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鏖战郭汜(下)
却见马纵横鬼神般的眼眸,流转着赫赫精光,眼看郭汜杀近,口中喝道:“第五合!!”
合字刚落,马纵横便是施出鬼神伏龙刀法中的龙霸天下,乱刀舞动,如龙腾之势。郭汜看得眼切,不由面色大变,连忙奋力举刀抵住,一连几击,在马纵横势大力沉的招式攻击之下,郭汜方知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马纵横力气之强劲,简直是匪夷所思,不到一阵,郭汜的虎口便是暴裂开来。
“第九合~!!鬼神伏龙刀法,万龙吞宇~~!!”遽然间,马纵横浑身气势狂暴,龙刃一起,身后鬼神相势瞬间如与他化作一体,刀式起时,简直是惊天动地,漫天刀影之下,如有万条游龙飞动,各张血口,欲要吞灭宇宙。郭汜瞬间就被这恐怖的刀式所怯,根本不知如何闪躲,唯有下意识地急举刀刃,保护住自己的面门。
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人马只见漫天的刀影,猝然化作了惊鸿般的一刀霍地劈落,再看郭汜手中大刀猛是断裂,紧接着他的身子便瞬间裂了开来,连着刀式落下,人和马也一齐裂了开来,血液狂飙,好不可怕!
“尔等辎重几乎毁坏殆尽,兼之统将郭汜已死~!!!尔等莫还要负隅顽抗耶~!!?”马纵横一举血琳琳的龙刃高声怒喝,面对鬼神的嗤问,天地却是死寂一片,一时无人敢是做声。
马纵横立马于天地,如同鬼神降临,眼眸凛然,如有不可违抗之威,敌军内一干的敌将都不敢直视。
陈冬长吁了一声,道:“钱江后浪推前浪,董氏的时代已去,新的霸主迟早将之替代。我等虽为人臣,但主公已亡,统将已毙,再是顽强拼命,不过枉费性命,传我号令,让弟兄们都降了吧,这历史的罪人,就让我陈冬一力承当吧!”
随着陈冬话音一落,许多欲降却不敢降的将士不由心中大喜,纷纷丢弃兵器,高声呼令,不一阵后,只见郭汜的部署纷纷跪下在地,几乎所有都丧失了斗志,只有一些不甘就范的将士,带着一些部署趁机逃命去了。
马纵横却也不去追袭,同时也对识时务的陈冬颇为赏识,遂令麾下各将整顿俘虏,没收敌军兵器。到了次日,马纵横擒得近一万数千余人敌兵回到长安城,城中世家、百姓得知无不震惊,纷纷前往看望,果见马纵横部压着如同源源不绝如同长龙一般的俘虏队伍时,才敢相信。于是,长安上下,无不对马纵横更是钦佩崇拜,各都以为长安城有马纵横把守定能万无一失。
而就在马纵横击破郭汜的大军同时。另一边,马腾还有庞德合军也正往北地而去。可就在此时,本该前往郿城与吕布、孙坚军厮杀的李催,却忽然改变的行军的去向,转往杀向了马腾军和庞德军之后。
话说在距离北地尚有百里的一处广阔的平地内,马腾面色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眼看正步步紧逼的李催大军,怒声骂道:“这该死的李稚然,看来根本无心去与吕、孙二人决一死战,为主复仇!!赤鬼儿,还好你早些提醒了我,否则我还真的中了他这奇袭之计!!”
在马腾身后一干将领中,只见一员面色赤红的统将,狮眸发光,听话后,立即拱手应道:“董豺虎已死,李儒被擒,而徐荣也不久丧命。这董氏势力之中,如今声威最高的无疑就是这李催了!我听主公常言,此人素有野望,不甘人下,董豺虎在时,他或者不敢作反,但一旦董豺虎丧命,恐怕无人治得了他!李催如今是要兵有兵,要声威有声威,试问他又何必耗费兵力去和吕、孙二人拼命,还不如假借援助北地的美名,趁机把天子夺下,而那董旻声威远不如董豺虎,又因他为人贪欲残暴,不得将士欢喜,李催一到北地,须臾之间便能架空他的势力,如此一来,他手握五、六万重兵,死守北地,假借匡扶汉室之名和天子之威,自也能稳住阵脚。”
庞德遂把自己所想一一说出,马腾听了,不由面色一震,道:“善哉!看来赤鬼儿你这些年来真是成长不少啊,难怪羲儿如此重用于你!”
“马太公说笑了。这些年来,却是主公一直在教导我,可我一直都是任性妄为,直到最近才养成主公重复提醒,凡事都要冷静思考的习惯,说来还真是惭愧!”提及马纵横,庞德眼里不由尽是钦佩之色。马腾暗暗看着,却也是欣慰不已,可同时又有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说来,这些年每当他听说马纵横在中原的成就,都是难以置信,他无法想象,当年那个木讷的小孩,竟然能够拥有这般经天纬地的才能,甚至有时候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觉。
“或者是我从小就太过小觑羲儿了吧。”马腾在心中悠悠叹道。这时,庞德陡是面色一变,冷声道:“看来李催的细作已发现了我们,马太公你看,他派来打探的兵马来了!”
马腾闻言,不由朝着庞德指向的位置看去,果见一彪人马正奔飞赶来,清一色都是骑兵。马腾顿是面色一震,冷然道:“该死的李稚然,当年我早就知他不是好货色,可怜那董豺虎恐怕到死前都万万没想到李催有朝一日会背叛他!如此反覆无常、野心磅礴的狗贼,就该早早铲除,免得祸害人世!!”
就在马腾话音一落,那彪人马忽然加速,须臾之间便是赶到了。
只见为首一员大将身穿豺虎金凯,手提一柄虎头精钢刃,一看到马腾,却非就怒声嘶骂,反而是毕恭毕敬地喊道:“前方的可是马扶风,马太守哉!?”
马腾一听,立刻拍马便出,倒是没有好脸色,瞪眼就骂:“李稚然你这狗贼,如今杀你家主公的叛徒正在郿城逍遥法外,你不去替你家主公复仇,反而来追袭我军,莫非是要来和我军决一死战耶!?”
原来那威风凛凛,装甲鲜亮的大将,正是董卓昔日四大统将之一的李催。
“马太守误会了!我此来,是有要事与你商议!不知马太公可愿一听?”李催沉色而道,满脸肃然认真之色。马腾一听,立是把眼瞪得斗大,喝道:“董豺虎操控朝廷多年,藐视朝纲,尔等犬牙更是趁机作威作歹,欺压百姓,残害忠良!!我乃伏波忠烈之后、国家忠臣!与你这董氏余孽有何话说!?”
马腾毫不留情,这一骂便把李催骂得是狗血淋头。李催听了,却不发怒,道:“马太守且是息怒!所谓生为汉臣,死为汉鬼。国家有难,谁不痛在心中!如今陛下尚未脱离险地,那董旻残酷冷血,并非善类,但若要来个玉石俱焚,伤害陛下,那可就!”
李催此言一出,马腾顿是吓得心惊胆跳,怒声喝道:“他敢!!老子碎了他~~!!”
“马太守若真有救国之心,当以国事为重,何不与我一谈?”李催说罢,一把将兵器递交给旁边将士,遂是拍马赶来,身后将士全不跟上,距离足有数十丈远。
须臾,李催勒马停下,望向了马腾,恳诚地道:“我已先表诚意,我敬马太守为人忠义,又是忠烈之后,故屡屡相让,如今时势紧急,我也不敢丝毫怠慢,以恐那董旻起疑,要谈要战,但凭马太守决定!”
“主公,这李催看似要与我等联手一同对付董旻。董旻在北地尚有不少兵力,而我军要攻破北地也非易事,何况就如他所说,万一董旻发起狠来,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主公你看,要不就和这李催谈一谈吧。”
“说得是,如今这李催率兵奇袭我军之后,虽然我军也有准备,但万一董旻得知消息,尽率北地精锐前来夹击,到时这李催会是如何,谁也不敢保证。我看不如暂且与他虚以委蛇,待攻破北地之后,再设法铲除他也是不迟。”
马腾麾下老将,倒也是老奸巨猾之人,纷纷劝道。庞德闻言,却是眉头一皱,沉色而道:“不可!李催此人狡猾善诈,绝不可轻易,更不可与之联手。何况徐公明早在北地准备,就算董旻率兵来犯,也有徐公明可以抵挡。况且主公有言,说他会在长安伺机而动,但若有个万一,必来救援。郭汜虽人多势众,但绝非主公敌手。依我所见,当下也不急于与李催军分出胜负,不如先是拖延,等待主公的消息!”
庞德话音刚落,就在此时,对面响起了李催的喊声。
“马太守,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今迫在眉头,不得怠慢,但一那位大人有何错失,那你我可都成了遗臭万年的罪人了。我一介粗人,也早就被天下人认为是乱国反贼,却是没什么所谓。可马太守恐怕就要令祖宗蒙羞了!不知你可有回复耶!?”
却说马腾对汉室那是忠心不二,虽知庞德说得是理,但想到天子如今生死难料,且一旦真的李催有心联合,他却错失这个天大良机,而使天子丧命,那正如李催所说,日后他定会成为遗臭万年,令祖宗蒙羞的罪人。
马腾不但终于汉室,更把自己身上的伏波马氏血脉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当即强一咬牙,大声喝道:“李稚然你且慢!!”
马腾喝声一起,庞德顿是吓了一跳,急忙叫道:“马太公,万万不可啊~!!”
第四百九十章 马腾中箭
“陛下蒙难,我等身为臣子的不能即刻奔赴到陛下身边营救,使得陛下受到多年羞辱,已是罪该万死。赤鬼儿你莫要多说,这是我的决定,但若你不喜,但可回去与你主公禀报!不过你可告诉他,别忘了他身上流的伏波马氏血脉,是忠臣的血!!”马腾目光凌厉,冷声喝道。
庞德一听,哪敢放肆,连忙拱手拜道:“赤鬼儿不敢!不过据说那李稚然并非泛泛之辈。但若马太公要去,赤鬼儿愿在一旁作为随从伺候!”
“哼!那李稚然一人不带,手上更无兵器。我却要带你过去,岂不遭人笑话!!不必废话,你在这等候就是!!”马腾说罢,立刻把手中的錾金枪往地上一插,遂是拍马望李催那处奔驰而去。
李催眼见马腾纵马赶来,不由阴冷地笑了起来,呐呐而道:“那个陈公台说得对极了,只要投其所好,要解决这马蛮子,实在太简单了~!!”
却说就在李催和马腾正准备要商议的同时。另一边,正于北地边境一带山林准备的徐晃,忽然遭到了大量的敌兵围杀。只见四周山地,杀声俱起,各处都可见得敌军的旗帜,这一时之下,不知来了多少兵马,只给有一种草木皆兵的绝望感觉!
“这怎么可能!!前不久马太公那才传来消息说大军不日将到,董旻恐怕也已得知,这时当应在北地准备,岂敢擅自出兵来犯!?”在徐晃军的营地里,李典满脸惊骇之色,扯声喝道。
徐晃则沉着面色,很快就反应过来,道:“看来我等都太掉以轻心了。那李稚然根本就无心去对付吕布,他要的是天子!!而董旻却还不知他的歹心,眼下被他操纵其中呢!!”
李典闻言,不由勃然色变,心头猛地一揪,连忙向徐晃问道:“不知徐将军此话何意!?”
“若我所料无误,当下那李稚然正率兵杀到了马太公军后,而这董旻正是得知如此,方才敢倾尽北地之兵杀来,打算先一举攻破我军,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与李催夹攻马太公。如此一来,他们这些董氏余孽,便能暂时站住阵脚,稳定三辅的局势!”徐晃疾言厉色而道。
李典听了,倒是很快皱紧眉头,大喝道:“不可能!!李稚然并非愚夫,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莫他就不怕吕、孙这两个当世龙虎耶!?”
“江东猛虎,虽是刚烈忠义。但你却忘了,那条恶龙屡杀父君,丧尽天良,为图大业,为何不能与李催联手!?”徐晃此言一出,李典终于明白过来,浑身猛地抖动起来,根本无法想象,吕布和李催这两个本该要拼个玉石俱焚的死敌会联合起来!
而就在李典被徐晃的猜想,吓得说不出话来时,惊天动地的杀声已赫然逼涌而来。
“眼下不是想其他事情的时候,董旻此番来势汹汹,看是势在必得,依我看不如当即弃营撤走,迅速前往与马太公会合,这或许还能挽救局势!!”更为年轻的徐晃这时却比李典显得更为冷静。李典一听,暗暗钦佩的同时,更是震色而道:“徐将军说得极是,还请你迅速率诸将离去,这里由我断后就是!!”
“不!!我曾是李催部下,就怕有人会借此用离间计,所以必须由你率兵去和马太公会合!!我留下断后!!”徐晃面色赫赫,双眸更是精光闪烁,他的胆识、智慧,无一不让李典肃然起敬!
“那徐将军保重~!!祝君武运昌隆~!!”李典重重一拱手,遂也不多言,一声令下,便领诸将离去。
徐晃低声也呢喃了一句,遂是转过了身,向几个部将谓道:“王飞、陈豪、吴禀尔等告诉,可惧死耶!?”
三人一听,顿是震色,纷纷振声喝道:“愿与将军同生共死,至死方休!!”
却见这三人亦都和徐晃一样,年纪轻轻,各个长得高大威猛,一看就知都是硬汉猛士。话说王、陈、吴这三人当年刚是入伍,就追随在徐晃左右,这一往多年,他们也从当年的愣头青,成长到能够统领一部的牙门将。且这三人,颇受徐晃器重,平日里徐晃经常带领这三人演练阵法。
“很好!!在当日设立营寨之前,我便有提防会有今日的状况出现。因此我才把这营地设立在这四面地势陡峭的险地里,这处险地四周都是陡崖峭壁,入口狭窄,出口阔大。一来敌军难以从高处杀落,只有能从狭窄的入口进攻,二来我军大部人马也能争取时间能够撤退。所以眼下我等的任务,就是抵住从入口杀入的疯狂敌军,只要挡住半个时辰,以李曼成的本领,应该能撤出数十里外!!”却见在徐晃喝声起时,意图从高地杀入的敌军见地势陡峭都是望而却步,不过很快敌军的将领纷纷发现了入口之处,连忙高呼叫起,命人从入口处厮杀。
“听我号令,王飞你率领长枪手成三队摆成鹤形抵上!!敌军刚是杀来,锐锋正劲,但我军兵小,若以盾兵拦之,反而会激起敌军的斗志,狂扑杀来!!所以王飞,你的任务就是给我把杀来的敌兵,一一击退,杀他个铩羽而归,挫其锐气!!”徐晃疾言厉色地说道。王飞听令,立刻应诺,遂是引着长枪兵迅速地摆起了鹤形之阵。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王飞的鹤形阵摆定的同时,无数敌兵从狭窄的入口扑入。王飞眼见敌军势众,却无胆怯之色,慨然一声怒喝,率先领兵便去冲杀。
“给老子杀他娘的~~!!!”王飞扯声怒喝,满脸激奋之色,手提长枪先迎着几个扑来的敌兵狂搠乱刺,紧接着其麾下兵众一并冲上,鹤形枪阵顿如一个锥形的箭头,赫然突进,把刚是杀入的敌兵杀了个措手不及。
一阵后,只见一干敌兵被王飞领兵冲到了一处狭窄的空间里,两面都是土壁,使得反而人多势众的敌军,反而是拥挤而混乱。
“这些混账东西!!彼军不过数百兵众有何可俱,给我把他们杀回去~~!!”董旻麾下一员统将扯声怒喝,暴怒的神情中,却又暗藏几分急躁。原来此前董旻已有死令,此战只可胜不可败,但若有人怠慢战情或是犯错,皆严惩不贷、提头来见。董旻素来残暴,其麾下将士自然不敢丝毫大意。这下各个都是打起精神。
而此时,在一处山地高处,董旻正在数十魁梧将领的拥护之下,眼看着两军厮杀的状况。
眼看自军战况不佳,董旻面色愈加黑沉,浑身更散发一股恐怖的杀气。却见这董旻长得可谓是虎背熊腰,比起董卓还要精壮不少,且再看他满脸的胡渣,一张狰狞如同恶兽般的大黑脸看起来却也比董卓更显可怕。
“哼,敌军的大部人马已经开始撤离,传我号令,若是过三炷香后,还不能击破敌军,我便教前军统提头来见!”董旻冷声喝道,在周边的将领不由纷纷变色,同时也暗暗庆幸当初并没有一时贪功,争这苦差。毕竟依眼下的战况来看,能在三炷香的时间里,击破敌军,恐怕是要拼命一搏,才有可能。
不一阵,董旻的号令传到了战场上前军的统将那,此人一听,不由吓得勃然色变,连忙亲自率领麾下精锐一边冲突,一边催军厮杀。
眼看敌军攻势忽然渐渐变得猛烈起来,而与此同时,经过一番拼杀后的王飞以及他麾下数百人,却渐显得疲惫起来。
在营地内,徐晃耳听杀声之势一起,不由暗暗变色,对于敌军如此早就开始拼命,倒是有些惊异,不过很快徐晃就恢复如常,速速下令,教王飞的部署退回阵内。王飞得令后,不敢恋战,迅速退走。董旻麾下那前军统将见状,以为敌军在他麾下猛攻之下,已经胆怯,故而急撤,自是下令部下猛扑杀去,打算一举攻破营地。
说是那时快,距离董旻下令的时间,刚快过两柱香的时间,那前军统将却还真是引兵杀入了徐晃军的营地之内。
可就在此时,随着一声如同虎啸般喝令,猝然乱箭飞起,董旻军毫无预料,且来得紧急,立刻被射得人仰马翻。那前军统将所幸有几分武艺,舞刀急拨乱砍,且有将士掩护,第一轮箭潮落罢,“给老子射他娘的~~!!”又是一声虎啸般的喝令暴起,只见徐晃双眸圆瞪,犹如一尊冷血魔王般扯声喝道。其喝声一落,负责统领弓弩手的陈豪立刻快速指挥起来。须臾之际又是漫天箭雨扑去,刚是杀入的董旻军立刻被射得节节败退,一片混乱,从后扑入的将士、兵众全都被急撤的同袍给堵住,一时间乱成一团。
“吴禀,可准备好耶~!!?”很快,徐晃又是一声喝起,浑身气势轰然迸发的同时,更显现出一面浑身密布雷霆的独脚夔模糊相势,好不可怕!
