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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坐井观天的青蛙     三国之鬼神无双txt下载     三国之鬼神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章 曹孙联盟

    孙策闻言,见曹仁颇有大将之风,而且丝毫不计较自己伤了曹真之事,这才面色不由一肃,重重一拱手道:“小儿失言,还盼曹将军莫怪。那我这就退下了。”

    曹仁略一点头,便一摆手,左右立是迎去,把孙策一干人送了出去。

    待孙策离去后,曹仁眼睛忽地眯了起来,心中暗暗腹诽道:“这孙家小儿,实力非凡,日后恐怕比起那虎父还要厉害几分。再看他适才表现不卑不亢,除了有几分傲气外,小小年纪,便已颇具英雄之姿。我是否当和阿瞒提醒,说明这小儿厉害,恐怕就算要打乱计划,也要杀了这孙家小儿!”

    想到这,曹仁心头一紧,便是站了起来,犹豫一阵后,却想孙策不过十六、七,如此风姿卓越的少年,若是就这般杀去,岂不令人扼腕?

    曹仁一时,竟动了侧忍之心,摇头叹道:“罢了罢了。像阿瞒说的,那孙文台不过就是个愚忠匹夫,这种人最好利用,日后还可以作为对付袁术的棋子所用,倒也不必急着与他们孙家翻脸。”

    夜色降临,却见陈留城中,人来人往,街道上很是热闹,到处都能见到小贩在摆着地摊,各色商铺琳琅满目,酒家都是塞满了人,一片热闹祥和的气氛,哪里是战乱初平的城地。孙策一路走过,暗暗惊叹不已,再想今日在东大营里,见得曹军的盛势,更是感叹曹操的不凡。

    少时,孙策和黄盖来到郡衙大殿,便见满堂文武都在等候,正首大座,正是一个又矮又黑,看似平凡至极,但浑身上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势和魅力,这种人但凡让人看上一眼,便会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掉。

    “哈哈哈,世侄你可来了!曹某可就等候许久,快坐快坐!”这个看似平凡却又不平凡的男人,正是曹操。只见曹操热情相迎,傲如孙策,却不敢丝毫放肆,毕竟曹操的种种英雄事迹,如今早已名誉天下,无论是刺杀董卓还是一手促成北南联军亦或是独军深入,勇追西凉军之事,都是令人由衷地敬服。

    “小儿孙策,拜见曹叔父!曹叔父英雄盖世,小儿敬仰已久,今日幸得以瞻仰尊容,实在唯恐。”孙策拱手一拜,毕恭毕敬地施下一礼。黄盖也随着一拜。

    不过孙策这从容镇定,有礼谦虚的姿态,反却令一些人心中生起几分忌惮。其中戏志才、荀攸两人都是略微变色,暗对眼神。曹操笑容里,也忽然出现了几分诡异,很快又作出大喜之色道:“哈哈哈哈,贤侄于颍川一役,酣战天下无敌的吕布,更把文台成功救出,这般小小年纪,便如此不凡,这日后孙家有你坐镇,可谓是稳如磐石,你倒放心,今日在此的人,都是我的心腹亲信,你大可畅言直说。”

    孙策听了,也是笑起,忙是谢过,但心中却是腹诽道:“曹孟德果非泛泛之辈,看来他早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了。”

    在孙策转念间,曹操又向当初曾有过见面的黄盖打了招呼。黄盖倒没想到曹操如此好的记性,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忙是拜礼见过。

    须臾,孙、黄两人入了席。曹操便令宴席开始,随着奏乐响起,一个个娇媚美艳,盛装打扮的舞女,飘飘而入,再看她们衣裳轻薄,肌肤白皙,面貌出彩,一看都是经过精心挑选。

    孙策正值年少气盛之年,这段时期,对女色最是好奇,加上平日孙坚还有其母家教极严,鲜有机会接触女色,当下一看如此多的美艳舞女,顿是看得双目瞪大,眼神不断在各个舞女中转移着,看到兴奋时,还不由咽了咽口水,口舌干涩时,又猛是灌酒。这一下来,饭菜倒没吃多少,酒水却已喝了两瓶。黄盖见了,屡是瞪眼,哪知孙策沉迷,后来不得不拉扯了孙策一下,孙策才略有收敛。

    曹操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暗暗笑着,心中腹诽道:“古言诚不欺我,所谓食色者,性也。此乃人之本性,何况孙家小儿年纪尚幼,定力差上些许也是正常。”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犹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待众人吃饱后,曹操又领头,喝了三巡,便令舞女退下。孙策还显得有些依依不舍,由其见有几个舞女,隐约投来哀怜的目光时,甚至有些冲动想要把人直接带走。

    “臭小子,你可千万别中了曹操的美人计,否则此事一旦传出,主公定会打断了你的腿!!”黄盖在孙策耳边低声说道。

    孙策一听,不由打了个激灵,脸上还流了几滴冷汗,暗骂自己过于松懈,几乎中计,连忙打醒精神。

    “哈哈,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世侄此番亲自前来必有要事,我等不如先把正事谈妥,再是饮酒赏舞也是不迟啊。”只见曹操笑容满脸,这下在孙策眼里却满是危机感,不过想到刚才那些美艳的舞女,心里却又不禁地期待起来,这一顿,便显得有些失神。

    “曹公说笑了,我家少主年纪尚幼,对女色还是懵懂,有所失礼,还望曹公还有诸位大人莫怪。再者我主对少主管教甚严,平日里就不容少主有丝毫放肆,我这番带他前来,我主还特地吩咐我要看管好他。我看这饮酒赏舞之事,还是不太适合他。

    哎呀,你看我一粗人,说着却把正事给忘了,这是后将军的密信,还请曹公过目。”

    黄盖说罢,便把怀内密信取出,这一下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封密信。倒是曹操似早有预料,与戏志才暗对眼色,暗暗一笑。

    少时,曹操拆信看毕,笑了笑道:“后将军不惜与其兄翻脸,与我同盟,还真教我感动啊。”

    曹操话中有话,此言一出,黄盖面色微微一变,正欲答话。这时,孙策却争先说道:“看来曹公已觉其中大有端倪,那小儿也不必故弄玄虚,以免冒犯,我们就开门见山说吧。”

    “曹某最喜欢爽快的人,世侄甚得吾心!”曹操笑盈盈地点了点头,道。

    “曹公可有意与袁公路结盟耶?”

    “两军为盟,贵为以诚,此非诚心,曹某自是不愿。”

    “那好,不知曹公,可又愿与孙家为盟?”孙策突兀来了这么一句,吓得黄盖猛得弹起,似乎全然没想到孙策如此直接。

    曹操眼睛也是微微睁大,有些出乎意料,随即大喜笑道:“哈哈哈哈,世侄果然是快言快语。文台本就是国家忠烈,此番为求同盟,不惜让其虎儿亲往,诚心之挚,岂容曹某拒绝!?”

    “曹公爽快,那还望日后曹、孙两家能够互相扶持,共创大业,将来匡扶汉室,迎回天子,扫平祸端,让天下重回轨迹!”孙策猛地起身,声音赫赫有力,掷地有声,说罢,举杯仰头喝尽。

    “说得好,孙家不愧是一门忠烈,曹某也敬你一杯!!”曹操似乎很是兴奋,立也起身,各席文武也连忙站起,举杯而赞。之后,众人同饮,欢声一片,倒像是和乐融融。

    “又如志才所料,攸实在佩服至极,佩服至极啊。”另一边,荀攸则暗暗在戏志才耳畔说道。

    “公达谬赞了。”戏志才听了,不羁一笑,淡淡而道。

    原来,当日戏志才献计,要保陈留安稳,日后更能够迅速扩张势力,当与孙家结盟为上。当时,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不少人以为孙坚素来忠义,不会背叛袁术。戏志才却是胸有成竹,说袁术无心救国,这与素有匡扶汉室之心的孙坚,可谓是背道而驰,故而两人势必有翻脸一日,为此孙坚也不得不早作打算。只要孙坚使者来时,见得陈留安定繁荣,军中部队强盛,必会主动提出结盟之事。到时,曹、孙两家暗中结为同盟,却又派人放出风声,袁术得知,必定心俱,急把孙坚从前线召回,如此陈留之危便可解也,同时一直以来,孙坚都要依仗袁术补给,袁术一旦断其粮食,两人势必翻脸,待两人恶战豫州,其军便正好趁机夺取,取得豫州作为日后建立的宏图大业的奠基!

    戏志才此计一出,众人无不惊为天人,曹操更是大喜不已,视其为他的张子房。

    却说,就在曹操意图扩张势力,与孙坚联盟,图谋豫州之时。

    另一边,在兖州境内。却说马纵横击败刘备,一路追杀,屡屡得胜,杀入兖州腹地。刘备难挡马纵横,麾下兵马几乎被歼灭殆尽,哪知刘岱援兵迟迟不到。而不久后,在马纵横有意教细作散布之下,刘岱听得他与袁绍结盟的风声,大惊不已,又见袁绍在冀州一直按兵不动,连番遣使催促,都是无用,吓得六神无主,连日来寝食不安。后来,刘备劝他与马纵横暂时休战,更愿为说客前往。刘岱听之大喜,连忙答应,当夜教人星夜赶路前往禀报。

    却说,当时马纵横麾下士气如虹,刘备军士气低落,又遭围住,只能死守城地,但若马纵横决意硬攻,倒有机会能够就此把刘备歼灭。

    不过,马纵横自己却不是这般想,他心知关、张两人的厉害,就算自己硬攻豪夺,不惜伤亡强取,刘备在关、张两人掩护之下,也大有可能成功逃脱,毕竟马纵横当时兵力不过数千,又要分兵而围,要想把刘备置之死地,起码要数万兵力,或者才有可能。

    说实话,深知刘备潜力的马纵横,或者是天下最为迫切想要把他尽早铲除的人了。

    但眼下时机未到,马纵横与程昱商议之下,便也卖给刘备一个面子,有意示好。当时刘备也明白马纵横占尽上风,且本就是他引兵先犯,还以为马纵横怀恨之下,多数不肯答应,只不过权且一试,希望以义理说服。

    可万无想到的是,这还竟然被他成功了。马纵横先是向他表明忠国之心,又说明当日是刘岱不仁在先,不但残杀东郡太守桥瑁,还欲擒他家眷为人质,不得已下,他才与其决断。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万军取帅首(上)

    其实,刘备却也对此有所听闻,不过为了证明自己是汉室宗亲的身份,自又不能不听从刘岱的吩咐,想自己如此自私,不分黑白,当场满脸愧色。

    马纵横却又趁机向刘备示好,说明若非看重刘备为人忠义,颇有仁德,卖他一个颜面,此番非与刘岱决一生死不可,说得是声色俱厉。

    刘备是感激不已,当即便与马纵横兄弟相称,似乎全然忘了不久前两人才酣战连连,自己麾下部队还几乎被马纵横部歼灭殆尽。

    于此,素有忠义、仁德之名的刘备,竟单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以一席义理之词,说服了有着‘鬼神’之称的马纵横。

    直到马纵横果真撤兵退回东郡,此事一经传出,听闻者无不诧异,惊叹刘备口才了得,竟有着起死回生的本领同时,又暗叹那传闻冷酷无情的鬼神,却也是贯切义理之道,不欲滥杀无辜的英雄,兖州百姓无不对此敬佩不已。

    马纵横此举可谓是赢尽名声。可却又不知,这本就是程昱之计,而且还毒辣至极!

    就在马纵横回去东郡不久,也正往平原赶回的刘备,却不料刘岱忽然断了粮草供给,刚过清河,竟然还遭到了鲍信与其残部的猛烈袭击。

    清河边境外的一处平原,四处杀声盖天,昏黄的天地里,映着血红之色。

    只见刘备满脸惨白,面容憔悴,而他的麾下,也各个无精打采,有气无力,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这些人,已经有七、八天的日子,未曾试过饱腹,而且每日还有急着赶路。原来自从刘岱断了补给后,刘备只觉有不祥预感,急于引兵赶回平原,还好沿路经过几个村庄,村民都听闻刘备的仁义之名,相赠了不少食物,这才得以维持。

    “诶,这天下野心之辈,各个都是狼子野心,数我愚钝,醒悟迟也!”眼看早已形成包围圈的伏兵不断逼来,刘备仰头一叹,面上尽是落寞、凄惨之色。

    想他当初义无反顾地营救刘岱,更不惜与马纵横这一强敌作战,如今兖州危机一解,这刘岱就立刻断了粮食补给,而且又不知这鲍信是如何得到风声,竟然早就埋伏在此,把他逼入了绝境。

    当然,现在刘备还未猜到真正的凶手,他倒以为刘岱竟然要断他的粮食,自然是有心除之,认为通风报信的大多就是刘岱了。

    孰不知,这幕后凶手,却是他感激不已,视为兄弟的马纵横也!

    确切地说,应该是他麾下的参谋程昱!

    原来当初马纵横与程昱商议,程昱认为关、张骁勇,刘备挡不住,却能逃得去。于是,他便教马纵横与之虚以委蛇,与刘备百般示好,尽量地表现得十分的多看重他。

    如此,便有了当日刘备以一张嘴,说服了马纵横撤军之事。

    后来此事传到刘岱耳中,刘岱听说马纵横十分看重刘备,为卖他人情,竟不惜就此撤兵。刘备还和他以兄弟相称,自是暴跳如雷,恨不得立刻遣兵杀了刘备,不过后来经过王彧相劝,也觉得这有失道义。但难泄心头之恨的刘岱,却也不忘使坏,竟就故意断了刘备粮食的供给。

    而程昱早料刘岱心胸狭窄,不肯轻易放过刘备,就算不杀他,大多也会断了粮食的供给。于是他便教马纵横暗修一封密书,传予鲍信,说明刘备军定会被刘岱断粮,教他先是埋下埋伏,待时不正好一雪前耻!

    当时,程昱的毒计,可谓是令马纵横心惊胆跳。但程昱有了一句: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心知刘备潜力的马纵横立刻便答应下来了!

    “哼,大哥!我看这其中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那马家小儿凶猛善战,对兖州虎视眈眈。刘岱左右还需依仗大哥守护,焉敢通风报信,要置我等于死地!?我看这倒有可能是那马家小儿在暗中捣鬼!!老子最恨这种表里不一,明里与人称兄道弟,却又暗中使坏的小人了!!!”这时,张飞大吼了一声,瞪圆了环目,咬牙切齿地喝道。

    刘备一听,顿是变色,立刻忿忿地转头望向张飞,叱道:“你这无情无义的匹夫!!当日马兄弟占尽上风,围城久矣,而我军苦于无粮无援,只能负隅顽抗,若非马兄弟心存仁慈,动了侧忍之心,我等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我等受人恩情,却不能涌泉相报,如今落难,却还心生怀疑,这是什么道理!!?”

    只听刘备厉厉喝声,至此还不对马纵横有丝毫疑心,也不知是太过天真,还是太过愚昧。但不知为何,周围的人听了,反而对刘备肃然起敬起来。

    “这白痴大哥!!真是气煞我也!!!”张飞一听,钢齿都快嚼碎,气得浑身抖颤起来。

    “大哥息怒,我倒觉得三弟说得有些道理。那鲍信与刘岱早就反目成仇,就算刘岱通风报信,恐怕鲍信也不敢轻信。那马羲却又不同,两人本就颇有交情,更何况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马羲和鲍信都与刘岱敌对。若是马羲传说,鲍信定会相信!”这时,却见关羽面容平静地凝声解释起来。

    刘备闻言,心头猝地一阵揪痛,连连变色后,叹道:“这或者又是鲍信早就派人暗中打探,得到的消息呢…”

    “孰对孰错,如今倒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哥要保住性命,你我兄弟大业未成,岂可就此损落在那鲍信小辈之手!”随着犹如洪潮般的杀声骇然逼近,前头部队已然扑杀过来,后方也有杀兵冲上,关羽轻一挥动青龙偃月刀,闪过一道青色光芒。

    “说得是!!如果就此没了命,岂不让那贼人心里痛快!!老子才不让他如意呢!!!”张飞大声一吼,挺起丈八蛇矛,纵马杀去。

    “杀呐~~!!!”一声轰天巨吼,只见张飞身上轰然暴发起一面黑魔罗刹相势,浑身尽是凶煞魔气,赫然冲入了人丛之中,左挑右刺,眼疾手快,瞬间便杀死了数个将士、兵卒。

    “大哥,就如我等兄弟先前说的,要匡扶汉室,唯有先建立起一方势力,然后再励图精治,扩张势力,如此四海俊杰为求攀龙附凤,才会蜂拥来投。只有实力强了,方能平天下,除奸贼,否则这乱世,何日得以平息?”关羽仰头望着落日,徐徐而道,说罢,一拍坐下战马,舞刀奔飞而出。

    刘备望着两位兄弟在前厮杀的身影,本是绝望的心,忽然振奋起来,双眸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高举手中双股宝剑,嘶声喝道:“诸军听令,随我冲杀,我刘备在此立誓,有朝一日,必建立起丰功伟业,使诸位都能高迁富贵,名利尽收,载入史册!!”

    刘备此言一落,那些本是无精打采,甚至连走一步都没力气的兵士,猝然好似是火油碰到了火星,瞬间化作了冲天火焰,各个瞬间身上宛如都涌起了力气,就连一匹匹战马也嘶声高鸣而起,士气如虹,涌若洪潮!!

    “我等愿为主公,粉身碎骨,决战到底!!”

    “主公,那刘备军好似忽然恢复了士气,莫非那马羲传来的是虚报?”却说,在平原东北方向,有一处高坡,此时鲍信与其麾下诸将,正在坡上观战。

    “哼,不过垂死挣扎罢了。”鲍信面容冰冷,冷哼一声,淡淡而道。

    “不过,关、张两人骁勇彪悍,也不能太过大意。主公不如先是撤回后营,静候佳音便好。”这时,鲍信旁边又有一将,低声劝道。

    “不必了。这关、张多日未曾饱食,又屡日赶路,再是厉害,也不过是强弩之末。我这还俱而后撤,日后传了出去,不是落人笑柄耶?更何况,这关、张杀了我如此多的心腹部下,不亲眼看他们如何死去,如何能泄我心头之恨!?”说到最后,鲍信面色瞬间变得狰狞可怕起来。诸将也知鲍信对关、张两人恨之入骨,便也不敢再劝。

    鲍信遂一震色,眼见关、张两人在乱军之中,一人如身显龙相,一人若魔刹化身,不断冲驰骤飞,杀得大军如波开浪裂,脸庞不由抽动连连,就像是给自己壮胆,大声喝道:“我不但不能撤去,还要亲自擂鼓,助威三军!”

