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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来世全文阅读

作者:星龙座     战锤来世txt下载     战锤来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六章 迷雾

    在边界的问题上,精灵们没有太多要求,因为他们不会越出劳伦洛伦森林本身的范围,在和鲍里斯的协议里,他们希望鲍里斯能劝说诺德领选帝侯达成双方都可以接受的结果,精灵允许帝国人在萨尔兹河和德姆斯特河之间的地区定居,当然人类定居点数量要受到限制,必须在任何新的定居点建立之前得到精灵的批准,对人类从森林中收获的东西也设置了许多限制。

    鲍里斯可以预见诺德领贵族们的不满,因为劳伦洛伦的木材因其精致的纹理、轻薄和耐用而一直价值不菲,不过他并不太在意,因为米登领和劳伦洛伦森林的精灵可没有什么边界冲突,而且他们只是在落实和强调原本的协议,更何况劳伦洛伦的精灵们还会开放一些和米登领的贸易,某种意义上他还多赚了。

    至于和诺德领之间的外交,只要诺德领的选帝侯不是个白痴,来自底下贵族违法行为的压力和现状相比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

    在达成了一系列的协定以后,劳伦洛伦森林便会对米登领的军队放行了,他们要按照精灵们指定方向前行,并且得到了来自精灵们的一些警示——劳伦洛伦森林是个神秘的地方,虽然比不上艾索洛伦森森林,但走在其中也很容易遇上古怪的事情。

    相比来的时候,踏上行程的人多了一位,埃利亚多,或许是和人类的接触中让他对森林外的世界产生了更多的兴趣,他和长老在进行了一些争论后最终他还是决定要离开森林踏上自己的旅程,不过他也向长老们发誓绝不透露关于森林之内的事情,否则就会被永远放逐。

    精灵在人类土地上并不常见,虽然精灵和人类之间可能会有摩擦,但大多数地方都不情愿地欢迎这些有天赋的异族的加入,贵族们大多都为能有一个精灵冒险者愿意与他们合作感到荣耀,无论是艺术,魔法还是武技教授等。

    “带上这个。”在弥昂他们离开前,战士长老将一个小包囊扔给了弥昂,里面是许多淡白色的药材粉末,“月光花的磨粉,一个小礼物。”

    “月光花”其实是一种只生长在劳伦洛伦月桂林叶子上的干苔藓,精灵使用月光花治疗黑死病,吸入煮沸苔藓的蒸汽会在一段时间内失去意识和感觉,在帝国内这是医生们很少有机会试用的昂贵麻醉剂。

    虽然没有得到关于混沌巨龙的消息,但弥昂得知了另一个让他注意的事情,维提过的那只降落在森林里的次元能量怪物,它带领着一群野兽人在劳伦洛伦森林里经过恶战后被赶走了,但依然有珍贵的地界石遭到了它的摧毁,因此在前进的道路上要更加小心,因为有地界石才能引导与束缚混乱的魔法。

    弥昂向他致谢,随后与其他人一同回到森林外停驻的米登领军队中,在选帝侯归来后军队迅速集结与整备,并开始按照与精灵们约定的路线踏入到劳伦洛伦森林之中,每个人都被警告不能与旁边的人失去联系? 因为失踪在森林里的人可是数不胜数。

    劳伦洛伦森林充满着与外界森林不符的神秘氛围? 即使同样是冬天,积雪堆在树梢上,这里的树木看起来也更加富有生机,无法被抹去的薄雾笼罩在这里,就像之前一样,声音似乎被阻碍了? 让这里陷入到不自然的静谧之中? 虽然对于帝国士兵们而言这里确实令人紧张? 但对于各种诡异森林都经历过的弥昂而言倒没什么? 他还注意到了在薄雾后面移动的影子。

    “幽灵漫游者? 我们的精锐射手? 他们从来都是单独行动。”埃利亚多告诉他。

    这些孤独的精灵弓箭手漫游在旧世界追捕混沌生物,他们具有某种来自魔法的隐形能力? 潜行穿过森林和高山? 他出现在这里可能有多个原因? 巡逻、监视人类或者有其他任务在身。

    “这里还真是神秘,我想艾索洛伦也大体如此,你们难道一直居住在这样的地方吗?”奥兰多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是,但我们生活在怎样的地方,我就不能告诉你们了。”埃利亚多说道,他骑乘着一匹健壮的战马,但只是寻常的马种,虽然可能有驯养的技术,但旧世界只有埃斯莱一族驯养着纯种的精灵战马。

    米登领全军是驻留了一天后在第二天的早晨进入到劳伦洛伦森林之中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会逐渐升高而雾气逐渐消散,但显然这里不适用于正常的森林,雾气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还更加凝实了,树梢缓缓晃荡着似乎在招手,尽管表面这里还是一副清新自然的冬季森林样貌。

    选帝侯再次下令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提高警惕,他从自己的炼金术顾问那里知道这里的森林的魔法力量,在历史上他的祖先曼德雷德曾经率军在这里用几小时就走完了几天的距离。

    士兵们开始搭着肩或者拽上同一根绳子前行来避免走散,这里的雾气让他们感觉到了深入的寒冷,所有人都开始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大队前行,以免让自己永远迷失在森林之中。

    “说起来我们之前还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奥兰多提起了在巴托尼亚时女先知的神秘魔法路径。

    “嗯,是有些相似,而且似乎这里也能让我们快速通过遥远的距离。”弥昂打量着四周。

    “当时你还掉队了,雅克米塔阁下告诉我你有自己的道路,我现在还很好奇你当时遇见了什么,毕竟后来发生的种种都太过……奇妙了。”奥兰多晃了晃头说道,他肯定弥昂不是圣杯骑士,但显然那时的弥昂也绝非一无所获。

    “确实很奇妙……”弥昂叹了口气,他肯定无法将那次交谈说清楚。

    “还是说说看……”奥兰多伸手凑过来想搭上弥昂的肩,但他的手直接穿了过去,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弥昂和他座下都法的身躯都在逐渐变得雾化虚幻起来。

    “不是吧,又来……”奥兰多很无语。

    而在另一边弥昂也是差不多的心情,他看着周围的雾气忽然间潮水般汇涌过来又退散,当他再次看清周围的时候四下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转过身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知怎么迷了路,森林向四面八方延伸,黑暗而幽闭,看不到它的边缘,弥昂眉头紧锁着,他得承认任何一棵树或岩石看起来都很熟悉,但没有提供任何道路方向的线索。

    弥昂强忍住自己开始加剧的不安,前进中在地面上绕了一个大圈,但这里的视野太有限了,雾气与幽暗的森林让这里显得过分的模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触动了什么才会和其他人分开,这也不是光线造成的错觉,他不可能跌跌撞撞地走出森林。

    “伊岚,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弥昂求助道,但却没有收到回应,这让他心中的不安瞬间拔高到极点,他和伊岚之间的对话几乎没有被阻碍过,只有一次例外,而能做到这一点的绝非凡人。

    越往前走,树林就越茂密压人,几分钟后,他知道这不可能是离开的路,气温也越来越冷,地面上零星的积雪逐渐变厚,在他的靴子下嘎吱作响,面对这个不自然的冬天,弥昂转身选择另一个方向,都法也因这个诡异的环境显得有些烦躁,当他返回时,积雪变薄了,但没有迹象表明他以前走过这条路。

    有什么东西在积极地使他迷失方向,好像森林本身也在密谋扰乱他的理智,当他走过一根半埋着的根须时,他又准备往回,但他刚刚经过的那段根须不见了,甚至都法的足迹也消失了,身后的积雪是完好无损的。

    这太疯狂了。弥昂蹙着眉沉思着,并尝试着和伊岚交流,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笑声,急忙转过身去寻找,但森林一片寂静,什么也没有流露出来,寂静像裹尸布一样令人窒息。

    在树丛里,在头顶的树冠里,都没有一丝动静,没有一丝微风来引起哪怕一点运动的涟漪打破这种幻觉,弥昂感到气氛紧张起来,这是在一场狂暴的风暴爆发之前出现的欺骗性的平静。

    他排除心中的疑虑,将武器握紧在手中,对于骑士而言没什么比握紧的兵刃更值得依靠的了,他感觉到泰波克之翼正在散发着炽热的力量,他周围的雾在风中有些许散开的痕迹,但随着周围逐渐变得清晰的同时,泰波克之翼变得越发炽热并逐渐散发光芒,就好像某种危险的警报一样。

    弥昂猛地策动都法转身,他看到森林的阴影仿佛凝实般从地面上升起,光线无法分辨白天和黑夜,仿佛时间被扰乱了一般,而那些阴影的恶灵正在怪异地嘲笑着,发出令人胆怯的笑声,并像雾墙般向着弥昂的方向飘来。

    都法全速奔跑起来向前试图摆脱它们,但显然这些恶灵并非靠速度就能甩下的存在,它们不断吞没着背后沿途的树木,逐渐笼罩了都法周边的区域,在黑暗中弥昂隐约看见了那恶意大笑的脸。

    最后它们一同涌上来,将弥昂包裹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弥昂举起泰波克之翼依靠它的力量和自己的意志来抵抗窒息与匮乏的力量,那些浓重的阴影还在侵蚀着,弥昂隐约听见了四个不同的声音,仿佛在嘲笑。

    在他感觉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时候,现实中的月亮已经迈过了天际的中线,月光缓缓从头顶的树冠中直射而下,那种纯粹得光芒的简直不可思议,像原始的、未被触及的水晶一样闪闪发光,散漫的雪花也从天空飘落了,带着冬天实质性的寒冷与沧桑。

    那些恶意阴影消散了,弥昂感觉到一只手将他拖拽回了现实的世界中。

    “呼——总算摆脱了。”伊岚的声音再次在脑海里响起,这让弥昂感到惊喜。

第二百六十七章 围城

    塞森蒙德坐落在群山之中,支流从这里汇入赛森,这里曾经是朱顿部落后裔的领地,昔日先祖的城堡已经显得非常狭窄,坐落在那里俯瞰整个地区,冬季夹杂着冰凌的河流水浪无情地拍打着墙壁上的砖石,海浪的轰鸣声回荡,泡沫和冰冷的水从堡垒陡峭的侧面喷涌而出,雪从头顶的乌云上飘落下来。

    诺德领的选帝侯站在西南方的城墙上,不顾恶劣的天气凝视着地平线,雪从天空中呼啸而过,在他周围翻腾,诺德领的军队距离战败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当诺德领的士兵们被追赶着逃离战场时,他感到了内心的苦涩,那种沉闷的感觉就像头顶的乌云一样一直笼罩在头顶,而现在更加剧了。

    诺德领的贵族们原本支援部队的人数少得可怜,但当诺斯卡人击溃选帝侯的军队并开始深入向诺德领风腹地时他们才反应过来,姗姗来迟的小股部队都遭到诺斯卡人的追击,他们更多将精力放在了防御自己的领地上,而有些实力不足的胆小贵族干脆带着所有的亲卫逃来了塞森蒙德,好像这里的坚固高墙能带来更多的安全感一样。

    沃纳伯爵听到有人在他身后爬上楼顶,但他没有回过头去迎接他们,埃里希默默地走到他身边,凝视着眼前的荒野。

    “诺斯卡人已经到来,而很多人还以为塞森蒙德是一座安全稳固的城池。”伯爵自嘲地一笑道。

    “诺斯卡人并没有开始大举围攻,他们在四周的城镇村落不断进行劫掠,然后让担惊受怕的人们逃到这里来,有时候甚至没有刻意追击,这是阳谋。”

    “是啊,想把所有人聚在一起来消耗城内的补给,但他怎么会觉得自己能够靠围城来取得胜利?其他行省的援军迟早会到。”

    “也许他们并没有打算围城消耗,只是单纯的想进行一场盛大的鲜血狂欢。”

    “真糟糕,米登领的援军那边有消息吗?”沃纳伯爵嘟囔道。

    “风雪中想要通讯很难,但可以肯定他们在五天前已经出发了,他们想及时赶到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我们就撑过这段时间,这些诺斯卡人也不可能对抗的了两个行省的军队,而且他们的行为给了我们补充兵力的时间。”

    “我们得考虑最糟的情况,如果米登领的援军没办法及时抵达,或者抵达也无法解围的情况下,我们该怎么固守城池,虽然过程可能会有些麻烦。”

    对于塞森蒙德城内而言,恐慌正在廉价旅馆蔓延开来,主要是对于外来的行商与旅客等人而言,诺德人或许愿意决一死战但许多人可不这么想,特别是在从城外源源不断到了的人在叙述甚至胡编着诺斯卡人的恐怖故事——即使编得还不及实际的情况时,一些区域就开始有些混乱了。

    但很快城市守卫们就会解决这些问题,现在城市已经进入了严格管辖的状态,甚至揪出了一些平时都没注意到的混沌地下教会。

    那些被认为有能力战斗的人会被征召进入城市守军之中,在即将到来的围城中,需要每一个有能力的人,那些被认为无法帮助防御城市的人——包括妇女、儿童、老人和体弱多病的人——他们受到了包括食物购买等在内的一些限制,如果可以的话伯爵甚至希望他们能离开这里? 但那显然是不可行的? 因为现在城墙内绝对比城外安全得多。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当夜幕又一次降临后的几个小时? 城墙上的哨兵吹响了敌袭的信号? 星星般密集的火把在荒野与雪原上浮现,诺斯卡人第一次攻势特意挑在夜间的时候? 让帝国的远程部队效率大打折扣。在远处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火堆亮起,站在城墙顶上? 燃烧的后灰仍然弥漫在空气中,像黑色的雪花一样从天空落下。

    就在火炮的射程之外? 诺斯卡人在城墙周围形成了一道弧线封锁,大量的木材被拖曳而来堆积在一起? 可能是在搭建营地工事或者攻城武器,塞森蒙德的城墙是宽厚巨大的? 实际上是许多士兵平生所见的最大造物,那些士兵在准备着战斗的时候也会好奇诺斯卡人会如何进攻这座坚固的城池。

    当一千只号角轰鸣时,身穿蓝黄色战袍? 胸前绘着白色三叉戟的士兵站在新兵的两侧,用自己的长戟戳他们向前? 士兵们汗流浃背地登上了长城的顶端,这里更冷而且没有任何措施来抵御刺骨的寒风,成百上千的猎人与火枪手已经站在城墙上,成堆的箭矢靠在城垛边。

    而在远处,无数的鼓声开始擂起,成千上万的北方野蛮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战吼声,塞森蒙德的围城即将开始。

    乌尔里松站在东面城楼的顶部观察着靠近的诺斯卡人,周围护卫的战士们都身穿铁甲,外披着披风,他们扬起头盔的护目镜,两手搁在剑柄上,他们都是在此前战斗中的幸存者,会抵抗诺斯卡人直到最后一次呼吸。

    空中回荡的鼓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使乌尔里松想起了铁匠铺的呼啸声,或者是某个地狱之神的呼吸和心跳,而这不是一次全面的攻击。

    但依然有一队队身穿皮衣的战士抬着几十个仓促搭建的梯子冲向了塞森蒙德的城墙,而他们与城墙之间空中布满了密密的箭矢与弹丸——珍贵的火炮不打算用在这个时候开火,而已经有上百个诺斯卡人在射击中倒下,但他们还在继续向前冲,没有意识到自己所遭受的伤亡,也毫不关心他们倒下的战友。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隆隆声,刺耳的烟雾从火枪中滚滚而出,随着发条的咔哒声和枪管的转动,火枪每次都以惊人的力量刺穿皮甲和头骨,导致敌人死亡,大量的烟雾几乎完全遮住了一片城头,使许多人忍不住咳嗽起来,而发射完毕的火枪手们退后填弹。

    第一批攻城的长梯子搭在了城头上,有几个被撞了回去,爬上梯子的诺斯卡人掉进了他们身后蜂拥而来的同伴中,但更多的长梯靠着沉重和铁钩卡上的了城垛,诺斯卡掠夺者们顺着攀登,而数百支箭从射向聚集在城墙底部的诺斯卡人,一些掠夺者们从梯子上掉下去,箭射进了他们的躯体,但一些凶猛的掠夺者居然忽略了肩膀和脖子上突出的箭杆,继续往城垛上爬。

    滚烫的油和沥青倒在墙边,滚烫和灼热使被冲倒的诺斯卡人的皮肉几乎翻了起来,眼睛似乎被烫得融化了,但仍有更多的长梯被压放在西边的城墙上,在乌尔里松把守的城楼下面,他看到第一批敌人的狂战士到达城垛,他们跳过墙垛,咆哮着、疯狂地挥舞着斧头和短剑杀入到帝国守军之中。

    塞森蒙德的城市守军用长枪刺向一些诺斯卡人的带角头盔,当场杀死了他们,同时刺伤了其他人,但诺斯卡人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开始狂怒地恣意攻击,一个巨大的,几乎**的野蛮人,刺满纹身的身体带着三支钻入皮肉的箭,而在他爬上城垛时一把剑刺向了他的胸部,但即使这样也没有阻止他,他把一个士兵头从肩膀上砍下来,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飞溅到城堡墙内的地面上。

    更多的诺森克人被推到墙上,涌进这个狂暴的战士所形成的缺口,乌尔里松立刻看出了这片的危险。

    无需言语,他拔出剑来扑向缺口,而周围的护卫们也一同随他上前对抗着挤上了一小片城头的诺斯卡人。

    一把长剑猛切在其中一个狂战士的肩膀上,几乎把他的手臂撕裂下来,但他还是没有倒下,他把斧头砍进一个士兵的脖子,又把另一个长枪兵从墙上踹下去,乌尔里松冲过帝国步兵,沿着城墙奔向高大的诺斯卡人,他本人在帝国北方也是数得上的魁梧,而这个诺斯卡人恐怕超过七英尺高。

    诺斯卡人看到了本来的战士,挥舞着斧头划出一道杀戮的弧线,乌尔里松弯下身子用剑刺进劫掠者的腹部,鲜血从令人惊骇的伤口中喷涌而出,他的内脏扑通滑落在砖石上,散发出令人厌恶的臭味,诺斯卡人扔下他的斧头,愤怒而痛苦地吼叫着,但他仍然没有死,他用手抓住了乌尔里松的脖子,边缘的金属甲片发出刺耳的扭曲声音。

    一把战锤破空而来砸在这个诺斯卡人的头顶,白色与红色的液体中掺杂着恶心的软组织,这次他无疑死透了,手上的力量也松了开来,乌尔里松向援助的白狼骑士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他把剑从诺斯卡人的肠子上撕下来,其他战士也看到了这个缺口,从另一边冲了过来,直到将最后一个爬过城墙的诺斯卡人砍倒在地。

    靠上城墙的长梯被士兵们砍断了一边的铁钩后拖向一边,当长梯倾斜时下落的势头撞在几码外的另一个梯子上,在把它撞向侧面时将上面攀登的诺斯卡人砸到地上,几十个掠夺者摔死了。

    战斗持续了三个小时小时,当乌尔里松听到北方野蛮军对撤退的号令时,他持剑的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上千人被杀,尸体散落在地上,一队队的士兵沿着墙壁移动,清除墙上的死者,他们杀了任何受伤的诺斯卡人,不过这些人都是出奇地少,敌人只会继续战斗直到他们被杀。

    在战斗中倒下的战士的尸体被从城垛抬到城内的广场和墓地上,摩尔的牧师们早已在那里等候了,尸体被放在柴堆上,柴堆点燃时,整个城市一片寂静。

    “这只是个开始。”当士兵们的尸体被熊熊烈火吞噬时,白狼牧师埃里希说。

    诺德领选帝侯知道情况将会变得更糟。

    倒下,他把斧头砍进一个士兵的脖子,又把另一个长枪兵从墙上踹下去,乌尔里松冲过帝国步兵,沿着城墙奔向高大的诺斯卡人,他本人在帝国北方也是数得上的魁梧,而这个诺斯卡人恐怕超过七英尺高。

    诺斯卡人看到了本来的战士,挥舞着斧头划出一道杀戮的弧线,乌尔里松弯下身子用剑刺进劫掠者的腹部,鲜血从令人惊骇的伤口中喷涌而出,他的内脏扑通滑落在砖石上,散发出令人厌恶的臭味,诺斯卡人扔下他的斧头,愤怒而痛苦地吼叫着,但他仍然没有死,他用手抓住了乌尔里松的脖子,边缘的金属甲片发出刺耳的扭曲声音。

    一把战锤破空而来砸在这个诺斯卡人的头顶,白色与红色的液体中掺杂着恶心的软组织,这次他无疑死透了,手上的力量也松了开来,乌尔里松向援助的白狼骑士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他把剑从诺斯卡人的肠子上撕下来,其他战士也看到了这个缺口,从另一边冲了过来,直到将最后一个爬过城墙的诺斯卡人砍倒在地。

    靠上城墙的长梯被士兵们砍断了一边的铁钩后拖向一边,当长梯倾斜时下落的势头撞在几码外的另一个梯子上,在把它撞向侧面时将上面攀登的诺斯卡人砸到地上,几十个掠夺者摔死了。

    战斗持续了三个小时小时,当乌尔里松听到北方野蛮军对撤退的号令时,他持剑的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上千人被杀,尸体散落在地上,一队队的士兵沿着墙壁移动,清除墙上的死者,他们杀了任何受伤的诺斯卡人,不过这些人都是出奇地少,敌人只会继续战斗直到他们被杀。

    在战斗中倒下得战士的尸体被从城垛抬到城内的广场和墓地上,摩尔的牧师们早已在那里等候了,尸体被放在柴堆上,柴堆点燃时,整个城市一片寂静。

    “这只是个开始。”当士兵们的尸体被熊熊烈火吞噬时,白狼牧师埃里希说。

    在战斗中倒下的战士的尸体被从城垛抬到城内的广场和墓地上,摩尔的牧师们早已在那里等候了,尸体被放在柴堆上,柴堆点燃时,整个城市一片寂静。

    “这只是个开始。”当士兵们的尸体被熊熊烈火吞噬时,白狼牧师埃里希说。

二百六十八章 冰封

    诺德领选帝侯仍然全副武装,他感到疲惫不堪又浑身酸痛,毕竟他开始过了适合战斗的年纪了,狭窄的城堡走廊内很暗,每隔五码就有一个壁龛,里面放着燃烧的烛台,冰冷的风从面向山脉下荒原的拱形窗户吹进来,火光摇曳起舞,影子在石墙上疯狂地跳跃。

    一个脸色阴沉的侍者打开了门,他示意里面的人肃静,接着跟着选帝侯进去,房间呃内低沉的讨论声从里面传出来。

    他走了进去,门在他身后静静地关上了,这里暖和多了,对面墙上的一对壁炉在燃烧着,而一小群贵族,将领,牧师们站在壁炉周围,他进来时听到他们在小声说话,但现在他们已经安静下来望着他,向他低低地鞠了一躬。

    选帝侯来到房间主人的位置上,让自己尽力表现出量和权威,虽然他现在并不像寻常时候那样穿着整洁、严谨,从他那精心上蜡的胡子都已经歪掉了。

    “我们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再次进攻,所以让我们开门见山吧。”沃纳伯爵说着停下脚步,向聚集在一起的贵族与将领们望去,一个男仆迅速地搬了一把椅子给他,但他挥手让那人走开,“伤亡情况?”

