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谁乃武家至尊?(下)
两人飞马一过,这回吕布却又不急着回马去杀,一路疾奔,拉开距离后,忽然把画戟一插,扎入地上,赤兔马四蹄一停,吕布一声厉喝,其背后阵中,立刻有一员魁梧将领应声而出,抛起一张玉色斐然,雕有邪皇头像的大弓,正是雪玉邪皇弓也!
“不好!!主公,吕布要以弓弩射击!!”庞德看得眼切,不禁大叫起来。不过王小虎反应倒快,大喝一声,立刻也从背后取出一柄由玄铁打造的绝世宝弓,冲向马纵横处。
“主公休惊,飞星弓在此!!”王小虎疾声喝罢,便把手中的飞星弓先是扔出,马纵横把龙刃一插地上,随手便就接住了被王小虎抛出的飞星弓,随后又接住箭囊。
这时,只听一声破空骤响,马纵横面色一变,急是飞马赶去,向王小虎,瞪眼大喊‘小心’!
王小虎面色一变,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眼前有一道飞影,倏地射来,仿佛须臾便能射中自己,正吓得失魂落魄时,马纵横驰马赶到。‘啪’的一声,一道血液飞起,箭矢正中马纵横的左臂。四周人看得眼切,全都惊呼起来,许多人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仿佛都没想到正与死敌作战的马纵横,竟会为了救一个小小的裨将而不惜受伤!
“哇~~!!主公~!!小的罪该万死啊~~!!”王小虎反应过来,只觉心绞肉痛,嘶声喊道,早已泪流满面。话说,王小虎小小年纪就随马纵横参军,从西凉一路跟到了中原,乃是马纵横的心腹。这些年来主要都是保护着马纵横身边重要的人物(当年就护送过郭嘉,还有保护过王莺母子),平日里马纵横也悉心传授许多武艺给王小虎。虽然王小虎并非历史中的名将,但他的忠心、谨慎、精细,让马纵横十分欣赏,早就把他视作半个徒儿。
“哼,妇人之仁,马家小儿就凭这一点,你这辈子都无法超越我!!”吕布眼见射中马纵横,冷哼一声,原来他是早有预料如此,才会故意射向王小虎。
“我无大碍,小虎你先撤去!!”马纵横大吼一声,急把左臂箭矢拔出,或者是用力过劲,一大块肉跟着被拔了出来,看得是触目惊心。不过马纵横却无心思理会,连忙拽弓,就用那根血琳琳的箭矢,猛地一拽放弦。
就在此时,正好一道飞矢犹如疾电般射来,马纵横箭矢刚出,就与那飞矢撞在一起,轰然炸开起来。这惊天的暴响,又把四周观看的人吓了一跳,吕布也是面色一变,从无见过这会炸开来的箭矢。
“阴险小人,看箭!!”马纵横猛瞪怒目,驰马飞起,一把抓住三根箭矢,奋力拽弓,因用力过劲,左臂射口不断溢血流出,只听一声骇人的弓弦震响,三根箭矢立即火速射出,朝着吕布一并射来。吕布却也不惧,拍马就冲,拽起雪玉邪皇弓,也一并发射三矢。须臾,六根箭矢轰地一齐炸开。又听弦响迭起,却是马纵横和吕布又在张弓射箭。
只见两人张弓对射,不断地有箭矢疾飙,观战者都看得目不转睛。忽然,吕布面色一变,眼看马纵横射出的一根箭矢飞来,竟也不避,立刻搭箭张弓瞄准,所有人都被吕布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哪知飞矢疾飙来到,竟就在吕布旁边偏飞过去,这准头之差,倒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同时吕布早就拽弓放弦,飞箭骤去,马纵横看得眼切,心知历史上‘辕门射戟’一事的他,却不敢像吕布一样不躲不闪,眼看箭矢来到,连忙扭头就躲,箭矢在他左边脸庞上一擦而过,带起一片血液。眼见吕布准头精准至此,无数人都看得瞪大了眼,暗暗诧异。
“哼,这马家小儿果然在滥竽充数,这射出的箭矢虽然诡异,但准头却差得离谱!!”吕布看了,不由邪邪地笑了起来,邪目连闪精光,竟望拨马又退,想要与马纵横拉开更远的距离,凭着自己超群的箭艺,生生地死吃马纵横。
“奸贼休走!!”马纵横看得眼切,一下子就猜到了吕布的想法,暗恨他狡诈,一边拍马追去,一边又连发数矢,因一时心急,射去的箭矢,竟全都偏离,准头之差,也是把人看得目瞪口呆。
就在此时,吕布回身背射一箭,‘啪’的一声弦响,马纵横还未反应过来,箭矢已到面前,急是提起飞星弓打去,幸好及时打中,想到适才的惊险,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吕布狡诈,若斗箭艺,我必败无疑!!唯有拼死一搏了!!”马纵横一咬牙,立一拨马,望龙刃插地那处冲飞而去,看似要换回兵器。
两人厮杀激烈,各施浑身解数,杀得将近有百余回合,看得四周的旁观者俨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而如今,已过了一个时辰,换做寻常人早就筋疲力尽了,就算是一流的将领,恐也无力为继。
但这两个如神一般的男人,却如尚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力量,纵是杀得天崩地裂,也非要决出胜负!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马纵横驰马狂飙,吕布也迅疾猜透了他的用意,大喝一声,赤兔神驹与他心有灵犀,立马疾奔过去,同时手拽雪玉邪皇弓,连是拽弓猛射。于是,只见不断有犹如流星飞电般的箭矢朝着马纵横射去,马纵横或挡或闪,一下子是险象环生。突兀之际,马纵横来到龙刃插地那处,一根飞矢正斜里射来。马纵横急把手中飞星弓弃了,一抓龙刃,猛地拔起,横飞就扫。就在此时,飞矢骤地来到,竟与龙刃擦身而过,眼看就要射中马纵横的脑壳,躲闪怕也是来不及!马纵横部上下看得眼切,此时全都竭斯底里地吼叫起来,庞德、李典等将不由都是忿然而出。
在那一瞬间,马纵横脑袋空白,什么都有去想,下意识地飞出臂膀抓去,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抓住这根箭矢。
‘啪’,眼见箭矢已来到了马纵横的太阳穴,尖锐的箭头随时都能将之刺破,不过却截然而止。
“真神了!!”孙策看得霸王目瞪大,满脸都是兴奋之色,不由失声叫道。
“哇~~!!!纠缠不清,可恨至极~~!!!”那一边,本以为马纵横必死无疑的吕布,看到马纵横接住自己箭矢的刹那,怒火暴腾,此下只有要把马纵横生生砍开的快感,才能熄灭他的怒火,猛地一丢手上的雪玉邪皇弓,策马疾飞冲起,身后一面火焰邪神相势如同火山爆发,盛放冲天,做怒吼咆哮之状。
“吕奉先,武家天下第一的位置,你也该时候让出来了!!”马纵横亦也纵声怒吼,背后霍然显现一面血色鬼神相势,浑身上下血色魔纹,更闪烁起来,一股凶戾威凛,不可侵犯的至尊气势不断攀升。
眼看两人的厮杀终于到了**,所有的旁观者,全都抖数精神,屏息凝色地紧紧望去。
须臾之际,吕布取回画戟,忽然一声怒喝炸起,定眼看去,先见一面魔纹闪烁的血色鬼神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手提龙刃的马纵横就似与那血色鬼神化作一体。
“来分胜负吧!!!鬼神伏龙刀—鬼天神龙!!!”
“我早就不耐烦了,一决高下罢!!天荒八合邪神戟—九邪称雄!!!”
霎时间,只见马纵横背后血色鬼神,挥动起的龙刃,竟赫然化作了一条赤色神龙,飞荡而起,隐约更听得龙鸣长啸。
另一边,吕布背后的火焰邪神相势,更刹那化为九尊,如虚如实,各做着不同动作,如刺如砍如劈如搠如斩如击如打如砸如扫!
而那一刻,天地色变,所有人仿佛也看到了一面鬼神、一面邪神相势在拼杀起来。
血色鬼神双拳舞动,赤色神龙伴随游荡,与那九尊邪神搏杀一起,一时有龙啸鬼吼,一时有神咆怒哮。却见血色鬼神拳猛势沉,赤色神龙张牙舞爪,疾飞舞动。两者的组合似乎更胜一筹,连是破开邪神,一下子不见了五尊,但另外四尊更施画戟,都击中在血色鬼神身上,同时赤色神龙大张龙嘴,仿佛看中了邪神的真身,猛地咬在了邪神腹部上,邪神作痛快之状,另外四尊瞬间消失不见,猝然间就只剩下了一尊真身。
随之这拼个两败俱伤的两面相势,一起炸开消失不见。待众人再急是望去时,无不心惊胆跳,揪心肉紧。
“嗷嗷嗷嗷哦啊~!!!”
“哇哇哇哇~~!!!!”
两道竭斯底里的恐怖吼声轰天炸开,只见马纵横的龙刃正砍在吕布的腹部,不断地在切入进去。而吕布的画戟则扎入了马纵横的胸膛。两人都瞪大了眼,眼角都是迸裂,眼下就看谁的意志更弱,最先坚持不住,便将落败,甚至一命呜呼!
而两人的坐骑,赤乌与赤兔也在互相张口撕咬着,活脱脱地像是一头野兽。
“马家小儿,放弃吧!!只要你肯放我一条生路,我也可以饶你一命!!”
吕布奸诈,却是要动摇马纵横的心智,只要马纵横一旦意志弱下,瞬间就会败北,甚至会付出性命的代价。
“吕布狗贼,你助纣为虐,为求富贵,不惜弑杀丁公,认贼为父,乃天理所不容!再者你把雪儿从我身边夺去,于公于私,我也不会可能饶你狗命!!”
不过马纵横意志坚定,又岂会如此容易被吕布动摇。吕布一听,一咬牙,忽然大喝道:“我说了天下早没了所谓的绝色公主刘雪玉!马家小儿,我不妨告诉你,蝉儿是我吕奉先的结发妻子,你死心罢!!”
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马纵横只觉灵魂遭受重挫,随之而来,是天旋地转,撕心般的剧痛,比起胸口被破开、刺透的痛楚,还要厉害百倍、千倍!
在那一瞬间,马纵横几乎放弃了。
马纵横虽是年轻,但却征战无数,见过了无数的生死。而他虽有盖世之勇,但也常游走在死亡的边缘间,也就是鬼门关前的景象,他早就熟悉了。
但从来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真实,恍然间,马纵横如看到了鬼门关打开了门。
第四百三十章 鬼神的终结?
或者一代鬼神传说就此结束了。
“呀~~!!!”赤乌发出一声震天悲鸣,马纵横随着刺突而去的画戟,身体猛飞而去。
“我乃人中吕布,天下无双,尔等鼠类,谁敢犯之!!?”
胜者吕布,艰难地赢下这场巅峰大战,以至尊之姿,仰天长啸,一时间神鬼皆惊,天地色变,苍生无所不惊,无所不惧。
而倒落在地的马纵横,一动不动,只有无限的凄凉。
“主公~~!!!”庞德泪洒战场,狂是驰马冲飞,李典等将也全都悲愤盖天,飞马狂奔,都来营救马纵横。
冲天的杀气,如要闯破地狱,杀破鬼门关,誓要将马纵横抢回来。
这时,吕布邪目陡地望向地上的马纵横,眼神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充满了鄙夷、蔑视,不过却有藏着几分敬色。
“主公,时机正好,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而曹性正见四周大乱,孙家军都因马纵横忽然的死去而慌乱起来,连忙向吕布叫道。
或者因时势急迫,或者因身上伤势,不容怠慢,或者又因那几分敬佩,亦或者是以为马纵横必死无疑。吕布并无再添一戟,急一拨马,便从自军阵内急冲而去。
“不好!!吕布要逃了!!全军听令,快快杀落~~!!”韩当看得眼切,连忙吼道。不过其军皆被吕布无双之勇所俱,由其适才所见那九面邪神相势之威,许多人都未回过神来,这下听韩当吼起,纷纷慌乱冲落,立刻搅成一团,混乱不已。
同样的情况,朱治部也是一样。别说军中的将士、兵卒,就连朱治一时也反应不过来,脑里尽都是吕布那恐怖的身影,犹豫之下,已失先机,再去指挥时,各部急冲迫走,又是乱成一团。
这时,吕布已冲回阵内,嘶声喝道:“有我吕布在此,尔等还惧怕什么!?”
吕布一声怒喝,其部顿是士气爆发,各军将士忽然间如有无穷力量,各个都是胆气大壮,向黄盖军发起冲突。黄盖见吕布军猝然奋起,又听马纵横被吕布所杀,吓得面色大变,其部也是阵脚大乱。吕布军将士趁机强突,勇而无畏,竟很快地就撕开一个破口。黄盖看得眼切,连忙挡在前头,刚挡住一阵冲势。却见满身血色斑斑的吕布盛势而来,背后一面火焰邪神相势如是天地至尊。
“他娘的,吕布已是强弩之末,有何可俱,可老子砸死他!!”黄盖强打精神,手提赤牛怒炎鞭,迎向吕布,背后更涌起一面火焰赤牛模糊相势。
这时,忽然一声弓弦乍起,黄盖一时无料,反应过来时,箭矢已到胸口处,下意识地提鞭急打,箭矢刚破,吕布赫然杀到,一招戟破千军骤地扫出,正中黄盖腹部,击处铠甲轰然暴碎。黄盖惨叫一声,顿时整个人被击飞而去。眼看黄盖一合难敌吕布,须臾败下,吕布天下无双之威,更显可怕,黄盖部无不震惊,吓得失魂落魄,眼看吕布闯处,连忙拔腿逃开,哪里敢拦。
与此同时,韩当和朱治部一左一右,一齐从后杀到,吕布军前后遭到夹击,虽勇而抵抗,但依旧难挡敌势狂扑。于是,吕布军大部人马都被截住厮杀,吕布则领一队铁骑狂突硬闯。
“不好了,黄盖将军遭到冷箭袭击,被吕布一戟给砍飞了!!其军大部人马我等虽能截住,可却挡不住吕布!!”
这时,一员将士急来禀报。韩当一听,顿是色变,忿怒吼起:“天杀的吕布,竟敢伤我家黄大哥,我不和他拼了,就不姓韩!!”
韩当与黄盖都是豪爽性格,两人平日里交情极好,都以兄弟相称。这下韩当听得黄盖受伤,自是勃然大怒,面若疯狂地向前狂奔杀去。
“老韩!!你别轻举妄动,那可是吕布!!”朱治一看,神色不由一变,带着几分畏色,惊呼叫道。
“黄大哥生死未明,不能手刃仇人,我如何对得起与他的情义!!别说是吕布,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要杀了他~~!!”韩当扯声吼罢,人已早乘马远去。
朱治看了,却是暗暗叹气,神色复杂,嫉妒韩当勇敢的同时,也痛恨自己的懦弱。
“吕布骁勇无敌,所以主公才叫那臭小子在出口处把守,以防万一,这臭小子到底去哪了!?”忽然,朱治眉头一皱,带着几分忿色暗暗骂道。
话说吕布身负重伤,但为求保命,强突硬闯,竟还杀透了黄盖部,正要疾奔远去。而黄盖部皆是恐惧,不敢追杀。
“吕布狗贼,你休想保命!!!”
这时,一声怒吼惊起,只见煞气惊人的韩当手挺宝刀,引兵追杀而来。吕布麾下几员部署,连忙赶去拦截,却被忿怒的韩当,一刀一个,连砍数人。周围的孙家军兵众看得眼切,都是胆气大壮,纷纷随着韩当追杀。吕布见孙家军奋起来杀,不由神色一变,此时右腹裂口传来阵阵剧痛,只觉自己体内血液正快速地流失,连忙撤去臂膀上的袖子,快速地包扎住伤口。
“主公你大业未成,岂可就此牺牲,你先逃去,这里我来断后!!”曹性急喝一声,便引数十骑兵赶回。眼见韩当冲来,曹性拽弓便射,韩当眼看曹性箭快,不敢大敌,连是挥刀挡住。吕布见状,不敢怠慢,急引八十余骑兵赶紧逃命去了。
不知不觉中,到了晌午时分,只听四周杀声迭起,如有十面埋伏之势。却见吕布满脸苍白无色,大腿、还有坐下赤兔,都被他的鲜血染得妖艳,正强忍着虚弱,领着八十余骑兵走在一条隐秘的小径上,听着那四面八方响起的杀声,吕布唯有不断地强打精神,一刻都不能松懈。
“哈哈哈哈,看来我运气不错,还真遇上温侯爷你了!”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吕布与其部下无不色变,眼望过去,正见一员少年将领,领着数百面色冷酷的铁甲骑兵,一看全都是精锐,拦在了路口前。
“是你!孙家小儿!!”吕布一看是孙策,不由面色一变,邪目瞪起,只不过虚弱的他,此下已是邪威大减,在孙策眼里,根本不显可怕。
“呵呵,难得温侯爷还记得小儿,不过小儿更喜欢别人称呼我为小霸王—孙策!”只见那少年面容俊朗潇洒,眼眸含霸者之威,正是孙策。原来孙策当时发觉马纵横心头动摇刹那,便知马纵横必败无疑,又想待会诸部兵马定会大乱,慑于吕布之威。又想吕布纵是能逃命,恐怕也是勉强闯出,带的兵马绝不会多,又因受了重伤,不敢走大路,遂先点了数百精锐骑兵,赶往小径埋伏。果然,正如孙策所料,可见孙策年纪虽小,但韬略谋智却是有过人之处,已有独当一面的成熟。
“孙策,你埋伏在此,是要取我性命耶!?”吕布眯紧了邪目,口中虽是如此在说,却已在暗暗观察四周,看哪里能够逃命。
“温侯爷当年在颍川时,对我孙家可是多有照顾。我这人最恨就是欠人恩情,这恩情不还,我可是寝食不安啊。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恭喜温侯爷击败强敌,至今日起,武家天下第一的名头,温侯爷是坐实了。”孙策咧嘴灿然笑道,霸王目里尽是凛凛战意。
“废话小说!孙策!如今我重伤在身,就算你杀得了我,也不配这天下第一的名头!何况我有三个理由,让你不杀我,你听完后,再做决定如何?”吕布脑念电转,也是有急智,这下竟想要说服孙策。
孙策先是看了看吕布右腹被马纵横砍伤的伤口处,虽也包扎住,但仍在不断地渗血,暗道:“这吕布伤势如此严重,再过不久,若不得医治,定会流血致死。而眼下他尚有一战之力,我与他拼死一搏,纵是能赢,怕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不过能杀死吕布,这诱惑对于我来说,却是太致命了。可眼下不急,倒先听听他有何理由,若是不喜,他枉费功夫,流血更多,自是更为虚弱,到时我再去杀他也是不迟。”
孙策念头一定,又是露出一个灿然笑容道:“温侯爷请说,小儿洗耳恭听!”
