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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寂寞佛跳墙     甜园福地txt下载     甜园福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七十五章 展昭的粉丝

    宋征儿不肯再隐忍下去,自然,郡主府的护卫力量要加强再加强,张大山一边给师门传书信要求支援,一边尽心尽力给三个男孩子做武术教练。

    原本就都是不服输的个性,何况现在的宋征儿跟个武痴似的?生生带动的另两个小少爷也跟着拼命用功。

    找个好师傅可不容易,何况还是给郡主家的少爷寻找?日子蹉跎的有些快,到最后,太行的老师祖没有出山,却终于为徒儿徒孙的找到一个高手,引荐到朱阳县。

    老人家一定没有想到,就是他无意中引荐来的少年侠士,给福瑞郡主带来了莫大的震惊。

    原因无他,这个少年侠士的姓名,被呈现在阿圆面前时,那简直是只能用“乱花渐欲迷人眼”来形容。

    “此子初始师从南方拳师白啸天,后遍访名师,少年任侠,仗剑四方,好不平事,百里传名。时人因其久居江南,尊为‘南侠’……

    此子,名展昭,字熊飞,常州武进人也。

    ……”

    你若也是个魂穿异世的女子,你也得晕,是不是?

    展昭是谁?那简直就是千年后无数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啊有木有?

    别说还有老祖师的亲笔.推荐信,只单单报上这个名字的话,福瑞郡主也不会拒之门外的。

    丫鬟们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郡主疯魔了似的,拿着一封书信又皱眉又傻笑,还要重新更衣梳妆。愣是把压箱子底儿的一件藕荷紫色的衣裙给扒拉出来了。赶紧的。“三角烙铁”烧红,包上半湿的的布巾子熨平褶皱。

    郡主还是头一次在朱阳县挂首饰呢,发髻上插了一根璀璨的宝石簪子,腰肢一拢,一枚福禄寿三彩的玉佩压住了裙幅,最外面就是那层天蚕丝织就的藕荷紫及膝薄纱,宽宽松松的,随着主人的走动而摇曳生姿。于简约中透出无限的风华……

    就好像一个“粉丝”,要去面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偶像”,阿圆这颗过于老成的心,终于波动了。

    金色阳光在淡青色的天上一点点挪移,“幸福苑”郡主府的草庐茶亭,幽静绿荫如同一整块儿的绿色水晶,空气水一般清新纯净,无边的草香、花香、书香、墨香在风中冉冉升渡。

    招待“偶像”级别的贵客,老俗套的请进室内,坐在桌案两旁。那简直就是一种亵渎。地势略高的青青草庐,才能表达阿圆的仰慕之情。

    穿着青灰色布袍的展昭。就在这样碧青色的背景里侧过身来,午后轻风拂起他的头发再放下,阳光落上绿叶再筛回来,清凉绿意若有若无浸润着眉梢眼角。

    没错的了,这就是展昭,用不着细说他的眉目,说个最常见的词好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前世有不少关于展昭的传说:“……彼虽在庙堂,心存江湖,旷达如初。数年间,收五鼠,定君山,平襄阳,殚精竭智,无往不胜。后世曰:‘其人雍容,大将之风。’”

    其人雍容,大将之风。虽然此时的展昭尚且没有被引荐进朝堂,也没有获得“御猫”的称号,没有官封四品带刀御前左护卫,这八个字的形容,已经很熨帖了。

    阿圆爬坡有些着急,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水,初夏时节,这身衣衫有些厚重了。

    见到郡主大驾,展昭躬身施礼,声音朗朗:“展昭展熊飞参见郡主。”

    他的身子躬下去的时候,后背上的一把宝剑就显露了出来。

    阿圆直接无视了一侧的护卫和丫鬟的怪异表情,小跑上前,说出的话竟然是:“你身后所背的,是巨阙宝剑还是湛卢宝剑?”

    展昭的身子直立回来,丝毫不以为郡主的问题很奇怪似的,坦坦荡荡的答道:“回郡主,乃是巨阙剑。”

    那就是说,此时的展昭尚未娶亲定亲,传说中,他在定亲后就更换了湛卢剑随身佩戴。

    “你还有两个哥哥对不对?祖籍常州府武进县百花岭下遇杰村,你是兄弟三人,大哥展耀展熊中,二哥展辉展熊义,你排老三……”,阿圆的声音又快又急,就像丝毫不需要过脑子,那些字就能爽爽利利的自己往外蹦。

    这次,谦谦君子也迷惑了,太行山的老祖师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事啊,那封引荐信上也根本不可能出现,那为什么福瑞郡主却了如指掌?

    迷惑了,却不影响他可以点头说“对——”。

    郡主愈加的欢快起来,双手一拍,长出了一口气的模样,口中低低的对自己嘟念道:“上苍保佑,总算是能遇见一个传说中的人物,还以为被开国皇帝捯饬的,所有的历史痕迹都更改了呢!”

    可不是更改了?展昭来了,包青天却没有诞生,汴梁城倒是出了个“袁青天”,就是原来朱阳县的袁县令,现在坐镇开封府,干的就是老包的营生。

    有一个活生生的存在,就不错了。

    “大山,给展护卫——不是,给展师傅安排住处,厨上准备饭菜,为展师傅接风,还有,把少爷们都接回来吧,拜见拜见师傅是第一要务。”阿圆来不及就坐寒暄,或者打探一下来人的身手本事,就作了安排。

    笑话,就凭人家这个名字这个风姿和背上这把剑,当三个小子的师傅,那就还是屈材料了呢!

    丫鬟们不知道,为什么郡主的脸颊老是红润润的,她们也觉得紧张呢,因为,这个年青人的容颜如水般澄澈,光洁的额头明亮骄傲,转身投足,顾盼回眸,就好似在铮铮铁骨上书写着千秋侠义,清朗笑容里又诉说着千古风流。

    张大山肯定是故意的,他站在院子的一角,轻喝一声:“展师傅。给你门钥匙!”

    一把铜钥在阳光下闪耀着光彩。斜飞向展昭很难跨步迎接的角度。阿圆和丫鬟们仰着脸观看的一瞬,展昭已经腾空而起,身子斜斜的冲向铜钥,伸手一抓,探囊取物。

    然后,是一个翻身落地的姿势,急速,却优雅。即不似猫也不象鼠,倒象丛林中的豹子,高贵的徜徉在自己的领地。

    其实这样的动作,张大山也能做出来,但是,落地的动静却不会这样小,草庐附近栽种的是竹林,初夏时节,也算得上枝叶茂密了,展昭这么一番飞跃起落。很有那么一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韵味儿。

    “好!”阿圆大叫。这声音跟今儿的行头可不怎么搭配,而且近乎手舞足蹈,貌似,自从太后离开朱阳后,郡主已经很久不这么“嗨”了。

    沉闷的生活里,总算是加入了新鲜的刺激性的东西了。

    “我有三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请展护卫——展师傅以后多多包涵,无论如何,教出个跟您差不多的功夫,就行了。”不懂武功的女人,说出来的话总是这么浅薄,这练武之途,主要靠个人的悟性和勤勉能力,哪能说学成啥样就学成啥样?

    “还有啊,展护卫——展师傅的报酬就跟我的护卫头领——张大山一样好不好?如有日常花用,也可以随时列出清单,去账房领取。”

    “展——展师傅喜欢什么样的衣服鞋子?尽管说,我安排丫鬟们抓紧赶制出来,那个——大红色的好不好?你一定没试过,你肯定是穿大红最漂亮的……”。

    “女汉子”福瑞郡主变身成“话唠儿”,这场面实在有些惨不忍睹,张大山把脑袋都低到胸脯里面去了,老天爷啊,该不是郡主喜欢这样的“玉面小生型男”吧?怎么跟犯了“花痴”似的?

    好在,男主人公还能“hold”住,谦谦君子的形象保持到了最后,并且,中途插进来一句:“既然郡主很习惯这个‘展护卫’的称呼,那就不需要改了,展某不是也领着跟张护卫一样的报酬吗?凡是郡主府有差遣,展某也可以行使护卫的作用。”

    “啪——”,郡主又鼓掌了,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谢谢啊谢谢,我还真是叫习惯了‘展护卫’这个称呼,呵呵,展护卫——展护卫——”。

    张大山很渴望把脑袋埋进裤腿中间,原来怎么没发现,自家郡主还有犯“花痴”的毛病?难不成这个“展护卫”,形象赛过了当今皇帝,还有“万重阳”?郡主见到他们可是镇定的什么似的……

    他没做过“粉丝”,如何能懂得追星一族的奥秘?

    通往“幸福苑”的道路上,几个小子正在马车里头顶着头犯嘀咕。

    “说是娘亲给我们找到了一个武林高手做师傅,连试都没试,就定下来了?”

    “听说长得挺漂亮,是个‘小白脸’?”

    “嘿嘿——要不,咱们回家先试试那家伙儿的身手?”

    光阴荏苒,几个小娃子已经长得拔葱一样的高了,幼儿园成为童年的回忆,现在,他们步入了朱阳县的学堂,学业上成为当之无愧的“学霸”,这武功上么,嘿嘿……

    自从加入了大皇子宋征儿,家里的护卫都更捧着他们,轻易不敢伤到了碰到了半点儿,几个傻小子自己又卖力气,练起武功来也算得上是“嚯嚯”有声,拳打脚踢都不含糊,就以为已经是天下无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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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拜师记

    历史和现实喜欢互相开玩笑,在阿圆彻底的对所处的时代表示陌生,以为一切都只能重新认识的时候,现实中又多出了一截倾向于真实的历史,展昭出现了,身份背景与传说中的非常接近。

    这样一来,展昭的存在,无形中又拉近了现实与阿圆的距离,原本始终保留了一份惶惶然的灵魂,终于又找到了最后一丝归属感,这个时代,就是自己的时代,不是完全虚幻的假象。

    展昭可不知道郡主内心里有这么多说头儿,他只能感受到这个身份高贵的郡主非常平易近人,不端架子,待人热情,并且,时不时露出点儿小女人家的欢欣鼓舞,也不讨人厌。

    对这份做武术教练的活计,不由得开始期待起来。

    不过,他的三个调皮学生,即将展开一场迎接师傅的好戏,他很幸运,就是这场好戏里面受虐的“男猪脚”。

    碧儿等候在门口,见到三个小祖宗跳下马车,急忙上前迎接:“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回来啦?郡主有令,赶紧先见过展护卫,还嘱咐一定要给展护卫留下个好印象。”

    小展堂笑得声音有点儿贼兮兮的:“碧儿姐姐,这样可不好,新来了师傅,做徒弟的,怎么也得换身衣服干干净净的去拜见才算恭敬不是?”

    这——说的得算有道理,三个娃儿每天从学堂回来都是一身的邋遢,就好像学堂里的道路都是狗洞改建成的。

    张大山也在门后面挤鼻子弄眼睛,三个娃儿现在跟他的关系很铁。宋征儿利利落落的跑到近前跟大山叔交流:“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张大山那声音压得低低的:“还跟郡主在草庐上面聊天儿呢!不知道是怎么给郡主灌得迷糊药儿。都续了三道茶了。还没说烦呢!哼!小白脸儿,没好心眼儿!”

    其实人家展昭算不上是标准的“小白脸儿”,皮肤晒成的古铜色,是男人家最招人爱的了,两道入鬓的剑眉,一双波光点点的星目,坚挺的鼻梁,一张线条分明的薄唇。清冽,但绝不无情。

    前世的网络上流传着不少关于展昭的诗句,三个梳洗整齐的小童子来到草庐时,犯了“花痴”的郡主,正在奋笔疾书:“南江北海任飘零,侠骨未教风霜侵。展眼皆是刀剑冷,昭然依旧赤子心。”

    当娘的就跟没见到自家孩子已经来到近前似的,自顾自的献宝,把这首书写的龙飞凤舞的诗句呈给展护卫一览,那表情真是有些谄媚的欠揍。

    这下子。三个小娃子心里就更不舒坦了,凭什么啊?这“小白脸儿”一来。娘亲眼睛里就没别人了!

    “娘——今儿个好有雅兴啊!登高赋诗吗?”展堂率先打招呼,声音酸溜溜儿的,根本控制不住。

    宋征儿眯着眼睛在打量这位未来的“师傅”,嗯,论长相和风度,赛过了“光爹”不少,不过,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只凭模样取胜,娘亲不是也说过么,最忌讳是绣花枕头的外表,内里是一团糟糠……

    展鹏哩?微垂下眼皮来,眼珠子在隐蔽的转动着,这小子的腹黑本性,是改不过来了。

    阿圆这会儿还在自娱自乐,根本发觉不了儿子语言中的酸醋味儿,招招手:“快来,拜见你们的师傅,这是展昭展大侠……”。

    原来给自己安排师傅啥的,可是都提前征询意见的,现在怎么就少了一道程序?

    展堂笑嘻嘻的从身后取出一个纸袋子,送到了展昭跟前儿:“听说又有了新师傅,回来的路上,专门给师傅买了上好的点心,请师父品尝……”。

    展昭微微一笑,把郡主书写的诗篇放在石案上,接过了小娃子的礼物。

    阿圆也笑了,给小儿子竖竖大拇指,很骄傲的对展昭赞道:“展护卫有所不知,我这几个孩子虽然顽劣,但是对长辈师尊最是敬重……”。

    空气中,貌似飘扬着一种怪味儿,是哪个吃坏了肚子的人,放的——虚空吧?

    小展堂获得了赞颂,宋征儿也当仁不让,从身后丫鬟的手中接过准备好的香茶,弯身施礼:“征儿敬师傅……”。

    其实,原本拜见师傅是要叩头的,阿圆始终对这个动作不感冒,以至于整个郡主府不常见到这种跪拜的仪式,大家都约定俗成了,谁的骨头贱,还真的不跪就受不了啊?

    展昭展护卫,正在承受一种头晕目眩的攻击,展堂呈上的“豪礼”——拜师点心——竟然是——竟然是一种很让人恶心的青绿色,黏哒哒的,在纸包里爆发出一种极度有轰炸力的味道……

    可怜南侠自少年起游历天下,见过的吃过的东西也得有不老少了吧?偏偏就没品味过这种成色的“拜师点心”!

    “呕——”,展大侠觉得,他要吐了。

    可是,这是小孩子的盛情,做为一个有侠义之心的男人,他肯定不能做出这样不雅的举动。

    只见展大侠的十指飞动,硬是在瞬息之间把那个纸包又裹了个严实,然后扣在石案上,连喘气都不敢,就去接第二个小弟子送上的——拜师茶了。

    接了,就得喝吧?即使您只把嘴唇凑上去抿一抿。

    “噗——”,展大侠喷了……

    这是茶吗?这是夺命追魂汤啊!

    用盐拌的黄连汤,你喝过没有?又苦又咸的滋味儿,你含嘴里试试?

    宋征儿这还遗憾着呢,时间太紧迫,来不及找到更多的配料,实在有些太——不成敬意了。

    装无辜的戏份儿,通常都是白展鹏来做,一直中规中矩的小娃子皱着眉头开了腔儿:“展师傅您这是怎么啦?不喜欢徒儿们精心准备的点心吗?还是不愿意收下我们,才把茶水给吐掉了?”

    小展堂立刻眼泪汪汪了似的,这小子,如果赶上个好时候,都能去问鼎“表演影帝”的宝座,再配上动作和语言,那简直是让闻者落泪的大戏!

    “展——师傅,你真的不喜欢徒儿送的礼物?这可是朱阳县最有名的小吃啦,还是我娘亲发明出来的呢,你甭看它闻着臭,其实吃起来最香了,娘亲还说,这也是一种人性,初初看可能觉得顽劣没办法交往,其实相处的时间长了,那脾性非常耿直善良呢!你怎么可以把它们丢在一边儿?”

    宋征儿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作态,右手一拍大腿,高声号召:“师傅不愿意收下我们,那就别为难他了!展鹏展堂,我们走!”

    这年头当人家师傅可不容易,徒弟们个个聪慧执着,顽劣不羁,您要是没有两把好刷子,那还真进不来郡主府的大门。

    三个小娃子齐心协力往草庐外走,路过他们的花枝招展的娘亲,还有心思卖卖萌儿:“娘,今儿个打扮的可是真漂亮啊……”。

    小展堂最贫嘴了,话没说完,耳朵被人拧住了,并且毫不迟疑的转了一个圈儿,小家伙儿登时“哎呦——哎呦,娘亲,您轻点儿——我可是您亲儿子——”。

    宋征儿不乐意了,伸手薅住另一边的耳朵,质问道:“展堂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娘亲生的,以后就不能轻点儿啦?”

    这醋吃的!

