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给你们上一课
当天,王长生和周皇帝被审问无果,于是晚间左右的时候,他俩就被关进了看守室,里面一共十几个人,都横躺坐卧的在一间二十多平方的小房间里。
两人一见面都是一脸的苦笑,谁也没有料到来大澳之后会是这样一番情景,不过他俩也没有多大的心里负担,因为以他们的能耐想要从警局里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就是不想把事态演变到自己说不通的地步,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这天晚上,王长生和周皇帝被关押了一夜,他们被关着的时候倒也没有遭什么罪,大澳毕竟是个法度很健全的地方,这种看守室也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你进来以后就先被里面的地痞给拾掇一顿,因为关着的都是没有定罪,并且犯的也不是什么恶性案件的小人物,基本上都属于那种查清楚了就放走,或者要么被送往监狱的情况,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起什么欺凌事件的。
不过,尽管没有遭罪,但是也不太好过,首先吃的肯定不行,再一个就是睡的也是迷迷糊糊的,精神上略微有点受了煎熬,毕竟环境有点刻苦。
第二天上午,两人再次被提审,不过这一回不像昨天那么温柔对待了,他俩多多少少的都被上了一点手段,这种手段也不是直接动手打人,而是变相的折磨了一下。
王长生和周皇帝的手上戴着铐子,然后被挂在了棚顶的一根管子上,脚尖大概只能点到地面一点点,这种情况下他们想要让自己的脚着力,那就得拼命的伸直脚尖够到地面才行,如此一来的话,手就得使劲往下拽,这就导致手腕被手铐子死死的勒紧了,不用片刻的工夫,两手的手腕就全都红肿了,两条胳膊都很酸麻。
这种遭遇,远比被人打一顿还要难受,因为打几下可能就过去了,但就这么被吊着的话,人会忍的特别辛苦,几乎全身上下都在被抻着。
“啪,啪”一个警员拎着根电棍,站在王长生的面前跟他说道:“东西呢也不是从你身上找出来的,所以跟你的关系也不大,你好好交代一下前因后果,往下可能就跟你没啥关系了,该走就走,该玩接着玩,是不是?”
王长生费劲的低着脑袋,咽了咽吐沫,说道:“我不是说了么,我啥也不知道,东西也不是我们的……”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滋味太好受了?”警员打开了电棍的开关,然后蹲下身子将手里的电棍就杵在了王长生的脚面上。
“滋啦”
一阵电流通过,王长生下意识的就一缩两脚然后抬了起来,顿时整个身子受力往下坠,从胳膊到手腕直接就被拉的笔直笔直的,关节上接连“嘎巴”的响了好几声,那种酸爽的感觉疼得王长生直龇牙咧嘴。
其实王长生还是比较耐操的,当初在玉虚峰昆仑观学道的时候,他没少被杨來玉用藤条抽,那种滋味比这遭罪多了。
“还不说是么?那你看看,照这种状况下你还能坚持多久……”
“滋啦”
“滋啦”
王长生的脚背接二连三的被电棍给杵着,很快脚面上就一片焦糊了,并且上半身也同样不好过,没用上十几分钟王长生就被摧残的直喘气了。
有那么一瞬间,王长生想就此挣扎脱身离去的,但是他想了想觉得暂时还能再忍忍,毕竟一旦他用强力离开的话,那跟越狱的罪名也差不多了,到时候肯定会被大澳警方上纲上线,甚至还会把罪名给传到内地去,这个结果实在是没有必要的。
旁边的房间,周皇帝给他受的待遇如出一辙,但他的小暴脾气顿时就被点燃了,直接破口大骂道:“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受梁洪生指使的,你去给他传个话,周家的钱不要了,留着让他给自己买一副上好的棺材吧……”
午后,警局探监室。
王长生和周皇帝瘸着腿走了进来,两人脸上和身上到没有什么伤,但手腕都是红肿的,两脚走路的时候就好像踩在了烧红的烙铁上,火辣辣的感觉就跟腾云驾雾似的,滋味相当不好过了。
对面,坐着个穿着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的男子,他笑了笑抬起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说道:“两位,这两天的经历如何?”
周皇帝斜了着眼睛说道:“呵呵,来耀武扬威的?”
“我是你们两位的律师”顿了顿,对方探着身子轻声说道:“是梁先生指派我过来的,他说跟您是故交,偶然听说周先生在大澳碰到了一点麻烦,特意让我过来给你们申诉的,往下的问题你们可以交给我了”
王长生靠在椅子上,低着脑袋没有吭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周皇帝揉着手腕,淡淡的说道:“哦?怎么交给你啊?”
律师笑道:“梁先生是想让你们明白,这里呢是大澳,他在这有很多的关系,他认识很多的人,他想让你们有什么样的下场,就可以有,我想关于这一点你们应该领悟到了。”
周皇帝“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他是让你来威胁我的”
“不是威胁,是劝导”律师仰着脑袋,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么,你们在大澳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的话那就不好说了,你可以打听打听的,大澳周边的海域下面有很多麻袋里都被塞上了尸体和石头,沉到海下面多少年都不一定能露出来,人死的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周皇帝说道:“我要是不答应,那就是这种结果了?”
律师两手一摊,说道:“都是聪明人,话就不多说了,我稍后会为你们办理假释手续,毕竟梁先生还是念旧情的,你们好自为之吧。”
第210章低调,但不行啊
日暮时分,夕阳掠过了大澳的地平线,黄昏到来。
王长生和周皇帝在大澳警局了熬了一天一夜以后被假释了出来,梁洪生派了个律师给他们保了,两人站在警署外面的街道上,走起路来的时候,一会一米六一会一米七的,姿势十分的别扭,因为他俩的脚上都被警棍给杵过。
梁洪生让律师保他们出来当然不是因为愧疚和示好,他只是以这种方式来告诉他们两个,在大澳这片土地上你们不行,我想怎么拿捏你们就怎么拿捏,不管是黑的还是白的。
黑的我认识当地冯国驹,白的我跟警署关系很好,你俩要是再不知好歹,我不管从哪个角度来收拾你们都不成问题,所以你们要是识相的话,最好赶紧打道回府。
人不轻狂枉少年啊,王长生和周皇帝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他俩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咽下这口气么?
答案是否定的,绝对不可能。
周皇帝阴着脸说道:“这事完不了,我就算现在忍气吞声了,但你记住,以后这个场子我肯定得找回来,周家根基虽然在洞天福地,可真要是想要全力在这办什么人,也不是没办法的,梁洪生等着迎接我们周家的怒火吧……”
王长生忽然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等到以后了。”
“唰”周皇帝愣了。
王长生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之前说,梁洪生跟我没有任何交集,我不能动他,但现在好了,交集有了!”
王长生伸出一只手的手腕,然后一手又拉起了裤腿子,手腕是红肿的,那是被手铐子给勒出来的,脚上还有几处焦糊的地方,那是被电棍给电出来的。
王长生淡淡的说道:“我先前不动他,那是因为因果的关系,但现在他把我给拾掇了一顿,我俩的因果就有了,我这顿毒打能被白挨么?”
周皇帝借坡下驴的点头说道:“必须不能白挨打啊”
王长生说道:“所以,我干他,是不是没有毛病了?”
王长生这人的性格就是顺毛捋的,很简单,你若是跟他好说歹说的,他肯定不打笑脸相迎的人,但你若是跟他龇牙咧嘴的,他绝对不介意给你一巴掌。
俗话讲,这种性格就是吃软不吃硬!
“梁洪生都有什么家底,什么生意?”
周皇帝笑了,然后介绍道:“两方面,一是做医药研究的,他手上有一些方子的效果不错,最开始是靠这个起家的,不过占比的利润很小,他另外的一多半是做赌场生意的,梁洪生以前就是个叠马仔,但这人会钻营能结交关系,他靠着手上的方子给不少有钱有势的人瞧过病并且都好转了,所以人缘混得不错,可这方子都是我们家透给他的,所以他靠着这个从叠马仔一直往上混,最后在大澳拿到了一张赌场牌照,做起了赌场生意,如今的凤凰城酒店就是他的“
大澳的赌场有好几个,金沙,新老葡京,永利,美高梅和凤凰城这都是最大的几家,还有一些小打小闹的就更多了,不过还是以前面那几个为主,每年这些大赌场都能为大澳创造出屈指可数的纳税额,算是官方和资本家都双赢的架势吧。
梁洪生就是凤凰城的掌舵人,他占据五成的股份,剩下五成被境外的赌博公司还有大澳何氏和港岛的两个富豪给瓜分掉了,所以从这个股份分配额度上你就能看出来,这是个自己既能赚钱又会攀交情的人物,他不吃独食,懂得什么叫做拉虎皮扯大旗。
人么要是能成功,总归是有可圈可点之处的,而梁洪生的优点就在于,他特别的八面玲珑!
王长生听闻之后,就点了点头,说道:“你知道他家赌场在哪吧?”
周皇帝顿时眼前一亮,说道:“计从何来啊?”
王长生眯着眼睛说道:“我要让他输的裤衩子都不剩……”
半个小时之后,大澳赌场扎堆的那一块。
周黄生指着一栋外形跟一个涅槃凤凰差不多的高大建筑说道:“那就是凤凰城酒店赌场,梁洪生控股的,我之前那找你来也是打算由此来设计他,我知道在风水这一块你拿捏的还是没问题的”
王长生点头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确实得给你点个赞”
玉虚峰昆仑观,最看家的本事就是风水一脉,只不过是世人罕知,而昆仑观在此道上也从不显山露水,一直将低调进行到底,所以说周皇帝找他没毛病,而王长生也确实打算在此道上给梁洪生来上一课,但这回却不像上次在奉天和辽阳的时候针对山水华城那样,以布局风水来收拾梁洪生,因为这种方式在这里不太实用,并且见效会有点慢,而王长生有个更快捷的方式。
就像他刚刚所说的那样,我可以让梁洪生输的连裤子都不剩了,所以方式很简单,粗暴,你现在不是靠赌场起家么,那我就从这里下手,直接干的你一点脾气都没有。
王长生是真发火真生气了,多大点事啊,你居然都他么的给我用刑了,你看我现在走路的姿势,一下一米六一下一米七的,走路直垫脚,整的跟个残障人士似的,我在昆仑观学艺的时候也没受过这么大的罪啊。
王长生眯了眯眼睛,一直盯着凤凰城赌场酒店,然后绕着赌场四周走了两圈又两圈,直到半个多小时之后,他才又回到了赌场正门,舔了舔嘴唇,跟周皇帝说了一句话。
“今晚咱俩的名声肯定要响彻濠江两岸大澳这片土地上了,你做少心里准备了么?”
周皇帝想了想,皱眉问道:“说好的韬光养晦么,哥们,你不低调行事了啊?”
“我也想低调,但是实力不允许啊……”
王长生说完,就迈步朝着凤凰城赌场酒店走去,然后低声说道:“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为我这种人而创造出来的,一饮一啄之间都有定数啊!”