    一位调查员走上前来,翻着一本皮面的书说道:“一名战斗牧师被杀,五名步行骑士死亡,九人受伤,其中有四人终身残疾,剩下五人需要几个月的恢复时间,城防卫队有三百四十一人死亡,两百二十人受到不能参战的重伤。”

    “对敌人的损失有大概的估计吗?”

    “也许……一千多人。”前来汇报的统计调查员猜测道。

    “大人,如果我们保持这样的战损比,那么敌人应该没有机会突破我们的防线。”一位贵族说道,他是一位身材肥胖的男人,粗节手指上戴着闪闪发光的戒指,“如果不是无限期地围攻,我们也可以把他们拖延在这里到春天不是吗?”

    “这是很费钱的,卡拉巴斯。”另一个贵族说道,“谁知道当我们在这里被占领时其他人在做什么呢,入侵我们的土地?毫无疑问那些人热衷趁火打劫多于援助我们。”

    “总得办法打破围城。”一位贵族大胆地说,他是一名面容消瘦、神情严肃的年轻人。

    “你可以说说看。”选帝侯说道。

    “和他们谈谈,看看这些野蛮人除了死亡还想要什么,我们是否支付得起。”

    一些人睁大了眼睛,下巴都垮了下来。

    “多软弱可鄙的想法!”一名贵族用银质的餐叉敲着桌子嘲笑他的同胞,“塞森蒙德从未被占领过? 对于这些野蛮的乌合之众? 我们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们为什么要给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像受欺负的孩子一样?”

    “我们曾经低估过他们一次。”选帝侯警告他说道,“我们都知道结果是什么,以后我们不能再抱有这些野蛮人只是粗鄙乌合之众的想法? 当然? 我们也绝不会向诺斯卡人卑躬屈膝地恳请停战,那是最不现实的情况。”

    “但我的领主……你不会真的相信这些诺斯卡人能攻破塞森蒙德吧?”贵族说道? “它已经屹立了两千多年,经受了十数次的围攻屹立不倒。”

    “我当然相信塞森蒙德不会陷落,但不代表那些诺斯卡人不能将这座城市的血放干吗? 我们现在不能求胜? 只能求不败。”选帝侯说着,将目光转向另一人“关于援军有最新的消息吗?”

    “米登领的军队已经进入了诺德领并开始向着塞森蒙德前进,但据猎人和游骑兵的消息,诺斯卡人也有派人前去阻截他们? 虽然不能取胜但肯定会拖慢他们的步伐。”

    “那就加强我们的防备? 诺斯卡人没有什么办法攻破我们的城墙,即使是消耗战我们也能拉出更多的人来填充战线……”

    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在门外。

    “什么事?”选帝侯皱眉问道。

    “大人? 你们最好亲自过目一下……”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沃纳伯爵说着,与贵族们一同离开房间,来到城堡顶端的塔楼俯瞰北方军占领阵地的小山上,那里诺斯卡人一片忙乱,但看起来不像是在准备营地之类,他现在很清楚诺斯卡的军阀不是没有思想的野蛮人,他在击诺德领的军队时所使用的战术说明他是一个狡猾的战术家,因此他不得不怀疑对方作战的事情。

    “他们建造什么?“城市守卫队长判断道,他拿出一个望远镜,这倒是个有些稀罕的物件。

    “他们正在挖洞,在周边搭建木材形成结构。”他一边说,一边把圆筒从眼睛里取出来。

    “他们建造的是什么?“白狼牧师问道。

    “肯能是在建造防御阵地,这在我的家乡很常见。

    “那几乎超出了我们的火炮的射程。”城市守卫说着,不安地注视着远处的阵地构造。

    “但这个距离他们也很难再攻克我们,无论他们要造什么,即使是最大的投石机也无法在这个距离上造成足够的破坏,他们的的攻击大多都只会徒劳的落下。”

    “是啊……但我不相信他们是毫无准备而已,他们想要做什么?”选帝侯深深地注视着远处的诺斯卡人们,开始组织准备下一轮的战斗。

    ***

    而在塞森蒙德南方森林与冰封的沼泽苔原之间,一条发源自山脉奔流而下的大河横拦分割了诺德领的土地,这里是前往塞森蒙德的必经之路,原本这里有一座宽阔的桥梁用来连接南北的区域,但现在这座桥已经被北方的诺斯卡人们埋葬在了激流之下。

    斯库尔带着不多的部队在北岸的高处眺望着远方逐渐从地平线上出现的长长的队列人影,那些是米登领前来北上支援的军队,而斯库尔就打算在这里沿着河流阻截这些南方人的军队,没有桥梁也没有船只,如果他们想要架桥的话那诺斯卡人就会截杀渡河铺设的人,这会让帝**队被耗在这里好一阵子无法动弹。

    为了保证少数的人能顾忌到河流的流向,因此他带来的都是迅捷的部队,海耶尔攻城也未必用得上他们,因此轻装的掠夺者骑兵与少量的重装战车都已经被他调到了这边的战线上,当然没有混沌骑士,混沌骑士是远比混沌勇士们稀少的多的部队,某种意义上他们都是真正的神选者,即使在更北方的混沌荒原也很少能看到成群结队的混沌骑士。

    在混沌大军中,最先能用敌人的血染红自己剑刃的勇士们通常是一群骑马斥候,这些斥候被他们的敌人称为掠夺者骑兵,他们在主阵的远方穿行,飞驰着包抄敌人的战列并且切断他们任何撤退的机会,当敌人最终在混沌大军的猛攻下溃退的时候,也是这些骑兵将漏网之鱼一网打尽。

    诺斯卡人所骑乘的战马也多为强壮的野兽,有着糟透了的脾气和健硕的四肢,当一个骑手驯服了一匹这样的战马,战马便会始终忠于主人直至死亡。

    混沌战车由两匹被混沌之力腐化而体型不断肿胀到反常的战马拉动,同时,这些战马身上还披挂着和他们不洁的主人一样的精钢板甲。随着这些野兽的加速飞奔,火花火苗就会从他们的眼鼻中飞溅而出,让他的敌人深切的感到这辆战车刚从梦魇的国度冲入现实之中。

    和精灵以及遥远的尼赫喀拉不死军团那相对较为脆弱的战车不同,混沌的战车以铁铸造,并浸满鲜血,混沌战车是如此的沉重,以至于当战车集结发动冲锋时,甚至一段小小城墙都可能在他们的强力冲击下分崩离析,更糟糕的是,他们结实的车轮上带有巨大的镰刀会尖叫着将敌人切成碎片。

    当然他没有让部队太过靠近河岸,这条河流还不够宽,因此隔岸帝国人的远程火力有很大可能够到对岸,他们只要让少数人来回奔走以逸待劳就可以了。

    而在南边河岸,逐渐抵达的米登领军队也开始为如何过河而苦难起来,显而易见对岸的敌军虽然无法在正面战场上击败他们,但现在的情况下帝**队无法让足够多的人渡过这条河流,并且也没有绕道的可能,那样需要的时间太长了。

    鲍里斯让人沿着河流上下开始搜索可能过河的其他地方,而一群士兵被派遣进入森林中砍伐树木准备在之后尝试造船或架起浮桥。

    弥昂伫立在河流的岸边,看着冬日的激流中不断卷起被冰封的河水冰凌,即使没有诺斯卡人想要渡过这条河流也是一个艰难的挑战,浮冰与激流让这里变得难以渡过。

    对岸的诺斯卡人留守的部队则更加麻烦,弥昂很清楚对方会怎样利用自己的部队打击因过河而有着漫长战线的帝**队,迅捷如风的诺斯卡掠夺者与他们一样凶狠的战马,在近战中会像狂战士一样使劲浑身解数的踢打和撕咬对手。

    而混沌战车则更加危险,当混沌战车杀入敌阵,骨肉破裂不过是他所展开的屠杀的前奏,接着敌人就会被自各个方向而来的无法阻挡的冲锋力量所击溃,地狱战马冲入敌群,用带有尖刺的蹄铁碾碎敌人,旋转着的镰刀撕下任何试图从侧面攻击战车的敌人的臂膀,而其覆有尖刺和尖钉的车身也足以碾碎任何有勇无谋拦路阻挡的敌人,战车的乘员会用利刃和带有倒刺的鞭子打残或者干脆斩杀靠近的敌人。

    帝**队固然可以靠着火炮来从远处压制和掩护方己的战士,但诺德领所带的火炮数量也只能勉强铺上一边的战线,掌握机动优势的诺斯卡人随时可以选择撤走,在帝**队开始渡河得时候再杀个回马枪,何况米登领军队还有参与接下来的战斗,将火炮的弹药消耗在这里显然不是好的主意。

    但无论如何也只能试着强行渡河,十队帝国士兵从不同的方向河岸上乘坐简陋的木船拖着粗重的绳索渡河,试着靠从多个方向扰乱诺斯卡人的部署,但显然这些诺斯卡人训练有素服从指令,反而是渡河的队伍因为水流的流速与浮冰而散乱地飘向对岸,这几乎就是在送死。

第二百六十九章 燃烧

    米登领的工程师在河岸的山线边测量了相应的参数后向选帝侯汇报了可行性,虽然在开山辟路这种事情上矮人是最杰出的大师,不过现在没有随军出发的矮人,但帝国工程师们依然靠着从矮人那里学习的技能做出了判断,而且并非只有他们和他们自己手上的火药,选帝侯的法师与炼金术顾问也参与到他们之间,用法术给予辅助。

    战斗魔法比最寻常的小法术更高级,但不如纯粹的八风魔法,这些魔法源于泰格里斯的教导,它包含了强大的咒语和效果,阿尔道夫的帝国学院是旧世界中唯一教授八风魔法的地方,但是在旧世界的许多学院,例如的巫师和炼金术士协会,也有少量的战斗魔法教授。

    法师们使用例如粉碎与夷为平地这样的魔法破坏沿河的山体与岩石的结构,同时由工程师们安排方向与布置火药,最后回到远离爆破地方的位置,由战斗法师扔出一个火球来作为爆破的起火。

    经过帝国工程师的计算与战斗法师的努力,岩体的结构已经像是带洞的大块奶酪一样,而在里面保留的位置引燃足够分量的黑火药后造成的爆炸足够让这一片岩体因为自重而坍塌下来,霎时间在外表上只能看到岩体表面爆发出一团沉闷的灰烬和闷雷一样的声响,但随着山体岩石的粉碎和垮塌,数百均的岩体泥土从表面滑坡倒塌下来,或是落入河水的激流之中或是崩解落到地面,站在远处的人们也能感觉到其在崩塌撞击地面时的冲击。

    表面的植被树木被连根拔起,一起连带着倾入河水之中与破碎的浮冰相撞掀起数人高的破碎水花与冰屑,河流因为浮冰堆积与土石树木的阻隔而缓缓偏转了部分的河道,坍塌的地面部分低于水位的地方河水开始倒灌进入地处,眼前逐渐形成了一个原本河道数倍宽阔的浅湿地。

    “确实放缓了,这个深度和流速,应该不用太久就可以让整片水泊冻结。”奥兰多扫了扫肩上的雪,看了眼后说道。

    “用不了两天,今晚就会有一场暴风雪到了。”弥昂伸出手,看着现在雪花缓缓飘落。

    “你怎么知道的?”奥兰多问道。

    “尤里克告诉我的,你信吗?”弥昂笑了笑说道。

    奥兰多没接过话茬,换在几个月前他肯定是不信而且还得损上对方一番的,但现在的话,恐怕还真有可能。

    “暂时信吧,反正现在我们用最舒服的姿势等上两天就好。”奥兰多挥了挥手,转身向着营帐的位置走去。

    弥昂眺望向河对岸远处山脊线上的一片黑影,那些应该是诺斯卡人的军队,在帝**队尝试过河的时候他们不止一次地下来进行阻截抵达对岸的帝**队,而这次不需要帝**队强行渡河,只有留守的火炮与火枪部队守在河边,对于诺斯卡人而言渡河也是件麻烦的事情? 因此他们也只能看着帝**队筹划着其行动。

    斯库尔停在积雪的山脊峰线上? 看着逐渐扩宽的湖面皱着眉思忖,他原本的计划是让米登领的军队因为这条河流至少迟滞两个星期的时间,但现在看来恐怕连原定四分之一都完成不了? 他所带的部队基本上都是骑兵与少量战车? 因此很难正面对抗军容完整的帝**队? 甚至连持续骚扰也有难度,因为米登领中有众多的白狼骑士与猎豹骑士们作为机动兵力。

    斯库尔转头开始思考下一个计划? 他依然可以利用地形与现有的部队来对付帝国人? 至少能够尝试对行进中的炮兵和远程部队进行打击? 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都会是麻烦的对手。

    但在这时? 一直被他用铁链拴着的奸奇教派信徒的手臂上开始燃烧出血红的火焰,燃烧的伤痕逐渐蔓延开来,在皮肤上面以伤痕形成文字。

    斯库尔疑惑地读完了上面文字传达的信息,摇了摇头后转向面对自己手下的将领? 保留了部分的部队作为侦查汇报米登领军队的情况,而他则带着部队转头转向塞森蒙德的方向,向围城战的方向前进。

    而在今晚到来的时候? 咆哮的风雪穿过冬季的云层将无数的冰雪挥洒向大地? 严酷的降雪让地面上的积雪在一夜间逐渐堆积到了接近小腿的高度? 而流速减缓与浮冰堆积的河面上也开始逐渐凝结出成片的坚冰,不过现在的厚度还不适合通过,因此米登领的军队保持着渡河准备的阵型搭建营地等待。

    直到再经过一夜后的清晨,在河正中央的冰层厚度也已经超过一英尺,除了蒸汽坦克实在太过沉重需要其他的方式辅助过河外,其他的帝**队已经可以开始缓慢地从冰面上过河了。

    通过的队列前后间保持一定的距离? 而辎重与牲畜之间的距离加三倍,同时马蹄包上帆布减少冰面的打滑,而过河的人也用兵器作为支撑小心地走过冰面抵达对岸,并开始在渡河后的位置进行防御和侦查,防止诺斯卡人的军队击敌于半渡,不过即使到最后他们也没有发现诺斯卡人的踪影,而米登领的军队保持着进度完成渡河后继续向着塞森蒙德的方向前进。

    ***

    帝国的守军再次击退了野蛮的诺斯卡人的进攻,奋战了一整天的帝国守军再次开始疲倦地清理尸体与城头,搭救伤员,在城内秩序依然勉强保持着稳定,因为现在是冬季经过了整个收获的季节后有足够的粮食,因此一时间除了混沌教派外也没有什么会引起骚乱的情况。

    诺德领选帝侯疲倦地放下剑靠在自己的椅子里,他的护卫与顾问们站在一旁,同时还有其他年轻的贵族骑士主动跟随在他的旁边。

    “不知道这一战会有怎样的收尾。”选帝侯看着燃烧的火堆,自言自语。

    “大人,我们会追随您战斗直到最后。”贵族骑士说道。

    “我会的。”诺德领选帝侯点了点头,“我们的命运掌握在尤里克的手中,还在于保卫这座城堡的人们的勇气。”

    “大人,我们对这些野蛮的诺斯卡人没有什么可害怕的。”那名骑士说着,而选帝侯则注意到这位骑士几周前并没有出现在那场大屠杀的战场,他对对方在不知情下的虚张声势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声音?”一旁的顾问突然说道。

    一开始,沃纳伯爵什么也没听到,但后来从远处传来像面前火炉一样的轰鸣声,隔着凛冽的寒风隐约听得出来,它越来越近了。

    吹响的警报声震耳欲聋,惊慌与恐惧的喊声在城堡里回荡,接着是一声巨响,就像头顶上的隆隆雷声,整个城墙都震动了,沃纳伯爵感到地板在回响,房间四周的盔甲在震动中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回响使壁炉上的一个古老的烛台向前倒下,如果不是护卫在它落下时接住它就会摔在地板,。等回响平息下来时,他又把它放回壁炉台上。

    “地震吗?”疑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不。”沃纳伯爵摇着头说,“是诺斯卡人。”

    当护卫们跟在选帝侯来到城墙上时,西边城墙的一段陷入火海之中,痛苦和恐惧的尖叫声在黑夜中回荡,火焰向破碎城墙内爆炸,好像它是用浸透了的木头做的,而不是用坚硬的岩石,搭载火炮的塔楼轰然倒下,掀翻了高墙,城墙上出现了裂痕。

    许多建筑物都起火了,一群群的征召兵在河道与它们之间跑来跑去,扛着一桶桶的水,想把熊熊的大火扑灭,但这是徒劳的努力,那些已经在燃烧的建筑都被烧毁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设法控制火势。

    另一个火球在空中盘旋,恶魔的火焰尾随其后,士兵们冲到了堡垒的顶端,选帝侯跑向朝东的城垛,其他战士跟在他后面冲上石阶,把呆呆地望着他的士兵推开,选帝侯看得出,这些燃烧的火焰来自他们早些时候确定的诺斯卡人挖掘的阵地,它们当时没有处理他们,而现在城堡里到处都可以听到惊恐的喊叫声。

    炽热的彗星照亮了天空,像一个微缩的太阳尖叫着划过天空,虽然它投下的光是深沉的、恶毒的红色,把一切都染成了红宝石般的恶魔般的光芒,咆哮着冲向城堡。

    “把你们的武器拿好!”选帝侯高喊道,他跑回城堡通往楼下的楼梯。

    盘旋而下的黑暗楼梯走到一半时,卡拉德被扔到墙上,脚下的地面在震动,他失去了立足的位置;火球显然打中了,深沉的回响使整个岛都颤抖起来。他咒骂着,把自己推下了墙,继续疯狂地冲进堡垒的各个楼层。