    阿圆最不喜欢厚此薄彼了,听到宋征儿表示不满,立刻公平公正起来,“嗖——”,另一只手伸过去,宋征儿的耳朵也被蹂躏了一圈儿。

    “哎呦——亲娘啊——”,两个小子鬼哭狼嚎,只有小展鹏食指摸着鼻子尖儿画圈儿,笑吟吟的站在一旁看戏。

    “臭小子!”阿圆狠狠的瞪了展鹏一眼,曾经她还幻想过要把展鹏展堂分开来教育,免得凑在一起心眼子忒多惹祸害,却不料宋征儿又被送了来,两个坏小子又增添了中坚力量,更加难以管理了。

    可是,谁叫她有三个儿子,却没有三只手呢?要不然,肯定也得派上用场,把展鹏的耳朵也给拧个一圈半圈儿的。

    好不容易才捯饬出来的一身行头,就为了与两辈子的“偶像”套套交情,这么一闹腾,可就把郡主大人的光辉形象给闹腾没了,阿圆伤心啊!

    可是,这猛不丁的一回头,引出这出闹剧的主人公——展昭展大侠,正皱着眉头琢磨手里的纸包呢!

    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大侠又把“臭豆腐”纸包掂起来了,还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口,闻一下臭的让人窒息的味道,又把脑袋挪开,然后,再去探头去闻……

    其实,大男人做出这一系列的动作,还是很可爱的,最起码,看在阿圆这个“超级粉丝”的眼里,怎么都觉得好看。

    展大侠大概还萌生了品尝一下这“臭点心”的心思,但是,还欠缺点儿勇气,就这仨“混世魔王”的表现,真给他送来的是茅坑里的臭粪,也不稀罕!

    谁也没有想到,谦谦君子展大侠,把纸包剥开了一个角儿,露出一块儿臭豆腐的半拉儿身子,无声无息的递到了正笑得贼兮兮的小展鹏的嘴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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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还施彼身

    小展鹏纵使腹黑已久,纵使跟着张大山和影一影二也练过些功夫,一个人力战同龄小辈二十个都不含糊,在真正的成人高手面前,那也根本展不开手脚。

    虽然,此时的展昭展大侠,也只不过是个十七八的少年英雄。

    那块儿疏忽而至、无声无息的绝世美点心——臭豆腐,温柔的塞进了展鹏少爷的嘴巴里,一股子浓烈馥郁的“香”味儿,直冲向展鹏的鼻孔,咸?苦?辣?统统不是……

    展大侠能忍住呕吐,不见得小孩子也能忍,天知道,虽然这臭豆腐还是亲娘给大家琢磨出来的,爱干净爱优雅的白家兄弟姊妹的,可是不肯沾染一点儿的,这次要不是为了捉弄“小白脸”师傅,打死他们也不肯去买几块儿来恶心自己的!

    所谓“臭豆腐”,对于专门喜好这一口儿的人来说,那可能就赛过山珍海味,可是,对于享受不了这种奇怪味道的人,那可就是一种惩罚了,是才从呼吸到心跳每个动作的痛。

    展鹏蹲在地上“哇哇——”狂吐,被母亲掂着耳朵的展堂和宋征儿,趁着这会儿子阿圆也在愣神儿,就义无反顾的冲出了母亲的魔掌,直扑向展昭。

    笑话,这仨儿现在已经成了生死与共的亲兄弟,怎么能眼看着其中一个受这种欺负?根本用不着商量,哥儿俩就一齐“饿虎扑食”,要真正给这个胆大包天的“小白脸儿”师傅一个下马威了。

    可是为什么没扑到人,嘴巴里反而塞进了什么东西呢?凉凉的——泥巴样的——臭臭的——

    好嘛,这次冲锋。没有伤敌八百。自家就自残了一千。宋征儿和小展堂没控制住前铺的趋势,双臂拄在地上,也学着”哇哇——“狂吐了起来……

    不愧是“打仗亲兄弟”,有福一起享,有难也一起挡,有臭豆腐?嘿嘿,一起品尝……

    阿圆瞪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偶像派小生”。这要是动画片,那就得往外发射无数颗小星星。

    展昭很无辜的折叠起已经空瘪了的纸包,搁置在石案上,然后,端起了那一杯宋征儿孝敬来的“拜师香茶”,笑吟吟的蹲下了身子,问道:“怎么就全给点心噎到了?来来来,喝点儿茶水冲一冲,就好了……”。

    小展鹏可不会上当,虽然他已经吐得有气无力的了。眼泪也“哗哗——”的跟着干咳往外涌……

    小展堂跟亲哥哥那是心有灵犀的,根本不需要格外留意。就自顾自的继续干呕。

    只有咱们雄赳赳气昂昂的大皇子宋征儿殿下,已经吐得两眼昏花了,连看是谁递的茶都没看,泥乎乎的小手一抓茶杯,就是一大口“救命茶水”吞了下去。

    自然,他的懵懂状态得到了“血”的教训,在白家亲哥儿俩终于吐尽了肚子里的杂粮和坏水之后,宋征儿小朋友还在不依不饶的趴在地上读拼音“a——o——e——”,真是用功啊!

    小丫鬟也在赶紧的给小主子们倒水漱口,可是小展堂一个劲儿的摆手不喝,展鹏倒是能说话了:“换些白水——就好了——”。

    这风雅高贵的草庐已经没办法呆了,阿圆看完了整出闹剧,捏着鼻子往坡下走,一边瓮声瓮气的邀请着展昭:“展护卫,我们去客厅坐坐,等几个小的把自己拾掇利落了,重新给您敬拜师茶。”

    展昭也瞪起了大眼睛,这就算完了?当家的女主人,根本连问都不问,也不需要关心一下孩子,就离开?还要回到客厅继续?不辞退自己么?

    这样的女人,堪称极品啊!

    阿圆回到客厅,院子里一直在观风向的护卫们立刻飞掠上草庐,去安慰他们的小主子了,张大山羞愧的躲在一边儿,都不好意思往前靠拢,三个小主子吃了这么大的亏,有他多话挑唆的原因呢!

    这个展昭太没有大人样子了,跟孩子们较什么劲儿啊?一点儿肚量都没有,还怎么做师傅?

    客厅里,展昭刚一落座,就看见郡主拿袖子捂住了脸,两个肩膀头一耸一耸的,却没有声音。

    “这是当娘的心疼孩子,哭了吧?”

    从来没有跟阿圆这样的女人打过交道的展大侠,也开始自责了,小孩子嘛,不过是调皮了些,这么惩罚的,貌似有些重了。

    “郡主,都怪展昭,把玩笑开大了,小少爷们很聪明机灵……”。

    展护卫是想解释一下的,可是为什么郡主连连摇头,两个肩膀也耸的越来越快了呢?到最后,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这一家子,很可能精神都是不正常的!展昭的脑海里,猛然闪现这样的念头。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阿圆再也控制不住声音了,刚才的那一幕师徒相斗,怎么就这么可乐呢?

    这个师傅.推荐的好啊!自家这三个小子,现在已经到了“拉帮结派惹是生非”的成长阶段,在学堂里,那直接就是并列的“老大”,除了学业上比别家的孩子强些以外,在吃喝上、穿戴上、打架斗殴上,也是行行都争得第一名,家里丫鬟和护卫都宠着惯着,在朱阳县都要反了天了。

    前几天哥仨儿合伙揍几个比他们大了四五岁的“学堂小霸王”,愣是没用护卫动手,就揍折了一个孩子的胳膊,打塌了两个孩子的鼻梁,经过诊治,到现在胳膊还吊拉着,鼻子还不通风呢!

    就算是那几个孩子该揍,原因是合伙儿欺负一个穷困人家的学生,那也不至于打废了人家吧?

    郡主府是又出银子又赔礼道歉,才算把这件恶劣事件给压制住了,回到家里来显摆:“要不是牢记着娘亲说的不能伤人性命,我们就把那几个学霸给打昏迷了才过瘾,给他们重新洗洗脑,知道知道不能欺负别人的道理……”。

    当时阿圆就疯了,抡着鸡毛掸子满院子追打三个“惹事精儿”,根本顾不上“摆事实讲道理”那套教育方法了。

    纵使是被迫认了错,阿圆心里明白,这仨孩子根本没从根儿上想清楚错在哪里,打小就知道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好品行,为什么好品行娘亲却要制止?

    而且,郡主府的护卫也都站在少爷们那边,尤其是张大山,恨不能亲手结果了那几个孩子的性命,原因无他,只为了三个娃子回家来又挨了郡主的一顿爆打。

    白承光呢?“子不教父之过”可是古训,那厮回家来,听到孩子们的私下告状,竟然还郑重其事的对阿圆说:“娃儿们都大了,以后,有错你就多说说,千万别动手,满院子追着孩子打,整个‘幸福苑’都知道了,很伤娃儿的脸呢!”

    你听听,这还是老娘的错了?

    就在这样的时刻,展昭展大侠出现了,好家伙儿,一见面就给三个秃小子来了个终生难忘的“下马威”,还没伤到身子,这手段,阿圆真的很服气啊!

    “等——我再笑一会儿——”,阿圆的眼睛里也满是泪花花儿,在“偶像”面前大失形象都顾不得了。

    三个被护卫抱下来的“苦主儿”,在院子里就听到了母亲酣畅淋漓的欢笑声,个个小拳头攥的死紧,“小白脸”,咱这梁子是结下了!

    展昭算不算是躺着也中枪?被娘亲嘲笑了,把仇恨却转移到“师傅”头上。

    展护卫进入了人生中最尴尬的一段时期,因为他目前投身的郡主府,除了郡主本人,剩下的就没一个待见他的,包括丫鬟和护卫,甚至是厨娘。

    可是,他还是坦坦荡荡的留下了,因为郡主的恳请。

    “从现在起我可就把仨小子交给你了,时间地点随便安排,也随便你打也好骂也好赞美也好捧着哄着也好,总之,随便你教!”阿圆大笑完,就下了三个“随便”的决定。

    “来人,把少爷们送过来,给师傅敬茶!”郡主板起脸来,张大山也没辙儿,只能把三只肥美的“小羊羔”,送入——“虎”口。

    上次娘亲挥舞鸡毛掸子的余威尚在,或者是孩子们到底不舍得让娘亲伤心,总之,第二次敬茶完成的很顺利,呕吐的脸儿蜡黄的小少爷们,蔫头耷拉脑袋的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不过,可以想象,“小羊羔”里面也有聪明机智的“喜洋洋”之辈,展护卫的“师傅”之旅,肯定吧不会那么一马平川四平八稳,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一个诸葛亮呢,三个小少爷的能力,谁能预测的到?

    “唉!怪不得人家都说‘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在郡主眼睛里,目前就只有展昭那小子可堪信任了!咱们的小少爷,一点不让咱们插手看护着呢!”张大山真是郁闷,郡主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让展护卫一人,接替下所有守护和教育少爷们的任务,初初暂定是一年的工作。

    很期待吧?三百六十五天里,会有怎样的奇迹发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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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比斗

    三个小子对这个便宜师傅内心有“仇恨”,被强塞到嘴里的“臭豆腐梁子”结大了,何况宋征儿还独独多了一条“黄连咸汤”的教训?

    但是,郡主府里也有一个展大侠的“超级小粉丝”,紧紧跟母亲站在一起,随时为展大侠加油喝彩。

    当然——她是宋好好小朋友。

    这闺女跟她娘的审美观有接近的地方,一见到“玉树临风”的展护卫就挪不开眼珠子了,那狂热的程度,不亚于好好同学初见到“银质面具男”的时候。

    同样都是练武出身,家里的护卫们大多数是把身子骨练彪悍了,一个个虎背熊腰的还挺骄傲自满的,殊不知人家展大侠可还保留着“玉面书生”般的儒雅,不动手的时候,安安静静的那就是一个读书人。

    可是,偏偏这样的儒雅书生形象,能击败他们每一个人。

    就像是一群森林里的雄性动物,猛不丁的见到了陌生的同类,那“掰手腕、动拳脚、刀枪棍棒”招待着是必须的。

    展大侠很忙,除了跟随照顾小少爷们,晚上还要带着练习武艺,稍有空隙,还得跟这群“愈战愈勇”的护卫们较劲儿,每天晚间“现场直播”,观众还不花钱费电。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操练的功夫,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有型,尤其是起步前单手撩起一角衣袍,从从容容一声:“请——”,迷倒了郡主府一大一小两个“超级粉丝”,并且。身后的丫鬟。也有倒戈的趋势。

    “展叔叔真棒!大山叔叔打不过!”宋好好这辈子没学会怎么“含蓄”些说话。小巴掌拍着,小脚丫跺着,一点情面不给张大山保留,事实上这会儿子郡主府两个最厉害的雄性动物还没真正动手呢!

    不过,估计结局也差不很多,展昭是被太行山上张大山的祖师爷.推荐来的,那本事能比张大山还差?那还费这个劲儿干嘛啊?

    护卫头领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天他单琢磨怎么应对展昭呢。前面那些发起挑衅的护卫,那其实都是给头领探探路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张大山这次是有备而来,没等展昭撩袍角起势,就“猛虎下山”奔到了眼前。

    实在是展大侠的大红衣袍太过扎眼了,郡主跟得了失心疯似的,非逼着人家孩子穿这种记忆中的“大红”衣袍,每天不狠狠的盯上几眼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儿。

    还有脑袋上的黑帽子,硬硬的非常有型,两只耳朵边还垂下两条带子。时不时伴随着展大侠的动作前后掠过。

    脚下是黑色的皂靴,白底子够厚。展大侠每一次斜向里出腿,那皂靴都跟嘲笑着别人似的,让对手凭空生出几分郁闷。

    郡主的脾气大家都知道,时不时犯点儿“二”也不稀罕,最可气是展昭这小子,对这样破格的能引起众怒的衣服,只是稍稍的提了一句:“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这是郡主府专门为您配套的护卫兼师傅专用服,必须得穿!”阿圆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展大侠就笑一笑坦然接受了。

    就好像,一个大男人出点风头也很正常似的!

    大山兄弟作为郡主府的护卫头领,跟随着郡主也没少吃苦受罪吧?到现在还跟其他护卫一样,穿的乌漆墨黑暗沉沉一片呢,怎么这小子就可以“花枝招展”的跟“绿孔雀”似的呢?

    张大山的所有怨念都在拳脚里讲述,郡主府的护卫们“嗷嗷——”怪叫着给头领助威,练武的人就这点儿好,大多数喜欢有意见当面提,拳脚里面讲道理。

    展昭展大侠还是那样稳当,一举手一投足格外优雅,无论张大山使出了什么解数,他的神色还是淡淡的,不下狠手,也不保留真本事。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忽而纠缠到一起,忽而纵身飞跃到界外,然后继续“啪啪——噗——咣当——”的较量下去,这些声音,可不一定就是打斗出来的,还有观众们看得入迷,把手里的杯子或者茶壶给摔碎的动静……

    高手对阵就是格外好看,比前世里张艺谋大导演主导的武打片还要出彩,因为买的是现场直播的“票据”,还坐在头排,阿圆感觉自己正在享受一场视觉盛宴。

    观看了好几场展昭跟护卫们的比斗,三个臭小子就更加只是“敢怒不敢言”了,因为,即使把脚丫子也放在一块儿数日子,也很可能撵不上展昭展师傅的本领。

    其实,不是很可能,而是绝对的差距,几十天几年的功夫摞在一块儿还觉得没有底气。

    “你们没发现吗?展护卫的每一次比斗,都不仅仅是防守和进攻,他不停的在思索,在揣摩,这才是为什么依他十几岁的年龄,就可以闯荡江湖留下‘南侠’之名的原因所在。”当娘的在给小的们扫盲,不能老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打败展师傅上面,要去观察去学习,展师傅为什么进步这么快的道理。

    阿圆说的确实有道理,展昭无论跟谁对阵,都不会掉以轻心。相反,他的每一个应对都很从容,并且用了心去分析对方动作的优势和劣势,如果发现某一个招数很新颖,他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最有利的应对方法,他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整自己,转换身手,引导对方再次启用那招妙计,然后,他再更换新的应对方法……

    如此周而复始,直到寻找出最佳最快捷的对决方式才算罢休。试想想,他怎么可能不飞速进步?

    有本事的人很多,有本事又有头脑的就少了些,有本事又有头脑又肯不遗余力的思考与琢磨的人,那就是强者中的强者了吧?

    三个小子沉默了,被提示之后,果然,就能发现展昭胜出张大山的地方,不仅仅是武功,更主要的是态度——一个武者对待武功的如饥似渴的态度。

    “其实做什么事情都是这样,真正热爱上某一样的话,会发现生活中时时刻刻都能你热爱的东西联系起来,从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得到新的启示。”阿圆再接再厉勉励小子们和小丫头,宋好好眨巴着眼睛貌似没有听懂。

    好在,宋征儿现在越发的开窍了,头一次比小展堂都发言的早:“娘亲我知道,做一件事儿要想做好,那就经常想着它琢磨它,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其实都可以把看似不利的局面转化成对自己有用的……”。

    所以说呢,生活的磨难才是最好的老师,原本吃的肥头大耳一肚子肥肉的大皇子,在经历过母亲身死自己腿残被亲爹推开的种种责难之后,不但身子灵巧了,脑袋也“减了肥”,去掉了肥油,把脑子给过滤清楚了。

    尽管,母亲和孩子所说的所领悟到的还是不尽相同,但是,体会出这些来就算很好了,阿圆揉一揉女儿的脑袋,很满足的吐了一口气。

    眼前还在进行着一场你来我往的争斗,郡主大人却满心的愉悦,只觉得岁月静好,一切,都完美的不可思议。

    儿子女儿都在身边,吃的饱穿的暖玩的舒坦,还有一两个心仪的“帅哥”给养眼……

    “张兄,承让了!”展昭的声音还是那么稳当,就好像没有经历一场鏖战似的,张大山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舒坦笑脸,站定身子,伸臂拍打一下展昭的肩膀:“展老弟,高!实在是高!哥哥我今儿打得高兴,过上几天,我琢磨出新套路来,咱们再比!”