“第一个理由,若你愿饶我一命,我吕布愿向皇天后土发誓,谨记孙家此恩,日后必有奉还!”
“哈哈哈哈~~!!温侯爷你莫把我当做三岁小儿,你反覆无常,为求富贵,能弑父也能认父,你不讲信义,天下人又岂会与你来讲信义!?”
孙策听了,一阵嗤声大笑。吕布面容一沉,忽然把手中画戟就地下一插,冲起一段,然后停下,大声喝道:“你若不肯信我,此下便可取我性命!”
孙策闻言,倒被吕布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这才收敛了脸上笑容,沉吟一阵后,道:“你且把剩下的理由说出。”
“好!第二个理由,董卓无义,我本无心效命,且这两年早已隐居山林,与我妻子过些平凡的日子。哪知董卓阴狠,为令我替他征伐中原,派人把我妻子擒去,作为人质。我不得已之下,才为他所驱!只要你愿放过我,我此番回去,必寻求机会,杀了董卓!!”
吕布此言一出,两方人马全都变色。吕布一个麾下将士,连忙赶出喊道:“主公休要胡话,这孙家人不知可不可信,但若传出,主公恐怕再无安身之地!!”
第四百三十一章 孙策的提议
“不!天下人皆骂我吕布无情无义,我不过为求大业,不择手段!
但今日我却想以诚心相待,与孙家未来的掌管人结交!!”吕布眼神发亮,紧紧地望向孙策。
“吕奉先啊,吕奉先,你为求保命,又要弑父了吗?”孙策不由冷笑,吕布的无情反复令他由衷地厌恶,但他确是有弑杀董卓的动机。而无论是他,还是整个孙家,都希望董卓死!
因为只有董卓一死,天下局势才会再次发生变化,而时势越乱,就对孙家未来的大业越是有利!
“董卓擒我爱妻,今日就算我不兵败于此,迟早也会找董卓算账!”吕布满脸都是浓浓恨色。
孙策看得眼切,却是信了。
“好,把你最后的一个理由说出来吧!”孙策一震色,凝声而道。吕布心头一震,似乎已经看到希望,忽然说出一个让所有人甚至孙策也当场色变的理由来。
“为铭记今日恩情,我愿与你结为结拜兄弟,此生此世,但愿富贵同享,患难同当,共创不世大业!!”吕布喝声浩然,赫赫有力,不但掷地有声,更震人心神。
“哈哈哈哈~~~!!吕奉先你威震天下,傲视群雄,莫说是我,就连号位江东猛虎的我父,你也不看在眼里。如今你却要与我这个小儿结拜,就不怕他日传了出去,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耶!?”孙策回过神来后,仰头纵声大笑。
吕布却是邪目发光,冷声道:“我吕奉先不会看错人的,孙家小儿你年纪虽幼,但已有霸王之姿,假以时日,你不会逊色于我,更不会逊色于西楚霸王项羽!我赤诚相交,你若信我,你我便结为兄弟,永不离弃。你若不信我,就给我一个痛快!我吕奉先若皱半个眉头,就不是条汉子!!”
吕布满脸都是坦然之色,眼神无比地热诚真挚。孙策闻言,却不见感动,反而神色黑沉起来,冷声喝道:“吕奉先,你太自大了!!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那还等什么!?杀了我~~!!!”吕布一听,瞪眼怒喝。孙策怒火一起,霸王目赫然瞪大,冲天咆哮一声,策马挺枪,飞马便向吕布杀去。
吕布麾下没想到事情发生如此突然,反应来时,孙策已杀到吕布面前,吓得纷纷怒喝叫骂。
“纳命来罢,霸王擎宇枪—乌骓离殇!!”霸王枪骤飞而去,犹如乌骓奔跃飞突之势,倏地刺向吕布面门。吕布甚至连眼都不眨,眼看浑厚巨大的霸王枪盖然搠来。
电光火石之间,吕布左边脸上一颗冷汗留下,霸王枪就在他眉间毫厘处停下了。孙策猛地抽枪,立是翻身下马,单膝跪下便道:“小弟孙策拜见大哥!!”
吕布神色一愣,一下子也还没反应过来,定眼看时,果见孙策在跪,才是相信,连忙下马,扶起孙策,激奋说道:“策弟快起,日后你我兄弟联手,天下何愁不能得之!?”
孙策闻言,沉了沉色,忽然问道:“适才我听那马羲屡屡提起一个女子,似乎与大哥你有莫大关系?不知…”
“那是你的嫂子,马羲早年与她相惜,却辜负了她,如今却又想从我身边把你嫂子夺回,实在可恨至极!”吕布也不隐瞒,咬牙说道。
孙策听了,暗暗变色,想到了桥婉,忽然与吕布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道:“原来如此。这马羲风流成性,到处留情,可惜不少绝色佳人都遭他蒙骗!当初!”
孙策话到一半,忽见吕布神色大变,忽然单膝跪下。孙策连忙扶住,正见吕布捂住腹部伤口,满脸痛苦之色。孙策大惊,连忙取出孙家祖传的神农丹药。
据传这丹药乃由神农所传,幸被孙武所得,故一直流传于孙家。此药对于疗伤的效果斐然,因炼造困难,而且材料珍贵,所以就算是身为孙家少主的孙策,也只有三颗,平日里随身携带。
“少主,这神农丹药珍贵无比,就连主公也只有一颗,以来保命。你这般随意给了外人,这!”孙策麾下一员将领看了,不由变色,连忙赶来提醒道。
孙策听了,立转头瞪眼,喝叱骂道:“放肆!!吕大哥与我赤诚相交,虽未有仪式,但此心日月可昭,实已为兄弟也。竟然是兄弟,又岂会是外人!?”
说罢,孙策连忙打开药瓶,药瓶一开,立刻有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传出来。孙策随即从瓶中倒出一颗赤红如血的丹药,递给了吕布。这丹药味道之浓烈,就连吕布身后的将士也察觉到。
“主公!这丹药如此难闻,难免会是有毒!这孙家小儿说得好听,谁知道他是否怀着歹意!”吕布麾下一员将领不由满脸戒备地提醒道。
孙策听了,面色一变,嘴角一翘,冷哼一声,便要收回丹药。这时,吕布忽地一伸手,抓住孙策的手,凝色道:“无知小人不识大体,策弟何须与他计较。只要是你给的,别说是丹药,就算是明知是毒药,我也照吞无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吕布说罢,另一手抓起孙策手掌心的丹药,仰头就是吞下,吞入腹内后,顿是感觉一阵绞痛,就连吕布,也不由痛得嗷嗷大叫起来。
“他娘的!!果然就是毒药,兄弟们给孙家的狗贼拼了~~!!!”刚才那个提醒吕布的将领一看,顿是大怒,嘶声骂道。其余将士听了,也纷纷忿然喝骂,各提兵刃,便要与孙策拼命。
“住手~~!!!”突兀,吕布咬着牙,满脸涨红地吼了起来。众人一听,立刻不敢发作。少时,吕布面色转好,已是满脸大汗,拱手震色,向孙策谢道:“策弟救命之恩,大哥没齿难忘!”
“神农丹药虽能压制你的伤势,但大哥你的外伤太重,还是治理之后,再行离去是好!”也不知孙策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竟好像真的有心与吕布以兄弟相交。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杀声逼近,吕布眉头一皱,震色道:“策弟不必多虑,追兵快至,如今时机未到,未免连累孙家,你我结义之事,暂且还是保密是好。”
“我也正有此意!”孙策一听,重重颔首而道。
“如此,我便先走一步,待日后有机会相见,你我兄弟再好好聚上一聚!”吕布一凝色,也不知是不是为保性命故意为之,此刻望向孙策的眼神,倒是充满了浓浓的情义。孙策一震色,拱手慨然而道:“大哥保重!你此番败去,董豺虎定不肯轻饶你。祝大哥武运昌隆,逢凶化吉!”
“策弟有心了。”吕布轻一颔首,遂是上了赤兔,孙策急教兵众往左右退开,让出一条道路。吕布向孙策投以一个眼神后,一声令下,遂领兵而去。
孙策还有其部署皆望着吕布引兵离开,这前不久还是死敌,忽然之间,吕布却与孙策结为了结义兄弟,气氛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少时,吕布引兵远去足有数十丈后,吕布方才神色一变,暗暗转头瞟向了后方的孙策军,呐呐而道:“没想到这孙家小儿竟然真会饶我一命,此子城府高深,日后还是谨慎些好。”
另一边,在孙策军内。一员面如冠玉,眼神凌厉的年轻将领,不由急声向孙策问道:“少主,你莫非真就这般轻易地放过吕布!?吕布作恶多端,昔年虎牢关下曾杀无数英杰,为天下人所痛恨。当年颍川之败,我孙家军更牺牲无数烈士,主公对他可是恨之入骨,欲要除之而后快。但若主公得知此事,定会雷霆震怒,严加惩罚的!!”
“哼,凌操你的想法太简单了,有时候要成就大事,就要把眼光放得更远。我爹爹一生忠烈,一心只为救助苍生,扶持社稷,却不知汉室气数已尽,天下当有能者而居之。我孙家人才百出,加上爹爹骁勇刚强,更兼韬略,实乃一代雄主,只是一时那死性子转不过来,无奈之下,也唯有我这做儿子的来做这罪人了。”孙策淡淡而道,说罢,还露出一丝不羁的笑容。
那叫凌操的少年郎听了,不由神色一变,带着几分疑色,恭敬道:“恕末将愚钝,实在不知少主的意思。”
“蠢货!”孙策听了,先是骂了一声,然后长吁一口气,仰头望着苍天谓道:“如今正值乱世,而普天之下,以董卓势力最为庞大,诸侯无不俱之。董卓一日不除,各地诸侯也只能屯据其地,不敢轻出,也唯有一些雄才大略者,譬如袁氏兄弟、曹操还有我父等辈,不惧董卓,敢于寻机而动。不过眼下天下势力教弱的诸侯,如同刘岱、孔伷、韩馥、桥瑁、张扬等,已一一被这些雄才大略者击败或者铲除。却看剩下的诸侯中,各个都是雄踞一方的霸主,再想扩张势力,必然掀起连番的恶战。如此一来,拥有最强势力的董卓就会有机可乘。而要打破僵局,唯有先击破董卓。其他暂且不说,就像如今的局势,但若让董卓夺取中原,与并州、三辅互相呼应,天下各地随时都能发兵讨伐。董卓势大,而如今诸侯之间,各有戒备,绝无可能再组联盟。加上这回发起联盟的马纵横败于吕布之手,生死未卜,各地诸侯但若得知,定更为忌惮。也就说,如今要除董卓,就唯有依靠吕布此人了。”
孙策侃侃而道,听得凌操脸色连变,醒悟过来后,不由惊叹道:“少主眼界高远,真神人也。”
“哈哈,这你倒又说错了。我哪有这般本领,说出刚才那一番话的人,却是另有其人。”
第四百三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剧变
“啊!?如此俊才,少主当竭力请他入仕,若有他相辅,我孙家军定能如虎添翼,何愁大业不成!”凌操很是激动地说道。
孙策听了,却摇了摇头道:“我岂不想他入仕我孙家,只不过我这兄弟啊,性格孤傲,为人傲气。如今他年纪太小,就算入仕,恐难受重用,再有他却也嫌我父脾性太过忠烈,做起事来,束手束脚。平日我屡屡劝之,他却以学业作为推搪。可我与他情若骨肉兄弟,又岂不知他的心思呢?”
凌操见孙策难得地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实在罕见,不由暗暗诧异这赢得孙策如此尊重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孙策似乎看出了凌操的想法,笑了笑后,一震色,带着无限的期待,悠悠而道:“凌操啊,我这兄弟可与吕布那假兄弟不同,他为人虽是孤傲,但却最讲情义,为之他甚至不惜一切。而他的才华,更不逊色于古之乐毅、管仲,再有绝代风华,才高天下,我孙家未来在他的辅佐之下,定能称霸一方,甚至夺取天下!!”
孙策从不打诳语,这一番话说出,凌操一干将士无不变色,已都纷纷猜测这天纵奇才到底是何人,竟能让孙策期望如此之高。
却说,再次在虎牢关开启的一场惊天大战,落幕已经在徐徐地拉下,胜负已成定局。败方,则是曾经武家的天下第一人吕奉先。但此番他虽败去,却赢得无尽的声威。
如同死而复生的吕布,再次展现出无双武姿,威慑群雄,屡挫强敌。最终虽中计遭围,但却成功击败了当下拥有最大声威的‘鬼神’马羲。马羲落败,生死未卜。
曾经的天下第一,再次凭借自己的双手,把属于自己的名头,夺了回来。
而吕布击败马羲之后,趁机突杀,竟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之下,闯破了敌军的围堵,领不到百余骑逃命去了。
而另一边,曹操据守虎牢,击败了隶属于西凉派系的周波军,高顺见大势已去,不得已下令撤军,夏侯惇率铁血神军与断后的陷阵营来了一场石破天惊的厮杀,战况惨烈。陷阵营阵亡数百精锐,几乎过半。铁血神军则是阵亡上千余人。但最终铁血神军还是击退了陷阵营,一雪前耻。
却说高顺急撤回营地,发现营地空旷,并无厮杀痕迹,不由大惊失色,又听一边山林深处,杀声不断,又是吓了一跳,连忙令麾下轻骑前往搜索,另一边又是未雨绸缪地派人先押辎重离去。同时又在营中深沟埋伏弓弩手,土垒下尽伏以长枪兵。
不一时,身骑神黑飞雷宝驹的夏侯惇率铁血神军杀到,却见高顺早有准备,且有伏兵,正犹豫之时。
忽然有人骑马来报。
“夏侯将军,主公有令,教你速速撤回虎牢,尽早歇息,以备战事!!”
夏侯惇闻言,独目里闪过几分惊色,不由急是问道:“眼下大局已定,还有什么战事要如此紧急准备?”
“鬼神马羲被吕布击败了,生死未卜!主公的意思是!”那将士急一震色,低声说道,话到一半,夏侯惇独目猛瞪,射出一道精光,吓得那将士顿是闭嘴,不敢说话。
“我明白了,传我号令,立刻撤军!!”夏侯惇面色沉凝,独目里更有几分激奋之色,暗喜机会难得。素来善于分析局势,权衡轻重的他,当即一声令下,率兵急撤退去。
“报~~!!夏侯惇的铁血神军退了!!”夏侯惇刚撤走不久,高顺部下一员斥候将领急来禀报。高顺听了,不由眉头一皱,颇为戒备地道:“这夏侯惇不但勇烈过人,且具备谋略智慧,不可大意,很可能他是故意撤去,引得我军松懈,再来袭击。”
性格素来稳重的高顺,却不敢丝毫大意,就在此时,忽有一队轻骑神情慌乱,紧急策马赶来,队伍还未到,为首一员将领便急是喊道:“高将军,我等找到了主公了!!!”
高顺一听,不由神色大震,立刻命一将把守营地,便引诸将前往迎接。
日落西下,高顺刚引诸将迎接吕布,众人还未来得及说话,孙家军的韩当、朱治等将率兵扑杀来到。高顺见吕布身受重伤不由大怒,率兵强硬死挡,为救吕布,争取时间,只引数百人,硬是抗住了千余骑兵的强突猛击,战个遍体鳞伤,血染战袍,不但其军将士,就连韩当、朱治等将见如此忠烈的壮士,也不由肃然起敬。
却说马纵横战败于吕布,庞德、李典等将忿然来救,全都吓得魂魄如飞,救下马纵横后,发现马纵横已然气息虚弱,命悬一线,正都手足无措,束手无计时。忽然传来了郭嘉的口信,命众人不可急于复仇,往东北撤走,以防突变,其他一切他已有安排。
庞德虽是恨透了吕布,但此下自也知孰轻孰重,连忙强忍怒火,下令撤军。而当时,孙家军只顾追杀,也顾不得去理会马纵横军,只有几队零散的队伍见得,却也不敢强拦,急报于孙策、朱治。而待孙策、朱治得知时,已过了半个时辰,两人也无意理会,但却关切马纵横的生死,却不约而同地都派出细作前往追踪。
此时,在虎牢关数十里东南一处河岸边上,哭声低泣响个不绝,众人都在咬牙强忍,一干将士更是满脸痛苦、悔恨之色,一些落寞跪着,一些却在祈祷。
而这偏僻的地方,竟早有人立好一处帐篷。当郭嘉见到庞德把马纵横背进来那一刻,痛苦不已地长叹一声,眼睛有些发红,吟吟道:“你这傻子,当年我就说了那女人不祥,要你早些放弃。可你就是不听。昨日我特地与你几番吩咐,要你绝不可中计与那吕布厮杀,就算不得已为之,他定会以那女人动摇你的心智。可为何你却不以为然,为了一个女人,落得如此下场,又是何苦啊!?”
郭嘉说罢,庞德已快疯了一样,急急喊道:“军师你莫要废话了,你到底有何安排,主公他快快!!没命了啊~~!!”
说到最后,庞德竟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满脸都是痛苦绝望之色。
就在庞德话音刚落,帐帘猝然打开,只见华旉和几个助手一齐急急地赶了进来,手上都带着各种器具。华旉一看马纵横面如死灰,先是吓了一跳,全然没想到威震沙场,所向披靡的马纵横,竟有朝一日,伤得如此严重,连忙喊道:“快脱了主公的铠甲,按住他的伤口!!主公已经失血过多,如果再不施救,恐怕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小行,你快去把药汤端来。小医你先把器具火烤消毒。小济、小世你俩在我身旁打手。还有,庞将军你替我脱了铠甲后,你就快快出去,军师也是一样。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谁也不能打扰我!!主公对我恩重如山,就算主公进了鬼门关,我华旉也要把他拉回来!!”华旉越说越急,说到最后,更是扯起了嗓子大喝起来。
庞德听了,不由燃起了希望,连忙急是替马纵横解开铠甲,却见那黄麟日月铠甲,已毁坏七、八,庞德在剥开时,还发现不少铠甲的碎片,陷入了马纵横的血肉里,看得触目惊人,泪水直流。郭嘉在旁看着,连是叹气,见铠甲终于脱落,战袍剥开后,又见马纵横浑身上下的伤口,更是痛苦,遂是摇头走了帐。华旉急急赶往,便是开始准备施救。庞德也被请了出去。
却说庞德出帐,一看到郭嘉,便是怒气冲冲地扑了过去,狮眸怒瞪,猛地抓住郭嘉,只举一臂就把郭嘉整个人给提起,扯声骂道:“你这白眼狼,分明早就猜到主公会与吕布死战,昨日为何还要让他出战!?”