王长生之前就说了,大澳这座城市是个建造在风水阵上的城市,这话说的其实特别贴切,原因就在于大澳的每一座赌场都跟风水有关,而且还是息息相关的,在这里所有的赌场都暗含风水布置,从一砖一瓦一直到整栋建筑。
第211章斗局
在内地的话风水一说还比较玄,特别是北方信奉的人比较少,越往南越多,特别是岭南和闽南一带则就差不多家家户户都比较信奉了,而在大澳呢风水讲究就一直都有了。
大澳的家家户户供奉的祖先排位,有开设商铺的就放财神财神,然后大街小店外面都立着土地公公,甚至在警署的正门都供奉的提刀关公,本澳的居民关于风水一类的事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子丑寅卯来。
因为整个大澳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座建立在风水上的城市。
大澳的嘉乐庇总督大桥是一条长有2000多米的大桥,正对着大澳半岛,而所有的赌场就建造在半岛上,以前就说过了,直线的路和桥,都会因车流来往形成“直冲路煞”,这么长的大桥,中间还是拱起来的,车流向下,如此一来就会给半岛带来巨大的煞气。
其实按照正常的常理来说,大澳赌场的这个地势是很容易被冲煞的,乃是最差的风水格局,不过这里的风水牛就牛在了后期建设上的各种布局,利用大桥下的莲花环岛把煞气给化掉了,
环岛中间是个中空天井,天井中有个“八卦阵”喷泉水池,如此一来就把化掉的煞气转成了财气,然后所有的财气就会通过地下的停车场,管道下水道涌入到了每一座商业大厦里面,从而兴旺了整个大澳的风水。
而且大澳的每一家赌场,在各种风水细节上都运用到了极致,这么说吧,每家赌场都是一本风水教科书,你哪怕就是能搞明白一家赌场的风水布置,你可能就成为半个风水师了,别的不说就说葡京的百鸟归巢入雀笼风水局。
去过葡京赌场的人都知道它外形独特,看起来就像是个鸟笼子,这个寓意就是有进不出,那意思是你来赌钱的话很难赢得走,然后还会把自己口袋里的钱给掏空了,鸟笼顶部有一个圆形的构造,像刀状的“利器”围满一圈,刺向四面八方,意思就是万箭齐发,杀四方,俗称万箭穿心局,反正据说大澳的本地人一般是不进葡京赌博的,因为深知斗不过葡京的风水局,哪怕就是来玩也就是小赌怡情,玩个千八百块的就走了,在这里赌大的都是世界各地来的赌徒,本澳人基本都不会大动干戈。
赌场最煞气的其实是在正门,一边像狮子张口,另一边则像虎口张开,但凡有赌客从正门进来那就跟羊入虎口狮口差不多了,狮子是万兽之王,在风水上有吸财的作用,老虎是凶猛之兽,有守财看屋的作用,所以只要赌客一进入葡京赌场,那就等着被宰吧,因为你本身根本斗不过这座赌场风水大阵。
这还只是赌场外面的设计,如果进到里面的话,那说法就更多了,一点不夸张的讲,就是地上铺着的地毯和瓷砖,大厅顶上挂着的各种灯具,全都是风水布置,整座赌场全部下来,大大小小的风水构造,你可能数都数不过来了。
那位赌王何先生就曾经说过一句很著名,并且特别嚣张的话就是“不怕你来赢钱,最怕你不进来!”。
他的意思就是说,只要你进入我的赌场,钱就是我的了,你根本带不走。
所以,说一句题外话,那就是十赌九输这话很准,你永远都斗不过赌场,小玩可以,大赌就算了。
有人可能也会问了,我如果不去赌场,在馆子里跟人打麻将打扑克牌啥的,那就没事了呗,这就不会有什么风水上的说法了吧,其实这么想就错了,只要是赌必然会涉及到风水,说个最简单的,打麻将是四个人玩,坐在四方位,如果今天四人里有坐在财位上的,并且他今天八字跟财运贴合,那你今天咋玩都是输,他随便怎么玩都是赢的。
再说王长生和周皇帝,两人过了马路之后,就朝着凤凰城赌场走了过去,到了赌场门口,王长生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枚五帝钱,轻轻一晃后摊开手掌,低头瞅了一眼,就皱了皱眉。
凤凰城赌场的外形构造跟名字如出一辙,外观就是一只凤凰,其实这个风水说法很绝,叫浴火重生局,那意思是你钱赢多了就证明你的财运很红火,但却正好碰上了凤凰城的风水局,因为你在红火你肯定红不过火凤凰,到最后不管赢了多少都得吐出来。
要破这种布局的话,得从细节着手,全靠一饮一啄间的各种针对性下手布置。
王长生刚才算的就是他今天的财运,八字方位走向,甚至还涉及到他今天跟哪一种颜色相冲或者是相合,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衣服是黑白条纹半截袖,这就不太合适了,凤凰城赌场所坐落的方位属火,自己就必然得跟它迎合一下,所以王长生算完之后就没有立刻进入赌场,而是去旁边的商场两人各自换了一套衣服。
周皇帝看着两人身上的大红色半截袖,十分无语的说道:“我也看出来了,这是咱俩今天的幸运色,但大哥这是不是太艳了啊,怎么瞅着很有一种城乡结合部的乡土气息呢?”
王长生淡淡的问道:“要钱,还是要形象?”
“钱……”
“找个地方进去,不走正门,肯定有消防通道,咱俩从这个地方走。”
凤凰城赌场在四个方向都开有进入赌场的大门,这叫四方位,从哪个门进去跟你今天的财运有很大的关系,西北为天门,东南为地门,西南为人门,东北为鬼门,正常来说天门进地门出,都不会输的太惨,但是要是走了鬼门的话,今个你得输得裤衩子都不剩,凤凰城的正门就开在了东北鬼门位上。
王长生想要的很多,他要是随便玩玩的话,那就走天门了,不过随便这个词他不想要,要的是让梁洪生把肠子都给悔青了才行。
王长生今天的小暴脾气是上来了,他就想看看梁洪生能不能镇得住自己,不是他倾家荡产,那就是我石沉大海!
第212章凤凰城黑暗日
王长生和周皇帝从凤凰城赌场的消防通道小门走了进来,大澳的赌场都是全天候开放的,里面有安保的人员但也不会管你从哪个门进来,因为只要你进来就行,哪怕就是从耗子洞里钻出来的都没事。
赌场就是开门迎客的,三教九流,贩夫走卒谁来都可以。
凤凰城赌场就分为上下两层,底层是大厅,楼上是vip包间,下面就是玩饺子老虎机,转盘和骰蛊的,包间里则就没一定了,全看赌客要求什么。
大厅里这个时间段的人还算可以,基本每张台子上都有人,三三两两的也不是很多,现在才不过六七点左右,九点钟后才是上人的时候,其实绝大多数人都喜欢晚间来,除了消磨时间以外,最主要的是晚上精神比较亢奋。
王长生跟周皇帝说让他换点筹码,对方问他要多少,王长生想了想说一千块钱差不多了,周皇帝顿时一阵懵逼,完全不解的问道:“就这点钱,你说要赢的梁洪生裤衩子都不剩,大哥咱现实点行么?我以为咱咱俩至少得要集结出六七位数的资金然后大杀四方呢。”
王长生很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你看我哪里像是有钱的样么?”
周皇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悟了:“我忘了,你这段时间的吃喝拉撒睡都是我管的,你兜里可能比脸都干净。”
王长生意味深长,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赌,不是看你有多少钱,而是看你什么技术和财运,你腰缠万贯的进来如果不通此道,那也可能是光着屁股出去,同理,你若是通了,身上带着千八百块的,也有可能腰缠万贯着出去,明白么?”
周皇帝想了想,觉得他说的话还挺在理,以小博大那才是高手啊,于是他就掏出一千块钱去兑换的窗口换了筹码回来,然后交给了他,又问咱们从哪开始啊。
王长生接过筹码,说了声我先看看的,然后左手掐着的几枚五帝钱一翻,他嘴里嘟囔着自己的生辰八字,此时王长生测的就是今天自己的财位在哪里。
赌博,从行当上来讲叫做捞偏财,虽然也被算在了三百六十行中,但属于旁门左道类的,远比其他职业要注重风水的多,其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财位的问题,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什么的,这几个方向里肯定有一个方向是和他的八字相匹配的,他只要占据自己今天的财位,哪怕就是闭着眼睛玩也不会输得太多。
一样的道理,赌场也有自己的财位和衰位,只不过稍有区别的是,赌场都会将自己的衰位给掩盖住,压根就不给人找出来的机会。
所以,王长生接了筹码以后他就没有着急,说先看看的,他得在赌场里走一圈,找出凤凰城赌场的衰位和自己的财位来,然后稍微动一下手脚,两者综合在一起,到最后就变成对方的衰位成为了自己今天的财位。
十几分钟后,王长生站到了赌场大厅的喷水池子旁边,眯着眼睛笑了笑,给凤凰城赌场做风水的这个大师有点手段也很有意思,他在赌场的衰位上建了个喷泉,下面是中空的,以水流转带动赌场的衰败气息,将其流转到水下,然后输送出去,如此以来的话凤凰城赌场就全都是财位了,赌客若是来玩,很难占到便宜,这就是损人利己的一种做法。
这喷泉的构造很有说法,一共八根喷水柱,成花瓣散开,下面是个大圆盘,水流带动圆盘后池子里的水就被转到了喷泉下方,然后有极大的可能被送进了卫生间里利用上了,因为这么浓厚的衰败气息不管送到哪里都不太好,如果是流进附近商场中的话,那些店铺的生意,肯定就好不到哪去了。
因为卫生间里是最污垢的地方,气息刚好可以冲淡流转过来的衰气,所以王长生说布置这里的风水大师挺有几把刷子了,就这一手他玩的可谓得说是相当高明了,很有种另辟蹊径的感觉。
喷泉的右上角,离此最近的是一张玩骰蛊的赌桌,显而易见的是赌桌旁的几个赌客脸上都有霉运笼罩,想赢钱那是甭提了,在这他们是没有任何运道的。
“咕咚”王长生掐了一枚五帝钱扔在了池子里,这铜钱是从燕山别墅区的古墓里挖出来的,几百年下来沾染了不少的阴气到现在还没有散万,阴气对这池子里的风水位有着极强的腐蚀作用。
“有没有办法,把赌场卫生间里的一个厕所蹲位堵上?”
周皇帝弱弱的说道:“我也拉不了那么多啊”
“啪,啪”王长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想想办法,十八拜都拜了,就差这一哆嗦了,你想办法把厕所堵一个,不用全堵,然后把那个蹲位的门再给挡上,尽量不要让人发现。”
周皇帝抬头张望了几眼,看着卫生间的方向说道:“妥了,我去搞定。”
周皇帝走了以后,他就背着手来到了骰蛊的赌桌前看着,手里掐着的一千块的筹码他暂时也没打算动的意思,他得等周皇帝那操作完了之后再下手。
七八分钟后,王长生就看见旁边的喷水池子里浮上了一层淡淡的气息,但是很快就散去了,于此同时,骰盅赌桌旁边的几个赌客脸上的霉气也随之散去,甚至有人还出现了满面红光的征兆。
这就意味着,凤凰城赌场的衰位和财运已经被尽数破了,你别看王长生操作起来好像很简单,也没用什么手段,其实说来并不容易,这考量人的就是其手法和眼力,你换成另外一个风水大师过来,他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里的契机,但是王长生可以。
因为昆仑观中自有一套他们寻龙点穴堪舆风水位的法子,这就是他们最看家的本事。
片刻后,周皇帝回来,看了眼王长生手里的筹码,发现一个都没动,他就诧异的问道:“这么长时间你一把都没玩啊?”
王长生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也不会玩,那不得学学么!”
周皇帝顿时一脸懵逼,他不可思议的问道:“什么玩意?你不会?”
王长生点头说道:“第一次玩这东西……”
这种骰蛊的玩法其实特简单,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赌场是庄家,十点以下是小,往上是大,还有豹子什么的,简而言之就是你押哪个,中了的话,押多少赔多少,反之你输给庄家。
王长生看了十来分钟就会了,觉得这玩儿意也就那么回事吧,于此同时几个赌客的运道也开始上来了,有输有赢的比刚才的手气强了不少,因为赌场的衰位出来了。
“啪嗒”王长生第一把下注,将所有的筹码全都扔在了小上,周皇帝低声跟他说道:“不先试试水么?”
“不需要!”王长生摇头说道。
“那我再去准备点筹码?”
“也不需要”王长生继续摇头。
“买定离手!”庄家吆喝了一声,打开骰盅低头说道:“二二三,七点小”
王长生伸手把庄家分完的筹码收了,然后抬起脑袋看了看庄,又接着看了下旁边的赌客,等骰盅里的骰子摇完之后在开骰盅之前,他将两千的筹码又全都扔在了小上。
“一三五点,小”
王长生收手,再押。
“三五五,十三点大!”
王长生收手,再押。
“一四九,十四点大!”
王长生收手,再押。
半个小时以后。
“三三三,庄家豹子,通杀!”
这一回,王长生没有出手,淡定的看着赌桌,于此同时庄家第二次深深的望了他一眼。
周皇帝则满脸呆愣,不可置信的瞅着王长生桌子前那一堆的筹码,彻底懵了。
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王长生下了多少把注可能没有人记得,但不管是荷官还是周皇帝,他俩都知道王长生一把都没有输过,一千块的筹码此时已经翻到了两百四十八万,从一千到两百多万这得是什么概念呢,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王长生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
荷官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在凤凰城赌场一把下注过百万的时候有很多,而且是几乎每天都有,但像这位赌客这样从一千块翻上来的绝对没有,通常有小玩的人赢个几万甚至几十万的话早就走了。
于此同时,王长生也已经成为了玩骰蛊的这些赌客的风向标,很简单,他往哪押这帮人就往哪里押,所以这么一来的话,这张赌桌每一把所下的注都是几百万了。
“哗啦!”骰蛊里传来了摇骰子的声音,荷官咽了口吐沫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王长生说道:“买定离手……先生你还押么?”