    他气喘吁吁地走到螺旋梯的底部,跑到堡垒底部的院子里。士兵们向东墙跑去,卡拉德停下来喘口气。罗罗斯和迪特尔跟在他身后跑到院子里。

    天空中充满了可怕的咆哮声,卡拉德用他的眼睛挡住了地狱般的火焰,另一个火球尖叫着向岛上飞来。即使在这么远得距离,卡拉德也能感觉到它散发出的强烈热量,它无情地落向隐约耸立在东幕墙上的一座巨塔。卡拉德惊恐地看着。

    人们从那注定要灭亡的塔楼里蜂拥而出,沿着墙跑到塔的两边,然后从低层的楼梯跳到里面的院子里。从塔顶只有一个出口,那是一个陡峭的螺旋楼梯,毫无疑问,会有几十个人争先恐后地想从上面跳下去。

第二百七十章 夜袭

    塞森蒙德的城墙面对过各种各样的攻击,经受住了投石机抛出的石块,抵抗过攻城锤,甚至同样经受住过来自帝国其他行省的火炮炮击,然而现在显而易见的是,除非他们压制住对方的投射,否则诺斯卡人将一个又一个的烈焰恶魔送上城墙配合步兵的攻势是难以击退的,帝**队需要付出更大的伤亡,而现在大规模的损失正是塞森蒙德经受不起的。

    最终一共有二十头烈焰恶魔被投放到了塞森蒙德的城墙与城内的区域,其中七个正落在城墙上并在狭窄的城墙上用金属与火焰造成了巨大伤亡,而落入城墙后与城下的烈焰恶魔则是尽肯能往城墙上冲去,并撕碎沿途能看到的一切,现在城墙的许多楼梯通道里都充满了肉烧焦的臭味。

    在聚集的白狼骑士,苦修士以及战斗牧师们的帮助下,以神术辅助精锐的战士们最终才能击破这些可憎的怪物,而帝**队们竭尽全力围拢了占据一小片墙区的诺斯卡掠夺者们,并最终将他们赶下了城墙,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凌晨。

    “我们损失了接近三千人,包括不可复原的伤势在内,而且很多都是接受过训练的士兵。”这是顾问向诺德领选帝侯汇报的结果,“城区的火势因为靠近河流抽水快速得到了遏制,但也有数百人现在无家可归,一座塔楼因为弹药的殉爆而倒塌……”

    此时轰隆一声巨响,沃纳伯爵抬头看到了塔楼的上半部分彻底无法支撑,整个塔楼的结构被破坏倒塌,数十吨的砖石砸向地面,造成巨大的灰尘云升起,城墙又是一片震动。

    “以西格玛与尤里克之名……”选帝侯看到造成的破快,忍不住叹道。

    “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用不了太久他们就能攻破我们一面的防线。”埃里希说道,他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但他们暂停了,不知道为什么的缘故,他们完全可以继续将那些金属怪物扔上城头来削弱我们的防线,我记得他们那东西不少。”选帝侯摇了摇头说道。

    “可能也有什么因素使得他们不得不暂停,也许我们可以组织火炮反制,毕竟我们也知道他们阵地的方位。”

    “现在太暗了,而且不知道那些诺斯卡人怎么做到的,阵地上几乎没有什么灯火,这个距离的话火炮的精准不足以准确打击,而且他们无非是木头搭建的抛石机,我们的弹药可比他们珍贵的多。”沃纳伯爵思考了一下。

    “但诺斯卡人的投射力量必须被消灭。”白狼神的牧师说道。

    “我知道,但有什么办法呢,四面都是诺斯卡人的围城,我们即使趁着夜色出城也找不到逼近的机会,除非还有别的什么办法。”

    “通往城外的道路并不总是只有城门。”一个声音插话道,选帝侯转过头去,看到一个披着蓝色袍衣的骑士,上面绘着白色的三叉戟与红色的珊瑚? 海神曼南的骑士。

    选帝侯看了他一眼? 接着回望了一眼径直穿越过塞森蒙德的河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后问道:“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如果等待下去,可能连冒险的机会也没有了。”对方回应道。

    塞森蒙德虽然并不是以水运贸易著称的城市? 但作为帝国北方主要河流流经之地? 也会有许多上下游的贸易往来,而当诺斯卡人人大举入侵的时候? 沿岸的村落与商队们纷纷躲入到城内避难? 因此现在的城内的港口中依然能凑出不少的船只。

    这将是一次危险的任务,一支人数不多但完全由精锐的帝国骑士? 包括白狼骑士与曼南的宗教骑士组成的队伍,并且这次还有着战斗牧师与法师的支援,他们要乘坐船只顺着激流冲下在岸边停靠后全速直扑诺斯卡的战争器械的营地摧毁那些东西,诺斯卡人将他们的战争器械安排在了距离河岸较近的位置以提取水源? 而也给了帝**队机会。

    即使成功完成任务? 能安全返回的希望也将是稀少的,因为他们接近了诺斯卡人营帐的核心,只有赌他们能迅速地在结束后冲过诺斯卡人的包围返回城内? 而更多的人则是抱着必死的觉悟参与这一次的行动。

    在来自牧师们向着塔尔、曼南、尤里克等神明祈祷的声音中,骑士们牵着马从港口登上了船只,随行的还有曼南的牧师——他们说这里虽然是河流? 但最后终将入海? 曼南是所有乘船者们的守护神。

    战斗法师施法念咒释放出以一层雾气来掩盖他们? 为了隐蔽他们将不点灯冲过激流,在水流湍急危机四伏的河面上只能依仗驾驶者的技术与神明保佑了,而同时时间被定在了距离黎明前的几个小时,绝大多数诺斯卡人休息以及最昏暗的时候。

    当船绳被放开的时候,数十只没有帆的船只在夜色与魔法的掩护下顺流而下,蹲坐在船上的帝国骑士们能听到船体在湍急的河水中翻滚以及与水中的杂物,浮冰与树枝之类撞上的声音,他们祈祷着不会在半途被撞沉,并等待着最后一次撞击。

    在一阵从船头传来的沉重晃漾下,骑士们知道船头已经撞上了河岸,在借着诺斯卡人微弱灯火下掌舵者成功将他们准确送到了目标的地点,而他也随之牵上自己的战马走下船只,因为没有人打算乘着船回去。

    除去错过与半途受损的船只,成功集结在岸边的骑士们尚有一百余人,他们确定战线后整齐队形,没有点火把后瞄准诺斯卡人营地的火光,开始向着目标的方向发起冲锋。

    由于魔法的雾掩盖着他们前进的方向,所以诺斯卡人没有收到他们即将面对的攻击的警报,他们人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遭遇到帝**队的进攻,即使他们在前方布置过应对帝**队出城作战的防御,但诺德领的军队这次从河流登陆的作战行动依然让发觉到的诺斯卡人们惊呼不已,现在还是凌晨昏暗不已,警惕较低的时候,很多诺斯卡人甚至不清楚有多少南方佬袭击了营地。

    警报的号角终于响起,帝国骑士们向着前方全速冲锋推进,不在乎沿途的营帐与诺斯卡人,他们现在离战争机器的阵地不远了,但是他们也知道周围有成千上万的诺斯卡人,他们被包围只是时间问题。

    远处的火光中间一个又一个高大的金属塑像伫立着,从金属的模样上看他们和烈焰恶魔一模一样,但它们的身上都没有燃烧的火焰,这意味着这些只是没有唤醒的死气沉沉的金属雕像,而在他们旁边是巨大而造型古老的配重抛石机,这种臂杆巨大的抛石机在帝国上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周围的诺斯卡人冲进他们的小径,愤怒地尖叫着,但帝国骑士却像一把尖刀一样把他们击穿,战斗法师沉吟着咒语,深处手推出一面数米宽的火墙推过诺斯卡人,将一边的拥挤人群给烧成焦炭,而其他的诺斯卡人则不得不推开让步。

    他们向西进发逼近敌人的发射阵地,他们现在看得更清楚了,但当他们爬出浓雾时,他们自己就暴露在敌人面前了,无数的火焰点缀着黑暗的营地,成千上万尚未参与围攻的诺斯卡战士抓起他们的武器,开始穿过他们的营地向他们冲去。

    远处塞森蒙德城墙的模样清晰可见,烧焦的建筑物外壳像烧焦的骨架一样矗立着,要把它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需要许多的时间。

    乌尔里松做了个简短的手势,跟在他后面的骑士有一半就向着侧翼冲去了,如果诺斯卡人在他们有机会摧毁敌人的兵器之前从后方进入阵地防御,那么整个冒险就会白费,所以那些从主力队形上分离的骑士们会尽力阻挡他们。

    他在心中感到一阵悲伤和骄傲的阵痛,那些骑士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很可能无法生还,但没有一个人在履行职责时畏缩不前,在心里他希望他能和他们并肩作战,因为他们的牺牲将永远受到尊崇,但他并不能是那群走向死亡和荣耀的骑士中的一员。

    他们现在稳步地前进,从积雪和坚硬的冰泥地面上冲过了道路,来到敌人的阵地之前,这里摆放着诺斯卡人在混沌矮人帮助下建造的巨型抛石机,这些在帝国已经被淘汰的战争兵器依然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们从背后的背囊中取出了油脂与火药,将之一个个扔向诺斯卡人搭建的战争机器,包括后面建造中的攻城塔,接着从诺斯卡人在一旁摆放的皮革之类的可燃物也一同扔了上去,一切都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最后诺斯卡人篝火中的火把扔到每一台战争兵器上,然后顺着可燃物飞速燃烧的火焰开始蔓延到了整台战争兵器上,法师则用魔法的破坏接触摧毁了每台战争兵器最下方的金属连接,让其难以支撑。

    完成了这一切的帝国骑士们立刻开始撤退,这是一场生死的赛跑,因为被惊醒的诺斯卡人将会前赴后继将他们淹没,除非他们能在那之前逃出诺斯卡人的营地,回到塞森蒙德守军可以支援到的城墙范围下。

    周围的诺斯卡人冲进他们的小径,愤怒地尖叫着,但帝国骑士却像一把尖刀一样把他们击穿,战斗法师沉吟着咒语,深处手推出一面数米宽的火墙推过诺斯卡人,将一边的拥挤人群给烧成焦炭,而其他的诺斯卡人则不得不推开让步。

    他们向西进发逼近敌人的发射阵地,他们现在看得更清楚了,但当他们爬出浓雾时,他们自己就暴露在敌人面前了,无数的火焰点缀着黑暗的营地,成千上万尚未参与围攻的诺斯卡战士抓起他们的武器,开始穿过他们的营地向他们冲去。

    远处塞森蒙德城墙的模样清晰可见,烧焦的建筑物外壳像烧焦的骨架一样矗立着,要把它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需要许多的时间。

    乌尔里松做了个简短的手势,跟在他后面的骑士有一半就向着侧翼冲去了,如果诺斯卡人在他们有机会摧毁敌人的兵器之前从后方进入阵地防御,那么整个冒险就会白费,所以那些从主力队形上分离的骑士们会尽力阻挡他们。

    他在心中感到一阵悲伤和骄傲的阵痛,那些骑士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很可能无法生还,但没有一个人在履行职责时畏缩不前,在心里他希望他能和他们并肩作战,因为他们的牺牲将永远受到尊崇,但他并不能是那群走向死亡和荣耀的骑士中的一员。

    他们现在稳步地前进,从积雪和坚硬的冰泥地面上冲过了道路,来到敌人的阵地之前,这里摆放着诺斯卡人在混沌矮人帮助下建造的巨型抛石机,这些在帝国已经被淘汰的战争兵器依然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们从背后的背囊中取出了油脂与火药,将之一个个扔向诺斯卡人搭建的战争机器,包括后面建造中的攻城塔,接着从诺斯卡人在一旁摆放的皮革之类的可燃物也一同扔了上去,一切都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最后诺斯卡人篝火中的火把扔到每一台战争兵器上,然后顺着可燃物飞速燃烧的火焰开始蔓延到了整台战争兵器上,法师则用魔法的破坏接触摧毁了每台战争兵器最下方的金属连接,让其难以支撑。

    完成了这一切的帝国骑士们立刻开始撤退,这是一场生死得赛跑,因为被惊醒的诺斯卡人将会前赴后继将他们淹没,除非他们能在那之前逃出诺斯卡人的营地,回到塞森蒙德守军可以支援到的城墙范围下。

    完成了这一切的帝国骑士们立刻开始撤退,这是一场生死的赛跑,因为被惊醒的诺斯卡人将会前赴后继将他们淹没,除非他们能在那之前逃出诺斯卡人的营地,回到塞森蒙德守军可以支援到的城墙范围下。

第二百七十一章 钢牛冠军

    钢牛,它们被赋予诸多绰号“黄铜巨兽”、“恐虐不可阻挡的狂怒”、或“嗜血冲击者”,是血神恐虐的一种恶魔坐骑,由黄铜和钢铁铸成,仿佛是一种身披铁甲又不可阻挡的野兽,它们用铁蹄无情地碾碎敌人,并能抵御除了最强大的武器外所有的打击,钢牛比一般的坐骑要庞大得多,仿佛一头犀牛。

    这种野兽最初看起来更像机器而不是**,很少有迹象表明钢牛是血肉的躯体钢牛活塞驱动的肌腱和韧带是扭曲的黄铜造物,它厚重而锋利的刀锋和锯齿状口鼻也是如此,每一次呼吸都随着雷鸣般的回响喷出浓重的烟雾,而蹄子则掀起阵阵烟尘。

    钢牛很少单独侵入凡人领域,钢牛往往会和它的骑手一同迈入战场,在恶魔中只有被血神恐虐认可的次级恶魔才能将钢牛骑入战场,而对于现实而言,只有极其少数的凡人有机会得到恐虐的青睐,那些完全献身于屠戮之王,并奉献给他堆积如山的骷髅的混乱骑士,血神才会赋予了他们钢牛带到战场上。

    很少有什么敌人能让帝国骑士们感到心惊胆战,但眼前的钢牛做到了,这头来自血神最深处熔炉领域的咆哮恶魔怪兽发起了冲锋,明明只有它一个但却带着媲美一整个骑士团的威势与震撼大地的脚步,四周的火焰在震动中微微晃漾着,钢牛直冲向想要离开的帝国骑士们,无视面前的一切阻碍,在路途中还踩死了两个诺斯卡人。

    这样庞大而挂满沉重金属的怪物奔跑时居然并不比战马慢上多少,从侧翼冲锋而来的钢牛在几个呼吸之后追近到了帝国骑士队列的旁边,接着直冲向骑士们队伍的中央。

    它巨大的四肢撞击地面,刺激躯体着以惊人的力量向前冲,斜着头让锋利的角刃对准敌人,在它致命的冲击下,被没有避开的骑士瞬间被冲撞得人仰马翻,锻造精良的甲胄在它的冲击下仿佛薄纸般扭曲破裂了,骑士被摧枯拉朽的暴力撕碎了半截身躯,腰上的部分在鲜血中飞了出去,而战马悲鸣一声倒在地上,钢牛将一只沉重的蹄子放在战马的躯体上,在金属扭曲声响中踩瘪钢甲,粉碎肋骨与胸腔,将战马两侧的皮肉直接碾在一起,血液满溢。

    钢牛一头扎进战场? 用铁角猛击敌人,用体型和力量摧毁敌人的阵形,某种意义上他可以轻松地夷平一整队凡人的队伍战线,骑士们向着钢牛反击? 剑刃与战锤砸中在钢牛的身躯上? 但这些攻击只会不痛不痒地从钢牛的装甲上弹开,而钢牛自身则毫发无损? 而这样的微弱的攻击进一步激起钢牛本已十分好斗的天性。

    钢牛的攻击让小半队尾的骑士被堵截住了? 而前方的骑士们来不及回头支援? 因为他们也即将陷入包围之中,何况这次的任务本就几乎是陷入必死的境地之间,没有谁指望着能让所有人平安返回到城中。

    战斗法师呼唤着萦绕在周围的魔法之风? 沿着面前的道路释放出一片火场点燃那里的诺斯卡人,烈焰的火墙升起暂时阻截在一边,试图为所有人打开突围的道路。

    升腾的火焰升起的时候? 法师稍稍松了口气,但一只套着甲胄的手掌从火焰中伸出? 仿佛要撕开面前的火墙般? 战斗法师的心再次猛提起来? 全力施法出爆破性的火焰轰炸过去? 火墙的背后一片诺斯卡人被火焰所灼烧而倒下,但那只手的主人却猛地跨越了火墙屹立在前,他深红色的甲胄上布满血神的符文,每一个都在火焰中嘶嘶作响,而他森然恐怖的目光投向了这边。

    心中的恐惧仿佛乌云一样扩散,战斗法师全力催促着他的战马向前奔跑,这个混沌领主的强大超乎他的想象,他的魔法居然没能伤到对方分毫。

    但在他催促着战马向前奔逃的时候,一道猩红的影子掠过,獠牙与利爪撕扯开了他座下战马的脖颈,战马颓然地倒在雪地里,压断了战斗法师的一条腿,血肉猎犬踏着战马的躯体俯瞰向惊恐的战斗法师,尖锐的獠牙与满是鲜血唾液的大口近在眼前,人类本能地挥着手希望能让这恶魔离自己远一点。

    血肉猎犬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此时一旁的帝国骑士返回试图救助,血肉猎犬跃起躲过帝国骑士的剑锋,而在沉重而有节奏的、仿佛战鼓敲响般的脚步声中,跨过法师火焰的海耶尔独自一人缓缓走来,火焰灼烧和照亮了他的猩红甲胄,但是却无法伤害到他。

    帝国骑士策马冲锋,剑刃直指向血神的冠军,海耶尔点了点头,从背后取下斧面大小接近一个人躯干,满是狰狞尖刺的战斧,迎着帝国骑士的冲锋向前,在双方交错而过的时候,响起了一声金属碰撞摩擦的声音,帝国骑士的剑锋带起星点火花,而在他身后的则是带起大片血珠的战斧。

    战马的躯干依然本能地响起两步,但它肩上的头颅已经被整个砍断,连队着后面的帝国骑士,从肩膀到腰上的巨大伤口将骑士和他的板甲都给撕裂了,海耶尔的一击便将其连人带马砍断成上下两截。

    帝国骑士们看到了这血腥的一幕,并且也看到周围所有的路径都已经被诺斯卡人们给堵上,只有前面脱离的骑士还能勉强向外冲去,但对于被留下的人而言,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海耶尔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倒下的战斗法师面前,即使在如此寒冷的冬天里战斗法师也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因为紧张与恐惧而冒汗,血神的冠军俯瞰着他,有着近乎隐形的嗜血狂怒,傲慢的鄙夷还有漠然的冷酷,毫无怜悯也绝不留情。

    战斗法师嘶吼起来,目光与口鼻间都在冒出火光,炽热的火焰从口中喷出完全笼罩在海耶尔的身上,这是战斗法师的最后一击,但海耶尔站在火焰中,一如此前,眼中的冰冷如同他的甲胄一样毫无动摇。

    最后他逆着火焰伸出手,覆盖着甲胄的巨大手掌抓住了战斗法师的头颅,将那些火焰按下,然后用力把他从战马下拖出来,另一只手则松开战斧,用力抓住法师的肩膀,战斗法师并不是个瘦弱的男人,相反他与许多战士一样健壮,但在恐虐冠军面前却仿佛一个人偶般脆弱不堪。

    随着海耶尔的缓缓用力,战斗法师的皮肉与骨骼发出撕裂的声响,随着最后一声断裂撕开的声响,海耶尔抓着战斗法师的头颅几乎连带着他的脊椎一起扯了出来,头颅被蛮力撕下身首异处的躯体裂口处,断裂的动脉将鲜血喷洒出数英尺高,仿佛一小阵血雨落下,这样冷酷而坚定的血腥暴力几乎震慑住了在场仅存的帝国骑士们,而在随后的短暂厮杀中被留下的数十名帝国骑士也尽数死于诺斯卡人之手。

    乌尔里松在远处回头看了了这一幕,即使是最坚定的战士也能感觉到恐虐冠军身上毋庸置疑的强大,而海耶尔在完成后转了转头看过来,几乎正对上乌尔里松的目光,而后者迅速收回了视线,全速与逃出的帝国骑士们向着诺斯卡营地外塞森蒙德的方向奔去。

    海耶尔看着那些已经拉开距离的帝国骑士们越走越远,最后冲开了营地边缘的诺斯卡人们逃到了诺斯卡营地与塞森蒙德城墙之间的荒地上,他知道已经追不上那些帝国人了。

    钢牛与血肉猎犬缓缓靠近停在海耶尔的身旁,海耶尔拍了拍钢牛高大肩背上的尖刺甲胄,眺望了塞森蒙德城墙片刻后开始返回到营地间进行事务,这次帝**队的奇袭虽然人数不多,但为他们造成的麻烦却也不小,伤亡倒是其次,虽然烧掉了不少帐篷但直接因此而死的诺斯卡掠夺者不多。

    但他们搭建的战争兵器被摧毁了,这些抛石机的特制结构与金属锻造是由混沌矮人们所设计完成的作品,正是有了它们诺斯卡人才能将烈焰恶魔扔上塞森蒙德的城头。

    当海耶尔来到被摧毁的战争兵器营地时,看到的只有一片狼藉的现场,倒下的岩石与燃烧的木材,空气中能闻到呛人的气味,在这些废墟之间他还看到了自己的首席巫师萨满以及来自混沌矮人的恶魔铁匠的矮壮身影。

    “看起来这几日的功夫泡汤了。”恶魔铁匠看着四周的情景,讥嘲地说道。

    “他们确实进行了一次出色的夜袭,你们帮忙建造的战争兵器原本是我们攻下这座城的机会。”海耶尔平静地说道。

    “没想象中好,烈焰恶魔不受控制的火焰与温度也会逐渐破坏这些抛石机,就算没有帝国人的袭击这些破烂的木制玩意也迟早会报废,只不过在我族的精工设计下才能支撑一会而已。”恶魔铁匠扫了一眼后摇了摇头。

    “这是一次微小的挫折,仅此而已。”海耶尔看起来温和地说着,但他的声音正在危险的边缘。

    “是啊,微小的挫折,但足够你们的军队再多围攻很久了,还是要我现在再次指挥他们组建新的抛石机?我相信你不会让帝国人再来袭击一次。”巴巴克挠着他的胡子,满不在乎地问道。

    “不,但这不代表不再需要你们了,别告诉我混沌矮人没有了钢铁火炮就没有攻城的办法了,难道你们的族人就这么点本事?”

