炸在了马超的身上,马超听了,不由狂忿地痛喝一声,血气一股脑地上涌,加上体力耗尽,竟直接从马上昏死过去,摔落马下。
刚从地上爬起的马岱,还不来得及生气,眼看马超摔落,顿时吓得心惊胆跳,连忙引兵前去扑救。那队轻骑却是认为是天大良机,倒也凶狠起来,纷纷纵马冲杀而去。所幸马岱引兵死战,将这一队轻骑全数击毙。
却说就在昨日夜里。扶风城内,只见王异身穿红缨戎服,英气逼人,犹如一朵盛放的红花,美艳极了,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可这下她却怒得英眉竖起,又急又怒地嗔声喝道:“胡闹!!我不是说了一定要看住我那北宫姐姐!!她脾性火烈,而且当年又遭到灭门之祸,但听家人出事,定会失去理智!!你们平日里,都是冰雪聪明,怎会就被她给骗了!!”
“大夫人恕罪,当时北宫夫人一直说是腹痛难耐,我俩急得只顾去找大夫,也没想到马铁、马休两位公子竟然会帮助北宫夫人一齐出城,还私下调去了兵马!”只见两个长得貌美如花,却也是戎装打扮,莫约十六、七岁的少女,急急跪下,其中一个,更是有些唯唯诺诺。原来王异虽然为人善良,但却又赏罚分明,自从接管扶风城后,便是更为严厉。
话说这两个少女却都是出自扶风城内一支特殊的精兵,名叫红缨枪兵。为何说是特殊,却是因为这支精兵,全都是女子,而且实力非凡。
关于这红缨枪兵,却有一个故事。话说数年前,北宫凤嫌闷,突发奇想,要建立一支女兵。马腾对王异、北宫凤两个儿媳妇,一直心怀内疚,想着北宫凤也不过是解解闷,过一阵没意思了,自会消停,便也答应了。
北宫凤自是大喜,自然也不会忘了与自己同甘共苦地好姐妹王异。王异见北宫凤兴致勃勃,也不忍打击,大力支持,从自己平日省下、赚取的财产里,拨予不少资金,作为军用。哪知北宫凤真被马腾料中,虽是组建起一支千人左右的女兵,但因女子纤弱,操练起来极为困难,不少马家将领私下里都在暗暗取笑。北宫凤好脸皮,一下子也没了兴趣,便是少理会了。王异后来听说,又气又恼,平日就是节省的她,想到自己投资了这么多的私房钱,就这么血本无归,自然不肯罢休,于是就痛斥了北宫凤一顿,北宫凤虽然比王异要大,但却对王异言听计从,虽然不敢反驳,但想到操练、治军之困难,还要被人取笑,也是满肚子的委屈,当场竟然还哭了起来。王异后来一听,也被激出脾气,更以‘巾帼亦可折须眉’为口号,便和北宫凤一起治理起这支女兵。说来王异确是有治理军队的天赋,她心想女子力气确实不如男子,若操练刀斧这些笨重的兵器肯定不可以。但女子却也有天生的优势,那就是细心灵巧,便全都配以轻巧的红缨枪,已木身为柄,枪刃却比寻常的枪刃要细长,这样一来,重量就大大减少。
果不其然,王异这红缨枪一配制之后,已经有过一段时日体能操练的女兵,一下子似乎找到了合适的兵器,加上也知自己这支部署经常遭人暗中耻笑,由其王异喊出‘巾帼亦可折须眉’的口号后,把这层次上升到女子与男子之斗,这些女兵倒也是北宫凤专心挑选,各个也算是女中英雄,这下都含着一口气,拼命地操练起来,过了不到数月,效果斐然。北宫凤见之,激动不已,更是为之痴迷,渐渐地都不回家中,终日在营内与自己的部下商议如何加快操练的速度,好让那些取笑她们的臭男人大吃一惊。王异得知,却也是哭笑不得,屡劝不听。后来,马腾得知,认为北宫凤终日舞刀练枪的,没尽到他马家媳妇的本份,加上这支女兵当时也成了扶风城上下的笑柄。马腾一怒之下,便要解散这支女兵。北宫凤自然不愿,她出自羌胡,脾性本就刚烈,发起性子来,马腾这做老爷的,倒也斗不过她。最终无奈答应,北宫凤的条件,只要她麾下的红缨女兵击败他马家军的任何一支部队,而且定下一个月时间之内,便就继续任由北宫凤胡闹。北宫凤一时激动,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后来与王异一说。王异不禁吓了一跳,便是北宫凤中了马腾的奸计。北宫凤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后来听王异说,马家军都是训练有素的悍兵,而且近些年马腾又推举了削兵求精的政策,如今马家军中可谓无弱士。当时红缨枪兵操练不过数月,如何斗得过这些悍士。
北宫凤这才知道中计,当即要找马腾说理。不过却被王异制止。原来王异已有计划,于是一月内,便和北宫凤不眠不休地研究、操练一套新型的阵法。马腾得知,更是暗怒,想着如此下去,恐怕就连王异这如此贤惠的好儿媳都要被北宫凤带坏了,所以到了决战之日,马腾故意令麾下一员悍将率领麾下精锐应战。哪知,两方一是交锋,在王异的指挥之下,这千余红缨枪兵不但灵巧多变,再配上这阵法,竟把马家军给杀得节节败退,后来发起反攻时,北宫凤更是一举杀入腹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败了马腾麾下那员悍将。
马腾当日在场惊得一时说不出话,其麾下一干将领都觉脸上无光,至此不敢再有耻笑。
不过事后,在王异的指点之下,北宫凤却也知道错了,到马腾那里告罪,并答应日后不会再一心放在军事之上,会以家中为重。这也给了马腾台阶下,当然马腾知道这肯定是王异的指点,对王异便是更为器重,甚至还惋惜若是自己儿媳妇不是女儿身,以她的心灵细巧,还有在兵家战事中的天赋,必为一员不可多得将才!
也正因如此,当初马腾尽率马家军精锐离开扶风时,一意孤行,不顾诸将反对,也要把扶风城交予王异把守。
“北宫姐姐她们带去了多少兵马?”
“回禀大夫人,北宫夫人带去了两百红缨枪兵,马铁、马休两位公子则带去四百余马家死士,而且全都配以快骑!!”
第五百零五章 马小妖
王异一听,不禁摇了摇头道:“二叔武艺高强,就算遭到马贼伏击,也有自保之力。那马玩前来传报,却不肯入城,当夜就领兵离去,摆明就是另有所图,我却担心,这来报是假,暗行诡计才是真的!”
王异此言一出,那两个少女不由都是变色。说来这两个少女,一个名叫黄荷,一个名叫陈冰,两人都是聪明伶俐,且颇具武艺,乃是王异的贴身侍卫。
“若是大夫人所料是真,那北宫夫人岂不危矣?”
“说得正是,眼下不得再有怠慢,你速领我令,从红缨枪兵里调去一百善于骑术的姐妹,让她们务必追回北宫夫人,更带上我的话,若是她不肯听令,我与她的姐妹情,缘断至此!”王异一脸凝重严肃之色,两女一听,不由暗暗变色,又听王异竟以她和北宫凤的姐妹轻作为威胁,自是明白事情的危急性。
“可是北宫夫人几乎把善于骑术的姐妹都给调走,依我看,不如请城内的其他将领,引兵传令是好。”两女中,显得较为温婉聪明的黄荷说道。陈冰一听,也是答了答头,表示认同。
“诶,你俩却都不知,如今城内其他将领都认为我一个妇孺人家,难以管辖大事,此番又是关乎二叔子的性命,这些男人又岂会听我?何况自从我丈夫死讯传来后,不少人已将二叔子视为是马家继承人,我若是追回援兵,还不晓得这些人会如何想我。所以,此去只能派我的心腹。”王异面带一丝无奈地说道。两女一听,不由都露出忿忿不平之色。这也难怪,王异对马家的付出之多,恐怕全城上下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可她却要蒙受如此不白之冤,两女自是为王异感觉到不甘和愤怒。
“好了,我把你俩视为姐妹,才是推心置腹。但这毕竟牵扯到家事,我也不能多说了。眼下你俩只管速速去办。而且还要秘密行事,否则一旦风声漏出,城内恐怕会是生乱!”王异颦紧秀眉,刚是说罢。
忽然,外头又有一身穿戎服的女子急急赶来报道:“大夫人大事不好了~!城内几个将军得知二夫人和两位公子前去救援,纷纷起兵,又调走了千余人马,如今已强闯出城~!而且我等适才发现,马云禄小姐竟躲在了红缨枪兵里,早随二夫人她们一齐出城了~!”
王异一听,顿是变色,忽然一股不祥的预感来袭。
却说北宫凤和马铁、马休等领兵一路赶往救援,夜色中,只见成片火光升起游走,犹如一条长龙。在前部二百人中,清一色都是女兵,为首的更是一员英姿飒爽的女将,一身小麦色的健康肌肤,眼大发亮,忽地勒住了马,一对凤眉皱起。
眼见那女将勒马,众人也纷纷勒住马匹。又见两个少年一前一后赶上,急道:“嫂嫂为何忽然勒马?”
“噤声!”却看那女将正是马纵横的妻子之一北宫凤是也。北宫凤轻道一声,望着前面的树林好一阵后,道:“你俩听好,前方树林内静得诡异,我曾听你们大嫂嫂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也。这一带多有野兽,不可能如此安静,树林内或许有伏兵埋伏!”
“这方圆百里一带都是我马家的管辖之内,而且也有细作打探,若有敌兵来犯,早就来报,岂会有伏兵埋伏在此?”那两个少年正是马铁、马休。其中马休一听,不由疑道。
“我军细作恐怕早被别人铲除,而且若是盟友所为,那又如何?”北宫凤忽然满怀恨色。马铁闻言,立刻神色一变,道:“二嫂嫂所指莫非是那离去不久的马玩?”
“说得正是!那韩文约素来奸诈狡猾,精于算计,如今我马家正是动荡,恐怕他已有取而代之的歹心。这条老狐狸绝非可信之人。当年我父就是太过信任他,才会死于他的手中!”想起当年的血海深仇,北宫凤不由咬牙切齿起来,却不料正是这份不可磨灭的仇恨,让她避过了一劫。
“二嫂嫂放心,不如由我前往一探!”马休一听,立刻震色,便要拔马而去。北宫凤一听,微微凝色,又想马休乃马家三子,虽然武艺不如他两位妖孽一般的哥哥,但起码也学得马家伏波枪法一些精髓,且性子稳重,可以交托,正要答应时。忽然传来一阵娇嫩的疾呼。
“三哥若去,云禄愿为你掠阵!”
此言一出,北宫凤、马休、马铁当场变色。
“云禄你怎会在此!?”马铁急是转头,很快就看到了年仅十二岁出头的马云禄,说来这马云禄自少身材高挑出众,而且又是女子成长比较快,而这一路北宫凤等人也急于赶路,也正因如此,被她蒙混过关至今。若非她自己一时嘴快,恐怕还不知何时能够发现。
却见马云禄长得白皙如雪,面容秀丽,双眸有神,亦有一对英气逼人的秀眉,只不过粉嘟嘟可爱极了的脸蛋子,让她看上去还有几分稚嫩。
“完了,这小妖女怎么也跟来了!?”北宫凤一看马云禄在军中,不由滴下了几滴冷汗。
说来,马云禄可是马家人的掌上明珠,各个都把她捧在手心上疼爱,平日里舍不得让她受半丁的委屈,所幸有王异自小教诲,马云禄倒也不算刁蛮任性,但却因跟了北宫凤多了,学会了她的精明狡诈,平日里就爱和北宫凤一起恶作剧,马家上下无一人能逃脱,那段日子弄得马家是一片怒怨冲天。北宫凤却也知见好就收,连忙收敛。可马云禄是个孩子,又哪知分寸,后来就连北宫凤这个师傅,也难免遭其恶手。可马腾和王异又舍不得惩罚马云禄。而且马云禄也来越是精明,经常还把自己的恶作剧嫁祸给别人的头上,其中中招最多无疑就是平日胡闹惯的北宫凤,气得北宫凤是咬牙切齿,但又不能和小孩计较,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每每想到委屈处,还几乎忍不住要哭出泪来。
还好这些年自从红缨长枪建立起来,马云禄把恶作剧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学武和操练上,马腾和王异虽是怕弄伤了这小姑奶奶,但小姑奶奶一意孤行,谁也管不了她。本想公报私仇的北宫凤却又备受打击,她发现马云禄的天赋高得可怕,就这几年武艺可谓是突飞猛进,仅仅十二岁的她,竟然能击败马休、马铁兄弟!
马腾曾看过她用的枪法,发现天赋极高的她,竟然把潜龙**枪法用出另外一种精粹来,更是备受打击的老爷子,当时可是郁闷得好几夜合不拢眼,几乎都在绞尽脑汁地研究起枪法!
也正因马云禄的鬼灵精怪还有妖孽般的天赋,因此得到了一个称号‘马小妖’!
“嘿嘿,二哥遇险,我岂能袖手旁观。不过依我看来,以二哥的武艺,必能安然无事,我只不过看在城内烦闷,特地随你们走上一趟,解解闷而已。”在这紧张时候,天真无邪的马云禄倒是笑了起来,这一笑,还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加上她那张粉嘟嘟的脸蛋儿,真是让人不禁想要去捏上一捏。不过熟悉马小妖的人,却都不敢动这念头,就连马腾都是不敢。因为谁胆敢去捏马小妖的脸蛋儿,这小姑奶奶当场就会暴走,曾经马腾就几乎连胡子都被她给扯去了。小姑奶奶当时还一副唯我独尊,不容置疑地说了,天下除了她最爱的两个男人外,谁也不能捏她的脸蛋,否则肯定要她好受。当然,马腾老爷子那天听后,又是伤心得一夜合不拢眼,疯狂地就想着那两个男人到底是谁,竟然连他这个做老子的也比不上!
“马小妖你可别胡闹,如今战事在即,你一个小女娃在这胡闹什么,铁弟你快送她回去!”
“不!我要留在这里,三哥你送她回去便是!”
“我是老三,老四你敢不听我话!?”
“你虽比我大,但你的武艺不如我,当应我留在军中,你送马小妖回去!”
“放你个狗屁!!老四,平日我见你年幼,处处相让,没想到你倒是自以为比我厉害了!?”
“哼,三哥你休要说大话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回输了,都跑去二哥那大哭大闹,要他传授武艺给你!!二哥也是偏心,每每都肯教你枪法,还好我也有高人暗中相助!!”
“哼!!狗屁高人,还不是马小妖罢了!!”
“那又如何,赢就是赢,手下败将休要废话,快快去送马小妖回去!!”
却见马休、马铁兄弟竟然在阵前吵闹起来,马云禄却是唯恐天下不乱地在笑着拍掌,一时附和这个,一时贬低那个,俨然一副事不关己,挑拨离间,要看好戏的样子。
“你俩还不给我闭嘴!!嫌不够丢人么~!?”也是暴脾气的北宫凤这下再也忍耐不住,怒声一喝,平日里北宫凤就没少教训马休、马铁兄弟,兄弟两人一见北宫凤发怒,立刻吓得闭起嘴来,不敢再有放肆。
北宫凤又是向马云禄一瞪眼,骄喝道:“马小妖你再敢放肆,我是管不了你,但王异却管得了你!你信不信我要她,关你三天三夜,让你日夜都学习礼法国学,不得让你走出闺房半步!!”
马云禄一听,如谈虎色变,连忙摇头,一副无辜的样子,眨动着可伶兮兮的大眼睛,委屈道:“二嫂嫂千万不要呀,小妖可最听你管了,你要我作甚都可以,就别赶我回去好吗?”
“哼!别想再用这招诈我,早就不管用了!”
第五百零六章 小妖暴走
马云禄听了,眼珠子一转,立刻心起一计,笑眯眯道:“二嫂嫂这样真的好吗?所谓狗急也会跳墙,你真若要逼我,我也只好告诉大嫂嫂,当初就是你打碎了大哥送给她的玉!!”
北宫凤一听,顿是变色,连忙急道:“你年纪还小,而且又是个女娃儿,待会若是厮杀起来,刀剑无眼,伤害了你,那我可就该千刀万剐了,小妖啊,我求求你,你快回去吧!”