王长生看着他昏暗的印堂,十分淡定的将两百四十八万筹码一股脑的全都推在了大上,瞬间,正当他要抽手的时候,王长生发觉荷官的印堂开始有所转变,霉运似乎要去了,他将手顺势一扒拉,说道:“我还是押小吧。”
“哗啦……”当王长生下完注,大把的筹码被扔在了小上。
荷官眼神呆滞,伸手哆哆嗦嗦的拿开骰蛊,里面是一三三七点小。
顿时人群“轰”的一下就炸了,王长生一下将钱翻到了五百九十六万,这种赢法在赌场大厅里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动辄百万的赌资只有在楼上贵宾厅才有。
骰蛊赌桌这边的状况一爆,其他赌桌的人就都被吸引了过来,没到片刻桌子旁边就围了一圈的人,初时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见王长生身前一堆的筹码,大概也都猜到了,是有赌客赢到大钱了。
其实,王长生不会透视,也不懂赌术,他更不会出千,他只靠三方面,那就是凤凰城赌场的衰位破了,自己又占据了财位,这叫天时地利人和,剩下的一个最关键点就是,此时凤凰城赌场的人肯定都是时运不济的,他不需要知道骰蛊里的骰子是多少点数,只需要判断出自己押大或者押小的时候,赌场的人是转运了,还是继续霉运当头,那他就知道谁输谁赢了。
这就是风水和卜算相结合下的作用,王长生等于是一边运转风水,一边为赌场的人卜算,然后才知道自己该如何下注的。
荷官慎重的看着王长生,然后伸手按了下耳朵边上的耳麦,低声说道:“监控室么?镜头拉一下大厅的四号桌,骰蛊桌这边有点情况你们关注一下……”
荷官这边把信息一传过去,赌场上方和墙壁上,就有几个监控调转了过来,镜头全都对准了这张赌桌,随后监控室的人拉近镜头,全方位无死角的就把王长生给锁住了,从现在开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将会暴露在赌场的监控下,不管是他挠头还是挠鼻子,无论多细微的动作都是无所遁形的。
随后,凤凰城赌场负责运营的一位总监也赶了过来,他低头看着屏幕里,已经将筹码翻到了一千一百九十二万的王长生,皱眉问道:“什么情况?”
“安总监,这是四号桌荷官传来的信息,我们刚才又调了下监控,发现这个赌客从进来开始就在骰蛊的赌桌上下注,从一千块钱的筹码,一直翻到了现在的一千一百九十二万……”
安总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们看错了吧?”
于此同时,下方赌场大厅里已经彻底沸腾了,在赌场监控他的这段期间里他又再次翻了一把,仍旧是将所有的筹码全都一把了出去,并且精准无比的又押中了。
两千三百八十四万!
这个钱对于一家赌场来说不算什么大钱,一天来来回回的流水钱比这要多了好几倍,但是至少有好几年的时间了,赌场从来都没有在哪张赌桌上,输过这么多。
王长生缓缓的又将筹码推了出去,然后淡淡的看着荷官说道:“开骰盅吧……”
说实话,荷官此时已经懵了,他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手来打开骰盅了,因为他知道对方绝对又赢了。
没有理由,肯定会赢的,因为他今天晚上已经不止一次的干过这种事了。
第213章我是来寻仇的
监控室里,安总监慎重的看着那位年轻的赌客,然后回头跟后面的工作人员说道:“让罗森过来,同时赶紧调一下这个人的资料,跟赌场的数据库比对一下,同时把照片发往拉斯维加斯和云顶,问问他们有没有这个人的资料……”
罗森是凤凰城赌场请来的供奉,赌术高手,他在骰蛊的世界排名是第四位,精通各种玩法,在凤凰城七年左右的时间里,为梁洪生打退过不少来扫场子的高手,所以说白了,罗森就相当于是凤凰城镇场子的,跟甘凤年在萨满教里的位置差不多。
其实,每家大赌场都会请来这种赌术高手坐镇,可能这些人一年两年都未必会出手一次,但只要一出手就肯定能为赌场挽回巨额的损失。
片刻后,王长生已经将筹码翻到了四千七百六十八万,整个凤凰城的赌客们都沸腾了,关于有位赌客从一千块翻到了四千多万的消息,已经插上翅膀飞了出去,不光是在凤凰城的赌客们知晓了,隔壁的金沙,永利,还有稍远一点的葡京都有人听说了,于是源源不断的有赌客涌到了凤凰城来观战。
曾经也有赌客横扫过某个赌场的事出来,不过基本都是在vip厅,通过大手笔的押注或者对赌来达到的,而像今天这种以一千块搏出四千多万的情况,可是历来都没有人碰到过的。
并且所有观战的人都在好奇一个事,那就是这人什么时候会收手,还是说他就是过来踢场子的,跟凤凰城有仇,非得扫了这里不可?
片刻后,当安总监的脑袋上都要冒出冷汗来的时候,罗森到了,站在监控室门口皱眉盯着画面里,站在骰蛊赌桌前的王长生,只看了一把,当王长生再押一局,筹码已经变成九千五百三十六万的时候,安总监就慎重的问他,怎么样。
罗森直接摇头说道:“他应该没有出千,自始至终他的手只碰过筹码,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骰蛊和纸牌不同,赌客不会随时去触碰骰子,并且骰子也是我们赌场的,全程也是荷官来操作的,要说出千的话,我们更有机会,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安总惊讶的说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每一把都能赢?”
罗森叹了口气,说道:“我再观望两把,然后我过去会会他,还有,关于这人的资料查出来了么?”
赌场的工作人员摇头说道:“刚刚把他的照片传给了云顶和拉斯维加斯,那边都说没有碰到过这个人,大澳的永利,美高梅和金沙也说没有……”
安总不可思议的说道:“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
每个赌场都有自己的数据库,并且几乎所有大赌场的数据也是可以互通的,因为在赌博中,世界各地都是有不少赌术精湛的高手的,他们为了敛财就会游走于各大赌场中,然后凭借赌技甚至是出钱来赢取大量的钱财,这些人一旦出现在了某个赌场马上就会被留意到了。
几年前,就有几个哈弗数学系高材生,他们专门去各大赌场玩二十一点,凭借极其强大的推理,逻辑和计算还有记忆力,这个哈弗天团横扫了好几家赌场,并且每家都赢取了几千万的美金,但是赌场却没有任何办法,第一他们是赌客,进来你就不能轰出去,再一个就是他们没有出千,全是正规手段玩法,赢了也没有毛病。
后来,这些人再去哪家赌场的时候,不等他们坐到赌桌上,赌场马上就把人请了过去,然后直接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他们,那意思是说,各位你们不用玩了,直接拿钱走人吧,省的大家都有点累,您们浪费时间和脑袋,我们还得浪费名声,犯不上啊。
所以,现在也是如此,那些被各大赌场列入黑名单的赌客一旦去往哪个赌场,马上就会直接得到一笔数额不菲的孝敬钱,这到现在的话算是个不成文的规定了。
但是王长生现在让凤凰城赌场懵了,因为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载,此人各大赌场都没有对他的关注,也就是说这是个横空出世的高手,然后第一站就来了凤凰城。
安总的心里一阵草泥马奔腾而过,今晚的大澳,凤凰城赌城简直是太闪光了。
骰蛊赌桌被围的水泄不通,王长生站在桌前,他后面跟了一大票的赌客,这些人都是准备跟风的,只要他把筹码推向哪里,后边的人立马跟上,而这些散客手里所掌握的筹码,也不比王长生少多少,甚至有胆大,特别相信他的人,豪掷几十万的也有,所以照这么下来的话,从此以后每一把,凤凰城赌场如果要是输了的话,他们都得要逃出去大把的资金。
荷官傻了,冷汗直冒。
王长生歪着脑袋低声跟周皇帝说道:“我是不是太高调了?”
周皇帝也懵了,不过他至少是见过世面和格局的,就压低声音跟王长生说道:“左右都这样了,你还担心个毛啊?我跟你说,咱们赢了这么多钱,现在肯定已经被赌场给上纲上线了,所以你干脆不如就放手去干吧,再一个,有这么多人在跟风,赌场也不敢如何的,毕竟所有人都看着呢,众口铄金啊,如果凤凰城今晚敢威胁我们,那明天他们就得关门了,谁还敢来啊?”
王长生想了想,点头说道:“那就继续再干!”
周皇帝有点担忧的问道:“你确定,能一直这么赢下去么?”
王长生眯着眼睛说道:“我只要自己不收手,今晚凤凰城肯定没有翻盘的机会……”
片刻后,凤凰城赌场镇场子的高手,罗森就出来了,他不出来不行了,照这种情况下去,一般的荷官是根本兜不住的,只有他出面看看能不能够镇住王长生。
荷官见到罗森过来,脚下当即一软,人直接就滑到在了桌子底下,罗森站在王长生的对面,皱眉问道:“这位先生,看着面生,你是为哪家赌场做事,还是自己过来要玩几把的?”
王长生摇头说道:“跟别人无关,我只为自己……我是来寻仇的。”
第214章我就是来干你的
罗森听对方说是来寻仇的就有点懵,下意识的问道:“你跟谁有仇啊?”
王长生呲牙笑了笑,摇头说道:“我不用解释,等我再接着赢下去,你就会知道了。”
“你确定你能再赢?”罗森眯着眼睛问道。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好……”罗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按理来说,现在你押的这个数额已经不适合在大厅里赌了,这里的荷官接不下这种赌局了,我是凤凰城赌场的技术总监,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来和你赌,我们换一种方式,怎么样?”
王长生看了眼周皇帝,他低声说道:“玩这么大,该上贵宾厅了,不过对方既然派了高手过来,那应该是想着在这么多的赌客面前挽回面子,毕竟这种事传出去了,赌场的脸也不好看,这人应该是凤凰城镇场子的,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不用掂量,继续干就是了,这点筹码还不足以我们出了这口气。”王长生随即抬头说道:“你说,怎么赌都可以。”
罗森让人送过来一个骰盅,放在桌子上后说道:“你可以验一下货,骰子有没有问题,我要跟你来一场对赌,这样,里面一共三个骰子,谁摇的点数小算谁赢,赌注随便你来下,如何?”
“行!”王长生干脆利索的说道。
罗森看着对方如此的淡定和洒脱,说实话他心里都有点没底了,多牛逼的高手啊你居然表现的一点压力都没有,咋的,你周润发附身了呗?
“哗啦,哗啦……”罗森拿起骰盅,屏住呼吸摇了起来。
电影里曾经有过这样的桥段,一赌术高手摇骰子,摇了几下之后骰子不是叠在一起就是点数都一样,并且他们还都是靠耳朵听出来的,很多人都觉得,这不过是电影里的情节而已,但其实真正练过这一手的,虽然摇不出那么夸张的点数,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啪”罗森将骰蛊放到了桌子上,王长生直接再次将所有的筹码全都推了出去,说道:“我继续全押”
“唰”罗森直接掀开骰子,骰蛊里面三粒骰子静静的躺着,三个一,三点,这个点数可以堪称是最小的了。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因为按理来说,就这个点数王长生绝对是不可能赢得了对方的了,除非他真跟拍电影一样,将三颗骰子全都摞在一起,但那绝对是扯淡呢,因为电影中的骰盅是放在桌子上摇的,你力度和角度掌握好了倒是有这个可能,可现实里骰子的玩法是拿在手里的,你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让骰子全都立起来。
“到你了……”罗森伸手示意道。
王长生直接拿起骰盅,他举起来后根本摇都没有摇,就将其“啪”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随即说道:“你来开!”
罗森顿时愣了,围观的人也傻了,他不可置信的说道:“这就完了?”
王长生说道:“准备好你们赌场所有的筹码,我今天要让整个凤凰城赌场底朝天……”
罗森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缓缓的掀开骰盅,眼神向下瞄了一眼当即就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不可能!”
十几分钟之后,金沙,永利和葡京赌场来人,来的都是总经理和技术总监。
此时整个大澳半岛的赌场,都已经传开了有人要横扫凤凰城赌场的传闻,自然谁都想要过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梁洪生自然也听闻了,他最开始听到的时候还没有太相信,那时王长生只不过是赢了大概几千万而已,这个钱对于一家赌场来说不算什么事,他们一天的流水都是几倍于这些钱的,但是等到安总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王长生已经扫了将近两个亿的筹码了,梁洪生就知道事情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得多了。
同时梁洪生也纳闷,怎么大澳这么多家的赌场,就偏偏有人找上了自己呢,咋的,看我今年流年不利啊?