郭嘉面色冷淡,任由庞德举着,也不挣扎,冷冷而道:“这是主公的心结,谁也阻止不了。”
庞德一听,似乎也是明白。这时,李典等将也急急赶了过来,连忙劝说。庞德方才把郭嘉抛去,李典急急把他抱住。
不知不觉,夜幕来临。马纵横军就屯据在河岸边,急急地等候着马纵横的消息。
一夜就此过去,到了次日一早,忽然哭声震动,响彻天地,在四周打探的各方细作一听,无不震惊,立即各往去报。而不久后,马纵横军便是启程,继续往后撤走,一路上哭声不断,闻者无不动容。
庞德、李典等将,各个都是面带怒恨、凄惨之色,各引部署,大军里散发出一股悲凉的气息。
晌午时候,虎牢关上。曹操听闻细作来报,说今早马纵横军中恸哭震天,怀疑马纵横已然死去。曹操听了,又是惊异又是不敢相信,脑海里不由升起那威武的身子,带着几分唏嘘叹道:“鬼神马羲真的就这般死去了吗?”
曹操话音刚落,一旁的夏侯惇立刻神色一震,奋然而道:“阿瞒,这可是夺取兖州的大好时机。董卓虽是势大,但若我军能取下兖州,作为根基,又有许昌、陈留两地可以呼应,又何须害怕那董卓!?”
“你想得太过简单了。马羲之所以能独领一方,除他的本领过人外,还有他善于识人用人。在他的麾下不乏将才谋士,各个都是英雄人物,且都对马羲忠心耿耿。再有,马羲已有子嗣,虽然年纪尚幼,但他的麾下一定会竭尽全力辅佐幼主,以助其继承大业。何况,如今彼军已有哀兵之势,贸然进犯兖州,只会激起彼军的怨恨,与我军拼死搏杀,到时只会战个玉石俱焚。而且,我方如今与马羲尚且是盟友,虽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进攻兖州实在没有什么利益可图,反而最后还会便宜了他人。”
荀攸听话,沉了沉色,道:“主公的意思所指,莫非是那孙坚?”
“正是,如今他正在兖州。马羲战死一事,若传回兖州,必然大乱。孙坚虽素有忠烈之名,但知人口面不知心,谁又敢保证孙坚会放着偌大的兖州不要,只守着那毫无实际虚无的名声?”曹操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纷纷醒悟,明白曹操为何不选择去攻打兖州。
“那阿瞒你昨日为何又要教我撤军赶回歇息,以备战事?”这时,夏侯惇却一沉色,面露疑色地问了起来。
曹操听话,淡淡一笑,细目迸发精光,不紧不慢地说道:“呵呵,兖州虽是取不得,但若是能取下荣阳,这有着虎牢雄关据守的郡地亦是好的。何况,无论那马羲是真死还是假死,如今也是乱作一团,荣阳他们是无心与我等争抢了。当下,要取荣阳,自如囊中探物。”
第四百三十三章 英雄册再现(上)
曹操说罢,一沉色,速又令道:“速传我令,向马羲军加以慰问,然后再派人传令到孙坚军那,就问马羲战死,如今联盟该是何去何从?”
“主公这是要试探孙坚耶?”乐进神色一沉,眼里尽是敬服之色,向曹操问道
“没错。虽然我认为孙坚大多会趁乱攻取兖州,但也谁不定这人就是个傻子,放弃兖州不要,决意要与董卓决一死战。到时,我便屯据荣阳,坐等时机。一旦时机一到,大事可成也!”曹操话音一落,浑身猝然暴起了无穷气势,犹如一指点江山,笑傲天下的不世枭雄。
数日后,话说马纵横的大军与由胡车儿把守的在后的后方部队会合后不久,诸将皆穿衰衣,一路哭回兖州。而曹操军和孙家军也纷纷发来慰问。至于孙坚得知马纵横战死,更是为之恸哭,为安抚马纵横把守在兖州的部下,以免误会,为证其赤诚之心,不顾程普等将苦劝,当日率兵离开兖州,更与曹操回报,誓要与董卓死战到底,遂进往荣阳。
同时曹操军,以粮食不继,大军疲惫为由,撤回了荣阳。孙坚得知,又传令孙策、黄盖、朱治等将,先屯部于虎牢。
却看,天下大势,纷纷扰扰,千变万化,结局难料。吕布虽败于虎牢,却击杀了马羲,使得马羲军撤回兖州,曹操撤回荣阳,马、曹、孙三军联盟眼看已有了溃散之势。
董卓得知大喜过望,加速进军,拥十数万雄兵进往洛阳。又因,当年董卓坏事做尽,更曾一把火烧毁了洛阳城,听得风声的百姓、流民早就逃之夭夭。
故而董卓来到洛阳旧地后,只见城内一片荒芜,人烟稀少。董卓大怒,即日命各将士擒难洛阳方圆数百里一带的人口,强行拉入洛阳,或是修葺城池,或是为大军征用。西凉军素来凶残,自是掀起了一场又一场血腥的屠杀,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所不作,经其肆虐之处,横尸遍野,残酷至极,实在是天怒人怨。
李儒闻说,虽屡有向董卓进谏,但董卓却怨恨当年二十一路诸侯联合来攻打他时,这些百姓纷纷都暗中协助,有心报复,故是纵容属下犯事。
这日,在洛阳城内一处奢华的帐篷内,素来好色纵淫的董卓此番出征,特意带来了数十个佳人仕女,以供淫乐,这下帐内传出阵阵嬉笑荡叫,实在是撩人心扉。
李儒迈步正来,听得里面传来的声音,不由眉头一皱,摇头呐呐道:“主公真的变了。如此下去,终究会吃上苦果的。”
李儒想罢,正欲进帐,这时一个西凉将领挡住去路,面无表情道:“主公有令,他正在思考军务要事,在没有想出头绪前,无论是谁,一概不见!!”
“连我也不见!?”李儒听了,不由露出几分怒色,瞪眼问道。
“还请军师莫要为难小的。”那将士闻言,把手一拱,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答道。
“简直就是胡闹!!给我让开!!!”李儒一听,顿是大怒,迈步就欲强行而去。那将士也没想到李儒会如此忿怒和强硬,这才露出几分急色。
就在这时,帐内忽然传来一阵沙哑的喊声。
“文优来了?进来吧!”
那将士一听,如释重负,连忙让开。李儒冷瞟一眼,似乎怒火未去,骂了一句‘狗奴才’后,才向帐内走进去。
待李儒走进,正见七、八个女子袒胸露乳,一些还知拽起被褥或是衣裳遮盖,一些却根本无意遮挡,还不断向李儒抛去媚眼。
“净是些低俗的妖女媚货!!都给我滚出去!!军营重地,再敢轻入,全都杀了!!”李儒看得眼切,再也忍受不住,面红耳赤地扯声吼道。那些女子一听,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求饶,一些更哭了起来,哭得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但李儒根本不为所动,嗤之以鼻。
少时,那些女子纷纷逃般地出了帐篷。董卓就披着一件大衣,上半身都是摊开,笑嘻嘻地谓道:“文优好大的脾气,不知是谁惹到你了!?”
“主公如今正是夺取中原,克立皇图霸业的紧要时机,可你却终日只知淫乐,这但若传了出去,必然军心动摇。到时若有万一,主公莫非忘了当年之耻耶!?”李儒一沉色,苦口婆心地劝道。董卓听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难怪天下人都以为我董仲颖是个只知屠杀征战,放火抢掠,纵淫玩乐的巨匪。如今连文优你也这般想我,看来这回一定能诱得那孙坚出动了!”
“主公的意思是?”李儒闻言,不由面色一变,忙是凝色问道。
“如今马羲已被吕布毙命,昔日三雄联盟已去其一,尚有曹、孙两人,而曹操此人狡猾奸诈,定不敢主意来战。但那孙坚却是不同,此人脾性忠烈,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放着偌大的兖州不要,竟来与我拼命!!
这下我却故意在洛阳这里放纵淫乐,让孙坚以为我已松懈,加上近日来我的部下杀虐不少,那孙坚不是素来看重那些卑贱的鼠辈吗?他一怒之下,又见我已松懈,定会率兵前来。
而眼下,只要铲除孙坚,单凭曹操一人,绝非是我的敌手。再待我除去曹操之后,普天之下,便无人能与我抵抗了!!”董卓猛地伸臂握拳,眼神凌厉,赫赫发光。
“原来如此,主公此计虽好,但未免过于冒险。毕竟主公名声本就不好,再如此下去,日后想要扳回名声,那就难了。”
“哼!只要有实力,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何况那些鼠辈最是好骗,待我一统天下,我再减去三年税赋,再派发粮食安抚,名声自就能回来了。这是弱肉强食的乱世中,最重要的就是实力,实力!!”董卓振声喝道,说得李儒脸色连变。
不过,李儒却也不反驳,甚至很是认同董卓的话,只是对于董卓有时候太过极端的手段,感到有些排斥罢了。
“主公说得极是,不过还有一事,恕儒斗胆一问。”李儒一拱手,毕恭毕敬地问道。
董卓闻言一笑,道:“你是问的可是吕布?”
“正是。此人反覆无常,不可深信。如今更是名声大振,英雄册再显人世,恐怕不久再次出现时,击杀鬼神马羲的吕布定能占据天下十大高手中的首席。到时各地痴于武学的豪杰,定会纷纷投往吕布麾下,在他尚未成势之前,还得尽早把他铲除是好。”李儒面带忌惮之色,英雄册的魔力实在太可怕了,让他不得不谨慎待之。
“哈哈,这你倒无需多虑。只要吕布还以为他的妻子在我手中,他就不敢造反。何况,孙坚若来,不正好让他和孙坚斗个两败俱伤耶!?”董卓闻言大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可眼下擒去吕布妻子的那伙人我等尚未查出,一旦那些人秘密报予吕布。吕布说不定会忿而造反,那又如何?”
“我有十数万大军在此,就凭他吕布,如何伤得了我?何况他身受重伤,我已派人打探,吕布伤势尤为严重,未有一年半载,无法恢复巅峰时期的实力。不过你说得也是有道理,为防他造反,我已命李肃在提备,又命华雄整备三万大军,屯集在飞龙城后,一旦吕布造反,李肃即会通报,华雄即时便会与李肃里应外合,一齐铲除吕布!”董卓眼发精光,疾言厉色而道。
李儒听了,不由心头一震,欣喜道:“原来主公早有安排,却是我多虑了。”
董卓听了,缓缓地站了起来,走下阶后,来到李儒身旁,重重地拍了拍李儒的肩膀道:“文优啊,我西凉人素来遭中原人士还有各地贵族世家鄙视,以为是莽夫粗汉。我幸得众人拥戴,更好不容易掌控天下大势,我一定会竭力而为,纵是粉身碎骨,也要创造出一番丰功伟业,让天下人知道,我西凉儿郎,各个都是好汉英雄!!”
李儒听了,感动不已,浑身如是热血沸腾,震色道:“主公高义,实乃我西凉人之幸也。”
两人一阵叹息后。李儒忽然想起某事,不由咧嘴一笑道:“主公,我有一计,可令那吕布名声一落千丈,纵是得到那十大高手的首席,也要遭万夫所指,为世人所不耻!!”
“哦,这英雄册可是足以令天下人为之痴迷的东西。你倒说说你有什么妙计。”
“主公可还记得当年吕布为了赤兔,弑杀其义父丁原,投于我军的之事?”
“当然记得,此子狼子野心,我素有谨记此事,已作警示。不过说来,那马羲、张辽倒是委屈,替他背了这黑锅,一背就是五、六年。”
“主公你说,若是我等暗中教人把此事宣告天下。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吕布此人?”
李儒眼中猝是射出两道阴鸷光芒,冷笑而道。董卓听了,先是神色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后,不由纵声大笑。
于是,董卓各做准备的同时,又依李儒之计,教人暗中四处传说,当年在箕关,乃是吕布倒戈背叛,为求富贵名利,亲手弑杀了丁原,而吕布坐下赤兔马正是当初西凉军用来收买他的资本。
此消息一经传出,又因多是经于西凉派系之口,自是可信,天下无不震惊,一时声讨吕布者,数之不尽。
而正在飞龙城内养伤的吕布得知,心知定是董卓所为,雷霆震怒,大骂董卓无耻背叛,可又得知华雄正屯兵在飞龙城后,见董卓已有防备,元气大伤的吕布,自是不敢发作。
董卓闻说,暗喜不已,只把吕布玩弄于鼓掌之间。
不知觉,半月过去了。英雄册再次出现,当中首页为天下十大英雄,其中名列首位的赫然正是‘世之豺虎’董仲颖,次位则是‘河北巨雄’袁本初,紧接则是‘淮南霸主’袁公路,以及‘乱世枭雄’曹孟德、‘江东猛虎’孙文台、‘荆州天雄’刘景升、‘幽州白马’公孙伯圭、‘西蜀仁君’刘君郎、‘西凉伏波’马寿成,最后的则是‘扬州武王’刘正礼。
第四百三十四章 英雄册再现(下)
英雄册之所以具有极大的权威性,全因凡是行列的人物,都是经过客观、精细地夺量,一般所列人物,都极少会出现争议。而且英雄册每隔一段时期就会进行更新,把当下风头最劲的进行排列,却非一味单凭个人所拥有的势力来说话。就如十大英雄中,无论是荆州的刘景升亦或是西蜀的刘君郎,还是扬州的刘正礼,拥有的势力都远比曹操、孙坚要强得多。但因马、曹、孙联盟击败了吕布的并州大军,使得曹操和孙坚成为当下风头最劲的人物之一,天下局势的走向,也与这两人息息相关,故而能名列前茅。
第二页正是天下武者最为关注的天下十大高手,名列首位,正如天下人所预料一般,正是死而复生,更一举击杀‘鬼神’马羲的‘邪神’吕奉先,其二是‘古之恶来’典恶来。其中空列三行,排行第六的则是‘独目孤兽’夏侯元让。名列第七的,倒是令人有些意外,竟然是并无明显战绩的‘小霸王’孙伯符。
十大高手中,虽然只有四位,但足以令这四人声威大震,远胜以往。当然吕布因为董卓暗中捣鬼,虽独占鳌头,却反而遭人嫉恨,中原一带不少本领不凡的武者,更纷纷前往飞龙城,欲要向吕布发起挑战,夺下武家至尊的位置。
另外,英雄册第三页所列的天下十大谋士中,首位空缺,次位正是‘鬼才’郭奉孝,第三位是‘西凉智囊’李文优,第四空缺,紧接着是不久前在许昌极为活跃的两位谋士,一者是‘毒士’贾文和,一者是‘浪子’戏志才。第七位则是一个鲜有人知的天才人物‘计王’陈公台。第八位是‘智多星’田元皓。第九位是‘王佐之才’荀文若。第十位是‘妙计探囊’荀公达。
对此不少西凉一带的文士,都对郭嘉名压李儒一头,感到十分不忿,甚至声讨英雄册背后的编辑人。不过中原一带的文士却又认为,郭嘉在虎牢关一战,掌控全局,算无遗漏。若非其主马羲贸然应战,死于吕布之手,理当位列天下谋士之首!
当然,对于英雄册,不乏天赋异禀,本领超凡的勇者、智士都是不屑一顾。因为英雄册并不代表就是事实。而这些天纵奇才,不是尚在隐世,就是郁郁而不得志,不过他们无一例外都相信,自己的名字,迟早都会登上这英雄册,受天下人所高仰。
而其后项目多是空缺,只有两个新列项目。其中一个乃天下十大精兵,排行第一赫然正是高顺麾下‘陷阵营’,排行第二的则是李催麾下的‘飞熊军’,排行第三的是公孙瓒的‘白马从义’,排行第四的是董卓的护卫军‘黑豺虎’,排行第五的是袁绍麾下大将鞠义部下的‘先登军’。排行第六的是扬名于虎牢关下夏侯惇的部署铁血神军。排行第七的是,曾威极一时的鬼神部下黑风骑。后面三位皆是空缺。
另外一个,则是天下十大奸贼,首位正是董卓,第二、第三空缺,第四位则是弑杀丁原,认贼作父的吕布,第五位是活跃于冀州常山一带的黑山贼张燕,第六位是屯据于白波谷的白波贼郭太,剩下直到第十位都是空缺,最后一个是活跃于渤海一带的黄巾余孽管亥。
再有两个原先就有的项目,分别是十大神箭手和十大美人。而在十大神箭手中,又见吕布名字,而且还排行首位。于禁依旧排行第九,曹性排在第十。十大美人中,却又多了一人,竟也是首位,正是‘国色’貂蝉!
对于这貂蝉的身份倒是鲜有人知,不过有人乱传她正是王允的义女。其他排位依旧不败。只不过排在第二、第三的桥氏姐妹,让人看上去却觉得无比凄凉。因为曾经拥有她们这对绝色双娇,令天下无数男人所妒恨的‘鬼神’马羲已经死去,而也有无数人为之叹息,若是马羲不死,今日在英雄册上,无论是十大英雄亦或是十大高手,一定会有他的名字!
英雄册的出现,再次令天下人议论纷纷,无数俊才豪士更为之激奋,纷纷在寻求机会,投于明主,好尽早出名,列于英雄册上。
却说自虎牢关之战结束后,半月过去。这日,在虎牢关内,孙坚暴跳如雷,猛地一掌拍打奏案,虎目圆瞪,怒眉竖起,嘶声喝道:“好一个奸贼吕布,当初我就认为丁公绝非马家兄弟所杀,怀疑是这吕布所为!可怜马家兄弟,至死不得鸣冤,还惨死在吕布手上!悲哉,悲哉啊~~!!!”
孙坚仰头咆哮,如感同身受一般,虎目竟然红了起来,极为伤感、不忿。
“主公节哀。如今马羲竟然已得昭雪,你也不必为他过多的伤感。我以为当下之急,应先与曹操联系,做好西凉大军大举来袭的准备!”程普面色一沉,凝声说道。
孙坚听了,却是面带怒色,瞪眼就喝叱道:“我早闻细作来报,说董卓如今在洛阳每日只顾淫乐,又纵容麾下残杀百姓,强拉苦力修葺城池,使得洛阳是民怨冲天,兼之董卓又是松懈,眼下正是时机杀往洛阳,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孙坚此言一出,韩当便是亢奋起来,忿然就起,呼声叫道:“主公说得对,那董豺虎有什么可怕,看老子带着麾下兄弟,把那些西凉贼子杀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胡闹!!西凉军素有骁勇之名。你看天下十大精兵中,西凉军就占据两席之位!!我等贸然进攻,只会被西凉贼子杀个铩羽而归!!”朱治一听,不由忿怒地一瞪眼,向韩当喝道。
韩当闻言,却是不忿,以为朱治胆小,也不退让,对着朱治就喝回道:“姓朱的,你若是胆小怕事,就快快滚回江东,免得在这里碍老子的眼!!”
