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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三国之鬼神无双txt下载     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四十四章 张辽大破十万董兵(中)

    张辽听到这,不禁张口答道:“因为牛辅着急,自华雄被孙坚击毙,西凉军的士气大受打击,因此洛阳局势不妙。据说曹操早就暗中等候时机,此下正率两万精锐攻往洛阳。孙家军不久赢下一场大战,此下士气如虹,也正盛势望洛阳逼去。

    而董豺虎不但是西凉人的顶梁柱,更是牛辅的岳父。牛辅自然迫切地想要赶去洛阳,以定局势。

    而他要强攻隐龙山,恐怕要耗费不少时间。但他却又怕我军截杀,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所以他要铲除我军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军引出隐龙山。”

    “如何引出呢?”

    “竟然不能强攻,惹不起那就避开。他一定会率军绕路而走。所以他的兵马才会今夜收拾行装!”

    “可另外一支部署,到底又去哪呢?”

    “其军若走,我军必出截杀。哼哼,那支部署是去埋伏了!!”张辽狮眸猝是一睁,精光骤射,不由冷笑了起来。

    “将军聪慧,这一分析,便把全盘大局都给想出来了。”高览笑容可掬,立刻拱手,献媚般地赞道。

    “别废话,竟然我等已知那牛辅的动向。当下该如何应付?”张辽冷一瞪了一下高览,然后沉声说道。

    “竟然他要诱我等去中埋伏,我等为何不能以其道还自其人之身?”高览咧嘴笑了起来。

    “何计!?”张辽精神一震,连忙问道。高览遂在张辽耳畔教道如此如此。张辽听得,神色连变,甚是激奋,听罢,即与高览谓道:“很好!!就依你的计策!!”

    却说到了明日一早,牛辅早早便下令拔寨行军,大军从左边山林而行,看似要绕过隐龙山去,眼看西凉大军的队伍,犹如蜿蜒游走的巨龙,旌旗蔽日,人山人海,好不雄伟。

    隐龙山上,张辽眼望着绕去的西凉大军,却是毫无慌色,反而罕见地笑了起来。正是满脸急色,快步赶来的一干将领,见得张辽脸上笑容,不由都是一怔。

    与此同时,在隐龙山上的另一边的山脚下,高览早已点齐了精锐等候,但听张辽派来的将士来报得知西凉大军已去,立刻引兵望一方飞奔而去。

    话说到了晌午时候,牛辅见李催还未来报,故意减缓了行军的速度。过了一阵后,天气渐渐显得炎热起来。

    “怎么!?李稚然那里还没传来消息吗!?”牛辅猛一勒住了马,满脸是汗,带着怒气地扯声问道。

    左右将士听了,连忙报说,尚未见李催派来将士。牛辅不由怒火更盛,一连怒骂了好几句。这时有一将士来劝道:“大元帅,那张辽至今还不来追杀,看是应该察觉到我军设有埋伏,竟是如此,大元帅何不以大局为重,加紧进军,早日赶往洛阳便是。”

    牛辅一听,倒也觉得是理。就在此时,忽然军后有人急来传令,说见得西北一带,猝是火光冲天,浓烟弥漫,大片大片的火势不断蔓延开来,且有阵阵惊天动地的厮杀声。

    牛辅一听,顿是面色剧变,心头揪紧,浑身如坠入冰渊,发寒发冻,扯声惊呼叫道:“西北!!?那不是郭汜后军赶来的方向耶!!?莫非张辽果真去袭击我军后军了!!?”

    “可我军才行军一个白昼,那张辽怎会如此快就杀到郭将军后军那里!?这恐怕是诈!!”一员西凉将士喊道。

    牛辅听了,只觉心惊胆跳不断,冷汗不停地滴落,瞪眼道:“不!!这张文远素来精细机警,或者昨夜已察觉我军的动向,早下好对策!!后军押有大量粮食,一旦被尽数烧毁,莫说赶往洛阳,恐怕就算要出这河东也不可能!!事不宜迟,还是先救辎重要紧,速命李催速速赶往着火处,务必要救下辎重,不得有误!!”

    牛辅肩负大任,加上对于当年兵败河东之事,一直心怀内疚。这番董卓率领西凉群雄卷土重来,牛辅早就暗暗发誓,宁死也不会再犯当年错过,务必要辅佐董卓,建立起不世大业,以报董卓的大恩大德。

    也正如此,牛辅身上的压力之重,绝非常人能够想象。此下,眼看自军辎重命脉就算被一把火给烧毁,一旦援军赶救不及,洛阳却也把守不住,那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因此,牛辅这下早已方寸大乱,甚至连神智也有些不清晰。

    牛辅令声下毕,即有一员驿将领着轻骑队伍飞赶而去。牛辅也迅速整顿大军,转回准备接应。

    少时,仍在密林内埋伏的李催,也早就看得西北处的火势,正诧异不已,但也不敢擅离职守,随意行动。

    这时,牛辅派来的驿将赶到,连忙传达牛辅的命令。李催一听,不由面色大变,迅速便是回道:“昨夜我等便已派人通知郭汜准备,已郭汜的本领,就算是张辽亲往袭击,也绝不可能这么容易被他突破,烧毁辎重!!我看这十有八、九,会是诈也!!”

    李催对郭汜的了解,不但远胜于其他人,甚至还胜过郭汜自己。李催当下便是斩钉截铁地说道。那驿将听了,倒是为难起来,又想牛辅急躁的样子,唯恐受罚,不由心头一揪,正欲求饶。李催却先是说道:“事关重大,你莫怕受罚!!你当下速速归去,报予大元帅就说以郭汜的本领,绝不可能如此轻易被张辽突破!!这其中一定、一定!!有诈!!”

    那将士见李催双眼发红,脸上、脖子的青筋都是凸出,比起刚才着急的牛辅,更是狰狞可怕,连忙答应,拔马领着队伍又去。

    这下,西北处的杀声又是更显剧烈,火势也越来越是旺盛。

    另一边,话说牛辅刚是艰难地把大军给调转过来,整顿完毕,正急欲进军,适才去报的驿将急回,立刻把李催的话传说。牛辅听了,顿是把眼一瞪,怒声就骂:“他娘的,老子是一军统帅,他李稚然是何等人物,不但敢拒绝我的命令,还要来教老子做事!!?速传我令,教他李稚然立刻出发,但敢怠慢,我立斩他的狗头!!!”

    “可是!!”那驿将见李催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正欲再劝。哪知牛辅猛地拔出腰间宝刃,挥起就砍,那驿将不料,当场就被他砍飞了头颅,周边将士看得眼切,全都被吓得目瞪口呆!

    “谁敢再多半句废话,必斩无疑!!”牛辅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眼里更有几分疯狂之色,扯声吼道。于是,牛辅速又派另一驿将火速去报。

    “什么!?大元帅果真如此说了!?”一阵后,李催听得牛辅的命令,神色勃然大变,失声叫道。

    “是也!还请李将军莫要为难小人,否则不但是小人,恐怕李将军的性命也不保!”那驿将满脸苦色求饶道。

    “糊涂,糊涂啊~~!!”李催听了,痛快地连喊了两声,但也不敢再忤逆牛辅的命令,立刻率兵望西北着火处赶去。

    不知觉到了晌午时候,李催一路赶去,但却早教诸部戒备,以防敌袭。

    而就在李催大军刚是赶到的同时,也有一支兵马飞快赶来,因两军的精神都紧绷一起,处于极其紧张戒备的状态,加上火势一带,烟雾弥漫,难以看清,这下相遇,都来不及看清,两军立刻混杀一起。

    “不好~~!!有敌袭~~!!快快准备厮杀~~!!”李催军中,一将士疾声喝道。

    对面也听有人喊道:“他娘的,遇到埋伏了,弟兄们都别慌,杀他娘的~~!!务必要救出大元帅~~!!”

    随着一道喊声迭起,两方人马遂是揪住一起厮杀,又因四处火势、烟雾弥漫,各军混乱。不知多少人被烟雾熏得痛咳起来,一些更是在厮杀间,忽然窒息昏死而去。李催驰马急冲,正看两个将士在厮杀,竟都是穿着同样的西凉军系专用的铠甲,不由面色剧变,连忙扯声喝道:“我乃西凉派系中的武威中郎将李稚然也~!!是方部署与我军厮杀~~!!?”

    李催喝声一起,不少人又看对方穿的都是西凉派系的铠甲,一道道惊慌失措的惊呼声一连迭起。不过很快敌方一些将士反应过来,以为是诈,认为是敌方伪装成西凉部署。

    “别听这些狗贼的,张辽奸诈,肯定是他教人伪装成我军部署!!”

    “说得对,无需手下留情,杀他娘的~~!!”

    李催听话,不由大怒,纵声又喝:“你们这些小畜生,莫不认识我李稚然耶~~!!!”

    李催这一咆哮,立刻吸引不少目光,敌方的将士渐渐看清李催模样,即又是连道惊呼。

    “哇~~!!真的是李将军,快住手,都快住手~~!!”

    “这是怎一回事,李将军怎会埋伏在此,莫非是反了~!!?”

    “反你娘的,李将军可是主公的心腹大将,怎会造反~!!?”

    “都给老子让开~~!!”就在此时,忽然有一道尤为响亮的吼声暴起,只见一员身形庞大,脸上更有一条狰狞刀疤的大将,驰马急赶过来,见了李催,神色剧变,厉声喝道:“李稚然,你怎会在此!!?大元帅何在~~!!?”

    “是你,郭多财!!你又怎会在此!!?”李催眼看正是郭汜,也是神色大变。

    “我看这里着火,正是怀疑。不是你派人来报,说大元帅中了埋伏,被火困山中耶~!?否则我岂会亲自率兵赶来!?”郭汜也瞪大了眼,气急败坏地说道。

    “该死~~!!你中计了,我根本就无派人去报,那肯定是张贼派去的细作~~!!”李催听话,勃然色变,四处虽是炙热无比,但此刻他却觉得浑身寒冻。

    这时,后方忽似地动山摇,一浪接一浪犹如轰雷炸开般的喊杀声,冲天骤起,震耳欲聋。李催、郭汜顿又色变,更是齐声失声叫道:“不好!!大元帅~!!”

    猝然一阵狂风来袭,火势随风扑去,火星飞荡。在不远处,高览望着山上火势,听着一道道慌乱的惊呼叫响,笑容灿然,遂与麾下部将谓道:“走吧,我们也该是时候去吃主菜了。”

    与此同时,却说牛辅心急辎重被毁,火燎火急地率大军赶路,因来回奔赶,兵士阵势混乱不整,而就在刚上一处山道时,猝然杀声迭起,张辽率兵忽然杀出,一时杀声如潮,伏兵犹如强洪巨浪,轰然卷席而来。

第四百四十五章 白狮怒噬牛辅

    “敌军军心动荡,又中埋伏,已是砧板鱼肉!!听我号令,给我杀他个天翻地覆~~!!我要这些西凉狗贼,遍地尸体,血流成河~~!!!”张辽纵马狂奔,从斜坡上奔飞而落,如有铺天盖地的,身后一干部署,各个气势如虹,杀气汹腾,如能杀破九天,闯开地狱。

    “不好~~!!中伏了~~!!快快准备,敌人要杀来了~~!!”

    “盾兵,盾兵在哪,快挡住啊~~!!”

    “他娘的,盾兵都挤在中军去了,哪里动得了~~!!”

    “那就先教左边的部署挡住啊~~!!”

    “杀千刀的~!!左边几乎都是弓弩手,如何去挡~~!!你要他们都去送死耶~~!!!”

    一道道惊呼乱吼,不断暴起。诸将已乱。牛辅更是一时失神,看着那个犹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手持月牙银狮宝戟,盖然杀落!

    电光火石之间,却见张辽飞突来到,左边的弓弩手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要想射箭时,已然来不及了。张辽猛地强突而入,手中银戟急劈乱砍,骤飞快搠,俨然杀开了一条血路,很快浑身便是血红妖艳。

    “张文远,纳命来罢~~!!”一员西凉将领嘶声咆哮,猛地拽开弓弦,‘啪’的一声,箭矢飙飞而去。眼看是快,但在张辽眼中就如静止一般,只见张辽挥戟就砍,又是‘啪’的一声,箭矢轰然破裂。那将领看射不中,急吼一声,可很快就变成了惊呼声,因为张辽已飞快杀到,手起戟落,猛地劈下。那将士根本躲避不及,身体顿被劈开两半,血液狂扑而出。四周将士、兵卒看了无不胆怯。与此同时,眭固引大部人马也是杀落,一阵强突猛进,杀得西凉大军的左翼瞬间溃散。

    张辽一路驰马奔杀,横里直插入腹心之地。又见数百精锐骑士,皆配备白马银甲,各持大戟,正是张辽这些年来,耗费心机所打造的精锐部署—银狮骠骑!

    这银狮骠骑人数共有五百余人,全都是精锐,由张辽亲自操练,更传授戟法,由其熟悉游击作战。

    平日里张辽也常领着银狮骠骑四处征战,讨伐匪盗,有时更会跨过边界,又因来去无影,杀人如麻,故得名‘鬼狮’。因其主本就有鬼神之名,张辽亦喜之此号,故常以此名称之。

    “鬼狮听令,加速奔杀!!”张辽狮眸生光,扯声暴喝,一声令下,银狮骠骑皆是举戟大喝,各是加鞭飞马,紧随着如飙飞冲起的张辽。

    “小心!!张辽要来闯阵了~~!!”正见大军腹心之处,诸将还有各精锐部署,迅速摆开阵势,把牛辅拥护在垓心中央。牛辅长得本身就高,其坐骑也是高大,正好可以眼见张辽引着银狮骠骑杀来,顿是神色狰狞,扯声怒吼道:“张文远,我势要把你千刀万剐~~!!!”

    “牛定邦,恐怕你这辈子都被这个机会了!!因为我这就来取你项上首级~~!!”张辽嘶声骤喝,两边兵士看了,急欲截杀。这时,眭固也飞快率兵赶到,以作掩护。

    说时迟那时快,张辽如有神速,眼见他一路驰骋,所向披靡,策马已飞到腹心阵前。西凉军的将领、兵士连忙扑上拦截,却被张辽纷纷以戟杀翻,银狮骠骑也汹涌突上,盛势凌人,杀得一阵混乱。

    诸将眼看张辽骁勇难挡,无不惊骇,立马把更多的兵众围在牛辅左右。同时,一前一后的西凉军部连忙纷纷望阵中腹心赶来营救,一时间喊杀声、惊呼急叫声,响不绝耳,天地为之颤动。

    “他娘的,那张辽就区区数百兵士,为何就抵挡不住,都给我扑上去,谁敢退却,老子第一个杀了他~~!!!”一阵后,牛辅眼见众人强扑围上,却仍抵挡不住张辽和他的部署,不由大怒,于是越来越多的兵众将士又往厮杀。

    这时,张辽狮眸一闪,大喝一声,拔马忽然绕开而去,银狮骠骑立刻紧随,因早已习惯游击作战,拔马转去的速度极快。一干西凉兵众、将士反应不来,都扑杀不及。

    张辽驰马狂奔,正遇一将士斜刺里杀出来挡,嘶声就喝:“鼠辈休挡吾道~~!!”

    张辽吼声起时,背后一面略显模糊的白毛银狮兽霍然而现,威武盖世,正作咆哮之状。那西凉将士,顿被吓得心头一滞,反应来时,张辽的银戟早就搠到他的面前,遂是一声惨叫,又是一员将士被张辽杀落马下。

    这时,又有两个西凉将士左右扑上,其中一个,先被张辽挥戟砍死,另外一个趁着空隙,挥刀砍中了张辽的右边腋窝下三寸的位置,虽有铠甲保护,但那将奋力一刀,也把张辽的铠甲砍出一个裂口。张辽吃痛大怒,急便转戟一刺,便把那将挑落马下。

    就在此时,连道箭破虚空的急响暴起。张辽下意识地先是挪身一闪,一根冷箭掠飞而过,又有一根箭矢从后袭来,眼看就要射中张辽的后脑勺,张辽反应却也是快,低头一躲,便是避开。眼看这箭不中,不少西凉将士都失望地叫了起来。

    “尔等鼠辈,挡不了我~~!!”张辽狮眸一瞪,眼中锐气迫人,猛一加紧飞马,又是急飙而去。因张辽忽然绕开,适才诸将又急于引兵扑杀,这下腹心阵中多处空虚。张辽看中一处,把马又是一拨,瞬间斜里插入,猛突而去。几员西凉将士看得眼切,纷纷追时,张辽早就冲去,后方银狮骠骑赶上,顿把那几员西凉将士杀飞落马。

    “来了~!!来了~~!!张辽来了~~!!”牛辅身旁一员西凉将领,正见浑身铠甲、战袍残破,血迹斑斑的张辽,如同修罗鬼煞般奔杀过来,不由面色大变,惊悚叫道。

    “懦夫给老子滚开~~!!诸将听令,全以弓弩准备,我就不信那张辽能杀得进来~~!!!”牛辅听话大怒,拧起巨斧猛是一挥,便把那将士生生地打飞而去,同时扯声怒喝叫道。众将士一听,皆是奋起,各是急取弓弩,纷纷准备。

    如今,却见两军混杀正烈,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使得天地仿佛在晃动一般,时而那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迭起,令人感觉到仿佛置身于地狱深渊的修罗战场。

    “嗷嗷嗷嗷~~!!!杀呐~~~!!!”张辽瞠目咆哮,气势盛放,犹如骇浪狂潮,白毛银狮兽瞬间变得栩栩如生起来,赫然盘踞在天地之上,相势不断地膨胀起来,神鬼具惊。

    “给我射~~!!!”眼看张辽盛势杀来,牛辅强压恐惧,竭斯底里地吼了起来。不过在张辽白毛银狮兽的相势威胁之下,一些将士却是一时无法回魂,但也有十多个将士一齐发箭猛射,同时两边也有弓弩手纷纷拽弓乱射。

    “来吧~~!!!看我飞狮破天戟法—狂狮啸天!!”张辽怒声暴喝,背后白毛银狮兽立刻做出长啸之状,其手中银戟奋力舞动,密不透风,阵阵旋风掀起,射来的箭矢纷纷荡开。

    眼见张辽不断急速突进,众人无不心惊胆跳,也是玩了命的,狂射不断。牛辅却也决定拼死一搏,舍生作为诱饵,认为张辽在杀到自己面前,一定会被乱箭射死。

    “射啊~~!!都给老子玩命地射啊~~!!我要这张文远死在乱箭之下,然后再把他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快~!!都给我卯足劲的去射~!!!”

    “你这畜生,是干什么吃的,用劲,射得更刁钻一些~~!!!”

    于是,只听牛辅不断地咆哮怒喝,神情愈加狰狞。

    只见箭潮愈加密集,愈加快疾。蓦地,在张辽身上,一朵血红绽放,一根箭矢正中张辽右肩,但张辽动作却丝毫不慢,依旧在奋力地招舞着银戟,因为只要他一旦停下,立刻就会被射成蜜蜂窝。

    紧接着,‘嘭’的一声,又是一朵血花在张辽胸膛处猝然绽放。张辽依旧威猛、神速,戟舞如风。

    啪、啪~~!!