当梁洪生来到自己家赌场的时候,看见整个赌场大厅都被人给堆满了,他心里就“咯噔”一下,似乎事情远比自己想像的要严重得多,而等他穿过人群来到安总身边的时候,就更确定了。
所有凤凰城赌场的人都是额头直冒冷汗的,他们个个脸色都很难看,绷着表情,特别是镇场子的高手罗森,脸色一片灰白,呼吸急促,明显是遭受了难以置信的重创。
王长生此时身前的筹码已经堆了两亿多,而所有人都知道照着他这么翻下去的话,再有几把赌金就要上十亿了。
于此同时,梁洪生的眼睛透过人群,落在了王长生和周皇帝的身上,他当即就愣了,不可置信的说道:“是你们?”
“你总算是来了……”王长生淡淡的招呼了一声,从身上掏出烟点上后说道:“我已经等你一晚上了,梁先生。”
一天之前,王长生和周皇帝登门要债,梁洪生算是把他们给轰了出去,背后又耍了点小手段,将他俩给送到了警署关了一天一夜,然后两人身上还受了点小伤,但梁洪生以为这个事就过去了,对方要是聪明点的话就该离开灰溜溜的离开大澳了。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没有走,还杀到了自己的赌场里,赢了大笔的资金。
梁洪生眯着眼睛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王长生指着桌子上的筹码,说道:“投桃报李,我这人比较年轻,性格不太好,比如容易记仇,我也不是君子等不了十年,所以我相当场就跟你把仇给报了”
梁先生咬牙说道:“你疯了是不是?你一个人挑战我们一家赌场?”
王长生手指“咣,咣”的敲着桌子,说道:“我疯不疯不知道,但今天你肯定得要疯了,我要横扫了你的凤凰城赌场,只要你开门我就过来开赌,除非你关门大吉,否则我肯定是不会收手的,不信你就试试看!”
“还有,我奉劝你最好别威胁我们,毕竟有这么多人在看着呢……”
第215章强行扫场,谁来都不行
梁洪生深深的看了一眼王长生还有周皇帝,他怎么都没想到,一天之间自己还绝对有信心可以随便拿捏的两个人,今天居然来到凤凰城赌场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难堪。
两亿多的筹码不算啥,赌场一天的流水也不止这些了,但是赌场被扫的颜面肯定不是钱能够比的,更何况对方现在还没有收手的心思,照这么赢下去的话,他们肯定是要撑不住的。
“哗啦”王长生直接将桌子上所有的筹码全都推了出去,然后淡定的点了根烟,咬着烟嘴问道:“还来么,我敢下,你们敢再接么?”
顿时,赌场里响起一片惊呼,这个手笔估计只能在电影情节中看到了,现实中一把赌这么大的绝无仅有。
梁洪生的脸当即就被憋红了,他咬了咬牙,来到罗森的身旁,低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信心,能够压住他?”
罗森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这个人太邪门了,在不出千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住全胜不败的战绩,这简直是不可能的,老板你问我有没有信心,你让我怎么说?信心我肯定有,但我就他么说不清,他这人怎么这么邪门,啥也不靠,全靠运气么?”
“你先跟他来一把,我想想办法……”梁洪生阴着脸,扔下一句话走了。
赌桌上,罗森颤抖着手,拿起骰蛊咽了咽唾沫,说道:“再来,不过我想问问你,你明明没有出千,手法也明显不对,你是怎么做到每一把都能赢的?虽然我这么问肯定不合规矩,但我就是好奇!”
王长生眯了下眼睛,朝着脑袋上指了指,说道:“你就当是全靠天意吧。”
“哗啦,哗啦”罗森缓缓的摇着骰子,心里叹了口气,老天是瞎了眼么每一把都站在你这边?
人群外面,梁洪生一手插在口袋里,拿着电话来回的踱着步子,等电话同了之后,就连忙说道:“戴森先生,我们凤凰城赌场的事你听说了吧?”“我找你就一个意思,把你的人借我用用,凤凰城的罗森压不住对方了,但是他又不肯收手”
“对,对,把你们赌场的老莫给我用一下……”
梁洪生打电话的对方是永利赌场的老总,大家虽然平时都是竞争对手,但那是台面上的关系,但私下里各家赌场互相之间都是有联系的,在大澳他们会竞争,可要是有外地来犯,所有手里有赌牌的几个老板也会拧成一股绳来一致对外,因为做生意就是这样的,抱团才能让生意经久不衰,如果一个劲内斗的话,到最后没有谁是赢家。
梁洪生就是要管永利借个人过来,这人叫老莫,绰号是“鬼手”他早年间是跑江湖的,最善千术,特别是在赌牌这一项上,后来年岁大了一点后老莫就不在跑江湖了,被人介绍来到了永利镇场,一呆就是十几年的时间,老莫坐镇永利的这些年里,曾经有好几拨人过来扫场,但最后就两个结果,一是被赌场直接打发走了,二就是倒在了老莫的手下。
梁洪生知道罗森不能压住对方之后,就想着从永利来求援了。
他这边刚挂了电话,就听到赌桌那边又传来一阵惊天哗然的呼声,梁洪生的脸色顿时就阴了,不用想肯定是他们赌场又被扫了。
果然,梁洪生回到赌桌前,就看见罗森失魂落魄的堆坐在了地上,赌场的人正过去搀扶他,罗森的嘴里始终都在嘀咕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两句话,翻来覆去的,明显人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重创。
梁洪生铁青着脸问道:“你是说什么也不能收手了是不是?”
周皇帝点头说道:“拿了我家多少,你给我全吐出来,今天的事才算完,要不然从现在开始,你的赌场只要开门一天我们救过来扫一天,梁先生不信你就试试看,到最后是你挺不住,还是我们嫌钱烫手!”
梁洪生直接破罐子破摔的说道:“照这么下去,你俩未必能有这个福气来花这些钱呢”王长生笑了,十分淡然的说道:“这不劳您操心了,我们自己心里有数……”
几分钟之后,永利赌场来人,来的是个六十多岁干巴瘦的小老头,此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褂子脚下蹬着千层底的布鞋,头发稀疏,走路时候略微佝偻着肩膀背着手。
这是永利镇场的高手鬼手老莫,手下的速度据说你用眼睛根本就没有办法捕捉的清。
老莫一来,几家赌场的经理见到后都恭谨的打了声招呼,人的名树的影,他们虽然是赌场的高管,可对老莫这种成名已久的高手都是抱着挺尊崇的态度,毕竟谁要是得罪了他后,老莫要是去你们赌场给你上一课,也真犯不上。
看见桌子上大面额的筹码,尽管老莫先前也已经听到些风声了,但一来现场还是不免有些惊讶。
“年轻人,手上有真章啊,你都赢到这个地步了,再往下可就不太好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做事留一线么。”老莫惊异的说道。
王长生摇头说道:“我说了,我是来寻仇的,什么时候恩怨两清,我什么时候收手……老先生,请吧?”
“好!”老莫也不废话,看了眼骰蛊后说道:“我不擅长此道,你若是打算继续玩,那我们就换个玩法”
王长生皱眉说道:“那我若是只想玩这个呢?”
“你若只会骰蛊的话,那我估计你很难继续往下寻仇了,因为赌场肯定不会关门不接客,可你要是只会这一手的话,赌场大不了就关闭这一张赌桌就是了,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
王长生想了想,说道:“那也行,你说赌什么就什么,就在这继续吧,我也懒得挪地方。”
老莫吩咐人拿过来一盒纸牌,打开后“啪”的一下扔到王长生对面,说道:“你检查一下,没问题了咱们就开始,我要赌的也很简单,你我各自洗三遍这副牌,然后从中抽两张,谁的牌面大,算谁赢……”
第216章你也想引火上身?
王长生低头扫了眼桌子上新拆开的纸牌,摇了摇脑袋说了声不用了,老莫也不以为意,伸手把纸牌再次拿起来,然后就像是一般人洗牌一样,很平常的从中一分为二,来回“哗啦,哗啦”的洗着,一边说道:“就按照正常算牌的方式定大小,两个鬼除外,a最大3最小,行么?”
“我没问题!”
“妥!”
老莫洗了三遍随手将牌放在桌子上,然后特随意的搬开依次从中抽了两张牌在桌子上后,说了一声:“到你了。”
王长生舔了舔嘴唇,笑道:“那要是平局怎么办?”
老莫想都没想就说道:“那就再来好了。”
“呵呵……”王长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我就是随便问问,怎么会平局呢。”
王长生说完,令人极其惊讶的是他根本就没有洗牌,而是直接就从纸牌上面非常平淡的拿起两张纸牌,并且也没有扣下,拿起来之后“啪”的一下就拍在了桌子上。
“唰”顿时,赌场里所有的人都愣了,也包括王长生后面的周皇帝,他这个举动太突兀了,谁都没有料到是啥意思。
两张纸牌,牌面中规中矩,一张三一张五,但就这个牌面在高手对决中可以来说绝对是输定了,因为就老莫这种人他出手那都得是把牌给记得差不多的,不说抽出两张最大的吧,但也绝对差不了多少。
王长生这个做法,几乎跟认输没啥区别了。
梁洪生愣了半天,皱眉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洪生肯定不相信对方是故意认了的,他都折腾这么长时间了,哪里有可能在这个档口认输,十八拜都拜了,绝对不会差在这一哆嗦上的。
周皇帝先是诧异,稍后就明白了,王长生这么干的背后肯定大有深意,两人接触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他也挺了解对方的,这哥们办事小心眼着呢。
赌场里的人窃窃私语,王长生眯着眼睛看向老莫,对方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他拧着眉头嘴里吐出三个字:“你输了!”
“啪”王长生突然单手按在赌桌上,人跃上来后,脚尖一点桌面,身影“唰”的一下就蹿了过去,然后落在了老莫的身旁,对方被他这个举动给吓了一跳,淬不及防下往后退了两步,王长生的反应更快,抬腿就朝着他的腿后面挡了一下,随即伸出右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猛地往自己这边一带,于此同时左手就抡了起来,按住了老莫的脖子直接就将人给摁在了桌子上。
“你明明有挺大的赢面,但你可能担心我跟你道行差不多,所以跟我玩了一手幺蛾子,说实话,你这么干简直是多此一举了”王长生伸手就将桌子上老莫抽出的两张纸牌给掀开了,居然是两个a,他低下脑袋说道:“你知道啥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么?就是你这样的……”
王长生说完右手抓住对方的右胳膊,然后往上褪了下他的袖子,伸出两根手指就从老莫的袖子里面拽出两张牌来,然后“啪”的一下就摔在了桌子上。
老莫顿时眼中惊惧交加,额头冒出了冷汗,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的眼神居然这么好使,自己的出千竟被他如此轻易的就给看透了。
“哗”赌场里面一片哗然,这下子谁都明白王长生为啥那么随意的就抽出自己的纸牌了,因为他看出老莫出千,所以他不管抽出什么那肯定都是赢得了。王长生松开老莫,对方满脸涨红,他淡淡的说道:“你手法是不错,但我眼神更好……江湖规矩江湖了,出千当场被抓,你什么意思?”
老莫“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珠子通红的说道:“规矩我自然知道,被抓现行我没啥要说的,给你交代就是了,从此以后这一行我不干就是了。”
老莫说完,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就按在了桌沿上,然后用力向下一压就听见“嘎巴”一声,老莫的两根手指诡异的就朝着后面折了过去。
王长生也愣了下,没想到对方的举动这么干脆利索,一句话都没有,被抓了就折了自己的两根手指,别的不说,就他这脾气可够硬气的了。
老莫捂着右手,额头直冒冷汗的说道:“手我折了也是给你交代了,你能不能让我输的明白点,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的手法在我行走江湖三十多年的时间里,还从来没有人看破过呢,不是这世上没有高人,是我知道根本不会有人轻易看破的,我这个速度你靠眼睛是很难捕捉得到的。”
“我只能跟你说,我确实是看出来的……”王长生搪塞了一句,没有跟对方解释,昆仑观寻龙点穴镇龙脉都靠一双眼睛,但这个事他真没法跟人说明白了。
老莫深深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了声受教了,然后朝着梁洪生说道:“不好意思梁老板,这个场子我接不下来,给您丢人了。”
梁洪生铁青着脸说道:“没事,辛苦了,莫师傅,事后我再给你交代。”
老莫淡淡的摆了摆手,捂着手转就走,背影略显萧瑟,王长生想了想忽然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莫顿住脚诧异的望着他,说道:“我都已经给你交代了,你还打算抓着不放啊?”