“将军,小的早就在等候了~~!!”吴禀一听,立刻拍马挺枪而出,扯声应道。
“好!!让这些叛国乱贼见识一下,我徐公明还有我部下兄弟本领~!!”徐晃神色大震,立即杀气更胜,一拍马匹,便是如同一阵疾风般狂飙而去,吴禀见状,也不怠慢,立刻引两百余骑兵一同追随杀上。
(可以无耻的求一下票票和月票吗?青蛙跪拜了。兄弟们你们在哪啊。写得不好,喷一下青蛙也好啊。)
第四百九十一章 力抵董旻
电光火石之间,尚还在一边急于整顿兵马,一边忧心着时间逝去的董旻部前军统将,忽然听得杀声暴起,竟见那些龟缩在营地的敌兵,猝然杀出,而且士气如虹,不由面色一变。
“将军,那头戴牛角银盔的年轻将领,不正是那徐公明耶!?”忽然一员将士惊呼叫道。那前军统将一听,急是投眼望去,果然见是徐晃,不由心中暗喜,迅速暗暗腹诽道:“这徐公明竟然并未离去,此番他乃敌军统将,董大人更是对他恨之入骨,若是能把他除去,就算超过三炷香的时间,董大人必然也会原谅我,而且说不定还有一番重赏!
于是,徐晃的头颅,便成了这前军统将的保命符。他念头一定,双眸立刻暴射出两道精光,急喝道:“各部将士,听我号令,随我一同杀了那徐晃,到时董大人必对各有功之士,一一赏赐!!”
那前军统将话音一落,便立刻提起了手中的长枪,奔马争先杀去。在他左右十数个将士也不甘落后,纷纷策马杀去,一干兵众反应过来,倒也想分一杯羹,各是突杀而进。
“嗷嗷嗷~~!!徐公明在此,谁敢一战~!?”
“狗贼,看大爷我须臾取你项上首级!!”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徐晃和那前军统将各引兵马,两人在前猛地相遇。那前军统将似乎决意拼死,倒也不惧素有勇名的徐晃,拧起手中长枪,迎着徐晃便是猛搠乱刺。徐晃一连闪避后,立即挥斧迎击,两人杀了十余回合,倒是战况激烈。就在两方将士都快要赶到掠战时,蓦然间,徐晃气势迸发,其后模糊的独脚夔相势,更做咆哮之状,刹时如同有万雷奔飞,徐晃连是三斧头,一斧‘嘭’地荡开那前军统将枪支,旋即又是雷厉一斧,劈开那前军统将的铠甲,最后一斧砍在那前军统将肩膀与脖子的位置,深入三寸,那前军统将惨叫一声,当场死绝。
徐晃猝然爆发,击杀了董旻麾下那前军统将,其部自是士气奋起,而彼方士气则是备受打击。于是,徐晃趁势率着吴禀的骑兵部,一路冲击突杀,各个威猛绝伦,一以当十,竟将董旻麾下的大军杀得退出数十丈外。
“报~~!!前军统将被徐公明给杀了~~!!我军士气剧减,徐公明趁机冲杀,我军慌乱迎敌,实在抵挡不住,被杀出数十丈外了~!!”只见一员驿将从山路疾奔而上,迅速赶来报道。
“这些没用的畜生,大哥真是白养了他们这么多年~~!!”董旻一听,不由狂怒,瞪圆熊一般的凶目,竭斯底里地咆哮道。听着董旻如此不近人情的喝话,周边的将士虽是心中不忿,却都俱而不敢吭声。
就在此时,山下又是传来一阵惨烈的杀声,正见徐晃竟是不肯见好就收,还一路杀入他麾下大军的腹地,意图冲乱他的大军。董旻看得眼切,再也忍耐不住,怒声吼道:“该死的徐公明~~!!当初我就该把你碎尸万段~~!!”
想到不久前,徐晃在自己面前不过是只俯首称臣的狗犬,如今却成了拦截自己麾下大军去路的坚硬难破的磐石,董旻后悔之余,怒火愈盛,这下猛一拨马便要杀下去与徐晃拼命。
“董大人要和徐公明拼命了~!诸位快快跟上~!!”一员将士看得眼切,连忙喊道。于是一干将士纷纷拍马而起,追向董旻背后。
却说徐晃率部杀入乱军后,可谓是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冲突,无人能挡,大杀四方。董旻的大军被杀得更渐有溃败之势。就在此时,蓦然一处杀声涌起,那边的敌兵无不振奋扑杀。徐晃刚是一惊,便听一声凶戾的咆哮声霍地响了起来。徐晃对这极具标志性的喝声,却是极为熟悉。
“徐公明,你这该死的白眼狼~!!当初若非我有心重用于你,早就把你碎尸万段,哪轮到你眼下这般嚣张放肆!!还不给我速速过来受死~~!!”
“董!旻!狗!贼!”徐晃听了,顿是杀起狂暴,想到当初董旻气焰之嚣张,更甚于其兄董卓,不知残害了多少忠臣烈士,这腹内一股无明火便是狂飙而起,一字一顿地怒声喝道。
“哇嗷嗷嗷~~!!徐公明你找死~~!!”听徐晃竟敢辱骂自己,董旻亦是怒火暴发,嘶声大骂的同时,也加鞭飞马急赶杀去。其麾下一干将领这时却也有心在董旻面前表现,纷纷高举兵器,振臂喊杀起来,各往徐晃杀去。
徐晃目光冷冽,虽然无比地想要去和董旻决一死战,但却知眼下的局势,由不得他有任何放肆,立一拨马,遂便下令撤走。却说徐晃军锐锋正劲,周遭的董旻军都无想到徐晃竟然会毫无预兆地撤走,听董旻竭斯底里地吼声响起来,再要扑杀时,却已来不及了。
“该死的徐公明,你有种的就别逃~~!!”董旻疾声骂道,一路策马飞奔而过,附往的将士、兵卒越来越多,犹如狂潮一般扑往而去。
霎时间,随着董旻的杀到,其麾下大军士气又开始旺盛起来。
一阵后,盖天的杀声可谓是震耳欲聋。徐晃猛地飞马回到营地,王飞、陈豪等将连忙迎上。
“董旻亲自率兵杀来,这回恐怕没那么容易击退敌军。但昔年项羽面对多于自军十倍兵力的秦军,尚可破釜沉舟一战,只要我军团结一致,上下齐心,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徐晃此言一出,王飞、陈豪、吴禀等将无不奋然震色,纷纷应和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徐晃话音一落,董旻的大军已然杀了过来。
“王飞~~!!”徐晃急一喝令。王飞立刻震色应诺,领着早已歇息完毕的长枪对悍然迎上。不过这回,董旻军却没那么好对付,有着董旻在后指挥催促,其部全都奋然厮杀。王飞兵力不多,所幸在狭窄之处,与敌厮杀,大大的减弱了敌方兵力的优势,故而才把守得住阵地,不被突破。
“给我杀~~!!”王飞嘶声大吼,为了激发士气,竟然猛地扎入了人丛之内,一连挑翻好几个敌将,突杀起来。果然在王飞的拼死之下,其部上下也有了拼死之志,随着王飞一同玩命地冲杀起来。
可就在这时,一声震天怒吼。王飞只看见乱军之中,一匹巨马,巨马有个巨汉,魁梧凶戾,恶煞惊人。
“蝼蚁鼠辈,休挡我路~!!”那巨汉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冷酷,猛地挥刀砍落,竟是快得惊人,倏地便把王飞的头盔连着首级,好似破瓜一般,悍然劈碎!
“王将军~~!!!”后方王飞部下的将士看得眼切,各个面色惨烈,一齐叫了起来。
“给我把这些烦人的蝼蚁,都杀干杀净,那徐公明自有本相国来对付~!!”那巨汉嘶声大吼,高举起血琳琳的大刀,不正是董旻耶!?
却说董旻不久前威逼献帝,年幼的献帝无奈,只能让他继承了董卓的相国之位。因此董旻如今气焰正高,甚至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想着只要渡过这回难关,在他统领之下,重复昔年董氏振国之威,绝非难事!
狂傲如董旻,麾下自也有不少狂傲的犬牙。只听董旻令声一落,七、八个长得魁梧凶狠的将领立刻各是拍马而出,急令麾下扑上厮杀。失去统将的王飞部,很快就被凶狠的董旻军杀得溃散起来,不过所幸许多将士拼死作战,宁死不退,使得阵地至今竟还失守。
“徐将军~~!!王将军他~!!他被董旻给杀了~~!!”营地前,一员将领满脸激愤,带着哭腔地喊道。
徐晃一听,顿是色变,陈豪、吴禀更是咬牙切齿起来,纷纷嘶吼怒骂,恨不得这就扑去复仇。
“别冲动!!否则只会让王飞白费了牺牲~~!!陈豪你准备得如何了~!?”
“将军放心,在适才将军前去冲杀时,我与王飞各领部署,早就准备完毕了~!”
“很好,你速去准备。”徐晃闻言,眼眸顿是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
就在此时,董旻的大军终于还是攻破了王飞的残军,纷纷突杀了进来。
“吴禀!!再随我把敌兵杀回去~~!!”徐晃看得眼切,怒声大喝。吴禀立刻答应,其麾下将士、兵卒也纷纷振声吼了起来。
“战~!!”敌军扑势如潮,徐晃却无丝毫犹豫,一声厉喝,拍马便飞。须臾之际,只见徐晃领着区区数百骑兵和董旻军的人海悍然撞在了一起。
可在徐晃领头地冲杀之下,董旻军竟被霍地杀散开来,徐晃一路驰马猛突,双眸通红发光,背后那头模糊的独脚夔相势,竟也渐渐变成了血色,浑身围绕起赤色雷霆,就这一阵间,飞马如虹,斧起如电,又是连个敌将被徐晃一一击毙。
眼见徐晃骁勇至此,董旻军上下又开始胆怯犹豫起来。就在这时,在徐晃的冲突路前,董旻猝是奔马斜刺里地奔出拦住。
“徐公明!!来与我一战罢~!!”董旻嘶声吼道,眼里却是暗暗看着徐晃浑身血红的战甲,不由暗喜。徐晃虽是骁勇,但这连番激烈冲杀,难免也会受伤,不过能够保证的是,他那身血甲上,沾染更多的一定是敌人的血!
“董旻狗贼,我等这一战久矣~!!”徐晃眼见董旻竟敢与向他搦战,非但没有暗自激动,反而面色沉凝起来。
而就在徐晃话音一落,董旻拍马就起,可就在这一瞬间只见董旻左右冲出两个将士,纷纷拽弓拉弦,朝着徐晃突发袭击。徐晃不由面色一变,连忙闪避,两柄冷箭从他身边又险又快地倏然飞过。
“卑鄙小人~~!!”徐晃不由大怒骂道。可很快他就神色大变起来。
“这叫兵不厌诈!!”只见须臾之间,董旻已杀到了徐晃的面前,身后竟还霍地显现出一面模糊的火焰黑熊相势,刹时浑身气势迸发,举刀砍下,如有劈天开地之能。
这董旻竟然有一流将领的实力!!
千钧一发之际,徐晃急是拧斧挡去,却被占得先机的董旻一刀震开,旋即便又是舞刀骤砍,竟把徐晃杀得险象环生。吴禀看得眼切,急欲来救,却被董旻麾下一员将领,飞箭击中,不由惨叫一声,瞬间倒翻落马。
“该死!!”耳听吴禀惨叫声一起,徐晃不由瞬间分了神。董旻那对恐怖的巨目,立即暴射两道精光,扯声喊道:“徐公明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喝声一落,董旻奋力舞刀急砍,宛如与身后那头模糊的火焰黑熊融为了一体。在董旻猛烈的攻势之下,就一阵间,徐晃身上多处挂彩,董旻自以为占尽优势,徐晃已失去了还手之力,自是越攻越快,急欲击毙徐晃。
“嗷嗷嗷嗷~~!!别太小觑人了~~!!”就在董旻急攻之下,徐晃终于找到了一丝破绽,扯声暴怒喝起,猛地飞起牛头斧袭向了董旻的面门。董旻见徐晃来势强劲,吓了一跳,连忙挥刀砍去。须臾,两柄兵器再次碰撞起来,火花四溅。旋即听得‘嘭’的一声,董旻神色骤变,其手上宝刃竟被徐晃生生地砍断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马腾危急
“死!!!”徐晃见是时机,气势狂暴,拧起牛头斧迅疾又往董旻斜劈过去。电光火石之间,眼看徐晃的牛头斧就要劈中董旻,董旻却是连忙往后躲闪。须臾,一声‘嗡’响,只见牛头斧在董旻胸甲上砍出了一片火花,待众人再反应过来时,董旻早就翻身落马。
徐晃见状,自是急欲击毙董旻,哪知董旻麾下将领早暗有准备,各放冷箭射来。徐晃急是挥斧挡住,而董旻滚了几圈后,哪还有适才的丁点威风,吓得连滚带爬,忙是逃开。
“徐将军!!陈将军说一切已然妥当也~!!”这时,一员将领飞马赶到徐晃身后报道。徐晃一听,见董旻已被一干将领密密地掩护助,想再去杀他,恐怕是极难,眼下也不逞匹夫之勇,当机立断,拔马领兵离去。
董旻受了这莫大的耻辱,正急欲扳回颜面,这下见徐晃要逃,立刻扯声吼道:“全军听令,快给我扑上去厮杀,我要这徐公明死无全尸~~!!!但凡杀得了徐公明的人,无论兵将、无论尊卑、无论出身,我都让他封侯拜将~~!!”
董旻此言一出,其麾下部署立即全都变得疯狂激动起来,纷纷前扑后继地冲杀而去。
与此同时,徐晃却已在率领各部人马向营地后的出口急撤而去。原本一副死守不弃的徐晃军,如今忽然撤走,董旻军上下都以为徐晃胆怯,自是士气更胜,加速奔杀。
就在董旻军大举扑来,快到徐晃军营地的同时。猝然间,随着徐晃一声令下,陈豪率弓弩手一齐放起了火箭,成片成片的火箭,犹如流星雨一般落在营地的帐篷内,加上四周早布置有干柴硫磺等易燃之物,霎时间火势犹如狂潮一般弥漫而去。董旻军全都预料不及,许多已冲入徐晃军营地的队伍,连忙惶急逃去。
随着火势愈大,董旻军大多都被拦在了火海之前,董旻看得眼切,暴怒不已,骂口不绝。可此时,徐晃早已率部从出口撤出,赶往与李典会合去了。
另一边,却说对汉室忠心耿耿的马腾,为了能尽快从董旻的魔掌中救出天子,不惜要与李催商议联合之事。
眼看就在马腾快要赶到李催面前,两人距离只有不到五、六丈时,李催蓦地咧开了一丝冷笑。马腾一看,顿时心头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咻’的一声,却见一根细弩骤地迎面射来。
马腾一看,立刻醒悟李催根本没有联合之心,连忙挪身闪避。可这细弩速度极快,马腾还是躲避不过,被射中了右肩,痛得怒骂一声。
“无耻恶徒~~!!”
“马蛮子是你太过愚忠了~~!!莫要怪我~~!!”李催怒声大喝,此时早已从战袍内掏出一柄小刀,一拍战马,便向马腾奔飞杀去。与此同时,早已蓄势待发的李催部,纷纷从后方蜂拥杀来,人数之多,宛若铺天盖地之势!
“他娘的!!李催这畜生果然不安好心!!”马腾麾下一员老将看得眼切,气得暴跳如雷,心急如焚,正急欲请骁勇绝伦的庞德前往救援时。左右却都不见庞德身影,直到一声弓弦震起,投眼望去,才发现庞德早已飞马张弓,驰马冲去。
咻~~!!
恐怕的破空之声,不由令李催心头一揪,急望过去,箭矢已射到了眼前,连忙挪身一避。哪知这时一声怒喝暴起,只见一面模糊的伏波神将相势,再加紧望去,李催不由又是面色一变,那马腾竟然手拧一对铁拳杀了过来。
感觉到马腾那凶猛之势,李催吓得连忙拧刀就砍,马腾迅速一挪身,避过李催的小刀后,瞪眼扯声就喝:“奸贼,给我落马~~!!!”
马腾喝声一起,右拳犹如雷霆之势,猛地砸在了李催胸膛上的铠甲,更发出一声震耳的轰鸣。李催痛叫一声,只觉自己体内五脏六腑都在翻腾起来,急一瞪眼,忙是拧起了手中小刀,朝马腾刺去。哪知马腾凶恶,竟就往李催的小刀抓去。李催一惊,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小刀竟然还真被马腾空手抓住了,整只手掌立刻是血琳琳的。
“奸贼,再接我一拳!!”马腾暴怒骤喝,挥拳猛地就砸在了李催的面门,李催吃痛,同时也猛地发劲,想把马腾抓住小刀的手当场废了。哪知马腾反应够快,很快便是一松,李催一刀挥空。
“李催狗贼,你敢伤我家太公一根汗毛,我势必把你搅成肉酱,挫骨扬灰!!”就在此时,庞德暴怒喝起,话音落下同时,一连数箭迸射而出,看来箭艺也是极为不俗,使地正是连珠箭的手法。李催心知庞德箭艺超群,这下是吓得心惊胆跳,又见马腾欲要来袭,连忙甩刀就抛,惊退马腾后,拨马就逃。这时一连三根箭矢射了过来,李催但凭破空震响响起的位置,就像是背后长眼一般,竟猛地挪身躲过了。
“李催奸贼你休想要逃~~!!”马腾一看,不由暴怒,扯声正喝时,血气一起,忽然觉得脑袋如遭重击,惨叫一声后,忽然从马上掉了下来。庞德看得眼切,也顾不得去追杀李催,连忙拍马赶去看望,正见马腾倒地不起,满脸都是紫黑之色,顿是吓得一身冷汗,惊呼一声,忙是下马赶去营救。
就在此时,李催的部署已然纷纷杀到,李催在诸将拥护之下,自是胆气大壮,复回来杀。庞德连忙把马腾托上自己的战马,眼见李催率兵狂扑杀近,哪敢怠慢丝毫,连忙拔马逃去。与此同时,马腾麾下部将也纷纷赶到,见马腾受伤昏迷全都吓得面色大变。
“马太公中毒了!!”庞德一声疾呼,众人听了不由忿怒激动,都骂李催无耻,各个急欲替马腾报仇。
还好庞德还能保持冷静,虽然一张狮容,已是冷酷得好像是散发着血光。
“眼下最为重要地是尽快带马太公离开敌军追袭,到一处安全的地方,拔出毒箭,再是疗伤。否则一旦怠慢到毒气进入五脏六腑,那可就回天乏术了~!”庞德疾言厉色而道。众人听了,也知轻重,遂是拥护起马腾迅速退去。
李催眼看马腾等人越逃越快,恐怕是追之不及,倒也不太紧急,遂下令大军停住。
“将军,那马蛮子受了重伤,真是趁机铲除的大好时机,为何却不追袭?”
“哼,本将军做事还需你这鼠辈教耶~?我早就料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在战前,我特地在弩箭中涂了毒液。这回除非有大罗神仙来救,否则三日之内,马蛮子必定一命呜呼~!”李催冷声笑道,目光寒冽、阴森,看得那将士不由肉紧心揪。
却说当夜众将护送马腾来到一处河口边上,扎据营寨,拔出了毒箭后,连忙紧急疗伤,可就算是敷好了金创药,马腾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
“看来马太公中的毒非同小可。要救他,恐怕还要有人立即赶回长安,从主公身边请来华旉医治!”庞德脸色凝重地说道。
此言一出,胡车儿立刻神色一震,道:“赤鬼儿,我这就立刻赶回长安,与主公说明状况!”