“匹夫不识大局,在这胡言乱语,只会害人不浅!!”朱治听话,就像是被戳中要害,顿是忿怒骂起。
“哇~~!!你说谁会害人不浅!!?”韩当一听,忿然大怒,扯声咆哮,怒气冲冲地就想要扑向朱治。程普看是不妙,连忙快步赶出,拦住韩当。孙策也一把扯住朱治,在旁好生安抚。
突兀,‘嘭’的一声骤响,如同惊雷炸开,所有人不禁都吓了一跳。只见孙坚虎目圆瞪,扯开嗓子,竭斯底里地骂道:“他娘的,你俩还有没有把老子这个主公放在眼里!!?”
孙坚吼声一起,眼见其暴跳如雷,韩当、朱治这才知道害怕,连忙纷纷跪下,拱手认罪。孙坚整张脸紧绷起来,虎目威凛骇人,如同一头发怒的猛虎,瞪着跪下的韩当、朱治,向程普喝道:“德谋!这两人目无君主,更与同袍相残,该当何罪!?”
孙策听话,不由心头一惊,神色一凝,忙是跨出一步,道:“爹爹息怒,韩、朱两位将军都是真性子,何况他俩说的亦非全无道理。孩儿想他们已经知错,还请爹爹从轻发落。”
程普听罢,也是急赶而出,震色而道:“少主说得极是。何况眼下大战在即,还请主公且记两人之罪,让他俩戴罪立功!”
孙坚听了孙策、程普所劝,脸上的怒色方才渐渐褪去,冷哼一声后,轻轻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若非看在我儿和德谋的面子上,此番我必严惩不饶!都起来吧!”
“谢过主公,我等必效死赴命,以报大恩!!”韩当、朱治一听,连忙拜礼谢过,遂是起身。
这时,忽然凌操快步赶入,拜礼毕,奉上一封密书。孙坚不由沉了沉色,接过密书后,拆开便看。看罢,孙坚大喜,搙着下颚虎须,纵声笑道:“哈哈哈哈,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曹阿瞒也是汉之忠烈啊!”
孙坚此言一出,堂下众人无不变色。孙策眉头一皱,忽然有些不祥的预感,连忙问道:“爹爹,不知这信中所言是?”
孙坚抖数精神,咧嘴就笑:“曹阿瞒来信,说马羲虽死,但伐董大业不可怠慢,如今董卓自以为屯据十数万大军在洛阳,自能万无一失,只顾淫乐,又纵容麾下杀掠,使得民怨滔天。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此时不伐董卓,更待何时!?”
孙策一听,神色连变,急道:“曹操乃世之枭雄,高深莫测,而爹爹却是为人忠烈,讲究信义,难免会遭其蒙骗。那曹操竟发信来怂恿爹爹出兵,不知他又若何?”
“哼,小儿无知,一味只知算计他人,信义方乃平天下之本,我与你说过无数次,你却不知谨记!如今正值乱世,想要平定天下,单凭一方势力那是绝无可能,唯有多方联手,方可成就大事!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算计,这乱世何时是个头啊!?”孙坚面色严厉,虎目炯炯有神,肃然而道。
孙策听了,心知自家父亲的信念终非乱世之道,但也知道谁也无法动摇他的信念,心里虽是苦涩、无奈,但还是拱手应道:“爹爹说得是理,孩儿定会谨记在心。”
“哼,最好如此!”孙坚狠狠地瞪了孙策一眼后,随即沉色又道:“曹阿瞒信中有言,他告诉我,他已密发精兵前往洛阳,同时在两日前,他亦派麾下大将曹仁,一并夏侯渊、乐进等将领两万大军进发,以作接应。
曹阿瞒决志高烈,此下他竟已启动,我岂能落于人后!?传我号令,即日整点三军,德谋你和君理一同负责辎重。我儿与义公随我一起出征,先往飞龙城,铲除吕布后,在一举攻破洛阳,手刃巨奸董卓,为天下百姓除害!!”
第四百三十五章 ‘计王’陈宫
孙坚一番话说得是大义泯然,威风堂堂。韩当听话,最是亢奋,立刻奋然应和。孙策和程普则先暗对眼色,两人皆有忧虑之色,不过还是打起精神,慨然领命。至于朱治,倒是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清楚孙坚是看出吕布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故而把他调到了辎重队伍里面。
随着孙坚决意一定,孙家军立即各做准备。次日一早,孙坚命韩当率领三千先锋军进发,自己则与孙策压大军在后。至于朱治,昨夜已领一队辎重队密发先去。
与此同时,却说在飞龙城内。只见城内混乱一片,各处都有打斗,吕布军的部署都屯据在县衙一带。
话说,前不久虎牢关一战,吕布折损大半,阵亡近一万数千兵众,伤兵却也有两千余人,剩下四、五千兵士大多是都是疲兵,经过这半月恢复,军中元气才有所转好。
而就在不久前,吕布弑杀其义父丁原的内幕被揭发,引起天下人所痛恨。紧接着又是英雄册的公布,吕布独占十大高手和十大神箭手的鳌头,令中原一带豪士更为不忿,纷纷想尽办法,混入城内,前来挑战。又因飞龙城女墙不高,加上民众对吕布还有他的麾下甚为痛恨,吕布也不敢强行关闭城门,故而许多人都成功混入进飞龙城内,此时飞龙城可谓是蛇龙混杂。吕布为防生乱,除了把守城池的部署外,剩下的大部分部署都屯据在县衙周围。
“叫那弑父奸贼出来,老子是长黄山的巨蛇头黄伟!今日来此,就是要替天行道,杀了吕奉先那奸贼!!”
“黄伟你给我滚开!!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哪里杀得了吕布!!?吕布你给我听着,我是并州豪士陈烈!!丁公当年对我有大恩,今日我誓要取你项上首级,替丁公复仇!!”
“陈烈,你少在这里吹牛皮了,谁不知道你当年不过是丁公帐下的一员护卫罢了,因为犯了事,丁公看在你跟随他多年的份上,故意放走了你。你这无耻小人,我要是你的话,倒不好意思在这囔囔着替丁公报仇!你分明就是想要在英雄册上留名,好他日投于雄主麾下,以取富贵罢了!”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信不信老子先杀了你!!”
“哈哈哈,我倒不怕你,大爷早看你那张假仁假义的丑脸不顺眼了!!”
一声吼罢,只见两个大汉立刻厮打一起,周围的汉子见了,却不拦阻,纷纷吆喝助兴。而在县衙前把守的并州军士,却是见怪不怪,也不加以制止,反而各个都在冷眼旁观。
此时,在县衙大殿内。却见坐于正堂的吕布,脸色略显苍白、憔悴,邪目冷酷,神色阴沉可怕,听到外头的吵闹声后,咬牙说道:“这些该死的鼠辈,我还要忍他们多久!?”
吕布话音一落,却见堂下有一身穿黑素锦袍的男子,留着一对俊美的八字胡,眼神凌厉,听话后,立刻以不容置疑地口气说道:“眼下局势险峻,主公若不想连最后一丝生机都失去,那唯有咬牙强忍。否则,一旦激起民怨,孙家军必然趁机杀来,而那华雄又在后方虎视眈眈,到时我军就真的陷入了死局!”
“哼!!死局那又如何,凭我手上方天戟,坐下赤兔马,就算有千军万马来围,我照样能带着兄弟杀出一条血路!!”吕布闻言,不由激愤起来,一拍奏案,扯声喝道。又因伤势未愈,气血一阵上涌,拍打奏案时,又弄开了伤口,顿是痛得脸庞连是抽动起来。
却见那身穿黑素锦袍的男子,赫然正是十大谋士中的‘计王’陈宫,此下他听话后,却是冷淡地答道:“若是主公伤势好了七、八,或者还能杀出一条血路。但如今主公伤势未愈四、五,要想杀出一条血路,无疑是难于登天。主公虽无敌于天下,但还请主公切记,单凭匹夫之勇,是不可能每每都能无往不利的。”
“陈公台,你好大的狗胆!”曹性见陈宫如此放肆,不由心头一怒,瞪眼骂道。在他旁边的高顺,连忙一手压住他的肩膀,低声道:“军师所说并非无理,曹性不可放肆。”
就在此时,外头忽有一将士急急赶入,满脸慌乱之色,跪下便道:“主公大事不好了。据细作来报,孙家军已经出动了,而且进军神速,以孙家军的速度,恐怕无需三日之内,便能杀到飞龙城下!!”
“什么!?这孙坚还真不怕死!!?就算他攻破了飞龙城,洛阳屯据雄兵十数万众,他又如何对付董卓!?”曹性闻言,不由惊骇而起。
吕布立也瞪大了邪目,满脸震怒之色,同时还有几分惊畏。原来饶是天下无双的吕布,死到临头之时,也会产生恐惧这种情绪。
“军师得名‘计王’,定当是智谋百出。不知军师可以妙计?”高顺却还能保持冷静,急向陈宫凝声问道。
陈宫眼眸一眯,沉着面色,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想出了三千二百六十八条计策,但其中三千二百六十七条,最终的结果都是死局,唯有一计,不但可得生还,还能使主公名声得以恢复,日后成就霸业!”
“如此妙计,军师为何不早说出!?”高顺一听,不由神色大震,无比兴奋地疾声问道。
陈宫听了,却是默默地瞟了吕布一眼,道:“计是好计,而且这条妙计,还是我这些日子想出的三千二百六十八条中的第一条。但我却立刻否定,就是怕主公不舍。”
陈宫此言一出。吕布不由神色一变,好像察觉到什么,立刻喝声叱道:“陈公台你给我闭嘴!!”
“主公,莫非你忘了当年高祖刘邦,为成就王图霸业,纵妻儿老父被项羽俘虏,也不甘就范,故三军无不激奋,最终得以力挽狂澜,扳回局势?”陈宫却是不惧吕布威胁,淡淡而道。
陈宫此言一出,高顺和曹性很快都也醒悟过来。高顺急是推开席子,来到堂下跪下,满脸悲凉,拱手道:“还请主公眷念诸军弟兄追随主公多年,保众人性命。我高伯义保证,众人定会谨记此恩,日后以命相报!!”
“还请主公三思!!众将士为主公征战多年,舍生忘死,还望主公莫寒了众将士的心啊!!”却见曹性也急是赶出,跪下求道。
吕布则忽然颤抖起来,双手抓住奏案,强忍忿怒,忽然‘啪啪’两声,奏案两角都被吕布抓破,木屑迸飞。
眼见吕布怒火愈盛,煞气惊人。但陈宫却又不怕,身子一挺,冷酷无情,拱手就道:“主公,欲成大事,难免牺牲。属下敢以性命担保,只要过了这番难关,日后主公必能龙跃天下,成为一方雄主,傲视群雄,为世人所膜拜!!”
陈宫此言一出,终于动摇了吕布。吕布更因此陷入疯狂,猛地翻倒奏案,嘶声吼道:“哇~~!!!你们这些无情之徒,我家妻子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你们要如此咄咄逼人,非要置她于险地啊~~!!!”
‘嘭’的一声巨响,奏案坠地,正好砸中了不躲不闪的高顺,曹性眼看着高顺被砸得头破脑裂,整张奏案都碎开两半,他却仍旧如同磐石一般一动不动。
高顺眼神赫赫,仰头直视着吕布。
吕布却对高顺报以恨色。
两日后,孙家军的先锋部队已快杀到飞龙城百里之内。消息传开,飞龙城更是混乱,已有不少好汉、豪杰暗中商议,想要作为内应,趁机取下吕布的首级,以扬名立万。
声望,虽是虚无之物,但从古至今却有无数俊才贤士,前扑后继地为之不惜性命,纵是有时明知得来的声望,也只如流星一般短暂,也甘愿为之付出性命的代价。
而危急关头,分秒必争,吕布却躲在房间里两天两夜,从无踏出房门,其军上下得知,军心更因此动摇。
大敌将至,军心不稳,据地混乱,后方援兵,敌友难分,以如今的局势来看,若吕布不谋求变化,在他面前,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
在飞龙城南门外,高顺面色痛苦,还有几分悲凉,叹了一口气,道:“军师乃天纵奇才,可惜主公不肯听从你计。还望军师一路好走,多多保重。”
陈宫闻言,望了高顺一阵,也带着几分惋惜道:“温侯本有盖世之勇,怎奈英雄还是难过美人关啊。只可惜了你们这些忠烈义士,为他枉作牺牲。”
“即受君命,愿为君死。高伯义从不后悔,军师请便罢!”高顺听了,神色一振,慨然喝道,字字铿锵,掷地有声,闻者无不动容。
陈宫听了,连是摇头叹气,强压住自己内心那个不理智的念头,最终还是转过了身,正要上马时。忽然,曹性领一队人马,急急策马赶到。
“军师莫走,情况有变,主公要立刻见你,商议大事!!”只听曹性高声疾呼,陈宫猛地打了个激灵,忙是转身。
曹性快速赶来,欣喜若狂地喊道:“军师,主公说他已知过错,愿言听计从,还请军师留下!!”
“还请军师留下!!”高顺还有四周纷纷落马的将士,忙是跪下请道。曹性急也下了马,跪下恳请。
陈宫不由仰头望向苍天,呐呐而道:“看来上天还不欲亡绝我主啊!”
少时,县衙大堂内。正见吕布神色沉凝,不过邪目里却流转着几分着急之色,见了陈宫在诸将拥护下走入,不由脸色一喜,忙是下阶迎去,一把搂住陈宫双臂,欣喜喊道:“公台你可来了!!前番是我不对!!你可莫走,我还需依仗你呢!!”
陈宫听了,叹了一口气,凝色道:“当日我师救了温侯后,临走前再三吩咐,要我辅佐温侯,以创不世大业。而我这些年来,也在寻求一个像温侯如此的盖世英雄。”
第四百三十六章 互为算计
“故而投于温侯,不但是师命,更是我之志也。若温侯愿以国士相待,宫必以国士而报之。”陈宫宣明其心,吕布还有高顺、曹性等将士听了无不振奋、欣喜。
话说当初吕布兵败,与高顺会合后逃往飞龙城的途中,伤势加重,几乎丧命。所幸黄海和陈宫及时出现,或许吕布命不该绝,在黄海的施救之下,暂时保住了性命。不过没过多久,黄海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只有陈宫留了下来。
外话且不多说,却说众人听了陈宫的话后,各个都是重燃希望,且也无限期待。毕竟像陈宫这般天纵奇才,可谓是可遇不可求。高顺等将不禁已经在期待,一旦渡过这次难关后,吕布和陈宫联手,将会成就何等雄伟的基业!
少时,众人坐定。吕布抖数精神,震色与陈宫问道:“还请公台说出当日所言妙计,我当洗耳恭听。”
陈宫难得笑了笑,颔首一点后,凝色道:“主公若要打破此番死局,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条出路!”
陈宫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变色。吕布皱眉道:“此话怎说?”
陈宫面色一沉,遂是说出一番满堂震惊的话来。
“联合孙家,密图华雄,再以详败孙坚,逃回洛阳。华雄乃西凉第一猛将,一旦死去,如此屯据在洛阳的西凉军,不但士气一落千丈,而且必会慌乱。西凉军虽人多势众,但正因如此,一旦局势动荡,容易混乱。再者,我并州军与西凉军相处多年,不少将士都习惯西凉人的习性,但可在华雄军破时,命精锐伪装,混入残部之内,以作内应。我等尽管等待时机,给予致命一击,说不定还真能创造奇迹,铲除董卓。即时,主公必能夺回名声,受天下俊才所敬仰!如此一来,日后主公欲成一方势力,亦不过如囊中探物!”陈宫此计一出,诸将纷纷变色,各都是心惊胆跳。毕竟陈宫所说之计,实在太危险了,一旦有个错失,便会造成无法想象的恶果,更何况吕布的妻子在董卓手上,一旦董卓得知吕布造反,定会对其妻不利。
就在诸将都在犹豫的时候。吕布忽然邪目一亮,迸射两道精光,道:“华雄如何能够除之?”
“主公可恳请华雄入城来商议要事。不过华雄大多不肯,反请主公前往。主公可密与孙坚作议,让他率精部夜袭华雄营地。到时华雄军必然混乱,主公则趁机将他击杀。但最好就是暗中偷袭,让孙坚或者他的部下将其杀之。如此一来,我军便更容易成事。不过这恐怕要有超强的箭艺不可。”陈宫口中说是为难,难脸上却在露出笑容。
吕布听了,邪邪笑道:“公台莫非忘了当今十大神箭手独占鳌头又是谁耶!?”
“属下该死,竟忘了主公神箭盖世!”陈宫却也伪装惶恐之色,连忙告罪道。
吕布听言,奋然而起,纵声向陈宫笑道:“哈哈哈~!!好,很好!如此你我便携手一同创造奇迹,让天下人看看我吕奉先与陈公台一旦联手,将会是何等的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属下当竭尽全力,不敢辜负主公厚望~!!”陈宫听话,也是振奋不已,浑身亦如有血性汉子,热血沸腾的感觉。众将听了,也纷纷拱手大喝,战意盎然。
却说,当夜孙坚率部已到飞龙城数十里外,正于扎营立帐。就在此时,忽然吕布派使者秘密来见。孙坚不由一惊,却恨吕布无情无义,便欲喝去使者。
哪知孙策倒认为这其中必有要事,劝说其父但可一听,看看吕布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诸将也是如此劝说。孙坚方才答应。
少时,吕布来使入帐,遂说明陈宫之计,更说出吕布之妻被董卓所擒,遭到要挟之事。孙坚闻言大惊失色,一时主意不定,向命其使退出,遂与众人在帐内商议。
“哼,我看那吕布反覆无常,绝不可信!”韩当瞪眼便道。
孙策皱了皱眉道:“这却也说不定。董卓势大,若无吕布协助,要将其除之,势必难于登天。我倒认为这是难得的机会。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理应一试!”
“但若深入敌腹,到时吕布却与那华雄联手,我军必然遭到灭顶之灾!”孙坚闻言,沉色而道,这条计策实在太险,他不得不谨慎为之。
“但若不如此,爹爹要与董卓正面决战,可又曾想过要牺牲多少性命?恕孩儿直言,自马羲死去,但凭我孙家和曹军已无法与董卓抵抗,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绝不可能赢下此番战役。而吕布就是这个奇迹!”孙策那霸王目猝地精光盛放,浑身散发出凛凛霸气,一时比起其父孙坚,也毫不逊色。
孙坚见了,不由心头胆气一壮,哈哈大笑喊道:“哈哈哈哈,小儿亦有如此胆气,我这做老子的,若是退缩,岂不成了笑话耶!?”