    “你在挑衅我的荣誉,诺斯卡人。”恶魔铁匠低声咆哮,他比酋长矮得多,但残忍与恶毒的气势缺不差什么。

    “你的荣誉是由你的能力来捍卫的,证明给我看。”

    “那就得提价了。”巴巴克露出粗糙的牙齿,“我们带来的东西可不止烈焰恶魔的铸造而已,我想你得部队也不只面前这些粗陋的野蛮人不是吗?”

第二百七十二章 混沌攻城巨人

    “欢迎回来,兄弟。”当斯库尔带领着他手下的掠夺者与战车部队回到营地后,海耶尔对他说道。

    “你应该让我留在那的,我至少还能再拖延他们几天的路程。”斯库尔回应道。

    “我们也不缺那么几天的时间,你知道,我们本就很可能要面对他们的。”

    “那也是在那群废物们的计划失败后,虽然一开始就不能指望他们能成功。”斯库尔有些急切地说道,“我们应该重新准备好下一次的作战,我们还有精锐的战士,并不需要等待着那些混沌矮人的小玩意,我可以为你带着战士们登上城头屠杀所有敢于抵抗的人并打开城门,别耽搁我们赢得这场战争的时机……”

    “斯库尔。”海耶尔打断了他的话

    斯库尔的话戛然而止了,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兄弟,而他还有些话来不及说出。

    海耶尔走到斯库尔身边,将手放在自己胞弟的肩上,尽管并没有恶意,但斯库尔依然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他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因为血神冠军体内的力量而隐隐作痛,那是种被堵住的火山般的压抑狂暴。

    “你总是思虑的太多因此很少真正解放自己,兄弟,就像是束手束脚地在享受一次狂欢,我会全力去赢得这场战争,而且绝不会随性地判断与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你足够了解我了,无需这样急切地想尽主意,我们会在应该的时间之内攻破这座城市。”

    斯库尔最后点了点头,同意了他兄长的所言。

    “还有,你刚才说了小玩意,不过我会保证,接下来登场的可是大家伙。”海耶尔带着自己的兄弟向着营帐外走去。

    ***

    黎明的清晨时,在塞森蒙德的城墙上,诺德领的士兵们正在准备着新一轮的防御工作,随着战斗的持续,帝国的军队质量正在下降,许多常备的行省军士兵已经战死,更多的是被从城中征召的适合踏上战场的男人,但双方的差距正在拉大。

    诺斯卡人依然保持着稳步地攻城消耗,就好像他们的兵力不会枯竭似的,而帝**队的弹药储备却正在向着告急的方向倒塌,为了击退诺斯卡人野蛮的攻击需要消耗大量的炮弹与火药,但许多辎重都在之前逃离的路上丢失了,帝**队不得不依靠更多的血肉来击退诺斯卡人。

    但许多人依然充满信心地认为只要按照这个战争进度? 他们能够在米登领的援军抵达前守住城墙,只要鲍里斯从诺斯卡人的身后发起进攻就能结束这场战争。

    沃纳伯爵在城墙上行走着鼓励着士兵们? 选帝侯曾多次来到城头与士兵们并肩作战,让守军萎靡不振的精神振奋起来? 他对士兵们说着赞美和鼓励的话? 而士兵们在选帝侯经过的时候挺起胸膛,好像找回了些自豪与荣誉感。

    “那些野蛮人注定会倒在诺德领的城墙下。”人们这样喊道。

    而在此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号角声传来,盖过了任何人的宣讲与话语,那声音大得令人痛苦? 沃纳伯爵与城墙上的士兵们愣住了,他转过身来? 透过城堡外纷飞的风雪向外张望。

    他在起伏的地平线线边缘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形状? 起初他误以为那是一座攻城塔? 里面挤满了诺斯卡的战士,向城墙移动着? 但它还在不停地左右摇晃着? 沃纳伯爵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它的行动起伏不定,不像是任何攻城塔的行动。

    选帝侯的内心深处感到越来越惶恐? 他走到城垛前? 眯起眼睛? 用一只手挡住刺骨的寒风,当他意识到那根本不是一座攻城塔时,他的呼吸哽在喉咙里,那是一个巨人,比他平生所见所想象的都更加高大的巨人,而且看起来比任何野蛮的巨人都要危险得太多,这些几乎和城墙一样高的生物还包裹着可怖的金属甲胄与巨大到与体型相称的武器。

    “众神在上啊,这真是场噩梦。”选帝侯沉声说道。

    巨人是是头脑简单而强大的生物,混沌矮人一直注意这些极富军事潜力的巨人,恶魔铁匠术士利用巨人智力低下与四方结怨,他们不断通过诡计欺骗和军队抓捕,又或着利用战俘贸易与食人魔售卖市场获得大量巨人,并对其进行改造以获得强大的生物武器。

    这些被称为混沌攻城巨人的生物都是半**半金属的疯狂生物,身体被过层层沉重的铁和青铜板包裹住,这种装甲是用热焰黏合牢固地重叠,铆接的钉子深入巨人**,在某些情况下钉子甚至钉入其庞大骨架,最终改造出是一个高耸的披甲怪物。

    混沌巨人的每一步都震动着大地,在它的身后还有另外两个相似的身影正在一起跨过地面,来到这里的混沌巨人并不只有一个,而在三个混沌巨人的后方跟随着更多高大的攻城塔,里面挤满了怒吼的诺斯卡狂战士们。

    “我说了会让你看到大家伙。”海耶尔低声笑着,斯库尔站在他的身旁。

    “确实够大。”斯库尔认可道。

    “这还不是最棒的,如果你们有需要,我们还有压箱底的好东西能拿出来,不过现在看起来没准用不着呢,真是可惜。”巴巴克站在靠前些的位置,大笑中举着一柄火把般的手杖。

    “别说得那么轻松,混沌矮人,至少据我所知我们想办法给你们捉到的巨人可不止三头。”斯库尔低头看向巴巴克。

    恶魔铁匠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你知道,不是每个巨人都能扛过改造的。”

    斯库尔没说什么,而海耶尔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要不要去放松一下,兄弟,随性杀戮就好,没准你能完成你上次没能完成的事。”

    “也可以,不过在那之前,帝**队的火炮会对那些巨人造成重大的威胁,即使他们有装甲也一样……”

    “你觉得我会考虑不到吗?我从中央山脉那里带来了其他的盟友,放手去杀吧兄弟,不用担心这些。”酋长用粗糙的声音大笑起来。

    斯库尔点了点头,带着他的兵刃奔向远处的战场前方,在那里数以千计的诺斯卡人正准备要攀上城墙。

    “火炮准备,火炮准备!”沃纳伯爵嘶吼着,让城墙上的帝**队的火炮集中瞄准向那些庞大的混沌攻城巨人,他们的速度并不快,也许可以靠着火炮的威力在他们接近城墙前将他们轰杀。

    所有能瞄准到这个方向的火炮都接收到了命令,加农炮在塔楼与城墙上调转炮口,炮兵们紧张地填充着最具破甲力的金属炮弹。

    嘹亮的嘶鸣咆哮在此时从天空中传来,士兵们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膜翼张开笼罩在城墙上,狂野的战兽从天而降登上城头,目标对准了那些操控火炮的士兵们,当大部分人的注意都集中在混沌攻城巨人的身上时却让来自天空的威胁被短暂忽略了。

    数头蝎尾狮从天而降撕扯在城墙上的帝**队之间搅起一片混乱,除了它们以外还有三头奇美拉随它们一起降下,这是是很少见的生物,通常人们听闻它们都只是通过各种各样的传说,而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无可辩驳的事实摆在那里——当你听到那可怕的三个嗓子同时发出的咆哮怒吼,你离奇美拉和死亡都不远了。

    飞行战兽们的袭击让数十人被屠杀,许多都是缺乏武器护甲的炮兵,而那些混沌的战兽依然撕扯着咆哮着,甚至从城墙上径直起飞短暂地滑翔后瞧准帝**队的薄弱处发起猛攻,甚至将一门重炮直接扔下城墙,它们的咆哮也在打击着帝**队的士气。

    沃纳伯爵在此前所做的一切鼓励现在都破灭了,每一个在城墙上战斗的诺德领人都看到,他们顽强的抵抗几乎要化为泡影,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为保卫这里而牺牲了生命。

    依然有火炮向着巨人开火了,一发炮弹从炮膛中冲出轰击在巨人的胸前,它痛苦而愤怒地吼叫着,左右摇晃着脑袋,沉重的炮弹被砸进它的胸甲打得凹陷下去,但却无法取走混沌攻城巨人的性命。

    “继续射击!”选帝侯咆哮着,他看到周围的许多士兵都僵住了,空中战兽的袭击让各处陷入混乱之中,而三个混沌攻城巨人正朝着城墙冲过来,

    无数的箭矢与火枪弹丸像雨点一样落在这些巨大的生物身上,许多直接从巨人厚厚的铠甲上弹回来,但还有些只嵌进了肌肉里,而在后面还有着混沌的战士们在攻城塔上高高地举着盾牌,推动者和攻城塔与巨人们一同前进。

    一支箭同时射中了一个巨人的左眼,深深扎进了充满怒火的眼球里,顿时血涌了出来,它痛苦地咆哮着,吼声像是一千之号角在耳边轰鸣,而混沌攻城巨人依然迈着他那被铁甲覆盖的躯体向前,混沌矮人把燃烧的符文烙进他们的装甲和**,使他们恐惧主人并在炽热灼烧下狂暴无畏。

    在愤怒和痛苦中,它的步伐走偏了,甩动着手臂撞上了不远处的一个攻城塔,那巨大的木制攻城塔被撞开一个大破口后向着一边倾斜倒塌,里面响起众多诺斯卡人的叫骂声与人被碾碎的声音。

    但防御者中没有响起欢呼声,因为混沌巨人没有停止它们前进的脚步,作为训导者的混沌矮人在不远的位置用力拉住他那粗糙的铁链和恶毒的倒钩,两个混沌巨人向着城墙扑去,而另一个则径直走向了塞森蒙德的城门。

    它以雪崩般的力量袭来,手里拿着的钩刃和钢镐更有着战车大小,第一个闸门的金属支架发出一声令人作呕的尖叫,向里面弯了弯,外面那些坚固的门栅被砸得粉碎,木头碎裂的声音在那封着大门粗大的铁栏上回荡着。

    而另外的混沌攻城巨人像一只活的攻城槌撞在城墙上,随着城墙的震动,几百人都摇摇晃晃,而后面的攻城塔也在靠近,随着铁钩被扔在城垛上,粗糙的铁板落下,接着第一个敌人就跳上城墙,拿着锯齿状的巨斧和剑在城墙周围砍杀。

    沃纳伯爵把剑砍进了一个正爬上城墙的诺斯卡人的脖子,然后把他的尸体踢下了墙,选帝侯自己也陷入烦躁与惊慌带来的茫然中,不知道哪里最需要他的支援,或者说每一处都需要支援。

    “众神保佑我们。”他喘息着说,带着战士们加入战斗。

    混沌攻城巨人撼动了城墙,但还无法彻底击垮它们,牢固的砖石城墙上虽然浮现出裂痕但依然不会倒塌,混沌攻城巨人咆哮着挥动它们与兵刃钉在一起的巨大臂膊,那些庞大得金属兵刃每一次从城头上扫过都会碾压出一片血肉模糊的肉泥,而诺斯卡人们也不敢在这片区域登上城头进攻。

第二百七十三章 首墙告急

    斯库尔毫不费力地凿穿了城墙上的守军身上,当他沿着墙横冲直撞时,帝国士兵们倒在了他面前,他用剑刺穿了一个敌人的脖子,又砍断了另一个人的手臂,他转过身来躲过刺击时将剑刺入了帝国剑士的体内,然后在继续转身割开溅起阵阵鲜血。

    守卫着选帝侯的巨剑士们冲上前与黑甲的混沌勇士们碰撞在一起,银亮的甲胄与亵渎的黑甲碰撞在一起,双方的厮杀间断肢与血肉飞洒,没有人退后一步,但却没有人能阻挡斯库尔前进的步伐,他的每一步都踏着帝国人的血肉,眼中狼的变化越来越明显。、

    一柄沉重的战锤敲击在了他的侧肋下,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防御住进攻,斯库尔定了定神看去,对方似乎是个牧师样的人,这一击把他厚重的铠甲砸得向内弯折,斯库尔狰笑着用套在手上的利爪将一旁的巨剑士劈出数条血淋淋的口子,十几根肋骨被打得粉碎,接着将巨大的黑剑调转向尤里克的战斗牧师。

    混沌攻城巨人的咆哮就像近在咫尺的雷鸣,似乎没有人能阻止它们的肆虐咆哮,一头混沌巨人因为此前塔楼的倒塌被砸中而暂时眩晕地跪在城下,而另外两头则分别在猛砸着城墙上的守军与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塞森蒙德的城门,破碎的木屑与扭曲的铁柱似乎也在象征着守军们心中的防线。

    手持长戟的士兵用力将长戟捅进了正在肆虐的奇美拉的肩上,三首的怪兽发出疼痛的咆哮,而它的蛇尾飞转起来咬在长戟兵的身上,在咬碎几根骨头后将他扔下了城墙,而在此时一直被奇美拉骚扰着的炮手终于抓住时间从城垛后回到了火炮前,于其他几人勉力推动着加农炮对准了巨人后再次开火。

    沉重的炮弹在如此近距离下几乎没有无法击穿的护甲,但因为射角的原因加农炮只击中了混沌攻城巨人的右肩,但即使是混沌矮人打造的匹配巨人的厚重装甲也无法抵御,炮弹在巨人的装甲上砸出巨大的裂痕与扭曲,接着一路撞入巨人的肌肉与骨骼,在大量飞溅的血液和骨骼的碎片中,混沌攻城巨人的一条手臂摇摇晃晃地垂下来,巨人不会因为这种伤痛而停止战斗,但显而易见地攻势会大打折扣,这给墙上的守军们争得了喘息之机。

    撞击着城门的巨人也因为痛苦而发出咆哮,不过它的痛苦不是因为火炮,而是来自于从城头落下的整大缸的滚烫铅水,这些熔化的铅原本是为了用来制作火枪的子弹的,但现在没有时间顾忌此事,为了阻住混沌攻城巨人,城墙上的守军将这滚烫的近吨重的铅水倒在了巨人的头上,无缝不入而又沉重不已的铅水钻入了混沌攻城巨人的甲胄缝隙,灼烧的疼痛与混沌矮人符文咒印的混合使得它更加狂暴起来。

    巨人向后退了两步,后仰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停下站稳,巨人的双臂护住面部挡住了火器的弹丸与箭矢,接着豁尽全力冲向了塞森蒙德的城门,发出一声数英里外都能听得见的沉重声响,在轰然的坍塌声与金属的扭曲折断声中? 混沌攻城巨人冲破了城门? 巨大的门扉上金属都扭曲了? 大门倒下时砸碎了后面的数人。

    守军几乎弄巧成拙的行为导致了混沌攻城巨人以不顾一切地狂暴冲破了塞森蒙德的城门,但混沌攻城巨人几乎超越自身负荷的全力一击也让自己的一些骨头无法承受重担,除了城门的碎裂声外还有巨人自己骨骼的碎裂声。

    伴随着好砖石,粗壮的木栅与破碎的铁片,混沌攻城巨人的身躯与城门一同缓缓向前倾倒下来? 巨大的手掌还想拖动着自己前行? 巨大的利爪在向前中撕碎了没有躲开的人类? 但终究没让受到重创的混沌攻城巨人再次爬起身来。

    但城门的崩塌已经给了帝国守军的士气沉重打击,而跟随在破碎的大门身后的是来自诺斯卡人最野蛮嗜血,全身心投入给血神的狂战士们? 他们一边高呼着异端的信仰宣告一边向着前方进军,将一把又一把的弯刀与战斧砍入到帝国人的躯体中。

    集结在城门前的帝国守军们拼尽全力要堵上被攻城巨人打开的城门,不断地靠着仅存的勇气对抗诺斯卡人,但当他们划伤与击倒一些嗜血的北境战士时? 诡异的事情就会发生? 这些人开始抽搐痛苦地咆哮着? 在地上扑倒,声音从他们血淋淋的喉咙中撕裂出来,奇怪的异变在他们的躯体上浮现,这些人早被诺斯卡的巫术与黑暗神明的祝福变成亵渎而无法辨认的形体,他们肿胀的**胡乱地扭曲起来。

    他们的身体在不断变化,继续疯狂地变异,骨头碎裂,以随机的、奇异的形式重组,他们的**起伏鼓胀,一些人的脊骨上长出了刺,另一些人的血肉上长出了长着嘴的触须疯狂地摆动着,人类皮肤的纹理和颜色发生了变化,有些皮肤上有鳞片,些皮肤长出了厚厚的、颜色鲜艳的皮毛,蠕虫似的涌动在人类的血肉里,使皮肤奇形怪状地凸出来,因为它挣扎着要把这些新长出来的东西包住,但当它们长出来的时候,鲜血飞溅。

    一个人的胳膊上长着不规则的坚硬突起,另一个人的头从额前到下巴都被扯开了,露出几百颗凶恶的獠牙,一只令人作呕的肉舌从暴露的头骨中伸出来,开始向地面探测,直到被张开的头骨嘴砰地合上才被切断,被割断的舌头在地上来回地摇晃着。

    有几个变异的人体挤在了一起,这团可怕的血肉的结合断断续续地尖叫着,它的躯体膨胀壮大起来,湿漉漉的肌肉与曾经的四肢伸出来,六张曾经是人类的脸疯狂地尖叫着,它用它不断扭曲的四肢猛击城墙,将骑士和士兵们击打得粉碎。

    一名骑士被从人腿上长出的三根骨刺刺穿了腹部,他痛苦被拖进了怪物身边,它的胸部被垂直撕开,肋骨断裂,皮肤和肌肉被撕开,那断了的肋骨就像丑陋的牙齿,骑士被压进了这个新形成的像嘴一样的洞里,这个生物的胸部砰的一声关上了,把骑士锁在了它的身体里,他的血肉和这个正在成长的怪物融为一体。

    一条圆形的七鳃鳗般的嘴出现在怪物的躯体上,它钻进了一个士兵的躯体上,从他盔甲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咬穿了他的链甲,士兵开始尖叫,而那张嘴从里到外吞噬了他。

    巫术与混沌的神迹异变在战场上,而与此同时一道纯净的白金色光芒笼罩在这里,所有被这温暖光芒笼罩的士兵原本因恐惧而胆寒的内心再次生出勇气来,而同时凶猛的连锁闪电落下砸入在涌进的敌人之中,跃动的电弧之间带起刺鼻的烧焦味,战斗牧师与法师们也还在努力奋战着。

    诺斯卡人的巫术试图歼灭更多的诺德领战士,但显然他们没多少时间陶醉于自己的力量,几百只黑鸦在天空周围盘旋,空气里充满了它们丑恶的叫声,让人感觉到了死亡。

    诺德领选帝侯用盾牌抵挡了头顶的一击,劈开了袭击者的喉咙,血液从致命的伤口涌出,他的剑刃转移向上刺穿了另一个诺斯卡认得的下巴,破碎的骨骼和牙齿飞溅出来。

    在他身边一个年轻的贵族骑士刺伤了另一个狂战士的腹部,睁大的眼睛流露出他的恐惧,但伯爵为这个人的战斗精神感到骄傲,一把斧刃从空中刺向男爵的脖子,但骑士猛力一击,把那致命的一击挡开,将剑刺入诺斯卡人的胸膛,刀刃从肋骨间划过,刺穿了他的心脏。

    战斗中断了一会儿,沃纳伯爵俯视着城墙,他站在城垛前,城墙如今被被死者和垂死的人的鲜血弄得很光滑,从通向远处的荒野上,他可以看到成百上千的诺斯卡人正在冲击着城墙与破碎的大门,他看到了劳帝国士兵们夺回大门的企图,但破坏已经造成。

    “大人,我们可以击退他们。”骑士催促道,但伯爵使劲摇了摇头。

    在他身后,敌人正从被击碎的正门中涌入,而敌军的黑色混沌战士已经在东墙上就位,数百名北方军正从缺口中涌入,东边的城墙防线也被敌人夺去了,还剩一只手的混沌攻城巨人隔断了那里,在逼迫出的缺口处,敌人们正在登上。

    城墙就要被毁了。

    沃纳伯爵太累了,他的一部分灵魂只是想向他前面的敌人冲去,就在此时此地战斗,将战斗进行到底,但他知道最后还应该怎么做,他会让敌人在占领的每一寸土地上流血,使他们得前进过程尽可能痛苦,这是他的职责,对帝国,对他自己。

    “回去!”诺德领的选帝侯吼道,尽管这句话在他嘴里留下了苦涩,“你带着还能撤走的人撤退到城中去!”