“主公平生最为看重的就是家人,但若马太公有个万一,被触动逆鳞的主公,恐怕还不知做出什么事来,事不宜迟,你速速赶去!”庞德重重一颔首,说道。胡车儿听话,立刻应诺,与庞德一对眼色后,遂是快步出帐。
庞德见胡车儿离去,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马纵横的脾性他最是了解,但若马腾真是有个万一,这残局恐怕将是一发不可收拾。
却说马纵横击破了郭汜的大军,更兼将郭汜击杀,长安局势渐定。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了飞羽传来急报,说李催率兵往马腾、庞德军后袭击。马纵横听闻,不由大惊失色,急派飞羽细作再去打探。哪知就在两日后的晌午,胡车儿火燎火急地赶了回来,马纵横一是听说,便有不祥的预感,哪知果然从胡车儿口中得知马腾遭到李催蒙骗,被李催以毒箭射中的消息,顿是暴跳如雷,怒发冲冠。
“李稚然这奸贼!!我誓要杀你不可~~!!!”只见马纵横气势狂暴,一面血色鬼神相势霍然而现,一掌拍下,整张奏案都被拍得暴碎。
“主公!眼下李催恐怕已率兵逼近马太公驻军之地,至于北地那里,徐公明的兵力不多,但若董旻与李催早就联合一起,这下定也击退了徐公明的部队,正往马太公那杀近,到时马太公腹背受敌,又身受毒创,一旦!!”
“但若我爹丧命,我便要整个三辅血流成河,遍是尸野~~!!”马纵横忿而怒起,看他那逼真狰狞的神态,却不像是在威胁,而是当真有心要大开杀戒。马纵横浑身上下有着如此恐怖的杀气,就连胡车儿也惊得一阵心惊胆跳,不敢直视。
少时,华旉收拾好了包裹,急急赶到。马纵横一看华旉来到,立刻震色就道:“元化!!你速与我赶一趟路,我爹中了毒箭,如今危在旦夕,正需你去医救!!”
第四百九十三章 飞熊之威(上)
只见一匹宛若飞虹一般的神驹在天地间飙飞而动。而满脸苍白之色的华旉,正是坐在了这匹神驹之后。这匹神驹速度实在太快了,华旉不止一次曾想,若是自己不慎摔了下去,定是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但又想如今时势之急迫,不由强压心中的惧意向就在咫尺之间,煞气骇人的那尊鬼神问道:“主公!那李催不是本该往郿城杀去,为何会忽然间杀往马太公军后,而且他莫不怕吕布、孙坚会去袭击耶!?”
华旉此言一出,蓦然一声震天的鸣响震荡而起,华旉遂是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一张脸猛地撞在了一副冰冷的铠甲上,回过神来,只听一阵冷酷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
“那是因为那该死的吕布和李催联手了!”
一股似能把人的灵魂都给冻住的杀气传来,华旉只觉如身穿万丈冰渊之内,立刻闭上了嘴,不敢说话。
话说,且把时间追溯回马腾遭到李催偷袭的那夜里。孙坚来到吕布在郿城的府中大吵了一场后,当夜带着一干心腹部将引兵离开了郿城。
“诶,孙公太过讲究忠义,却不知人心险恶,策弟此去,还得多加小心,那马羲小儿把怨火泄在你孙家的头上。”城门下,吕布面色无奈地劝道。
孙策眯了眯那双霸王目后,很快就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道:“不必劳烦吕大哥多心。我自会小心提防。不过临走前,有一句话想要奉劝吕大哥的。”
“策弟请说!”
“从古至今,那些反覆无常的小人,总是没有好的下场。而且我孙伯符平生最是痛恨的就是别人利用我孙家!”孙策目光猝地变得冷酷起来,吕布却也不惧,邪异di眼眸更是精光闪烁,两人如此对视一阵后。
吕布先是一笑,打破了僵局。
“策弟所言,我必谨记在心!”
“哼,那吕大哥可要多加保重了~!”
孙策说罢,一拔马,便是快速向正往离去的大军赶去。
吕布望着离去的孙策,不由冷笑道:“这孙伯符倒是比他的老子厉害不少,未来孙家若是由此子掌管,必能名动天下!”
就在吕布话音刚落,巷角一处,转出了一人,只见那人身穿黑袍冠帽,脚步稳重,很快地走到了吕布的马旁。
“那孙文台与马蛮子都是如今天下仅剩的愚忠之辈,这回相遇在这三辅,也算是惺惺相惜了。难怪那孙文台会发如此大的火,更不惜与主公决裂,也要去救那马蛮子。”
那人,悠悠而道。可听他的语气,却不显得有丝毫意外。
“陈公台,你号称‘计王’,这一切莫不是都在你料算在内耶!?”吕布露出一丝不快,皱了皱眉头道。
那身穿黑袍冠帽的,正是吕布麾下军师,陈宫是也。
陈宫闻言,低叹了一声道:“我军兵微将寡,而且树敌极多,要在这混乱的三辅占据一席之地,已经很难得了,而若要成为这番多方势力混战的最终胜利者,更需要步步精算,不可一丝遗漏。”
“如今孙家军已去,以孙文台刚烈的脾性,势必与李催有一番恶战,另外马蛮子不久又将腹背受敌,到时势必又有一番惊天动地的激战,到时各方都是元气大伤,依你算计,我又当如何?”吕布邪目发光,冷声问道。
陈宫听了,淡淡一笑,道:“毫不作为。”
“毫不作为!?”吕布一听,不由加大声音地问道,语气里更有几分怒火。
“说得对,毫不作为!”陈宫却不怕激怒吕布,又是重复说道。
“理由!”吕布的声音立刻变得又冷了几分问道。他本以为陈宫会让他趁机一举歼灭各方强敌,然后再杀到北地救出天子,以建立一番功业。
可如今看来,陈宫的算计,似乎大出吕布的预料之外。
“就如我刚才所说,我军兵微将寡,如今并非与人争强的时候,这天子却也是一把双刃剑,若你有实力,或者还能借此号令天下诸侯,但是若你没有实力,就如眼下董旻一样,成为众矢之的!更何况,主公你别忘了,有曹操这个乱世枭雄,正是在后虎视眈眈!”陈宫此言一出,吕布不由绷紧了面庞,邪目里尽是怒色和不甘,道:“原来到最后我也不过是被人算计、利用罢了!”
“不!主公此言差矣。所谓动一发而牵动全身。曹操一旦率军赶往三辅,在中原一带的各方势力,必将蠢蠢欲动,到时自有时机,让主公自成一方势力!所以说,在曹操利用我等的同时,我等却也在利用曹操!”
“你此言怎说,我怎是丁点都听不懂!?”吕布越听越是糊涂,不由瞪眼问道。陈宫笑了笑,遂做了个附耳来听的动作。吕布把耳靠近,遂听陈宫在旁教道如此如此。
吕布听着,一连变色,最后说出了四个字。
南阳袁术!
却说孙坚引兵离开郿城后,为营救忠臣马腾,一路火速进军,杀往李催军后。哪知就在半途,遭遇到了李催麾下精锐飞熊军的伏击,两军一阵混战。飞熊军骁勇善战,又占先机,孙坚与其麾下程、黄、韩还有其子孙策虽都是勇猛绝伦,但还是抵不住飞熊军的攻势,被杀得一片溃散。
正见陷入一片混乱的战场上,杀声盖天,四处都可见得箭矢飙飞。
“该死的李催狗贼,竟然早在这埋下了伏兵!!”只见韩当手舞大刀,正于乱军人丛内冲杀,其麾下部署大多都被冲散,如今只有数十从骑跟在他的身边。
就在此时,韩当眼疾,看到不远处有一部兵马正在突杀,领军一将,虎背熊腰,手舞赤牛怒炎鞭,不断地强硬突杀,威武凶悍,不是黄盖又是何人?
“黄大哥!主公何在~~!!?”韩当见了,连忙纵马赶去,嘶声喝道。正在激战的黄盖,一鞭砸死一个敌将后,听得后方传来喊声不由心头一喜,连忙拔马转去,不久正见韩当赶来,扯起嗓子就道:“主公不是和你一起耶!?”
“刚才敌军从两边杀来,我军被截杀两半,主公好像和伯符还有程大哥他们在后方大军内!!”韩当听话,也是心头一紧,速速答道。
“那你我赶快一齐杀去看看!!”虽然孙坚骁勇,且又有孙策和程普在旁,但面对李催麾下的飞熊军,黄盖却也不敢丝毫大意,连忙谓道、
“好!”韩当急答一声,便引麾下进入了黄盖的部队之内,与之一齐望后方大军厮杀。
与此同时,却见孙家军后军混战之处,飞熊军进攻如潮,各个将士毫无畏死,杀得孙家军措手不及。孙策、程普连番率兵突破,却都被杀了回来。
“好可怕的军队,能操练出如此精锐的兵马,这李稚然绝非寻常人物!!”在两军厮杀阵前,孙坚凝色观望,不由神色连变,正暗暗诧异间,在飞熊军几个将领的喝令之下,几队步兵部署又是发起了冲击。只见那各个兵士,身体魁梧,手提长枪、刀斧、锤子等各般兵器,前扑后继地连番杀了过来,其中又以长枪兵冲击,刀斧兵接应,铁锤兵负责突破。
“爹!!这些飞熊军实在太可怕了,我军如今已失锐气,兼之军心动荡,恐怕难以与之抵抗,不如先且退下,重整大军后,再寻时机!!”强悍犹如孙策都被飞熊军给逼了回来,一张俊脸早被血色染红,疾声喊道。
就在孙策话音刚落,杀声又起。只见飞熊军中的长枪兵先是冲破了孙家军的防线,几员孙家将领急是领兵救援,却被飞熊军中的刀斧兵给杀回去了。须臾之际,铁锤部队从后赶上,如今正是开始了突破,飞熊军中士气高涨,霎时间天地如在动荡摇晃。
“敌军的铁锤兵要来了,盾牌手何在~!?快快抵住~~!!”正在指挥的程普眼看飞熊军的铁锤部进如狂潮,势不可挡,凶悍如斯,自是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喝道。就在程普话音刚落,孙家军的盾牌手连忙纷纷迎上,可是飞熊军的铁锤部全都是大力士,各个力大惊人,舞动起七、八十余斤的铁锤,击得那些来挡的孙家军盾牌手纷纷飞去翻倒,死伤无数。
“该死~~!!各部部队先是往后徐徐而撤,莫先与敌方的铁锤部交锋~!!”程普眼看这飞熊军的铁锤部越战越勇,唯恐伤亡更多,连忙下令各部先往后撤,同时又在想着要如何应付时。
陡然间,敌军的人丛两翼,忽然出现了一队又一队身穿飞熊铠甲,手提长矛、斩马刀等兵器的精锐骑部。
“不好!”程普看得眼切,顿时神色一变,不由在心中暗道。
正如程普所料,随着敌军人丛里,两声喝声乍起,两队飞熊骑部开始了冲击,一左一右斜刺里奔杀过来,同时正中却又有飞熊军的铁锤部在突破来袭!
“这飞熊军难怪能名列天下十大精兵的次席,勇悍至此,且配合娴熟,实在太可怕了!”程普看得一阵心惊胆跳,忽然之间,浑身有一种无力感,面对如此精锐的敌军,实在教人无能为力啊!
程普饶是如此,莫说孙家军其他的将士、兵卒,这下各个都是士气低迷,战意丧失。
与此同时,一声虎啸震荡千里,激奋起人心。
“德谋~!我等孙家军莫就只有这般实力,岂不怕天下人笑我等都是懦夫耶!?”
程普心头一揪,不由回头望去,看到那人后,连忙凝色,拱手告罪道:“主公!末将无能,有损孙家军的名头,甘愿受罚!”
第四百九十四章 飞熊之威(下)
“哈哈哈~!!这不是你的错,说来这飞熊军兵力足有三千余众,且各类部署齐全,比起那高伯义的‘陷阵营’却是更为全面!”却见眼下局势如此不妙,孙坚竟还一脸灿然的笑容,策马赶了过来,给人倒是有一种谈笑风生的感觉。
程普一听,不由震了震色,忽然却发现不见了孙策,后部又有不少部队开始撤去。程普只觉一阵心惊胆跳,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主公,为何不见了少主!?”程普下意识地急声谓道。孙坚听了,又是一阵大笑,谓道:“哈哈,那胆小鼠儿,被这飞熊军吓破了胆,我便教他先引后军退去,免得丢老子的颜面!!”
孙策素来勇悍无惧,天不怕地不怕,程普自然不信孙坚的话,而且很快就猜到了孙坚的心思,不由凝紧了神容。
“看来主公是准备拼死一战。以主公的才智,岂看不出如今我军已落尽下风,负隅顽抗,也于事无补,但他却下定决心,与这飞熊军拼死作战,却是为了要拖住这飞熊军,让其不得回援,这样一来,那马寿成便尚有一丝生机,否则等这如此精锐的飞熊军杀回,恐怕就算是那鬼神马羲亲到,也无法救回马寿成的性命!至于主公要调走少主,却是怕少主反对!毕竟少主一直以来对马氏极为忌惮,肯定把主公此举视为是养虎为患!”程普脑念电转时,孙坚忽是把眼神投了过来,笑道:“怎么!?莫非德谋你也俱了。若是如此,不如你也和我家那小儿一同逃去好了!”
“主公说笑了!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我程德谋愿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程普面色肃然,沉声而道。
孙坚听了,不由大喜,立刻震色疾声而道:“敌军铁锤部攻势虽是猛烈,但因其兵器浑重,极其损耗体力,故而难以坚持多久。因此如今我军虽是不敌,但再坚持一阵,定有转机。而眼下先要解决的是那两部骑兵,否则让彼军从两翼杀入,我军必为溃散!!”
“主公说得是理,不知主公准备如何对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挡住右边那部,左边那部交给我了~!”
“不!主公乃是!!”
“大战在前,我不亲往,谁肯亲往!!程德谋莫再婆婆妈妈,这军令,你接是不接!!”
“愿肝脑涂地~!!”
只听杀声逼近,程普也不敢怠慢,急声应下后,立刻在孙坚的示意下,领着部署往右边赶去。孙坚亦自率精锐,迅速赶往左边阵前。
“杀呐~~!!!”
却说就在孙坚刚是赶到,正见左边那部飞熊骑兵,前排清一色都是长枪兵,各挺长枪,飞奔战马,便来冲杀!
“今日就让我孙文台见识一下,这名列天下精兵次席的飞熊军,到底有什么本领吧~!!”孙坚虎目猛地瞪大,一声怒吼,霎时间背后立刻冲出了一面模糊的火焰猛虎相势,孙坚带来的部署还有周边的兵士,立刻亢奋激动起来,各个振臂高呼。
“孙文台你莫要嚣张,快纳命来罢~!!”在飞熊骑部阵前,一员统将嘶声怒喝,便是加紧拍马,先是从阵中奔出。孙坚见状,岂会胆怯,立刻舞起手中的金辉古锭刀,策马奔出。
电光火石之间,眼看两人霍地接触一起,那统将连是数枪都是刺空,被孙坚急挥一刀,手起刀落,一刀连着盔甲砍破了头颅。
江东猛虎之威,顿是显现。可那些飞熊骑部,却不惧怕,尤其前排手持长枪的部署,更是纷纷怒声喝起,似乎都欲来和他们的统将复仇!
眼见敌军队伍整齐,一柄柄锐利、硕长的枪支并排一起,加上又有战马的冲刺,显得锐尽可摧!
饶是孙坚,这下看了,也不由在心中惊叹道:“好可怕的骑枪阵!”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孙坚暗暗惊异间,那飞熊骑部又是逼近。孙坚连忙打起精神,这时他的部署也纷纷杀到。
“两军作战,最重要的就是男儿血气,我孙家军各个都是英雄豪杰,有何惧哉~!?杀他娘的便是~~!!”孙坚瞪目怒喝,便是一拍战马,急是冲往了敌军的骑阵之前。
“捅刺~!!”另外一个军zhong将领,眼看孙坚竟主动冲来,不由面色大震,疾声呼道。其话音一落,前排的骑枪手立刻各举长枪,往孙坚捅刺过来。孙坚怒喝一声,身后的火焰猛虎更做咆哮之状,旋即便见孙坚乱刀急舞,快得惊人,竟震开了大半刺来的长枪,但饶是如此,身上也还是连连挂彩。
“杀~~!!”
马飞刀起,随着孙坚一声喝下,飞马正从人丛里猛地扎入,同时更一刀把一个将领的头颅瞬间砍飞而起。孙坚速度实在太快,阵内的飞熊枪骑兵反应过来时,连忙急刺乱搠,其骑阵便是开始渐渐混乱起来。
孙坚部下眼见孙坚如此不惜性命地闯入敌阵,自是亢奋至极,胆气大壮,纷纷狂扑而去。
就在这时,后面的飞熊骑刀手忽然加速奔杀过来,又有几队先是冲出,迅速地冲入了前方的骑阵之内,在人丛中纵马急冲,各个骑术精湛,那些杀入的孙家军全部他们用斩马刀纷纷砍翻落马,好是厉害。
“哇啊啊啊~~!!!”却看这一边,孙坚刚突破一波敌兵的围杀,忽然便遇到一队飞熊骑刀手来袭,连忙舞刀迎去,虽然砍翻了几人,但还是被这飞熊骑刀手接连地扑上的雷厉攻势给杀退了。
这时,正见孙坚咆声怒哮,却别一个飞熊骑刀手一刀砍中了铠甲,孙坚强压剧痛,飞刀便是把那人手臂砍断。而就在那人摔落马下时,又有几个飞熊骑刀手杀到,孙坚急舞古锭刀勇烈厮杀,不久后虽是解决了这一队的骑刀手,不过很快又有一队奔来冲杀。
“他娘的~!!!”浑身血迹斑斑,已渐显疲状的孙坚,看得眼瞪起来,有生以来第一次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老了!
另一边,程普与另一部飞熊骑部也是鏖战激烈。而就在此时,飞熊军的刀斧手、长枪兵各往杀来接应。孙家军接应不上,眼看孙坚、程普两部人马便要被杀退而去。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怒吼爆发,如能撼动天地。
“谁敢伤我孙伯符的老子!?”只见,孙策手挺霸王巨枪,引一队骑兵,骑马从一处狂飙杀出接应,须臾便闯破了一个破口,手中巨枪猛扫乱砸,盛势凌人,锐不可当,一阵冲突之后,便赶到了被围在敌军垓心的孙坚处。
“混小子你又违抗我的命令!!”孙坚眼见孙策杀来营救,心中虽是欣喜激动,但嘴上却是张口就骂。
“谁叫我有你这般一个混蛋老子,竟要我去做缩头王八!!”孙策却也不忍让,张口也骂,同时手中霸王枪可是不慢,又是连阵急搠猛刺,杀开了人丛追近孙坚身后。
“你这小畜生,竟敢骂老子咧~!?”孙坚闻言大怒,挥起手中金辉古锭刀便是猛砍快劈,一边杀去扑来的敌兵,一边扯声骂道。
“哈哈哈~~!!骂得好~~!!我是小畜生!那你这老子不就是老畜生耶~!!?”孙策一听,随手刺死一个冲来的敌将后,嘶声笑了起来。
“哇~!!你这忤逆孽子,待此役结束,看我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我就随你去姓~~!!”孙坚闻言大怒,正好有几个敌将杀来,满腹的怒火立刻找到了宣泄的对象,一连快刀猛劈,如头暴走的猛虎,好不凶悍!!