“对!男儿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大不了就是一死,拼他娘的!!若是吕布敢来使诈,我就和他拼个玉石俱焚!!”韩当也一震色,慨然喝道。
因为吕布伤了黄盖,因此韩当对他是恨之入骨。当下,连韩当也能放下偏见,孙家父子听了,一对眼神,便是决定下来。
须臾,孙坚再把吕布使者召来,商议定后,孙坚遂各发号令,暗作准备。
到了次日一早,旭日刚是升起。孙坚便派孙策还有韩当,率三千精锐前往飞龙城搦战。孙策领命,一路盛势而去,声势浩荡。
吕布得知孙家军杀来,忙也派麾下高顺、曹性出战应付。
飞龙城下,却见两军阵势摆定。孙策纵马挺枪,骤飞而出,霸王目睁大,英眉竖起,扯声就喝:“吕布何在,命他快快出来送死!!”
孙策此言一出,高顺不由怒而策马奔出,手举虎威狼牙棒,扯声骂道:“乳臭味干的小儿,就凭你也敢挑战我家主公,快快退去,叫你家大人过来!!”
“哼!!姓高的,你这是在找死!!今日我便要你看看,我霸王枪的威力!!”孙策一听,面色顿是黑沉起来,一拍战马,倏然冲飞而去。
高顺眼见孙策杀来,气势汹腾,不由面色一变,眼看快要逼近,不由胆气一壮,怒声咆哮,挺起虎威狼牙棒,策马迎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赫然相撞。孙策一举手中霸王枪轰然就砸,如有盖世之威,高顺哪见过如此用枪的人,吓了一跳,连忙双手举起兵器挡去。
顿时,只听‘嘭’的一声兵戈巨鸣,高顺痛叫一声,虎口血液渗出,就这一回合,竟就被孙策的巨力震得虎口碎裂。
孙策霸王目精光一盛,立又扫起厚重硕大的霸王枪,忿然向高顺拦腰扫去。高顺面色一急,忙是拧起虎威狼牙棒隔住,又是‘嘭’的一声巨鸣,整个虎威狼牙棒顿被震开而去。
并州军中见孙策这般霸气,吓得骤起一阵惊呼叫响。却又见孙策乘胜追击,一顿猛攻急打,杀得高顺毫无还手之力。曹性看得眼切,不由暗怒:“这孙家小儿可真够过分!!”
曹性念头一转,又听一声骤响,只见高顺手中兵器又被荡开,还几乎脱手。
原来,昨夜两方议好。今日孙家军前来搦战,高顺等将故意落败,让孙家军赢尽风头,好让吕布有理由与华雄商议援救之事。
不过曹性却不知道,高顺除了一开始有所留手,到后来却已不敢丝毫松懈,全力施展,却仍旧无力还手。
“哈哈哈哈~~!!再接我一招!!霸王擎宇枪法—武破乾坤!!”孙策杀得正是兴起,一声喝罢,手中重达八十余斤的霸王枪,竟是轻若鸿毛,在孙策施展下,如同飞虹快电,气势迫人地攻向高顺。
高顺不由面色一变,这才明白为何孙策能占据十大高手中的一席,连忙抖数精神,奋力挡之。两人各是奋力搏杀,不过高顺明显弱于一头。猝然,高顺一招抵挡不住,连人带马被孙策搠开一丈。
曹性见孙策如此得势不饶人,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拍马出阵,拽弓上箭,便要袭击孙策。
“这孙家小儿实在太可怕了,如此下去,颜面难保,先往撤去!”高顺念头一转,却也不欲再做纠缠,忙是拨马就走。
孙策纵声大笑飞马便追。曹性见之,更是恼怒,放箭连射。孙策见的快箭逼来,拧枪就扫,‘嘭’的破开一箭,加紧追在高顺身后。
这时,并不相信吕布军的韩当唯恐孙策有失,立刻率兵赶来接应,顿是杀声盖天,惊天动地。
“哈哈哈,我早说了,就凭尔等鼠辈,不是我的敌手,快教吕布出来送死!!这武家至尊的名头,是属于我孙家的!!”孙策笑声放荡,霸气泯然,并州军上下见之,无不惊骇。
另一边,却说西凉军细作早就在一旁窥视,见得高顺不敌孙策,孙家军大举攻往,惊骇不已,连忙回报给华雄。
少时,在西凉大军营地之中,正于虎帐内的华雄得知消息,不由面色一变,惊呼而道:“什么!?连高顺也不敌那孙家小儿!?”
“华将军,这孙家小儿能名列英雄册上的十大高手,自非泛泛之辈。而眼下吕布伤势未愈,恐也非那孙家小儿的对手。不知华将军有何主意?”华雄麾下副将贾锋面色一沉,凝声问道。
华雄听了,却是露出几分怒色,不屑喝道:“什么英雄册,就是一通狗屁!!迟早一日,我要那十大高手全都成为我手下败将!!”
贾锋见华雄如此忿怒,倒是心里明白。原来,不久前华雄得知自己并无登上英雄册的十大高手,雷霆震怒,大受打击,对那编辑的英雄册的人,自是叫骂不已,恨之入骨,甚至连名列英雄册上十大高手的英雄都给恨上了。
“将军息怒。”贾锋见华雄怒火正盛,心头暗暗一揪,正欲说下去,忽有将士赶入来报,说高顺败去,退入城内。孙策在城下骂了好一阵,更指名要向吕布搦战,吕布却依旧不敢出战。孙策方才撤走。
“哼,什么天下无双,如今连个小儿都不如,真是笑死人了!!但若我出,十合之内,便能杀退那孙家小儿,三十合内,便能取他小命”华雄闻言,却很是解气,冷笑讽刺,更大放厥词说道。贾锋听了,不由变色,连忙提醒道:“将军万莫不可冲动,莫非军师吩咐我等不可贸然出动,但可稳据后方,以防生变!”
“行了!你日夜提醒,我怎会不记得!?退下罢!”华雄一听,有些恼怒地喝叱道,遂把贾锋喝退。
当日,快到黄昏时候。忽然吕布派人来请,要华雄到飞龙城去议事。华雄听了,却是怒骂吕布派来的将士,但说吕布若诚心来议,便来他的帐下,他是绝不会前往飞龙城!
第四百三十七章 孙、吕联手(上)
华雄本以为以吕布高傲的脾性,得知之后,肯定会怒发冲冠,为保面子,绝不会再来纠缠。
哪知天色刚黑,吕布竟领着高顺、曹性等将,亲自来见。华雄吓了一跳,连忙引诸将前来迎接。
却见眼下天色渐暗,天地朦胧一片。辕门外,吕布身骑赤兔宝马,只领数百骑兵而来。魁梧健硕,如同虎兽的华雄,快步赶到,见了吕布,拱手单膝跪下便道:“末将见过温侯。”
吕布虽是受伤,但余威还在,华雄当初更惨败在他的手上。在吕布面前,华雄也不敢有丝毫放肆。
“华子雄,你好大的威风。”吕布面色冷酷,冷哼一声。华雄听了,心头一跳,忙道不敢。
吕布遂是下马,虽然面上有意涂了红彩,但还是遮掩不住他的憔悴之色。华雄暗暗在看,不由心中冷笑:“好你个吕奉先,明明是伤势未愈,却敢来自投罗网,不如我这就把他铲除,省得日后麻烦。”
华雄念头一闪,不禁向身后的贾锋投去眼色。贾锋一惊,忙暗作手势示意华雄莫要轻举妄动。
“怎么?你要我来,我也来了。难道还不请我进去?”忽然,吕布冷酷的声音响起。或是华雄心中有鬼,不由吓了一跳,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起身,让开一边,伸手道:“末将哪敢放肆,温侯请!”
吕布闻言,却不理会华雄,迈步就走。高顺、曹性等将却也是面色冷酷地紧跟而去。华雄见了,恨得暗暗是咬牙切齿,忿怒不已,贾锋唯恐华雄失控,急赶到华雄身旁低声谓道:“将军当以大局为重。如今吕布来到营中,要杀他如囊中探物。不过此人深不可测,若是他来拼个玉石俱焚,使得将军受损,那可就不值得了。”
华雄一听,倒也觉得是理,不由神色一沉,谓道:“你说得极是,那你快去安排,待会我以砸杯为号,你一旦听得,立刻率兵杀入帐中,把那吕布还有他麾下那些走狗全都乱刀砍死!!”
贾锋闻言一惊,见华雄满脸杀气,心头一凛,低声又道:“这主公还未有令,若是我等自作主张地杀了吕布,万一主公怪罪下来……”
“到时我自会说吕布有意造反,作战拖沓,孙家小儿屡屡搦战,却不肯出,这全军上下都可作证。再有,我刚才看吕布神容憔悴,伤势之重,可能好超出我等先前所猜测。眼下正是铲除他的大好时机。一旦你我合力杀了此人,说不定很快英雄册上便有你我的名字了!”华雄说着说着,眼里已无法掩饰住他那浓烈的**。贾锋见状,心知难以阻止华雄,不由神色一震,凝色道:“如此,还请将军小心行事!除了那吕布外,高顺、曹性却也非容易对付的角色!”
“行了,莫要多虑。本将军自有分寸!”华雄眼眸一眯,精光闪动,在夜色里就如有两团火焰在晃动。
少时,在华雄帐内。吕布受请,坐于上座。吕布却也不客气,金刀跨马地坐定,沉色便道:“孙家小儿威猛,比起他的老子孙坚更是青春与蓝胜于蓝。如今我伤势未愈,若要对付此子,也是颇为棘手。华将军乃西凉第一猛将,不知若对上此子,那又如何?”
华雄一听,面色慨然,拱手扯声就喝:“区区竖子,何足道哉!!?只要温侯一声令下,末将万死不辞!!”
“哈哈哈,好!!华将军果然是血性男儿,快言快语!!如此,明日但若孙家小儿来战,我便派人来请华将军出战便是!!”吕布一听,不由大喜,纵声笑道。
“谨遵温侯之命!”华雄却也是好说话,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孰不知两人都是各怀鬼胎,紧接着便是说了一通无关紧要的废话。高顺、曹性以及华雄的麾下部将都在暗暗警备,等候时机。
这时,忽然有一将士赶入,向华雄禀道:“华将军,贾将军派小人来报,说宴席已准备完毕。不知何时可以上酒菜?”
“哦?子雄怎这般客气?竟还准备了宴席?”吕布听了,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一个邪异的笑容,心里却在暗暗腹诽道:“好你个华子雄竟还敢对本侯下死手,看来你摆的是鸿门宴啊!”
“温侯威武盖世,前不久更一举登上十大高手的鳌头,乃天下武家至尊。末将可是敬仰得很,早有意替温侯庆祝一番,今夜机会难得,何不喝个痛快?”华雄也是满脸笑容地说道。高顺一听,却是眉头一皱,道:“这下时候不早,孙家军就屯据在外,但若孙家军得知我等在此饮宴,忽然来袭如何是好?何况我家主公伤势未愈,也不适宜喝酒。”
“哈哈哈,我这营中屯兵近有数万,除非那孙文台吃了豹子胆,否则我倒又不信那孙文台敢领兵前来袭击。至于温侯的伤势,我看温侯面色甚好,喝些小酒,应该不碍事吧。”华雄闻言又是大笑起来,心里却又暗恨高顺坏事。
高顺发觉华雄不怀好意,心头不由一揪,正想说话时。吕布忽然笑道:“竟然子雄有心,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咯。”
“哈哈哈,温侯真英雄也!!”华雄听了大喜,说罢,便拍了拍手以为信号,帐外早在等候的兵士,立刻各端着饭菜、酒水进来。吕布面色冷漠,高顺和曹性都在暗暗向他瞟去眼色,示意他小心有诈。吕布倒是视若不睹,神色平静地坐着。
少时,各席饭菜摆定,气氛却是更为诡异。除了吕布之外,众人都不敢轻易出声,皆有戒备之色。吕布先替自己斟满一杯酒,却又不喝,把弄着酒杯,忽然向华雄问道:“子雄,你可知当年我为何要弑杀丁原,投于董太师的麾下?”
华雄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不禁望向了自己下席的李肃。李肃并非华雄的心腹,虽不知华雄的计划,但眼下见气氛怪异,已有些不祥的预感,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以备万一,这下见华雄投以眼色过来,连忙面色一震,便替华雄答道:“温侯乃当世俊杰,而常言有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温侯雄才大略,自知丁原终非贤君,难成大业,故而大义灭亲,投于董太师麾下,这份胆识、果断,实为令人敬佩!”
吕布一听,忽地放下酒杯,‘啪’的一声,惊得在座不少西凉将领都是心头一跳,眼看杯中酒水洒出,遂又见得吕布露出一个邪异笑容,悠悠而道:“呵呵,多年不见,李将军还是一样的口齿伶俐,难怪当年我会遭你蒙骗,成了眼下天下人所痛恨的无义奸贼!”
只听吕布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恨意,浑身更散发出一股可怕凶戾的气势。李肃闻言,不由变色,浑身更是不可抑制地打起了寒战起来,正不知如何答话。而同时,华雄还有一些西凉将领都是暗暗变色,警备起来,好像唯恐吕布会忽然发作。
这时,吕布却又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李将军莫怕,我不过见酒席无趣,故意说笑,逗逗诸位罢了~~!!”
吕布的喜怒无常,反反复复,令人实在捉摸不透。华雄暗一咬牙,虎目闪烁着阵阵阴厉的光芒,心头主意一定,忽然向吕布深沉谓道:“温侯这玩笑开得太过了,若被主公听到,还以为你悔恨当年之事,有意造反呢!”
“哎!子雄你这话万不能说,我对义父忠心耿耿,日月可昭,我又岂会反叛于他!?何况义父大业将成,我跟随在他麾下,不正可攀龙附凤,一飞冲天!?此时反叛义父,除非我是傻子!子雄,你说是与不是?”吕布先是故装惊色,然后又邪异di笑了起来。“奸贼你就尽管装模作样,很快你就会死无全尸了!!”华雄虎目里的阴厉之色,不由更盛,心里暗付罢,立刻向吕布笑道:“温侯素来精明过人,又怎会是傻子。我刚才不过也在说笑,还望温侯莫怪。这不,我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说罢,华雄便向酒杯抓去,就在手指触碰到酒杯的刹那,眼中杀意顿显。
就在此时,猝然杀声爆发,营内立听惊呼叫响乱作一片,各处可听示意来敌的鸣金锣响。华雄不由神色大变,一是动摇,不由松开了刚是抓起的酒杯,酒杯突兀坠地,并无碎裂,酒水洒了一半,滚了几圈。
“不好了~~!!孙家军夜袭我寨,我军并无防备,更兼夜黑,难以察觉敌兵来了多少。眼下孙坚之子孙策已率兵从左边辕门突破杀进来了!!而孙坚也率诸将在右边辕门发起进攻,原本右边辕门也抵挡不了,所幸贾将军及时赶到,暂时挡住了孙坚军。不过孙坚威猛,恐怕也挡不了多久!!”这时,一员将士急急赶入,满脸惊慌之色地喊道。
华雄闻言,勃然色变,急便忿起,满脸怨恨之色,嘶声便骂:“该死的孙家军,老子不把孙家父子碎尸万段,这口气如何吞得下去!!”
被坏了大事的华雄当下自是把孙家父子给恨透了。
“子雄,眼下情况危急,这酒宴恐怕是喝不了。我等皆为董太师效命,危急关头,当携手共战,一同击退强敌!!”吕布也奋而站起,邪目赫赫生威。高顺和曹性两将,也随即站起,慨然喝道:“愿为华将军效命!!”
华雄一听,先是心头一震,冷静下来,心知当下要想杀吕布是绝不可能了,还不如利用吕布和他的麾下来抵挡孙坚军。
念头一定,华雄立刻震色,喝道:“有温侯与两位将军相助,我军如得千军万马,岂俱那孙家军耶!?”
第四百三十八章 孙、吕联手(下)
“好,那我前往抵挡孙家小儿。你则去前往会会那江东猛虎!!”吕布震色把头一点,便跨步而下。华雄也打起精神,显得毕恭毕敬,拱手道:“就如温侯吩咐去办!”
一阵后,却见正好到了夜里二更时候,华雄营地一片混乱。其中左边靠近辕门一带,火势不断弥漫,许多帐篷都着了火,西凉兵士混乱溃散,大多都在逃命,躲避火势。唯有一些西凉部将,在竭斯底里地大喊着,或是喝令兵士莫逃,或是指挥兵士前往抵挡那支犹如鬼魔煞鬼的骑兵。
“华雄大帐就在不远,诸军听我号令,快随我冲杀过去!!但若取得华雄首级,封百户侯,赏黄金百两!!”却见一支急速冲驰的铁甲骑兵中,为首一将,乃是一个俊朗潇洒,霸气逼人的少年郎,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年轻时的项羽降世,手举一柄八十二斤,由精钢黑铁打造的霸王枪,驰马飞冲而来。
如此威风霸气的少年郎,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孙策一个了。
只听孙策一声吼起,其后将士、骑众无不嘶声大喊,煞气惊人。
“他娘的,都给老子挡住!!弓弩手呢,都死去哪了~~!!?”一员西凉将士竭斯底里地吼道。这时一员兵士赶来,急急喊道:“将军,弓弩手部队不久前都被贾将军调往中营去了。刚才孙家军来袭,中营大乱,贾将军听说右门险峻,先待精锐去救右门,其他部队都抛下不管,现在弓弩手部队都被困在中营里,一时根本跟不过来啊!!”
“该死!!那姓贾的忽然把弓弩手都给调去了,这是作甚!!?”那西凉将领闻言,不由怒声骂道。不过他话音未落,只听阵阵马鸣嘶扬声猝然而起,前方兵士都在惊呼乱叫,急望过去。正见孙策骑一雄壮战马,奔飞杀来,手中霸王枪一旦舞动,如有横扫千军,力破山河之势,顿见人飞倒散,缺口即破。孙策直奔杀入,那将士反应不及,正好挡在了孙策的前头。
“纳命来!!”孙策霸王目一瞪,拧起霸王枪赫然就搠,正中那将士面门。那将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头颅遂是爆开,血液、脑浆四溅,周围兵众看得眼切,全都吓得面色大变,不少人更是下意识地拔腿就逃。孙策自是趁机杀上,其部士气涌起,纷纷争先追随,一并突杀,肆意在营内冲驰突进,好不威风。
另一边,却说华雄刚出帐外,便见中营里乱得可怕,自知是自己要伏杀吕布而吃的恶果,又见吕布随后跟出,唯恐吕布责问,连忙上马,取了兵器,立刻策马就往右边辕门方向去赶。
却说此时在右边辕门内,身穿一身虎威黑鳞凯的孙坚,手舞金辉古锭刀,飞劈急砍,一路冲杀,猛如巨虎,西凉兵都被他杀开两边。韩当在旁接应,手中大刀也是舞得密不透风,凶狠无比。
电光火石之间,孙坚已屡破几部敌兵的围堵,俨然杀透而去,正见贾锋在不远处疾声指挥着。
孙坚虎目精光闪动,正欲策马杀去时,蓦然间一道虎吼骤起,惊动四方。
“嗷嗷哦啊哦啊~~!!孙文台何在,老子乃西凉虎兽华子雄也,今日便要来会一会你这头江东猛虎!!”