    “大人,您要做什么!?”护卫的骑士喊道。

    “履行我的职责。”沃纳伯爵这样说道,而在此时斯库尔已经来到了数步的距离外,他的手上沾满了战斗牧师与帝国士兵的鲜血。

第二百七十四章 破营

    沃尔哈德咆哮着着挥动战锤将一个诺小卡人的胸腔砸碎,白狼骑士与其他诸多帝国骑士们汇聚在他身边,冲入到诺小卡人的营地里发起猛攻,诺小卡人的绝大多数兵力都已经在前线的围城战中,而且面对一整支重装骑士们的冲击,诺小卡人的营地可没法像之前对付上百人的夜袭队伍那样轻松。

    “不要恋战,尽可能把动静弄大并破坏敌人的后勤。”沃尔哈德向他的战士们下令。

    弥昂也在帝国骑士们的阵中,他看着四下被帝国骑士们拔出的营帐图腾,寻找着更有叫干的目标,他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能在敌人兵力王虚且没有防备的状态下进行突袭,因此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加大他们的破坏育果。

    参与到这次突袭的约有一千五百名骑士,而更多的米登领军队距离这里还有两三天的路段,他们是在渡河之后被诺德领相出的信使所发现,对方骑着选帝侯的狮鹫而来,并且让他们知晓了塞森蒙德的情况,而在遭遇过诺小卡人的袭击部队后选帝侯决定先行相出部分军队支援诺德领的作战。

    来到这里的骑士只有米登领大军全部骑士的小半,因为安使是帝国最好的战马也不可能带着沉重的战甲一路追着诺小卡掠夺者骑手们赶到塞森蒙德,因此品中了不少的备用换乘的战马用来托载骑士们的战甲,最后在安将迈入战场前换上,才使得这次克行军的突袭得以住开。

    由于狮鹫的究路帝国骑士们得以越过密然与浅水来到战线前后方发起致命的冲击,安使因为诺小卡人的大部分兵力都在前线不能杀伤足够的有生力确,也能破坏诺小卡人并不反充足的后勤,为接下来的战斗他得优势。

    骑士们被各自的核心骑士子领组织成不同的队伍向着诺小卡营地内各处发起攻击,将粮食与兵械放火点燃,砸倒诺小卡认得仪公史图腾与祭坛,并杀死沿途上能碰上的任候诺小卡人,营地里零散的诺小卡人安使悍不畏死地向骑士们反攻也无法迟滞战马的步伐,只是果添加一效尸西。

    少数不你出参与到围城战中的部队还能勉克做出反应,一辆停驻的混沌战车在驾驶者的操纵下奔驰而出,两匹咆哮间隐约燃烧着火焰的混沌战马带着利齿冲入到营地间的路径上,战车带起卷动着的镰刀在对迎接帝国骑士的冲锋时削断帝国战马护甲薄弱的马腿,而第二名乘者手消带镰的长矛用于处决还活着的帝国骑士。

    但弥昂迅因逼近了这里,从狭窄的营帐中间冲了出来,都法从战车的后方越过,而弥昂则反身抓住战车的边缘后从都法背后落在战车上,反手斩杀消矛的掠夺者后果从背后将车手捅了个透心凉。

    将尸西踹下战车,弥昂牵扯住混沌战车的缰绳,猛地用力向右一拉,力确大到几乎将两匹混沌战马的头都扯得偏过去,接着猛地一个转向冲入到旁边的营帐中,混乱中被缆绳与皮人纠缠着倒下,而弥昂从战车后跃下,翻身跨上追来的都法后继续搜索着战场上有利的目标。

    而远处一个高大的营帐则非常究人注目,它比其他的营帐高出近一半的同时占地更是其他帐篷的十数倍以上,这样巨大的营帐想来能在里面的人也绝非等闲,而且下围还有一支不少的守卫,更能说明目标的叫干。

    而帝国骑士们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两个连队的白狼骑士与一队猎豹骑士都向着那硕大的营帐发起冲击? 不过这里的守卫更多并且大多披挂着诺小卡人并不多穿戴的厚重盔甲,这些个锐克大的战士安使是面对帝国骑士们的冲击也绝不退缩? 因此帝国骑士们在此的进住并没有其他方向上的势如破竹。

    弥昂调转都法冲向那里? 沿途间没隔数步都会留下诺小卡人的尸西,湖神的幻兽足够究人注目,安使在人数不多的情况下还是有不少的诺小卡战士冲向弥昂发起挑战? 而弥昂自然也毫不客气地将之尽数击杀。

    白狼骑士们挥动着战锤摆脱与守卫们的近身缠斗? 重新策马发起一次冲锋? 借着这次的冲击用钢铁战锤在诺小卡人的队多前砸出一个缺口,在诺小卡的重装战士向前试图逼退白狼骑士们的时候,弥昂全因冲过白狼骑士们造成的缺口,迎面一剑向着诺小卡人的重装战士,一剑将他戴着头盔的头颅贯穿? 被刺穿的裂痕边缘带着翻卷起来的铁皮。

    弥昂来回厮杀着逼退诺小卡人的士兵? 随着这片的防线被打破? 白狼骑士们拖着诺小卡人陷入混战? 而弥昂则直冲向营帐的门帘前,而那里还有最后一个守卫正在等待? 一个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深埋在盔甲内,从盔甲的裂隙间可以看到血肉突变的痕迹。

    很多混沌武士都全心全意地追随着他们的神明? 争相表达自己的坚定和忠诚? 但到头来,他们会发现他们的神明所赐予他们的礼物更像是诅咒而不是祝福,随着时间延续,遗弃者不断失去理智和思考的能力,经验和它巧被径直抛弃,他们所喜好的只有尖牙利齿。在他们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到任候一丝智慧的闪光,遗弃者大多都是些癫狂的疯子。

    尽千对于先方的普方人来说,遗弃者是如此愚昧又是如此可怕,但混沌战士并不会对遗弃者和其他身被神明徽记的战士区分对待,事实上在混沌武士心目中,那些变异的最为畸除的遗弃者都是为神所赐福的。

    而眼前的遗弃者看起来并没有绝大多数那样的疯狂,他甚至还能握住剑,只不过头顶突出头盔的螺旋犄角以期从小臂上生长出的怪异的新肢西显然都是混沌变异的效现。

    弥昂试图冲开他的阻拦,而遗弃者则带着野兽史的本能与因要躲避了都法的冲击,环绕到侧面以扭曲的肢西发起攻击,弥昂挥剑横斩拦下他的攻击,而在同时另一柄剑刃斩杀而过,安使遗弃者发觉了攻击并开上躲避,但依然被切下了一小块头颅,露出的蓝青色组织显然已经说明他已经向非人的方向进行着转变。

    “这家伙身给我,妳去里面看看有什么干得杀的家伙。”奥兰多用赤诚之剑拖住遗弃者的攻势,而弥昂则一点头直扑入营帐内。

    在进入到这个营帐的时候,弥昂感觉到一股来自地狱象的炽热,王气中满是被烧沸象的血腥气息,弥昂扫视过去,看到诸多用鲜血绘石的符文画在营帐内,还挂满了诸多无法认出的,但肯定满含着亵渎与毁灭力确的金属符文,在来自营帐中间炽热的光中散发出令人畏惧的反光。

    弥昂扫视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基,在这宽大营帐中间实际上没有想等中什么等征身份的宝座或是生活的痕迹,只有中间一个巨大的,散发炽热橙红色光芒的大坑,越是靠近越能感觉到其中令人心惊的力确,今像此前所说,仿佛方往地狱的门扉一样。

    弥昂靠近了那巨大的坑洞,跃下都法后自头看去,这巨大的坑洞仿佛一个火山口又像是一个熔炉,在里面充满了整个坑洞的是明亮炽热的液西,仿佛是满池的鲜血与熔化的金属的混出,弥昂在这沸腾的熔炉内隐约能看到人想的骸骨,并且在不断地灰化融入到其中,尽千并不知量其目在的意义是什么,但弥昂能猜得到这绝对不少什么好东西,但现在他也苦于无法摧毁这熔炉。

    “妳能感觉到些什么吗?”弥昂向伊岚询问量,安使没法摧毁也得有些情报常获。

    “混沌的力确,但与之前感觉到的许多都不太像,那委毁灭的热确是被其意志带来到世间的,感觉有些像恶魔但要克得多,或许是其他的混沌神明,但远不如真正的那四个。”伊岚解析着说量。

    “他们肯定在准备某委大看的仪公,可能想呼唤恶魔、魔法或者别的些什么。”弥昂翻到了一旁挂架,上面的羊皮纸内满是他无法理解的方正文字,尽千看不懂这些文字,但弥昂扫到了其中几幅简陋的绘画,看起来似乎是像怪异的金属盔甲部件。

    而在此时,都法突然一声长鸣示警,弥昂猛地转过身来,一柄呼啸的战斧甩来,弥昂举起泰波直之翼打飞了这一击,而在之后他看到一个戴着古怪的高盔,从头到脚都穿着厚重的重叠盔甲的矮人从支柱与盔甲的后面走出,因为他的身高弥昂之前居然忽略了他的目在。

    它宽阔的胸膛上覆盖着浓密的黑色胡例,紧紧地卷成一圈,粗短的獠牙从嘴里伸出来,弥昂意识到这是传说中居住在旧世界山区的矮人九中的一支,弥昂一直认为他们是可敬的、勇敢的盟友,尽千他们也经常是贪婪而固执的,但是这个扭曲的家伙身上看不出任候矮人原本所西现的优点,它显然已经被混沌的邪恶力确所扭曲了。

    弥昂没听过多少关于混沌矮人的传说,矮人们几乎不会向其他人提起这些背叛者,因为他们是九群的耻辱,而弥昂只是知量诺小卡人有时候会得到一些威力巨大的战争兵管,而提供者显然是这些混沌矮人。

    弥昂看到对方把他的重武管放在肩上,接着砰的一声巨响,大口径短枪的枪千里冒出滚滚火苗,一股死亡的力确撕裂而来,弥昂直接举盾蹲下躲开,他感觉到火苗从头顶舔过,那像是地狱兽大口吸气的声音在王气中回荡,战争机管将一个咆哮的火球抛出砸破了背后的帐篷,将几个诺小卡人与帝国骑士连带着盔甲都炸得碎裂。

    接着混沌矮人扔下了这把重枪,改用了一把斧锤,它的刀刃闪着黑色黑曜石的光芒,他不过四英尺半高,但却壮得像一头牛,他们的胳膊几乎和身西一样粗,这也是矮人们的共同型点。

    弥昂向前迎战,与披挂着重甲的混沌矮人对决,弥昂此前从没有与矮人战斗过,矮人虽矮但极其沉重且坚韧,因此许多的战斗它巧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像一块岩石一样坚不可摧,不可动摇。

    恶魔铁匠一记重击对准了弥昂,他预计弥昂会用盾牌挡下这一击,但弥昂却用右臂的手腕拦在斧锤上,转动剑刃把它锁住,接着用泰波直之翼猛砸向混沌矮人,盾刃撕裂了矮人的黑色盔甲,深深地咬进了他的肉里,折断了肋骨。

    这次的攻击力确足以将岩石击碎,的确这今像在攻击一块岩石,只不过混沌矮人疯狂地笑着,安使血开上从他宽阔的脸上流下来。

    混沌矮人退让了,但他依然在疯狂地笑着,他用那仿佛是地狱锻造出的满是猩红符文的斧锤猛地敲在同样狰狞的地狱铁砧上,在这时中央大坑中的熔铸金属仿佛喷发的岩浆象掀起,击退了弥昂试图追击的脚步,而在那些金属熔流掀起的时候,弥昂隐约看见巨坑中的一双燃烧的赤金色眼眸。

    当这些浪涛平息下来时,弥昂想要去追上那个逃走的恶魔铁匠,但在此时外面的战场上已经又有了变化,诺小卡人从营地中品结回援的军队终于挡住了帝国骑士们不断进攻的步伐,并且诺小卡人们正在欢呼。

    弥昂撤出了营帐,此时外围的战斗中帝国骑士们已经击倒了这里得最后一批守卫,弥昂看见奥兰多与与其他帝国骑士们正品中冲锋向一处战场,那里诺小卡战士与帝国骑士们的厮杀间长矛折断剑刃浸血。

    当恶魔坐骑的咆哮声响起时,弥昂抬头看去,在诺小卡人群中看到了敌人的军阀酋长,他比弥昂见过的任候人想都要高大,骑乘着凶猛咆哮的钢牛,一手消锤一手消战斧,当弥昂望向他的时候对方也将目光转向了他,彼此在战场上对视,都认出了他们的对手。

第二百七十五章 初次交锋

    死者的尸体散落在白雪覆盖的地上,短时间的激战已有数百人人伤亡,战斗仍在激烈进行,四周是战争的喧闹声,是悦耳的呐喊声和尖叫声,是金属间的碰撞声,海耶尔听到了斧刃刺入肉和剑刺入骨头的声音。

    海耶尔尽情享受了这一切,他在帝国骑士们面前大吼一声,感受到来自黑暗神明祝福的伟力正在拉入自己的身体,感到精力饱满与力量强大,他手持着与之相匹配的猩红战斧与黑色战锤,上面锻造着岩浆般发亮的符文。

    帝国骑士们策马前进,手持骑枪、战锤与长剑,但战马已经在恐惧中发出嘶鸣,骑士无情的催促下向诺斯卡人的酋长冲来,海耶尔咆哮着,而钢牛鼻息间喷发着地狱般的蒸汽,铁蹄搅动着被鲜血侵染后红色的雪,骑枪在他猩红色的甲胄上折断了,碰撞出发出锻铁般的亮光,血神的冠军以闪电般的速度回击,喉咙里发出一声满意的咆哮。

    明亮的仿佛燃烧般的斧刃砍下了第一个骑士的头,,然后是另一个骑士的胸膛,同时反手扫射将马从肩膀到脊柱劈成两半,马的头和前腿旋转腾空,骑手的大腿被劈开,他的盔甲无法抵抗北方黑暗熔炉锻造的武器,战锤和剑刃的打击都从海耶尔的身上上扫过,但即使是最轻的伤害也不会在他的盔甲造成,他的战锤与战斧将一整队的帝国骑士撕成可碎片,残破的躯体向空中抛去几码远,在同伴中间倒下,吓坏了那些骑士和他们战马。

    弥昂与第一个冲上前的混沌勇士相撞,他感觉到了混沌勇士们身上纯粹的野蛮力量,速度也很快,但少了些许自如的流畅,在混沌勇士的长戟即将刺中时,弥昂冲进了混沌战士的防御,并将他的剑刃猛击在诺斯卡人的侧面,这一击把他厚重的铠甲摔得粉碎,带出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混沌战士还没来得及反应,弥昂在掠过时手腕转出几个细微的弧度,随着不断地战斗磨合,他对构装手臂的控制越来越精细了,剑刃击中诺斯卡人的头部侧面,穿透了他的头盔和头骨,随着盔甲的沉重碰撞,敌人的战士倒下了。

    在下一次心跳落下前,挥舞着一把怪异双刃尖锤的重装战士向弥昂跃起? 但他甚至还没来得到将尖锤挥下? 弥昂的剑刃刺穿了他头盔上的眼缝将他几乎挑在半空后甩回敌军之中? 身侧的帝国骑士们踩踏而过。

    弥昂与海耶尔有目的地向彼此逼近? 他们的每一种本能都要求他与对手战斗? 对于弥昂而言? 混沌冠军是对旧世界的伤害与亵渎? 是一种需要切除的恶意? 而对于血神的冠军而言,那些南方的弱者像哈巴狗一样臣服于那些弱小的伪神? 他们的生命是如此聒噪? 最多作为一些消遣。

    “有咒语的声音。”伊岚忽然开口,弥昂定了定神? 但他只在乱军之中听见了金属敲击的轰鸣声。

    但远处闪耀的火光让他确定发生了什么? 在远处的诺斯卡人背后,一个个被火焰缠绕着蒸发积雪的烈焰恶魔被唤醒,向着帝国骑士们的方向迈进,虽然弥昂早已从诺德领信使那里听说了这些邪恶的造物? 但亲眼看到感觉想象中更为惊人。

    但弥昂现在也顾及不了这些了,他和血神冠军的距离已经不过数码远的距离? 双方都只要一次简短的冲锋就能与敌人撞上,而周围的混沌战士都自觉让出了距离隔开战场,而帝国骑士们也没有直冲向这里,只有他们在此对峙。

    弥昂能看到在血神冠军的一双斧锤的每一个符文上都燃烧着深黑色的火焰,他狰狞的甲胄下隐约有恶魔扭曲咆哮的面孔,恐虐的钢牛用蹄子刨着地面,恶魔坐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战争机器,而伊岚则看向更遥远方向,一道细微的血线连接着恐虐的冠军与遥远的昏暗天空。

    弥昂的眼中神性的光芒如同泉涌,与血神冠军的对峙似乎让伊岚的神力有了不小的反应,弥昂感受着自己的呼吸不断加深,周围的声音开始变得缓弱,将自己的注意完全集中在对手的身上。

    海耶尔凝视着自己的对手,钢铁与黄铜的摩擦声中钢牛向前冲锋,第一击的轰鸣几乎震撼了整个战场,黑怒之锤撕裂空气的冲击被泰波克之翼正面接下,碰撞的余波让双方坐骑脚下的地面都微微产生了裂痕。

    在交错过后几步停下,钢牛迈出几步后停下,愤怒急促地喷吐着蒸汽,作为恶魔它也憎恨着身为湖神的幻兽的都法,而如果是正面对抗都法绝不可能赢得了钢牛的力量与坚固,但钢牛没有抓到攻击的机会,这对嗜血的恶魔而言是极为不爽的事情。

    弥昂提着泰波克之翼活动了一下有些麻痹的左臂,血神冠军的力量比他预计的还要强,无论是纯粹的暴力还是技艺都还在他曾对抗过的第七子之上,不愧是混沌诸神中最精于战斗与厮杀的神选。