    却说,关、张两人如今并马一处,舞起两般兵器,就在前头不断冲杀,两人皆乃盖世豪杰,只视这些敌兵犹如土鸡瓦犬,强悍杀突。

    只不过两人似也遭到饥渴疲惫的影响,在刚才混乱之中,张飞的战马被枪支刺中,还好关羽来救及时,当时却也被围上的敌兵杀了几处,战马也被扑上的敌兵乱刀砍死。不过,关、张随即很快发起了反击,连斩数将,而且还各自夺下了战马,继续冲杀。

    而刘备则在五、六百残兵拥护之下,不断望关、张两人杀开的血路突进。

    咚~!咚咚~!咚咚咚~!猝然鼓声骤起,随即四处可听号角响动,诸将齐呼主君擂鼓助威,但凡表现勇悍者,皆有重赏。鲍信部一听,顿是士气大震,纷纷狂扑杀去。关羽面色微变,拧刀环顾左右,快砍急劈,张飞也被截住,大吼连连,强打精神,奋力杀散来围敌兵。

    “二哥!!我看这些小畜生都不要命呐~~!!如此下去,我俩却无关系,但就怕大哥那里突破不了啊!!”只见张飞一矛刺中一个奔马杀来的将士后,立又横矛扫开扑来兵士,扯声吼道。

第三百四十二章 万军取帅首(下)

    另一边,却见流矢疾飞,有些杀红眼的将领,已顾不得误伤,纷纷拽弓放箭,朝关羽袭击。关羽边是抵挡,边是闪烁,却也有不少人怕被流矢射中,不敢扑上。

    “三弟,你在后掩护我!我有一个办法!!”关羽说罢,浑身气势骤然迸发,恍然间,如听神龙长啸,其身上竟有龙相腾飞之势,舞刀驰马,倏地便就斜刺里杀突过去。

    张飞一瞪眼,见关羽望鼓声响起处杀突,顿是明悟其意,见关羽敌兵想要追去,立刻大吼一声,前往掩护。

    “主公天色愈黑,我军兵少,在天黑之前,若不能逃出乱军,一旦被敌兵围住,恐怕我等便将死无葬身之地也!”却见刘备阵中,一员将士满脸急切地说道。

    刘备也看得天色愈黑,眉头刚皱,忽又闻鼓声,连忙问道:“这是谁在擂鼓!?”

    “回禀主公,听说是那鲍信,亲自在擂鼓助威!”前头一个将领杀退几个扑来兵士,回首喊道。

    “哈哈哈~~!!实乃天助我也,天色愈黑,众人愈是难以瞰视,可那鲍信却在擂鼓,但听声源,便可判断其位。对于吾家二弟,犹如插标卖首耳!!”

    刘备大声笑道,欣喜的笑声里,充满了对关羽的信心。

    少时,却见夜幕降临,天地渐渐昏暗一片。鲍信先前却也没想到,在夜色来临之前,还不能歼灭刘备那不到千余的疲惫而又饥饿的残兵。

    且见一处,惨叫声迭起不断,惊天动地,黑暗中如有一尊杀神在乱军之中冲驰,所到之处,犹如波涌潮散,纷纷乍开散去,伴随着那一阵阵的凄厉惨叫声,不知死了多少人。

    “来了!!那人来了!!”

    “快快整备!!拦住,拦住~~!!!”

    “是谁,到底是谁在冲阵!!!”

    一连串急起的呼喝声里,忽听蹄声扬动,隐约看见一身形威武之人,策马而来,手中舞动的兵器发出阵阵恐怖的破空声响,随即便是斩裂东西的声音,最后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声。

    一个将领吓得面色刹地苍白,浑身抖颤,听着那马蹄声渐渐接近,正欲逃去,哪知眼前忽似有魅影飞来,便听到武器挥动的破空骤响,还未反应过来,其身就被斩开两半。

    哗啦~!

    伴随着斩裂的声音响起,血色飞扑散去,那在周围的兵士隐隐看见些许,无不吓得心惊胆跳,肝胆欲裂。

    “鬼啊~~!!!”不知哪个人先是喝起,四周兵士一齐逃散。月光之下,只见那威武之人,浑身战袍、铠甲血迹斑斑,连一张脸都似在沾满了血,红得妖异,那对丹凤目里,闪动的两道精光,刹那间如把夜色照亮!

    “杀~!!!”一声厉喝,如洪钟激荡,战马前蹄一仰,落地刹那,瞬间飙飞而去。

    与此同时,在高坡上,那些将领在急喝着点火照明。不一时后,随着一具具火把亮起,高坡上先是光亮起来,却才听动乱猝起,不远处一带,人翻倒散,只距离不到百丈,诸将大惊失色。

    “报~~!!报~~!!!关羽趁着夜色,但听这鼓声鸣动,杀了过来呐~~!!!”一员将领,急急策马赶来禀报。此言一出,正在擂鼓的鲍信,如坠万丈冰渊,整个人似都僵冻起来。

    “主公,关云长骁勇凶悍,但他杀到这里,恐末将等无能,难以掩护。还请主公快先撤去!”鲍信的副将连忙劝道。鲍信听了,打了一个激灵后,连忙强震精神,在一队人马簇拥之下,先是逃去。

    而就在鲍信离去不久,火光之下,关羽一人一马,只使一般兵器,冲破了坡下大阵,慨然杀了杀来。鲍信麾下诸将忙是拼死迎住,却如何都挡不住威若神明,杀人如斩草一般的关羽。

    电光火石之间,关羽连砍数将,正突破而去。这时,随着一员将领竭斯底里地喝响暴起,猝有乱箭突起。

    “尔等鼠辈,焉敢犯我神威!!!”关羽丹凤目暴射凶光,身上龙相涌动瞬间,舞起的青龙偃月刀,如成了飞龙游荡,把一道道射来的冷箭纷纷击破。

    这时,关羽挡箭时,用侧目发觉鲍信那一波人正往坡上山林逃入,只恐鲍信逃去,立是大喝一声,拨马就冲。

    突兀,一根冷箭射来,关羽或是一时急于诛杀鲍信,竟没有发现。‘啪’的一声,冷箭从后射入了关羽的臂膀。关羽发出一声怒喝,周围见他中箭,不由大喜,纷纷急是下令追杀。

    就在此时,又有一人轰然杀上了坡头,煞如罗刹,声震之处,如似有雷霆炸开,舞动起一柄丈八蛇矛,把扑来挡住的兵士,一一暴力扫散。

    “嗷嗷嗷嗷~~!!张翼德在此,鼠辈们,尔等的对手在这!!”张飞暴声怒喝,驰马一冲,手中蛇矛急搠飞刺,一路冲过,须臾便搠死刺透七、八员将士。四周将士又惊又怒,一些纷纷杀上抵住,一些则向关羽身后急是追往。

    黑暗的山林内,鲍信那一波数十人,各个神色惊悚,急奔快跑,有一些人还不禁时不时回首向后望去。

    猝然,有一阵宛若催命声般的蹄声先起,一些兵士先是慌乱地叫了起来,一人急望后看,先见一道巨影上,两道尤为明亮光芒,吓得顿时整个人便是僵硬。

    逢~~!

    只听一道重兵器骤落的声音,那人顿裂两半,飞去的一半更撞在了鲍信那些人中,几个兵士当场摔倒。

    “娘呀,关羽杀来啦~~!!!”

    “逃~~!!快逃~~!!!”

    “你他娘的,你们这些小畜生,你们逃了,谁来保护主公!!!”

    一阵慌乱的喊声之下,先有十数人吓破了胆,逃散而去。剩下的人,各是举起兵器戒备,大多人都在瑟瑟发抖,视那后面那道巨大的黑影,如同杀神。

    却见几缕月光照落在鲍信的面容上,只见他恐惧而又狰狞,不甘而又惊悚,一对眼睛死死地盯着也被月光刹那照亮,显露出真正面貌的关羽。

    “鲍信,是谁教你在此埋伏我大哥的!?”关羽声色俱厉,一声喝起,如有神威,似能诛邪镇恶。

    “哈哈哈哈,想我鲍信自受先帝所召,先从一个小小的护卫长做起,再到如今的济北相,一过便是数十年载。可苍天不公,不佑我汉室天下,眼见社稷将亡,可如刘岱等皇亲国戚,却无救国之心,各个只知趁机掳掠国家土地,收拢权势,为此更不惜诬蔑忠良,但凡不肯归顺者,便加以残害!!

    只恨我鲍信无能,不能上报先帝洪恩。关云长,你要杀便杀,但却别想如此轻易地就能取我鲍信性命!!”

    却见鲍信状若疯狂,忽然不见惧色,一举手中大刀,跨步而出,做出一副要与关羽拼命的架势。与此同时,后面喊声陡起,却是鲍信的部署杀了过来。

    关羽眯了眯丹凤目,忽是面容一肃,叹道:“你虽有救国之心,却是用错了办法阿。我虽敬重你,但为救我大哥,我必须取你性命。”

    “废话小说,今夜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来吧~~!!!”鲍信瞪眼怒喝,举刀忽起,犹如一头匍匐而动的猎豹。

    须臾,关羽身上龙相遽发,浑身猝是爆发出一股极其威凛可怕的气息,整个人如是神龙化身,人马倏地飞动起时,鲍信犹如看到神龙在向自己张牙舞爪,心中又是敬畏又是惊骇,一瞬间根本提不起任何厮杀的战意。

    因为,实力之悬殊,如差天共地。

    在神龙之威下,万灵皆为渺也。

    却见关羽与鲍信人马分过瞬间,关羽刹地驰马飞过,鲍信则身体一顿,发出一声惨叫,然后一些人看得他脖子喷血不止,紧接鲍信便是趴落在地。

    关羽因敬鲍信,故施出全盛的实力,却又因敬他,杀人瞬间故留一手,留他全尸。

    “鲍信已被我关云长诛也,尔等已成孤魂野鬼,还不快快散去,莫要我斩鬼除魔耶!?”

    关羽纵声喝道,那些兵士反应过来,立刻四处奔散逃去。

    紧接着,鲍信被关羽诛杀的消息,瞬即传起,其中不少都是济北临近城县的军队,这些将领之所以会前来助战,那是因为当初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还有看在鲍信面子上,如今鲍信一死,自不愿再做无谓厮杀,纷纷引兵撤去。鲍信的部署慌乱之下,有些人选择逃去,有些人却选择了为主复仇,继续酣战。

    刘备且战且退,那些鲍信麾下死士,已成哀兵之势,厮杀全不要命,使得刘备部伤亡惨重,就在几乎死伤殆尽时,关、张两人赶到,成功地救出刘备,望平原方向遁逃而去。

    数日后,消息传回了东郡濮阳。却见濮阳城内,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街道上两边商铺酒家,都高挂大红喜字,一些小贩更吆喝着在卖喜糖,几个娃儿你追我赶地跑着,见到有卖喜糖的,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张大那一对对天真无邪的大眼。

    话说,如今已可谓是威震中原,不久前更因连挫刘关张兄弟三人,隐隐有坐稳天下第一人态势的马纵横,与桥玄长女桥婉好事将近,城里商贾、百姓都自主地挂灯贴喜,以表尊重、爱戴。

    “你们这些小崽子,昨天我不是才给了你们喜糖,今天又想来白拿?这回可不行,像马将军说的,人不可老想着不劳而获,占人便宜。想要什么,那就靠自己劳动得来。你们年纪虽小,但这道理却要早些懂,日后才不会行差踏错,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只见一个牙齿发黄,样子长得有些猥琐,脸上长着麻子的小贩,很是认真地说道。

第三百四十三章 孙家来访

    原来这小贩本是一个小偷,且又好赌,就在马纵横攻下濮阳不久。当时这小贩正是欠了一屁股债,妻子孩儿都被债主抓去。为了还债,这小贩竟然胆大包天的想要去郡府里偷,只想着濮阳初平,马纵横和他的麾下每日都是忙碌,每到夜里三更时候,守备由其松懈,于是便想着趁夜翻墙而入。也不知是不是时运太低,这小贩刚爬上墙,就被一群身手高超的神秘人抓到了,收监入狱。马纵横次日见了他,盘问过后,知他不是细作,便和小贩说了一番话,让他改过自新,而且不但令人替他还了赌债,赎回了他的妻子、孩儿,还给了一些银两他做本。小贩感激不尽,至此之后如重获新生,由其勤奋,本是家徒四壁的日子也渐渐有所改善。

    不过或者这小贩的样子实在太过不堪,倒是吓得一个胖嘟嘟,扎着双辫的小女娃当场哭了起来。那小女娃一哭,旁边几个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顿令那小贩手无足措。

    “呵呵,这些娃儿还笑,大哥你这一番话说得虽有道理,可惜他们却听不懂。”这时,却听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一个英俊潇洒,体格健壮的少年,走到了小贩前,随手塞给了他一些碎银,然后拿了一盘子的喜糖,走到了那先哭起的女娃面前,抹了抹女娃的头,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来,这些喜糖你们都分了吧。”

    却见这少年郎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和那小贩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小女娃见了,顿是不哭,俏生生地接过盘子,还不忘有些羞涩地谢道:“谢谢哥哥。”

    旁边的孩子见了,也开心起来,连忙围了过来,要分喜糖。不一阵子,这些孩子嬉闹着离去了。

    “哎呀,真是谢谢这位小兄弟了,否则我不知如何是好。我本也是出于好心,没想到却惹哭了这些孩子。刚才那些喜糖全当我送给他们了,你的银两我不能要。”这时,小贩走了过来,把那少年郎塞给他的碎银,都要塞回去。少年郎却是微微有些惊异,可知这些碎银,足够这平常一家人生活几个月了,这小贩倒是舍得,然后笑了笑,道:“这给出去的银两,哪有要回来的理由?更何况,你是做买卖的人,怎么可以做赔本生意呢?”

    说罢,少年郎便把小贩握着碎银的手推了回去,小贩却苦笑道:“你这些银两实在太多了,我也找不开。小兄弟你就别为难我了。”

    “呵呵,这倒是简单。适才我听你似乎见过这马将军,不知你可否给我说说这马将军的为人。我来自淮南江东一带,听闻东郡自马将军治理之后,不但税赋大减,更有不少对于商业惠利的政策,正想来这东郡做些小生意呢。”

    “原来如此。”小贩听了,似也见怪不怪,毕竟自马纵横治理东郡,降低各种税赋,还有颁发各条利商的政策后,不少外地的商贾、世家都纷纷前来投资,当然一些大商贾或是大世家,来前都会来先做调查,以免血本无归。

    这下,小贩倒是认为这气质不凡的少年郎是某个大商贾家中的孩子或者出自某个大世家的族人,也没多想,便把自己当初那段故事说给了少年郎听,说完后,还不忘向少年郎赞道:“马将军为人胸襟广阔,能容天下,且善于治理政事,而且由其注重商业,

    你别看在这濮阳城里,商铺林立,各地的商人都有,其实不少商业都有马将军注资的,否则这些外来人怎敢一来就大量投资?加上马将军和桥家的婚事已经上铁板钉钉的事情,如今桥家的家业,可全都有马将军的投资。”

    “这般说来,马将军可投了不少本钱,这得到的利润却又怎么分呢?”少年郎听罢,似乎极有兴趣,双眸散发精光,凝声问道。

    “马将军可真是个天才人物,他想要了一种叫做分成的办法,在注资之前,他都会和商家说好利益的分配,或五五分成,或六四分成,或是七三,这可就看两方是如何商议。然后,又以三个月为一季度,每个季度合算利润之后,再按照先前说好的分成做好分配就是。当然,也不是每隔季度,都能赚得利润,若是亏损两方也要共同承担。”

    “这么公平?马将军贵为东郡之主,竟连丝毫便宜都不占!?”少年郎听言,诧异至极,而且还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小贩听少年郎话中有些冒犯,顿是露出几分不悦的表情,喝道:“你当马将军是那些只会剥削损人的奸雄么?他曾经与这些来投资的商贾、世家说过,商家之道,贵在一个诚字,这天下的钱财一个人是赚不完的,互相合作,互惠互利,各取所需,此诚信为本,方能细水长流,积蓄财富,永昌不衰。这般道理,又岂是你这小儿可懂?”

    少年郎听罢,却不生气,反而是满脸敬佩之色,叹道:“马将军一番言辞,真是商者的金玉良言。若是换了在太平时代,马将军若能秉持此道,不出十年,便能行商遍天下,富甲神州!!”

    “哼,听你所言,却是认为如今正逢乱世,这安全方面不得保证,马将军此道难以维持?这你可就想错了。”

    “哦,愿闻其详!”少年郎一听,双眼又是发亮起来,拱手一拜,一副请教的样子。小贩震了震色道:“马将军威猛无敌,自吕布死后,恐怕也无人是他的敌手。加上他对军事的投入极大,听说平日里税赋、商业所得的利润,十有七、八都投入在军事方面。

    而马将军虽生财有道,可平日的花销却尤为节省,但对于部署赏赐从不吝啬,全城上下军民可对他都敬佩至极。他其他辖地我倒不敢胡说,但在这濮阳城里,胆敢对他有丝毫不敬者,必遭满城军民敌视,不掉上一层皮,休想逃出这里!

    如此可见,马将军尽得人心,加上他在军事投入如此重大,自然会有回报,听闻他已经在大量地收纳各地名匠,对于譬如铠甲、兵器等各种军器,加以改良。再有,他部下不乏如张、庞等善于征战的虎将,也不缺文、高等擅于练兵布阵的将才。

    而马将军也考虑到安全的方面,因此只会在他的辖地上的商业进行投资,在强大的军事支撑之下,那些商贾、世家自然放心投资。而马将军又用各种利商政策,吸引各地商贾、世家,把财富转移过来。你还别说,如此下去,这先开了头的东郡,想必不出五、六年,便将成为天下最为富裕的宝地!!”

    小贩侃侃而言,说起马纵横的厉害,如有滔滔不绝之词。少年郎听罢,不禁摇头,暗道:“奇才,真是奇才啊。如此善于商者,纵观古今,恐怕也无人能出他左右。而且这马羲,不但善于商,更兼武能绝天下,谋能定江山。虽然天下还有不少愚夫,认为马羲不过是有勇无谋的匹夫,但就以兖州如今局势来看,那马羲若无高超的韬略,如何能够在袁绍、刘岱夹攻之下,还处处占尽上风?”

    “好拉,和你说了这么多,我也累了,这么吧,我也不要占你便宜,这些银两还给你,这些就权当是我的酬劳还有买那盘喜糖的钱如何?”小贩一手从另一手抽取了几颗碎银,然后把剩下的大半推向少年郎。

    少年郎回过神来,眼神烁烁,又把小贩的手,推了回去,笑道:“这位大哥,就你刚才几番话,对于我来说,可谓是价值千金。否则我还不肯下定决心要和马将军合作。这些碎银略表心意,你就收下吧。”

    “啊,你要和马将军合作?这,你莫非是出自江东哪个不得了的世家?”