“你这贼老子却是狡猾得很,你随我姓,还不是一样姓的是孙!”孙策嗤声笑道,一边奔杀来赶,竟还一边分神说话。
“哇啊啊~~!!你这顶心顶肺的忤逆子,当初就不该生你!!气煞我也~~!!”孙坚闻言大怒,面对扑杀过来的敌人,自又是一顿挥刀乱劈,狂泄怒火。
“哈哈~~!娘也说过,当年早知你是个愚不可及的傻瓜,就不该嫁你~!!”孙策大笑一阵,竟当着敌众在数落自家的父亲!
“哇啊~!!你娘真这般说了~!?”
“那是自然!”
“臭娘们~!!放肆~!!老子回去就把她给休了~!!”
却见孙家父子越来越是放肆,竟在如此激烈的战场之中,谈起了家事。四周的飞熊军各部自是感觉到耻辱,纷纷赶来厮杀。
但很快,孙策便杀到了孙坚那处,父子两人遂是互相掩护,坚守阵地,任由那些飞熊军如何冲杀,却都被一一杀退。
另一边,却说就在程普陷入苦战时,所幸黄盖、韩当终于杀破了敌军的拦截,先领一部杀来营救。程普遂是趁机进行反击,黄盖、韩当自也趁势加紧扑杀,两军混战激烈。
直到黄昏时候,两军终于肯是罢手,各是撤兵。飞熊军还有李催麾下两支部署皆往西北而撤,孙家军则往东南撤走。
日落西下,昏阳惆怅,本是震天动地的战场上,如今却是死寂压抑得可怕,遍地得尸体,还有战争留下得残骸,人类再次用鲜血滋润着大地。
话说两军虽最后平手收场,但因孙家军遭到伏击,自是伤亡更多,其中五千兵马,折损近乎过半。而飞熊军也折损了七、八百余人,其他两部则伤亡过千。
却见在一处山地高处,昏阳照射一个威如鬼神一般的男人身上,他目光闪烁,似比这已显昏暗的太阳还要明亮。
“看来孙家人倒是比那该死的吕布可信多了,这恩情,我马纵横算是记下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怒袭李催
这男人正是往北地赶去的马纵横,他正是恰巧在途中听得杀声剧烈,不由被吸引了过来,虽然马纵横赶过来时,战事已经结束,但看到战场上的尸骸堆积如山,便知这场大战无比地激烈。
而在马纵横背后,华旉正贴着铁甲,呼呼大睡着。其实这也难怪,马纵横自从得知马腾中箭的消息后,便是马不停蹄地星夜赶路,途中就除了这一阵消停,其余时间都在赶路,如此奔波,身体素质强悍如妖的马纵横自是忍耐得住,但手无缚鸡之力的华旉,却是不行,这下累得是直接睡过去了。马纵横听了听后面的胡噜声,忽然从战袍撤下了一条袖子,然后撕开了几条长布条,绑住了华旉和自己的腰板,旋即又一拨马,呐呐道:“依这个速度,今夜三更应该就能赶到了。马寿成啊,马寿成你我虽非亲父子,但你却视我为骨肉至亲,这份恩情我谨记心中。你一定要熬住,让我这做孩子的,能尽到孝义!”
说罢,马纵横一拍赤乌,便又重新地开始赶路。
却说,马腾中箭后,军中大权几乎交予庞德和成公英,而这两日来,李催率兵屡屡逼近,但却不急于厮杀,屡屡前来搦战,故意挑衅。马腾的部下无不大怒,皆欲出战拼命。但成公英看出这是李催的激将法,自是拦住了众人。这一边成公英指挥大局,另一边庞德则负责营中守备,李催曾有几番试探,派麾下部署来犯,不过却都被庞德一一杀退,且击杀了几个敌将。李催见庞德把守营地,自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夜,李催似乎想到另一个办法,把麾下分出几部,竟然从入夜开始,便轮番辱骂马腾军上下,后来越骂越是过分,连马氏先祖马援也一并骂了!
“马氏鼠辈有种的就快快出来厮杀~~!尔等先祖马援也不过一介匹夫,当年若非匈奴人内部分列,他如何能屡屡得胜!?换了是我,一样能够在那个时代建功立业!!”
“说得对,我听闻啊,那马援当年就是私通了匈奴一些部落,暗使诡计赢得一些匈奴部落的信任,后来方能屡立战功。而且我听闻啊,这马援根本就是个胆小懦夫,每逢作战,都是派麾下将领出战,自己则躲在军中,就像如今那马蛮子一样,龟缩不出。”
“哈哈哈哈~~!!这话说得贴切,什么伏波之后,我看他马家人全都是龟孙子罢了~!!”
一阵阵骂声传来,只听李催部越骂越是过分,最后众人还齐声骂起了龟孙子。
在营中的马家将领,全都恨得咬牙切齿,一些更是眼角瞪得迸裂,流出血来,好不可怕!
帐内,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吐出来的气,都是炙热无比。如今虽已快是三更时候,但众人却都毫无困意,李催的部下骂了足足半夜,众人都在强忍着,死死地强忍着,就算咬碎了牙,迸裂了眼,怒得好像整个身体都要炸开,还是在强忍着!
可当龟孙子的骂声响起来时,帐内的马家老将再也忍耐不住,纷纷咆哮起来。
“真他娘的晦气极了~~!!若是老主在此,听这些狗贼如此侮辱,不气得吐血才怪!!我等做臣下的,不能为主出头,那连条狗都不如!!”
“没错!!我宁愿轰轰烈烈地战死,也不要受这些狗贼的晦气~~!!!”
“他奶奶个熊,还忍个什么!?不和这些狗贼拼个玉石俱焚,我对不住老主~~!!”
此话一落,几个马家老将都是应和,纷纷便是起身要出帐外。
“不可!!如今还未是与李催决战的时候!!诸位将军都是军中极具声威的老将,但若有何折损,我军士气必将又受创击。若是诸位将军执意要战,那么就中了李催的诡计了!!”成公英不由面色一变,疾声喝道。
就在此时,忽然杀声陡起,成公英顿是面色大变,急呼叫道:“是何人不听军令,擅自厮杀!!?”
就在成公英话音刚落,猝然有一个将领满脸狂喜、激动之色地冲入了帐内,疾呼叫道:“少主来了~~!!少主来了~~!!”
“什么!?”成公英惊呼一声,一时间却也还未反应过来。那将领急道:“就在刚刚,少主身骑一匹神驹,闯入营中,随行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大夫。我等还未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敌将来袭,正要拦截,庞将军却是当场认了出来,跪下迎接。当下,那年轻大夫已经去主公那了,少主则带着庞将军一干将士还有百余骑兵,朝着李催那些再骂的部署袭击去了!!”
成公英这下终于反应过来,听到马纵横来到的那刻,心里一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长吁了一口大气,瞬间神色振奋起来,立是开始做起了调拨。
话说前不久,在营前李催部正是辱骂。忽然,营内杀声乍起,火光之下,只见一员身骑赤色神驹,手提龙刃,威武盖世,一身杀气泯然的猛将猝是冲了出来。
“是何方宵小,竟敢辱骂我马家祖宗~~!!?”那盖世猛将扯声怒喝,霎时间一面血色鬼神相势,从他背后轰然冲起,立显得如有天地至尊之威。
“不好,是那鬼神马羲~~!!”李催军中领军的统将一看那人,顿是面色勃然大变,瞬间便是认了出来。
与此同时,马纵横早已飞马冲起,手提龙刃,飞马疾飙,狂奋地撞入了敌军阵内。
“尔等全都该死~~!!”马纵横怒声咆哮,手中龙刃狂飞乱舞,犹如狂龙沸腾之势,瞬间杀开了敌军的破口,悍然闯入,几个敌将反应不及,当场被狂暴的马纵横,各都是一刀砍死!
李催的部下全都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退开,马纵横怒气冲天,杀气汹腾,加紧杀入,手中龙刃越舞越快,杀人也越来越快,一阵间,从阵前闯入阵内腹心,所向披靡,犹入无人之境。
“给我杀他个天翻地覆~~!!!”这时,亦是杀气狂暴的庞德手提追星戟,引百骑忿然杀了过来,只见庞德也是凶猛绝伦,一股脑地只顾奔杀,全然失去了这段日子以来的冷静,就算是暴走的猛狮一般。
而马纵横和庞德疯狂,极度影响了那百骑部队,众人脑海内,这时只有一个念头。
杀杀杀杀杀~~!!!
与此同时,在马家军营地不远处,李催听到杀声暴起,不由大喜过望,暗道:“哈哈哈,看来马家人终于忍耐不住了~~!!这回正好,只要今夜取胜,马家军定然丧失士气,到时无需等那董旻来到,我自可独力铲除。到时,我赢尽声威,董旻无义,正好趁机从他那处暗中招揽部下,已成大事!!”
李催想罢,自是更为激奋,立刻命麾下诸将尽引埋伏已久的大军杀出。李催也亲自策马赶在军前。
不一时后,李催来到马家军营前,可眼下的战况,与他所想象的简直差天共地。
只见他的部署被杀得一片混乱,就在这阵间,竟已成溃败之势。可知他派去的这些部署,兵力足有千余人,且不乏猛士、精锐,就算马家军全军尽出,也绝不可能在这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把这千人部队杀得如此狼狈!
不过很快李催就得到了答案了。
只见几队逃兵正狼狈逃命,哪知正好遇上了李催的大军,吓得连忙纷纷跪下。其中一个统将,急是报道:“主公,那鬼神马羲不知为何,竟然出现在了马家军中,如今正引百骑突杀,这鬼怪实在恐怖,我军根本抵挡不住!!”
“尔等这些没用的废物!!”李催一听,不由怒声骂道。这骂话还未骂完,猝然杀声又是剧烈而起,李催急投眼望去,正见有一队骑部正火速奔杀过来。夜色之中,一时却难看清那领军统将,但从他浑身散发的恐怖杀气来看,绝非善类!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蹄声逼近,李催军中有火把照明,很快就看清了那统将的样子。
而同时,那统将也看到了阵前李催的样子。
两人的反应却是迥然不同。
李催,瞬间面色大变,满脸血色顿无,苍白无色,身体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样子就像是见了魔鬼!
至于那统将,当即怒容更胜,浑身杀气又是暴涨,犹如狂潮一般,身后霍地显现出一面白发飞扬,头长双角,浑身赤红如血,手提巨刃的鬼神相势,那恐怖骇人的气势,就是见了杀父仇人,恨不得把李催碎尸万段!!
“李催狗贼,有种莫逃~~!!”马纵横怒声一吼,神鬼俱惊,见得李催,立刻加速盛势杀去。
李催却是吓得下意识得拨马就逃,未战先怯,其左右将士见李催临阵退缩,全都惊得慌乱起来,连忙纷纷转马逃命。马纵横忿然杀上,李催麾下却有不少死士,立刻急是拦住。
“鼠辈,给我死开~~!!”马纵横扯声怒吼,连是飞刀急砍,瞬间就从拦截的人丛里,杀出一条血路冲去。与此同时,庞德在后引兵扑上接应。李催大军兵力虽多,但因统将临阵逃去,诸将也纷纷逃命,无人指挥,又遇到悍敌前来猛突强攻,顿是乱作一团,不一阵后,马纵横便已先是闯到了大军中央腹地,军中正乱,敌方唯恐误伤,也不敢放箭拦截。
“李催何在~!!?快快给我死出来~~!!”马纵横见眼前乱成一片,连忙四处张望,很快看到一处多有将士掩护冲去,立刻神色大震,大喝休跑,转马便是追去。庞德见状,急也拨马,追随而去。
而就在此时,营内蓦然擂鼓大作,一干马家军将士各引部署纷纷杀出,李催军各部都是混乱,由其营前那堆乱军,遭到马纵横引兵强劲冲杀,已是溃不成军,这下马家军疯狂杀出,又恨这些人骂了许久,纷纷扑住便杀,不到一阵,便是歼灭了大半。
随着杀声起伏,战况愈烈,马家军已渐渐地掌控了整个局势。不知觉,已是五更时候,天色渐亮。却说马纵横追住一彪人马,那彪人马似乎都惧怕马纵横,被逼得脱出大军,先是往一处逃命。
“李稚然你这狗贼,竟敢用毒箭伤害我父!!我这就先断你双臂,然后把你擒住,再交予我父处置!!”马纵横嘶声怒喝,不断欲要加速时,忽然赤乌痛鸣一声,前蹄一倒,猝是倒地,马纵横也被抛飞出马,一连滚了好几圈,连龙刃都脱手了。
原来马纵横一时怒火上头,却忘了赤乌连日赶路,鲜有歇息,早就筋疲力尽,只不过忠主强忍,拼尽最后一分力气。
第四百九十六章 舍身救驹
这下,赤乌终于耗尽体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马纵横把赤乌视为兄弟,这时又惊又悔,急叫一声,连兵器都顾不得去拿,便赶去赤乌那看望。
“快!!那匹神驹,是鬼神马羲的爱骑,只要将之射杀,如断他一臂~~!!”
果然正如马纵横所料,李催正是躲在这彪人马之中,这下李催眼看马纵横倒落马下,其坐骑似乎耗尽体力,自是解恨欢喜,立刻勒住了马,向周围将领指着倒地不起的赤乌喝道。可饶是如此,鬼神余威尚在,谁敢轻易去伤他的爱骑!?
李催似乎看出众人的顾虑,不由又气又恼,疾声骂道:“不必害怕,那马羲已无坐骑,又无兵器。尔等只顾用箭去射便是,凡能将之射杀者,赏黄金千两~~!!”
李催此言一出,其军中一员将领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取弓上箭,策马冲飞而去。
“着~!!”
‘啪’的一声,弓弦一震,便见一根飞矢火速飙飞而来。马纵横咬牙咆哮,猛地站起,便是拦在赤乌面前,又是眼疾手快,猛地一抓,顿时可谓是技惊四座,竟是一把抓住了飞来的箭矢,锋利的箭头,在马纵横的眉心仅在咫尺,隐隐可见有一滴血液滑落。赤乌见了,急叫几声,想要动弹身子,却都是无果。
“兄弟,苦了你了!有我在此,谁也伤不了你的性命~!!”马纵横怒声喝道,面容紧绷,做怒状,青筋凸显,凶凛骇人,浑身肌肉更块块凸起,涨暴了双臂的战袍!
但在重金诱惑之下,依旧有人不惜激怒鬼神,只见这时又有数员敌将策马张弓,纷纷射向赤乌。电光火石之间,马纵横怒喝一声,先把手中箭矢朝右边射来那根箭矢抛去,然后飞身就冲,又是一手抓住了另一根箭矢。这时,有一个胆子较大的敌将,驰马逼近,张弓便是要射,马纵横急叫一声,健步如飞,连忙冲起。
‘啪’的一声,眼见一根快箭飙飞而去,须臾就要射中赤乌,忽然只见一道硕大的飞影挡住,猝听一声震响。
待众人定眼看去,全都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马纵横怒目瞪视,怒到了极点,好似能够毁天灭地一般,咬牙死瞪着,而在他右肩,正插着一根箭矢。
“还给你!!”马纵横忽地一手揪住箭矢,猛地一拔,那敌将顿是吓得变色,急要逃开时,马纵横早把拔出的箭矢投去。‘咻’的一阵破空震响后,便听一道惨叫,正中那敌将的后背,旋即滚落马下。
“主公~~!!赤鬼儿来也~~!!”就在此时,庞德吼声蓦然响起。李催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急喝撤走,拔马就逃。一阵后,庞德领着数十从骑赶到,因为来时急促,其余的都是失散了。
庞德眼见马纵横肩上血口鲜血直流,狮眸立刻瞪得快要裂开,怒喝到:“这些该死的狗贼,竟敢伤了主公你,我这就去把他们全都杀了~~!”
庞德喝罢,拔马便是要去,却被马纵横一声喝住了。
“够了!赤鬼儿!”
庞德一听,如临圣旨,立刻勒住了马匹,下马跪定,拱手应诺。其余数十从骑,也纷纷下马跪下。
“都起来吧。”马纵横淡淡地说了一声,然后走到赤乌身边,轻轻地抚摸起赤乌周身的肌肉,竟是在为赤乌推拿。这是前不久华旉教他手法,能够解除疲劳。
却说李催暗下计略,想要用激将法骂出马家军的将士,又埋伏好伏兵,自以为必胜无疑。哪知马纵横忽然杀到,不但破坏了李催早就设好的布局,还大破其军,李催更几乎被马纵横追上杀害,幸好关键时刻,马纵横坐下赤乌力尽倒地,李催方得逃却而去。
饶是如此,马纵横的出现,对于马家军来说,就如是吃了一颗定心丸。马家军上下很快就稳住了阵脚,而且经过昨夜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更是士气如虹,战意昂然。
而马腾的部署,也视马纵横为首,但见马纵横纷纷跪下施礼,都是毕恭毕敬。
这下,在马腾帐外。马纵横扶起了马家一干老将臣后,遂是一沉色,向成公英问道:“公英,华旉那小子在里面医治多久了?”
虽然马纵横一往离去凉州后,便是足足快要六年的时间。但从马纵横的眼神里,成公英还是感觉到如同当初的器重、信任,这使原本有些担心两人会有疏离的成公英暗喜不已,忙是震色道:“回禀主公,已有两个时辰了。”
“怎么这般久?少主,主公不会是!”
“闭上你的臭嘴,主公福大命大,洪福齐天,如今少主更带来这位年轻的神医,就证明主公气数未尽,主公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马纵横闻言望去,正是自家爹爹麾下最为倚重的洪北、杨秋两员大将。
先是说话,语气显得有些冲的,是长得魁梧巨大的洪北,也是个猛将。后面说话的,正是身形精壮,颇具谋略的杨秋。
“两位叔叔尽管放心,我带来的那个少年,乃不世之奇才,医术之高,普天之下除了南阳张机外,恐怕还无人能出他左右。”马纵横沉声而道,虽然说得是信誓旦旦,但眼神里却又几分掩饰不了的忧虑。
毕竟如今命在旦夕的是他来到这个东汉末年时代的至亲!