    大山兄弟也很进步呢,自从宋征儿被送过来,就被郡主压制着,和影一影二一起,给宋征儿琢磨适合一长一短双腿的武功套路,现在,也可以算是“小有所成”,没事儿自己也能开创出一招半式来了。

    就连张大山也打不过展昭展师傅,三个孩子彻底失望了,他们这段日子以来可没闲着啊,从学堂里集思广益找出来的“学术”问题,还没有一个能难住这位武功师傅的呢!

    更甭提比划一下身上的功夫了,他三个加起来都没办法探上半只爪子,展昭从来不大声喝斥,总是那么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动脑子憋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根本没给过他们一次可以顺利“报仇”的机会。

    这可实在是没办法了,黔驴技穷的小子们表面上装的越是服服帖帖,心底里叛逆的小火苗就燃烧的越旺,现在早就忘记了是为什么跟师傅纠缠起来的原因了,就只是日思夜想着如何才能扳回一局。

    好在,他们虽然年幼,却有一个肯理解肯帮助他们做任何“事儿”的母亲,阿圆发现了儿子们的垂头丧气与不折不挠之后,主动提出,可以帮助他们战胜展师傅。

    小展堂真的很欠揍,他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不相信:“娘亲您唬弄我们了吧?您一看见展师傅就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对他比对大家伙儿都细心,您会帮助我们战胜展师傅?您不是来当卧底,骗取我们的信任的吧?”(未完待续。。)

    ps: 感谢aadg的打赏!

第四百七十九章 喜欢

    宋征儿笑的跟吃了盐的小老鼠似的,抱着阿圆的胳膊晃悠:“咯咯——娘亲最疼我们了,才不会疼那个‘小白脸’师傅呢……”。

    虽然很少有人议论什么,但是郡主府的每个人都肯定觉出了郡主对待展昭的态度不太正常,亲自勾画设计衣服式样,嘘寒问暖跟犯了“花痴”似的,每天出了屋门,第一个要打听的事儿就是“展护卫呢?”

    所以,孩子们也觉得自己的地位被排后了不少,从学堂归来的时候,娘亲还跟原来一样出门迎接是不假,那笑脸却是全奔后面的展护卫去的,一张口就是“辛苦了!孩子们没有淘气吧?……”。

    怎么有机会淘气?这位展师傅出了门,那就一点儿情面都不讲,谁要是想犯点错儿,那得跟他讲清楚道理,基本上吐出来的决定都是两个字“不行!”

    反正你从来不认为小孩子的道理是正确的,那还非让咱们宣讲一通做什么呢?可是很奇怪,只要展师傅看着你的眼睛,问一声“为什么”,孩子们就还是会竹筒倒豆子,把成年人看起来接近于荒谬的理由诉说一遍,然后,得到否定。

    展鹏展堂接近吐血的状态,宋征儿却隐隐的露出了“叛变”的苗头儿,因为第一个“肯定”和“赞美”就是给他的。

    昨儿夜里练功夫,宋征儿竟然把左右脚出错了,在原有的招式里面,本来是左脚在前冲锋,右脚保持平衡的状态。宋征儿却玩出了一个“虚招儿”。左脚比划了一下前进的方向。又迅疾的后撤,真正踢出去的反而是右脚尖儿……

    旁观的护卫还打算来搀扶大少爷呢,因为那一记“虚招儿”,很可能更换不利索摔倒在地。

    其实宋征儿根本没多想,之所以更换成右脚发力,纯粹属于这条腿正常,劲力也足,通常最卖力气的就是它。习惯了。

    还以为这次又得被惩罚多踢几脚呢,这师傅向来不肯姑息一丝一毫。

    孰料想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这位展师傅猛的一击掌,飞身跃到宋征儿面前好一顿夸赞:“征儿很好!这么一改变,你的劣势就成了你的强势,虚虚实实,更换的妙啊!以后,你就这么改好了!”

    好吧,不得不说,被否定惯了的小娃子。真心受不了被“肯定”了,宋征儿当场就掉了两颗“金豆子”。抹一把脸愣是又给自己多加了训练强度。

    所以啊,今儿个小展堂跟母亲发难表示不满,宋征儿却抱着阿圆的胳膊表示支持,小孩子得了表扬,那滋味儿别人无法完全体会。

    “臭小子!敢造你娘亲的谣!”阿圆一抬手,就送给了小展堂一枚新鲜出锅的“爆栗”:“展师傅教导的你们还不够,不光是不给郡主府惹是生非还不行,从言行上也得约束,哪有小孩子说娘亲最关心别的男人的?你这是拈酸吃醋,看不到娘亲对你们的关爱,那才是最深最真的!”

    小展鹏站在一边“嘿嘿”的笑,还很见机的添了一句乱:“娘亲,您要是见了光爹回家也笑的跟开花儿似的,光爹不一定得多高兴呢!”

    好吧,这个世界有点混乱了,福瑞郡主终于也闹出来点儿绯闻了……

    阿圆的脸色“唰——”的就垮了,撇撇嘴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你爹整月整月的不回家一趟,见了他不吵几句就很给面子了,娘亲就指着你们孝顺陪伴着呢,今儿个却胡乱编排上了,展护卫那个人武功又高人品又好,长得又出类拔萃的精神,是个女人都会喜欢吧?人家千里迢迢来做你们的师傅,娘亲对人家好点儿才对啊……”。

    宋征儿早就心疼阿圆了,重新抱回娘亲的胳膊安慰:“征儿不编排娘,娘亲怎么做都对。”

    展鹏展堂也有些羞愧了,但是,遇到问题就“较真儿”,是小展堂的本性,这娃儿咬咬牙最后追问一句:“娘亲你刚刚说,是个女人都会喜欢展师傅,那——你也喜欢?”

    其实哪里需要质问,郡主喜欢展护卫是郡主府想当然的一件事儿,郡主的表情语言动作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呢!

    但是,没有女人会跟郡主似的开口承认,毕竟,对不是自己夫君的男士表示“喜欢”,简直有悖常伦,被叱之大逆不道都不为过。

    阿圆眨巴着杏核眼儿,很无辜的表情:“娘亲喜欢啊!展护卫多好……”。

    不等她再次阐述自己的“如滔滔江水敬仰之情”,小展堂已经很不礼貌的打断了娘亲的话:“可是您有丈夫了!还比展师傅大好多岁!”

    唉!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阿圆溃败的揉了揉脸颊,看起来自己对偶像的崇拜和热爱激起孩子们的强烈不满了,在这个封闭愚昧的时代,喜欢,是不能说出口的,何况是喜欢不是丈夫的男人!

    “娘亲的这份喜欢,跟有没有丈夫没关系,”越解释就越麻烦了,展鹏展堂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的这份喜欢,就好像喜欢天上的一朵云彩,喜欢呼吸的空气,喜欢树叶摆动时掠过的清风……”。

    阿圆的眼睛有些发热了,心头如同有什么东西被割舍掉了。

    “这种喜欢,跟我们的家庭没有关系,跟你们的光爹没有关系,因为,娘亲绝对不会因为这份喜欢而影响到家庭的幸福生活……”。

    女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一个倾心喜欢的男人,只不过,相遇的时间不能自主。

    有时候太早,结出来的果实是青涩的,等不到成熟就要凋落。

    有时候又太晚了,没有机会追求,没有机会获得,甚至,也没有机会诉说给对方。

    甚至,就连坦坦荡荡的表示一下对对方的关心,都会得到异议。或者——指责……

    孩子们还太小,听不懂娘亲话语里面的感伤,只是,知道了娘亲的喜欢展师傅,就跟喜欢花花草草小鸟或者小白犬一样,完全跟家庭没妨碍,就足够放下这份担心了。

    娘亲就是这样的啊,莫名其妙的会喜欢上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娘,你刚刚不是说,要帮我们战胜展师傅吗?那现在能不能说说?”小展堂觉得对母亲很抱愧,凑上来抱住了另一只胳膊。

    小孩子是敏感的,他在角落里听到了两个小丫鬟的窃窃私语:“咱家郡主怎么对那个展护卫这般好?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都照应到了。”

    “就是啊,比白将军回来的时候还热情呢,咱什么时候见过他们夫妻在一块儿也这样开心的?”

    “展护卫确实比白将军长得好看,功夫又高,可不是就招了郡主喜欢吗?”

    ……

    这才有了今日小展堂的发难。

    阿圆扯出一个微笑,对展鹏摆摆手:“你们去叫妹妹来,就在书房等着,娘亲出一道题,比试一下谁能先找出来答案。”

    三个孩子退出了母亲的卧室,去隔壁召唤宋好好了,今天他们不需要上学堂,展昭请了假出门访友,正是积蓄力量争取让师傅吃瘪的好时候。

    阿圆站在窗前,仰起脸,眯着眼睛注视晴朗的天空,很蓝,很蓝,没有被污染过的空气也很清新。

    一朵白云轻轻柔柔的映衬在蓝天上,很美,很遥远……

    她两辈子都没真正谈过一场恋爱,没有感受过刻骨铭心的思念之痛苦,但是她知道,所谓爱情,就是一场持续的高烧罢了,你没办法控制它的温度,但是最起码,你是个成人了,应该能够控制它的高热持续的时间,或者,叫做舍得用冷水泼灭火焰的时候……

    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不是进入了发烧的程度,这些日子恍恍惚惚的,沉浸在欢乐和欣喜之中,要不是被孩子们的表现所惊醒,或许,还会继续这样欢乐和欣喜下去。

    岁月——静好——,阿圆掩上了窗子,她知道,应该怎样做。

    其实,在有生之年,能遇到一个让你心生无限欢喜的人,已经很幸运了。

    比你寂寥一生,不,是两世,都没有感受过患得患失忽冷忽热的情感,不是要好的多吗?

    “娘亲,题目出好了吗?”宋好好大呼小叫的声音,一迈进侧门就开始了:“我要得第一——”!

    三个小子也在摩拳擦掌,展师傅文武双全是不假,可他学的都是中规中矩的文化知识,肯定不懂母亲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没准儿今儿个晚上,就能把师傅堵在屋子里钻研一宿儿也找不出答案来呢!

    “出好了!每人拿好笔,在书房等着。”

    阿圆抻了抻身上的布摺儿,最近总是穿着颜色很嫩的衣裙,或许,是因为自己感受到青春流逝的太快了……

    郡主的神色,又恢复了一些清淡,手中的锦囊,装的是她前段时间列出的几个数学题型,前世里,可是难为坏不少小学甚至初中生。

    从最基本的开始,第一道锦囊之中的题目是:“一个笼子里鸡兔共8只,它们的脚共有20只,笼子里鸡和兔各多少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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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鸡兔同笼

    “鸡兔同笼”难为过多少小学生,没办法统计出具体数字,但是现在,有四个小孩子明显被打击到了。

    最简单的加减乘除四则运算,就是阿圆给做的启蒙,甚至还给补充到了设置“未知数”去解决问题,不过,猛不丁的换上脚丫子数量不相同的两种动物,却放到同一个笼子里,那就得拐几个弯儿了。

    “可是娘亲,为什么不多准备一个笼子,把它们分开放呢?”小展堂皱着眉头表示不理解:“那岂不是兔子和鸡要打架吗?”

    “是呢是呢,娘亲,兔子和鸡吃的食物也不一样啊,在一个笼子里,可怎么喂?”宋好好忧心的是别的问题。

    这种数学题确实违背了常理,就好像专门为了难为人才出的,阿圆随口解释:“家里条件不好,就这一个笼子,左右各搁一个食槽,倒的食物不一样不就行了?”

    宋征儿的“聪明劲儿”就犯了,小巴掌一拍,提议道:“娘亲,这是谁家还这般穷啊?在咱们朱阳县吗?那可不行!干脆,把我玩具店里的分红分一些给这家,不就能买足够的笼子了吗?”

    好好丫头猛点脑袋:“我在‘美丽坊’也有分红呢,也给这家人用一些吧,还有,小兔子干嘛要装在笼子里?我屋里有一个木头小床,可以送给小兔子安家……”。

    小朋友怎么就会有这么多怪问题?一眨眼儿就能被它们带到“沟里”去,阿圆紧捂住嘴巴不能搭腔儿了,急急忙忙往书房外走。

    打开门。回头。板着脸留下一句:“找到答案的话。就可以去跟展护卫较量了,娘亲允许用这样的题目。”

    她关紧了房门,脸上不由放松了。书房内传出小家伙们兴奋的谈论声:“我们都觉得难,展师傅肯定更找不到答案,到时候就可以狠狠的糗他一下啦!”

    “对对!这主意好!那咱们赶紧找答案吧?一定要打败展师傅!”

    ……

    想不到展昭的来到还有学业上的促进作用,阿圆对前来送热牛奶的丫鬟微笑:“先别打搅他们的思路,等放的温度正好了,再送进去。监督着喝完马上出来。”

    这是要给孩子们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呢!

    好像,只有小展鹏没有把心思乱飞,小手在纸上比划着,甚至还描画出了一只鸡与一只兔子的轮廓……

    有了想跟展师傅决一胜负的前提,根本不需要监督与鼓励,据丫鬟回报说,小主子们要不是慑于阿圆的“淫威”,那连书房门都不肯让她们进去的,全凑在一起讨论啥“鸡和兔子”的问题呢!

    难道这也算学识?科举的时候,从来没听说过还考动物的……

    阿圆心里也痒痒。左右无事,悄没声的走到了书房的窗外侧耳细听。

    似乎。四个“臭皮匠”也赶不上一个“诸葛亮”,书房里的语调儿明显带了火气。

    “娘亲这是专门难为我们呢!二十个脚丫子怎么分啊?两条腿的跟四条腿的动物放在一起,这不是给咱们添乱嘛!”

    “锯下去!把兔子的四条腿给锯成两条,那就不用为难了!”原来没有发现啊,咱们的小郡主宋好好,竟然骨子里还有暴力倾向?刚刚还要施爱心捐银子捐小床呢,现在就掂起了“屠刀”?

    似乎是小展堂率先表示了异议:“妹妹,怎么可以为了寻找答案,就把题目中的小生物给伤害到呢?我们觉得多出来的两条腿碍事,可以掂起来用绳子缠住,不管它们……”。

    “我明白啦!”一声狂喜的尖叫,貌似发自小展鹏的喉咙,书房内一片纸张和炭笔稀里哗啦的声响。

    “八只动物,把兔子的两只前腿缠住了,不管它们,那剩下的是多少条腿?”展鹏应该在一边比划一边给弟弟妹妹和哥哥讲解。

    “十六只……”。

    “对!那我们缠起来了多少条前腿?”

    “是——二十减去十六条——四条前腿……”?

    那多少只四条腿的兔子不就很明确了吗?孩子们开始沸腾:“这么简单?咯咯——展鹏真棒!”

    “嘿嘿——是你们想的主意——帮我联想到的……”,展鹏同学还挺谦虚的。

    “那咱们赶紧去告诉娘亲吧!让她高兴高兴——”,宋好好第一个操扯这事儿,脚丫子也是第一个探出书房的。

    娘亲呢?自然就站在书房外,摸着鼻子尖儿笑的跟开花儿似的呢!

    “娘——娘——我们知道了!兔子有两只,鸡有六只!”四张笑脸挤在书房门口,骄傲又兴奋。

    “嗯,你们的答案是正确的,今儿中午统一加餐,下次学堂里再放假,带你们去外边转转……”。阿圆这承诺一出,小娃子就更兴奋了。

    不过,只有这一道题,还真没过足了瘾,尤其是宋征儿,自觉这道题的解决没自己的功劳,于是渴望下一个机会。

    “娘亲,再出一道吧!这个——嘿嘿——容易了点儿……”。

    宋好好就差白送他一对儿白眼珠子了,既然容易,您老兄怎么没提前找到答案?

    不过呢,现在精神正饱满着,多来一道这样有意思的题目也是很期待的。

    阿圆可不敢现在就把“放水”的“管理员”放出来,万一真打击坏了孩子们的积极性就不好了,咱得循序渐进,诱敌深入不是?

    “今儿上午娘亲就出这一道题,你们没玩够的话,那就多找出几种计算方式,还有啊,你们不是想用题目难倒展护卫吗?那就别用这么简单的题目了,自己去琢磨,重新出一道难的,打败展护卫去吧!”