    他将剑刃架在盾面边缘做出新一轮的战斗架势,海耶尔点了点头,驱使钢牛再次冲锋而来。

    在战场的周围,帝国骑士们的冲锋已经逐渐迟滞了,密集的营地与开始不断回援的诺斯卡军队使得骑士们陷入到混战之中,而烈焰恶魔们的攻击也是不断挤压的锻锤般用火焰与金属压制着骑士们的进攻,情况已经显得越发危险。

    沃尔哈德环顾四周,确定如果这样的战斗持续下去损失将超过帝国骑士们可以承受的范围,他们是为了暂时为塞森孟德分担压力而来,但绝对没有把自己折在这里的打算,是时候该撤退了,他们对诺斯卡人也已经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将准备撤退的命令下达,并且让军号与旗手们就位组织撤离的阵线,沃尔哈德最后向着一旁牧师点了点头。

    祷告声在战场各处响起,尽管很多都是战斗牧师们一边挥着兵刃敲碎敌人一边高呼着祷文,但信仰的力量已经在战场上熠熠生辉,因为这正是神明所要求的。

    随身战斗牧师们的祝福,帝国骑士们爆发出更加凶猛的力量,而在此时,战斗牧师也依靠祈祷施展出了神赐的法术。

    在冰雪之王的命令,银色的冰冷火焰向着烈焰恶魔们所在的方向扩散,这些看起来是火的燃焰带着令一切为之冰封的力量,连烈焰恶魔们身上的火焰都暂时被压制了,行动变得迟缓僵硬,给了骑士们摆脱的时间。

    帝国骑士们分成数个大组与前后两段发起冲锋,他们要将敌人再度逼退一次来争取撤离的安全。

    随着战斗牧师的呐喊,白狼骑士、猎豹骑士与其他帝国骑士策动战马强行发起冲击,向着外围挤压着诺斯卡人的军队,腾出的空间为后面的骑士再次冲锋争取了距离,经过加速后的重装战马爆发出诺斯卡以轻步兵为主的部队混战中难以抵御的冲锋,帝国骑士们在诺斯卡人中撕开出一条鲜血淋漓的弧线,而在诺斯卡再次填满这里前,帝国骑士们得撤离。

    弥昂再次抵御住了海耶尔的进攻,都法退开数步拉开与对方的距离,弥昂有些急促地喘息着,与这样的对手作战不吃力是不可能的,海耶尔拥有远超凡人的力量,即使是在伊岚祝福下的弥昂也无法在纯粹的暴力上与之匹敌,海耶尔的每一次进攻都需要他全力以赴的去抵御。

    此时多道号角声在战场的不同方位响起,弥昂与海耶尔都分神了一瞬,因为这些号角声中既有帝**队的也有诺斯卡人的,大多是撤退与返回的命令。

    海耶尔看了眼附近诺斯卡人们的阵列,掠夺者们在重装骑士们的冲击下快要溃不成军,帝国骑士们强弩之末前的冲锋正在掠过,而弥昂看到塞森孟德前线上的诺斯卡军队正在回赶,甚至混沌攻城巨人摇摇晃晃的身影都正走向营地的方向。

    他又朝外看了一眼,白狼骑士大导师沃尔哈德站在一群骑士中间,身披金边银色盔甲,白蓝色披风,不戴头盔,十分显眼,他们有条不紊地撤退,大导师在战斗的喧嚣声中大声发号施令,敌人像黑色的潮水一样从营帐之间涌上道路,弥昂知道现在不是和敌人的军阀分出胜负的时候了,他转头面对海耶尔,沮丧地咬紧了牙。

    他知道他的自尊与使命感使他想打败这个敌人,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们单打独斗了,而且他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击败这个敌人,混沌冠军似乎觉察到了他的决定,但并没有停止前进,现在是他们占据优势的时候,没有放任敌军离开的理由。

    苍白的火焰喷涌而来,带着大片的坚冰浮现,尤里克的神术毫无影响地从弥昂身边掠过,而其他的诺斯卡人则是被寒冷迟滞与冰封,一道冰墙阻隔在弥昂与海耶尔之间,透过冰折射的影响他们依然能看见对方。

    “以血神为证,我们还会再战的,巴托尼亚人。”海耶尔说道,尽管他怀疑对方是否能听懂他的话。

    是得,他们还会再战的,他想着,而到时侯其中一人就会死去。

    弥昂眼中燃烧着白炽的光芒,他向高耸的北方冠军点了点头,这不是表示尊敬,仅仅是同意对方所说的话,接着转头离开,诺斯卡人们没法阻拦他离去,而海耶尔敲碎坚冰走出。

    在远处山岭与森林的阴影间,维坐在最高的树梢上眺望战场,骑士们正在层层脱离撤出战场,而诺斯卡人们也没有试图让大军追击。

    “还不够呀。”维摇了摇头说道。

第二百七十六章 战前

    “兄长。”斯库尔来到海耶尔的身旁,从狼人的形态变回人形。

    “嗯,你们应该继续攻城的,这里我们应付得了。”海耶尔向他点了点头。

    “抱歉,号角的传信显示攻入的人不少,要我现在回去把城墙攻破么?我们应该还有时间。”斯库尔摩拳擦掌。

    “不了,他们还有内城堡,既然帝国人的骑兵已经抵达了,就说明他们的主力也没有多少路程,这几天的时间还不够我们摧毁城里的一切。”

    “说好的阻拦根本就没有。”斯库尔抱怨道

    “事实证明鹰神使者的计划并没有什么意义,到头来还得靠我们在战场上解决。”海耶尔从钢牛身上跃下,“至少压得城内的人没多少力量出城了,接下来让我们准备好与米登人的战争吧。”

    “如您所愿。清点损失,扑灭火焰,我们还要准备接下来的战斗。”斯库尔向着周围的诺斯卡人们下令,开始整理因为帝国骑士们突袭而破损的营地。

    海耶尔转身走向此前弥昂与混沌矮人交战的营帐,这里和喧嚣的外界相比有种不自然的寂静,海耶尔凝视了一眼散发着地狱火山般光与热的锻造坑口,环顾营帐。

    “你应该还在这里吧,巴巴克?”

    “哼哼,恶魔铁匠不会抛弃他的伟大工程。”混沌矮人掀开一旁的帷幕走入。

    “是吗,我还以为你刚刚已经被打跑了。”血神冠军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你在侮辱我,诺斯卡人,但我并不在意这种激怒,也许你的内心也很暴躁,不是吗?”巴巴克阴冷地说道。

    海耶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让我们把话题回到正事上吧,你的武器准备得怎么样了?”

    “原本是用不上的,毕竟还是处于试验阶段的东西,但有了你的巫师帮助后进度超乎想象,相信不久以后我们一族也可以将之真正派上战场,当然到时候的租金就不菲了。”

    此时在一阵金属拖曳过地面的声响中,辛勒拖着一个饱受折磨满是伤痕的人走入进来,看到海耶尔后躬身行礼。

    “抱歉,我的主人,此前……”

    “不必多说,你知道你自己的任务。”海耶尔制止了他的话,“看起来进度很快。”

    辛勒点了点头,抓着手中俘虏的头颅将其几乎从地上提了起来,他的手指上泛出金属的光泽,随着他的手指用力,俘虏的头骨也随着诺斯卡萨满的力量而碎裂凹陷下去,头骨破碎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像是某种恶意的磨牙声,但那个可怜的人已经连惨叫的能力都没有了。

    随着萨满巫师的手指刺入那个人的头颅? 从流出的血液开始他的躯体上开始呈现出非血肉的变化,他的血液开始变成缓慢而黏稠的熔化的铅? 裸露的血肉则是锻炉中黄铜般的颜色? 而破碎凸出的骸骨碎片则变成了精金? 最后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变成了扭曲的金属混合物。

    “无论看到几次都这么让人愉悦? 滚烫的金属融化流淌? 不同的合金与魔法混合在一起的力量,呼——”巴巴克深深吸入那炽热的空气? 恶魔铁匠的舌尖从粗糙的牙齿前划过? 感觉到一股铁锈的味道。

    “其实这并不是永久的,即使是真正的炼金师也很难真正永久与彻底地将不同的物质改变为金属,但其他的力量能帮上这个忙,让它们变得更有价值起来。”辛勒走到那大坑边? 将那个被魔法转换的金属像扔入到其中,随着一声落水的沉闷声响,人像开始在那闪耀的熔金中熔化。

    “所以我才希望你能为我们工作? 相信我,你会获得任何诺斯卡人都给不了的成就。”巴巴克不厌其烦的劝说。

    辛勒没有理睬他,这种对话已经进行过好多次了。

    “那个人还活着吗? 或者在成为饲料前就已经死了?”海耶尔似乎颇有兴趣地问道。

    “某种意义上,还活着,因为他的生命与灵魂会成为献给苏哈特与恶魔的祭品。”恶魔铁匠意味深长地说道。

    海耶尔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嗤笑,混沌矮人不过信仰了一个自吹自擂的神祇,根本没有真正与血神相提并论的资格。

    而辛勒的仪式还会继续。

    ***

    弥昂与帝国骑士们撤出到距离塞森蒙德数英里在的山林间后? 确定诺斯卡人没有追兵与侦察部队后才放松下来? 与停留在这里看守马匹的帝国骑士们汇合,开始进行休整。

    这次的战斗算是一次成功的行动,他们为塞森孟德岌岌可危的城墙解围的同时在诺斯卡人的后方造成了不少的破坏,而相对之下帝国骑士们的损失则要轻微的多,还借此摸了摸诺斯卡人的兵力状况,尽管这个试探得出的结论并不算很好,诺斯卡人在围攻战中依然占据着巨大优势,米登领军队接下来可能很难指望得上塞森蒙德的守军了。

    而且令沃尔哈德感到担忧的事情并不只有这些而已,正去信使所言,诺斯卡人不仅仅带来了北方废土上的残暴战士与可怕野兽,还带来了一些更加令人生畏的东西,一种只能被归结为亵渎力量造物的东西,而它们展现出的力量帝国骑士们有目共睹。

    但混沌冠军更让他感到震撼,甚至是少许惊怖,这对白狼骑士团的大导师而言这几乎是不应该的,但他依然感觉到了来自血神冠军体内那似乎无止境般的狂怒嗜血,他从没见过任何人能那样屠杀一整队的骑士,甚至他自忖无法在对决中胜过对方。

    这种想法让他的内心感到不悦,白狼神的战士不应该抱有这种软弱的想法,他们必须努力,否则荣光可能让一个巴托尼亚人抢走——沃尔哈德忍不住看了弥昂一眼——那样的话那些南方西格玛的骑士恐怕都会以此为借口讥讽他们了。

    “怎么了?”弥昂看到他的神情,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沃尔哈德的嘴角微抽了抽,转回头来。

    “大概是自尊心之类的吧。”奥兰多走近道,“之前你和他交手,感觉怎么样?当时我甚至觉得自己没法插手你们的战斗。”

    “很强,比我遇上的绝大多数杰出的战士都要更强。”弥昂并不避讳的说道。

    奥兰多搓了搓下巴,弥昂这样说的话就能证明对手绝对强大,毕竟他曾经看到弥昂与纳垢冠军的对决,也了解自己的朋友能爆发出多强大的力量。

    “有多少胜算?”

    “如果我说一成不到呢?”

    “这么糟糕么?”奥兰多睁大眼惊讶道。

    弥昂耸耸肩说道:“当然也不一定非要我和他决斗定胜负吧?等后续的军队抵达,让我们在战场上击败诺斯卡人的战斗会更具有决定性,说到底他还是一个人。”

    “确实如此,我们现在要为选帝候清扫开道路,准备好接下来的战斗,诺斯卡人也一定会准备好战场,我们也会让他们顺心如意!”沃尔哈德难得觉得这个巴托尼亚人说得还有点道理,大声向着周围的帝国骑士吼道。

    弥昂握紧手中的兵刃,话是那样说,但他依然有会和那个血神冠军一决胜负的预感,即使他并没有那么介意和其他人联手,但内心的荣誉感依然让他对北方冠军的挑战跃跃欲试。

    “人数清点完毕,让各个侦察连队都派遣出去,在选帝候到来前,我们要把握诺斯卡人的动向,如果他们又开始全力攻城,那么我们就要准备好继续骚扰他们秃了的屁股。”白狼骑士们的大导师向着周围的骑士们下达命令,塞森蒙德的危机还没有真正解除,他们可不希望诺斯卡人又拿出什么杀手锏给城市致命一击。

    不过接下来诺斯卡人再没有发起对塞森蒙德的大规模围攻,在米登领的援军即将抵达的情况下,诺斯卡人不希望在攻城时遭到来自帝国大军的袭击。

    因此诺斯卡人如帝国骑士们所推测的一般,开始准备与米登领军队的战斗,原本全面铺开包围塞森蒙德的兵力被集中向城市南面,只留下各个主要的营地节点保持对城市的围困状态,同时开始扩建河流上的浮桥来保证两岸军队的很快部署。

    在此期间帝国骑士与诺斯卡人的掠夺者骑手之间展开了一系列小分队血腥的互相猎杀,掠夺者们更加轻巧灵活,而帝国骑士们靠着装备优势也能以少胜多。

    而这样的互相杀戮只持续了短短几天,因为在远处山峦与乌云的阴影下,蓝白色的旗帜与军服出现在地平线的另一端,白色巨狼与圣城的纹章标志着米登领的军队即将迈入战场,而这次诺斯卡入侵的浪潮也即将达到其顶端。

    而在此时西北方山脉间一处古老而破败的遗迹里,早已蒙尘的巨大岩石被推开,那些曾经的建筑现在只不过是过往残存的碎片。

    维推开这里的钥匙,露出下方钢铁的封口,没有钥匙的她将之撬开,露出一口纯银制作的,铭刻着刀锋与宝石符文的棺材。

    维将黑色的手甲取下,用力将手按在上面,银与吸血鬼的皮肤接触带来些许灼烧的痕迹,而银棺材上得符文一一亮起。

    维深吸口气,戴回手甲后用力推开棺材的封盖,在这口银色的棺材中,所封存的仅仅是一个被寒冰包裹着的深黑色金属拳套,即使透过寒冰每一个符文都在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锄日者……”维将拳套握在手上,喷薄的热量瞬间融化蒸发了坚冰。

    “咱们走着瞧。”维盯着着只带利爪的拳套,一个词一个词地吐出说道。

第二百七十七章 部署

    “他们的人可真多,这些北佬都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吗?”沃尔哈德看着地平线上诺斯卡人的军势,吐了口唾沫。
    “战争并只是看谁的人多就能取胜的。”鲍里斯选帝侯骑乘在披甲战马上,头盔上彩色的翎羽在风雪中飘荡。
    “是的,殿下,但那会有不少优势。”沃尔哈德耸耸肩说道。
    弥昂停立在靠后一步的位置,他看向遥远的天空,黑色的乌云仿佛海潮般缓缓蔓延,他开口说道:“诺斯卡人的黑暗之神在注视着我们。”
    “你怎么知道的?这话给人的感觉可不好。”选帝侯回头看了眼弥昂。
    “感觉而已。”弥昂笑了笑,转过头看向诺斯卡人的方向,不可否认诺斯卡人的战线依然让帝国士兵们感受到了压力,那些诺斯卡人在经历了与诺德领军队的战斗以及围城战这样的消耗战后数量上似乎依然保持着对米登领军队的一定优势,这似乎是因为还有其他诺斯卡人部落与战帮通过长船从北方到到来的原因。
    虽然在起伏的地平线尽头已经能看到山地上的塞森蒙德城堡以及,但被选定的战场距离塞森蒙德仍有半天的路程,这里是诺斯卡人选中的战场,在这个距离下塞森蒙德的军队不会有机会赶到与米登领军队并肩作战,米登人们只能依靠自己了。
    “不过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战场。”选帝侯打量着面前的地势,位于军队前方的是直通往塞森蒙德的主路,主路的两侧在这里开辟出一片起伏轻缓的荒地,这片空荡荡毫无障碍的空地只有两英里左右宽,而位于左侧的是一片茂密的针叶林,右侧则是一天延伸自山脉的狭长山脊线坡地,虽然只有数十米左右的高度但帝**队的这一面相当陡峭,反而是诺斯卡人一边则相对平缓,这些信息在之前由帝国骑士们侦察得来。
    “这样的战场对我们不利,而且敌人是有备而来,我们有绕开的可能吗?”选帝侯问向白狼大导师。
    “据我所知,很难。”沃尔哈德皱起眉,“其他的方向在距离这些诺斯卡人足够远的地方或许还有其他可通行的道路,但显然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他们是为了拯救塞森蒙德而来,一旦重新调整对于塞森蒙德的守城而言就是重大的危机,他们没有把握挺过诺斯卡人再一次全力以赴的进攻。
    “只能一战了吗……也好,虽然不是我想要的战场,但这样也不错呀。”鲍里斯眼中闪过冰冷坚定的光芒,米登领的选帝侯向来是战士,“列阵休整,我们随时准备进攻。”
    远道而来的米登领军队开始进行着战前的休整,各级军官以及随军人员都开始进行自己的工作,士兵们按照军官的命令进行休整,现在的情况下要与诺斯卡人的军队对峙,虽然这不是鲍里斯所想要的。
    弥昂从选帝侯的营帐中走出,选帝侯召集了他的顾问来商讨接下来战斗的指挥与其他工作,弥昂实际上的身份只是一名异国的骑士,不过在尤里克教会的帮助下,弥昂还是可以参与到旁听之中。
    等在一旁的奥兰多走来问道:“他们商议的结果如何?我觉得不少人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就我旁听得到的结论而言,这场战斗对我们不利的因素相当多,如果仓促作战的话胜算可能不会用想象中那么高,虽然毫无疑问现在是诺斯卡人在入侵帝国的领土,但对于这支军队而言他们是在敌人更熟悉并早有准备的地形上作战,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诺斯卡人还有些什么底牌,当时我在里面碰上一个混沌矮人就足以证明他们没这么简单了。”弥昂沉思片刻后说道。
    “我也看得出来。”奥兰多指了指面前的荒野与两旁的高地森林,“中间的战线上会显得有些拥挤,而那边的森林……”
    少许留鸟在树林的上空徘徊着,这些不会去其他地区过冬的鸟类在冬日会抓紧机会觅食,显然它们有机会享用一次生肉大餐。
    “飞鸟不入林,显然诺斯卡人在森林里藏了东西,不过选帝侯并不打算让部队进入树林作战,左翼应该会以防守为主。”弥昂判断道,帝国士兵们或许不缺乏勇气,但在个人的武勇上恐怕还是诺斯卡人更胜一筹,帝**队需要紧密的配合与阵线作战,但复杂的树林会削弱帝**队的优势。
    如果对面的指挥官是一个明智的人,那么他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优势,帝国有着精良的火炮与大量的远程力量,在双方作战接触面相近的时候帝**队的杀伤能力比诺斯卡人强得多,因此诺斯卡人会想办法保存自己的精锐力量不暴露在帝国的远程火力之下,并且更大范围的将全部兵力拖入到与帝**队的搏斗中,树林与高地都是理想的掩体。
    “不过我很高兴诺斯卡人没有撤走,否则我们除了及时赶到解除由此造成的包围之外,就几乎没有什么可做的。”
    “他们自然不会撤走,在他们的目的达到之前,或者他们的首领死去之前。”弥昂回头看了看帝国士兵们在崎岖的路边搭建木桩与拒马,自从集结起来向着塞森蒙德前进,选帝侯对他们施加了很大的压力,但即使现在他们依然承受着即将到来战斗的预期。
    “如果只是求胜的话,我记得我们之前烧毁了诺斯卡人许多的后勤补给,现在他们的人看起来更多了,这样一来他们的食物还能支撑多久?”
    “不清楚,有时候我会怀疑他们会不会是不吃不喝的。”弥昂低声道,“不过我们的补给也撑不了太久,诺德领人坚壁清野,诺斯卡人还把能找到的都劫了个遍,在米登领境内还好,但进入诺德领后可几乎没补充过新的补给,这么多人还有战马的口粮,能带来的不会太多,我想这应该是鲍里斯想尽快击退诺斯卡人的原因。”
    “也许他们能把尸体当做食物……说到底还是要在这里决胜负,不过我观察过,这里可不太适合我们发挥。”奥兰多指过一整片战场。
    弥昂同意他的说法,狭窄的正面战场在步兵陷入焦灼的战况下很可能不会给骑兵冲锋的空间,而且那里许多浅水沼泽形成的冻土,两翼的树林与坡地对于骑兵而言都不是适合突击的地形,特别是在诺斯卡人很可能还有所准备的情况下,这对于这次集结了诸多强大骑士团的米登领而言是不利的。
    “他们特意挑了这个战场,如果诺斯卡人要完全利用高地的优势,那他们应该会在高地上扎营。”
    “那样的话他们就会暴露在火炮直击下了,他们只要在靠后些的位置做好准备就可以,爬坡的帝国战马没有足够的力量一口气冲上去。”弥昂说道。
    “嗯,没有荣誉感的火药武器……真是麻烦,希望那位选帝侯不会让我们陷入到困境中。”
    空气又冷又沉重,从远处的高处传来不祥的噼啪声,仿佛是巨大的冰层在彼此摩擦,太阳虽然没有带来一点温暖,但却发出了清晰的光,时间到了,帝**队的号角与金属号的吹奏在各个旗帜前响起,弥昂与奥兰多没学过帝国的军令,但也能猜得出这是集合的命令,他们向着在全军右翼集结的帝国骑士们聚集过去,虽然可能会很艰难,选帝侯还是将强大的重装骑士们放在了更接近前线的位置。
    “我从白狼教会的牧师那里听说过你的巨蝎,不管它是什么,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把它放在战场合适的位置,它的战力能发挥很大的作用。”在集结之前,弥昂与奥兰多与带领着自己亲卫的鲍里斯半路上碰面,选帝侯需要关注战场,在必要是才会与自己的骑士们一同冲锋。
    “我保证我们不会无功而返。”古墓巨蝎的存在弥昂还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但如果战场局势有变,他当然也不能不管。
    “祝你们好运。”选帝侯与他的亲卫队前往战线不远的矮丘前。
    弥昂与奥兰多穿越过帝**队庞大而齐整的阵列来到右翼,并在沿途中一览了这支帝国大军,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准备过程,士兵们急忙就位,排成纵队,组成小分队,慢慢地在一阵混乱和军士发出的大量命令声中拼凑开始成形,而在整体齐整的队列中还有许多人,他们不顾命令**半身,挥甩着鞭与锤等武器,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西格玛的名字,弥昂他们看到卡斯兰似乎有些无奈地带领着他们。
    “米登海姆还有这么多西格玛教会的鞭笞者?”弥昂对这些狂热的宗教战士略有耳闻,巴托尼亚也有类似的朝圣者。
    “比你想象的多,但更主要的还是尤里克的狼族们,他们在另一边的战线上。”卡斯兰将战锤指向米登海姆步兵线列的另一端,那里是一群与鞭笞者们状态类似,只不过妆容上有些差异的人群,他们就像进入了战场上某种奇怪的恍惚状态。
    “愿西格玛保佑你们。”
    “他与我们同在,也会与任何反击混沌的战士同在。”
    在他们的后边,火枪手们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穿着蓝色与白色的服装,静静地站在整齐的兵团,与鞭笞者不同,他们很安静,当血液开始流动时,他们就会想起如何杀戮。埃利亚多在清点自己的箭矢,人类的箭矢不称手,他想着应该省着点使用自己的箭矢。
    “希望你不会不适应人类的战场。”弥昂向他说道。
    “至少他们现在还比较安静,火药真的是粗陋又吵闹,对吧,巴托尼亚的骑士。”
    奥兰多点了点头,弥昂猜如果有时间的话他们大概会讨论和贬低一下帝国的黑火药武器,而在周围的帝国火枪手们不满前弥昂拖走了奥兰多。
    抵达右翼的骑士团前,在乌云还没有彻底遍布这一面的天空上,骑士们华丽的盔甲与战衣在阳光下像擦亮的玛瑙一样闪闪发光熠熠生辉,处于进攻中心的是白狼骑士团,弥昂看到沃尔哈德高高地举着狼首的旗帜,不戴头盔迎着阳光,骑在他那匹巨大的红色战马上,他的身旁骑士们的盔甲一尘不染,队形齐整,是一支令人生畏的连队,白狼骑士团的内环骑士,也是这支队伍的核心。
    这些景色是壮丽的,即使弥昂与奥兰多见过巴托尼亚骑士们集结的壮丽景象,但帝国的骑士们也不遑多让,经过长时间的艰难跋涉与繁杂战斗,现在终于到了与诺斯卡人决胜的时候。
    帝**队采用二线式战斗队形,并留有预备队,战斗队形的中央为十五个步兵团,左右两翼为二十三个来自帝国各个骑士团的骑士连队,其中十五个集中在战场的右翼,在二线后排还留有预备队,并在更外围留下四个骑士连队保护侧翼与后方,大部分的火炮炮组配置在中央的步兵线后。
    不过依然后少量近程火炮配置在两翼并且保持运输状态,一旦有机会打破敌军的侧翼,这些火炮就有可能在侧方抢占有利位置提供更好的支援。
    阳光下树林与山的影子缓缓移走,帝**队早已经享用完了战前的丰盛大餐,现在是准备战斗的时候了。
    “开火!”火炮的金属炮身反射着阳光,米登领的工程队总队在授意下大声喝令,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线。
    全体炮组成员,齐心协力点燃了引信,一个接一个,强大的战争机器释放致命的火力,迫击炮把炮弹发射到空气清爽的高空,随着刺耳的呼啸声,风暴火箭向他们的目标飞奔而去,地狱炮也加入了进来,向远处发射了一列又一列的沉重铁弹,带一阵沉重的回声。
    山脊被飘浮的烟雾吞没了,炮手们在令人流泪的烟雾中奋力地重新装上弹药,那些离火炮线最近的士兵紧张地转移了阵地,用力捂住耳朵,而位于最前方的帝国士兵们开始向前推进。