就在北宫凤急得心头都快要跳出来时。蓦然间,杀声大作,却是埋伏在山林内的马玩,见北宫凤迟迟不来,以为她已发觉,正做调拨,于是便先下手为强,率兵前来厮杀。
“不好!果然有伏兵!!马休、马铁快带小妖回去,但她有个折损,我唯你俩是问~~!!”北宫凤一听,连忙大喝一声,纵马而出,率兵便是迎上。马休眼下不过十五,马铁不过十四,两人年纪都小,这下果见伏兵杀出,那地动山摇的恐怖杀声,还有那如同狂潮扑来的杀气,令这两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少年郎都是一阵变色胆怯。
少顷,眼见敌兵犹如虎狼般扑杀而来,北宫凤已在敌军人丛里厮杀,那血肉飞横、人仰马翻的激烈战况,令退到一旁的马家兄弟又是连连变色。
“竟然北宫嫂嫂也如此说了,肯定是认为我俩初经战场,就遇到如此激烈的拼死,恐我俩成为累赘。我看北宫嫂嫂的忧心亦非无理。而且小妖就在这里,她未免分心。铁弟,你我还是尽快把小妖送回城内。”马休心里虽是害怕,但为了颜面,自还是不免说了一番托词。
“说得也是,我俩是男子汉却是不怕,但小妖还小,爹爹和两位哥哥都对她疼爱极了。但若她有半根汗毛损失,我俩那可是罪大恶极了。”
马铁也是会意,立马应和。
这时,马云禄一张粉蛋脸儿上,不由露出了几分失望之色,带着几分鄙夷道:“我本以为两位哥哥和大哥、二哥虽然在天赋和资质上虽是未免有些差距,但如今看来,我倒是想错了。不但是天赋还有资质,就连胆识、勇气上你俩也是远远不如,把你俩和两位哥哥相比,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侮辱!”
“马小妖你够了~!!”对于马云禄毫不留情地熟络,马铁直接暴走,满脸忿色地喝道。
“哼,你对我横有何用?如今马家正于危难之际,你俩身为我马家子嗣,却要临阵退缩。可曾想过,当初大哥年仅十六便随爹爹在战场杀敌,不但屡斩敌方悍将,更在一年内,趁着局势动荡,连是取下天水、南安两郡,威震西凉。而二哥在十五岁时,便已开始独领一队,十七那年,便把扶风的贼匪杀得片甲不留、落花流水,那些贼匪一旦听说二哥名号,便是闻风而逃。而你俩?”
说到这马云禄顿了一顿,明亮犹如星辰般的大眼里,却是轻蔑鄙夷的神采,道:“连女子都不如啊!”
说罢,马云禄便是一拍马匹,骄喝一声,策马奔飞而去。马休、马铁反应来时,正见马云禄已经冲到了阵前。而在两军厮杀处,为之先锋前部的正是北宫凤麾下的红缨枪兵,这时两人才记起,里面俨然都是些年纪不大的英勇女子,甚至有些只比两人也不过大了一两岁。
说来这些女子大多都是些贫穷人家的儿女,很多一开始愿意参加红缨枪兵,都是为了补贴家用。但经过数年的刻苦操练后,她们都被北宫凤和王异操练成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
而眼下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娃马云禄,不但严厉地喝叱了她的两位哥哥,更不惜用行动来激励起他们俩人。
眼看厮杀之处,杀声鼎沸,愈是激烈。那二百余女子却也是第一次披甲上阵,面对着马玩麾下这些凶猛的恶汉,却毫不逊色。
“有我雀奴在此,谁敢伤害我家夫人~!”陡然,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喝,只见一身形庞大,丝毫不逊色于那些虎背熊腰的猛将的女汉子,力举手中大刀,连劈急砍,护在了北宫凤一侧,不知砍死了多少敌将。
“敌军人多势众,又是忽发袭击,雀奴你要小心一些!!”又见北宫凤手挺红缨长枪,急搠挥舞,快得惊人,由其她一身红缨火焰袍,在火光照耀之下,如同战场上的精灵,雷霆迅疾地夺下一条条性命。
而在雀奴还有北宫凤活跃之下,那些第一回披甲上阵的红缨枪兵,纷纷壮起了胆子,开始发起了反击。
“这些该死的女娃儿怎这般厉害~!?你们这些废物,莫要见是女娃儿就手下留情,快给我扑上去啊~~!!”马玩眼看自军精锐竟渐被敌方反扑,不由大怒,嘶声吼道。
马玩吼声一落,其麾下将士连忙各是吆喝指挥起来,有一些更是亲领部署慨然杀了出去。
马玩部署这番雷厉攻势一来,在前头作战的北宫凤和雀奴虽拼死抵挡,但还只是能抵住一阵。马玩的部下眼看这些女子快要抵挡不住,各个狼嚎起来,眼睛发红地扑了上去。
这一下,人潮迭涌,北宫凤和雀奴瞬间被敌方杀散,很快又被敌军围在垓心里面,后面的红缨枪兵想要去救,却怎奈敌方人多势猛,一时如何救援得了!?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骄喝,很快就看见一身形高挑出众的女娃,手挺红缨长枪,奔马飙飞,从红缨枪兵的队伍内倏地杀出。马玩的部下见其不但年纪更小,而且又是单枪匹马杀来,一些人看得眼切,不禁在战前嗤笑起来。
“哈哈~~!扶风城内莫还真无人可用了耶!?用上女人也就罢了,连这么年纪小小的女娃儿也派上战场,还说马家的男人各个厉害,我看不过如此!!”
这笑声刚是传出,便见那女娃越冲越快,须臾之际,杀到那将士面前,提枪就搠。
“哈!女娃儿,却是有些本领!”那将士看她出枪是快,遂是不敢小觑,正是挪身闪避时,哪知女娃把枪一挑,陡然搠出了好几朵枪花,连是击中那将士身上,‘啪啪’直响,不过女娃似乎有所留情,并无用枪刃杀之,都是避重就轻地用枪身击打,枪法之高,简直是不可思议,不一阵就把那将士杀翻落马。
那些正在周围观望的马玩部将,全都看得目瞪口呆,满脸不可思议地样子。
一道火光射来,只见女娃儿稚嫩的面容上,有些苍白,更有几分害怕、不忍的神色,那双明亮的大眼却有几分无助的泪光流转。
这拥有着极高枪法的女娃儿,不是别人,正是马家的五女—马小妖是也。
说来马小妖枪法虽高,但毕竟初临战场,年纪又小,自小娇惯的她哪曾看过如此惨烈的情景,刚是一路厮杀时,已曾有几次忍不住要吐了出来,但想到自家嫂嫂被敌军围住,方才忍住。
因为她最爱的男人之一,曾经说过,每当遇到困境,更要冷静、坚强,这样才不会乱了阵脚,更能从而保护住自己所重视的人。
忽然那个魁梧犹如神魔一般男人的熟悉身影,忽然在马云禄脑海闪过,霎时间如带给了马云禄无限地信心。
“马家的男人不在,还有我马家的女人抵上,想犯扶风城,先过我马小妖这一关!!”只听马云禄用她稚嫩的声音,强装厉色地喝道,或者因为她的枪法高明,倒把周围马玩的部下吓得一时不敢发作。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那不过是个小女娃罢了~!!还不快快扑上搏杀,不过这女娃似乎是马家的人,莫要害了她命,把她擒下了~!”马玩麾下一员部将,这下却是发现看似厉害的马云禄,身体却是在微微颤抖着,而且看得出来,她正强压着恐惧,立即心头一震,扯声就喝。
“他娘的畜生,谁敢说我马家男人无用~!?”就在此时,一声犹如虎崽一般的咆哮猝是乍起。电光火石之间,只见马休从左旁杀出,手提一杆精钢飞虎枪,急刺猛搠,一连便是击杀了好几个扑上的敌兵。
“嗷嗷嗷哦~!!谁敢伤我家小妖半根汗毛,老子便要把他碎尸万段~~!!”另一边又见马铁手提一杆轻盈的长枪,奔杀过来。正见那马氏兄弟两人,所舞枪法,一者刚强雷厉,一者轻巧多变,两人如同阴阳相会,一左一右地发起冲突,各是大杀一番。
“快~~!!护住马休、马铁两位公子,但他俩有个损伤,我唯尔等是问~~!!”这时,马腾麾下一员老将扯声地急是呼道。一干马家将士听了,纷纷反应过来,连忙急扑杀上。
这时,在乱军之中,眼疾的马云禄忽然面色一变,疾呼叫道:“嫂嫂莫怕,小妖来也~~!!”
却见马云禄所望之处,北宫凤正遭受四面八方一时难以数清的敌人围攻,各一边上还有将士正在疾言厉色地指挥着。马云禄虽是害怕,但见北宫凤身受险地,危在旦夕,自然不会束手旁观,这下更是不顾一切,驰马飞扑去救。
眼见马云禄杀来,马玩的部下自是纷纷赶去截杀,哪知马云禄这下为了要救北宫凤,倒是一时忘却了恐惧,脑海里更不断地回想起平日里自己每每突发奇想,一闪而过的枪式,这一下竟全都下意识地施了出来。
只见马云禄提枪或刺或搠,挺枪或抖或转,飞枪或扫或打,招式变化无穷,不但是连绵不绝,而且更有行云流水之妙,杀得马玩那些部下纷纷落马,惨叫不绝。
不一阵,正见浑身血迹斑斑的北宫凤,一个躲闪不及,那芊芊玉臂,被敌人砍出了一条硕大的血痕。
“啊~!!北宫嫂嫂~!!”马云禄自小就和也是鬼灵精怪的北宫凤相处最好,小时候马云禄把北宫凤当做自己半个师傅,老爱追着她屁股后面在跑,一起捉弄别人解闷。后来渐渐长大,马云禄和北宫凤更成了无话不说亦师亦友的姐妹,两人感情之深厚,绝非常人可想象。
马云禄一声怒喝乍起,蓦然她那双明亮的大眼里仿佛射出了两道血光,就似是地狱罗刹一般,浑身杀气轰然爆发,其麾下战马更被马云禄吓得惊鸣起来。
第五百零七章 扶风遇袭
呀~~!!
鸣声起动刹那,马云禄猛地跃身而起,如同一只飞雀般,就在一个又一个敌人的头上掠过冲起,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须臾之际,马云禄竟已飞身跃到了北宫凤处,手中红缨长*如同游龙飞荡之势,连是施放,使的尽是马家的伏波*法,随着连道血光绽放,一阵惨叫过后,北宫凤吓得面容苍白,瞪大了一对凤目,眼看着周围落地的尸体,就连她望向那个小女娃的身上时,也不由带着几分恐惧之色。
小女娃身上发出的杀气,倒是令北宫凤极为熟悉,但却又有明显的区别。
那个人身上发出的杀气,虽是可怕骇人,势旺盛大,但她却能感觉到那个人并无伤害自己的意思,反之他的杀气起源,就是要保护他所重视的人,而不惜斩神灭鬼,遇佛杀佛。所幸的是,自己就是他所重视的其中一个,因此感到无比的安心。
可眼下马云禄的杀气,与那男人一样,可怕盛大,但她却仿佛要毁灭这眼前的一切,摧毁所有的生灵一般。
“嗷嗷~!!杀呐~!!”蓦然,马云禄冲天一吼,一阵狂风猝然来袭,瞬间她头上的发髻散开,满头乌黑发丝飞扬舞动,如同个魔刹之女。
“休哥快看,小妖在那~!!”这时,正往杀来的马铁感觉到一股可怕的杀气,不由急转眼望去,正见到陷入暴走的马云禄,顿是吓得勃然色变!
“小妖怎会一下子就到那了!?不会,北宫嫂嫂也在那,诸军听令,快随我赶去救援~!!”马休疾声喝道,哪敢怠慢,急便与马铁一齐引兵去救。
另一边,却说就在北宫凤还有马家兄妹几人引部与马玩的伏兵厮杀同时。
时值五更时分,天色渐亮,随着旭日徐徐而起,本是昏暗的扶风城渐渐明亮起来。虽然战事将来的消息已经传开,但城内的百姓却不慌乱,照常的过着日子,一些人家家里更是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这些扶风百姓之所以能够如此笃定,全因镇守在这扶风城的马家,威名震外,把守了这城池数十年余,就从未被人攻破!
可眼下,一切似乎都不同了。
在扶风西门外,正见一支恐怖的黑甲大军,旌旗蔽天,刀*如林,队伍整齐,而带着一股肃杀之气,,犹如万兽齐行,铺天盖地而来。
前往打探的细作,正在一杆旗帜上龙飞凤舞的写着‘镇西中郎将阎行’!
这个男人曾经有一个称号,名叫‘黑鬼煞’,威震西凉,更被誉为第一高手!可自从六年前,他败在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儿手下,令他威名尽毁,自此名声一落千丈,又因马氏的壮大,他不得不随韩遂龟缩在金城之中,这些年来,他日夜不忘耻辱,痴心于练武三年,又拜名师,学兵法两年,后出走一年,却是去了边疆与羌胡人学习骑术、箭法去了。
如此六年之后,如今的黑鬼煞,已非当初的黑鬼煞。如今智勇兼备,且拥有更多本领的阎行,实力之高,绝非常人可以想象!
从他出兵之日起,他就发誓,这一回他不但要一雪前耻,而且他更要成为一方雄主,甚至要称霸天下。
他阎彦明本就是甘于人下的奴才~!
“呼~!”阎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一招手,其麾下部将连忙各是大呼驻军立阵,瞬间其军中两万余兵众,立刻迅疾摆开阵势。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而且还来得如此的及时,阎行这狗贼比当年更会把握时机了!”王异脸色冷漠地望着城外大军,而且神容显得很是憔悴,她昨夜一夜未眠,就在这西门上一边等候北宫凤等人的消息,一边在这提防戒备。
正如王异所想,以韩遂精于算计的脾性,岂不会暗中再留一手,命人暗中调拨金城大部兵马,从后来袭?毕竟如今马家后方空虚,自顾不暇,就算韩遂把金城的大部兵马调来,也不怕老窝会被端了的危险。
因此,王异很清楚敌兵的援兵一定会来,早也暗暗在扶风城一带的小城加重防备,但依旧这些日子未得消息,那只能说明两个事实,一者就是敌军实在太过精锐,攻城时,早就在四周安排斥候,将出城通报的驿兵全都杀害。二者,就是这领兵统将极其之谨慎精细,方能隐藏这消息如此之久。
而当王异得知阎行的身份时,又是惊怒又是恐惧。惊怒的是,阎行正是王异的杀父仇人,至于恐惧的是,本就武艺超群的阎行,如今更学会了治军用计,行兵布阵,如今的阎行到底变得有多可怕,王异实在不敢想象!
就在王异脑念电转,暗暗心惊之时,却见阎行的两万大军已然摆定正是,正见其阵严密齐整,骑兵部居于两翼,前军清一色都是步兵,外为盾兵,内为弓手。再看中军处,全是冲车、对楼、抛石车、云梯车等攻城利器,后方大军却又随时准备接应各部。
“为何连羌胡人也来了!?”忽然,王异眉头一皱,原来是看到在敌方左翼阵内竟有过半是羌胡的骑兵,他们所身穿的胡袍却是令人能够在人丛之中,一眼就认得出来。
“看来这阎彦明野心不小,韩文约素来对羌胡人极为忌惮,与之小有联系,更别说联合一起。如今这阎彦明却能从羌胡人那求来这近数千胡人兵马,怕是与羌胡人关系不菲!”聪明的王异,很快就自己推算出了答案,念头刚是转过。
就在此时,蓦然敌军大阵中,一彪人马奔飞而出,为首一将身穿黑鳞鬼煞铠甲,赫然正是阎行!
“如今扶风城是谁做主,若是不想扶风血流成河,堆尸如山,便教他给我回话!!”却听阎行喝声惊人,吼罢,背后更显现出一面模糊的黑色鬼煞相势,甚是可怕。
“阎彦明你休得放肆,有何话你尽管与我说便是!”就在这时,一声骄喝乍起,却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威风。阎行一听,立刻抬头望去,见城上说话的竟是一个女子,而且看清她的面容时,不禁眉头皱了一皱。
“马家男人莫非都死去了耶!?怎要你出来说话!?”阎行冷声而道,眼神里竟有几分复杂的神采。
“哼,阎彦明你竟还有颜面问这些话?如今国难当头,我家丈夫和老爷都去为国征战,营救陛下,而与董氏余孽拼死作战。此乃忠义之道也。而你主韩遂,既为国臣,又与我家老爷称兄道弟,如此时候,却不发兵救援三辅,已除国贼,反而袭击我方据地,实在是无耻至极!!”却听王异字字铮铮,虽是一柔弱女子,却说得慨然威风,在城上一干马家将士不由都振奋起来。
有时候,往往占据大义的一方,一旦厮杀起来,就能占据着心理的优势,从而以少胜多,以弱击强。
可阎行还有他的部署似乎都对此不但不屑一顾,而且更是觉得理所当然。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汉室气数已尽,如今正值乱世,天下当有能者而得之,而重塑江山社稷,再以一众俊才治理一方,百姓黎民方可泰康安平!!你一妇孺人家没有见识,快快退去,教你马家的男人出来说话~!!”阎行疾言厉色地喝道,浑身更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忤逆之气。只听他话音一落,他的麾下不但全都认可,而且兴致高昂,纷纷举臂高呼,振声嘶吼起来,都在呼喝教马家的男人出来。
如今城中并无一个马家男子,就连马休、马铁昨夜都随北宫凤出城了,如今生死未料,眼下城上士气愈下,各个哑口无言,尽显弱态。
“阎彦明,你莫忘了当初谁令你兵败獂道,从此威名尽丧~!?”就在此时,王异一声喝起,顿是把原本声势骇人的阎行军给喝住了。
阎行更是面容瞬间变得狰狞可怕,咬牙切齿地道:“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忘记!!”