    接连两根箭矢在张辽身边掠过,在铠甲上纷纷划出了火花。

    牛辅大恨、惋惜。

    张辽面色从无动容。

    就这转眼间,第三朵血花再次绽放在张辽的身上,这回一根箭矢赫然地射中了他的腹部。

    这说是慢,可不过发生在一刹那间。

    就在张辽中了第三根箭矢的同时,牛辅处轰然慌乱起来。因为张辽携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如与身后那头恐怖巨大的白毛银狮兽化为一提,盛势杀到了!

    那一瞬间,天地色变,神魔鬼怪皆为胆怯。众将士全都吓得失了神,只见血色艳丽的张辽摧枯拉朽一般撞开了人丛,遽然杀到了牛辅面前。

    牛辅,惶恐,惊骇。只见他正慌忙地急提巨斧,咆声巨喝。

    “嗷嗷嗷啊~~!!!张文远,老子乃西凉军的大元帅,未来天下的兵马将掌控我手,我不惧你~~!!我不惧你啊~~~!!!”

    “飞狮破天戟法—银狮吞月~~!!!”张辽却不理牛辅那其实充满恐惧的咆哮,拧戟飞起瞬间,身后白毛银狮兽赫然大张血盆大嘴,向渺小的牛辅狂吞过来。

    须臾,月牙银狮宝戟霍然地搠中了牛辅的心窝,紧接着赫然穿透,直从后背穿透而出。张辽飞马冲过,刚一跃挺起了牛辅的尸体,瞬间冲飞过去。

    “哇~~!!大元帅~~!!!”

    “该死的张文远,我等与你拼了~~!!”

    “完了,完了~~!!大元帅被张辽杀了~~!!”

    “别慌别乱~~!!就算是败,也要替大元帅报仇雪恨~~!!!”

    “嗷嗷嗷嗷~~!!张辽狗贼,我不杀你,誓不为人啊~~!!!”

    一干西凉将士,或是悲愤激动,或是胆怯心寒,或是慌乱无措。而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辽银戟上所挺起的那具无声的尸体。

    可知在上一刻,这具尸体掌控着十数万西凉大军,前不久才得到了整个并州,且前途不可计量!

    可下一刻,一切化为乌有,因为亡者注定会失去一切!!

    “哇啊啊啊~~!!大元帅我来给你复仇拉~!!”一个西凉将士面色忿然哀恨地奔杀而起,在四周的西凉将士也纷纷面带痛恨之色地朝着张辽围杀而去。

    就在此时,银狮骠骑赫然一举杀到,凌厉凶悍的骑阵瞬间把扑向张辽的将士全都杀退,飞快地拥护着张辽而去。而张辽就以戟,力挺牛辅的尸体,嘶声怒喝道:“敌军大元帅牛辅已被我张文远诛也~~!!建功立业,就在此时,诸军将士还不快快给我杀破这些西凉狗贼~~!!!”

    随着张辽喝声一起,背后的银狮骠骑也一齐扯声喝道。很快牛辅被张辽诛杀的消息传到了战场各处。西凉军的士气顿时遭到巨创,反之张辽军士气如虹,锐锋更盛,各往奋力厮杀,以立军功。西凉军群龙无首,一些将士眼见大势已去,各有私心,纷纷率领部署逃命而去。却也有一些将士心怀怨恨,领着兵众拼死厮杀,欲要为牛辅复仇。

第四百四十六章 奇迹般的大胜

    不过此时张辽军士气正盛,且团结一致,众志成城,各是奋力搏杀。两方人马遂是开始混杀一起,战况之激烈,可谓是数十年难得一见。

    却说在两个时辰前,李催和郭汜好不容易整顿好兵马,刚听得牛辅大军遭到袭击,正是惊骇时,忽然后方又听厮杀声骤起。郭汜面色大变,眼望厮杀声传来的地方,惊呼叫道:“不好,我部也遭到袭击了!!”

    “形势危急,大元帅处我往救援,你速去回救部署,但若辎重被毁,可就无回天之力也!!”李催急是说道。郭汜听了,也是同意,立刻率领部署回撤。

    且说在不久之前,高览率兵一路火速进军,郭汜后部大军正押往辎重而来,两军相遇。郭汜军遭到奇袭,又因郭汜不在,顿是阵脚大乱。高览却还是为首当冲,引兵强袭,杀得郭汜军节节败退,渐有溃败之势。郭汜副将秦星大怒,引诸将拦截高览。哪知高览威猛,怒斩秦星,诸将皆俱,郭汜部瞬间陷入混乱。高览趁机盛势突击,杀到辎重队伍,便是令部署纵火烧毁。这时,郭汜急引兵回撤杀到,见得自部大军乱成一团,大怒不已,急忙率兵来救。高览见郭汜回援来到,彼军士气得以恢复,当机立断,立即下令撤退。待郭汜杀到时,高览已率兵夺路逃去。这时,火势已起,郭汜唯恐辎重折损惨重,也顾不得去追杀高览,连忙命兵士扑灭火势。

    另一边,却说李催来救时,已是黄昏时候,正见两方人马杀得天昏地暗,而自军似乎落尽下方,已成溃败之势。一个正是逃命的西凉将领,刚好遇上李催,顿是痛哭喊道:“李将军大事不好~~!!大元帅!!大元帅他~~!!!”

    李催一听,只觉浑身肉紧心揪,强烈的不祥预感弥漫心头,急喝道:“快说!!大元帅到底怎么了~~!!?”

    “天杀的张文远,把大元帅给诛杀了~~!!!”那西凉将士满脸悲愤地吼道。李催军一听,顿是哗然,纷纷失声呼叫,阵脚立即大乱。

    “他娘的,张文远~~!!!老子和你拼了~~!!!”李催悲愤暴怒,嘶声吼道,二话不说,立即引兵冲上混杀处厮杀。张辽军拼死一日,却已是疲惫不堪,眼见李催率兵杀到,各部皆是惊动时。

    蓦然,又有杀声暴起。却是逢纪尽率把守在隐龙山的部署赶到。原来逢纪听说牛辅已被张辽所诛,猜定西凉军已成了无主的孤魂野鬼,当机立断,把隐龙山上的部署全部带走,赶来救援。

    逢纪援兵一至,张辽军士气又起。身上屡屡负伤的张辽更是奋力杀在前头,举起手中月牙银戟,慨然喝道:“白狮所属听令,让这些西凉狗看看,我等的厉害,让天下人知道,河东乃属马氏,胆敢犯之,必痛创之~!!!”

    “河东乃属马氏,胆敢犯之,必痛创之~!!!”“河东乃属马氏,胆敢犯之,必痛创之~!!!”“河东乃属马氏,胆敢犯之,必痛创之~!!!”

    张辽此言一出,其麾下诸军无不激奋,各是竭斯底里地忿声怒起,如在向天下人发起警示。

    “杀呐~~!!!”眭固瞪圆凶目,手提大锤,本已疲惫的身躯,此下如有无尽的力量,策马狂奔杀突,但逢敌人,便是舞动双锤急砸乱舞,如头不知疲倦的猛兽。

    张辽麾下各个将士也都是如此,精神大震,热血沸腾地前扑后继,杀向敌军。

    李催引飞熊军扑上,却也被张辽的白狮军团给震慑了,两军再次混杀起来,看那态势,直欲杀得天崩地裂。

    很快夜色降临,李催眼见局势并无好转,反而张辽军渐渐占据上风,又听一连数将又被张辽斩杀,终于胆怯起来,下令撤兵。

    李催令声一起,西凉军也丧失了斗志,全是纷纷逃退,一些更是急得丢盔弃甲,唯恐被留在这遍地尸体、血流成河的地狱战场。

    张辽军正是杀得眼红,眼看西凉人撤走,竟还欲拼杀。而张辽以及眭固等将,这一战,也是各个杀得入了魔。就连张辽也失去了理智,正欲下令追杀。

    蓦然,山上响起了鸣金的号角声,却是逢纪下了号令撤军。

    鸣金声的响起,却犹如鬼魂的哀吼,那些扑杀的张辽军兵士终于停了下来,黑暗之中,再看满地的尸体,已分不清哪些是战死的同袍,哪些是敌人的尸体。

    眭固也终于压住了杀意,回头一望,正见一对尤为光亮,且有两道血红凶光一闪而过,不禁吓了一跳,定眼望去时,发现正是张辽,看他身上还有着箭矢插着,不由面色一变,连忙喊道:“张将军你的伤势不轻,属下这就去替传来行军大夫,为你治疗!!”

    周边将士听了,不由纷纷望去,只见张辽血染战袍,铠甲处处都是血迹,右肩、胸膛、腹部更各插着箭矢,不禁都吸了一口凉气。张辽却是面色冷酷,一把抓住胸膛上的箭矢,猛地一拽,立即一根血琳琳的箭矢被拔了出来,紧接着又抓向右肩的箭矢,快速地拔出。众人几乎能清晰地听到箭矢从**内拔出的声音,无不心惊胆跳,随着最后那根插在腹部的箭矢也被张辽一并拔出后,三个血口,即是鲜血急涌。诸将无不变色,纷纷疾呼赶来。

    “区区皮肉之伤,不必大惊小怪,西凉人已丧失志气,绝不敢再复回来战,先把战场收拾,务必把战死的弟兄尸体都给找出,让他们入土为安!”张辽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地说道。诸将听了,无不感动,想到那些死去的弟兄,有些人甚至开始低泣起来。

    却说,逢纪眼见自军人马虽然停住了厮杀,却不肯撤去,反而都留在了战场,正觉奇异。这时,忽有一员浑身铠甲血红的将士驰马赶来,震色道:“张将军有令,他说敌军已丧失斗志,不会复回来战,他命参谋你停下鸣金撤军的号角,在山上的兄弟点起火把,他要收拾好战场,埋葬好一众战死的兄弟,再行撤军。此番河东战役已经结束了。”

    “可郭汜尚有数万大军,但若此时杀来,那又如何!?”逢纪闻言,不由面色一变。

    就在此时,后方忽然火光盛放,只见一部军队正各持火把赶来,火光之中,一员将领飞马疾奔来到后,先往下方战场望去,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道:“我就知道这顽固的家伙一定会如此。”

    “高览!”随着火光逼来,逢纪看清了那将领的面容,不由喊了起来。

    “逢参谋莫怪,郭汜军适才遭到我部袭击,我更烧去了他不少辎重。想必此下,郭汜也无心恋战,或者早早撤走。再加上,牛辅死去,这两人难辞其咎。人心难测,盛势时,或者还能团结一致,共举大业,但一旦势崩之时,或者就会各顾其身。从古至今,这天下人重韬覆辙地不都是为了一个利字耶?”

    “对,像我们家将军这样的傻子,又有多少人呢?”逢纪嗤笑一声,悠悠道。高览听了,却好像想起了某人,眼里尽是敬佩、唏嘘之色,面色深沉地说道:“不,傻子都会传染的。我们家的将军是从另外一个傻子身上学来的。”

    逢纪闻言,不由面色一怔,同样也想起了某人,却是无法看透这个人物,遂又想到了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不禁叹道:“诶…看来以董卓为首的西凉派系,这座压据在天下人心里无数年的大山很快便要崩毁了。”

    “没错,又要变天了。”高览听了,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仰头望向了星空。

    在同样的星空之下,河东往弘农的方向,竟然有一支大军正借着夜色的掩盖在火速地进军。

    一处高地上,郭嘉正望着大军前进,猝然天上西北方向本是璀璨的星辰变得黯淡起来。郭嘉见了,沉寂的面容,忽然笑了起,道:“西北将星黯淡,必有一员大将折损,看来张辽不但赢下了这场大战,还成功斩杀了牛辅、李催或者郭汜其中一人,立下了赫赫战功。主公用人果真是妙不可言。”

    这时,却见一面带金龙面甲,身材魁梧如神般的男人骑着一匹赤色如血的神驹来到,听到郭嘉的话后,不禁也望向夜空,悠悠道:“我总觉得这星辰天相之学飘渺虚幻,并不真实。可从古至今凡是博学多才之辈,定会苦心深究,非大才大智者更通晓不了。奉孝你觉得我能学会耶?”

    “呵呵,信者则实,不信则虚。主公竟然不相信,学来又有何用?”郭嘉听话,笑容可掬,不紧不慢地说道。

    而令人惊异骇然的是,郭嘉竟然连连称呼这面带金龙面甲的男人作主公。可知他的主公‘鬼神’马羲已然战死在吕布的戟下,那这个男人到底又是谁呢?

    答案,紧接着就揭晓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 鬼才的诡计

    这时,那个如神一般健壮的男人,翻身下马,凌厉而极具锋芒的眼里闪动两道精光,一手揭开了面甲,正见一张刚毅如铁,五官端正,极具威凛的面容,赫然正是本该死去的‘鬼神’马羲!

    “主公,这面甲是不能随便脱的。否则,若是被人得知,会坏了你我的大事。”

    “这天气炎热得很,眼下无人,脱下来那又何妨?”马纵横皱了皱眉头,当年他读到有关冠军侯霍去病的历史时,见霍去病喜欢带着鬼煞面具在沙场上杀敌,素来凶残的匈奴人见之,无不胆怯。又因霍去病骁勇善于骑射,杀敌无数,后来匈奴人更加对他闻风丧胆,但见面带鬼煞面具的人,拔腿就逃。

    马纵横一直极为崇拜,也曾经动过念头,效仿霍去病。但当他带上这面甲后,才发现自己实在很不喜欢。

    “竟然主公坚持,我也无话可说。”郭嘉笑了笑,却知道马纵横为何不喜这面甲,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马纵横不喜欢躲藏在面甲下,鬼鬼祟祟的感觉。

    这个男人素来霸道、不爱拘束。

    原来当初马纵横听到貂蝉已下嫁了吕布,心神大受打击,被吕布趁机击败,身受重伤,已经命在旦夕。幸好郭嘉早在后方准备,更把华旉带了过来。华旉感恩马纵横对他的恩德,竭尽全力,不眠不休地开始了救治,硬是把马纵横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虽是如此,但马纵横依旧昏迷不醒。其军正乱时,郭嘉走了出来主持大局。

    不过许多将士都不知道郭嘉与马纵横的三年之约,觉得郭嘉资历不够。幸好庞德、胡车儿等资历深厚的将领,都表示支持郭嘉,这才稳定了军心。

    郭嘉遂又施计,教诸将传令各部,准备行装,立即撤回兖州。同时,在回去的途中,诸将又故意穿上衰衣,虚报马纵横的死讯,让天下人以为马纵横已死在了吕布的戟下。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郭嘉的运筹帷幄之中。

    这回,郭嘉可谓摆下了一盘惊天动地的棋局,而马纵横的诈死只是其中一步!

    马纵横手抓着手,放在背后,仰头望着夜空,道:“若是如你所料,死的若是李催、郭汜,西凉军此下必定士气丧失,张辽大可退守后方,稳据城地,自可击退西凉军。但若死的是牛辅,那西凉军恐怕此时已溃不成军。再有,李催、郭汜皆乃豺虎之辈,牛辅不但是西凉军的元帅,更是董卓的女婿,对于整个西凉军系至关重要,这两人唯恐责罚,定会造反。奉孝聪明绝顶,智艳天下,你可猜到死的是何人?”

    郭嘉听到马纵横胸有成竹地断定李催、郭汜一定会造反时,面上神色先是微微一变,总觉得马纵横看人的目光实在太可怕了。

    郭嘉却不知道,来自后世且熟读历史的马纵横,自是清楚李催、郭汜的为人,在历史中,自董卓死后,李催、郭汜趁机夺下军权,占据长安,效仿董卓,挟持天子,玩弄朝纲。不但没有善待董氏后人,更是俨然摆出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残杀了不少与他俩作对忠于董氏的昔日同袍。

    “奉孝!”马纵横见郭嘉失神,不由喊了一声。郭嘉猛地反应过来,眨了眨那对晶亮犹如星辰的眼眸,忽然带着几分诡yi地笑容道:“主公就像是对天下人都了如指掌,我有时候还真怀疑主公你是来自后世的奇人。”

    马纵横一听,面容不改,皱了皱眉头就道:“胡闹!”

    但郭嘉还是隐约捕捉到了一丝神色,但也不拆穿,连忙作惶恐状,拱手认错道:“嘉胡言乱语,还请主公大人有大量,莫要介怀。”

    “好了,莫在这装模作样了,我问得话,你还没回答呢。”马纵横眼神凌厉,就像是钉在了郭嘉的眼眸内,赫赫地盯着他。

    郭嘉却是平淡一笑,道:“我倒没有主公这种能料天下人、天下事的本领。但要我猜,自然希望死的是牛辅,因为一旦如此,董氏便再无回转的余地了。”

    “哦,你觉得董卓守不住洛阳?”马纵横闻言,面色一震,不由抖数精神道。

    “一旦我军杀到弘农,三辅便将危在旦夕。腹地不保,援兵不至,洛阳又将三雄会首,再者董卓在洛阳坏事做尽,早就失去民心,又如何抵挡得住?”郭嘉悠悠而道,说话间还有几分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他说出来的话,却又是精妙无比,让人无法不去重视。

    而马纵横听到三雄时,眼里立即射出两道可怕凶骇的目光,浑身气势骤起,隐约好像见到一面血色鬼神相势一闪而过。

    “三雄?除去孙坚、曹操,还有谁人?”

    “主公这是明知故问,没有那人,华雄又哪会死去,飞龙城又岂会瞬间失守,如今屯据在洛阳的西凉大军又岂会军心动荡,乱作一团?”

    马纵横一听,面色顿是深沉起来,靠近心窝的伤口,似乎又再疼痛起来,当初只要吕布的画戟再下一寸,他就会一命呜呼了。

    当然以吕布超强的实力自然不会失手,可知当时马纵横也几乎一刀拦腰切断了他。只不过吕布动摇了他的心神,使他错失了先机。

    想到吕布的狡诈,还有刘雪玉已下嫁给他不知是真是假的流言,马纵横就不禁是满腹的怒火。

    郭嘉面色一沉,忽然说道:“主公各个妻眷都是天姿国色,女中娇凤,试问天下哪个男人不妒忌主公的?主公,有时候做人是知道满足…”

    马纵横一听,眼神立刻变得凌厉可怕起来,冷声道:“郭奉孝你管得是否太多了?”

    “主公恕罪。嘉也不过在做为人臣下者该做的事情。主公肩负大业,牵连无数性命,有些话嘉必须要说。”郭嘉毕恭毕敬地作揖一拜,罕见地满脸肃然之色说道。

    马纵横似乎不想再为此事纠缠,忽地跨开步伐,躲开了郭嘉赫赫的眼神,道:“够了。此事到此为止。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到弘农。还有,你说你要我诈死,原因有三。一乃为袭击三辅创造机会,二乃使天下诸侯对我松懈,还有第三个原因你却一直不说,到底是什么!?”