“主公谬赞了。旉才微学浅,岂敢与张圣人相提并论。这话若是传出,旉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却见满脸疲惫,身上袍子更是沾满血迹的华旉走了出来,有些唯唯诺诺地说道。
“我爹如何了?”马纵横一听是华旉的声音,连忙转过身,虽然对于华旉的医术极具信心,但还是不忍先问。
“幸不负君命,我适才已替马太公以尖刀刨出了毒肉,又刮去了骨头上的余毒,如今马太公体内的毒性已清除过半,剩下的只要按照我的药方,每日三剂,吃上半月,就能清除残余的毒性了。”华旉沉色而道。那些马家将领倒是听得一阵心惊肉跳,面面相觑,若非这华旉是马纵横带来的人,他们说不定早就开骂,甚至扑上去将这疯子五花大绑了。不过听他语气,似乎还真有些本领,所以众人才忍住不发作。
马纵横似乎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安抚道:“放心吧,竟然华旉如此说了,那么我爹肯定是无事了。”
华旉见众人望他的目光,忽然从感激变成满怀敌意,连忙也加上一句,道:“若我所料无误,晌午之前,马太公便能醒来了,到时诸位便可前去看望了。”
“哈哈,那实在太好了!”洪北一听,这下终于信了,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谓道。杨秋也放心下来,领着诸将一齐拱手谢过华旉,弄得华旉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些手脚无措地连忙回礼。
就在此时,忽有斥候飞马来报,说徐、李正是率兵赶来。马纵横面色一震,立刻教人牵来一匹战马,便与庞德等一干将领前往迎接。
少时,待马纵横来到营地后五、六里外的一处平地时,正见一部大军队伍整齐地赶往过来。
庞德见了,脸色微微一变,眼里更露出几分敬佩之色,不由叹道:“不久前细作才来报道,说这徐公明遭到了董旻的强袭,却只以千余兵力击退了近两万大军的猛扑,而经历这番大战之后,又在后方有敌方大军追袭的情况下,徐公明却还能把队伍保持这般整齐,难怪主公这般赏识他了!!”
马纵横听话,却也是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道:“徐公明的本领,绝不低于你和文远,日后必为我麾下一员大将!”
马纵横此话一出,周围一众将士不禁纷纷变色,可知张辽、庞德如今都是名震天下的骁将,若是这徐晃比这两人不差,那日后马纵横麾下可真可谓是人才济济了。
不一阵后,马纵横那彪人马与徐晃的那部军队相遇一起。徐晃、李典见到马纵横亲自来迎接,甚为震惊,连忙引诸将下马跪下拜见。
“末将等拜见主公~!”只见徐晃等一干将士纷纷单膝跪下,齐声喝道。
马纵横神色一凝,遂也翻身下马,一边扶起徐晃,一边与众人谓道:“辛苦你们了,都快起来吧。”
哪知徐晃却不肯起,强硬便又要跪下,但力气却不及马纵横。马纵横不由眉头一皱,道:“公明你此乃何意?”
“末将无能,丢失了前方营地,理应受罚!”徐晃此言一出,李典还有一干将士也纷纷告罪。
“董旻人多势众,你兵力不多,如何抵挡!?更何况我想你也是得到李催袭击了我父军部的消息,心中忧虑,故而撤军回援,以保万一。我说得对是不对?”马纵横沉声而道。徐晃听了,心头连跳,又是激动,又是惊异。
激动的是,马纵横能够体恤将领,分析利害。惊异的则是,马纵横似乎把他当时的心思,都料如指掌,好不可怕。
就在此时,马纵横强硬地把徐晃拉起,其力气之大,用劲之巧,令徐晃又是为之惊异。
“你并非有罪之将,说来你能挡住董旻的大军,挫其士气,更是有功无罪,我本当以功士之礼待之,否则岂不成了赏罚不明?还有诸位兄弟,都给我起来吧。”马纵横目光烁烁,凝声而道。李典等将领听了,不由感动,纷纷起身。徐晃听了,不禁发自内心地叹道:“能追随主公左右,实乃公明之幸也!”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声响,马纵横不禁面色一变,一股强烈的杀气隐隐欲发,眺眼往远方一角望去,正见数十骑兵在往此处靠近,不由冷声道“看来董旻的犬牙追来了!”
“这些只是斥候部队,依我看董旻的大部队起码还有半天的时间才能来到,如此一来,我军尚能尽快布置!”徐晃闻言,沉色快语地说道。
第四百九十七章 马腾苏醒
“适才来此时,我看左边有一座地势陡峭的山头,虽是不高,但却宽厚,如同一道关卡,正好可以为我军营地的屏障,若是派一军在那屯据,进可攻,退可守。同时又可与我军形成掎角之势,若是再派上一员大将把守,饶是董旻大军来到,也只能望而却步!”忽然,庞德面色一震,狮眸闪烁发光,疾言厉色地说道。
“哦,看来赤鬼儿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马纵横一听,嘴角不禁咧开一丝笑容道。
“主公和庞将军说的可是此去东北方向外四、五里左右的平山关?”这时,徐晃也指了指远处某一处的位置,马纵横和庞德随之望去,都露异色。
“这就巧了,来前徐将军早与我在分析,若是能扎据那平山关中,此番难关,我军必能安然渡过!”李典见马纵横和庞德的神色,更是震惊,不由谓道。
马纵横和庞德这才反应过来,徐晃在这三辅生活已有一段时间,而且当初进军北地时,想也是曾经过此地,或者早就把平山关这处险地牢记在心。
“哈哈~!看来这回倒是英雄所见略同了~!”马纵横放声大笑,原本紧绷的神容,终于放松下来。如今已有了应付敌军的布置,而有徐晃、庞德两员大将在旁,马纵横自是信心大增,何况他前不久才和他人生中第一位谋士—成公英相遇!
这一番大战,如无意外,马纵横却是已有了七成的胜算,剩下的就要看自己和诸军如何去把握了!
却说待马纵横一众人等回到营地时,已是晌午时分。马纵横刚回到营内,就有人满脸慌乱之色,急来传报,说马腾已醒了,但不知为何一直吐血不止,一干马家老将都是大怒不已。其中洪北更几番欲杀害华旉,幸好成公英及时阻止。但眼下众怒难息,就怕如此下去,华旉难以保命。
“混账!!那些老家伙胆敢动华旉一根汗毛,我都饶不了他们~!!”马纵横闻言大怒,立刻拍马直接冲向马腾所在的帐篷。庞德、徐晃不由一惊,也急是策马追去。
“哇啊啊~~!!你这庸医,到底有何居心~!!?为何要陷害我主~!!?说啊~~!!”
只听一阵如同虎啸般的咆哮声猝然而起,只见成公英护着吓得浑身颤抖不止的华旉退出帐外不久,洪北和一干大汉便随即冲出。其中洪北更瞪大着一对骇人大眼,嘶声吼道。
“洪将军你且息怒啊,我都说了,马太公吐的是堆积在五脏六腑里的毒血,你若是不信,但可取一根银针一探,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华旉急声叫道,满脸都是委屈。
“他娘的!!我主都吐了快有一斤的毒血了~!!哪来这么多的毒~~!!”洪北闻言大怒,想到马腾一起来就吐血不止,痛不欲生的样子,只恨得便要扑去华旉那里,见他生生撕开两半!
华旉一听,却下意识地把脸色一板,很是认真地说道:“哎,洪将军你这就有所不知了。马太公中的毒箭,毒性实在太强,一般人超不过一日的时间,幸好马太公体质要强于常人许多,但昨日只要我再来迟一炷香的时间,马太公恐怕也要一命呜呼了。不过当时毒性已经入侵了马太公的五脏六腑,因此我又开了能够解除毒性的药汤,以作内服,马太公大约再吐上一斤的毒血,便可安然无恙了,因此还请洪~!!”
“哇啊啊~~!!老子碎了你~~!!”华旉话未说完,忧心其主的洪北早就怒得当场拔刀,状若疯狂地冲向了华旉。
“洪将军不可~!”成公英见洪北满脸杀意,又知马纵横素来护短,若是洪北真是杀了华旉,后果可就不堪设想,甚至会因此发生内乱。
“谁敢伤我属下~!!?”就在此时,一声震天怒喝轰然乍起,如有天地至尊之威,吓得众人都是变色。洪北更是瞬间感觉到自己如同被一头洪荒巨兽给盯住,浑身肉紧,心头猛地揪住,刹那便觉浑身不能动弹。
须臾,只听一阵马蹄声倏地逼近,马纵横策马先到,拦在了洪北面前,瞪眼喝道:“洪叔,你这是要作甚!?”
“少主!你这属下居心莫测,要谋害主公啊~!!”洪北见是马纵横,强压了惧意,咬牙喝道。
“够了!我敢以人头担保,若是我父有个万一,你取我项上首级就是!!可若是洪叔你再敢对我属下以刀刃相向,那就休怪我无情了~~!!”马纵横不容置疑地冷声喝道。
洪北听了,几欲发作,但马纵横毕竟是自家主公的长子,而且他身上的那股气势实在太可怕了,在他面前,洪北就觉得自己如同蝼蚁般弱小,被他眼神盯住,似乎能动根指头,都要很大的勇气。
就在此时,忽然杨秋满脸愤慨地冲出,怒声喝道:“快杀了那庸医,主公吐血愈来愈快,都快有两斤的血了~!!给我乱刀把那庸医砍成肉渣~~!!”
“好,太好了~~!!看来我的药汤药性终于开始发作了。吐得好,吐得愈多,马太公恢复就愈快,若是能吐出三斤血来。我再煮些补血的药汤,保证马太公十日之内,便能上马作战了~!!”华旉闻言却是欣然大喜,疾声叫道。洪北、杨秋还有一干马腾麾下将领全都听得暴怒,纷纷咆哮发作,一时间各个都好像失去了理智,状若疯狂地朝着华旉扑去。
马纵横吓了一跳,连忙纵身一跃,以身体拦在众人面前。这时,庞德、徐晃也一同赶到,连忙翻身下马赶来接应。
“少主,你快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得是!!老主都快吐血身亡了,少主你不去手刃仇人,却还要阻止我等为主复仇耶!?”
“休要废话了,大家伙一齐扑上,把那庸医杀了再说~~!!”
眼见洪北、杨秋等将,各个面容狰狞、可怕,看似非要把华旉千刀万剐不可。
马纵横见了,也是暗怒,扯声喝道:“公明,你去护住华旉!赤鬼儿,你和我拦住这些不肯听理,倚老卖老的老东西!!”
徐晃、庞德一听,忙各是领命。徐晃立刻冲到了华旉一旁,与成公英一齐护住,庞德则冲到马纵横身边,瞪大了狮眸。此时营内早就围满了兵士,看着眼前这状况,全都吓得心惊胆跳,糊涂不已,谁都不敢擅自行动。
电光火石之间,洪北先是扑到,便要强突过去。哪知马纵横却不留情面,一把见洪北抱住,将这足足有两百多斤的大汉,猛地抛起到一处。那些冲来的将士看得眼切,全都被马纵横的九牛二虎之力所怯。同时,庞德也迎住两个老将,纷纷将之帅翻在地。
“好哇~!少主竟然不留情面,死要护住那该死的庸医,那就休怪我等无情了~!!都给我扑上去,若有个万一,我杨秋一力承当~~!!”杨秋看得眼切,不由怒火更胜,扯声喝道。一干老将听了,这下胆气一壮,各是冲撞过来。马纵横则与庞德一左一右,守住阵地,连是把一个个马家的老将臣或是抛飞或是摔倒在地。
周围的兵士,见马纵横和庞德如此厉害,洪北、杨秋这些将领围攻,却都不如这两人,不禁纷纷变色。
“住手~~!!快住手~~!!主公有令,让洪、杨还有少主以及那位神医,立刻入帐去见!!谁胆敢怠慢,立刻杖打军棍三十~~!!”这时,马腾帐内忽然冲出了一人,急是扯声喝道。
“什么~!?老主莫非无事了~!?”刚是翻起身子,怒不可遏的洪北忽然神情大变,哪还顾得发作,连忙转身问道。
“主公吐血两斤有余,眼看快到三斤,但到了后来却反而精神转好,这下已经不吐血了~!”那侍从急忙答道。
杨秋听了,心头一松,手中的兵器遂是跌落在地,缓缓闭上双眼,满脸感激、激动地道:“感谢上苍!保我主一命~!”
同时,虽然知道最大功劳肯定是华旉的马纵横,却不由也暗暗在感谢上苍,遂向华旉投去眼色,一边迈开步伐,一边说道:“走吧!”
华旉虽是害怕,但很快还是点了点头,跟在马纵横身边后,一股无法形容的安全感,随即传来,好像就算天塌下来,都会有身旁这个如同鬼神般的男人顶着,却又不怕了。
这时,场中自然死寂一片。杨秋和洪北这下倒也知道华旉没有说谎,是自己一干人等错怪了好人,不由都是有些惭愧,暗暗对了对眼色后,便跟着了马纵横和华旉的身后,走进帐内。
待四人赶入,正见马腾被两个侍从扶了起来。在床榻下,可见有两盘黑乎乎的血液,遍地却也是残迹。至于马腾,一身白袍,更是被血迹染得又黑又红。
“孩儿拜见爹爹,这回几乎来救不及,让爹爹都受苦了~!”马纵横一看马腾憔悴的面容,不由就是心头一揪,眼里热泪就想要脱眶而出,连忙跪下认罪。华旉吓了一跳,连忙也是跪下。
马腾见了,倒是显得笃定,向身边的侍从招了招手,侍从会意,遂是退下。
这时,马腾方才凝色道:“你这混小子,多年未见为父,还未不快快抬头让为父看看你的样子!?”
马纵横一听,心头又是揪紧几分,遂是依照吩咐,抬起了头。马腾见马纵横,眸锐有神,眉起张扬,刚毅而又威凛,由其那强壮精实的身躯,如有盖世无敌之风,不由暗暗欣慰,道:“我这孩儿是越来越威风,恐怕就算是我马家先祖在此,风头也不及他也!!那董仲颖当年说得对,我马寿成生了个好娃儿!!”
马腾心里虽是这般想,但口里却是苛刻极了,立刻瞪眼怒道:“混小子莫你不知何谓轻重缓急耶!?当时我既然已经命在旦夕了,救得到,况且是好,若是救不到,那你身为长子,自然就是马氏的继承人了,你却孤身前来,一旦被敌人围住,后果不堪设想!!你那些弟弟年纪尚幼,孟起未成大器,你说到那时马氏该由谁来接管!?”
第四百九十八章 连挫李催
马腾虽是病情刚刚转好,但却是中气十足,骂得马纵横不但是狗血淋头,而且声音洪亮,震耳欲聋。
“爹教训得是!孩儿日后会谨记的~!”马纵横自知马腾的野蛮脾性,这下他又刚是恢复,自然不会顶撞,这下倒是显得依顺。
“哼!你少骗你家老子,你口中答得爽快,但日后但有如此之事,你不一样是我行我素~!”马腾倒是很了解马纵横,当即便是识穿。马纵横闻言,不由抬头震色,忽道:“爹爹竟知家业之重,为何却又不肯听劝,引兵回援扶风,但若韩遂果真有了歹心,马氏基业毁于一旦,到时又要连累多少无辜还有我等心爱之人的性命?”
马腾正在教训着马纵横,哪知马纵横忽然杀了个回马枪,令马腾大觉有失颜面,扯声就喝:“你这不懂忠义的逆子!!无国何来家业!?陛下蒙难,就算要牺牲我马家上下,我也一定要将陛下救出,让天下重回正统!!”
马腾说罢,因此时身体正弱,又是过于激动,气血一时堵塞,话音一落,便是一阵痛咳,满脸憋得通红。马纵横一见吓了一跳,连忙道:“爹爹莫要气恼,孩儿听你的就是!”
马腾这般一听,似乎也解了气,很快也止住了咳嗽。洪北、杨秋见了,连忙苦劝一番,都说马纵横是个孝义的儿子,又大肆夸奖当初马纵横为了救他,连日马不停蹄,不眠不休地赶往来救,到了营寨后,正听李催部下侮辱马氏先祖,马纵横一怒之下,不但杀破了李催的大军,更把李催杀得狼狈而逃,若非最后马力不济,坐骑累跨,李催的首级早被马纵横给取下了!
“哼,这逆子除了有些匹夫之勇,还能做出什么大事!否则当初虎牢一役,又岂会几乎死在别人的戟下!”马腾听了,却是有些不近人情地冷声喝叱道。
马纵横一听,不由面色一沉,虽然不忿,但也不敢反驳。马腾见了,这才收敛了严厉之色,忽然道:“你一去中原就是几乎六年,却不断树敌,只顾征战,扩张势力,倒把你那两个媳妇儿都给忘了。你又可知,当初你死讯传来,你那两个媳妇儿是多么痛不欲生。异儿虽是懂事,但她始终是个柔弱女子,当初她为了照顾家中上下,可谓是心力交瘁,而且还落下了病疾,却又要不肯给众人知道。至于凤儿,她几番欲要求死,与你在黄泉相会。你那几个弟弟,更各个都要领兵杀回中原,替你复仇。由其是孟起,他最是敬重你,若非为父强硬把他制止,他恐怕早就率兵一路杀到吕布那,为你复仇了!”
马腾这一席话说出啊,马纵横想到当时家中的一片惨况,不由心痛如绞,惭愧不已,脸上都是痛苦内疚之色。
马腾见也是差不多了,便也不说下去,忽然转头望向马纵横身后的华旉,道:“这位小兄弟,莫非就是救马某一命的恩人耶?”
“小的华旉,见过马太公!”华旉一听,忙是叩拜。马腾忙道:“恩人莫要多礼,快起,快起。”
说罢,马腾还欲起身来扶。洪北、杨秋唯恐马腾影响伤口,连忙叫住。华旉也急是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忽然帐外传来一阵杀声。马腾顿是面色一变,很快就听外头有人急来传报,说李催竟然又是率兵前来营前搦战。
“什么!?这李稚然竟还敢来!?如此正好,当时我一时大意,才遭他蒙骗!!我这就去找他报一箭之仇!!”马腾闻言大怒,强硬便起,哪知身体正虚,踉跄几步,几乎还站不住。
“爹且安心歇息!有孩儿在此,这一箭之仇,便由孩儿为你讨回吧!”这时,马纵横已站了起来,双眸厉色闪动,如在烁烁发光。马腾见了,不由胆气一壮,也一沉色,道:“好!那你就让那李稚然见识一下,我马家人是不容招惹的!”