“哈哈哈哈~~!!同为虎类,孙某人早想见识一下你这西凉虎兽了!!”孙坚投眼望去,正见不远处,一员身穿缳甲蓝袍,手提虎头钢刃的魁梧如同猛兽的将领驰马杀来,一看他那身姿、煞气,便知定是华雄,立刻拔马奔杀赶去。
与此同时,华雄也听到了孙坚的吼声,投眼望去,正见孙坚杀来,不由神色大震,提声一吼,便是提刀迎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两头猛虎恶兽赫然交锋一起,金辉古锭刀和虎头钢刃遽然碰撞,火花溅起瞬间,更发出一声金属巨鸣。
“嗷嗷嗷嗷~~!!!西凉虎兽,再接我一招!!”孙坚虎目圆瞪,拧起金辉古锭刀猛地又是劈落。华雄挥起虎头钢刃悍然挡去,两柄兵刃再次撞在一起,须臾又荡开而去。
“江东猛虎,你也接我一招!!”却见华雄一张凶悍的面容,狰狞无比,如同一头咆哮的虎兽,拧起手中虎头钢刃,朝向孙坚胸膛便是搠去。孙坚横刀一隔,华雄力气也大,竟把孙坚连人带马一起击开而去。
“哼哼,江东猛虎不过如此!”华雄见孙坚退开,不由咧出一丝傲然的冷笑。
孙坚却也灿烂地笑了起来,道:“别开心太早,待会我便来取你项上首级!”
“尽说大话,你有这个本领吗!!?”华雄听话,忿然怒起,浑身气势轰然爆发,霎时间一头模糊的黑色巨虎相势遽然而现,好不可怕。
“有没有这个本领,你很快便是知道了!”孙坚虎目光芒骤射,浑身气势也如洪潮骇浪一般腾起盛放,刹时一头模糊的火焰猛虎相势盛然展现。
两面巨虎相势相对而立,隐约间仿佛还听到虎啸咆哮之声。两头万兽之王,似乎将要进行一场惊天动地的搏杀。
与此同时,孙坚、华雄的部下围成了一圈,各是戒备,等待着这场胜负的决出。
“战~!!”
“杀~!!”
孙坚、华雄几乎同时喝起,又是再次纵马奔杀起来。须臾,两人碰撞一起,两柄兵刃急挥乱舞,碰撞不断,兵戈震响动荡不绝,两边将士都看得神情紧绷,不敢松懈。
眼看两人战到三十余合,孙坚挪身一闪,避过了华雄的快劈,虎目精光一闪,立刻飞刀就朝华雄脖子砍去。华雄倒是早有准备,往后就倒,孙坚一刀飞过,便是砍空。华雄急一起身,猝是发作,身后模糊的黑色巨虎相势,更做张牙舞爪猛扑之势,拽起手中虎头钢刃,便是猛砍乱劈,攻得孙坚一阵手无足措,险象环生。
孙家军将士见了,不由紧张起来。反而华雄的部署无不振奋,更是纷纷振臂高呼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右边远处一阵混乱,放眼望去,正见韩当引一队骑兵,飞冲杀到了贾锋的阵中。贾锋慌忙与之交战,厮杀数合,难敌韩当之勇,吓得拔马逃命。
韩当哪里肯舍,奔马飞冲追上,须臾便追到了贾锋的背后。
“狗贼死罢~~!!!”韩当怒声暴吼,手起刀落,如有破山裂地之势,猛地便是劈落。贾锋根本来不及躲避,瞬间就被韩当劈开了两半,大片大片血液随着切裂而去的刀刃洒飞而出。
贾锋一死,四周西凉部署顿是慌乱起来,一下子互相传说,乱势更增。
“不好了,贾将军被杀了,后方大乱,快快补防啊~~!!!”连片吵杂声下,近处一道惊呼声较为清晰地响起。
正在与孙坚搏杀的华雄,忽然一听,顿是面色大变。
“什么!!贾锋死了~!!”华雄刚一分神,孙坚便是看出破绽,虎咆声奋起同时,背后那面火焰猛虎相势忽然变得清晰起来,一股庞大威凛的气势犹如洪吞浪袭,向华雄扑涌过去。
“他娘的,老子和你拼了~~!!!”生死关头,华雄暴瞪虎目,也是忿然迸发,背后的黑色巨虎相势竟也迅速地变得清晰起来。原来当初惨败在吕布手下后,心灵遭到极大创击,一蹶不振的华雄,后来凭着自己坚强的意志,重新振作起来,更一举突破了瓶颈。这回听命于董卓来铲除吕布,华雄更暗喜不已,希望自己能手刃这多年来强压他一头的死敌!为了能够成事,他还一直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
可眼下生死关头,也由不得华雄再有藏匿,只听他扯声吼起瞬间,浑身气势不断攀升,越加清晰的黑色巨虎相势,甚至不逊色于孙坚背后那头火焰猛虎。
眼看两人就要拼死一搏,来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酣斗。
猝然,一道忽然而又响亮的弓弦声,从远处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刺耳的破空震响,不断地逼近,声势越来越大,越来越是可怕。所有人都呆住了,望着一道如同闪电般的飞影,飞向了华雄的后背,骤地扎入了进去。
“哇~~!!!”冷箭扎入华雄体内刹那,那恐怖的剧痛,饶是华雄也不由惨叫起来。孙坚顿是虎目精光骤射,手提金辉古锭刀,便朝华雄胸膛急搠而去,背后火焰猛虎更是火势迸发,随着飞去的古锭刀,朝着华雄赫然做出飞扑之势。
“我命休矣!!”当下,华雄脑袋一片空白,已然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来,随即很快就感觉到一柄利刃破体而入,强烈的痛楚,痛得他不禁仰头长啸,不过很快涌出的鲜血就堵住了他的喉咙。
华雄瞪大了眼,眼里尽是不甘、愤慨,望着黑得令人心寒的夜空,渐渐地丧失了意识。
一时间,本是吵得地动山摇的战场,竟然变得死寂起来,所有人都看着孙坚把手中金辉古锭刀猛地从华雄体内拔出。
于是,孙家军暴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激奋吼声,士气如虹。
华雄军则是或是悲愤怒喝,或是惊慌乱喊,有人忿然来扑,欲为华雄复仇,也有人吓得拔腿就跑。
第四百三十九章 华雄之死
华雄的忽然遭到袭击,败于孙坚刀下,生死不明,西凉军士气大受创击,孙坚自是率兵乘胜追击,局面一片混乱。
而在此时,在营地某一处,只见一员身穿裨将铠甲,手提一柄雪玉宝弓的男人,正在冷笑。
“你这畜生,竟敢偷袭华将军,你到底是何方细作!!?”
“还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先把他乱刀砍死再说!!”在旁边两个西凉将士神情激动地忿然大喝,或者都被怒火蒙蔽了理智,却不曾想这人能够在百丈之外,射中华雄,其实力之高,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对付得了的。而不少兵士也纷纷反应过来,都想看清那男人的面孔,可那男人头戴盔甲,又是蒙了嘴脸,根本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给我杀!!”仇人在前,一个西凉将领再也忍不住,怒声暴喝。那男人动作却是更快,张弓上箭,咻的射出,一箭就把那将士射死。紧接着又是接连数箭,随着弓弦响动,惨叫声纷纷迭起,扑去厮杀的人,都是人仰马翻,就一阵子就死了十数人。不远处的西凉兵士发现,不由都吓了一跳,纷纷急赶过来时。那男子早就拍马逃去了。
另一边,却说孙策快要杀到中营时,正遇身骑赤兔,手提画戟的吕布引兵杀到。两方人马围在一起厮杀。孙策与吕布斗了十多回合,霸王目一瞪,望去吕布时,却见他头戴盖帽头盔,兼之夜色昏暗,根本看不清晰。这时,吕布驰马杀来,画戟猛提就劈,孙策替枪挡住,两柄兵器相持间,孙策趁机靠头过去,想要看清,吕布却急欲回避。
这时,孙策忽然说道:“果然不是我家大哥,你是那高伯义吧!”
‘吕布’一听,似乎十分惊异,孙策正好看到他的面容,神色惊异,果非吕布。
“孙家小儿,给我死开!!!”‘吕布’急是大喊一声,奋力击开孙策的霸王枪。孙策倒也不欲与之拼命,故意留手,借力收回身子和霸王枪。
就在此时,营地内忽然杀声暴发,只见孙坚率军以所向披靡之势,慨然杀到中营处。又听孙家军众人都喊,华雄已被诛杀,教西凉人速速投降。
‘吕布’闻之大惊,疾声便与部署喊道:“不好,华雄已死,诸军快快撤去,西凉的弟兄都随我速望飞龙城逃去罢!!”
‘吕布’喊罢,便骑着赤兔快速夺路逃去,曹性等将也急是喝令起来,周围的西凉残兵见了,连忙纷纷跟上。
‘吕布’马快,瞬间就不见了身影。孙策倒也不去追袭,率兵望中营杀突而去。
不知觉到了五更时候,天色渐亮。却说‘吕布’一路疾奔,后方部署都追赶不上,到一路口前,正有人早已立马等候。
“如何?”那人把蒙脸的黑巾取下,却见黝黑阳刚的皮肤,一对邪异的眼眸,眉若龙游,鼻梁高挺,阔脸大额,竟是吕布。
而‘吕布’也脱下了盖帽,却见虎目浓眉,面容坚毅,一看就是一条铁血硬汉,正是高顺。
“华雄死后,其部大乱,一切都如计划般进行。不过…”高顺忽然沉吟起来。吕布接过盖帽带上,沉色就道:“说!”
“我的身份倒被那孙策发觉了。他还口称温侯为大哥,这是?”
“当日,我与那马羲一战后,身受重伤,虽突破重围,但已是强弩之末。当时,我又中了孙家小儿的埋伏。我成功说服他的同时,也与他结为了义兄弟。此子城府颇深,又具项羽之勇,将来必胜其父,与他结义倒不委屈了我。至于你的身份被他发觉,也无需多虑。他的爹如今誓要除去董卓,若无我协助,他孙家就算是拼尽一兵一卒,也绝无可能碰到董卓一根汗毛。”吕布疾言快语,便是答道。
高顺听了,微微色变后,便拱手应道:“主公识人素来更胜于我。倒是我多嘴了。”
“好了,作战一夜,你辛苦了。这下飞龙城恐怕也被城内的动荡份子给拿下了。我等先赶去与公台会合吧。”吕布说罢,遂与高顺换回了铠甲、兵器、坐骑,等自军部署赶到后,便望飞龙城继续赶去。
半个时辰后,吕布引兵还未赶到飞龙城,便见一部混乱的大军急急逃出。吕布大惊失色,连忙赶往去问,陈宫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赶出,痛哭流涕,跪下便说,昨夜孙家军偷袭华雄营地的消息传到城内,城内百姓还有一些外地来的恶汉趁机一齐造反,城内部队一时反应不及,被杀个手无足措。他见大势已去,唯有先保兵力,下令弃城撤走。
吕布听之大怒,便欲处斩陈宫,高顺、曹性等将连忙求情,方得告免。飞龙城被夺去后,吕布军和一干西凉残兵,士气更是低落。吕布恐怕孙家军来袭,不敢怠慢,立即又望洛阳逃命去了。
两日后,却说孙家军夜袭华雄营地,不但大破其部,华雄更被孙坚斩杀,吕布也在同一夜里,丢失了飞龙城。一连噩耗传到了洛阳城,顿令董卓方寸大乱,勃然大怒。
“混账!!孙家军兵力不过万余,当夜吕布又在华雄营中,就算这江东猛虎再是了得,也绝无可能在数万大军之内,杀得了华雄!!这其中一定有诈,一定有诈!!!”董卓怒瞪凶目,竭斯底里地扯声骂道。
李儒则是眉头紧皱,眼下发生的情况,似乎有些开始失控起来,凝色道:“可速令李肃先引残兵入城。又令吕布在洛阳外屯据,以为屏障。华雄死去的消息,对我军的士气打击重大,兼之我听细作来报,曹操也大起两万精兵,已然逼近了洛阳百里之外。眼下局势,对于我军来说,可谓是极为不利啊。这一切全因华雄死得太突然了!”
“文优以为?”董卓听李儒话中有话,不由神色一沉,凶目凛凛生戾,沉声问道。
“以当时情况,孙坚要杀华雄,除非有人暗中协助,否则绝不可能!”李儒不假思索,疾声就道。
董卓凶目一瞪,又惊又怒,咬牙冷喝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说吕布造反了!?”
“这事我倒不敢保证,还得让李肃回来,再行确定。还有就在昨日,那擒去吕布妻子的那伙人,已经与我有了联系。果如我先前所料,正是那风满楼。他们已向我提出了条件,只要主公愿给予黄金三千两,他们就会把吕布的妻子完整无缺的交返。只要有了此女,吕布就算有心造反,也只能如同傀儡任由我等操纵。眼下大敌当前,我等却还需要吕布这头怪物来抵挡大敌。”李儒眉头皱得又是更紧,眼下他必须保持冷静和清晰的思维,因为他感觉到此番的战事,将事关整个天下大局。
“哼,这些见财看眼的鼠辈,竟然连我也敢勒索,好,很好!!”董卓听了,不由满脸煞气,对这风满楼是恨之入骨。
“若是这些人只是贪财,那反而还是好的。我就怕,这其中有更大的阴谋。”李儒不由面色沉凝下来,肃然而道。
“文优你太过多虑了。我早在数日前已经命人传令予定邦,让他率领屯据的并州大军攻往河东。如今马家小儿已死,河东定然大乱。只要河东一破,十数万西凉大军随时都能赶到洛阳来援!!而想必此时,河东已乱成一团,我西凉大军正摧枯拉朽,不断地攻城拔寨赶往过来!”董卓咧嘴笑起,却是胸有成竹,毫无顾忌!
因为他素来相信一个道理,那就是在绝对的实力之下,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显得脆弱的!
却说,牛辅早就在并州准备,在数日前得到董卓的传令后,立命李催率领三万前军,攻往河东。牛辅则自领五万大军,作为中部,从后赶上。郭汜则领两万大军,押着辎重一并军需物品以及攻城军器为之后军。
近十一万西凉大军,一路进军,声势浩荡,犹如一条纵跨山河的长龙,连为十数里,来势之众,如有卷席天地之势。
可出乎董卓所料的是,在张辽和卫仲道的努力之下,河东只在得知马纵横死去的消息时,混乱了一阵,不过很快就平息下来。张辽得知牛辅率十一万大军,分前中后三部来犯,不但不屯守城地,反而主动率领三千精锐前往抵挡。
李催听闻张辽出动,暗笑张辽不知好歹,明知局势不妙,却不知据城死守,反而主动出击,来应付强敌兵众,简直就如飞蛾扑火。
没错,就是飞蛾扑火……
却说在河东与并州的交界的一处平原之地上。张辽与李催两军相会,立即各是摆开阵势。
擂鼓震动,李催三万大军气势如虹,喊声震天动地。而张辽只有三千部署,眼看敌方人山人海,刀枪蔽日,旌旗遮天的阵势,一旦厮杀起来,还真如飞蛾扑火。
“哈哈哈哈~~!!张文远,你这是来送死耶~!?”李催骑一黑马飞出,手挺大刀,纵声笑道。
却见对面军阵中,一员面容威凛,狮眸生威,身穿狮咆连环银甲,手提月牙银狮宝戟的将领,正是威震河东的英雄,白狮上jiang—张文远是也。
此下,张辽一听李催的挑衅,狮眸寒光一闪,拍马倏地冲出,举戟指向李催,喝道:“鼠辈休要废话,是条汉子的,便来厮杀一番!!”
李催闻言,却知张辽威猛,自不愿与他拼命,但也不愿丢了面子。这时,在他身旁一员年轻都尉,手提一面牛头巨斧,身形健硕阔大,头盔上更有一对牛角,看上去倒先几分凶恶。正是前不久与河北名将张颌打成平手的猛将徐晃。
“马羲已死,那张文远不过是孤魂野鬼,有何惧之!!?末将不才,愿为将军取下那狗贼首级!!”徐晃振声喝道,倒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态势。
李催闻言,不由胆气一壮,震色便道:“公明若往,必能不负我望。太师正等候我大军赴往,你快去快回!!”
“末将领命!!”徐晃听了,神色大震,立刻提起手中牛头巨斧奔飞出阵,见了张辽,怒声就骂:“马氏余孽,快来受死!!”
张辽一听,狮眸微瞪,原本冷酷的面容里,立刻显出几分忿色,纵马挺戟,便是疾飙飞出。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倏地交锋一起。徐晃更是凶猛,提起牛头巨斧,朝着张辽面门,猛地就砸。张辽反应却快,挪身一闪,遂是把戟一舞,便是砍向了徐晃的下腹。徐晃看的眼疾,立刻拧斧就挡。
第四百四十章 徐晃VS张辽
‘嘭’的一声巨鸣,两方人马看得大呼过瘾,纷纷振声助威。眼看两人各是飞马分过。张辽先是勒马转回,狮眸多了几分欣赏之色,道:“董贼小将倒有几分本领,难怪如此嚣张!!”
“哼,小爷本领大得很,这便来取你狗命!!”徐晃怒声一喝,身后猝然显现出一面模糊的独脚夔凶兽,便随着阵阵闪雷,好不骇人。
张辽不禁微微变色,看出徐晃并非寻常之辈,也不敢大意,奋然一喝,身后也瞬间骤起一面冷傲尊贵,白毛如雪的雄狮相势。
两面相势一起,各显威风。两人更因此气势大盛,几乎在同一时间,各是拍马挺刃奔杀起来。
“董贼小将,来吧!!”
“马氏余孽,接我一招!!”