    是呢,怎么把最初的目的给忘记了?自己四个“小神童”加起来都琢磨了这么长时间,那展昭,会不会一下子就说出来答案,让咱们出题的人反而下不来台啊?

    四个小娃子再次扑回桌案上,绞尽脑汁去琢磨这个问题去了,还要换方式,同样的题目,拿出来的解决方案多,那也是赢不是?

    小展鹏对于数字类的东西很敏感,桌案上甚至有用“未知数”解决的一连串算式:设笼子里有鸡x只,则兔子有8-x只

    2x+4x(8-x)=20

    →2x+32-4x=20

    →2x=12

    →x=6

    8-6=2

    笼子里有鸡6只,兔子2只。

    验算:

    6x2+2x4

    =12+8

    =20

    这已经算是中规中矩的前世小学生的试卷模式了,估计,“南侠”展护卫本事再大,也写不出这样的格式来。

    这还就得是阿圆言传身教过的四个孩子能琢磨过来其中的道理,到了下午,郡主府满院子的护卫丫鬟甚至是厨娘,都在琢磨把鸡和兔子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的问题,脑袋都快想破了。

    “五十八只鸡和兔子,一百四十条腿,问有多少只鸡多少只兔子?”

    蹲在地上画兔子的,掰着手指头数鸡的个数的,转悠着圈儿平伸着两只胳膊,把自己假想成四条腿的兔子蹦跶的……

    这猛不丁的一出屋,还以为郡主府改成“精神病疗养院”了呢!

    张大山甚至以权谋私,安排负责采购的护卫去专门买来活鸡和兔子,还要捎带上一个大笼子,要不然,没办法更形象的研究个数的问题。

    厨娘也很兴奋,因为她经常接触这两种动物,如果题目给的数字小,低于“十”的,她甚至可以掰着手指头就直接给出答案,尽管,她讲不出道理来,更不懂什么“未知数”“方程”……

    活鸡好说,几笼子都找得出来,可问题的这时候没有家养的兔子啊,野兔倒是能找到,多半是被“死”的不能再死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在集市上寻到了两只活的,也仅仅是喘着气儿而已,要么前腿,要么后腿,都被绳扣给勒折了……

    这可是宝贝儿,郡主府的护卫跟丫鬟们都跟见到久别的亲人似的,“呼啦啦”就把笼子给围住了。

    这还幸亏多买了几只笼子,被惊吓的魂飞魄散的母鸡们,认命的随着一双双扑扇般的手掌,从这个笼子里出去,再进到另一个笼子里,然后备受众人的围观和指点,时不时有人在欢呼:“我的答案对!”

    这还不是令母鸡们最难受的局面,它们很受不了跟几只死兔子一起享受各种笼子,还有两只苟延残喘的腿上缠着布带子的伤病员活兔子,时不时还要蹬它们一下两下的……

    只能说,身在郡主府做护卫和丫鬟太幸运了,幸运的简直无法无天,当初小展堂喜欢认字,大家伙儿全部跟着准备“说文解字”,这么几年下来,郡主府已经初步扫完了“盲”,大路边上的文字都能读出来了。

    后来小主子们都学数数儿了,郡主府的文化程度也进一步提升,最可观的,就是“九九乘法表”能够集体背诵。

    现在,是不是郡主府的护卫和丫鬟们,又要从“量”的积累,跨步到“质”的飞跃了?连“鸡兔同笼”的问题,都要做到“全民普及”了?

    展昭展大侠回到幸福苑的时候,福瑞郡主正在屋里抱着脑袋叹气,这还仅仅是一道简单的“鸡兔同笼”题目而已,那要是开始“放水”了,难不成这些家伙儿还得把自家院子掘出来两个水池子?(未完待续。。)

    ps: 感谢雪歌1972和星野梦美和兰烬的粉红票,爱你们!

第四百八十一章 下战书

    展昭展大侠一进院门,就觉察出今日郡主府的气氛很诡异,似乎所有的忙人闲人都聚集在院子里了,看到是他,在笼子里倒腾老母鸡的赶紧站起来,手上脸上还粘着鸡毛……

    还有不少精明的护卫挤挤挨挨的,似乎是想遮挡住地下的什么东西。

    “张兄,府里——出什么事儿了吗?”展昭疑惑了,为什么集体脸上跟便秘似的憋着,一个说话儿打招呼的都没有?

    他追问的是张大山,因为这厮脸上憋屈的最厉害,眉毛却跟两条虫子似的,痉挛的跳动,嘴巴紧紧的闭着,双手摆动的很快,那意思,反正是“我不告诉你——”的内容。

    这套动作大概很有传染性,展护卫走了几步,看到的每个护卫全部都在模仿头领的动作,总之,没有一个肯开口解释一句的。

    只有一个捧场的,从护卫们遮挡的身后腾空而起,然后迅疾的掉回地面,“咯——哒——,咯——哒——”。

    集体石化!

    竟然有这样恪守本分的老母鸡,被众人从每个笼子里折腾过一晌儿,依然趁着这片刻的安宁,产了一颗热乎乎的鸡蛋,拼了所有的力气才飞了一下下,宣告自己的功勋……

    难不成这么多人围在院子里,就为的护卫这些老母鸡产蛋?

    是金蛋吧?

    展护卫觉得,自从来到了郡主府,他的智商就得到了磨练,虽然他也说不好。到底是变的更聪明了呢,还是被传染上“愚钝”了。

    看吧。从书房里冲出来四个小家伙儿,合伙儿举着一条白纸,面积不小,跟条幅似的。

    墨汁还没干透,白纸上清清楚楚书写着一个很怪异的问题。示威似的展示在面前。

    这是玩的哪一出儿?小家伙们的脸蛋上也是憋屈的,隐忍着一个绝大的秘密似的。

    不过,他们这一出来,院子里的护卫和丫鬟就解放了似的,活动活动手脚,揉揉僵硬的脸颊,也跟着往“条幅”前面凑。

    “哎呦俺的娘——这得再买多少个笼子才能装得下啊?”

    “这么多母鸡,咱郡主府可盛不下的——兔子也找不齐啊……”。

    展昭听着大家伙儿的议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张白纸是要干啥?

    “一个笼子里有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只鸡和兔子,十七万七千九百五十二条腿,请问,笼子里到底有多少只鸡?多少只兔子?”

    宋征儿作为老大,终于可以“傲娇”一下,代表四个小朋友下达“战书”:“展——展师傅,我宋征儿——”。

    白展鹏往前一步。也是慎之又慎的开口:“我——白展鹏——”。

    “我——白展堂——”。

    “小老三”很久不跟哥哥们一块儿捣蛋了,现在按照商量好的戏本子表演,兴奋的声音直打哆嗦:“我——我——宋——好好——”。

    下面的剧本就是宋征儿把话儿说完了。可是这小子犯了抽儿,深以为弟弟妹妹们的声音声调儿失去了应有的气势,不是说好了要响亮要坚决要铿锵有力吗?

    他没接下去话茬儿,展昭说话了:“我是展昭展熊飞,早就认识你们了……”。

    敢情儿人家以为今儿是要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呢!

    观众群里有压抑不住的几声笑传出来,郡主的卧室内似乎也有了响动。

    宋征儿攥攥拳头。把手里的白纸抖动几下,回过头对弟弟妹妹们强调纪律:“刚才——说的没劲儿——必须重新来——要有气势——有气势!开始!”

    他是眼睛看着展鹏说的“开始——”,可是小展鹏眨巴着眼睛继续回看他,根本就没张口。

    在“强敌”面前,这简直就是示弱!宋征儿当老大的时间不短了,平时展鹏可是从来不会违逆他自己不愿意违逆的事儿的。

    对抗展师傅,不是他们共同的目标吗?展鹏首当其冲的,比征儿自己都上心不是?

    宋征儿决定暂时不内讧,再给兄弟一次机会,于是再次提高了声音,举着白纸说道:“开始——”。

    就这么傻乎乎的合伙儿举着白纸,到现在都没把“战书”下达出去,多丢份儿啊!

    展鹏继续眨巴眼睛,活动一下举的酸麻的胳膊,凉凉的问道:“老大,第一句话,是该你说的吧?”

    “我——”,宋征儿的脸红了,“开始”之后,可不就是设计的由他来开口吗?

    “那——那再开始——”,小娃子看见护卫们和丫鬟们隐忍不住的笑容了,尤其是张大山,已经抱着肚子蹲在地上了……

    宋征儿的心理素质早就锻炼的强悍不少了,尽管眼泪疙瘩儿都逼到眼眶里转悠着,依然带着哭腔儿继续下去:“展师傅,我宋征儿——”

    “我——白展鹏——”。

    “我——白展堂——”。

    “我——宋——好好——”,小姑娘的声音很低很低的,这就像是“曹刿”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好在,这次宋征儿没再要求重来,他挺着胸脯接了下去:“我们四人向您挑战,请展师傅给出这道题目的答案。”

    展鹏临时增添了剧本内容:“有限定时间——到——明天这个时辰!”

    宋征儿愣了愣,又猛地点头:“对!就到明天,展师傅如果答不出来,就算输给我们一局!”

    展昭有点懵儿,郡主府的大大小小都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今儿个四个小人儿又生出妖蛾子来了,看看这张大白纸,一个笼子里有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只鸡和兔子,这得编一个多么大的笼子?你们确定有这种事儿?

    可是,现在是小娃子在向当师傅的挑战,难道可以不接受?那更丢份儿!

    “好!师傅接下你们的挑战,明儿这个时辰给出答案,不过,你们的练功不能耽误,征儿,带展鹏展堂去蹲马步!”

    刚刚还耀武扬威的三个小子,一下子就蔫儿了,老老实实地排成一溜儿走向练功场,剩下宋好好一个“小公主”,同情的望着哥哥们的背影……

    自从她坚决拒绝再继续练武功之后,娘亲就同意放任了,随便她继续留在幼儿园,跟一群小毛丫头玩的不亦乐乎,这个年龄,可不是就该欢天喜地的“过饭饭儿”吗?闺女没有练成江湖女侠的意思,那就不练好了,反正现在也有了点儿底子,再装备上趁手的暗兵器,等长大了,遇到点儿麻烦事儿,也能攻击个“出其不意”。

    展大侠把接到手里的白纸折叠好,眼角扫向还被大家伙儿遮挡着的鸡笼子兔笼子,明白了,这群人都是等着看笑话的。

    他走过张大山的身边,护卫头领也觉得不好意思了,揉揉憋笑憋的有点疼痛的肚子,讪讪的道:“展老弟,要不,给您一笼子老母鸡和野兔子——回屋数数?”

    反正就这么些动物,距离那“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只”还远着呢,不怕你找到答案!

    其实相处的时间长了,发现这展昭的人性真的很不错,要不是为了小主子们想扳回一局,郡主府的护卫和丫鬟,也想帮助这个“大侠”顺利过关的。

    “如此——多谢张兄,这笼子就在外面好了,我的卧室,还真没办法放。”展昭说笑着,向练功场走去了。

    “我们有这么多鸡和兔子,才能算出来数目少的题目,他不守着笼子,还能算出那么多大数目的来?”一个护卫发表着看法儿,一只手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阻止它向老母鸡靠近的趋势,这狗年龄大了,经常自己在“幸福苑”转悠,遇到陌生人也不在意,只要不靠近郡主府和幼儿园就行。

    现在回来了,发现多了不少小动物,勉强表露出了些兴趣,要不是护卫还担心这些鸡和兔子继续有存在的价值,才不会舍得阻止“小白”叼走它们呢!

    即便是叼走了,“小白”也不可能生猛的撕剥了老母鸡,并且吞下腹中……

    丫鬟穗儿端来了半盆牛奶,喊着“小白”的名字:“先喝点奶,等厨上炖好了兔子肉,烂烂的才能让你吃……”。

    “小白”的脑袋蹭了蹭穗儿的胳膊,低头舔了几口牛奶,就停下来,不再关注那些疲惫又惊恐的老母鸡,慢慢儿的踱着步,回自己的狗窝去休息了。

    它的背影有些蹒跚,很容易让人想起“英雄迟暮”这个词,曾经带领着朱阳县的“猛犬队伍”,追踪盗墓贼救回采莲的故事,已经成了永远的回忆。

    它的狗窝,应该是整个大宋朝最豪华的“狗窝”,五米见方的空间,朱阳县最巧手的木匠契合的屋子,连地面都是平展的原木,一整床棉被褥每天都有人专门铺平和折叠晾晒,采莲亲手做的动物抱枕,干干净净的散落在边缘。

    有时候,孩子们也会挤到这间“狗窝”里,跟“小白”聊聊天儿,顺顺毛儿,让它湿凉的舌头舔抵着小手……

    可是,没有人能阻止它衰老的脚步,狗的寿命比人短了太多,没有谁能从开头陪伴到结尾。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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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疯狂的管理员

    半夜里又下了一场秋雨,动静还挺大,又是闪电又是雷鸣,噼里啪啦下起来就不肯停。

    厨娘奔出卧室去抢救院子里那些活物,这么多老母鸡可得吃上不少时候,兔子倒是就留了两只活的,其余的已经在晚饭的时候打了牙祭。

    等值夜的护卫们帮着厨娘把笼子搬进一截上面有遮挡的走廊,厨娘皱着眉头数了又数,怎么数,都少了一只母鸡和一只兔子……

    都说野兔子是养不活的,何况还受了腿伤?兔笼子里只剩一具尸体,那另一具呢?

    小白的脑袋搁在“狗窝”的门槛上,懒懒的闭着双目,厨娘围着这只昔日的“狗王”转悠了半圈儿,才又悄没声儿的走回了卧室。

    绝对不会是“小白”私自杀生,晚饭时炖的香烂的兔子肉它都不肯多吃上几口,怎么会有精神半夜里偷吃?

    厨娘很纠结,剩下的半晚上都没睡好,一大清早,在准备早饭前,再次跑到笼子那儿点着手指头数数儿:“四十二——怎么这数目又对了?”

    别说老母鸡了,就连另一只野兔子都没少,还苟延残喘着蹲在笼子里用前爪洗脸呢!

    雷雨早就停歇了,走廊附近连个脚印儿都没留下。

    厨娘再次纠结了,难道是自己得了失心疯?半夜里数的数目根本就不是正确的?

    这还幸亏自己长了个心眼儿,没咋咋呼呼的要求护卫们寻找……

    厨娘这一天做事儿都有些云山雾罩,眉头紧抓着。就是琢磨不透这里面的缘由,又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万一被人知道自己半夜里梦游似的不清不楚就不好了。

    郡主府的其他人却很兴奋,因为今日下晌儿就可以看到展昭展大侠的“笑话”了,三个小子还有两天假期,只有宋好好很不甘心的又去幼儿园了。

    “娘亲,要是展师傅也能想到答案怎么办?”说实话。小子们真的很不放心,早起训练时,展师傅玉树临风的,跟往常没有半点区别,就还行早就对胜负胸有成竹了似的。

    这么简单的数学题,成年人能想出来答案并不太难,阿圆神神秘秘的想了又想,最后一跺脚:“看来。得把娘压箱子底儿的本事都拿出来帮助你们才行!喏,这是一个时间与速度的数学公式,你们先背过,娘再去出一道更厉害的题,管保展师傅把脑袋想破都找不出来答案!”

    三个小子近乎亢奋了,又是挽袖子又是撸胳膊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公式给记住了,还能讲出来其它两种结果的推算方法。

    感谢老约翰。他在郡主府的日子没少给孩子们普及英文知识,日常的对话都没问题,更何况运用上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的公式?

    阿圆在自己的卧室里抱着被子笑了半晌儿。她曾经试图把这些知识顺顺当当的传授给孩子们,却总是没有机会,孩子们要上学,要练武,要捣蛋,要玩耍儿。你的锦囊里再是装着“妙计”,都不能令他们充满兴趣。

    好在,展昭来了,专门来打击他们的。

    借着孩子们的“好胜心”,这些锦囊妙计终于得见天日了!

    第二道题目,加入了一个人物:“一个水池装有甲乙两个进水管和丙一个出水管,若管理员打开甲水管4个时辰,乙水管两个时辰和丙水管两个时辰,则水池中余水5吨;若打开甲水管两个时辰,乙水管3三个时辰,丙水管一个时辰,则池中余水4吨。如果这位管理员打开甲水管八个时辰,乙水管八个时辰,丙水管四个时辰,那么,池中余水多少吨?”

    “这个管理员,一定是疯了!”宋征儿摇头晃脑的感慨:“跟咱家的太阳能似的,你用一个出水管就好了,什么时候放满就算什么时候呗!”

    小展鹏也赞同这个意见:“最起码,这个管理员是个神经病……”。

    这俩儿小子喜欢说点风凉话儿,其实脑袋瓜子早就在转动着解决方法了,小展鹏向来比较冷静,这会儿子,手里抓着碳棒在纸上比划。

    不用看,肯定是在画水池子,阿圆瞥见在门外抓耳挠腮的张大山,忽然提高了声音:“大山,今儿可不许你带着人在府里挖坑放水,这要是把谁给绊倒了,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张大山“嘿嘿”傻笑三声,倒退着距离开书房门十步远,没错,他正在琢磨帮助小主子们挖水池放水演示一下的点子呢!