    郭嘉长吁了一口气后,摇了摇头,遂是震色,答道:“我在给马太公下定决心。”

    “你说我爹!?”马纵横一听,不由神色一变,带着几分惊怒,猛地转过身子,又望向郭嘉喊道。

    “正是!”郭嘉眼神赫赫,重一颔首答道。马纵横怒色即涌上面庞,怒道:“好你个郭奉孝,连我爹你也敢利用!!”

    “主公息怒。自从当年马太公和韩遂联合攻打陈仓,遭到董氏大将徐荣阻击,落败而去。这些年来,马太公就一直稳守天水,毫无建业。以我认为,他却都是为了主公你。”

    “为了我?”只见马纵横又被郭嘉的一席话给惊动,满脸疑色。郭嘉沉色又道:“主公这些年在中原闯荡,基业越来越大,天下诸侯本就忌惮,若是马太公再大举扩张势力,天下诸侯岂不对马家忌惮愈深?再说若是你俩父子有朝一日联手一起,那马家崛起之势更是无法阻挡。因此天下诸侯,必急欲铲除主公和马太公。

    马太公正是看出这点,方而安守于天水,一来使主公你无后顾之忧地建功立业,二来也可使凉州局势平定,实乃一举两得。”

    “原来如此,难怪这些年但凡我在家信中与商议马家日后扩张联合的计划,我爹就在回信中百般喝叱,骂我急功近利,会给马家带来灭顶之灾。”马纵横听罢,不由在心中暗道,随即强打精神,已察觉到郭嘉的第三个原因是什么,遂沉色道:“所以你才让我诈死,因为一旦我的死讯传回西凉,我爹一定会雷霆震怒,不惜一切地尽起马家精兵,与董贼的爪牙决一死战,为我复仇!而一旦马家精兵盛势而来,把守三辅的徐荣必不敢松懈,定会急调兵马前往迎击。如此一来,三辅便更加空虚。我军杀往去时,必能一路凯歌,直捣长安!!”

    “是也!主公聪慧,嘉甘拜下风!!”郭嘉轻描淡写地颔首一点。马纵横脸上连是闪过震惊之色,仰头叹道:“郭奉孝你真鬼才也。幸好你是我的兄弟,否则你必会成为我的噩梦!”

    郭嘉听到马纵横重重地说出‘兄弟’两字时,不由微微地笑了起来。

    想到庞大的董氏基业,在郭嘉的设谋之下,已陷入了死局,毁灭在即。马纵横对郭嘉敬佩的同时,一时也是感叹良多,又是叹道:“董豺虎威震天下多年,却不知感恩上苍给了他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这些年是做尽坏事,败尽人品。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董氏江山之崩毁,全因不得道义也。”

    却说正如郭嘉所料,当马纵横的死讯传到天水时,整个天水郡都为之震荡。马纵横留在天水的王异、北宫凤两位妻子得知噩耗,都是不敢相信。

    当夜,家里传遍了马氏父子悲愤的咆哮声,还有家中下人的哭泣声。如此,北宫凤才是相信,抱着女儿马烟雨恸哭至昏厥而去。家中一干男子汉甚至连马腾也全都哭了,唯有王异一颗泪水不留,就像没事发生一样,主持好家中事务。但却没有人敢说王异无情,因为马家上下谁都知道,王异对马纵横感情至深,每回马纵横传回家信,她都要看上好几个时辰,而且时不时发出叹息。如果这时,有下人经过,就知道一定是他们的少主又在家信中请大夫人过去中原了。

    自从下嫁给马纵横后,王异就一直打点家中一切,同时又管理着王家的家业。当然,也可以说是马家的。毕竟如今王家的血脉已只剩下王异一人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马腾出兵(上)

    而王异竟然当了马家的媳妇,王家的产业自然而然地也算是马家的。王异也曾多次要求,把王家的产业并归于马家。但马腾却不肯接受。王异知道马腾是要面子,便把王家家业平日所得利润,多数用到家中,家里下人平日打点,都由王异出钱。因为王异出手阔绰,对下人又是极好,所以马家平日里都是和乐融融。在王异精心打理之下,一切井井有条。

    有王异如此坚强,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媳妇持家,马腾是甚为安慰,但一旦想到自己那个短命的儿子,马腾就犹如心撕绞碎,痛不欲生。

    所谓人生三大哀事,莫过于白头人送黑头人!

    而令马腾着急不已的是,他屡番派人前往兖州打探消息,那些人却都迟迟不归,不知是否遭到了不测。马腾远在凉州,一时难以得知兖州到底是什么情况,正是心急如焚。马超还有马铁、马休,皆来请战,要为其兄复仇。这时,韩遂也传来书信慰问马腾,同时也表示愿意不留余力地支持马腾。

    于是,马腾为报子仇,再次大起精兵两万,让马超作为先锋,其侄儿马岱作为副将,攻往陈仓。而不久之后,韩遂也起兵一万,前来协助。

    话说马超与马纵横从小感情就好,更视为榜样,一直有意前往中原辅佐左右,却都被马腾以年纪尚幼为由拒绝。今年马超刚过了弱冠之年,得字孟起,正要向马腾重提前往中原一事。但眼下马纵横却忽然死去,对马超打击之大,常人是无法想象的。

    这下,马超含泪火速进军,日夜兼程,就想早日杀破三辅,前往兖州去祭奠自己的兄长。

    夜里,正见火光如星,队伍如同一条火龙般飞快地前进着。却见一头戴羌帽的年轻将领,皮肤黝黑,双眸有神,相貌也是继承了马家的优良血统,颇为俊朗。此人正是马腾的侄儿马岱。

    说来,马腾为这些年来为提备羌胡,特意派自己的弟弟马硕镇守边疆,与羌胡人打交道。马岱很小就追随其父去了,不久前马硕旧病复发,知自己大限将至,只知道自己的儿子留在边疆荒漠之地,日后难有出色,便故意隐瞒病情,派马岱回来追随马腾左右。

    而马岱虽年仅十六,但自幼聪慧,且极有天赋,马家的潜龙**枪法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又与羌胡人学习了骑射。马腾见之,尤为喜爱,又见马岱年纪虽小,但为人精细,这回特意派他作为马超的副将,就是希望马岱能够在各方面协助到脾气火爆的马超。

    马岱也自知自己的任务,这下眼见马超连日星夜赶路,急于行事,不由皱了皱眉头,拍马赶到队伍之前。

    火光之下,却见有一身穿潜龙伏波银甲,手提飞龙银辉神枪的年轻将领,年纪莫约比马岱大上几岁,可比马岱却俊朗多了,只见剑眉星目,雄额狮颚,浑身散发着一股锋芒毕露的锐锋。

    马岱见了,虽是自己的从兄,也不由咽了几口唾液,强压心中的畏惧,赶到那人身旁道:“堂兄,这大军连日急赶,都是疲惫。眼下也快到了陈仓,听闻那徐荣素来善于用兵。我看以防万一,还是让大军歇息一下,明日再行赶路,也是不迟。”

    “哼!竖子无知!!兵贵神速,董氏爪牙此时尚不知我马家已然出兵,如此一来,只要我军能够迅疾地赶到陈仓,必能将之奇袭得手!失去陈仓此处要地,我马家大军要攻破三辅,自是易如反掌!!”马超听话,冷眼瞪喝叱道。

    马岱闻言,却不退让,震色喝道:“二堂兄!!大堂兄的死去,也不是只有你一人痛苦!!大堂兄乃当世豪杰,和作恶多端的董卓不同。大堂兄是凉州的骄傲,得知他死去,整个天水郡的百姓都极为痛苦。伯父还有大堂兄的两位妻子更是如此。谁都想早日替大堂兄复仇,但这并非二堂兄你能够肆意妄为,陷大军于险地的理由!!”

    马岱此言一出,后方跟着的马家将领不由纷纷都勒住了马匹。马超也猛地勒住了白毛如雪的白麟兽,锐目更是闪动起凶戾的光芒,瞪向马岱,嘶声吼道:“竖子你敢来教我做事~~!!你在找死耶~!!?”

    而就在马超吼声起时,蓦然杀声突起。前方喊杀声处,只见好几队轻骑飞奔杀来。

    马超顿是面色大变,惊呼叫道:“不好!!敌袭~!!!诸军快快后撤,准备迎击,提防还有其他援兵杀出~~!!”

    马超此言一出,马家军的骑兵连忙各往后拔马,一时阵脚大乱。马岱见了,神色连闪异光,好像看出了什么,急是向马超谓道:“敌军应该不久才知我军动向,若非如此,早就安排伏兵在此。可眼下却只派了这数队轻骑,我看却是那徐荣故意为之,让我军生疑,大失方寸。而如此一来,那数队轻骑便有机可乘,奇袭得手。我军为先锋部队,却被数队轻骑奇袭成功,三军士气定将受挫,这徐荣便可争取时间,从三辅调来大军把守陈仓,已保无失了!”马岱疾言厉色,快声快语地急喝叫道。马超听马岱句句是理,不由神色一震,听罢,锐目顿起怒光,喝道:“该死的董氏走狗,竟敢如此小觑我马家军!!”

    “二堂兄,依我看何不主动出击,予之当头一棒,让那徐荣见识一下我马家军的厉害!!”

    “什么当头一棒,我要这些董家走狗全都死绝,一个不留~~!!!”马超咬牙切齿,满脸痛恨之色,说罢,一拍白麟兽,竟就单枪匹马地骤飞而去。马岱见了,唯恐马超有失,连忙也拍马追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来袭的西凉轻骑,各持火把,分为三队,人数各有两百余人左右,总共有六百多人。

    眼见这些西凉轻骑,各个铠甲精良,虎背熊腰,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此番为了奇袭得手,争取时间,徐荣也是下了血本,派出了自己麾下最为精锐的骑部。

    “各队听令~!!徐将军有令,但凡能取得马家人首级者,赏黄金十两。但若能杀得马家亲系者,赏黄金五十两。但若能杀得马超,不但赏黄金百两,各能封为百户侯!!”却见正中那队骑队中的一员将领高举长枪,厉声大喝。此言一出,这六百轻骑犹如化作了猛虎豺狼,齐声怒喝咆哮起来,各个疯狂地驰马狂奔,杀向正往冲来的马超。

    “哈哈哈,徐将军难得下如此重赏,这马超的首级我要定了~~!!弟兄们随我冲杀,我若能得马超首级,绝对少不了诸位兄弟的好处~~!!”左边小队里一员身材庞大,更**上身,露出一块块实如磐石一般肌肉的羌人将领,手提一柄开山大斧,扯着嗓子嘶喊起来。其部骑众也全是羌人,这下听了,全都振臂高呼,表示支持。

    那羌人将领自是大喜,立刻策马后冲出,斜刺里向马超截杀而去。

    “乌比哈,你少做白日梦了!!别忘了当年就是他们马家的老祖宗,杀得你们的先祖闻风丧胆,躲在大漠不敢出来。这马超可非泛泛之辈,勇猛绝伦,你可别阴沟里翻船了~~!!哈哈哈哈~~!!”却见右边一员身材肥胖庞大的董氏家将,放声大笑,也不甘落后,引着部署斜刺里杀出,朝马超扑去。

    “哼,蔡刚、乌比哈!!你俩最好就莫要为了抢攻坏了大事,否则以徐将军素来严明的脾性,对你俩绝不轻饶~~!!”这时,正中的队伍响起一声怒喝,喝话的正是刚才发号施令的将领,此人名叫徐渭,来徐荣的堂弟,因为人谨慎,作风果断,颇得徐荣喜欢。

    “哈哈~!徐校尉放心,我这就替你取马超的首级过来~!!”羌人乌比哈听了,大声笑起。就在此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猝然逼来。背后忽有人大喊小心,乌比哈眼睛一瞪,急投眼望去时。马超竟不知何时拔转了马,正往突杀过来。

    “羌狗,想要我马孟起的首级,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却见马超气势如虹,身后更霍然显现两条模糊的银色飞龙相势,霎时间马超如有龙威附体,手中飞龙银辉神枪慨然刺出,如同飞虹流星一般猛地扎入了乌比哈的体内。乌比哈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被马超一枪刺透。后面紧跟而来的羌人骑众眼睁睁地看着飞龙枪刺透了自军统将,一时都反应不及。马超杀了人后,却不逗留,似龙眸般的眼睛,冷冷地瞟了一眼那些被吓得瞠目结舌的羌人,一拨白麟兽便转飞而去。

    “该死的马孟起,竟敢杀了我家将军,弟兄们还不快快扑上厮杀,给将军报仇~~!!”

    须臾,乌比哈的副将反应过来,眼见马超驰马横飞而去,顿是气得怒发冲冠,疾声暴喝道。于是羌人骑众全都急于杀出,队形瞬间混乱。

第四百四十九章 马腾出兵(中)

    “什么!!?乌比哈被马超一枪杀了~~!!?”这时,徐渭听刚一员将士来报,还未回过神来,便听乌比哈部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眼见其队伍乱成一团。徐渭不由暗叫不好。

    与此同时,急于立功的蔡刚眼见马超主动杀来,也不知乌比哈已经被杀,连忙引部署扑杀来到。

    马超怒喝一声,虽只有一人,却毫不惧怕,猛地挺枪扎入人丛之内,强奔猛袭,手中飞龙银辉神枪舞得密不透风,一路杀去,只见人仰马翻,如入无人之境。

    蔡刚眼见马超如此厉害,不由吓得面色大变,眼见马超奔杀过来,两条模糊的银龙相势冲天飞起,早就吓得心惊胆破,哪还有刚才丁点威风!

    “狗贼,纳命来罢~~!!!”马超锐目圆瞪,浑身气势迸发,手中飞龙枪舞动时,那两条银色飞龙也在游荡起来,气势骇人。蔡刚只觉是大祸临头,哪敢怠慢,连忙提刀应战。两人揪住厮杀,却不到三合,立分胜负。正见马超一枪荡开了蔡刚的大刀,遂是拧枪一搠,正中蔡刚心窝。蔡刚惨叫一声,落马而亡。蔡刚麾下部署看得眼切,忿怒赶来围杀,马超舞起飞龙枪奋力应战,强硬杀出了一条血路。

    这时,又见一员猛将斜刺里杀了过来,见马超被众人追杀,不由神色一变,急呼叫道:“堂兄莫慌,我来也~!!”

    哪知马超却不理会那猛将的喊话,挥枪急荡飞扫,遽然杀突而去。却见那猛将正是马岱,这下看得眼切,才知马超并非孤狼入了万兽之穴,反而是猛虎进了羊窝。就在马岱刚一分神,四周骑众便已杀到,各个面容狰狞,纷纷怒骂。马岱神色一震,双眸发光,大喝一声后,便施展出潜龙**枪法,须臾便杀破了重围,再找马超时,却发现不见了马超的踪影。

    话说乌比哈的部署急欲为乌比哈复仇,疯狂扑来。而蔡刚军因蔡刚死去,正是混乱,两军猝地撞在一起,搅成一团。而马超此下却已杀出一条血路,正往后方的徐渭部奔杀过去。

    “马家小儿,你实在太放肆了~~!!给我把他乱刀砍死~!!”就一阵间,死去两个得力部将,徐渭自是无比忿怒,眼见马超杀来,猛一举枪,其队骑众立即纷纷奔杀而出。

    “嗷嗷嗷嗷~~!!!我兄长英雄盖世,却死于非命,谁敢挡我复仇,就算是神魔鬼怪我都照杀无误~~!!”马超仰天长啸,一股强盛的气势立即轰然爆发,恍然间如听两道龙鸣暴发,两条模糊的银色飞龙相势又再显现而出。

    电光火石之间,马超与奔来的骑众纷纷相遇,只听杀声喊骂一时不绝,但很快就成了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马超依旧展现出他那所向披靡的勇猛,一路冲突,势不可挡,连是突破而去。徐渭看得眼切,气得是咬牙切齿。

    这时,马岱也从乱军杀出,眼见马超又在硬闯,不由神色一变,再看徐渭在暗中教将士取弓,立刻吓了一跳,暗叫不好,急奔马从旁绕往赶去。

    “给我死~~!!!”眼看马超面容凶戾地一枪把一个拦在他面前的将领刺飞,周围骑众都忍不住地恐惧起来,纷纷让开。马超趁机强突而出,见徐渭就在不远,神色大震,瞪眼喝道:“那厮勿走,我这就来取你狗命~!!!”

    徐渭听马超的喝话,自是怒火更胜,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心里暗道:“该死的马家小儿,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在徐渭念头一闪,眼看马超驰马神速,越奔越快,距离不过数十丈时。徐渭猝然一声怒喝,大喝放箭,其身边将士立刻纷纷拽弓拉弦,朝着马超怒射而去。

    马超见状,不由神色一变,非但没有胆怯,反而奋起怒喝,道:“卑鄙小人,尽甩些阴险手段,有何用哉~!!?”

    马超喝声一落,箭矢疾飞,一连十数根快矢从各个方向朝着马超飞袭过来。马超大喝一声,随着其手中飞龙枪舞动,两条银龙相势立刻游荡起来,只听‘啪啪’连响射去箭矢不断被马超击破。

    须臾之际,两道箭矢从马超身上铠甲猛地擦过,带起了两道绚丽的火光。徐渭看得神色大震,这下正拽着一张三石大弓,瞄准马超的面门,猛一放弦,箭矢立即如同闪雷一般骤飞而去。

    马超定眼望去,眼见箭矢快是射到,也不由色变,正欲挪身躲避。“堂兄小心!!”旁侧忽起一道喝响,旋即一声弓弦暴响,正见一根斜刺里射来的快箭,射暴了徐渭的箭矢。马超一看,不由精神大震,疾声喝道:“马岱给我掠阵!!”

    “小弟得令!!”马岱听了,也是抖数精神,立刻拽起宝弓,连发快箭,只听弓弦响处,徐渭麾下将士纷纷应声落马。马超奔马疾飞,势如飞虹一般向徐渭逼杀过去。

    “快~~!!快射箭啊~~!!!”徐渭眼见马超不断杀近,开始胆怯起来,竭斯底里地怒声吼道。诸将听了,忙欲射箭,却被马岱纷纷射落。

    电光火石之间,徐渭眼见局势不妙,正欲逃跑时,马超赫然杀到,两条模糊的银色飞龙相势更张牙舞爪起来。

    “潜龙**枪法—龙转乾坤!!”

    喝声起时,只见马超飞龙枪猝地高速抖动起来,挑出连道枪花,徐渭哪里躲避得急,被马超的飞龙枪连是刺透,血液狂飙。周边的将士全都被吓得目瞪口呆,更是忘了前来助战。

    须臾,马超人马飞过,徐渭倒落马下,身体胸膛处尽是血口,好不可怕。

    而这时,一阵阵狂暴如潮般的杀声迭起,却是马超的部署扑到,徐渭麾下各部早已混乱,哪里有还手之力,不到一时便被杀得溃散。马超更又在战场上游走厮杀,击杀大小将士不计其数。

    混杀直至次日黎明,只见遍地尸体,徐渭部几乎被消灭殆尽。

    “告诉你们的大将,吕奉先杀了我马超的兄长,要不让董豺虎把吕奉先交出来,要不我马家军就杀破三辅,然后再兵逼洛阳,去找那吕布来还这笔血债!!”