马纵横为之忿然,立即拱手应诺,马腾又令洪北、杨秋一齐协助。两人亦是领命。马纵横旋即又命华旉替马腾检查一下病情,听华旉答应后,旋即便领着洪、杨两人转出帐外。
少顷,却说在马家军营前,李催早已摆开阵势等候,率领的兵马足有五千余众,不过虽是如此,其阵中却有不少将领脸上尚有余悸,毕竟今早之前,他们才见识过马纵横鬼神一般的凶猛。
“哼,尔等不必害怕。想那马蛮子的狗命渡不过昨夜。此下,其军必然混乱。那马羲对我更是恨之入骨,急欲复仇,待会就依我先前吩咐的准备,必可将之击毙!!”李催似乎看出了众人的顾虑,冷声而道。众人一听,这才纷纷壮起了胆气。
这时,忽然营内鼓声震荡,不一阵,马纵横率兵冲出,迅速便摆开阵势,两军对垒在外,互相提备,似乎大战一触即发。
“那李稚然尚且不知我父已经逃过一劫,此下自以为我父已毒发身亡,我军军心动荡,我更是急欲去报复仇,必是借此暗中使诈。公明你且如此如此。”马纵横先在徐晃耳边教落一计,徐晃听罢,面色立刻一震,慨然领命,遂即拨马而去。“赤鬼儿你且又如此如此。”马纵横遂又在庞德耳边低声吩咐。庞德听罢,立刻抖数精神,当即领命。
洪北、杨秋见马纵横暗有吩咐,不由有些诧异和好奇,两人暗暗对色,那意思就像是在说,他们马家人何时如此善用计略了。
就在这时,李催猝是飞马提刃而出,纵声喝道:“马家小儿,快教你家老子出来,我有话要与他说!!”
马纵横一听,故装怒色,顿是面容狰狞扭曲,浑身煞气迸发,纵马就是冲出,扯声吼道:“你这奸佞猾贼,我势必杀你~~!!”
“哼,小儿无知,我懒得与你废话,快教你家老子出来便是!!”李催听了,满脸冷漠嚣张,扯声喝道。
“哇啊啊啊~~!!你这该死的畜生,在箭上涂了剧毒,如今却还敢见我爹!!好~!!我这便杀了你,让你在黄泉之下,给我爹叩头认错~~!!”马纵横这下再也忍耐不住,轰然爆发,手提龙刃,纵马狂奔杀去。
李催一听,暗喜不已,立刻举刀,大喝道:“马家小儿,你非我敌手,省得你说我以大欺少,诸将听令,给我把这马家小儿杀退!常言有道,打了小的,老的自然出来!”
李催话音一落,几员胆子较大,战前已领了五十两黄金的将领,各是提起兵器,奋然杀出。
“鼠辈,尔等是来找死耶~!?”马纵横鬼神般的眼眸,精光盛放,坐下战马虽不如赤乌快疾,但也算是头难得宝马,这下眼见马纵横与那数个敌将猝是交锋一起。马纵横挥刀就战,那龙刃削铁如泥,锋利至极,且在马纵横九牛二虎之力使然之下,又有雷霆般的速度,几番招舞,惨叫迭起,血光骤现,人仰马翻的同时,马纵横飞马突破而出,威武盖世!
“这马家小儿,真是妖孽投胎,若不尽快除去,日后必成心腹大患!!”李催看得眼切,不由面色愈加狰狞,在心中腹诽道,立和两个心腹战将投去眼色,两人会意,立刻拍马出阵。
说时迟那时快,马纵横一阵就杀破了数员敌将的围堵,悍然朝着李催阵前冲杀过来,眼看距离不断地缩小着,鬼神的威势,更把李催军中上下惊得纷纷变色。
蓦然间,两道喝骂一齐响起,马纵横投眼望去,正见左右杀出两个杀气惊人的敌将,正各张弓弩,便是要射。
“奸贼,又要冷箭伤人耶~!?”马纵横闻声怒喝,声势如潮,那两员敌将似都受惊,纷纷下意识地放了箭矢,马纵横冲马飞过,却都是射偏了。
李催一看,顿是暗叫可惜,面容可是黑沉可怕,疾声叫道:“别怕那马家小儿,都给我杀出拦住~!!但凡出战者,我皆有赏~!”
李催号令一下,又有数员将领纷纷杀出阵外。对面马家军内的洪北、杨秋见李催屡屡以多敌一,不由暴怒。
这时,庞德却是神色振奋,速向洪北、杨秋谓道如此如此。两人一听,不由纷纷色变,少顷回过神来后,也不顾和马纵横掠阵了,便和庞德一同转回营中。
却说李催不惜将士性命,在阵前缠住了马纵横。马纵横激战连连,杀了七、八个敌将,威势愈盛,反之李催军中,死气沉沉,鸦雀无声,各个都面对畏色。
“该死的!!这些废物,怎么这般脆弱~!?要发起袭击,起码还要一些时间,看来这回我不得不出战了~!”李催似乎另有计策,而正是为了执行这计策,当下不惜冒险,念头一定后,李催高举大刀,扯声喝道:“那马家小儿,连是激战,必已疲惫,谁敢与我一同厮杀!?”
李催此言一出,倒是激奋起不少士气,顿时又有四、五个将领,愿随李催一同杀出拼命。李催暗暗大喜,立刻提刀奔马杀出,领着四、五个将领一齐望马纵横那冲去。而适才那两个战将,则在左右射箭掩护。
“呜嗷嗷嗷~~!!李稚然~~!!纳命来罢~!!”马纵横眼见李催杀出,犹如看到了杀父仇人,嘶声暴喝,震天动地,身后一面血色鬼神相势更轰然迸发而出。
这时,左边敌将急发冷箭,马纵横挥刀就砍,刚是破开,右边那敌将又射一箭,马纵横挪身闪过。须臾之际,两员敌将一左一右舞刀一齐杀上,马纵横大喝一声,拧刀就劈,劈开一柄大刀后,急转刀又是砍去,即又砍开另外一柄。
第四百九十九章 李催隐藏的实力
因马纵横力气浩大,两人都被震翻落马。李催看得心惊胆跳,暗是放慢速度,其身边将领,看马纵横势不可挡地奔杀过来,却不敢怠慢,急是迎上杀住。马纵横正欲急进,却又听弓弦震响,原来右边个放箭的敌将绕开冲到一侧,放箭来射。马纵横忙是勒马一转,斜里冲去,虽是避过箭袭,但很快就被一员敌将截住。那敌将满脸忿然,这下也是拼命,舞动大刀便是骤砍。马纵横反应却快,又是一闪,人马过去时,拧刀一搠,正中心窝,那敌将顿是惨叫一声,便是倒落马下。
眼看马纵横须臾又杀一人,冲来的那两个敌将全都惧怕,纷纷急勒住马,哪敢主动扑杀。可马纵横却往他俩人奔马杀去,狂暴之势如有万马奔腾之状,吓得那俩敌将下意识地拔马就逃。
“尔等这些废物~~!!我要尔等何用~!?”李催见了,怒得是双眸暴瞪,嘶声骂道。眼见马纵横加速杀来,哪敢应战,转马便逃。
“李稚然你这胆小鼠辈,快来与我一战~!!!”马纵横扯声吼骂,可李催哪里理他,急往阵中逃去。所幸他那两个战将,在左右用箭掩护,替李催争取了一些时间。
少顷,李催狼狈地逃回阵中,一干将士、兵众连忙扑上,如临大敌。
这时,猝然间,营地左侧边上杀声大作。本是狼狈、慌乱的李催一听,立刻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马家小儿,你再是厉害又能如何~!?兵家战事,斗的是谋略、心计,就凭匹夫之勇,是注定失败的~~!!”
而在李催疯狂大笑的同时,马纵横忽也勒住了马,神情冷漠,双眸发光,不见李催所预料的慌乱无措之色,反而笃定淡然,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说得很对。但比起匹夫之勇,自作聪明的人更是容易失败!”
就在马纵横说出这一句令李催心惊胆跳的话的同时,却见在营地左侧的山道上,忽然杀出了大量的敌兵,或数十成队,或数百成部,前扑后继地奔杀而来。
原来李催料定马腾已死,其军正是混乱,但又想马纵横骁勇,但若急于厮杀,反而会激起彼军的哀气死志,最终只会拼个玉石俱焚。
于是,李催便将计就计,先以自身为诱饵,引出马纵横来出战,先是把他给缠住,暗中却又派五千精锐从左侧山路进军,向营地发起袭击。到时,本就军心动荡的马家军必定方寸大失,必败无疑。待马纵横急于领兵回救时,李催再率兵掩杀扑去,自可取下这场胜利,以扬声威。
李催计策是好。但兵家之事,千变万化,最终结果如何尚且未知。
却说大量的李催兵众从营地左侧扑杀来到,数员李催麾下部将,激昂愤慨,引兵先是逼近营前。
可就在此时,蓦然两道令声骤起,顿令这些杀气汹腾的李催部全都勃然色变,心惊肉紧。
“哈哈哈~~!!这些小贼果然来了,如今正是无备,快给老子射他个遍地尸体~!!”
“弓弩手听令,以乱箭袭击,杀~~!!”
令声下落,营内两边立刻响起阵阵弓弦暴响,旋即只见乱箭犹如漫天飞雨霍然下落,那些冲得正急的李催部自是被杀个手脚无措,惨叫不绝,就一阵间,营前都是插满了箭矢的尸体,那先领兵冲来的几个李催部将,全都被射死。
李催部的其余将士,自是大惊失色,不知是进是退。这时,营内乱箭又起,靠近营地的敌兵吓得连忙后撤,却被后方的部队给堵住,只能急急硬挡,又是死伤不少。
连番乱箭袭击之后,李催军前部因急着逃命和后方部队拥挤一起,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哈哈哈~~!痛快,痛快极了~~!!”在营内的洪北看得眼切,不由大笑而道。
“敌军已丧失斗志,眼下正是我军反击的时机了~!!”杨秋面色一沉,双眸发光,正要下令时,正听一阵蹄声响起,为首一将手提一对追星戟,赤脸狮盔,红袍重铠,威风凶悍,驰马正往疾奔,其后更有数百骑兵,飞速跟上。
“我部听令,主公有话,这些贼子不知好歹,敢与我马氏忠烈作对,死有余辜,杀他娘个天翻地覆~!!”庞德嘶声咆哮,背后一面模糊的赤色雄狮相势立是赫然显现,而且欲渐生猛。电光火石之间,庞德便引兵杀出了营外。李催部无不俱之,又是拥挤一起,乱成一团。庞德忿然杀上,双戟舞得密不透风,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只一阵强硬在人丛乱军中杀开一条血路,李催军中jiang领,无人赶去截杀,于是诸队人马只顾逃命,庞德自是率兵一路冲杀,竟把这大量的敌兵给杀得有溃散之势。而洪北、杨秋看得激动无比,很快也率兵杀出,已然丧失战意的李催部被杀得节节败退,轰然溃散,死伤不计其数!
听着左侧一阵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以及那凄厉惨烈的痛呼声,李催早已呆若木鸡,满脸的不可置信,浑身更是不停颤抖。
“李稚然,你可知何谓自作聪明,犹如自取灭亡?”马纵横脸上笑容更是灿烂,可看在李催眼里,却是狰狞可恨。
“哇啊啊~~!!该死的马家小儿,我要把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蓦然,李催竟然一改弱态,疯狂地咆哮起来,身后更隐隐有一面模糊的黑色恶鬼相势,竟也是和那郭汜一般深藏不露!
“哼,终于露出原形了!”马纵横眼神一眯,却是早就发觉李催隐藏了实力。何况在历史中,不少名记就曾记载过李催才是西凉军中的第一猛将。而三国演义中有着抬刘扬义的思想,便弄了个温酒斩华雄,故意提高华雄的地位,作为垫脚石,高度地宣扬武圣关羽的声威。
“主公~!眼下局势未明,那鬼神马羲实力难料,这么早就与他拼死一战,未免!”这时,李催麾下一员心腹部将,忙是赶来,低声而道。
李催咬牙切齿,眼角迸裂,怒不可遏,不过最终还是压住了损失大量兵众的滔天恨意,下令道:“速传我令,全军撤去~!”
李催尚能保持冷静,其麾下诸将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指挥各自部署退去。
马纵横却也没有急于追袭,而是冷眼瞰视着李催离去的队军队,忽然露出了一抹邪恶的冷笑。
却说李催撤出数里外后,见马纵横并无发兵来追,不由有些诧异,蓦然间又是杀声陡起,这回传来的方向,竟还是自军营地的位置。
“不好~!!营地受袭了~~!!”李催面色勃然大变,不祥的预感狂袭而来,立刻竭斯底里地连下号令,自己则先引骑兵迅速赶往营地。
话说在大约一个时辰前,当时徐晃刚听得马纵横所教计略,立刻回到营内点了千余轻骑,遂是从后火速绕往李催的营地。这一路徐晃进军火速,毫无停歇,绕到了李催营后,正见如同马纵横所料,其营地守备松懈,而且营内多是后勤兵,精锐尽出在外。
“太好了!看来正如主公所料,李催定是暗中派了一支大军前往偷袭,此下营内空虚,看我闹他个天翻地覆!”徐晃看了,心头大喜,暗叫眼下正是良机,遂是面色一震,喝声下令道:“全军听令,都随我闯入营中,我若未停歇,谁敢擅自怠慢者,必严惩之~!!”
徐晃喝罢,立刻纵马而起,其所率领的千余骑兵纷纷振臂高呼,各骋战马,随着徐晃一齐冲向了敌军营后。
电光火石之间,杀声俱起,震天动地。只见徐晃飞马先到辕门,抡起手中牛头巨斧急扫快挑,很快就拨开营前鹿角,赫然闯入营内。正于营内的李催部,全无预料会有敌兵来袭,这下眼见徐晃杀入,顿是乱作一团。徐晃遂是为首当冲,盖然杀入,在营内四周的兵众连忙来挡,不过徐晃骁勇,兼之营中兵力虽是还有上万,但其中大半都是后勤兵,哪里抵挡得住徐晃。须臾之际,便将徐晃撞入了如同洪潮一般的人丛之内,手中牛头巨斧舞得密不透风,急劈乱扫,杀得血色飞溅,好不凶猛。不一阵后,徐晃的部署赶到,与徐晃一齐并力冲杀,只听这厢里人吼马鸣,凶煞滔天。那厢里却是人马俱在痛鸣,一片惨状。
“快~~!!挡住那徐公明~~!!”军中副将疾声快叫,满脸慌乱之色,怎奈军中悍士皆被李催带走,如今左右将士皆俱,竟无人赶去拦截。将士的懦弱,自然影响了兵众的士气。很快敌军一众,但见徐晃提斧前来冲杀,立刻慌乱逃退,于是敌军阵脚更乱,士气低迷。
“嗷嗷嗷~~!!诸军听令,让这些乱臣贼子,见识一下我辈忠烈的本领,给我闯破此军~~!!”徐晃嘶声咆哮,双眸精光迸射,一路策马狂驰,手中牛头巨斧更是越挥越快,越使越猛。就一阵间,便见徐晃从人丛前引兵杀到了人丛腹地之内,敌军皆怯而不敢拦之。徐晃遂是加紧冲杀,杀得双眼通红,敌军皆乱而逃窜,眼看其溃败之势已成。徐晃正欲寻找屯粮之所,加以毁坏时,忽然听得前方杀声大作,如惊涛骇浪般扑涌过来。
“不好!看来李催的大军回来了!”徐晃心头一揪,满是血色的面容立刻沉了下来,又是暗道:“我军毕竟兵力不多,又是深入敌腹,但若李催率兵回来猛扑,一旦被围,那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但凡到了关键时刻,徐晃却都能冷静下来思考,这下分析完毕,立刻一拨马匹,扯声喝道:“诸军听令,随我从右侧杀出~!!”
徐晃令声一下,便是毫不怠慢,驰马奔起,其部署立即追随上去。这下,敌军正乱,听得杀声起时,也还未反应过来,自军大军回救。待眼见徐晃引兵想要强行突破逃去时,方才纷纷反应过来,各员统将都是大觉耻辱,面色狰狞,纷纷怒喝,都要把徐晃碎尸万段。
黄昏时候,日落西下。正见李催率领军部,如同猛虎饿狼般冲进了营内,正见到处一片混乱,诸部都是队伍不整,一看就知被敌方冲散,便知适才战况之激烈。
“敌军何在~~~!!!”李催看得眼里如迸焰火,扯声吼道。
“主公~!那徐公明狡诈,但听杀声一起,便知主公回来救援,早就率兵突破去了~!!”负责把守营中的军中副将连忙引营中一干将士赶来,见了李催,立刻纷纷下马跪见。
李催听了,脸庞立刻绷得黑沉起来,双眸凶光闪烁,但却忍着不发作,问道:“敌兵来有多少!?”
那副将一听,不由面色一变,犹豫一阵,却不敢说。
“胆敢再有怠慢,杀~!”李催一声大喝,身后立刻显现出一面模糊的黑色恶鬼相势,凶煞惊人。那副将一听,哪还敢丝毫怠慢,立刻应道:“回禀主主公,约约有千余左右。”
或者这副将心知大祸临头,不由是结巴起来。果不其然,李催一听,冷声就喝叱道:“营内守军足有上万,你拥有十倍兵力于敌,却不能将那该死的徐公明擒杀,反被其破,挫去我军士气,像你如此无能之辈,我要你何用~!?诸将所谓,该当何罪~!?”
李催话音一落,其背后的心腹将士,立刻各举兵器,纷纷大喝起来。
第四百九十九章 李催隐藏的实力
因马纵横力气浩大,两人都被震翻落马。李催看得心惊胆跳,暗是放慢速度,其身边将领,看马纵横势不可挡地奔杀过来,却不敢怠慢,急是迎上杀住。马纵横正欲急进,却又听弓弦震响,原来右边个放箭的敌将绕开冲到一侧,放箭来射。马纵横忙是勒马一转,斜里冲去,虽是避过箭袭,但很快就被一员敌将截住。那敌将满脸忿然,这下也是拼命,舞动大刀便是骤砍。马纵横反应却快,又是一闪,人马过去时,拧刀一搠,正中心窝,那敌将顿是惨叫一声,便是倒落马下。
眼看马纵横须臾又杀一人,冲来的那两个敌将全都惧怕,纷纷急勒住马,哪敢主动扑杀。可马纵横却往他俩人奔马杀去,狂暴之势如有万马奔腾之状,吓得那俩敌将下意识地拔马就逃。
“尔等这些废物~~!!我要尔等何用~!?”李催见了,怒得是双眸暴瞪,嘶声骂道。眼见马纵横加速杀来,哪敢应战,转马便逃。
“李稚然你这胆小鼠辈,快来与我一战~!!!”马纵横扯声吼骂,可李催哪里理他,急往阵中逃去。所幸他那两个战将,在左右用箭掩护,替李催争取了一些时间。
少顷,李催狼狈地逃回阵中,一干将士、兵众连忙扑上,如临大敌。
这时,猝然间,营地左侧边上杀声大作。本是狼狈、慌乱的李催一听,立刻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马家小儿,你再是厉害又能如何~!?兵家战事,斗的是谋略、心计,就凭匹夫之勇,是注定失败的~~!!”
而在李催疯狂大笑的同时,马纵横忽也勒住了马,神情冷漠,双眸发光,不见李催所预料的慌乱无措之色,反而笃定淡然,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说得很对。但比起匹夫之勇,自作聪明的人更是容易失败!”