    那小贩一听,顿是变色,然后又有些不信,可知出自大世家的人,可都是很骄傲的,和他们这些贱民说话,已经算是纡尊降贵,怎还会一说,就说这么久?

    而且刚才自己好像还曾喝叱过他?

    少年郎笑了笑,转过身子的同时,留下一句话道:“我姓孙,大哥可要替我保密哦。”

    “江东!!”小贩吓了一跳,高喝一声,然后忙捂住了嘴,又在心里暗暗想道:“江东孙家!!这少年郎可不得了啊,难怪出手这般阔绰!”

    却说,就在这姓孙的少年郎在打探情报的同时,另一边在濮阳郡衙大殿内,马纵横刚听完细作来报,说刘备遭到鲍信的伏击,麾下部署虽几乎伤亡殆尽,但却因关羽在万人大军之中击毙了鲍信,使得刘备能够趁乱逃脱。

    马纵横听罢,却是神色一凝,长吁了一声后,望向了程昱,道:“这才是你想要的结果吧。”

    马纵横开始明白程昱为何一开始提出的条件中,有一条正是让马纵横不能把他视为肱骨之臣。他的计谋太毒太阴险了,马纵横自问实在无法把喜欢上他,而对他的所作所为,心有不屑。

    但他当初程昱献计之时,他分明有所料到或者会有此结果,但却又无法拒绝!

    “我心知这结果若出来,大多是瞒不过主公。不过为了主公的宏图大业,这坏人总该有人来做的。否则但若主公日后纵是击败刘岱,却因顾忌那不必要的理义、旧情,有所拖沓,以使兖州不能迅疾平定,最终遭到强敌来犯,那岂不功亏一篑?”程昱肃然的面容里,显得尤为平静,淡淡而道。

    马纵横又是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原来程昱当初设计让鲍信埋伏刘备时,却又出自于两个目的,其中一个当然就是趁机铲除刘备,另外一个,却是看出关、张两人皆有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本领,想着鲍信但若把刘备逼入死路,那时候关、张要想化解此番危难,最好的办法,自是擒贼先擒王。而一旦鲍信死去,济北一带必会陷入混乱。刘岱自不会放过这平定后方的大好时机,即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除鲍信的余部。到时,马纵横便正好有理由出兵相救,一举倾兵攻克兖州!

    再有,如程昱适才所说,若鲍信不死,就算他日马纵横攻破刘岱,那鲍信又该如何处置呢?而且鲍信虽然声威不如马纵横,但无论在资历还是官位上都要比马纵横要高,谁又敢保证他愿意率部投于马纵横麾下,然后又能安安分分地协助马纵横平定兖州呢?

    所以,最好的结果,自然就是鲍信被关、张除去,马纵横不但可以避免日后一个大麻烦,而且还可以借此出兵。

第三百四十四章 程昱的毒计

    当然若是刘备也在役中战死,那就最完美不过了。

    程昱的阴毒,让人不屑甚至痛恨,可却又是最实用,最能把利益达到最大化的。

    因此,马纵横当初虽有所察觉,但因私心之下,最终还是默许了。

    “哼,事已至此,我再为鲍信长吁短叹,岂不是猫哭老鼠假惺惺?没想到啊,我也会变得像这般奸诈虚伪!”

    想罢,马纵横复杂的情绪,很快就恢复过来,震色道:“仲德这回可谓是立下大功,理应重赏。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辖下的副军师,还望你日后多加努力。”

    程昱一听,也是神色一震,眼里露出几分欣喜之色,毕竟若是马纵横不能接受他的话,他无奈之下,唯有寻机另投合适的新主。其实君主谋臣之间,能否合适,却是至关重要。有些人善于阳谋,有些却擅于阴谋,而这些谋士有时候往往以利益至上,因此不得君主喜欢。最终反而被其主冷落,若不投新主,恐怕一辈子至此碌碌无为。有时候甚至还被其主视为祸害,加以杀害。

    “承蒙主公错爱,昱定事事竭力,不敢有所耽误主公大业!”程昱沉声而道。

    马纵横对程昱是又爱又恨,当然这种情绪,他隐藏得很深,甚至程昱一时也没有发现过来。

    “依仲德所见,我军何日可以出兵?”

    “如今鲍信被关羽所诛的消息,已传遍整个兖州。而近日,又听闻刘岱已派王彧去收复鲍信余部。不过刘岱却因残杀臣下之名,声望尽失,到时鲍信这些余部倒也怕步上桥先公的后尘,故多数都会拒绝或是拖延。刘岱却因忌惮主公,定会急于教王彧攻打,到时乱事一起,便可发兵。若我所料无误,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那正好可以等我大婚过后,再做点兵。”马纵横闻言,揉了揉发疼的脑袋,他却也怕要急于发兵,甚至连定好的婚期,也不得不推迟,那实在太委屈桥婉了。

    “嗯,此番虽要整备大军,但因诸部都上了轨度,想三日之内便可点兵完毕,加上准备辎重、军备琐碎的东西,也不过要两、三日的时间,时间倒还有空余。”程昱似乎看透了马纵横的心思,遂是替马纵横做了一番分析,让他不必急躁,影响了婚事。

    马纵横也察觉到程昱的好意,颔首笑道:“等两日之后,我的大婚之日,仲德可要早些来,难得这是个高兴的日子,你可要喝上几杯!”

    程昱听了,不由有些苦涩一笑,道:“不瞒主公,我这人酒品实在不好,还请主公放过我吧。”

    原来程昱平日里滴酒不沾,就因酒品实在太差,素来对自己极为约束的程昱,早就许多年前就戒了酒。

    “哈哈,我看你平日中规中矩,行事尤为谨慎,倒却又想看看你醉酒的样子。你还别说,这喜酒你可是要喝定了!”马纵横见程昱难有露出这般憋屈的样子,倒是兴奋起来,更不会放过了,当下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说道。

    程昱听罢,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主公盛情相邀,昱自不敢拒绝,不过到时酒后失言,有所冒犯,还请主公莫要怪罪。”

    “爽快!”马纵横得意地一笑。话音刚落,忽然殿外走入了一个乱发披肩的独臂黑衣少年。程昱皱了皱眉头,朝后瞟了那少年一眼,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喜,然后便向马纵横拱手道:“昱还有不少事务尚未处理,主公若无要事,这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马纵横轻一挥手,程昱遂拜退而去。马纵横随即把眼神投向那独臂少年,谓道:“荆城,你有何事?”

    话说这名叫荆城的独臂少年,据闻是荆轲的后人,当年正是其父把天刺整个组织交予王越手上。至于荆城之所以会独臂,却非被人所伤,而是天生就缺一臂。但傲气的荆城不愿被人就此看低,因此从小就勤奋练剑,后来更拜师王越,剑法突飞猛进,乃是史阿的师弟。

    却说伤愈后的史阿,因心怀愧疚,特地挑选了百人精锐,游散在虎牢关和长安一带,四处打探刘雪玉的消息,大有不把刘雪玉找回,就誓死不回的姿态。史阿临走前,也知此去恐怕会是很长一段时间,故是特地向马纵横推荐了他的师弟荆城,接管飞羽之事。

    “禀主公,适才飞羽发现孙家的人已经入城了,此下正往郡衙赶来。另外,恕属下无能,陈留的防备可谓是滴水不漏,据说曹操特地从昔年把守皇宫深苑的护卫中,专门挑选精锐,组建了一部名叫‘虎牙’的部署来防范细作,飞羽的弟兄被这虎牙杀死了不少,属下也走了一趟,潜入不到两日,便被虎牙发觉,幸好主公洪福保佑,才得以逃脱。”

    眼看这叫荆城的人,不过年逾十七、八岁,但却长得浓眉明目,面貌英俊,若非身子天生缺陷,倒也是个天之骄子。

    “这是你的本领,与我有何关系?好了,莫要油嘴滑舌。听你所言,看来要潜入陈留,还真是不太容易。不过你们能打探到孙家先去了见曹操,也算是另有建树,当应赏赐。”马纵横说罢,便向荆城还有那些前往陈留的飞羽弟兄一一封赏,另外那些战死的人,也有一笔可观的抚恤金,有家属的便交予家属,若是没有的就载为烈士册中。

    封赏罢,荆城沉吟了一阵后,还是说道:“禀主公,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要和你一说。在这些孙家人中,我发现有一个年约十六岁左右的少年,不但气质超凡,而且众人皆隐隐以其为主,这人还有可能就是江东猛虎之子—孙策是也!”

    马纵横一听,眼里不由露出几分厉色,孙策的厉害,他自是心中有数。在史中,忍辱负重的他,几乎以一己之力,让已然没落的孙家,东山再起,后来更称霸江东,势力之旺盛,可谓是远超孙坚当年基业。

    可惜,天妒英才,孙策称霸江东不久,眼看孙家崛起之势,就此一发不可收拾,无论是虎踞中原的曹操,还是荆州的刘表,或是各路诸侯,都对他忌惮至极的时候。孙策在一次打猎的时候,遭到刺客袭击,并未能坚持多久,便是病逝了。

    若非如此,江东有孙策坐镇,就算曹操有百万雄兵,恐怖也不敢前来侵犯!

    因此,马纵横一直倒是把孙策放到与曹操、刘备一样的位置,加以重视。何况,比起曹、刘两人,据说孙策更有着不逊色于霸王项羽之勇!

    眼见马纵横眼里露出厉色,荆城不由面色一寒,道:“主公若是有心要除了此子,属下愿效死力!”

    “此子非你能所敌,而且一旦刺杀不成,让此子逃去,孙家日后必视我为死敌。且不必急于行事,待我看看这孙家小儿来此,有何目的再说。”马纵横凝声而道,荆城听了,连忙答应。不过马纵横却从荆城眼中捕捉到几分不忿。

    马纵横倒也是明白荆城正值年轻气盛的年纪,自不甘处人之下。不过相对的,马纵横却也很赏识这少年的自制能力和机警的处事之风,相信他在有过自己的提醒后,再是不忿,也不会擅自行动。

    少时,荆城离去不久,果然有人来报。不过前来禀报的人,倒是令马纵横有些意外,竟还是胡车儿。随后马纵横一想,当初诸侯遣使在陈留参加会议时,胡车儿与黄盖有过相识,倒很快反应过来。

    “主公,大喜啊!”却见胡车儿一身光亮锦衣,但身体健硕如牛,加上行举粗鲁,看上去不免有几分格格不入,很是兴奋地喊道。

    “哦,何喜之有啊?”马纵横见他那憨厚老实的样子,不由有心捉弄一番,故意装不知道,问道。

    “主公可还记得,当年曹操在陈留发表檄文,又请各路诸侯遣使前往商议,当时我被主公挑选前往,认识了一个名叫黄盖的好汉。这事我曾和主公说过,主公可有印象?”

    “嗯,我记得你当初和他还帮了那刘戏子,几乎还得罪所有诸侯呢!”马纵横一瞪眼,露出几分怒色。胡车儿立刻缩了缩头,发现马纵横脸上已不见怒色,连忙赔笑道:“我当时不是看不过眼那些人狗眼看人低嘛,而且这刘备说不定还真是皇亲国戚呢!”

    “好了!废话少说,到底怎么回事!?”马纵横凝声一喝。

    胡车儿不敢再有怠慢,忙是说道:“适才我正巧遇到那黄盖,他告诉我此番特奉其主之命前来,恭贺主公大婚。只不过未免多生事端,不得不隐秘心中,如今就在郡衙大门外等候,主公何不一见?”

    “哼,这黄盖又是何人,岂是想见我就能见的!?而且还要隐秘行踪,如此鬼鬼祟祟,必是不怀好意!!你且出去告诉他,除非他孙家的人亲来,以表诚意,否则我绝不相见!!”哪知马纵横忽然神色一变,声色俱厉地喝道。

    胡车儿却不知为何马纵横忽然性情大变,连忙道:“主公,这孙家如今在中原的势力可不少,加上孙文台英雄盖世,乃当世有名的忠烈,受人敬仰。主公如此怠慢,传了出去恐怕是不好吧。而且我看黄大哥光明磊落,此番隐秘行踪,怕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哼,你这小子竟还和别人称兄道弟起来了!!真是气煞我也!!”马纵横闻言大怒,猛地一拍奏案。胡车儿一开始也没想那么多,见马纵横动了真怒,才知不好,吓得连忙跪地认错:“主公恕罪,胡车儿知错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震孙策

    马纵横本想逗逗胡车儿,没想到倒是做得有些出格了,心里不由有些愧疚,连忙走下,扶起胡车儿,叹道:“我只是看人为人单纯,怕你被人利用。你追随我多年,犹如自家兄弟,我也从未把你看作过外人,何必动不动就给我下跪?好了,你且替我传话,我自有我的理由。”

    胡车儿听马纵横一番肺腑之言,一对大目顿是泪光闪动,激动之下,猛就跪下,连是叩首。

    “我一介胡人,承蒙主公厚爱,已万死难报,哪敢有丝毫逾越。小的愿跪主公一辈子,拜主公一辈子!”

    马纵横听得,心头屡屡揪动,亦是感动不已,一手抓住胡车儿,胡车儿不肯起来,却敌不过马纵横的力气,被他强拽而起。马纵横目光烁烁,双手放在胡车儿肩上,很是认真地说道:“你可给我听好了,我视你为肱骨,你便是我马纵横的颜面,你随意下跪,岂不给我丢脸?”

    “可这!”

    “够了,别再拖拖沓沓了!快去!”马纵横作怒一瞪眼,胡车儿不敢再是怠慢,连忙答应而出。

    少时,在濮阳郡衙大门外,黄盖把眼瞪得斗大,带着几分气忿,叫道:“胡车儿你家主公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此事我不便插口,不过你主若真有诚意前来商议要事,还请孙家人亲自前来。”胡车儿面色一沉,听黄盖对马纵横稍有不敬,语气里已显出几分怒气。

    “你!!”黄盖却也心有不快,原本以为有胡车儿引见,要见马纵横应该不难。毕竟他早听闻,胡车儿乃是最早跟随马纵横的肱骨之臣,而且马纵横素来也有礼贤下士的美名。可眼下万无想到,马纵横竟是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这时,在后面的孙策见黄盖欲要发怒,却把他扯了扯,然后走了过来,向胡车儿彬彬有礼地拱手一拜后,笑道:“这位将军,据我听闻,马将军素来好客,愿结交天下豪士,无论尊卑,待人有礼。我家主公虽名威不如马将军,但起码也是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不知为何马将军要如此刁难呢?“

    胡车儿先见孙策气度不凡,心里就有几分看重,又听他说话礼貌,态度谦和,这才脸色好了几分,皱了皱眉头道:“我却也不是很清楚。正如你言,我主素来待人无尊卑之分,只看人之本心,但凡善义豪爽之辈,皆愿诚心结交。我多问了几句,他只说其中自有深意。”

    孙策一听,神色不由凝了起来,很快却又灿是一笑,忽然拜道:“还劳烦胡将军再次通报,就说大汉勇烈虎侯孙文台之子—孙策求见!”

    却说,胡车儿说罢后,本还是有些苦恼地想着马纵横的深意何在,忽然听闻孙策所言,下意识地就道:“我都说了,除了孙家人外我主谁!!”

    只听胡车儿话到一半,黄盖先是面色大变,急一把伸手想要把孙策拽过去说话,哪知孙策力气比他更大,纹丝不动,暗瞟眼色。另一边,胡车儿正好也反应过来,不禁瞪大了眼,大喝道:“你就是那曾与吕布酣斗,勇救虎父于难的‘小霸王’孙策!?”

    “此番前来,因身份会引来诸多不便,不得已下,只有先隐瞒身份,本还想见了马将军,再亲自请罪。没想到这小小伎俩,早就被马将军识破。若有所得罪,还请胡将军莫怪。”孙策笑容可掬,说罢,重重一拜。

    胡车儿忙是扶住,这下见孙策如此诚挚地认错起来,同时倒也会换位思考,很快就明白其中厉害,忙道:“行了,竟然你是孙家少主,想必我主也愿意接近。你且稍等,我去去!”

    突兀,胡车儿话到一半,忽然负责整个郡衙护卫事宜的大队长王小虎走了出来,见了众人毕恭毕敬地先是一拜,然后凝声谓道:“我家主公早已备好茶水糕点,有请孙家少主,入殿内一叙。孙家少主若不嫌弃,还请务必赏个脸。”

    “哼,果然如此。从刚到东郡边境开始,我就一直察觉到有人在暗暗追踪,不过这些身法高超,擅于潜行,就连黄将军也没有发觉,这些细作真是厉害极了!我爹常说,要看一方势力的军队厉害不厉害,便要先从他的斥侯、细作先看起,因为战争之中,确切而又快疾的情报往往是最能决定胜负的走向。这般说来,这马羲麾下的军队,怕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孙策脑念电转,表面却依旧笑脸盈盈,听罢,立一震色,道:“马将军盛情相邀,焉敢不从?听闻马将军大婚在即,孙家置办了一些薄礼,以表心意,还望将军勿嫌礼薄。”

    王小虎一听,立刻笑道:“孙家少主客气了。”说罢,王小虎便仿佛左右前往接手。却见在队伍之后,有几架车仗,车上装着的或是一些绫罗绸缎、或是一坛坛的美酒,还有一些用檀木打造的木箱子,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宝物。

    须臾,郡衙大殿之内。孙策一行人,拜过马纵横后,各是入席坐定。这下,孙策和马纵横就像是互相吸引一般,不由各投眼色,对视起来。

    且说,在孙策眼中,见到的是一个气势强横,身姿威如神明,悍如鬼煞,那一双明亮中如带着一股神奇的慑人心神力量的眼眸,令孙策脸色微微有变,再看他一身蓝锦龙虎鲤纹长绣,一头乱发随意披放,尽显不羁放荡,甚至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态势。

    “真英杰也!”看到心切之时,孙策不由呐道。

    而同时,马纵横亦看到一个体态强壮,身有虎姿,年纪虽幼,却似已有霸气绕体,让人不敢丝毫小觑,再看他目光炯炯有神,不卑不亢中,却又有敢于力抗天下,鏖战苍宇,永不低头的韧性。

    “好一个英雄出少年!”马纵横却也不禁发声而道。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各自说罢,不禁相视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在席中的胡车儿、黄盖等人,却是不知所然,各个面面相觑,都不知这两人为何忽然发笑。

    须臾,笑声停顿。孙策再次起身,双眸烁而聚光,拱手再次拜道:“早闻马将军有鬼神之姿,盖世之威,乃人中之龙,英雄中的英雄!小儿尊仰久矣!今日得见,真是名不虚传!!小儿但恨不能早日相见,听从马将军教诲,若得几分指教,必终身受用!!”