“哼~!你若是个男人,就先且撤兵退去,我愿让予南安一郡与你,让你作为根基。如此一来,你就能脱离韩遂麾下,不用再为人下。待你稳定南安,成为一方雄主时,我丈夫必然已回扶风,到时你俩再决一高下,已息恩怨,你却敢哉!?”王异先是冷哼一声,然后便是疾言厉色地说出了一番让城上城下兵众都为之勃然色变的话来。
阎行一听,也是为之惊骇,脸色一怔,不过就僵硬了一阵,很快却忽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一个马家媳妇,那马羲能娶到你为妻,真是三生有幸!!王异,你把南安让予我,却是要使离间计,让我与我主反目成仇。到时,你马家便能争取时间,以稳局势,而等你家那丈夫回到扶风时,再出兵取回南安,此乃以退为进,稳守大局。而最终我因与我主翻脸,腹背受敌,必败无疑,而我主损去我这员大将,如断双臂,自也离败北不远。这般一来,西凉便以马家独大,成为当今天下第二个董家!王异啊,王异你还真够深思远虑,令我这九尺男儿也不由甘拜下风啊!!”
若是六年前的阎行或者还会中计,但如今的他,今非昔比,更学会如何冷静分析,运用智慧,这一下便把王异的计略给拆穿了。
王异一听,顿是神色一变,满脸凝重之色,又添几分憔悴、慌乱。
“竟然你马家的男人全都在外,那就休怪我欺负妇孺了!王异!你给我听好了,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一旦旭日到顶,我立刻全军发起进攻,不破扶风,誓不返也!!而且若是你敢负隅顽抗,与我决战到底,我阎彦明在此保证,必屠城堆尸,令这繁华的扶风城成为人间地狱~~!!”却见阎行气势骤起,一面黑色鬼煞模糊相势赫然显现!
第五百零八章 献出扶风
时间宛若静止。城上马家一众将士,眼看着威风凛凛的阎行还有那庞大的军队,精良的军器,全都默然不敢做声。由其在阎行说出要屠城之时,不少人更露出惊悚慌乱之色,明显方寸已乱。
毕竟马腾当初把精锐几乎带走,留在城内的将领多是一些小将,这下面对阎行还有他麾下的虎狼之师,自然会是胆怯,甚至有一些胆小的人,更心生绝望。
王异把众人神色变化看在眼里,暗暗叹气。这时,反倒是两个女子先是震色喝起。
“我等生为马家之人,死为马家之鬼,如今扶风有难,我陈冰愿与扶风城共同存亡!!“
“说得对!大夫人你尽管下令,黄荷必效以死命,以报知遇之恩!!”
可饶是如此,或者是因为阎行已占据绝对的优势,黄荷、陈冰两女的言辞,并无激奋起城上的将士和士卒,反而各个低下了头,更显萎靡。
王异轻叹一声,痛苦地闭起了双眸。
于是,半柱香的时间就这般悄然无声地过去了,旭日在顶,天地一片光明灿烂。
“传我号令,开门投降。”王异低声一道,这话说出的瞬间,城上一干将领,反而全都露出了解脱之色。
王异心里,却是满满的苦涩。
另一边,却说在马云禄暴走厮杀之下,兼之马休、马铁兄弟俩率兵杀到,发起了反击。马玩部渐渐抵挡不住。不久后,一骑当千的马云禄盖然杀到阵中,吓退了马玩,其军更是溃败而逃。
“够了~~!!马小妖,你还不住手~~!!”
眼看沙石溅射,一匹白马正是扬飞而起。忽然有一人骑着一匹红马,从后追上,猛地绕到了那白马跟前,截住了去向。
可迎向她的,却是一柄凌厉飞去的长*。
“马小妖你疯了~~!!!”正在追来的马休看得眼切,顿是吓得勃然色变,嘶声裂肺地吼道,想要阻止惨剧的发生。
须臾,长*顿止,血琳琳的*头,距离一张艳丽的面容,仅有毫厘。
北宫凤却是满脸的怜惜,似乎怕是伤害了眼前这个几乎杀了自己的人,道:“小妖够了。敌人已经都逃去了。”
却见一头乱发的马云禄,一张本是可爱极的粉脸蛋儿上,尽是狰狞凶狠之色,不过渐渐地褪下,忽然嘤咛一声,坠落了马下。
“小妖~~!!”正往赶来的马休、马铁看得眼切,连忙嘶声叫道,连忙望坠马的马云禄那赶去。
半个时辰后,虽然击退了马玩部,但北宫凤一行人却无丝毫喜色,反而使得死气沉沉。
这时,忽然有一队快骑赶来,清一色全都是女兵,为首一人,正是王异的贴身护卫黄荷。黄荷一见北宫凤,立刻满脸凄然之色,叫道:“北宫夫人大事不好了。扶风城遭遇阎行的袭击,大夫人为保城中jiang士和百姓性命,不得不开门献城。她有令,说阎行此番领兵足有两万之众,教你绝不可轻率回城,否则只会害得无辜牺牲!!”
北宫凤一听,顿觉天旋地转,惨叫一声,竟也昏落马下。
话说当日晌午时分。扶风城虽是依旧平静无事,但城内却是气氛压抑,宛若危机四伏。
因为就在一夜之间,扶风城忽然换了主人,如今掌控这城池生死大权的赫然正是与马家有着极大恩怨,昔日的西凉第一高手‘黑鬼煞’阎行。
在扶风大殿之内,却见周围侍从都退避三尺,只见一个女人身穿黑色素衣,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恶臭,来到了大殿之内。
而在阶上宝座,坐着的正是一个魁梧凶悍的将军。
“我不是要你沐浴更衣,过来陪我喝酒?你为何却浑身恶臭?你莫非忘了,如今在这扶风城内,我想杀谁,就能杀谁!?包括是你!”阎行不由眉头一皱,十分不喜地冷声问道。而听他的语气,似乎只要对面的女子接下来的回答让他不满意,立刻就会毫不留情地杀了她。
“我却是依足了阎将军的吩咐去办,还请阎将军莫要为难我这一个沦为俘虏的卑贱妇人。”却见那女的面对杀气腾腾的阎行倒是笃定冷静,面无表情地答道。
“哼,你是用什么洗?莫非是屎尿耶!?”阎行一听,不由暗怒,猛地一拍奏案,喝道。
王异听了,默然不答。阎行一看,气得一阵抖颤,满脸顿是憋得通红。
“好!没想到当年王家的千金大小姐,如今马家的大夫人,竟会用屎尿沐浴,你竟然有这勇气,我一介匹夫,又有何介怀!?坐过来,替我斟酒~!”对于王异的行为,阎行似乎反而佩服了起来,这下竟是与她斗起了气。
王异依旧毫无神色,一声应诺后,便迈开了步伐,在阶下守卫的将士,连忙捏住鼻子,满脸都是鄙夷嫌弃之色。王异却置若不睹,一步一步地走上阶上,直到阎行的一旁。
这时,一阵恐怖的刺鼻臭味传了过来,阎行眉头皱紧,若非亲眼所见,他实在无法相信,当年颇受西凉俊杰所追捧的才女王异,竟然会做出如此不顾身份而又低贱的事情来。
对于阎行的想法,王异显然毫无兴趣,很快她就抓住了酒壶,正要倒酒。
“够了!!你这臭不可闻的贱妇,给我滚开~~!!这时,阎行终于忍耐不住,大喝一声,猛地推翻奏案,左右吓了一跳,连忙躲开。
“不知将军还有什么吩咐?”王异冷淡而道,双眸无神,就像是失去灵魂一样。
“哼!我就不相信你一大家闺秀,能天天忍受这种恶臭!!王异,老子不妨告诉你,有关那马羲的一切,我阎彦明迟早都会强夺过来,就像他当年对我一样!!不过我这人素来都是有仇以十倍奉还,所以我不但要他身败名裂,基业尽毁,就连他的女人,老子也要得到手不可~~!!”却见阎行满脸的狰狞可怕,憋得一脸通红,脖子上更是青筋凸起,瞪眼撕心裂肺地咆哮起来。
对于阎行的狂言,这回王异终于有了反应,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淡淡道:“阎彦明你之所以如此竭斯底里、丧心病狂,不正是因为你比谁都明白,你这辈子注定都不是我家男人的对手?你但管侮辱我,折磨我。因为从你袭击扶风城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命不久矣了!我家男人一定会!!”
王异话未说完,陷入暴走状态的阎行早就冲了上去,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不但把王异的话粗暴打断,还将她整个人打翻在地。
“你给我闭嘴~~!!我一定会杀了你家男人,把他的首级拿到你的面前,让你看看,到底谁更厉害~~!!”阎行气急败坏地嘶吼起来,怒气冲冲的他,快步地冲到王异面前,眼看又要动手。却见王异面容冷漠,眼里尽是鄙夷不屈之色。
在王异这样的眼神之下,怒得犹如鬼煞的阎行,却反而猛地停了下来。
“给我滚出去!待我杀了那马羲,把他首级带到你面前的那日,我会让你心服口服地成为我的女人!”突兀,阎行似乎冷静了下来,声音寒冽地说道。一边脸被打肿了的王异,并不答话,默默地站了起来,走前却还不忘向阎行作一礼。一路回去,阎行的侍从无比抛以鄙夷、厌恶的眼神,纷纷避开这个臭不可闻的妇人,而自那日之后,本是天之骄女的王异,多了一个极为难听的称号,那就是‘臭妇’!
却说马超用计击破了韩遂的大军后,当日遇上马腾调拨而回的部队,合军近有五、六千余众。马超忧心扶风的状况,遂是当夜起兵望扶风赶回。哪知在半路上,遇上了北宫凤等人的兵马,得知扶风城被阎行袭击,并且攻破的消息后。马超自是又惊又怒,当场更是几乎暴走!
“哇~~!!天杀的阎彦明,我不杀你,誓不为人啊~~!!”只见马超犹如暴走的恶龙,竭斯底里地咆哮道,身后霍然显现出四条银色飞龙相势,其中两条已逐渐成形,看是生猛,其中两条则较为模糊。
“二哥说得对!!扶风城是我马家的根基之地,绝不可落于他人之手。何况大嫂嫂和烟雨都在城内,一旦那阎彦明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来,我等日后岂有颜面面对大哥!?”满脸惶急之色的马铁,也不由忿然喝道。
马休亦震色叫道:“如今马、韩已势如水火,由其这阎行本就极为痛恨大哥。今番他偷袭扶风后,恐怕大嫂和烟雨都免不了受辱啊!”
马休此言一出,马超已忍耐不住,嘶声吼道:“他娘的,阎彦明那畜生胆敢动大哥家小一根汗毛,我都饶不了他!!传我号令,全军即刻出发,加紧行程,我要在明日之内,赶到扶风城~!!“
“二堂兄且慢!!我军连日赶路,已是疲倦,加上前不久才与韩遂一番恶战,我又听说,韩遂逃后,并无赶回金城,反而躲在林岚口上聚集残兵。那韩遂毕竟是阎行的主公,此番他虽败去,但阎行却攻破了扶风,他必引兵前往投赴。如此一来,但若我军前往过急,很有可能遭遇到腹背受敌的情况。依我所见,还是谨慎而进,不可操之过急!”马岱面色肃然,凝声而道。马超听了,不由锐目一瞪,冷声叱道:“大哥家小都落入贼人手中,危在旦夕,岂有不急之理!?”
说罢,眼看马超不理马岱所劝,便要在此催促。马岱不由心头一紧,急又叫道:“二堂兄!”
“我意已决,废话小说!!胆敢再有别词,休怪我无情!”马超怒喝一声,猝是面色变得狰狞可怕起来。马岱一见,不由暗暗色变,很明显如今的马超已然失去了理智。
这时,马超忽是面色一变,发现了某人神色怪异,看了一阵后,急呼叫道:“马小妖平日大嫂嫂待你最好,而且你也最是疼爱烟雨,如今大嫂嫂和烟雨落难,你为何却一声不吭!?”
马超此言一出,众人不由把目光纷纷投向了一个年仅十二的女娃儿身上,正是马云禄。只见她眼神空洞,时而还会打颤,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听马超这般一喊,好像惊吓了一样,‘啊’的叫了一声,连忙拨马就逃,惊得众人都是面色一变。
“孟起!这段日子险情恶况连连,小妖这孩子能够坚持下去,已是很了不起,加上她情绪很不稳定,你作哥哥的,怎么可以如此喝叱她!!”北宫凤满脸痛心之色喝道,旋即连忙拔马追向马云禄身后。
第五百零九章 重挫董旻(上)
马超见状,立刻皱紧了眉头,怒目瞪视起马休、马铁两位弟弟,怒声喝道:“快说!!小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马休、马铁素来害怕马超,这下哪敢隐瞒,连忙把当日马云禄暴走之事一一说出。
“你是说小妖初临战场,便是杀得马玩那些精锐毫无招架之力,击毙了无数敌兵!?”马超闻言,满脸不可置信,却又看到周围的人,暗暗都露出恐惧之色,表明这并非谎言。而很快马超便释然了。
他还很记得,当初他踏入战场,一开始虽是兴奋激动,但真的厮杀之后,并且杀了第一个敌人,听着那凄厉、不甘的惨叫声,看着那充满怨毒、惊慌的眼神,饶是马超,也不禁心头动荡。马超很记得,很快他被迫又杀了一个人,同样的惨叫声、同样怨毒的眼神,令他又是一时失神,所以接下来他就受了伤。吃痛的他,在怒火的冲击之下,方才全然忘记了杀人时的慌乱,之后便是不断地杀人,等他回过神来,战事已经结束。他发现四周的部署望向他的眼神都变了,少了几分尊敬,多了几分恐惧,就像是在看一头嗜血的猛兽。这让他失落、迷茫了一段时间,当时的自己和刚刚的马云禄,倒是有几分相像。不过当时他隐藏了内心的想法,而马云禄却是表现了出来。
“都是我俩没用,否则小妖也不必这般拼命杀敌了!”马铁咬牙,一脸愧疚、痛苦之色谓道。
马休也道:“待今番劫难过去,我日后一定会听二哥的话好好练武,再也不会让小妖受这般委屈了!”
“诶…”马超听了,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后,便无再议论马云禄下去,而是下令加紧进军。马岱见状,忙是向姜冏连打眼色。哪知姜冏却有私心,毕竟王异是他的主母,他自然也希望马超能早日领军赶回扶风,故而对马岱的眼色视而不见。
却说就在扶风发生剧变之时。而在另一边,不久前杀往三辅的马家军亦是陷入了险境,几乎遭到了李催和董旻军的前后夹攻。不过所幸犹如天降神兵一样的马纵横及时赶到了战场,不但识破了李催的诡计,更将他击败。同时,徐晃又奇袭了李催的营地,令李催军的士气一落千丈。而事后徐晃把守平山关,与马家军大营成掎角之势,同时又拦住了董旻军的去路。
在这之后,认识到战况已发生变化的李催,倒变得谨慎起来,不敢再轻易出动,另一边又教细作赶往董旻处报,就说自己的大军会牵制住马家军,恳请董旻速速引兵击破平山关,然后再以腹背之势,夹攻马家军,但若擒得马家父子,大事可成也!
这日,董旻得到李催的消息,遂教诸将前来帐内商议。
“李稚然乃奸诈之徒,绝不可信!我看他此举不过是想主公与马家军拼命,让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说得不错!如今主公以被陛下封为太师,更是我董氏的继承人,按理这李稚然当听从主公吩咐,何时轮到他对主公指手画脚了~!?”
“哼,这李稚然目无主上,真是该死~!待主公除了马家之后,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
只听帐内诸将纷纷怒骂,各都是满脸不忿之色。唯独董旻却是阴冷地在笑。
这时,董旻举了举手,众人看了,连忙都是闭嘴,齐齐望去。
“李稚然野心昭然,我又岂会不知。不过此番若是无他,恐怕北地已遭马家军所攻打。以此看来,这李稚然倒是还有些用处。况且这平山关,也并非如诸位所想象,那般牢不可破!”董旻不紧不慢地悠悠而道,双眸散发着狂热嗜血的凶光。众将一看,都知不好,每次董旻一散发出这样的眼神,就代表他又起了逞凶斗狠的蛮性子。
而诸将却不敢劝,因为这个时候,董旻根本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反而众人却劝,他还越是非做不可。当年还有董卓能压制得了他,如今董卓已死,谁又能压制得了这头凶暴的恶兽!?