王长生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前额日月角上的父母宫有恙,横纹有三道,下有一痔,这说明你家中老人身遭劫难,但我看你应该是父母双亡的面相,所以我估计是你家里的老坟出了什么问题,你要是信我就回去看看你父母的坟,找个先生断一下,不然照这么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你家中子嗣往后的运道,你要是不信,那就当我没说。”
老莫听闻,当即就愣住了,他呆了半晌后突然朝着王长生长身一鞠,说道:“谢谢先生点明,我信了……”
老莫的父母在他幼年的时候就去世了,然后葬在老家后山,这个事他基本没跟人提过,不是特别亲近的人自然不会知道,王长生一句话就点了出来,这就说明是他看出了什么,老莫自然深信不疑。
其实,对于老莫这样的人,王长生没有什么反感的地方,因为老千也是三百六十行中的一个行当,他走江湖吃的就是这碗饭,自己刚才那么干相当于是砸了他的饭碗,两人无冤无仇,要不是因为梁洪生的关系,他也不至于出手就断了对方的后路,王长生肯定算不上什么五好男人,但他心肠肯定不是黑的。
老莫朝着王长生鞠了一躬,想了想后又朝着梁洪生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梁老板,没有解不开的结,没有过不去的梁子,咱俩也算是旧识,我送你一句话,那就是得过且过,如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恩怨,能放就放放吧。”
老莫扔下这句话后掉头就走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赌场门外,六十来岁的老莫历经几十年,肯定是个人精一样的角色,他从王长生刚才指点自己的那一句话里就品出来了,梁洪生肯定是招惹上了个很大的麻烦,他未必能够扛得住这人给他带来的压力,老莫特清楚也见过,更深知一个道理,江湖上最不好得罪的哪几种人,王长生这一种恰恰得算是一个。
梁洪生也听出来对方话中提醒的意思了,但在他的角度来看,现在能收手么?
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他和王长生还有周皇帝之间,最后必须得撕逼出个结果才行,不然自己的颜面就被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来回的摩擦了。
老莫这一局输了,赌桌上的筹码自然又翻了一倍,四亿多的赌资,如果全让凤凰城赌场来承担的话,梁洪生也没办法跟自己背后的股东资本们交代了,他眯着眼睛看着王长生和周皇帝,就在这一瞬间一点不夸张的说,他连动了杀心的心思都有了,但这个事也不过就是想想罢了,至少现在绝对干不了。
周皇帝伸手抓起一把筹码“哗啦”一下又扔在了桌子上,说道:“梁老板还来么?”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是非得要和我死扛到底了?”梁洪生皱眉说道。
周皇帝说道:“对,要不你杀我,要不我跟你死磕”
梁洪生烦躁的看了他俩一眼,他现在是真真的骑虎难下了,刀都被架到了脖子上,这个场子要是再找不回来,凤凰城在大澳肯定就折了,说实话,梁洪生此时是有那么一些后悔的,他之前要是知道这两个年轻人这么难啃,可能就有心思跟对方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别的不说,就说王长生这一手赌牌和眼力,也够他们凤凰城赌场结交一番了。
但可惜,这世上没有啥后悔药,错过了就是错过,你现在已经没机会再往回找了。
这时候,人群外面忽然挤过来一个人,这人穿着唐装,手里掐着一串佛珠,看着挺有种雍容华贵的气势,此人一到梁洪生就打了个机灵,连忙拱手问道:“何三哥,你怎么来了?”
“我叔父让我过来问问,你们凤凰城是不是有过不去的坎了?”唐装男子轻声问道。
梁洪生顿时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说道:“何先生也惦记着呢?”
何三哥笑了笑,扭过头看着王长生和周皇帝说道:“听说了,之前没太在意,后来我跟他讲老莫也被打回去了,我叔父就说了我们大澳之间怎么扯都没什么,毕竟都是自家人,但要是有外人欺上门来,那就得说道说道了……年轻人,见好就收也可以了,人在做天在看,你做得太过了老天也不会愿意的,到最后你可能一点好都捞不到了,这样行不行,我做个主,桌子上的筹码你拿走一半,算是梁老板要交你这个朋友,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王长生皱眉问道:“你谁啊?”
何三哥蹙眉一愣。
王长生接着说道:“我都不认识你,你过来给谁做主啊?”
何三哥的脸色当即就阴了下来,手里掐着的佛珠也顿了顿,他语气挺平淡的说道:“你可能是不认识我,但在大澳不认识我的人真不多,我姓何!”
这人说话听着口气是很大,但一点都不夸张,确实,就现在来说赌场里面的人除了游客以外,剩下的绝大多数都知道此人是谁,很简单,就因为他姓何,在大澳半岛上,这个姓就是一种向征。
周皇帝在王长生耳边轻声说道:“大澳那位老赌王,何先生家里的人,这块土地上的一尊佛。”
王长生“哦”了一声,伸出手指指着桌子,看着对方掷地有声的说道:“你们姓何的,也想引火上身么……”
周皇帝顿时“哎呀卧槽”了一声,说道:“哥们,你飘了啊!”
第217章火烧连营
何,在大澳半岛是个大姓也是一种荣耀和向征,有人说港岛是李家的城,大澳半岛就是何家的岛,在这个可能面积还没有国内十八线小县城大的地方,何家可以堪称是手眼通天了。
所以,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王长生居然张嘴就把这位何先生给怼了一句,并且还把何家给捎带上了。
因为差不多中学生都知道这个道理,在大澳半岛你得罪谁都可以,最好不要得罪何家的人。
梁洪生一阵窃喜,心说年轻人到底还是年轻人啊,一拱火就着了,对方扫凤凰城赌场的勾当,全因这句话而变了风向,一下把姓何的给牵扯了进来,往下他们肯定是没办法收场了。
果然,王长生的话音刚落,何三哥的脸色当即就阴了,直接呵斥了一句:“真是不知好歹!”
王长生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那是因为你们想要先趟的这滩浑水……”
王长生傻么,那肯定不是,王长生不知道何姓人是什么意思嘛,这也绝对不可能,他太知道大澳何家意味着的是什么了,因为从某个角度来说的话,他可能比很多人都要了解这个何氏门阀,甚至外人不知道的一些东西,他却知道。
何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低声跟梁洪生耳语了几句,两人窃窃私语了一阵,随后何三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只说让他们稍等一下。
周皇帝也无所谓,老神在在的看着他们撕逼,洞天福地的一些世家虽然在内地没有什么根基,可你要说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会惧怕谁么,可也不至于。
初生牛犊不怕虎,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就是现在很多年轻人的心里状况。
外面天色已黑,临近晚上九十点钟左右,今个大澳所有的赌场情形都颇为有点诡异和耐人寻味,因为几家赌场的人都少了很多,只有凤凰城赌场人满为患,被挤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然后在赌场和赌客之间都流传着一个消息,那就是凤凰城来了个高手,一下子扫了赌场四个多亿的赌资并且还没有收手,最后甚至把葡京赌场也给牵连了进去。
大澳的赌场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出过这么具有爆炸性的新闻了,顿时一些好信的人都把眼珠子给擦的锃亮了,准备拭目以待最后这次事件到底该怎么落幕。
大澳半岛,山顶道别墅。
一间客厅里,坐着个老态龙钟头发稀疏,面颊偏瘦的老人,旁边坐着的是他的第三房姨太太,对面是个俏生生的女子,不施粉黛但看起来却异常妖娆,正是跟王长生和周皇帝偶遇在飞机上的苏妲己,苏童。
在他们三人旁边,有个五十岁上下穿着身藏青色长袍,脑袋后面长发被发箍给别起来的男子,他正娴熟的洗着一壶白茶,那种行云流水的手法看起来特别让人赏心悦目,极其具有观赏性,要是旁边再来一个抚琴的人,恐怕意境就更好了。
等这男子洗完一壶茶,苏童才笑道:“没想到来大澳还能喝到常先生沏的一壶茶,我这趟来真是没白来”
常先生用茶壶给几人面前斟上茶水,然后伸手示意也不说话,那位脸颊偏瘦的老人则笑道:“是很巧了,常先生也有三年没来大澳了,这次过来是照例给何家大宅和赌场堪舆的,也是今天刚到的”
苏童赞叹着说道:“能亲眼看看常先生出手堪舆,真乃一件幸事啊……”
岭南以南,闽南以南的人都笃信风水知道,特别是在大澳和港岛对此事更是信奉的不行不行的了,但凡一些世家,巨富都有专门为自己父母的风水大师,其角色差不多等同于是特殊的供奉,他们在这些世家,巨富中都被奉为座上宾,以礼相待,因为这些人手高手低甚至能决定一个门阀的兴衰。
这位常先生名叫常鹤年,就是何家御用的风水师,此人在近三十年间为何家大宅和赌场一连布置过差不多七八次的风水局,到如今你从何家如日中天的架势上就能看出来,这人的手法有多高超了。
不过常鹤年的名气却不是广为人知的,据说他常年隐居在山中不问世事,只修身养性不涉足江湖庙堂,三十来年也不过才寥寥几次出手而已,他的名声只是在很小的范围内流传,外人很少得知,常鹤年来为何家堪舆也是因为有人嘱咐的原因,所以他才每隔几年过来一次。
这几人正在交谈之际,何宅的老管家走了进来,到了何先生身前和低头说道:“何景堂说凤凰城赌场来了个扫场的人,不但凤凰城吃不住了,永利的老莫也被对方断了两根手指,对方咄咄逼人誓不罢休,已经放下话了谁来都不行,什么时候凤凰城关门什么时候,这个事才算完。”
何先生顿时一蹙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现在,对方已经扫了凤凰城四个多亿的赌金还没有收手的意思,凤凰城和永利都已经败北了,无奈,何景堂出面跟梁洪生碰了下头,对方说……”管家的话到这就顿住了,后面那一句老爷要是不问,他是不能自己说出口的。
“说什么?”
“对方说,谁来都不行,还让何景堂不要趟这滩浑水,把何家也给牵连进来。”
管家的话刚说完,何先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苏童的表现是有点诧异,常先生则是面无表情,只有那位三姨太一脸嗤笑的说道:“他是从哪个井里蹦出来的,这么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自己”
何先生摆了摆手,问道:“景堂是什么意思?”
管家说道:“景堂觉得对方赢牌的手法很蹊跷,他既没有出千也没有什么高超的手法,似乎全靠赌运赢的,他估计对方很有可能是从风水上做了局,所以这才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过来。”
管家说完就看了常鹤年一年笑了笑,那意思不言而喻,何先生这时却皱眉说道:“他有多大的脸面,来请常先生出面啊,胡闹。”
管家点头说道:“景堂说他也是没辙了,这人根本就压不住……”
在大澳半岛,其实所有的赌场都是以何家马首是瞻的,以前这些赌场之间曾经有过几次冲突,到最后都是何先生出面让他们坐下来谈谈,然后才把事情给压了下去,从那以后大澳的赌场就成立了个理事会,大概的作用就是大家和气生财尽量别有什么冲突和麻烦,如果实在出现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由这位大佬出面调和得了。
而这次王长生扫场事件,按理来说也找不到何先生的头上,不过恰好何景堂过去了,然后王长生还说了一句十分拱火的话。
这下好了,何家来了理由,可以再展现一下存在感了。
但这个嘴何先生却不好开口,毕竟常鹤年不是他手下也不是他家里人,不过,旁边坐着个人精苏妲己,相当合时宜的接了一句:“我就想一睹常先生做局的风采,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机会,要不然岂不是还得等上几天?”
常鹤年点头说道:“好,我过去一趟……”
本来常鹤年就是不答应,也没人会强迫他过去,但人么都无外乎个情理两字,何先生虽然没有张口,可意思却溢于言表了,本着大家都是老朋友老关系的原则,常鹤年自然也不介意耽搁一会。
第218章王对王
常鹤年是被何家的司机送过来的,到了凤凰城外的一条街上,车就被堵得走不动了,而且还能很明显的看到外面堆积的人群。
三姨太也在车里,她举止优雅的说道:“大澳,挺多年没有这么热闹了呢?”