    昨日里那道题,可不是亲眼看到笼子里的鸡和兔子,大家伙儿才明白了点儿道理吗?这要是亲自琢磨着把水池子放水,就凭小主子们的聪明劲儿,那还不立刻手到擒来?

    你得说张大山这主意出的挺好的,从生活中学习新知识本身就是可取的,张大山招招手给一个护卫,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咬了一会儿耳朵。

    然后,四五个闲的身上发痒的护卫,就每人抓了一样器具,悄没声儿的溜掉了,趁着刚刚下过雨去,“幸福苑”里面的那条小河肯定爆满了,找个空地儿,替小主子们挖坑去啦……

    阿圆偷偷的瞥一眼展昭的卧室,可怜的娃儿,监督着孩子们练过功夫就在屋里憋着,肯定是还没把兔子和鸡的数目倒腾明白呢!

    展昭迟早得走回历史的轨迹,在大宋朝的宫廷之中晕染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现在学点有用的东西也挺好,何况还能借此机会督促自己的孩子?

    儿子们已经提了意见,福瑞郡主自己也小心着与展护卫拉开了距离,她是个成年人,还是四个孩子的母亲,把生活过的稳稳当当无懈可击是她的义务。

    深秋了,有些寒冷的意味,阿圆忍不住抱紧了双臂,缓缓回了卧室。

    她需要准备下一道题目,趁着孩子们的精神头儿正足,循循善诱也好,推波助澜也好,把自己肚子里那点儿仅剩的存货给传授下去。

    孩子们在绞尽脑汁,师傅也不轻松得意,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只鸡和兔子,都要把展大侠给逼疯了,尽管,他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昨夜里那两只被厨娘发现丢失的动物,就是被展大侠偷偷摸摸的掂进自己屋子的,因为他寻思着,大白天的时候,满院子的护卫跟丫鬟都护着这笼子,那说明看见实物是有用的。

    可惜,跟一只被点了“哑穴”的母鸡,和一只半死不活的野兔子,那根本就没办法交流,琢磨了半宿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还得再偷偷摸摸的送回去,身上都被雨水打湿了……

    现在,距离送出去答案的时间越来越短了,院子里的护卫看向展大侠窗子的眼神里都透着怜悯,郡主府的“福娃”可不是吃素长大的,那除了是天降甘霖的祥瑞吉兆,还个个聪明绝顶,堪称“神童”!

    身后还有一个无所不能的郡主帮着出主意,展大侠这个大跟头是稳摔不行的,就算是你今儿个侥幸把答案蒙对了,依着自家小主子们的个性,那肯定是往后就比斗不断的,什么时候当师傅的认输了才肯罢休!

    就连丫鬟们都换上了同情的眼神儿,输掉就输掉吧,展护卫还是年轻的“帅哥儿”一枚……

    展昭可不知道自己在大家伙儿的心目中,已经被判处了死刑,一点儿“复活”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这顿午饭,全府的人都吃的很焦躁,已经挖了不小的水坑的护卫们,互相挤鼻子弄眼睛,摩拳擦掌的准备下午晌儿一块去现场探究这份新题目,张大山早就偷偷的跟小主子透漏了,商量着晚些时候就偷溜出去……

    之所以说是偷溜儿,是因为展师傅就在眼前,这要是被他提前发现了考题,那就不这般困难了,第二场比试,获胜的可能性就会小一些。

    好在,展师傅可能还没从鸡和兔子的笼子里绕出来,根本不理会三个徒弟午饭后去了哪里,自顾自跟在“小白”身后,背着手也漫无目的的在“幸福苑”闲逛。

    憋在屋子里钻牛角尖确实更难解决问题,展昭这散步的法子还是正确的,“小白”照例要去它曾经坚守过的岗位巡游一遍,两只前爪扒在幼儿园的铁门栅栏上,喉咙里低低的发出几声呜咽。

    园里有玩耍的小朋友发现了它,很是开心的招着手儿叫:“小白——小白——”。

    “狗王”的前爪收回,又继续慢慢儿的顺着幼儿园的围墙踱着步,它很安详,丝毫不理会身后还有一个大活人,前伸着两只胳膊,在模仿它刚刚扒门时的样子。

    这里是它的领地,偶尔还能听到孩子们唱诗般的声音,嫩嫩的童谣真好听啊……

    可是人类不懂这声音的美妙之处,要不然为何身后的这个“红衣男人”,已经开始撒开了欢儿往回跑?跟猛不丁得了失心疯似的!

    小白的身子软软的,卧在幼儿园的院墙外,好好女娃就在里面,其余的小主子们跟女主人都在家里,厨娘这会儿应该又在琢磨晚上饭,现在,炖得烂烂的肉沫沫儿,它也不喜欢吃了…

    ps:

    感谢妙红亲,感谢aadg,终于码出来了!好忙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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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传授

    展大侠风三火四的跑回了郡主府,动作里带出了几分稚气,还是没成亲的小伙子呢,总不能永远摆出一副成人的样子吧?

    “小白”两只前爪趴在幼儿园门上的动作给了他灵感,展大侠不敢跟别人说话,唯恐把这倏忽一闪念给说忘了。

    很多数学题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你找对了方向之后,解决起来就非常简单。

    展大侠扬眉吐气的,手里抓着那张“战书”来叩书房的门:“徒儿们,时间到了!”

    昨日就是说的这个时辰,孩子们心里有数儿,这会子,身上还带着泥巴点子就回来了,神色都有些怏怏的,因为,折腾了好半天,都没把“管理员放水”的问题弄清楚。

    正好,看到展师傅在书房外面敲门呢!

    “师傅,我们在这里——”。宋征儿尤其显得垂头丧气,这么一个时辰,那么一个时辰,把他的小脑袋都要撑爆了。

    小展堂脸上的表情比较生动,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动着,上前见礼:“展师傅是——送答案的?您——做出来这道题了?”

    展鹏很镇定,事实上一见到展昭的表情,他就心里想明白了,昨日那题型太简单,展师傅肯定是答出来了。

    果然,任凭你把数字编造的无穷大,只要想清楚了其中的环节,就能迎刃而解。

    宋征儿咧着的嘴巴老是收不回去,难不成自己兄弟们这次还得败北?三个臭皮匠绑起来,也没能赛过诸葛亮?

    “展师傅——这局——你又赢了!”小展堂这点儿很好。再难堪也能咬牙认输。

    “慢!”展鹏嘴角扯出一抹笑来,跟个大人似的弯身施礼:“展师傅,我们手里还有一道题目,不如再比一次?也让徒弟们输的心服口服!”

    宋征儿的脑子立刻转悠清楚了。指手画脚的跟着帮腔儿:“就是就是,昨天的题太简单了,展师傅找到答案了,我们也找到了啊!倒不如换一个我们都不会的,比比看谁先想明白。”

    展昭照样云淡风轻的微笑,把手里的白纸塞回宋征儿的怀里。点头:“好啊!说说,是怎样的题目,又把你们给难住了?”

    其实做这样的算术题挺有意思的,展护卫可是文武双全的能人,总不能被几个孩子给吓住了。

    院子里的游兵散勇立刻都笑嘻嘻的围拢了来,日子有些无聊,幸亏展护卫加入进来,郡主府才每天都有热闹。

    十几口子男人帮着小主子在“幸福苑”的小河边挖坑,都没顺利找出来答案,这事儿本身就很新鲜。

    “展护卫。你要是把这道题也给算出来了,那弟兄们可真的就得对你刮目相看了。那啥管理员就是一个疯子,疯子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咱们正常人怎么能想明白?”一个满裤腿泥巴的护卫大声嚷嚷道。

    忙碌了一天,挖坑的没照出来答案,倒是把这么拗口的题目给记住了。七嘴八舌的念叨了出来,同时,又把那个倒了八辈子霉的“管理员”掂出来指责了一番。

    “嗯——这题目——果然——”,展护卫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本能的,他就觉得这题目根本就是自己的知识范畴内解决不了的。

    可是,既然有人能出来这道题目,那就必然会有答案的吧?展护卫的眼角儿掠过郡主的窗子,暗暗的猜测,这应该只有这位才有可能给出这样的算术题。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对于这位经常能够不按常理出牌,却又往往得到意外收获的“福瑞郡主”,听到的传说还是不少。

    据说,她总是能想出非常奇妙的主意。每一个主意都能迅速的发挥效益,由一个家庭的富裕生活,转而拓展到一个乡村,一个县城。

    现在,朱阳县和祁阳县的百姓们,甚至很多人在家里摆上了郡主的画像,日日焚香膜拜,只希望日子能够在郡主的庇佑下越过越好越美满。

    这几个孩子经常冒出的奇异的思维方式,也往往令展昭叹为观止,这里面,或多或少的都有郡主的影子。

    就比如这练武功,从古到今谁不是中规中矩的跟着师傅学?一招一式那都得模仿的一模一样才算过关,可宋征儿跛着一条腿就简简单单给创新了,还创的极端高明,整个动作严丝合缝儿。

    更甭说小展鹏和小展堂那更加是聪明绝顶的娃子了,这俩儿一静一动,一活泼一稳重,自己这个当师傅的,还得经常被他们的“灵机一动”给唬弄一下下呢!

    展昭伸手拍拍小展鹏的肩膀:“只要你们有兴趣,师傅就任凭你们出题目比试,甭管是算数还是武功骑射,师傅等着你们能多赢上几局!”

    简简单单几句话,一下子就把小孩子给俘虏了,宋征儿感动的直唏嘘:“谢谢——谢谢师傅——”。

    “哥几个也别把脑袋给养废了,都琢磨着这放水的题目,没准儿,第一个解答出来的还是咱们呢!”张大山也去拍打护卫们的肩膀,可想而知,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奇迹,那展师傅就不会保持牛气哄哄的名头了。

    “小老三”从幼儿园放学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和谐又怪异的景象,护卫们三三两两蹲在地上画图,水池子不像水池子,坑也不像坑,然后装模作样的比划着“甲池子放水——乙池子放水——丙池子放水——”。

    “让我碰到那个管理员,非得抽丫两个大嘴巴!”“煞星”闷着头比划着,还口出抱怨。

    宋好好正看着地上划拉的图案纳闷呢,闻听的这句话,立刻来了精神:“煞星叔叔,谁惹到你了?告诉我,我去抽他!”

    在幼儿园做“大姐大”惯了,这一出口,就露出些江湖习气。

    可是“煞星”很感动,伸脚踢一踢图案中一个弯腰的弧形,那就代表着罪魁祸首“管理员”。

    “小小姐不用帮忙,等咱们把水池子的答案找出来,这管理员,就一准儿废了!”

    结果,院子里又多了一个孜孜不倦蹲地下画圈儿的小家伙儿,连晚饭的环节都很不能给去掉。

    没人笑话谁,这道题目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思维定式,甚至,展昭可以保证,就算是请来了朱阳县或者登州府的大儒来做,这道题目也肯定解答不出来。

    越是这样,就越是显得有意思不是?最重要是全员参与进来之后,每个人的心劲儿头都足足的,继续琢磨,肯定能找到答案的,到时候,全郡主府的荣耀可就能落到一个人身上了!

    郡主大人越发的低调儿,陪着孩子们吃完晚饭,就再次一个人躲到卧室里去了,并不多问题目的进展到了哪里,什么时候会给出答案。

    于是,一道算术题难倒了一群英雄汉,吃饭睡觉都在嘟念这一件事儿。

    到了第三天的光景,一向在郡主府内深居简出独来独往的展护卫,也跟着护卫们在一起蹲地上画水池子了,孩子们在练武场蹲马步都不能实心实意,眼珠子老是往这边瞟儿。

    宋好好已经帮着母亲捏肩捶背好几次了,小丫头幻想着母亲能看在她的孝心份儿上,稍微透漏一下答案的苗头儿,可惜,都是做的无用功,郡主可不是耳软心活的主儿。

    一个消息传播的速度能有多快?你看看整个朱阳县的现状就能明白了,到了第五天,郡主府开始宾客盈门,还都是满腹经纶的客人,为的就是这道题目的答案。

    结果,秋雨又不依不饶的下了起来,院子里都积了水,丫鬟们的绣花鞋踩上去,立刻就会湿透了鞋底子。

    客人们没得到答案,也没办法在雨中回程,几个白发垂髫的老爷子就留在了郡主府的客厅,一边喝茶,一边继续琢磨探讨那个管理员放水的问题。

    阿圆亲自在一边儿相陪,这几个老爷子可都是学问高深的,在朱阳县赫赫有名,其中之一还是孩子们所上的学堂之中的山长,小阿文曾经受过他的教诲。

    那也没办法,这道题目本来就是为的教育孩子们所出的,提前跟任何人透漏答案都不合适。

    “但是郡主,”老山长捋着白胡子改了主意:“您想继续等下去也行,现在咱们朱阳县可是全体发动,我们学堂的孩子们也把题目都抄写回自己家中,都攒着劲儿想解答出来呢!不如——趁着这股势头,老朽推波助澜,把郡主教授给小少爷们的算学知识广为传播,您看如何?”

    这是要诱哄着福瑞郡主把肚子里的本事都拿出来传给世人啊,别只给自家几个孩子开小灶儿。

    老山长这话一说,画水池子的老爷子们也不画了,个个瞪大着浑浊的眼睛,等着郡主的回音。

    越是有文化的人,才更知道郡主这两道题的效用,还有展鹏展堂在学堂里所展示出来的算学才能,那做法儿可跟多少年留下来的传统算盘珠子有极大地差别。

    加减且不论,这乘除法则,拿出来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郡主,能答应吗?

    ps:

    感谢aadg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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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跟屁虫

    跟前世里流行过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恰恰相反,这个古代太注重文字的功底了,对算学却疏忽的厉害,阿圆早就有心改改这种现状。

    既然老山长都这般诚恳的提出来了,那就别再矫情儿,好几个老头子都表示对于算学非常感兴趣了,趁着这股东风,把前世里小学的算学知识奉献出来吧!

    “请老人家统计一下想学习算学的学堂和学子的数目,阿圆不才,想编纂一本算学教材,提供给这些学堂使用。”阿圆一边思索,一边给出好主意:“另外,我所出的这一道管理员放水的题目,朱阳县城里外不分男女老幼,有哪一个第一个给出了正确答案,郡主府都有高额的奖品。”

    老人家们还没琢磨明白,就郡主,一介女流,本身没上过学堂一天,还能编纂教材?

    阿圆脑海里不断涌出好主意:“还有,今后每年年末,郡主府都会举行一场算学比赛,同样不分男女老幼自主参加,成绩最高的前十名一律重奖。”

    她向来就是发散性思维模式,从一个阶梯跨跃向下几节阶梯都不带打哏儿的,如果可以推动她的子民们学会重视算学的作用,那——就算多捧出几个“诺贝尔奖项”又能如何?

    到了现在,郡主家的银子只代表一个模糊的数字而已,把它们演变成有用的东西,方才是治理封地的大道。

    “好cc!我们学堂第一个跟进!郡主的教材什么时候编纂出来,我们就什么时候开始让学子学习!”老山长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支持郡主的提议。

    其他的老头子脑袋瓜儿要明显慢一点儿。这会儿也跟着吆喝上了:“我们学堂也学这个!郡主,教材编纂要不要大家伙儿帮忙?那可是费脑筋儿的活计!”

    “对啊对啊!有需要的地方尽管言语,我那儿可是书院,学子们不乏要准备科举的有志之士。郡主一招呼,就都来帮忙。”连书院的“院长”大人都表态了。

    只可惜,阿圆没觉得这小学的算术教材多难编,凭借记忆和教授孩子们的经验写写概念,出点例题不就算结了?要是再多加进一群满口“之乎者也”的少年腐朽,那不成了编纂“八股文”了?

    还有一个老人家没言语。他觉得其他几个同伴太心急了,这算学是有点意思,可是能顶什么用?读书人一辈子点灯熬油为的什么?不就是“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吗?给帝王服务,就看你的文章功底,谁还专门给你一个“鸡兔同笼”或者“管理员放水”的算术题试试真章?

    没有用处的花哨东西,还要号召自己的学堂学院的学子们去学,真太不负责任了!老人家摇着头沉吟,满眼都是怜悯的看着近乎于狂热的同伴儿。

    秋雨再次中场休息,只不过。天色依旧阴的黑沉沉的,就好像还在暗暗的酝酿一场更大的暴雨。

    老爷子们的马车全部赶了出去,趁着雨水暂息,赶紧回家才是正理儿。

    还要着急着把这道题目进一步公布于众呢,连带着郡主的奖励吸引,相信还能继续在朱阳县掀起一股“放水”的热潮。

    孩子们也欢天喜地的回家了。大人可能会抱怨雨水的没完没了,他们不会,在雨中的惬意与肆意的感觉,成年之后是体会不到的。

    照例还是展大侠陪护着,师徒们这几天因为这道“放水题”,感情融洽了许多,常常会出现一个大脑袋和三颗小脑袋抵在一起描画水池子的场景。

    宝儿那小子现在混得可惨,被他娘亲李薇给安排进了另外一个学堂,因为李薇发现,只要有阿圆家这三个孩子在的地方。自家娃儿就根本不可能有出头之日,他们的气场太大了,太强烈了!