“传我号令,立刻整备兵马,我要与徐公明决一死战,以报前耻~~!!”陡然,董旻猛地站起,浑身凶气迸发,双眸发光,不容置疑地怒声喝道。众将听令,忙是纷纷起身答应。
当日晌午,扎据在平山关内的徐晃,这时已得知董旻正率五、六千军部前来袭击。徐晃却也不敢小觑董旻,立刻令副将李典,传达号令,让诸军全都守于山内,不得擅自出战。
于是,待董旻率军杀气腾腾地来到了平山关下,却无兵马来迎。董旻暗怒,心知徐晃守在山上,不敢轻出,便教诸军辱骂,直把徐晃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上了。徐晃却依旧毫无反应。
“气煞人也!!徐将军,这董旻实在欺人太甚了,这话骂得越来越是难听,如今军中上下已经有不少人以为你害怕董旻,不敢出战。军中不少部队更因此显得士气低迷,丧失斗志!”
“竟是如此,与其龟缩在着山中,还不如与那董旻决一死战!!以将军的本领,说不定还能擒拿到那董旻,立下赫赫战功!!”
只听左右将领都是劝说。徐晃倒是依旧一副冷淡从容的样子,摇首道:“贪功急利,只会中了敌人奸计,不可取也!”
“可如此下去,只怕我军士气愈下,待那董旻率兵杀上山,诸军已无心作战!”这时,李典也是眉头一皱,沉声而道。
徐晃听了,忽然凝色问道:“李将军,不知前日主公所赐,用来赏赐军士的酒水还剩多少?”
李典一听,还以为徐晃要临战赏赐军士,准备死战,立刻精神一震,慨然应道:“回禀徐将军,还剩下足有七、八十余坛,足够我军将士每人喝上好几碗了!!”
“李将军误会了。我却非要赏赐将士以备死战,而是用来赠予那董旻的。”徐晃闻言,忽是神秘一笑,不紧不慢而道。此言一出,诸将不由纷纷色变。
李典先是一怔,但见了徐晃的笑容后,很快又震色起来,急道:“莫非徐将军已有计也?”
徐晃立刻笑得更是灿烂起来。
却说一个时辰之后,董旻军正骂得口干舌燥,这时一队人马推着车架而来,车架上竟都是装满了酒坛子。
“我家将军大义,见尔等只顾辱骂,定都是口干舌燥得很,这下送来好酒,让诸位润润嗓子后,接着再骂个痛快!”就在董旻和他麾下一干部署正觉怪异时。那队人马中,一员将士拍马而出,笑声叫道,董旻急是拍马出阵,定眼一看,正是李典。
“哼,这狡猾的徐公明不知又在使什么奸计,莫非在这酒坛子里面都下了*?可这般笨拙的计谋,却又不像是会出自徐公明之手。”董旻不由暗暗在想。还未回过神来,李典却已教兵士推着车架送去。
“主公,这些贼子嚣张得很,要不我等一齐杀去,不但把酒水都抢了,顺便也把这些人都给杀了,挫挫他们的锐气!!”董旻麾下一员统将怒声喝道。
董旻听了,倒是把神色一沉,摆手道:“慢!我倒要看看这徐公明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罢,董旻便教两将,只各引数十兵士,前往去接过车架,把酒水取来。
一阵后,两军交接,却无厮斗,相安无事,各是退回。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还请诸位接着辱骂,我家将军在山上等着呢!”这时,李典的笑声又传了过来,话毕,其部一齐大笑。
“好哇,这徐公明倒是把我看做了跳梁小丑,想是下定决心,任由我辱骂,但却又死守不出!让我这些部署白费口舌,浪费精力~!”董旻不由暗怒,即是下令,教众人把酒坛子都给打碎,已来泄气,然后又急令几将,立刻引兵追向李典,把李典一干人等都给擒住。
话说李典正退,忽然听到后方杀声大作,好几队兵马正往奔杀过来。李典见了,不惊反喜,暗暗笑道:“这董旻的心思都是被徐公明给了如指掌,这下果不其然,忍不住要派人来厮杀了!”
念头转罢,李典立刻打起精神,故意装出慌乱之色,大声喊道:“不好这些董家犬牙,倒也不是只会逞口舌之利,这下不堪受辱来杀,我等莫要与之拼命,快快逃回山中,可保性命!!”
李典此言一出,其部人马立马各是拍马急逃,队形瞬间变得混乱起来。董旻那几个部下听得心切,立刻各是嘶吼,引兵急追扑上。“哼!!这该死的徐公明,竟然敢小觑我~~!!全军听令,随我一齐杀上山去!!”董旻听了,更是忿怒,立刻亲自率兵从后奔杀而去。
只听突兀之际,杀声迭起,直教地动山摇,气势汹汹。却见李典急是引兵逃回山路上,那先追去的几个将领,见李典等人慌乱,倒无多想,立即纷纷追上厮杀。不一阵,全都冲入了山道,望山上杀突而去。
董旻眼看兴奋不已,急是催军突上,不断嘶吼。待董旻率兵来到山下时,山上蓦然传来阵阵厮杀声,以为自军兵马已是追到了李典的人马,正在厮杀,自是急欲杀上接应,遂是为首当冲,飞马冲上山道,其身后各将,连忙纷纷跟上。
只不过董旻开心了就是一阵,蓦然见得山道上无数兵众纷纷滚落,竟然都是自己的部署,顿是惊得面色大变。
“董旻匹夫,你又中我计也~!”就在这时,只见徐晃引诸将奔马而现,两边更涌出无数的*手。董旻看了,顿是瞪大了眼,嘶声吼道:“哇~!!你这奸贼,我定要把你碎尸万段不可呀~~!!”
第五百一十章 重挫董旻(下)
就在董旻骂声起的瞬间,徐晃冷笑着一挥手,山上顿是箭矢狂坠而落,犹如狂风骤雨之势,袭击向董旻的部署。所幸董旻的部下及时赶上护住,虽是死伤大半,还是保住了董旻的性命,不过其他的人却是没人保护,被乱箭射得纷纷翻滚而落,惨叫不绝。
董旻又惊又怒,在诸将掩护之下,慌忙逃退,为能加紧逃命,一路还杀了好几个拦路的麾下,吓得周围的人,连忙退开,不敢挡住董旻去路,不过这样一来,众人躲避的空间更小,很多不慎撞在一起,立刻滚翻而落。
“主公~~!!小心箭袭~~!!”
“他娘的,都快给老子滚开,莫要挡住主公去路~!!”
“护住,快快护住~~!!”
一阵阵竭斯底里的疾呼声不断响起。眼看被逼得只顾逃命的董旻尽显狼狈,刚是逃落上下,后方的部队早就听得战况有变,连忙来是营救。
可董旻还未透过起来,山上赫然杀声大作,一连串惨叫声响得更是急促不已。
董旻急回后望去,正见自军部署被杀得退败如潮,而徐晃正引着李典等将还有一干部署,以铺天盖地之势盖然杀入。
“敌军阵脚已乱,兼之统将已逃,无心作战,此时不战,更待何时~!?”徐晃高举手中牛头巨斧,嘶声吼道,眼神中更隐藏着可怕的凶光。
却不想徐晃的家小,当初被董旻下令诛杀,一家死尽。徐晃对董旻可谓是恨得咬牙切齿,适才被他和他的部署辱骂,徐晃早就怒不可遏,但却还是强忍住仇恨,并且冷静地思索出对策,足可见其大将之风。
却听徐晃喝声一起,李典等将立刻纷纷举臂应和起来,争先恐后地纷纷奔马杀落,而徐晃为首当冲,一马当先,更是所向披靡,勇不可挡。
“董旻狗贼,可敢与我一战耶~~!!?”徐晃怒声咆哮,顿见一头浑身雷霆围绕的独脚夔神兽模糊相势霍然显现,如有毁灭天地之威,可怕极了。
“嗷嗷嗷~!!!徐公明你休要放肆~~!!老子并不惧你~~!!”董旻这下却也起了杀意,一头可怕的黑色巨熊模糊相势顿是从董旻背后显现而出。
一时间,宛若听到了牛咆熊啸。徐晃驰马狂奔杀落,而董旻也不顾劝说,提起手中大刀,忿然策马迎上。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就在山道斜坡上相遇,劈落的巨斧和飞砍的大刀,猝然碰撞,发出了一声剧烈的嗡响。
嘭~!
显然,无论还是董旻还是徐晃都是天生怪力的大力士,这一下比较,却是难分胜负,两柄兵器各是荡开。
“再来~~!!”董旻大吼一声,犹如一头狂野的暴熊,拧起手中大刀,又是急砍。徐晃挥斧迎住,奋力将之震开后,提斧即又劈去,怒声喝道:“你也接我一招!!”
且莫看董旻长得魁梧巨大,身手却是极为灵敏,猛地闪过,立又舞刀砍向徐晃。
徐晃挪身急闪,眼眸蓦地暴瞪,怒声大吼,舞起巨斧便是一轮猛砍。这下落势正急,徐晃的战马和董旻的战马猛地撞在了一起。两人杀得正是入神,并无预料,顿是一起翻落马下,从斜坡上滚落。董旻和徐晃的部署都看得眼切心慌,连忙赶去营救。
说时迟那时快,李典先是赶到,急是提枪,大喊抓住。徐晃听到喊声,下意识地就是一抓,刚好抓住了李典的枪柄,李典立刻急是勒马,停住去势,便是先救下徐晃。
另一边,董旻滚落到山下,一身都是土尘,头盔早被磕飞,战袍上也是多处裂口,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子急是翻身而起,幸好身体强壮,竟也并无大碍,其麾下将士连忙赶到护住。
“主公,彼军势大,休要再战了!!”
“说得对,主公乃一国之师,万金之躯,若是有何折损,都会使苍生大乱,当要慎之护体,不如先是回去,重整大军后,再与这徐公明厮杀不迟!!”
董旻麾下两个将领急是劝道。董旻听了,死压怒火,这时一员将士急是让了一匹战马。董旻似乎也知事态不妙,大吼一声后,便翻身上马,拨马急令撤军了。
“董旻狗贼,休想要逃~~!!”徐晃眼见董旻欲要逃命,立刻嘶声叫道。这时,徐晃一员部将也让来了战马,徐晃急是跃上,立甩马鞭,飞奔冲去。
李典见徐晃忽然如此暴躁,微微面色一变,唯恐其有失,急也是加鞭追去。
眼看徐晃、李典等将引兵慨然杀落,不过董旻早就在大部人马拥护之下逃命去了。徐晃、李典与留下来断后的董旻部一阵激烈厮杀后,徐晃先是冲破而出,却见董旻早就逃远了,一怒之下,继续复回杀敌,诸将见徐晃不喊停手,也是继续疯狂厮杀,直把这些留下断后的董旻部杀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别杀了~~!!我等愿降,我等愿降拉~~!!”一员董旻军的统将再也忍受不住恐惧,更是带着一丝哭腔喊了起来。随着他这话音一起,其他董旻军的统将也顿是丧失战意,纷纷喊降,一些兵士更弃戈跪下,大喊饶命。
“呜嗷嗷哦啊~~!!”犹如嗜血凶兽般的咆哮,只见徐晃飞马扬斧,正向一个正大喊逃命的敌将投甩过去。
“徐将军!!”
就在此时,一声疾呼暴起,只见李典斜刺里赶到,一*开旋转飞起的巨斧,只听一声‘嘭’响震荡之后,巨斧猝地望一旁荡开,锋利的斧刃猛地扎入在地。
不过,李典的虎口却也崩裂了,抓住枪柄的手心里,渗出了血来。
李典面容严厉,盯着徐晃。徐晃却是眼闪凶光,看样子仿佛要连李典也一并砍了。
须臾,徐晃长吐了一口大气,眼神里的凶光渐渐消失不见,冷声道:“降者不杀!”
此言一出,那些唯恐嗜杀的徐晃非要把他们杀干杀净不可的将士,连忙唯唯诺诺地大喊起投降。
当夜,董旻兵败的消息传到了李催军中。李催闻说,不由暗恼董旻意气用事,不堪大用,这下眼见马家军已渐渐恢复元气,而且又因马羲的到来,士气大震,这下不出则已,一旦杀出,恐怕免不了一场恶战。
“董旻始终难成大器,若是我与他继续联手,恐怕是不得好死。可马家父子对我仇视至极,加上又有前车之鉴,就算此时我有心投往,他俩父子也绝不会信。这下可如何是好?”李催眼看此下局势不妙,却也动了撤走之心。可是,眼下局势动荡,他又有着董氏余孽的身份,又能逃到哪里去?
就在李催沉思退路的时候,忽然有一将慌慌忙忙地赶入帐内,急声叫道:“李将军大事不好了!!据我军细作来报,那马羲亲自率兵杀来了,还扬言今夜之内,必破我部,否则绝不返回!!”
“这该死的马羲,看来今夜来袭,是决意要与我决死到底!”李催暗暗面色一变,正犹豫间,飞熊军中一员统将奋然而出,慨然喝道:“有我飞熊精锐在此,主公何必忧虑!!”
李催一听,先是面色一震,然后又脑念电转,脸色一连变化,不由又露出几分复杂之色,最终似乎还会定是了主意,震色道:“你说得是对!!不过我有一计,可使这马家小儿有去无回!!你且附耳来听~!!”
那飞熊统将一听,不由神色一震,立刻前往听说。待李催说罢,那飞熊统将眼里尽是钦佩尊敬之色,拱手谓道:“主公真神人也,依你计策,此番必可大破彼军!”
于是,那飞熊统将遂是领命而去,赶往调拨。
到了当夜二更时候,正见李催营外七、八里处,正见一部犹如火龙般的队伍徐徐而来,只见其军队形整齐,周围都有火把照亮,虽是在夜里,但依旧行军神速。
“报~~!!回禀主公!!李催似乎要撤军了!!我见他的部队带走了大量的辎重和军备物,各部人马也在收拾行装,但若此时我军速望扑杀,定可杀他个措手不及!!”蓦然,一员斥候将领领着一队人马奔飞赶来,那斥候将领更是满脸喜色地报道。
马纵横一听,却是眉头一皱,望向了庞德。庞德会意,沉了沉色道:“这李稚然素来作风彪悍果敢,方才操练得出类似飞熊军这般的天下奇兵,实在不像是会临阵退缩之人。我看这十有**可能是诈也!”
马纵横听罢,微微颔首,倒是露出认可之色,不过却又转头望向了身后的成公英。
成公英微微一笑,一席话道出,却是教众人一齐变色,为之惊愕。
“我看倒也不是。李稚然当年不过是董豺虎麾下一员大将,要博得其主欢喜器用,与敌厮杀,自然不可胆怯懦弱,可如今李催有意自成一方,恐怕却舍不得与人拼命了。”
“公英此话却也是理。”马纵横闻言,略一沉色,这下倒是觉得成公英的话,更符合情理。可庞德的提醒,亦是不可不提防。
马纵横遂又问道:“那依公英所见,当下该当若何?”
“主公若怕敌人有所埋伏,不妨先是派斥候再去打探一番,不过如此一来,极为耗费时间,但若李稚然果真有心要撤军。恐怕到那时,主公也只能望尘莫及了。而我认为,当下该当机立断,迅速起兵,追袭其后,同时又令诸军暗中提备,这样一来,就算敌方果有埋伏,也可有所提备,与之决一死战。”
第五百一十一章 可谓鬼神(上)
成公英的话倒也是正合马纵横心意,不过这时马纵横却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若是此人还在自己身边,以的鬼才之智,一定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计略出来。
“主公莫非不喜公英的话?”马纵横忽然沉吟下来,成公英不由微微一愣。依马纵横雷厉风行的性子,成公英本还以为他会很干脆地答应,这下心里未免有些失落。
“不!你的话甚合我意!赤鬼儿,你且引一部在后,我率兵先往,如此一来,但有埋伏,你也可及时救援!”马纵横神色赫赫地向成公英说罢,旋即又向庞德快声地吩咐教道。庞德狮眸射出两道精光,当即领命后,转马便往后军而去。
到了夜里三更时候,正听李催营外猝然杀声大作,只见一片一片火光逼近之处,一部又一部的兵马汹涌扑来,为首一将,赤马龙刃,威风盖世,如有鬼神之威,不是马纵横又是何人!?
不过此时守在营内的千余人马却不害怕,因为他们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奇兵—飞熊军也!
而就在前不久,就连号称‘江东猛虎’的孙文台亲领的孙家军,也被他们给杀破击退!
“都给我听好了!!飞熊军的荣誉不可玷污!!待厮杀时候,就算敌军猛扑,亦宁死不可退却!!否则若是坏了主公大事,我等虽万死也难辞其咎!!”颚龙冷声喝道,他正是适才从李催那里领命的飞熊军统将。颚龙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奋然应和,各个眼内尽是决意悍色,仿佛就算是千军万马一齐杀来,也不畏厮杀!
震天动地的杀声愈近,正见李催营中灯火通明,四周罕见兵士,若是换了其他将领看这状况,十有**都会以为有伏兵埋伏,而不敢前进。
可马纵横却不一样,他就像认定李催定不会设下伏兵一样,大喝一声,悍然挥舞起龙刃,挑开拦截在营前的鹿角,赫然冲入进去。
眼看马纵横一马当先冲入,其部署无不胆气一壮,纷纷紧接追上,刹时杀声动荡,如有滚滚洪江之势。
就在此时,蓦然营内杀声猝起,但显然声势不如杀入的马纵横军,不过饶是如此,也把马纵横不少麾下给吓了一跳。
“不好,莫非真有伏兵!?”