    孙策此言一出,倒是有献媚之嫌,但若见他的神态,凝沉而肃然,便又教人觉得他是出自肺腑之言。

    “孙家少主年少有成,果然也如传闻那般有霸王之姿,日后定然前途不可计量!”马纵横嘴角上翘起一抹邪异的笑容,望向孙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赏识。

    不过,在这一瞬间,孙策却不由心头微微一揪,在适才马纵横发笑的刹那,他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绝世无敌的身姿。旋即,忽然又想到那人早已死去,自己一雪前耻已无希望,不由显得有些落寞、唏嘘地低叹了一声。

    马纵横见了,不由来了些兴趣,问道:“孙家少主为何叹气?“

    孙策听话,却不隐瞒,拱手道:“适才见马将军那威风的身姿,不觉想起了某个故人,却又想到他死于小人之下,不觉有些惋惜罢了。”

    马纵横一听,很快就反应过来,道:“你那故人,莫非就是那邪魅吕奉先耶?”

    “有人称他为妖魅,有人认为他是战神。但前头总有个邪字,正因此人作风别具一格,所作所为,都但凭自己主意,无人能够把他驱使,也无人能够有这个本领。

    若非他自愿,我还真不相信他会被人杀死。却不想不过是为了一个女子,竟宁愿抛弃一切。吕布啊,吕布,你若就这般死去,我岂不孤哉!?”孙策先是长吁一声,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吕布那个绝世无敌的身姿,说到最后,更是情不自禁,没有多加思虑,全凭心意便是说出。

    只不过,他这话倒是把胡车儿给惹火了。

    “小儿放肆!!纵是吕布在世,亦不曾败过我家主公,却擅取天下第一之名,真是可笑至极。再说前不久我主一日之内,连挫刘关张兄弟三人,威震神州,天下无敌!!我主尚未叹孤,小儿敢耶!!?”

    却见胡车儿一拍奏案,忿然就起。黄盖倒是神色一变,没想到这一路表现得愈来愈成熟的孙策,竟然会有这般失态,再说眼下身陷腹地,如在虎口,也连忙起身,向马纵横告罪道:“马将军息怒,我家少主年幼无知,来前我家主公便三令五申,让我看着他。若他有所得罪,全都是我这做臣下的并未尽职,愿一力承当!!”

    却见不知何时闭起双眸的马纵横,忽然缓缓地睁开,两道骇人的光芒骤地射出,浑身忽有一股极其恐怖,慑人心神,犹如神明鬼尊降世之威,惊得孙策不由双拳拽紧,心头不禁地在跳动,浑身血肉不断地在绷紧再绷紧。

    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当初他第一回见到吕布的那天。

    “罢了。”猝然,那股可怕的气势猝地散去,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若不败吕布,这天下第一之名,只不过如梦泡影…又有何价值…”

    马纵横徐徐而道。孙策听了,不由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略显有些僵硬,却不知他后背早就湿透了。

    “小儿适才有所失言,若有冒犯,还望马将军莫要介怀。”

    “孙家少主,不必说这客套话了。你我开门见山吧。”

    马纵横一震色,目光凌厉地望向孙策。孙策只觉自己近日见到的两个不同的雄主,给他的感觉是迥然不同的。

    若说曹操,他就像是一团云,缥缈诡异,不知形状,但却有遮天蔽日之能。

    而马纵横则像是一团烈火,无比旺盛的烈火,能暖却也能焚,能照明天下,却又能毁灭天下。

    总之来说,若不想自取灭亡,最好就不要得罪这团烈火,以免引火上身,烧为灰烬!!

    “天下正值乱世,社稷被贼人操纵,天子亦惨遭挟持,汉室早已名存实亡。但天子尚在,汉臣犹存。家父早闻马将军英勇刚烈,嫉恶如仇,如今各地诸侯纷争不断,各是私自抢掠土地,早就抛弃汉臣的身份。家父盼与马将军联手,肃清奸佞,他日迎奉天子,重建我大汉王朝!!”只见孙策说得声色俱厉,掷地有声。

    马纵横听了,却是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道:“你在陈留时,也是和那曹孟德如此说话耶?”

    孙策一听,双眸不由一瞪,黄盖也不禁紧张起来。不过机灵的孙策很快就反应过来,凝声答道:“曹公名誉天下,各种事迹想必马将军早有听闻,我也不必一一细说。如此英雄,我父自然也盼与之为盟。”

第三百四十六章 结盟孙家

    “果然如此啊。难怪袁本初一直迟迟未有出兵。原来袁公路的先锋大将,却早有与敌相通之心。袁本初见陈留后方未乱,自也不敢擅自行动。”马纵横听了,心头微微一叹,其实不久前他和程昱曾对袁绍有过一番推算,程昱认为袁绍大有可能会和袁术联手对付陈留的曹操。当时,马纵横倒也十分期望,袁氏兄弟能够铲除曹操这个心腹大敌。

    虽然,马纵横昔年在洛阳时,与曹操有过一番交情。但对于曹操,马纵横实在不敢深交,而且更多时候,也是把他视为必须铲除不可的大敌!

    不过曹操就是曹操,岂是这般容易被人算计得了?眼下袁氏兄弟甚至还未动手,其阴谋诡计,恐怕就要胎死腹中了。

    “这般说来,我倒是要小心一些,加快兖州的战事了。”马纵横不禁有些庆幸,能够从孙策的口中得知如此有用的情报。毕竟袁绍势大,但若见不能攻打陈留,或者又会转回来对付他。不过在程昱的离间计下,起码能够保证的是,刘岱绝不会再和反复无常的袁绍联手一齐。

    “勇烈虎侯大名如雷贯耳,忠义之名,更传遍天下,两家联盟也非不可。但我却想问,这是长久之计,亦或是一时之需?”马纵横此言一出。孙策又是变色,似乎也没想到,马纵横直来直往至此,忙答道:“我孙家诚心前来结交,自盼能与马将军永结友谊,互相扶持,长久不变!”

    “好,如此我也不废话,自今日起马、孙为盟,不过还请孙少主答应我一事。”

    “还请马将军直言。”

    “你我联盟之事,我却不想被人得知。为此,恐怕要委屈一下孙少主你了。”

    “马将军这意思是?”

    就在孙策话音一落,马纵横忽然大喝起来,外头护卫听令而入,孙策双眸一瞪,黄盖也急是站起,见一些护卫已拔出利刃,不由忿声怒骂起来。

    而此时孙策却与马纵横在对视,马纵横轻一摆手,轻描淡写地口道二字:“擒下!”

    马纵横一声令下,那些护卫立刻扑了上来,黄盖大怒,大吼叫道:“你奶奶的,马纵横你这表里不一的奸贼,老子与你拼了~~!!!”

    哪知就在黄盖作势发作时,孙策却一把拉住了黄盖,然后在黄盖耳边嘀咕了几句后,黄盖一连变色后,又凶狠狠地瞪了马纵横一眼,但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反抗,束手就擒。在旁的胡车儿看得心切不已,几番想要替孙策等人说话,但却还是忍住了。

    当夜,在郡衙后的府宅内,马纵横正坐在花苑前的平台上,一手抱着马易,一边逗着他笑,一边自己也笑了起来。

    “你这人真奇怪!孙家素来忠烈,此番诚心前来交好,你不设宴盛情款待就算了,竟还把孙家的人给擒住!这事你虽有心瞒住,但城内却已有风声传出了!”忽然,在马纵横背后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不过声音虽是好听,但却又但着几分嗔怒、不解还有疑惑。

    在整个濮阳城内,敢和马纵横如此说话的,恐怕就只有王莺了。

    “女人家别管那么多事,日后你就明白了。”马纵横淡淡地瞟了王莺一眼。

    王莺一听,顿是怒了,双手插腰,骂道:“好哇,你现在可嫌我多事了!你这没良心的家伙!”

    听着王莺在骂,马纵横那宝贝儿子却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看,连我家易儿都比你有良心!”王莺好似得到了莫大的支持,欣喜地从马纵横手上抢过快要满一周岁的大胖娃儿马易。马纵横不由苦笑,道:“我的好夫人,难得这些日子空闲,你就让我陪陪我的宝贝孩儿吧。”

    “哼,那是!我家的风流相公,又要准备大婚了,当然没有时间理会我们母子俩!”王莺听了,一撇头,满是醋味、幽怨地说道。

    “不,婚事其实不过是个‘幌子’,我要出兵兖州了。”这时,马纵横猝是面色肃穆起来。

    这话一落,王莺不由轻皱了眉头,坐到了马纵横的旁边,绚丽动人的美目,好像要说话却又不说似的,望了马纵横好一阵,弄得马纵横浑身好不自在,还以为自己脸上哪里花了。

    “相公,你变了许多。”

    说出话后,王莺脸上反而露出的是几分怜悯之色。马纵横却是淡淡一笑,道:“如今势力大了,责任也随之变得大了。有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只是委屈了婉儿了,到时还要你替我好好安抚一下她,可别让她给跑了。”

    正如马纵横先前所言,此番他与桥婉的大婚,其实只是一个令刘岱松懈的‘幌子’。当然婚事却也不是假的,只不过是让刘岱以为他眼下只顾着婚事,并无心思来侵犯兖州。一旦他的防备松懈下来,便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兖州的时候了!

    “我倒也不想管你在外的事情,但在家里,你得答应我,对我们姐妹都必须真心相待,不得有丝毫虚情假意,否则我绝不会轻饶你!”王莺面色罕见地认真起来,马纵横听话,却是选择把她拥入自己怀内,以表明自己的答案。

    王莺的娇躯,微微一颤,心里轻叹一声,在她遇上这个男人的第一天开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可能专属于她的。

    两日后,却见濮阳成早早挤满了人,除了迎亲大道外,到处都是人满为患,各处百姓但见迎亲队伍来到,坐在一匹赤红神骏宝马上,穿着大红吉祥喜衣的马纵横,无不欢呼迎接。马纵横也是欢喜不已,满脸笑容,与周围的百姓打着招呼,很是热情。百姓一路相送,紧接着来到桥府大宅,随着鞭炮声起,一阵后便见一行人簇拥着媒婆而出,周边的婢女倒也长得标致,各打红伞。待媒婆背着新娘,坐上了花轿,百姓无不交好,奏乐四起,各先争来庆贺。

    娶得美人归的马纵横,自也是大喜不已,拜过桥玄等长辈后,便是上马,领着迎亲的队伍回去,百姓一路相送热情不减。

    紧接着一系列的仪式后,马纵横倒也是驾轻就熟,很快便就到了祭拜天地的环节,然后又拜过桥玄,桥玄喜得乘龙快婿,也是笑不拢嘴,给了一对新人彩礼后,轮到夫妻对拜。

    在一众宾客祝贺声下,马纵横却发现正与自己面对面,红彩盖头的桥婉,曼妙的身姿,此时倒是有些瑟瑟发抖。

    “别怕,日后我会好生待你,若有辜负,任由妻子大人处置。”马纵横低声笑了起来,在他安抚之下,桥婉先是一抖后,红彩里忽然有一滴泪珠子低落,正好滴在了桥婉白皙的玉手上。

    “夫妻行合欢礼啦~!”这时,负责礼仪的胡车儿,扯着大嗓子,一声喊起。随着马纵横和桥婉对拜礼成,两人正式成为夫妻,周围宾客无不来贺,外面又响起了一阵阵刺耳的礼炮声。桥婉随即被送入洞房,马纵横则与桥玄还有麾下弟兄开始招呼宾客,引进入席。

    与此同时,就在距离郡衙不远处,东北边上的一处小宅院内,却也摆了一桌酒席。

    王小虎笑容灿烂,拱手拜道:“我家主公特别吩咐,这些日子可真委屈诸位了,由其是孙少主。今日是我家主公大喜之日,还请诸位尽情吃喝。待会我家主公还会亲自前来赔礼道歉。”

    “这就不必了。今日是马将军大喜之日,理应陪着宾客,何况如今郡府里想必鱼龙混杂,马将军若是被人发现了,岂不功亏一篑?”孙策自斟自饮,喝了一杯后,淡淡地瞟了一眼王小虎,道。

    “少主,说得是!马将军何等人物,岂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说见就见,若是不小心又得罪了他,这回恐怕就要没命了!”坐在旁边的黄盖,酸溜溜地说道,一对凶悍的大眼满是怒气。

    “呵呵,黄将军真爱说笑。”王小虎听了,却是从容一笑,也不发作也不理会。黄盖也觉无趣,一把抓过一坛酒,开了封盖,仰头就喝。

    原来当初马纵横擒下孙策等人不久后,却无把他们囚禁在狱,而是把他们转移到这处偏僻的小宅。孙策等人睡了一夜后,次日马纵横秘密前来,便把他的主意和孙策一说。

    原来,马纵横认为如今乱世,各地诸侯多是野心磅礴之辈,这些人多数是阴险狡诈,而且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若是马、孙两家结盟之事,日后传出,只会令人忌惮,甚至会因此引来麻烦。所以还不如表面让人以为两家交恶,在关键时刻,两家联手,杀他一个触手不及,岂不更好?

    随即马纵横又与孙策分析了如今的局势,认为逐鹿中原的时代,恐怕还要持续十数年之久,他希望和孙家长久结为同盟,互相扶持,共创大业。

    当然,马纵横有这个决意,一来是看重孙坚的为人,如今天下局势已变化了许多,说不定孙坚很快就会与袁术翻脸,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前去攻打荆州,被黄祖射杀。孙家少了一番劫难,日后势力会有多么的盛大,连马纵横也不敢想象。

    而孙坚脾性刚烈,为人忠义,与这种人结为同盟,也不必防着他会在背后捅刀子。

第三百四十七章 迎娶桥婉

    当然,对于孙坚与曹操暗中结盟一事,马纵横倒是很了解。毕竟袁术为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更无容人之心,眼见孙家势力日愈庞大,迟早都会下死手铲除,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早作好准备,与之一决胜负。

    再者,二来,马纵横对孙策的潜力也十分看重,年纪尚幼的孙策能够和吕布酣斗而不死,其武勇之强,已无需置疑。而且马纵横当日又发觉他谈吐不凡,行事年少老成,被又对他看重几分。日后孙家有他和孙坚两父子,崛起之势,恐怕将是一发不可收拾。

    正是凭着这两点,马纵横希望和孙家成为长久的盟友。

    “看来这马纵横不是一般的有意思,这乱世越来越是让人期待了。”孙策仰头喝下一杯,嘴角不由翘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另一边,郡府之内,众人酒过三巡,宴席正到**。马纵横喝得有几分醉意,还大宣要喝上一个月,宾客都以为他醉了,口中谢过,但都是不信。

    庞德、文聘等将和一众宾客赔罪后,连忙把马纵横搀扶而去。

    不知觉下,天色渐黑。孙策等人喝了也快有一个时辰,见马纵横迟迟未见,黄盖甚是不忿。这时,宅门忽然打开,马纵横领着一个体态彪悍,一个神态肃厉的将领走了进来。那两人一左一右,跟在马纵横身后,皆显出众不凡。

    “马将军新婚大喜,真是可喜可贺,小儿先饮为敬!”孙策见了马纵横,立是站起相迎,然后举杯先喝。

    马纵横见了,大笑道:“这一杯一杯的喝,不够爽快!若是有心,不如一坛一坛的来?”

    “这?”孙策不由一愣,本以为马纵横只是过来走走过场,没想到竟还一副不醉不归的态势。

    “这些日子委屈小兄弟了!这若是再有怠慢,我心里可就过意不去!”马纵横借着酒意,倒和孙策称兄道弟起来。黄盖听了,却也怂恿起孙策起来,呐呐叫道:“少主!马将军都如此盛情了,今日又是他大婚之日,你若推搪,可就说不过去了!”

    “好,竟然如此,我也不矫情了。”

    “哈哈哈,爽快!!给我上酒!!”马纵横豪爽大笑,王小虎立刻先端来两坛好酒。马纵横和孙策快速地劈开封盖,酒壶子一碰,仰头就喝了起来。黄盖还有庞德等人,看得不禁叫好。

    “都说红脸的能喝,来走上一趟?”黄盖一看旁边的庞德,见他脸红如赤,却又不见醉意,不禁挑衅了起来。

    “好哇!光看人喝,哪有自己喝来痛快!”庞德也大笑起来,一拍即合,本也要拉上文聘,文聘却是婉言拒绝。

    且看,马纵横和孙策鲸吞牛饮,一下子各干了三坛,两人浑身都被酒水淋湿,却不见醉意,反而越喝越是痛快。

    “马大哥,你这般喝下去,恐怕待会走不回郡府,这怠慢宾客事小,洞不了房可就事大了。何不就此投降?”

    “哈哈哈,想要喝倒你大哥我,可没那么容易!不过兄弟啊,你如今可是我阶下囚,这般和我喝下去,莫不怕我对你不利?”

    马纵横此言一出,旁边正喝着酒的黄盖,吓得一嘴喷了出来。这时,已有五、六分醉意的孙策,一手挥起,斩钉截铁似地叫道:“大哥不是这样阴险的人!”

    马纵横一听,不由一拍孙策的肩膀,对他又是欢喜几分,笑道:“好,难得兄弟如此信任,今晚不喝个不醉不归,就不是英雄!”

    “好~~!!!”孙策也不禁对马纵横生出敬重之心,一声叫好,两人又是火拼起来,喝酒速度之快。看得旁边的黄盖和庞德,都是目瞪口呆。

    另一边,在郡府大宅的西厢大房内,只见四处都贴满大红喜字,挂有红彩。桌子上摆着一些酒菜,还有龙凤吉祥火烛。

    在镜台旁,坐着一个身穿金凤牡丹大红喜衣,一头瀑布般的长发乌黑油亮,美得犹如天上神女。而在她身后,有一个身穿艳红喜鹊袍子,打扮英气逼人,扎着一条马尾辫子,面貌和新娘子有七分相似,却另有一番美艳的味道,清傲高贵,让人不禁生出征服之心。

    她们正是桥氏姐妹花。

    “姐姐,日后那臭流氓胆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替你出头。”正替桥婉疏离头发的桥缨,那双如宝珠般美丽的眼眸,泛动着阵阵水光,手还时不时在发抖。姐妹两人自幼感情就深,如今桥婉出嫁,桥缨自是万般不舍,更何况自家的姐姐嫁给的又是那个在她心中占据了极为重要位置的男人。

    “缨儿,自从那日后,你就变了许多,终日以这身男子打扮,你到底怎么了?要是你真是对马大哥有意,我这做姐姐的一定会替你搭线,到时候你我姐妹就能一辈子都不分开了。”桥婉忽然转身,轻轻抓住了桥缨软似无骨的手,眼里满是关切、怜爱。

    桥缨只觉心头一揪,如有刀切之痛,却又强颜欢笑道:“姐姐别多心了。他是我姐夫,我怎会对他有意。再怎么胡闹,我也不能抢我姐姐的丈夫啊,姐姐你说是不是?”