说是迟那时快,两人又再次酣斗一起。徐晃挥起亮银牛头巨斧奋力一劈,张辽正欲拧戟挡时,哪知徐晃招式忽变,改劈为砍,骤向张辽脖子旋飞砍来。张辽面容一变,暗叹此子不但力气惊人,更兼身手灵敏,倒身避开同时,拧戟往上一提,便向徐晃下颚位置划来。徐晃也吃了一惊,连忙把头向后一摆,戟上锋利的月牙猝地在徐晃下颚上划出一条血痕。两边将士看得好不惊险,不由都惊呼起来。
“他娘的!!你敢伤我!!”徐晃只觉受辱,犹如夔兽般的恶目瞪得斗大,大喝一声,拧起巨斧便是一顿猛劈狂砍。张辽见徐晃一味猛攻,却是稳扎稳打,任由徐晃急攻,就等时机,再来雷厉出手。
眼看两人斗到三十余合,胜负未分。就在此时,徐晃陡是攻势一缓,张辽狮眸精光盛放,下意识地拧起月牙银狮宝戟望徐晃咽喉就刺。哪知徐晃竟是露出一抹冷笑,一条强壮有力的手臂猛地抓住了张辽的银戟,另一手臂提斧就向张辽砍去。
“放肆!!”兵器被夺,乃是武家大忌。张辽一看徐晃抓住自己的银戟,立刻忿然大喝,把戟一拧转起,徐晃巨斧劈来时,早已挪开身子避过。徐晃一时反应不及,手一松开,张辽立刻奋力拧起银戟高举就劈。
“董贼小将,纳命来罢~~!!!”却见张辽全力一击,身后白毛雄狮兽猝地变得栩栩如生起来,仰天长啸,狮威盖天。徐晃看得眼切,连忙急闪,却被张辽劈中护肩,‘啪’的一声骤响,护肩爆裂同时,徐晃惊呼一声,身形不稳,便是摔落马下。
李催见状,连忙命诸将营救。坠地后的徐晃滚了几圈,听得马蹄声起,正见张辽拧戟杀来,连忙躲闪,张辽一连几戟全都刺在地上。眼看险象环生,徐晃却非一味躲闪,眼看张辽又是举戟刺来,连忙举臂,指向张辽,忽听‘啪’的一声,一根小矢陡地从徐晃袖中射出,张辽吓了一跳,连忙躲避,眼见灰头土脸的徐晃急是翻起,不由骂道:“卑鄙小人!!”
“此乃兵不厌诈!!”徐晃大喝一声,又向张辽射了一箭,拔腿就跑,竟想去拾回兵器。张辽哪里会如徐晃之意,大喝一声,拍马便追,徐晃忽又反身忽发箭袭,张辽早有防备拧戟就劈,‘啪’的一声,箭矢碎开同时,徐晃已拾回亮银牛头巨斧,其坐骑也有灵性,飞奔赶来。徐晃一跃上马,战意昂然,身后一面模糊的独脚夔凶兽赫然显现,吼声如雷,纵声喝道:“张文远,你我再来战个三百回合!!”
不过就在徐晃吼声起时,张辽麾下部将与西凉军将士纷纷杀到。与此同时,李催因恐徐晃不敌张辽,也不想失去一员难得的猛将,故是下令了撤兵,这时鸣金声起。来救的西凉将领急喝撤走。徐晃猛咬钢齿,一边拔马冲去,一边不忘叫嚣道:“张文远这回先饶你一命!”
喝毕,徐晃便在一干西凉将士的拥护之下,驰马狂奔而去。张辽麾下部将纷纷赶到后,见徐晃如此嚣张,其中一员将领不由瞪目喝道:“该死的董贼小将,将军且慢,我这就去取他首级献予将军!!”
那将领喝罢,便要冲出。这时,张辽却忽然一声大喝,道:“慢!”
张辽喝声惊人,诸将皆惊,不敢放肆。张辽遂一沉色,望着徐晃离去的背影道:“此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领,确也难得。日后遇上此子,还需小心为上,不得轻举妄动。”
张辽说罢,眼见李催渐渐撤去,便也把马一拨,下令撤兵。
当日黄昏时候,张辽引兵回到营地,眭固快步赶出,见了张辽,忙道:“审参谋在里面等候许久了。”
张辽下了马,听眭固说罢,微微颔首,便大步流星地望一处大帐赶去。
须臾,张辽走进帐内,便听有人沉声问道:“战况若何?”
“有些意外,西凉军中有一年轻小将,倒是有些本领。若非李催恐他有失,急于撤兵,此番孰胜孰败,还是未知之数。”张辽面色肃然,凝声而道,狮眸望去的,是一个面相严明,留有美髯,头戴冠帽,一副谋士打扮的男人,正是河东参谋审配是也。
“哦?连张将军也觉得棘手?看来这年轻小将并非池中之物啊。不过若论年轻,张将军的年纪好像也不大吧。”素来严谨的审配难得笑了笑。张辽一听,这才想起自己也不过是二十四、五岁,那年轻小将顶多也是比自己年轻一、二岁左右。
“不过张将军在他那个年纪时,早就追随主公,扬名天下了。所以他比起张将军还是差了不少。我对张将军可是极有自信。”审配眼神亮丽,望向张辽的眼光里,尽是信任之色。说来,审配当年乃被张辽所擒,后来在张辽劝服之下投降了马纵横。这些年来,审配也不过到兖州见过马纵横几回,平日里都在张辽身边辅佐。所以比起马纵横,审配倒是更为赏识张辽,甚至听说马纵横丧命时,还曾有过歹念,让张辽据河东宝地,独立一方。
不过现在他倒很侥幸当初没有贸然行动,一者是他实在低估了张辽对马纵横的忠心,但若他真向张辽说了当时的歹念,恐怕第一个对付他的,就是张辽。二者,那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此番他几乎蒙骗了整个天下,不久之后,整个天下大局将为因他而发生无法想象的动荡。
那个男人有个称号—鬼才!
脑念电转间,审配不由一阵心惊胆跳起来。这时,张辽忽然面色一震,道:“依军师所言,牛辅为援助洛阳,必定急于进攻。敌方急于行事,又仗着人多势众,必定多有空隙。我等自可随机应变,寻求破敌之机。不知审参谋有何计策?”
审配听罢,不由笑了笑,沉色道:“竟是如此,将军何不先把营地撤走,与敌示弱,再等时机?”
张辽闻言,先是面色一怔,不过与审配对视一阵眼神后,便是领悟过来,颔首便道:“好,我明悟也!”
于是,张辽当夜下令撤营,连夜退了数十里外。次日一早,李催斥候探知,连忙报予李催。李催闻说,不由大喜,以为张辽见自军军势磅礴,不敢硬挡,故而撤后。
李催遂是召来麾下诸将紧急商议,这时牛辅传令来到,说李催军部多于张辽十倍,如今局势紧急,命李催三日之内,务必攻破张辽军,取张辽首级封上。李催得令,更是不敢怠慢,立命徐晃率一部精兵前往搦战,李催则自引大部人马前往接应。
却说徐晃得令,也急于一报昨日之耻,故一路进军神速。哪知张辽早就摆定阵势在营前等候,徐晃领精兵杀到,两军相遇,便是厮杀。张辽战至十余回合,却又忽然撤走。
“张文远你奸诈小人,有心使诈,我却不中计!!”徐晃追了一阵,眼看张辽营中暗中埋有伏兵,立刻勒住了马,扯声骂道。张辽一听,也把马勒住,回头望了望徐晃,不禁暗暗叹道:“没想到此子年纪轻轻,已有这般眼界,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若能为我方所用,必如虎添翼!”
想罢,张辽忽然大声喊道:“小子你叫何名!?”
徐晃听了,立刻大声喝道:“我乃河东徐公明也!张文远你最好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不久之后,你定会败在我的手下!!”
“哈哈~!狂妄竖子~!”张辽听了,罕有地纵声一笑,遂是拍马引领部署离去。
这时,李催派人前来催战,又问徐晃,张辽退却,为何不追袭。徐晃速报,张辽在营中似有埋伏,不可轻取。
少时,徐晃的话传到了李催的耳里。李催一听,怒目瞪大,扯声喝道:“张辽兵众不过三千,就算有伏兵埋伏,又能如何!?速传我令,教那徐公明立刻扑上厮杀,若有怠慢,严惩不贷!!”
李催的传令,很快又到了徐晃那。徐晃闻说,苦涩不已,又听后方擂鼓鸣动,原来李催却是等不及了,下令命大军一齐前往扑杀。陡然间,杀声大作,惊天动地,天地为之沸腾。
张辽营中,审配笑着望向扑来的西凉大军,悠悠而道:“躁于成事,高傲自大,轻视对手,此正乃送羊入虎口也。就不知张将军的胃口够不够大,能够吞下西凉人多少的性命!”
张辽听了,狮眸闪烁两道凌厉的光芒,不紧不慢地答道:“来多少,我就吞多少!”
且听杀声雷震,犹如地狱修罗。徐晃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兵士冲突,不过谨慎的徐晃,却知暗中防备,又令刀盾手两翼防备,长枪手作为先锋冲突。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徐晃军不断地靠近,张辽却一直忍耐不动。徐晃暗恨不已,只觉是步步为营。
不过奇诡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了。李催率领铁骑部队很快就超过了徐晃的部署。为首的李催,更是纵声喊道:“早知河东人都是无胆鼠辈,徐公明我倒是太高估你了!!西凉儿郎,展示你们的彪悍和胆气吧!!”
第四百四十一章 鏖战西凉军
李催一声令下,数千铁骑部队各是举臂高呼,天地如被震破一般,黑色的铁流犹如洪潮卷席,铺天盖地地向张辽营中奔杀过来,仿佛要将之摧毁殆尽。
眼看李催麾下铁骑部队不断高速突进,速度越来越快,就在李催快要杀到营前鹿角时。蓦然,一声暴响,营内一根箭矢骤地射出,李催瞪眼一看,箭矢快如飞虹,心头一揪,急是挪身一避,虽是险险避过,但很快背后传来一声惨叫,回头望去,其麾下一员部将被射中面门,当即翻身落马。
张弓放箭者,赫然正是营内此时手执一张银月弓的张辽。张辽面色冷酷,声若玄雷,一声喝下:“给我射!!”
张辽喝声一落,营内埋伏于各个帐篷内的弓弩手立即一齐冲出,朝着营外西凉铁骑乱箭就射。李催又惊又怒,急教部署强突而入,但却有鹿角抵挡,亦是突破不进,须臾乱箭铺天盖地,犹如滂沱大雨一般盖然落下。李催的铁骑部队正是慌乱,也来不及抵挡,刹时伴随着箭雨的肆虐,朵朵艳丽的血花绽放起来,道道凄厉的惨叫声四处响起,此起彼伏。
“不好!!盾兵听令,快去营救李将军!!”徐晃一看营内果有埋伏,顿是面色大变,急是发令。其部下盾兵听了,冒着狂袭的箭雨,急忙赶上。
却见李催在箭雨袭击之下,正被诸将掩护着,虽是狼狈,但暂时还没有性命危险。
这时左右各有盾兵队伍,举盾在头,强突而进。徐晃一员部将离远看到李催,急声叫道:“李将军莫怕,徐都尉特命我等前来营救,我等这就赶来,护你撤去!!”
李催闻言不由大喜,正欲与诸将向后撤去。就在此时,张辽营中忽然传起了一阵嗤笑声。
“哈哈哈,都说西凉人士彪悍有胆,董豺虎麾下的李稚然更是人中豪杰,今日见之,不过尔尔。快夹着尾巴逃去吧!!”
同时,箭雨蓦然停了下来。李催顿是面色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回头望去,正见一儒生在笑骂着,还未来得及回骂。
这时,张辽麾下几个部将接连又笑。其中眭固先道:“说得对,这李稚然空有数万雄兵,却还非我军数千兵众的敌手。我看所谓的西凉勇士也不过是一群空有名声的乌合之众罢了!!”
“哎!这可又说不定。你没有听说过,在战场上不怕猪一样的兵士,就怕猪一样的将领。很可能这西凉勇士骁勇是真,可惜却遇到了一个猪一样的将领,枉费了性命,还要蒙受耻辱!!”
“这说得又对!我们的张将军可不一样,河东这块宝地这些年来,不知遭多少人所觊觎,可谁又敢来侵犯!?这回那西凉军的大元帅牛辅,当年还不是被张将军和主公联手击败退去!?”
一道道嗤笑声后,张辽面色一震,快速地与审配一对眼神,振声慨然喝道:“李稚然论战场厮杀,你非我敌,论行兵布阵你更非我的敌手!听闻那郭汜本领超凡,并州太原就是由他攻下,依我看他的本领定好你百倍!!看在上苍有好生之德,我不欲欺负你,你就莫多害无辜,快快撤去,教那郭汜领兵与我决一死战!!”
张辽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轰然在李催耳边炸开。正往赶来的徐晃一听,顿时面色大变,暗叫不好。
李催有一个死穴,那就是郭汜。据说这两人乃是同乡,从小就互相竞争,入伍董卓麾下之后,更是如此。互有竞争,才有莫大的动力,两人也因此不断地得到攀升,一举成为董卓麾下的要将。但也正因如此,两人积累的恩怨越来越多,关系越来越是复杂。而渐渐地,类似不如郭汜的话,成了李催这一辈子最为痛恨的东西!
“哇~~!!嗷嗷嗷嗷嗷~~!!!士可杀不可辱~~!!!今日我李稚然不和你拼个玉石俱焚,我誓死不休,誓死不休啊~~!!!!”李催纵声大喝,其麾下将士似乎都感到了李催的怒火,纷纷齐声怒喝,皆有拼死之志。
“给我拨开这些鹿角,今日不破这个营地,我势死不返!!”李催面色狰狞地扯声喝道。
“领命!!!”其部将士一听,立刻轰然回应,各持兵器掀翻鹿角。张辽营中的眭固看得眼切,唯恐鹿角被敌方尽除,失去屏障,连忙就要向弓弩手下令阻击。
这时,张辽却是冷声而道:“不急!李催虽怒,但还未完成失去理智。这时急与阻击,只会吓跑了猎物。还不如给他一些希望,让他以为大事可成,可以一搏的时候,再给予雷厉一击,方乃致命!!”
眭固听了,不由吓得打了一个寒战,周围将士都有畏色。审配听了,反而搙着胡须笑道:“张将军用兵之善,实乃教人佩服、佩服。在我军中,能出你左右者,恐无一人。”
“审正南,你却又错了。教我用兵之道的…正是主公。”张辽眼中闪过炙热的神采,话音刚落,李催的部下已然把营前的鹿角都给掀翻,几员将士领着数十骑兵正往杀入。李催竭斯底里地咆哮声震天动地震荡起来。
“杀~~!!都给我杀进去~~!!我要这些鼠辈知道,是我李稚然厉害,还是那郭财多厉害~~!!”随着李催的催促声响起,营前铁骑立刻蜂拥杀入,后方的队伍也一齐狂突涌上。徐晃见之,反而心惊胆跳,不祥的预感更是强烈。
“听我号令,给我把来犯敌人全都杀回去~!!!”张辽眼看西凉军狂怒如潮一般奔杀过来,反而不怕,更是奋起怒喝。喝声一落,张辽手提月牙银狮宝戟,纵马飞突便去。眭固等将看了,不敢怠慢,连忙一齐追上。审配在后调拨,先令骑兵杀上强阻,又命盾兵准备接应,长枪手蓄势待发。
随着审配在迅速地调拨同时。张辽与眭固等将还有骑兵队伍先是悍然迎上了刚突入进来的西凉铁骑。张辽为首当冲,手中月牙银狮宝戟急挥快搠,速度之快犹如疾电飞虹,只一路冲杀,逢人就杀,只一阵间便赫然杀出了一条血路,冲杀之处,血肉飞横,人仰马翻。
何谓一骑当千,正乃张文远也!
张辽威猛骁勇,极大地激奋了其麾下一干将领,眭固手提铁锤,猛扫乱砸,与诸将在后紧跟着张辽,后方骑众也并力厮杀。刚杀入进来的西凉军就如遇到一面坚硬无比的巨墙,突破不得,反而被巨墙推翻而出,遂如退潮一般,被杀得节节败退。
“他娘的,都给老子稳住,军中裨将都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快给我解决那张文远!!!?”李催嘶声吼道,满脸狰狞凶戾,眼见时势忽然转变,怒火更盛。
“将军莫慌,骑兵强突不如,可令长枪兵从两旁袭击!!”这时,徐晃赶了过来,却是明白当下要劝退李催已是不可能之事,如此还不如专心于作战。李催一听,立刻反应过来,下令命长枪兵突入,再往两旁杀出。西凉军的长枪兵部署领命,立即飞快冲入,正要从两旁杀出时,张辽军中的盾兵迅速赶到,举盾迎住,奋力推翻一个又一个西凉长枪兵,作战愈加激烈。李催看得眼切,实在无法明白,自己明明在兵力上占尽绝对的上方,为何却又被张辽的兵马堵住,非但突入不进,还被杀得节节败退!!
可战场上瞬息万变,哪轮得你有思考的时间。就在此时,张辽军的长枪兵扑涌杀到。同时张辽引诸将杀到垓心,西凉军围住猛攻,想要以多欺少,却不如张辽和他的部将凶猛。由其张辽,杀得一身血迹斑斑,挥戟如电般急速,杀入如砍瓜切菜,连斩十余裨将后,众人见之,皆是胆怯畏惧。
这时最后悔的无疑就是李催了,他本以为要击破张辽那区区数千兵马,就如囊中探物,故而没有带上自己麾下的飞熊军,留于把守营地。否则若是飞熊军在此,情况却又可能大为不同。
而此时从后而来的西凉大军,全都被堵在营门,互相拥挤,阵势瞬间混乱起来。一些西凉将领,见杀突不如,急是命兵士破开栏栅而入。
这时,张辽又是杀破一处人丛,正见李催就在不远处,顿时狮眸大瞪,浑身气势轰然迸发,一头略显模糊的白毛银狮兽相势赫然显现而出。
“李稚然,纳命来罢~~!!!”张辽吼声一起,如听洪钟轰动,震耳欲聋。周边的西凉将士、兵卒无不心怯,反应过来时,张辽早已飞马突去,斜刺里杀向了李催。
李催先被张辽的吼声吓了一跳,急投眼望去,正见张辽杀气汹腾地奔杀而来,吓得不由心惊胆跳,魂魄飞去。
“张文远,休要嚣张,徐公明在此!!”须臾,徐晃提起亮银牛头巨斧猝是杀出,猛地便迎住了张辽。张辽见徐晃屡屡冒犯其尊威,不由大怒,狮眸一瞪,扯声喝道:“竖子,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张辽吼声一落,便是施出了飞狮破天戟中的狮咆四海,舞起银戟飞舞急荡,左劈右砍。张辽这一全力施展,盛势骇人,徐晃一时反应不及,立被张辽杀开而去,怒得眼眸暴瞪,正欲拼命搏杀时。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大势来袭的西凉军
“张将军,审参谋有令,时机已到!!竟然李催无法迅疾击杀,不必与敌纠缠!!”眭固的大嗓子在后响起。张辽一听,也不恋战,拔马就走。徐晃反而心头一急,大喝莫走。可张辽早已与其部将会合一起,复回杀突而去。而此时,张辽堵在营门的各部部署也纷纷退开。
眼见张辽军占据上风,却又忽然撤走,西凉军上下无不异之。就在此时,不少西凉部队已把栏栅毁坏,正欲冲入之时。却见张辽军营内的弓弩手早已赶了上来,更是各张弓弩,瞄准过来。
“不好!!敌方又要箭袭了,快快退去!!!”不知哪里响起了一声惊慌叫喊,须臾弓弦如霹雳连响,上千余弓弩手只顾拽弓发射,漫天箭雨不断射落。这时,西凉军大多正搅成一团,哪里有空间躲避,许多兵士纷纷中箭死去。不过所幸营中弓弩手不多,一轮箭雨落后,眼看还有强突的时机。李催尚不肯认输,急命兵士冲杀,又被弓弩手射退而去。徐晃急命从左右袭击,审配早有准备,两边皆有盾手拦住。于是两方就是如此损耗,李催军作为强攻方,死伤惨烈。张辽军虽是伤亡不多,但因兵力无多,如此硬挡,却极耗体力。
如此,两方缠杀到黄昏时候。营内遍地尸体,可十有七、八却都是西凉军的。而张辽军已然筋疲力尽。
“李将军,我军伤亡快近五、六千兵众,可彼军不过六、七百余人,伤亡少了近我军十倍。如今我军已士气丧失,再如此强攻下去,只会妄添伤亡!!不如先是撤去罢!!”一员满脸血色的西凉将领苦声谓道。李催听了,咬紧了牙,冷声喝道:“彼军强硬抵挡我军至今,已是强弩之末,再攻一阵,我军必破其营!!胜利在即,岂可枉费时机!!?”