第二百七十八章 炮火弧线

    还有什么能比炮火更能体现人类帝国的威力呢?还有哪个种族能像我们一样部署致命的钢铁防线呢?每过一年,我们的冶金学家就会发现更多合金,炼金术士就会蒸馏出更纯净、更有力的黑粉。尽管迷失的混沌之魂可能会从北方荒原上横扫而下,野蛮的绿皮兽人会从他们在山中的肮脏洞穴中攻击我们,但只要我们忠于机器的神圣知识,我们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这是我们的救赎,我们唯一的希望。
    ——帝国枪炮学院
    工程师希尔德坐在炮兵拖车前的地上,享受着临时准备的午餐——冷肉和不新鲜的面包,在他们面前,米登领的整个军队正在缓缓展开向着诺斯卡人的阵地推进,他们的行动没有什么紧迫感。
    他眯着眼看远处,在缓慢移动的队伍和半英里荒凉、狂风肆虐的谷底之外,诺斯卡人在等待,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笼罩在它上面的风雪似乎放大了弥漫在这个地方的宁静的恐惧感。
    在这个冬日的中午,气氛灰暗寒冷,就像在高峰上一样,云层被驱散到北方,从远方的高处传来不祥的噼啪声,仿佛是巨大的冰层在彼此摩擦,石头像骨头一样坚硬苍白。
    希尔德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用手指擦了擦他那长满胡茬的下巴,披着厚重的大衣走上前,在他的周围,帝国的战争机器正在向前推进,炮组人员正从炮车与高大的挽马背后拉出覆盖物,掸掉脆弱的点火装置上的灰尘,他们看见他来了,立正敬礼。
    “你叫她什么?”他停在一门地狱连环喷射炮前和它的炮手说。
    “凶残的玛利亚。”炮兵们经常给他们的火炮起名字,而且总是女性的名字,对于那些明知自己可能会因一时的冲动而失去肢体的人来说,这似乎是合适的。
    “很好。”希尔德说着,飞快地扫视了一下火炮,一共九个金属的火炮转管,三每三个同时开火,每个弹组可以在中心轴上旋转,在一瞬间就能再带来三个装满弹药的炮管,工程师们在许多战役中见过它们被多次使用,能够将迎面而来的敌军整列整列地歼灭。
    当然复杂的机械也有它的缺陷,即使是轻微的偏差也会过早地点燃黑火药,弹药殉爆的情况是战场上最壮观的景象之一,大概周围十步内的人都会变成碎片。
    精心保养的火炮状态良好,木制底盘上漆整齐,车轴坚固,华丽的触发器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
    帝国工程师不停地走着,观察着重炮的启用与炮位的位置,炮手们都受到过帝国乃至矮人工程师的严格训练,而且对死亡和耻辱的恐惧是最好的导师,在他看来炮兵们都士气高昂,就目前对敌的状况而言这是好事。
    排在后面的是一门地狱风暴火箭炮,这些特别的火炮是希尔德最不喜欢的,所有工程师都该知道这个是对某种远东表演的低劣复制品,工程大师赫尔曼·福克斯坦从烟花表演中汲取灵感发明了这种不可预测的致命武器,地狱连环喷射炮已经足够危险了,他面前的地狱风暴在一个看起来很脆弱的框架上有九个火箭的弹药,理论上每一个都可以独立发射,而实际上它们的引线得太近,常常会有几个同时被释放出来,考虑到火箭被放置在不同的位置,这导致了不可计算的弹道。
    他曾看到密集的火箭弹射入盟军的后方,造成了巨大的流血和混乱,他还见过一枚火箭卡住时爆炸会把自己抛向空中,带着他们的炮组人员一起扔过战场,鲍里斯·托德布林格曾差点被一次错误的炮火击中后,这些火箭被戏称为“地狱风暴”,不过看来这并没有让选帝侯拒绝这些战争机器的维护,当帝国工程师看到一组地狱风暴时,他对普通士兵有些同情,这些武器是毁灭性的,无论对敌人还是对自己人。
    “有名字吗?“他说话的声音没有多少热情。
    “我们还没有呢,先生。”一个看上去很高兴的年轻人回答,炮组中的其他成员踌躇不前,“她是新建的。刚从枪炮厂里出来,等我们了解了她的性格再给她取名字。”
    “你们现在还没搞定她吗?”希尔德扬起眉毛
    炮组成员们看起来很不好意思,什么也没说,希尔德叹了口气,望着这架战争机器,表面上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但真相你永远无法确定。
    “再靠左翼去一些。”帝国工程师厉声说道,“你做的每件事都要加倍小心,如果我看到其中一枚火箭砸入我们自己的部队,我就亲自把你绑在她身上向地面发射!”
    他不等回答就大步地沿着队伍往前走去,身后传来一阵紧张的咕哝声,周围还排列着其他帝国火炮的炮组,总共有二十余门,加上一些臼炮和一排火枪手,这足以给诺斯卡人的军队带来巨大的麻烦。
    随着地上的影子逐渐变小,号角的声响与旌旗的挥舞都在传达着讯息,后方的炮手们一早就知道自己的任务。
    “好吧,男人们!”炮兵指挥站在一个浅浅的岩石上,俯瞰着诺斯卡人阵前的土地,高声说道,“你们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与战场的洗礼,保持纪律与团结,我们知道敌人有些诡计,但我们早已经证明他们是可以被打败的。掩护步兵前进,为了尤里克与西格玛不要向我们自己的人开火,只有接到命令后才能移动阵地,祝好运,尤里克与你们同在!”
    不是一个很鼓舞人心的演讲,一些年轻的炮手发出了欢呼,大多数人只是继续工作,给马套上缰绳,把他们的火炮拉到适当的位置,信号已经打响了,随着几发试探性的炮火轰击,战争的帷幕依然揭开。
    嘹亮的号角声在两翼响起,骑士们在高地的掩护下小跑在步兵队列的两翼,向分散在空地上的各个队长们传递密封的命令。
    站在主力部署后面的炮兵阵地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准备过程,帝国士兵们就位排成纵队,组成小股分队,在一阵混乱和受骚扰的军士发出的大量命令声中,帝**队的线列开始成形,面对着野蛮的诺斯卡人们排成了长龙,最前方的是戟兵和长枪兵,穿着制式的蓝白制服,只不过挂着许多私人披上的装饰。
    在他们后面处于进攻中心的是名为尤里克之剑的剑士团,他们的精良的盔甲一尘不染,队形完美,在他们的右边,长戟兵和火枪手都已经准备完毕,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他们似乎都有所期待,让血液随着杀戮流淌蔓延。
    在下令开始战斗之前,帝国工程师们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敌人的防御工事,诺斯卡人这次的安排有些不同寻常,他们挖掘了壕沟与布置了简单的障碍,虽然显得相当简陋但这对那些北方蛮人的作战风格而言是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些壕沟与土墙会让火炮的杀伤效果削弱,或许不会太多,但能让诺斯卡人们在接战后维持更多的兵力,这些变现让他感到了些许不安。
    在他周围,指挥官们大声下达命令,这些命令很快就传遍了前线,炮手们燃烧着的火把随时待命,填弹与计量的组员后退,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希尔德最后看了一眼炮身的轮廓和角度,以及炮管的位置,没有什么是不合适的,他抬头了眼诺斯卡人那怪异而齐整的线列,他们现在要做的是试探性地炮击,占据火炮优势的他们能在足够远的距离上杀伤诺斯卡人,以尝试逼迫他们主动出击。
    “开火!”喝令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线。
    全体炮手点燃了引信,一个接一个,强大的战争兵器释放出致命的力量,臼炮把炮弹发射到高空,破裂的铁弹金属碎片大雨倾盆般落下,沉重的炮弹内是实实在在的火药和灼热的金属,冰冻的土地在猛攻下碎裂变形,虽然因为难以控制的弹道有小半落在了和诺斯卡人之间的空地上,但依然在掠夺者的队列中掀开了数朵爆炸的碎云,不幸在杀伤范围中的诺斯卡人破碎的肢体与血肉溅射四散。
    随着刺耳的呼啸声,风暴火箭向他们的目标飞奔而去,大部分都击中了目标,旋转着进入诺斯卡人的阵地,在一团混乱的火焰中爆炸,只有几只冲出了轨道,撞到山体的地面上,或者在嘶嘶作响落在远处的地面上之前疯狂地旋转着飞向天空,地狱连环喷射炮们也加入了进来,向远处的大门发射了一列又一列的沉重铁弹,猛烈地撞击着岩石与冻土,在破裂的地面上掀起一条条带着猩红的沟壑,发出一阵沉重的回声。
    “保持你们的火力!”工程师与炮兵指挥们喊道,虽然他们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上几乎听不见,“所有的火炮都对准诺斯卡人的前线!”
    最后的几门加农炮仿佛是为了提醒所有人,它们以无与伦比的威力而被保留了下来,它们雷鸣般的火力可能会将巨大的铁球击向密集的敌军步兵队伍,或者发射霰弹,沉重的帝国火炮开火时,爆炸声震天动地,铁弹在空地上旋转,撞击的声音在山谷之间沉重地回响,巨大的金属弹丸、爆炸火箭和散落的铁弹交替出现,帝**队正在轰击着诺斯卡人的阵地。
    但诺斯卡人没有回应,他们反常地冷酷、肃穆,对这些将灵魂效忠于黑暗诸神的人类而言,没什么比战斗与屠杀更令他们心潮澎湃的了,但现在他们被某种无形的压力定在了阵地上,没有从他们简陋的掩体中跳出进攻向帝**队,即使有火炮落在他们之间造成杀伤也是一样,当同伴的鲜血洒在他们脸上的时候他们似乎变得更加激动与狂喜了。
    “继续射击!”施维尔马特元帅吼道。
    正当他说话的时候,右边传来一声震耳的撞击声,他转过身来,看见一门地狱连环喷射炮斜倒在一边,冒着蒸汽,一些人冲过去往烧红的金属上浇水,把那个人拖了出来,希尔德离开了他的位置监督火炮的修补,米登元帅又把注意力转回了火炮轰击。
    “坚持下去!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即使在冬季冰冷的空气中,火炮的热度也清晰可见,又一轮炮弹撞向远处的诺斯卡人,整个军队的士兵都在紧张地看炮兵连队的结果,诺斯卡人的阵地依旧没有回应,即使已经有上千人死在了这场炮火的轰击之中,他们的壕沟与冻土墙确实起到了掩护的作用,伤亡减少了许多,但不可能反制火炮的进攻,施维尔马特感到一种不安的满足感,这似乎太容易了。
    号角声又从阵地前响起。
    “停止射击!”炮兵连队指挥喊道。
    过了片刻他的命令才得到遵守,一些较为热情的炮手在被同行拖回来之前又设法开火了一轮,烟雾在远方的地面上翻滚,诺斯卡人看起来残破不堪的阵地出现在帝**队眼前,有很多人死于火炮的轰炸,但还有更多人准备在那里,从旁边树林间一股股完整的战帮逐渐加入到队列中,诺斯卡人的防线向后收缩了一段,留下一片崎岖的土地。
    这让不少帝国指挥皱了皱眉头,由于地形的影响帝国火炮被安排在它们的有效射程边缘,再次调整下地势的改变会让射击效率降低,诺斯卡人比想象中更了解帝国火炮的战术,绝非无知的野蛮人,就好像有谁特别教导过他们怎么应对火炮攻击一样。
    火炮又大又重,必须靠牵引车运送,这意味着大炮在战斗中很难重新部署,一般安置在可以造成最大的伤害的位置,通常是高地,但现在真正的高地实际上更多在诺斯卡人的控制之下。
    更多的号角声响起,一连串的信号在队伍中传递,随着一声怒吼,长时间被拖在后面的步兵松了一口气,火炮的攻击已经暂停,而前锋的军队已经等得够久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线列步伐