    所以,李薇希望借此段距离,来重新培养自家孩子的自信心。自强的心,而不是什么事儿都一张口就是“展堂就是这么说的——展鹏说——征儿说——”。

    应该判断,李薇所采取的的法子也是有道理的,当惯小兵的孩子,没办法希冀他长大了做将领。

    没有哪个母亲或者父亲,肯在孩子小的时候就判定他做不了大将领的,总要试一试才行。

    结果就是,宝儿小子独自在另一所学堂称王称霸,个性嚣张的不得了,但是回家之后,只要父母都没看管住,那就一撒丫子就往郡主府跑,继续做回他的“跟屁虫”角色。

    这不是?三个孩子刚刚出了马车,就听见宝儿的一声欢呼:“征儿展鹏展堂,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雨还没下,卢府的马车就去接我了,等你们等的好心烦呢!”宝儿屁颠颠儿的跟着,还同时炫耀自己是如何受到宠爱的。

    这种待遇三个小子可不敢想,刮风下雨下雪的天气,娘亲就没说过一句“今儿在家休息吧?”的话,照样相送到大门口,然后跟压根儿没瞧见天色似的,自己走回家里。

    也是呢,马车有车棚,根本淋不到,还有车夫和护卫陪伴着,哪里需要婆婆妈妈的啰嗦呢?

    “你们学堂里,有能解出来那道题目的吗?”展鹏目前最关心这个问题,他有时候会猛不丁的脑海里开了窍儿似的,觉得已经摸到了正确答案的影子,但是,还差一层窗户纸,怎么都捅不破。

    宝儿没心没肺的摇头:“那怎么可能?我们先生说了,这题目肯定出错了,神仙也解答不出来,让我们别再难为自己了。”

    “嘁——笨蛋不说笨蛋,还编排起出题的人来了!”小展堂有点儿生气:“娘肯定知道答案,就是不告诉我们,想让我们凭借自己的本事找出来结果……”。

    “嘻嘻,我娘亲也这么说,她还说——看我年终考试的成绩,要是还赶不上你们,那就不管我了,随便我去到哪里念书,都不拦着——嘻嘻,你们放心吧,我一准儿考不好,哥儿几个在你们学堂等着,开了春,咱就能混到一块儿去了!”宝儿说话都透着一股子痞味儿,对于母亲的无可奈何,还挺得意。

    宋征儿很喜欢显摆自己是老大的地位,拍打着宝儿的肩膀头,故作老成的道:“别说哥儿们没提醒你,我们三个现在可是学堂里的学霸,号称‘学海三雄’,识字算数儿,天文地理,我们可都是拔尖儿的人物,宝儿你要是忒差了,就算是进了我们的学堂,可千万别说认识我们……”。

    展鹏和展堂拉着手龇着孝牙欢笑,还添油加醋儿:“娘亲可是说过的,你的朋友们咋样儿,你就会咋样儿,互相是传染的。我听说你现在已经拖欠了不少的新课程,年终可不是就绝对考不好了吗?别打着想跟我们在一起的幌子,你要是成绩不像话儿,那到哪儿去上学堂都无济于事……”。

    卢宝儿这次可被刺激到了,朋友说出来的鄙视之情可是最有杀伤力的,比父母的责骂还要难堪几分。

    小娃子站在院门里侧,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眼眶里汪汪着眼泪,就跟被抛弃的一只小狗似的。

    展护卫古道热肠是出了名的,这会儿瞪了三个憋着笑的徒弟一眼,帮着宝儿正正脑袋上的发髻。

    “宝儿别伤心,回家去用功学习,看看到年终时谁的成绩最好,没准儿,要换了你来嘲笑他们呢!”

    其实三个娃子真不是为了嘲笑朋友才表演了这一出,李薇姨母找娘亲哭哭啼啼的讲述了好几次了,不就是担心宝儿在学堂里不学好儿吗?刺激一下,还可能痛下决心,抓紧赶上朋友们的进度呢!

    宝儿吸吸鼻子,很光棍的说道:“谢谢展师傅指点!我可考不过他仨儿,顶多,我撵上他们吧!”

    怪不得李薇要痛下决心,将儿子分离出这个小集体去,实在是被打磨的一点儿求胜心都没有了。

    但是,想撵上三个娃子可不容易,宝儿自己也知道,扬声叫了一句:“那我回家读书去了啊——明儿要是再下雨,咱们去杏边找找泥鳅吧?我听说下过雨去泥鳅才多呢!”

    展大侠摇摇头,这孩子玩疯了已经,刚刚想表示一下欣慰之情,他的脑子就转悠回玩乐上去了。

    细说起来,郡主府的这三个男娃子是最有出息的,虽然时不时的也会抽点风儿捣点儿蛋,但最起码,该干啥的时候就能干啥,而且比较专心致志。

    小展鹏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对展昭一笑:“展师傅,等练过功夫去,我们在一块儿试试用‘未知数’解答一下这道题吧?我心里,有了点儿谱儿。”

    展昭点头,午饭之后,在学堂里,他也跟着孩子们学会了利用假设“未知数”列方程解答难题了,还真是发现了,用这种法子去理解题目内容,确实容易的多。

    “四个臭皮匠”,能顶上“一个诸葛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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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锦衣夜行

    阿圆有了编纂教材的任务,立刻丢开琐碎的事务闷头钻进屋子里,孩子们不喜欢娘亲跟展护卫的关系太好,正好趁此机会更加疏远。

    从加减到乘除的计算还是简单的,麻烦的是到了周长和面积,各种图形的计算方法和例题的展示没列完,就已经废寝忘食的过了三天。

    这期间朱阳县继续跟开了锅似的热闹,老的少的大的小的,觉得自己脑筋儿够聪明的都挽了袖子上阵,各种答案也送到了几个挑头儿的山长和大儒的手中,可是,都差强人意。

    最关键是所有的答案都看似有道理,却没办法认真推究,倒回去验算一下,还是错误的。

    形势发展的越发凶猛,一道题的出现,不亚于在烈火上烹油,就连朱阳县最鼎盛的书院,都发展到没办法继续按部就班的学习传统的文法的地步了,学子们更愿意凑在一起,跟那个遭天杀的“管理员”做心灵深处的交流和沟通。

    夫子们真心受不了了,很有几个聚集到“院长”面前大声抗议,书院就应该是培养中举大官人的地方,怎么可以沉浸在这种“奇淫怪巧”的题目中不能自拔呢?

    “院长”大人自家也被“管理员”给弄迷糊了,作为一所县城中最高学府的领导者,他深以为千万不可让别的学堂里的“小字辈”率先找出答案,那样的话,“莘莘学府”可就丢了大人啦!

    可是总这样影响着教授进度也不好,这道题说来简单,这些天的功夫过去了。还没有一个能拿出正确答案的。

    “院长”安抚好自己的属下,许诺说很快就会解决这种尴尬,当先生的,谁会乐意自己在台上讲的津津乐道。下面的学子低着头琢磨别的东西?

    胡县令也被惊动了,这位马院长跟他的交情还算不错,陪着走一趟吧,邀请郡主前来书院为学子们指点一二,顺便打听一下编纂的教材到了什么程度了。

    这是个新鲜事儿,就好像前世里被邀请到某所大学里作报告差不多。猛不丁的,福瑞郡主还有些不习惯。

    “马院长,胡县令,你们也知道,这道题已经设立了奖项,给第一个找到正确答案的人,我要是去书院透漏了出去解题方法,那——可对别人不公平。”阿圆从初初的还有些受宠若惊的状态中冷却下来,还是摇头拒绝了。

    马院长着急的抓耳挠腮,苦着脸再三请求:“实在是这题目太难了。现在学子们的心绪都放在了这道题上,根本听不进去夫子们上别的课,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胡县令那脑袋长相不济,但里面却是有真才实学的,捋捋将养的油光水滑的胡须,另外出了主意。

    “这道题目确实很难。就这么没有头绪的瞎撞下去,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找到正确答案,郡主有空闲的话,真应该到书院去启发一下学子们的思路,至于郡主担心的对别人不公平的问题,本县令就可以妥善解决。”

    胡县令的法子确实有点儿意思,郡主讲学的地点设在书院,但是,每个学堂都能派先生和学子的代表去听,如果还有寻常百姓感兴趣的。也可以站在书院院子里打探详情。

    还有一项需要补充的,就是这答案必须三天以后才能拿出来,给没听到郡主讲学的人一个充分的打探时间,三天后,统一在学堂当众宣布答案。并当场奖赏答案正确的人士。

    “到时候,我们可以请答案正确的人亲自上台,给大家讲讲自己的思路……”,阿圆这样一说,就代表着她已经同意了胡县令的主意。

    “莘莘书院”的院子有多大?小阿文读书的时候,阿圆都没有亲自进去过,现在,却要跟一个讲师似的,要站到百十口子人面前传播算学知识了……

    马院长欢喜的不得了,脸上的皱纹全都舒展开来,硬生生给人一种菊花开放的感觉。

    “多谢郡主恩典!老朽马上就回去准备,给各个学堂下帖子邀请,大街小巷里也都散播出消息,嗯,就定后天午晌儿的时间怎么样?莘莘学院全体成员,必将列队欢迎。”

    “列队欢迎就不必了,我也就只是把有关这道题目的基础知识传授一下罢了,不过,得给我准备一个大大的黑板,还要一盒粉笔,这算学的学习,必须随手比划着才讲的清楚明白。”阿圆摆手,虚招子就不需要了,正经要准备的是打破他们眼球的东西。

    总不能让郡主现场表演毛笔书法吧?还得在直立的木板上当众“悬腕”?

    白粉笔与黑板与黑板擦,本身就应该是学堂里的专备器具,只可惜这时代还没面世的机会,好在,阿圆来了。

    详细讲解了一番黑板的制作和粉笔的材料形状,马院长的眼珠子瞪得滚圆滚圆的,直接又把郡主讲学的日期往后推了推,他担心这样精美的物件到时间做不出来呢!

    怪不得老百姓都传说,郡主随便说一个点子,就能让数个家庭瞬间发家致富,马院长掌心里捏着一把汗,忐忑的问道:“郡主,如果这粉笔和黑板研制出来,能不能——能不能把这买卖——交给书院来办?”

    尽管“莘莘书院”里面的富家子弟不少,可除了束脩,额外给书院花费的可没有,排出夫子们和下人的薪酬,还有修葺教舍等杂七杂八的凡俗杂务,书院也是所剩无几,往往到了年底,就要捉襟见肘了。

    跟学问有关联,马院长就不愿意沾上铜臭味儿太多,可是现实比人强,又必须操心这些俗务不是?

    如果,书院里做一些跟学问有关的买卖,那就不会觉得有违读书人的形象了,这马院长还真活成精了。

    胡县令帮着开口:“郡主,马院长是真心为书院的发展着想,这几年咱们县城富了,读书的孩子越来越多,书院前一段时间又加盖了不少屋舍,马院长在我面前哭穷,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那好,预祝马院长财源广进吧!”阿圆是真心不在乎这等小买卖了,只要这马院长不是往自己荷包里偷银子,为了学子们,多送个创意都行啊!

    送走了两个欢天喜地的大男人,阿圆继续跟手中的教材较劲儿,虽然照目前的设计来说,宣讲个两三时辰是没问题的,但是,观众们可有不少学院的高材生,不多拿出点儿真才实学,还真怕压不住阵脚。

    孩子们回家了,大呼小叫的来寻母亲,阿圆搁了手中的鹅毛笔,甩着手腕子,超级迅速的把即将到莘莘学院去讲学的事情诉说一遍……

    毕竟,这其实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当母亲的,很希望跟孩子们分享一下喜悦。

    可是,为什么小展鹏的脸上有了点点儿抽动,小展堂也笑不出来似的,被哥哥捏的胳膊上的嫩肉怪疼的。

    宋征儿打着“哈哈儿——”:“娘亲——真棒!到时候,我们也都去听娘亲讲学。”

    “你们是不是不相信我能讲课?臭小子,小看你老娘了不是?别说是给书院的学子上课,就是研究生博士生来了,你老娘我照样能讲的活泼生动!”

    阿圆这一着急,“狐狸”尾巴就脉来了。

    “娘亲,啥是博士生研究生?比书院里的夫子还厉害吗?”

    “嘶——”,这几天太赶了,有些上火,牙疼!

    几个小子嘀嘀咕咕出了屋子,还找到展昭又窃窃私语了一回,才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似的,一切都趋于正常了。

    不过,四个人总归是有些便秘似的难受表情,就好像外罩里面套了件非常精美贵重漂亮的内衣,外面根本看不到,自己还不能掀开了外罩给人看,甚至不能跟别人说一声炫耀一下,只能自己心里痒痒的没办法。

    所谓“锦衣夜行”,感觉就是这般痛苦吧?

    却原来,这大小四个臭皮匠,终于把答案找了出来,经过验算,绝对正确。

    好不容易才忍到了家里,正要跟母亲炫一下的,就听到了同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的母亲的好消息,她很喜欢去书院讲学,并且启发学子们如何解答这个难题呢,当儿子的,怎么能残忍的打破母亲的希冀?

    就让故事顺着母亲的设想发展下去吧!小展鹏当即就拽了宋征儿和小展堂的袖子,暗示不要开口,给母亲一个顺利讲学的机会。

    毕竟,只要答案公之于众了,母亲的重要性就小多了,讲学的反响更会小下去,还有高调儿宣扬的奖品,莫非真的就母亲出题,奖赏儿子?百姓不得以为这是玩的“仙人跳”啊?

    好在,展师傅那个人也是个低调的,把原因一说,他就点头,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并不急于向大家张扬自己找到了答案的事情。

    这道题目的解决,应该说,展昭出的力最大,关键的一步,就是他先想到的。

    相处的时间长了,不得不承认,这个“小白脸”师傅,还真的很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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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明星范儿

    且说马院长得了这么个生财妙计,乐颠颠儿的回了书院,然后挽起袖子就准备大干一番。

    黑板好说,找木匠箍几张平整的木板斜立在支架上就行了,再刷上黑色的漆料,保准儿让郡主满意。

    就是这粉笔制作起来麻烦点儿,阿圆前世里幸亏四下里打过工,简易的粉笔厂里面也去喝过白灰,这才能知道个大概配比。

    制粉笔的主要原料是碳酸钙和烧石膏,据说粉笔易折断的原因就是单纯烧石膏加水制作,没有加入碳酸钙。

    只可惜阿圆是个半瓶子醋,粉笔厂里面是现成的购买来的原材料,只需要按照碳酸钙四份、烧石膏八份、水十份做准备,制法是先将碳酸钙及烧石膏混和,加水调匀使成薄浆,然后迅速浇入预涂有油类的金属模型各孔内,约十几分钟或半小时后全部凝固,即可将模型拆开,取出晒干即成。

    来到大宋朝,真心不清楚应该怎么提取碳酸钙的阿圆,只能把烧石膏的原理讲一遍,烧石膏即熟石膏,是将石膏粉在铁锅中炒熟,当温度达到210—220度时,石膏粉会像水波似的泛起,表示已经炒熟。

    此时起锅把熟石膏与石灰石粉按6∶4混合,再与等量水调匀入模,约6分钟也就可以出模晾干了。但在入模时,要注意每条粉笔都应充实无气泡,如欲提高粉笔质量,炒熟的石膏还可过筛后再用,如调水后就要立即及时入模。以免凝固而作废。

    马院长也是一知半解的,好在书院里有不少肯动脑子琢磨事儿的夫子,听到了院长大人的一番煽动,就即刻筹备石灰粉石膏、请人打制模具并抓紧试验去了。

    “你说。原来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要是把讲课的内容随时书写在黑板上给学子们授课,那可比坐那儿只是宣讲可强得多了。”

    马院长摇头晃脑的对手下的夫子感慨,下了决心,只要试验后可行,就立刻给每一间教舍都装钉一块儿黑板,黑板擦做不出来不要紧。可以先拿抹布用着,随便夫子们怎么一遍一遍的使用。

    之所以放弃了做黑板擦,是因为一听到郡主阐述的那啥,要用短短硬硬的猪毛捆扎起来,塞进布满小小的圆洞的木板,那怎么可以固定住嘛?书院里面的夫子,可不好满手抓着散掉的猪毛上课……

    其实他放弃的有点可惜,很多事想起来很艰难,做起来却相对容易,读书人所使用的毛笔。不就是把毛发紧束起来塞进笔筒的吗?方法对了,不会轻易的掉出来。

    福瑞郡主只好把这么“艰难”的买卖留给自己了,勾画图纸的时候,顺便把牙刷的雏形也添置出来,一并交给张大山去铺排了。

    真难为活了两世的阿圆了,来大宋紧紧张张许多年。愣是还保持着用柳条棒蘸青盐漱口刷牙的原始记录,这要不是马院长不肯研制黑板擦,没心没肺的郡主大人还懒得创新呢!