“小心,快快护住主公~!!”
“各军速速提备,万事皆以主公安危为上!!”
只听几道喝声一连响起后,马纵横军部不由显得有些混乱起来。就在此时,马纵横面色肃然,犹有霸王之威,高举龙刃,嘶声喝道:“不必慌乱,此乃敌军之蓄势也,只顾随我冲突便是!!”
马纵横喝声一落,却是加鞭策马,快速地杀入。其麾下将士见了,都是纷纷变色,唯恐马纵横有失,连忙追赶过去。
“杀呐~~!!”就在此时,营后猝是冲出了一部军队,各个装甲精良,手提利刃,铠甲上皆刻有飞熊之纹。
“飞熊军!李催为了逃命,这回倒是舍得下本钱!!好,那我就吞下你们这一千飞熊军了!!”马纵横眼看这千余飞熊军杀出,双眸凶光毕露,浑身气势迸发而起,刹时一面白发长角的血色鬼神相势霍然显现。
“不好!这鬼神马羲果非寻常之辈,竟毫不慌乱,反而战意高昂,莫非看出主公的计策,还是匹夫无畏!?”颚龙不由在心中暗暗腹诽道。原来早前李催教计,说让颚龙埋伏在营中,而他自己则率大军故意装出撤走。到时马羲得知,必然引兵急追,但若杀入营内,可故意以伏兵之虚势而乱之,然后颚龙再领兵杀出,趁乱厮杀,再后等他的大军从后扑上,自可大胜。
这下颚龙见马纵横并无慌乱,心里不由暗惊,又见马纵横来势汹汹,鬼神之势更让他揪心胆寒,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惧油然心生!
“嗷嗷嗷~!!杀啊~~!!”马纵横朝天一啸,犹如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之霸势,飞马狂奔,愈加迫近。
“听我号令,骑枪队给我先是冲杀~~!!!”危急关头,颚龙强压畏惧,嘶声吼道。于是,在他身后数百骑兵,立刻纷纷驰马而起,各挺chang枪,摆成骑阵,一起扑向了马纵横。
“挡我者死!!”马纵横目光凶凛,骤一相遇,龙刃一起,犹如龙腾之势,将四、五根搠来的chang枪,一并击荡而去。紧接着,马纵横赫然突入,龙刃一起,便是舞得雷厉快疾,飞砍骤劈,杀入如砍瓜切菜,惨叫顿起,人仰马翻,血光绽放。
只见那拥有着‘鬼神’之名的男人,展现出与其称号一样的实力,一路奔杀,锐不可当,所向披靡,在他的威武之下,饶是天下奇兵—飞熊军,似乎也变得不堪一击!
“别给他过去,拦住~!!我就不信,单凭他一人还能杀破得了我们!!”
这时乱军人丛中,忽起一声怒喝,便见好几个飞熊将士,一起纵马迎上,围住了马纵横。
“尔等皆鼠辈蝼蚁,如何拦我!?”马纵横一瞪凶凛之眸,怒声大喝,赤乌去势不停,迎着那些挥舞而来的兵器悍然冲去。
只听一阵间,嘭响不觉,火花四射,猝然间只见那些围杀马纵横的飞熊将士纷纷翻倒而去,却是都被马纵横的九牛二虎之力,给震翻落马,好不可怕!
“正是机会,快给我堵上!!”眼看马纵横刚是杀破这几个将士的围杀,立刻便见几队人马一齐扑到。眼见敌众扑上,马纵横冷酷的面色里却无变化,就如视之无物。赤乌嘶鸣一声,骤地飞动而起。
却说颚龙眼看着马纵横竟以一人之力大杀四方,自己的骑枪队根本抵挡不住,不由面色连连大变。
“好可怕的鬼神!!比起那孙氏父子只强不弱啊!!”颚龙这下才发现敌人的强大远超想象,立刻喝令刀盾手、chang枪兵一前一后杀往突击。颚龙喝令一落,便见一队百余人的刀盾手快步冲起。
说时迟那时快,马纵横已然杀破了那数百骑枪兵,从一角破出。而与此同时,马纵横的麾下将士方才紧接杀到了骑枪兵的乱军阵前。
“岂有其理,区区匹夫,竟敢无视我飞熊军之威,给我把他撞落马下!!”盾兵队伍中,一员魁梧庞大的将士嘶声吼道,立刻便见那一个个刀盾手纷纷高举盾牌,向马纵横袭击而去。
转眼间,只见马纵横先是迎住一个突来的大汉举盾来转撞。马纵横提刀就是一劈,龙刃与那盾牌相撞瞬间,发出一声巨鸣,火花暴射。
须臾,盾破人飞,一荡数丈!
可饶是如此,那些扑向马纵横的盾兵似乎还是不知害怕,嘶吼着冲飞而来。
“再来~!”马纵横鬼神一般的眼眸精光盛放,扯声喝道,却也是被这些英勇的敌人给激起了斗志。两人虽属不同阵营,但马纵横却也在心中有了尊敬。毕竟能够为忠义而效死的人,都是可歌可泣的。
而马纵横此时能够用来对这些英勇的敌人表达尊敬的方式,那就是全力以赴地厮杀!
只见又是一队盾兵扑杀来到,马纵横奋力舞动龙刃,刃起犹如狂龙飞荡,势大力沉,雷厉疾飞,瞬间之下,只听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接连迭起,动荡天下。
砰砰砰砰~~!!!
又是一连串的轰鸣声后,只见围杀马纵横之处,又是盾破人飞,好几个人一齐翻倒。
须臾,正见一人驰马飞出,威势盖天,又是一道嘶吼,直教神鬼变色:“再来~!!”
“呀呀呀~~!!鬼神马羲,我跟你拼了~~!!”颚龙听得心惊肉跳,心里更不由胆怯起来,但却用怒火压住,嘶声一吼,便领着剩下的chang枪兵部署,一齐杀向了马纵横。
与此同时,庞德和成公英等将终于率兵杀到,在马纵横的神勇激奋之下,其军自是士气如虹,杀气滔天。霎时间,只见庞德双眸发着凶光,一头蓬松乱发飞扬,舞动手中双戟,一路狂砍骤劈,霍然在已被马纵横冲撞得混乱的乱军里,杀开了一条血路。
“快拦住那赤脸鬼~!!千万别给他杀到鬼神马羲的身边~!!”飞熊军里一员骑枪队的将领,眼看庞德骁勇凶猛,哪会愿意让一路杀到马纵横处助战,立刻咆哮着下令。于是四周的飞熊骑枪兵狂猛扑上,庞德怒喝一声,背后瞬间展现一面模糊的赤色雄狮相势,随他嘶吼之时,那赤色雄狮亦也做出仰天长啸之状,人兽犹如化为一体,好不可怕。
只见两柄血戟舞动如风,疾转如电,或砍或劈或刺或搠,把那些从四周杀来的飞熊骑枪兵纷纷击落马下,一路杀过,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就在此时,随着飞熊骑枪兵里的一个将士喝令一下,几柄chang枪陡地朝着庞德飞射过来,庞德面色一变,不敢托大,急一勒马,提双戟,左劈右砍,先是击落两根,眼看第三根chang枪射到,庞德急欲舞戟隔住时。这时,只听一声破空震响,在耳边赫地响起,庞德面色微微一震,回过神来时,那突兀射来的箭矢早已射去了眼前的chang枪。
“看来先生这些年却也无荒废锻炼!”庞德有些冷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转头向一人谓道。而策马正是赶来的,不是成公英又是何人?
两人相会一笑,成公英望着前方激烈厮杀之处,笑道:“有这般一个妖孽主公,又有你等这些骁将俊才,公英就怕日后再无用武之地,岂敢荒废?”
“先生是谋士,又何必执着于武家?”庞德随意一戟砍翻一个来袭的敌兵,竟在战场里和成公英谈笑风生起来。
“不,以如今主公的谋略,凭我的智慧,已难有提点之妙,只能作补充之用。更何况,论智慧,天下之大,又有谁能比得过那鬼才郭嘉?再有兖州程昱还有河东的逢纪,集此三人之才,天下可取也。我当初正是料到会有今日如此的状况发生,所以我就未雨绸缪地勤练起武艺来,虽然战场厮杀不如庞将军你,但这一手箭艺,可是人人称绝的!”成公英潇洒地笑了笑,双眸精光闪动。话音刚落,又有两个飞熊骑枪将领驰马望庞德来袭。成公英立刻拽弓上箭,只听‘啪啪’两声骤响,那两员飞熊骑枪将领皆应弦落马。
“好箭法!那还请先生掩护我左右。如此一来,你我便能更快杀到主公那处!”
“就怕等我俩杀到时,主公早已取敌将之首也!使我等又是白白费力一趟!”成公英听了,悠悠一笑,尽显潇洒。
于是,庞德一是拔马,便又冲杀起来,成公英紧追在后,以箭矢掩护左右,因其箭艺极其精准,前头又有庞德开路,两人配合得可谓是天衣无缝,不一阵便是杀到了敌军腹地。而两人部署都在后一路趁势厮杀,突进甚快。
“鬼神马羲!!敢与我一战耶~!!?”
时值四更时候,天色昏暗得厉害,一阵大风袭过,吹倒了几个火盆。却见浑身血迹斑斑的马纵横,已独自一人闯到了敌军后方阵地,刚杀出不久的颚龙一干人等,竟生生被因亢奋而杀性大起的马纵横给生生杀了回来。
以一人之力,可挡千军万马,挫之犹如退潮,威风盖世,杀入如麻,可谓鬼神!
第五百一十二章 可谓鬼神(下)
颚龙以及他在四周的麾下,各怀恨意、恐惧、戒备等复杂神色,望向了马纵横,而无一例外的是,众人都被这男人散发出的恐怖气势给惊得抖颤不止。
这下,颚龙强压住心里的恐惧,竟然向马纵横发起了挑战。
“主公的大军肯定是半途突发之事才会延迟这么久,不过他也应该快要来了。只要再坚持一阵,主公可能会来到!!一定会来到的~!!”同时,颚龙在心中又暗暗向自己安慰道,不过脸上露出的一丝不安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想法。
“勇气可嘉!不过你若是只为了拦住我,而等候你主公回援来救,那你就大可不必为此拼命了!因为你非我敌手,李催也更不会来!”马纵横犹如一个主宰万灵生死、料知一切的霸王,寒冽冷酷的目光,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唯我独尊,让人畏惧、胆怯。
而就在马纵横话音一落,颚龙与他麾下一干将士不由纷纷变色,实在无法明白马纵横是如何得知他们的计策,而又为何能够如此断定他们的主公一定不会回来。
“李催俱我,又因今日董旻大败,眼见就算他与董旻继续联手,恐怕也难敌我马家军。故而生性狡猾自私的李催,这时自然生出保存兵马,另寻根据,东山再起的念头。可这时我却引兵杀了过来,李催万般无奈之下,唯有选择一支愿意替他拼命效死的部队来抵挡住我的追袭。所以,从李催下达这个任务给你们的时候,你们便已成了丧家之犬。”马纵横不紧不慢的声音,却犹如一阵阵寒冽之风,吹刮得颚龙等一干将士各个面容僵硬,浑身绷紧,有些人甚至当场露出了绝望之色。
“不可能~~!!!主公不会抛弃我等兄弟的~~!!他还要依靠我们来替他征战天下,建立皇图霸业呢~~!!”蓦然,颚龙犹如暴走一般,策马急出,竭斯底里地嘶声吼道。
“愚昧之徒,若是没了命,皇图霸业又有何用!?”马纵横又是一句冷酷的话,直接让颚龙陷入了完全暴走的状态。
“哇啊啊~~!!胆敢侮辱我家主公,看我碎了你~~!!”颚龙怒声一喝,双眸凶光毕露,犹如一条被揭了逆鳞的凶恶蛟龙,飞马扑向了马纵横。
“哼!愚不可及的匹夫,终究难成大器!”马纵横冷哼一声,双眸赫光闪动瞬间,背后一面威武的血色鬼神相势,轰然显现,坐下赤乌一起,动若闪雷,倏地飞到了颚龙面前。颚龙大吼一声,挺枪朝马纵横心窝就刺,速度之快,来势之猛却也是极为惊人,就他露出的这一手,代表他起码有一流将领的实力,加上如今陷入暴走状态的他,就算是应付超一流的猛将,或许也有一战之力。
只不过,他眼下面对的却是几乎站在了武人天下之巅的男人!
“给我破!!”面对颚龙来袭的chang枪,马纵横不避不闪,遽然施出了鬼神伏龙刀法中的—龙霸天下!
刀式一起,如招式之名一般,来势霸道至极,连道雷厉密盖的刀影如要击破苍宇,称霸天下,瞬间就把颚龙刺出的chang枪击飞,同时盖落在他的身上。
须臾,只听阵阵刺耳而让人心惊胆跳的刀割破甲之声,一连迭起不绝,又见刀过之处,血液飞洒不断。
“哇~!”颚龙惨叫一声,突兀,彭玲一声,正见他一身铠甲轰然碎裂,浑身血肉绽飞,好像整个暴裂开来,眼看就要失力倒翻落马,却死死地一把揪住了缰绳,俨然化作了一个血人的他,竭斯底里地吼道:“鬼神马羲,你休要辱我,快快杀了我罢!!”
原来在刚才,若是马纵横有意,颚龙早就死上十回以上了,而且颚龙也明显地感觉到,马纵横是故意留情。
“我从不杀丧家之犬。”马纵横冷冽而道,眼神忽地眯了起来,顿了一顿,张口正道:“你有两条路可!”
“飞熊精锐,只有杀敌的悍士,绝无降敌之孬种!!”颚龙一听,蓦然发作起来,竟然拖着已经几乎废了的身体,挺枪又来厮杀。而他的吼声,一时震荡起天地,但能听闻者无不动容。
生死之战,忠义所托。马驰刃扬,万死不惜。
人马交过瞬间,刀枪各去,一颗头颅冲天飞起,剩下在马上的无首尸体旋即落地。
“颚将军~~!!嗷嗷嗷哦~~!!颚将军说得是对,飞熊精锐,只有杀敌的悍士,绝无降敌之孬种!!诸位兄弟一齐扑杀,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的本领~!!”
“没错!!今日我等便一齐合力取下鬼神的头颅,来祭拜颚将军的在天之灵~!!”
而就在颚龙的部署欲群起扑杀之时,一声怒喝赫然震荡天地。只见庞德威猛凶悍的从一角斜刺里杀出,狮眸怒瞪,嘶声喝道:“有我赤鬼儿在此,谁敢伤害我主一根汗毛!!”
庞德此言一出,立是有数十敌兵忿然而出。庞德正欲杀上,却听弓弦连震,倏然间,好几根箭矢接连射到,例无虚发,一连几个敌兵,皆中箭毙命。
须臾,成公英持弓赶上,眼见敌军已成哀兵之势,便已猜到敌军统将已毙,不由向马纵横笑了笑道:“主公威武,看来我俩又是来迟一步了。”
“下一回想要立功,那就换一匹更快的马!”马纵横听了,沉声就道。成公英闻之,不由哈哈笑了起来。
“他娘的,这些该死的狗贼,竟敢小觑我等!!杀~!!”飞熊军中一个统将见成公英竟在战场上笑了起来,不由觉得受辱,立刻嘶声咆哮起来。只听他喝声一起,一干飞熊残兵又欲扑杀。
“将乃军中之魂,要破敌军哀兵之势,唯有尽快杀去敌军的大小将领,便如斩去蛇首,即可破之!”成公英疾声喝道,立刻把拽起弓弦,瞄准刚才喝话的敌将。庞德闻之,也舞起双戟冲向了那些正在指挥的敌将。眼见成公英、庞德,一个持弓在射,一个近身搏杀,敌方将士纷纷都被击毙,不一阵后,随着马纵横的部署大举杀到,敌方因无将士指挥、激奋,哀兵之势已然消失,被马纵横领一干将士杀得溃不成军,混战直到天亮。
营地内,血色一片,由其营后一带,四处可见尸体残骸。马纵横肃然冷酷的面容里,露出一丝尊敬之色,悠悠道:“只一千精兵竟然能挡住我亲自率领的精部如此之久,普天之下恐怕除了高伯义的陷阵营外,就唯有这飞熊军了。可惜这些英勇的忠烈之士,都跟错了主子!”
“主公,可还要追袭李催?”庞德驱马赶到在后,凝色问道。
“无需。”马纵横先一举手,顿了顿后,便开始解释道:“此时想必李催已然逃远,我军厮杀一夜,也是疲倦,贸然追袭,反而容易遭到敌军的伏击或者猛扑。眼下且先尽快解决董旻,救出陛下,再回援扶风。我这几日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心绪不灵,就怕扶风出事。”
眼见马纵横罕有地皱紧了眉头,随之赶来的成公英听了,不由也是神色一变,道:“主公说得是理,所以当初我又调拨了一支兵马赶回援助,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但韩遂并非泛泛之辈,加上他麾下更有一个极其可怕的黑鬼煞!”