苏妲己坐在她身边,仰着脑袋静静的看着凤凰城赌场酒店的上空,如果以一位风水师的角度来看的话,那就是凤凰城酒店的风水格局已经乱了,气息紊乱,导致赌场受冲,出现了不受控的节奏,如今这个时候别说是王长生了,就是寻常的赌客在赌场里下注,恐怕也是十下七八赢的,赌场的迎面已经很小了。
“是个高手……”常鹤年扫了一眼,很平稳的评价了一句。
苏妲己幽幽的说道:“也不知道梁洪生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居然引得一位风水师出手对付他,如果这个梁子要是解不开的话,那他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做生意的其实除了怕权贵以外,也比较怕风水大师,前者动你还能有迹可循,但一位风水大师要是想在暗中谋算你的话,那绝对是防不胜防的,甚至你最后是怎么一败涂地的,自己都有可能不清楚。
常鹤年,三姨太和苏妲己从车上下来,步行走向凤凰城赌场,前者边走边缓缓的说道:“最大的可能是赌场的财位给破了,又出了衰位,对方再稍微加点手段,自然能够把赌场给拿捏住了。”
苏妲己点头说道:“要么说是个高手呢,他这算是动动手指头就成事了,根本没有费什么劲,省心又省力”
不知道为何,苏妲己的脑袋里忽然浮现出了一道年轻的身影,两天前跟对方偶遇在大澳的航班上,其实她也看出来了对方是有意的在躲着自己,一点套近乎的意思都没有。
三姨太挺诧异的问道:“那常先生,你把赌场的风水,什么财位衰位的再重新恢复过来不就行了?”
常鹤年摇了摇头也没解释,苏妲己就说道:“凤凰城风水已经被人给乱了,就不是再重新复位能够找回来的了,因为对方就在赌场里,你这边一动他那边就会知道了,到时候势必会有一番较量,那到时候就得看谁手段高低了,如果要是平分秋色,可就麻烦了,恐怕会对凤凰城赌场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两位风水大师如果在同一处地方来斗法的话,一方要是能够稳压住另外一方那没啥事,但如果两人要是旗鼓相当的话,那恐怕就得有大麻烦了,他们以风水手段过招,此地的风水格局必然会被摧残的支离破碎,到时候再想复原恐怕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了。
毕竟,地气乱了,得有些年头才能恢复过来。
所以,常鹤年才没有说自己现在就出手,他至少得跟对方对上一眼后再判断,这就是一位出类拔萃的风水大师的格局,从来不会把找自己放在过高的位置上,因为他们都深知,在风水一道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情况太多了,哪怕就是一位地师也不敢说自己是天下无敌的。
救贫先生杨筠松,唐朝大国师师徒袁天罡,李淳风,明朝第一鬼才刘伯温这几人在当时自己所处的年代都可以被称为是天下无无双了,但他们从来都保持着一副谦逊的姿态,始终不敢妄称天下第一,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在当时的山野林间,深山老林,名山大川中可能还藏着某些奇人异事,这些人论各方面的造诣,兴许也能跟他们较量一番,甚至没准还能碾压一下。
比如,向来都神秘兮兮的昆仑观玉虚峰上的那座道观,自古以来就以一种很傲然的姿态,在西北苦寒地看着的万山之祖上,俯瞰着这片土地。
穿过层层拥堵的人群,赌场里人声鼎沸,大多数人都在窃窃私语,赌局到现在已经停滞很久了。
因为王长生站在那里,暂时没有人敢前来迎战。
梁洪生和何景堂现在却平淡了不少,他们知道何家来人了,而且还来了个大咖。
站在人群里,常鹤年的眼睛透过人群望向了王长生,似乎有所感觉,他也回过了头,眼神跟对方瞬间就接触上了。
两人的眼神相撞,没有擦出什么火花,而是短暂的触碰了一下后,就迅速转开了,就在这一瞥之间王长生和常鹤年就知道了对方是什么人。
“那个穿着身道袍的家伙,应该是过来挑你的了,这人的路数很高啊?”周皇帝皱眉说道。
“多高不知道,打过后才知道……”
于此同时,苏妲己也来到了常鹤年的身后,眼珠子瞥了那边一眼,脸上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她还真没猜错,到底还是王长生搞的鬼。
雍容华贵的三姨太一显现,就顿时在赌场里掀起了一片热议,这是个常在大澳娱乐版头条和新闻上有画面的人物,认识她的实在太多了,于此同时,认出他的人也知道,大澳最顶尖的澳门何氏出手了。
三姨太来到何景堂和梁洪生身前,两人同时见礼,她略微拧着眉头说道:“这么多的人看着,于情于理传出去都不太好看,梁老板啊,今天暂时先闭门谢客吧,无关人等暂时先遣散了,至于赌局往下该怎么进行,那就是我们和他之间的事了”
三姨太一发话,梁洪生“嗯”了一声,立即招来赌场的经理低声交代了几句,随即凤凰城赌场的人开始礼貌的请赌客散场,你不得不说的是,出身豪门的女人见识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三姨太从来的路上到现场,第一时间就发话先让人都散了,因为往后接下来何家的人会出场,虽然她很确定何家能压住对方,但并不排除出现什么万一的状况。
所以,三姨太首先的意识就是,如果出现万一的情况,那就不能外传出去,输赢事小,何家颜面事大。
都说大澳半岛是何家的岛,自然不允许出现何家颜面尽失的状况了。
凤凰城赌场散客,寻常的赌客尽管不情愿但没办法,还是被礼貌的邀请了出去,留下来的就是永利,金沙和美高梅这些同行了,一下子赌场就空荡荡的了。
“那个小娘们怎么也在,她是何家的人?”周皇帝皱眉问道。
王长生摇了摇脑袋,说道:“你管她是谁呢,总之跟我们不是朋友就是了,我跟她才不过就见了两面而已……”
第219章从画龙点睛开始
对于苏妲己,王长生向来都是不太感冒的,有部电影里的台词说的很好,就是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是危险,那又漂亮又妖娆的女人就不能单单只用危险来形容了,她们会祸国殃民的。
苏妲己也未同他俩搭话,就是站在不远处嫣然一笑,那种倾国倾城的感觉,能让人的骨头都酥了,周皇帝两眼瞪得发直,王长生却淡淡的拧了下眉头,然后从他的身上挪开了眼神。
这时候,常鹤年忽然开口了:“你身为风水师,擅自用风水术大肆敛财结仇与人,这个做法未免太唐突了吧”
王长生摇头说道:“有因必有果,论因果关系我比你清楚多了,人不犯我我肯定不会犯人,谁惹了我,我肯定比他惹我还回去的还要狠,家里的长辈都有一句座右铭,那就是,‘惹我,你们想死么?’”
常鹤年听闻,表情忽然就僵住了,眼神里惊异的目光一闪即逝,神情瞬间变得特别的精彩起来,他顿了半晌都没有说话,直到王长生挑衅的言语再响起来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我找凤凰城赌场的麻烦,那是因为我和他们有旧仇,敌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你为人强行出头的话,这就是要破了我们的规矩了……要与我结仇么?”
风水师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如果有一位风水大师做了风水局以后,要是有其他风水师破局的话,这就是一种挑衅和宣战,两人相遇了就必定得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才是,同理,王长生坏了凤凰城赌场的风水,之前曾经在此地做风水的那位大师要是知晓了,肯定会奔袭千里杀过来的,而与此同时,常鹤年如果现在插手,那无疑就是在和王长生掰手腕了。
风水师对风水师,很有种王不见王的感觉,能绕着走就绕开,最好别对着干,不然牵连太广。
常鹤年的眼神特别玩味,一概先前那种云淡风轻和世外高人的状态,他歪着脑袋仔细的打量了他几眼,随即点头说道:“规矩都是谁强谁定的,我认为你不如我,自然你我之间就不存在什么规矩了,你既然说要结仇,那就结好了!”
王长生也不意外,更不以为意的伸手说道:“好!”
王长生的意思很明确,大家既然都已经撕破脸了,那妥了,这就开始斗法吧?
常鹤年一转头,就看见了旁边的喷水池,别人感觉不出来他肯定多少察觉到,这里面的阴气有些重,因为先前王长生往水里面扔了几枚五帝钱的缘故,以此轻而易举的就破开了凤凰城赌场的衰位。
“咱们,文斗?”常鹤年淡淡的问道。
王长生略微一想,似乎有点诧异对方的提议,因为文斗不伤气伤神,比各自下风水局来斗的话要安全不少,这个文斗几乎等同于似乎一种切磋的手段,怎么说呢,就是撕逼的再厉害,最后也不会见血的。
“好,那我们就从赌场里的这个水池子开始,我先来,你接手,范围不脱开这家赌场……”
“成!”王长生干脆的回了一句。
风水师之间的文斗,就跟下棋对弈差不多,你下一步,我来一步,直到最后无棋可下看谁被憋住了,这场对局才算完事。
两人之间的话音一落,只有苏妲己的眼神里焕发出了点神采,其他人大多没啥反应,因为关于风水布置来说一般的人连看都看不明白,你要不是此道中人的话,在旁边那就是鸭子听雷了。
这一场对弈,苏妲己觉得要是能有个精通风水的人在旁边的话,那无疑相当于是在观看一场教科书式的教学了,她虽然不太了解王长生是什么段位的,但他知道常鹤年的牛逼之处,毕竟大澳何家兴盛了这么多年,可都是拜他所赐的。
常鹤年说完,绕着水池子走了一圈,手背在身后来回掐算着,随即走完两圈他忽然朝着赌场大厅的方向走去,身后“哗啦”一下跟了一群人过去,周皇帝在王长生耳边低声问道:“这人一看就挺高深莫测的,你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压住对方?”王长生想了想,含混着说道:“现在你让我说多大的把握,我也给不出你答案,毕竟我也不知道他是啥实力,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到最后我肯定有法子破了他,一力降十会么,我有这个绝对的实力!”
周皇帝顿时伸出拇指说道:“妥,我就得意你这一本正经装逼的样!”