    不过,乌漆墨黑的猪毛猪鬃做牙刷,很难下嘴吧?张大山也知道要尽可能寻找到一种替代品,最起码白亮一点儿漂亮一点儿还要够硬度够细度……

    后来,已经适应了给郡主兼职做管家的张大山,从牙刷与黑板擦上面得到了灵感,自行创造出形状接近牙刷,体积相似黑板擦的鞋刷子。一下子就得到了一府人的敬仰和欢迎,因为,这鞋刷子可真是太好用了,过去刷鞋,那都得把手指伸进去挖挠着清洗。别提多不方便了。

    哪像现在,轻轻松松的用鞋刷子在布鞋子里翻着个儿打着滚儿的清洗都不碍事。

    自然,郡主府的这项买卖稳赚不赔,朱阳县又多了个加工厂,产品畅销到了大宋各地。

    这些都是后话,五天后,朱阳县的“莘莘书院”,迎来了第一场别开生面的“郡主讲学”。

    五天的准备时间,“莘莘书院”的粉笔制作终于勉强合格,黑板倒是不老少,立在地上长长一排。

    可是为什么要来这么多人啊?除了书院自己的夫子学子撵不出去,受邀请来的别的学堂的师生代表,怎么又多出无数的旁观者呢?一个个脸上透着热切,拿顶门的棍子轰撵都不肯出去……

    就好像前世里某个大牌影星要参加活动似的,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人山人海,那可不是一般的壮观,那是相当的壮观啊!

    “壮观”的主角——福瑞郡主,一下子就被感动了。

    平生——不!是两辈子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热烈的欢迎啊!小心脏真的受不了,“噗通噗通”的乱跳着,恨不能即刻就热乎乎的跳出来……

    马院长和胡县令分列在身前带路,左右和身后都是自家威风凛凛的“护卫大哥们”,此刻,也个个脸膛红彤彤的,胸脯紧绷绷的,一边护佑着郡主不受到过于热烈的冲击,一边与有荣焉的扬着下巴颏儿骄傲着。

    再往后,就是展昭展护卫,与张大山一起有前有后的跟随着三个小子,宋好好没做“跟屁虫”,她被几块儿亮晶晶的宝石给迷住了,据说要留在家里画一张发夹的草图,一定要美轮美奂才罢休。

    “煞星”右手里还掂着一只铝制的大喇叭,这东西模样怪异,个头又大,酗子很是有些不好意思拿着见人。

    阿圆过足了明星瘾,又摆手又微笑噉瑟着,如果不是脑子里还绷着一根身在异世的弦儿,她差点儿就伸出手去送“飞吻”了……

    “下次再有这样的活动,嗯——得让他们提前准备下红地毯,那样踩上去才更有范儿……”,没人知道,笑得跟开花似的福瑞郡主,脑子里正转悠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呢!

    她今天准备的是一件朱红色为主调儿的“行头”,简单的裁剪与缝制,衬托着同色的花草纹刺绣,不会晃花人的眼睛,却能诉说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头上照旧是清爽的梳起一个发髻,一根镶嵌着宝石的银钗,枝头垂下细碎的银链儿,三颗极小极小的无色宝石星星,偶尔,随着阳光的折射华彩流动。

    自己画的淡妆,一点儿没有藏私,前世里美容院化妆的那些功底全奉献在一张脸蛋上,怎么个表情都只透出一个“美”字,尤其是笑起来,眉眼翻转顾盼,可谓的惊心动魄。

    “郡主——郡主!——”,呼叫声此起彼伏。

    美得过分的郡主,终于穿过重围,走到了提前收拾好的桌案前,马院长和胡县令分坐两旁,更加凸显出万绿丛中一点红花的美丽和尊贵。

    阿圆不坐,伸手从“煞星”手中接过大喇叭,举在胸前就开了口:“感谢大家前来听我讲课……”。

    这喇叭还是个媳物,厩那边还没流传到呢,猛不丁的巨响,还吓了很多人一大跳。

    “郡主这嗓门——真高啊!”

    “这是什么怪物?遮挡了郡主大半个脸,什么都看不见啦!”

    人群有凶乱,这很正常,有明星范儿的大人物出场都得这样。

    阿圆的声音在书院半空中盘旋:“请距离近的学子们就地坐下,让稍后些的朋友也能看得到,听得到……”。

    没有人专门主持纪律,郡主这么一号召,竟然真的“哗啦啦——”,坐下了一大片,还挺规矩,学子们不管打小都在前面,夫子们坐在学子的身后,不请自来的观众们,自动自觉的就站在最后面旁听。

    这么多的人齐聚在此地,竟然片刻间就安静下来,一双双明亮澄净的眼睛望着阿圆,一直望进她的心灵深处一般。

    “今天,我想从几个图形的周长讲起,延伸到面积的概念。这本来不是我提前准备好的课程,可是,这来的路上,我看到了好多水洼水沟,杏里面都被雨水积满了,今年的秋天,雨水太厚待我们朱阳县了,即使我们已经觉得雨水足够用了,太奢侈了,老天爷还是继续赠送着,我想问一下,谁知道,我们应该怎么办?”

    人群里爆发出笑声,因为觉得郡主的语气非常可乐。至于作为人类,遇到天灾该怎么办?那还能咋的?

    “郡主,老天爷可不听咱们的话,这要是雨水接着下,淹了家园,咱们就得去逃荒,等雨水犒下去,再回来呗!”这是站在最后排的庄稼汉子喊的话,虽然没上过学堂,也对“管理员放水”的问题感兴趣,听说了“莘莘书院”有郡主的讲学,也跟着来旁听了。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咱们这么多人,这么多聪明的脑袋,就想不出一个可以跟老天爷对抗的法子吗?天旱,咱们知道去担河水浇地解决,这大雨连绵,我们肯定也能解决,对不对?”

    阿圆不再等待她所希冀的答案,大宋朝抗灾的经验不少,可单单没有开先例挖水库储水的,她觉得,自己有义务让这个简单的法子在此刻面世。

    “我们总是在春季里干旱,念叨着‘春雨贵如油’的典故,那么,为什么不在雨水充沛的时节,挖一个大容量的水库,把雨水保存下来,等明年开春,用来解决旱情呢?我今天所要讲的周长和面积的课程,就是为的稍后,我们朱阳县要挖什么样的水库,多大的水库,做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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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郡主别走

    据说,那一天郡主的讲学,从日头在正中开始,直讲到日薄西山,一拉溜儿发着光的黑木板,上面落满了白色的粉笔数字,第一面黑板,竟然是半路上又从“1——10”阿拉伯数字讲起的……

    为了共同解决很有苗头的水涝灾害,为了学会修水库设计水库的尺寸,成千上百的少年与青年亢奋着,如饥似渴的汲取着郡主所带来的新鲜知识。

    据说,本来有几个一脸漠然的老学究,是坐在座位上面对着黑板的背部的,听着听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全部悄没声儿的也蹲到了黑板下面,极力的仰着脸去学习那些奇妙的数字。

    据说,一个身穿大红衣袍的男士,左肩和右肩上各坐着一个小娃子,全都聚精会神的观看着那个穿朱红衣饰的女子,看她眉飞色舞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张大山和同样坐在他肩膀上的宋征儿,在此时被人主动作为背景给忽略了。

    “展堂,从来不知道,娘亲还可以是这个样子……”。小展鹏感慨着,母亲是聪明的睿智的,这谁都知道,可是,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从来不曾发现,母亲,还可以滔滔不绝的给学子们给夫子们上课,眉目间的自信与从容,坦诚与热情,感染着每一个听众观众。

    这个时候的阿圆,就像一个硕大的发光体,所有人的目光都倾注在她的身上。

    自信的女人、认真做事的女人,无一不美。

    其实,每一个女人都是一座宝藏。富含无穷无尽的能量蕴积着。

    只不过。大多数女人。没有被发掘的机会罢了。

    展昭的嘴角,也始终弯出一抹微笑,欣赏着这个发光的生动的女人。

    他的身材高大,一身红衣又格外扎眼,阿圆在口若悬河之际,眼光掠过每一个听众,往往,会在这个位置停留一瞬。大概是因为,她最心爱的孩子们在这里吧……

    此刻不关乎风情。

    自从出生,我们在人生路上艰难地行走,爱人,被人爱,享受着亲情、友情和爱情的滋味儿。

    可惜,不是每一次感情都能长久,最典型的的爱情,还包括亲情和友情。父母亲朋恋人,其实都可以称作是我们的“爱人”。不是每一个爱人都能陪我们走完一程又一程。地老天荒,总是一个人的。

    最重要的。是你在一个人的时候,也能活得精彩和从容。

    每个人的心目中,都有这样黯然神伤或者怦然心动的时刻吧?展大侠的心底里,有没有体会到其中一种呢?

    没有答案,事实上很多时候就得这样,迷迷糊糊的走下去,相逢一笑泯恩仇,也无欢喜也无忧。

    小展堂的心思都在“水库”上,扯着哥哥的胳膊使劲儿:“娘说,学这些有用呢,我们也去帮着修水库吧!明年春天,大家伙儿就能用水库里的水浇地,那就再也不怕大旱了,姑姑不是讲过吗?娘亲生咱们的时候,就是因为连续大旱,才吃了很多苦头……”。

    “我也去!这个梯形的面积我学会了!”宋征儿虽然跟这哥儿俩不在同一个肩膀上,却不妨碍他表决心的劲儿头。

    “郡主家这三个男孩子,个个都是最好的,聪明又仁厚!”这是展昭内心对三个徒弟的定论,尤其是宋征儿,大皇子的出身,却能够身残志坚体恤百姓疾苦,自愿去修水库造福一方,这才多大点儿的孩子啊!

    “那好!我们一起去!”展护卫也是个大义凛然的主儿,眼瞅着这秋雨多的不正常了,大河小沟都淌满了,听说有法子解决,自然不甘落后。

    宋征儿抱着张大山的“马脖儿”激动起来,两条腿在大山的胸前蹬来蹬去:“我们都去!我有银子,拿去修水库!”

    张大山和展昭相对而笑,跟随着这样的小主子,心底里常常是温暖的,尽管也时不时的淘心淘力气。

    展昭还有一个心思,暗暗的叮嘱着自己:“一定要帮助宋征儿把这跛脚的最后一点儿外观去除掉!还回一个正常健康的大皇子!”

    这么长时间从未间断过的每晚上睡觉前的伤腿按摩,已经起了潜移默化的作用,展昭曾经细细的比量过宋征儿的两条腿,现在粗细几乎没有区别,长短——?你使劲儿抻抻,也会觉得差不多,那条偏短的,成日里被牵拽揉捏,想不抓紧机会追上另一条都不行不是?

    那就很可能是跛脚跛习惯了,老是稍稍的,还流露着一高一低的轨迹。宋征儿如今看起来是完全不拿跛脚当一回事儿了,可是,当师傅的,在看到这样一个热情仁善的皇子的种种表现的时候,还是下定了决心,要让这个徒儿趋于完美!

    展昭是个江湖人士,头脑里没有那么多皇室成员必须怎么样的约束,只是出于本心的觉得,这样的皇子,如果能够继承大统,方是天下百姓的福气。

    他比阿圆敢想,阿圆收留宋征儿,主要原因是这个孩子已经是皇室的弃子,可是展护卫没那个概念,既然皇室丢弃孩子是因为跛脚,那不跛了不就能回去了?

    好在这个大侠不喜欢多话,没跟任何人交流过这种思想,只是自己一门心思的反复调整宋征儿的训练计划,无论如何,要找回那个走路姿态正常的孩子不可!

    郡主的讲学必须结束了,大喇叭里面出来的声音沙哑的让人心疼,喝多少杯茶水都不济事儿。

    两个肩驮着孩子们的“大牌护卫”回归护驾队伍,满头大汗的“煞星”立刻觉得轻松了,带领着手下小心的隔离出安全地带,让郡主从容撤退。

    还有不少人有不少疑问没有解决呢,读书人其实都是疯子,明明知道距离正确答案就剩一张窗户纸没有捅破,怎么会愿意放过可以帮助他捅开窗户纸的人?

    “郡主别走,再讲讲圆形的阴影面积怎么计算吧!就差一点点儿,我一定能听懂……”。

    “郡主,您计划在哪里修水库?能让我们去现场测算一下面积吗?我第一次知道,学到的知识其实是有用的!”

    好嘛,这位大哥你着相了,其实,你所学的每一点知识可能都有用,只不过,看你知不知道使用如何使用而已。

    阿圆的右手已经酸痛的举不起来打喇叭了,马院长接替了任务,抓着喇叭代为吆喝:“今儿郡主太累了,下次,下次咱们再请郡主来讲学,还请大家伙儿都来听!”

    可是他解释的还不算到位,因为大家都关心的一个问题还没应诺呢。

    乱哄哄的声音,到了阿圆出“莘莘书院”的大门,即将跨上马车时,正汇聚成统一的一句话:“我们都去修水库,我们都去修水库!”

    要知道,在这之前,读书人是大多不屑于去做这种泥腿子才肯干的力气活儿的,似乎他们就应该坐在教舍里“之乎者也”的高人一等。

    马院长已经懵了,汗流浃背的胡县令抢过了大喇叭,扬声高呼:“我是朱阳县胡县令,现在马上回去县衙安排水库的方位和挖掘,大家很快就能听到确切的时间和地点,到时候,欢迎大家都去出一把力!”

    他的号召马上得到了响应,还有的书院学子即刻热血沸腾起来,站在刚刚郡主讲学的桌案上奋笔疾呼:“同窗们,我们现在就跟胡县令走吧,郡主今天讲了不少课业,我们不去现场勘测,怎么能了解这水库设在哪里最合适,挖掘的面积多大才能包容下水患,又能足够来年春天灌溉所用呢?”

    古往今来,学子往往是最容易被忽悠的被煽动的,你看看此刻,“莘莘书院”里面的动静就知道了。

    “好!”胡县令被汗水清洗的大脑袋油光锃亮,他也是读书人出身,这种激情四溢的感觉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他紧紧抓着大喇叭,就好像抓着县令的官印一样珍惜:“有你们一起出主意,咱朱阳县就什么都不怕!明儿个,咱们的水库就开挖!”

    现场还有不少有追求的“泥腿子”呢,此刻也不甘示弱的跟着大喊:“你们这些书生脑子好用,尽管出主意,我们去干活儿!保准儿把水库挖的又深又漂亮!”

    好嘛,读书人和“泥腿子”会师,坚定的站在了一起,并且,大踏步跟随着胡县令去县衙协商讨论水库的诸多事宜去了。

    郡主的马车,得以轻轻松松的离开。

    展昭走到阿圆的马车一侧,隔着车帘,朗声请示:“郡主,孩子们也想跟去县衙,参加水库修建的讨论。”

    车帘未动,阿圆沙哑的声音轻飘飘的:“去吧,叫上大山。今晚留在县衙的话,记得吃晚饭。”

    听听,多开明的母亲啊!还能提前预测到今晚上群情激动的众人,肯定要连夜拿出方案勘测地形,还有可能当场开挖呢!

    毕竟,老天爷今天给了脸不下雨,不见得今晚上不下,明儿不下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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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冒雨

    孩子们果真一夜未归,作为郡主家的小主子,还明确表示会出银子赞助修水库,自然,没人会想,想也不敢撵他们回家找娘亲睡觉。

    胡县令也没休息,那么多人汇聚在县衙,谁能不拿水库当回事儿?

    经过热烈甚至激烈的讨论,水库的大小和地点基本上预定了下来,然后,腿脚快的衙差和热心人们连夜去勘测了地形,进一步确认了挖掘水库的位置和范围。

    临近河边,修水库最便宜,最后定下来的就划出三处,大都是看好的荒地范围,往年大水的时候,经常被淹没的地界儿。

    牵连上谁家的田地也没关系,里正出面,直接就给补偿上更好的良田,宁愿自家受些损失。

    每一步都有县衙的衙差做着跟踪记录呢,这时候不“高风亮节”一回,还等何时?

    这水库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周围村子的壮劳力集体出动了,这是给自家减灾抗旱抗水涝,谁不舍得卖力气?

    好家伙儿,比冬日里挖河服劳役的人还多呢!

    县城里的汉子也没闲着,趁着雨水多,县令大人重新挖掘了一下护城河,这河其实早就名存实亡了,朱阳县地处内陆,通常挨不到战争的边沿儿,就越发忽略了城门城墙和护城河的装备。

    护城河挖深了,不也是一个很完美的小水库吗?只不过细长一些,形状也怪异一些罢了。

    凭良心说,胡县令根本没想过要在民间集资。可是,架不住从郡主府的小少爷开始就往外掏钱了,还有那些群情沸腾的书生与“泥腿子”,带动的衙差们也纷纷掏了腰包。家里都不穷,谁愿意落在人后?