    “说谎!”桥婉看着桥缨那强忍悲痛的表情,心里也似有刀切之痛,忽然一声喝叱,不由把桥缨吓了一跳,娇躯一颤。桥婉又加紧抓住桥缨的手几分,急道:“你从小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姐姐我一清二楚。你也知道,姐姐不会介意和你共侍一夫。最重要的是,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说到动情之处,桥婉不由泫然泪下。可桥缨却怕桥婉哭得更厉害,所以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又是强忍笑道:“傻姐姐,我最想的就是你得到幸福。而且姐夫当日的意思也很明白,他已心满意足,无心再娶妻妾。这不是很好嘛?算上西凉的两位姐姐还有姐姐你和王姐姐,姐夫也不过只是自个妻子,比起一些诸侯却也算是小了。日后他也不会冷落了你们四个。”

    “你误会他了。他只是怕照顾不了你,让你受委屈。”桥婉心头一急,便是帮马纵横说起了话来。桥缨听到这,心里想起那个男人,哪还忍得住,终于哭了出来,却又不愿让桥婉看见,忙是转过身去。

    这时,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随即听到有人在喊。

    “婉儿,爹有事要和你说,你方便吗?”

    “爹,姐姐现在方便呢。你进来吧。”

    在外头的桥玄,听到桥缨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不由长叹了一口气,等了一阵,才打开了门,正好见自己两个女儿都在偷偷擦拭眼泪,心中不由又是一叹,先向桥婉说道:“傻女儿,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怎么可以哭呢?”

    “还有你,爹知你平日与你姐姐感情最好,但你姐姐毕竟也要嫁人的,如今你姐姐找到一个好归宿,你理应替她欢喜,怎么可以和你姐姐一齐哭了起来呢?”桥玄随即又望向桥缨,柔声地说道。“爹~!人家舍不得姐姐嘛。”桥缨娇声一喊,喊得桥玄心都快碎了,忙道:“好了好了。爹有话要和你姐姐说,你先出去替爹招呼客人。”

    “是~!”桥缨一嘟嘴,加上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是惹人疼爱。桥玄却知桥缨是在强装,但又知以桥缨清傲的脾性,想着自己若是识破,她只会更痛苦,只好也强装下去,故意瞪眼作怒状,道:“小丫头,还不快去!”

    “嘿嘿,知道了,爹!”桥缨轻盈一笑,像只活泼可爱的小精灵,一蹦一跳地便出去了,关门时,还不忘向桥玄和桥婉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

    ‘啪’,等门一关闭,桥玄就似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痛苦地摇首道:“我可怜的缨儿啊。”

    “爹,不如你亲自开口,向马大哥提亲。我知道马大哥对缨儿也是有意,一定会答应的。”

    “乖女儿啊,你妹妹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为父这样做,她会怨恨为父一辈子的。何况你俩姐妹,哪个不是天姿国色,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凭什么那马家小儿让你妹妹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却还能抱得美人归!?”桥玄说着,不由露出几分忿怒的神采,说到最后还吹胡子瞪眼起来。

    “爹,可最重要的是,马大哥才是缨儿的心上人呀!而马大哥却也因当日未能及时救出缨儿,让她被恶贼砍伤,一直内疚不已。恐怕自己照顾不了缨儿,才会!”

    “够了,你不必替他说话!我桥家若非因为他,也不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元伟(桥瑁字)也不会因他连累而死!!”

    “爹,你怎能这样说话!当初刘岱袭击濮阳城时,你也曾向叔叔屡番相劝,他却不听,以致濮阳被破。后来马大哥得知东郡有难,不是连偌大的河东也不顾,急来救援耶?”

    “他是为了救他的妻子!!”

    “若连自己的妻子都置之不理,这种男人更是畜生不如!再有当日,他本可乘胜追击,迅速取下濮阳,若非顾忌我桥家受害,又岂需处处受人牵制?更别说他不惜身陷腹地,独闯去救缨儿?

    爹爹,时值乱世,我桥家并无强兵悍将,却占据整个东郡,迟早惹来杀身之祸,正不是当初你和叔叔说过的话么?”

第三百四十八章 调戏新妻

    桥婉此言一出,桥玄痛苦地闭上眼睛,无言以对。一阵后,他长吁了一声,有些无力、惭愧道:“你说得对,真要算起来,倒是我桥家一直利用纵横,纵横对我桥家只有恩情,却从无辜负。为父真不该怪纵横。何况他更是你的夫婿,日后有他在你身边保护,为父也就安心了。”

    桥婉听话,早又泫然泪下,冲入桥玄怀内。桥玄紧紧地抱住自己这个从小善良、温柔的女儿,轻轻地柔声道:“我的乖女儿啊,从今日开始,你便是他人的妻子了。而那马纵横先后也已娶了三个妻子,你为人善良,也不知如何和人争宠,加上马纵横此子志向高远,日后你与他怕是聚小离多,难免会受委屈。为父每每想到这,还真不愿把你就此嫁了。”

    “爹,你放心。马大哥对我很好,王莺姐姐平日里也把我视为姐妹,听说西凉那两位姐姐也是很好相处。平日里她们寄家书来时,还总会问候王莺姐姐一番呢。”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婉儿,你可要多多保重,平日里有不开心的事情,别总是憋在心里,天气凉了,自己要记得多添衣服。”

    “爹,你别这样,你不是还在这濮阳城吗,就算我嫁了,平日里我也可以回去桥府呀。”

    “是,是。”桥玄老目含泪,越看越是不舍。倒换了桥婉开始在安抚自己老父起来。

    一阵后,桥玄震了震色,神色认真、严肃,道:“有一事,爹务必要提醒你,你且附耳来听。”

    桥婉见桥玄这般认真,也不多想,便把耳朵凑过去。哪知桥玄一席话话,把桥婉惹得满脸羞红,又气又羞,嗔怒道:“爹,你!你!为老不尊啊!”

    “傻女儿,天下哪有男人不好色的?你把他服侍好了,自然就能受宠,那在家中地位也能水涨船高。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子嗣方面,你趁正是新婚,自己主动一些,多做争取,若是能够早日怀喜的话,还能诞下男娃,便可保你后顾无忧!”

    “爹,你快走吧,我知道了!”桥婉听自己这平日严厉威明的爹爹,越说越是出格、过分,心里自是害羞不已,连忙推着桥玄出去。

    “好了,好了。婉儿你日后一定多多照顾自己,爹不可能一辈子在你身边。记得爹和你说过的话,要主动地去争取,早日诞下!!”桥玄话到一半,就被桥婉半推半拉的赶了出去,然后一把就把门合上。

    “诶,这孩子就是不够灵通,也不会耍心机,日后就怕会吃亏啊!”桥玄望着房子内移动的身影,眼里满满都是怜爱之色,若是可以的话,他愿意自己这两个女儿一辈子都跟在自己身边,由自己一直照顾她俩,不让她俩受丁点委屈。可身为世族里的人,往往有时候就是如此的身不由己,当初若非族里耗费重金,为他聘请各地名师,又在朝廷中替他打点上下,他又岂能平步青云,名扬天下。所以,在世族的利益面前,为了回报世族,他甚至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给牺牲了。

    “诶…”桥玄长吁一声后,摇了摇头,方才迈步离去。

    时值二更时候,马纵横自醉去歇息,本说等散酒后便归,哪知一过快有一个时辰,至今未出,宾客们渐渐都觉诧异。魏飞等将士倒也机灵,见马纵横迟迟未归,便说马纵横身体不适,恐怕先回去由新夫人照顾去了。众宾客一听,无不大笑,各个都是心领神会。

    所谓**一刻值千金,再有桥玄两个女儿可是出了名的貌美如花,都是绝世佳人,能娶得如此美人,换做是谁,也会猴急,不愿浪费时间,早早洞房去了。

    其实,此时马纵横却还在软禁孙策等人的小宅内。只见小院里,满地都是酒坛,马纵横和孙策,还有庞德和黄盖,四人一直都在对饮拼酒,各都不知喝了多少。

    “好~~!!来~!!!马大哥~~!!我们再~~!!”年幼的孙策虽然十二岁时,就偷偷地沾过酒,但因平日家教极严,如此鲸吞豪饮还是第一次,又强灌一坛后,终于坚持不住,眼睛里只觉四周天旋地转,踉跄几步,便是醉倒过去。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极了~~!!兄弟,你我再来一坛!!”此时马纵横仰头喝完一坛后,见孙策倒在地上,立刻朝他踢了几脚。可孙策早就呼呼大睡,睡得可死沉了,马纵横一连踢了几脚,他都丝毫没有反应,只听呼噜声越来越大。

    “哎~~!!马将军~~!!你别欺负我家少主,来~~!!爷~~!!陪你~~!!”黄盖看了,指着马纵横大喊一声,踉跄地走了几步,啪的一声,也重重摔倒在地。马纵横望了过去,又见庞德囔囔叫了几句,然后便也醉倒在地,大笑了一阵,便走到了旁边的花丛里小解起来。

    这时,孙家的随从已开始在把孙策、黄盖拖回宅子,以防万一,文聘也命人把庞德抬起,正准备离开。忽然,只听如有奔流激起,忙望了过去,但见花丛里水花唰唰飞溅,各个看得目瞪口呆。

    “主公就是主公,射泡尿都要霸气逼人!”文聘呐呐而道,同时也明白马纵横以往为何一上完茅厕回来,立刻醉意褪去大半,众人都喝得快酩酊大醉,他却继续狂饮豪喝,一样无事,原来关键就在这小解放尿上。

    时值三更时候,宴散人去,宾客们各是离开,门口早有人在等候,给各宾客回赠礼物。一众宾客倒也宾至如归,毕竟马纵横好客热情,待人有理,今日也和诸多宾客喝了五、六巡,想他如今的地位,也是给足了面子。

    与此同时,在西厢的婚房内,马纵横眼里温柔如水,轻轻地替桥婉掀开了头盖,但见唇红冰肌,黛眉翘翘,一对如同泛动水波的眼眸,又长又大,但看一眼,就教人移不去目光。

    “我的夫人,你真美!”马纵横看得入了神,不禁称赞道。桥婉一听,脸色刹地羞红起来,忙把头低下,一对手自己互相抓着,显得像只慌乱的小玉兔。

    “别慌,有我在呢。”马纵横却是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邪恶的笑容,轻轻地拧着桥婉的下巴,把她的头缓缓抬起,桥婉则轻咬嘴唇,明明看似有些害怕,但又深情地望着马纵横,反而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时候不早,该喝合欢酒了,然后你我就早些歇息吧。”

    “嗯…嗯…”桥婉也听出马纵横言外之意,羞涩不已地从樱唇里奔出了两个字,这般样子,简直是勾起了马纵横的野性,双眸里充满**的光芒,赫然射出两道,就像是一头大灰狼,好似恨不得扑向桥婉,把她整个都给吞了似的。

    “啊!”桥婉吓了一跳,有些花容失色。马纵横回过神来,忙问道:“我的夫人,你怎么了?”

    “夫君…你眼神…好可怕哦!”桥婉犹豫一阵,好不容器地才骨气勇气,幽幽说道。

    “哈哈,傻丫头,你自家夫君怎会可怕呢?”马纵横一边笑着,一边却暗骂自己,太过猴急,吓坏了自己可爱的新夫人。忽然又想到一个好念头,便把龙凤杯上的一饮而尽。

    “啊,夫君,这是我们的合欢…酒…”眼看马纵横把龙凤杯上的酒喝光,桥婉眼里不由露出了委屈,这按照礼俗,这合欢酒必须要两个人交杯喝下,寓意两人长长久久,互相扶持,永不分离。而且合欢酒只能倒一回,倒第二回,意头就不好了。桥婉这下,倒以为马纵横气恼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故意要责罚她。

    马纵横却也没想到桥婉如此重视这礼俗,看她快哭出来,连忙一把抱住了她,霸道地一口就吻了过去,趁桥婉不备,便把口里含着的酒水送了过去。

    感觉到马纵横送来的酒水,桥婉这一下子就醉了,双手主动地搂住了马纵横的脖子,便是激吻起来。马纵横只觉浑身的欲火都在熊熊焚烧,几乎忍耐不住,忙把桥婉推开。桥婉嘤咛一声,勾人而又迷人的目光,望着马纵横,令马纵横不由打了个激灵。

    “难怪古往今来,如此多帝王,宁要美人不要江山,在如此绝色美人之下,纵是江山之色,却也黯然冷淡!”马纵横心中念头一转,遂把另一只龙凤杯拿起,递向了给桥婉,邪邪笑道:“我的好夫人,现在可轮到你来喂我了。”

    “夫君…你真坏…”桥婉一听,脸又红了起来,下意识地咬着唇,羞羞道。

    “莫你不中意?”

    “中…意…”桥婉这带着几分怯怯,又带着几分期盼的声音,简直快要令马纵横走火入魔。但为了接下来的好戏,马纵横还是忍住了,连吞了几口唾液,眼看桥婉把杯中酒喝下,俏生生地走了过来,把她那樱唇凑过来时,就像是积蓄久矣的火山轰然爆发,马纵横一把搂住桥婉,激情狂吻,极其霸道,桥婉嘤咛一声,倒也被马纵横吻得醉了,虽然显得很是陌生地配合着,但反而令马纵横**大增。很快,两人上了床榻,马纵横喘息骇人,眼中**愈盛,越看越头野兽,反而躺在床榻,衣裳有些不整,露出香肩的桥婉,美得令人心醉,唯有天上神女才有这般美色。

    所以,野兽也唯恐自己粗俗,怕是伤害了神女。但神女却示以主动,再次伸出玉臂,搂住了野兽的脖子。野兽发出了一声低吼…剩下的自是**,春色激荡,所谓共赴巫山,鱼水之欢,真乃令人流连忘返,欲罢不休!

    却说马纵横大婚后过了两日,这日正是晌午时候,在桥府宅中。桥锋长叹一声,谓道:“桥老莫非真是心意已决?”

    “诶,濮阳之变,我桥家尽为阶下之囚,几乎有灭顶之灾。老夫实在不愿再重韬覆辙,再加上中原兵荒马乱,我那女婿虽是厉害,但树立强敌过多,未免万一,老夫还是决定带上族里的一些年轻才俊,到江东避难。当然濮阳毕竟是我桥家的根,我看我那女婿也不失帝王之风,但有一日,或许还真能克立不世功业。你领桥家待在他的身边,再加上婉儿那层关系,日后还真说不定能率领桥家再登高峰。”桥玄似乎早就心意已定,徐徐而道。

    桥锋听了,也不再多劝,颔首道:“那桥老准备何时出城?”

    “近日来,城内正在点兵,而且更暗中准备辎重、军备。看来我那女婿不久后就要攻打兖州。到时,城里空虚,正好族里不是有一队商队,要望江东而去,便让他们等候一些日子。等时机一到,我便和缨儿还有族中那些年轻才俊,伪装成商队里的人,一同离去。”

第三百四十九章 桥缨的决心(上)

    说来,一直以来,濮阳城四周皆有飞羽监视,不过因为某事,史阿带去了不少人,而不久前,马纵横又调拨了不少飞羽的人前往兖州打探消息。这些,桥玄都略有耳闻,早前也打探确实。加上桥家的商队进出濮阳,素来都无需经过检查便可直接出城。桥玄很明白,自己要想离开濮阳,这是最好的机会。

    当然,以桥玄的身份还有名望,若是他真要离开,马纵横倒也不敢拦,只不过会牵扯许多,多增麻烦,再加上此事一旦传到桥婉耳中,善良的桥婉一定会很受伤害,也一定会来亲自劝说。到时,桥玄就怕自己会有所动摇,所以他选择了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就在桥锋和桥玄正议论间,忽然有人来报,说马太守前来拜见。桥玄不由一惊,连忙和桥锋打了个眼色。桥锋会意,遂是退往后堂。桥玄则快步前往迎接,来到前厅。只见马纵横一脸笑容,见了桥玄,立马毕恭毕敬地拜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哎,纵横你既然来了,直接进来便是,何须下人通报?”

    “这是礼数,小婿自然要做足。听闻岳父,进来身体不好,华旉那小子又留在了河东,这里有些药材,还望岳父笑纳,先做调理。我已派人持书日夜赶往河东,召华旉回来,为岳父治病。”马纵横神情真挚,眼里也闪过几分关切之色。

    桥玄听了,心头不由多了几分不舍,其实他心里也是把马纵横当个半个儿子,而且当初也是对马纵横极其赏识,否则也不会把自己的大女儿下嫁于他。但是不久前的濮阳之变,实在令桥玄心有余悸,难以忘却,毕竟当时面临的可是灭族之灾,而他作为族中的大长老,所承受的压力更是无法想象,每每想到此,桥玄便就寝食难安。

    “纵横有心了。左右,把礼物都收下吧。”桥玄也不客气,一声令下,身后的仆从立刻毕恭毕敬躬身走去,胡车儿则也指挥兵士,把药材礼品都交接给桥家的下人。

    “我有一要事,要与岳父商议。不知岳父可否方便?”这时,马纵横一沉色,忽然凝声而道。桥玄却是白眉一皱,心里露出几分不悦,原来却是以为马纵横贪得无厌,刚和桥婉成亲不久,又想染指桥缨。

    当然,马纵横不但是他的女婿,而且还是整个东郡的主子,面子还是要给足的。

    “闲杂人等都下去吧。”桥玄淡淡而道,桥府的人遂是应诺退下,马纵横也给了胡车儿一个眼色。胡车儿会意,遂把一干兵士引出。须臾,前厅内便就只剩下马纵横和桥玄两人。

    “不瞒岳父,小婿出兵在即,不过临走前,却希望可以借桥家的商队一用,把孙家的人给运出。”

    “孙家!?”桥玄一听,不由神色一变,然后又看马纵横眼神灼灼,脸挂笑容的样子,很快就明悟过来,道:“我就说你,平日里热情好客,除非是别人得罪了你,否则你都会以礼相待。可你却又唯独对孙家人如此,其中必是有诈。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这般说来,你与孙家莫已结盟了?”

    “岳父大人,料事如神,小婿佩服。”马纵横灿然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孙家好啊,孙文台刚烈勇猛,忠义无双,是个值得信任的盟主,而且他的麾下不乏精兵悍将,如程、黄、韩、朱四大战将,各个能征善战,据说就连他那年仅十六、七岁的长子孙策,也是本领过人,前途无限。”桥玄说着说着,眼里精光愈盛,马纵横一时倒看不出什么,笑道:“看来岳父大人对孙家也很是赏识。不过马、孙两家联盟之事,一旦传出,必遭人所忌惮,因此我故意与孙家交恶,暗中却早与孙策谈明其中细要、利弊。这回我出兵攻打兖州,城里会很是空虚,所以我想借桥家的商队一用,把孙家的人运出。事后,我却教人宣告,说这孙策是趁乱逃脱便是。”

    “纵横此计甚为精妙啊,如此一来,天下诸侯蒙在鼓里,但有朝一日,马、孙忽然联手起兵,必能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桥玄叹声赞道,本决意离去的心,又再一次动摇起来。

    少时,马纵横刚是离开桥府,忽然魏飞策马急急赶来,见了马纵横,忙是下马拜见后,到马纵横耳畔嘀咕了几句。马纵横一听,顿是色变,大怒喝道:“简直胡闹!!魏飞,你把你坐骑借予我一用!!”