一听此名,马纵横不由心头一揪,立刻面容紧绷,眼露凶光。
却说当日晌午时候,李催得知马纵横已经撤去,同时也知道颚龙等千余飞熊精锐挡住了马纵横亲率的精锐之部,各个宁死不降,鏖战至死。
李催听罢,虽早有预料,但还是不禁满怀怨恨,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暗道:“马羲!!这笔帐我且先是记下了!!日后我必定十倍奉还~!!”
就在李催念头一转,忽然阵内有一将领急声叫了起来,随即便见有一队轻骑飞奔过来。
李催面色一怔,不由戒备起来,急和身边一员将领投去眼色。那将领会意,立刻拍马而出,引数十从骑赶去。
“我等乃车骑将军李稚然的部署!?不知前方的兄弟,是何人部署!?”
李催麾下那个将领,眼看那彪人马很快赶到,疾声便是喊道。对面那领军将领一听,不由露出喜色,急声喊道:“我乃西凉金武侯阎彦明的部署,此番赶来,是要天大要事禀报给李将军!!”
李催麾下那个将领一听,顿是神色大变,哪敢怠慢,连忙领那阎行的将领前去拜见李催。
一阵之后,本是满脸憋屈、忿怒不已的李催,不由面露狂喜之色,嘶声叫道:“小子~!!你说得可是真的!?”
“这一切可是千真万确!!如我家主子所料,那鬼神马羲素来最为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家小,一旦得知自己的家小被我家主子所擒,就算万般不愿,背负天大罪名,也定然会把当今天子作为人质来换回他的家小!”
第五百一十三章 速救天子
“哼,就算不行,那马羲的家小落入你家主子之手,他也会投鼠忌器,借此趁机谋取他马家另外两处郡地,若能得之,你主也足以称霸一方也!!好一个黑鬼煞,没想到他隐藏了这么多年,不出则已,一出就干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李催冷笑着,不紧不慢地说道,口中在赞着阎行的同时,暗里又在腹诽道:“不过说来也是讽刺,这不久前马羲小儿才袭击了我前主的腹地,使得董氏基业几乎毁于一旦,如今却也被人端了老窝,这还真是报应啊!!”
那阎行的将领听了,立刻震色,道:“李将军抬举了!我家主子就是知道但凭他一人之力,无法吞下西凉这块宝地,因此诚邀李将军来西凉共举大事!以李将军之才,再加上我家主子,莫说西凉,就算是整个天下,谁又敢与之争锋!?我家主子还特地说了,李将军威猛远播,他久仰许久,但能携手,乃三生之幸,将来愿与李将军平分西凉。而且若能依计划夺得天子,在西凉建立起新的政权,那么李将军便是相国,我家主子则是天下兵马大将军,不知李将军意下如何?”
“哼,你主这番计划恐怕是蓄谋已久,看来他不只是如传言所说那般,只是一个无谋匹夫呢!只不过他似乎忘了,他还有一个主子!”李催冷然而道。
这时,阎行那个麾下不由邪邪地笑了起来道:“我主说了,他和李将军是同样的人。”
李催一听,不由仰头大笑,好像一下子就放下了所有戒备,道:“哈哈哈哈~~!!原来如此,看来阎将军也是个可共谋大事的男人!!好,很好!!”
却说就在李催与阎行部下商议的同时,马纵横早已撤兵回到营内,这时已歇息完毕,马腾来召,遂与庞德、成公英等人一同赶往。
一阵后,马纵横等人来到。马腾立刻神色一震,疾言厉色就道:“羲儿!刚才公明传来急报,说董旻的大军已经开始撤走了!未防让他逃去,我已经命公明率精锐紧追在后了!”
马腾此言一出,马纵横不由神色大震,更带着几分喜色,谓道:“想必这董旻也得知李催撤兵的消息,知得李催已无心来救,又恐我军急扑,故而先是撤走,退回北地死守!眼下正是时机,当速发大军,前往追袭!!”
马纵横话音一落,马腾立刻一拍奏案,大喜而道:“我儿说得是好,为父也正有此意!!”
说罢,马腾便要下令,亲自率兵追袭。马纵横似乎发觉马腾的心思,急道:“爹爹伤势未愈,岂可领军?”
马腾一听,顿是眉头一皱,素来好脸的他,正欲喝叱,但见马纵横眼神赫赫,不由也软了下来,道:“你多日厮杀,我却也不想你疲于奔命。”
“爹爹多虑了!国难当前,匹夫有责,眼下好不容易才打破僵局,杀破北地,营救陛下,以扬我马氏先祖伏波之威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孩儿无论是身为国家将臣亦或是马家子孙都是责无旁贷!!”马纵横声落如铁,赫赫有力。马腾听了,不由心头一壮,很是安慰,道:“你有如此想法,实在是我马家之幸,社稷之幸也!!”
于是,马腾遂令马纵横速率马家军以及他的麾下共五千兵众,即刻杀往北地营救天子。
马纵横慨然领命,即刻向各将调拨起来,命庞德为先锋,自率中部,成公英押解辎重、军备等后勤队伍,随后赶上。而马纵横又请其父马腾屯兵在此,一来可为后续接应,二来亦可防备李催或者其他心怀不轨的人前来捣乱。
众人纷纷领命罢,遂各往出帐准备去了。马纵横面色肃然地向马腾拱手一拜后,正欲离开。
“羲儿。”这时,马腾忽然叫住了马纵横。
马纵横即转过身,道:“不知爹爹还有何吩咐?”
“诶…真是光阴似箭啊,如今的羲儿你,不但武能力定乾坤,亦有平天下之谋略,论胆识更是古今罕见。以你的本领,日后创出一番功业,那是如囊中探物。可你却要记着,你身上流着的是马家伏波血脉,那是忠臣的血液!
先祖曾有遗言,汉盛时,安居业,汉崩时,立身挡!无论如何,我马家是绝不可以做出有违汉室的事情来,你当谨记在心!”只见马腾面上显出从来都没有过的严肃之色,而且眼神里更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哀求神色。
马纵横看了,不由心头一紧,道:“爹爹放心,孩儿会谨记在心的。”
“好,此番陛下的安危就全靠你了!羲儿!”这时,马腾难得地露出一笑。在马纵横记忆中,马腾好像从来都没有如此灿烂地向自己笑过。
在这一瞬间,马纵横仿佛感觉马腾把一切包括家族的荣耀都托付给了自己。
因此,在此刻马纵横暗暗地下了决定,此番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的老子失望。
两日后,却说徐晃一直在后紧追着董旻的部署。董旻大怒,昨夜亲自领兵暗发袭击,幸好徐晃早有准备,但无奈兵力不多,故被董旻杀退。
这日,正是上午时候,阳光明媚,正是败退而去的徐晃军遇到了正往来赶的庞德部。庞德很早就认出是徐晃的部署,连忙策马来到,扯声就喊:“公明何在!?”
庞德话音刚落,很快人丛里就见一匹快马倏地冲出,眼见正是徐晃。
“令明!”徐晃喊了一声,却见他浑身上下都是凝固的血色,面容更是有些憔悴,一看就知,经历了一番苦战。庞德看了,不由微微变色,问道:“你昨夜莫非遭遇敌袭了?”
“是的,董旻那狗贼如今是穷途末路,昨夜他亲自领兵搏杀,更是不畏生死,只顾拼命,因此其军麾下亦是凶猛。我此番只带了精锐,兵力不多,实在抵挡不住彼军的猛攻,不得已下唯有撤军。”徐晃沉声而道。庞德听了,不由面色肃然起来,道:“看来董旻要开始拼命了!”
“说得对,董氏根基深厚,如今北地里不少都是董氏的死士,一旦战事开启,恐怕还要多番鏖战。”徐晃面色沉凝地说道,脸上尽是凝重之色。
就在此时,蓦然杀声大作,徐晃、庞德连忙望去,正见有一部兵马奔杀过来。
“这董旻莫非又来袭击!?”庞德暗暗变色,瞪大狮眸,带着几分怒火而道。
“别看那董旻脾性火爆,但却非无谋匹夫。而且这里已距离北地边境不远,我看这很可能是董旻派来拦截我军的部队。至于那董旻,恐怕此时正趁机撤军退回北地去了!!”徐晃冷声而道,这些日子他与董旻多番交战,却也渐渐认清了董旻的为人。
“那不如你我分兵两部,一部前往应战,一部前往追杀!”庞德倒也相信徐晃的话,疾言厉色而道。
“那好!这里地势我更是熟悉,便由我去前往追袭,令明你则前往与来敌厮杀!”徐晃脑念电转,立刻做出了决定。他话音一落,李典等将士不由纷纷变色。这也难怪,他们昨夜已与董旻激战许久,如今再奔往追袭,军中怕是许多人都坚持不住。
“不!以疲兵追击,乃兵家大忌也!你让曼成随我同去便是!”庞德却也看出了徐晃以及他的部署如今已是疲惫,立刻拒绝说道。徐晃一听,面色一板,但见庞德双眸赫赫,知他肯定不会相让,随即又想庞德亦是出自好意,便也不再坚持,重一颔首,道:“那好!”
徐晃说罢,李典立刻神色一震,策马赶来,道:“愿听庞将军吩咐!”
“曼成也是我军shang将之一,更深受主公器重,大可不必多礼。”庞德先是笑了笑,但很快听得杀声逼近,便又变色凝重肃然起来,与李典一对眼色后,遂引兵望一旁绕走而去。
而徐晃也强震精神,却也不急于厮杀,立刻让部队摆开防备的阵型。不一时,那扑来的敌兵杀到,徐晃一声令下,先调拨gong弩手用箭袭击,将扑来敌兵射住之后,再以chang枪兵发起突袭,战况甚是激烈。
不知不觉,到了晌午时候,话说庞德正引千余骑众追往董旻的大军,一番转折之后,庞德引兵从一条小路而出,果然看见不远处的平地上,正有一部大军赶来,看那一面面‘董’氏旗帜,便知是董旻的大军。
“哈哈哈~~!!太好了,这条捷径果然正好能够截住董旻狗贼的部署!!曼成,此番若是取胜,你当记大功~!!”庞德见之,不由大喜过望,纵声笑道。
但李典却并不见有任何喜色,反而凝重起来,谓道:“庞将军,彼军兵力众多,就凭我等这区区一千兵马如何拦截?”
“这你就不懂了!所谓擒贼先擒王,这般时候,当然是用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方式,来击溃敌军是最好了!”庞德双眸赫赫发光,赤脸发艳,李典不由暗暗一惊,却也想起了董旻的厉害,忙道:“那董旻却非宵小之辈,庞将军待会还得小心为上!”
“放心!!看我取那董旻狗贼首级,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庞德说罢,遂是震声大喝,高举手中双戟,策马狂奔而出,其麾下部署亦为之振奋,纷纷赶扑杀上,人数虽小,但却有千军万马之势。
另一边,正率兵撤往北地的董旻,这时忽听杀声一起,不由面色一变,还未回过神来,忽有斥候来报,说有一支千余人的骑兵,不知走了哪条捷径,此时正从东北一角斜刺里地杀奔过来!
第五百一十四章 截杀董旻
“徐公明与他的部署昨夜才与我激战,适才我又派兵前往拦截,这杀来的绝不会徐公明的部署!莫非那马家小儿的追兵已经赶到了!?”董旻念头一转,不由微微变色。
这时,杀声愈大,又有斥候来报,敌军来将正是马纵横麾下的肱骨大将,‘赤狮’庞令明是也!
“果然是马家小儿的部署,这庞令明亦非泛泛之辈,不过就此想要我折腰,那却不可能!!”董旻想罢,立刻熊目里凶光一射,扯声大喝,令道:“诸军听令,来袭的彼军兵力不多,我军合力扑上,必能把他杀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董旻一声令下,其麾下前军各将立刻纷纷应和,引兵奔杀而去。先见董旻麾下的骑兵部,足有两千余人,分左中右三路齐进,势大如狂潮一般望庞德军扑涌杀去。
“弟兄们给我听好~!!董氏已是强弩之末,只要今番我等杀了那董旻,三辅之战不久便可结束,到时大家伙都能各自归家了~!!”庞德此喝声一起,不少思念家人的将领都是为之振奋,纷纷高举兵器,嘶声大喝。刹时,庞德军内,道道杀声如同雷霆炸开,震耳欲聋。那两千董旻军铁骑,还未杀来,却已被庞德千余人马的气势给赫然震住。
电光火石之间,却见庞德不断加鞭飞马,一声喝下,便与李典也各分一队猝然向两边杀开。中央正往扑杀去的董旻军铁骑一部,顿是不知如何是好。
不一阵后,庞德先是率兵在左处与左翼董旻军铁骑相遇厮杀。只见庞德手舞双戟,一路猛冲meng撞,威猛绝伦,霍地杀开一条血路。另一边,李典亦率兵与右翼的董旻军铁骑相遇,两部骑众立即杀在一起。李典手挺精钢长枪,为首当冲,枪法也是凌厉,转眼间便杀开了一处破口,望敌军内部闯入。董旻军正中骑兵部队的统将这时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下令分两部前往左右救援。不过等他的两支分兵赶到时,庞德、李典各早已率兵杀出,迅疾地又合拢成一军,望董旻军大阵冲杀而去。
“好机敏的将领!”董旻看得眼切,不由暗暗在心头赞道,还未回过神来,便听一声怒吼,震天而起。
“董旻狗贼何在,速速过来受死!!”
董旻吓了一跳,只觉一股汹腾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投眼望去,正见一员赤甲猛将,手提双戟,为首当冲地正往奔杀而来。
董旻双眸一瞪,怒声一喝,似乎被那赤甲猛将所激奋一样,猛一拍马冲出阵外,嘶声吼道:“我正是大汉太师董旻,你是何人,快报上明来!!”
“老子便是取你首级之人!!”那赤甲猛将正是庞德,听了董旻喝话,张口嘶声一吼后,浑身气势赫然爆发,立见一面赤色雄狮模糊相势遽然显现。
“该死逆贼,休得张狂!!”董旻闻言大怒,一队熊般大目瞪得斗大,身后也霍地显现出一面模糊的黑色巨熊相势。
“主公,敌将骁勇,且让我等先往阻击!!”这时,只见董旻麾下几个将领一齐从后奔马赶来。董旻精神一震,大喝立斩来敌,必有重赏,诸将即是奋起齐出,各挺兵器冲杀而去。
李典看得眼切,本也想先去抵挡,可话还未喊出,庞德蓦地加鞭驰马,丝毫不顾身后部署,速度之快,惊得李典连连变色,急是加紧领兵赶上。
“嗷嗷嗷哦~~!!董家的余孽,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的本事吧~~!!”只见庞德气势盛放,与身后的赤色雄狮相势仿佛融为一体,须臾之际,与董旻麾下那几个杀出的部将相遇,立是混杀一起。
却见一处刀光戟影交错,庞德和一员敌将交锋数合,便是一戟将之刺落马下,紧接又遇上一个,挥戟猛砍,将之当场拦腰砍成两半,血肉飞溅的同时,庞德飞马而过,突兀又遇上两个杀来的敌将,交战一阵,杀得越来越是亢奋的庞德,力劈一人,砍翻一人,刹地就冲突而过。
“放肆,太放肆啦~~!!gong弩手速速准备~!!”董旻眼看庞德盛势而来,连是击毙自己麾下好几员猛将,杀气冲天,这时终于看出了庞德心思所在。
庞德的目标显然就是—他董旻的项上首级!
随着董旻喝声一落,后方的gong弩手连忙赶上。诸将来劝,董旻却又不退。
“哼!敌将嚣张,想要在万军之中取我首级,若是那鬼神马羲或是邪神吕布亲来,或者我还要忌惮三分。但换了其他人,要取我首级,那简直就是天大笑话!我且将计就计,以自身为诱饵,一举把他击毙!!”董旻脑念电转,却是已然另有主意。
就在此时,庞德已赫然逼近。同时,李典在后拼命急追,急声喊道:“庞将军小心敌方的gong弩手~!!”