    马超面色冷酷,眼神凶戾,背后那两条银色飞龙相势更是遽显龙威,正向被压着跪在地上的数十俘虏冷声喝道。这数十俘虏毕竟都是徐荣麾下精锐,这下受得如此大的侮辱,只恨不得要与马超拼命,其中一个再也忍不住,张口就骂:“马家小儿休要得瑟,我家将军当年能击退你马家军,如今自也能把你马家军杀得铩羽而归。我看你马家人还是多准备几副棺材留着日后用吧!!”

    “好,很好!”马超听了,咧嘴露出一个冷然的笑容。话音一落,立即有一个兵士扑上,一把搂住那骂话的俘虏,另一手提刀便往脖子抹去,那人惨叫一声,脖子被割开一个硕大的血口,倒在地上,一阵颤抖后,方才死去,死相颇为可怕。周围的同袍见了,又惊又怒,一些人又是骂了起来,皆被马超麾下兵士一一残杀。最后只剩下数人,眼见昔日的同袍一个个被人残杀,这下都几乎崩溃,各个不敢出声。

    “你们是想留下狗命,替我传话。还是选择继续大言不惭,死在这里?”马超面色越来越是冷酷,眼睛还发着阵阵幽光,好不可怕。

    那剩下数人终于还是被恐惧所征服,纷纷叩头求饶。于是,马超才下令放了这数人。

    这时,天色已亮,不知觉中已是黎明时分。马超整备队伍后,这回倒是听从了马岱的意见,让队伍到前方的树林里,隐秘歇息。

    却说一个白昼就这样过去了。到了黄昏时候,正在陈仓城准备战事的徐荣,听说昨夜派去的精锐铁骑几乎尽数灭亡,回来的只有数个兵士。

    徐荣听了,却是毫不惊异,神容不变。原来,他在晌午时候,见得这些派去的精锐铁骑尚未归来,就已经猜到昨夜的奇袭并未成功。

    当然,徐荣这下表面虽然毫不动容,但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汉子,加上这些精锐铁骑耗费了他不少的心血、精力,这下几乎被马家军灭绝,其军中统领更是他尤为器重的堂弟徐渭,自然心中忿怒、伤心不已。

    徐荣之所以不表现出来,那是因为他知道作为一军统将,这些情绪是要不得的。

    所以,他选择依旧的冷酷、漠然。

    少时,徐荣听完那几个回来的残兵报话后,双眸不禁露出两道汹汹寒光。在他旁边一员西凉将领听罢,不由大怒,扯声喝道:“该死的马家小儿,竟敢如此嚣张!!将军莫虑,小的不才,愿替你去取下马家小儿的首级来献!!”

    “没错!!士可杀不可辱,这马家小儿嚣张至此,我等若不予其重击,日后还如何有颜面面对天下人哉!?”

    “对!!拼他娘的,这马家小儿虽是勇猛,但老子就不信他还能杀得了千军万马!!”

    “……”

    很快,诸将纷纷接话,都是骂了起来。唯有徐荣一声不发,沉默不语。诸将发现后,立刻纷纷闭上了嘴巴,全把目光朝徐荣望来。哪知徐荣张口第一句话,并非是要替他死去的堂弟徐渭和一干死去的部署复仇,也并非商议对付马家军的计策,却是转过来对付自己人。

    “左右!把这几个鼠辈押下,全都斩了!!”徐荣冷声一喝,诸将不由大惊失色,不明所以然,纷纷来劝。不过那数人在徐荣冷酷的眼神之下,却不敢求饶,更不敢发怒,各个都面带惭愧地低下了头。

    “哼,那马家小儿几乎灭绝了徐渭的部署,唯独这数人能够保命逃回,还替马家小儿传话,想定是做了有损我军军威的事!这种鼠辈,要来何用!?”徐荣此言一出,诸将纷纷反应过来,不少脾性暴躁的人,更是立刻厉声叱问。那数人都不敢回答,甚至还咬牙低声哭泣起来。

    “无用的懦夫!”徐荣在心里暗暗低叹了一声后,拔出腰间宝刀,然后丢在了地上,转过身子,冷声道:“看在昔日情义的份上,我给你们一个自我了断的机会。”

    那数人一听,顿是大喜,连忙叩头谢过。因为若是按照适才徐荣的命令,这数人被拖出斩首,按照军规,必须向三军通报他们的放下的罪过。这下,徐荣却给他们自我了断的机会,那就不必通报三军,那么他们起码还能保住生前的声望。

第四百五十章 马腾出兵(下)

    “徐将军大恩大德,小人等谢过呐~!”那数人一起喝话,再叩首后,又有两个将士丢来了两柄刀刃,两个残兵一边取来,一边谢过。不一阵后,这数个残兵全都提刃抹喉自刎。

    周边的将士看着,各个都有痛苦之色,他们丝毫不恨严厉无情的徐荣,此下心中痛恨得要将其碎尸万段的,却是玩弄着这数个残兵尊严的马超。

    “嗷嗷嗷嗷~~!!!该死的马家小儿,我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罢休,誓不罢休啊~~!!”

    “杀,杀,杀~~!!我要和马家军拼死一战,不讨回这笔血债,我如何心息!!?”

    “徐将军请你下令,我等势必以死捍卫我军荣誉!!”

    诸将纷纷慨然大喝,战意盎然,杀气汹腾。可徐荣却一句话,如同冷水般向诸将扑了过来。

    “传我号令,诸部不可轻举妄动。马家小儿的全都是骑兵,野战尚且可用,但要凭这些骑兵攻破我陈仓固城,那是痴心妄想。只要稳守城池,要将其击退,简直是易如反掌!”徐荣疾声快语地说道。众将听了,咬牙切齿,但却又知徐荣说得是理,再加上徐荣素来治军严明,执法雷厉,声威盛大,众人也不敢反驳徐荣。

    却说两日后,陈仓城下。马超率领着养精蓄锐后的部署,大举杀到。随着马超一声令下,三千骑众迅疾摆开阵势,只见兵刃闪烁,铠甲鲜明,可谓是威风凛凛。

    “徐荣老狗,可还记得小爷耶~!!快快下来受死~~!!”马超手挺飞龙银辉神枪,怒声喝道,声起犹如霹雳炸开,好不骇人。城上徐荣军麾下将领见之,无不暗暗惊异,暗叹锦马超之名,名不虚传。

    “哼,手下败将,还敢如此嚣张放肆,你马家人莫非都是厚脸皮的无耻之辈耶~!?”城上的徐荣听了,倒是不急不躁,冷声回喝骂道。

    马超一听,顿是一瞪锐目,一张俊脸气得通红,急声就骂:“徐荣老狗,你休要狂言,敢下来一战耶!?”

    “哈哈哈哈,小儿无知!!陈仓固若金汤,坚若磐石,我为何却要弃固城而不守,来与你厮杀拼命!?你真有本领,不如就攻破这陈仓城,我到时自会与你决一死战!!”徐荣罕有地发声大笑,他这一笑,城上的将士也不由一齐嗤笑起来。

    “哇~!!你这无耻老狗,最是可恨~~!!”马超听了,瞪眼怒骂,心知自己所领骑众无法攻城,更是痛恨徐荣以此威胁,在这作威作歹,嚣张放肆。

    “堂兄!老狗用的正是激将法,你万莫中他诡计!”马岱见马超有些失控暴走的势头,连忙劝道。马超听话,不由咬牙强压怒火,道:“我如何不知老狗在使诡计,可这口晦气,就是吞不下去!!”

    “堂兄作为一军统将,手中掌控着一干兄弟的性命,更别说若是我军被徐荣击败,影响三军士气的后果!堂兄责任重大,这口气就算吞不下,也要强吞下去!!”马岱嘶声急喝。

    这时,城上徐荣领着诸将又来叫骂,马超听了,气得嗷嗷大叫,不过还是压得住怒火,强忍住后,钢齿几乎咬碎地下令撤军。

    眼看马家军虎头蛇尾地撤走,城上徐荣军的部将都在嗤笑辱骂。反倒徐荣眉头紧皱,心中呐呐道:“这马超小儿看来是成长了不少,此子勇猛异常,如今西凉已难找敌手。我也不知还能替主公挡住这头猛兽多久啊!”

    却说马超引兵撤去,马岱提议说眼下徐荣据城死守,不敢轻易出战,自军也不必急于攻取,先是扎据,一边等待时机,一边先立营寨,等候自军大部人马赶到,再与徐荣决一死战。

    马超经过这些年的成长,脾性也成熟了不少,便是应诺了马岱的建议,遂命兵士开始赶造营寨。

    徐荣细作打探得知,迅速报回。徐荣麾下将士听了,都觉得正是时机,可以袭击马超部。但徐荣却是拒绝了众人的提议,依旧严令死守城地不得轻举妄动。

    于是,两军皆按兵不动,相安无事。过了五、六日后,马腾率大军而来。马腾到后,先是对马超先前英勇击退敌方铁骑的功绩赞扬一番,然后又对马超能够看清局势,未有贸然强攻的成熟,又是赞扬一番。马超却也没尽揽功劳,说这全是一众将士努力的功劳,对马岱几番提醒协助,更赞口不绝。马腾听了,不由欣慰大喜,对马岱重赏一番,迁升为军中牙门将,以作勉励。马岱年纪轻轻,便成为牙门将,诸将皆是羡慕,同时也对马家这颗新星的出现,感到开心不已。

    不久后,前往打探的成公英回到。马腾随即又请教成公英。成公英发现陈仓城防备森严,单凭血肉之躯,恐怕是无法攻破,遂教马腾先是给予兵士歇息的时间,等后军辎重、军器队伍来到后,再往攻取,也是不迟。马腾对成公英尤为看重,遂是听从。

    另一边,徐荣听说马腾率大部兵马来到,本以为大战在即,而这五、六日间,他从三辅调来的兵马也陆续赶到,正准备好要与马家军大战一番,哪知一连数日,马家军皆不见动静。

    徐荣不由感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老是心惊胆战,却又一时找不出原因。

    却说马腾率大军来到后,过了数日,后方辎重、军器队伍也陆续赶到。马超大喜,率先请战。马腾听了,神色一震,遂令马超为先部先往,自也大军随后赶往,诸将奋然,都欲与徐荣决一死战,以雪前耻。

    于是,只听马家军营中擂鼓震荡,马超率三千铁甲轻骑赫然先出。同时,马腾与其麾下诸将也在各去调拨部署,快速准备。

    陈仓城上,徐荣正在敌楼内,思考自己这些日子为何一直心绪不灵,总觉得有不祥之事发生的原因。而随着这些日子,日夜都被困扰,总是觉得头疼。尤其今日,这头疼发作频率甚高,徐荣根本无暇想事。

    “自吕奉先杀死那马纵横后,军师便对这马家早有提防,依照军师的计策,理应万无一失。可我为何却又总觉得有可怕的大事发生。不过眼下,我也不能松懈下来!该死的韩文约,迟迟不见动静,幸好我早有准备,将三辅的兵马调来,以防万一。否则那韩文约一旦爽约,陈仓兵力空虚,如何抵挡这马家的复仇大军!!”在董卓西凉派系中,华雄骁勇绝伦,却不知运用韬略,不过一介匹夫。李催、郭汜虽会行兵打战,武勇具备,但两人脾性不坚,喜于计较,距离大将之才,还是缺少几分。而牛辅虽善于调兵布阵,察觉局势,但却有失果断,用人方面,亦有缺失,作为一个三军统帅,也只能算是中上乘罢了。而唯有徐荣这号人物,不但精细谨慎,善于用兵行军,更天性坚毅,忠心耿耿,可谓为大将之才。也正因如此,董卓才放心把三辅之地,交予徐荣把守。

    而说来,徐荣自入伍董卓麾下,从无败绩,更屡番替董卓击退强敌,乃西凉派系中的常胜将军。董卓能建立起今日庞大的势力,与徐荣更分不开关系。

    只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战场上没有天下无敌,之所以常胜不败,那是因为还没有遇到真正的强敌。

    而徐荣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早被一个正于千里之外的鬼才所预料其中,更运筹帷幄,布下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局。

    就在徐荣转念间,忽有兵士赶来急报,说马家军大举来攻,来势汹汹,马超更率兵快要杀到城下。那人刚是报完,城外就响起了震天般的喊杀声。须臾,徐荣麾下诸将听得杀声,纷纷急闯入敌楼之内,皆欲出战迎敌。

    徐荣忙一震色,到女墙上观望,果见马超率兵急速奔来。徐荣不由把面色一沉,脑念电转地思量起来。

    “将军!!前番陈仓兵力不多,你要据守城池,也是应该。但这些日子,援兵陆续赶到,如今城内足有两万精兵,何惧那马家军!?不如出城应战,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说得对!!弟兄们可对马超那竖子忍无可忍,但若出战,必定拼死厮杀,我等愿效死而战!!”

    “我等愿效死而战~~!!!”

    诸将齐声喝道,单膝跪下。徐荣见诸将战意旺盛,也不由心头一壮,慨然道:“好!!竟然诸位兄弟都有如此决意,若是我再龟缩在城,岂不泄了大伙的气!!?传我号令,第二、第三、第五大队,皆随我出战,其余部署留在城内!!还有让第六、第七大队的弓弩手全都在城上准备,以防敌军攻城来袭!!”

    徐荣疾声厉色,迅疾下达号令。诸将闻之,不由精神大震,纷纷振声领命。

    少时,却见城门开处,徐荣领数部兵马接连冲出,瞬即摆开‘品’字形的大阵,前方皆是盾兵、两翼都是长枪兵,竟无骑兵,也无弓弩手在掠阵。

    马超眼见徐荣军杀出,早知徐荣善于用兵,不敢大意,连忙一声令下,喝住大军,摆开骑阵,成鹤形之阵。

    “马超小儿,你不是大言不惭,要与我决一死战,可敢来战!?”两军阵势刚好摆定,徐荣便飞马出阵,大声喝道。

    马超正见徐荣阵中并无骑兵、弓弩手,正暗笑这徐荣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如此用兵,这下一听徐荣竟敢来搦战,不由奋起,拍马急出,把手中飞龙银辉神枪一举,向徐荣纵声喝道:“徐荣老狗,你且莫急,小爷这便来取你狗命!!”

    马超喝罢,正欲引兵扑杀,这时马岱急是赶来,劝道:“堂兄且慢!!伯父和军师都有号令,在大军未至之前,让你不得轻举妄动。而且徐荣布兵诡异,还是小心是好!!”

    “哼,区区乌合之众,我一人但可破之,何须害怕!!”马超傲气逼人,如龙眸般的锐目精光暴射。这些日子,可把他逼得够呛,他早就想大杀一番,这下又仗着大军不久将到,哪里肯放过这大好时机。

    “堂兄!!”马岱见马超不肯听劝,不由一急。哪知马超一声怒喝后,便是驰马狂奔飞出,朝着徐荣军阵率先突杀过去。

    “弟兄们,随小爷杀他娘的~!!”

第四百五十一章 锦马超战徐荣

    马超话音一落,一众骑兵立即齐声暴喝,以鹤形之阵朝着徐荣军摆出的军阵轰然奔杀而去。

    徐荣眼见马超引兵盛势强突而来,却毫无惧色,面容冷酷,低声呐呐道:“马超小儿,你还是太嫩了一些!”

    却见马超为首当冲,越冲越快,坐下白麟兽冲天长啸,如同飞虹飙起。

    只见两军,一动如脱兔,一稳若磐石。距离不断地缩短着,城上的徐荣部署全都屏住了呼息。

    赫然间,马超飞马杀到。徐荣立即一声令下,前首的盾兵立即各持盾牌忿然抵上。

    “杀~~!!!”马超双眸精光暴射,两条模糊的银色飞龙相势更从他背后飞荡而起,飞龙银辉神枪朝着率先扑来的好几个盾兵悍然挥动而去。

    ‘嘭’的一声巨响,马超力气浩大,雷厉一击扫去,那几个盾兵当场弹飞而去,不过很快又有盾兵持盾压上。

    “挡住!!都给我玩命地挡住!!举起盾牌,不要让他突破,左右兵士都给我压上去,把他围住~~!!!”徐荣麾下一员将领,嘶声咆哮着。

    “尔等鼠辈,如何能挡飞龙之跃~!!?”马超怒声咆哮,白麟兽也发出一声嘶鸣,只见他奋力挥动起飞龙枪,急扫乱搠,挥动得密不透风,毫不停歇,一路冲杀,盾兵都抵挡不住。

    “第二小队,第三小队立组防线,第四、第五小队准备围住!”徐荣目光冷寒,眼看马超凶猛至此,却毫不动摇,疾声下令。却说马超赫然撕开破口,正要突入。其后骑众也铺天盖地,如同狂潮骇浪般奔杀过来。

    就在此时,盾兵人丛中,迅疾地筑起一面面盾墙,以横相连,一连两道防线,迅速组成。马超眼眸圆瞪,气势盛放,先是发起强突,却被拦住。马岱见了,立即引兵来援。马超见状,为之一壮,奋力再起冲突,只听金属骤响,暴起不绝。第一道防线须臾被破。马超更为激奋,盛势便往第二道防线扑来,一众盾兵严阵以备,又是成功强是挡住马超的进攻,马岱等人奋力在旁协助。马超为破盾阵,使劲力气舞枪狂攻,集中一处猛击,眼见第二道防线快要破开缺口,猝然又有两队盾兵扑上,立刻围住厮杀。不知觉间,马超还有马岱等人都被围在垓心,同时马超另外的部署,却也纷纷被盾兵给拦截,一时难以来救。

    徐荣看得眼切,立即又火速下令,左右两大队的长枪兵立即汹涌扑上,马超军提防不及,立即被纷纷杀散,两军混战一起,不过却是徐荣军占尽上风,不断地蚕食着马超的部署。

    这时,马腾率兵火速正往陈仓城来赶。忽然,一员将士急来禀报,说马超擅自与徐荣在城下厮杀,这下反被徐荣的部署杀散,马超和马岱更被围在阵中垓心。

    马腾一听,顿时面色大变。却见在他身旁,身穿白袍长衣,长发扎辫,目光明亮的成公英一听,也是暗暗惊异,不由在心中赞道:“徐荣真不愧当世将才也!”

    成公英念头刚是闪动,马腾却已压耐不住,命成公英指挥大军,自率诸将急往救援。

    却说陈仓城下,徐荣急是调拨,不断地在围住马超的垓心左右调拨兵马,想要迅疾铲除马超。哪知马超实在生猛,连是强突硬闯,厮杀起来,毫不惜命,拼得可谓是神鬼俱惊,几番几乎杀突而去。

    就在此时,不远处发起阵阵震天动地的杀声,却是马腾率诸将引兵赶来营救。

    徐荣见状,暗暗可惜,却不恋战,当下当机立断,下令撤兵。马超军早被杀得混乱,眼见徐荣军退去,哪里敢是追杀。不过马超却是不同,眼看周围敌兵迅速退走,龙眸急是一瞪,左右环视,正见一角徐荣被诸将拥护退去,立刻忿声大喝:“奸贼徐荣,休想要逃,快来与我决一死战!!”