    喝罢,马纵横不等魏飞回应,立刻快步赶到马前,翻身上马,遂是纵马而去。

    待马纵横赶到城中校场时,正见四处围满了不少将士,但诡异的是,竟还听得女子的声音。

    “谁说女儿身就不能参军!?我姐夫说了,只要是有才者,不论出身,不论贵贱,一样可以参军入伍,任才为用!当初他可没有说明,女子不能参军!”

    “桥姑娘,你身娇肉贵,军中可是粗人待的地方,但你有个损失,我等如何和主公交代?你还是绕过小人等,别再胡闹了,行不?”马纵横赶来时,正见眭固满脸苦涩无奈之色,正和身穿紫雀云锦战袍,扎着一条马尾辫,一副武将打扮,英气逼人的桥缨苦苦劝道。

    “哼,你小觑姑奶奶,论箭艺剑法,姑奶奶可不输给你们这些臭男人!!你这黑脸汉,快把我入军的事宜安排一下,若是不服气,姑奶奶和你比一比,那又如何!?”桥缨一手插着小蛮腰,英眉竖起,声色俱厉,倒也有几分出彩的威风。

    就在此时,不少人发现了马纵横的到来,连忙拜礼。周围的人一听,也纷纷转后,向马纵横齐声拜道。

    “属下等拜见主公!“

    “行了,都散去吧。”马纵横微微颔首,一摆手,便教众将士离开。众人如释重负,连忙应诺,正要离开时。桥缨娇容,神色一急,忙喊道:“都不准走!!”

    马纵横眉头一皱,走近桥缨,带着几分沉厉之色,叱道:“缨儿,这里乃军事重地,你来这里胡闹,可知我随时可以判你一个扰军藐视之罪!?”

    桥缨一听,只觉心里很是委屈,想她一个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为了能够接近他,打开他的心扉,不惜参军,就是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决心,哪知换来的却是喝叱。

    不过桥缨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就算心里再是委屈,也不愿表达出来,一咬贝齿,反而和马纵横呛声起来。

    “哼!臭流氓,你别吓唬我,姑奶奶不怕!何况姑奶奶只是来参军入伍,何来扰军藐视之罪!?”

    “你!!”马纵横眉头一竖,作势正要发怒时,却见桥缨坚定不移的眼里有水波晃动,还流露出几分委屈之色,忽然心头一软,如何不知她会不惜如此,甚至放下女子的矜持,就是想要更多的接触自己,或者更贴切地说,是要打动自己,接受她的这份感情。

    有时候,马纵横觉得桥缨就像是一头脱缰的野马,桀骜中带有高贵,崇尚着自由,只要是自己认定的目标,就算是天涯海角,她也一定会勇往直前,永不退缩。

    试问如此美艳而又好强,性烈而又真挚的女人,谁又忍心伤害她呢?

    “缨儿,你来参军,我自是欢迎至极。可你曾想过,你姐姐和你爹知道你参军后,一定会日夜忧心,使得人憔心悴。你可忍心耶?”马纵横柔声相劝,桥缨听了,面色一变,这下听了,先是有些动摇,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而且笑得极为灿烂:“有你在我身边,我不怕!”

    “胡闹!!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哪里能处处照顾了你!?”

    “我自身武艺就是不差,自己足以保护自己!!”

    却见,马纵横和桥缨两人互相瞪着,旁边的人看得是哭笑不得,全当是闹剧,也不知是走是留。

    “好!看来你是不受些教训,你是不肯死心!莫说我刁难你,我军中新丁早满,如今只招精锐,骑马、射箭、拼杀你都能否?”

    “不敢说样样精通,但起码不会给姐夫你丢人!”桥缨昂着头,尽是傲气和自信。

    马纵横神色一沉,便教一将取来一匹战马,先试骑马。少时,一将牵着一匹战马来到,桥缨见了,双眸发光,倒是不怕,兴冲冲地快步赶去,飞身一跃,身手竟也颇是了得,一把坐上战马后,一条细长的**一夹,战马立刻飞扬而去。

    却说,马纵横在后世时,也好骑马,因此对于后世的马鞍马镫也有所了解。这两月以来,马纵横召集各地名匠,把当世的马鞍马镫,按照后世的模样,经过各种改良后,成效颇佳。不但人骑在马上的稳定性高了不少,尤为珍贵的是,添上新型的马镫后,战马的速度起码提升了十之一、二,若是全力奔跑,还能提高到十之二、三。

    只见,此下桥缨骑在马上,感觉比起以往大有不同,不但稳定极好,也不觉胯下会有撞击、摩擦的疼痛,而且马奔跑起来,不但稳,而且够快,最令她喜欢的是,马鞍连着皮带,有两个可以勾住脚的地方,骑起来可谓舒适极了。

    “咯咯~~!好哎~~!!”随着清风吹拂,桥缨只觉有一种天大地大任我闯的痛快感,心中终于明白为何男人都爱骑在马上去征战天下,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哼,小丫头片子看你得意!!早知如此,就不该给军中战马如此快配备这些新型的马鞍马镫!!”别看马纵横嘴上如此在说,其实这下倒是在笑得合不拢嘴,心中愉悦不已。

第三百五十章 桥缨的决心(下)

    原来这新型的马鞍马镫还是不久前换上,因为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婚事,虽然听过文聘的欣喜若狂的口头报告,却一直也没亲眼看过真正的成效。

    就一阵间,桥缨绕了校场足足三圈,直到马纵横以旗帜示意,她才依依不舍的停下,看她香汗淋漓,汗水和战袍黏在一起的样子,所有人都看得呆了,不知多少人都在吞唾液。

    “姐夫,怎么样!?我可算过关了?”只见桥缨翻身下马后,一蹦一跳地来到马纵横面前,笑容艳丽极了,就像是一朵盛放的花朵,而且身上还散发着幽幽的女儿香。

    “成绩还算可以,不过你可别得意太早,接下来再看看你的箭艺。”马纵横说罢,不等桥缨回答,便迈步走去。桥缨听了,先是一瘪嘴,有些忿忿不平,毕竟她认为自己的成绩已经很好了,不服气下,她又对马纵横做了一个鬼脸。

    不过,这下在周围的将士,倒显得有些尴尬,因为若按速度和稳定性来看,他们其中许多还不如桥缨。当然这与这新型的马鞍马镫离不开关系,可对方可是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就算真要比较起来,他们也难以启口。

    少时,马纵横领着桥缨还有七、八个将士来到靶场。为了引起骚动,来前早有将士把练习的新丁,赶到东边一带。如今西边一带,全是空旷。

    “我也不欺负你,若你能在这十丈之内,十回里能够射中靶心,这关就算你过了。”马纵横把手抓在背后,俨然后世教官的样子,昂着头,带着几分轻蔑地说道。可知,当初他练箭时,可是射了上百根箭矢,都未曾射中一次靶心,后来渐渐熟练了,也不过保持在三十中一,当然准头性却也大大增加,多数都能射中靶心附近。而马纵横又创出了暴雷箭,对于准头来说,也不是必须务求精。而经过这些年来不断苦练,马纵横的准度虽然也只达到了二十中一,不过却能箭箭都保证在靶心附近。

    “哼,臭流氓,老小觑我!看我待会把你吓得目瞪口呆!”桥缨撇了撇嘴后,然后便一震色,张弓拉弦,脚步后移,身姿一挺,那胸口上顿是凸滚而起,让人臆想连连。

    ‘啪!’就在众人咽着口水的瞬间,箭矢猝是射出,猛地就扎入了红心之内,瞬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惊呼了起来。

    ‘啪!’紧接又是一箭,犹如流星跃去,顺势就扎入了刚才那箭矢旁边,竟又中了红心!

    ……

    一阵后,包括马纵横在内,众人久久不能回神,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十箭中七,有两箭距离红心仅有咫尺,还有一根是因受到风力的影响,才会有所偏离。

    “好了,别灰心。你和姑奶奶比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这就是天赋,我的好姐夫,你就别介怀了。”桥缨轻盈地走过,一把将弓箭塞到马纵横手上。

    马纵横愣了愣,听清她的话后,又恼又是无奈,不过也不愿与她计较。当然,在公在私,马纵横都绝对不会让桥缨参军的。这下,他暗和眭固投去一个眼神。眭固明悟,立刻重重地点了点头。

    少时,一行人来到练武场上,一个身形高挑的汉子,早在等候,见他神情冷漠,双眼有神,只看气势的话,倒也像是个高手。

    “你能击败此人,三关就算是通过了。”马纵横看了看,也是满意,旋即和桥缨说道。

    桥缨倒是干脆,几个快步,跃身便飞上平台,摆出腰间宝剑,道:“废话小说,来吧!”

    马纵横暗中向那高挑汉子投去目光,那高挑汉子也是会意,轻一颔首。马纵横随即一声令下,鼓声猝起。

    “这位小哥,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太小觑本姑奶奶,否则你一定会吃亏的。”

    “谢桥姑娘提点。我一定会全力以赴。”高挑汉子口中虽是这般说,但又岂会认真起来。哪知就在他话音刚落,桥缨娇躯立即一窜,身穿紫雀战袍的她,这下一看就像只飞起的紫雀,手中宝剑早已刺出,倏地就来到高挑汉子面前。高挑汉子眼中神采一亮,立是把身子一挪,桥缨一剑刺空,立又把剑抽回,挑出连朵剑花。眼看那曼妙身姿再配上如此精妙的剑法,不少将士看得不禁连连叫好。

    至于,那高挑汉子被桥缨越逼越后,这下也不敢再有轻敌,大喝一声,拧剑一格,奋力挑起。桥缨也骄喝一声,借力整个人翻身跃起。高挑汉子乘势冲去,桥缨便在半空,拧剑刺搠,看得真是教人赏心悦目。

    “花俏的动作太多,若是换做高手作战,追求的却是简洁快厉,最好就是一招制敌!”马纵横看了后,眉头一皱,在心中暗暗腹诽道。

    说时迟那时快,高挑汉子一剑猛砍,桥缨借势又是翻身,这回却退出了丈余。刚是落地,高挑汉子便紧逼过来。在下面的将士,这下大多反都支持了桥缨起来,眼见高挑汉子如此步步紧逼,无不气忿,有些更破口大骂起来。

    “他娘的,对上一个女子,你一个大男人还如此卑鄙无耻,老子来和杀个三百回合!!”

    “桥姑娘,你别怕,这人胆敢伤你半根汗毛,小的和他拼了!!”

    “别拦住我,这混小子再敢对桥姑娘不敬,看将爷不捏碎他!!”

    听着台下的骂声,高挑汉子脸色连变,满肚子都是苦水,动作不禁一慢,桥缨顿是看出破绽,身体骤而一起,提剑就刺向高挑汉子的咽喉。高挑汉子吓了一跳,连忙抬剑挡时,哪知桥缨出的只是一招虚招,剑如灵蛇,急转飞开。高挑汉子一剑拦空,手中剑遂是感觉一股猛劲冲来,竟抓不紧剑柄,手中兵器随即脱手飞去,再回过神来,桥缨的剑已顶在了他的咽喉。

    眼看桥缨赢下,台下将士无不大喜,各个热烈鼓掌。反倒马纵横,却是一个头两个大,眼看桥缨居高临下得瑟地看着自己,也只能苦涩地笑了起来。

    当夜,在西厢房宅内。

    “什么!?缨儿竟然要参军,而且还连过三关,如今竟成了夫君你的帐中吏?”桥婉听说今日的事情,吓得花容失色。马纵横也是苦丧着脸,见桥婉满是怨气的眼神,心里苦叹一声,道:“夫人你也别紧张。她也不过孩子气,随便闹闹就是。而且就算我答应,岳父那里也绝不会让她胡来的。”

    “最好如此,否则若是缨儿有个万一,我会恨你一辈子!”桥婉难得一副神采认真、严厉,一副女主人的态势说道。

    马纵横心知桥婉与桥缨姐妹感情极好,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就算有个万一,我也会舍命保护她的。只是出军在即,我一时也忙不过来,你还是和她好好劝说一番,她从小听你的话,定肯听你的。”

    “诶,你真是一个冤家,就不知缨儿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夫人这话?”

    “你别装傻,莫你不知,缨儿心里喜欢的是你吗?若非你故意有心疏离她,她会不惜参军,抛弃她的骄傲和矜持来接近你吗?”

    “诶…夫人,你有所不知,我就怕我身边女人太多,会委屈了她。像她这般天之骄女,理应找一个疼她爱她,愿意一辈子与她长相厮守的不世俊杰。”

    “那你就不怕委屈了我?”

    马纵横这般一说,立刻惹得桥婉不开心了,那对我见犹怜的美眸,水波一闪,吓得马纵横连忙便道:“我当然也怕委屈夫人,可是分身乏术,加上如今正值乱世,日后怕我也是常年征战在外,每每想到夫人还有另外几位夫人要独守空房,日夜忧心,盼望我早日归来。我的心就如有刀割之痛啊。”马纵横说罢,长叹一声,脸上又露出几分落寞之色。桥婉见马纵横神情真切,温柔贤淑的她,不由就心疼起来,主动地贴到马纵横怀内,让马纵横抱住,柔声轻吟道:“能嫁给夫君为妻,乃是婉儿这辈子最大的福分,婉儿不敢再有奢望,还请夫君也不要痛心了。起码,婉儿知道夫君是爱着婉儿就心满意足了。”

    马纵横听了,感动不已,轻轻低头,与桥婉眼神对视,两人情不自禁地亲吻一起…

    之后,一切自是水到渠成…

    数日之后,终于到了出兵的日子。只见马纵横身穿黄麟日月重铠,在城外阅兵完毕,一声令下,引着前、中、后三军,共一万八千余人,号称两万精锐,正式朝兖州腹地,山阳郡奔杀而去。

    却说,马纵横对于此番兖州之战,谋划已久,可谓是势在必得。兵贵神速,在一切准备妥当的前提之下,其军行军神速,日夜兼程。不过用了两日,便逼近入了山阳边境。正在山阳昌邑休养生息的刘岱,早前才刚听闻马纵横大婚,哪里会想到马纵横会忽然发兵偷袭,又闻说马纵横率精锐两万,眼下已逼到了山阳边境,大惊不已,忙教王彧还有麾下一干将士前来商议。

    “马家小儿来势汹汹,我军不少兵马却还在收复后方鲍信的残部。如今事态紧急,若无强援相助,恐怕兖州难保。不如修书报予援手,克求援兵。另外,刘关张三人亦可为阵前之将,拦住小马贼,替兖州争取时间!!”王彧强震神色,疾声报道。

    刘岱听了,却是犹豫不绝,眼里又有几分戒备和急躁,道:“那刘备为讨好我,以证汉室宗亲之名,要他来却是不难。但袁本初已与马家小贼结为同盟,且此人也非泛泛之辈,但若早与马家小儿暗里私通,要一起平分兖州,那又如何?诸位可别忘了韩馥的下场!”

    刘岱此言,殿内一干文武不由纷纷色变。这时,外头忽有人前来报说,言山阳太守袁遗,携一干将领赶了回来。刘岱闻言,不由大喜,正要与众人出殿迎接。袁遗却先带着四、五个神采魁梧的将领,走进了大殿。

第三百五十一章 袁术的好心

    “臣下救援来迟,罪该万死,甘愿受罚!”却见袁遗留着八字胡,眼神凌厉,神态威严,浑身上下还散发出一股高傲尊贵的气息。此人正是山阳太守,袁遗是也。同时又是袁绍、袁术的堂兄。

    不过说来,袁遗一直都是和袁术亲近,毕竟袁绍不过是婢女所生,非族中正统。在袁绍尚未成名之时,袁遗便与他交恶,两人素来都是对头,此事人人皆知。再加上,袁绍、袁术一直以来都在争取袁家家主的位置,两人表面上看似和乐融融,其实暗地里早就是水火不容。而袁遗又处处协助袁术,因此他和袁绍的关系自是雪上加霜。因此这下,刘岱也没怀疑袁遗是袁绍的奸细。

    “哈哈,伯业来得不迟,眼下我左右正需依仗你。你能及时赶回,真是天不亡兖州也!!”却听刘岱大声笑起,看他那欣喜若狂的样子,仿佛只要有这袁遗在,自能一切逢凶化吉!

    “臣下已听闻那马家小儿率兵两万前来侵犯的消息,故急从前线回援,再有后将军袁公路,念我昔日援助之恩,更派上四位大将前来相助。在我左边两位,金甲的是卧虎将军李丰,银甲的是飞豹将军乐就,右边两位,身穿青铜缳甲的是‘千人敌’校尉雷薄,身穿赤环重铠的是‘大力金刚’校尉陈兰!!”却听袁遗声音赫赫有力,掷地有声,每说出一个名字,都会惹得满堂震惊。

    可知这四人,可都是袁术麾下赫赫有名的战将,各个都是杀敌无数,威名远播!

    “哈哈哈哈,好!好!!好!!!有四位将军相助,那区区马家小儿何足道哉!?此番若能击退彼军,我必重重有赏!!”刘岱大喜不已,更是连声道好。李、乐、雷、陈四员战将,闻言都是面色一震,拱手喝声应诺。

    “眼下袁太守虽带回四位英雄相助,但若只有将而无兵,恐也难挡马家小儿的两万精兵。不知袁太守此番带回了多少兵马?”王彧神色肃然,话音一落,袁遗便是笑道:“王别驾不必多虑。此番我带回了将近八千精兵,同时还有后将军遣来的两千精锐,共有一万!!”

    “一万精兵!?”王彧听了,不由高呼一声,眼中更暗暗露出诧异之色。想当初,袁遗调去其部前往援助袁术,带去的正好是八千精锐,这下回来也还是八千,这证明在豫州战役中,袁遗的部署几乎是常胜不败,而且每一场都能大获全胜!