李典此言一出,庞德和董旻都是面色一变。
“放箭~~!!”董旻唯恐庞德逃去,自是先下手为强,急声喝令,刹时弓弦震响一连串暴起,乱箭齐飞,犹如骤雨之势落下。
还好在李典的提醒之下,庞德暗有准备,连忙勒住马匹,舞动双戟,挡开袭来乱箭,李典亦冒着箭雨急奔马赶上,替庞德掩护起来。
却见李典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庞德身上,这下一根流矢快要射到他身前,他还未反应过来,旋即只听‘啪’的一声,流矢正中他的左肩。李典吃痛,但却唯恐影响庞德,强是忍住,大声喝道:“庞将军看来那董旻是故意以身为饵,敌军箭势甚猛,要杀那董旻怕是不易,不如且先撤走。”
庞德一听,不由暗暗咬牙,但也知庞德说得是理,遂是大喝一声撤,便拨马望一旁逃去。李典则也赶回领兵,随庞德望一旁绕开。
“主公,贼人要逃了~!!”董旻麾下一员将士见得庞德引兵欲逃,不由亢奋起来,扯声叫道。
“哈哈哈哈~~!!区区小贼,竟妄想取老子首级,简直痴心妄想,这下袭击不成,却想轻易成功逃脱,天下哪有这般便宜之事!!”董旻一阵大笑后,不由奋起,大喝一声,便是亲率部署朝着庞德军大举追袭。刹时,董旻各部人马纷纷追击,各是嘶声喊杀,来势如虹,震天动地。
“不好~!!董旻要追来了~!!”正引兵在逃的李典,听得后方杀声大作,不由面色一变。这时,却见庞德忽地拔马转回,从他身旁倏然冲过。
“曼成!!你带领部署先去,我这就去杀他个回马枪!!”待庞德声音传来时,其人早已飞马离去,李典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
“敌军已然胆怯,都给我加快速度,杀他个片甲不留~!!”却见董旻率军不断加快扑上,速度惊人,犹如狂潮涌去。董旻更驰马越冲越快,叫骂不断。
就在此时,蓦然间,只见正往撤去的庞德军内,猝是冲出了一彪人马,为首一将如有雄狮之威,赤脸乱发,赫然正是复回来杀的庞德。
“董旻狗贼,这回我看你哪里去躲!!”庞德瞪大狮眸,浑身气势轰然爆发,一面赤色雄狮模糊相势,再次在他背后显现而出,气势迫人。
“好一个奸贼,莫以为我真俱了你耶!?”董旻看得眼切,瞪大了一对熊目,怒声喝道,同时背后也遽然显现出一面模糊的黑色巨熊相势。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两人须臾交锋一起。庞德拧起双戟迎头便是发起一连串猛击,或劈或砍或搠或刺,招式施放不断,硬是杀得董旻措手不及,一时狼狈。
“嗷嗷嗷哦~~!!别太小觑人了~~!!”董旻怒吼一声,奋力举刀猛地荡开了庞德搠来的长戟,正欲急挥刀砍去时。庞德挪身一闪,避过了董旻的反击后,立刻提戟连搠。董旻急是收刀,舞刀抵挡。只听连阵‘嘭’响暴起,两人杀得正是激烈。
就在此时,董旻的麾下纷纷奔杀赶到,庞德的部下眼见对方人多,一边急赶,一边劝说庞德速撤。
庞德面色连变,却是没料到董旻竟也有一流将领的实力,虽然有把握赢下,但已眼下状况,要迅速将董旻击毙,那是绝无可能。而且敌方的大队部署须臾便到。
庞德脑念电转,迅即便做出了决定,立刻向董旻虚刺一戟,诈过董旻后,立刻拔马就逃。
“赤脸鬼,休想要逃~!!”董旻眼见庞德欲逃,自是不肯舍弃,连忙拍马急追。眼看就要追到庞德时,蓦然庞德浑身气势迸发,眼见一头模糊的赤色雄狮相势,张牙舞爪地猛扑过来,董旻吓得面色剧变,便知不妙!
却见蓄势待发的庞德赫然回手一戟骤砍,犹如霹雳之迅猛,正中董旻的胸膛。董旻痛叫一声,胸膛的铠甲更是被庞德的追星戟砍得轰然暴裂,庞大的身躯随即翻落地下,一连滚去数丈远。
“主公~~!!”
“嗷嗷嗷嗷~~!!该死的反贼,我等和你拼了~~!!”
眼见董旻被庞德一戟砍落马下,正前往来作战的董旻部署,立刻分成两队,一队望庞德那处奋然厮杀,一队则往董旻处营救。
庞德急是勒马,本想去击毙董旻时,却见一队将士疯狂扑来,连忙震色,舞戟应战。庞德虽勇,但这些将士眼下各个都是不要命地来厮杀,庞德一时也难以突破,与之鏖战一阵,虽是接连击毙敌人,但很快又有敌将随后而来,扑住厮杀。幸好庞德部署也迅速赶到,庞德方才没被围住。
“敌方人多势众,而此下恐怕那董旻以被其部下救走,再是厮杀下去,也是无谓!”庞德想罢,狮眸精光一亮,立刻赫然发作,舞动双戟便是一顿猛劈快砍,杀退了一干敌将后,急是拔马,大喝一声,便是引部逃去。
董旻那些部下这下对庞德可谓是恨之入骨,岂肯让他逃去,立刻疯狂策马追袭。这时,李典也引一队精锐长枪兵杀到接应,将杀来的敌将,尽是杀得铩羽而归。
于是,庞德虽无成功击杀董旻,但将其击伤,此番奇袭亦算是成功了一半,遂是引兵撤走。董旻的部署见追之不及,立刻都放弃了追杀的念头,纷纷来看望董旻。
两日后,在北地泥阳城内,可谓是一片动荡,城内百姓纷纷聚集到各处城门之下,各个都是收拾好包袱,欲要逃命。城门各处的董氏死士,却是各个面容冰冷,各持长枪,为了阻止城内百姓逃出,这两日来,已杀死了近数百个百姓已来杀鸡儆猴。
“尔等这些贱民都听好了,当初若无我等先主守护三辅之地,尔等贱民岂有多年的太康日子!?董氏对尔等恩情,重如山,深如海!!如今董氏有难,尔等贱民却想抛而弃之!!天下哪有这般便宜的事~!?都给我快快回去家中,与我等将士一齐团结起来,与泥阳城同生共死!!”正听西门之上,一员董氏部将嘶声怒喝道,满脸都是狰狞凶戾之色。他此话一出,城下不少百姓都骚动起来,有些人心头一急,仿佛忘记了那些惨死在董氏爪牙利刃下的百姓,更纷纷怒骂起来。
城上那员部将听了,很快就冷笑了起来,忽是一招手,竭斯底里地吼道:“下面的兄弟听令,给我把那些意图造反的反贼都给杀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董卓之忠(上)
此令一出,城下那些董氏死士立刻纷纷露出嗜血的疯狂之色,各持长枪,朝着百姓的人丛突杀而来。这些百姓手无寸铁,更不是这些凶悍的董氏死士对手,自是吓得四处逃窜,惨叫不绝。不过很快董氏死士扑入了人丛之中,只顾提枪杀人,一些无辜的百姓也遭其害。
转眼间,本是人山人海的地方,犹如树倒猢狲散一般,全都争先恐后地逃散而去。
与此同时,在泥阳郡府之内,此时献帝刘协正被困在郡府中的某一处偏殿里。
说来,自从董旻受到重伤的消息,传到了泥阳后,守在泥阳的董氏部将便立即对泥阳郡府加强了防备。而献帝刘协被困在这里也是两天两夜了,这段时间里,刘协几乎没有吃过一粒米,喝过一口水。
饥渴和不安几乎磨碎他幼小的身体,可知如今的他,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孩罢了。
或者是这些年经历的剧变实在太多了,令这十五岁的小孩不得不成长起来。
刘协这下不由想起旧日的种种,从董卓入主洛阳,操控社稷。再到二十一路诸侯讨伐董卓。然后又是董卓放火烧毁洛阳,带着他前往长安,另立朝政。难得两年的安稳过后,野心磅礴的董卓却又再次起兵要进军中原,此番董卓最终为他的忤逆付出了代价,遭到了他的义子吕布背叛,命丧于洛阳。董卓虽死,但情况却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朝一个极端的方向恶化起来。比董卓更要凶残冷酷的董旻继承了董氏的势力。至此之后,董旻便是百般地去折磨他,好像只有侮辱他这个年幼的天子,才能满足他那扭曲的虚荣心理。甚至在不久前,董旻竟然还不满足太师的位置,想要做太上皇,强迫他这个当今天子认他做义父!
想到此,正是打坐,闭目养神的刘协,双手不由捏紧了拳头,浑身有些发抖起来。
说实话,他并不怪罪董卓,反而他觉得若无董卓在,恐怕汉室早就毁于一旦了!别看刘协年纪虽小,但他却是从小聪慧过人,就连当年的刘宏也是惊为天人。
经过这些年的经历,刘协早就看出天下诸侯并无救国之心,由其那些势力愈大,愈是拥有声望的名门望族,更是居心叵测。譬如那深受汉室之恩,‘四世三公’的袁氏家族,如今为首的袁绍、袁术兄弟,却在为国家危难之际,割据一方,称雄称霸,当年兄弟二人分别身为联军南北联盟的盟主,却都半途而废,其心若何,显然可见。
另外,最让刘协寒心的是他那些叔伯,汉室宗亲!譬如荆州的刘景升,益州的刘君郎,扬州的刘正礼哪个不是独霸一方,各个拥兵近有十万之众。可却一直对汉室的崩毁,视若不睹,好像早已忘却了他们也是汉室宗亲的身份,忘记了他们能够富贵荣华,称霸一方的最大原因是他们身上流着的血液!
这些人或者早就开始在觊觎着他的天子宝座,若无董卓在他身边,或者他早就死于非命了!
猝然,刘协想起了董卓准备离开出兵中原的那夜。
那夜里,月虽残,却明亮。
却见刘协正坐在长安宫殿里的一处小亭里,周围只有两个宦官在服侍着。
此处,幽静、无声。刘协举杯抿了一口茶水,然后不禁低叹了一声。
“汉室复兴在即,陛下为何却要哀叹,莫非是信不过老臣?”这时,一阵雄厚而又威凛的喊声传来。刘协听了,微微变色,转头望向了亭外小径,正见一个身材略显雍胖,面容雄异,浓眉大眼,神容凶厉的男人,赫然正是当今朝下第一权臣—董卓是也。
“朕不是信不过太师,只是忧心太师此去,不会有好的结果。”刘协见了董卓却无厌恶、恐惧之色,反而悠悠一叹,满脸都是关切之色。
“哈哈哈~~!!陛下多虑了!!此番出兵中原,微臣是势在必得,何况如今并州已落入我手,且虎牢关又有老臣的义子吕布把守,以如今局势来看,老臣取回中原,那是如囊中探物!”董卓闻言,便是一阵大笑,同时又迈开大步走来。那两个服侍在刘协左右的宦官见了董卓,却是害怕极了,连忙退到两边,跪下拜见。
“退下吧,本太师今夜要与陛下推心置腹!”董卓一摆手,这两个宦官早被他收买。董卓是个面粗心细的人,因此在刘协身边的一定都是他所信任的人。
两人听了,却是不等刘协的话,反而对董卓的话犹听圣旨,立刻唯唯诺诺地应下,便是退走。
“看来这两个阉人也成了太师的人了。”刘协面色一沉,倒是对董卓没那么害怕,又是抿了一口茶,悠悠而道。
“哦,陛下以往却是罕有怀疑老臣,若陛下不喜,老臣立刻命人取那两个阉人的首级来见!”董卓一听,凶戾的双眸射出两道精光,冷声而道。
“不必了。杀了那两人,太师还不是会再另外安插其他人过来。这两个阉人倒是挺聪明伶俐的,是做奴才的料。”刘协淡淡而道,然后又瞟了一眼董卓,道:“竟然太师今夜与朕要推心置腹。那朕自也不必装糊涂了。”
董卓听话,笑了笑,随即金刀跨马般,坐到了石凳子上,正好与刘协是对面。
“对!今夜陛下与我都不必装糊涂了!”
“很好!朕早就想与太师说一番心里话了!”刘协闻言,面色一震,却是双眸明亮,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来说,而且还在董卓这般气势凶骇的奸雄面前,还能保持如此笃定的神态,实在是匪夷所思。
就连董卓看了,也不由在心中暗暗赞叹,遂是震色道:“陛下且说。”
“为何不杀朕!?”
刘协倒是开门见山,张口便道。饶是董卓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惊得变色。
“哈哈哈哈哈~~!!”
不过很快董卓就回过神来,而且报以大笑。刘协本以为董卓会恼羞成怒,或者避而不答,却无想到董卓竟会这般反应,不由皱起了眉头,道:“太师为何大笑!?”
董卓听了,徐徐止住了笑声,然后面色一肃,紧紧地望向了刘协,问道:“老臣却又问陛下。若老臣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了陛下,老臣利之若何,弊之若何?”
刘协闻言,沉了沉色,脑念电转,竟还真的替董卓分析起来,一阵后,震色就道:“若杀了朕,太师便能重立朝纲,以王侯封以麾下文武,以使众人愿鞠躬效死,而新权一立,太师麾下文臣将士未取功名,必比起以往努力十倍、百倍,再加上太师在西凉颇有名望,只要大举推举善政,必得百姓支持。此所谓上下一心,众志成城,以太师如今的势力,要取天下又有何难?此乃利也。
而弊端则是,一旦朕一死,就算太师做得再天衣无缝,甚至把罪名嫁祸给他人头上,天下人一样会以为是太师下的手,那么忠于汉室的忠烈,必群而蜂起。可如今正值乱世,天下野心之辈多于忠国烈士,众人岂肯齐心来讨,甚至可能趁机扩张势力。到时董太师自可效仿当年秦灭六国之策,连强灭弱,步步吞食,一统天下,自非难事,如此看来自是利大于弊…”刘协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董卓的神色。这时,他顿了顿,见董卓忽然咧嘴笑起,不由有些恼怒道:“太师以为朕哪里说得不对了!?”
“陛下尚幼,想事未免太过简单。第一,陛下看出诸侯各怀鬼胎,并不齐心。却又不见我麾下将臣这些年来,愈加嚣张跋扈,暗拢兵权,收买心腹。”董卓此言一出,刘协顿是面色大变,不由失声惊呼道:“太师素来用人有道,广施恩惠,竟有人还不知图报,暗怀歹心!?”
“不,陛下却是说错了。我这人赏罚不明,甚至可以说极为护短,也正因如此,使得不少人心怀侥幸。再加上,这些年我手拢大权,这些追随我的人,倒也能攀龙附凤,享受富贵名利。这人一旦有了富贵名利,贪欲便起,至此之后,往往就一发不可收拾。说来,我那女婿李儒,也曾劝我,大业未成,不可急于封赏,以免人心有变。可我却是想着这些人随我征战多年,舍生忘死,岂可亏待?可如今想来,真是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啊,悔之不及,悔之不及啊!”
“太师人心不稳,故不敢新朝纲,此乃一者。何为其二?”对于董卓犯下的错过,刘协暗暗记心,很快又一沉色,问道。
董卓见刘协一副学习请教的样子,不由笑了笑,倒是把刘协看做是自己的学生一般,笑道:“其二,我膝下并无能继承我大业的子嗣,此乃致命之患。行就大业,危机四伏,一旦我有个三长两短,董氏基业,必为崩溃。因此我更不能冒险急行,杀了陛下,急建新权。”
第五百一十六章 董卓之忠(下)
刘协一听,不由微微变色,看了董卓一阵后,很快便道:“朕与太师相处多年,却也知太师并非自私之人。李儒、牛辅、董旻且都为你之亲系,莫太师就无心让这三人替之?”
“李儒虽有计谋,却缺乏君主之雄威,难怯人心,不足以替我。牛辅虽有勇有谋,但为人过于轻率,胆识却也缺乏,更不可替之。至于我那弟弟董旻,生性残暴,冷酷无情,爱慕虚荣,一旦董氏基业落于他手,必遭灭顶之灾!”董卓说罢,长叹了一声,苦涩地摇了摇头。
刘协倒是第一次看到董卓在他面前露出这般无奈的神容,不禁暗暗敛色,又是问道:“不知太师此去中原,有几成把握?”
董卓一听,双眸猛地一瞪,不禁吓了刘协一跳。忽然,董卓却又闭起了眼来,大声喊道:“给本太师送两瓶金玉翠来~!”
说罢,董卓便是闭目养神,默然不语。刘协倒有不敢做声,心里虽是忐忑,却也在强装镇定。
一阵后,一个将士依令用木盘端来了两瓶金盖玉身的美酒,而且还有两个小杯,一一放下摆定后。董卓轻道一声退下。那将士立刻便是应诺而退。
董卓遂是张开眼,举起一瓶金玉翠,斟满了两杯酒,望向刘协道:“陛下要与老臣推心置腹,却不知信不信得过老臣?”
刘协一听,暗暗变色,不过就犹疑一阵,举杯便是喝下,一口咽下之后。从来没喝过酒的刘协只觉腹中如有火团在烧,连是咳嗽一阵后,连呼大气,叫道:“太师这就是酒?”
“酒乃烈性之物,饮之能沸人心血,壮人胆志,又能忘却忧愁,乃男人痛爱之物。陛下作为一国之君,岂能不懂喝酒?来,老臣与你同饮一杯!”董卓说罢,便又替刘协斟满一杯,然后举杯示意。这是,刘协浑身发热,心血一起,倒也不怕,立刻举杯,大叫道:“好!朕与爱卿同饮!”