“李将军说得对!!我徐公明愿领一部再往强突!!”徐晃目光血红,他入伍至今,从无经历过如此惨烈的大战,想到自己死去的部署,心里只有无尽的痛恨,而且还钻进牛角尖,觉得若不破敌营,就无法向死去的兄弟交代。
“好!公明,我把剩余的骑部都拨予你,你与那张文远决一死战,但若此番你能杀得了他,你以后便是我李稚然的副将,官迁中郎将也!!”李催闻言面色大震,慨然与徐晃谓道。徐晃听了,血性一起,胆气大壮,拱手奋然就道:“将军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的厚望!!”
可就在徐晃决志要与张辽拼死一搏时,忽然有人惊呼喊道:“快看,张辽撤兵了!!”
徐晃一听,顿是变色。李催闻言,也是一惊,眼看张辽撤走,气得也是一阵变色。
“将军,张辽仓促弃营离去,辎重全都不顾。我军何必再与之拼命?只要取下其军辎重,其军无粮,必然军心动荡,到时我军再与之决战也是不迟!!”
一员西凉将领疾声而道。李催听了,却不由心动,毕竟其军惨烈的折损不得不让他这个统将冷静下来。张辽军虽是强弩之末,但却也有穷寇莫追的道理,再兼时候不早,一旦入夜,难以混杀。若是张辽与他的麾下拼死一搏,还不知道要折损多少兵马。
“将军!!机会难得,张辽并非泛泛之辈,但若就此放过,就如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徐晃闻言,倒是面色大变,声色俱厉地疾声喊道。
“够了!!本将自有分寸,诸部听令,徐徐入营,以防张辽军复回来抢辎重!!”李催却是不听徐晃的话,令声一下,诸将立即纷纷领命。徐晃急又欲劝说,却被李催喝叱退下。
一阵后,天色渐渐昏暗起来。张辽军也渐渐远去,李催军拥入营地后。李催见张辽并无复回来抢辎重,不由暗喜,速令各将士引兵搜索辎重,准备开始造饭歇息,今夜就在这营地里歇息,明日再去追袭张辽的部署。
哪知令李催大惊失色,怒发冲冠的是,诸军几乎把整个营地都翻了个空,竟然除了一些军器外,再无所得,连一粒粮食都没找到。
“他娘的,这杀千刀的张文远,又中他的诡计了~~!!!”李催气得满脸狰狞,双眼通红,面上、脖子的青筋都一一吐出,猛地把头盔砸在地上。一众西凉将士全都惭愧低头,不敢说话。
徐晃见了,仰头望着昏暗的夜空,呐呐叹道:“这一回可真是败得一塌涂地啊。”
原来昨夜张辽撤营时,早把辎重转移到后方,这夜撤兵退去后,傍山屯据,一面又打听李催军的情况。听说李催军士气一落千丈,诸部丧失战意,当夜都急于撤回营寨,不由大喜。
却说李催惨败于张辽手下,以数万大军强攻张辽营地无果,反而损兵折将,使得士气折损,锐气尽丧。牛辅得知后,大怒不已,引兵一路急赶,又命李催不得轻举妄动,一切待他来到再做图画。本想戴罪立功的李催得知,却也不敢违抗牛辅的命令。
于是过了五、六日后,牛辅率领五万大军声势浩荡地来到,见了李催,当头一顿痛骂。李催自知犯了大过,也不敢反驳,唯有受之,被降为中郎将。牛辅又因不喜徐晃,更把徐晃降为了牙门将。徐晃郁郁不得志,也只能无奈受之。
而就在牛辅与李催两部大军合为一处的同时,盘踞在隐龙山上的张辽,也得到了援兵的增援,可比起牛辅的援兵,兵力却是不多,仅有上万部署,不过全都是训练有足的悍兵。
“哈哈哈,张将军以数千敌数万,却能大破敌军,又立威名,如今整个河东但听张将军之名,无不视为天上神将,尊崇有加。我高伯阳可真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正见高览身穿锦袍重铠,手持一柄猛虎钢矛,气色绝佳,笑容灿烂,正从一匹大红宛马上翻身而下。
“哼,莫要废话。我之前分明教你只调来五千兵马就可,你为何却调来了上万援兵!?”对于高览的赞言,张辽却是显得冷淡,而且狮眸内还带着几分怒火,冷声喝道。
“这你可不能怪我。军师亲自吩咐,我又怎敢违抗?”高览听话笑嘻嘻地说道。
张辽听了,不由眉头一皱,正要说话时。高览忽然谓道:“其实这是那位大人的意思。他说你的脾性虽是坚韧不拔,作风果敢,但有时候却会因此勉强自己。西凉人皆乃豺虎之辈,不可小觑。你乃他的臂膀,但有折损,如断一臂。还望你多多自重。至于其他事情,你倒不必多虑,他自有方寸。”
张辽闻言,立刻神色一震,狮眸里多出了几分感激之情,忽然想起某事,连忙又问:“那位大人如今身体如何?”
“哈,说起来也是好笑。那位大人与你脾性极为相似,这里教你自重,却又处处勉强自己。不过还好,华旉这小子还真有妙手回春的本领,难怪那位大人如此赏识他。经过将近快两个月的恢复,如今那位大人的伤势已好了七、八。说是如此,但你也知道他的脾性,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要华旉与大伙隐瞒伤情。”高览说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但眼神里却有着无法掩饰的敬佩之色。
“诶,都是我等这些做属下的无能,否则何须他这般事事亲力亲为,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
“我倒觉得是那位大人太过死性子了,他要做的事情,谁能拦得下来?”高览素来快言快语,不过他有些不敬的话,还是引起了张辽的不快。
张辽听了,立是猛一怒瞪狮眸,怒声叱道:“高伯阳不可放肆!!”
“好,好,好!是我错了,你可别用这种要杀人的眼神看我,说来你我也相处这么久,也讲些情分吧。”
“哼,能投于那位大人是我辈修了几辈子的福气,你最好知恩图报,但若下回给我听到,你对他不敬,就算是你我血肉兄弟,也不轻饶!!”张辽说罢,冷哼一声后,转身便去。
高览不由一阵苦色,暗暗道,下回可不能在这冷血无情的人面前开玩笑了。
当夜,牛辅闻说高览率一万援兵也赶到了隐龙山上,不由大惊,暗恨李催无能,失去了快破河东的大好时机。李催似也感觉到牛辅的怨气,不敢再有藏匿,连忙赶出,慨然拱手喝道:“大元帅莫虑,我军自前番败阵后,皆在自我反省,这回但若出战,必勇而无畏。我更愿领飞熊军前往搦战,必夺回一阵,以震三军士气!!”
李催此言一出,其麾下部将也纷纷赶出,各是奋然请命。牛辅却是眉头一皱,忽然道:“出战之事,且先放在一边。我倒觉得有一事十分诡异。”
“不知将军所言何事?”李催听了不由一惊,天下人都以为牛辅不过是一介匹夫,其实不然,牛辅心思细密过人,就连李儒也曾多番赞叹。李催自是不敢小觑牛辅。
牛辅听李催问话,却沉着色,不肯回答。这时,站在最后的徐晃忽然拱手喊道:“大元帅是否觉得这援兵来得太小,令人不得不防?”
第四百四十三章 张辽大破十万董兵(上)
“是谁在说话!?”牛辅一听,就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急是大喊了起来。
李催还有其部下听了,连忙都让开,牛辅定眼一看,正见是徐晃,反而露出几分不喜,冷声道:“你是如何觉得?”
徐晃一震色,速速便道:“回禀大元帅,据早前细作来报,河东共有三万大军据守,其中更不乏精兵。而一开始,末将以为张辽率三千兵马来挡,只是反应不及,不得不强行而来,只为争取时间。而眼下过了近有十日,从河东而来的援兵却只有一万,实在不得不教人怀疑。”
“哼!那张文远不会是以为就凭他那些兵马就能抵挡住我军近十万大军吧!?”一员西凉将士听了,不由冷声而道。
徐晃立即接话道:“正是如此。张文远此人韬略不凡,更善于用兵,且不乏武勇,乃不世将才。又岂会犯下这般轻视敌人的低等错过。我看这其中必有阴谋!!”
李催听了,本就痛恨张辽的他,自是有些不快,冷声喝道:“徐公明你这话未免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将军!张文远的厉害,想必你也深有体会,我觉得此事不可忽略。再有河东与三辅临近,但若河东攻破弘农,便可直取京兆,如今三辅空虚,我觉得此事最好还是向董太师禀报,早作提备,以防万一!!”徐晃此言一出,帐内一干将领先是一怔,然后纷纷哗笑起来。
“哈哈哈,好你一个徐公明,眼下那些马氏余孽自身难保,还敢出兵袭击三辅,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没错,马羲刚死不久,各地诸侯对兖州虎视眈眈,河东更遭我西凉十数万大军侵犯,除非这些马氏余孽都是疯子,否则如何敢去袭击三辅?”
“哎,你还别说,这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除非那马羲死而复生,那还真有这个可能,哈哈哈哈哈~~!!!”
诸将纷纷取笑,徐晃低沉着面色,双眸直直地望着牛辅。牛辅眉头紧皱,脸上多出了几分骇色,虽然他也察觉到河东兵马调动的诡异,但却没想到徐晃所说,会袭击三辅的危险,而且这实在太耸人听闻。
牛辅听得只觉一阵心惊肉跳,想了好一阵后,也觉这绝不可能,道:“徐公明不得放肆,眼下正是关键时候,你刚才所说的话,一旦传了出去,凡我西凉隶属必会军心动荡,甚至还会影响洛阳的局势,未得确认,绝不可随意猜测!!”
“可是大元帅,你却不见马羲虽有死讯传出,却又迟迟不见兖州混乱。再者,张辽面临大敌,却又故意留有兵力不用,这难道不诡异耶!?”徐晃见牛辅不信,不由面色大变,疾声谏道。
牛辅被他说得是心头大乱,又想他素来与那些忠于汉室的臣子走得很近,谁知他是不是在故意扰乱军心?
“够了!!再敢胡言乱语,我便治你一个动摇军心之罪!!”牛辅想罢,牛般大的恶目一瞪,怒声喝道。徐晃被牛辅这般一喝,只能咬牙死忍,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憋屈。
牛辅总还是觉得此人是个外人,又见徐晃脸有不忿之色,遂把他喝叱而出。
徐晃无奈,只能退出帐外,叹气连连。
“这些西凉人高傲自大,只会排斥外人,不肯听人意见,终究难成大事。我本以为汉室在西凉人保护之下,起码还能得到几年太平,如今看来,这太平很快就结束了。陛下身在长安,左右无人依仗,我留在这里,还不如回去长安,守护在陛下左右?”
徐晃心里落寞,想了一阵后,便是下定决心。
却说徐晃离去后,在牛辅大帐内。牛辅沉了沉色,道:“好了,如今没有外人,都是自家兄弟,我就尽管直言了。那徐公明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张辽面临大敌,却有兵不用,定有阴谋。
而眼下,洛阳局势不妙,我军需得尽快攻下河东。且不论那阴谋,当下之急,是尽快攻破张辽。不过,为防万一,每番前往进攻时,还需留下一定的兵力,以防会有敌袭!”
牛辅此言一出,李催很快就反应过来,震色道:“大元帅的意思莫说是说这张辽另外那些部队,早也秘密进军,正等候时机袭击我寨?”
“大有可能如此。莫非还真如那徐公明所说,这些兵马去了袭击三辅不成!?”牛辅说到最后,还故意瞪了瞪眼。
“那当然不是。我看那徐公明对于被降职之事,似乎耿耿于怀,加上今日他又被大元帅如此喝叱。此人本领不凡,但若投了敌军,后患无穷,竟是如此,还不如让他回去长安罢了。”李催沉声而道。
牛辅听了,也觉是好,遂一颔首道:“你所言也是有理。好了,今日议事就到此为止。你等下去各做准备,明日便开始进攻隐龙山,我要速速攻破其军,援助洛阳,助太师一定乾坤!!”
李催等将闻言,皆是神色大震,纷纷拱手盖然领命。
于是,到了次日一早。牛辅早就点齐兵马,率诸将引五万大军铺天盖地地攻往隐龙山。
张辽高踞隐龙山上,早就察觉牛辅大军来攻,此番却又不主动出击,让麾下部将各据险地,以防敌方大军来攻。
却说牛辅引兵杀到隐龙山下,不见张辽来迎,遂教诸军一齐叫骂。张辽军依旧毫无动静,任由西凉军辱骂。
“这该死的奸贼!!他是想据守山地,与我军徐徐纠缠耶!?”牛辅等了快有一个时辰,见张辽还是按兵不动,不由大怒骂道,颇显急躁。
李催看了,神色一紧,在旁谓道:“大元帅,张贼狡诈,我看他是认定我军急于援助洛阳,必会急于攻打,此下见我军军势大盛,故而不与我军拼命,是要死守这隐龙山,与我军纠缠,以等洛阳势变!!”
牛辅一听,倒是立刻醒悟过来,神色震惊,道:“但若如此,要攻破这隐龙山恐怕还真要耗费不少时间!”
“大元帅我看不如避开这张文远,我等率兵绕开这隐龙山,诱得那张文远来攻,再以伏击岂不是好?”李催灵机一动,便是想出一计。牛辅听了不由大喜,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道:“可若是如此,但若张文远袭击郭汜后军,那又如何?”
李催闻言,想了一阵,道:“郭汜此人素来稳重,张文远要袭击他的部署,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何况大元帅先予他警示,这便可万无一失了。”
牛辅一听,沉吟一阵后,想眼下时间无多,李催之计也不妨可以一试,遂震色与李催谓道:“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么速速撤军,今夜收拾行装,明日便开始进军!”
李催听牛辅愿意用他计策,不由神色一震,连忙领命。于是,随着牛辅号令落下,五万来势汹汹的西凉大军,却是虎头蛇尾地撤去了。
隐龙山上,张辽眼看西凉大军撤退,面色冷酷,沉着神色,一脸深沉的思考状。
“怎么?牛辅撤去了,不是正合你意?何必这般愁眉苦脸的?”高览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在旁笑道。张辽听了,还是一副深沉的样子,侧头道:“我倒觉得你这人好奇怪,为何一直能保持如此乐观的心态?”
“哈哈,因为我觉得与其绞尽脑汁的去想,还不如随机应变,有时候往往还能有出人意料之外的奇效。”高览笑容灿烂地说道。张辽听了,沉了沉色,作出一副认同的样子,默默颔首道:“或许你说得是对的。那么眼下该当若何?”
高览听了,终于收起了笑脸,双眸发光闪亮,神容沉凝地说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当然是速派细作,打探牛辅军的动静,然后再以分析,速下对策!”
张辽闻言,淡淡地吐出二字:“善也!”
同时张辽又更加佩服那个男人,当年对于高览作为副将留于河东之事,不少将士都提出反对的意见,认为高览毕竟是袁绍的旧部,而且为人吊儿郎当,做事也不够上心。甚至张辽也觉得如此,认为就算是胡车儿也比高览合适,胡车儿虽是性子鲁莽,但他毕竟忠心,也愿听人意见。唯有那人力排众议,让高览作为河东的二把手留了下来。
到了现在,事实胜于雄辩。高览不但骁勇狡诈,而且对那人也是忠心耿耿,赤胆相照,更重要的是,高览善于变通、机灵,刚好可以补缺张辽性子上的缺陷,往往在紧要时刻,高览都能做出极大的贡献。
而当然,张辽脾性的稳重、勇敢却又能补足高览性子上的狡诈、多虑。
所谓互补长短,相辅相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就是用人之道。
却说牛辅依照李催的计策,回去后,立命大军收拾行装,同时也已派人通知了郭汜小心提防。当夜,李催先引一支精锐前往埋伏。张辽军的细作一直暗中打探,连番把情报迅速传回隐龙山上。
当夜,月光明亮,气候凉爽。在隐龙山上一头,张辽正立一悬崖之上,观看天上圆月。此时,身体雄壮,犹如夜中猛兽的高览,跨步而来,月色洒在了他的身上。
“如何?”张辽平静地问道。
“西凉人正在收拾行装,疑是要准备撤军。另外,也有一部西凉军行动诡异,不知往哪里去了,西凉人守备森严,我军细作恐被发现,以误大事,也不敢过于深入。”高览肃然而道。
张辽听了,沉了沉色,狮眸与天上的圆月似乎映照一起,闪烁着烁烁精光,道:“我军细作多数经过飞星的操练,比起其他势力的细作,要精锐十倍有余,却还不能深入打探。看来西凉人也有提备。”
“不过,对于我等来说,这些情报也就足够了。”高览听话,这时忽然笑了起来。张辽一震色,转身望向了高览,道:“你倒先说来一听。”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高览一拱手,随即神色一凝,笑容收敛,精神抖数,开始分析道:“西凉军今日大举来攻,却又忽然撤走,怕是看出我军有意死守这隐龙山。西凉军兵力虽众,且又骁勇善战,强攻隐龙山,却也非难事。兼之西凉人好脸好斗好胜,为何却又甘愿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