    “都说这袁伯业,极善于练兵和行兵布阵,是个难得的奇才,如今看来,传言不虚啊!”王彧心中暗道,一股忐忑不安的感觉,猝是游荡全身。

    “哈哈哈,这回有兵有将,看来要杀退马家小儿,自是犹如囊中探物!不知伯业认为该如何调拨?”这时,刘岱愉悦欢喜的笑声又是响起,此时袁遗在他眼中,就如是救命的稻草,极为依仗。

    “回禀主公,马家小儿起两万精兵从东郡火速杀来兖州,这下自是以为我军措手不及,正是慌乱。我军不如便将计就计,引之深入,同时又派李丰、乐就两位将军前往任城调集兵马,雷薄、陈兰两位将军前往济阴调动大军。到时马家小儿见我军懦弱,必是以为空虚,定又会加速进军,直逼山阳。待其杀入腹地,我军据以固城死守,由得那马家小儿硬攻,待其军筋疲力尽之时,任城、济阴的大军正好杀到,再者城内大军一齐扑杀而出,三路齐攻,如此一来,任他马羲纵是鬼神化身,也难逃一死!!”只见袁遗疾言厉色,说得满堂文武纷纷变色,听罢,无不惊异赞好,都说是绝顶妙计。

    “伯业,真乃不世奇才,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早些把你召回!否则岂会落得今日如此下场?”刘岱唏嘘一叹。原来一直以来刘岱都极为忌惮袁遗背后袁家世族的身份,不敢重用,且多是戒备。

    后来袁遗请战去援助袁术,刘岱也想正好把他赶出山阳,遂是答应。至此之后,刘岱便在豫州边境一带,屯集重兵,就是防备袁遗再回兖州。可世事无常,刘岱又如何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亲自召回袁遗,而且兖州的存亡,还要交到他的手上。

    “袁遗对主公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昭,只要主公一声令下,纵是天涯海角,袁遗也定火速赶回!”袁遗目光烁烁,绚丽逼人,单膝跪下,拱手慨然而道。左右文武看之,无不暗叹其忠义过人。刘岱感动不已,忙是叫起,正要答应袁遗所献的计策。这时,王彧忽然走出,说道:“主公,兹事体大,不可急于下决定。我看袁太守,还有四位将军远途奔波,也是疲倦,不如先去歇息,等明日再来商议此事,如何?”

    只听王彧好言说话,却惹来李丰的不喜。李丰一步跨出,瞪大一对骇人恶目,冷声喝叱:“哼!大敌当前,分秒必争,岂容怠慢!?”

    “难怪那区区马家小儿,能屡屡得胜,全因军中有贪生怕死,延误军机的鼠辈!!”乐就随即也是走出,冷眼相望,鄙夷冷讽道。

    “此下豫州初平,我家主公也将临战事,正需我等四人在身边协助。若非看在袁太守苦苦相求,还有顾及两人是亲人份上,焉肯在这紧要时刻派我等前来?若刘刺史无心讨敌,也不必浪费我等时间,我等这下离去便是!!”那陈兰亦是走出,满脸不忿之色,厉声喝道。

    “哈哈哈,说得好!还是我等主公为人爽快,要杀便杀,要战便战,何须处处顾及!?就如他常说的,强者从来都是强扑猛咬,只有弱者才会瞻前顾后!!”眼看身体魁梧的雷薄,倒是粗鲁地笑了起来,不过句句话却又是刺人心扉。

    王彧见这四人如此放肆,不由神色大变,更加肯定心头那份忐忑不安是从何而来,正欲说话。

    这时,刘岱却是一声厉喝,猛拍奏案,倒是终于显出几分主人家的姿态了。

    “够了!!尔等若是要来相助,刘某自是感激不尽,永铭此恩,但若不过是来落井下石,侮辱刘某!刘某身为汉室宗亲,兖州之主,岂容得尔等如此放肆!!?”刘岱一声喝下,殿外护卫立即闻声赶进。李、乐、雷、陈四人不禁纷纷变色,有些人已把手放到了腰间兵器上,有些人则是冷眼看去,却也不信刘岱给对他们不利!

    “主公息怒。四位将军不辞远来,这连日来赶路,少有歇息,一路下来都是风餐露宿,疲敝不堪,难免有些急躁。还望主公恕罪。”袁遗神色肃穆,跪下便和四人求情起来。

    “这刘岱却也不似传言那般软弱。哼,不过眼下他已是无牙的老虎了,还敢在这假作虎威!若非为了主公大业,须臾便取他狗命!!但是这下,还得先忍一忍了。”李丰念头一转,遂是作唯恐之色,忙请罪道:“我等一时失言,实在是罪该万死,不过也只是因紧张兖州战局,盼能助刺史大人早日解了兖州之难。还望刺史大人莫要介怀。”

    在李的领头下,另外乐、雷、陈三人,也纷纷告罪,不过大咧咧的雷薄倒是不会隐藏,满脸忿忿不平之色。

    “四位将军愿来相助,刘某感激不尽,这些日子来,也是备受压力,适才若有得罪,还望勿怪。好了,时候也是不早了,还请诸位先回歇息,待明日一早,我等再做决议若何?”

    刘岱此言一出,李丰不由眉头一皱,这时袁遗却暗向他投了一个眼色,然后很快便转回了头,震色向刘岱答道:“那我等便先是退下了。”

    “好,四位将军就劳烦伯业你安排一下了,千万不可有丝毫怠慢,礼侍上宾!”

    “臣下领命!”袁遗听罢,拱手鞠身一拜后,便转身和李丰等人迅速以眼神相视。四人也是会意,遂各作礼拜退,旋即便跟着袁遗离去了。

    少时,刘岱麾下除了王彧其余文武,也被其令出。须臾,殿内便剩下刘岱和王彧两人。

    “看来主公也已察觉到那袁伯业的歹心了。”王彧面色一沉,心头不禁有些发寒,谓道。

    “哼,这就是乱世,失去爪牙的猛虎,一下子便会沦为其他猛兽的目标。好一个袁公路,刚得豫州不久,又欲来取我兖州,听闻他还派孙坚屯兵在陈留边境,如此肆无忌惮地抢掠土地,看来他的野心还不是一般的大啊!”刘岱冷声哼道,说着说着,还不禁咬牙切齿起来,可见其怨恨之浓烈。

    “正如主公所言,那袁伯业恐怕早就投了袁公路麾下,他适才献计让那李、乐、雷、陈四人各往任城、济阴调拨,本就用心不良。毕竟任城、济阴乃是兖州腹地,一旦沦陷,山阳难保。依他计策,到时马家小儿一路直逼山阳来犯,我军据城死守,两军定会拼个两败俱伤。可到时那李、乐、雷、陈四人却不援救,反而任由两方拼死厮杀时,趁机夺下任城、济阴。到时再来侵犯,无论是我军保住山阳,还是马家小儿攻破了山阳,山阳最终还是落到袁公路的手上。这般一来,兖州最为重要的任城、济阴、山阳三郡皆落于袁公路囊中,再取兖州,自是轻而易举,水到渠成!”王彧双眸发光,说得刘岱的面色是越来越是阴沉。

    就在此时,王肱忽然赶来禀报。刘岱遂是召入。王肱来到,拜礼毕,遂是呈上一封密函,说是袁绍遣细作发来。刘岱不由心疑,遂是接过,拆开便看。

    这一看,刘岱又是神色连变,最后怒不可遏,一边咆哮着,一边便把密函撕碎。

    “这袁家人都是豺虎之辈,恶毒至极,妄有四世三公之尊!!只恨先帝有眼无珠,错信奸人啊!!如此下去,只怕整个汉室江山都要毁在这袁家人身上呐~~!!”

第三百五十二章 终被征服

    王彧和王肱见刘岱忿怒至此,也不由暗暗变色,忙是问信中内容。刘岱强忍怒火,遂是答说。原来,在不久前屯兵在幽州与冀州边境的刘虞、公孙瓒军,强攻半月,寸地不得,又中袁绍麾下左军师田丰之计,被偷袭了军中辎重,一夜混战后,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不得已下,唯有撤兵退走。而袁绍早有提备马纵横会出兵兖州,近日听闻东郡有大军调拨之势,遂是猜到马纵横会进军兖州,希望再与刘岱联盟,遣田丰部前来协助,同击强敌。不过却要刘岱提供辎重,还有清河一郡,让田丰部可以屯兵。

    若是当初袁绍并无反覆无常,为了解除兖州危难,刘岱一咬牙,答应也就罢了。可这下刘岱正对趁火打劫的袁术、袁遗恨之入骨,袁绍这下又来插上一脚,更好这些人又是同出袁家,便都恨在了一起,这下是恨不得要把袁家人杀光杀尽!

    “主公息怒,眼下内外动荡,又各有强敌对我兖州虎视眈眈。此下正是生死存亡之时,要想保住兖州,定不能乱了阵脚。我有一计,不但可教那袁遗的诡计胎死腹中,还能解去兖州之患!!”却见王彧猝是精神抖擞,似乎想出了什么妙计。

    刘岱大喜,连忙相问,王彧遂教计如此如此。

    于是,到了次日。袁遗等人受召前来大殿。却见刘岱坐于大殿之上,笑容满脸,道:“伯业之计,我昨夜深思一夜,颇觉是好。不过马家小儿凶悍,恐怕山阳这里,还需有伯业留下,方能守住。”

    袁遗一听,神色先是一变,然后不禁地瞟了一眼王彧,心中冷笑一声,便知是谁出的主意。

    “哼,王景文你想把我留下来作为人质,以作挟持,令李、乐、雷、陈四人投鼠忌器,不得不就范。可却不想,为了我袁家大业,我此来早把生死置之于外,更何况想要挟持我袁伯业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理当如此。”脑念电转之后,袁遗沉吟一阵后,便轻一点头答应下来。刘岱见袁遗愿意留下,眼里精光一闪,遂向王彧一点头。王彧这才发令,命李丰、乐就前往任城调拨,雷薄、陈兰前往济阴调拨。四将闻令,无不暗喜,纷纷慨然答应。

    另一边,却说马纵横倒不知,如今兖州如此混乱,这一路进军神速,眼看快要进入山阳腹地。马纵横听从程昱所献计策,先取下了一座名叫‘博海’的小城,作为屯集粮食,撤军所用。而博海城的百姓却也早听说马纵横仁义爱民之名,热烈欢迎。于是军队与百姓都是秋毫无犯,加上马纵横又拿出一些粮食分予百姓,以作安抚,博海城迅速得以安稳。

    这日,马纵横正在巡逻城中,忽然细作来报,说袁遗率上万精兵前来救援兖州,同时的还有袁术麾下李丰、乐就、雷薄、陈兰四员有名战将。此下刘岱各派李丰、乐就前往任城,雷薄、陈兰前往济阴,看似要调拨大军,准备战事。

    “嗯?这倒也怪了。那刘公山素来疑心就重,不可能如此轻易袁公路的部将去前往任城、济阴两处重地前往调拨。不过也好,他们内部愈乱,对我却愈是有利!”马纵横想罢,不由灿然一笑。

    这时,庞德、胡车儿正往赶来,见马纵横的笑容。庞德立刻精神一震,兴奋地瞪大一对狮眸,喜道:“主公每每露出这般笑容,便是大战在即,末将愿听吩咐!!”

    “赤鬼儿,这回该是轮到我呐~~!!主公,我愿当这先锋,还请下令!!”胡车儿却也不甘落后,连忙赶来,瓮声瓮气地叫道。

    马纵横闻言,不由一笑,将士皆愿争先作战,当然是好事,不过如何处理,却也是很有技巧。

    “老胡说得对,自从他受伤后,便再无领过先锋之职。赤鬼儿你这回便让他当这先锋大将,你为副将便是。”马纵横不紧不慢,笑声而道。

    胡车儿一听,想起当初中了李儒之计,先是面色一变,然后神容便是一肃,变得认真起来。

    庞德默默地瞟了胡车儿一眼,想他自从那一役受伤后,信心多多小小受了打击。再有当时庞德也是他的副将,自认为自己也有这份责任,去替他恢复自信。

    “竟然是主公命令,赤鬼儿当然服从!”庞德一震色,先是答应。胡车儿听罢,立刻抖数精神,昂首拱手领道:“主公放心,这一回我定不再辜负你的厚望了!!”

    “很好!胡车儿听令,我命你为先锋上jiang,庞德为副,你等二人即日先率一千骑兵,二千步兵,共三千精锐杀往昌邑!!”只见马纵横双眸精光迸射,胡车儿、庞德皆慨然领命。

    于是,当日晌午时候,胡车儿先领骑部而往,庞德率步兵并押辎重队伍在后,先后出城进发。

    却说这时,马纵横刚和程昱对如今局势商议完毕。程昱也认为,袁遗的到来非弊反利,教马纵横无需急于行事,待时机一到,自然能够一举占据上风。

    “如今一切准备完毕,就等前线战况传来,即时我等便可再按形势如何,发兵进攻。”

    “仲德所言,也正是我意。”

    马纵横淡淡一笑,程昱听了,便是起身,道:“军中还有不少事务好需处理,那我便先退下。”

    “好。辛苦你了。”马纵横略一颔首,程昱遂是退出。而就在程昱走出的同时,正见一身姿纤瘦,面白眼亮,一看就不像个武人的小吏兴奋地赶来,不由眉头一皱。那人见了程昱,倒是吓了一跳,好像是很怕他似的,连忙作礼,怯怯道:“程先生好。”

    程昱听了,却只是略一点头,瞟了他一眼道:“你虽是主公的妻妹,但你如今在军中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小小帐中吏,而且你还是女儿身,常来主公这里,传了出去,怕是会影响军心,还望你多加注意。”

    却看这小吏,面容秀丽,虽然偌大的头盔,把她的小小鹅蛋脸遮了大半,但还是遮不住她那绝色美貌,竟赫然就是桥缨!

    桥缨听了,却也不敢放肆,连忙道:“先生的话,小的记住了。”

    “嗯。”程昱听了,冷淡地答了一声后,便是退下了。

    桥缨见他离开,这才如释重负,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偷偷望后朝了几眼,见程昱走远,才敢进去。这一下子,倒又便了个活泼可爱的小精灵,把头盔拿下,一头瀑布般的乌黑秀发,遂是放了下来,虽然有些凌乱,却更添几分媚人之色,可把马纵横看得心头连跳,甚至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感觉,暗里不禁是叫苦连连。

    “嘿嘿!臭流氓,我今日见城中有不少军队离开,是不是准备要开战了?你什么时候出兵,你别怕,有本姑娘在你身边守护,保你无事!!”桥缨笑容灿烂,一拍胸脯,自信满满,英姿飒爽地说道。

    马纵横不由被她逗得一笑,本是紧绷的神经,也有些放了下来,道:“好了。这里是军事重地,我是你的统帅,说话不能这般没规没矩。还有,你是帐中吏,平日里守护我的安危,还有传达军令就可以了,上场厮杀那是裨将的事情,与你无关。”

    “那可不行!我不上战场,如何能保护你!?”桥缨听话,娇容一急,很是认真地说道。

    马纵横立刻一瞪眼,道:“臭丫头,要是我需你来保护,早就不知死了多少遍了!别再捣乱,否则我可立刻派人带回去东郡!!”

    “好嘛,好嘛。我听你便是,别生气嘛~!”桥缨这一撒起娇来,可真是杀人不偿命。

    马纵横马上便就没辙,同时眼里还流露出几分怜爱之色。

    说来,他也没想到桥缨对他会如此执着,这着实令他感动不已,恐怕就算是冰山也要被她那份对爱情炙热的追求所融化。

    原来数日前,桥缨竟然偷偷地混入了军队中,因马纵横进军火速,待发现时,已出了东郡的边境。当时,马纵横除了惊愕,那就是震撼了。

    当他见到桥缨时,还有那双无助还带有几分哀求的眼神时,本想呵斥的话,如何也骂不出来。

    后来,在那夜里,马纵横与桥缨两人独处。话还没说出,桥缨便抱着他痛哭不止,哭得甚是委屈,听得马纵横也是心如刀割。但无论马纵横如何问话,桥缨就是不肯说出自己的委屈。

    看着那个无助而又执着的绝色佳人,无法否认,马纵横不禁再一次动心了。

    于是,次日后马纵横不顾程昱的竭力反对,封桥缨为帐中吏,为此事两人还大吵了一场。程昱刚直严明,眼里素来容不得沙子,岂容军中有女子。马纵横却又不肯退让,两人坚持不下,不过后来马纵横答应了程昱几个条件后,程昱这才终于做出了让步。

    “若你听话,回去了我必给你一个交代。”忽然,马纵横灿然一笑,脸上满是柔情之色。这一说出,桥缨先是一怔,娇躯猛地颤抖起来,又强是忍住,泛动着水波的绚丽眼眸,真教人心醉不已。

    “谁…谁要你这…臭臭流氓…的交代啊…我我…不稀罕…!!”很快便就羞红了脸的桥缨,就像被惊动的小鹿,不敢看马纵横的眼神,惊慌地喊完后,转身慌乱地逃去了。

    “他要给我交代,什么交代,他愿意接受我了吗?他真的会接受我?”犹如珍珠般的泪水,在桥缨的脸额下流落,低落在地,斜阳照着,发出绚丽的五彩光芒。

    同时,桥缨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四、五日前的画面,不由更是激动,泪水止也止不住了。

    原来当时桥缨要参军之事,一传到桥玄耳里,桥玄雷霆大怒,也是生平第一次向桥缨发怒喝叱,还扬言非要把桥缨软禁不可,如果不把参军的念头断去,休想搭出闺房半步。

    (特别特别要感谢我的好兄弟神话少帅,还有zitong520、烽火ooxx、浪游天下兄弟的支持。青蛙很感动也很感恩,只希望能用心的写,用心的写出让兄弟们满意的三国热血梦!)

第三百五十三章 赤狮庞德

    桥缨却也没想到,素来把自己当做掌上明珠的爹爹,会如此痛叱自己,而且还要把自己软禁起来,心中自是更为委屈。当夜,桥婉闻讯赶来,见桥缨受到如此委屈,姐妹两人抱在一起,都哭了起来。后来桥婉自也劝说了桥缨一番,更告诉桥缨,马纵横曾亲口承认,对她并非无意,而是恐怕不能悉心照顾,委屈了她。桥缨听了,顿时重获希望,被囚禁了一夜她,才发现自己在无助之下,时刻思念、盼望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终于她也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打动那个男人的心。

    于是,桥缨很快就有了计划,但她却怕桥婉担心,并无跟她说,只是问了出兵的时日,听说就在明天。桥缨便请桥婉留在府内,陪她一夜。桥婉自是答应。

    哪知到了出兵之日,桥婉刚是起来,便被含泪的桥缨一手掌打昏了。随即,桥缨换了桥婉的衣裳,竟就这般蒙混出了桥府,然后还赶在了大军出城之前,成功地混入了大军之中。

    想到自己先受其父痛叱、软禁,后来为了逃出家里,还不惜还伤害了自己从小最珍视的姐姐。然后孤身一人,混入军中,就为了能够接近一个对她冷淡或者可以说逃避她的男人。身为天之骄女,绝不乏追求者的桥缨来说,她所受的委屈,又有谁能想象得到?