就在马纵横说出这一句令李催心惊胆跳的话的同时,却见在营地左侧的山道上,忽然杀出了大量的敌兵,或数十成队,或数百成部,前扑后继地奔杀而来。
原来李催料定马腾已死,其军正是混乱,但又想马纵横骁勇,但若急于厮杀,反而会激起彼军的哀气死志,最终只会拼个玉石俱焚。
于是,李催便将计就计,先以自身为诱饵,引出马纵横来出战,先是把他给缠住,暗中却又派五千精锐从左侧山路进军,向营地发起袭击。到时,本就军心动荡的马家军必定方寸大失,必败无疑。待马纵横急于领兵回救时,李催再率兵掩杀扑去,自可取下这场胜利,以扬声威。
李催计策是好。但兵家之事,千变万化,最终结果如何尚且未知。
却说大量的李催兵众从营地左侧扑杀来到,数员李催麾下部将,激昂愤慨,引兵先是逼近营前。
可就在此时,蓦然两道令声骤起,顿令这些杀气汹腾的李催部全都勃然色变,心惊肉紧。
“哈哈哈~~!!这些小贼果然来了,如今正是无备,快给老子射他个遍地尸体~!!”
“弓弩手听令,以乱箭袭击,杀~~!!”
令声下落,营内两边立刻响起阵阵弓弦暴响,旋即只见乱箭犹如漫天飞雨霍然下落,那些冲得正急的李催部自是被杀个手脚无措,惨叫不绝,就一阵间,营前都是插满了箭矢的尸体,那先领兵冲来的几个李催部将,全都被射死。
李催部的其余将士,自是大惊失色,不知是进是退。这时,营内乱箭又起,靠近营地的敌兵吓得连忙后撤,却被后方的部队给堵住,只能急急硬挡,又是死伤不少。
连番乱箭袭击之后,李催军前部因急着逃命和后方部队拥挤一起,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哈哈哈~~!痛快,痛快极了~~!!”在营内的洪北看得眼切,不由大笑而道。
“敌军已丧失斗志,眼下正是我军反击的时机了~!!”杨秋面色一沉,双眸发光,正要下令时,正听一阵蹄声响起,为首一将手提一对追星戟,赤脸狮盔,红袍重铠,威风凶悍,驰马正往疾奔,其后更有数百骑兵,飞速跟上。
“我部听令,主公有话,这些贼子不知好歹,敢与我马氏忠烈作对,死有余辜,杀他娘个天翻地覆~!!”庞德嘶声咆哮,背后一面模糊的赤色雄狮相势立是赫然显现,而且欲渐生猛。电光火石之间,庞德便引兵杀出了营外。李催部无不俱之,又是拥挤一起,乱成一团。庞德忿然杀上,双戟舞得密不透风,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只一阵强硬在人丛乱军中杀开一条血路,李催军中jiang领,无人赶去截杀,于是诸队人马只顾逃命,庞德自是率兵一路冲杀,竟把这大量的敌兵给杀得有溃散之势。而洪北、杨秋看得激动无比,很快也率兵杀出,已然丧失战意的李催部被杀得节节败退,轰然溃散,死伤不计其数!
听着左侧一阵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以及那凄厉惨烈的痛呼声,李催早已呆若木鸡,满脸的不可置信,浑身更是不停颤抖。
“李稚然,你可知何谓自作聪明,犹如自取灭亡?”马纵横脸上笑容更是灿烂,可看在李催眼里,却是狰狞可恨。
“哇啊啊~~!!该死的马家小儿,我要把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蓦然,李催竟然一改弱态,疯狂地咆哮起来,身后更隐隐有一面模糊的黑色恶鬼相势,竟也是和那郭汜一般深藏不露!
“哼,终于露出原形了!”马纵横眼神一眯,却是早就发觉李催隐藏了实力。何况在历史中,不少名记就曾记载过李催才是西凉军中的第一猛将。而三国演义中有着抬刘扬义的思想,便弄了个温酒斩华雄,故意提高华雄的地位,作为垫脚石,高度地宣扬武圣关羽的声威。
“主公~!眼下局势未明,那鬼神马羲实力难料,这么早就与他拼死一战,未免!”这时,李催麾下一员心腹部将,忙是赶来,低声而道。
李催咬牙切齿,眼角迸裂,怒不可遏,不过最终还是压住了损失大量兵众的滔天恨意,下令道:“速传我令,全军撤去~!”
李催尚能保持冷静,其麾下诸将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指挥各自部署退去。
马纵横却也没有急于追袭,而是冷眼瞰视着李催离去的队军队,忽然露出了一抹邪恶的冷笑。
却说李催撤出数里外后,见马纵横并无发兵来追,不由有些诧异,蓦然间又是杀声陡起,这回传来的方向,竟还是自军营地的位置。
“不好~!!营地受袭了~~!!”李催面色勃然大变,不祥的预感狂袭而来,立刻竭斯底里地连下号令,自己则先引骑兵迅速赶往营地。
话说在大约一个时辰前,当时徐晃刚听得马纵横所教计略,立刻回到营内点了千余轻骑,遂是从后火速绕往李催的营地。这一路徐晃进军火速,毫无停歇,绕到了李催营后,正见如同马纵横所料,其营地守备松懈,而且营内多是后勤兵,精锐尽出在外。
“太好了!看来正如主公所料,李催定是暗中派了一支大军前往偷袭,此下营内空虚,看我闹他个天翻地覆!”徐晃看了,心头大喜,暗叫眼下正是良机,遂是面色一震,喝声下令道:“全军听令,都随我闯入营中,我若未停歇,谁敢擅自怠慢者,必严惩之~!!”
徐晃喝罢,立刻纵马而起,其所率领的千余骑兵纷纷振臂高呼,各骋战马,随着徐晃一齐冲向了敌军营后。
电光火石之间,杀声俱起,震天动地。只见徐晃飞马先到辕门,抡起手中牛头巨斧急扫快挑,很快就拨开营前鹿角,赫然闯入营内。正于营内的李催部,全无预料会有敌兵来袭,这下眼见徐晃杀入,顿是乱作一团。徐晃遂是为首当冲,盖然杀入,在营内四周的兵众连忙来挡,不过徐晃骁勇,兼之营中兵力虽是还有上万,但其中大半都是后勤兵,哪里抵挡得住徐晃。须臾之际,便将徐晃撞入了如同洪潮一般的人丛之内,手中牛头巨斧舞得密不透风,急劈乱扫,杀得血色飞溅,好不凶猛。不一阵后,徐晃的部署赶到,与徐晃一齐并力冲杀,只听这厢里人吼马鸣,凶煞滔天。那厢里却是人马俱在痛鸣,一片惨状。
“快~~!!挡住那徐公明~~!!”军中副将疾声快叫,满脸慌乱之色,怎奈军中悍士皆被李催带走,如今左右将士皆俱,竟无人赶去拦截。将士的懦弱,自然影响了兵众的士气。很快敌军一众,但见徐晃提斧前来冲杀,立刻慌乱逃退,于是敌军阵脚更乱,士气低迷。
“嗷嗷嗷~~!!诸军听令,让这些乱臣贼子,见识一下我辈忠烈的本领,给我闯破此军~~!!”徐晃嘶声咆哮,双眸精光迸射,一路策马狂驰,手中牛头巨斧更是越挥越快,越使越猛。就一阵间,便见徐晃从人丛前引兵杀到了人丛腹地之内,敌军皆怯而不敢拦之。徐晃遂是加紧冲杀,杀得双眼通红,敌军皆乱而逃窜,眼看其溃败之势已成。徐晃正欲寻找屯粮之所,加以毁坏时,忽然听得前方杀声大作,如惊涛骇浪般扑涌过来。
“不好!看来李催的大军回来了!”徐晃心头一揪,满是血色的面容立刻沉了下来,又是暗道:“我军毕竟兵力不多,又是深入敌腹,但若李催率兵回来猛扑,一旦被围,那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但凡到了关键时刻,徐晃却都能冷静下来思考,这下分析完毕,立刻一拨马匹,扯声喝道:“诸军听令,随我从右侧杀出~!!”
徐晃令声一下,便是毫不怠慢,驰马奔起,其部署立即追随上去。这下,敌军正乱,听得杀声起时,也还未反应过来,自军大军回救。待眼见徐晃引兵想要强行突破逃去时,方才纷纷反应过来,各员统将都是大觉耻辱,面色狰狞,纷纷怒喝,都要把徐晃碎尸万段。
黄昏时候,日落西下。正见李催率领军部,如同猛虎饿狼般冲进了营内,正见到处一片混乱,诸部都是队伍不整,一看就知被敌方冲散,便知适才战况之激烈。
“敌军何在~~~!!!”李催看得眼里如迸焰火,扯声吼道。
“主公~!那徐公明狡诈,但听杀声一起,便知主公回来救援,早就率兵突破去了~!!”负责把守营中的军中副将连忙引营中一干将士赶来,见了李催,立刻纷纷下马跪见。
李催听了,脸庞立刻绷得黑沉起来,双眸凶光闪烁,但却忍着不发作,问道:“敌兵来有多少!?”
那副将一听,不由面色一变,犹豫一阵,却不敢说。
“胆敢再有怠慢,杀~!”李催一声大喝,身后立刻显现出一面模糊的黑色恶鬼相势,凶煞惊人。那副将一听,哪还敢丝毫怠慢,立刻应道:“回禀主主公,约约有千余左右。”
或者这副将心知大祸临头,不由是结巴起来。果不其然,李催一听,冷声就喝叱道:“营内守军足有上万,你拥有十倍兵力于敌,却不能将那该死的徐公明擒杀,反被其破,挫去我军士气,像你如此无能之辈,我要你何用~!?诸将所谓,该当何罪~!?”
李催话音一落,其背后的心腹将士,立刻各举兵器,纷纷大喝起来。
第五百章 忠者马腾
“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斩~!”
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吼声,带给了那副将无尽的绝望,甚至连本有求饶的想法也瞬间没有了,不由痛苦地低下了头,眼泪直流。
在众人的喝叱之下,他实在无颜面再是为人了。
李催面色冷漠,拔出腰间阔刀丢向了那副将面前,对着这追随他足有十数年之久的属下说道。
“自我了断吧!如此一来,我还能当你是条汉子,日后待我杀回长安,你家中老小,我替你照顾。”
“将军大义~!小的谢过将军啦~!!”那副将一听,身体顿是一颤,立刻叩首就拜,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旋即双眼大瞪,一手抓起地上阔刀,一边扯声吼道:“祝诸位同袍,武运昌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助我主已成不世功业~!”
在话音落下刹那,李催面容稍是一抖,虽是有些冲动,想要制止下来,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眼见自己兵器割开了自己属下的咽喉,陡然间,李催只觉腹内燃起了一团无明业火。
如李催一般的,足有一万五、六千余凶徒~!
蓦然,天地死寂起来,众人都看着那倒在血泊中,已然失去性命的男人。
这男人,立功无数,行事稳当,深受其主器重,但就因一次失利,不但前途尽毁,更失去了性命。
众人只觉憋屈、怨恨,忽然间,有一种要血战一场,宣泄心中闷气的冲动!
“黄海,日后你便是我军副将。自然那徐公明来了,也就是说董旻就在不远。你立刻安排斥候、细作前往打探,尽快与董旻取得联系!还有,飞熊军那里已传来消息,孙家军虽是勇猛,但还是挫败在我飞熊军之下。如今孙家军元气大伤,兵众折去半余,残军中不乏伤兵,却又不回郿城休养,看来定是那孙文台顾忌脸面,不肯回去见吕布。想以孙家军如今状况,除非那孙文台是个愚不可及的傻瓜,否则绝不敢轻易来战。因此,待飞熊军回到后,我等便可联合董旻与那该死的马家人决一死战了~!”李催先是和一个脸上左右都有着刀疤,都是从脸额一直斜过了嘴唇直到下颚的位置,浓眉大目,魁梧强壮,一看就知是条猛汉,正是李催口中的黄海。黄海一听,立即震色领命。随后众人又听李催的吩咐,立即纷纷震色,齐声道。
“我等愿效死力,必助主公,攻破彼军~!”
“扶风马氏,当年董豺虎就是不肯听我劝说,早就派兵灭了你等马家人,才酿成了如今崩业之祸~!眼下我却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待我铲除了那鬼神马羲后,立刻便会联合韩遂,将马家人赶尽杀绝~!”李催听了心头不由一震,双眸射出了两道赫人的精光。
却说徐晃回到营中,马纵横立即率诸将前来迎接,听说大捷,众人无不大喜,由其是马家那些老将臣对年纪轻轻的徐晃,更是敬佩不已,同时又暗暗惊叹马纵横麾下不但不乏人才,而且各个都是英雄好汉。
就在这时,李典忽然派人传来急报,说董旻已率兵逼近,平山关十数里之外。徐晃听了,不由面色一变,自然不会忘了职责所在,急震色与马纵横谓道:“董旻已至,平山关至关重要,不知马太公可否方便,属下拜见后,便要回去布置了。”
徐晃原本是受马纵横之邀,随他一同来看望其父马腾的病况,至于设营屯兵之事,就交了给李典。哪知马腾刚是病情好转,李催便是引兵来袭。徐晃也没来得及看上一面。当然徐晃也是明白,马纵横正是视他为心腹大将,当时才会邀他来见。
马纵横听了,微微一颔首,正想教左右去问。这时,洪北和几个将士赶来,向徐晃叫道:“小兄弟,我家老主听说你立了大功,欢喜不已,这下有请你和少主一同去见!”
马纵横闻言,暗暗一笑,心想自家这个看似野蛮的老爹却也会替他拉拢人心,遂和徐晃投去一个眼色,两人遂和洪北一同赶去。
少顷,马纵横和徐晃来到帐内。正见马腾一脸黑沉可怕,在他奏案前正摆着一碗黑乎乎,一看就知肯定苦涩无比的药汤。
而在一旁的华旉则是满脸坚持、不可退让的样子,肃然说道:“马太公,所谓苦口良药,眼下大战在即,你乃军中支柱所在,适才你吐血过多,一定要尽快恢复元气,否则一旦血气不支,军中必然混乱,到时却不知要害多少无辜性命!还请马太公以大局为重,把这药汤趁热喝了吧!”
“哈哈,你这小子真爱说笑,不就一碗药汤么,我马蛮子当年连董豺虎都不怕,莫还怕这区区一碗药汤,你且退下,我待会自会喝下,我这下正有要事与你主商议!”马腾眼见马纵横、徐晃还有洪北走入,不由暗暗神色一变,连忙干笑了一阵,然后又故装肃色地向华旉说道。
“马太公你别想再骗我了。适才洪将军已经和我说了,前面的两碗药汤,你都嫌弃苦涩,令他给喝了。这下,我不眼看你亲口把药汤喝下,我是宁死也不会退下的!”
“好哇~!老洪你敢出卖老子~!!”华旉此言一出,马腾不由大怒,立刻瞪眼凶狠狠地望向了洪北。洪北吓了一跳,连忙撇过头,不敢正视马腾那恐怖的目光。
“马太公!这药汤若是凉了,药性就会大大减小,还请你趁热喝了吧!”华旉却是步步紧逼,看他那一副认真的样子,好像若是马腾再甩脾气,就会冲上去,强硬地要灌马腾喝下去一样。
“元化!不得无礼~!”这时,马纵横眼珠子一溜转,心头便起一计,忽然叫道。华旉一听,猛一回首,但也有与马纵横据理力争的样子,可见马纵横暗投眼色,不由一愣。
“我爹乃国家忠烈,当世英雄,岂会像三岁小儿一般,俱之苦药?这若传了出去,岂不贻笑大方。你还不快快向我爹赔礼道歉~!?”马纵横故装忿色喝道。华旉一听,立刻反应过来,道:“主公说得对,马太公适才小的若有得罪,还请莫要介怀。”
华旉转回身,说罢,立刻朝马腾重重一拜。马腾脸庞连阵抽动,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狠狠地瞪了马纵横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是骑虎难下,便是一把举起大碗,一副要喝毒药,慨然就义的样子,张开大嘴便猛灌下去。
只听咕噜咕噜的几声,马腾一次强灌喝完,脸色都变了,‘哇’的叫了一声,喝道:“你混小子在这药汤到底下了什么药材,苦哇~~!!”
华旉见了,紧绷的脸上,却是终于露出了笑容道:“不过都是些补血长气的药材罢了,马太公你不是正有要事商议?小的也不打扰,待会我会列出处方,等马太公商议完毕,再给马太公过目如何?”
“免了,免了~!你快下去吧~!”马腾听了,连忙摆手,好像把华旉这救命恩人视为瘟神似的。华旉闻言,先是应诺,正要退下时,又说了一句,几乎令马腾暴走的话来。
“对了,马太公你少喝那两碗药汤,我这就去重新再煮,待会小人还是会亲自监督马太公喝下,还请马太公莫要为难小人。”
马腾一听,顿是抖了一抖,立刻强压住怒火,不让自己暴走,待华旉一走出,立刻就一拍奏案,向洪北喝道:“老洪!!你给我记住了~!”
“老主,我也不想啊。这小子精明得很,刚才我被他遇见,他说我面色发红,浑身虚汗不止,肯定是喝了他的汤药,我这一时心急,一不留神,不就…”
眼看洪北满脸委屈的样子,马纵横和徐晃都不由暗笑起来。马腾看在眼里,也自知丢脸,又是狠一向洪北瞪眼,然后立刻又变了一张灿然的笑脸,哈哈笑道:“这位小兄弟肯定就是徐公明了!我听说当初在长安时,你与王司徒一直想方设法地要救出陛下,可真忠士也~!”
“马太公谬赞了。都是小辈无能,不能早日救出陛下,否则又岂会令陛下蒙羞如此多的劫难?”徐晃立刻神色一震,凝声而道。
“诶,国难当前,我等身为汉室之臣,却不能救天下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更眼看天子被奸臣挟持,不能速为救之,实在罪孽深重啊!”马腾听了,似乎触动了心头的某一处,满脸落寞地悠悠而道。
马纵横闻言,却是不禁暗暗地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这老爹,还是不能看清汉室气数已尽的局势,一味只知死忠啊!”马纵横暗暗一念。这时,马腾倒是已经开始封赏起徐晃来,少顷一个将士取来一副西川紫罗虎兽袍,甚是精美好看,同时又有百两黄金,作为赏赐。徐晃暗喜,连忙谢过。
马腾见徐晃年轻轻轻,却不张扬,就算立了功绩,也不居功倨傲,更是赏识,同时又暗暗瞟了马纵横一眼,腹诽道:“这臭小子,从小这眼光就毒得很,看中的人才,各个都是英雄俊士,就这一本领就足以教天下英雄嫉妒不已。哼哼,不愧是我马寿成的好孩儿~!”
第五百零一章 宵小之乱
马腾心里虽在暗赞着马纵横,但嘴里依旧是刻薄严厉,与徐晃谓道:“像是公明这般英雄,在我家那小儿帐下,未免是屈才了。若是公明不嫌弃,要不就在我的麾下,我必以统率之职而任之!”