    马超喝毕,纵马挺枪,狂奔杀去。马岱又见马超发作,唯恐有失,急是追去。

    转眼之间,徐荣在诸将拥护之下,已到城门之下。马超仍不肯放弃,城上jiang士看得眼切,纷纷放箭怒射。马超这才急勒住马,挥枪抵挡,马岱也赶来拨开乱箭,疾呼叫道:“堂兄,徐荣已到城下,要想杀他,恐是无望,不如先是撤走。待伯父来到,整备大军再战不迟!!”

    马超听了,这下终于冷静下来,骂了几句后,拔马一拨,便是退了回去。

    一阵后,马超率兵退后,马腾与诸将赶到,马腾正见马超,立刻怒目圆瞪,面红耳赤,嘶声就骂:“逆子给我跪下!!!”

    马超闻言,心头一揪,不敢怠慢,连忙翻身下马跪住。马腾也翻身落马,大步流星,气势汹汹地冲到马超面前,挥起巴掌猛地就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骤响,马腾用力之大,竟把马超整个人都打翻过去,马超却连声都不敢吭,立刻起来,又是跪好,低头不语,那张俊脸早被打肿,嘴角更是在渗血。

    “好你个逆子,你兄长已经丧命,你身为次子,马家将来的希望就只能靠你了,你却屡屡莽撞行事,任性妄为,老子今日就杀了你,免得日后你被其他奸贼杀了,还令我马家受辱~~!!!”马腾怒发冲冠,一把拔出腰间长刀,就要砍了马超,一干老将知道马腾为人早就下马赶来拉住。

    自马纵横的死讯传来,马腾少有在众人面前表露悲苦,这下竭斯底里地吼声里,更带着几分哭腔。马超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宁愿断头,也不弹泪的大丈夫,这下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身体也颤动起来,把头低得更低,不敢让众人看到他眼中含泪。

    “伯父息怒,二堂兄也不过一时鲁莽,罪不至死。而且二堂兄前番不是立了功绩,这下我军大战在即,而且要报大堂兄的大仇也需要二堂兄的骁勇,不如且饶他一命,我愿与二堂兄共同承担惩戒!”

    “我等作战不力,皆愿与少主共同承担!!”马超麾下部将也纷纷跪下,齐声替马超求饶。

    马腾麾下一干老将,也是一同相劝。如此马腾才止住了怒火,这下已无心作战,下令撤兵。

    话说,就在陈仓战事开启之时。在河东的张辽军,竟然杀入了弘农了,把守在弘农的西凉将领根本不知提备,不到三日,主城就被张辽的部署给攻破,又因其军作战骁勇,且怨气极大,军中更有一员面带金龙面甲,身形魁梧如神,与马纵横极为相似的猛将,西凉人都以为是马纵横的鬼灵,带着他死去的鬼兵前来复仇,故而胆怯作战,主城也只是守了三日便是沦陷。

    逃去的残兵,很快把这消息传到了三辅,京兆大乱,又因徐荣把三辅的兵马几乎都给调走应付马家军。这下,消息传到长安城中,百官震惊,不少忠于汉室的人,更是私下开始紧密商议,想要趁机救出献帝,脱离董卓的魔掌。把守在长安的西凉将领,见兵力无多,董卓的亲弟董旻为人残酷多疑,贪财好色,更甚其兄。唯恐那些忠于汉室之人作乱,这些日子,但听风吹草动,立刻引兵冲入那些怀疑造反的官僚家中大开杀戒,所得钱财,所都被董旻和他的部署吞了,稍有姿色的家眷、婢女,也都被董旻强行占去。董旻的恶行,更是使得整个长安城人心惶惶。大司徒王允见徐晃在李催麾下不得志,为人忠义,且骁勇多才,遂是与徐晃秘密商议,准备趁乱把献帝带离长安这事非之地。

    另一边,被西凉人视为由马纵横鬼魂所率领的鬼兵,攻破弘农不久后,立刻杀往三辅,一路直往京兆长安大举杀来。董旻听闻,不由大惊失色,一边急报予董卓、徐荣的同时,又急命冯翔守将吴贵率领冯翔所有兵力务必拦住这支鬼兵。

    吴贵得令,自知事态危急,不敢丝毫怠慢,连忙尽起冯翔五千大军,星夜赶路,前往拦杀。

    却说马纵横攻破弘农之后,以破竹之势,又是攻克潼关。这时,忽有斥候来报,冯翔守将吴贵率五千兵众火速杀来。

    马纵横闻报,立与郭嘉还有一干将领商议。

    “眼下马太公已起兵攻往陈仓,徐荣也中了军师调虎离山之计,把三辅的兵力调往陈仓把守。京兆如今兵力不多,我看不如分兵进攻,一军继续火速前进杀往京兆,一军则前往抵挡冯翔的兵马。”李典神色赫赫,双眸炯炯有神,他也从未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能参与如此惊天动地的计划。

    可知董氏威震天下,挟持天子,把持朝纲近五、六年之久,几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试问哪个英雄人物,不想摧毁董氏的基业,营救天下,以名流青史,扬名天下?

    “曼成之计甚好,我也本有此意。不知奉孝以为若何?”马纵横听话,鬼神般的眼眸顿是射出两道精光,沉声而道。郭嘉听了,笑了笑,只道一句:“英雄所见略同。”

    郭嘉此言一出,庞德立刻神色大震,奋然跨出一步,大声喝道:“主公,赤鬼儿只需三千兵力,便可在十日之内攻破冯翔大军,前来京兆相助!!”

    庞德此言一出,马纵横不由心头为之一壮,与郭嘉一对眼色,见郭嘉有赞许之色,便颔首应道:“好!那我就许你三千兵马,曼成你为副将在旁协助,十日之内,务必要攻破冯翔大军,否则皆以军法处置,你俩可敢接令!?”

    庞德一听,毫不犹豫,震色就道:“赤鬼儿绝不辜负主公厚望!!”

    李典也一拱手,慨然喝道:“李曼成愿效死力!!”

    “好,如此的话,你俩速速下去准备。其余将士也尽快整顿自己的麾下。京兆空虚,董氏有才之将,皆于在外,此下我军贵在神速赶往,以袭长安。胡车儿你领辎重队伍,今夜便是出发,不过也不可大意,我军深入腹地,但若辎重一失,势必遭到灭顶之灾,你可要小心谨慎,不得有误!”马纵横面容威凛,凝声而道。

    胡车儿听了,亦是激奋不已,振声喝道:“主公放心,交给我就是了!”

    马纵横调拨已定,遂令各将退去。郭嘉却知马纵横有话要说,平静等候。

    少时,帐内只剩下马纵横和郭嘉两人。马纵横眯眼看了郭嘉一阵,忽然冷声问道:“郭奉孝,你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郭嘉听话,神色不禁微微一变,忙道:“恕臣下愚昧,主公若是有话,还请直说。”

第四百五十二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马纵横听话,沉了沉色,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年来,那韩遂虽与我父称兄道弟,但此人有名九曲黄江,城府深不可测,并非可信之人。你聪明绝顶,莫无料到此点?”

    马纵横说着,眼里不禁露出几分怒色,他最痛恨就是别人把他的家人置于险地之中,若非他把郭嘉视作兄弟,还有期待他有妙计化解,否则早就发作了。

    郭嘉听话,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什么聪明绝顶,都是屁话。我还不是瞒不了主公你。”

    “说吧,你是怎么准备对付这韩遂的?”马纵横尽量地压住怒火,表面表现平静地向郭嘉问道。

    “韩遂此人阴险狡诈,早是有心图谋凉州,这些年来之所以一直安据于金城,乃是看马家在凉州势力愈加根深蒂固。若是强硬攻之,只会两败俱伤。以韩遂精明的性子,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而若我所料无误的话,董卓这些年一直容忍马家在凉州的势力,那是因为看在有韩遂可以暗中牵制,又因一直有重往中原之心,自也不耗费兵力,剿灭马家。

    韩遂便乐于左右逢源,一边向董卓示好,一边又与马太公称兄道弟,等的无谓就是当下这个可以一举取下凉州的时机!”

    马纵横听着郭嘉的分析,只觉是心惊胆跳,神色愈是深沉,见郭嘉停顿一下,皱眉便道:“说下去!”

    郭嘉轻一拱手,便又接话道:“李儒此人智略多端,乃董氏智囊。得知主公死讯后,唯恐马家会来拼命,一定会暗中教韩遂可依仗这些年与马太公的情义,趁机虚以委蛇,使马家军松懈,再袭击扶风,更许诺日后给予凉州作为辖地。韩遂侧忍多年,就等候这个时机,自然会是答应。”

    听到这里,马纵横不由猛地站了起来,鬼神一般的眼眸更是精光毕露,怒声喝道:“所以我扶风即将受到韩遂的袭击,而我爹中了你计,把扶风精部尽调往攻打陈仓。到时扶风空虚,你教扶风的老幼妇孺如何抵挡!?”

    郭嘉见马纵横已然动怒,却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淡淡道:“主公你大可放心,韩遂精于算计,若我所料无误,他会先假装进军,过了扶风,详装要赶援陈仓。然后又命把守金城的精锐暗中伺机。在陈仓胜负未分之前,韩遂必不会急于行动。”

    “可但若徐荣得知三辅被我军袭击,必急于救援,迅速撤军。以我爹和我二弟的脾性,定会大举突进,趁机杀入三辅。即时韩遂见我马家军杀入三辅腹地,一时难以回援,一定会立即撤后,袭击扶风,又令伺机在后的精锐一齐夹攻。到时,扶风前后遭到夹击,岂不更为危急!?”

    马纵横不禁拽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郭嘉。郭嘉见马纵横心起燥火,不由眉头一皱,道:“古语有道,成大事者,至亲亦可弃之。主公欲成皇图霸业,理当时刻保持理智,纵是至亲死于面前,亦不可有所动摇。”

    “郭奉孝你该死!!!”马纵横听着郭嘉这般一说,还以为他要牺牲扶风,想到扶风即将面临的危境,还有那两个苦等他多年的妻子,心中便起一股无明业火,忿然激动地冲了下来。

    郭嘉却是目光赫赫,反而猛地跨出一步,毫不退让道:“怎么!?主公若要成就大业,未来恐怕还要面临不少这种乡地受袭,家眷遇险的危境。如果主公承受不了,每每都乱了阵脚,迟早会遭到敌人算计,到时一旦主公遭到灭顶之灾,随之而来,主公所重视的一切,都会遭到弥天大祸!!

    自古以来,凡是建立皇业者,都需抛弃妇人之仁,牺牲了无数重视的人,这就是创立大业的代价,主公若不能一力承担,那最好还是安居一地,断了立举皇图霸业的心,因为你不配有这个资格!!若是你觉得我的话不中听,大可剥去我的职位,或者是直接把我杀了,以绝后患!!”

    只听郭嘉赫赫厉词,掷地有声,就连在外的将领、兵士都能听到,一下子忽然死寂起来。

    帐内,只听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就如有一头可怕的巨兽在吞吐气息。

    马纵横面上的凶戾渐渐褪去,强闭上眼睛,缓缓地平复呼吸,长吐一口气后,冷声道:“郭奉孝你清楚我的为人,为了我所重视的人,我是宁可牺牲性命,更不会伤害我所重视的人。这就是我!如果像我这种人是无法立举皇图霸业,那我就为你开取先例,凭借双手做给你看!!所以但若扶风有危,就算你就此与我离弃,分道扬镳,我也要赶援扶风!!”

    “马纵横你混蛋~~!!你莫非要为了一己私欲,而舍大局而不顾,你可曾想过为了今日的局势,牺牲了多少兄弟?一旦董氏基业不能摧垮,未来天下又有多少无辜性命的牺牲!?”郭嘉似乎也被马纵横给激怒了,扯声骂道。

    马纵横也怒得瞪大了一双鬼神般的凶眸,厉声喝道:“若连自己的家眷、乡地也保护不了,谈何皇图霸业!!?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弃扶风而不顾!!”

    “匹夫不相与谋!!”郭嘉见马纵横如此顽固,一怒之下,猛喝一声后,甩袖就走。

    马纵横眼见郭嘉离去,才是一急,心里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好像将要失去极其重要的事物感觉,扯声急喊道:“郭奉孝你去何处!?”

    “主公竟然不肯听我臣下的话,要我又有何用!?我郭奉孝想要侍奉的是一个能以整个天下大局为已任的不世枭雄,绝不是一个妇人之仁、鼠目寸光的匹夫!!”

    “好,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尽管去罢!!”马纵横一听,也是忿忿不已,但话刚说出,便已知后悔,但郭嘉口道一声‘保重’同时,已快步掀开了帐帘。

    郭嘉刚是走出,却见刚才离去的庞德、胡车儿、李典等一干大小将校全都单膝跪下,各个脸上皆有惶急、哀求之色。由正中庞德领头,一齐喝道:“眼下大业未成,主公左右还需依仗军师,还请军师留下!!”

    说罢,庞德领着诸将一齐叩头就拜,‘咚咚’的磕头声接连响起,再看众人抬头,各个都叩出鲜艳的血来。

    “诶…诸位兄弟,尔等这又何苦呢?”郭嘉见了,长吁一声,摇头呐呐而道,似乎去意已绝。

    庞德见了,不由脸色一变,急忙说道:“军师!!主公也是一时急于扶风局势,还有扶风里两位妻子,才会!!”

    就在庞德话刚说到一半时,忽然帐内传出一声怒吼,传出的正是马纵横的声音。

    “赤鬼儿休要废话!!要走的留不住,谁敢给我留他,也一并走吧!!”

    马纵横此言一出,诸将无不变色。庞德心知郭嘉的重要性,连忙急道:“主公!!恕赤鬼儿斗胆,你此时可万万不可糊涂啊,否则悔不及也!!”

    “末将等恳求主公三思!!”胡车儿、李典等一干将士连忙齐声求道。

    帐内又变得沉寂起来,须臾,只听马纵横充满惆怅、苦涩地叹了一声。

    “诶,诸位兄弟,事已至此,也无挽留的余地。郭奉孝在此,助诸位武运昌隆。”郭嘉也叹了一声,平静的脸上却无法掩饰那痛苦、无奈之色。说罢,郭嘉迈步就走,诸将见状,无不疾呼,纷纷欲拦。

    这时,帐内又传出马纵横的吼声。

    “我说了,让他走!谁敢再放肆,全以军法处置!!绝不轻饶!!”

    吼声一起,诸将不由都是变色,一下子沉寂下来。紧接着,帐内又传出马纵横的话来。

    “王小虎何在!?”

    “小将在此!!”在较后位置跪着的王小虎一听,连忙答话。

    “此人深知我方底细,为防他泄露于外,我命你率二十精锐,在旁监视一年。一年一过,我与他恩断义绝,你自可回归,他也可重投新主!”马纵横声音里有些颤抖,甚至可以听出他此时极为挣扎。

    “小将领命!”王小虎一听,自是明白马纵横的意思,眼里还露出几分希翼之色。

    “好,你先进来,我再与你吩咐一些话。”一阵后,马纵横似乎平静了下来,淡淡而道。

    王小虎得令,遂是进帐,过了好一时才走出,传马纵横口讯让众将都往退去。庞德不舍,急又拉郭嘉在旁低声劝说。郭嘉却是不肯听劝,不过又在庞德的耳畔快速地说道如此如此。庞德听话,面色连变,又露出好一阵的急色,急欲要与马纵横禀报。郭嘉也拉不住庞德,只好急在旁,低声说道:“赤鬼儿,你莫要冲动,此去我自有深意。主公有情有义,你莫还真以为我郭奉孝会弃主公于不顾耶!?”

    庞德一听,先是神色一怔,旋即满脸露出狂喜之色,一把抓住郭嘉的手,猛地反把他扯了过来,喜声正欲喝话时。郭嘉急道:“此事暂时不可宣扬,你可莫坏我大事!”

    庞德闻言,吓了一跳,又见郭嘉面色罕见地严厉,连忙下意识地闭上嘴巴。郭嘉又在庞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庞德神色又是一连变化,听罢,几欲说话,都被郭嘉瞪了回去。

    这时,王小虎已然走出了帐,见了一旁的郭嘉、庞德,神色一振,快步走去,先向庞德拱手作礼,然后再与郭嘉谓道:“还请军师稍等,我去取了盘缠,点齐人马,便与军师一同离去。”

第四百五十三章 忠义者徐晃

    郭嘉倒也显得大方,笑了笑,颔首道:“好!”

    夜里三更,营内静得可怕,从西边辕门渐渐远去的蹄声依旧清晰可听。

    马纵横满脸痛苦、不舍之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奉孝啊,奉孝。你为何要舍我而去呢?”

    想到这,马纵横心撕如绞,又是长叹一声。这时,庞德快步赶入,见马纵横神色罕见的悲怆、落寞,不由暗叹一声,急赶到马纵横面前,拱手道:“回禀主公,军师临走有话,要我传达于你。”

    “奉孝有话与我!?快说!!?”马纵横一听,神色勃然大变,很是激动地一把揪住了庞德。庞德见马纵横如此激动,心里几乎要把郭嘉并非要舍弃他的事实说出,但想到郭嘉的吩咐,又不得不强忍,强打精神,震色道:“军师说,主公伤势未愈,前番作战,不算是激烈,加上主公体魄强悍,因此并无加深。但一旦我军杀到长安,西凉人必拼死搏之。主公大业未成,绝不可擅自妄动,多于信赖军zhong将士。再说主公声威已立,只在军中,已可鼓舞士气,在战场上,也不必事事为先。”

    听到这,马纵横身体已不由开始颤抖起来,几乎把持不住,便要冲出帐外追去。庞德看在眼里,也是痛苦地强忍着,紧接又听他说道:“至于扶风局势。军师早有计策,他早暗中派人传往扶风给大夫人,让大夫人以重金为酬劳,领着扶风城上下连日暗中打造强弩、弓矢,再又在城中召集人手,秘密操练。军师说了,以大夫人的贤惠多智,必能完成使命。所以但若韩遂来袭,早有准备的大夫人凭借扶风城之稳固,亦可守住半月。而只要有这半月时间却也过了。因为主公早有安排,但若徐荣撤军,他派去的人就会立刻向马太公禀明一切细要,让马太公立即暗中调遣精锐撤回扶风救援。精于算计的韩遂,绝无想到马太公竟会弃整个三辅而不顾,忽然回撤扶风。但若精锐杀回,必能将其杀个措手不及,片甲不留!!所以军师让主公你但可专心于眼下战事,速取长安,救出当今天下,以克立不世威望!!”庞德刚把计策说完的瞬间,马纵横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瞬间呆滞起来,以至于庞德后面的话,全都听不清楚,反应过来,瞪眼推开庞德同时,口中也骂道:“赤鬼儿你这混蛋,为何不早说!!!”