    弥昂随着白狼骑士们一同向着左翼的高地远处前行,直冲上高地的话坡度太大会让绝大多数战马披挂重甲攀上会耗费很多体力,因此要延长距离来减低坡度的影响,但毫无疑问诺斯卡人在对面做好了迎接的准备,而帝国骑士们很难拉开距离再次冲锋一轮,现在他们是在威慑并准备在决定性的时候投入战场。
    弥昂周围的骑士们与他保持了一小段的距离,没有战马愿意靠近湖神幻兽,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保持阵型,并在山坡边缘观察着战场的局势。
    帝国的军队在他面前展开备战,行省军队的蓝白的军服许多已经褪了色,但他们斗志昂扬,每个人手里的剑和长戟都磨的锃亮,他们的战吼响亮纪律严明,由戟兵和长矛兵组成长长的战线,手持长管火枪的火枪手们一群群地站在结霜的坡地上,好像寒冷无法影响到他们的意志。
    然而寒冷的影响很重要,弥昂看着飞雪飘落到地上,霜冻与积雪会让帝国骑士们的战力减弱,这对一支聚集起了大量重装骑士的部队并不友好,尽管巴托尼亚不欣赏远程武器特别是火器,但在这个战场上如果能有更多的火炮与弹药,局势会好得多,不过帝国的北方也更加崇尚勇武的搏杀,因此虽然他们在铸造旧世界最庞大的火炮,但野战重炮携带的还不够多。
    弥昂又看了眼帝国的炮火阵地,他们正在转移和重新调整射角,不过似乎他们还有些除此以外的麻烦。
    “快拉,该死的小心点!”帝国工程师吼道,催促士兵们继续前进,把一整条炮兵线拖到一个新的阵地需要时间,这些火炮需要小心搬运,现在炮筒仍然烧得通红,挽马因爆炸而紧张不安,然而转移花的时间越长,步兵没有重炮掩护的时间也就越久。
    帝国的鼓手们奏起行军的节奏,帝国剑士们呐喊着向前冲去,站在他们一边的是鞭笞者,他们比其他所有人都凶猛,即使他们一头冲进缺口,也会把自己鞭打得发狂,火枪手靠得更远,被面无表情的指挥官们挡住。
    而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呐喊声,一队队诺斯卡掠夺者从壕沟与土墙后涌出来迎接进攻,在此前他们被酋长强大的力量与意志所压制,因此在炮火的轰炸中退缩不前,而且稍正常些的诺斯卡人都不会蠢到一己冲向帝**队严密的战线,而大多数不正常的都已经死在前面了。
    但现在他们无法再按捺得住了,成群结队的掠夺者们从破碎的阵地后涌出,就像受惊的蚂蚁从巢穴中涌出一样,冰晶与雪花在他们的脚下与皮肤上弹起,两军之间的距离缩短了,没有任何一人有丝毫松懈,全神贯注地向着敌人的方向前进,仿佛末日已经来临。
    希尔德爬到一堆弹药桶上,想看得更清楚些,此时从右翼传来了火枪的轰鸣声,更多的人踉踉跄跄地走到尘土飞扬的战场上,血液的刺鼻气味和黑粉的苦味混合在一起,军乐的鼓声透过重重的硝烟传来。
    米登领的步兵线列齐整地向前推进,而诺斯卡人们将自己厚重的盾牌锁在一起形成盾墙,这种古老的战术伴随了诺斯卡人上千年,成片的厚重盾墙甚至削弱了火枪的杀伤,而他们则形成了野兽巨颚般看似粗糙起伏的阵型。
    一些掠夺者们冲破盾墙向前跑了十几步,接着他们刹住脚步奋力把武器扔向了拥挤的帝**团,带倒钩的标枪、锋利的飞斧在空中呼啸而过,矛手们本能地举起盾牌,将这些远程攻击挡开到一边,一些戟兵没有这样的保护,前线那些穿着鲜艳制服的士兵倒了下去,身上带着野蛮粗陋武器发黑的木柄。
    更多的米登领士兵们不为所动,他们接下了掠夺者们的第一次猛击,然后毫不迟疑地反击,冬螯旅队的分遣队带着沉重的十字弩跟随着手持长戟的同伴,这些沉重的武器上发出弓弦崩响的嗡嗡声,一串弩箭反击向诺斯卡的掠夺者们将之击倒,鲜血落在冰封的泥泞之中,军乐的鼓点推动着他们前进。
    纪律使他们在这片荒土上保持了队形,在盾墙前面二十多步远的地方,此当他们向敌人逼近时,前线突然仿佛被大地吞没了,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诺斯卡人营地间响起的野蛮号角声响彻云霄,黑暗诸神的图腾一个又一个在视野中升起,伴随着诺斯卡人严密而狂野的战线向前,戟兵高高地举起了他们的长戟,足以击破板甲的沉重戟刃放平下来,长矛兵降低了他们的矛头,在双方都无法遏制的冲锋中,战斗正式开始。
    诺斯卡人獠牙般的盾墙撞上了帝**队的锋线,作响过平原的碰撞上仿佛野兽咀嚼着骨头时发出的磨牙声,整个战线上兵刃挥舞着,沉重地撞击着盾牌、切割血肉,第一个一个掠夺者倒下了,戟兵抡起武器准备再来一击,但突他向后倒去,一个满脸刺青的狂战士跳起整个人的高度用双刃绞下了他的头,而在那之后帝国剑士们组成队列上前击垮了前方冲入的诺斯卡人,严酷的厮杀在战线的每一处爆发。
    帝国士兵们齐整的步伐开始变得蹒跚交错,他们脚下的土地原本在凛冬的寒意下冻结了,但在炮火的轰击与滚烫的鲜血下,冻土开始融化了,战士们沉重的脚步粉碎了冰面,军官们仍在大声发号施令,但许多细节的命令已经无法再被接收到。
    战线前方陷入血腥的搏杀之中,帝**队们排列着严密的阵线,而诺斯卡人的盾墙像是碎骨的獠牙刺入其中,在碾压的起伏间每一个空隙都会被那些最疯狂的狂战士们冲入,就像是不同功能的利齿在撕扯血肉碾碎骨头,而结成阵列的帝国士兵们以不逊于狂暴野蛮的高昂士气迎战。
    一个魁梧的掠夺者挥舞着双头锤,旋转的弧线把数个个矛手逼退了,火枪又一轮的齐射从额头击穿了劫掠者的后脑,在血液飞溅的后面数十个诺斯卡狂战士从黑暗和雪地里冲了出来,挥舞着斧头、短剑和狼牙棒。
    “把你们的位置站稳!”帝国队长在军中咆哮着下达最简单有效的命令,帝国剑士们在他的身边结成方阵,第一条线列的长矛盾墙在诺斯卡人最初的猛攻下几乎被摧毁,散乱的掠夺者们像钉子一样闯入了他们中间。
    帝国剑士的人数超过了对手,开始围攻向掠夺者们,帝国剑士们都是受过训练的战士,他们轻易击溃了冲入其中的掠夺者们,让战斗开始向有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在新的线列方阵填上前这是一场混乱的战斗,也许这种战斗非常适合劫掠者们开放的作战方式,狂战士们以十数人人为一组,对那些纪律严明但缺乏灵活性的戟手和长矛兵进行突击和侧翼的夹击,这些野蛮的战士在人群中胡乱的砍杀并以近乎撕咬般的残暴来扯开帝国的阵线,帝国后续的连队正在不断压上空缺挡住战线。
    几分钟之内前方的军队就从数个井然有序的坚固兵团变成了一群奋力拼搏厮杀的个体,盾牌之间相互碰撞,沉重的斧刃与长戟破碎折断,诺斯卡人的盾墙打开了,冲出的战士们手持更加庞大而难以驾驭的兵刃砸在帝国的线列上,飞斧与钩枪带着锁链投出,当砸在盾牌上的时候诺斯卡人扯动锁链拉垮盾面,步兵之间形成一条犬牙交错般的线。
    尽管掠夺者们看起来比帝国士兵们更多且富有激情,但一直经受训练的帝**队以其纪律与配合压制了诺斯卡人的攻击,火枪的方阵每一次开火都会将成片的诺斯卡人击倒,清空出的地方会被帝国士兵们冲入填上并分割诺斯卡的野蛮战士们,盾牌与长矛的包围会以更小的损失摧毁敌人。
    当旗手催促着士兵前进时,军旗在风雪中起伏飘扬,矛手们用猛击盾墙,从空隙间将长矛刺入,戟兵则更为直接,用沉重的锋刃砍碎诺斯卡人木制的盾牌,诺斯卡人纪律匮乏的缺点逐渐暴露出来,最勇猛的战士们还在向前猛冲,但诺斯卡人组成的盾墙却越来越稀疏而混乱,不可避免地被帝国士兵们所击穿。
    诺斯卡人中最强壮的战士身穿重装盔甲,威风凛凛地穿过与他们对抗的士兵,矛头从他们的盔甲上掠过,戟刃只是把他们的金属盾牌弄得凹陷,而不是把它们砸成碎片,这些混沌勇士们穿越了帝国士兵们的长矛剑刃,用他们巨大的战斧重剑每一击都会把面前的人劈成两半。但他们的数量太少,因此无法阻止米登领军队的推进。
    弥昂向着高地上进发,并同时注意着前线的战场,看起来米登领的军队正在缓慢而不可动摇地推进,但毫无疑问距离击败诺斯卡人相差甚远,即使是在情报中出现的诺斯卡人的怪物与战兽都没有登场,而且萨满巫师也没有发挥施咒,诺斯卡人还有许多隐藏的力量没有释放,而现在他们似乎是准备引诱帝**队推进。
    这一点后面的选帝侯与其他指挥都看得清楚,从左翼的森林中不断有一股股的诺斯卡战帮混入到诺斯卡战线后的队列中,让诺斯卡人的战线一直维持着与帝**队的焦灼厮杀,但又没有阻止他们的缓慢推进。
    如果米登领中路的步兵过于靠前的话,那么位于他们的左翼就会暴露在森林中隐藏的诺斯卡人面前,而诺斯卡人会毫不犹豫地猛攻,但如果将线列推进到森林之中,那里可能是有利于诺斯卡人作战的一个陷阱。
    选鲍里斯向着自己的米登元帅点了点头,冗长的军号声吹响,第二支留作预备队的行省军队开始向前线推进,五个团步兵与八个营的火枪手向着左翼前方进发,同时陷入交战中的指挥们放慢了推进的步伐,让周围因为作战而有些混乱的士兵们重整队形。
    鲜血正肆意流淌在活着的士兵们身后,而每一滴血液都会取悦那位注视着无尽战场的黑暗之神,现在的流血对他而言还只是开幕。

第二百八十章 血腥磨盘

    “预备队会派出两个营的步兵帮助我们清理前进的障碍,我们会分三个批次冲锋,击退诺斯卡人的侧翼,这样就能够让我们的炮兵把火炮拉上高地。”白狼骑士团的大导师向帝国骑士们宣告战术,米登海姆的世俗骑士与宗教骑士们皆汇聚于此,骑士们华丽的盔甲与战袍在冬日并不明朗的阳光中依然光彩夺目。
    “你想在哪一次冲锋的队伍里,探险骑士?”沃尔哈德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弥昂,实际上弥昂不属于任何人的指挥。
    “当然是首位。”弥昂说道。
    “我会在第二列队,愿尤里克和你的女士保佑你。”沃尔哈德要率领最主力的队伍,先锋将由他的副官来担任。
    旧世界的骑士们汇聚在战场上是一幕壮丽的景象,弥昂曾经不止一次的见到过巴托尼亚骑士们华丽的队伍,不过显然帝国骑士们也毫不逊色,在矮人的帮助下帝国铸造了更精良与华丽的甲胄,全装的板甲骑士们昂首阔步向前,白狼骑士团,猎豹骑士团,西格玛猎手以及来自其他帝国宗教圣殿的骑士们齐聚,隶属世俗或神明的徽记成片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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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打算怎么做,你的目标好像是这些诺斯卡人的冠军。”奥兰多在一旁说道。
    “他没出现在战场上,至少现在还没有……”弥昂思忖片刻,“血神的战士绝对不会浪费嗜血杀戮的机会,他肯定还在准备些什么,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不如在此之前击溃他们的战线,逼得他发起攻击。”
    “这样吗?也好,那我们可得尽力了,哪怕只有我们两个也不能输给帝国的骑士。”奥兰多催促战马跟上,赤诚之剑从鞘中拔出,暗红的光芒在剑身上闪烁。
    米登领军队的阵线已经放缓了步伐,中央队列的步兵们将展现向右翼收拢了数十步的宽度,在接近一英里长的线列前诺斯卡人野蛮的战士们拥挤在一起,右翼外的高地上整个置于帝国骑士们高处阵线的地方清晰可见,为了保护帝国的中央阵线,鲍里斯将一些戟兵和火枪手布置在左翼并设置下简易的路障。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想诱使诺斯卡军队攻击右翼坡面处的帝国阵线从而使他们处于帝国火炮的射程中被大量杀伤,不过显然诺斯卡人早做准备,现在他们要强行击溃诺斯卡人的战线,由白狼骑士团的大导师率领超过三千名帝国各骑士团的骑士们出战。
    为了这次进攻提前两个小时调整好攻击队形,由于地形的缘故帝国骑士们很难难转身发起二次冲击,因此对于诺斯卡人的攻击必须果决而迅速,以击穿其阵线。
    当骑士团的号角声响彻时,一千支骑枪闪烁着冰冷锋芒的枪击尖平举,铭刻着巨狼,双尾彗星,高山城塞与骷髅颅骨的盾牌位于身侧,骑士们齐声策马疾驰,直奔向冰封的山脊前。
    越过高地后可以看到在对面坡下的不远处就是诺斯卡人准备的战线,当诺斯卡人知道帝国骑士们开始进入战场后他们将事前准备好的,安置在地上的拒马拉起,木桩与积雪下的壕沟构成了一道令任何骑兵都会为之头疼的障碍,当帝国骑士们必须克服。
    事先作为预备队的步兵们在火枪齐射的掩护下向右翼前线进发,他们与主力部队脱节强行登上高地,并准备配合帝国骑士们前进,为之清理前线的障碍并占领高地后侧。
    骑士们的线列排得很紧,每匹马的两翼都紧紧地贴着相邻的马的两翼,严格的训练让他们将距离把握精确,尽管会有偏差但每个骑士都会调整自己战马的步伐,以保持战线的完整,马蹄踏在冻土上的轰隆声顺着山坡席卷下来,战场上的每一个战士,无论是米登人还是诺斯卡人,都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
    那些从骑士前进道路上撤退的帝国士兵不需要进一步的命令就急忙跑开了,一些诺斯卡人也紧随其后,他们对死亡和战斗的**不足以面对向他们袭来的成吨的骑士、战马和重装金属,在那一瞬间,即使在斜坡底部原本就准备好迎接帝国骑士冲锋的诺斯卡战士们也犹豫了瞬间,成片的拒马从雪地下拉起后用支架支撑在前方,后排的诺斯卡人们手持沉重的战斧与投矛,他们举起盾牌筑起盾墙。
    隆隆的马蹄声变成了一场风暴,战场上所有没有在进行殊死搏斗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帝国骑士们的冲锋,骑枪与战锤从马蹄掀起的翻腾积雪中冲出,骑士们的锋矢直指诺斯卡人盾墙的中心,战斗的渴望与迸发的力量在骑士们身上完全展现出来。
    就在这一刻,他们向敌人表明了等待着他们的命运,侧翼的诺斯卡人已经做好了应对冲击的准备,弥昂在前线看到了披挂沉重战甲的混沌勇士们,这些比任何帝国士兵都有高大的多的战士带领着掠夺者们,战帮的首领也在其中,一道道巫术的火焰在人群中升起,随着兵刃燃烧。
    直面骑士的冲锋会是痛苦的,但诺斯卡人要让他们的军队坚守,一旦他们能把战马的冲击遏制,就可以把骑士们从马鞍上拉下来然后屠杀,他们心里清楚这一点——但是当他们看到骑士们的盾牌成片地反射着炫目的光时,许多人的内心依然退却了,在此之前许多战帮或许都在帝国的沿海劫掠作战,面对诺德领的军队,但从未见到过如从宏伟的骑士冲锋,出于本能他们中有些骚动起来。
    弥昂看着诺斯卡人拉起的拒马木桩,目光闪动了一下后猛拍都法的后颈,都法原保持着与其他帝国战马相仿的速度,但随着弥昂的命令下达顿时再不压制自己的速度,全速奔驰中将所有的帝国骑士们都拉出了近十个身位的距离,率先抵达了诺斯卡人的前线。
    前后方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弥昂,一个人脱离队伍冲阵要么是蠢货,要么就是有足够的自信,但弥昂似乎让都法直奔着诺斯卡人的拒马前冲去了。
    在都法似乎要直撞向拒马的时候,弥昂一声低喝,都法猛地抬起身躯纵身飞跃,湖神的幻兽几乎比任何凡间的战马都要高大,但此时它却跃起到任何战马都难以抵达的半空中,几乎超过两排拒马木桩的宽度后直落向后排的诺斯卡人们面前。
    在惊愣过后一名混沌勇士猛地向半空中的弥昂投掷出旋转的飞斧,弥昂反手用力一击将之几乎以更快的速度砸落回去,将一个掠夺者从肩到胸前劈开,当都法落地时冲击掀起半人高的雪尘,两根长矛从其湖水般澄澈但坚固的鳞甲上擦过,而都法的蹄子将一个诺斯卡的头敲进了其胸腔中。
    另一根长矛在弥昂的盾面前折断,长矛的冲击力让都法背后的弥昂停顿了瞬间,但接着挥动剑刃左右斩杀,迅捷的剑刃逼退了周围想要上前的掠夺者们,而在都法猛地转身后蹄一击踹飞一个掠夺者,撞击将周围的其他人击退时,弥昂反手重击一剑砍在拒马的支架上,接着侧身一踢将之踹倒下,横卡在阵前,将诺斯卡人的阵线打开了一道缺口,而此时帝国骑士们的冲锋已经到来。
    白狼骑士们挥动着战锤一马当先地冲入战场,填补了弥昂在阵线前造成的空隙,沉重的战场砸碎盾牌粉碎头骨,此时仿佛雪崩般的冲锋汹涌而至,从步兵与其他骑士们推卸开额拒马前冲入,诺斯卡人举起长矛投掷战斧,鲜血飞洒甲胄破裂,一些骑士从战马上摔落下来,有些没有死去的人挣扎着爬起来试图拽上战马或是推开旁边的拒马,为后续的骑士们打开道路。
    “我会向你们展示狼的仁慈!”
    同时有近十处的冲击几乎打穿了诺斯卡人的锋线,顷刻间盾墙倒塌了,诺斯卡人跌跌撞撞地退后,而千支骑枪击穿了血肉与粗糙的盾牌,诺斯卡人的尸体上散落着被击穿后的碎片。
    都法猛地向前一撞,弥昂把剑刃刺入进一张嚎叫的人脸,另一个掠夺者试图用刀刃攻击弥昂的背后,但他的盔甲足够挡住这一击,虽然诺斯卡人守卫侧翼的战线给冲锋的帝国骑士们造成了许多伤亡,但眼下似乎在第一次冲锋中诺斯卡认的战线离崩塌只有一丝的距离,但他们仍然紧紧地守住了这条战线并逐步后退,骑士们之间拉开距离以从敌人旁边错开,狼牙棒和战斧击打着骑士的甲胄,锁链和绳索缠绕着战马的腿,在勉强经受住最初的冲击之后,敌人的数量开始起作用了。
    弥昂用盾翼砸碎了一个劫掠者的盾牌,剑劈穿了另一个人的厚皮胸甲,都法在混乱的人群着左冲右突,在密集的尸体中穿过敌人阻截,跨过死伤成片的大地,弥昂的目标是那些混沌勇士们,而周围的白狼骑士们发出狼般的战吼声,战锤上沾满了鲜血,对于这些投身混沌的野蛮人不需要丝毫怜悯之心。
    而敌人毫不畏惧地凶猛扑向他,一个长着金黄色胡须的混沌勇士咆哮着向弥昂奔来,双手握着一把长斧,向着都法的胸前挥去想把弥昂先击落下马,都法抬起半身避开,而在此时混沌勇士转过身来,接下来的一击砸在弥昂的盾前,试图把他从都法背后逼下来,但弥昂控制住都法猛地落定时剑刃斩落,威力在此时压制住了看起来强壮的多的混沌勇士。
    就在这时一支骑枪刺穿厚重的护甲从这个诺斯卡人的胸膛里伸出来,弥昂抬头看到了猎豹骑士扔掉折断的骑枪擦身而过,弥昂环顾四周,可以看到骑士们在北陆人野蛮的的大军中奋力杀出一条路来。
    而在此时第二次冲锋伴随着更加密集而沉重的马腿踩踏声传来,当帝国骑士们的第一次进攻取得了成效的时候,沃尔哈德带领着最为众多的一支骑士们发起了第二次冲锋,精神饱满的骑士们从山前冲下,毫无阻拦地沿着前方战斗兄弟们打开的裂口杀入,沿途中将成片的诺斯卡人屠杀击倒,战帮的旗帜亦被砍断撞倒。
    似乎侧翼的情况逼迫得诺斯卡人不得不考虑支援,中间诺斯卡人阵线后方没有挤入前线的诺斯卡战士们转向此处来寻求战斗与死亡,这减少了中间米登领士兵们推进的压力,并抓住时机向着右翼之间增大兵力以寻求突破,如果诺斯卡人不想就这样放弃的话,那他们需要拿出更多的底牌。
    伴随着厌恶和正义的愤怒,弥昂将剑劈向又一个混沌勇士的脖子,这一击的威力把举起来抵挡攻击的战斧都几乎断了,混沌勇士的头颅则被完全砍断了,它在空中旋转着,鲜血溅在翻滚的泥泞的雪地上,有一些溅到了弥昂的面罩上,伴随着血的不自然的恶臭使弥昂扯开头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他把头盔扔到一边,扫视战场。
    帝国骑士们正在无所顾忌地向前冲锋,试图将诺斯卡认得战线打个对穿,与中央的步兵们汇合,如果他们能做到的话那毫无疑问米登领的军队将会取得胜利,但现在诺斯卡人还在阻止着他们,不仅仅依靠钢铁与血肉。
    他看到地上散落的破碎甲胄上的锈迹和扭曲,浸泡在鲜血中的金属表面因为重击而扭曲了,但其他位置的光鲜还在证明着其锻造的精良,而在其中弥昂隐约感觉到了一些更加深邃的黑暗。
    “有发现什么吗?”弥昂问向伊岚。
    “没有,但我感觉有一些东西正消失在战场上,或者说汇集在某处,小心为上。”伊岚提醒道。
    不止是伊岚的提醒,弥昂也一直隐约感觉诺斯卡似乎不仅仅是在一条战线上抵御他们这么简单,但混乱的战局让他暂且无暇顾及,当成群结队的混沌勇士们撕碎了侧翼的戟兵部队后脱离中间的战线进入到这里的战场后,弥昂更投入到战斗中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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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来世介绍:
那么很快终焉之时将来临,永世神选从他的黑暗王座上起身,准备毁灭世界,一些英雄将挺身战斗,他们会意识到所有的希望都将灰飞烟灭,因为他是受膏者,是预言注定的终焉。
而在那之前,一个年轻的骑士正在寻找圣杯的旅途中,但在这场通往天堂和地狱的旅途中,他终将走得更远,直到站在一个他自己也无法想象的位置上。
战锤来世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战锤来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战锤来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