能够统率一军的起码就是校尉以上的军职,而徐晃如今已是校尉之位,若是投到马腾麾下,以马腾的口气,想也不会亏待他,起码封个中郎将。若是一般人,可能早就心动了。
不过徐晃却是不同,当然也看出了跟在马纵横的身边,绝对比起跟在他老子的身边要更有前途,不假思索地就婉言拒绝道:“承蒙马太公器重。但当初晃新投我主,我主便立以将才而器之,此大恩大德,晃没齿难忘,只愿肝脑涂地而报之!”
徐晃虽然没有明显的拒绝,但马腾也听出了他的意思,反而对于徐晃的拒绝,开心不已,暗想马纵横收买人心怕也是有些手段,遂想日后也不必多为他操劳了。
而在忽然间,马腾有些失落,他发现对于自己这个长子,从小能教会他的就少之又少,到了如今,自己却也没什么可教了。反倒是他浑身都是值得令人学习的闪光点。
少时,天色已经入夜,马纵横和徐晃离开帐篷后,马纵横欲留下徐晃吃了晚饭再走。徐晃却道:“董旻此人虽是凶残,但从当初在长安城一连的布置来看,就能看出他绝非泛泛之辈。为防万一,我还是尽快赶回营地一看,尽早布置是好。”
“要你如此辛劳,还真是辛苦公明你了。”马纵横闻言,神色一沉。这时,一个随从快步赶来,双手捧着用白布半裹着的烙饼。马纵横接过,递到了徐晃面前,笑道:“以你的脾性,回到营地,肯定急于布置,又会忘了食饭,这些烙饼你拿去在路上吃吧,且当充饥。”
徐晃听了,也难得一笑,这一笑倒让他紧绷的神容松弛下来,细细一看,刚毅的面容,赫赫有神的大眼,剑眉如竖,倒也是个美男子。
“那属下就谢过主公了。”徐晃接过烙饼,这时他的随从牵来了徐晃的坐骑。徐晃遂是上马,与马纵横拜别后,便是驰马离去。
马纵横默默地看了看天上的残月一阵,想起就在不远的凉州亲人,而想到今日马腾说起王异因忧心落下病根,北宫凤几欲求死的话时,不由怅然变色,长吁连连。
话说就在三辅战局变得越来越是紧张的同时,另一边却把时间追溯到七、八日前。当时韩遂令程银带去千两黄金,联合扶风一带马贼,想要伏击马超。而马超却是不料,刚是回到扶风边境,便是遭到连波马贼的袭击。不过所幸马超骁勇彪悍,连番几乎是独力击退来袭的马贼部队,更一连杀了好几个贼人头领,可谓震慑八方。
不过马超却也看出这些连连不绝的马贼,肯定是多方联手,为防伏击,却也不敢急于赶路。
“报~!二公子,适才我等斥候打探了四周一带,四周起码还有零零散散十几支马贼部队,其中多的有数百人为一支,小的则也有百人以上。
“哼,这些该死的马贼,当初我就该把他们赶尽杀绝,却不知这些素来俱我如虎的马贼,哪里吃的豹子胆,竟敢来犯我尊威~!!”
原来当初马超刚是入伍时,马腾为是锻炼马超的本领,让他独领骑队前往讨伐扶风一带的马贼,马超年少气盛,又急欲表现,把扶风一带的马贼,杀个落花流水,死伤无数,渐渐地这些马贼但听马超之名,如谈虎色变,闻风丧胆,为防被马超歼灭,渐渐地互相联合起来。马腾听得风声,因为扶风一带多年惯有马贼常据,一些马贼团伙,更是历经数代,与扶风不少世家都有联系。马腾恐怕这些马贼联合一起造反闹事,又起了侧忍之心,不欲多造杀孽,便是急把马超从前方调回。两方方才暂且息了兵戈。
这下马超想到自己爹爹一时侧忍,放过了这些马贼,可对方却不知感恩戴德,这下反倒来倒戈相向,自是越想越是忿怒,龙眸一般的锐目赫光闪现,浑身更是杀气泯然,姜冏、马岱感觉到,都不由暗暗变色,唯恐马超一怒之下,又是失去冷静,坏了大事。
“二公子,这些马贼当年如此俱你,若无人在暗中联合,绝不敢轻易来犯。依我看,这很有可能是出自韩遂之手!”姜冏忙是凝声谓道。
马岱一听,不由皱了皱眉道:“可是前不久,那韩遂才派人送去辎重,若是真有心对付我马家,又何必浪费这一批粮食?何况我马、韩两家交情甚好,或者是大堂兄一时多虑,也说不定。”
“非也!韩遂此人城府高深莫测,绝非善类,他故意派去辎重,就是让我军松懈,让他有机可乘!”姜冏听马岱这般一说,不由心头一揪,连忙说道。
“哼,那韩文约的营寨就在数十里外,我看他迟迟不肯出兵救援,定是有所歹意,与其在着猜测,还不如前去问过明白!!”马超忽然变得面色凶戾,怒声喝道。姜冏一听,吓了一跳,连忙道:“万万不可,我军兵力无多,若是前往韩遂大营,无疑是自投罗网!”
“哼,这却不一定。我军大半精锐都伪装成伤兵,那韩遂不料,见我前往询问,若有歹意,必会趁机发作。到时我军正好与之扑杀,决一死战!!”马超不容置疑地喝道。
姜冏一连变色,连忙劝说。马岱也觉得这实在太过冒险。可马超仗着骁勇无敌,一副心意已定的样子,不顾两人劝说。于是,马超便领着数千部署,望韩遂的营地赶往而去。
却说程银见马超击退连波马贼的袭击,正苦恼如何对付马超,这下忽然见马超引兵望自军营地赶去,想到马超此子素来脾性火暴,说不定这下是要去找自家主公兴师问罪,不由暗暗大喜,遂是速令各方马贼,集聚起来,屯兵近有二千余人后,遂是向马超军后赶往,同时由派人通知韩遂,准备来个前后夹击!
另一边,韩遂正是等候程银和马玩的消息,忽然听到程银的斥候来报,不由暗喜,立刻暗是调拨兵马,想着只要解决马超,要破扶风,无疑是囊中探物。
却说,渐渐地天色昏暗起来,不知觉已是到了黄昏时候。说来,程银一路率领马贼火速追赶,刚过一处林口时,蓦然两边杀声大作,程银吓得连忙勒马,这时一根快箭射来,程银躲之不及,便被射翻落马,一众马贼头领见了,自知中了埋伏,吓得魂飞魄散,还未来得及下令,两边扑来凶悍的敌军,杀得程银部还有一干马贼,一片混乱。
而正见,在落日之下,一员青袍将领飞马而落,手持大弓,眼神锋利,正是本该与马超一同望韩遂营地而去的姜冏是也!
“你是何人!?怎会埋伏在此~!?”却见程银被数十兵士救去,此下被掩护在人丛之内。而正见程银右肩上插了一根箭矢,所幸刚才那箭并无射中他的要害。
“哼!我乃扶风典军校尉姜冏是也!!你可是韩遂麾下耶!?”姜冏目光冷冽,迅速上箭后,猛地一拽大弓,便是瞄准了程银。程银吓得连连变色,就一阵犹豫。姜冏放弦就射,‘啪’的一声,快箭疾飙,程银虽有众人掩护,但姜冏的箭实在太快,须臾之间,犹如一道飞驰的虹光一般猛地击中了程银的头盔。程银惊叫一声,立刻又是翻倒在地,这一下几乎是吓得屁滚尿流,又见四处的马贼全都被杀得逃去,剩下死命拼杀的都是自己的部署,恐怕不久就会被敌方歼灭。
“说是不说~!?”姜冏又是扯声一喝,天地如颤,声威骇人。程银自知这下恐难逃去,为了保命,连忙叫道:“好汉饶命,我家主公正是韩公,他与马扶风可是结义兄弟,还请好汉手下留情~!”
“哼,果然是韩遂的走狗!!看来韩遂真被我主料中,想要来趁火打劫了~!”姜冏一听,顿是面色如霜,遂令部下扑上,将程银擒下。程银自知无力反抗,却也教众人弃了兵器,纷纷投降。
另一边,话说马超与马岱来到了韩遂的营前时,便觉气氛怪异,里面似有杀气传来,韩遂军中兵将的眼中,似都暗藏着敌意。
马超看得眼切,暗是冷笑不已,向马岱投去一个眼神,示意小心戒备。马岱亦是会意,重重地点了点头。
少顷,营内忽然响起一阵惊呼,只见韩遂未来得及穿铠甲,在诸将簇拥之下,快步赶来。
“哎呀哎呀~~!马贤侄怎么忽然来访,若是早教人通报,我这做伯父的,也好早些设宴相待了~!我听说你在前线与徐荣军连番大战,骁勇绝伦,杀敌无数,震慑西凉一干英雄!”
第五百零二章 潜龙怒袭(上)
“只可惜贤侄不慎受了伤,否则马老弟也不会把你从前线调回来了。”
却见韩遂一身白锦金鏐长袍,打扮整齐,头戴冠帽,双鬓和下颚胡须都有些发白,双眸有神,一看就知是个精于算计的人。
马超见了,却连马也不下,礼数更是不做,冷声道:“若我早派人来报,恐怕韩伯父摆下的却是鸿门宴了!”
马超此言一出,韩遂还有他那些麾下不由都是勃然色变,毕竟马超骁勇,但若他忽然发作,拼死要与韩遂搏命,以如今两人的距离,恐怕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韩遂虽是心惊胆跳,但表面却是笑道:“哈哈哈~!贤侄真爱说笑,我与你父来结义兄弟,你就如我亲儿一般,试问虎毒尚不吃子,我又岂会对贤侄有加害之心呢?”
“哼,知人口面不知心。就怕有些人居心莫测,表面与人称兄道弟,暗地里却是觊觎他人的家业,正准备要强而吞之呢!”马超又是寒着脸色,不紧不慢地说道。
韩遂一听,神色一变,眼神遂是变得阴沉起来,同时脑袋上不由出了几滴冷汗。
“马家二子你此话何意~!?我主乃西凉名士,岂会做这偷鸡摸狗,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说得对!!我主以礼相待,你这马家二子却屡屡冒犯,目无长辈,实在可恨极了~!!”
“快滚下马来,向我主认错~~!!”
而就在韩遂思索如何应付马超时,他的麾下部将,却见马超部署都是伤兵,渐渐也不惧怕,纷纷怒骂起来。
“尔等这些鼠辈,给小爷闭嘴!!若是看小爷不爽,不妨一起来战,小爷全都接下便是!!”马超听了,却不忍让,反而一声咆哮吼,气势迸发,四条银色飞龙赫然展现,其中两条已显清晰生猛,另外两条还是极其模糊,但饶是如此,却已足以把韩遂以及他的一干部将,全都吓得哑口无声。
韩遂见马超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态势,不由咽了一口唾沫,强笑道:“贤侄定是有些误会了。我这多日不曾起兵,是因听说金城边境又有羌胡活动的迹象,怕是见凉州空虚,要来侵犯,我恐影响军心,不敢与马老弟报说,可近日羌胡已经撤走,我正准备赶往三辅营救。但因此事,贤侄有所误会,这确是我做得不对。不如贤侄入帐一叙,让我好生赔罪,以免日后马、韩两家因此生恶。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不过但若伯父有心,还请让我把部下置于中军,且再求一些药物还有饭菜,以作疗伤、休养。不知伯父可许?”马超此言一出,韩遂顿是面色大变,马超本就骁勇,若是让他把兵马安置在中军,一旦他要发作,他的部署迅速就能杀到。不过,韩遂又看其军不少伤兵,而且程银正从后赶来,但若杀到,要铲除马超和他的部署,也是不难。
“主公,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马超此子并非池中之物,当尽早除之!”这时,韩遂旁边有一谋士打扮的男子在旁低声谓道。
韩遂听了,先是神色一沉,又暗想马超刚才所显现的急智口才,不由更为忌惮。
“哼,伯父想如此之久。莫非真被我说中!?”就在韩遂脑念电转,暗暗思索时,马超猝是冷声喝道,身上杀气顿是变得更为剧烈起来。
“啊,你看我这老东西,一时走神,一时走神了!”韩遂反应过来,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额说道,然后忙是赔笑道:“贤侄莫怪,一切照你说的去办就是!”
“哦?那我可就先谢过伯父你了!”马超听了,游龙般的长眉一挑,露出几分邪异的笑容。
韩遂见了,表面在笑,但心里却阴沉如同死潭。
少顷,马超的部队赶入营内中军,安置在左边一带空地。而韩遂则领着诸将还有马超赶往到中军虎帐内歇息。
虎帐内,只见马超、马岱还有两个马家将士坐在右席,韩遂的部将坐在左席。韩遂自是坐于首座。
忽然,马超沉色道:“我父常说,伯父智慧过人,深通理义,让我在你身边多多听教。今日正好,我盼能坐在伯父旁席,已听教诲,不知可会唐突?”
马超此言一出,韩遂麾下部将全都变色。开什么玩笑,这马超有万夫莫敌之勇,而且行事冲动,一旦在旁发作起来,韩遂性命堪忧。若是韩遂答应,无疑是把一条恶蛟放在了身边。
韩遂也没想到马超竟然这般放肆,一时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马超忽然起身。
“马孟起你休得放肆!!”韩遂麾下一员部将看得眼切,连忙忿然而起,怒声喝道。很快,又有几个将士纷纷而起,皆嘶声喝叱。
马超一把抓住剑柄,龙眸般的锐目瞪起,浑身气势迸发,扯声就喝:“我要与我自家伯父亲近,与尔等这些外人何干~!莫非我还会害我伯父不成~!?”
只见马超气势骇人,犹如一条发怒的龙蛟,众将皆俱而不敢应话。马超冷笑一声,便是提起席子和坐蓐,坐到了阶上,韩遂右边一侧,两人紧紧距离不到三丈。
这下,韩遂不由怒得抓紧了拳头,但却也忌惮马超之勇,不敢发作。其麾下众将,一来惧怕马超,二来恐马超发作,也只能干瞪着眼,暗暗着急。
马岱看了,却是在暗笑道:“看来经过徐荣一挫后,二堂兄成长了许多,这下心机谋略都给用上了,加上他绝世骁勇,日后必能把马家发扬光大!”
少顷,韩遂见帐内气氛压抑得很,便催人快把酒菜取来。过了一阵后,酒菜纷纷上定。马超依旧沉色不语,不为所动。
韩遂皱了皱眉头,刚才暗中已与麾下将士暗对眼色,教众人准备。
“呵呵,孟起你怎么就是干坐,不吃不喝?莫非酒菜都不合你的口味?”韩遂却是已有计策,这下看时间也差不多,便想打破僵局,让马超松懈下来,忽然笑道。
“伯父多心了。孟起正等候你的教诲呢。”马超面色冷淡,冷声答道。
“哦?那你就该先学会什么是礼仪,我乃你的伯父,你马家人就是如此尊敬长辈的吗?”韩遂面色一寒,倒也不想再忍这马超了。在左席上的韩遂部将也纷纷准备,眼露凶光。
此时,马超一句话,令当场的韩遂一干人等,全都霍然变色。
“伯父教训得是,不过小侄有一事相问,不知在边境屯集的那些马贼,可是伯父所派?”
“马孟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国家忠士,岂会和那些宵小鼠辈勾搭一起!!”韩遂震惊,立刻忿是起身,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怒声喝道。
“哈哈,伯父且莫激动。我想不到一阵后,便能得知分晓!”马超闻言大笑,望向韩遂的目光,就如在看一只跳梁小丑。
就在此时,忽有将士急急冲入。韩遂顿是眼神一锐,正以为程银已经快要杀到,刚准备下令时。
却听那将士喊道:“大事不好了~~!程将军他他!!”
韩遂顿是面色大变,疾呼叫道:“快说~!~!”
“程将军被人擒了,如今正被押在营外。而且那领军将领自称是马家将臣!”
话音一落,韩遂几个部下纷纷忿起,怒声各是喝道。
“马家二子,你这是何意~!?”
“好张狂的黄毛竖子,你莫就不怕引起马、韩两方之战耶~!?”
“废话小说,这小儿如此气焰嚣张,我等先是把他擒住,再送到马蛮子那处问罪便是~!!”
就在韩遂麾下部将纷纷怒喝时,一声犹如龙啸般的咆哮赫然震荡起来,刹时整个帐篷如在摇晃。
“谁有这个本领但且一试又是何妨~!!?”
却见马超气势磅礴,身上如伴龙形之势,好不可怕。韩遂更是吓得连退几步,唯恐马超忽然失控,对他不利!
“呵呵,这倒又出奇得很了!我记得,我家二堂兄分明就吩咐姜将军伏击来袭的马贼。这程将军竟是韩公的部下,为何却又何马贼勾当在一起了呢?”这时,马岱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冷笑着讽刺道,虽只他和马超孤身在敌帐之中,却毫无丝毫胆怯之色,反而是气势逼人。
“哼!这还用说!?定是这韩老贼居心叵测,想要害我,然后再趁机夺下我马家的基业。我马孟起又岂会如你所意~!?”说罢,只听‘铮’的一声,马超拔剑而出,寒光闪动时,韩遂麾下诸将无不变色,连忙喊住。
“且慢~!!!”就在此时,韩遂忽然大喝一声,一对眼珠子瞪得斗大,看着正往转身,提剑欲刺过来的马超,吓得浑身都在打颤。
“韩老贼,你临死之前,还有何话要说~!?”马超面色冷酷,一双如龙眸般的锐目,寒意凌然,死死地盯着韩遂。
韩遂不愧是被誉为‘九曲黄江’,生死关头,倒是能够冷静下来,面带笑容地说道:“呵呵,贤侄且是息怒。你杀了韩某不要紧,却有没有想过,一旦韩某死去,韩某麾下死士定会拼死为我复仇。到时凉州必然混乱。但以如今马家所处的局势,一旦后方真是兵戈大起,后果恐怕是不堪设想。到时不但死伤无数,很可能马、韩两方都会遭到灭顶之灾。贤侄可要三思啊~!”
马超听了,竖起的剑眉不由一皱,英俊冷酷的面容且又绷得更紧,不由沉吟下来。
马岱却暗暗一惊,心里不由腹诽起这九曲黄江的心机可怕,连忙喝道:“二堂兄莫要被他动摇了。这韩老贼本就有心对付我马家,杀了他,韩家群龙无首,其麾下野心之辈,定互为争抢,我马家反而能得以平息!”
就在马岱话音一落,马超立刻打起了精神。哪知韩遂动作却是更快,忽地身形一窜,便要从马超身旁溜过,同时口中喝道:“快给我杀了这两个马家的狂徒~!!”
“韩老贼你哪里逃去~!?”马超大怒,龙眸尽是野性之光,迸射而出,眼看着从身边溜过的韩遂,挥剑就砍。只见就在韩遂一窜而过,其麾下众将齐齐怒喝急叫时,寒光一闪,血光骤现。只听韩遂惨叫一声,然后便滚落在地,连是翻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