    庞德还未来得及答话,就被马纵横一手推开,整个人还摔倒在地,回过神来,马纵横早已急急冲出帐外。

    却见马纵横一吹口哨,须臾,赤乌脱缰冲来,马纵横翻身一跃,跳上赤乌之后,飞马便往西边辕门疾奔而去。诸将见了,知道马纵横定是去追郭嘉去了,纷纷露出喜色,连忙赶上。

    时值五更时候,在一处山崖上,郭嘉还有王小虎一干精锐眼见着马纵横领着诸将在山道内飞驰而去,都是各有变色。王小虎见了,不由低声叹道:“军师你这又何苦呢?”

    “诶,谁叫我跟上了一个多情的主公。主公太重情义,能因那刘雪玉死上一回,除非日后他死了心,否则一定会重韬覆辙地死上第二回。这后患还是早日铲除的是好,这对主公,还有我等都是好的。”郭嘉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侃侃而道。王小虎听了,重重一颔首道:“军师深谋远虑,倒是委屈你了。”

    “委屈倒也说不上。眼下最重要的是揪出那风满楼的大楼主,还有隐藏在我军的细作。”

    “军师如何得知这把刘雪玉擒去的是风满楼所为?”

    “那却简单。你可别忘了,在主公身边有一个极其善于追踪、刺杀之术,贵为天下第一大剑师的首席徒儿的高人在旁协助。”

    “你说的莫非是史阿大哥!?这几年他不是没有消息么?”

    “有,自从刘雪玉被擒后,他就有了消息了。不过他觉得主公但若得知,一定会不惜一切地去营救,故而他联系了我。我则在暗中教他布置。此时,他已混入了风满楼组织之内,而且极为得到那大楼主的欣赏。可惜那大楼主极为神秘,平日里闲杂人等根本见不到了他。不过史阿自也不是寻常货色,他近年连立功绩,想必不久就能迁升为三楼主,见到那神秘的大楼主了。”

    “可眼下主公正需军师,军师此时离去,但若有个万一,岂不得不偿失?”

    “呵呵,你这就太小觑我等的主公了。如今已是万事俱备,以主公的本领,攻破长安,摧垮董氏基业,那已是水到渠成。我等自可静候佳讯便好!”

    王小虎见郭嘉胸有成竹,不禁心头一壮,眼里尽是敬佩之色,拱手即道:“一切但遵军师吩咐!”

    “好了,你且莫要多虑。迟则半年,快则数月,我等就能功成身退,再次回到主公身边了。”郭嘉悠悠而道,这时已是黎明时分,望着徐徐升起的旭日,不由灿然一笑。

    却说马纵横找了郭嘉一夜无果,因局势紧迫,分秒必争。马纵横也只好作罢,传令各部依原计划各往进军。到了晌午时候,庞德、李典率三千兵部先往北面而去,迎战从冯翔而来的五千兵众。马纵横则领上万兵众望京兆大举杀去,其中胡车儿又领二千部署,押着辎重,在昨夜天色未亮之前,已往进发。

    数日后,在长安城内,紧急军情屡屡传来。董旻得知,那支恐怖的鬼兵,共有上万兵众正往长安来袭。而冯翔的大军也被另一支部署围住,两方正于对峙。

    眼看局势越来越是失控,董旻恐长安失守,不得已下,调用了徐晃等外系将领,其中徐晃前番在并州战役时,屡立战功。董旻有意重用,先是重赏一番,迁徐晃为中郎将。徐晃大喜,遂是愿效死命。董旻与之商议,徐晃却是冷静,言道敌兵来袭快速,想是以为势在必得,不如先袭击其辎重队伍,断其军粮,自可击退敌军。董旻听计大喜,遂令徐晃率其部署,又调用一些外系的兵马给予补给,令徐晃当日准备,明日出兵。

    徐晃得令后,却无急于整顿兵马,反而先回到了家中,收拾行装。

    却说徐晃刚是到家,家中亲信就来报,王允早在等候。徐晃神色一震,立刻前往去见,很快来到一间房室内,正见王允身穿黑色披风,头戴盖帽,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见到徐晃来了,才把盖帽揭了下来,叹道:“近日来这董旻查得是紧,今日我冒险出府,还几乎被他的细作发现。如今风头火势,救出天子之事,事不宜迟。公明你可有主意?”

    徐晃听了,却是早有决意,震色颔首道:“那董旻今日正好命我出战,到时我自领心腹,前往打探,先看看这路兵马到底是何方神圣,但若真的是马氏余孽,就怕其群龙无首,无人压制,一旦天子落在这些人手中。这些人野心剧增,都成了盗国贼匪!!”

    “你倒是谨慎。不过眼下这些马氏余孽即将就会兵临长安城下,未免万一,最好还是不要得罪他们。不过老夫倒有预感,那鬼神马羲不是那么短命的人物!”王允听了,一搙白须,凝色而道。

    徐晃听了,不由面色一异,带着几分惊奇地问道:“哦,王公此话怎讲?”

    王允听了,笑了笑,道:“呵呵,实不相瞒,老夫早年也学过一些面相之术,曾暗观这马羲的面相,发觉此人命犯杀煞,故多于劫难,但有一回,我发现他一旦喝酒,神智亢奋时,眉心便有一处竖红,隐隐若现,传说此乃天眼通,乃帝王之相。当然,这面相之术,并不能尽信。老夫学艺不精,也不敢妄下定论。”

    徐晃闻言,见王允似真似假,心里也半信半疑。两人遂商议一阵后,王允便是秘密离去。

    却说到了次日一早,徐晃点齐两千轻骑,便是火速地出了长安城。直到天色入夜,徐晃所派斥候,发觉到胡车儿的部署。徐晃遂急令兵士先是埋伏屯据,以等候时机。哪知胡车儿倒是谨记马纵横吩咐的话,一见入夜,便不往急进,停驻歇息。徐晃得知,却是暗喜,先点齐三百心腹,其余人让之留守埋伏,表面说是奇袭,其实不过去打探虚实。

    到了夜里二更,徐晃来到胡车儿军外数里之处,眼见其军灯火通明,守备森严。徐晃不由暗暗一惊,发现这些马氏余孽,虽死去了主公,但不见混乱,要不就像是王允所说,马羲未死,那就是这领军的将领,极具声威和本领。

    徐晃想罢,心头不由更是好奇,遂引兵往敌军袭击而去,又故意弄起声响。胡车儿在军外暗布了不少暗哨,很快就发觉了徐晃军的动向。胡车儿听说有敌兵来袭,不由大怒,立刻引兵出战。

    一阵后,却见两军相遇,胡车儿军多起火把,把徐晃来袭的骑众照个明亮。

    说时迟那时快,徐晃正见一魁梧胡人手提双锤,奔马而出,嘶声就喝:“何方宵小鼠辈,竟敢引兵夜袭我军,快来受死!!”

    徐晃一见来将乃是一个胡人,且气焰嚣张,不由眉头一皱,立是拍马提斧而出,怒声就喝:“大汉长风中郎将徐公明在此!!外邦蛮夷休得放肆!!”

    “他娘的,你找死!!”胡车儿最痛恨就是别人骂他作蛮夷,这下一听,立刻圆瞪恶目,驰马疾奔杀出。徐晃也不怠慢,策马迎去。须臾,两人交锋,只见牛头巨斧和一对镔铁锤不断撞击,两人杀得甚是激烈。

    “这位兄弟,此番来袭长安,是为救国,还是为取富贵!?”

第四百五十四章 奇袭惊变

    正见两人厮杀激烈时,徐晃忽然低声而道。胡车儿听了,不由神色一变,又见徐晃神色坦然正义,不禁低声疑道:“你此话何意?”

    “兄弟若为求富贵,待你军兵临城下之日,可暗为内应,助我救出当今天子,日后必有重赏。若为救国,还得让我一见你军如今做主的人,我有要事与他商议!”徐晃这厢里顾着与胡车儿厮杀,那厢里又是疾言低声说话。

    胡车儿面色一变,避过徐晃砍来一斧后,低声急道:“我为何信你?”

    “时间紧迫,我有圣上手谕!还请兄弟以大局为重!!三日后,我当将再来共图大事!!”徐晃说罢,起斧连施劈开胡车儿的镔铁锤,然后迅疾地虚砍一斧,诈过胡车儿后,勒马就走。胡车儿见徐晃要逃,追了一阵,见徐晃引兵急撤,心里半信半疑,但想到兹事体大,当夜还是派人迅速报予马纵横。

    且说就在三辅剧变发生之时,却不妨把时间追溯道半月之前。当时牛辅被斩,其十数万大军被张辽成功击破,李催、郭汜唯恐受罚,各领残兵急撤回并州之内。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洛阳,顿时据守在洛阳,眼下仅剩下八万多的西凉大军(华雄的大军遭到了孙坚军重创,折损了近两万兵马),无不震惊动荡。董卓更是雷霆震怒,急是下令,要李催、郭汜来洛阳觐见,势要斩其首级,以泄其滔天怨恨。不过李儒却看出李催、郭汜两人的心思,知道这两人已起私心,但若董卓急召两人来见,两人恐怕受罚丧命,甚至为迫而造反,遂教董卓务必强忍怨恨,先把渡过眼下难关,日后再寻机铲除李催、郭汜二人也是不迟。

    董卓虽是凶残暴虐,但却是个能看清局势的雄主,心中李儒所说有理,遂强压怒火,反而派人去安抚李催、郭汜,又令二人迅疾整顿残兵后,早日攻往河东铲除张辽,戴罪立功。

    而在牛辅临死前,曾报于河东兵马调动的异状。李儒听说当时张辽分明有兵可用,却冒险只用河东一半兵力去拦截牛辅的十数万大军,自是疑之。但又听细作来报,说兖州兵马并无动静,一时也猜不出张辽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为防万一,李儒还是命人通知把守长安的董旻还有弘农的守将,教之防备河东的兵马奇袭三辅。

    可李儒信刚发出四、五日,还未得到两人的回信,却反而得知了河东果然有一支大军杀向了三辅。李儒一听,大惊失色,好一阵反应不过来,连忙报予董卓。董卓闻说,饶是这被称作豺虎的凶汉,也被吓得手无足措,急欲回撤救援三辅,以保自家根基之地。

    “不可!如今孙坚、曹操两军皆在城外屯据,另外吕布也是不可信,一旦我军急撤,这三人联手来袭,我军必败无疑!眼下局势危急,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主公还有一众西凉儿郎耗费数十多年心血打造的基业,将会就此愧于一旦啊!”李儒面色显得不但苍白而且憔悴,好像是一阵间,苍老了十岁。

    “那该如何是好!?三辅乃我董氏基业之本,不容有失,可眼下我军却不能千万救援,莫非就此眼睁睁地看着被那些奸贼毁坏不成!?”董卓双眼发红,如同一头暴怒的凶兽,扯声吼道。

    “主公息怒,三辅不是还有徐荣在把守耶!?”李儒却怕董卓把持不住,贸然举动,只好隐瞒真实情况,急急说道。

    但董卓却是早知,瞪眼就喝叱道:“李文优你不必瞒我!!早在那马家小儿死去,你就暗中派人前往通报徐荣,教他小心马蛮子会从西凉出兵来犯!!以马蛮子的脾性,又岂会让他的儿子白白死去!?”

    就在董卓喝声一落,忽有驿将匆匆忙忙地急来禀报,说不久前马腾尽率精锐杀往陈仓,徐荣为拦马家军,已把三辅的兵马几乎调往去了。如今三辅空虚,恐怕一旦那支从河东杀去的马氏余孽杀进三辅,便将是势不可挡!

    “哇!!果然如此,我看这些马氏余孽定早就与马蛮子联合好了,就是要为那马羲复仇!!该死的马羲,到死后还阴魂不散,让他的老子和他的部下来坏我的大事!!”董卓怒不可遏,竭斯底里地扯声怒骂叫道。另一边,李儒却是在浑身打着寒战,忽然叹声道:“鬼才之智,堪称天下无双。我李文优与他相比,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

    李儒此下,心里全都是苦涩的挫败感,就像是五魂六魄被抽去了大半。他心知,在马氏之中,能摆下如此恐怖的惊天大局的人,恐怕就只有那‘鬼才’郭嘉一人了。

    “李文优你还有心思佩服他人,还不如快快想想对策如何应付眼下局势!!”董卓听了,不由一怒,瞪圆一对发红的恶兽眼,扯声吼道。

    李儒闻言,急一震色,道:“要救眼下局势,唯有先解决洛阳城外的曹、孙联军,然后再迅疾回撤三辅。另外,再令董旻务必死守长安,而且更要提防朝中那些忠于汉室的官僚趁机造反。长安城这两年经过修葺,那是固若金汤,就算十万大军强攻,只要上下齐心,也能把守一月。如今侵犯三辅的敌军不过万余,守住数月那是绝无问题。如此一来,我军也有时间回援。再有,又令李催、郭汜不必急于攻取河东,速撤兵赶往冯翔,已往救援!只是…”

    李儒似乎忧虑颇深,说到这里,忽然是说不下去。董卓急得快要咬碎钢齿,连忙喝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有话直说!!”

    李儒听了,满是悲怆、落寞地长叹一声,摇首道:“只是董旻生性残暴,就怕反而弄得长安城满城血雨,怨气更深。另外,李催、郭汜这两人已过惯了富贵生活,这些年野心也大了许多。如今主公大势已去,这两人还肯不肯像昔年那般,死心效忠,儒实在不敢保证啊!”

    “够了!!我董仲颖耗费半辈子的心血,好不容易才得此基业,绝不容许就此毁于一旦!!李催、郭汜两人也跟了我二十多年,我不曾亏待过这两人,将心比心,他俩又岂会在这关键时候,反来插我一刀!?”董卓猛地一拍奏案,忿然而起,不容置疑地喝声叱道。

    李儒听话,心中虽是无奈,但知消极下去,也并非办法,强打精神道:“主公说得极是,却是儒太过懦弱了!这回的难关,儒纵是粉身碎骨,也要替主公渡过!!”

    董卓听话,胆气一壮,纵声喝道:“好,这才是我西凉智囊的本色!!就算是拼个玉石俱焚,也不会让这些奸贼如意的!!你快把对付曹、孙联军的对策说来!!”

    李儒听话,也不由激奋起来,脑念电转后,很快就有了对策,速道:“要破曹、孙联军,务必要利用吕布。但吕布如今到底是敌是友,难以确定。我看主公不妨给些甜头那吕布,封他为护国大将军,又蒙骗他,只说只要此番击退曹、孙联军,便把其妻子归还,让他好下定决心与曹操军决一死战。但若孙坚去救,我军即往拦杀,只以破釜沉舟之势,攻破孙坚军。只要孙坚军一败,曹操军孤掌难鸣,必然撤去。而到时我等却又令吕布把守洛阳,以作断后,速往撤回三辅,以稳局势。不过为防万一,我倒还有一计,可让董旻在紧急时候用之。”

    “什么计策?”董卓听李儒的布置正是大喜,听到最后,不由神色一变,沉声便问。

    “但若长安把守不住,可令董旻弃长安,急往新平,然后迅疾求援徐荣,务必要保住当今天子!!如此一来,我董氏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李儒双眸赫赫,满脸都是不甘屈服之色。董卓听了,也是忿之,立是依照李儒所教,各发号令。

    却说当夜,董卓的封令传到了吕布屯据的营地中。吕布引诸将跪拜谢过,遂是接令。

    “温侯如今已贵为护国大将军,太师更承诺只要击退曹、孙联军,定将嫂子奉还。还望温侯能与太师冰释前嫌,努力作战!”董卓使者笑容可掬地凝声说道。

    却见吕布身穿西川百花战袍,头戴紫金冠,游龙长眉,眼如有狮龙之威,听罢,拱手震色便道:“义父对我情深义重,用心良苦,我岂会不知!且请兄弟回报,吕奉先愿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好!小人必定替温侯带去好话!”董卓使者听了,不由一喜,笑容灿烂,作揖一拜后,便要离去。但却被吕布拦住,不由神色一变。哪知吕布向高顺投去眼色,高顺会意,立刻命人取来五十两黄金。那董卓使者会意,不由笑开了花,道:“温侯何必如此客气。”

    “我对义父忠心耿耿,如今正值危急存亡之秋,就怕有人离间我与义父。还请兄弟务必向我替义父多多澄清。小小敬意,还请笑纳。我必谨记此恩,日后兄弟有何需要,尽管吩咐。我义不容辞!!”吕布邪目发光,那董卓使者见吕布对自己颇为敬重自是好感大增,感动不已。

    少时,那董卓细作拿了银两,满怀欢喜地便离去了。此人刚走,吕布立刻神色一变,邪yi地笑了起来:“看来果如细作传说一样,如今三辅正遭马家余孽和那马蛮子的袭击,危在旦夕。否则那董卓老狗,怎会舍得封我一个护国大将军!”

    高顺听了,先是眉头一皱,他心知自军细作素来都是军中的短板,吕布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得知三辅的动静,全因这段日子常与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物接触。高顺几番欲问,但吕布都有心遮掩,高顺也唯有放弃。

    “董氏基业崩毁在即,不知眼下主公欲何作为?”高顺面色一震,道。

    吕布一听,顿是面容狰狞起来,咬牙切齿道:“董卓老狗还有他那些部署,这些年来对我还有诸位兄弟百般刁难、排斥,视我等畜生不如,更擒我爱妻,此仇此恨,若不报之,如何能泄我心头之恨!!我不但要助曹、孙联军攻破洛阳,更要手刃董卓老狗!!”

    “不可!”只听吕布正是说得信誓旦旦,却有人不合时宜地喊了一声。众人不由一惊,纷纷望去,正见一身穿黑锦凤雀长袍,面色严厉的男子正坐于一席上,皱眉而道。

第四百五十五章 三雄联手

    “为何不可!?”吕布一看那人,素来痛恨别人反驳他的吕布,却无当场发怒,而是压着怒火地冷声喝问。

    能让吕布压住怒火下问的人,全军之中,也唯有陈宫一人了。

    陈宫神色一沉,淡然而道:“主公莫忘了,当今天下已都知道,当年是你亲手弑杀了丁原。若你再手刃董卓,那又再弑一父。自古以来,像这般屡杀父辈者,恐绝无仅有。如此一来,主公就算杀的是作恶多端,人人得以诛之的董卓,也还是会遭到天下人所唾弃。主公眼下名声已恶,不可再有损坏,否则日后必食恶果。所以,董卓绝不可由主公亲手来杀!”

    “哼,那我大可效仿当初偷袭华雄一役,暗放冷箭,凭我箭艺,在乱军之中,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击杀董卓,犹如囊中探物!!”吕布却是决意要非杀董卓不可,邪目里尽透杀气,好不可怕。

    陈宫却又不惧,冷声说道:“如此,主公那就糊涂了。当初华雄正因遭冷箭偷袭,才会死于孙坚刀下。董卓又岂会不知防备?主公若不想成了万夫所指,遗臭万年的恶徒,还是趁早断了此心吧!”