常鹤年走到赌场大厅,正东方的位置上放着一尊关二爷的铜像手拿青龙偃月刀,铜像被擦的锃亮,下方是供桌摆满了不少的贡品还有一个香炉。
在闽南,岭南一带很多做生意的人都会供奉关二爷,主要就是起到镇宅辟邪的作用,毕竟开赌场属于捞偏门的行当,如果没有镇宅的,是很容易会出纰漏的。
这尊关二爷的铜像是当年梁洪生花费重金请来的,最后请了一位高僧诵经七天来开的光,东西绝对是好东西,只不过多年过去以后,这铜像的效用已经降低了不少,虽然按时被上供,可毕竟这种关二爷没有立庙那就不会受香火,如此一来几年过去了,效果肯定大不如前了。
常鹤年来到关二爷面前,点了三柱长香拜了拜后插在了香炉上,他就从身上的背包里,拿出一根毛笔沾了沾朱砂放到一旁,随后又在供桌上铺开一张黄纸,将关二爷的生辰八字给写在了上面。
“巨头三尺有神明,武圣大人来坐镇,北斗七元,神气统天,天罡大圣,威光万千……”
常鹤年一番念叨之后,拿起朱砂笔朝着关二爷铜像上的两眼点了过去。
有个成句叫画龙点睛,源自金陵安乐寺,“四白龙不点眼睛,然后点睛即飞去“的缘由,意思就是这龙的眼睛没画,但点上之后就能活了,后来民间舞狮舞龙的时候,眼睛先前也是不点的,然后由一个身份显赫受人尊崇的大人物持笔点睛,求个彩头。
但在风水师的手中,一些风水布置,比如貔貅,关二爷还有石狮这些有神位的,点了睛的话就是开风顺水的开始。
第220章文斗局
关二爷又称武圣,自身阳气极重,一般个人家中都不会供奉,多数都是做生意或者捞偏门的才会供,因为阳气和煞气太重了小门小户的撑不住。
王长生破了赌场的衰位,水池子里阴气太重,常鹤年来了一笔画龙点睛点开了关二爷的一双眼睛,说白了这就相当于是把关二爷给激活了,赌场的阳气瞬间就兴盛了起来,然后稳稳的把水池子里五帝钱的阴气给压了下去。
这么一来的话,王长生的那一手自然就被破了。
这个操作是看起来简单,可能有人觉得自己也行,但这是你看到常鹤年的点睛之笔了,你若是换个别的风水师,那他可能光是找到源头就得费一番力气,同时自己下手还得再麻烦一番,但在常鹤年这里不过就是举手投足之间就给解决了。
王家卫说的很对,高手过招哪里有那么多的花里胡哨,三两招差不多就可以见分晓了。
常鹤年做完了这一手,十分平淡的看着王长生,没有啥装逼的意思,东边日出西边雨,该到你了。
有人可能会说了,那王长生把关二爷砸了或者污了那一双眼睛不更简单么,这么想的话那就太无语了,神像只能送,绝对不能砸或者污,这是对神位的不敬,像这种开过光的神像你一旦这么干的话,从此以后你肯定会诸事不顺,不是破财就是见血,俗话就是遭了报应。
所以,常鹤年来了这么一手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难题,想要破掉关二爷身上的散发出来的阳气,也不是个容易的事。
王长生只是淡淡的瞥了眼常鹤年,就面无表情的走到了赌场大厅那盏四米多高的水晶吊灯下面,常鹤年一见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这种规模的水晶吊灯都是起聚气和聚财的作用,凤凰城赌场的水晶吊灯是绿幽灵,俗称叫“鬼佬财神”,这一类的绿水晶凝聚财富的气运很强悍,自然价格也不菲,一般人家都是搞不定的,主要都是大商场,赌场或者公司前厅做装饰用,如果绿幽灵在配上个风水局的话,那敛财的作用可就十分夸张了。
王长生一走到水晶吊灯下面,常鹤年就知道对方是要从此处下手了,他心底里暗叹了口气。
梁洪生都有点不淡定了,他清晰的记得当初凤凰城赌场建成以后,他请来的那位风水师曾经慎重的叮嘱过他,这盏水晶吊灯轻易不要让人去碰,如果要是脏了的话就让人用白布沾着清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绝对不要弄碎或者弄掉一片绿水晶,不然你这生意恐怕就做不下去了。
梁洪生急头白脸的刚要张嘴,常鹤年伸手拦了他一下,然后皱眉跟王长生说道:“你和我对弈,应该是在不损坏酒店原本布置情况下才好,要不然的话,说白了,你跟我谁点上一把火把这烧了岂不是更简单?我们都是行家里手,这种粗浅的手段就不能用了吧?我知道你也看出来了,这绿幽灵为赌场聚财的作用,可你要是扔一块石头就碎了这盏灯的话,我觉得没啥意思”
水晶灯要是碎了,那凤凰城赌场的聚气生财局可就彻底废了,梁洪生肯定杀人的心都有了,并且往后他还得再找一位大师级别的人物过来,然后从新再为他做一次风水,这个损失可就不光是钱财方面的了,主要是去哪找这么一个合适的人来。
“这么糙的风水也不知道是谁做的,真是日了狗了”王长生也没接常鹤年的话,然后蹲下身子用手指敲了敲脚下的这块方砖。
“咚咚!”王长生敲了两下,地下就传来了挺空洞的动静,别人都挺迷惑的,不知道他此举是啥意思,但常鹤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且深深的拧起了眉头。
王长生突然抬起手握紧拳头,然后猛地就朝着地下的方砖砸了下去。
“啪”方砖应声而碎,其他人顿时都愣了,王长生用手将碎裂的方砖给掀了起来,下方露出地表的水泥,他随即抬起脑袋张望了几眼,然后眼神落在了苏妲己的身上。
苏妲己诧异的耸了耸肩膀,对他这种眼神有点莫名其妙,王长生略微有点尴尬的走了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是不是见红了?”
苏妲己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来,那个事了……”
妖女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咬着嘴唇说道:“王八蛋!”
妖女苏妲己尽管很妖,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被一个见过两面的男人这么问,那属实有点不太好意思。
性感不是骚,妖娆也不是骚,苏妲己只是长得很祸国殃民,媚骨天生而已,但内里的性子谁知道呢?
“啪”王长生一把抓住苏童的手腕,就将她给扯了过来,然后来到那块被掀起的方砖上,他指着地下说道:“吐口唾沫”
苏童咬着牙说道:“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王长生在她耳边非常流氓的说道:“你平时表现的媚劲十足,不知道让多少男人为你神魂颠倒,但可惜的是,他们肯定不知道或者没有发现,你的左手腕下……有一颗守宫砂,你这么骗人有意思么?”
苏童完全是条件反射的把左手给背了过去,她磨了磨牙,愤愤的说道:“你威胁我?行,我答应你也可以,但你事后得帮我个小忙”
守宫砂就是处子的向征,古时候有一些女子会在手腕点上,但到如今基本就没有了,除非是一些历史很悠久,要求有些古怪的家族或者门派,正常来说现在谁还在乎这个啊。
王长生想也没想的就点头说道:“妥了”
女子见了红,其实挺好分别的,会看相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因为这样的女人此时本身血气就比较重,但女子见了红之后有一个挺特殊的地方,那就是那种红特别的污秽,孤魂野鬼不敢近身不说,还能破掉一些风水布置,当然了想破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破的,至少也得需要见红女子的体液才行,王长生总不至于让她把卫生巾什么的给抽出来吧,但唾沫也一样管用。
第221章将了一军
苏妲己瞪了王长生一眼,翻着眼白朝着地下吐了口吐沫,他俩的举动看在别人眼里那是相当的有猫腻了,除了周皇帝以外其他人都没想到他们之间会认识。
三姨太皱着眉头问道:“苏小姐,你们这是……”
苏童慵懒的拢了拢头发,平淡的说道:“认识,老朋友了。”
三姨太“哦”了一声也没再问,她也不知道两人刚才的举动是啥意思,但常鹤年似乎琢磨出来什么门道,他来到绿幽灵的水晶灯底下,低着脑袋看了半天围着走了一圈,又抬起头,仔细的盯着上面。
常鹤年看了几眼后,忽然朝着梁洪生问道:“这大厅的地下,之前是不是埋过什么东西?”
梁洪生一愣,说道:“地下?是酒店的停车场啊”
“不是,我是说大厅里这块铺着的方砖地下,不是下一层……”
梁洪生又想了想,过了挺半天才恍然的拍了拍脑袋,说道:“好像是埋下过一个坛子,是当初给酒店布置风水的师傅埋下去的,我记得他还要了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写在纸上放在了里面”
常鹤年顿时叹了口气,看着王长生嘴里吐出几个字:“这酒店的风水格局,原来是五鬼运财?”
王长生淡淡的“嗯”了一声,背着手说道:“还继续么?你要说行,那咱就接着吧,我无所谓的,不过这处赌场到最后肯定得折腾的支离破碎了。”
常鹤年深深的拧着眉头,低头沉吟了半晌心思琢磨不定,因为他现在意识到对手的眼光实在是太犀利,手段太干脆,光是眼力这一点上来讲,他多少是能强过自己的,至少他从大厅里过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出来这个绿幽灵水晶灯的五鬼运财局。
所谓的五鬼运财局是一种捞偏门的手段,源自于道家的五鬼运财符咒,以东方生财鬼张元伯,西方生财鬼刘元达,南方生财鬼赵公明,北方生财鬼钟士贵,中方生财鬼史文业为辅,将他人的钱财运到自己的手中,五鬼运财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凤凰城赌场下面的风水局,还有一种就是符箓。
后者身带五鬼运财符的话,就能当个梁上君子,轻而易举的溜门撬锁,取走他人家的财富了,而前者就稍微麻烦了一点,是生成一个五鬼运财风水局,将他人的财物取到自己手中。
就像梁洪生这样,那位风水大师以他的生辰八字为奠基,下了这个风水局,所以赌客来到凤凰城赌场赌博的时候,都是十有九输的,基本上就是因为这个运财局的效果,至于如何下五鬼运财局这里就不解释了,以后会详细的交代一下。
王长生说完了后,常鹤年一直都没开口,明显是在思索着什么,因为王长生现在只是用苏童的体液暂时污秽了这个五鬼运财局使其在短时间内失去了效用而不是彻底废了,但他那句话里的意思却是,你还要继续么,再继续的话我就彻底把这五鬼运财局给破了,那从此以后这家赌场再开可就废了,那基本上赌场想要赌客的钱就没那么容易了。
除非再找人开一个风水局出来,不过这事可就麻烦多了。
三姨太,何景堂还有梁洪生明显都看出常鹤年为难的架势了,这么看的话他现在是明显处于下风的,因为王长生这一手相当于是把他给逼近了死胡同里,无路可走了,迎战吧,人家要破赌场的五鬼运财局,不迎呢,那不就是认输了么。
良久之后,常鹤年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会落败的这么快,才不过交手两下就见了分晓。”
常鹤年也没预料到,他跟王长生的过招会这么干脆利索,人家一出手不过蜻蜓点水就把他给将军了,再解已经是不可能了。
梁洪生的脸“唰”的一下就变了,心道何家来人也镇不住对方了这是?
三姨太皱眉跟他说道:“常先生,有什么事你尽管去做,不用怕麻烦,有何家在呢。”
常鹤年摇了摇头,跟梁洪生说道:“你这赌场的布置,当年也算是出自高人之手吧,对方给你做的风水说实话可圈可点之处挺多的,如果好好经营下去的话,日进斗金也差不多,可唯独有个缺点就是这里的风水太死板了,没有什么可变通的地方,太复杂的我跟你解释你们也不会清楚,总而言之一句话,我要是跟他再斗下去的话,哪怕最后我就是能赢,你赌场里的风水也坏了,从此想要开门迎客可就不止现在这样了”
梁洪生脸色很难看,咬了咬牙正要开口,常鹤年就打断了他,接着说道:“你得罪这样的一个风水师,很不明智,我这么跟你说吧,就算你借用何先生的名头将他给压了下去,以后他想暗中给你挖坑下绊子,你也躲不开,因为他现在是在明面上,你还能有的防,可要是背地里呢?”
梁洪生不甘的说道:“那就这么算了?”
王长生直接怼了他一句,嗤笑着说道:“谁告诉你就这么算了,我还是那句话,拿了我们的东西,怎么拿的就怎么吐出来,要么就是我直接让你这里把门关了。”
梁洪生怒声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么干是不是太绝了?今天你赢的赌金我可以承诺你全部带走就是了”
王长生眯着眼睛,从嘴里吐出两字:“不行!”
梁洪生咽了咽吐沫,冷笑着说道:“那你是非得要来个鱼死网破了?这里是大澳,你就算再厉害,我诚心想要办你也不是没办法,年轻人,你可能不知道,在大澳有太多人可以因为十万或者几十万而要一条人命了。”
周皇帝指着他,掷地有声的说道:“那你可以试试,我们两人接着就是了……你就看我们能不能服就完了”
眼看着两方的火药味都喷了出来,明显没有被说和的可能时,常鹤年忽然朝着王长生拱手,笑着说道:“小先生,卖我个面子如何?”
第222章不好得罪的一种人
王长生略微有些惊愕,因为能叫出他小先生的人,至少都得保证一点,那就是必须得跟昆仑观有关系,除了他和师傅以外就剩下六位师兄弟知道他的身份了,再不就是这些师兄身边绝对亲密的人了。
王长生深深的看了常鹤年一眼,随即扭头就走向了一旁,对方迈步就跟了过去。
旁边的人看着两人的举动都有些诧异,特别是对常鹤年叫的那句小先生更是莫名其妙,因为对方刚才拱着手的时候,肩膀明显是往前倾了一下,脑袋往下压低了一寸,这是啥架势啊,是晚辈对长辈,身份低对身份高的人才有的举动,平常人论辈交往,是肯定不会这样的。
再往下看走到旁边的两人,王长生背着手眉头拧着,常鹤年站在他身旁,仍旧压着脑袋,姿态放的很低。
“小先生,也不算是卖我个面子,是我觉得你跟大澳赌场方面实在没必要把关系闹的太僵了,因为大澳赌场都以何先生马首是瞻,他在整个岭南,闽南,港澳的关系都很驳杂,这么说吧,你若是强行要压住凤凰城赌场的话,何先生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王长生问道:“你是哪位师兄的人?”
常鹤年笑了笑,说道:“我入堪舆这一行,早年是自学成才,走的都是野路子,阴差阳错的碰到了秋实先生,他看我还可以,就稍微指点了几下,所以我算是秋实先生的半个门徒,尽管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但我一直以弟子自居。”
“原来如此……”
常鹤年笑道:“初时,我也没有认出小先生来,不过之后我看到您的手法我认出来了”
王长生深以为然,不是跟昆仑观有关系的人,确实根本认不出他的手法来,因为昆仑观人风水堪舆看相卜算都有自己独特的一套,外人就是看到了也不明白其中的精髓,秋实是王长生的二师兄,他带出来的人也算是半个昆仑观门徒了。
常鹤年接着说道:“小先生,我的意思是化干戈为玉帛吧”
王长生眯了眯眼睛,说道:“我需要在乎那个何先生么?”