    庆幸的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如今马纵横似乎终于对她打开了心扉,并且愿意给她一个交代!

    马纵横默默地看着斜阳下的那道纤瘦却又坚强的背影,眼里满满都是怜爱之色,这一回是他被这个女子给征服了。

    却说胡车儿、庞德率三千精锐作为先锋军,一路望山阳昌邑突进。而先前,刘岱依从袁遗的计策,把山阳一带的兵马都集中在了昌邑,准备死守昌邑城,与马纵横的大军纠缠。

    这日,前线斥候来报,说马纵横派出的三千先锋军,已杀到了城外数十里处。刘岱闻言大怒,立召袁遗还有诸将前来议事。

    “马家小贼的兵马如今已杀到城外数十里处,而且来兵却也不多,不过三千人罢了。哼哼,想必是小觑我等,自以为单凭这区区三千爪牙,便能令我等折腰胆怯!!为此,我有意在与彼军大战之前,先取下一阵,不知谁敢上阵!?”只见刘岱声色俱厉,满脸怨怒之色。诸将虽对胡车儿的勇名罕有听闻,但庞德的恶名却听得多了。而且鼎鼎大名,甚至还能与那猛张飞斗上五、六十回合不败的赤狮将军,也不过是副将。胡车儿的实力,众人自不敢小觑丝毫。于是诸将都俱而不敢吭声。

    刘岱见状不由大怒,扯声喝道:“大敌当前,正需诸位舍生忘死,已保国土家业不失,可诸位未战却已怯敌,莫我汉室真已气数尽耶!?”

    在刘岱的喝声之下,诸将不由纷纷惭愧地低下了头,皆不敢与刘岱的目光对视。王彧见了,不由轻叹了一声,走出道:“主公,我看要破彼军,非袁太守麾下精锐不可。”

    袁遗闻言,面色顿是寒沉了几分,眯眼瞟了王彧几眼,正见刘岱目光投来,忙把神色一震,拱手道:“主公,眼下局势不明,且是以稳为上,切莫不可贸然举动。”

    “袁伯业!我可听说,昔年你率兵前往助战豫州时,凡袁公路之令,先当全力以赴,从不推脱。但见有战事发生,也必处处争先,不落人后,赢得袁公路部署上上下下无不尊重。这下,怎回到了山阳,却不见了在豫州时的威风!?”刘岱语气里暗含妒恨,说着说着,面容还显出了几分狰狞。

    “哼,这王彧果然用的是驱狼斗虎之计!他想要让我想和马家小儿的大军先杀个两败俱伤,然后又挟持我来逼得李、乐、雷、陈等四将就范,如此一来,兖州则能保存兵力,以防事变。

    这计谋倒也不错,我果然太小觑这王彧了!而且眼下刘岱对我疑心颇重,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不过幸好来的只有三千兵士,凭我麾下精兵,也无需畏惧,若是斗将,我也有‘单挑王’张胜在此!!”

    袁遗脑念电转,想罢,立刻震色,拱手领命:“主公发令,臣下焉敢不从,愿即刻引兵,先取首捷!!”

    刘岱闻言,不由大喜,很是兴奋、激动地笑道:“哈哈哈,好!!那我就在城内,静候佳音了!!”

    于是,袁遗领命退出,迅速便点出精兵三千,望城外西南方向的敌兵杀气腾腾地扑杀而去。

    却说当日,胡车儿眼见昌邑就在不远,也不敢太过冒进,便就在数十里外,扎军而屯。忽然,斥候来报,说有三千敌兵正往扑来,军中旌旗,乃黑面白字,大书一个‘袁’字!

    “袁?看来来的是那袁遗!这可是新货色!”庞德听了,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巴,眼里还闪烁出两道如同野兽一般的光芒,笑了起来。

    “这人据说乃山阳太守,听闻早前因与刘岱不和,离开了山阳,前往投靠了袁术。不过,这回兖州有难,刘岱却又把他召了回来。依程参谋的话,刘岱这回是引狼入室,自取灭亡。”胡车儿也跟着咧嘴一笑,眼里也尽是野兽的神色。

    “而且程参谋也说了,刘岱也是很笨,且麾下也不乏王彧、王肱这样的智士,到时一定会使驱狼斗虎之计,想要这袁遗与我军斗个两败俱伤,他则趁机保存实力,以等候时机。”

    “哼,狼与虎斗,若是这头狼拼死搏命,或者还能伤得猛虎几分。但来的这头狼,奸诈阴险,哪敢拼命?而且,我们这头猛虎可也不是一般的凶猛!”胡车儿说罢,一对凶目赫然瞪大,周围将士都看得心惊胆跳。

    “所以说,以将军的意思,我等眼下的任务,就是尽管与这头奸诈阴险的狼厮杀?”庞德却也兴奋起来,狮眸里更是精光愈胜。

    “那是当然,如果可以,我也不介意是把他一嘴吞下!”胡车儿说罢,便也不再废话,一拍奏案,猛地起身,便向诸将各发号令,准备引兵出战。

    少时,在一处平地之上,两军各往而来,遂各自摆开阵势对峙。袁遗见其部装备精良,各个将士、兵卒,精神高昂,尤甚其军,不由心头一惊,还未回过神来,便听其阵,擂鼓大作,一员乱发蓬松,颇有狮威,手提双戟的将领,奔马杀出,大声喝道:“我乃东郡太守马纵横麾下赤狮上jiang庞德是也!尔等鼠辈,谁敢前来一战!?”

    只听庞德喝声一起,如雷震荡,袁遗军中不少将士纷纷变色。袁遗也不由神色一紧,向身旁一员身材高大,眼光阴鸷的将领问道:“此人素有勇名,张胜你可有把握?”

    “哼,战场厮杀,也不是单凭匹夫之勇便是能无往不利。昔年不少威名天下的名将,还不是死在了我张胜的手下?主公不必多虑,此等匹夫,但我出战,须臾之间便能取他狗命!”那将领正是有着‘单挑王’之称的张胜,这几句话说得是嚣张高傲。

    袁遗听了不由心头一震,笑道:“张将军从来都未曾令我失望,这一阵就交给你了,若能取胜,必有重赏!”

    袁遗话音一落,那张胜立刻拍马挺刀,骤然杀出,更扯声喝道:“单挑王张胜在此,鼠辈快来受死!!”

    “无名小辈,休得放肆!!”庞德听了,轰然大怒,立即驰马迎上。电光火石之间,两人须臾捧上,长刀铁戟赫然碰撞一起,发出一声暴响,却见长刀荡去,铁戟如虹,势不可挡。

    “哇~!!”人马飞过之间,张胜惨叫一声,右手竟是满是血液,适才那一交锋,庞德一戟之劲,便已震得他虎口爆裂。

    “他娘的,这是哪里来的怪物,竟有如斯力气!!”张胜忙把战马勒回,双眸尽是惊悚怒恨之色,死死地盯着庞德。

    “哼!就这般实力,也敢称为单挑王,真是找死!!三合取你小命!”庞德冷哼一声,话音一落,立是纵马杀出。张胜面色阴鸷狰狞,见庞德杀来,立刻把左手伸进怀内,竟挑出了一柄颇长的匕首,眼见庞德凶神恶煞地杀来,哪敢怠慢,忙就把匕首飞出。

    “小贼,竟敢用暗器!!?”庞德一瞪眼,见得寒光一道,急就挪身。张胜见庞德空挡大开,激动不已,立即舞刀就向庞德劈去,更状若疯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赤脸小儿,这回你可没辙了!!”

    千钧一发之际,就在张胜的长刀眼看就要劈到庞德的身上时,庞德身体骤地一挪,张胜一刀劈空,顿时把眼瞪得斗大,仿佛无法相信眼前的光景一般。

    并无熟悉的血肉飞横的画面,也无那含着无尽怨恨的骂声,他无往不利的制胜一招,犹如三岁孩儿的把戏,竟然如此应轻易地被人躲过了!

    “雕虫小技,也敢使来献丑!”庞德狮眸一瞪,背后瞬间暴发出一面赤毛如炎,威悍巨大的模糊雄狮相势,张胜吓得顿如魂飞魄散,紧接便见眼前飞虹一道,便再无知觉。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太快了!

    正在观战的袁遗军,都以为张胜能和以往一般,取下此阵,可没想到的是,众人见得他的头颅忽然爆开,血肉、肉酱迸飞炸开,死相恐怖至极!

    那个沐浴在血色之下的男人,就像正吞食着猎物的雄师一般,袁遗部无不惊悚,无不畏惧!

    “是享用美味的时候了!”胡车儿看得眼切,一对牛般的大目,射出两道精光,一声令下,全军出动,先头千人骑兵,倏地奔起,快得惊人。

    同时,阵后擂鼓声、号角声一齐响起,喊杀声惊天动地,宛如天颤地摇。

    “不好了!!敌兵要杀来了~~!!”袁遗麾下一员部将惊呼起来,若是以往,却也不见这般懦弱,实在张胜的死去太过突然,敌军的扑击也太过迅疾了,令他一时手足无措,阵脚大乱。

    “别慌!!稳住阵脚,盾兵立刻压上,以防备阵势应敌!!”袁遗强震神色,扯声喝道。其麾下将领听罢,忙纷纷呼应,左右两翼盾兵正要压上时,忽听一阵阵蹄声骤响,如潮洪涌,乍眼一看,那些骑兵竟已奔杀过来。

第三百五十四章 硬汉胡车儿

    “好快!!这些骑兵怎这般快就杀了过来!?”袁遗军一员将领惊恐而又不可思议地大喊起来。这下,就连袁遗也慌乱起来。诸将连忙赶到,把袁遗掩护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骑兵阵中,胡车儿手提一对镔铁怒兽锤,为首当场,慨然奔杀先到,迎上一个将领,怒吼一声,挥锤就砸。‘嘭’的一声,铁锤砸在那人胸膛之上,顿把他击飞而出。正往来救的袁遗军将士,看得目瞪口呆,惊为鬼人!!

    “别挡老子的路!!”胡车儿一声怒吼,如有鬼吼之威,更主动飞马杀向那些将士,骤地提着双锤杀入人丛,一对镔铁怒兽锤挥舞间,夹带着阵阵狂烈的飓风,凡是击中时,都会发出骇人的震响,紧接着便看见人丛里,人仰马翻,四处犯散。须臾,胡车儿驰马从人丛突破而出,又遇上一队截杀过来的敌兵,又吼一声,双眸瞪得斗大,立是挥舞双锤,乱敲猛打,凶悍至极。

    与此同时,千人骑兵一齐杀到,一个个突杀宛若疾风迅雷,摆成骑阵,屡破袁遗军。霎时间,袁遗军便是乱作一团。各军将士纷纷前往阵前,竭斯底里地叫吼着,想要稳住阵脚。

    “杀~~!!!”就在此时,又见一员悍将斜刺里冲突杀来,而且速度极快,手中一对赤狮追星戟舞得密不透风,左突右冲,须臾之间,便又连杀数将,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好可怕的将领,好可怕的军队!!”袁遗眼看自己引以为傲的精锐部队,竟然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吓得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其实,两军相差却也不是如此悬殊。一者,在早前两军斗将,袁遗军上下皆看好张胜能延续单挑王的威风力挫庞德。可最终的结果,却是庞德大获全胜。袁遗军士气瞬间大受打击。二者,胡车儿又是能够把握住时机,在袁遗军因张胜之死而士气一落千丈之时,果断出兵。三者,配备上新型的马镫马鞍的骑队,有着极快的奔驰速度,又杀了袁遗军一个措手不及。最后一点,自是马纵横这支先锋军,拥有着胡车儿、庞德这两员悍将,能够冲锋陷阵,而袁遗军却又无能够抵住这两人的猛将。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胡车儿和庞德各是杀入袁遗军腹地,各部兵马纷纷随着两人身后冲突。这时,在袁遗疾声指挥之下,后方的长枪队伍猝然发起了袭击。

    先看左边那处,冲突甚快的胡车儿身边并无多少从骑能够跟上,袭击而来的长枪兵瞬间就把胡车儿身边的从骑杀退,迅速将胡车儿围住。胡车儿急舞双锤,几番欲要突破,却都被四周密布如林的长枪逼了回来。

    “他娘的!!想把老子围住,找死~!!”胡车儿大喝一声,又欲突破时,后方忽听几声怒喝。胡车儿暗叫不好,急想回头时,眼前敌兵又纷纷持枪杀来,哪敢怠慢,连忙应战。混战中,后面的长枪兵倏地杀到,一连七八根长枪赫然刺入了胡车儿坐下战马,其马惨叫一声,立是翻倒。胡车儿忙是飞身跃起,坠落时,身下早已堆满敌兵,各是拧枪搠来。

    “将军勿慌,赤鬼儿来也!!”电光火石之间,却听一声宛若狮吼般的咆哮,立刻便见围拥的人丛里,一角陡而迅速地混乱起来,正见庞德引着一队骑兵飞突而入,人丛立即拥挤起来,一些反应不及的人,都被撞翻冲倒。

    胡车儿见是混乱,立刻强震精神,拧起双锤扑向人丛,虽中数枪,却反而更显亢奋,挥舞着双锤,连声咆哮,悍威盖世,杀得那些长枪兵无不心寒胆怯。

    不一阵后,随着庞德冲杀来到,长枪兵的队伍大半兵士已然撤去,留下的人也不恋战,纷纷撤走。与此同时,袁遗的大部队却也早早撤去了。

    “给老子追上,降者不杀,胆敢反抗,无需留情!!”庞德大喝一声,骑兵队伍立即奔杀而去。

    随即,庞德忙是翻身落马向血迹斑斑地胡车儿,急声谓道:“老胡你身上伤势不轻,快快上马!”

    “无碍,这般小伤,不足挂齿!”胡车儿倒是灿然一笑,似乎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势。

    一个时辰后,胡车儿、庞德整顿好大军,清扫完战场,前往追袭的骑兵部,押着数百俘虏赶回。胡车儿遂是下令撤军。

    于是,这日战事到此结束。凭着庞德的骁勇,还有胡车儿对于时机把握的果断,以及全军将士、兵卒的奋勇厮杀,先取下这场首胜,歼敌近五、六百人,擒得俘虏数百余,折了今日来战的袁遗军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可谓是一场大胜。

    却说待袁遗回到昌邑城时,已是黄昏时候。刘岱早就听说斥候来报,特地来到城上来看,眼见袁遗军各个灰头土脸,旌旗散乱,队伍不齐,狼狈不堪的样子。

    刘岱反而有些窃喜,暗暗冷笑。

    少时,在城门之下。正见刘岱一脸惊骇之状,瞪眼喝道:“伯业,你军怎会这般模样,莫非败了给那马羲麾下不成!?”

    袁遗听了,连忙下马,单膝跪下,一副惶恐神态地答道:“主公恕罪,但因那张胜不自量力,不肯听我劝说,强硬出阵,却败给了那庞德,以致三军士气一落千丈,敌军又是狡诈,趁机发起突击,故有此败!”

    “原来如此,那可怪不得伯业。这张胜目无君主,以下犯上,简直死有余辜。死得好,死得好啊!!伯业快起,快起!”却见刘岱脸上神色几番变化,时而愤怒,时而狰狞,时而又是一副仁慈样子,话语里更似若有所指。

    在被刘岱扶起的时候,袁遗与他的目光有过几番接触,只觉心头发麻,仿佛感觉到一股恐怖浓烈的怨恨。

    “这刘公山对我如此恨之入骨,恐怕认定我回来山阳是要趁火打劫。我得小心一点,否侧就怕阴沟里翻船!”想到此,袁遗也是眼露寒光,不过一闪而过,很快就消逝不见了。

    到了次日,天色刚亮,昨日刚取一胜的马军先锋部队乘胜追击,直逼昌邑西门。刘岱听闻敌兵来犯,雷霆震怒,即命诸将前来商议,又准备要教袁遗出战,哪知袁遗托病不来,一问,更得知他府宅里全都是兵士在把守,好似唯恐刘岱派人破门而入似的。

    “哼哼,这袁遗以为他诈病,我就没辙了!?”刘岱暗暗冷笑,遂教王肱到袁遗部署中传令,说袁遗病犯,不能出战,城中正需英勇将士,但敢出战的,立即迁升三阶,以表彰其勇,若能击退敌兵,更可封为千户侯,赏百两黄金。

    这号令一出,就算袁遗早前,先向军中几个统将打了招呼,但许多中低阶将领却是不知,纷纷蜂拥应战,那几个统将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了,更何况刘岱也是狡诈,特地派人来监视他们一举一动,他们根本走不开通知麾下将士。

    于是,王肱迅速又调集了三千兵马,封一名叫陈海的将领为骑都尉,立即率兵出城迎战。陈海领命,遂立整大军,因左右都有王肱的人马在监视,那些统将苦于并无机会传达,也只能干看着着急。

    约是两柱香后,正见在昌邑西门城外。扎着一条条小辫子的胡人发式的胡车儿,向庞德笑道:“赤鬼儿,听说你已成了赤狮上jiang,还真没给我西凉人丢脸。我也知道,你今非昔比,更是一个军团之首。只是主公却怕我一人难以成事,这回倒是委屈你了。”

    虽然胡车儿身为胡人,但因生长在西凉,又因跟随了马纵横的关系,所以更喜欢称自己是西凉人,也引此为傲。

    “胡大哥说什么话,你最早追随主公,一直以来最是拼命的是你,最是努力的也是你,无论日后如何,你也是我所敬仰的大哥!!”庞德也罕有地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哈哈哈哈~~!!好兄弟!!”胡车儿听了,心头一动,不由纵声大笑。周边的将士见了,无不感动,都觉得心头里莫名地多了一股神奇的力量。

    与此同时,猝然城门大开,正见一部大军汹涌而出,卷起片片风尘。城上,擂鼓大作,一众兵士振臂高呼,嘶声喝叫,杀声惊天动地。

    “看来敌兵士气不低,胡大哥你这回怕是打错了算盘。”庞德眼看着敌兵士气如虹,不由笑道。

    “徒有其表,虚张声势罢了。”胡车儿闻言,却也一笑,一对牛般的大目发着阵阵精光,这些年跟在马纵横身边,他为人笨拙,但做事却很是努力认真,因此累积了许多的经验,但他却又不知道。

    就像当下,他就能一眼看出这是敌军虚张声势,而且胸有成竹。但要他说出个理由,恐怕半天也组织不起语言起来。

    外话且不多说,就在此时,陈海拍马而出,怒声喝道:“尔等鼠辈身为汉臣,如今社稷正乱,天子蒙羞,当应讨贼救君。可尔等却为图私利,造反抢掠,四处侵犯,又与禽兽何异!?”

    陈海话音一落,其后大军一齐怒骂,城上的兵士也立即呼应,顿时骂声冲天。胡车儿麾下军队不少人当场纷纷变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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