    “哼!”吕布听了,冷哼一声,却不说话。高顺见两人都是锋芒毕露,气氛有些诡异,连忙来劝,道:“主公,我觉得军师所言亦是有理,主公威武盖世,更乃天下武家至尊,若非名声不好,天下豪杰恐怕早就蜂拥来投。主公虽有天下无双之勇,但要取得皇图霸业,但凭一人之力是绝无可能,还需一众英雄贤才齐心协助,方可成就大业!”

    吕布闻言,脸上的怒色才渐渐褪去,却也不想为此纠缠,猛一甩手喝道:“够了,此事到此为止。眼下又该如何对付董卓?”

    陈宫听话,这才缓缓起身,走了出来,不紧不慢道:“如今董卓大势已去,军心混乱。前番我军不少细作伪装成华雄的残兵,已成功混入了城内,都在暗中伺候。今夜但可先各传密信与孙坚、曹操,让他俩各做准备。又与城内细作暗通,教其待明日大战之时,城内空虚,趁机发作!”

    “可洛阳城兵力雄厚,就算明日董卓引大军杀出,恐怕也会留下大半兵力把守。城内细作也是不多,如何能攻下城门?”

    “这却又简单了。明日,我军与曹操军都是详装厮杀,以李儒的眼光迟早发现,到时他必更急于攻破孙坚军,急于各做调拨,待时城内必是一片混乱,自是有机可乘。当然,若要成事,还需有一人协助!”

    “何人!?”吕布听话,邪目射出两道精光,猛地望向了陈宫。陈宫罕有地咧嘴一笑,道:“主公可还记得当年是谁,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用一匹赤兔马骗得主公投于董贼麾下?这笔账也该是时候还了!”

    “李肃!!”吕布一听,不由冷声喝道。陈宫遂教话如此如此。吕布听计大喜,速教李肃来见。

    话说,李肃作为监军,一直呆在吕布军中,但处境却极为微妙。此下更因董卓对吕布起疑,连他也遭到连累,几番欲归洛阳,都被拒于城外。李肃心知,董卓已把他当做弃子,抛弃在吕布军中,让他自生自灭。李肃郁郁不得志,对董卓亦是怨恨亦深。

    却说这下李肃忽然被吕布召去,不由是心惊胆跳,毕竟吕布反覆无常,而且这些日子他要造反的传闻,就一直没有停过。而吕布果真是要造反,第一个杀的肯定是他这个监军!

    李肃贪生怕死,好于名利,自然不想就此憋屈地死去!

    少时,李肃入帐,一看吕布坐于上首,邪目凶戾,浑身更散发一股可怕的杀气,而高顺、曹性等将亦是面带凶光,唯有那叫陈宫的谋士,笑眯眯的望着他,反而更令他心惊胆跳。

    “温侯饶命,温侯饶命啊~~!!!”李肃暗叫不好,不等吕布发话,便先跪下求饶。

    吕布见了,反而不喜,冷哼一声。陈宫却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李肃面前,笑道:“李将军可还记得当年,你曾与我家主公说过,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如今我把这句话还予你,你又觉得若何?”

    “天呐~!!吕布真要反了~~!!”李肃一听,不由面色勃然大变,猛地抬头,在心中暗道,一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李肃!”吕布看李肃没有回答,却没这般好的脾气,怒声一喝,吓得李肃怪叫一声,连忙跪伏在地,浑身还在打着寒战,唯唯诺诺地结巴答道:“小小小人在在在此!!”

    “当年幸你引荐,我才落得今日人人唾弃,进退两难的地步。如今董卓对我已经起疑,而你也成了弃子。哼哼,我俩也算是有孽缘了!如今摆在你的眼前,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是我杀了你,然后与董卓决一死战。第二条,你则投于我的麾下,作为内应,帮我铲除董卓,日后我必善待于你!是死还是降,你自行选择吧!”吕布目光不断闪烁着骇人的精光,冷声而道。

    李肃止不住地颤抖,想到以吕布如今不到数千兵力,要与董卓八万大军对敌,无疑就是送死,如何肯轻易答应。但若是不答应,恐怕自己的首级,须臾难保,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陈宫似乎看透了李肃的心思,遂把自己的计划,疾言快语地一一道出。李肃听得好一阵心惊胆跳,这下却也不颤抖了,心里迅速地在权衡利弊,很快叩头就道:“小人愿为温侯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吕布一听,邪目透光,很快就露出一个邪异的笑容。

    却说与此同时,在孙家军营中,孙坚也刚得到吕布传来的密信,立召麾下一干将士前来商议,待众将来到后,孙坚便把吕布信中的计策说出,众将听了纷纷色变。黄盖先是皱眉而道:“若是这般,我孙家军明日必将遭到董豺虎的大军穷军猛打。敌兵人多势众,且具骁勇,但若抵挡不住,我军恐将遭到灭顶之灾。”

    程普听话,也是神色一振,道:“公覆说得极是。何况我倒又觉得奇怪。吕布兵力无多,只剩下三千余众,就算吕布再是勇猛无敌,恐也难抗千军万马的围剿。这董豺虎为何不令吕布去攻打我军,反而要去攻打兵力更多、实力更强的曹操军?”

    程普这话一出,韩当顿时露出不忿之色,正欲喝话,却被朱治拦住,见朱治向他暗投眼色,不由一怔,才是没有发作。这时,孙策忽然笑了笑道:“哈哈,其实这却又简单。”

    “不知少主所言何意?”程普闻言,眼中神采一凝,疾声便问。孙策向孙坚还有诸将先施一礼,方才不紧不慢地答道:“董卓所作所为,正好证明他已把吕布看做是眼中钉肉中刺,但这下虽想拔之除之,却又不得不利用吕布的骁勇来抵住我曹、孙联军其中一者。而曹操军兵多将广,确是比我军要强。董豺虎此下正想要撤回三辅,但为防我方和曹方在后掩杀,自然最好先把我方和曹方的大军击退,甚至是摧毁。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吕布和实力更强的曹方拼命,最好两方落个两败俱伤。而他则率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垮实力较弱的我方。到时皆是元气大伤的吕布还有曹操,恐怕都难以逃出董豺虎的魔掌!”

    孙策说罢,孙坚不由眉头皱紧,道:“伯符说得极是。到时我军一旦被董豺虎摧毁,曹方便失去强援,又与吕布斗个元气大伤,如何抵挡了董豺虎麾下大军?”

    “何况明日一战,董豺虎定会率西凉诸将前来拼命,敌军之锐锋恐怕都会远胜以往,董豺虎这孤注一掷的一战,胜算却是不低啊!”朱治不由沉声接话说道。

    这时,众人面面相觑,却忽然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豪迈的笑声里,孙坚与其麾下诸将皆在畅快大笑。待众人纷纷笑毕,孙坚一拍奏案,笑容灿烂道:“可董豺虎虽有提备,却无想到吕布早就与我军联合一战。明日一战,只要我军抵住董豺虎的攻势一段时间,待城内生变,董豺虎必败无疑!!”

    孙坚此言一出,孙策一对霸王目顿暴射出两道精光,快步走出,拱手慨然道:“爹爹,明日一早,势必激烈险峻。我以为我军当以退为进,但见西凉大军杀来,可先装作胆怯,徐徐后撤,退回营内后,再以箭矢袭击,又于壕沟内备以长枪手、弓弩手埋伏,以来挡西凉军之攻势。”

    孙策此言一出,诸将无不赞好。孙坚见孙策韬略不凡,已有雄主之风,不由大喜,笑道:“哈哈哈哈~~!!吾儿真乃英雄也,日后可继我孙家大业!!”

    而在孙坚正是大喜的同时,曹操与麾下文武却也在商议。曹操亦收到了吕布的密信,而在早前却已从孙坚那里确认过,吕布已暗中与他私通,且联手斩杀了华雄。曹操虽是多疑,但却不糊涂,经过精细的分析、推算后,也认定孙坚和吕布确实联合一起了。

    这下,曹操看到吕布心中的计策后,不由暗暗称赞不已,想到这些日子流传着英雄册上十大谋士中的‘计王’陈公台正是在吕布的麾下,曹操却又感叹连连,想起了某一段往事。

第四百五十六章 王佐之才

    话说,当初曹操刺杀董卓不成,一路逃命,却遭到了埋伏,被擒入狱。所幸当时城中县令,是个高才大志之士,不但放了他,更随他一起逃命。不久,曹操与这县令来到了其伯父吕伯奢的家中。吕伯奢虽见曹操落魄,更沦为朝廷通缉要犯,但还是热情款待。哪知吕伯奢之子吕仲恒,从小嫉妒曹操,见曹操来到,暗里想要通知官府,另外又找到乡里几个恶棍,还有家中一些心腹,想要擒住曹操。

    当时,曹操和那县令正在房间了歇息睡觉,吕仲恒见是机会正欲下手。哪知正好吕伯奢回来,看见其子竟要去杀曹操,连忙大喊示警。吕仲恒见事迹败露,一怒之下,便命人杀入,取曹操的首级献于官府。曹操从梦中惊醒,见几个大汉各举刀刃扑杀过来,顿时吓得勃然色变,五魂六魄都被吓得惊飞,幸好那县令早有准备,暗中藏了一支匕首,趁着一个大汉猛扑,忽然拔出匕首就刺,那大汉不料,当场被那县令刺死。那县令夺了刀,见曹操被人围杀,也不顾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连忙发狠扑上。曹操趁机稳住阵脚,又抢来一柄大刀,便是发起了反扑。

    说来曹操自幼和夏侯兄弟一齐学武,身手虽不如夏侯兄弟,但也不差,起码能够比得上二流的将领,就算是对算一流将领都有一战之力。对付这些乡中恶棍自然不在话下。

    很快曹操就护着那县令杀出了一条血路。吕仲恒见曹操如此骁勇,吓得心惊胆跳,拔腿就逃。曹操见状,怒骂一声,急便追去。那县令见状,也快步赶上。哪知丧心病狂的吕仲恒,竟挟持住了吕伯奢,以作威胁。

    那县令见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唯恐官府追上,便教曹操速速离去。可就在此时,两人的分歧出现了。

    曹操看出吕仲恒此子狠毒无情,但若自己俩人离去,恐怕定会把怨恨发泄在吕伯奢的身上,待官府来到,甚至会冤枉吕伯奢与他俩私通,趁机放走了他俩。因此曹操不愿就此离去。

    而那县令则认为此时曹操应当以大局为重,果断离去,连是再劝之下。

    曹操忿怒,故装忿骇之色,冲天咆哮,喝出宁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又说为防走漏风声,所有人都要杀了不可。

    于是,整个吕庄上下的下人惊恐逃出,局势一片混乱。吕仲恒没想到曹操如此残忍冷酷,也是吓了一跳。这时,曹操抓住了一个婢女,便朝吕仲恒那里推了过去。吕仲恒吓了一惊,提刀就砍。哪知曹操快步扑上,就在吕仲恒砍死那个婢女的同时,一刀刺透了吕仲恒的面门。吕伯奢眼见亲子死在眼前,受到极大的刺激,‘哇’的一声,忽然暴毙。

    这时,官府的人忽然杀到。曹操急于逃命,再去寻找那县令时,却不见了那县令的身影,想他或者先是逃命去了,哪里还会顾得,便是迅疾撤离。

    而当年那个不知是抛弃他,还是走失了的县令,名字赫然正是叫陈宫!

    “没想到啊,当年那个小吏,竟然有如此本领,我倒也走漏了眼。”曹操呐呐而道。这时,一干文武已传阅完毕。坐在右边席上的乐进,急一起身,拱手就道:“主公,这吕奉先反覆无常,绝非可信之人,但若明日忽然倒戈,我军必会被他杀个片甲不留。”

    “说得没错,再加上吕布乃武家的天下第一人,但若我军无备,他趁机突杀,必将对主公不利!而明日大战至关重要,主公不在战场,三军必然士气低落。”就在对面的刘晔也沉声而道。

    不过他话音一落,立刻惹得站在曹操一旁的一员魁梧庞大,犹如恶来化身的巨汉不喜,冷哼一声,帐内气氛顿是变得寒冻起来。

    “哈哈哈哈,吕布虽是武家天下第一。但我军亦有天下第二坐镇。那吕布想要在千军万马之中,击杀我等的主公,却是痴心妄想了!”却听夏侯渊笑声爽朗地大笑起来。刘晔一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向那站在曹操一旁的巨汉,拱手拜道:“晔真是罪该万死,竟然忘了恶侯的恶来之猛。”

    典韦听话,却是冷然不答,但脸上的恶色,却是褪了不少。曹操一凝色,冷冷淡淡道:“够了。吕奉先不过一介匹夫,就算是天下第一,也不过是匹夫中的天下第一,有何惧哉!?”

    曹操此言一出,夏侯渊当先大笑起来,曹洪、乐进等将也跟着笑起,紧接着不少将士纷纷大笑,众人瞬间似乎对吕布的惧意便取了一半。

    “当然,匹夫也有匹夫之勇。吕布信中也有说了,为防董卓生疑,他会作势强行硬闯几番。我等也不能大意。妙才、文则你俩各引善于箭艺的将士,守候两翼,以备万一。”曹操面色笃定、淡然的让人诧异,就像是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极具雄主姿态。于禁却是见识过吕布天下无双的箭艺,不由有些迟疑道:“在英雄册上,吕布却也占据十大神箭手的鳌首,我怕…”

    “哈哈哈哈,你这于文则却是太小觑我了!”夏侯渊一听,立刻就听出了于禁意思的大概来,却也不怒,纵声笑道。

    “于文则,吾弟自幼精于箭艺,你莫还真以为那些没进入英雄册上的英雄,都是无名之辈?那我可真要替天下英雄给喊冤了!”夏侯惇独目闪光,向于禁冷声叱道。于禁听了,虽是半信半疑,但却不敢放肆,连忙告罪。

    夏侯渊摆了摆手,向夏侯惇笑道:“以往就有不少人认为你我兄弟是依仗着与主公的族亲关系,才能当上军中上jiang。如今惇哥名震天下,看来我不能落后了。”

    “谁教你平日懒懒散散,才会遭人怀疑,真是活该!!你最好莫要坏了先祖的名威!!”夏侯惇瞪着独目毫不留情面地向夏侯渊叱道。

    夏侯渊听了,立刻露出委屈之色,道:“当初还不是你要与我强抢先锋位置,否则在前番虎牢一役,我也能一举成名!入这英雄册,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够了,莫再废话连篇!明日一战,事关天下大局的走势,但若诸位能够立以功绩,日后在英雄册上自有一席之位!”夏侯惇沉色而道,这话一出,帐中诸将的眼中不由纷纷露出激奋的神采,无不打起精神来。

    荀攸看在眼里,不由向坐在他上首的一人望去。正见那人身穿一身绫罗黄袍,头戴烟罗发冠,面如冠玉,英俊非凡,但又神色严谨,浑身散发一种光明正大的浩然之气。

    “不知叔叔以为若何?”荀攸此言一出,帐中众人不由把目光投了过去,就连曹操都向他投出了询问之色。此人正是曹操当下的首席军师,具有‘王佐之才’称号,在十大谋士中排行第九的荀彧。

    说来荀彧虽然只排行第九,但众人都明白,这是因为荀彧近来并无显赫的功绩,否则以他的才智绝无可能排这么低的位置,甚至有些人心中,认为荀彧的才能,绝不会低于如今排行最高的‘鬼才’郭奉孝。

    “吕布虽是反复,但他如今已走投无路。穷途困兽,最是可怕,但又最是可信。我认为,大可信之,但明日一战,变化多端。为防万一,我却有布置,还请主公一听。”荀彧徐徐站起,双眸如浩日般璀璨,向曹操凝神谓道。

    “文若快说!”曹操听了,不由一喜,有时候他觉得听荀彧布局设计,简直就是享受。

    “明日一战,主公大可只率一半兵力前往作战,另外又分兵两部,一部以备孙家军难挡董豺虎的大军,前往赶援。另一部,则往东门袭击,好让西门露出空隙,让吕布那内应成事,此又为声东击西之计!”荀彧疾言快语,虽是寥寥几句,但却精妙无穷。

    这时,乐进听了,倒是有些不忿之色,道:“那孙家军的人素来高傲之大,由其那孙家小儿,小小年纪,便敢以‘小霸王’的名头行走天下。我看日后孙家军肯定会成为我军大敌,我军又何必分兵前往救援?”

    “呵呵,军师素来用计光明正大,不但利人利已,却又能相辅相成,此正乃阳谋之精妙所在也!”曹操一听,倒是笑了起来。乐进依旧疑之,不少将士亦有疑惑之色。这时,荀攸便向众人解释道:“如今我军与孙家军成掎角之势。但若孙家军被破,我军孤掌难鸣,独立难撑,必遭灭顶之灾。所以前往救援孙家军,也等于在救援我军。另外,孙家的人虽是高傲,却又都是记人恩惠的豪杰。若是孙家人欠了我们人情,日后孙家人必有图报。这可谓一举两得也。”

    “原来如此,恕末将愚昧,若有得罪,还请军师莫怪。”乐进闻言,很快就明悟过来,连忙拜道。荀彧听了,手搙美髯,只略略颔首。

    “好!如此一切就依军师安排。还请军师调拨三军!”曹操细目霍地咧开,精光赫赫,似能夺去天下之光。荀彧闻言,也是面色一震,挺拔的身子忽然变得更为高大起来,浑身如能指点天下、运筹帷幄的滂湃气势赫然爆发,纵声喝道:“诸将听令!!”

    “末将等在此!!”

    荀彧一声落下,诸将纷纷而起。荀彧早定下各个人选,也不迟疑,疾声就道:“明日但若吕布来袭,由主公率一万大军出战,恶侯引亲属作为护卫守备,左右再由夏侯妙才还有于文则为之掠阵。”

    荀彧此言一出,典韦、夏侯渊、于禁纷纷快步而出,单膝跪下领命后,便是退下。

    旋即,荀彧又令道:“再者,夏侯元让领一部铁骑,人数三千,暗中伺机,但见孙家军抵挡不住,立往救援!而曹子廉你则率五千兵马,前往详攻东门,以保明日大计,万无一失!!”

第四百五十七章 洛阳大战(上)

    夏侯惇、曹洪听令,立刻纷纷振声一喝,也跪下领命。荀彧遂又令剩下的兵马全都留守在营地,由荀攸、刘晔两人率领,以防敌袭。

    于是,在荀彧的调令之下,曹军上下各往准备。洛阳城的这夜似乎极为漫长,天上挂着一轮明亮的圆月,却无人有这心思去欣赏。

    次日一早,本该是旭日高升,天地再次恢复明亮的时候,但天地却昏暗一片,乌云密盖,却又下不出雨来。

    南门城外,从西门而来的吕布军早已率兵奔杀而来,曹操迅疾引兵出战。吕布先来搦战,曹操军并无将士轻出。吕布唯有率兵强突,曹操军立是迎上,两军混杀一起,喊杀声响不绝耳,震天动地,乍眼望去,战况看似极为激烈。西凉细作纷纷回报,都说吕布与曹操两军混杀激烈,吕布更是开始尝试冒险强突。而孙家军也迅速整顿兵马,看似要救援曹操军。董卓听了,立刻神色大震,急引诸将而出,准备率兵前往截杀。

    在洛阳城中,正北大门内,此下早就是人满为患,密密麻麻可见的都是身穿铠甲,手提利刃兵器的西凉兵士,人数之多,一眼望去起码有数万人不止。

    早在此处调拨的李儒,不由望了望漫天的乌云,有些急躁暗道:“看这天上乌云,就算今日下不出雨来,未来数日迟早都会下出,这滂沱大雨一来,要往三辅赶援,恐怕又要耗费不少时间。诶…这天时啊!”