常鹤年笑了笑,点头说道:“以昆仑观来讲,确实没必要在乎他一介商人的身份,甚至我相信小先生也有办法能压他一头,不过我觉得您有个思路应该换一换,那就是谁行走江湖不需要几个朋友呢?得罪何先生这种人,那就意味着会得罪大澳的商场,他在港岛关系也错综复杂,四大家族,十大富豪里的人见到他都会叫一声何先生,能高过他身份的也就那么三五个而已,至于东南亚和内地咱就暂且不提了,您说为了一个梁洪生而开罪他,至于么?所以,我觉得交好比树敌要强,您认为呢?”
王长生沉吟片刻,脑袋里稍微琢磨了下,说实话这个道理他也懂,但是王长生这人有点小倔脾气,那就是吃软不吃硬,你得顺毛捋着他才行。
那位何先生是啥层次他当然也清楚了,如无必要的话他肯定不会开罪对方,但现在他和梁洪生之间明显是骑虎难下了,都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了,你这时候让他抽身而退,可能么?
似乎是看出王长生的犹豫了,常鹤年说道:“我要是不知道,那就算了,小先生这事现在也有我在里面,那其实就好办了,何先生那边我说说话,多少还能沟通,你看这样行么?我出面周旋一下,然后再坐下来谈谈?”
王长生看了眼周皇帝那边,这哥们其实跟梁洪生之间没有杀父之仇,也没抱着他家孩子跳井,说白了这完全就是经济上的纠纷,那就这种情况下,周皇帝也绝对不愿意跟对方彻底撕个鱼死网破,如果有个可以周旋的机会,把惊奇问题说明白了,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行,你去吧……”王长生点头说道。
常鹤年轻吐了口气,笑道:“小先生真是好说话,不然我还担心你要是不答应的话,从此以后我得绕着大澳这边走了呢”
王长生挑了挑眉头,说道:“呵呵,那你岂不是很亏了?”
常鹤年很认真的说道:“在我的心里,秋实先生和昆仑观肯定是最重的,小先生是秋实的师弟,又是昆仑观弟子,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开罪您,哪怕是面对何先生。”
常鹤年说完就走了过去,然后低声跟何景堂,三姨太还有梁洪生交谈了起来,初时三人的脸色都很不善,眼神一个劲的往这边飘着,不过说到后面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就渐渐的缓和了过来,大概交流了十几分钟,常鹤年朝着王长生这边点了点头。
于此同时,王长生也跟周皇帝说道:“这个人认识我一师兄,他的意思是事已至此大家没必要再往下撕逼了,综合一下两方面的情况,不如坐下来谈谈,看有没有一个折中的方式。”
周皇帝皱眉说道:“你难做了?”
“我没什么可难做的,我说过,我可以不给任何人的面子,包括这位何先生也是,看你怎么想了,你要是不愿意和谈,想要出口气的话,那我就直接掀了凤凰城赌场……”
周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的诉求很简单,拿了我们周家的东西,还回来就行了!”
常鹤年那里一点头,就说明对方答应谈了,王长生和周皇帝也没有疑义,所以这场纠纷暂时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常鹤年说今天天色已晚,明天中午的话再详细往下聊吧。
王长生“嗯”了一声,跟梁洪生说道:“你引以为傲的地位或者财富,其实在我看来你根本没有能压住我的地方,因为我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你却不行,你有赌场,有生意,也有家人,如果你对今天的事不满意,我可以随时奉陪,但你要是想坐下来谈谈,我也不介意,今天的事就到此,你想想该如何交代,我们明天再见!”
梁洪生咬了咬牙,挺不甘的说道:“我今天打下来的江山,都是我一个人拼出来的,周家到现在为止顶多只能算是个引子而已,我凭什么要把我的江山分一半出去?所以,我反抗,我不同意很正常,是人都会这么做的,我今天认了,只是因为我没想到你们会有这种手段而已……”
王长生淡淡的说道:“命运这个东西,你抵抗不了,没有周家当初做引子的话,你今天也发达不了”
梁洪生深深的叹了口气,王长生转身就走,周皇帝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忽然回头说道:“这件事的立场,你当初就站错了,梁老板你没搞清楚一点,那就是跟我们做朋友你能得到的会有很多,跟我们做敌人你只有损失,周家这些年来是没为你做过什么,可你要明白,我现在出现了。我能给你带来的东西你肯定都意想不到的,所以……你不用后悔,以后再看吧”
王长生和周皇帝离去,随后赌场里的人也散了,只有苏妲己眼神闪烁的看着他俩的背影,小嘴角很愉快的往上翘了翘。
常鹤年跟梁洪生其实说的很简单,有条理,实质上的内容不过就几句话而已,他的意思就是你得罪这样的人以后得提心吊胆的睡觉,他随便给你上个眼药水的话,你都得头疼脑热的,所以至于再撕下去么?
可你若是能够放弃一些东西话,那就能跟他们成为合伙人了,说个最简单的状况,你以后再做什么生意,比如开一家赌场啥的,王长生和周皇帝是不是得尽心尽力的?
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颜面放下没啥,但生意要是没了,就彻底的没了。
这天晚上,王长生和周皇帝在大澳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了,由于时间都到了半天,两人又折腾了一天也挺累的,躺下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夜深人静时分,妖女苏妲己回到了大澳半山的一间豪宅里,褪下衣服然后舒舒服服躺倒浴缸中,伸出白皙的的胳膊来回的摆弄着手指,笑眯眯的说道:“好巧?”
时间一晃,一夜过去,王长生和周皇帝睡到了日上三竿,从房间里下来后到了大厅,就看到何景堂坐在休息区等着呢。
何景堂立刻起身笑脸相迎,好像就当昨天跟没有他的事一样,十分自然的上前打着招呼,说道:“王先生,周先生,车就在外面我这就带你们过去了?”
周皇帝低声在王长生耳边说道:“看见啥叫八面玲珑了么?就是这样的,昨天还把我们恨得咬牙切齿,一副你们不长眼的样,今天就跟过来请爹一样,我脸都红了,他却啥反应都没有。”
“聪明人,都会审时度势的”王长生朝着何景堂点了点头,说了声走吧。
何景堂开了一辆大澳赌场接待贵宾最常用的劳斯莱斯,不过这车的色却是金色的,是当初何先生亲自在厂家花费重金要的定制款,周皇帝和王长生坐到车里的时候,两人都明显一愣。
王长生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怎么哪都有你呢?”
第223章何家大宅门
坐在后座的苏妲己,看也没看旁边的王长生,而是望着窗外,挺风情万种的拢了拢头发,说道:“巧了呗”
王长生砸吧了下嘴,对这个女人他的定位就是对方属于蛇蝎哪一类的,要敬而远之,不可亵玩焉,就像他跟周皇帝说的那句话似的,你跟她要是贴的近了,也许最后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你看武则天身边的那些汉子,就是最好的列子。
劳斯莱斯从大澳新城区开出来后,往半山别墅方向走,苏妲己这才回过了脑袋,她这次可不是跟王长生来偶遇的,而是专程在车上要跟他见面的。
“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我想跟你聊一下”
王长生眨了眨眼睛,问道:“我答应你啥了啊?”
苏妲己笑了,一根手指把玩着发梢,意味深长的说道:“才不过一天的事你就给忘了么?当时你怎么说的,我帮你个小忙,你就得投桃报李,怎么?二十四小时还没到呢,你是太健忘了,还是不想认账啊?”
王长生干咳了一声,左顾言它的说道:“那时候我寻思咱俩不是开玩笑呢么,姑娘啊,就你这性格我可没看出来你是认真的,要找我帮什么忙,咱都是江湖儿女,一点小恩惠不能要报酬吧?”
苏妲己收敛笑容,说道:“我就是认真的,报酬我就是想要!”
王长生舔了舔嘴唇,说道:“那我要是不认呢?”
苏妲己稍稍往他这边靠过来一点,顿时一股特清新又沁人心脾的体香味就钻到了他的鼻子里,蛇蝎女人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王长生的眼睛,半天都没有说话。
王长生实在是挺不住了,晃了晃脖子说道:“你别这么看我行不?我撑不住啊,就跟喝了两瓶二锅头似的,都要醉了。”
“你得罪别人无所谓,但你应该知道最好别得罪女人,特别是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
“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嘛?”
“我说的不是事实?”
周皇帝顿时跟一条小狼狗似的,转过脑袋流着哈喇子说道:“你别说哈,我觉得吧苏小姐的容貌是我这辈子见过的让男人最不能免疫的容貌,她这也就是晚生了千八百年,要是早投胎一些年头,评选四大美女的话,什么西施,玉环啊之类的,可能就没她们啥事了,苏小姐必须独占鳌头!”
王长生无语的说道:“你是不是太能舔了?大哥,你跟谁一个队伍的,你心里没点数么?”
周皇帝一本正经的说道:“做人要厚道,咱不能说话不算数。”
王长生无奈的吐了口气,硬着头皮说道:“行啊,啥事你说吧,我听听看。”
王长生是真不想跟她沾上,这女人妥妥的就是红粉骷髅,离她越远绝对越安全。
苏妲己说道:“你认账了就行,至于要干什么的话,我暂时也不能和你交代,你在大澳完事了以后稍微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回内地然后你跟我走一趟就行了,剩下的我路上跟你交代,我来见你就是要确定一下,你会不会放我的鸽子,还好你最终跟我玩了个迂回的策略,到底还是认账了”
周皇帝笑眯眯的说道:“与美同行啊,这是个好差事”
王长生的脸有点垮了,他尽管不知道要去哪,做什么,但知道一点就是肯定不是啥容易的事,要不然这妖女自己就能处理了,实在没必要把他给拉上。
所以,王长生就有点小懊恼,昨天怎么就跟她扯上了呢,当时自己要是再琢磨一下的话,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下手,现在好了,直接给自己逼上梁山了。
劳斯莱斯进了半山别墅区,开上了一条两排车道的山路,这山路是蜿蜒着往山上走的,越往上这里的豪宅价格就越高,而何家的大宅就在山顶上,跟这位何先生做邻居的在大澳也不过就寥寥三四家而已,半山山顶豪宅就是大澳最顶尖人士的向征。
顺着山路往上开的时候,王长生就不在跟苏妲己和周皇帝说话了,而是一直扭头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面,如果要是外人的角度来看大澳的半山豪宅,可能会说这里风景不错,推开门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登高望远一类的,但要是在王长生的角度来看,这里的位置真的是太绝佳了,如果住在这地方,往后下半辈子或者下一代两代想要家道中落的话都有点难度,除非太败家了。
半山道豪宅,坐山望海,一马平川,左有两边延伸出来然后入海的山体,如青龙白虎在两翼保驾护航,背后半山是玄武做靠,山顶地势宛若朱雀展翅,这是很难得一见四象朝圣风水地,乃是大富大贵的中兴之处,住在这里的人气运冲天,并且宁而不散。
所以啊,老话都讲了有钱的人越来越有钱,没钱的一直都没钱,就是这么个道理,你就说住在这里的人吧,独享这么好的风水格局不管是生意还是事业肯定始终都在蒸蒸日上的,一代传着一代,只要不是碰上了乱世,富贵荣华其实享着一点都不难,因为底蕴累积的好。
劳斯莱斯一直开到半山顶,进入何家大宅院内,让王长生和苏妲己还有何景堂都有点惊异的是,在大宅门前等候的除了常鹤年以外,那位何先生大房的老婆居然也在列,那这就有点意思了。
古时候都很有讲究,富贵人家妻妾比较多,女人呢向来都是不迎客的,但是还有个例外,那就是当主人身体不适或者不在的时候,如果要迎接贵客的话,那就是正房来迎,妻妾肯定是不行的,这代表着不尊重。
那何家的这个架势就很有意思了,何先生当然不可能站在门前来迎接一个晚辈了,但是他派出了大房的老婆等着,这就意味着等同于是代他出面了,可谓是相当高规格的礼遇了。
何先生的正房姓许,叫许安琪,保养的不错也看不出实际的年龄,身上没有什么珠光宝气的配饰,但看着却特别的雍容华贵,就这种女人往那一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气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