说罢,刘协便仰头喝尽,酒水落腹,又是如有火在腹中在烧,忽然只觉浑身有劲,胆气大壮,好不过瘾,立刻又抓起酒瓶,自斟一杯,仰头就是喝尽。
或者刘协压抑太久,这下好像找到了方法宣泄一样,一连自顾灌酒,连喝了七、八杯后,酒兴大起,仿佛有生以来都没这般痛快过,纵声喊道:“痛快极了!!那些大臣都说酒是令人伤身丧志之物,简直就是屁话,这般好的东西,太师早该给朕喝了~~!!哈哈哈哈~~!!”
却见刘协满脸通红,也不知哪里来的胆气,竟然敢对董卓大喝起来,说罢,伸手也要取酒,这时董卓却一伸手把他的手腕抓住。刘协不由一抖,正见董卓面容冷峻,暗道自己得意忘形,怕是得住了董卓,正是不知如何是好时。董卓却徐徐地松开了他的大手,带着几分关切而道:“那些大臣说得不错,这酒若是喝多了就是伤身丧志之物,陛下不可贪饮。当年先帝正是贪好此物,至使龙体有损,却不知自zhi,后来更玩物丧志,不理朝纲,故有当今天下之乱也。”
刘协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收回,同时又听董卓谆谆教诲,听出董卓语气里的诚恳,不由震色道:“太师教诲,朕必铭记在心,不敢有忘!”
“如此就好。陛下比起先帝优秀百倍,又肯听人劝说,若是陛下能早出生十年…诶…竟然事已成定局,多说也是无益!只能说造化弄人,一切都是注定的!”董卓忽然有些唏嘘,举杯就饮。他很记得当年他一腔热血,满怀大志,见朝廷奸臣当道。当时他正是年少得志,竟不知天高地厚,上书朝廷,笔伐张让等一干宦官弄权祸国。哪知这密书还未到洛阳,便被张让细作截住。张让大怒,欲上告刘宏,说董卓诬蔑朝中大臣。刘宏信之,便要下诏令灭董氏一族。幸好董卓早就得知风声,散尽家财,筹来重金,更连日赶路来到洛阳,找到与张让同样受到刘宏宠信的赵忠,好不容易才收买了赵忠为他说话,暂时劝住了刘宏。刘宏遂把事情交予张让处置。而张让素来与赵忠交好,随后又从董卓那里得到好处,惩戒了董卓一番后,便是绕过了董卓。
而至此之后,看清楚汉室**无能的董卓,脾性大变,也正因如此,成就了一代奸雄!
“中原一战,事关天下。太师,可否回答朕刚才所问?”这时,适才并没得到答案的刘协,似乎不肯死心,又是问道。
董卓长叹了一声,望向天上残缺却又明亮的月亮,道:“实不相瞒,老臣却是无三成把握!”
刘协一听,如遭晴天霹雳,吓得猛地站起,惊呼叫道:“太师竟无把握,为何却又要急于起兵?”
“因为时势所逼。如今我麾下将臣日夜都在劝我早除陛下,建立新权。这些人口中说得好听,却不过都想着能更快得到王侯的封赏。眼下我正需一场大战,分散这些人的注意力,同时再趁此揪出哪些人是心怀歹意,尽早除之。”
“也就是说,太师此番出兵中原,不但是攘外亦乃是平内!”刘协听罢,双眸精光一闪,凝声问道。
“陛下聪慧!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位明君。”董卓一听,也是神色大震,沉声而道。
刘协听了,倒是苦笑道:“可惜正如太师所言,朕生不逢时,若能早些出世,在汉室并无失去人心之时,合天下之贤才,加以平治,或者还能挽救汉室没落之势,可如今诸侯野心昭然,谁还会把朕这个落难天子放在心上?”
董卓闻言,陡地面色一肃,忽然说出了让刘协心惊胆跳,浑身发麻的一席话来。
“老臣斗胆,不知陛下可还相信,老臣有忠汉之心?”当今天下第一奸雄,烧毁了洛阳,受尽天下人所唾弃的董豺虎,竟敢在当今天子面前,大言不惭,说自己尚有忠汉之心。这简直就是弥天大谎。
刘协好一阵抖颤,眼神渐渐变得炙热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忽然答道:“朕相信太师!”
“哈哈哈哈哈~~!!真可谓是世事难料,天下义士皆以我董卓为祸国奸贼,可陛下却肯相信老臣尚有忠汉之心。就凭这份宠信,老臣当肝脑涂地,效之于死!”董卓说罢,竟然起身退后,向刘协跪下叩首。
刘协连忙叫起,董卓也旋即起身,眼神赫赫,凝声拱手作礼道:“恕老臣斗胆,盼能与陛下定一协定。”
“太师请说!”
“给老臣二十年时间,若老臣能扫平天下,而陛下又能宽恕董氏,封予西凉为之领地。老臣愿为西凉王,辅佐陛下,领率天下群雄!”董卓振声喝道,却是满脸的坦荡之色,刘协一时间喜得也慌了神,忙是问道:“太师所言可真!?”
“老臣向苍天发誓,适才若有半句虚言,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董卓立举天发誓。
刘协一时激动,不由泫然泪下,哽咽道:“太师真乃国之义士也!”
“可老臣却怕今去洛阳,不得善终。但若老臣一死,无老臣在陛下身边守护,陛下恐又再遭劫难啊。”董卓忽然面色黯然,嘘声叹道。
“太师拥有天下最强的雄兵,岂会败于他人之手!?”刚才有了希望的刘协一听,不由面色一变,急呼叫道。
“时值乱世,英雄辈出。曹、孙皆乃盖世英雄,还有那马羲虽死,但他部下不乏猛士,他日必来复仇。陛下,老臣有一言相告,还请陛下谨记。”
“太师快说!”
“但若老臣一死,普天之下尚能平治乱世之枭雄者,唯有曹孟德也!”
刘协听到此,顿是面色大变,满脸疑色道:“曹操不过宦官之后,如何能替太师?”
“陛下此言差矣。此人才能胜老臣百倍,日后必能成就大业。陛下大可放心依仗。”说到曹操,董卓脸上不由露出赞许之色,又与刘协低声告谓了一席话。
“日后但若老臣一死,三辅必定大乱。如今朝中文武之中,有一俊才,足智多谋,心细机警,名叫钟繇,陛下可以托付。此人又与曹操麾下军师,号称‘王佐之才’的荀彧交好。以曹操之才,但见老臣死去,必欲趁机,营救陛下,以号令天下群雄。陛下到时可等候时机,教这钟繇暗中联系曹操,里应外合,必可逃出生天。还请陛下务必谨记!”
而这一番话,倒成了董卓和刘协所说的最后一番话了。
时过境迁,没想到一切正如董卓所言,甚至刘协如今的处境或者比他当初所料想的情况还要恶劣不少。
往事如烟,一消即逝。疲惫憔悴的刘协,轻叹一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实在不知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此时,本是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只见一人快步走入,刘协定眼一望,不由露出喜色。正见那人眉秀目精,面容俊朗,身材也算高大,正是当夜董卓提及的钟繇。
“陛下,天大的喜讯啊!!那董旻和李催都被马家军击败退去,其中董旻更在退回北地的途中,遭到马家军一员名教庞德的猛将引精锐袭击。两方大战一场,董旻胜在人多势众,可后来却因急追那庞德时,被他所伤。如今那董旻受了重伤,其军大乱,伏波将军马羲率兵已把董旻的部队成功围住。如今泥阳城内亦是人心惶惶,正是大好良机逃出此地!!”钟繇满脸兴奋之色说道,听得刘协心头大震。
第五百一十七章 天子潜逃(上)
“天不亡我汉室也!”刘协听了不由暗喜,急又向钟繇问道:“这两日董旻的爪牙,加重了防备,朕也察觉到局势有变,没想到竟是那董旻奸贼受了重伤。可如今要逃出这泥阳城恐也非易事,爱卿可有计谋?”
钟繇一听,一对明亮大目,闪烁着阵阵精光,遂道:“陛下不必多虑。微臣早有计策,早前微臣已寻人找到一个与陛下有七分相似的少年,趁今夜三更时候,微臣就会安排人手,首先让陛下与那少年交换,再又如此如此。”
钟繇快速道下一计。刘协听了,不由微微变色,道:“这其中有不少人乃董氏余孽,但若别有异心,如之奈何?”
“陛下大可放心。这些人微臣都细心观察过。如今董氏崩溃在即,这些人早就有心另谋出路,如今正有大好良机摆在面前,他们又岂会放过?还请陛下恕微臣斗胆,为了能够说动他们,微臣擅自承诺事成之后,陛下将以侯爵之位封赏。还请陛下恕罪。”钟繇说罢,连忙叩首就拜。
话说这钟繇可非一般人物,但若马纵横在此,定会对此人的出现而大吃一惊,而且还会想尽办法的把他拉拢到身边来。说来,这钟繇曾为曹魏之相国、太尉、太傅,可谓是权倾天下。而且他极其善于辩论说理,口才过人,由于治于天下,稳定后方之大略。话说在历史中,马腾、韩遂等诸侯强居于西凉。曹操为此很忧虑,经荀彧推荐,便任命钟繇以侍中的身份领司隶校尉,持节督察西凉的各路人马,将后方事务委托给他,特别授予他不受制度拘束的权力。钟繇到达长安后,致信马腾、韩遂等人,为他们陈述利弊祸福,马腾、韩遂皆为服之,都送一子到朝廷为人质。
同时,曹操在官渡与袁绍相持,曹操苦于没有军中战马耗尽,大军缺乏骑兵冲击,而屡屡受到袁绍军的牵制。而当时中原已经历连番大战,各郡各县都极缺马匹。唯有一些世家贵族手中,才尚有马匹存养。当然,以当时的局势,这些马匹都是那些世家贵族用来保命避难的法宝。毕竟当时官渡之战,曹操已陷入险境,而袁绍势大兵多,一旦曹操败下,一些曾与袁绍有过过节的世家,自然要立刻逃命。因此,要想从他们手中取出马匹,无疑是断人后路,极其困难。钟繇得知后,遂游走各大世家,晓之以利弊,说明曹操乃不世之英雄,袁绍不过是自恃身份,高傲狂傲的莽夫,不久必败于曹操之下。又说明,众人已向曹操投诚,若是袁绍击败曹操,待他入主中原之后,要秋后算账,他恐怕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没用,更何况他们家大业大,搬迁一次,将会极其伤耗怨气。众人听说是理,遂纷纷赠予家中宝马良驹。
于是,钟繇很快地就筹够了两千匹宝马良驹,送到了前线。曹操得到了这两千匹宝马良驹后,不久便出其不意地袭击了袁绍的大军,重挫了袁绍军的锐气,同时又激起了曹军上下的士气,为不久后的火烧乌巢,大破袁军奠定了莫大的基础。
后来,曹操更亲自与钟繇写信,说其送来的马匹,很是应部队的急需。还有西凉的平定,使得朝廷没有西顾之忧,都是钟繇的功勋。更将当年萧何镇守关中,粮草充足,以至大军获胜,汉军最终得以稳定天下的事例,与钟繇的功劳相比较。从此足可见钟繇此人才能之高。
而在此却又不得不说钟繇的幼子正是后三国时代,几乎权倾朝野的镇西将军钟会,而恰恰正是钟会与邓艾联手击破了蜀国。歼灭蜀国后,钟会独领蜀国上下,更与降将姜维联手欲要反魏,但最终却因遭部下背叛,死于部下兵变。
外话且不多说,却说钟繇叩礼认罪,刘协连忙扶住,道:“爱卿为国尽心尽力,这回也是事出有因,方才逾越,朕又岂会怪你?今晚还需依仗爱卿你在幕后调拨,大事若成,朕绝不会辜负爱卿!”
钟繇听令,不由面色大震,感激不已,慨然而道:“吾皇皇恩浩荡,微臣在此先叩谢皇恩了!”
于是,到了当夜三更时分。泥阳城依旧一片死气沉沉,气氛压抑。蓦然,郡府之内杀声暴发,四周的守卫听闻有人造反,连忙望声音传来之处赶往而去。
与此同时,在郡府东院里,却也有一群伪装成护卫的人,正往后门赶去。
“站住!!西院里正要奸贼造反,尔等不去营救,为何却往后门而去!?”蓦然,后面传来一阵喝响。那群人立刻停了下来。其中一人,正要钟繇,不由微微变色,急与一人投去眼色。那人会意,立刻转身,从人丛里走出。
那人似乎身份颇高,正从后追来的那队人中的统将一看,不由变色,忙拱手道:“原来王威将军,小的有眼无珠,还请王将军莫怪!”
“哼,原来是陈忠的人!适才我发现有一些人望后门逃去了,正要追捕,这被你忽然喊住,若是贼人逃去也就罢了,但若其中牵连到当今天子,你可担当得起!?”王威冷声喝道,气势逼人。那陈忠的麾下不敢得罪,连忙认错。
话说,如今泥阳城内,以王、陈两人作主。这王威不久前被钟繇劝服,决定投靠汉室。而那陈忠却是彻头彻尾的董氏死忠。事发前,王威便就说明,要是事情顺利,不被陈忠发现,倒也是好。否则必免不了一番恶战。
“哼,陈忠这两日也开始怀疑我了,就不知这人会不会报给陈忠,眼下还是尽快行事是好!”王威想罢,遂也不理会那小将,便快步赶回人丛之内,速速望后门赶去。
就在此时,猝然又是连阵疾呼喝响,只听众人大喊说,天子被人带往正门去了。陈忠那些部署听了不由纷纷色变,连忙追袭而去。
时值四更时候,王威等一群人,终于来到了南门。王威的部下早在等候,见了王威,连忙纷纷跪下相迎,却非拜见王威,而是齐声呼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从王威身后,一个略显矮小莫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走出,见他面如冠玉,颇有威仪,一看就知出自富贵人家,竟就是当今天下—刘协!
“诸位忠士快起,今日恩情,朕必铭记在心。”刘协面色一凝,却不见喜怒,倒有几分王者之色。王威和他部下看了,不由暗暗惊叹。
就在此时,东面杀声大起,刘协不由变色,摇首道:“此番幸赖皇普将军等一干忠国烈士,否则朕又岂能如此轻易逃出这泥阳城。只可惜朕太过无能,恐怕要连累他们性命了。”
“陛下不必自责,能为国效死,乃为臣者之幸也。但若日后陛下需要微臣效死之时,微臣亦是万死不辞!”钟繇快步走出,跪在地上,赫赫震词而道。刘协听之,甚为感激。
却说在东门之下,皇普坚寿率领着皇普族人还有一干皇普家的旧部,护着一个年逾十五岁左右,身穿龙袍的少年杀到了东门之下。此时东门上只听杀声骤起,无数伏兵汹涌而出,一员身穿黑甲,身材魁梧的将领,随即出现在众人面前。
“皇普坚寿,我早就知道你皇普家是假意投诚,因此早就派人监视!!这回是你造反在先,那就休怪我无情了!!”那黑甲统将面色冷酷地说道。
却见城门下的那群人中,一员莫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将领,剑眉星目,正是前朝大将皇普嵩的长子—皇普坚寿。
却说皇普嵩出自北地,因此皇普家乃北地最大的名门望族。当初董旻来投北地,正是得到了皇普家的大力支持。可董旻却也知道皇普家素来忠于汉室,此番出征在外,更特意向陈忠提醒,务必留意这皇普家会趁机造反。
“陈忠你不必废话,董氏气数已尽,如今汉室正是用人之时,但若你愿弃暗投明,尚有一条活路,否则你必死无疑!!”皇普坚寿嘶声大喝,却也有其父几分威风。
陈忠闻言,面色顿是黑沉下来,冷声喝道:“忘恩负义的狗贼,当年若非先主纪念你家亡父恩情,就凭你一介小儿,岂能保住家业!?皇普坚寿,你但凡还有些许良心,就速速束手就擒。如此我倒可留你一条全尸!!”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皇普家人还有一干将士听令,给我冲破城门,今日我皇普坚寿就算是死,也要保护陛下,逃出这泥阳城!!”皇普坚寿一声喝罢,便是手提宝刀,飞步冲向了城门。其麾下族人和将士立刻也是振奋起来,纷纷扑上。
陈忠却恐怕误伤天子,不敢命gong弩手射箭,眼下见皇普坚寿欲强破城门,哪敢怠慢,立刻领兵从城门上杀落下来。
于是两方人马很快就混杀起来,一开始两方都顾忌着天子,厮杀还不算激烈,但随着后来战况愈演愈烈。在陈忠的部署攻势愈猛之下,皇普坚寿的人马也顾不得保护天子,纷纷赶往厮杀。
就在此时,城内蓦然喊声迭起,却见不少百姓各往奔杀而来。原来钟繇早暗有布置,联合了城内一些地痞还有颇有声望的名士,暗中集聚不少百姓,就在今夜举事。
“该死!!城内的百姓也bao乱了!!到底是谁在这暗中操作~!!?还有那王威到底去哪了,如今泥阳城危在旦夕,为何却迟迟没有出现!!”正在指挥的陈忠见状,不由面色大变,疾声喝道。
恐怕陈忠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行事低调的钟繇竟然有如此的本领,这下心神已乱,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阵轰鸣巨响,震得整座城门都在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