    卢千总的府兵也出动了,卢府的银子也捐出来了,各大小商户的掌柜们也揣着钱财往县衙赶,他们早就组成了商会不是吗?个个赚的盆满钵满的,不就是因为朱阳县的各项政策宽松。老百姓仁厚勤劳吗?为家乡多出点力气,谁不愿意?

    胡县令很激动,没啥说的,嘱咐账房先生可千万把账目记号,回头得跟老百姓交代清楚这些银子都做了什么用处。

    胡夫人和采莲也没闲着,除了照看孩子,组织一下闲的发慌的女人们,布置给干活挖水库的汉子们做饭烧水还是可以的。

    胡不语出门游学,说是最后一站会去京城找小阿文,所以。这么大的新鲜事儿,这厮没捞着参加。

    “幸福苑”也出去不少人,郡主府和李薇那边的护卫也抽调走了一多半儿,要不是白老二不在家,带着他弟弟白老三出门了,也肯定会一马当先冲到最前面。

    很久没提到白老三了。自从被带到郡主府养伤,这小子就跟得了抑郁病似的,后来,是白老二把他接到了隔壁,养好伤之后,又自发自愿的跟随着老二走南闯北谈起了买卖。

    阿圆跟白承光没亏待他,当初那一箭还是替白承光挡的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从那以后,前尘往事都算烟消云散,哥儿几个的关系重新再来。

    硬塞给白老三的银子。这小子死活不要,白老二接过来给他在自己的买卖里入了股,于是,在祁阳练就了一身挨揍的硬气的傻汉子,就化身成了自家二哥的保镖。还别说,往日里那种读书不成种地稍差些的难堪形象,如今全都褪掉了,活脱脱就是一个身板刚正的军士模样。

    绿柳在抄扯着给这个弟弟娶一房媳妇,据说都相看好了,就等着这次出门回来老三能点头呢!

    他是被迷糊阵的宗祠给驱逐过的,婚房就没给他设计老家的地界儿,反正自家在“幸福苑新居”还有闲房,最小的那一栋就给老三吧。

    这样的结局大家都很满意,当初老三是个不成器的,一家人都过得心里有膈应,现在把膈应去掉了,又是欢欢喜喜的一家子人。

    尤其是采莲,不知道多么开心,早先老三可是对她最好的,阿文姐弟俩就喜欢跟着白老三的屁股后头,后来疏远了,采莲曾经掉过好多次眼泪。

    转悠来转悠去,总算又都成了至亲的人。

    秋雨又下了起来,郡主府还没吃正午的饭呢,一声声响雷跟催命似的炸裂阴霾的天空,幸好气温还不算太低,要不然,片刻的功夫就能浇病一大部分劳动力。

    胡县令手里有银子,早就那城里店铺里销售的蓑衣斗笠给包圆儿了,只可惜,杯水车薪,根本不可能顾及到这么多的百姓。

    家里有雨具的也都贡献了出来,身上却已经被淋湿淋透了,各家各户开始烧起了姜汤给送到工地上去,可不敢耽误了水库的开挖,这老天爷,下起来可就没完没了的,谁知道今儿晚上老河道承受得住这么大的容量不?

    越来越多的人奔涌到水库的挖掘地点,各家各户的家伙什都拿出来了,挖水库,挖的越大越深,容纳的水就越多,这个道理小孩子都知道,那就赶紧挖吧!总比家园真的被淹了要好!

    郡主府里面的丫鬟也呆不住了,小少爷们还在外面被雨水“灌溉”着呢,做下人的怎么在屋里呆得住?

    “郡主,雨下的这般大,让奴婢们去把小少爷找回来吧!”

    “是啊郡主,奴婢也能挖得动泥土,奴婢们去挖水库,让少爷们回家!”

    ……

    真难为福瑞郡主了,三个小主子这么点年龄,从昨儿晚上到今儿下午,半点音讯也无,她还能坐在书案前写写画画!

    宋好好在幼儿园没回来,这离家近,不需要担心,可是,郡主真的不担心另外三个吗?

    “别吵吵!”郡主一张脸也阴着:“等我一会儿,想完了这个环节,你们都不会闲着。”

    有事儿做,那就可以安心了,丫鬟们集体出了一口气。

    “穗儿,叫个护卫,把咱家的铁匠和木匠都叫来,还留了几个就叫几个,我有安排!”郡主的声音其实还有些干涩,昨儿漂漂亮亮的讲学露了一小脸是没错儿,这嗓子可遭了大罪,“呲呲剌剌”的一说话就生疼。

    大家伙儿明白了,郡主又想出新的“宝贝东西”来研制了。

    但是,这样大的暴雨,这个节骨眼儿上,发明和创造,貌似有些违和啊!

    穗儿到外面交代完,立刻回到书房候命。这一会儿子出屋的功夫,半截裤腿和裙幅就湿了,凉凉的。

    郡主皱着眉头嘴里“呲呲剌剌”的嘟念着什么:“用油布?没那么多材料——穗儿,咱们库房里什么布料最多?”

    “丝绸多啊!两间屋子里面都是上好的丝绸,郡主要做衣服?”穗儿是个内当家,张口就来。

    “那东西——用处不大——风一吹,还不就扯了?”阿圆的眉头皱得更紧。

    “还有一间屋子装的是细棉布,本来这布料也是金贵的,县城的商会预定的货物,可是运来的路上被油蜡给浸污了不少,那个运货的小掌柜都要急哭了,还是郡主善心,让他全送到咱家的库房来的呢,要不然,小掌柜肯定得回去被处罚。”穗儿小嘴巴巴的,脑袋也清楚,早先的事儿一一道来。

    貌似,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是商会刚刚成立时,阿圆恰好遇见的,那布织的虽精细,却没人肯买了。

    那还是第一次商会发挥作用,有外来的商家主动给两个县城协商供货,阿圆不忍心让商会的第一步就缩手缩脚,也是看着那个押车的小掌柜泪眼婆娑的心生吝惜,就把这些滞销的布全付了银子运回家里来了。

    “被油蜡污了——油蜡——”,阿圆的眉头忽然展开,身子“腾”的站了起来:“走,我们去库房看看那些细棉布!”

    “可是有水……”,穗儿没把劝阻的话说完,郡主已经刮风一样出了屋子,豆大的雨点,“啪啪——”的落在了身上……

    家里的雨具,全都捐献出去了,就连身份最尊贵的郡主大人,也没有用的了。

    穗儿不敢腻歪,也一头扎进雨中,库房距离不远,淋不透,就能跑到。

    身后好几个丫鬟举着衣物去追赶郡主,好歹有个遮挡啊!

    真的是堆了满满一库房的细棉布,没有花色,单一的青和灰布,是夏季里百姓做衣服的首选。

    阿圆抱了一匹被污染的最严重的布,另一头交给穗儿:“打开——你站到布下面——去院子里淋一会儿——”。

    小姑娘稍稍愣了一下,立刻执行了郡主的命令。

    就是跟过来的丫鬟们有些理解无能,这是要惩罚穗儿吗?看模样又不像,郡主这神情还挺兴奋似的,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啊?

    秋雨还在肆虐,穗儿觉得,自己已经淋透了的裙幅更沉重了,她的双臂上的衣袖也贴在了肉上,真凉啊!

    可是,为什么脑袋干干爽爽的呢?原本应该顺着头发流淌的雨水,被什么给留住了?

    小姑娘睁大了眼睛,仰脸去查看,青色的细棉布,把天色遮蔽的更黯淡了,脑袋上面这一块,分明就是一大片油污……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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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遮雨伞

    下人们个个眼含同情的望着在大雨中举着布匹的穗儿姑娘,郡主大人却欢喜异常,把手里的布匹塞到另一个丫鬟手里,自己也跑到一块儿油污下傻站着,脑袋也倾斜着,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布匹的变化。

    这可不得了了,穗儿这丫头是怎么招惹郡主的,竟然自己被罚在雨里淋着不说,连带的郡主也去雨中陪着?

    得!全去棉布下面挤着吧,总不能主子在淋雨,下人却在屋子里眼看着……

    “呵呵——呵呵呵——”,“呲呲剌剌”的嗓音笑出来,跟拉大锯似的,郡主有需癫了吧?

    “有用!真的有用!”阿圆欢欢喜喜的跑回了库房,穗儿等人也终于解放了,个个湿哒哒的身子也钻进房里。

    “咱家还有多少油蜡?全大锅融了,刷在棉布上面,要快!不够了,去隔壁,去卢夫人家找,让护卫去买……”。阿圆又激动了,没办法,每次找到一个新的创新法子,她都控制不住情绪。

    厨娘马上点起一个闲置的灶台,一口大铁锅还是崭新的,先将就着用吧!

    小丫鬟们擦拭一下身上,就急急忙忙投入熔蜡的行列,另外一半人把布匹抖开,就铺在长廊下的青石地面上,准备着把融好的蜡液泼上去……

    阿圆也没闲着,继续皱着眉头走来走去的观察工作进程,这样直接往地上泼蜡,实在太浪费了。也窝工的很。

    “试试把整匹布投进大锅,捞出来以后,稍凉再抻开了晾晒。”阿圆更换了操作方法,小丫鬟们立刻照办了。

    这样确实速度提上来了,也不那么浪费油蜡,就是,这效果还得进一步测试。

    “穗儿,你盯紧了,我是想做出来能禁得起雨水的油布。如果这匹布成功了,那就继续这样做,如果不行,再回到老笨法子。”阿圆把艰巨的任务交给了穗儿,自己踩着水花儿回去客厅,因为。院门处,护卫去寻找的自家铁匠和木匠们来到了。

    这也幸亏目前有这个实力,所有人都心甘情愿随着郡主想一出是一出,这么大的雨浇着头,没有一个出口抱怨的。

    阿圆把画好的图纸递过去,厨娘煮好的红糖姜水端上来。每人都得喝,谁都不许落下毛病。

    “这个任务挺急。你们看看懂不懂?我是想做几个能折叠能移动的遮雨棚,支架出来,再顶上防雨布就可以了。”

    没错,阿圆不去考虑儿子们雨中的安危,专心思虑的就是给修水库的人加工出来遮雨棚,能折叠的,易操作。就像前世的卖雪糕的摊点所用的遮阳伞,只不过要大些。

    “郡主。这个圆形的只需要一根大支柱,很容易做,作坊里有现成的木料,旁边的小零件要琐碎些,穿插起来费工,不过,加紧时间的话,到明儿早上,也能出几件成品。”这是做大伞的木匠师傅保证的。

    阿圆不说二话,叫了穗儿进屋汇报那匹浸蜡的棉布现状,果然,比后来泼上去的效果还要好,而且是里外两面都滴水不进。

    “把这匹布给木器作坊,你们尽管加工,最好能分工成流水作业,这样速度最快。稍后,我会让人继续给你们捎去遮雨布。”

    阿圆打发走了木匠们,铁匠师傅们正在围成圈儿研究图纸呢。

    “就按照郡主图纸上的尺寸,我负责备料吧!”

    “其余的人负责安装,两个钻孔的,两个固定的,两个绷遮雨布的,都别闲着,前期帮忙备料,后期帮着绷布。”

    根本没用阿圆安排,几个铁匠师傅已经做好了分工,就等着遮雨布完工了。

    布匹浸蜡可不像水洗,还需要时间晾干,找到经验的丫鬟们,已经可以迅速的从大锅中捞出布匹,并迅速抻开摊晾,眨眼间就可以凝固了。

    这时候的油蜡融化后比较稀薄,出了气味不好闻,浸入布匹中却能迅速合二为一,平展展的,很能遮挡雨水。

    尽管,郡主府里面此刻充盈的都是蜡油的浓烈气味儿,每个人的心里却是充实的快乐的,因为,知道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非常有意义,可以为冒着大雨挖掘水库的人送去一份庇佑。

    阿圆没有安排铁匠和木匠师傅做小型的雨伞,但是,剩下的布匹,可以安排自家的丫鬟缝几件雨衣。

    也别嫌麻烦了,提前把火炕烧起来,连同隔壁绿柳家里的丫鬟一并赶来做手工。

    郡主勾画的这衣裳真奇怪,肥肥大大半点腰身都没有,还一笼统的直线垂到脚脖子,最上面是个大帽子。

    这泄都算不上诡异,这从正当中扯开了挖扣眼是什么意思?大宋朝子民穿惯了斜襟偏衽的袍褂,真心接受不了开膛破肚似的在中间连接。

    仅剩的两个护卫负责打磨木片做扣子,还得在正中间钻出来小圆孔。

    用不着精细的裁剪过程,这肥肥大大的麻袋片子衣服可太好缝了,做惯女工的丫鬟们飞针走线,完全不需要过脑子琢磨,好几件成品就算完工了。

    郡主真心有主意,谁有疑问也不搭理,传统的盘扣子?笑话,雨衣而已,要那么矫情做什么?挖扣眼儿,怎么锁边儿你们不会?哈哈,本郡主会啊!

    丫鬟们个个目瞪口呆,看着郡主大人掂着剪刀“咔嚓”一声,就把好好地棉布剪了个口子,然后穿针走线,几十个来回,就算完成了一个扣眼儿的锁边儿。

    再把衣服铺平,对齐了左右,画出位置,缝上护卫刚刚打磨出来的木头纽扣。

    “去,丢进油蜡锅里过一遍,跟遮雨布一样,再拿回来,不,穿身上回来!”阿圆随手把这件奇形怪状的青布大袍子递给了穗儿,小姑娘不含糊,立刻冒雨而去。

    这边已经又完成了两件雨衣的缝制,穗儿一脸迷惑的回来了:“郡主,这衣服——这衣服竟然往下滴水——”。

    傻姑娘没见识,不知道还有个大帽子可以扣到头上,脑袋还是湿漉漉的,但是身上套着大袍子,油蜡封住的布丝儿不存水,自然要顺着衣服往下滴,一点儿都渗不进去。

    不过,第一次穿这东西,扣子拧抹了一个,衣角一个上一个下的错偏着,衣裳又肥大,这猛地一站在门口,只看见一件错偏的青布衣服在蠕动,煞是可笑。

    “呵呵——呵呵呵——”。阿圆终于又笑了。

    “这两件,继续去油蜡里面加工,咱们再剪几件信的雨衣。”

    “好哩!给小主子们一人做一身,就不怕在雨里跑了!”丫鬟们也跟着欢喜起来,这东西不好看,但是真实用啊,以后,真不怕下雨了。

    阿圆也是这个意思,之所以非要让自己琢磨出雨具来,也有担心孩子们被雨水淋到的意思。

    可是,孩子们做的是正事儿,当娘的不能阻止和劝拦着,男儿嘛,就得风里来雨里去的历练,关在屋里那不成小姑娘了?

    应该说,最近一段时间,阿圆越来越倚重穗儿丫头是有道理的。这会儿,别的丫鬟都在高高兴兴的赶制小雨衣,她一个人裁了一块浸透油蜡的棉布,剪了几个肥大的鞋样儿,给展鹏展堂他们四个小主子的皮底子布鞋,整个的包了一圈,宋好好的那一双鞋子,尤其是包的不落痕迹。

    这还幸亏是大家伙儿都有皮底子的鞋子,齐家庄专干这个,自家用起来也便宜,阿圆发现了穗儿的举动,也随即安排丫鬟为她们自己也这样缝制一双鞋子,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率先穿上新式雨衣的是两个护卫,他们腿脚都快跑断了,收集购买油蜡,往作坊里送防雨布,现在,又得抱着十几件大小不同的雨衣雨鞋,再拐到作坊里去押送遮雨棚,通通送到挖掘水库的现场去。

    好在,连脚上都换了新装备,两个护卫心里暖暖和和的,临出发前,厨娘还专门为他俩做好了热面条,喝了个饱才出的门。

    自然,两个穿戴的跟收魂的“鬼差”似的护卫,还是受到了最热烈的欢迎的,尤其是当遮雨棚在避风的地方被支起来,铁柱子木柱子固定好,长方的和圆形的青布密不透风,那就是一片暴雨中的美好天地。

    送来的饭食和热水,现在也有地方存放了,附近人家立刻又送来了几把木凳子竹椅子,大家伙儿的心里,就都是暖洋洋的了。

    虽然,支起遮雨棚没多久,大雨就又中场休息了,天色也黑透了,但是,所有的疲累和不适都觉得可以克服,可以继续挖下去……

    两个护卫可不能休息,他们还得驾着马车到下一个挖掘点儿去送遮雨棚和小雨具,目前的雨衣太少,没办法发放到每个人手里,自家小主子是一定要先享用的。

    已经转了大半圈儿,就剩最后一个最远的水库挖掘点儿没走到了,夜色浓郁的伸手不见五指,马车前的火把好几次要被雨水残留的水汽扑灭,小主子们,还没见到呢!(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

    ps:终于又可以在凌晨五点半跟朋友们见面了,亲,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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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园福地介绍:
阿圆从丰衣足食的现代落入鸟不拉屎的古代农家,竟然乐得一蹦三尺高,你道为啥?
甜园福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甜园福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甜园福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