    就在李儒暗暗着急的同时,这下忽然人潮中让开了一条道路,只见董卓身穿恶虎飞熊黑甲,手提一柄硕大的龙头斩马刀,在诸将簇拥之下,徐徐而来。霎时间,数万多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董卓的身上。

    “我西凉儿郎啊~!!都给我听好了~~!!试问,我董仲颖待诸位兄弟如何!?在诸位心目中又是如何!?”

    “亲若尊父,威若圣明!”“亲若尊父,威若圣明!”“亲若尊父,威若圣明!”“亲若尊父,威若圣明!”

    随着一个个将士先是吼起,很快各部兵众都跟着竭斯底里地扯声跟着喝出口号。

    霎时间,浩大的声势如能摧枯拉朽,天地为之震荡,紧接着在董卓猛一高举他那龙头斩马刀下,又截然停住了。

    “好!!!竟然诸位兄弟视我如同父辈,敬我如同圣明,我再问诸位,可愿随我一同作战厮杀,把孙家那些胆敢轻蔑、侮辱我等西凉好汉的狗贼,全都杀绝灭尽!!”

    “不杀敌成河,堆尸如山,誓不归还!!”“不杀敌成河,堆尸如山,誓不归还!!”“不杀敌成河,堆尸如山,誓不归还!!”

    又是先由诸军将士领头喝出口号,很快各部人马纷纷扯声吼起,声势之大,杀气之浓,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陡然,城上擂鼓作动,号角骤起,又听城上兵众皆举兵器,嘶声大喝助威。

    董卓只觉自己满腹如有团团烈火在燃烧着,急欲要宣泄而去,双眸已经憋得通红,这下他只想要残杀摧毁,杀他个天翻地覆!!

    “打开城门,杀他娘的~~~!!!!”在震天般的声势之下,董卓高举兵刃,仰头遽然咆哮。众将士无不也高举兵器,纵声咆哮。

    “战!!”“战!!”“战!!”“战!!”“战!!”“战!!”“战!!”“战!!”“战!!”“战!!”

    须臾,城门打开。于是,西凉各部人马,无不争先恐后,汹涌飞出,犹如巨浪狂潮,猛地从城门扑出,来势之汹涌澎湃,莫说北门城外的孙家军,就连在南门外的曹操军各部人马也惊得心惊胆跳。

    “董豺虎这回真是要来拼命了,西凉人可都成猛兽了!!”朱治眼见不断从城门杀出的西凉大军,面色勃然大变。

    素来脾性坚韧的程普、黄盖等将,也是神色连变,止不住地心揪肉紧。这两人饶是如此,更别说其他军zhong将士、兵众。

    随着西凉军的声势愈大,恐惧强袭而来!

    “不好我军已怯,再如此下去恐怕西凉军还未杀到,便是阵脚大乱!”孙策眼见各将神色,不由心头一紧,立刻纵声喝道:“诸军都给我听好,董氏气数已尽,不必俱之,我等必能取得此番胜利,名扬天下!!”

    孙策此言一出,诸将各是奋起,纷纷回应。不过大多兵众,却是难提精神。

    这时,孙坚忽然把马一拨,虎目圆瞪,怒声喝道:“他娘的,看看你等这些软脚虾,真是把老子的脸都给丢尽了!!男儿大丈夫顶天立地,如今国家有难,正需我等男儿为大义出头,就算是泰山崩于眼前也当迎头挡上,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战个玉石俱焚,老子也奉陪到底,与诸位兄弟共同决战到最后一刻!!”

    孙坚此言一出,顿是点燃了诸部兵众的志气,众人一听,纷纷强震精神。黄盖和程普一对眼色,立刻扯声喝道:“末将等愿随主公共赴生死,绝不离弃!!”

    “我等愿随主公共赴生死,绝不离弃!!”很快,一干兵众也都一齐嘶声喝起。

    孙策眼看孙坚鼓舞的威力,远胜于自己,那雄伟高大身姿,是那么的令人敬仰,发自内心的尊敬,心头也瞬间炽热起来,高举手中霸王枪,振臂高呼!!

    说时迟那时快,正听随着董卓的一声令下,西凉军前部万余铁骑先往冲刺而去,上万铁骑如有狂流冲袭之势,卷席天地一般向孙家军奔驰而来。

    “全军听令,稳住阵脚,各将依昨夜计划,尽快退回营地!!”孙坚眼见西凉军的铁骑奔杀过来,立即下令。各将听令,立刻纷纷调拨,后方的兵马迅速退回营内。

    “弟兄们,孙家军胆怯了,让这些狗贼见识一下我西凉铁骑的威力,给我尽情地摧毁!!!”一员西凉将领高声喝道,只见前方骑兵并排飞行,各举长枪,摆起恐怖森然的枪阵,便要强突杀入。

    “退退退~~!!!都给我加快脚步!!”眼见西凉铁骑速度惊人,来势汹汹地奔驰过来,孙策唯恐大军被冲散,连忙嘶声吼道。

    “别慌别乱!!看我的!!”就在这时,孙坚猝是飞马奔出,手举一张鹊画弓,瞄着当头一员西凉将士,拽弓就射。‘啪’的一声,箭矢疾飙飞去,那西凉将士冲得正快,哪里反应得及,惨叫一声,立刻摔落马下,被后面赶来的骑众顿时践踏得不成人样,死相可怕。但西凉军此下战意正高,孙坚此举反而激奋起这些西凉骑兵。

    “他娘的,俺和你拼了~~!!”一员肥胖的西凉将领,手举双锤,忿然冲出,紧接着又有数将,各提兵器杀了出来。

    孙坚面色冷酷,放箭急射,一连几声弓弦震响猝起,那杀出的西凉将士纷纷应弦落马。不过这时,那肥胖的西凉将领却快冲到了孙坚数十丈之外。孙坚急又一射,那肥胖将领却是灵敏,倏地避开后,又加快速度,见得孙坚就在不远,甩起手中一锤,便要抛出。

    电光火石之间,却听另一处忽起一声可怕的巨响,紧接着一根飞箭如同疾电,倏地斜刺里射中了那肥胖将领。血花骤起,那肥胖将领痛呼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滚了几圈,一动不动,看似死绝。

    这时,又是七、八名西凉将领奔杀来到。孙坚正见孙策取弓赶来,不由咧嘴一笑,道:“臭小子,箭艺长进不少!”

    “那是,所谓青春与蓝胜于蓝,我若止步不前,日后如何能赶超爹爹你!!”孙策也咧嘴笑起,一对霸王目,闪烁发亮。

    “哈哈哈哈~~!!臭小子,你莫得寸进尺,要赶超为父,你还晚个十年!!”孙坚说罢,就像是有意示威一眼,一把上了三根箭矢,拽弓就射,三根箭矢一齐射出,立又散开,须臾便听三道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三员西凉将士纷纷落马。

    孙策见了,不甘示弱,但那些西凉将领,却也不笨,这下立刻不敢并排而走,而是由一人带头,成长蛇竖行排列。孙策大喝一声,急发连珠箭,一连三根箭矢,如连珠般接连射出,先中一将,后面那将见状,正想提枪击破,却反应不及,又被射中,紧接着那个将士看得眼切,连忙扭头躲避,却害惨了后面那个将士,当即被射飞而去。

    “哼,臭小子,有几分斤两,这招又是如何!!?”孙坚却也不肯认输,冷哼一声后,立刻猛拽起鹊画弓,却是发力过猛,整张大弓竟被他当场拽裂,不过就在须臾之际,只听‘啪’的一声,那箭矢骤然狂飙飞出,势不可挡,一连射透了四、五个西凉将士,好不可怕。

    “这招我倒也会!!”孙策看得激奋不已,大喝一声,猛是拽弓也射,可真可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竟也当场把手中大弓拽裂,不过孙策的力气却比孙坚大上不少,那暴飞射去犹如飞虹般的箭矢,一路飞去,不知射透了多少个将士、兵卒,最后扎入了一旌旗手胸膛上,即见一面硕大的‘董’字旌旗,霍然倒下。许多孙家军的将士都看得眼切,纷纷都是胆气大壮,振声欢呼起来。

    却说程普刚回营内,发现不见孙家父子,顿是吓了一跳,后来听闻孙家父子竟在阵前,射箭拦敌,又是吓得一阵变色,忙与黄盖赶来,正到阵前时,眼见西凉铁骑已轰然杀到十丈之内,又见孙家父子两人手中大弓都已裂开,并无兵器在手。程普立刻惊出一身冷汗,扯声就吼:“主公,少主!!!快回来啊!!”

    “这对任性的父子,俺迟早受不了他俩!!”黄盖忿声一喝,立刻手举赤牛怒炎鞭,飞马杀出。孙家父子这时听得程普在后呼喊,都是急一拨马就走。这时,几员西凉将领杀气汹腾,狂奔追在孙家父子背后,眼看就要赶到时。

第四百五十八章 洛阳大战(中)

    “嗷嗷嗷嗷~~!!老子黄公覆在此,谁敢伤我家主公、少主一根汗毛~~!?”黄盖怒声大喝,手舞赤牛怒炎鞭,斜刺里截住,挥起便就猛砸,背后更赫然涌起一面赤色火牛模糊相势。那几个西凉将领,哪够黄盖威猛,须臾之间,就纷纷被黄盖砸落马下。不过就这一阵间,西凉铁骑的人潮扑到,饶是黄盖也无能为力,瞬间被涌入了垓心,遭到无数西凉铁骑的一番又一番地冲击,可谓是险象环生,虽还能抵住,但眼看不久便要被冲杀而去。

    “快取我兵器来!!”孙坚看得眼切,回到阵中,大喝一声,一员将领连忙把金辉古锭刀端来,孙坚猛地一抓,程普还未来得及阻止,便见孙坚又再拨马杀了回去。程普哪敢怠慢,立刻拍马追上。这时,只见数个孙家兵士共举一根浑身漆黑,雕有金色龙纹的巨枪而来。孙策飞马冲到,一臂猛地抓起,转马便飞突而去。

    却说就在西凉铁骑奔冲来时,孙坚、程普接连杀到,猛地冲入如同狂潮一般的骑阵中,拼死来救黄盖。黄盖故保住一命,但后面的西凉铁骑正见孙坚在此,全都奋然来杀。

    就在此时,一面巨大浑身冒着蓝炎,有着狮虎一般形态的唐猊神兽相势遽然显现,只显得较为模糊,威势盖天。那些西凉铁骑似看到又似看不到,都一时吓得失神。孙策趁机从一角强突杀入,救了孙坚等人,于是程普在后,黄盖在前,夹着孙坚。而孙策则复回开路,硬是逃出了恐怖的西凉铁甲骑阵。

    说时迟那时快,韩当迅速引轻骑接应,急是退回营地。

    “他娘的!!竟让孙坚给逃走了!!!好,那我就冲破这营地,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率领这支西凉铁骑的统将,名叫程威。虽然并非将才,但为人凶悍,但凡作战,丝毫不惧伤痛、死亡,且又忠心耿耿,故得董卓欢喜,加上如今西凉派系中人才缺失,故得调升为西凉铁骑的统将。

    却听随着程威一声吼起,势如狂潮的西凉铁骑无不振奋,朝着孙家军的营地疯狂冲突。

    “弓弩手听令,给我射退这些乱国狗贼!!”孙坚刚回营地,眼见西凉铁骑已快冲到营前,立刻怒声大喝。营内弓弩手早就蓄势待发,这下听令,无不奋起拽弓射箭。霎时间,弓弦暴响,接连迭起,营内乱箭高飞,铺天盖地般的猛袭而去。冲往而来的西凉铁骑纷纷中箭,却是好不彪悍,眼看营地在前,一些将士就算身体满插箭矢,依旧死压着一口气冲入。壕沟内的长枪兵立刻各往袭击战马,这才纷纷将之杀落马下。

    孙坚看得眼切,立即又是发令,营内遂是射出第二轮乱箭。程威看得眼眸迸裂,奔马驰上,怒声喝道:“为了太师的皇图霸业,纵死何惜~~!!?都随我加紧突去!!不破敌营,誓不归还!!”

    程威不愧是一条猛汉,这下猛地加鞭疾飙,加速便往箭势狂烈的营前杀突而去。一干西凉铁骑将士都是胆气大壮,纷纷追随程威突杀。

    与此同时,在西凉铁骑之后,在后军的李儒听说前方斥候来报,说孙家军营内落箭如雨,顿是色变,急在心中暗道:“孙家军似早有准备,莫非有人走漏了风声!?”

    想罢,李儒心里立刻升起了一个怀疑的对象,急便向身旁一将吩咐道:“按这时候,吕布应该和曹操军杀得正是惨烈,你速往打探,若是两军尚在纠缠,各有保留,吕布誓必反矣。你则速回城中,再从校场里调来一万大军来援!!同时,禀报给各门守将,教他们提防吕布叛变!!”

    那将领听令,自知事关重大,哪敢怠慢,连忙应诺后,飞马便去。

    与此同时,却见在曹操与吕布两军混杀的战场上。只见身穿西川百花战袍,手提方天画戟,坐骑赤兔神驹的吕布,一人在前,疯狂强突。不过曹军上下却都让开,罕有去往抵挡。这时,吕布已然杀到腹地,曹性引一部精锐守护左右。

    于禁看得眼切,立即纵马引诸将从右边而出,迅速杀去,眼看吕布就在不远,大喝一声,拽弓朝着吕布便射。

    吕布听得喝响,望去一看,见一根快箭飙飞而来,挥起画戟就砍,‘啪’的一声立即砍碎了箭矢。而这时,也不知曹操军是不是胆怯吕布之勇,眼看吕布已到腹地,却都不敢来围。

    “哼,曹家的走狗竟敢在本侯面前班门弄斧,真不怕贻笑大方!!”吕布说罢,一把把画戟插在地上,一伸手臂,扯声大喝:“取我雪玉邪皇弓来!!”

    吕布话音一落,即有一身形庞大的扛弓将把雪玉邪皇弓端上,另外一将士,也急端来箭囊。吕布一把抓起雪玉邪皇弓,另一手抓起箭囊挂在赤兔上,飞马便去。于禁眼看吕布冲来,不由色变,急欲拽弓时,左边一声弓弦暴响,只见一连三根箭矢呈连珠之势,朝着吕布射去。吕布面色一紧,忙转身拽弓,猛是一箭射出,箭势猛烈,但连破三箭后,已缓慢许多,被人一箭射破。于禁见这高超的箭艺,不由一惊,急望过去,正见夏侯渊满脸灿然的笑容,引众将奔马来到。

    “哈哈哈哈~!!吕奉先,这兵刃厮杀恐怕我是不如你,但是若要来比箭艺,我倒又敢与你一比!!”夏侯渊纵声笑道。吕布邪目立是射出两道精光,冷喝便道:“无知鼠辈,敢来找死,本侯不妨来成全你!!”

    说罢,吕布亦施出连珠箭,一连三根,猛地暴射而出。夏侯渊却也不慢,也以连珠箭射去,不过却是快速两发,每发为两根箭矢。却见两边箭矢快得惊人,让人目不暇接。不过结果却是吕布更胜一筹,吕布的箭矢明显更猛,夏侯渊的一发只能破去吕布的一根箭矢,也就是吕布射出的连珠箭,其中两根就耗去了夏侯渊的四根箭矢,最后一根倏地朝着夏侯渊的面门射来。但夏侯渊却毫不变色,就似早有预料一般,两条巨臂一拽,膂力惊人,把那张神月破天弓拽得几乎变了成了满月状,大喝一声,箭矢顿如闪电疾飞,骤然冲飞而去,须臾便射破了吕布的箭矢,更以破竹之势朝着吕布倏然飞来!

    “哼,雕虫小技,也敢献丑!!”吕布嘴巴虽是如此在说,但邪目里已不禁露出一丝骇色,他虽然知道夏侯渊的箭艺不俗,却没想到这两年没见,箭艺竟然突飞猛进如此之多,急是拽起雪玉邪皇弓,浑身气势盛放,陡然间一面火焰邪神相势轰然而现,竟也手执一柄巨弓,烈烈熊火迅速形成一根箭矢,随着搭在雪玉邪皇弓上的箭矢一齐射出。

    于禁看得眼切,早就惊得瞠目结舌,还未反应过来,又见夏侯渊处霍然显现一面上身是人下身是只庞大豹子,手提弓箭,犹如传说中的诸犍凶兽的模糊相势,只见诸犍凶兽猛地拽起弓箭,一连三根,由一道道闪雷形成。

    “吕奉先,你也接我一招!!”夏侯渊怒声大喝,一连三根箭矢同时射了出来,瞬间犹如三道飞电赫然飙飞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先听‘啪’的一声。吕布的箭矢先与夏侯渊射出的三根箭矢中的中间那根箭矢撞在一起,须臾将之击破,朝着夏侯渊继续狂袭而去。同时,夏侯渊另外两根箭矢,则一左一右的射向了吕布的左肩和右肩。

    “哼!”吕布又是一声冷哼,挥起雪玉邪皇弓左右猛扫,将之纷纷击破。另一边,吕布的箭矢来势惊人,夏侯渊倒是不敢硬接,挪身一闪,倏地便就避过。

    “这两人箭艺远在我上,实在太可怕了!!由其夏侯将军,原来是深藏不露,我当初还几乎得罪了他,真是可笑极了!”眼看两人在箭艺的较量上,几乎是不相伯仲。于禁心头不由暗暗地对夏侯渊敬佩起来。

    在战场上,同属于一脉的同袍强者往往容易得到别人的尊敬。

    于禁不由胆气大壮,眼看吕布又要拽弓射箭,怒喝一声,浑身气势迸发,扯声吼道:“嗷嗷嗷嗷~~!!吕奉先你也来接我一招!!”

    于禁吼罢,手拽弓弦,一手快速搭箭,一连如此,行云流水一般,只见一连数根箭矢骤飞射出,快得无影。霎时间,竟还形成了一面硕大而又模糊的黑鹰相势,张翅向吕布猛然扑来。

    吕布见状,急把本是瞄准夏侯渊的雪玉邪皇弓转移过去,猛拽弓弦,也是赫然拽成满月形状,其背后的火焰邪皇相势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发出箭矢的瞬间,宛如有一道霹雳炸开,箭矢顿时骤飞而去,比起于禁射出的快箭还要快上几分不止,倏地击破三矢连珠的连珠箭后,霍地射向了于禁。

    于禁一时反应不来,眼见箭矢快要射到,正暗叫不好时,忽听一声破空骤响,须臾便见斜刺里一根冷箭陡地射中了吕布射来的雷霆一矢,两根箭矢立刻一齐炸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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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鬼神无双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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